第361章 还原
第361章 还原
“老贼,一会儿装作第一次见到我,我的事情以后再跟你说,这是我的号码,收好了,以后到南方,就去找我。”欧阳天把自己的号码给了飞天,又问他:“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靠着给他们打打零工,赚点钱过rì子,不过我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所以过得还算富余,你也知道,能捡回来一条命就已经很不错了。”飞天说道:“不过也要谢你给我通了消息,给我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骆天太震惊了,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出,飞天是老爸提点了他,才想到以才能换命的!从他们的对话中,骆天知道,两人交情很久了,老爸一直劝飞天收手,可惜飞天还是坐了牢,出狱后,飞天送给老爸最贵的礼就是道光廿五,老爸一直珍藏着,直至最近才开启来与自己共饮。骆天又找到了自己与父亲的共通之处——广交朋友。
这边老友相认,聊得不亦乐乎,另外一边的工作人员正式开始开掘工作,幸好积水不是太深,石棺里的古尸并没有遭受到灭顶之灾,现在正在采用各种吸水的方式将里面的积水抽取出来,然后将大约二十具古尸全部抬了出来,那些装满了陪葬物的箱子也被小心翼翼地抬了出来,因为箱子长期泡在水中,导致里面的陪葬物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古尸抬出来之后需要做初步的处理,然后将其身上的织物与古尸脱离开来。
古尸处理首先是要进行解剖,进行防腐处理,最后要隔氧,骆天凑热闹,跑过去瞅了一眼,撒腿就走人了,然后找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低下头,好生地干呕了一阵子,但还是被飞天瞅到了,那老头子摇了摇头:“你天生只能和古玩打交道,做不了别的了。”
骆天心下了然,做考古的难免要和古尸打交道,想到这里,骆天无限佩服程真了,一个弱女子,居然选择了考古专业来学习,同时庆幸自己只需要与器物打交道,何其幸也!不知道那几名处理古尸的工作人员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古尸处理完毕,身上的古织物已经剥离下来,欧阳天拿起放大镜进行观察,没一会儿,就给出了自己的结论:“大部分都是麻衣,西汉的衣服跟我们现在的衣服面料还真的是不同,它的面料会比较的舒服,比较的轻盈,可是没有我们现在的衣服那么贴身,行动没有那么方便,款式可以看得出来确实是西汉时期的服饰,具体的颜sè我需要进行清理之后,才能确定。”
欧阳天将所有织物分装,然后示意骆天与他一起去处理,来到处理的工作间里,里面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工具,欧阳天拿起镊子,然后配起了药水,骆天帮助欧阳天将每件织物都进行了清洗,颜sè隐隐约约地露了出来。
“汉服为避讳,忌龙纹凤纹,也不常用紫、黄、大红等鲜艳颜sè。汉服最经典的颜sè搭配为黑红或红白。较为正式的汉服有的会从腰间垂下一条长裾到膝盖以下,这条长裾叫蔽膝,常搭配祭祀时的礼服,相传有避邪的作用。”骆天疑惑道:“奇怪了,这中间不少都是祭祀时的礼服,难道这些人死前还特地穿了祭祀时的礼服?”
欧阳天看四下无人,说道:“试试接触冥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骆天会意,手摸到其中的一件祭祀礼服上,凝神,眼前出现一幅画面,十几个穿着祭祀礼服的妇人,还有幼童,都跪在地上,发出哀痛的声音来,其中一位妇人更是整个身子贴在地上,手捂着胸口,眼泪不停地向下掉落,其他人见状更是哭得悲恸,在他们面前,摆着一幅棺木,躺在上面的人面sè铁青,嘴唇发白,俨然是个死人。
那十几正在痛哭中的人身后站着拿着佩剑的像是将士一样的男人,骆天突然看到,他们每个人的手都摸到了剑鞘上,yù拨剑而出!
骆天心里一惊,立刻觉得那十几人命运堪忧,恨不得立刻出声提醒,可是虚象就只是虚象,自然只能无能为力,嘴巴微张,什么也喊不出来,然后就只看到无数道剑光一闪,朝那十几人的脖间刺过去,十几人命丧当场,血溅了一地,惨叫哀嚎响成一片,有一个持剑的男人溅了一脸地鲜血,似有些不忍,突然蹲下去,放声号哭……
骆天乱了心神,这一幕就此消失,骆天深吸了一口气,将看到的情景告诉了欧阳天,欧阳天摇头:“看来这个刘去自杀前交代自己的手下,杀了其家眷为其陪葬,可怜,其中还有幼童,太残忍了!明明还在为亲人哭泣,转眼就死在亲人布置的死局里,好了,骆天。”
说话间,欧阳天已经将需要的工药水全部配置完毕,也过来和骆天一起清理那些古织物,欧阳天配置药水的速度之快,之jīng确让骆天侧目,老爸根本没有用到量器去量,完全是靠感觉,欧阳天注意到骆天的侧目:“假以时rì,你也能够做到。”
所有的织物都被泡了起来,骆天已经将一部份清理干净的织物取了出来,展开来,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织物上的纹路,两个人正忙得不可开交,付馆长突然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的进度,很有些惊讶:“天啊,你们也太快了吧?”
付馆长一边说一边走近,检查起两人的工作来,完了,叹口气:“难怪骆天强力推荐你了,果然有好几把刷子,骆天,那边需要你,麻烦过去一下。”
付馆长亲自来请,骆天受宠若惊,欧阳天点头:“没事,你去吧,我这边一个人可以搞定。”这话又引来付馆长的侧目,他不知道的是,欧阳天已经刻意放缓了速度,不想太突出,假如倾尽自己的能力,恐怕已经进步入到修复的过程中了。
骆天跟着付馆长走到另一间工作室里,这里摆放的是从右侧墓室里搬出来的陪葬箱子,木箱已经完全腐烂,里面的陪葬品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工作人员正在逐一进行分类,骆天看到绝大多数都是金银器,玉器,还有各sè的宝石,刘去是被流放的,他保留了一部分掠夺来的财宝,选择便于携带的财宝上路,所以这些开掘出来的陪葬品没有大器型,以宝石金银器为主。
问题是这些陪葬品已经不完整,尤其那些颈饰和臂饰,早就断裂开来,散得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颈饰,不同材质,不同大小,工作人员虽然按类别分开来,可是要将一件的配件全部找齐,显然有些头痛,看到骆天进来,都用求救的眼神看着他,骆天明白付馆长让他过来的用意了。
“你看看吧,他们折腾了这么半天,还是没有彻底地区分开来,种类再多,也不知道是如何搭配得,要想复原,也要先找齐配件才行啊。”付馆长无奈地说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坑爹了吧?”
骆天扫了一眼所有被分类的首饰,发饰与耳饰倒好说,外观上有明显地区别,所以早就被归类放到了一边,指环和佩玉、玉钩也被分开来,现在让工作人员困扰的是颈饰和臂饰,这两者都是串连成形,一旦散开,足以让人眼花缭乱,辨不清楚。
“我来吧。”骆天说道,自从吸收了老爸那一块碎片的能量后,骆天觉得自己对古玩更有感觉了,就像是——能够与它们对话,感受到它们记录的历史,自然而然地,它们也能记录它们的制造工艺了,骆天立刻信心满满。
那几名已经腰酸背痛的工作人员立刻撤开,把这地盘让给骆天,骆天先是扫视了一圈,这一堆尚未分开的珠子有椭圆形的金珠,还有正圆形的小金珠,还有玛瑙、绿松石等材质,按理说,按材质分开,然后拼凑即可,可是古时也有搭配,金珠或与其它宝石混搭,那么首饰的原型是什么样子就拿捏不准了。
骆天大致看完,突然恍然大悟,看清金珠上的纹饰以后,迅速地将椭圆形的金珠聚集在一起,按照上面的纹饰,找到一根金丝,迅速地串联起来,同时内件以12个小金丝环相拉,在环与环之间又附着3粒小圆珠,有6件系在小金珠上再以金丝缀饰,并镶有圆珠,再有1件为镂空的多角形,在骆天的手上,一件美伦美焕的金质饰品应运而生,付馆长简直看得呆了:“巧夺天工,不可思议!”
“这应该就是颈饰的原型了,不过还要等我将其它的还原之后才能判定这种组合是否正确。”骆天一边说,一边将绿玉珠和形状不规则的绿松石、孔雀石等联在一起,马上一件不规则极具少数民族风情的颈饰也产生了,这种组合大超所有人的想象。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说道:“难怪我们把绿松石组合在一起,怎么也不能成型,别提颈饰了,就是臂饰,尺寸也不对,原来还要与其它的宝石进行搭配地,真是的,完全想不到嘛,这三样怎么可能联系在一起。”
这话有点像发牢sāo,付馆长有些动气了:“地方上的文物局向我们求助,这就是你们的能力吗?幸好他们没有在场,不然会嘲笑我们的工作能力,想不到,人家骆天是怎么想到的,我看你们就是不用心!”
那人无端端地吃了一个呛,郁闷地抓抓自己的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废话了,骆天的注意力完全被剩下来的各sè玉石给吸住了,略微沉吟之后,将83颗玉管串联在一起,形成5串饰,又将水晶、琥珀串连在一起,这样几幅首饰完整地摆放在了一起,每一串看上去都很和谐。
“有些玉石上面有细微的纹饰,我只是根本这种纹饰将不同的玉石组合在一起,做一下尝试,但是现在看来是成功了。”骆天看着付馆长:“或许还有其它的组合方式。”
事实上,骆天每拿起一块玉石,就像知道它们原来所属的位置,凭着一股直觉,骆天把不同的玉石组合在了一起,这个过程就像是理所当然,顺其自然,在这个过程中,骆天能够感受到碎片的微微颤动,它们在指引着自己将这些颈饰和臂饰进行还原。
第362章 舞女玉佩
第362章 舞女玉佩
付馆长:“我看没有比现在更好的组合了,骆天你再看看其它的首饰,小陈,你进行记录。”这个小陈就是刚才发牢sāo的那名工作人员,馆长下令,他立刻蹲到骆天的旁边,拿出笔和纸来,做好了准备工作,这是要让骆天进行其它首饰的鉴定工作了。
“发髻,作髻时于真发末端加接假发,梳成盘髻式样,上插三枝梳形笄,分别为长19.5厘米、宽2厘米,有11个梳齿的玳瑁笄,长24厘米、宽2.5厘米,有15个梳齿的角笄和用20枝竹签分三束。再在距顶端1.7厘米处用丝线缠扎而成的竹笄,笄头有朱绘花纹,前额及两鬓有长宽约1厘米、厚0.2厘米,涂朱或朱地涂黑、镶金或侧面贴金叶的木花饰品。”
骆天回想起刚才忆起的画面,有一位在人群最前面哭泣的夫人,应该是地位最高,这个发髻应该是属于她的:“从这个发髻来看,有朱绘花纹,又有镶金木花饰品,应该属于地位较高的妇人所有。”
“刘去的王妃?”小陈下意识地问道,完了,知道自己又多话了,吐了吐舌头,准备挨训,骆天却点头:“很有这种可能。”
小陈这才缓了一口气,不用挨骂了。
骆天又拿起一支银钗,已经严重氧化变形,但还是能够看出,是双股银绞在一起形成勾勒出花的形状:“双股银钗,长19厘米,严重氧化变形。”
“石耳坠六副,都以两根金丝拧成双股绳状,至尽端分开,一股拗曲成钩,以便挂在耳上,另一股则捶成为扁叶状,用以遮蔽耳孔,这种应该是普通侍女所用。”骆天说完,看了一眼小陈,发现他记录慢一拍,于是放慢了速度,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一名工作人员正在依次地拍照,贴上标签,写上注解。
“四副金玉耳坠,金珰上饰兽纹,玉饰镂雕变体龙虎纹,黄金与白玉交辉,玉坠长6.5cm,宽5cm,厚0.4cm.金饰长3cm,宽4cm,厚0.3cm,应为贵妇所用。”
“琉璃制耳坠,十二件,上小下大腰细如喇叭形,中间穿一孔的。sè有深蓝、浅蓝、绿等,半透明,另有七件琥珀制,中部如喇叭形而上端成锥状,下端成珠状,身上无孔,无sè透明,这十九件耳饰也是贵妇所用,古时琉璃与琥珀都是奇珍异宝,平常人家是用不起的。”骆天鉴定完,就有工作人员上前核查尺寸,然后齐整地收在一起。
“这一种……”骆天看到一对用多根细金丝交织而成的绹绳形手镯:“这还是属于臂饰,用细金线交织而成,形状类似现代‘鳝鱼骨’式手镯,值得一值的是这些细金丝,根根如丝线,很轻巧,手工也很独到,汉代能将金丝线编织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太难得了。”
骆天将手镯翻转过来,看向内壁,一翻辩认,骆天认出上面刻着的两个字——望卿,“难道是陶望卿?”骆天激动起来:“付馆长,你看,这应该是刘去的妃子陶望卿的手镯。”
这还是今天第一件有明确主人的陪葬品,“不过,这陶望卿肯定不是最后戴着这手镯的人。”骆天无限感概:“陶望卿死在刘去的前头,而且尸骨无存。”
正在记录的小陈身子一抖:“尸骨无存?”
“是啊,这个陶望卿说起来还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位裸模。”骆天的话勾起了所有人的兴趣,连带两名女xìng工作人员也对视一眼,虽然有些害羞,也忍不住凑过来的骆天说个明白。
“陶望卿是西汉的一名美女,小家碧玉,五官jīng致,身材苗条,青chūn漂亮,貌似天仙,被当时的广川惠王刘去强娶为妃,由于年轻貌美,风情万种,深受刘去的宠爱。刘去的王后叫昭信,非常嫉妒,怀恨在心,千方百计要置陶望卿于死地。于是经常在刘去的面前状告陶望卿,刘去整天搂着陶望卿,对王后的话,不以为然。但刘去有个致命弱点,就怕别人说他戴绿帽子。”
说到这里,两名女工作人员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这引来男xìng们的不满:“是个男人就怕戴绿帽子,还不是让你们女人给吓怕了。”
小陈不耐烦起来:“你们别闹,先听骆天讲完。”
“在某一年的初夏时节,阳光明媚,莺歌燕舞,垂柳依依。陶望卿找来一位画工,在自己的卧室里,她脱光衣服,手理云鬓,娇花照水,千娇百媚,摆好造型,为自己画了一幅**像。结果这件事让王后昭信知道了,她抓着不放,开始在刘去面前诬告陶望卿,说画工到陶望卿住处给她画像,陶望卿袒露身体,靠在他身上,娇喘微微,擦粉献媚,他们之间肯定有jiān情。王后的诬告,刘去相信了,从此不再宠爱怜惜陶望卿。”
“男人还真是好骗。”一名年纪轻一点的女工作人员忿忿不平地说道,另外一位年纪大一点的叹口气:“你还年轻,以后你就知道了。”
骆天继续说道:“失去了刘去的保护,王后昭信开始变本加厉,有恃无恐地对陶望卿展开了残忍的折磨。她带领众妃嫔,当众脱了陶望卿的衣服,用最恶毒的言语对陶望卿进行侮辱,用皮鞭抽打,用烧红的铁条灼烧陶望卿的玉体。陶望卿实在无法忍受折磨,投井寻死。被人发现后,报告了王后昭信,王后昭信急忙命下人将陶望卿从井中救了上来。然而,这并不是王后昭信有了怜悯之心,她要让陶望卿yù死不成,yù活不能!”
“俗话说:蜜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一个女人要是疯狂了,后果不堪设想。王后昭信要让陶望卿生不如死。从井里救上陶望卿后,王后昭信命人绑住陶望卿的手脚,用木橛塞入她的下部,割下她的鼻子、嘴唇和舌头。最后,居然命下人把陶望卿的尸体剁成肉块,放进一口大锅里,撒上桃木灰毒药,用温火进行烹煮,也许是为了杀鸡给猴看,王后昭信还逼着其她美女围着观看。就这样,烹煮了一天一夜,陶望卿这位千娇百媚的美女,被煮成了一锅肉酱。”
工作间里突然安静了,没有一个人说话,最后的描述让大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良久,还是小陈打破了沉静:“女人发起毛来,比老虎还可怕,一样可以吃人。”
“说什么呢!”那个年轻的女孩子突然瞪了小陈一眼,波光流转,小陈对上她的眼神,立刻笑着低头下去,骆天觉得这两个人肯定不一般,他咳了一声:“都怪我,说得太多了。”
“让他们长长见识也好,平时也不多用用功。”付馆长笑道:“这个男人和女人的问题比哲学还抽象复杂,你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去研究,现在先着眼于眼前吧。”
骆天点头:“继续工作吧,现在是玉带钩。”
带钩就是是古代贵族和文人武士所系腰带的挂钩,古又称“犀比”。多用青铜铸造,也有用黄金、白银、铁、玉等制成。带钩起源于西周,战国至秦汉广为流行。带钩是身份象征,带钩所用的材质、制作jīng细程度、造型纹饰以及大小都是判断带钩价值的标准。
在新石器时期的良渚文化遗址中,发现一种长方体玉出现于墓葬尸骨的下半部,属于腰带的一部分。器型多呈长方体形或扁长方体形,有长型和短型之分。长度在3-8厘米之间,通体光素无纹。一端有孔,为两面对钻而成,可穿绳结系,其作用相当于带钩的钩钮。另一端琢磨成弯钩状,钩头向内弯曲,末端稍尖圆,可钩系腰带。虽与常见形制不同,但作用应该是钩挂,相当于chūn秋战国以后的带钩,这是我国目前发现最早的玉带钩,是古玉带钩制作的初始状态。
西汉时期是古玉带钩发展的鼎盛期,玉带钩的制作在继承战国时期器型和技法的基础上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和创新。一般来说,西汉时期的玉带钩选料讲究、琢磨细致、刀法简练、质量上乘。同时数量也比较多。这一时期,玉带钩大多通体光素无纹。钩首头形也雕琢得非常简洁,有的仅存轮廓,有的只是刻划几刀而已,但都粗犷有力,规整洁净。即使有的钩身有yīn刻纹饰,也是非常简单、挺拔、有力。有的仅在钩面琢磨几道弦纹,或在两道弦纹中间压铊斜磨,形成纵向凹槽,看似凸脊一般。值得一提的是,西汉时期玉带钩的钩面开始出现了浅浮雕蟠螭、凤鸟等纹饰。
“玉龙附金带钩,玉龙作∽∽形变体,龙尾嵌套金质带钩,通长14.4厘米。”骆天又拿起另外一件带钩,这一件不是玉制的:“琉璃制带钩,长7.8厘米,螳螂型,晶莹透明。”
带钩仅此两件,骆天将眼光看到了旁边的指环上,中国女子带指环的记载,最早见于西汉刘向的《五经要义》:“古者后妃群妾礼御于君所。女史书曰授其环以进退之。有娠则以金环退之,当御著以银环进之”。可见中国最早戴戒指的后妃们,当有了身孕或其他情况不能被“临幸”时,皆以金环套在手指上“退避”君王,其他时候则用银环套在手指上表示“逢迎”。
远远早于《诗经》成书的周代,在距今4000年到6000年的大汶口———龙山文化时期的墓葬中已发掘出骨制指环,有的上面还嵌有绿松石。而与这一时代同期的古埃及也有指环遗物出土,可见迄今最早的指环是出现在东方,而不是西方。与古代埃及和希腊文化相同,在古代中国,指环首先由男子佩戴,但并非是代表权势和身份的印鉴,而是拉弓shè箭的辅助工具。
清代的扳指可谓鼎鼎大名,但很少人知道它的古称“韘”。即《诗经》所云“芜兰之支,童子佩韘”之“韘”——上古用象骨或其它兽骨做成,著于右手大拇指,用以钩弦。毫无疑问,在远古时代,引弦挽弓者大多是男子。然而韘的实物却最早见于妇好墓,她不仅是殷王之妾,还是中国历史上最早和最伟大的女将军。出土的那件玉韘,应该是世界历史上最早的玉质扣弦器,其外形一端平齐,一端斜口,可套入大拇指。这说明军事用途的指环在距今4000年左右的殷商时期,已开始制作和使用。
第363章 玉蟾蜍
第363章 玉蟾蜍
现在骆天看到的指环是女子所用的,先是四只银指环,圆圈表面作棱角突出,两边密饰斜线纹,然后是十只金指环,嵌有绿松石。
接下来的是玉佩,战国、秦汉时期的玉佩繁缛华丽,甚至数十个小玉佩,如玉璜、玉璧、玉珩等,用丝线串联结成一组杂佩,用以突出佩戴者的华贵威严。魏晋以后,男子佩戴杂佩的渐少,以后各朝都只是佩戴简单的玉佩,而女子很长时间里依然佩戴杂佩,通常系在衣带上,走起路来环佩叮当,悦耳动听,因此“环佩”也渐渐成了女xìng的代称之一,现在摆在骆天面前的是汉朝鼎鼎有名的舞女玉佩,足足有三十块,“这么多的舞女玉佩?”骆天赞道。
“舞女玉佩?”小陈吸了一口气,跟着这个骆天工作还真有趣,一会儿是什么历史第一裸模,现在又是什么舞女玉佩。
“你不要想歪了。”骆天笑道:“所谓的舞女玉佩是用白玉镂雕而成,器形扁平片状,两面用yīn线琢出相同的纹饰。玉人都是杏目、凸鼻、小口。身着右衽长裙,腰系丝带。人物体态窈窕,细腰秀颈。造型生动优美,舒袖起舞,一臂高举过头顶,一臂贴于胸前或下摆做甩袖之状。长裙飘逸,衣绉流畅。玉人上下正中有穿孔,本来是可以用作组佩的,不过在汉代,大多拿来作观赏玉了。”
小陈拿起一块来,真和骆天说得一模一样,他交给另外一名同事:“行,你量一下尺寸,拍一下照片吧,骆天,继续说,继续说,这舞女玉佩不会也有什么美人的传奇故事吧?”
原来是听秩事听舒服了,还想要。
“汉代流行的舞女玉佩,并非汉代独创,其渊源当在chūn秋战国之交。早年在河南洛阳金村一座战国早期大墓中,曾出土一件双舞女玉佩,她们用白玉镂空,减地法琢成,扁平片状。也是杏目、凸鼻,小口。额上发梳成半月状,两鬓卷曲。身着长裙穿窄袖,斜裙绕襟,腰系宽带。翩跹起舞状,左右手分别上举或弯于腹前,长袖交于头顶或垂于腰侧。”
“汉代的舞女玉佩年代,较早的标本见于西汉文、景(帝)之际,最晚的标本到东汉、安顺(帝)之时仍有孑遗,其中尤以西汉晚期最为常见。它虽延用了大约300之久,但不同时期造型、做工特点还是相当显著的。如西汉文景时期的舞人玉佩,器形多呈较为规整的长方形,人物虽多数为女xìng特征,但也偶有男xìng。面部表情呆滞,舞姿生硬,动感不强。做工上基本镂空,纹饰均用yīn线刻划,虽很繁褥,但既浅又不流畅。”
“元平(帝)时期的舞女玉佩,器形打破了规整对称的约束,完全依造型要求而定。人物皆为年轻女xìng,面目俊美,身材苗条,舞姿生动。做工上镂雕而成,纹饰除用yīn线勾划,还用减地法修成边棱凸起的凹槽,既突出了表现形式,又增加了人物的立体感。东汉安、顺(帝)时期的舞女玉佩,与西汉元平时期大致相似,只是头上多了长发和两支长笄,肩披帛带,衣着纹饰rì趋繁褥。”
骆天一讲完,小陈立刻拿过来一块舞女玉佩,看完之后“哦”了一声:“这是文景帝时期的做工。”
“没错。”骆天点头。
“不过真的和美女没有关系吗?”小陈一问,那位年轻的美女工作人员转过身来,突然给了他一拳,嘟着嘴巴,明显地不高兴了,这不是有一腿是什么?
骆天玩心上来了:“其实要说和美女有关,那是肯定的。”
这不说还好,一群人竖起了耳朵,都想一听究竟,骆天说道:“使用这种舞女玉佩的除了王候,就是王后或宠姬。如河北满城所出为中山靖王妃窦绾遗物,江苏徐州石桥为楚王赵姬之物,běi jīng大葆台女墓主的年龄与广阳王相差20岁,更可能是后来所纳的舞jì小妾。”
“就这样?”大家明显地不满意。
骆天有点蒙,脑子一转,立刻说道:“难道你们没有联想到一位伟大的女xìng?”
“谁?”大家异口同声地问道。
“舞蹈皇后赵飞燕啊,赵飞燕即西汉孝成皇帝的皇后,平原县人,幼学歌舞,因其体态轻盈,舞姿优美号称飞燕。成帝出行,过平原时行乐,宴饮歌舞助兴,见飞燕而喜带回宫中,先封婕妤,后立为皇后,受宠十年。这是这样一位幸运的皇后,最终还是因出身卑贱未逃脱被贬自杀的悲惨结局。要说用舞女玉佩的女人,她就是其中之一。”
骆天的答案让大家“切”了一声,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玩笑开完了,骆天看着眼前所有的陪葬品,脸上的表情就不太好看了。
“付馆长,所有的都在这里了吗?”骆天隐约有些失望。
“是的。”付馆长有些无奈:“这与我们想象得有些出入。”
“付馆长,能让我再去墓室里看看吗?”骆天说道:“还有,我想要那个飞天和我一起进去。”骆天总觉得不对劲。
“好。”反正积水已经抽出,里面的东西差不多都运出来了,看看也无所谓。
骆天立刻去找飞天,最后是在欧阳天的工作间里找到了他,两个人正笑着看铺在台上的古织物,这一会儿功夫,欧阳天的进展飞速,他已经开始修复缺失的部分了,见到骆天进来,问他:“怎么样了,有多少?”
“不多。”骆天失望道:“我想再进去看看,希望飞天先生能和我一起进去。”
飞天一愣:“你是在怀疑什么?”
“我觉得刘去不可能只带着这些东西走人,就算料理他后事的人拿走了一部分,这点量……”骆天摇摇头:“不太可能,我就是觉得不可能。”
“看不出来,你们父子俩都是凭直觉做事的人。”飞天来了兴趣:“好,老头子我今天心情好,再陪你进去一趟,免费的。”
骆天和飞天又进去墓室里,里面的积水虽然抽干了,但是一地的稀泥,两人还是穿上了雨鞋,飞天指着已经四空的墓室:“你看清楚了,这里面已经空空荡荡的了,所有的机关都被我破了,你还要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骆天嘴里喃喃念着,他的手摸到石壁上,闭上了眼睛,冥想,冥想,古玩能够记录历史,墓室也能记录历史,骆天深信这一点,他眼前恍恍忽忽,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
“你怎么了,骆天?”飞天正要去拍骆天,骆天突然转身过来,面对飞天,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飞天叔叔,我们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这里没有旁人,骆天改用了一个比较亲热的称呼。
“哪里?”飞天脸上的神sè并不好看,他自命为国内第一盗墓高手,自己双眼扫过的地方,不可能遗漏什么。
骆天走到原来堆放石棺的地方,指着那里:“这下面有东西,我出去拿工具。”骆天快步出去找来一把铁锹,就在那里挖了起来,越挖越深,足足向下挖了一米多,铁锹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两者相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飞天面露惊讶:“有东西?”
“这下应该没差了。”骆天扔掉铁锹,索xìng用手扒了起来,里面有一个大铁盒子,上面一把锁,骆天从来没有见过,飞天马上认了出来:“这是汉代的铁制三簧锁,结构多为长方体身横式挂锁,内置3-4簧,器长3.3-31厘米,在中国至少被使用了一千多年。”
这个骆天还是知道的,中国锁具的历史非常悠久,最早的锁是木制的,构造极为简单,只是作为一种象征xìng的锁,没有防盗功能。中国的金属锁发明于汉代。宋代多为铁锁,而到了明清,铜锁成为家家户户的生活必需品。作为一种生活常用品,古锁记录了不同时期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水平,一些具有特别造型、雕刻花纹的锁具还记录了当时的民俗风情。
新石器时期仰韶文化之“骨错”、“石错”就是锁钥雏形。“觿”,古代用骨头制的解绳结的锥子,就是古代钥匙的雏形。所以“觿”属我国最古老的锁具之一。
殷商虽然已进入青铜时代,但铜主要用来制作大型饮器、食器和祭器,尚未用来制锁。其发展期为chūn秋战国经秦汉魏晋南北朝直至隋唐宋元时期。继殷商青铜时代之后,chūn秋时期进入铁器时代,考古证明,在这一时期人们大量的是使用铁锁、铜锁,还有银锁、鎏金锁等,其中有代表xìng的如西周的青铜锁、东汉的金属锁,唐代的虾尾银锁和宋代的方身锁等,都具有相当高的技术水平。
特别是汉代的铁制三簧锁,在我国前后沿用了1000多年。其繁荣期为明清时期,各种质材的锁具同步发展,以铜锁、铁锁居多,工艺更加jīng巧,在开锁难度和外形制造上有很大创新。如明代的三sè铜锁、清代的白鹤锁、密码锁、暗门锁、四开锁、倒拉锁以及各种人物、动物和文字造型的锁具,琳琅满目,美不胜收。有的锁具结构复杂,设计巧妙,机关奇特,一般人很难打开。
“糟了,这下要怎么开?”骆天左看右看,还在犹豫之中,飞天单手扯过去,一下子就把锁整个拉断了:“傻侄子,你认为经过几千年的腐蚀,它还有安全xìng可言吗?”
锁被拉断了,铁箱子立刻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让见过大世面的两人都微张了嘴巴,里面还有一股味道,骆天说道:“怎么像是香烛的味道,奇怪,这么久了,还能保留下来。”
“古墓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要是以前,我还能带你见识见识,这种墓,其实不算什么的。”飞天翻动箱子里的东西:“这些东西我就不熟了,你来看。”
“玉蟾蜍?”骆天拿起一件玉器来,这是一件玉制的蟾蜍,蟾蜍是一种有着极高的药用价值的动物,虽然它外表丑陋但却有美丽的传说。自古以来就有用“蟾宫折桂”来比喻考取进士,传说月宫中有三条腿的蟾蜍,而后人也把月宫叫蟾宫。玉蟾蜍不仅有装饰作用,还可以避邪、招财,摆放玉蟾蜍的时候要头朝门。
第364章 美人盂
第364章 美人盂
“这个东西我知道,现在不少有钱人买来摆风水阵。”飞天说道。
“这一个不是拿来摆风水阵的,这个是盛水的容器。”骆天说着,拿着玉蟾蜍一倾倒,里面果然有液体流了出来,骆天说道:“《西京杂记》卷六里说:“唯玉蟾蜍一枚,大如拳,腹空,容五合水,光润如新,王取以盛书滴。”
飞天听不来骆天文绉绉的话,摇摇头:“你别和我提这个,我只要知道这个玉蟾蜍是干什么用的就可以了,这是什么玉?”
“青玉。”骆天将玉蟾蜍放回去,又继续查看里面的东西,随即拿出来一条玉龙来,这条玉龙有些怪,骆天的手弹在玉龙身上,听了听响,面sè凝重了一下:“这东西得把所有人都叫来看一看才行。”
付馆长没想到骆天重新走了一趟墓室,就有了新的发现,带人过来,小心翼翼地将这个铁箱子抬了出来,铁箱子不经水,早就布满了锈,付馆长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脸上立刻顿住,只是喉咙里发出“呃”地一声响,骆天暗笑付馆长见多识广,居然也被震惊到了。
众人将铁箱子搬到工作间,骆天这才把发现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无非是怀疑刘去不可能这么老实,所以四处挖了挖,不小心就挖到了而已,骆天在说的时候,飞天嘴角就这么一扯,一丝狡黠的笑就浮在了面上,这个骆天根本是一击即中,邪xìng地很,飞天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在地下摸索了二十年,什么情况没有见识过,所以他同时表示淡定,何况骆天还是欧阳天的儿子呢?
骆天这才把那条玉龙拿了出来:“付馆长,我怀疑这条玉龙不一般,你们看,顶部龙的嘴部,分别有两个细小的孔眼。通过放大镜可以看出,孔眼的两边呈喇叭状,孔圆形状不规则,它很可能是传说中的龙吐水。”
“龙吐水?”付馆长也知道这个野史中的传说,浑身又是一震,露出不可置信:“这不大可能吧。”说完了,有些后悔,有没有可能,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骆天已经去找容器装水来了,所有人围拢过来,这中间有人听说过“龙吐水”,也有人头一回听到这个名词,飞天去找欧阳天,把他也叫了过来,他有股子信心,他相信骆天说的,这条玉龙就是龙吐水。
骆天问旁边的农家借了一个脸盆,打上一盆井水,这里地下水源丰富,所以当地的农民都开井取水用,井水很清澈,骆天端着这么一盆清澈的井水,快步跑回来,路上也没有洒上几滴,完了,就把玉龙拿了起来,小心翼翼地丢进了盆里……
五秒钟,这五秒钟对于骆天来说很漫长,玉龙在水里上下飘浮,恍如一条龙正在水中破浪前进,付馆长出声置疑:“这……”
只是吐露了一个字,旁边的人就叫了起来:“快看!”
那条龙玉在水里上下翻腾几秒钟后,从龙的嘴部喷出两股水柱来!所有人被这奇异的一幕给震惊了,那条龙不停地喷出水柱,犹如活的一样,骆天注意到,喷出水柱的地方就是发现有两个细小的孔眼的地方,他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的直觉果然没有错。
“哇!”所有人兴奋不已,付馆长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又重新戴上,仔细地看了一次:“太不可思议了,请你来,果然是对的!”
就凭这一条龙吐水,区区三十万的顾问费算什么?更何况出这三十万的还是修复比赛的赞助商?
骆天呵呵一笑:“我只是发现这条龙是空心的,又发现有两个小孔,突发奇想,反正试一下又不犯法,没想到还真是龙吐水,这条玉龙的工艺和龙的形状是战国时期所有,这龙吐水很有可能是广川王盗得来的。”
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付馆长道:“我们看看除了玉蟾蜍、龙吐水,还会有什么奇珍异宝?”
马上有工作人员戴上手套将铁箱里的异宝清理了出来,一一地清理干净,摆在铺着柔软的棉布上面,里面的一把剑吸引了骆天的注意力,他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上,整把剑泛发着柔和的绿光,上面清晰显示着年代,他脱口而出:“战国时期的名剑——雌雄剑!不,这一把确切地说,是雄剑!”
“你是说这把剑是传说中的那一把?”付馆长又震惊了,今天他已经看到不少惊喜,偏偏这惊喜还是一浪接一浪地袭来。
“没错,传说当时吴国有一对名叫干将、莫邪的夫妇会造宝剑,名扬天下。吴王阖庐让他们为自己造一把宝剑。他们找来最好的材料,可在冶炼时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一次次都失败了。干将知道,如果不能按时交出宝剑,就会被吴王处死,非常着急。莫邪听说,要造出神妙的东西,必须作出重大的牺牲,为了使自己的丈夫免遭杀害,她毅然跳进熊熊的炉火之中,用自己的血来祭剑。两把光芒四shè、锋利无比的宝剑终于造出来了。干将为纪念妻子,将两把宝剑命名为干将、莫邪,这就是有名的“雌雄剑”。干将知道吴王是个凶残暴戾的人,自己去献剑一定不会活着回来,就把雄剑留给儿子,只把雌剑献给吴王。果然,吴王借口干将过了期,把干将处死了。后来,干将、莫邪的儿子长大了,拿着父亲留下的雄剑杀了吴王,为父母报了仇。”骆天说道:“这一把就是雄剑!”
这个论断实在是太大胆了,骆天注意到欧阳天冲自己眨了一下眼睛,或许儿子能够靠触摸这把剑知道这把剑的来历,可是在文物界,和法治界一样,是讲究证据的,话不能说得太满了。
骆天经欧阳天一提醒,赶紧给自己垫一条后路:“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这把剑是战国时期的无疑,从剑型大小,还有上面的纹饰都可以判定,能让刘去当作至宝,死了也要藏起来,肯定不一般,不过认定的工作就要交给博物馆了。”
“不错,不错,我们会联系各方面的技术能量,尽早地确认这一点的。”付馆长看着骆天的眼神已经很不一般了,他早就听说过骆天是个奇人,今天是见识到了,付馆长此时的想法是,如何让这位奇人为自己所用呢?
骆天浑然不知付馆长的想法,他的眼光又被一件异宝给吸引住了……
这是一件函封,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信封,眼前的自然是古代的信封了,要说信封么,再值钱也值不到哪里去,可是这件东西能够被刘去与龙吐水放在一起,自然有些特别之处了。
“这是双鲤鱼。”付馆长也看出来了。
汉以前,“双鲤鱼”就是古代的信封。这种信封和现在用纸糊成口袋形的信封不同,它是用两块鱼形的木板做成的,中间夹着书信。
秦汉时期,有一部乐府诗集叫《饮马长城窟行》,主要记载了秦始皇修长城,强征大量男丁服役而造成妻离子散之情,且多为妻子思念丈夫的离情,其中有一首五言写道:“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言长相思,下言加餐饭。”
这首诗中的“双鲤鱼”,也不是真的指两条鲤鱼,而是指用两块板拼起来的一条木刻鲤鱼。“呼儿烹鲤鱼”,即解绳开函,“中有尺素书”即开函看到用素帛写的书信。这种鲤鱼形信封沿袭很久,一直到唐代还有仿制。
汉代文书以简牍为主,简牍由竹木制成,长度大约为汉尺l尺。为防散乱、泄密,将简两块对合,文字向里,外面结绳处加上封泥。到汉末,个别书信已有用纸的。后来,信封逐渐被人们广泛使用。明、清代的信封和现代的信封大体相同,但写法不同,信封的正反面都写字,而且由于写信的对象身份地位不同而有不同的写法。
和西方一些国家比较,中国使用信封较早。1696年5月16rì英国人詹姆斯奥吉尔维第一次用信封装上信寄给内务部长是西方最早的信封,现保存在英国公文书局。
“这是秦朝时期的‘双鲤鱼’,中间是木板,它贵在鱼形木板上裹了犀牛皮。”骆天说道:“中国古代完全是有犀牛的,这个毋庸置疑,战国时期楚国诗人屈原在作品《九歌。国殇》中写过:cāo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这里说的犀甲就是指犀牛皮制的铠甲。中国古代存在两种犀牛,犀:双角犀牛、兕:独角犀牛,最好的皮甲以兕皮为原料,大独角犀为犀牛中体型最大者,我只听说过用犀牛皮做盔甲的,还真没有见过有人拿犀牛皮做信封,而且还是秦朝的信封。”
“看来就是因为罕见,所以刘去才来了兴趣,这个刘去盗墓一方面是为了财富,另外一方面纯属猎奇。”欧阳天插话进来,其他人表示赞同,欧阳天又说道:“犀牛皮本身就非常坚韧,鞣制以后完全可以超过普通牛皮的xìng能而同样轻便,只是犀牛的分布和数量决定这种皮甲的珍贵xìng,不知道用犀牛皮做信封的这位仁兄是谁,实在是可惜了。”
“这个只用问刘去了,他是从哪里弄来的。”飞天干瘦的脸上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不如试试招魂**?反正刘去的尸体在这里。”
所有人打了一个哆嗦,一律无视这个建议,付馆长更是皱起眉头:“飞天,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不要吓唬这些年轻人。”
“谁让现在的年轻人胆子小?”飞天耸了一下肩,不过还是闭上了嘴巴。
骆天继续研究着剩下来的东西,同时说道:“刘去被贬,家产应该被抄了不少,这些应该是他费尽心思保留下来的,选的都是最离奇最珍贵的,想他平时猖狂,想不到也有被人挖坟暴尸的一天,你们看……”
骆天举起一个玉痰盂,这是盛痰用的器皿,多为低矮的圆形、敞口容器。现代的痰盂多用搪瓷、塑料等材料制成,骆天手上拿的这一个是纯白玉制成的:“这个不会是从魏襄王墓里盗来的那一个吧?”
第365章 夜战
第365章 夜战
据《太平广记》的记载,魏襄王墓是用带纹理的石料做成的外椁,高八尺,宽窄能容纳三十人,用手触摸,光滑如新。外椁中间有石床,石屏风,刘去看到的时候,依然摆放周正。但是棺柩和陪葬的珍宝全部不见踪影,只是床上还有一个玉痰盂,两把铜剑,提到这把剑,所有人都有种感觉,刚才那把雄剑,难道也是从魏襄王墓里盗出来的?
欧阳天说道:“看到这个痰盂,我倒是想到了美人盂。”
“呃,你不会说的是明朝那个变态的美人盂吧?”骆天一想起来,就觉得恶心,这引起了小陈的关心:“什么美人盂,说说嘛。”
“你不是学考古的吗?这个不知道?”骆天故意将他一军。
偏偏小陈也不恼火:“我是学考古的,所以我会清理古玩啊,可是底子哪有你们这些前辈深厚呢,我这不是在向你们请教吗?”
“明朝的宦官阉党无休无止地搜刮民财,由于这些人都是没有子孙的绝户,所以挥霍受用起来变本加厉,格外丧心病狂,为了满足他们畸形病态的jīng神需求,发明出了许多穷奢极yù的享乐方式,美人盂便是其中之一。”骆天问小陈,脸上带着玩味的笑:“你确定你要继续听下去,等会儿吃不下饭,可不要怪我。”
“听。”小陈毫不犹豫地说道:“搞不好是个活sè生香的故事呢。”付馆长与欧阳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活sè生香?才怪!
“何为美人盂?顾名思义,这是一件用活人做的痰盂。从使钱买来的奴卑中,选那年轻貌美的,令她终rì跪在房中伺候,什么时候听主子一咳嗽,美人立刻张开樱桃小口,接住从主子嘴里吐出去的浓痰,强忍着恶心咽进肚里,这就叫美人盂。当时的豪族富户对此举争相效仿,谁家权势熏天财大气粗,谁家就要摆个活生生的美人做盂,那美人盂越是光鲜漂亮,越能显得主人身份显赫,这种风气一直延续到阉党失势,才逐渐废除。”
骆天讲完了,小陈立刻转过身去,喉咙里一阵干咳,却什么也咳不出来,完了,转过头来看着骆天:“糟了,等下真吃不下饭了。”
铁箱里的东西只剩下了一件,一面金背铁镜,金背铁镜较罕见。此镜金sè灿烂,纹饰较一般规矩镜尤为jīng致复杂。直径20.5厘米,金背直径15厘米。镜系铁质,斜缘宽边,内镶金片。纹饰用模压成,线条挺劲流畅。花瓣复萼钮。钮座围以方格,格内十二rǔ和十二辰铭,相间排列。方格外饰以“t、l、v”形规矩纹、八rǔ、四神和人物等图案,外缘为汉代流行的云纹。
汉代用铁制成的器物,包括各种农具、工具、兵器和生活用具。各地汉代遗址和墓葬中多有出土。按制造方法不同,可分锻件和铸件两大类,分别以块炼铁和生铁作材料。由于冶炼技术进步,许多锻件和铸件已达到钢的标准。
铁制生活用具有鼎、炉、釜等容器和炊器,还有带钩、镊子、火钳、剪刀、厨刀,以及钓鱼钩和缝衣针等等。铁釜的广泛使用,为炊事提供了方便,在河南省南阳瓦房庄发现的一件大铁锅,直径达2米左右,可能是煮盐用的。厨刀从别的各种刀类中分化出来,专门按庖厨的需要而制造。汉代的剪刀,和世界各地初期的剪刀一样,是用一根两端具有锋刃的铁条弯曲而成,利用钢铁的弹xìng而cāo作。铁制的缝衣针,不仅用于缝制衣物,而且在刺绣方面显示了优越xìng。度量用的尺子,也有许多是铁制的,其刻度和花纹有的用金丝镶嵌。
这其中还包括有铁镜,“奇怪,这一面铁镜虽然jīng致复杂,可是达不到让刘去jīng心收藏的程度吧?”飞天率先提出了疑问。
骆天心中也有一些怀疑,所以再一次仔细查看这面铁镜,此时已经是黄昏,太阳正慢慢西行,骆天一时兴起,抬起铁镜对着阳光,只见整面铁镜笼罩在金黄sè的光茫之中,与此同时,镜面上一道金sè的光照在墙上,小陈的手哆嗦着指向墙上:“你们看,光里有东西!”
墙上的光晕中,出现了一只鸟的yīn影,正上下跳跃着,好像被困在其中,它扑愣着翅膀,就像是无声电影一样,这奇异的一景持续了大约两分钟,随着太阳光线的转移,消失了……
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还是骆天打破了沉默:“这应该就是汉朝透光镜的原理了……”骆天又摇头:“不过,透光镜是出现在汉中晚期的,这又有一点冲突了,而且这面镜子比起透光镜来,还要胜上一筹,不知道刘去从哪里弄来的。”
飞天的嘴巴动了一动,还没有说出口,所有人都异口同声道:“问刘去!”
欧阳天看着骆天手紧紧地握着铁镜,面部表情凝重,知道骆天正在使用异能,想看清楚这铁镜的来历,他希望儿子不要太冲动,看到什么,要有选择xìng地讲出来,选择有说服力的内容讲出来,现代人的接受能力不是都像自己这么超前的。
骆天的手松开了铁镜,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好饿啊。”
付馆长吓了一跳,看了看时间,原来所有人的自来了之后就没有进过食,一直忙碌工作到现在,他有些惭愧:“真是不好意思,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怪我,怪我,我这就去安排。”
付馆长带着他的助理走了出去,飞天咋了咋舌:“真不知道这山窝窝里有什么好吃的。”这话引来一阵附和。
欧阳天摇摇头:“你们错了,湖北的山间美味才叫好吃,等等吧,一会儿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大约半小时后,付馆长带着笑意过来了:“走吧,吃大餐去!原来杨局长都准备好了。”杨局长就是地方上的文物局局长,刚才骆天见了一面,长得像个弥勒佛似的,说着一口浓浓湖北腔的普通话。
来到附近农家的院子里,已经准备好了两大桌饭菜,杨局长笑眯眯地替大家介绍:“大家远从běi jīng过来,我们准备了地道的地方美食招待大家,不贵重,但是代表我们的一番心意,多谢大家帮忙。”
大家忙着朝饭桌上看过去,虽然是农家小菜,可是有荤有素,摆了满满地一桌子,杨局长介绍道:“这是凉拌香菜,我们又叫它盐须,这个呢,是凉拌野葱,又叫沙葱、麦葱、山葱。茎细而大,吃起来很香,山坡平地上都有生长。生长在沙地的叫沙葱。生长在水泽里的叫水葱。野葱开白花,结的果实像小葱头一样大。野葱味辛,xìng温,无毒。长期食用可以强智益胆气。将野葱煮水浸泡或捣碎外敷在局部,主治各种山中毒物刺伤,山中溪水的沙虱,及箭伤等毒。”
有几名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起来,显然是觉得杨局长言过其实了,但飞天强力佐证:“没错。”连飞天都认证,那就无话可说了。
“这个我认识,豆腐rǔ!”小陈说道:“看上去和平时吃的不大一样啊。”
那家农户的主人说道:“这是我们自制的,纯天然的豆制品。”
“这个又是什么?”那位年长的女工作人员问道,她指的是一盘豆子,杨局长说道:“这是水豆鼓,以大豆,一般是黄豆或黑豆蒸煮发酵后加入姜丝、辣椒面等香辣料腌渍而成。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
接下来的菜sè有一道香气扑鼻,是野山鸡炖磨菇,纯天然的美食,味道就是格外地不一样,两桌上各放了一锅,份量十足,也没有加很多额外的佐料,完全原汁原味地,众人也不去研究上面还有什么菜了,迫不及待地坐上桌子,拿起了筷子,准备大快朵颐。
杨局长始终不忘强调一点:“这是他们去山里打的野山鸡,磨菇也是自家种的,就种在山里面,你们在大城市里,一定很少吃到这个,多吃点,今天煮得多,吃完了,还有呢!”
骆天在乎的是那一盘炸小鱼,这鱼一定是溪里面的,夹起一条来,香脆又不腥,好吃到了极点:“要是在这里开农家乐,生意肯定很好。”
那农户的男主人笑呵呵地说道:“现在托着有这个古墓的福,我们正有这个打算呢,所以今天让你们先尝尝味儿,提点意见。”
都说湖北人聪明如九头鸟,骆天这下子是见识到了,很懂得开发商机啊。
两桌的饭菜被席卷一空,此时夜sè已经压了下来,本来就是山里的村子,住得零散,这样一来,周遭就显得格外地沉yīn,还有那么一丝——yīn森。
大家伙儿趁着还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赶紧撤回去,守在那里的工作人员就在原地吃着送过去的饭,见其他人还没有回来,心里都有些发颤,大深山地,就怕出点啥怪事儿,听到一阵喧哗声,都松了一口气。
回来后,就着灯光,大家做了暂时的收尾工作,骆天尾随欧阳天去到他的工作间里,那里还在进行着古服饰的清理修复工作,欧阳天并没有休息的意思,骆天索xìng与他一起完成剩下的工作,飞天喝了一点地方上的粮食酒,早早地休息去了。
虽然这里没有其他人,骆天依然谨慎地叫欧阳天曾老板:“曾老板,进展得怎么样了,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替我把所有衣服拿出来,然后一件一件地拼好,包括碎片,全部摆放在一起。”欧阳天说道:“你知道西汉时期的服饰特征吗?”
“知道的,西汉建立时基本上沿用秦朝的服制。东汉时期穿黑sè衣服必配紫sè丝织的装饰物。祭祀大典上通用的是长冠服。皇后的祭祀服是:上衣用绀sè,下裳用皂sè。皇后的蚕服,上衣用青sè,下裳用缥sè(浅黄sè)。汉文帝当政时比较俭朴,自己穿黑sè丝织衣、皮鞋。一般官员要穿禅衣,又名祗服。”
第366章 挑明
第366章 挑明
“在西汉时期二百年之中,服饰实行深衣制,它的特点是象蝉一样的头冠(帽子)、红sè的衣服、象田字状的领子、戴玉、红sè的鞋。深衣形制是上衣下裳相连接缝在一起,做祭服的中衣,要缘黑sè边,作为朝服的中衣,需缘红sè边,当时男女服用极为普遍。服饰总称"禅衣".禅衣是单层的外衣。禅衣里面有中衣、深衣,其形与禅衣无大区别,只是袖形有变化,都属于单层布帛衣裳。官员在上朝时都要穿黑sè禅衣。”
“汉衣款式以衣襟分类,可以划分两种:一为曲裾禅衣,即开襟是从领曲斜至腋下。一为直裾禅衣,是开襟从领向下垂直。曲裾,即为战国时期流行的深衣。汉代仍然沿用,到东汉,男子穿深衣的已经不多了,一般为直裾衣,但并不能作为正式礼服。这种服式既长又宽,从款式上官民服用基本没有差别,但从原料和颜sè上,却可明显显示等级的不同。汉代朝服的服sè有具体规定,一年四季按五时着服,即chūn季用青sè。夏季用红sè。季夏用黄sè。秋季用白sè。冬季用黑sè。”
骆天一口气说完:“这些在鲜于枢的手记上都有记载。”
“没错,不过还要知道那个朝代的穿衣风格,还有印象吗?”
“记得,汉代着衣一共是有七个特点,穿外衣时,由于领大而且弯曲,穿衣时必需暴露中衣的领型。穿衣必用白sè面料做里。袖宽为一尺二寸。衫无袖。穿皮毛服装时裘毛朝外。腰带极为考究,所用带钩以金制成各种兽形,如螳螂形或琵琶形。形象十分生动有趣。一般长度在一寸半至六寸之间,是衣裳中间显要的装饰物。汉带钩从形、sè和工艺上都达到了极高的水平,较比西周和战国时期,在设计和制作方面都要jīng美得多。因此颇受男人们的喜爱,佩戴者很多。”
“男子保持佩刀习俗,但所佩之刀有形无刃,因此失去了实际价值,主要是显示仪容。
汉代祭服延用"大制度",遵从古礼穿冕服佩绶、佩玉。皇帝、公卿、诸侯均用大,只是在所系玉石的串珠或丝绳的质地上加以区别。皇太后、太后、公卿夫人等的祭服(谒庙服)、亲蚕服、朝见服和婚礼服的形式都采用深衣制。汉时劳动女子总是上穿短襦,下穿长裙,膝上装饰长长垂下的腰带。劳动男子常服是上身穿襦,下身穿犊鼻裤,并在衣外围罩布裙。这种装束不分工奴、农奴、商贾、士人都一样。”
骆天看到欧阳天脸上露出微笑,说道:“鲜于枢的手记我有认真地研究过,现在相信了吗?”
“嗯,的确很用功,要完成古衣修复,就必须了解那一朝代的服饰特征。”欧阳天叹口气:“清理干净了,现在需要修复了。”欧阳天边说边走向门口,把门和窗都关得严严实实。
骆天知道,有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了,欧阳天走到一件曲裾禅衣前,手指伸向破损的位置,手指间一道白光闪现,破损的地方慢慢地,就像有些伤口会自我愈合一样……
“太神奇了。”骆天刚想大声说话,马上又将音量压低下去:“这也是碎片的力量吗?”
“没错,你也可以做到,不过,做修复,除非不可能复原,否则不要轻易动用异能。”欧阳天说道:“最好还是要做到有理有据,说服他人,有些特殊情况,你自己就看着办了,就像现在,我只是给你示范一下。”
骆天想到了上次瓷器修复时,碎片自己靠拢的情景,应该就是一回事了,这让骆天对开办古玩修复公司更有信心了:“我明白,合理利用异能。”
“是的。”欧阳天点头:“还有,要抓住这一次的机会。”
“是的,我发现付馆长现在对我的能力已经很相信了,我想趁机用一纸合同达成与博物馆的合作。”骆天的想法让欧阳天大吃一惊,儿子的经营头脑比自己要强太多了:“你说的是什么合同?”
骆天笑道:“其实很简单,博物馆若是有无法修复的古玩,我可以接受委托,以合理的价格替他们进行修复,如此而已。”
欧阳天明白了,他点头:“好主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不能修复的古玩,这就是你的强基,合理应用,打开一片天地,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你接手吧。”
骆天一愣,马上明白了,老爸这是要助自己一臂之力啊,这样明天自己在付馆长面前又能露一手了。
骆天只睡了四个小时,他躺在了古织物的修复间里,听到耳边传来鸡啼声,才一个激灵地坐了起来,身上盖了一件薄毯子,老爸的人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说笑的声音,是付馆长和老爸,付馆长推门进来,脸上的表情无比震惊:“骆天,这些都是你做的?”
“我只是负责了一部分……”
骆天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天就说道:“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骆天来帮帮忙,真没有想到,他对古织物的修复如此jīng通。”
“太了不起了,古织物修复可不是这么简单容易的,你一个人一个晚上就完成了一半,这是神速啊,而且……”付馆长小心翼翼地摸着修复的漏洞:“修复得极其完美,你鉴定修复兼备,这,实在是鬼才了。”
“付馆长,我觉得你们完全可以与他合作,据我所知,博物馆每年要处理大量的古玩修复工作,可是这方面的人才非常有限……”欧阳天趁机进行引导。
“你是说我们可以与骆天合作,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好了!”付馆长是聪明人,一点即通:“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骆天,你意向如何?”
和博物馆合作,骆天看得很清楚,要想从他们那里赚大钱是不可能的,最主要是借这个机会打开自己的知名度和局面,想想看,自己是和国家博物馆合作的修复第一人,这个名头响不响亮?骆天假装考虑了一下:“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成立自己的修复公司,我想以公司的名义来与博物馆进行合作,我需要一点时间……”
“这个没有关系,我们可以等。”付馆长痛快地说道:“你要让我去哪里再找第二个像你一样的人才?等你的公司注册好,我们随时可以签合同,到时候再谈细节,怎么样?”
骆天点头:“当然好了,我求之不得。”
“好,好,好,先去吃早餐,完了继续工作,有你们的帮忙,这一次我们的工作会提早完成的。”付馆长心情大好。
骆天与欧阳天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吃完早餐,各人分工开始,各干各的事情,不过一天,就将所有工作完成了七七八八,就飞天一个人闲着,他一个人跑去爬山,完了,居然空手抓了两只野鸡回来,惹得大家兴奋不已,又问那家农民要了一些野菌子,让他们给加工一下,这次的工作就成了大家来山间野餐一样。
那个叫小陈的不时围着骆天转一下,听听骆天掰乎几句就很满足的样子,骆天抓紧时间和欧阳天将剩下来的工作完成,终于松了一大口气,完事了,两人也跑进深山里转悠转悠,还别说,山里的空气就是不一样,两人找到一条小溪,坐在石头上,看着附近的风景,好不惬意。
欧阳天犹疑了一下,突然问道:“最近有和你妈联系吗?”
“有啊。”骆天心里一动:“最近因为珠宝公司的事情,有请妈帮忙,替我找一瓶葡萄酒,劳烦了她一下,听起来,她在英国过得不错,嫁的男人是世界前三的零售业巨头,又有一个还不错的继子,拿她当亲妈似的,也算是圆满了。”
“哼。”欧阳天闷哼一声:“再亲也不是自己亲生的。”
“老爸,说实话吧,你是不是还对我妈有啥想法?”骆天突然想起来程东阳来:“那个程东阳,你认识吗?”
欧阳天的脸sè一变:“你什么时候和他扯上关系了?”
“这个说来话长,大概是在开掘高陵的时候认识的。”骆天笑嘻嘻地说道:“真是想不到啊,他险些成为我的老爸……”
欧阳天一巴掌拍到骆天的嘴上:“少胡说八道,一直以来都是他单恋,俏君从头至尾就没有喜欢过他,她的心里就只有我……”
“可是爸的心里还有古玩,妈觉得她还比不过你的那些藏品,是不是?”骆天叹了一口气:“我是个成年人了,也经历了感情的伤痛,明白我妈的感觉,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希望对方心里满满的都是自己,假如发现那个空间里还有其它的东西,又超过了自己的份量,是哪一个女人都不愿意接受的。”
“是啊,可惜这个道理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明白,这也是我变换藏品的原因。”欧阳天生出无限感慨:“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爸,是你给飞天出的主意,让救了自己一命,你是怎么和飞天认识的?”
“说来话长,飞天真是一位奇人,可惜啊,出生草莽,也没有什么好的机会正入到正规单位,走了一条邪路,可是这人重义气,有本领,我和他是在古玩市场上认识的,兴趣相投,我喜欢听他讲一些盗墓的离奇故事,他需要从我这里补充古玩知识,各得其所,各得其乐,我这人也不是势利的人,不是看对方的身家地位去交往朋友的,所以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这一点也是让我为其他人所不容的地方,飞天是打算金盆洗手的,在我的说服下,他准备将来开一家古玩店,够养活自己就行了,可是他最后一次盗墓,就栽了,被公安逮住了。”欧阳天闭上了眼睛:“他吃了不少苦头,我也想了不少办法帮他,可是都没有用,我们都以为没有机会了,直到我看到那篇报导,灵机一动,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所以试一试,没想到还真成了,飞天从死刑改到了死缓,然后又成了无期徒刑,最后虽然减了刑,不过还是在里面受了不少罪,他刚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在我家里住了一个多月,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死里逃生,有新的生活了。”
这一段往事对于骆天来说,像听天书一样,老爸的过去实在是太jīng彩了,绝对不亚于自己的经历,时间不早了,山间有些凉,骆天仿佛闻到了传来的鸡汤的香味,欧阳天也站了起来:“走,回去吃饭,看这样子,明天我们就可以撤了。”
果然是可以撤了,经历了山中的最后一夜,博物馆的博助工作正式移交给地方文物局,可以功成身退了,次rì一早,众人就又坐上了去机场的巴士,骆天与欧阳天返回南方,付馆长一行人回běi jīng。
去běi jīng的航班先行飞走,没有了其他人,父子俩终于可以无所禁忌地进行交流了,在等待登机的时候,两人又商量起筹办修复公司的事情来,险些误了班机,上了飞机,两人入座,过道那边座位上的人抬起头来:“喂!”
欧阳天一侧头,真心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坐在座位上的正是飞天,矮小的身子窝在座位上一点也不显眼,所以父子两走过来的时候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没有存在感对于盗墓大盗来说是一件好事,所以飞天并不介意自己被爷俩给无视了,他早就习惯了。
飞天得意地笑道:“你不是说欢迎我到南方找你,我懒得再折腾,所以直接跟你过去得了,临时改签了机票,运气好,居然还有位置。”
“你这个老小子,永远出其不意。正好,没有刚才那帮人碍事了,我们可以好好聚聚了,正好骆天的事,你也可以帮帮忙。”欧阳天索xìng与飞天旁边的人换了位置,以便更好地交流,六年没有见,两人也算是同生共死过的,此时格外感触。
“不就是筹划修复公司的事情吗?这个太简单了。”飞天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来,赫然是《大玩家》:“看,都有人给你儿子做免费的广告了。”
是上一次的采访,刚刚才上市,骆天还真差点忘了有这么一出了,没错,这已经是免费的广告了,再加上绑架事件,和这次的古墓开掘,还有和博物馆的合作,这些都是铺垫,已经七七八八了,骆天心内燃起了一团火……
出了机场,飞天和欧阳天直接去了现在的古玩街,骆天则一个人回家,还是自己的那个小户型,走到门口,隔壁的小年轻两口子正要出门,那女的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骆天平时就不太爽她,长了一幅八卦脸,上次邵晓雅和程真住这里的时候,她的嘴巴差点没有嚼烂,骆天有些同情他旁边那男的,他摸了摸鼻子,冷笑一声,气场强大,那女的有点怕,拉着男朋友赶紧离开。
等走到门口,骆天就笑了,门口贴了一张小纸条,看来刚才那女的看自己是有原因的,人家今天还真没八卦,是自己误会了。
纸条是程真留下来的,骆天想到手机在山中信号不好,程真的电话并没有接通,估计他有点担心了,再就是自己被绑架的消息,应该不会传到香港去了吧?
上面留下了程真的话:若回,速与我联系。
骆天将纸条拿下来,开门,进屋,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过去,电话那头有一阵水声,骆天闷闷地咳了一声:“在干嘛呢?”
“泡泡浴。”程真有些难为情,可是电话又不能不接。
骆天难免想到活sè生香的一幕,到底是个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嘛,他不自然地又咳了一声:“在哪呢,我刚回来。”
“在酒店,房号是……”
骆天立刻冲到了酒店,程真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大厅等他,骆天一进去,就挨了一拳,正打中胸口,骆天“唉哟”一声,程真又显紧张:“怎么,打疼了?”
“嗯……骗你的。”骆天说道:“我身体好着呢。”
“身体再好,水脱光了照样也是会死的。”程真的声音变得冷冽起来:“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当时那种情况怎么可以下车,应该马上报jǐng才对啊,你都经历多少次了,怎么总是学不乖。”
骆天摇摇头,看来还是知道了啊,“你怎么知道的?”
“现在的网络消息传递得有多快,你知道吗?”程真说道:“你出事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只是你没有打电话给我,一定不想让我知道,让我担心,我就只好配合你一下,假装不知道就好了,谁知道,你又去了外地,这一去,手机都不通了,我能不担心呢,所以赶紧从香港回来等你了。”
“怎么住酒店啊,我给你买的房子钥匙不是拿到了吗?”被心爱的女人关心,骆天的心情大好,他有些心疼地抓着程真的手:“对不起,以后我一定注意。”
“房子太大,一下人住着感觉太怪异了,而且那边的东西并没有购置齐备。”程真笑意盈盈地说道。
骆天从口袋里掏出现在住的房子钥匙:“来的时候,配了一幅钥匙,以后你再回来,不要住酒店了。”
“嗯。”程真接过钥匙,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次回香港怎么样,还顺利吗?”骆天问道。
程真摇摇头:“我虽然也是公司股东,可是对于经营没有什么认识,一切只听其他股东的,然后等着年底分红就好了,参加股东大会也只是走走过场而已,况且,现在姐姐已经稳住大局,公司已经在朝良好的方向发展了。”
“你姐夫应该出了不少力吧。”这不就是两大家族联姻的目的吗?
程真的面sè变得不太好看,但还是点点头:“算是吧。”
敏感的骆天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们的婚姻生活并不算幸福。”程真无奈地摇头:“可能是我的感觉错误了吧,况且,现在也回不了头了。”从战略上来看,就算双方没有感情,也需要维持下去,首先要满足两大利益集团的基本目的,程真为姐姐感到难为,她**达到满足的同时,也让自己的幸福陪了葬。
“好了,程真小姐,我要正式通知你,你马上就要正式就职了。”骆天宣布了:“古玩修复公司的事情现在正式提上rì程了。”
“真的?”程真的手捂上了嘴巴:“太好了,我闲了这么久,早就觉得无聊了,不过我倒觉得应该是古玩鉴定修复公司。”
程真的话不无道理,之前,骆天就在古玩店里替人掌掌眼,但不是主要业务,何不将替人掌眼与修复合为一体,成为主要的业务呢?
骆天点头:“你给了我一个好开始,这是个好主意。”
第367章 谈判
第367章 谈判
骆天属于行动派,马上就进行筹划,公司的注册倒是一件小事,现在的难题是设备的引入,还有人才的引入,而市场的开拓,骆天倒不担心,将原来的资源进行扩展,这个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设备的引入,骆天需要向běi jīng的师父请教,徒弟与师父一北一南,大有要联手垄断全国古玩修复市场的势头,朱静之乐得如此,二话不说,就将设备的清单列了一份,给传真了过来,同时强调,清代之前的古籍修复,是不能借助机器的,言下之意就是让骆天招纳人才,完成机器做不了的事情。
冷静下来的骆天决定先做手头能做的事情,他首先在珠宝公司的写字楼里,购置了一套办公室,与此同时,将原来租下的珠宝公司办公室也一并买了下来,彻底成为自己的不动产业,现在两边公司相比肩,有什么事情,骆天不用太折腾就能两边兼顾。
然后就是购置修复必须要用到的机器,朱静之告诉了骆天一个新名词——文物虚拟修复和数字化保护技术的研究与应用,比如陶器的修复,可以借助于该系统,文物的修复效率可提高数十倍。通过三维扫描的方式,研究人员把碎片的外形曲线、以及断裂面凹凸起伏的特征输入计算机。然后计算机会以一块较大的碎片为基础,对采集到的其他碎片样品逐一分析,直到找到吻合最完美的另一块碎片。这样不断比较下去,当一个陶俑各个部位的所有碎片都被找齐后,一个完整的陶俑排列图也就产生了。
这种技术就与骆天的异能有些像了,只是骆天还有更进步一些,可以直接让碎片自动复原归位,这是电脑系统无法比拟的,这套系统必须引进,骆天清楚自己不可能呆在修复公司里,无尽挥霍自己的异能,这和做苦力有什么区别,所以找到合适的人才,购置先进的设备与工具,自己只处理棘手的修复个例,这才是理想的状态。
朱静之所说清代以前的古籍不能依靠机器,这一点骆天有了一些理解,民国以后的古籍与现代纸张比较接近,可以用纸浆补书机修复,一天可以修复20到30页左右。但清代之前的古籍就不敢冒险了。明清前的善本纸张都采用了草、竹、皮等碱xìng纸浆手工制造,不易腐烂,只能依靠手工。
纸奖补书机也在朱静之提供的机器清单之列,朱静之带帮了一项大忙,提供了一家专门提供修复机器的公司联系方式,这就让骆天省了大力,机器与工具短时间内就完全搞定了。
等这些事情完备以后,骆天才想到了飞天,这位是自己伯伯辈的高人,自己还没有尽过地主之谊,程真这阵子陪着自己忙碌,也没有好好休息过,骆天领着程真就去找老爸和飞天伯伯。
其实飞天只是个别称,以前的时候,都说他像飞天大盗,时间久了,就这么飞天,飞天地叫起来了,真名叫聂飞,名字中也有一个飞字,倒也挺搭的。
欧阳天见到未来的儿媳妇自不用说,高兴得紧,程真的眼缘不错,见到她的人都很有好感,飞天也不例外,飞天乐滋滋地说道:“我这侄媳妇真不错,讨人喜欢,欧阳,你可真有福气,要是早点抱上大孙子就更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办喜事,一定要通知我,我在哪里都得飞过来。”
“谢谢伯伯。”骆天抓了抓头:“不过这个得问程真了,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被长辈打趣,程真虽然有些害羞,但是见到自己被长辈喜欢,心里还是满心欢喜,骆天的话像是在询问自己的意思,程真点头道:“时机成熟了就可以,现在骆天的事业刚刚起步……”
说到这里,欧阳天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机器场地全办齐了,可是现在就我和程真两个人。”骆天露出一丝苦笑:“没有可靠的团队,是做不成大事的,我现在正发愁呢。”
欧阳天问飞天:“有没有好介绍?”
“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叫张奇伟,古书修复很有一手,然后对玉器,瓷器等类别也很有一套,算是个全才了,最奇的他还是自学成材的,这个人假如能够为骆天所用,就太好了。”飞天的话一说出来,骆天就笑了。
“飞天伯伯,这个人与我一起参加了修复大赛,确实表现突出,不过要让他为我所用,恐怕有些难度。”骆天说道:“他年纪比我大两三岁,而且气度确实不凡,这样的人,要收买他,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
欧阳天点头:“这是个人才,错过了就太可惜了,不管怎么样,你都要争取一下。”
“我会尝试一下的,我现在已经发布了招聘广告,希望浪里淘金。”骆天说道:“全国的古玩修复人才本来就有限,再加上原来的修复公司广揽人才,现在可用的人才已经不多了,这个问题要是不能解决,我恐怕连觉都睡不安了,现在等于在原地踏步。”
见骆天把情况说得严重,欧阳天皱起了眉头:“实在不行,我来给你打下手。”
“当然不行了。”骆天强烈反对:“爸,我在这边,可以和干爹一起帮我照顾着点古玩店,就是替我解了后顾之忧了,这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的。”骆天看了看时间:“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我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欧阳天与飞天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骆天是个自主xìng很强的孩子,由他去吧,程真更是上前挽住欧阳天的胳膊:“叔叔,骆天的事情有我帮他,您就放心吧。”
一声叔叔哄得欧阳天乐开怀,飞天皱着眉头:“我呢?”
“伯伯!”程真欢快地叫了一声,飞天原本拧巴在一起的脸立刻笑出一朵花来:“不错,这侄媳妇真的不错。”
一行人去吃饭,完了骆天和程真依然返回修复公司,等着机器送货上门,刚出电梯,骆天就一惊,公司门口正有一个人张望着,骆天“呵呵”一笑:“你小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来的人是袁杰,他背着一个旅行包,正探头探脑,身后突然传来骆天的声音,把他吓了一个够呛,上次被绑架让他有了心理yīn影了,现在身后有人,或是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都能让他心跳加速。
看袁杰这鬼样子,骆天实在忍不住笑:“死胖子,你来干嘛了?”
袁杰不说话,放下背包,在包里翻啊翻,翻出来一张招聘启示:“我在网上的一工招聘网站看到了这个,所以我过来了。”
那张纸上的东西骆天很熟悉,这是他发布在国内一个最有名的招聘网站上的招聘广告,袁杰居然会上招聘网站,实在是意外:“晕死我了,你在běi jīng不是混得挺不赖嘛,我听说不少人找你修复古玩。”
“那就是打零工,我就是个体户,没啥了不起。”袁杰抹抹头上的汗,南方比北方的温度高多了,本来就胖,现在他还穿了一件夹克,已经捂了一身臭汗,看到有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子在,又有些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脱掉,只好死撑着。
程真不认识袁杰,但他看一头大汗,也觉得好笑:“你应该很热吧,这边还有三十来度呢,北方已经转凉了,你脱掉外套吧。”
袁杰求之不得,赶紧脱掉,完了,吐了一口气:“这南北差异还真大啊,是吧?”
这傻样,骆天无奈地开门:“进去再说吧,我看你又要脱水了。”
提到脱水,袁杰又是一脸地苦瓜相:“以后别提脱这两字了,我一听到就后怕,全身就抖,恨不得要晕过去,那种感觉,娘的,我真以为我要死了。”
“你死了没关系,可别拉着我垫背啊。”骆天急忙说道。
程真这就知道眼前这个小胖子是谁了,她急忙去倒水:“多喝点水,你经历过严重缺水,要经常注意水份的补充。”
“你来到底干嘛的?”骆天不耐烦地问道。
“我送上门来了,你不高兴吗?我好歹是běi jīng有名的修复专家了。”袁杰的脸胀得通红:“我?其实也是有一手的,比不过你,但是能力,绝对没有问题。”
“你是认真的?”骆天终于变得正经了:“你不是吧?”
骆天以前经历过这种事情,上一次是丁诚,他千里迢迢地过来投靠自己,这一回,换成了一个富二代,骆天有些庆幸,这是送上门来的礼物啊,求之不得:“袁杰,我再问你一次,你是真心要过来工作?”
“当然了,我爸妈听说后全力支持。”袁杰说道:“怎么样,收留我吗?”
“当然了,薪水底薪一万块,然后根据你的修复量进行抽成,怎么样?”骆天痛快地拍了板。
“一万块?”
骆天一惊:“怎么了?嫌少吗?”
“当然不是了。”袁杰眉开眼笑:“其实以前我替人修复一件也不过拿个一两千的,一个月最多能拿到六千左右,你也知道,修复是需要时间的。”
骆天松了一口气:“我会准备一份合同给你,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你的住处问题。”骆天看了一眼程真,立刻有了想法,他把程真拉到一边:“我那套小房子要不然就给他住,改造成宿舍,假如我能成功地将张奇伟吸引过来,这两人就是我的王牌,让他们住在那里,我们搬进新买的房子里,怎么样?”
“我当然没有问题。”程真说道:“况且,你这种做法也算是合理利用资源了。”
袁杰看两人合计半天,有些心急:“我到底住哪啊?”
“你这两天先住酒店,我会把我的房子清理出来让你住进去,酒店的钱我付,怎么样?”骆天已经摆出老板的架势来了:“现在我这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一个星期以后,你正式上班,这阵子先帮我做一些前期的筹划工作,随传随到,有没有问题?”
“当然没有问题了。”袁杰说道。
骆天的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袁杰自送上门,让他缓了一口气,现在还差一员大将,就是张奇伟,骆天决定要查一下这个张奇伟的背景和来历,找到突破口,骆天觉得自己犹如刘备,张奇伟就是那个孔明。
这个年头,要查一下人太容易了,不过两个小时以后,骆天就知道了张奇伟的大致情况,居然与自己惊人地相似,张奇伟十四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他不愿意跟随任何一方,自己在外面租了一间民房,自己照顾自己,靠着父母给的抚养费,撑到了大学毕业,由此可见,这个张奇伟很倔强,而且看重情义,他认为父母对他造成了伤害,就与他们划清界线。
不过张奇伟的自学成才倒不是那么真,因为他在十九岁的时候结识了津派的某大家,在其麾下学习了三个月,因为不喜欢受拘束,自己退出,不喜欢受拘束,骆天心里又有了一些底,自己不是会拘束对方的人,这一点,会成为说服张奇伟的重要标准。
可是契机在哪里呢?骆天有些头痛,现在骆天正位于古玩街后的房子里,程真正在整理衣柜里的衣服,骆天有些恍神,正发着呆,程真也不去吵他,默默地打着包,这些她从小做到大的事情,并不觉得吃力,等东西整理出来,骆天还在发呆,程真就只有打断他的思绪了:“亲爱的,你在想什么呢?”
骆天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出来,程真就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束手束脚了,你甚至都没有问过对方愿不愿意和你一起干,就在这里胡思乱想的,事情很简单,告诉他你能开出的条件,他能在你这里得到什么,这应该是一次面对面的谈判,而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懂吗?”
程真不愧是亚洲首富的女儿,她继承了她父亲的优秀血统,骆天好比醍醐灌顶,瞬间清明了,自己在这里瞎想什么都是多余的,还不如直接去摸张奇伟的心思,假如碰壁,然后再想对策,这才是正确的思路。
骆天拉着程真的手:“你真是老天爷赏我的缪斯女神,专赋我灵感。”缪斯女神就是第六感女神。
骆天摸到了张奇伟的联系方式,当下一通电话打了过去,张奇伟反应如何就不用说了,客气,但有些冷冰冰地,骆天知道他的成长背景,对于这种反应并不觉得意外。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张奇伟就像是酒店的前台。
骆天在电话里把自己的想法一说,电话那头就沉默了,良久,张奇伟就说道:“倒不是不可以,只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我需要知道你能不能发展起来,这个可是未知数,对于我来说,是一场冒险,你也知道,以我的能力,要在一家知名的修复公司找到工作,不是难事。”
有话直说,这一点骆天很满意:“我理解,你愿不愿意过来,取决于你对我的期望值,这也是一种投资,要么,你会是公司的元老人物,要么,只是来南方旅游一趟,不过有一点,能力是不会丧失的。”
骆天这话中有话,你来看一看,试一试,就当旅游,假如你认为我骆天的公司没有发展前途,你的能力是不会消失的,你照样可以回去,再找一份不错的工作,对你根本一点损失也没有,但假如你跟着我干,我成了,你张奇伟就是公司元老,这是你在其它公司得不到的地位,值不值得,你就自己衡量了,这话张奇伟当然懂,因为片刻之后,他说道:“给我你的地址。”
第368章 金缕玉衣
第368章 金缕玉衣
挂下电话,骆天几乎要跳了起来,现在骆天和程真是在新房子里,空间很大,骆天横在真皮沙发上,抬眼看到程真在楼上冲自己挥着手,脸上带着笑……
程真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女人,她睿智,冷静,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她不依赖自己,而成为自己的jīng神依托,骆天闭上了眼睛,在感情的路上起起伏伏,总算是遇上了对的人。
程真悄悄地下楼,坐到骆天的旁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骆天睁开眼来:“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邵晓雅还记得吧?”
“记得。”
“她恢复正常了,上次在英国的时候我有遇上她。”骆天至今仍觉得不可思议:“她的体质很不一般,自己冲破了她大哥给她催的眠,应该说,谢医生的催眠治疗还是有效的……”
“她喜欢你。”程真说道:“你应该感觉到了。”
“是。”骆天承认了:“我的感觉向来敏感,我感觉得出来,不过你也知道,我在乎的是谁了,她是很不错,不过不是我的那盘菜。”
“我知道。”程真想了想:“现在想起来,其实她还住在你家的时候,应该已经恢复正常了,有一次她说的话完全不像个十二岁的女孩子会讲出来的,她说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神态语气都像个成年女人,当时我有点怀疑,那种感觉很诡异,不过我不敢确认而已。”
“看来她那时候就已经在演戏了。”骆天有些低落,心中暗想,邵晓雅果然适合加入组织,假如去演戏,她会是影后级别的。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就算她重新出现,我也不怕她。”程真说话的样子像是要去战场,骆天拍了拍她:“傻丫头。”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第二天,张奇伟就从天津过来了,骆天去机场接他,张奇伟也是匆忙地在脱外套,解围巾,骆天突然出现,面上有些尴尬:“南方的天气还很暧和,我忘记这一点了。”
骆天递过去一件长袖t恤:“之前有个胖子也是没有准备,差点变烧猪,这一回合,我有准备了,你先去洗手间换上吧。”
张奇伟愣在了那里,好半天才说道:“想不到你这么细心,谢谢。”
“不是我细心,是我女朋友细心。”
张奇伟去洗手间换了长袖t恤出来,感觉舒服了不少,被汗水打湿的衣服就放在了纸袋里:“我们现在去哪里?”
“先去公司。”
骆天的公司注册名称为骆天古玩鉴定修复公司,以人打招牌,张奇伟望了一眼,就有些担忧了,一般会做这种事情的人都有一点自大轻狂,自己与骆天交往不深,假如他是这种人,自己留下来,也很难有长足的发展。
“别误会,这是为了营销。”骆天看张奇伟望着那个招牌,立刻解释道:“为了打开市场,尽量让公司为人所知,我会用上所有的办法,假如还有修复大赛,我也会再次参加。”
听到有动静,正在试用机器的袁杰跑了出来,看到张奇伟,有些吃惊:“你不是天津的那个张奇伟吗?你怎么来了?”
“你不也在这里。”张奇伟闷哼了一声。
“你先参观参观吧。”骆天的话音刚落,张奇伟就走到了那台先进的电脑复原机器前:“这不是最先进的那一套复原系统吗?只要扫描数据进去,就可以自行还原,为后面的修复打下坚实的基础。”
“没错,就是它。”骆天看到张奇伟脸上惊讶的表情,心里有了几分把握。
“看来你是下了重本了,据我所知这一台机器就是三百万了,全中国也没有几家公司有。”张奇伟又看向其它的机器,还有专业的工作台,各式的工具,一应俱全,心里的想法慢慢地松动了:“我承认,我去过很多家修复公司,你的硬件很强。”
“可惜软实力不到位,当然了,你要是愿意过来,我们公司的软实力就非同一般了。”没有人不喜欢别人的认同,骆天明白被人认可那一瞬间的成就感。
张奇伟还在迟疑,袁胖子在旁边嘟嚷了一句:“你要是不来,更好,我就是公司的王牌了,no1,对吧,骆天?”
骆天瞪了袁胖子一眼:“闭嘴吧你,到时候你干不好,我照样开掉你。”
袁杰一吐舌头,他人虽然胖,可是舌头挺灵活地,和他的胖手指一样,张奇伟还是有些犹疑的样子,转了两三圈之后,终于下了决心:“我愿意接受试用期,三个月,我们互相检验,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骆天与张奇伟击掌为盟……
张奇伟与袁杰的加入让骆天更有信心了,接下来的几天,骆天不停地面试前来应聘的人员,除了专业的修复工人员外,还需要前台,会计,行政等人才,一时间忙得不亦乐乎,幸好有程真替他分忧。
一个星期以后,公司终于像模像样了,骆天特地打电话给各家古玩杂志和报刊记者,一时间,骆天古玩修复公司开张的消失在圈内传开来,此时,也是骆天与国家博物馆签订合作协议的时候了,协议刚刚签订完,付馆长就来了一个电话:“骆天,有件东西需要你们帮忙来修复。”
“是什么?”能让国家博物馆都搞不定的,要么非常珍稀,要么非常破旧!!
“我会派人将东西护送过来的,一定要注意它的安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修复成功,款项我会直接打进你们公司的账户里。”
两天后,东西果然送到了骆天的公司里,件可不小,护送东西过来的是小陈,再见到骆天,他很兴奋,不过也重点强调:“馆长说了,直接入库,注意安全。”
骆天有些哭笑不得:“放心吧,我做这一行,就知道安保的重要xìng了,好吧,我们现在就进入修复室。”
东西被放在了修复室里,现在这里只有骆天、程真、张奇伟和袁杰,小陈看了看修复室的监控,还略微放心了一些,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打开,这个箱子大约有一个成年男子那么长,远看,有些像……棺材。
盖子一打开,几人就互相看了一眼,袁杰更是兴奋地抓了抓头:“金缕玉衣!!”
中国汉代皇帝和贵族的殓服。按死者等级分为金缕、银镂、铜缕。这三种玉衣在考古工作中都有发现。河北满城汉中山靖王刘胜夫妇墓出土的两套金缕玉衣,各由两千多玉片用金丝编缀而成。
金缕玉衣是汉代规格最高的丧葬殓服,大致出现在西汉文景时期。据《西京杂志》记载,汉代帝王下葬都用“珠襦玉匣”,形如铠甲,用金丝连接。这种玉匣就是人们rì常说的金缕玉衣。当时人们十分迷信玉能够保持尸骨不朽,更把玉作为一种高贵的礼器和身份的象征。
汉代皇帝和贵族,死时穿“玉衣”(又称“玉匣”)入葬。它们是用许多四角穿有小孔的玉片,用金丝、银丝或铜丝编缀起来的,分别称为“金缕玉衣”(帝王级)、“银缕玉衣”(诸侯王级)、“铜缕玉衣”(公侯级)。
玉衣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东周时的“缀玉面幕”、“缀玉衣服”,到三国时曹丕下诏禁用玉衣,共流行了四百年。皇帝及部分近臣的玉衣用金线缕结,称为“金缕玉衣”,其他贵族则使用银、铜线缀编的称为“银缕玉衣”、“铜缕玉衣”。到目前为止,全国共发现玉衣二十余件。
眼前这件玉衣,由头罩、上身、袖子、手套、裤筒和鞋六个部分组成,全部由玉片拼成,并用金丝加以编缀。玉衣内头部有玉眼盖、鼻塞,下腹部有生器罩盒和肛门塞。周缘以红sè织物锁边,裤筒处裹以铁条锁边,使其加固成型。脸盖上刻划眼、鼻、嘴形,胸背部宽阔,臀腹部鼓突,完全似人之体型。
“骆天,这件玉衣一共有玉片2450片,金丝只剩下1000克了,不完整,玉片已经完全散开,玉片也有磨损,破损,所以工程量很大。”小陈说道:“博物馆人员有限,还有其它的修复任务,所以我们只是勉强拼凑成原来的形状,但是下一步的工作就要交给你们了。”
“哇。”袁杰首先发起牢sāo来:“不是吧,这么复杂,这估计得花上一年吧。”
“要是不难,我们还用来找你们吗?”小陈嘻嘻哈哈地说道:“骆天,你的能耐我还不知道吗?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请你们在接收书上签名,可以吗?”
骆天拿出笔来在接收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小陈拿了回去:“我还有事,你就是想尽一下地主之谊也不行了,我走先。”
这个小陈也挺滑稽地,骆天点头:“可以,你先走吧。”
小陈离开了,三个人这才研究起这一件玉衣来,骆天问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袁杰还在犹豫,张奇伟说道:“其实博物馆方面已经将原形组合起来,替我们省了不少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恢复玉片,玉片的残缺需要补上,第二就是金线,金线缺失,我们需要购置金线,第三就是将玉片串联起来。”
“听上去好像很简单一样。”袁杰说道。
“那是因为博物馆方面已经做了最重要的工作,那就是让所有的玉片回归到以前的位置上,这就像拼图游戏,听上去很简单,可是又费脑筋又耗时间,光是拼一只脚的玉片,普通人至少要花上一个礼拜,袁杰,你可不能小瞧这个前提工作了。”骆天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袁杰有些悻悻然了:“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而已,你们不要当真嘛,好歹我也是个行家。”
“好,行家,现在不要随便动这件玉衣,然后把破损的玉片编号,取出来,进行修复,这就是玉器修复了,相信你一定可以搞得定。”骆天强调:“玉片一定要与玉衣上面的记录符合,不然你就要费上一些功夫找到它们原来的位置了。”
袁杰答应着去取玉片,骆天转向张奇伟:“奇伟,你还有什么看法?”
第369章 白骨精
第369章 白骨jīng
“其它的?”张奇伟一愣。
骆天笑着说道:“其实这件玉衣最难的部位是手。”
“手?”
“没错,穿玉衣的手大拇指可以是翘着的,也可以是握着的。这都需要在修复的时候给出准确的判断,因为玉衣是死人穿的,我们无法知道它的主人死后手是如何的形态。”骆天说道:“这才是最难的地方。”
这个细节张奇伟真的没有想到,他有些佩服骆天了:“没错,那么,手的部分的玉片要留到最后进行了。”
“是的,我们还需要一样东西。”骆天说道:“金线。”
“我刚才看了一下博物馆提供的资料,这件玉衣上所需的金线直径在0.8到0.4毫米之间,长度也在4.5到5厘米之间,加在一起,起码还要一公斤多黄金。”骆天说道:“1公斤黄金要按照现在的市价需要三十五万多,再加上修复玉片所需要的玉,光是材料的成本就要好几十万了。”
张奇伟无奈地摇头:“那么,博物馆开出的价格是多少?”
“六十五万。”骆天苦笑:“按照我们现在的运营成本,顶多是保个本,这一单不过是赔本赚吆喝,新公司没办法,我现在会尽量地来缩减成本,比如黄金,这个好说,我的珠宝公司有固定的供应商,拿货便宜,不需要市价那么多钱,至于玉片,我也会想办法。”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和我一起去采购,不过首先你要做的是与袁杰沟通一下,需要提供多少同样材质的玉片。”骆天笑道,他此举另有深意,目的是让张奇伟见识一下自己的资金实力,让他对自己更有信心一些,张奇伟去向袁杰了解玉片磨损的情况,完了,拿着一张纸片回来,上面写着需要的玉的种类和数量,袁杰虽然看上去不靠谱,功夫还是在的。
这件玉衣上的玉是自然是古玉了,是古岫玉,也就是岫岩玉,浅红sè,因为破损的部分不算多,所以只需要两公斤左右就足够了。
“用岫岩玉,不是和田玉?”张奇伟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这倒不奇怪,在古代,岫岩玉的地位也挺高的,据考古发现,岫岩地区在距今1至2万年前的旧石器时期就有人类活动,在距今4000至5000年的新石器时期红山文化遗址的岫玉古玉器,辽宁建平县出土的‘玉猪龙’,内蒙古翁牛特旗三星他拉村出土的“玉钩龙”,原始社会‘勾云形器’均以岫玉为代表。历代留下的岫玉文物十分丰富,夏商周时期的‘鸟兽纹玉觥’、‘玉跪人’,战国时期的‘兽形玉’,秦汉时期的‘玉辟邪’,东晋时期的‘龙头龟钮玉印’,南北朝时期的‘兽形玉镇’,唐宋时期的‘兽首形玉杯’。”
“元代的‘玉贯耳盖瓶’,明代的‘龙头玉杯’,清朝的‘哪吒玉仙’。běi jīng博物院珍藏的夏家店文化的两件出土岫玉玉器‘碧玉螭佩’、‘青玉鸟兽纹柄形器’。江苏、浙江一带出土的新石器时代良渚文化的玉器,安阳殷墟妇好墓中出土的700余件玉器,相传清朝皇太极刻有‘皇帝奉天之玉’的传国玉玺、乾隆皇帝刻有‘国朝传宝记’的玉玺,都是用岫玉雕制而成。”
骆天一口气举出这么多实例,有点卖弄之嫌,但总算是震到了张奇伟,张奇伟心里早就松动了一下,假如修复大赛让他看到的是骆天的修复技能,现在他领教到了骆天的历史古玩的丰富底蕴。
“好了,走吧,我们去珠宝公司一趟。”骆天领着张奇伟出门去,门口的前台美女立刻收起了手机,骆天瞟了一眼:“不要再有下次!”
语气有些威严,那前台马上僵直了身子,恭敬地回答道:“是的,骆总。”
两人出了门,骆天开车直朝珠宝店去,老罗已经接到电话,正在那里候着,张奇伟对于骆天的珠宝事业不甚了解,看到店内有如此多的客人,难免有些惊讶:“想不到经营得这么好。”
赵敏刚接待完一位熟客,看到骆天,笑意盈盈地迎了过来:“哟,这不是我们的老板吗?”
骆天无奈道:“赵店长,好久不见。”
“真是好久不见,我们现在想见老板一面,比登月球还难。”赵敏今天穿着的是店里的店服,这也是她设计的,很突现身材,加上牛nǎi般的润滑肌肤,和得体的妆容,引得张奇伟看入了迷,赵敏好奇地扫了张奇伟一眼:“这位是?”
“我的新同事,古玩修复的专家,天津人,刚过来没几天,奇伟,这位是店长,赵敏。”骆天说完,看张奇伟呆呆的样子,给了他一肘子,让他从迷离的状态中醒来,张奇伟有些不好意思:“你好,我是张奇伟。”
握住赵敏柔滑的小手,张奇伟感受到那种触感,心里又是一颤,赵敏见多了男人对她的这种反应,不以为然:“你好,欢迎你加入骆天的团队中来。”
“好了,奇伟,我们去找罗总,不耽误赵店长了。”骆天心里叹气,这些个男人啊,看到美女就挪不动脚了,只怕张奇伟的魂都丢了吧?
赵敏已经回到柜台里,张奇伟则走得很慢很慢,有些舍不得的样子,骆天虽然觉得他这样子太失常,可是想到他有可能因此彻底留下来,心里也高兴起来,怪不得自古以来“美人计”都能有用,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来到珠宝店的办公室里,老罗已经准备好,看到骆天过来,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刚好,我刚从工厂的原料室里取过来,刚好一公斤,你现在需要告诉我加工要求,我会尽快找专门加工金线的厂家进行加工。”
骆天免不了又将两人一番介绍,张奇伟没想到骆天的效率如此之高,骆天已经在向老罗交代金线的加工工艺,具体的数据也写了下来,口头传达任务总是会出现偏差的,见到骆天如此雷厉风行,张奇伟的心境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态度变得坚定一些了,这个骆天,搞不好跟着他干,真能有点成就感。
再看老罗,很jīng明能干的样子,这样的人都心甘情愿地跟着骆天,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骆天有吸纳人才的特质,老罗与骆天沟通完毕,知道这事的重要xìng,更加地马不停蹄了:“两位先坐,我现在马上去办。”
目送老罗离开,张奇伟探头看向外面,骆天笑道:“你是在看我们的牛nǎi店长吗?”
“牛nǎi店长?”
“就是赵店长,因为她的皮肤像牛nǎi一样,所以很早的时候,客户和同事就给她起了一个绰号,叫牛nǎi店长,不要小看她,她在珠宝业是很有名的jīng英骨干,销售的事情很有一手,她就是现代社会的典型白骨jīng。”
白骨jīng这词张奇伟还是知道的,白领、骨干、jīng英的代名词,专指那些拥有高学历、高收入、高层次的“三高女xìng”,他们生在70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他们在知识经济波澜壮阔的背景下进入职场后马上崭露头角。
“不过,眼下白骨jīng再熬就要熬成剩女了。”骆天笑着说道:“我们的牛nǎi店长就还是单身。”一边说,骆天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龌龊,又安慰自己,这种事情不还得看双方意愿,自己只是助推一把,唉,自己都成红娘了。
“啊!真的吗?”张奇伟“啊“了一声,马上觉得自己失态了:“那个……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接下来骆天带张奇伟去了韩兵那里,韩兵正与谢芸约会呢,接到电话,不情不愿地回到店里,恭候骆天的大驾,韩兵还是老样子,逃回破产的边缘以后,生意倒是越做越好了,和谢医生的姐弟恋也谈得是如火如荼,就是不知道何时能够谈婚论嫁,谢芸并不是恨嫁的那种,国外回来的,思想总是与国人有小小差异,骆天正为这事烦心着呢,正在说服谢芸,骆天一个电话就把自己召回来了。
“你小子打电话能不能瞅准时机?”韩兵还是有点恼火。
“我没有千里眼,不知道你们俩在干嘛。”骆天怪笑道:“你刚才在干嘛?”
“求婚!!”韩兵没好气地说道:“全让你给搅和了。”
“得了吧,估计我不打这一通电话,谢医生,你也搞不定。”骆天对这两个人都很了解,若是这么容易,韩兵现在还用苦着一张脸吗?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烦心着呢。”
“两公斤的岫岩玉,淡绿sè的,最好是古玉,我亲自看货,而且现在就要。”骆天痛快地说道:“现金结账,成不?”
“两公斤?”韩兵的话一出,还让张奇伟以为他没有,没成想,韩兵有些不爽地说:“你这大老板亲自过来,才要两公斤?”
“少废话了,快点吧,急需。”骆天一头瀑布汗,这事充分说明,坏了人家的好事是要遭到报应的,虽然这报应很小。
韩兵将两人引进仓库:“这里全是岫岩玉了,这边的是古玉,要什么成sè的,你自己挑,完了我让师父给你切两公斤,岫岩玉现在什么价格你也清楚。”
这个骆天很清楚,3年前,每公斤岫玉的价格在10元钱左右,如今是60元。老玉的价格每公斤200元,如今已经涨到千元,涨价最猛的是河磨玉,质量好的河磨玉已经从原来的千元一公斤上涨到万元一公斤,翻了10倍。巴掌大小的河磨玉就要上万,那加工出来的玉件就要翻番了。
岫岩玉历史悠久、储量丰富,且品质十分上乘。以前人们意识中岫玉不值钱,是因为玉矿无序大量开采。近年来,岫岩加大了资源整合力度,对玉矿进行限采,使岫玉价格有了大幅度提升。
这是不是属于囤积居奇?答案是否定的。实际上,国内外相关专家已经对岫岩玉的限采做出了多次呼吁。多年前,曾有一位知名的老专家到岫岩查看玉石开采加工情况,当看到成山一样的玉料时,禁不住潸然泪下:这样开采下去,我们的子孙就看不到玉石了!2009年,岫岩举办了全国玉石论坛,多位国内外专家对限采进行了进一步的科学论证,并给出了多套合理化建议,岫玉限采成为行业最高呼声。
第370章 广东商帮
第370章 广东商帮
限采使岫岩玉料价格上涨,也引起了整个玉石行业的涨价。同时,近年来,岫岩的玉雕工艺水平也实现了超越,连连有作品和艺人在国内外获奖。玉雕工艺的提升也是岫岩玉价格上涨的一个重要原因。此外,人们对玉石保健以及玉石收藏的热衷也成为岫岩玉涨价的一个原因。
骆天在古岫玉的一边翻找着,终于找到一块与玉衣上的玉片颜sè一致的一块:“行,就这一块了,赶紧地。”
“这块可是河磨古岫玉!一万块一公斤。”韩兵有些心疼了,这是一块好玉料,硬生生地切两公斤下来,损失大了。
“行,我给你三万。”骆天闷笑一扬:“咱俩的交情,你不能不干吧?”
韩兵摇头:“我还真……不能不干,得了,三万就三万吧,这表面上看,是我占了你一万块的便宜,实际上……”
“我懂的,你就少废话了,你今天把自己整得跟个怨男似的。”
韩兵终于闭上嘴巴了,去找师父给骆天切了两公斤下来,收了钱,还是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骆天安慰道:“女人就是座冰山,我们男人也能把她给融了,加油,兄弟!”
“你娘的,佳人在怀了,就不顾我们的死活了,有空替我问问程真,有没有好办法。这事你千万别忘了。”韩兵可怜兮兮地看着骆天。
“行,我明白,女人最懂女人,有空我替你问。”骆天拿到发票,这是要做账的,抱起两公斤的古岫岩玉,袁杰那小子不知道进度如何,应该整理得差不多了吧?
出了韩兵的店铺,张奇伟总算是对骆天有一个初步的了解了,有钱,有人脉,有能力,三能人士,人家有女朋友,自己没有,这首先就少了一样了,张奇伟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骆天带自己出来是这个目的,他笑了一下,索xìng给骆天派了一颗放心丸:“现在除非你要开掉我,不然的话,我恐怕就要一直呆在这公司干下去了。”
骆天大喜,他早就等着张奇伟说这句话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太好了,果然如我女朋友所说,是我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人与人交往,本来就应该坦诚一些的。”
“你现在就对我很坦诚,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们也能够好好合作。”张奇伟这话打心中由衷地说了出来。
骆天笑了一下,其实以后自己在公司的rì子未必多,倒是袁杰,他和张奇伟在一块的合作更重要,眼下,这两人还没有任何默契,只有慢慢培养了。
回到公司,骆天将岫岩玉交到袁杰手上,袁杰已经将需要修复的玉片进行了分类,破损的与断裂的分开进行了简单的处理。
岫岩玉回来得相当是时候,袁杰当下汇报情况:“玉片破损主要是缺失,有的出现断裂,缺失好说,重新修补上,断裂的话,因为是玉衣,首先是不能采用包金或包银来进行修复,这样会破坏整件玉衣的完整xìng,破坏了玉衣的观赏xìng。”
这一点很对头,骆天与张奇伟同时点头表示赞同,骆天问他:“你现在的思路是?”
“断裂不明显,能常是用包金包银,可是我想不如彻底让其断过两截,彻底重新修复。”袁杰说完,有些担心地看着骆天:“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通常情况下玉器跌落为三截或者更碎,一般是改制,玉镯加工成戒面,不过这不是普通的玉器,我们要讲究文物的完整xìng,我支持你的想法,只是这样一来,你的工作量会很大,所以张奇伟会和你同时进行,你们俩要好好合作。”骆天说完,就看到两个大男人对视一眼,居然都不吭声,骆天轻轻地咳了一声:“你们两人进行协商吧,在我的公司里,我从来不会强制要求员工做什么,我是要求他们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如何去做好,可以zì yóu,但不能散漫,希望你们俩都能理解。”
张奇伟默默地点头:“可以。”张奇伟量好玉片的规格,就去打磨买回来的岫岩玉。
看张奇伟离开,袁杰一把扯住骆天:“骆天,他真愿意留下来了?”
“怎么,你很失望?”
“这倒不是,不过看他冷冰冰地,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咋心里觉得别扭呢?”袁杰说完又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们又不能挑同事,而且你又那么看中他,我小小的一个袁杰怎么能跟他比?”
骆天有些哭笑不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以后公司就靠你们两个人撑着,新招进来的修复人员顶多给你们打打下手,他们要成长起来还需要时间,内部要团结,你的花花心思太多了,收收吧。”
袁杰闷哼一声:“我知道了,你也知道,其实我就是一张嘴不老实,其实我的心是很安静的。”
“你转行去做诗人得了。”骆天笑道,就在此时张奇伟回到工作台,骆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了,你们修复时要注意,这件玉衣的主人是个男人。”
“你怎么知道是男人,刚才那个小陈走的时候也没有交代这事。”袁杰的话很多,又是他第一个跳出来发问。
“何止,我还知道玉衣的主人的身高应该是在一米七二左右,玉衣主人死后很安详,是闭上眼睛的。玉面罩上表现眼睛的部位,就是两条缝。嘴巴也是合上的,就只用一条缝来表现,不信,你们看看现在的玉衣,面罩上的部分是齐备的。”
袁杰和张奇伟去看,果然,其他玉片都是上下左右用金丝织起来的,而眼睛、嘴巴部分则只有左右用金丝织成,上下特意留下了一条缝。
“至于我知道他是男xìng,你们看一下玉前的关键部位的玉片形状和排列,就应该猜得到了,西汉兴穿玉衣,是因为帝王们认为穿着玉衣遗体就可以千年不腐了,也正如此,汉代一度出现了玉荒,一些诸侯王甚至用大理石代替。”骆天说完了:“所以手部和关键部分的修复一定要注意玉衣主人的xìng别。”
两人答应着就去工作,骆天对他们俩很有信心,这次要不是博物馆已经进行了前面的工作,就要运用到那台价值不菲的机器了,现在已经算是省事了,开门红托了博物馆的福并不是骆天乐见的,拓展客户才是最重要的,古玩店那边已经打上了修复公司的广告,希望能够带来一些潜在的客户,人脉方面,骆天也一一通知下去,这个网能铺多大,就铺了多大。
骆天坐到办公室里,打开了修复公司的网站,这个网站是花钱请一家专业的网络公司制住的,这是程真的主意,网站设置了留言区,有意向的客户可以先在线上咨询,感觉合适就能上门来详谈了。
说到程真,骆天这才发现今天程真并没有在公司里,与此同时,线上的留言提醒告诉骆天,线上有人咨询,骆天点进去,发现一条留言——“你好,我有一件高古瓷器需要修复,可否上门看物?”
下面已经有一条回复,是程真,程真已经与这人取得了联系,骆天拿起电话打给程真,电话那头的程真身处的环境十分嘈杂,电话里的声音非常不清楚,骆天甚至听到了海浪的声音,难道程真是在海边?
“程真,你在哪里?听得到吗,将地址发短信过来,我去找你。”骆天反复地将这话说了三四次,确认程真听得到,才挂下了电话,焦急地等待着程真的短信,足足五分钟以后,骆天才听到短信提示音,看到里面的地址,骆天是一肚子的疑惑:“南澳?”
程真怎么跑到南澳去了?南澳是位于本市最南边的海滩,周末的时候人很多,都是冲着那里的海鲜去的,平时也就是一个现代化的寂静小渔村,骆天立刻站了起来,略为收拾一下赶紧去找程真,也难怪骆天紧张,经历了n次的惊险历程后,骆天的神经变得彻底敏感,车子的油门恨不得踩到底,就算如此,从公司所在要赶到南澳海滩,也需要一个半小时!
前面那片海滩就在眼前,骆天车子一拐,进了停车场,停车场前的保安眼中露出羡慕的神sè,自然是因为他这辆车,骆天却无心理会,问他:“你好,请问有没有见到一个这么高的短发女孩子在这附近?”
“有啊,今天人不多,我看到她了,她在天长地久石那里。”保安指了一个方向。
“谢谢。”骆天撒腿朝天长地久石那里去,那块石头很有名,据说情侣到天长地久石下许个愿,就能圆圆满满,离得近了,骆天看到了程真,她手上拿着钓具,正聚jīng会神地看着海里……
程真的全幅心思都在手上的钓具上,压根没有注意到骆天的到来,程真的旁边还坐着一个气定神闲的白发老头,两个人兴致勃勃地地钓鱼!
这是个什么道理,难道程真不是为了业务跑过来的吗?骆天看到程真的钓杆在动,鱼要上钩了,就静静地站在一边,等着程真兴奋地取下钓钩上的鱼,程真刚把鱼放进篓子里,无意中看到了骆天:“你来了啊!”
呃,太轻描淡写了,骆天可是抱着救火的心情跑来的,虽然是自己太敏感了,可是程真的样子太悠闲了,骆天yù哭无泪了:“你怎么会跑来这里钓鱼啊?”
旁边的白发老人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腰:“看来这位就是骆天了。”
是长辈,骆天暂时收了与程真较真的心,语气变得谦逊起来,因为眼前这位老人家气场很不一般,慈祥当中透着一股威严:“您好,我就是骆天了。”
“不错,年轻有为。”老人家抬手看了看时间,骆天扫到他手腕上的表,心里一惊,这块手表不一般,瑞士的江诗丹顿手表的奢华限量腕表,这个限量不止是数量限制,而且只限制在亚洲,表款以简单古典的怀表设计为灵感,于1984年问世,概念上直接反应当时时代状况。而如此的休闲风格也从当时延续至今。
第371章 猴票
第371章 猴票
老人家戴的这款江诗丹顿自动腕表2010特别版的机芯藏在玫瑰金sè的表壳内,透过不反光蓝宝石玻璃可以看见jīng密机芯运作。香槟sè的指针结合古典设计与现代技术,令腕表彷如自信洋溢,散发着含蓄典雅的魅力,与老人家的气质很相仿。
这位老人家到底是什么来历?
骆天求助地看向程真,眼神中不断地在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程真一笑,收起自己的渔具:“伯父,看来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呢。““我看他这样子,好像你是被我绑架来的,看,头上的汗都没有吹干呢。”老人家哈哈大笑:“不错,说明他很重视你,走吧,回去我们再细说。”
骆天一愣:“回去,去哪里?”
老人家又笑了,怎么传说中的天才鉴定师脑子不太好使呢,老人家一指山上:“那里。”骆天这才明白过来,这里是海边,所以山上有不少海景别墅,这位老人家看来是住在山上的了,能戴那种限量版的手表的人自然具备一定的财力了。
骆天开车戴着程真,老人家自己驾着一辆宝马的越野车在前面带路,骆天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程真,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好了,亲爱的,现在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了吧,刚才我已经很失礼了。”
“好吧,这位伯父是看到我们的网站所以找上门来的,我联系了他,没想到这么巧,他是我的一位世伯,与我父亲私交很好,所以就一起去钓鱼呢,所以忘记告诉你这事了,刚才海边的信号不好,又吵,所以没能把事情交代清楚,对不起了……”
程真拖长了音撒着娇,骆天自然无可奈何:“好吧,这一次放过你了,刚才我真的吓了一大跳,你知道的,我的心再也受不了第二次的打击了。”
程真明白他指的是周虹的事情,她不由自主地眼眶泛了红:“我知道的,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以后我一定与你保持联系,不让你担心。”
“你知道就好。”骆天又问:“我这位伯父好像很不简单,也是有身家的人,是什么来路?”
“听说过广东商帮吗?”程真问道。
对于商场上的东西,骆天了解得并不多,他摇头:“第一次听说。”以后自己对于国内的商场,还需要多一点的了解。
“广东商帮,实际上在明代主要是广州帮与cháo州帮,在清代还包括嘉应帮……”程真刚开了一个头,骆天就反应过来了。
“原来你是说中国古代的四大商帮啊,这个我倒知道了,中国古代四大商帮指的是晋商、徽商、浙商包括广州帮,客家帮。狭义的粤商指广州帮。粤商是诞生和发展于岭南地区,然后扩散到国内各地区、世界各国家的商帮。岭南的历史文化滋养了粤商。近代中国的开放推动了粤商的崛起,20世纪前期民族工商业的振兴,使粤商获得了较好的发展机遇。粤商在成长、发展、壮大和转型的过程中,形成了自身独特的历史文化特sè。”
“是的,当代香港巨富李嘉诚(cháo州籍)、霍英东(祖籍广东番禺)、曾宪梓(梅州籍)就因此受益,成为创业成功的粤商典型。”程真说道:“我这位伯父是属于cháo州帮的。”
“哦,怪不得看上去就与众不同,气场不错。”骆天说道:“不过他具体是做什么的?”
“饮食文化,cháo记,听说过吗?”程真问道。
“当然了,”骆天惊道:“原来如此,cháo记是广东人最爱去的餐厅之一了,就连很多老外来到广东,都要去品尝一番,做得很成功,这也算是秉承了cháo商的一大特sè,cháo商具有儒家气质,不但讲求信守道义的商业道德,而且事业有成往往不忘贡献社会。而且经商时打分打厘,行善时却往往一掷千金,对了,你这位伯父的名字是叫陈凡善吧?”
“没错,这位伯父就是在做慈善的时候认识我父亲的,那时候我还很小,父亲过来广东的时候,就会带我去他家玩,我长大后,这样的机会就变少了,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于见面。”程真感慨道:“父亲过世的时候,伯父正好在国外,没有过来,他也觉得很遗憾。”
说话间,车子已经朝架在两座山之间的桥上驶去,下面就是万丈悬崖,前面一幅三层白sè小楼就在眼前,陈凡善的车子已经驶进了院子里,朝停车场而去,骆天也急忙跟了过去……
这一幢别墅很清雅,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平时打理得不错,很有生机,院子里还有一个长形的桌子,上面已经摆满了点心和茶水饮料,陈凡善说道:“走吧,先进去参观一下。”
房子外观虽然是白sè的,可是里面的设计和家具风格依然充满了cháo州风格,但却没有骆天想象中的繁复,整体给人的感觉是简单舒适,站在院子里,朝下望去,车与人,甚至大海都变得渺小起来。
屋子虽大,可是没有佣人,陈凡善说道:“我平时不住这里,只有想钓鱼的时候就过来住一下,照顾一下花草,顺便自己也做做饭,不要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年轻的时候就是在后厨做事的。”
“想不到陈先生有了今天的成就,还能自己亲自下厨,能够保持这一份本心,在这个社会实在是太难得了,这或许是cháo州商人独有的魅力了。”骆天的恭维虽然露骨,可是表达得很顺畅,态度又端正,所以听上去完全没有拍马屁的嫌疑,再说,骆天这一番话原本就是发自内心的。
陈凡善点头:“想不到你倒是能够看到我的本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玩低调,玩脱俗呢。”
“陈先生上了我们的网站,那么说,是有古玩想要进行修复吗?”骆天迫不及待地扯到正题。
陈凡善点头:“没有错,不过要说是古董,倒也称不上,我先拿给你看一下,你们俩先坐一下。”
骆天和程真就坐到院子里,听着山间的风声,望着眼前的一抹绿,倒挺惬意,程真问道:“你觉得会是什么?”
“无非就是那几大类……”骆天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凡善已经将“东西”拿了出来,这是一个牛皮信封,里面的东西一倒出来,骆天就吃了一惊:“是猴票?”
程真在香港长大,显然不知道猴票是什么:“这不是邮票吗?”
“傻丫头,猴票也是邮票的一种。”骆天说道:“猴票,又称庚申猴,或称金猴,是原邮电部(简称中国邮政)于1980年(庚申年)2月15rì发行的一套生肖邮票。猴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发行的第一张生肖邮票。中国集邮总公司与猴票同时发行一枚首rì封。”
“那就是邮票了,伯父,难道有什么纪念意义吗?坏了您还要重新修复。”程真不懂其中的道道,骆天与陈凡善都笑了起来。
“程真,你知道现在一整套的猴票的市场价格是多少吗?”骆天伸出一个巴掌来:“单枚猴票成交价12084元,整套猴票的价格已经达到了一百三十万元。”
“哗。”程真只能用一个感叹词来表现自己的内心:“不过是邮票,为什么?”
陈凡善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猴票由于是第一枚生肖邮票,图像美观,印刷jīng致,深受集邮爱好者欢迎,猴票在邮票市场价格上升很快。四方联和整版邮票的价格要更高。猴票价格上涨速度惊人。不愧是中国集邮的标志藏品。同时也是中国集邮市场的风向标。首套新邮票、新邮品均蕴有一种龙头效应,集邮者的求全心理,往往使这些首套邮品身价不凡,增值可观。”
陈凡善看了一眼骆天,骆天立刻接道:“尽管猴票发行之初很多人并未留意,但随着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全国各地诸多邮市相继建立,集邮所蕴涵的经济意义愈发显露出来,猴票也就随之紧俏起来。至1992年,第二轮生肖猴票面市时,很多集邮者恍然大悟,怎么手上少了第一套猴票呢?于是‘庚申猴’的价格在市场更是直线飙升,供求极度失衡。虽然后来发行了第二套、第三套生肖邮票,其中也有猴票,但通常猴票是指1980年发行的第一张猴票。”
程真实在不能理解小小的一枚邮票居然能够炒出天价来,她无奈地摇头:“看来我不懂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既然这么值钱,一定也是有赝品的吧?”
“当然了,赝品有许多都是利用国内各地印刷的纪念张上的邮票图案变造的。这类纪念张上的邮票图案均与真品原大原sè,齿孔俱全,仅在图案右下角印了一条黑sè斜线。变造的新票是将黑sè斜线擦去后,用相同颜sè补画以掩盖擦痕。变造的信销票是用邮戳将擦痕盖住。而变造的实寄封则是把假信销票贴在旧信封上,再补画邮戳。”
“所以我们也有鉴定猴票的一系列办法,第一呢,是看颜sè:真‘猴票’有两种颜sè:一种称‘红猴’,票面底sè深红,印版的网纹细密,成波浪形,墨sè均匀有序。另一种称‘粉猴’,票面底sè稍淡,有微小的白点。无论‘红猴’、‘粉猴’,其眼、鼻、嘴、耳、手、足等处的金sè,黄中有亮。假‘猴票’的票面红底sè浅淡,无光泽,仔细观察底纹杂乱,无波浪纹。偶尔眼等涂有金sè的部位也显得灰暗无亮,有时还有断线。”
“第二呢,就是要辨线条。真票的雕刻线条自然细腻,猴的毛发根根分明。用手轻轻触摸,还有质感,墨sè黝黑发亮。‘庚申年’三个字字体瘦而有力。而假票上的这三个字字体较肥,猴身上的线条较粗,墨sè较黑,有时会模糊不清,触摸无质感。”
“第三呢,就是要识纸品。真票的纸质较薄,呈纯白sè,通常从背面可以看出猴图案的轮廓。这是由于印刷雕刻版邮票需要使用专门油墨,而当时邮票厂库存不多,于是兑入少量铅印油墨。但使用铅印油墨不易干,印出来的邮票容易粘连,所以真猴票的背面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黑sè墨迹。假猴票的纸质较厚,背面通常没有墨迹,背胶不明显。”
第372章 方法
第372章 方法
“第四呢,就是要认文字。真票下方的文字“t.46.(1-1)”志号与右边的年度‘1980’基本平行。而假票上的‘t.46.(1-1)’志号则略微右移,并向上高出一些,与‘1980’不是平行的。”
眼前就有一套猴票,程真立刻拿起来仔细研究起来……
程真看到邮票上有不少黄sè的斑点,也看到猴子的五官等处有金sè,黄中有亮,这是真猴票的典型特征,她惋惜一声:“广东天气太cháo湿,生了这么多cháo斑。”
陈凡善叹道:“千防万防,还是防不过老天爷。”
骆天却笑道:“邮票的完整xìng很好,要修复的地方也不多,这些黄sè的cháo斑其实不难解决,陈先生不用着急,我们现在就可以进行处理。”
“现在?可是我这里?”
“我只需要几样很寻常的东西,鲜牛nǎi和jīng盐,一定要是今天的鲜牛nǎi。”骆天强调:“不可以用其它nǎi制品代替。”
陈凡善笑了:“我素来只喝鲜牛nǎi的,今天还有一盒。”
“那就好,我们现在就可以进行。”骆天与陈凡善去到厨房,找到一个汤碗,倒上今天的鲜牛nǎi,煮沸后放上一点点jīng盐,看到jīng盐完全融化在牛nǎi里,牛nǎi变凉,骆天将有黄斑的邮票一一地放了进去,用一根筷子按了下去,让邮票完全浸泡在里面,然后骆天笑道:“我们恐怕要等上两个小时了。”
陈凡善看看时间:“正好,我可以为你们做上一顿。”
骆天早就听说cháo记的老板就是厨师出身,而且早年拿过全国餐饮大赛的冠军,成为广东之光,现在能够一饱口福,荣幸之至:“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去外面陪陪程真吧,或者想想一会儿需要告诉我的邮票修复和保护的方法,以后我总不能有事就让你跑一趟吧,出去吧。”陈凡善是过来人,不打扰这小两口的甜蜜时光。
骆天回到院子里,程真正在削水果,见到骆天出来,立刻递给他一个削好皮的苹果:“你今天没有喝很多水,吃个苹果补充一下,最近有乖乖地补充水份吗?”
骆天有些哭笑不得了,自从上次自己严重脱水后,程真每天就像上了发条的娃娃,一到时候,就会追问自己有没有喝水,有没有吃水果:“有,我真的有。”骆天恨不得对天发誓了。
程真点头,然后站了起来:“我去给伯父帮忙。”
骆天点头,顺便在屋内转了下,刚才他看到墙上挂了不少画,其中有一幅很有一点意思,雪山之中,两颗雪松傲立,很有些意境,雪山气势清旷绝俗,瞩目咫尺,意在千里,用笔很飘逸,奇怪的是这上面没有落款,而且是被人给挖走了,可惜,这一幅画骆天已经猜出是谁的真迹了,只是这落款,骆天摇头,陈凡善怎么会买这么一幅画,一位做餐饮的民营企业家,眼光如此独到,实在是难得,假如落款完整,这一幅画的价值会在两百万左右,这位名画家的作品近几年正是大热。
骆天走进厨房,程真正替陈凡善打下手,程真的手艺骆天是知道的,很不错,虽然有位富贵的父亲,可是与母亲过着低调简单的生活,从小就学会了家务,这一点,也是骆天佩服程真并且怜惜她的原因,有了程真的帮忙,陈凡善很快就将三菜一汤端上了桌,米饭也刚好煮熟,时间掌握得刚刚好。
对广东人来说,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中游的,几乎都能上席,粤菜用量jīng而细,配料多而巧,装饰美而艳,而且善于在模仿中创新,品种繁多,1965年“广州名菜美点展览会”介绍的就有5457种之多。
今天自然是因为食材有限,陈凡善面带歉意:“今天的主菜就是鱼了,两道鱼,新鲜度是够的,这是我和程真刚从海里钓上来的,你试一下,配上一道青菜,简单的肉丸磨菇汤。”
鱼是清蒸的,海边人士从来不拿海鱼来红烧,因为红烧会盖住海鱼的鲜味,而海味,不就在于一个“鲜”字吗?骆天不认识桌上的这两条鱼,可是肉质鲜嫩,很爽滑,完全没有腥味,骆天赞道:“好吃!”
陈凡善点头:“吃也是一门学问,要是论起中间的道道,和你们的古玩鉴定可有得一拼了。”
说到这个,骆天问道:“刚才我看到墙上有一幅画,很不一般,陈先生的眼光很独到,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这幅画没有落款呢?”
“哦,你果然注意到了,那么,我能不能先问一下,你可赏鉴出来它是何人的作品了吗?”陈凡善有些激动,自己这幅没有落款的画,受到过不少人的奚落,认为他没有眼光,连古画基本的品相都不懂,心里冤啊。
“这位画家以山水画见长,早年受其父影响,然后融汇古今,自成一格,尤以焦墨、渴笔写生独胜,风格老辣、雄劲。其山水画饮誉海内外,独树一帜,荡气回肠,品位高雅,情趣盎然,用笔、用墨更让画坛同仁赞不绝口,每幅作品气势宏大,用笔飘逸,焦墨的运用栩栩如生。其挥写之青山绿水,气势清旷绝俗,千峰竞秀,烟云氤氲,瞩目咫尺,意在千里。而他在山水画中之松,更是饮誉中外。”
骆天看了一眼陈凡善,他并没有对自己的卖关子感到不耐烦,很用心地在听,骆天索xìng再卖了一个关子:“这位画家有一位同是著名画家的朋友,叫关山月。”
陈凡善爆笑出声:“果然让你中了。”
“是的,这幅画是黎雄才老师的真迹。”骆天问道:“可是落款去哪了?”
“这话说来话来,这画是我在书画市场遇上的,那位老板得了真迹还不知道,觉得这上面的落款和黎雄才的很像,就挖下来放到伪作上去了。”陈凡善有些得意:“这幅画我只花了六百块,六百块,就能有黎雄才的真迹,这种事情有几个人能够遇上,可惜的是我那些朋友都说没有落款,是假货,真是气得我要死啊。”
“虽然美中不足,可是价值犹在。”骆天肯定道:“我们公司可以替这幅画出具鉴定书,肯定它的价值。”三句不离本行,程真偷偷地抿嘴笑,骆天果然在商业行为上很有天赋,而且还在一步步地进步中。
“哦,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你骆天出具的鉴定书,以后谁还敢笑话我这幅画?”陈凡善觉得大快人心:“好,太好了!”
“不过……”骆天笑道:“我还有一个要求……”
陈凡善有些意外:“哦?”
“陈先生能否将此事告您商帮的所有朋友呢?”骆天正sè道:“其实我现在的修复公司刚刚起步,极需要客户源,我知道您在cháo州商帮里的地位,希望您可以帮我这么一个忙。”
“哈哈……”陈凡善大笑起来,cháo州商人素来儒雅,但陈凡善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这个年轻人实在太欢乐了:“唉呀,骆天,你知道吗?cháo州商帮里不少人都听说过你的名号,知道你看古玩从未走过眼,你要是现身一次,我保你生意兴隆,你应该也听说过,cháo州商帮不少人喜欢古玩字画,眼下,就有一个机会。”
程真也露出温柔的笑:“伯父的意思是后天的cháo商帮的例行聚会?”
“没错,骆天,我以cháo州商会副会长的名义邀请你参加,我会将邀请函寄到你的公司,后天晚上八点,准时到。”陈凡善说道:“不过,现在我又有一个条件了。”
“请说。”骆天正sè道:“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不遗余力。”
“教我其它的邮票修复和保护的方法。”陈凡善语出惊人:“这就是我的条件。”
骆天与程真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骆天点头:“这个没有问题,我们可以边吃边聊,不过这好像不利于健康。”
“就破例一回吧。”注重养生的陈凡善说道。
“那好,被蜡、油污染的邮票,先将其放入吸水纸中间,用熨斗压烫一下。油、蜡在升温下熔化,沾附在吸水纸上。但这样的去污效果往往不彻底。再一个办法是,把邮票放入小盘子内,倒入溶剂汽油。邮票上的油污就会逐渐溶解于汽油中。这时,用小棉球轻轻擦试油污处。邮票从汽油中取出时会很快风干。如果发现油污仍未去除,那就再浸泡,再擦试,直到干净为止。汽油挥发风干后的邮票,需放到清水中略泡一下,之后,将票置于小玻璃片上,用毛笔沾一点儿肥皂,轻拂票面,去掉残留表面的汽油及油污的余渍,再清洗,油污就去掉了。”
“不错,很简单实用的办法。”陈凡善微微摇头,头上的白发微微抖动着,他的确有点年龄了,所有人生的历练全部体现在了银发上:“希望以后我不要有机会用到它们,我的猴票经不起再一次的折腾了。”
“邮票蹭上印泥油也不难对付。先用棉球沾溶剂汽油轻擦污处,注意,擦一下换一个棉球。这是为了防止把棉球本身沾上印泥油再染到邮票上。当手边的脏棉球越积越多时,邮票上的印泥油也就差不多擦净了。最后用清水漂洗,沾上了黄斑,尤其是因为cháo湿引起的黄斑,就用我们刚才的办法,鲜牛nǎi与jīng盐,鲜牛nǎi一定要是凉的。”
“最的一样也是最重要的,因为邮票经常被人拿在手上观看,所以手上的汗渍等污物都容易沾在上面,尤其是人的指纹手印,沾在上面就很难清洗,而且影响邮票的品相,这也是最难清理的一种污渍了。”
“就像沾上猪油的人民币?”陈凡善打了一个形象的比喻,骆天很有认同感:“没错,和这种情况很相似。”
“把脏污邮票浸泡溶剂汽油中。稍倾,用棉棒轻轻擦试票面,先去除脏污里的油污成份。取出风干之后,放入清水漂洗。用毛笔搓一点儿肥皂,轻拭票面,以除去脏迹。经如上二次处理,邮票上的脏污自然会褪去一些。邮票彻底干透后,如果票面上仍有陈旧的灰sè脏迹,可用削尖的高级橡皮,以其尖细之处轻轻擦一擦。每擦一下,即把橡皮上所沾的脏迹抹在布上,再擦邮票。擦时,以邮票画面外的四周白边为重点部位,因为四边不洁,最引人注目。被橡皮擦过之处,可能泛起细微的纸毛。此时将邮票放在小玻璃板上,票面朝上,敷上玻璃纸,用指甲背划、压票面,可将泛起的纸毛压平。”
第373章 情敌来了
第373章 情敌来了
“骆天,假如邮票缺了一角怎么办,可以修复吗?”见骆天讲解的都是如何清理邮票的污渍,程真有些疑惑了。
程真或许了解自己刚才所说的,因为这些是她的专业,可是她一定不了解邮票的价值所在:“程真,假如邮票有缺失,哪怕是少了一个小小的角,它也只是能废品了,就算采用修复办法,它的价值也不能恢复了,这就是修复的头痛之处,最好的办法是保持它们的完整xìng。”
话说完了,桌上的饭菜也消化得差不多了,骆天拿纸巾擦了擦嘴:“谢谢,非常美味的一顿。”
程真主动收拾起碗筷,骆天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快两个小时了:“我们去看看猴票如何。”
泡在鲜牛nǎi里的邮票上的黄斑已经完全消失了,这种效果让陈凡善很满意,骆天小心翼翼地将邮票取出来:“现在需要让它们晾干,然后就可以好好收藏了,刚才我看您是用邮册存放,南方虫害严重,所以我建议在邮册中夹放几片香草酚纸片,防止虫蛀鼠害,其它的就是一般的注意事项了,相信陈先生一定都有认识。”
“是的,这些基本的认识我还是有的,防曝晒、防受cháo、叠放,谢谢你,骆天。”陈凡善说道:“我已经期待你后天让那些人好看了。”骆天何尝不期待,机会就在眼前,能不能抓住,就靠自己了。
“有时间出来,和程真一起。”陈凡善作为程真的长辈,很关心两人的情意:“如果不介意陪我钓鱼的话。”
“可以修身养xìng,我当然乐意。”骆天知道,是时候告辞了,程真也走到了骆天的身边:“伯父,我们先告辞了。”
“对了,真真,还记得士堂吗?他最近从美国回来了,有机会你们见一面吧,他挺想你的。”
陈凡善的话让骆天一惊,这个士堂听上去不大一般啊,骆天看着程真,她脸上露出惊讶的笑容,糟了,骆天怎么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往下沉……
下山的路上,骆天的心思已经不在方向盘上了,一直以来,除了和周虹在感情上较过劲,也出现过“白手套”何平伟这样强劲的情敌,和何可儿有过制衡,也只是何可儿的xìng格所致,其她的女人莫不是一头心思地扎过来,骆天从来没有想过,程真,她居然有一位青梅竹马的“男朋友。”
骆天伤心了,看着走神的骆天,程真提醒他:“骆天,我们可是在山路上,你不怕车子飞出去吗?我们会没命的。”
这就是程真,哪怕有丧失生命的危险,她还能柔声细语,犹如chūn风拂面,骆天的声音像打了结:“那个……那个叫士堂的,你们一直有联系吗?”
“对,在国外的时候碰过面,也用电子邮件保持联络。”程真完全坦白。
那就是一直有联系了?骆天想继续问,又觉得这样做不像自己的风格,大失风度,只有将好奇与担心强压下去,反正有机会撞到的,最快的话,就是后天了,是白马,还是黑马,瞧瞧战斗指数再说。
车子终于安全地驶下了山,程真这才放心下来,刚才骆天走神,连车子在车道上左右摇晃都没有发现,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他素来小心,而且很敏感。
“骆天,怎么了?是不是担心后天晚上?”
“对。”骆天顺势接上话,难道要说自己担心情敌吗?”你有参加过的经验吗?不如和我分享一样?”
“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大家例行聚一下,交流一下经营的经验,有时候也会促成合作。”程真说道:“陈伯伯一定会将你去的事情提前公布的,准备迎接考验吧。”
“嗯。”骆天应着,现在他终于调整好情绪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老妈说得对,程真在自己心里很有份量,过来人的经验啊,现在是彻底得到验证了。
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张奇伟和袁杰还在进行着工作,看他们的样子,完全乐在其中了,玉片已经修复了一大半,骆天拿起一块来,袁胖子还是有两把刷子地,不完全只有嘴上功夫:“不错啊,胖子,活做得很细。”
“那是当然。”袁杰说道:“不过张奇伟帮了我不少。”
哟,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好了不少啊,张奇伟一声也不吭,这两个人在xìng格上,完全南辕北辙,工作实力却不相上下,现在骆天有左膀右臂了,现在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你们吃过饭了吗?”
“还没呢,准备玉片修完了再去。”袁杰说道。
骆天看了一下,大约还有三十来枚,这工作量,今天一夜也搞不定,他摇头:“你们不用太心急,走吧,一起去吃饭,明天继续。”
两人终于脱下了手套,放下了工具,袁杰夸张地舒展着身子:“唉哟,人胖了就是不行,坐在这里就像猪只用两条腿直立……”
张奇伟笑出声来了,居然有人把自己比作猪,“假如我要是远视眼,我或许真以为刚才是一头猪坐在那里。”骆天毫不客气地打击袁杰,同生共死过,骆天已经知道袁杰这个人了,这样的玩笑话他一定不会放在心上,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这点骆天还是知道的。
果然,袁杰虽然皱了皱眉毛,但立刻笑了出来,他想假装生气,可是做不到,程真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个新团队,很年轻,大家都才气逼人,现在正在磨合之中,已经开了一个好头。
“走吧。”骆天计上心来,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当张奇伟看到站在饭店门口的赵敏时,他险些摔到地上去,其实不止是张奇伟,赵敏打份得风情万种,极具女人味,远望过去,就是一位玉人,来往的男士无不回头,有一位甚至差点撞上电线杆!
张奇伟被袁杰扶了一把,袁杰说道:“你丫的的怎么看到美女腿都软了?”
“滚你的。”张奇伟有些恼火了,站在喜欢的女人面前,肯定想要保持自己最好的一面,这个袁杰爆着粗口,想要把他拉下水,张奇伟能不急吗?
程真听说过赵敏,可是亲眼见到还是吃了一惊,皮肤真的太好了,这么一位美人,骆天居然选择了自己,程真是又喜又……有一些受宠若惊。
赵敏落落大方地走到程真面前:“你好,我是赵敏,你一定是程真了。”
“是的,你好,你真漂亮,早就听说有你这么一位玉人儿,亲眼看到,我只能说闻名不如见面。”程真的坦然称赞让赵敏心下释然,没有想象中的针尖对麦芒,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气度不凡,赵敏一歪头:“我们骆总的眼光不错。”
“好了,不要站在外面,进去吧。”骆天催促道:“有多少话坐下来再说吧。”
一行人要了一间包房,张奇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骆天踹了他一脚,张奇伟只是看着骆天,一脸地迷茫,对修复这么jīng通的人,到了女人面前就成了白丁,人果然是奇妙的动作,骆天闷哼一声:“赵敏,张奇伟你见过了,这位是袁杰,可以叫他袁胖了,和奇伟一样,他是我们公司的修复专家。”
袁杰的手在t恤上抹了抹,立刻伸向赵敏的一双玉手:“你好,你好,叫我胖子吧,姓都可以免了。”
该给力的没给,不该给力的在这里活蹦乱跳,程真这时候才明白骆天的用意了,她突然起身,与张奇伟换了一个位置,这样一来,张奇伟就坐到了赵敏的旁边,赵敏遇上男人无数,之前骆天的低调就引起过她的注意,现在的奇伟,他很害羞,不懂得表达,坐在自己身边,连头都不敢抬,甚至看自己的勇气也没有。
赵敏终于笑了出来:“我让你很害怕吗?”
“不是,”张奇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担心在你面前出丑,我有点紧张。”他摊开自己的手,手心上全是汗!
赵敏就不说话了,她一开始没想到骆天会给她打电话,来了看到张奇伟,才明白,骆天这是想要给自己牵红线啊,她对张奇伟并不排斥,他没有很俊朗的外表,可是身高正是理想状态,也不是想象中的油嘴滑舌,看上去挺可靠,倒是可以接触着试试看。
看人家,都已经成双成对了,赵敏真觉得有些寂寞了。
一顿晚饭吃出了一点小火花,赵敏对张奇伟虽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好感,但是至少与张奇伟交换了联系方式,这就是好的开始了。
前一晚上,骆天还在替别人牵绳拉线,忙得不亦乐乎,他哪里想得到,第二天就轮到他替自己cāo心了。
骆天正和自己的左膀右臂商量着如何进行最后的修复工作,金线先行送来了一部分,金线的加工并不容易,尤其用在修复上,加工要求更是是要jīng益求jīng,现在在其他修复人员的帮助下,张奇伟开始将金线穿进玉片边缘的小孔里,按照原来的样子打结编缀,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袁杰庆幸自己的胖手指不用做这么细腻的活儿,自己还是更适合修复玉片。
这样的一件玉衣,在汉朝时,一名玉工至少要花上十年的时间,制作一件中等型号的玉衣所需的费用,几乎相当于当时100户中等人家的家产总和,这是一件大工程,现在张奇伟身担重任了,光是金线打结的方式也要保持原来的风格,帮助张奇伟的还有两名新招进来的修复人员,三个人就在那里几乎以蜗牛的速度进行着修复。
慢工出细活,这是必须的,骆天明白这个道理,骆天上前帮忙,进程总算快了一些,骆天听到外面传来电话铃声,业务部的员工正在接电话,这是好的迹象,有人在咨询了,可是程真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士堂,你怎么来了?”
骆天的手抖了一下:“那个,奇伟,你们继续,我出去一下。”
出了修复室,骆天就看到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秀气男人,长得十分儒雅,正与程真拥抱在一起,骆天快步地走过去:“程真?有客人吗?”
第374章 料器
第374章 料器
“骆天,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陈伯伯的儿子,陈士堂。”程真终于松开了拥抱陈士堂的手:“士堂……”
“我听爸说过了,天才鉴定师,骆天先生。”陈士堂似笑非笑地看着骆天:“你好,不好意思,没有打招呼就擅自跑过来了,我和程真很久不见,听说她在这里,所以……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是挑衅啊!骆天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了,kao,还迫不及待呢,腿没跑断吧?上门来就抱,这是借着礼仪的幌子,公开揩油啊,骆天微笑了一下:“我和程真欢迎你来,请坐吧。”
陈士堂微微点头,直接坐在了程真的办公椅上,程真也不生气,居然还热烈地和他说起自己的工作xìng质来,两个人聊得不亦乐乎,骆天感觉受到了冷落,这两个人的眼里还容得下自己吗?骆天有些上火了:“你们慢聊,我还有工作,晚点见。”
撇下这两人,骆天回到修复室里,那些细长的金线惹得他很不耐烦,他放弃帮张奇伟的忙,这样状态的自己纯属添乱,杀上门了,骆天觉得自己太窝曩了,他快步朝外面走去,两人还在聊得热火朝天,骆天一手拥上程真的腰:“亲爱的,我们中午要不要招待一下你的老朋友?”
看到骆天的动作,陈士堂的脸sè明显变得僵硬了,不爽啊,真的很不爽,骆天心里却痛快了,自己反击就好了,刚才自己怎么想着退缩呢,这是我的女人,你要敢碰,管你是谁的儿子,老子照样收拾不误!!
“不用了,我一会儿还有事情。”陈士堂站了起来:“程真,我们再联系。”
这就走了?骆天还意犹未尽呢,他并没有松开放在程真腰里的手,直接拥着程真送陈士堂到电梯口:“慢走,陈先生。”
电梯门关上了,程真笑着拍开骆天的手:“好了,人家都走了。”
骆天并不松开:“他要再杀回来,我还得这样干,别惹我的女人就对了。”
“他就是我的好朋友,小时候的玩伴。”程真摇头:“你太多想了。”
“是你太单纯了。”骆天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哇,全是火花呀,这是普通朋友吗?娘的,信才怪,自己要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盯着这个叫陈士堂的,和他的父亲不一样,这家伙贼jīng,并不是正面的jīng明,万一被他挖了墙角,情何以堪?
骆天先回去工作,心里打定主意,明天晚上的聚会,陈士堂一定会到,程真最好不要去,万一她不肯,自己也要盯着一点,不让那个陈士堂有机会,他就是有这么一种不详的感觉,自己的直觉向来很敏锐。
时间过得很快,次rì的晚上来得比平时更快,骆天带着邀请函,是最终还是带了女伴,程真想去,他不想拂她的意,他穿了西装,锃亮的皮鞋,站在镜子前面,俨然十足的成功人士,程真穿了小礼服,娇俏可爱,耳朵上的珍珠耳环很可爱,很闪耀。
cháo州商帮的举办地惊人地巧合,维也纳酒店,在那里,骆天第一次参加了拍卖,那里有很值得回味的记忆,今晚,又是在那里,骆天能否张开双臂,再次迎接美好的未来呢,他握紧了双拳,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维也纳酒店门口的停车位已经停满了各式豪车,酒店的门卫走过来,敲开车门:“先生,不好意思,这里已经没有位置了,我可以替您把车泊到地下停车场吗?”
“可以。”骆天真没想到cháo州商会的规模会如此之大,远超过预期了。
站在酒店门口等待泊车的服务生回来,程真低声说道:“我打听了一下,今天晚上差不多有五十人参加,都是cháo州帮有头有脸的人物,听说你要来,不少人都拿了古玩过来,希望你能够进行鉴赏。”
“看来今天晚上我有得忙了。”骆天真没有想到自己会引发这么热烈的反应,必须要好好表现了,这是一帮非常有实力的人,要摆平他们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人与人并不是一样的,不是所有人都会识道理,懂得尊重对方,需要一颗强心脏。
泊车的伙计回来了,把钥匙还给骆天,又引两人上楼,四楼的自助餐厅已经被cháo州商会包下来了,骆天与程真一走进自助餐厅,感觉时间都停顿了,站在门口迎接两人的居然是陈士堂,娘的!!骆天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真真,你来了。”五个字,像是炸雷一般响在骆天耳边,真真?自己都没有这么亲昵地叫过程真,这个男人今天也是细心料理过自己的,斯文败类,就是指这种类型的,这个男人是在逼自己出手啊。
骆天摸了摸鼻子,冷笑一声:“程真是成年女xìng了,叫真真不太合适。”
眼见两个男人之间燃起战火,程真只想息事宁人,她看到不远处的陈凡善:“骆天,陈伯伯在那里,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围在陈凡善旁边的还有七八个人,见到骆天过来,都不约而同地看着骆天,像是在询问骆天的身份,陈凡善点一点头,兴奋地冲骆天一招手:“骆天,你终于来了。”
看到打扮清丽的程真,陈凡善微微点头,似乎很赞赏程真这种简单适宜的打扮,跟在两人身后的陈士堂快步走到父亲的身边,有人说道:“咦,士堂,听说在美国是著名的外科医生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陈士堂不语,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这个身份倒是让骆天有一些吃惊,原来有这么牛叉的职业啊,在美国,医生与律师是很值得人称耀的职业,骆天有点摸不准情况了,这个家伙突然回国,真是为了程真?
“诸位,这位就是骆天了。”陈凡善笑道:“不过我并不希望你们现在就去打扰他,总得让来客填饱肚子,是不是?”
“哈哈……”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骆天一进来,他们就有些迫不及待了,陈凡善倒是提醒他们了:“当然了。”
程真知道骆天一会儿有得忙了,她替骆天取来食物和饮料,相当贴心的举动,看在陈士堂眼里,很是扎眼,他扶了扶眼镜:“一般情况下,我觉得男士应该照顾女士。”
突然就被情敌抓了一个包,骆天有些猝不及防,连程真也觉得陈士堂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了:“士堂,这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骆天平时对我很照顾。”
“真真,你太善良了。”陈士堂摇摇头,有些失落地走到一边。
骆天不爽,很不爽,这叫恩爱,懂吗?骆天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填着肚子,现在还不是展露才华的时候,cháo州帮的商人们现在正三五成群在聚集在一起聊着商业圈特有的话题,骆天听到了并购,听到了裁员,还有收购,这些名词不停地跳进骆天的耳朵里,这些人的战略xìng都很强,但也看得出来不少商人并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不少人甚至刚刚初中毕业,可是他们的商业头脑,的确不能小觑。
这一群商人很团结,懂得如何利用帮内的资源,好比,现在坐在自己旁边的两位正在协商合作的资源,一个是经营箱包的,一个是经营皮草的,倒是相得益彰,完全有合作的机会,再向前,站在陈凡善面前的是一位海鲜商人。
骆天曾经看过一本书,叫做《可怕的cháo州商人》,他知道cháo州商人的特xìng,他们讲诚信,有强烈持久的信念,有胆量,而且相信交朋友可以让他们获得更多,生意场上朋友越多越好,对手越多越糟,朋友是交出来的,而敌人则是气出来的。
突然想到最后一句,骆天惊觉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自己在生气,在生陈士堂的气,在今天重要的时刻里,自己坐在这里像个打输架的小学生一样,太可笑了。是重整旗鼓的时候了,结束最后一口食物,骆天抹干净嘴,确认嘴里没有异味,走了出去,向各位商人介绍自己,将自己的名片一张张地扩散出去,值得庆幸的是,对于自己这张生面孔,绝大多数人都是友好的,只有极少数人,对自己很冷淡,人情冷暧无非就是这样,无所谓,只要这五十来人中,有一半的人能够记住自己的名字,这就是成功。
陈凡善领着好几位商人过来:“骆天,我们现在可以打扰你了吗?”
“当然了,没有问题。”
几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其中一位有点秃顶的男人拿出一件东西来:“骆先生,久闻你大名,能否替我看看这件古玩,这是我从平遥带回来的。”
“料器?”骆天还是第一次替人掌眼料器。
料器其实就是用加颜料的玻璃原料制成的器皿或手工艺品,是一种溶点很低的玻璃,其质光洁,有各种sè彩。主要产地是běi jīng和山东博山,料器何时从国外流传到中国,考古学说界说法不一。但是在明代万历年间,山东博山的料器制作已十分繁荣兴盛,并流传到běi jīng。明代以山东博山所制的料器最佳,透明度高,光泽晶莹。
眼前的这一件是仿玉料器,那人听到骆天说料器,吃了一惊:“这不是玉器吗?这是我买来的和田玉啊?”
骆天心里叹一声,仿玉料器很容易让刚进入玉器世界的和田玉爱好者蒙受损失,很多人用玻璃原料模仿和田玉的材质,冒充和田玉牟利,骆天接过对方手上的料器,他看到自助餐台上的玻璃:“我有一个很快速检验的方法。”
骆天带着几人走到自助餐台前,将手里的料器划向玻璃,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引起不少人的注目,骆天的手抬了起来:“没有划痕。”
“这说明什么?”
“真正的和田玉是可以在玻璃面上画出划痕的,而料器本身是玻璃制,两者硬度相当,要么不能划出划痕,要么就是两败俱伤。”骆天又说道:“和田玉的密度比料器要大,同样体积的两者,和田玉一定比料器重。还有就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没有带放大镜来,不过您回去以后可以试一下,用放大镜查看,玻璃料器制品没有天然石纹,却能看到气泡或融流痕迹,这些气泡是在制造玻璃料器过程中融化凝固过程中进入空气造成的。如果发现有气泡那么就可以断定为玻璃制品了。和田玉在放大镜下观察多有内部石纹。”
第375章 补子
第375章 补子
眼看得对方露出失落的表情来,骆天说道:“您不必沮丧,其实要高兴才对……”
这番话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人疑惑道:“我都买到假货了,还让我高兴?”
程真担心地看着骆天,今天的骆天是怎么了??
“这位用料器冒充和田玉的老板做梦都想不到,他卖了一个漏。”骆天笑道:“他倒是想多赚点,不过现在可以要后悔莫及了。”
“什么意思?骆天,你有不能讲明白一点。”程真有些着急了,关子卖得太大了可不好。
“这块料器是正儿八经的古董,明末的山东博山料器,明代以山东博山所制的料器最佳,透明度高,光泽晶莹。《青州府志》中介绍:“琉璃器,出颜神镇(今山东博山),以土产马牙,紫石为主,法用黄丹、白铅、铜绿,焦剪成珠、穿灯屏、棋局、帐钩、枕顶类,光莹可爱。’这一件料器很具有收藏价值。”骆天说道:“福祸相依,就是指这么一回事吧。”
如此一来,那人立刻转怒为喜,想到要蒙骗自己的那人,痛快无比:“看吧,yù陷害人者,反遭殃,唉呀,真是世事难料。”
那人将料器jīng心收好,又轮到其他人过来请教,那人突然折返过来,送出一个红包,程真代为收下道谢,又有人送上想让骆天掌眼的古玩,这是一件竹木雕,这人骆天觉得眼熟,终于想起来,这是国内十大服装品牌之一的创始人,而且还是女装的,往往言说人不可貌相,这位先生五十出头,体态微胖,而且发量稀少,猛得看上去,毫无魅力可言,谁能想到从他的手下会衍生了那么多飘逸的女装呢?
竹木雕作为造型艺术的一个特别门类,一般的艺术评判标准也同样适用于它,但对竹木雕刻艺术的评价,还有其独特之处,那就是作品的质材优劣和雕刻工艺水平的高低,这也是影响其价值高低的一个方面。以木雕为例,就木雕的质材而言,用紫檀、黄花梨等贵重木材雕刻的作品比一般的松木、杉木、桦木、樟木等普通木材雕刻品价值要高,这是不言而喻的。从雕刻工艺上说,圆雕、镂空透雕、通雕等技法比一般的浅浮雕或单纯的线刻要复杂,技术难度也大,不同的技法也是判断其价值高低的因素之一。
这是一件竹雕作品,我国是世界上最早使用竹制品的国家,所以竹雕在我国也由来已久。在竹制的器物上雕刻多种装饰图案和文字,或用竹根雕刻成各种陈设摆件。竹雕成为一种艺术,自六朝始,直至唐代才逐渐为人们所识,并受到喜爱。竹雕发展到明清时期大盛,雕刻技艺的jīng湛超越了前代,在中国工艺美术史上独树一帜。
“怎么样,骆先生?”这位言先生很迫切地希望听到一个不错的答案,这件竹雕他花了三万块,因为它古朴的外观,他的直觉认为是一件古董,而不是现代雕刻的工艺品。
“我能不能打听一下,这件竹雕您花了多少钱?”骆天笑着问道。
“三万。”言先生的一颗心提了起来,他想起来了“鉴宝”节目里的专家经常说的一句话,不管是多少钱,就当是交学费了。
这是一件竹制的类似于洞萧的乐器,学名叫做尺八,用带根的竹子制成,属边棱振动气鸣吹管乐器,以管长一尺八寸而得名,其音sè苍凉辽阔,又能表现空灵、恬静的意境。如今已经在中国没落,反而rì本人很钟爱尺八,可能是民族的审美与品味不相同吧,中国人更喜欢优雅沉静的洞箫。
在rì本奈良东大寺的正仓院里,还保存着我国唐代传去的八支唐式尺八。其中一只竹制刻雕尺八,长43.7厘米,管上端开口,管身前面五孔后面一孔。每一按音孔边缘有圆形花纹。制作十分jīng美,通体雕花纹和仕女像。第一孔上刻有二女,一者俯而摘花,一者立其后作张袖状。后面一孔下有一女立而手执扇,另一女坐弹琵琶。其余部分均饰以花鸟纹。此外还有玉尺八、牙尺八、雕石尺八和桦卷尺八等。
言先生的这一枝尺八与奈良的八支唐代尺八风格极其相似,“言先生,您手上这一支是尺八,首先,制作工艺十分复杂,需选择较粗,竹纤维紧密,内壁较厚的竹材,因桂竹较适合,因此90%的尺八皆选桂竹作为材质,您这一枝的确是桂竹,尺八可分为唐尺八、地无尺八,一节切尺八和现代尺八四种,您这一枝制作工艺很jīng妙,属于现代尺八。”
唐尺八外切式吹口,六孔,并可根据需要选择凤眼的有无。指法与洞箫同,并且跟洞箫一样用调区分不同长度,常用的唐尺八有g调、f调、e调。
地无尺八是外切式吹口,五孔,前四后一,无凤眼。地无尺八一般用于古典流派本曲独奏,因此既可要求绝对音准,也可只要求相对音准。常用的为一尺八寸,也可随意取一段竹管进行制作,不必刻意要求长度。古管的制作方法,较现代管更加简单,古管的孔距为平均距离,内壁不做修正,所以地无尺八没有音准可言,却靠人为通过沉浮修正音高。
一节切尺八是外切式吹口,五孔,一节切尺八是虚无僧在古管尺八的基础上演变而来,只有统一长度。
现代尺八也称现代管、补土管。外切式吹口,五孔,现代尺八是在宋尺八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现代尺八要求绝对的音准,并对音sè有相当高的要求,因此对制作的要求非常高。现代尺八必须对竹管的内腔进行一种被称为“补土调律”的工艺制作(补土管这一名称由此而来),也就是人为的对尺八的内径曲线进行有效的控制,从而使尺八的xìng能达到最佳。
骆天的话相当地委婉,这是一枝仿唐尺八外观的现代尺八,三万块,说贵吧,也不算了:“三万元的价格还是不错的,可以继续收藏下去。”
“哦。”言先生微微笑了一下,这个年轻人讲话的方式很中听,其实这就是走眼了,现在心下却并不觉得可惜:“还不错的结果。”
程真舒了一口气,这些商人她从小就见过不少,他们敏感聪明,如何与他们交谈,是一门学问,庆幸的是,骆天完全掌握了这门技术。
又收了一份红包,这还不止,言先生问道:“不知道骆先生愿不愿意去我家作作客,我家还有不少藏品,希望能够指点一二。”
“指点谈不上。”骆天连忙说道:“可以随时与我联络。”
“好,就这么说定了。”言先生侧开身子,他身后的一位富态的女士显得有些心急,他笑道:“阿玲,现在轮到你了。”
这位被唤作阿玲的女士瞪了言先生一眼,在cháo州帮里,大家互相熟识,所以称呼上有时候比较随意,但是在骆天和程真两位年轻人面前,被叫做阿玲,让这位女士有些尴尬,言先生鬼笑着退开,虽然年纪比较大了,但他一直喜欢开玩笑,这样让他觉得年态上会年轻一些,阿玲伸手向骆天,刚才一番围观,她对骆天很有好感:“骆天,我叫林玲,叫我林姐就可以了。”
林玲?比林志玲少了一个字,身材上差了不少,可是xìng格挺好的,骆天握住她胖乎乎的手,皮肤不错,保养不佳:“林姐,你好。”
林玲拿出一件织绣品来,骆天吃了一惊,整件织绣品被包裹在绿sè的柔光之中,很美的给物,看到骆天嘴巴微张,林玲面露喜sè:“骆先生,烦请掌掌眼。”
骆天接了过来,立刻赞道:“很美的织物,清朝的补子,这是文官缀绣的补子,五品文官的补子是白鹇图案。货真价实,价值不菲。”
要不是基于自己的年龄与身份,林玲恨不得跳起来了,言先生笑眯眯地看着她:“想不到你收藏的这些旧布还挺不赖的。”
林玲又瞪了他一眼:“比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雕刻品要强多了。”这正好戳中了人家的痛点,言先生立刻不说话了,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程真是学考古出生的,又擅长对古代织物进行清理,所以知道补子就是明清两代官员常服和补服在前胸后背处分别装饰一块方形(或圆形)饰有鸟兽的图案,称为补子,以图案的不同而代表不同的官阶,假如经常看清宫戏,应该并不陌生。
文官缀绣的补子图案分别为:一品为仙鹤,二品为锦鸡,三品为孔雀,四品为云雁,五品为白鹇,六品为鹭鸶,七品为鸂鶒,八品为鹌鹑,九品为练雀。
武官缀绣的补子图案分别为:一品为麒麟,二品为绣狮,三品绣豹,四品绣虎,五品绣熊,六品绣彪,七品绣犀牛,八品与七品相同也是绣犀牛,九品绣海马。
图案分明,官阶分明。虽然补子在明清两代才真正代表官位制定才定形,但补子的源头起源可以追溯于武则天时,《旧唐书舆服志》中记载:“延载元年五月,则天内出绯、紫单罗铭襟、背衫,赐文武三品以上:左右监门卫将军等饰以对狮子,左右卫饰以对麒麟,左右武威卫饰以对虎,左右豹韬卫饰以对豹,左右鹰扬卫饰以对鹰,左右玉钤卫饰以对鹘,左右金吾卫饰以对豸,诸王饰以盘石及鹿,宰相饰以凤池,尚书饰以对雁。”
元代时期,一些服饰的前胸后部处织有方形的装饰图案,其被称之为“胸背”,这样的服饰在考古中有发现,方形纹饰多作花卉状,它们在当时似乎并没有作为官阶的标志。但蒙元时期的胸背对于明代常服补子的产生具有直接影响。
真正代表官位的补子制度定型于明代,明清官员所用补子都是以方补的形式出现的,与明代相比,清代的补子相对较小,前后成对,但前片一般是对开的,后片则一整片,主要原因是清代补服为外褂,形制是对襟的原因。
在明清两代,受过诰封的命妇(一般为官吏的母亲及妻子)也备有补服。她们所用的补子纹样以其丈夫或儿子的官品为准。女补的尺寸比男补要小。凡武职官员的妻、母,则不用兽纹补,也和文官家属一样,用禽纹补,意思是女子以闲雅为美,不必尚武。
“文官五品白鹇补,朝冠顶饰小蓝宝石,上衔水晶石,吉服冠用水晶石顶。岁奉80两,不过……”骆天说道:“林姐,这件补子已经有些破损,边缘部分如果不加以修复,以后会破损得更严重。”
“这还不好办,明天我就送到你公司去。”林玲倒是爽快,立马给了骆天一单生意:“识货的人才能修好这件补子嘛。”
“阿玲啊,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件清朝的古董?”言老板在林玲旁边站了半天,还是将疑问问了出来,忍了半天也没有管住自己的嘴,这两人平时就是言语冤家,一直喜欢打口水仗,陈凡善与其他几位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玲“哼”了一声:“我祖上就是在朝廷上当过官的,这原本是一件完整的官服,可惜的是,现在只剩了补子下来。”
“哇,看不出来嘛。”言老板抠了抠额头。
“我懒得和你说。”林玲掏出红包来给骆天:“明天在你公司见。”一扭头,便走了,一名年纪六十多岁的老者摇头:“小言啊小言,以后嘴巴能够老实一点吗?不要老惹阿玲嘛,你要是想追人家就直说,你们俩年纪都不小了。”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出,言老板脸上顿时红一块,白一块,有些嗔怪的意思:“包大哥,你说什么呢,有年轻人在,你这不是让我丢脸嘛。”话虽如此,他却看着离去的林玲,目光中流露出一点留恋,爱情这个东西,不分年龄阶层,总是有一些共通之处的,既然旁人看出来了,两人之间肯定会有一些感觉,只差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而已,就像骆天与程真一般,两人此时都想到了一起,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那被叫做包大哥的老人家,程真认识,与父亲也有一些交情,自己曾见过两三次,不过是好早以前的事情了,程真之所以还印象深刻,是因为这位前辈的嘴下有一颗痦子,而且是红sè的,陈凡善趁机介绍道:“骆天,这位是我们cháo州商会的会长,包龙山。”
包龙山笑眯眯地看着骆天:“前途不可限量啊,今天我也想请你替我看一样东西。”包会长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