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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小青蛇     极品鉴定师txt下载     极品鉴定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41章 高陵

    第241章 高陵

    丁诚满腹牢sāo:“刚才说什么祝公望,现在说什么杨宗稷。”

    “别嘀咕了,这个杨宗稷可是民国古琴第一人,人又称‘九疑山人’,这琴的背面有九疑山人的字样,可是必须要对着光,才能看清楚,丁诚,你来看……”骆天把琴翻转过来,对着门外的rì光,丁诚仔细地看过去,真的是“九疑山人”四个字。

    “杨宗稷,字时百,叫九疑山人,二十岁开始学古琴,1901年,清zhèng fǔ管学大臣张百熙聘他成为京师大学堂支应襄办。1904年,他被选为学部理事。1906年,调任邮电部侍郎。1908年,他到南京拜全国著名琴师黄勉之为师,这是他的一大转折点,黄勉之认为他的琴技已经心弦合一。”

    “等等。”丁诚打断骆天的话:“不对吧,我听上去怎么这位九疑山人是弹琴的高手,不像是制琴的高人啊?”

    “弹琴高手大部分都会制琴,这有什么好稀罕的?”骆天说道:“比起一般的制琴师傅来说,本人是弹琴高手,在制作时会更细腻,更有优势。”

    丁诚哑口无言,不过他还是有些纳闷:“那你又说什么是小凤仙用过的琴,这又是凭什么?小凤仙是指那个小凤仙吗?什么来的,名jì吧?”

    丁诚完全忘记此时是在谈生意了,不过这正是那男人想问的,骆天指着另一边:“你再看看这边,不是还有两个字吗?”

    “洗非?”丁诚大惑不解:“洗非和小凤仙有什么关系?”

    “傻瓜,小凤仙也就是一个化名,或者说是艺名,她的本名叫朱筱凤,后面又改了两次名字,一次是张凤云,一次就是张洗非,洗非!”

    丁诚咋咋舌:“这么偏门的你都知道,我服了。”

    骆天指着自己的脑袋:“没办法,这个脑袋太记事了。”

    关于小凤仙,她是名动公卿的名jì,但让她流芳的是她曾帮助共和名将蔡锷将军逃离袁世凯的囚禁,更因为与蔡锷的那段至死不渝的爱情而被人传颂,彼时,蔡锷当时33岁,小凤仙17岁,两情相悦,英雄美人悱恻缠绵成了千古美谈,民间亦多有传说。从蔡锷赠小凤仙两联中可看出俩人的一番真情:不幸美人终薄命。古来侠女出风尘。其地之凤毛麟角。其人如仙露名珠。

    相传蔡锷病逝rì本福冈大学医院,消息传到běi jīng,在zhōng yāng公园公祭蔡锷时,小凤仙身披黑纱,送有挽联:九万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怜他忧患余生,萍水相逢成一梦。十八载北地胭脂,自悲沦落,赢得英雄知己,桃花颜sè亦千秋。

    由上可见,小凤仙其实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才女,但她不仅才在文辞上,“小凤仙的琴技当时曾引起恭王爷的注意,这位王爷甚至逼着小凤仙在宴席上奏乐供他玩乐,小凤仙对乐理造诣很高,不甘心沦为酒席陪乐,愤而砸了自己的琴,恭王爷被她惊到,最后居然放了她一马,当然了,这是野史了,无法查证,但这个能侧面反应小凤仙在琴技方面一定有过人之处。”

    那琴的主人突然叹了一口气:“你说得果然证实了我祖父的说法,他还说过,这琴要卖,至少要卖一个了解底细的人,今天我一路问过来,都只能说得七七八八,哪里像你讲得这么透彻?”

    “这个,”这是夸自己吗?骆天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琴,古玩街上的老板大多能看个七七八八啦,因为是比较典型的蕉叶琴,只是中间的故事,可能只是少了一点想像力。”

    “我看是基础的原因,就算能看出真假又如何,还要有分析的底蕴。”这个人正式说起话来有一些文绉绉地,与刚撞上的那种火爆的口气截然不同。

    这话说到骆天心坎里了,自己确实拥有一眼定真假的异能,可是这种分析的底蕴却是自己的积累,他心下欢喜:“这把琴,我们愿意收,不知道您的价格是?对了,您来半天了,也没问您贵姓?”

    “我姓蔡。”蔡先生说道。

    骆天大惊:“不会是……”

    “不,不,你误会了,我与蔡锷没有任何关系,这琴是在我祖父时代无意中到手的。”蔡先生说道:“这把琴,我们收藏这么久了,后面又有这么一个故事,我的开价是三十万!”

    骆天明白了,难怪刚才一路遭拒,就算人家想收,这个价格就能让人退步三舍了,骆天微微一笑:“老实说吧,蔡先生,你走遍这条古玩街,估计也没人愿意以这个价格收下来。”

    蔡先生当然心内也知道,刚才自己走了有四家,有一家不感兴趣,另外有兴趣的三家,都是在价格上谈不拢,自己一说这个价格,人家马上拉下脸来,有一家还丢了一句出来:“想钱想疯了!”

    “……”蔡先生低低地叹一口气:“我祖父说过,价低了等于是辱没了小凤仙。”

    “我明白您的心情,但是价格至少要与市场挂钩,在商言商嘛。”骆天伸出两个指头来:“二十万,我愿意收下,您考虑一下?”

    骆天的样子诚恳,那蔡先生抚抚那琴:“至少你知根知底,说得教人信服,二十万就二十万吧。”

    骆天掏出现金支票,当下成交,目送蔡先生离开,这才交代丁诚:“我刚才讲的你也得会讲才行,这琴,低于三十万不能卖。”

    “知道了。”丁诚头皮一紧:“不过刚才讲的能不能重复一遍?”

    骆天无奈地看着丁诚:“还是去拿纸和笔来吧!”丁诚摸摸头,很有些不好意思:“也只能这样了。”

    骆天是在晚上接到黄立德的电话的,电话那头的黄立德先是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开了腔:“恐怕我们还得跑一趟了。”

    “项目重新启动了吗?”之前好像要泡汤的样子,现在莫非是要有转机?

    “真是奇怪啊,之前我曾怀疑不是曹cāo墓,是因为墓里面的铭文不对,可现在里面出土的部分文物又表明是三国时期的,而且是曹cāo未亡前的东西。”黄立德又是一口长气:“我现在已经是云里雾里了,是,还是不是,现在是整个社会都在关注的问题,肩上的担子很重啊,骆天,你赶紧过来吧,项目重新启动了,这一次,不是开掘,是认定的问题!”

    太刺激了,骆天经黄立德一说,居然也感受到了一些压力,这事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少社会团体都掺和了进来,说是要打假,这事不是还没有盖棺定论嘛,这些人不知道在着什么急,骆天有些担心黄立德,虽然jīng神好,可是毕竟年岁大了,这事一折腾,不知道黄立德的身体受不受得了,想到这里,他立刻开始收拾行李,自己天生就是飘泊的命啊,刚着家没几天,这就又要出去了。

    等打完简单的行李,骆天坐在电脑前,给丁诚和老罗各自发了一封邮件,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去处,虽然相信自己不在,他们也能打理好生意,可是老板突然失踪,还是会吓到他们的,不知道会不会以为自己跑路了?

    想到程真,骆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程真的声音很兴奋,看来也是接到通知了,骆天问她:“明天一起出发吗?”

    “当然好了,路上有伴啊。”程真欣喜不已,没想到这么快就又与骆天打上了交道,她内心私藏的想法又开始蠢蠢yù动了。

    约好了程真,骆天并不打算马上睡觉,他坐在电脑前,大脑飞快地记着相关的知识,这些知识将能帮助自己更好地判断,帮助黄立德来给出一个定论,要证据,证据,目前不就是因为证据前后矛盾,所以才不好给结论吗?骆天的立意很明确,要能压得住堂的证据!

    电脑里所有关于曹cāo的资料骆天丝毫不差地记在了脑子里,他甚至有一种感觉,每个字一个个体,都在自己的大脑里活跃着,它们随时随地会跳出来,揭示一个个事实。

    那些个字终于消停下来了,因为骆天陷入了梦乡,梦周公去了,等第二天被手机的闹钟吵醒,已经差不多八点了,程真的来电显示提醒着骆天,他,要迟到了。

    骆天匆忙拎着行李赶到约定好的地方,程真正坐在行李上,百无聊赖的样子,“不好意思,昨天睡得太晚,有些睡过头了。”让女孩子等,骆天有些过意不去,迟到,可以是女人的专利,但绝不是一个男人的作派。

    曹cāo墓位于河南安阳,两人的运气还算不错,居然订到了两张团体票,听说是临时有人退团,所以这两张票余了下来,两人坐上飞机后,发现这居然是一个专门到曹cāo高陵去旅游的团,骆天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现在还没有定论,居然已经成为旅游热门景点了。

    坐在骆天旁边的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她兴奋地拿着手上的宣传广告册,上面赫然印着曹cāo高陵四个字,骆天问她:“这个墓不是还没有挖掘结束嘛,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能去旅游了?”

    “就是还在进行中,所以才有看头啊。”那胖女翻了一下眼睛,等看清骆天的脸,其实骆天长得很不赖,语气立刻放温柔下来:“这样才有新奇感,我们就是不喜欢看人为设置好的那种,没劲!”

    人都有猎奇感,骆天相信了,他无奈地看向程真,只见程真并没有理会自己和胖女人的说话,还是捧着一本古玩修复与护理的书,专注地在看,看来也是和自己一样,在进行知识的储备呢,骆天也不甘示弱,站起来拿下行李,取出一本三国历史的书来,这引来旁边胖女人的倾慕之心:“哇,你肯定是搞文化的,看你长得这么秀气,又有股子文化味儿。”

    文化味儿是什么味?骆天搞不懂,他礼貌地笑笑,埋头看书,那胖女人想找话题聊,可是看骆天拿着的书,自己一窍不通,只好侧头与另一边的人,隔空聊起了天,嗓门依然响亮,却并不影响骆天,他已经完全被书里的内容给吸引了,无数个想法在脑内浮现,只等去现场进行核实。

第242章 官大无数级

    第242章 官大无数级

    飞机降落到了郑州,骆天见到了前来接旅游团的地导,他主动上前,说明了一下情况,缴纳了这一段旅途的费用,就和程真一起上了旅游团的车,见骆天和程真也是去高陵的,那个胖女人热情地打着招呼:“原来你们也是去旅游的啊?”

    程真老实,正想回话,骆天闷哼一声,抢先说道:“去看看。”然后找了一个最后面的位置,和程真坐在了一起,这个旅游团的人并不多,不过二十多个,车子还不错,看上去是全新的,车上的地导一口流利地郑州普通话,口味很重,长得倒挺清秀,专业素质嘛,一般吧,因为她对高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骆天低声说道:“去了,我们少说话,多做事吧,尤其是和当地文物局的人。”

    “为什么?”程真到底还年轻,不晓得中间的利害关系。

    “这件牵扯到了好几个层面,有人希望是真的,但是对于学术来说,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容不得一丝马虎,所以,情况会有一些复杂,到时候,我们跟着黄老师就对了,在其他人面前,不要讲太多,多说多错,弄不好还会影响工作。”骆天通过网上的一些舆论,已经能大致猜到那里的场面了,难怪得黄立德电话里的声音不太jīng神了。

    经过一番颠簸,车子终于来到了安阳县的一个小村庄里,这里,西依太行,北临漳河,南倚南岭,地势较高。向东7公里为西门豹祠遗址,14公里余为邺城遗址。东临安阳固岸北朝墓地,隔漳河向北为讲武城遗址和磁县北朝墓群。

    骆天和程真一下车,就远远地看到黄立德背着双手正一脸心事地看着远处,旁边还站着他的小助理高园园,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看样子是在劝黄立德喝水。

    骆天的心一沉,黄立德的修为自己是知道的,能让他这样子,事情一定不简单,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程真连忙跟了过去,高园园扫到骆天,兴奋地说道:“老师,骆天来了。”

    黄立德这才有了一点jīng神,转过身来,一看清黄立德的脸,骆天就吃了一惊,不过些许rì子没有见,黄立德憔悴了不少,头上的白发更多了,脸上也有些苍白:“黄老师,你?”骆天有些心疼,这是一位真正的专家,现在却在这里受着煎熬。

    “我们到一边去说话吧。”黄立德望望骆天身后,带着骆天进到自己的帐篷里,这是临时搭建的休息场所,晚上,黄立德就睡在这里,一进去,黄立德就啐了一口,这很难见,黄立德一般不会动怒:“太过份了!”然后就气得大口喘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见此情形,高园园趁机让他喝口水,黄立德终于接过水杯,将水一饮而尽:“你来了就好了,给那帮人一点教训!”

    骆天猜到了些许端倪,却不知详情,黄立德显然太激动了,把事情说得不清楚,还是高园园解释道:“刚才在墓室门口的是当地的文物局领导层,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阻挠我们下墓,一会儿说黄老师需要休息,一会儿说他们才是研究的主体,我们是来协助他们的,反正就是不情愿让我们下去,我们来了好几天了,除了头两天下去后,这几天根本没有机会!”

    骆天想骂娘了,他们居然敢这么对待黄老师,这么遮遮掩掩地,一定有问题!但骆天也叹了一口气:“他们这是典型的官僚作派,这是在给我们下马威啊,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个人,我们要想顺利地展开工作,就需要有比他们更高一层的官来压着他们,支持我们。”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我真是气昏了头了。”黄立德激动地把水杯放在折叠小桌上,里面的水都溅了出来:“我要想办法获得上面的支持,尽早给这件事情盖棺定论!”

    这时候,黄立德才看到旁边的程真,愣了一下:“这位是?”

    程真亲眼见到自己的偶像,尊敬的老师,表现得相当害羞:“我是陈老师介绍来的,我叫程真。”

    “哦,是了,我连这事也忘记了。”黄立德介绍高园园:“正好,这也算是我的学生,高园园,她一个女孩子在这里,正好没有人作伴,你来得正好。”

    没想到黄立德丝毫没有架子,程真兴奋地拉着骆天的胳膊,活像个小女孩一样,骆天问黄立德:“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园园,电话给我。”黄立德心中已有了谱:“你小子提醒了我,这群人,我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是权威,逼急了,兔子还会咬人呢!”

    骆天心中带有一丝期待,黄立德要联系的人一定非同一般,黄立德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按着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得很用力,好像每一下,都凝取了他的决心,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声音,显示已经接通,正等待着主人的接听,接电话的会是什么人呢?骆天无比期待。

    终于,电话通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有力:“喂,老黄!”

    这个居然管黄立德叫老黄!一来,这人肯定比黄立德年轻,第二,他的身份一定非凡小可,才有这个底气称呼黄立德老黄,第三,两人应该十分亲近,这从黄立德的声音就能判断出来,黄立德的语速很快,很激动,但不失条理,三言两语就把这事讲得一清二楚,电话那头的人一直没有说话,等到黄立德讲完了,那人闷哼一声:“他们怎么这个德xìng,老黄,你稍安,你等一天,明天我就亲自过来,告诉你吧,这事,上头也有交代了,肯定是要较真的,你不用管他们!今天就当休息休息,明天你就等着大展拳脚好了!”

    挂上电话,黄立德长吁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高园园趁机提起热水壶给他续上水,骆天问道:“这人是谁,看样子很有把握拿下这帮地方上的人。”

    黄立德凑到骆天的耳朵边来:“国家文物局的局长,程东阳。”

    哗,骆天心中有一股热流涌过,黄立德当然有这个本事,只是没想到程东阳局长居然这么看中这件事情,要亲自过来!

    黄立德这下子轻松不少:“我们今天就当休息吧,吃好,喝好,睡好,明天准备放开手脚去干!”

    高园园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不少,这骆天不来,事情不出现转机,黄老师吃不好,睡不香,连水也喝得少,这身体看着看着就垮了,她正发愁回běi jīng要怎么跟师母交代呢,出来前,师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地。

    “黄老师在里面有什么发现了吗?”

    “还是铭文的问题,前面我就说过了,那墓里面的石牌刻着魏武王,曹cāo生前受汉封,称魏王,死后受汉谥,称武王,可是,从曹cāo生前到死后,都没有魏武王这一称号,直到百余年后的东晋,才有史书上把曹cāo称之为魏武王,那么曹cāo墓穴里的‘魏武王’难道是东晋以后的人钻进去给他立的吗?”黄立德摇头:“这么明显的证据,他们居然想忽视,太不负责任了,当然了,我并不否曹cāo墓会是在这里,但不一定是这个墓穴,这是一片古墓群,不排除中间有一个是曹cāo墓,这就是我让你来的原因了,假如排除了这一个墓穴主人的身份,我们或许还需要找出真正的曹cāo墓,就像你上次找到另一颗夜明珠一样,我相信你的能力。”

    骆天感觉到肩往下一沉,无形的压力已经到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的情况与上次截然不同,上次是找到了一颗,可以感应到另一颗的存在,这一次,却像是海里捞针一样,不过,还没有下墓,事情有没有转机并不一定,骆天决定采用积极的心态来应对。

    四人在帐篷里聊得是热火朝天,外面的那帮地方主义的家伙终于坐不住了,其中一个人探头探脑地在帐篷前打着转,骆天心下不爽,突然起身向外走去,同时夸张地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一个懒腰,那人被吓到了,脸上无光,灰溜溜地跑了回去。

    这泾渭分明的两个团体压根没有合作的余地啊,骆天摇头,何必如此呢,对于学术与经济利益挂钩,骆天很是无奈,这就是他们对待提出反对声音的黄立德老师的原因吧?为了维护地方的旅游经济,他们太心急了。

    不远处的旅游大巴还停在那里,不少人在驻足观望,更多的人脸带着的是失望的神情,这里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好看的,工作一拖再拖,如今连半成品都称不上,这些人可以说是白花钱了,那胖女人扫到骆天,大力冲骆天挥着手,示意骆天过去,骆天叹口气,还是走了过去,那胖女人的嗓子又变得尖利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一般,你是怎么进去的,你是考古人员?”

    “算是吧,怎么样,觉得这里有看头吗?”

    胖女人的脸一沉:“回去我可得找旅行社的麻烦,这不是欺骗消费者嘛,这是什么,不就一堆黄土,看得到一个墓穴口,连里面都不让进!!”

    这话引来同行游客的一片附和,一边的地导默不作声,想必也是无言以对了,那胖女人叹了一口气:“我们这就得走了,到附近的西门豹祠遗址看看,祝你工作顺利,早点开发出来,让我们一饱眼福!再见!”

    这胖女人虽然咋乎,可是还蛮可爱的,骆天冲她摆摆手:“也祝你们玩得开心。”

    那胖女人指指那墓,耸耸肩,一幅不爽的表情,骆天嘿嘿一笑,这就是cāo之过急的结果啊,得不偿失的道理,看来地方上的这一群人不太懂。

    骆天返回帐篷,高园园正利用小巧的电炉子煮着饭:“这些天我们都是自己吃,比较简单,你们别介意。”

    “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玩的,不求吃好,能吃饱就行了。”骆天和程真同时点点头:“以工作为重。”

    以工作为主的四人彻底放弃与那一群人理论,静静地等待官大n级的人的到来,大约在凌晨,一辆黑sè的汽车就驶向了这里,听到汽车的喇叭响,有人出去看个究竟,脸上还带着一丝怒意,大约五分钟后,那人一脸地瀑布汗,没一会儿,当地的大官儿就带着一群人冲了出来,这动静也把骆天他们给吵醒了。

第243章 手骨

    第243章 手骨

    黄立德一坐起来,略微听了一下:“来了!骆天,我们也起来吧,他来了。”

    来人肯定是程东阳了,没想到效率这么高,不过也能反应文物局对此事的重视了,他倒是想看一看那批子人在程东阳面前是什么样的表现。

    四个披上衣服走了出去,并不靠近,远远地看到当地文物局的一把手正在程东阳面前点头哈腰地,程东阳大约五十来岁,个子很高大,腰挺得很直,脸上的表情充满着威严,嘴巴很厚实,骆天不厚道地想到了香肠,当然是迷你版的香肠,一双眼睛很jīng神,此时,这双眼睛毫不客气地朝面前的人发shè着jǐng告的讯号,昨天还大摆谱的一群人在程东阳的面前立刻软了下来,头低着,都不敢抬起来。

    天降大员,他们哪里知道会有这种事情?程东阳训斥了这帮人之后,快步朝黄立德走来,他紧紧握着黄立德的双手:“老黄,让你受委屈了!”

    “你来了,我就有指望了。”黄立德笑道:“我都窝在这里三四天了,一点进展没有,心里是真急啊!”

    “我来了,他们敢拦着你试试,”说到这里,程东阳的气又不打一处来,回头厉声叫道:“你们给我过来!”

    那群地方官员战战兢兢地过来,其中为首的态度突然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他上前紧紧地握住黄立德的手:“黄老师,让您吃苦了!”

    黄立德闷哼一声,抽出手来:“少来这一套了,我黄立德是个直xìng子的人,你们想当着面一套,背着面一套,想都别想了,你们之前刁难我的时候是怎么做的,现在再做一遍瞧瞧!”骆天觉得是大快人心啊,这群不要脸的,就应该这么着戳!

    黄立德转向程东阳:“程局长,这次的考古项目,我想要剔除地方上的所有因素,由我我的人来进行,由局长你监督,对了,局长,介绍一下这一位。”黄立德指向骆天:“骆天,会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骆天淡然地点头:“你好,程局长。”

    “骆天?”程东阳愣了一愣,突然大力地拍打着骆天的肩膀:“原来就是你啊!”

    “怎么,你听说过骆天?”何止是骆天,黄立德也大感意外。

    “唉呀,老黄,你真以为我这当官的就是坐在那里啥也不理,两耳不闻窗外事吗?这骆天干的事我可都听说了,古玩界天才,是不是?后起之秀嘛,你老黄的接班人嘛!”

    骆天干的事,这活像是自己干的是坏事一样,骆天嘿嘿一笑:“不知道我干的事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么直接的问法,不卑不亢,让程东阳大笑起来:“好事坏事,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了!”

    骆天汗颜,这估计是他见过的第二容易打交道的官了,第一个是秦同道,当然了,级别,那就没有办法比了,这个可是对zhōng yāng负责的。

    程东阳用余光扫了扫旁边跟着的那群人,貌似威严:“从现在起,考古工作由黄老师一手负责,你们只能协助,我会在现场监督,如果你有一丁点的阻挠,我唯你们是问!”

    刀倏地靠近了这些人的脖子,个个都不自觉地弯着腰,却不敢答腔,好半天,那个最大的头头才点头:“知道了。”

    “你们走吧,我要和黄老师谈谈。”程乐阳挥挥手,那群人自觉地散去。

    没有了那群碍事的人,程东阳与黄立德大力地拥抱起来,一边抱,一边还骂道:“这群孙子,手上有屁大点权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误了正事,个个乌纱帽不保!!”

    呃,骆天有些吓,这话……

    程东阳扫到骆天脸上的表情,松开黄立德,清了清嗓子:“要不是披着身上这张皮,有些话才会想说不能说,其实我也挺郁闷地,在老黄面前,我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哈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黄立德才与程东阳成为了莫逆之交:“你还是老样子,身在官场,火气要收敛一点比较好。”

    “已经收了不少了,再收,就要收成王八蛋了。”程东阳一句话引来大家的哄笑。

    程真没想到来到这里,能见到黄立德不说,居然还能见到文物界的最高达官,即欣喜,又有一些怯意,程东阳突然说道:“工作很艰巨,你们的人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足够了,”黄立德说道:“我与骆天负责主要的考古工作,程真负责清洗护理找到的文物,园园负责一些辅助工作,人不在多,要贵于jīng嘛,何况,你不也在这里,你的功力我还是知道的。”

    哦,这个程东阳难道也是个高手?黄立德继续说道:“现在你也休息一下吧,明早我们就正式开始工作了,舟车劳顿,你一路上也累了。”

    与程东阳一起来的还有他的秘书,脸上已是一脸疲意,这正和了他的心意,他也劝道:“局长,黄老师说得对,先休息一下吧。”

    小小的帐逢里挤满了人,骆天万没有想到来到这里,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状况,他更期待的是马上开始工作,一探究竟——这里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曹cāo墓!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几个收拾妥当,下了墓,高园园和程真各拎着一个工具箱,这次的墓与上次的西汉墓群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上一次,已经开掘完毕,只等鉴定出土文物,这一次,却只是开掘到一半,下面很多地方还没有人涉足,因此在工具的需求上更加jīng细。

    高园园拎着的工具箱内,就有各式各样的考古文具,还包括了一些jīng备的电子工具,包括有洛阳铲,又称为探铲,这是一种专门的考古学工人,为一半圆柱形的铁铲,一段有柄,可以接长的白蜡杆。使用时垂直向下戳击地面,可深逾20米,利用半圆柱形的铲可以将地下的泥土带出,并逐渐挖出一个直径约十几厘米的深井,用来探测地下土层的土质,以了解地下有无古代墓葬,还有一些必备的铁丝,手铲、皮尺、白灰、毛刷、相机以及必要的记录工具,这里面,最值得一提的是地下金属探测器,最大探测深度是两米到三点五米,主要可探测到钱币、珠宝和金银器等,这种只是小型的,大型的金属探测器,可下探到地底三十米以上。

    至于程真拎的工具箱,相比之下要小巧不少,里面装的主要是一些化学剂,这些是用来清洗文物表面的通用化学剂,一旦发现文物,可以作出即时处理,以方便下一步的鉴定工作。

    算上程东阳和他的秘书,六个人一起戴上手套,戴上必要的草帽走进了目前发现的最大墓穴中,这里面并没有发现棺木,这也是最大的疑点之一,假如这是曹cāo墓,那么他的尸骸还有棺木呢?跑哪里去了?

    黄立德皱着眉头:“这里面除了已经发现的铭文,其它的线索少之又少,要是单凭那铭文就要认定这是曹cāo墓,简直是草率至极。”

    “假如找到骸骨,经过检测骨龄,或许是一项突破。”程东阳突然说道:“这在考古界,已经是比较时兴的方法了,可惜……”

    曹cāo墓里没有曹cāo本人的棺木和骸骨,这本身就是一大漏洞了,程真小心翼翼地说道:“难道说有盗墓贼盗走了曹cāo的骸骨?”

    骆天笑了起来:“傻丫头,你见过不盗陪葬品,只盗骸骨的笨贼吗?这里面发现的那块石碑,刻有铭文的石碑都会比骸骨有价值吧?”

    “说得有道理。”程东阳大手一挥:“既然没有骸骨,我们就从其它地方着手吧。”

    这个墓穴位于地表下两米处,平面为甲字形,坐西向东,是一座带斜坡墓道的双室砖券墓,规模宏大,结构复杂,主要由墓道、前后室和四个侧室构成。斜坡墓道长39.5米,宽9.8米,最深处距地表约15米。墓圹平面略呈梯形,东边宽22米,西边宽19.5米,东西长18米。大墓占地面积约740.78平方米。

    现在骆天他们已经穿过了墓道,正在后室之中,黄立德说道:“附近有发现大型的盗洞,侧室和前室中的很多文物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都有被挪动的迹象,其中在前室内出有婆金铜盖弓帽,铁恺甲、链、剑,大量陶器残块,以及刻有魏武王常所用格虎大戟和魏武王常所用格虎短矛等圭形石牌7块。在前室南侧室内发现2件陶俑。后室内多处发现有漆木器,仅留局部,器形不明。还岁出有石圭、璧和金丝、金钮扣、玉饰件、云母。片、铜泡钉、铁镜、画像石残块等,以及数量较多的棺钉,有的长达20厘米。”

    “这些已经鉴定过了吗?”程东阳问道,这情形很有些怪异,这肯定是古墓无疑,但是否曹cāo墓才是关键。

    “不少是汉末的文物,这个是可以认定的,还有一些,我还需要再花些功夫,因为那些东西很重要。”

    骆天却在想着一个问题,曹cāo不可能让自己死无完尸,他的尸骨究竟去了哪里?挪动文物的是谁,盗墓贼?他们只挪动不带走?这就有些太搞笑了,骆天灵光一闪,这个念头罪恶地冒了出来,过于大胆的想法让他张不开口。

    看到心事重重的骆天,黄立德有所感觉:“你在想什么?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有话不妨直说。”

    骆天想了想,附在黄立德的耳边说了几句,言简意赅,却让黄立德浑身都在打颤,假如骆天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这是欺诈!看到黄立德的反应,程东阳面sè变得凝重起来:“你们俩到底在商量些什么!”

    黄立德的反应有些奇怪,面sè很是复杂,他摇头:“现在还不可说,或许等我们找到证据,就能知道真相了。”

第244章 活着死

    第244章 活着死

    黄立德若是不说,程东阳也没有办法,他无奈地摊摊手:“好吧,现在我们怎么做?”

    “找,先找骸骨,再找有没有更有决定xìng的文物,这里是古墓无疑,正主儿是谁,都要找出来。”黄立德陡然来了兴趣:“我就不信,鸟过留声,风过留痕,只要有人动过,那么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是不是,骆天!”

    骆天重重地点头:“当然了。”

    他话音一落,与黄立德甚有默契地散开来,两手里都拿着手铲,四处寻找着,骆天的手摸着石壁,静静地感受着什么,碎片没有一点反应,想必是没有通过有效的媒介刺激的原因,黄立德一个眼sè,高园园就马上取出里在的金属探测器来,一一地对地面进行探测,上面的灯不停地闪烁着,众人的眼光都被吸引在这探测器上,金属探测器突然发出尖锐的jǐng报声来,骆天激动地冲到前面,金属探测器发出jǐng报的位置是在后室的南面的角落里。

    骆天拿着手铲就在那里铲起来,足足向下铲了约20公分处,他激动地叫起来:“这里有发现。”

    那是一枚古钱币,骆天眼睛尖,一眼扫到旁边还有东西,他又继续铲下去,他大惊失sè:“黄老师,你看!”

    其余几个围了上来,骆天扫到的赫然是手骨的一截!黄立德深吸了一口气:“奇怪,手骨怎么会埋这么深?棺木不见了,却又有棺钉,这是不是说明确实曾有棺木存在过,中间因为某种原因……”

    会是什么原因?恐怕只有去问曹cāo的英魂了,骆天更关心其它问题:“手骨有在,尸骸的其它部分还在吗?”

    黄立德和程东阳都兴奋起来,程东阳双手背在身后:“假如找到了其它部分,这就是一大进步了,对于认定很有帮助,尸骨比这些发现的文物更能说明问题。”

    黄立德期盼地看着骆天:“骆天……”

    骆天点头:“我尽力吧,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程东阳不明白黄立德对骆天的期盼从何而来,他摸摸自己的鼻子,低低地问黄立德:“老黄,你这么相信一个**凡胎,谁知道其它尸骨会在什么地方,这个墓可够大的。”

    “这小子的邪xìng就让你见识见识吧。”黄立德对骆天充满自信。

    骆天的手捏着那块手骨,感受到碎片的一阵颤动,因为背后还站着五个人,骆天的动作幅度不敢太大,他微微闭上眼睛,碎片的颤动越来越明显,眼前出现的是一堵石壁,骆天的心一凉,这里到处是石壁啊!他不敢想太多,心神再次凝聚,那石壁越来越远,骆天试图寻找最明显的特征。

    那石壁上赫然有一块重重地划痕,很深,呈现的是——指印!手指印!就像是绝死之人用力地抓着墙壁而划出来的痕迹,能够留下这种印记,可见这人有多恐怖死亡了,他几乎是使用了全身的气力!感受到这股寒至心脾的死意,骆天的身子突然向后一仰,要不是黄立德及时扶住,他几乎要后仰摔到地上!

    “怎么了,骆天?”程真关切地问道,她看到了骆天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没事,只是突然想到这手骨有可能有是陪葬的人,突然觉得心里一阵胆颤,失态了,失态了。”骆天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黄立德惊讶道:“这倒是一个很大胆地猜测,可惜只有一幅手骨而已。”

    “黄老师,给我一点时间,我去找找。”骆天站了起来:“或者,我们可以分开行动,这样加快效率。”

    “也对。”当下几人合计了一下,黄立德与高园园就留在这里,主要是考虑到黄立德的年岁已大,程东阳和秘书则去了前室,程真独自一人去了侧室中的两个,骆天则去了另外两个。

    骆天此举是为了分散人群,以便于自己更好地利用异能,眼见目的达到,骆天舒了一口气,他走进其中一间侧室,手里赫然放着那枚手骨,刚才他起身之际,将手骨带了出来,毕竟要有所媒介,异能才会发生作用,这样才能找到其它的骸骨部分。

    骆天没有了旁观者,更加轻松,更容易聚jīng会神,他的手触到那手骨,耳边突然听到一声惊叫声,这吓了骆天一跳,强忍着心头的寒意继续体会,那惊叫声一直在持续,开始只是一声,慢慢地就混成一片,一片哭泣这声,掺夹着凄厉的尖叫声,场面似乎很是混乱,骆天以前有过与佛像相通的情景,知道自己感受到的是这手骨曾经经历过的场面,慢慢地,声音越来越清楚,有人在说话,说的是某地方方言,言语中很是害怕,有人在商量着如何逃出去,有人已经放弃最后的机会,准备等死……

    这是陪葬的人群,或许正是建筑这墓穴的工人们!!

    骆天突然落下泪来,这一群人对于死亡的畏惧,对生的希望,对人生的不舍,每一句都像是划在骆天的心里,这种情绪紧紧地将他包围着,骆天只觉得自己的心悲痛得不能自己,自己似乎正身临其境,逃生,要逃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骆天终于从那情境中抽身而出,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马上又鼓起勇气再与那指骨接触,这一回,那石壁出现了,这一回与石壁同时出现在的还有一个人,那人的脸含糊不清,因为他是正面对着石壁,穿着的是普通百姓的衣服,身材矮小,他发出一股莫名的笑:“我们陪你死,也要让你死无全尸!!”

    他的指甲在石壁上重重地划着,血同时喷涌出来,在石壁上汇成小溪流,看得骆天心惊肉跳,心内一股莫名地悲凉!!

    看到那情景,骆天迅速地在脑内进行整理,这些人全部都死在了这墓穴之中,最后出现的那个人,他要让死无全尸的人是?!

    骆天被自己答案吓了一跳,他无法告诉别人这一切,当务之急,是找到与这指骨一套的骸骨,骆天将关注力放到石壁上,侧室中并没有刚才通过异能看到的抓痕,他干脆地进到另一个侧室,依然一无所获,就在此时,他听到程真传来的尖叫声,他冲到程真所在的侧室,看到程真已经被吓得花容失sè,看到骆天进来,她一头扎进骆天怀里,指着墙上:“你快看,这是什么?像不像是人的手抓出来的?”

    听到这话,骆天却是一阵狂喜,找到了!怀里的程真吓得瑟瑟发抖,虽然实习过,可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渗人的景象,刚才她只是看了一眼,寒意就将自己笼罩,心里有一股莫名地凉意,身边却没有一个人,这才让她惊恐地叫了起来!!

    人类的情绪是如此地奇妙,一个千年前的痕迹却能将悲喜流传下来,继而感染后人的情绪,这股力量真是……不可思议!

    骆天看到那石壁下,突然产生一股浓烈的感应:“程真,和我一起挖这里,挖得越深越好!”

    程真虽然不明就里,但她听骆天的话,立刻蹲下去,拿着手铲开始挖,再说其它石室中的人也听到了这里的动静,赶了过来,加入了挖掘的队伍之中,程东阳骂了一声:“娘的,想不到我还会有今天。”

    这个局长还真是不太一般呐,黄立德笑道:“别说了,赶紧挖吧,这要是被媒体爆出去,你肯定会被炒成最亲民的官了。”

    “我现在就想这墓赶紧盖棺定论,我好与不好,有什么重要地,反正没几年我也要退休了。”程东阳不以为然,旁边的秘书露出苦笑来,这个局长,脾气像牛一样,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简直算是奇迹了。

    几个人一番全力携作,无奈体力有限,直到半小时之后,才露出下面的真容来,高园园最早看到,她手上的手铲突然掉了下去,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发出一阵低嚎声来,程真看清之后,脸上也变得有些扭曲,程东阳最早发出声音来:“这是尸坑啊!”

    从里面露出尸骨的数量来看,绝不是两三个人,骆天不吭声,继续开挖,其他人见他这样,也跟着动起来,又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这地方才差不多显露得七七八八,一股恶臭喷涌上来,让没有戴面罩的六人同时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腾,程真的反应最激烈,身子完全扭了过去,试图逃避这股恶臭。

    好半天,几人才适应了这股味道,黄立德说道:“找不到曹cāo的尸骸,倒闹出来这么多,唉,这个墓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有盗洞不假,可是真有偷尸骸的贼?”

    “这批人应该是修建墓穴的工人,曹cāo心xìng残忍,同时也是一名盗墓狂人,三国时期的曹cāo。史书中称他在军中设‘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专门研究,并执行盗墓,曹cāo堪称中国盗墓史上是最专业的盗墓者,这样的一位人物,难道想不到自己死后,陵墓也会遭到同样的对待?”骆天马上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没错,你的推断很有根据,这里有这些人的衣物,虽然腐蚀得比较厉害,但可以经过处理,看清楚这些织物的组成部分,由此来分析是否平民,这就可以作为佐证了,程真,这就交给你了。”黄立德交代程真。

    程真这时候终于拿出来专业人士的态度来,她放下捂住口鼻的手,这也不能怪她,她现在还处于实习期,心理素质还没有练出来,但她正在慢慢地适应之中,她戴上手套,拿镊子夹出一块织物残片上,上面污浊不堪,还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放在专门的工具之上,在工具箱里查找一番,取出一瓶药水来,小心地拿刷子沾上药水,一点一点地处理着那残片,终于残片的真容一点点显露出来。

    黄立德一个示意,骆天拿着放大镜看过去:“这是短褐。”

    黄立德点头:“果然是平民。”

    “是的。”骆天说道:“三国的服饰和汉朝差不多一样,主要的有袍,、襜褕,也就是直身的单衣、襦(也就是短衣)、裙。汉代因为织绣工业很发达,所以有钱人家就可以穿绫罗绸缎漂亮的衣服。一般人家穿的是短衣长裤,贫穷人家穿的是短褐,也就是粗布做的短衣。汉朝的妇女穿着有衣裙两件式,也有长袍,裙子的样式也多了,最有名的是留仙裙。”

第245章 复原

    第245章 复原

    “嗯,这一群人都是穷人,应该是被找来修建这墓的工人,可惜,他们却送命在了这里,恐怕是为了预防他们泄露这墓的结构出去,所以下了毒手。”黄立德连连叹息:“自古以来,这样的事情何其多也,这些所谓的君王贵族,草菅人命简直是习以为常!”

    骆天心中一直在盘算,如何证实自己看到的情景,终于,他找到了突破口:“有一点我不懂。”

    黄立德问道:“哪一点?”

    “工人的骸骨都在这里,可是我们刚才发现的指骨却在别处,那个指骨是谁的?”骆天的发问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骆天趁势继续说道:“我觉得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这人也是这中间的一员,可是却幸运逃过一劫,看情形,这些人是被活埋的,从他们尸骨挣扎的情况可以看得出来,经历过死劫的其中一人幸运地逃过一劫,可是古墓被封……”

    “等等。”程东阳皱着眉头打断了骆天的话:“活埋这些工人的又会是什么人呢?”

    “自然是曹cāo后人派来的将士,这批人,我相信他们在完成封墓之后,回去之后也只能落个惨死,只有他们死了,知道这墓室结构的人才坐完全消失。”骆天越来越有自信了。

    “没错,这样分析倒是符合逻辑。”程东阳点头认可:“你继续说。”

    “我现在说的只是我的猜测,接下来我会争取找到证据,证实它,现在只是作为参考,逃过活埋命运的人那人,出不了古墓,也只能在这里等死,在这种情况下,他会认为曹cāo才是造成这一惨剧以及自己命运的罪魁祸首……”骆天想到了自己看到的情形,那人yīn沉的一句话——“我们陪你死,也要让你死无全尸!!”

    黄立德的心动了一动:“所以,是这个人毁掉了曹cāo的棺木,所以我们只发现了棺钉,却没有找到棺木的主体?尸骨自然也是这人破坏的了。”

    “所以,我认为假如这真是曹cāo墓,那么尸骸一定还在墓中,有可能……”骆天看到这一堆胡乱横陈的尸骸:“就混在这其中!”

    石破天惊!几个人被这番结论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骆天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现在觉得还要找到这个人的尸骸,我们只发现了他的指骨,这墙上的印,有可能就是他做出来的标记,是为了让后人有进到这个墓的,能发现这个地方,发现这个死人坑,他的手指有可能折断了,在他办后续的事情时,落到了刚才的后室之中,后室,有可能就是棺木的所在!”

    黄立德闭上了眼睛,自己真的是年纪大了吗?要消化这一番结论,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好半天,他似乎理解了一些:“那么我们还是需要回到后室,那里是关键的地方。”

    “是的,黄老师。”骆天很感激他们没有激烈地否定自己的猜想,假如换了另一批人,恐怕会对自己冷cháo热讽,然后直接拖出去!

    程东阳大手一挥:“这还不简单,我们再回去!”

    六人回到刚才的墓穴后室,在刚才发现指骨的地方停了下来,骆天说道:“我们能够发现这枚指骨,是因为它与一枚钱币在一起,否则金属探测器是无法探索到人骨的,现在我们可以再利用金属探测器一下。”

    虽然还不明白骆天的用意,但高园园立刻走上前,重新进行探测,果然探测器再次发出尖锐的jǐng报声来,骆天点头:“再往下挖!”

    现在骆天俨然成为了领军人物,众人又是一番吃力地挖掘,程东阳骂道:“要不是那群饭桶太没有用,现在这累活应该是他们来办的!”

    一开始,黄立德只是高级顾问,这种活都是地方上文物局的工作人员来办,谁知道,他们不配合,现在也是逼得没有办法了,再加上程东阳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现在就成了这六个人的临时团队了。

    “就当锻炼身体吧,打太极也是练,这挖洞也是练。”黄立德的心态很好,他笑呵呵地说道:“这事要是盖棺定论了,你程局长面上也有光不是?还是亲自参与地,这说出去,忒有面子了。”

    程东阳闷嘛了一声,未置可否,他看了看正专心挖掘的骆天,心里对这小子有一股不一样的感觉,以前只是听说,今天亲眼见到,才知道这小子的邪xìng。

    足足向下挖了半米多深,终于又露出骸骨的踪迹来,还有织物的碎片,交织在一起,骆天等人又小心地一点点除去周围的积土,让骸骨彻底透了出来,等看清了,众人齐齐地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一双骸骨,紧紧地交织在一起,其中一具,手上赫然少了一截指骨!

    黄立德的心扑扑地跳个不停,自己这个年纪,这个阅历了,很少有这样的表现了,现在他却激动难捺:“看来你的猜想是正确的,这少了指骨的人应该就是死里逃生但难逃最终命运的工人,另外一具?”

    另外一具尸骸身子完整,可是头骨活生生地掉了下来,右腿的小腿关节也已经拧断了,这两个部分孤零零地躺在另外一边,只有尸骸的主体与这工人的尸骸紧紧地抱在一起!

    “难道这就是曹cāo的尸骸?可是棺木呢,去了哪里?”程东阳的反应很迅速,不愧是见多识广的人物。

    “假如这真是曹cāo的尸骸,又是谁把他们埋下去的呢?”骆天又想到了一个漏洞:“墓穴已被封,自己能把自己埋得这么深?”

    程真怯怯地说道:“或许埋他们的就是棺木?”

    骆天想笑,可是还没有来得及,他脑子里响过一个炸雷,未尝不可啊:“程真,你倒是提醒我了,什么方法可以让棺木变成碎片?火药?

    “三国时期有火药吗?”程真呆呆地一问让骆天哑口无言,火药在唐朝末年被用于军事,最早的时候是被归入药内,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说,火药能治疮癣,杀虫,辟湿气和瘟疫。起源应该是来自于炼丹术,是古代炼丹士们在炼丹时无意中配制出来的,《太平广记》中有一个故事,说的是隋朝初年,有一个叫杜chūn子的人去拜访一位炼丹老人。当晚住在那里。半夜杜chūn子梦中惊醒,看见炼丹炉内有“紫烟穿屋上”,顿时屋子燃烧起来。这可能是炼丹家配置易燃药物时疏忽而引起火灾。还有一本名叫《真元妙道要略》的炼丹书也谈到用硫磺、硝石、雄黄和蜜一起炼丹失火的事,火把人的脸和手烧坏了,还直冲屋顶,把房子也烧了。书中告戒炼丹者要防止这类事故发生。

    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三国时期的一个平民不可能拥有这种智慧,也不可能有这种条件,那么他会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状况下,把自己和这一具尸骸埋到地下的呢?

    “这里没有其它的骸骨,而且逃脱一个人已经了不起了,不可能再有另外一个人了吧?”高园园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能把自己活埋了,这得多大的爆发力啊。”

    黄立德突然身子一震:“未尝不可!”

    “黄老师,您的意见是?”骆天把自己陷入了困局之中,很需要有人来引领自己,现在听到黄立德如此说,他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人的潜在爆发力是不可估量的,其实我也没有太大的证明了。”黄立德说道:“我只相信一点,人在处于绝境或有某种强烈的目标驱使的时候,一定能够爆发出强大的能量,如果只是在墙上用指甲划痕,还不足以让指骨折断吧,而且他还要做后续的事情,至少也会胡乱包扎一下吧?”黄立德点到了一点。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骆天却已然明白了。

    “所以他是在做活埋的过程中,指骨才彻底折断地,这时候他根本没有意愿去理会,所以指骨与他的尸骸分离开来了。”骆天说道。

    “没错,我正是这个意思。”黄立德让高园园把两个尸骸分开来,可是怎么也扳不开,高园园苦笑道:“老师,真是奇怪了,我怎么用力,也扳不开。”

    “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先从织物的残片上来看。”骆天的话音一落,程真已经马上行动起来,她仔细地将织物的碎片挑了出来,这一次不同上次,两具尸骸,所以程真尽量多地将碎片挑选出来,一块一块地进行处理,这个过程费了相当长的时间,骆天与黄立德分别拿起一具放大镜仔细地研究着,五分钟后,两人脸上露出费解的表情来。

    骆天首先开了腔:“奇怪,这些碎片确实不是相同纹路,证明是两件衣物的碎片,可是两件都不是以曹cāo的身份会穿的衣服……”说到这里,骆天突然想到:“我明白了,曹cāo是一个生前抠门死后寒酸而且生xìng多疑的人,而且与他盗墓的经历有关,他见识不过不少厚葬之人,被盗墓后的凄惨下场,所以,《三国志魏书》记载,公元218年曹cāo颁布《终令》,即遗嘱,表示陵址要选在‘瘠薄之地’,平地深埋,‘不封不树’,陵内‘无藏金玉珍宝’。为防止盗掘,曹cāo还建了好多疑冢并施行密葬。成书于南宋时期的《舆地纪胜》中称‘曹cāo殁后恐人发其冢,乃设疑冢七十二。’”

    “是的,这就是一般流传的七十二疑冢,所以,这织物的碎片就说明不了什么了,曹cāo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是被后人象征xìng地放了一点,这也是为了保全他的尸骸。”黄立德说道:“现在要借助高科技手段了。”

    “高科技?”骆天很兴奋:“什么高科技?”

    “颅骨复原,骨龄测试。”程东阳说道:“这是考古界近年来经常运用的科技手段了,沈秘书,你联系一下吧,争取尽快得出结论。”

    “好的。”沈秘书拿出手机,这里面没有信号,索xìng出去打,剩下的五个人则继续研究,骆天渴望在尸骸上面发现任何一丝有用的线索,他戴着手套,一点一点地翻动着两具紧紧交缠在一起的尸骸,可惜一无所获,这个曹cāo,不会是为了防盗,自己身上一点东西也没有吧,这样说来,刚才发现的古钱币有可能是那工人身上的!

第246章 感应

    第246章 感应

    骆天无力地坐到了地上,看到黄立德一脸心事:“黄老师,怎么了,现在找到尸骸,应该可以松一口气了吧。”

    “我在想一个问题。”黄立德看了看程东阳,骆天发现程东阳也是一脸地忧心仲仲,黄立德说道:“这墓有可能真的是曹cāo墓,既然如此,那帮人搬一块不论不论的石碑来,上面还是漏洞百出的铭文,这是为了什么?”

    程东阳突然大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群人是急功近利啊,为了尽快把这事实压实了,画蛇添足,弄虚作假,这才引起了一番风波,假如他们老老实实地进行考古,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妖娥子了。”

    骆天明白了,官场也同商场一样,有太多的黑幕了,急功近利啊,这群人心中有鬼,弄来了所谓的“证据”,进行了一些“挪动”,让黄老师看出问题来了,所以他们急眼了,对黄老师的考古工作是千方百计地进行阻挠,这才是最根本的理由,不然有什么理由,他们要这么对待一位德高望重的专家?

    黄立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做了这么多年的鉴定考古工作了,遇上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唉,我可能是真的老了。”

    程东阳怒道:“可恶!真恨少是摘了他们的帽子。”

    “可是没有证据啊,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想而已。”骆天说了一句实话:“况且,以程局长的立场,此事还是不要公开得好,内部矛盾就内部解决了吧,只要能证明这墓穴的归属,就是莫大的贡献了。”

    程东阳原本说得就是一句气话,在官场这么多年,这些道理他岂能不明白?这事最终只能内部处理而已,难道要对媒体公布?

    六人一番折腾,已经很是疲累,黄立德对那一帮人心中有气,站了起来:“得,我们的最主要的事情干完了,剩下来的苦活累活就交给他们干吧,我们得出去轻松轻松等着颅骨复合的结果。”

    这正合程东阳的心思,好久没有到过一线了,一番折腾,他早就有些支撑不住了:“走,我们上去,让小沈开车,送我们出去好好吃一顿,老黄,这阵子你辛苦了,好好犒劳犒劳你!”

    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了,骆天也觉得没必要把所有的事情抱揽在身上,这样,那群人干嘛?太便宜他们了,剩下的事情,黄老师隔空指挥就好,几个人收拾了一下工具,就出了墓穴,沈秘书已经打完电话,正好向程东阳汇报:“局长,已经联络好了,技术准备完全充足,只等我们将骸骨带回去进行技术复原,以及骨龄测试。”

    “好。”程东阳心情大好:“叫那帮人过来。”程东阳现在甚至懒得叫他们的姓名,完全被他们所做出来的事情气昏到了。

    等那一大帮子人杀过来了,程东阳说道:“我们的工作已经完了,剩下来的收尾,你们继续进行,还有,你们做了什么事情,我一清二楚,对媒体要怎么说,这是你们的事情了,自圆其说,还是自毁前程,你们自己决定!”

    听到程东阳如此说,那为首的脸sè已经雪白,额头上大汗冒出,他掏出口袋里的手绢拼命地擦着,连声应着:“我们知道了,知道了……”

    程东阳“嗯”了一声:“好了,你们安排工作去吧,随时听取黄老师的意见。”

    那群人不敢在程东阳面前多呆,迅速地离去,沈秘书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幸好是别克的七人商务车,六个人足够坐下,车子一溜烟地朝县城开去……

    到达县城,程东阳选了一家像样的饭店,又要了一个包间,同时不忘强调:“这可是我私人请的。”

    “知道了。”黄立德有些无语:“我还不知道你的为人?”

    几个人叫了菜,经过刚才的经历,很有一些难兄难弟的味道,程东阳的秘书小沈冲去洗手间,洗了无数次的手,程东阳无奈:“这家伙坐办公室坐得太久了,今天闻到味儿,没吐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程真其实也很难受,但一直硬撑着,此时,她一点胃口也没有,经过刚才的事情,骆天才真正了解了程真的专业xìng,对于她表现出来的坚强也大感佩服,这个娇小的美女骨子里面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她。

    骆天倒了一杯热水给程真:“多喝点水吧。”

    “谢谢。”程真握着热水杯,心里还一直在突突地跳,今天发生的事情恐怕是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在侧室中感受到的那股绝望与愤怒,让她仍心有余悸。

    程东阳和黄立德依然谈笑风生,黄立德此时正在给程江阳讲诉上一次西汉古墓群夜明珠的事情,主角自然是骆天,程东阳听得很入神,还不时用激赏的目光看向骆天:“和一般的文物工作人员相比,你身上既有鉴定师的特质,又同时兼备了探险家的优点,想法很大胆,行为很大胆,结果往往出其不意。”

    “过奖了。”骆天谦虚道:“鉴定才是我的本职工作,考古,黄老师才是标杆。”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热烈起来,高园园很细心地照顾着程真,程真感激地看向高园园:“谢谢了,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所以有些失常了。”

    程东阳指着还在洗手间里的小沈:“比起我这个秘书来,你已经强很多了。”这引来了一阵大笑,可怜的小沈,还在洗手间搓他的手和脸。

    就在这时,饭菜端上来了,这个县城经济水平不是很发达,菜sè的外表很一般,像是家常菜,几个人原本就是不爱讲究的人,此时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就连洗手间的小沈也冲了出来,几个人突然一时无语,都专注着吃着饭。

    等吃完饭,程东阳突然面露难sè:“老黄,我恐怕只能在这里呆这么久了,下午我必须赶回běi jīng,那里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等着我,不过你放心,你要是遇到任何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成为你最坚实的靠山。”

    黄立德紧紧地握着程东阳的手:“这次多亏你了,希望颅骨检测之后,尽快有一个结果,也不枉你跑这一趟啊!”

    “放心,一旦有结果,我会尽快通知你们的。”程东阳叫小沈:“小沈,现在我们赶回高附,把骸骨带回běi jīng。”

    一想到要和两幅骸骨坐在同一辆车上,小沈刚刚有所好转的一张脸立刻又变白了,他叹了一口气,引来大家的笑声,程东阳拍拍他的肩:“习惯了就好了,我们死后还不就是一幅骨架子,和医学院的标本有什么两样?”

    “差别可大了。”小浓嘟嚷着说道。

    “好了,好好开车吧。”程东阳说道,小沈叹口气,将车开了过来,又恭敬地替程东阳打开车门,作为一名秘书,小沈还是很称职的。

    回到高陵,那群人难得办了一回痛快的事情,两具紧紧抱在一起的骸骨已经被抬了出来,并且好生地小心地摆放在帐篷里,程东阳闷哼一声:“这骸骨我要带回到běi jīng做技术鉴定,你们这边的文物挖掘工作不要停,黄老师会给你们做出最权威的鉴定。”

    “好的,好的。”那县文物局的局长,一直点头哈腰,可在这一群人当中,官最大的还不是他,是那个来自于省里的人物,此时,他选择了猫在人群中,以躲避程东阳的斥责,把县文物局的局长推出来当炮灰。

    程东阳早就看到他了,一直隐忍不说,是想给他留个面子,好歹这里有不少人全是他的部下,眼下马上要走了,程东阳认为有必要给他敲一下jǐng钟:“老木,我来了这大半天了,你也不出来和我打一声招呼?”

    那老木吃了一惊,还以为此事就要结束,没想到程东阳到临了把自己给叫了出来,苦着一张脸出来:“程局长……”

    “事情我就不多说了,大家心里有数。”程东阳才不认为一个县文物局的局长有这么大地胆子干这种勾当,他老木绝对脱不了干系:“我现在走了,希望我走之后,能为你们带来一些好消息,放心,我向来赏罚分明,有功的,一个也不会忘记,有过的,更一个不会忘记,我言尽于此,剩下的你们自己斟酌吧!”

    那老木畏畏缩缩地点头,背上早就透出了一股凉意,这就是所谓的吃不了,兜着走啊。

    程东阳一切准备就妥,与黄立德等人一一握手告别,到了骆天面前的时候,程东阳拍拍他的肩:“年轻人,大有前途,希望这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我也如此希望。”

    “哈哈。”程东阳大笑着,坐到车里去:“那我就先走了,各位,再见。”

    目送程东阳离开,那个老木,也就是省里的木局长走到了黄立德的面前,摆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来:“黄老师,都怪我自己一时糊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多帮我在程局长面前说说好话吧,以后我们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黄立德冷哼一声:“我算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我来,只是做我的本职工作的你们官场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要找我!骆天,我们走。”

    骆天觉得大快人心,好痛快!黄立德的表现完全超乎自己意料,他原本以为黄立德会一笑泯恩仇,这样就太窝火了,哈哈,不愧是黄立德啊,骆天笑着跟在黄立德的身后,听到高园园的声音:“这样真是太便宜他们了,真应该革他们的职!”

    “这不属于我们的领域了,今天暂时休息,明天开始我们开始正式的鉴定工作了,余下的文物,我们还是要给出一个结论的。”黄立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黄立德略弯的腰,骆天想到,或许,黄立德这一次是真的累了。

    一行人修整一夜,终于带着工具箱来到已出土的文物室里,因为是野外,所以所谓的文物室也就是一个略大点的方形帐篷,之前由于各种原因,黄立德的工作进行到一半就停止,现在是重新回到了这里。

第247章 报酬

    第247章 报酬

    看着里面摆放杂乱的诸多文物,骆天有一些不明白:“奇怪,不是说发现了很大的盗洞吗?盗墓贼进来什么都没有带走?”

    “这些都是在淤泥里发现的,应该是藏得深,所以幸免于难,至于盗墓贼带走了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现在出土的主要是石器、铁器为主,铜器和陶瓷器也不少,金银器玉石类相对少些,后人显然谨遵了曹cāo的遗言,陪葬物里没有太多有直接价值的东西,这一边我和园园前几天已经完成了,就只剩下这些了。”黄立德叹了一口气:“我们早点完工,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黄立德指的那一堆是陶瓷器,以及一些少量的骨器和漆木器等等,之前的石器和铁器早就看过了,也正是那时候发现有所问题。

    骆天主动开始鉴定数量较多的陶瓷器,程真在一边给他打下手,骆天立刻发现这些尺寸不一,造型不一的陶器在多是泥质灰陶,泥质红陶,这很符合汉代陶瓷器的材质风格,在造型上并没有用线刻手法来表现造型的jīng致,而是用最粗略的表面方式展现上面人物、动物造型的生动xìng和厚重感,这种又称之为避实就虚的方法,这种方也是中国古代雕塑的传统表现方法。

    骆天的眼睛扫过去,每一件陶瓷器上面都出现详尽的年代数字,这些是文物无疑了,这个墓肯定是古墓,现在只等尸骸的认定了,现在就放下一颗心,开始鉴定吧。

    骆天每拿起一件,就开始讲述,量尺寸,程真在一边进行记录,现在看的这一件是:“釜形鼎,泥质灰陶,圆唇,敞口,低领,折腹,两耳外撇,三蹄形足,口径10.4、高12.1厘米。”

    骆天扫了一眼程真,发现她的记录速度几乎与自己同步,他惊讶地赞道:“好快!”

    “我曾经学过速记,所以你按你的速度来就可以,我这边没有问题。”程真又让骆天意外了一次,这个亚洲首富的小女儿究竟藏有多少能量?

    “敞口罐,泥质灰陶。方唇,束颈,溜肩,鼓腹,平底。口径10.5、最大腹径13.4、底径8.2、高14.5厘米。”

    “四系釉陶罐,泥质红陶,通体施青釉,釉层极薄,局部脱落。圆唇,高直领,溜肩,鼓腹,小平底。肩上均匀分布有四横钮,钮上下各饰一道凹弦纹。口径8.2、最大腹径14.2、底径8.6、高12.2厘米。”

    古人相信人死后灵魂不灭,因此,要将死者生前所拥有的物品随葬,以供其在另一个世界继续享用,所以这些陶罐有可能是亡者生前所用过的物品,骆天又拿起一件来,这一件有些意外,并不是之前的陶罐类,而一只耳杯。

    耳杯是古代的一种饮器。可用来饮酒,也可盛羮.椭圆形,两侧各有一弧形的耳。曾说在饮酒时杯上可插手羽毛,意味着让人快点喝下,耳杯盛行于战国、汉代一直到晋。

    骆天伸手去拿那只陶制的耳杯,手刚触碰上去,耳边突然听到一阵豪爽的大笑声,他吃了一惊,好歹保持住了镇定,这与佛像相通那次一样,自己感受到的只是这耳杯生前主人的音容笑貌罢了,就像自己看过的一本科幻小说,一座大山,封存了千年前的记忆,每当打雷时,就能听到战鼓声,两者略有不同,可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骆天你怎么了?”就算骆天努力控制,细心的程真还是注意到骆天脸上的变化:“是不是累了,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没事。”骆天嘻嘻笑道:“只是突然冒出来一个耳杯,感觉有些奇怪,之前不都是陶罐嘛。”骆天说着,又去拿那耳杯,这次听到的是:“你怎敢造谣言,乱我军心!刀斧手,斩杨修于辕门外!”

    骆天这一次镇定多了,暗笑自己好几次了,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他一边报着结果:“耳杯,泥质灰陶,椭圆形口。圆唇,敞口,弧腹,两宽耳。口长径8、短径6.3厘米,底长径4.2、短径2.4厘米,形状一致,数量三个。”

    骆天又在心里想着,这耳杯应该是曹cāo在杀杨修的时候所用过的,所以自己才能感受到这一段,杨修,可惜天妒英才,不过也怪他自己在曹cāo面前不懂得收敛,给自己埋下了祸根,你有才不假,可是你有才还显摆,这不是明显地惹人嫉恨嘛,偏偏曹cāo又是一个心眼狭小的男人!

    不过,自己这种感应的能力,并不是每一件陶器都有出现,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前人的情绪特别强列的时候,比如在墓穴侧室中,那人的绝望情绪非常浓重,所以自己才能够感应到,话说程真没有异能,可是单凭那印迹,也觉得与戚同焉,刚才这耳杯,曹cāo下令杀杨修之时,心内也应该是情绪波动较大,所以自己才能感觉得到?

    骆天摇摇头,反正能够感应是一件好事,现在无需骸骨验证,就能说明这墓与曹cāo有脱不了的干系了,可惜自己的感应并不能拿来作为证据。

    “井,泥质灰陶。近方形井口,井台为圆形,井沿为方形,有四根仿组成。四角各有一根立柱,将井台与井沿以桦卯方式连为一体,并露出半圆形桦头。每根仿的两端长出井台边缘,在井台四角形成井字形的四出。圆形井台下部边缘有一圈花边,底部有喇叭形圈足。井台直径27、圈足径16.3厘米,井框长13.2、宽13厘米,通高23厘米。”骆天继续开始工作。

    程真望了骆天一眼,刚才骆天的表情真是奇怪,一会儿有些疑惑,一会儿又有些惊奇,到了最后,又是如释重负,难道说天才都是这样子的吗?她一摆头,继续进行着自己的记录。

    鉴定工作很快就到了尾声,高园园与程真两人把所有的文物拍照,并配上了相对的鉴定结果,这两名女生虽然是头一次见面,却是默契十足,骆天忍不住笑道:“你们俩干脆结拜了得了,这多像亲姐妹啊。”

    纯属一句无心之言,程真却面露忧伤,骆天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怎么就忘了之前的事情?高园园倒是兴高采烈:“好呀,从小我就像个假小子,恨不得有个妹妹来疼呢,程真本来就比我小,认个干妹妹正好,而且我们也是同行,有共同话题,多好。”

    “你真的愿意?”程真被高园园一说,也来了兴致。

    “当然了。”高园园指着黄老师和骆天说道:“今天还有现成的见证人,行礼什么的太古旧了,我们就不来了,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了,好不好?”

    “当然好了。”程真展露出最欣慰的笑容来,骆天想到了程甄,不知道两姐妹的感情破冰之后有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收拾好所有的资料,骆天问黄立德:“黄老师,我们现在?”

    “可以离开了。”黄立德叹口气:“我这把老骨头这阵子可算是遭了大罪了,还不走,我就要撑不住了。”

    这话让高园园吓了一大跳:“老师,你没事吧,要不然我们现在去医院看看?”师母有命,要照顾好老师,高园园是生怕老师有个什么闪失。

    “我胡口一说,收拾东西,和他们交接一下,我们就撤。”黄立德看样子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呆了,活受一帮弄权之人的气,又何必?

    四人说走就走,惹得那个老木吓破了胆,想到程东阳临走时jǐng告的话,死活不肯让黄立德他们走人:“不行啊,黄老师,之前是我们小人了,您大人有大量,现在开掘工作不是还在继续吗?您就继续留下来当顾问吧,拜托了!”

    黄立德闷哼一声不答腔,老木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四个红包来,递到黄立德的手上:“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意思,您不能让我在程局长那边交不了差啊。”

    骆天料想黄立德不会收,没想到黄立德一把接了过来,一人一个,当场就分了,然后说道:“怕不好交差,这还不好说,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说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我们要撤,是我亲自开口说走,他也不会为难你了。”

    老木抹了抹额头的汗:“这就好这就好。”自己指使下属干的事情,程东阳明显是知道了,自己现在是如履薄冰,一步都错不得,否则,这乌纱帽就不保了。

    黄立德真的当场打了一个电话给程东阳,电话那边的程东阳显得无所谓:“老黄,你就自己做主吧……”完了,补上一句:“还有八个小时,结果就会出来了,到时候,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怎么样,木局长,我们可以走了吧?”黄立德挂上手机,问道。

    老木点点头:“可以,可以,我这就安排车子送你们。”

    车子直将四个送到了郑州,并没有订机票的四个暂时住了下来,几人这才打开了信封,“哗。”骆天有些惊讶:“这对于他们来说,算是大手笔了,一般只有他们收,没有他们送的。”

    四个信封里,分别装了一万块,齐扎扎的现金,骆天心血来cháo:“好吧,去开房,哈哈。”

    “开房?”程真有些不解:“不是要走吗?”

    “我刚才隐约听到一些,程局长那边要出结果了,现在也快天黑了,索xìng等到结果我们再走,黄老师觉得呢?”骆天指着自己的信封:“就拿我这一份报酬开房,怎么样?”

    “好。”黄立德指着自己的信封:“拿我这一份,晚上我们好好吃一顿。”

    程真和高园园笑了,这是两男人照顾自己呢,她们俩嘻嘻笑道:“那我们的可以不用动了?”

    “要动其实也可以的。”黄立德故意说道,这又惹来两个小女生一阵笑。

    四个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两间房,男女各一间,骆天正好有事向黄立德请教,等休息一阵子后,骆天才向黄立德讲述了一下自己在贵州的奇遇,听得黄立德完全入了神,当听到神坛被发现时,黄立德感慨道:“古人的智慧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不知道他们当时在哪种情况下,坚持着开掘了通道,在那里坚持着自己的民族信仰。”

第248章 结果

    第248章 结果

    骆天严重赞同:“所以老师就墓穴中将自己活埋的那人是爆发了潜能,我自己也相信,而且后期的地质变化,就算当时没有完全将自己活埋,后面也会被淤泥堵得严实。”

    “是的。”黄立德说道。

    骆天将那块奇石拿了出来:“黄老师,您看看这块石头。”

    黄立德把石头拿了起来,有些不以为然:“这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马上,黄立德就说不出话来了,这块燕形奇石的奇特之处就在于上面的兽形图案会变,随着观看的角度不一样,上面会出现狗、猫、虎、犀牛、猴、熊、狮子等多种动物图,黄立德正是看到了这种变化,所以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好奇妙的石头,闻所未闻。”

    与当初的骆天一样,黄立德马上仔细研究,看是否天然而成,好一会后,黄立德无奈地摇头:“纯属天然,我找不到任何漏洞,这真是一块奇石了,假如拿去拍卖,起拍价至少千万!”

    千万?骆天吓了一跳,当初纯是为了猎奇才留下这块石头,现在骆天有一股子负疚感了,黄立德继续说道:“竹王文化中有这么一个传说,鲜为人知,两千年前,一股山民在山上偶然发现了一块奇石,为了表示对王的尊重之情,他们将这块奇石献给了他们的王,难道说这一块就是传说中的那块奇石吗?可惜无可考证了,但不容置疑的是,这块奇石是竹王文化中不可缺少的一笔。”

    骆天心里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自己真是一时糊涂了,他突然萌生一个念头:“黄老师,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骆天心中一定主意,对于竹王后裔来说,这块石头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自己不能剥夺这一意义:“黄老师,能不能请您代劳,把这块奇石还给竹王后裔,不然我心里会不得安宁。”

    黄立德注意到骆天用了一个“还”字,刚才骆天的讲诉中,刻意隐瞒了这块石头的来历,此时,骆天也不在黄立德面前遮掩,将自己留下这石头的事情讲了一遍,完了,骆天几乎要抬不起头来了:“我当时真是糊涂,就为了猎奇,我的定力还是不够。”

    “你始终还是年轻啊。”黄立德叹了一声:“我们作为鉴定师,这一生当中将遇见不少珍奇古玩,假如不能让自己的心彻底沉淀下来,产生任何yù念,毁掉的只能是自己,我年轻时也曾犯过这样的错……”

    骆天吃了一惊,抬头看着黄立德,黄立德陷入了回忆:“我曾经见过一扇屏风,那是唐代太宗的大婚用品,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它的华丽,做工的jīng致我实在难以用语言形容,在鉴定的时候,我心中不断地涌现一个念头,很想拥有它,这样的一个宝物在自己面前,要说没有想法,那是假的……”

    唐太宗的屏风,骆天吓了一大跳,难道是干爹的镇店之宝?

    “当时我的想法很多,那时候我四十岁,比你现在的年纪要大上不少了,当时我是遇上了人生的第一难关,可能那念头只是一瞬间,对于我来说,很漫长……”黄立德叹了一口气:“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念头,所以我能够理解你当时的心情,面对这样一块奇石,控制不了自己的所有yù,这对于我们鉴定师来说,就是破功!”

    “黄老师,那个屏风……”

    “当然归还给他的主人了,那只是一个瞬间,我自己控制不了那种所有yù,假如我用心计拿到,我的功就彻底破了!骆天,现在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很难得,你将来一定会是一个有成就的人,人并不怕犯错,怕的是犯了错还不自知!”黄立德接过那块奇石:“这块奇石,我会说是我发现的,据我所知,现在竹王后裔正在修建竹王文化博物馆,这块奇石我会捐给他们。”

    骆天心头感觉复杂,如打翻了五味瓶,好半天他才向黄立德道谢:“黄老师,谢谢你。”

    “你要谢的是你自己,你自己破了这一关。”黄立德欣慰地说道:“我也要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啊。”

    骆天如释重负,这样一来,自己心内袒诚不少了,看黄立德的样子,并不知道唐屏风的主人就是自己的干爹,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不少年了,骆天按下不表,就在此时,门外传来高园园和程真的嬉笑声,骆天去开门,看到程真手上拿着一副扑克:“要打牌吗?”

    黄立德摇摇头:“你们三个年轻人玩吧,我还是看看报纸好了。”

    两男一女开始斗地主,第一盘,程真就不小心抽中了地主,她一声惨叫:“完蛋了,你们俩悠着点,下手不要太狠。”

    高园园把牌捂在嘴上笑着:“你不要拿了大小王,在这里装蒜啊。”

    骆天嘿嘿一笑,天炸在他这里呢,看程真害怕的小样子,骆天不打算马上开炸,一直到程真把牌都甩了出来,骆天才装作不知道一样把牌迅速地揉到下面的牌中,眼尖的高园园一把把骆天的牌扯了出来:“好啊,你有炸不炸,骆天,你太护着程真了吧,我和你才是一伙的啊!”

    程真的脸一红:“那不是没机会嘛。”

    骆天嘿嘿一笑:“我是怕炸到我们自己啊,再来一盘,再来一盘。”

    高园园鬼笑道:“再来一盘,你们俩直接一伙得了,二比一。”

    “什么呀。”程真虽然嘴巴上不满意,可是脸上却笑出一朵花来,她看一眼骆天,脸上已经绯红。

    三个年轻人在那里打打闹闹,黄立德到底年纪大了,看了一会儿报纸,就直接躺到床上打起瞌睡来,三个对看一眼,很有默契地收牌,换去两个女孩子的房间继续。

    三个正闹得来劲,程真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愣,看了一眼骆天才接起来:“喂,姐姐?”是程甄,听完电话,程真的脸上流露出异样的情绪,高园园问她:“怎么了?刚才的是你姐姐,原来你有姐姐啊。”

    高园园还不知道程真的现实情况,程真看一眼骆天:“她要结婚了,对方是香港另一个大财团的二儿子,问我什么时候回香港。”

    太突然了,好像不久前,程甄还像仙女人一样从二楼飘到自己的面前,时rì不多,她先是一跃成为亚洲第一财团的继承人,然后又要仓促成婚,这实在是太突然了,不过想到香港以往的例子,这种联姻似乎又再正常不过了。

    “姐姐希望你能参加婚礼。”程真有些明白程甄的心意了,不过是在什么时候,向来计较得失,小心的姐姐会对骆天动了心?

    骆天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好,什么时候?”

    “下周一。”程真并不怎么高兴,身在豪门,她比别人更清楚这桩婚姻的深层意义,姐姐到底还是年轻,一定在事业上遇到了麻烦,所以才不得不采用联姻的方式来解决危机,程真心里一酸,很替程甄感到难过。

    高园园无奈地看着这两人:“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还打牌吗?”

    “对了,你表哥胡刀在干嘛?”骆天突然想到在琉璃厂遇到的胡刀了,这几次高园园都没有提到过她口中不争气的表哥。

    “提他干嘛,还不是老样子,自认为是古玩圈的一员,在běi jīng琉璃厂,潘家园飘着,自从你让他发了一笔小财,现在更加不可自拨了。”高园园瞪了一眼骆天:“都是你干的好事。”

    骆天哭笑不得,明明是拨刀相助,却成了罪魁祸首了:“你那表哥,就算不发小财,也不会轻易地脱离古玩圈的。”

    “那倒也是。”高园园洗好了牌:“来,你们谁腰牌?”

    八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去了,此时是凌晨五点半,黄立德与骆天都没有合眼,各自看着昨天的报纸,那些内容早就看过n遍了,他们都在等着电话铃声的响起。

    骆天的电话居然先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喂,丁诚,这么早打电话干嘛?什么?好好好,那你今天陪着你爷爷吧,对,没事,我马上就回去了。你放心。”

    “怎么了?”

    “店里伙计的爷爷病了。”骆天说道:“他请假。”

    骆天觉得自己是心惊胆颤了,要响,也是黄立德的电话响才对,他呵呵一笑:“我有点紧张了,真担心假如不是曹cāo墓怎么办?”

    “嗯,就算证明是,也会因为那些个石刻铭文引起一番风波的,干的愚蠢事,总归要得到报应。”黄立德无奈了:“一门严谨的学问,被不严谨的人cāo作,就会制造出矛盾……”

    就在此时,黄立德的手机响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神经同时绷紧,骆天看着黄立德接电话来:“喂,东阳,嗯,真的吗?嗯,嗯,太好了!”

    中了!

    黄立德挂下电话:“两具骸骨中的确有一具与史书上记载的曹cāo资料相吻合,最重要的是,头骨部分呈现病状。”

    骆天的反应很快:“嗯,我想是与曹cāo的头疾有关系吧,这曹cāo因为头痛杀了华佗,可以说是历史上最有名的医患纠纷了。”

    曹cāo为造建始殿,亲自挥剑砍伐跃龙祠前的梨树,得罪了梨树之神,当晚做了个噩梦,惊醒之后便得了头痛顽症,遍求良医,均不见效。后来,华歆向曹cāo举荐了华佗,曹cāo立马差人星夜将华佗请来为他看病。华佗认为曹cāo头痛是因中风引起的,病根在脑袋中,不是服点汤药就能治好的,需要先饮“麻肺汤”,也就是人们所熟知的麻沸散,这是华佗发明的一种麻醉剂,麻醉后,然后用利斧砍开脑袋,取出“风涎”,才可能去掉病根。

    这套理论若是放在现代,虽然有许多不解之处,但基本符何医学的常识,可是多疑的曹cāo以为华佗是要借机杀他,为关羽报仇,于是命令左右将华佗收监拷问,致使一代神医屈死在狱中,而华佗所著的《青囊书》也因此失传。

    后面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一,曹cāo挂掉了。

第249章 私欲

    第249章 私yù

    医患纠纷?黄立德愣了一愣,然后冲骆天竖起大拇指来:“这说法有意思。”

    “嗯,所以难道是头骨上有所发现,符合曹cāo的头疾,再加上骨龄测式,还有颅骨还原,所以得出了结论,具体还得问程局长才是。”骆天说道:“唉,总算盖棺定论了。”

    “是的。”黄立德倒了下去,同时打了一个呵欠:“再睡一觉吧,然后去机场,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

    分道扬镳,一北一南,黄立德休整过后气sè挺不错的,他与高园园的航班早一些,先去过了安检,骆天和程真则要等到一小时以后了,程真的情绪不是很高涨,骆天问她:“是为你姐姐的事烦心吗?”

    “倒也称不上烦心,只是觉得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的婚姻,会有幸福吗?”程真双手托着自己的脸:“觉得有一股悲哀吧,她一直认为拥有人xìng,dú lì的人格,结果还是被淹没在世俗里了。”

    哇,好高的境界,骆天傻傻地看着程真:“假如你生在古代,一定是一位风华绝伦的才女,才情,豪情,你都有了,对了,我去参加你姐姐的婚礼,要送什么好?”

    “这个无所谓了,你看着办吧,反正……”

    “她不缺钱。”骆天嘿嘿一笑:“那就不要送红包了,显得很没有诚意。”骆天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情,谢明也马上要升级当爸爸了,这份礼,也得要用心才行。

    两人闲聊着,直到登了机,骆天现在一坐飞机就想起欧阳晴,他下意识地扫视机舱里的人,没有发现熟识的人,一颗心这才放回肚子里,程真看他的眼神,觉得好奇怪:“你看什么呢。”

    “没事,我现在就怕遇上不该遇上的人。”骆天笑呵呵地说道,他话时还未落,却听到熟悉的声音:“骆天,你怎么也坐这趟航班?”

    不会是这么巧吧,程真已经探头出来看,看到的是——陈小影,她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只是用探询的目光看向骆天,骆天只有开始介绍了:“小影,这位是程真,这一次算是我的工作伙伴,也是朋友。”

    小影?程真的心开始往下坠,感觉一点也不好,这么亲热的称呼算是怎么一回事。

    再说陈小影看到骆天身边出现的程真却是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男人就像是对女人具有磁力一样,各种各样的女人都能被吸引到他身边,这个至少比那个欧阳晴要顺眼不少了,不是自己,也不是萧雪,更不能是那个欧阳晴,那个借着自己的皮和周虹一样,占了优势的女人!她就是挺烦欧阳晴的,所以,现在看到程真,心里好受多了。

    “你怎么会在郑州?”骆天还是挺意外地,介绍完了不忘追问一下。

    “出差啊,你们呢?”陈小影突然呀了一声:“对了,其实我是和何平伟一起来的。”她回头,寻找何平伟的影子,何平伟刚放好行李,正朝这边走过来,骆天心里一亮堂,无巧不成书啊:“喂,平伟!”

    何平伟脸上堆着笑:“哪里都能撞上你。”

    “不要这么说吧,我们明明好久没有见过了。”骆天与何平伟立刻来了一个击掌,原来的情敌,现在倒成了朋友了。

    “来郑州什么事?”骆天还是关心这个。

    “我们与一家郑州的拍卖公司展开合作,我这次来,是来谈具事宜的。”何平伟说道:“这事,本来想拍板之后再告诉你的。”

    “关于哪方面?”

    “陶器拍卖,联手做出的全国最大规模的陶器拍卖会,放心,一旦确定了,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这名鉴定师……”何平伟的话还没有说完,空姐就施施然走了过来:“几位,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请回您的位置上坐好,并且系好安全带。”

    好吧,这个话题暂时打住吧。

    飞机终于降落,四个人同时走出了机场,骆天与何平伟并肩走在前面,骆天压低声量说道:“老实交代,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有没有,以后才知道。”白手套说道:“现在我们要以事业为重。”

    “你都是白手套了,还和我扯什么事业,全国也没有几个白手套。”骆天完全bs何平伟:“有意思就是有意思,唉,要不然我杀个回马枪。”

    何平伟彻底受不了了:“你这个家伙!好了,我承认,我们俩是有在缓慢地进展之中,先从好朋友做起,没办法,我们俩同是天涯沦落人嘛。”

    这话意有所指,何平伟单恋周虹,陈小影单恋骆天,都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可不就是天涯沦落人?眼下,这一双沦落人正在慢慢地擦出火花来,骆天不是情圣,最终只能对一个女人负责,所有爱过自己的女人,若是能够得到幸福,骆天会觉得欣慰,想到远走他乡的可儿,骆天心内一阵刺痛,自己伤得最深的,就是她吧。

    “好了。”何平伟拍拍骆天的肩:“我们先回公司报道,改rì我们再见。”

    何平伟与陈小影打了一辆车离去,看来这项目很重要,一回来,连家都不回,直接回公司了,难怪得说改rì再见了,这陶器拍卖是迫在眉睫啊。

    骆天想送程真回家,被程真婉拒了:“我还是现在回香港吧,毕竟姐姐结婚,是家族的大事,虽然阿姨不是很想看见我。”

    阿姨是指杨芳芳了,骆天无奈,看来姐妹俩的心结在慢慢打开,和上一辈的恩怨就没有那么快了结了,目送程真离开,骆天还真担心她回去会受到刁难。

    骆天独自一人回家,如今了了好几件心事,让他一身轻松,现在可以心无旁骛地专心自己的事业了,拍卖公司的股份,古玩店,加上珠宝公司,这些,都只是开始而已,推开阳台的门,骆天正好可以看到古玩街,此时还早,古玩街的人流并不算多,望着古玩街,骆天突然想到自己从来没有认真地逛过这一条街,以前也只是随便转转,以鬼市为主,毕竟那里成本低,获得回报的机率更高,古玩店因为店铺及人工成本,里面的东西总是会贵不少,对于以前清贫的骆天来说,看比光顾要多了去了。

    骆天突然看到老张走了出来,正在打电话,骆天有一股子感觉,果然,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正是老张,骆天并不接,而是直接下楼,朝古玩街走去。

    再说老张见骆天不接电话,有些慌张了,现在周伯斋是彻底打算做甩手掌柜了,骆天呢,成天又到处跑,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人也找不着,这事给闹得,他充满歉意冲来客点头:“不好意思,您稍等一下,我再打电话试试。”

    那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女人,已经一脸地失望加气愤:“我可是专程过来的,就是冲着他骆天的名号才来的,来了,都让我干坐在一个多小时了。”

    老张暗道谁让你来的得不是时候,脸上还赔着笑,这就是老伙计的优点了,不像年轻人那么冲:“再等等,再等等吧。”

    “不用等了。”骆天悄无声息地来到老张的身后,突然说话,吓得老张身子向前一仰,回头看到有如天降的骆天,脸上不知道是笑还是哭:“老板,你回来了。”

    骆天看到来人,立刻后退一步:“怎么是你?”

    老张愕然道:“怎么了,老板你认识?”

    “骆先生,好久不见。”那女人双手放在身前,冲骆天鞠了一个躬,老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是不是中国人?”

    “井上小姐。”骆天刚刚才轻松的心变得沉重起来,这个女人来,想干嘛?”不知道有何贵干?”骆天扫到井上美的手上,他的脸顿时变了,井上美的小指!她的小指没有了!

    井上美注意到骆天的目光,手瞬间缩了回去,让衣服把小指的部位盖住。

    “井上小姐,你的……”骆天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女人不会是来寻仇的吧,想当初她亲手砍下下属手指,血溅一地的场景,骆天的头皮一麻,自己这是造了哪一门子孽哟。

    “放心,我的与你无关,这是脱离组织必须付出的代价。”

    奇怪,一个人脱离了那种氛围,难道连气质也会改变吗?眼前的井上美的杀气荡然无存,骆天又好奇地问:“铃木先生他?”

    “和我一样。”井上美突然将断指亮了出来,吓得老张立刻闪到一边,乖乖!

    这个骆天已经知道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井上美居然自断小指脱离组织?”井上小姐,你来是?”

    “有事相求。”井上拿出两件东西来。摆在骆天的面前:“走投无路,急需钱用,所以我才来的。”

    骆天看了看老张:“井上小姐,我们楼上说话吧。”

    骆天带着井上美来到周伯斋的天台上,那里有露天的桌椅,平时周伯斋就在这里招待老朋友喝茶,今天他没有在,应该又去公园找老友下棋了。

    泡上两杯热茶,骆天坐下来,关切地问道:“井上小姐,你和铃木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井上美苦笑:“假如我不是走投无路,我不会来找你,因为你的原因,铃木先生的计划受阻,还得罪了黑手党,任务失败,他自切小指,组内原本想对你下追杀令,可是司忍先生却决定放你一马,因为你对他有恩。”

    这些骆天都知道了,那个深夜的电话告诉了他这一切,不过让井上美脱离组织的事情会是什么?”那么后面的事情呢,井上美小姐居然会脱离组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是吗?”骆天知道以井上美的个xìng,不会轻易地来找自己。

    井上美苦笑:“你知道单方面付出的痛苦吗?”

    骆天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对铃木君的忠诚,并没有换来相对应的回报,我得到的只有背叛!”井上美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混蛋!”

    井上美当时真恨不得把骆天碎尸万段,她体内的凶残马上爆发了出来,可是司忍的赦令让她无可奈何,就连铃木正,也是一脸镇定地看着她:“井上,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了,以后不许再提了!”

第250章 簪花仕女

    第250章 簪花仕女图

    看着铃木正抱得严实的小指,井上美强忍着悲痛,心爱的男人受到这样的处罚让她难以忍受,可是铃木正的镇定也让她无法理解:“铃木君,你就不恨骆天吗?就这样放过他吗?”

    骆天的心突然紧张起来,他很好奇也很期待铃木正的回答,铃木正是这么回答地:“井上,我们身为组织的成员,对于首领要无条件服从,假如有违命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井上愣了几秒钟,咬着牙说道:“背叛。”

    “你知道就好。”铃木正面无表情地说道。

    骆天有些不明白,铃木听从司忍的安排,不对自己追究责任,后面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给井上美续上热茶:“井上小姐,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井上美突然用一种嘲讽的口吻说道:“我可能是太天真了,我从分会一路爬了上去,应该比谁都知道这中间的利害关系,单纯地相信一个人足以让人付出血的代价,铃木他表面对司忍言听计从,却早就为自己铺路了,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而且他擅长掩饰这种野心,哪怕是在他最忠实的部下,我的面前,也不表露一毫一分。”

    “野心?”骆天浑身一震:“难道他想要坐司忍的位置不成?”

    井上美苦笑:“我早说过,你是一个难缠的对手,没错,那个位置就像你们中国的皇位一样,谁不想要?谁敢说心底没有这个野心?我早应该想到,铃木不会只安份地坐在一个舍弟的身份上。”

    “他干了什么?”

    “在你身上翻了一个大跟斗,向上爬的目的暂时中止,他只有静待下一次的机会,可是司忍自从他失败后,对他的态度没有以前热忱了,再加上中国对文物走私的打击力度,铃木的发展余地突然变小,这让他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另创组织,他想创建一个足以与三大组织媲美的新组织,这需要资金。”井上美的眼睛流露出此许痛苦:“他开始对手上所有的古玩打起了心思。”

    “调包计?”骆天马上就想到了,之前他们不就是利用唐荣辉调包了不少古玩?

    “是的,他暗中调包了残余的没有出手的古玩,这一切,都是瞒着我在进行,在这个过程中,他积累了不少资金,可是他太小瞧司忍了。”井上美的表情又变了,是那种复仇得逞之后的表情:“司忍发现了他的把戏,他居然……”井上美的手紧紧地捏在一起,长长的指甲刺进了自己的肉里,骆天看到她的手心已经变得通红,他忍不住去返开她的手:“井上小姐,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井上美意外地看了一眼骆天:“你果然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假如我所猜不错,铃木先生把责任推到了你的头上,是吗?他想让你当替罪羔羊?”骆天知道,铃木正是临危也不会自乱阵脚的人,对于这种状况,他应该有所了解才是,所以一早就想到了应对的手段,第一,井上美是他的手下,第二,他知道井上美对自己的感情,他才会这么大胆地堂而皇之地把井上美推了出来,人,终究是有私yù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在所不惜,哪怕是那种最纯粹的情感,也可以牺牲,骆天突然觉得一阵悲凉,这是千古以来,人类无法逃出的怪圈。

    井上美的笑容很凄切:“我太傻了,我居然真的替他顶罪,当司忍把他调包的证据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骗了我,我以为他是被人诬陷,我只想救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当时的井上美就像头顶飘来了一朵乌云,世界瞬间黑暗,背叛,利用,她真的感觉到了绝望,司忍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硬邦邦的字句拉扯着她的心:“你终究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所以你退出了组织?”骆天已经猜到结局了,哀莫大于心死,心已死的井上美在组织里的竞争力已经下降,与其苟延残喘,不如退而求其次,井上美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泪水:“没错,我自断小指,作为退出组织的价格,司忍给了我三样东西,同时劝我离开rì本。”

    这骆天想得到,作为山口组集中领导层的要员,井上美一旦离开山口组,想对她下手的人绝不在少数,她留在rì本,就等同于喂入狼口,想杀她的人太多了,她原本就是踩着其他人的鲜血上去的,现在要受到对等的威胁了。

    “铃木先生呢?”骆天有种不好的预感,其实他已然猜到铃木的结局了。

    “不过是一条命罢了,背叛只有死路一条。”井上美提起铃木时的语气已然变成了恨意,爱与恨原本就是一体,爱到了极致,就是浓厚的恨意:“他死了。”冰凉的三个字宣告了那个jīng明,冷静又有野心的铃木正的结局。

    骆天长叹了一口气,对于他们来说,随时要准备接受死亡的吧,他一摆手:“不说了,你现在离开rì本,在中国干什么?”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rì本我不能呆下去了,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可是,想要在中国生存下去,我还需要资本,这些,是司忍组长给我的。”井上美将那三样东西摆在了桌上:“多少价钱你可以收?”

    骆天看了一下桌上的三样东西,吃了一惊,司忍倒还有些情份,井上美临走不忘照顾一下她,这三样东西,至少在骆天的店里还没有过!

    骆天只是看到第一样,就吃惊不已,铃木正的功夫做得真是到位,连《簪花仕女图》都落到了他的手上,司忍是真大方吗?还是不知道这幅画的价值,居然拱手送给了离开组织的井上美!

    《簪花仕女图》笼罩在厚薄平均的绿sè柔光之中,上面还闪烁着几个数字,801,801年是唐代贞元时期,作者就是众人熟知的唐代周昉,名景元,字仲朗,出身贵族,世居长安,曾任宣州长史。好属文,穷丹青之妙,擅画肖像、尤其是仕女,目前对此画的绘制时间没有确切地时间,只是认为是公元785年到公元805年之间,可是骆天清楚地看到了时间——公元801年,倒也在猜测的时间范围内了。

    这幅画是绢本、重彩,所谓的绢本也就是指绘在绢、绫、丝织物上的字画,称其为绢本,所谓的重彩,有三方面的含义:一是用sè,重。二是渲染方式,工重。三是画面效果,最重,重彩在中国绘画的发展历史中有着不打抹灭的印迹。

    纵49厘米、横180厘米,用笔朴实,气韵古雅。画中描写几位衣着艳丽的贵族妇女chūn夏之交赏花游园的情景,向人们展示了这几位仕女在幽静而空旷的庭园中,以白鹤、蝴蝶取乐的闲适生活。“虽然她们逗犬、拈花、戏鹤、扑蝶,侍女持扇相从,看上去悠闲自得,但是透过外表神情,可以发现她们的jīng神生活却不无寂寞空虚之感。

    此图没有花园庭院的背景,只绘了5位仕女和一名侍者。她们那高髻簪花、晕淡眉目,露胸披纱、丰颐厚体的风貌,突出反映了中唐仕女形象的时代特征。几位仕女,乍看近似,实际各有特点,不但服装、体态,连眉目、表情也不相同。

    骆天低呼一声:“这画是从哪里来的?”

    井上美对古玩完全没有认识,但看骆天的表情,也猜到这幅画应该是真迹了,她答道:“这是从东南亚弄过来的一批货。”在他们的口中,价值连城的古玩不过是货物而已,骆天倒不觉得唐突。

    “井上小姐,我是鉴定师,所以有一说一,这幅画是真迹,全图的构图采取平铺列绘的方式,仕女们的纱衣长裙和花髻是当时的盛装,高髻时兴上簪大牡丹,下插末力花,在黑发的衬托下,显得雅洁、明丽。人物的描法以游丝描为主,行笔轻细柔媚,匀力平和,特别是在sè彩的辅佐下成功地展示出纱罗和肌肤的质感。画家在手臂上的轻纱敷染淡sè,深于露肤而淡于纱,恰到好处地再现了滑如凝脂的肌肤和透明的薄纱,传达出柔和、恬静的美感。这幅画曾经为南宋高宗赵构所收藏。”骆天叹道:“目前国内曾出现过这幅画的仿真作品,可是这一幅,才是货真价实的真迹。”

    井上美一惊:“听你这意思,这画的价值不菲喽?”

    “我们俩虽然称不上交情,不过假如我将这幅画拿去拍卖,一定会有一个好价格,倒不必送到我这里来了。”骆天笑道:“而且我看井上小姐,现在的状况并不太好,钱,当然是越多越好,对不对?”

    井上美愣住了,好半天嘀咕道:“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一开始就是没有摸清楚过!”

    “我只是一名普通人,我说过,我是一名鉴定师,有一说一。”骆天把画小心地收起来送还到井上美的手中,却被井上美挡了回来:“不,这幅画我只交给你,这是我个人的意愿,你能出多少钱就多少钱吧,我不在乎,现在我只要能有一口气活下去就可以。”

    骆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何止井上美琢磨不透自己,自己还不是一样地琢磨不透这个曾经杀气腾腾的女人!“你是认真的?我的价位并给不到很高,毕竟我同时还是一名生意人。”这无疑于是天降了一块大馅饼。

    “两百万。”骆天立刻给了一个价格,井上美的身子向后一仰,不知道是嫌少了,还是嫌多了,骆天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井上小姐?”

    “不,我有点出乎意料了,两百万,你不是开玩笑吧?”井上美紧张地搓着双手,现在她比穷途末路好不了多少,两百万对她很重要。

    “当然不是,我可以开现金支票的,不过我们现在可以先看看其它两样古玩吗?”骆天问道:“如果可以,我可以一起开支票,大家都方便。”骆天暗道司忍对手下有情份,估计也是觉得井上美可怜,给了她一条生路不说,还送了这么几件大礼。

    “当然可以。”井上美把另外两件也推到了骆天的跟前。

第251章 分红

    第251章 分红

    另外两件倒没有让骆天有多吃惊了,其中一个是葫芦画,我国民间,葫芦素有“宝葫芦”的美誉,葫芦一直被视为吉祥物,以葫芦为题材的民间故事不胜枚举。古代,在吉祥物上赋诗作画,是人们喜闻乐见的形式。在葫芦上刻画和装饰的艺术称为“葫艺”。葫芦画源于宋代,到了清朝康熙年间已很兴盛。

    这一个年代比较近,是康熙年间的,骆天一瞧便知晓了,但这葫芦画还是很有艺术xìng的,康熙皇帝非常喜爱葫芦艺术,他经常让宫廷艺师刻画出各种jīng美的葫芦艺术品,供自己把玩欣赏。据说刻葫芦最初在甘肃一带民间流传,人们在葫芦上走刀划针,随意刻画出简单的花草虫鱼,现在又创造出仿水墨、写意的名家山水画作品,赋予了葫芦鲜活的艺术xìng,也使葫芦艺术品具有相当的收藏价值。

    “这是葫芦画啊。”骆天说道:“是康熙年间的,年代较近,但艺术xìng相当不错,在中国的现代社会,也有不少地区以做葫芦画赚手工费,算是现代工艺的一种了,就和中国的剪纸一样,你这一个,是古董。”

    “真是神奇,中国人的智慧真是让人无法理解,你们是怎么想到在葫芦上画画的?”井上美喃喃地念道。

    “何止,中国人还会在玻璃瓶里作画呢,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鼻烟壶。”骆天笑着说道,假如井上美看到丁老爷大的内画功力,下巴还不得掉下来,果然是外行人啊,容易大惊小怪,再说了,中国人聪明,这可是世界公认的。

    “你这一个葫芦画,画上的是冬rì梅花,以及简单的山水沟勒,这个葫芦也很讲究。”骆天指着葫芦身说道:“葫芦周正,上下两肚大小的比例协调,曲面圆润,没有过多的棱线。葫芦表面要光滑干净,还保留了连接葫芦的一段枝蔓,最好还要有分叉,这样的葫芦才完整美观。”

    骆天拿近葫芦仔细看了看:“这一个葫芦饱满光滑,是成熟的葫芦,除了便于作画以外,还有利于保存,假如在不成熟的葫芦上作画,表面会出现皱纹,在这样的葫芦上作画,即使画得再好也会影响效果的。”

    井上美不懂,可是骆天讲得通俗易懂,她也隐约听出一点文章来了:“那么这一个葫芦画,价值多少?”

    “这一个,价值不高,我只能出一万块。”骆天解释道:“一是年代近,二是葫芦画很难保存。”

    “我只有相信你了。”井上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这样算不算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晕,骆天无语了,看来井上美的中文学得不够彻底,这话是骂自己是犬呢!他一头暴汗:“井上小姐,这句俗语不是这样用的,这等于骂我了。”

    “对不起。”井上美居然也有羞涩的一面:“我的中文是铃木君教的……”提到铃木,她的面sè又黯淡下来:“那就再看看最后一样东西吧。”

    最后一样东西最小巧,猛得一看还以为是古钱,可是上面却是奇怪的花纹,并不像平常古钱币的样子,“这是花钱啊。”骆在说道。

    “花钱是什么钱?”井上美只知道钱。

    “花钱确切地来说,不算钱,应该说这只是它的名字,可是不能当钱来用。”骆天说得自己都慌了,叫花钱,它却不是钱,好拗口!

    “花钱最早出现在汉代,在早期使用的时候主要是民间自娱自乐的一种玩钱,这种钱币由于不是流通钱,因此它的材质大都比较粗糙,民间把这种钱俗称为花钱。“花钱”虽然具有钱币的形态,但不作流通使用,是钱币中的非正用品。民间花钱的种类繁多,诸如开炉、镇库、馈赠、祝福、玩赏、戏作、配饰、生肖等等都要铸钱,这种钱,其实是专供某种需要的辟邪品、吉利品、纪念品。”

    “就好像中国的骰子?”

    “嗯,还真像。”骆天看了看这枚花钱的正反面:“你这一枚花钱属于吉语钱,顾名思义,就是上面刻有吉祥话语的钱,比如说有些钱的上面会刻上天下太平,长命富贵等对于中国人来说很吉利的话,表示了老百姓对幸福生活的祝福和追求,反映了古代民间风尚和习俗。”

    “不太明白,花钱的名字就叫花钱吗?”井上美彻底地晕了。

    “不是,有些花钱是在汉用的钱币上加工过的,比如最早出现的花钱,就是在西汉的通用的货币半两钱上,加上吉语和人物图案,有的是专门开模铸造的,这两种类别都可以称之为花钱,吉语钱除少数官府铸造外,大多是民间私铸,设计制作均较jīng美。铸量最大、版式最多、内容最丰富,且广泛流传于世。钱用黄铜制作。楷书体,比较工整、规范。”骆天一边说一边看着井上美的表情,看她眉头舒展开来的样子,骆天估计她是听明白了。

    井上美指着自己的这一枚问道:“我这一枚是什么朝代的。”

    有进步了,至少知道从朝代问价值了,骆天惋惜地摊摊手:“可惜,你这一枚是清朝的嘉庆通宝,数量较多,一般市场上数量较多,价值就会大打折扣,嘉庆通宝铸于清仁宗嘉庆年间,钱径2.2-2.6厘米,重2-4克。吉语背文如:天子万岁、国泰民安、天下太平、rìrì生财、嘉庆万岁、唯和唯一、如卖三倍、四方来贺、五世同堂等多达20种,你这一枚上面的吉文是——国泰民安。”

    骆天将花钱翻过来给井上美看,井上美点点头:“没错,是国泰民安。”

    这一枚最多只值上千元,想到刚才的画占了大便宜,骆在说道:“这一枚,我还是一万元,怎么样?”

    “那么一起就是两百零二万?”井上美说道:“好吧,迅速成交。”她倒是心急得很。

    骆天点头:“稍等一下吧。”他掏出现金支票来,写上金额:“你到指定的银行进行兑现就可以。”

    井上美并不多作停留,她立刻站起身来,骆天对她仍有关切:“井上小姐,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她肯定不会回去,回去是死路,走在大街上,指不定就会被人砍死,井上美突然有了自信,或许是手上的现金支票赋予她的力量:“我不会轻易让我的人生失败地,下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应该是我东山再起的时候,骆天,谢谢你!”

    骆天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与井上美再度会面,这个女人堪比一部传奇了,目送她走下去,骆天叹息了一声,重新坐回到位置上,研究起那幅画来,这幅画果然得送去拍卖才行,放在古玩店里,恐怕没有人识货,他正要打电话,手机响了起来,正是谢明,难道这也是心有灵犀?

    “喂,谢哥,找我?我正想找你呢?好吧,你先说。”骆天看着手上的绢画,想着一会儿谢明的表情。“分红?这么快有得分?”骆天有些意外了:“嗯,有钱拿当然好了,我马上就过来,顺便让你看一幅画,什么画?你别着急嘛,你看了就知道了。”

    骆天把画收好,再拿着花钱和葫芦画下楼,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丁诚!”没有回应,骆天才想到丁诚给自己请过假了,这才突然想到没来得及去看丁老爷子,暗骂自己粗心,这个井上美突然杀上门来,让自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险些忘了。

    老张走近来:“老板,丁诚不在,他爷爷病了。”

    “我知道了,老张,来,给你看两样东西,一会儿跟阿义也交代一声。”骆天跟老张交代了一下葫芦画和花钱的相关,就让他摆在店里等着有缘人了,自己则带着画出门去,决定先去拍卖公司,再去医院。

    骆天兴冲冲地来到拍卖公司,那前台mm经过上次的教训,只是笑眯眯地冲骆天打招呼,绝不阻拦,面带微笑目送骆天直奔谢明的办公室而去。

    谢明早就准备好了账本还有现金支票在桌上,见到骆天进来,打趣他:“你是不是早忘记你还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了,我不催你拿钱,恐怕你真要忘了,这钱要是不要,我可就捐给孤儿院了。”

    “不愧是要当爸的人,这情cāo之高,让我汗颜啊。”骆天径直走到谢明的办公桌前,瞅了瞅那么厚的账本,摇摇头:“这个我是看不来的,我只看个最终的结果就好了,上一季度的营业额与赢利。”

    他翻开账本,嘘了一声:“好个谢哥啊,这公司被你cāo办得是红红火火,一个季度居然赢利三千多万?!”

    “要不然怎么好意思叫你来?以你的身家也看不上这点钱啊。”谢明说着,把支票推到骆天面前:“请笑纳吧。”

    想到何平伟在机场说的话,骆天突然有些明白了:“这么急着要分红给我,不会是为了陶器专场拍卖吧?”

    “看你这话说得,虽然也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可是你入股以来,还没有分过红,这不得必须得意思一下了吗?”谢明站起来,把支票放到骆天手上,九百六十八万的金额让骆天咋了咋舌,今天应该去翻一下老皇历,看看是什么好rì子,阳光普照,天使关照啊,当初注资的六百万不仅回来了,还纯赚了三百多万!出资六百万,分红可占30%,这一项投资实在太划算了。

    “那我就笑纳了。”骆天把支票放进了口袋里。

    “你应得的,你可是我们公司的活招牌,遇上麻烦也有你照看着,自从你入股后,我们公司的生意那是蒸蒸rì上,没得话说了。”谢明扯着扯着又提到了陶器的拍卖会上去了:“我听何平伟说了,你们俩在飞机上居然遇上了,陶器拍卖会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只是听说了一点,是和郑州一家拍卖公司联手举办?”骆天有些不明白:“以谢氏的实力,倒没有必要联合其它公司吧?”

    谢明狡黠地一笑:“最近曹cāo墓不是闹得轰轰烈烈嘛,我是想搭一下顺风车,拍卖会场放在郑州也是有原因的,在别人的地盘做事,得找一家靠山才行啊,要不然,这财,一个人恐怕拿不下来,我们的合作伙伴是郑州最大的拍卖公司,算是地头蛇了,名义是上合作,实际上是拜码头了。”

第252章 风信子

    第252章 风信子

    骆天明白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离了自己的地盘,做事肯定没有那么方便,在当地找一家合作伙伴,很多问题也能迎刃而解了,谢明这一招实在是高啊!不服不行,高陵出土的文物确实以陶器为主,这样子等于也借了壳在宣传了,骆天无奈地说道:“比经营,我恐怕永远也追不上谢哥的脚步了。”

    “世界还是公平地,你在鉴定方面甩了我几条大街了,总得让我有一方面能追上你吧,要不然,太造化弄人了,这一次陶器专场,还需要你帮帮忙,陶器的鉴定,我担心新加入公司的鉴定师压不住,光靠老刘一个人,他有些吃力。”谢明真正说到正题了。

    “没问题,我会提前空出时间的,时间是?”骆天问道。

    “半个月以后。”谢明说道:“现在刚刚确认合作,运营部那边开始工作了。”

    “好。”骆天在心中迅速盘算了一下:“时间没有问题。”刚拿了九百多万,这个人情得做足了,鞠躬尽瘁。

    “对了,谢哥,我有一幅画,想委托公司拍卖,你先看看。”骆天把画铺在桌上:“这是《簪花仕女图》。”

    这图在圈内可是名声赫赫,谢明立刻吃了一惊:“这是真迹?”

    “我对于古玩,几时看走过眼?”骆天笑着说道,谢明无奈地点头:“这倒是真的。”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放大镜来,挨次看着上面的人物:“右起第一人身着朱sè长裙,外披紫sè纱罩衫,上搭朱膘sè帔子。头插牡丹花一枝,侧身右倾,左手执拂尘引逗小狗。对面立着的贵妇披浅sè纱衫,朱红sè长裙上饰有紫绿sè团花,上搭绘有流动云凤纹样的紫sè帔子。她右手轻提纱衫裙领子,似有不胜闷热之感。”

    “第三位是手执团扇的侍女。相比之下,她衣着和发式不为突出,但神情安详而深沉,与其他嬉游者成鲜明对比。接下去是一髻插荷花、身披白格纱衫的贵族女子,右手拈红花一枝,正凝神观赏。第五位贵妇人似正从远处走来,她头戴海棠花,身着朱红披风,外套紫sè纱衫,双手紧拽纱罩。头饰及衣着极为华丽,超出众人之上,神情似有傲视一切之感。最后一位贵妇,髻插芍药花,身披浅紫纱衫,束裙的宽带上饰有鸳鸯图案,白地帔子绘有彩sè云鹤。她右手举着刚刚捉来的蝴蝶。于丰硕健美中,又显出窈窕婀娜之姿。”谢明放下放大镜:“好一幅无仕女图,真怀疑这作者常年流连于花丛之中。”

    “那倒不至于。”骆天说道:“你看,画家还借小狗、鹤、花枝和蝴蝶,表现人物的不同嗜好和xìng格,卷首与卷尾中的仕女均作回首顾盼宠物的姿态,将通卷的人物活动收拢归一,成为一个完整的画卷。除了人物以外,他还能借助次要的物体来传人物的神韵,实在是高明。”

    “周昉有‘画仕女,为古今冠绝’的美誉,但是因为他所经历的时代,由安史之乱后由盛转衰,他UU小说的妇女虽然表面看上去团花簇锦,可是却好像总是沉湎在一种百元聊赖的心态之中,茫然若失的样子。”骆天叹一口气:“看来每一个时代的作品都难免被带上那一时代的特征。”

    “起拍价多少合适?”谢明绝对相信骆天的眼光,直接进入后面的流程。

    “两千万起吧。”骆天说道:“我现在就可以签委托书了。”

    “没问题。“谢明笑道:“马上安排,谁教你享有特权?”

    骆天办完委托手续,就让画入库了,离开拍卖公司,他先去了一趟银行,把支票兑现,然后存进了自己的户头中,九百多万啊,骆天还是有些小小兴奋的,最近只出未进,珠宝公司之前也是一直在投入,尚在运营中,还没有看到现钱呢,这九百万可以让骆天喘好大一口气了,他还像第一回拿到百万以上的钱一样,仔细地数着里面的零,完了,放心地取出卡来,直接开车去水果店和花店。

    买了一个最大的果篮,又带上一束康乃馨,骆天这才驱车赶往医院,电话里丁诚只说丁老爷子病了,什么病也没来得及说,骆天出来前问了一下老张,知道了是哪家医院和病床号,也没给丁诚打个电话,直接奔进去了。

    问了一个挺年轻的小护士,骆天顺利地找到了丁老爷子住院的楼层,他刚出了电梯,就看到丁诚正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双肩还在一抖一抖地,哭声止不住地传了出来,骆天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快步向前,蹲了下来:“丁诚!”

    丁诚泪眼朦胧地抬头,看清楚是骆天,突然一下子抱住骆天,头埋在骆天的肩上,止不住大哭起来:“天哥!天哥,我爷爷他……”

    “老爷子怎么了?”骆天是真着急啊,偏偏丁诚还一次说不清楚:“你快点说话,老爷子怎么了?”

    “医生说……说……”丁诚哭得话都说不成整句了:“恐怕没有多少rì子了。”

    这犹如晴天霹雳,骆天无奈地抱着丁诚,让他在自己怀里哭个够,两个大老爷们在走廊里这么亲密,惹来不少人的侧目,骆天根本管不到那么多,轻轻拍打着丁诚的背,这时候的丁诚就像是个孩子一样,独自忍了那么久的悲痛,一直压抑着,看到如同靠山一般的骆天过来,他终于控制不住了,彻底地将情感渲泄了出来。

    不知道丁诚哭了多久,骆天的腿已经蹲得有些发麻了,他扶着丁诚站了起来,掏出纸巾给他擦去眼泪:“你看这幅样子,爷爷看到了更心痛,你先去洗把脸,我们一起去看他。”

    丁诚含泪点点头,冲去洗手间,骆天站在原地,突然有一种心痛从心底弥漫出来,无休无止的悲痛袭上骆天的心头,丁诚至少还有亲人,他现在体会的是即将离去的痛苦,可是自己呢,连享有这份痛苦的资格都没有,比起丁诚,自己更要不幸,听到丁诚的脚步声,骆天抬了抬头,逼退泪水:“好了?”

    “嗯。”丁诚还是一幅无jīng打采的样子,骆天直接给了他一拳,擂到他的胸口上:“jīng神一点!”

    两人进丁老爷子的病房走去,一进去,就看到丁老爷子半躺在病床上,戴着老花眼镜,手上正拿着报纸在看,看到两人进来,尤其看到骆天手上拿着的东西,有些嗔怪的意思:“来就来吧,不要买这么多东西,我老了,吃也吃不动。”

    “这是我小辈的一点心意。”骆天突然喉间一紧,一想到面有这名和蔼的老人即将离世,心里头难受得很。

    “看到你们俩,我心里就舒服多了,这身子骨也觉得好多了一样。”丁老爷子招呼两人坐下,扫到丁诚还有些红的眼角,叹了长长地一口气:“傻孩子,你又哭了?”

    这丁老爷子是个明白人呐!

    丁老爷子突然推着丁诚:“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和你老板说。”

    丁诚不解地站起身来,还有些迟疑,骆天又发话了:“你先出去吧,我也有些话想和你爷爷说,这里不是没热水了,你去打壶水来。”

    丁诚左看看骆天,右看看爷爷,一抹眼睛,拎着热水壶就走出去了,看着丁诚关上了门,丁老爷子突然激动地朝骆天鞠了一躬,这吓了骆天一大跳,连忙跳开来,想着反应不对,又跳上前将丁老爷子的身子扶正:“爷爷,您这是要折我的寿啊!”

    “这一躬,你是受得起的。”丁老爷子叹气道:“我这孙子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吗?打小没有一个人管得住他,爷爸妈走得早,我又要生计,这孩子就走了歪道啊,仗着有点小聪明,险些就把自个儿给毁了,能遇上你是他走运,这孩子现在彻底地变了,我心里安慰啊,我就算走,也能走得心安了……”

    “爷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骆天想宽慰两句,却被丁老爷子摆摆手堵上了,老人家闭上了眼睛:“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我时rì不多,你们也不用瞒我,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

    “我会好好照顾丁诚的,”骆天已然明白了,这是在托孤啊:“我没有父母兄弟姐妹,以后丁诚应该是我亲弟弟。”

    丁老爷子点点头:“我信,上次你豁了命救他,我就信了,这样我就能走得安心了,你是个好孩子,我要是死后,也会保佑你的。”

    骆天怔怔地看着丁老爷子,声音哽咽起来:“爷爷……”

    “我还要谢谢你,在我最后的rì子里,你把我接了过来,让我们爷孙俩团聚了这么一些rì子,我很快活,我的手艺丁诚只学到了七八分,我看他天份仅止于此,或许……”丁老爷子说着,从枕头下来拿出一本笔记来,上面有字,有图:“这是我平时的小抄,你留着!你肯定比丁诚学得快,我相信!”

    “这不好吧。”骆天没有想到有这一出:“您有丁诚……”

    “我说过了,你把丁诚当亲弟弟,我就把你当亲孙子,这笔记传给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就收着吧,就当……是我让你照顾丁诚的代价,还要我老人家求你吗?”丁老爷子说着就激动起来,一直咳了起来。

    骆天珍惜地收了起来:“谢谢爷爷。”

    站在门外的丁诚强忍住眼泪,推门进来,脸上挤出笑来:“你们说完了没有,我要是把热水打回来了,来,我给你们泡茶,幸好把爷爷的宝贝茶叶带来了。”

    骆天与丁老爷子对视一眼,彼此间已有默契。

    当天夜里,丁老爷子就去了,原来早就是胃癌晚期了,老人家一直挺着,骆天和丁诚守了整整一夜,老爷子撒手时,把两人的手放在一起,然后带着笑闭上了眼,眼角滴出一颗泪来,一直哭个没完没了的丁诚这一回倒是冷静了,他亲自给爷爷蒙上头,好像一夜长大了。

    丁诚没有亲人了,原来的叔叔伯伯早就与他脱了干系,后事就由骆天来代理cāo办了,两人俨然成了亲兄弟一般,骆天在殡仪馆租了一个灵堂,在灵堂守孝的也是两人,老爷子的骨灰摆放在了最贵的位置上,这是骆天的一番心意。

第253章 婚礼

    第253章 婚礼

    跪在老爷子的墓前,骆天先叩了三个响头,然后站了起来,掏出那本笔记来:“丁诚,这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为了不伤他的情,我暂时收了,可是这终究是你们丁家的东西,还是你留着吧。”

    “天哥。”丁诚有些激动:“爷爷送你,说明他看好你能全部掌握好,我跟着爷爷贴身学了那么久,可是就是掌握不到要诀,与其在我手上荒废了,不如由你来发扬光大,爷爷也能含笑九泉了,你不要再客气了,要不然,我该和你翻脸了。”

    “那好吧。”骆天回身再向丁老爷子鞠了一躬。

    两人一起回到了古玩店,老张和阿义的话明显少了不少,这让丁诚有些不习惯了:“你们不要这样子啊,弄得我心里太沉重了。”

    骆天也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吧,这样才是对丁诚好,我先去趟公司,你们先忙。”

    公司的写字楼里,凌晓晓正专心画着图纸,她一般是三点两线,写字楼,珠宝店,加上工厂,不比老罗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老罗更忙,老罗并不在写字楼,珠宝店现在刚刚步上正轨,老罗并没有放松,现在这里只有凌晓晓和两名办公室人员,骆天进来,凌晓晓半分也没有察觉。

    骆天看着凌晓晓正在画的图纸,这是一条蓝宝石的项链草图,重点是在吊坠部分,猛得看上去像是风信子,凌晓晓确实很有创意,一般的蓝宝石项链,总是会将吊坠部分放上大颗的蓝宝石以示贵重,可是她是将蓝宝石切成小块,然后组合成风信子的形状,少了一些贵气不假,可是看上去更有格贵,更有新意。

    “真漂亮。”骆天脱口赞道。

    凌晓晓吓了一大跳,回头才看见骆天:“我说老板,你怎么走路都不带声的,难道你是武林高手不成?”

    “风信子的花语是什么?”骆天答非所问道。

    “幸福啊。”凌晓晓笑道:“怎么男人也对花语感兴趣的?”

    “尽快完善细节,然后打一幅样出来。”骆天交代道:“三天,三天必须完成。”

    “干嘛?这么快就要上市吗?”凌晓晓有些兴奋了,看着骆天的脸,这位帅老板真是自己的伯乐。

    “送人。”骆天的话音一落,凌晓晓顿时没有了jīng神:“送什么人啊?”

    “朋友,结婚礼物。”

    凌晓晓的jīng神又回来了:“我保证完成任务!”

    “那我等着看实物了。”骆天放下了心中的一颗大石,这份礼物送给程甄,希望她能够喜欢,风信子代表幸福,这是最好的祝福语了。

    “你那朋友是什么人啊?让你这么花心思。”凌晓晓对骆天有无数个疑问。

    “朋友的姐姐,这样回答你满意吗?你呀,别这么八卦了,早点完成任务吧。”骆天拍了拍凌晓晓的头,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你先忙,我去工厂和珠宝店看看。”

    对于骆天的这种举动,凌晓晓很不满意,冲着骆天的背景喊道:“喂,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成年人了。”另外的两名职员嘻嘻笑起来,这让凌晓晓恼羞成怒了:“笑什么笑,本来就是,要不然我不成童工了……”

    骆天没有听到凌晓晓的话,在他眼中,凌晓晓就是典型的有才华的九零后,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下了楼,先打了一个电话给老罗,老罗在工厂里,牛建军提供的第一批裸钻已经到了,正在验货呢,骆天忙不迭地赶过去。

    老罗和曹厂长正在一颗一颗地检查裸钻,这是双方合作以来收到的第一批货,看老罗的样子,应该质素不错,见骆天进来,老罗就笑了:“大部分都是vvs,其它的也都是vs.”

    所谓的vvs是指有极微瑕疵的裸钻,仅次于if完美,至于vs,则略次一些,属于微瑕疵,也是不错的级别的了,净度上来看,这一批都是上好货sè。

    “看来牛建军的货源很不错。”骆天安慰道。

    “要一直持续这样的水准才可以,黑钻方面,也有了进展。”老罗说道:“那名印度商人,手上确实有货,现在正在谈价格,估计很快就能拿到黑钻原石了。”

    “太好了,不过我有一些想法。”骆天说道:“黑钻是极其珍贵,之前限量版的购置要求要更高一些,物以稀为贵,我相信,这样做只有利。”

    “没错。”老罗连连点头:“现在的有钱人都是这样的消费观,别人没有的,他能有,这就是莫大的面子,这么做也算是猜对人心了,相信可以出到奇效。”

    “那就这么办吧,细则方面由你来制定,我就撒手不管了。”骆天说道。

    老罗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要是什么事情骆天都插一杠子,他肯定会不爽,毕竟珠宝行业自己比骆天更有经验,当然了,大局方面还是要听骆天的,他懂得分寸。

    骆天看到现场管理得不错,对曹厂长又是一顿夸:“早听韩兵说你是有水平的人,现在才真正地感受到了,牛建军就是来了,也觉得自愧不如,不过,厂长,给你一个任务,钻石原石的切割工艺,要尽快掌握,我知道你之前主要是玉石方面的技术,只要你愿意学,公司掏钱送你去培训,完了,你再培训工人,你看怎么样?”

    曹厂长也是有意识的人,知道这一行业的竞争xìng,既然公司掏钱培训,有什么不愿意的:“这就太好了,也免得我只专长一类,这厂长当得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好,这事就交给老罗办了,看哪一类培训不错,给曹厂长的个名,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

    这是骆天第二次来到香港了,时rì隔得并不久,可是去世,接班,结婚,却像走马灯,不停变换,这中间程真还和自己去了高陵。

    程真来的时候居然化了妆,裸妆而已,但看上去和平时还是不大一样,明艳了不少,她还是开着她的跑车,也只有在这时候,骆天才会想起她是首富的女儿。

    “我给你订好酒店了,就是姐姐举办婚礼的地方,这样也方便。”程真替骆天拿包,骆天一闪:“就这么轻点,还用你拿?”

    程真有些尴尬:“这是我的地盘,算我尽地主之谊嘛。”

    “不用了,我专心开车,对我的生命负责就是最好的地主之谊了。”骆天坐上车,这一次他坐的是副驾驶位,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为了和程真聊天方便一些:“你姐姐还好吗?”

    “挺忙碌地吧,媒体把这次婚礼说成是本港最大规模的婚礼,因为两边家世的原因,关注格外多,忙完婚礼的事,还要招呼媒体,所以算是忙得不可开交了。”程真脸上露出一丝艳羡:“婚纱很漂亮,你到时候一定会觉得很美。”

    “看来女孩子对于婚纱都抱有自己的幻想啊。”骆天说道。

    “当然了。”程真白了骆天一眼:“你不会不知道吧,婚礼对于女人来说,等同于把下半生交到对方手上,意义当然非同寻常了,你以后就知道了。”

    骆天含笑不语,这一点他当然知道,他在心中也告诉自己,要给自己爱的女人最幸福的婚礼,不一定最奢华,而是最幸福。

    车子停了下来,酒店的门童已经迎了过来,替两人打开车门,骆天抬头看到,w酒店?好简洁的酒店名,好像没有什么印象一样,程真带骆天进去:“w酒店是香港本土的高级酒店,因为是香港两大豪门联谊,所以第一选择是本土的高级酒店,听说这一举动深得媒体的欢心,这家酒店的入住率立刻达到了100%,你的房间在十八楼,要发,我选的。”

    不过是结婚,怎么会这么讲究,连选择酒店也是,一定要选本土的迎合本地人的喜好,骆天叹一了口气,和程真上楼,对于房间骆天没有太多的要求:“正式的婚礼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先去教堂,然后就来到这里举行晚宴,不少记者会过来,所以现在应该忙着准备手信吧,给来宾留作纪念,同时给记者留下一份好印象,是不是好繁琐?”程真笑道:“有专门的策划公司,所以我落了一个闲,到时候好好当我的伴娘就可以了。”

    “你是伴娘?”骆天很吃惊,他原以为程真会退避三舍。

    “阿姨不答应,可是姐姐坚持,她用自己的一套说服了阿姨,同门姐妹在这么重要的rì子貌不合,不好对公众交差,阿姨也没有办法了,我的伴娘礼物也是特别定制的,昨天刚从国外运回来。”程真谈到礼服,脸上大放光彩:“明天你就可以看到了。”

    “我期待。”骆天不好意思地问道:“不过我准备的礼物什么时候送给新人比较好?”这还是骆天第一次参加婚礼,又是这么不同寻常的婚礼,还是多问问细节比较好。

    “明天晚上吧,我觉得……”程真咬了咬下唇:“你亲手交给姐姐,她一定会很高兴。”

    “当然了,这样才有诚意啊。”骆天没有听出程真的话外话。

    “那你先休息,你可以直接去酒店的餐厅吃饭,报上你的名字就可以,我们已经安排好了。”程真看了看手表:“我现在有事要先出去一趟了,现在是婚礼的发布会,我必须到场,骆天,我先走了。”

    “好。”目送程真离开,骆天坐到了电脑前,房间里配置了电脑和网络,真是不错的想法,他在网上搜索着竹王文化博物馆,如愿以偿地看到一条新闻,捐赠新闻,与黄立德,还有一块神奇的石头有关,黄立德终于把这块石头捐出去了啊,骆天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没有了,黄立德果然绝口不提石头的来源,只说是偶然间发现并收购回来的,完全顾及了自己的面子,这下子也好面对秦同道一些了。

    骆天又开始搜索高陵的新闻,果然,不管外界还有多少纷扰流言,这墓还是被盖棺定论,定为曹cāo的陵墓了,只是关于曹cāo尸骸被发现的过程,也一句话带过,没有给人留下一丝遐想的空间,这才是官方做法,假如公布过程,又要引起新一轮的争议,还不如就此掩过去。

第254章 雍正书法

    第254章 雍正书法

    不过,有一点,骆天不太明白,一般来说,夫妇同葬是三国惯例,社会葬仪是跟从儒家学说“夫妻死则同穴”的礼法,大臣为了这个愿意以死相争,熹平元年(172年曹cāo18岁)窦太后逝世宦官不想让窦太后与先帝合葬,由此引发了政治事件,太尉李咸扶病上朝,对妻子说,如果没争取到窦太后与桓帝合葬配食太庙,就不会活著回来,廷尉陈球则是冒死写公文,争取窦太后与桓帝同穴合葬,排除冯贵人同穴合葬的资格,可见当时大臣对此项礼法的看重xìng了,那么卞后也应该与曹cāo同葬才对。

    卞氏,琅邪开阳(今山东临沂)人,卞氏出生在一个贫寒的家庭里,父母以卖唱为生,她从小就跟随大人过着那种居无定所,四处飘零的生活。有一年,她们全家来到了谯地(今安徽亳县),这时候的卞氏也已出落成一名才艺过人、美貌大方、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谯地是曹cāo的故乡,原为东郡郡守的曹cāo此时正好辞官在家,卞氏在一次演出中与曹cāo邂逅相遇,曹cāo被卞氏的美貌才气所迷住,便不顾她那低贱的身份,毅然决然地把她娶回了家。此时的曹cāo虽然已有几房妻室在家,不过年龄并不大,他还不到三十岁。从此,卞氏就成为了曹cāo的一个小妾。

    卞氏的人生并没有止步于小妾的地位,卞后给曹cāo生了四个儿子,曹丕、曹彰、曹植和曹熊。曹cāo去世后,曹丕即位,卞后被封为了魏王太后。后来曹丕废掉了汉献帝,东汉历史结束,北魏帝国开始,曹丕自立为魏文帝,追认曹cāo为魏武帝。魏王太后卞氏被封为了魏皇太后,是年她六十岁。卞太后在她的孙子魏明帝曹叡执政期间去世,享年七十岁。

    相关史料说明,她与曹cāo同葬一处,可是怎么会没有找到卞后的尸骸呢,假如找到了,那么高陵就是曹cāo墓的说法更加不容置疑了。

    骆天正在沉思中,电话响了,是黄立德,黄立德在电话里朗声大笑:“骆天,他们找到了一具古代女xìng的尸骸,年约七十岁,与卞后的年龄相符,我看这证据是更加齐全了。”

    真是想到什么,就来什么,骆天关了网页,笑道:“是啊,这下子可以真正地盖棺定论了。”

    转眼便到了第二天,没怎么出门的骆天这一下子才感受到了香港人对于这桩婚姻的热情,不少人都在教堂附近等着看新人,记者们都架起了长长短短的大炮,准备拍摄独家画面,程真已经换好了伴娘服,出来找骆天,看到一身正装的骆天,吃了一惊:“真是没想到,你挺适合穿西装,真好看。”

    骆天有些不好意思:“没办法,这是大场合,我得慎重一些,你的礼服也很漂亮。”

    程真今天穿的是一身淡紫sè的礼服,前短后长,裙摆拖到脚跟,抹胸式,露出大半个平滑的胸来,程真佩戴的是一条样式简洁的项链,正符合她平时的风格,头发有经过jīng心的处理,头饰也jīng细得很,就边妆容也与礼服很搭,骆天不由得赞叹道:“真的很美。”

    “是说衣服,还是说人呢?”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居然是程甄,骆天只是看了一眼,便目眩神迷,耳边立刻响起记者们的惊呼声来,接着便是无数的响光灯亮起,骆天只想到了一个词——女神!

    程甄本来就身形修长,气质清冷,还有那么一丝古典的味道,婚纱摄影师一定看过程甄本人,所以婚纱也带有一丝古典气息,抹胸带纱质挂肩,露出程甄一半的洁滑锁骨来,自腰向下,婚纱有如爱情海的海浪一般层叠,但却不繁复,她的头发高高地挽起,没有戴项链,只是戴了一对珍珠耳环,在手饰上相当简洁,纯以气质压住气场。

    “今天的人都很漂亮。”骆天说完,觉得自己讲得太露骨,摇摇头:“你们不要再问我了,我怕我会说错话,对了,怎么没有看见小诺?”

    “她是今天的花童,正在打扮呢。”程真说道,程甄的男人走了过来,一眼看这去,气质还挺出众,“哈佛商学院的高材生,也是个经营天才,从某种角度来看,这桩婚姻确实有一丝完美的sè彩。”这话居然是程甄自己所说,程真眼里闪过一丝惆怅,不过是转瞬即逝。

    新郎看到了骆天,伸手过来:“我看过你的报导,真没有想到,你会出现在我的婚礼上,你好,骆天先生!我是周子乔。”

    自己有这么大名鼎鼎吗?骆天伸手过去:“没想到今天的男主角居然认识我。”

    “家父也爱收藏古玩,所以我也知道不少古玩圈的事情,谢谢你能来。”周子乔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六岁,谈吐不凡,这样的一位男人,也能配得上程甄了。

    几个还没有深谈,婚礼就开始了,所有人都进入到了教堂,看着程甄在一位伯父的牵领下走向周子乔,骆天居然有一丝感动了,在这里,他也第一次看到了杨芳芳,这位昔时的明星,虽然已经五十来岁,可是保养得十分得当,看上去不过四十岁左右的贵妇,更让骆天惊讶的是,今天杨芳芳佩戴的项链,正是自己从孟买带回来的那一条,尼扎姆王朝的贵族项链,人生何处不相逢,人也好,物也是。

    交换戒指,彼此拥抱,亲吻,今天的新娘伴娘完全漂亮,连小小的花童小诺也是那么地像小jīng灵,一切似乎完美至极。

    来到酒店的晚宴,骆天端着酒杯,站在角落里,这里是他完全陌生的场合,但不时有人过来与他寒喧,能够清楚地叫出他的名字,让显然超乎了骆天的意料,看来上一次为程家当了藏品顾问,带来了不小的影响,这中间更有几位,殷勤地希望骆天能够到他们家作客,这自然是为了一验家中藏口的真假了。

    骆天想送出手上的礼物,无奈没有时机,他一直等待着,终于看到程甄和程真站在一边讲话,只有她们两个人而已,骆天走了过去:“程甄,祝你新婚快乐。”

    骆天掏出口袋里的浅紫sè盒子,上面还系着了一个小小的蝴蝶节,程甄有些意外,接过去,打开来,看到里面的风信子蓝宝石项链吃了一惊:“好漂亮!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款式。”

    凌晓晓在原来的设想之上,添加了一些小小的碎钻以作装饰,这果然起到了画龙点晴的作用,假如她听到这样的称赞,一定会高兴,“这是我让我们公司的设计师设计地,这是世界第一条,风信子的花语是幸福,我祝你幸福!”骆天真诚地说道。

    程甄的眼睛闪现出莫名的花火,此时,周子乔走了过来,看到程甄手上的项链:“天啊,好漂亮,这是骆先生送的吗?真是太感谢你了。”

    这名男人已经成来程甄的代言人了,骆天微微一笑:“不用客气。”

    骆天点点头,走到一边,独自坐到角落里,这一回,再没有人来宣喧了,这正得骆天的心思,乐得个清静,不知道什么时候,程甄坐到了自己的身边,她幽幽地说道:“风信子的花语真的是幸福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然是了。”骆天心内有不好的预感,他有一些后悔了,自己应该再详尽地查一下资料的。

    “不同颜sè的风信子,有着不一样的意义,白sè代表着保守中可爱和不敢表露的爱,红sè代表着你的爱充满我心中,紫sè,代表嫉妒,黄sè代表有你就幸福,粉红sè代表浪漫,桃sè代表希望获得对方的芳心,蓝sè……”程甄看向骆天的眼睛。

    “蓝sè代表什么?”骆天的头皮一紧,早知道不要相信凌晓晓的话了。

    “蓝sè代表仿佛见到你一样的喜悦,高贵且浓郁。你的礼物很好,以后我看到这条项链,便会想到你,谢谢你的礼物。”程甄说完突然起身,笑着迎向她的新郎。

    骆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细细品味着程甄的话,他一转头,又撞向程真,程真无奈道:“你真的没有听明白吗?姐姐的意思是,她忘不了你,她早就对你有好感,只是你感觉不到而已,你怎么偏偏会送蓝宝石项链呢?”

    骆天无奈:“看来以后送礼物一定要小心了,我以后会接受教训的。”他的眼睛看向程甄,他曾为这个女人感到惊艳,可是却没没有迸发出情感来,这就是所谓的有缘无份吧。

    骆天独自一人回去了,他原本以为程真会与他一道回去,没想到她却留了下来,理由是后续的事情未完,后续的事情是什么,与骆天无关,反正是他们家族的事情。

    回去后骆天首先要找的是凌晓晓,风信子项链量产,分为红sè和蓝sè两款,正好天龙商会可以提供质素不错的红蓝宝石,能够保证产量,凌晓晓自然高兴,自己的设计的新产品又要量产了:“对了,老板,你那朋友怎么样?”

    “很好,你没看报纸吗?”

    “报纸?”

    “对啊,亚洲首富的接班人,也就是他的女儿结婚,没见报纸上都铺天盖地?”骆天打趣道:“以后不要只埋头设计了,小心变傻。”

    “不是吧,老板,你什么时候连……”后面的话凌晓晓没有说完,因为骆天已经走人了,他现在要去参加仕女图的拍卖会,一般委托人不会出现在会场,可是自己享有特权,来到拍卖会场的时候,拍卖马上就要进行了,今天进行的是古书画的专场,骆天的那一幅仕女图,自然是压轴之作。

    骆天在谢明身边坐了下来:“今天来的人可真不少啊。”

    “有你的名号啊。”谢明狡黠地一笑“而且仕女图可是大名鼎鼎,依我看,今天有不少人都是冲着它来的,今天的战况依然会很激烈。”

    “有几次不激烈的?”骆天笑道:“坐在这里观战的感觉好多了。”

    拍卖会马上开始,今天的一号拍品一亮出来,骆天就眼前一亮:“这是雍正皇帝的书法啊!”

第255章 千山越

    第255章 千山越

    谢明点头:“没错,委托人自称是八旗子弟的后人,真假不知道,但这幅书法作品如假包换,是雍正皇帝的手笔。”

    雍正是位奇特的帝王,出sè之才华、刚强之xìng格、传奇般的政治生涯,皆令人感叹,最为人所知的是他那一段夺位传奇,人们关注更多的是雍正政治上的功过,涉及其艺术修养和造诣成就的评论很少。雍正从小就接受严格的汉文化教育,书法追随其父,走董其昌流畅和美一路。他的书法文雅遒劲、气势宏伟,有皇帝yù凌驾雄强的气概。

    “袁州城南仰山,为一郡之镇,周数百里,万仞壁立,可仰望而不可登涉,故名。上有雪谷潭水,极清冷,又蟠龙山自下而上,凡三十六曲,四面皆峭壁,飞泉直下如挂一匹练,前有龙门阁,尤为山之胜境焉。”骆天一句句念着上面的字句,到后面,看到有两枚钤印——一枚是雍亲王宝,另一枚是胤真之章。

    “亲王?看来雍正作这幅画的时候还没有登上王位,应该是他作为皇子的时候的作品,内容是山川地理,和国家大事无关,但身为皇子,肯定也要接受国家地理的知识积累,这倒和他当时的身份相符。”骆天低低地说道。

    几乎是同时,台上的何平伟已经介绍完了这幅书法的背景,竞拍正式开始了,起拍价二十万元,不得不说中国人对于皇家作品都有莫名的情结,说难听点就是奴xìng,说得好听一听,就是现在废除封建制了,没有皇帝这一说了,大家求一个物以稀为贵。

    竞拍一开始就很激烈,价格从二十万一下子上涨到了三十六万,骆天回头,频频出价的几个人都是老板的派头,谢明注意到骆天的目光,解释道:“都是些伪藏家,其实不算识货,但有钱,这是真的。”

    也是,拍回去挂在办公室里,来了人,一介绍,这可是康熙的大作,乖乖,那就不得了了,再存个几年,再拿出来,价值翻上一番,面子价值两不误。

    “我觉得能拍到多少?”谢明问道。

    “六十万吧。”骆天说完马上丢弃了自己的立场:“不过我们说了不算,要看出价的人什么想法,多少钱他们认为对得起这一幅皇帝书法作品的价值,我们只有等着看了。”作为拍卖公司的股东来说,自然是希望越拍越高,从来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五十八万!”价格已经要到达骆天所说六十万的临界点了,骆天与谢明对视一眼,看来,突破六十万没有问题。

    台上的白手套何平伟更是信心满满:“五十八万!康熙皇帝假如在世,不知道作何感想呢?五十八万,三号竞拍者,还有比五十八万更高的价格吗?”

    “六十五万!”十八号举起了号牌。

    很不错的价格了,让骆天意想不到的是,还有人没有放弃:“六十六万!”小加一万,这是二十四号竞拍者,是一位女xìng,看上去很有学识的样子,气质不俗,相对应地,年纪不轻了,至少四十岁了。

    小加一万,这对十八号竞拍者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一口气加了七万,可是后者只是小加一万,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假如是骆天,或许也只是小加一万,这这位主是财大气粗的主儿,他举起号码牌来:“八十万!”

    全场轰轰地响了起来,有人在惊讶,有人在迟疑,还有人在观念,骆天点点头:“差不多是绝杀了……”

    这一回他估计错误了,“八十一万!”还是那位女士,好不折不挠的jīng神,依然小加一万。

    再看那财主,显得有些犹豫不绝了,自己活生生地把从竞拍价抬高了十五万,加,还是不加,这实在是一个难题,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何平伟适时地开口说话了:“八十一万,哇,我们今天是有一个开门红了,八十一万拍到雍正皇帝的亲笔墨宝,假如没有更高的价格,雍正墨宝归二十四号竞拍者得……”

    何平伟还没有说完,财主又举起了牌,这一次,他学乖了:“八十二万!”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原本以为会没什么波折的一幅书法作品,却横生变数,到底花落谁家,成了未知之数,现在是十八号和二十四号之间的竞争。

    “八十三万!”二十四号的端庄女士不急不缓地举起了号牌,十八号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声,不再举牌。

    “砰”,何平伟一锤定音:“恭喜二十四号的女士,拍得雍正墨宝!”

    二号拍品一亮出来,骆天就觉得有一点意思了,这幅画可以说是艺术品,却称不上古董,这幅画的作者是骆天个人非常尊敬的一位画家——千山越。

    千山越历尽艰辛,数次遇险,但他倾心美术,百折不挠,其传奇经历和执著于艺术的jīng神,感动和影响过很多人。他曾被媒体誉为“拿画笔的徐霞客”,被美协领导称为“最富生活的画家”。

    徐霞客在一般人的心目中,是我国历史上非常优秀的一位地理学家、旅行家以及探险家,之所以说千山越是拿画笔的徐霞客,是因为千山越在16岁时,受老画家钟志宏、黄胄等先生影响,加入“可以看天下又可以画画”的国家某野外测绘队(画地图)工作。游历中华山川达11年,累计步行9万余里。期间,长期坚持写生和创作,在报刊发表大量写生画,这一点与徐霞客很相似。

    有着丰富的地理知识,千山越的作品总是带有浓厚的中国地方风土人情,现在进行拍卖的就是他的闹chūn图系列中的一幅,属于中国国画,汉族的传统绘画是用毛笔蘸水、墨、彩作画于绢或纸上,这种画种被称为“中国画”,简称“国画”。我国传统绘画工具和材料有毛笔、墨、国画颜料、宣纸、绢等,题材可分人物、山水、花鸟等,技法可分工笔和写意,它的jīng神内核是“笔墨”。

    中国画的起源其实是来自于古代的象形字,文与画在当初原本就是浑然一体的,我国夙有书画同源之说,有人认为伏羲画卦、仓颉造字,是为书画之先河。文字与画图初无歧异之分。

    千山越的这一幅闹chūn图的构思是民俗,闹chūn是中国的一种民间习俗,在正月里,村民们会组织很多传统娱乐活动庆祝chūn天的到来,同时预祝当年大丰收,在闹的同时,又寄托了自己最美好的愿望。

    画面上老百姓们穿着戏服,有扮成猪八戒的,有化成孙悟空的,还有换装成九品芝麻官的……大家伙儿踩着高跷,正兴高采烈地敲着锣,有的人手上拿着算盘,兴奋地扬起来,有的怀中抱着染红了的鸡蛋,一幅喜气腾腾的感觉。

    上面有千山越的亲笔题字,印章除了rì期,千山越三个字外,还有两个,位于画空白处,很是醒目,为“戴”与“培”两个字,戴培,这是千山越的原名。

    这一由民俗国画究竟能够拍到多少钱呢?谢明摇了摇头:“这画的委托人是我的一位朋友,做生意资金链断裂,急需现金,银行贷款又迟迟下不来,所以送了两幅画来,这只是其中一幅,老实说,能拍到多少,我心里也没有底。”

    “二十万。”骆天大明地猜测了一个价位:“当代艺术品也有拍出天价来的,倒不能小估了,我预计最少二十万,没有上限。”

    “没有上限?”谢明有些愕然:“要真是这样,倒真解得了我那位朋友的燃眉之急,我就先替他谢谢你了。”

    拍卖已经开始,不难看出,在雍正墨宝的比较之下,这一幅民俗国画显得有些黯然失sè,但因为艺术品近年来在国际市场上连连拍出高价,一开始举牌的人倒也不少,只是加价的幅度有些小。

    “六万!”五万起拍,才小加一万,拉下来的加价,也只是以一万一万来讲,缓缓地上升到了十二万,谢明吐了一口气,骆天明白他的意思,没有上限这一说,恐怕是要落空了。

    骆天叹了一口气,“十五万!”终于有人开始给力了,虽然加得不多,但三万的加价对于这幅民俗国画来说是一次承认了,骆天回头,赫然看到还是那位女士:“奇怪,谢哥,这女的是什么来头?好像很有手笔的样子。”

    “委托人,并不是她在拍卖,而是受她老板的委托来的。”谢明见怪不怪了:“以前我也没有见过她,但她出手很猛,所以我打听了一下,她的老板听说是地下钱庄的经营人……”

    “洗黑钱??”骆天吓了一跳:“谢哥,这对公司可是不利啊。”骆天的声音陡然提高,谢明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你小声一点。”

    骆天点头,谢明附到他耳边说道:“我调查过了,是披着合法我外衣干着地下钱庄的生意,他们是以正当的身份过来参与竞拍的,我没有办法拒绝,只有自己处理得干净一些,以免后患了,现在这些人洗黑钱都喜欢借古玩和艺术品的皮,我们逃,是逃不掉的,只能自己多小心,撇清关系。”

    骆天叹了一口气,想到上次自己古玩店里那事,不是也一样,借古董来行贿,这种手段也挺高明,世风rì下,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两人一番耳语,价格已经突破了二十万,骆天心里安慰了不少,出于对作者的欣赏,他当然希望这一幅国画能够拍到一个好价格。

    “二十万了。”委托人是自己的朋友,谢明当然格外地上心:“这笔钱对他来说很不错了,加上下一幅。”

    “下一幅是什么?”骆天已经开始好奇了,从谢明的言语中可以看得出来,下一个竞拍品,一定不会让人失望。

    “等一下你不就知道了。”谢明很少对骆天卖关子,今天就来了这么一出,看来是对朋友的下一位委托品很有信心了,骆天无奈:“那我就等着看了。”

    “二十三万!”这一回出价的是一位有些年纪的老人,穿着很是得体,谢明回头:“是刘老啊,他是民间艺术博物馆的馆长,想不到会有这一幅民俗国画感兴趣,不过民俗也是中国最基本的民间艺术了,值得珍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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