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个性设计师
第196章 个xìng设计师
“还是你会说话。”朱静之立刻心情大好。
“师父,我这次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běi jīng,您老要多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骆天说完这番话,看了看时间,去机场的时间要到了:“师父,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朱静之这一辈了已经习惯了生死离别:“年轻人,总得有自己的天地,走吧!”
骆天笑着走出品轩堂,黄立德没有来,让小助理高园园开车送骆天去机场,同行的还有常老和周军,一路上周军依然保持沉默,身上却少了一些yīn沉的味道,这份变化常老看在眼里,心中直喜。
上了飞机,骆天就闭上眼睛开始思索,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整理了,说到珠宝公司,骆天的了解仅限于表面,只要着手去做,可真是千头万绪,谢明说得对,自己应该首先请一名顾问,来协助自己建起第一家珠宝店来,这个人,在哪里呢?
要不然找老罗了解一下?这个念头刚刚一浮现,骆天就摇了摇头,以后就是竞争对手了,等等,骆天突然灵光一现,老罗在珠宝圈的时间有一二十年了吧?为人处世也是个人jīng了,这样的人假如纳为已用,这不是现有的资源吗?还有那个牛nǎi店长赵敏,不也是泰华的招牌店长?假如能将这两个人都收过来,自己就能少走不少弯路了。
不过自己凭什么要他们放弃泰华这样的老牌公司,投靠到自己麾下呢?骆天有些头疼了,要想拉拢这两人过来,得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对症下药,这样才能一举成功,骆天翻来覆去地想,居然在飞机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骆天知道头脑风暴很早了,他虽然出生市井,又不是正规的高等教育出身,却也知道当一筹莫展的时候,可以尝试一下头脑风暴,简单地说就是一群人围绕一个特定的话题展开讨论并且产生新的观点,用骆天的理解来说,就是要发挥群众的智慧了。
谢明、韩兵、周伯斋、常老还有许大山,还有骆天都坐在奇芳斋楼上的书房中,一人一杯茶,骆天清了清嗓子,这才郑重其事地说道:“其实我找各位朋友还有前辈过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情……”看了谢明一眼,骆天开口道:“我有一项新的计划,开办珠宝公司,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开设我的第一家珠宝店。”
除了已知情的谢明,其他几人都面面相觑,尤其是周伯斋,反应最为激烈:“开珠宝店?骆天,我虽然对珠宝公司不了解,可也知道这得需要不少成本啊,而且你没有经验啊。”
“老周……”常老打断有些激动的周伯斋:“可是骆天有其他人没有的东西,比如说鉴定功力,还有他的人脉,至于成本,老周,恐怕你不知道你这干儿子有多大本事吧?”
听到这里,韩兵贼笑了一声,插话进来:“那时,只是动动脑子,就有一千万进账了。”
周伯斋知道古玩店的生意好,可是韩兵的话他有些不太明白,骆天真的来钱来得这么快,他疑惑地看向骆天:“这是真的?”
“是的,干爹,除了古玩店的收入,我也在外面给其他人帮帮忙,有了一些收入,加上上次去缅甸收购回来的一块老坑玻璃种,还有一块飘翠,这阵子我手上的现金已经过亿了。”骆天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周伯斋的身子向后一仰,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许大山拍着周伯斋的背:“我看你是年纪大了,接受能力越来越差了。”周伯斋面露苦笑,同时暗道自己小瞧了这个干儿子的能耐。
“我请诸位来,是想请各位帮忙整理整理,我开办珠宝店的事情要怎么做,从哪里下手,我现在似乎明白,可又不知道如何迈出第一步来。”骆天真的是一筹莫展。
许大山第一个说道:“最重要的是要有产品,你的产品在哪里?现在珠宝行业的主要类别就是天然宝石,天然玉石,天然彩石和天然的有机宝石,这四大类别,你的原料从哪里来,你的首饰设计加工怎么做?”
骆天点点头,没错,没有产品就没有后面的一系列事情了,这是最根本的东西,他点点头:“许老师说得对,这是最根源的东西,别的系列我不说,玉石和彩石的原料来源我手上还是有资源的,其它类别的原料还需要慢慢发掘。”
玉石方面有天龙商会,彩石方面有韩兵,这都能解决第一手原料的问题,骆天若有所思道:“那么有了产品,就要有卖产品的场地和人了,接下来就要建店,装修,还有招聘人员。”
周伯斋点头:“没错,与此同时,还有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要宣传,没有宣传,你这店面就没有人气。”
“对,要打造出骆天专属的珠宝品牌,就要向大众宣传这个品牌,提高认知度,干爹,你可是出了一个好主意。”骆天兴奋不已,经过众人的一番整理,自己的头绪慢慢理顺了。
谢明建议骆天:“场地对于珠宝公司来说很重要,一定要选择在有价值的商业街上,考虑到消费群体,人流量各种各样的因素,我建议你请专业的市场调研人员替你做人流量统计和基本的经济调查,花上这么一点钱,却能让你免去后顾之忧。”
韩兵连连点头:“谢总提的这一点太重要了,我也得提一句,除了这些,你的珠宝品牌的特sè,风格,还有名称,logo也都要提前设计好,这是为了配合后面的宣传之用。”
没想到点子一个接一个地迸出来,骆天快速地将它们记好,同时在纸上一条条地写下来,等写完了,略调整一下顺序,整个流程就差不多出来了。
第一,产品的原料来源,首饰的加工设计。
第二,珠宝公司的名称,理论,产品风格以及logo的设计等概念xìng的东西。
第三,选择店址,确定装修风格,完成店铺装修及摆设。
第四,招聘工作人员。
第五,进行一系列的宣传促销,打响珠宝公司的知名度。
第六,其它琐事,比如说注册公司等。
或许还有遗漏,就将界时再实际解决了,骆天写下这些,点点头:“今天真是受益匪浅,我现在的思路大致清楚了。”
韩兵又补充了一点:“预算,必须要做预算,我知道你不差钱,可再多的钱也经不直造啊,所以合理地运用成本,想当初我开店时因为没有经验,没有预算,最终多花了三十多万。”
骆天冲他比了一个“ok”:“放心,我一定把预算做到位,大不了我请一名专业人员来cāo刀,花小钱,省大钱,是不是?”
“对,就是这个道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又说出来不少点子,谢明突然笑了起来:“假如泰华知道你要涉入珠宝行业,不知有何感想,虽然是后起之秀,可是凭他们对你的了解,恐怕马上也会有危机感的吧?”
“现在我的能有什么危胁,不过是一只菜鸟。”骆天也笑了:“泰华财大气粗,他们不欺负我就算不错了。”
谢明看着骆天,意味深长:“泰华内部还是有不少的人才的。”
“嗯。”骆天微微一笑,他感觉谢明的意思就是让他挖一两个人才过来,他未置可否:“那是真的,比如我们比较熟的罗副总,不,现在应该叫他罗总了。”
此时,周伯斋也明白了过来:“你们是在讲挖墙角的事吧?”
挖墙角,骆天一愣,继而觉得这话贴切,笑了起来:“干爹,以后古玩店就靠您暂时帮我盯着了,我恐怕一时难以抽身了。”
“去吧,年轻人总应该搏一把,店里有我和丁诚他们呢。”周伯斋是双手双脚赞成。
骆天真正地动起来了,他首先确定的是和天龙商会中国办事处的合作关系,桑达自然欣喜不已,在向昂钦请示后,立刻确认骆天为他们的头号合作对象,并声称要优于泰华珠宝,翡翠原石优先让骆天进行选择,这就让骆天掌握了第一手的翡翠原料。
至于其它货源,则是韩兵帮了大忙,他把做玉石的商人花名册给了骆天,上面经营各类玉石的商人,联系方式和经营范围全在上面了,骆天好不感动,不过用韩兵的话来说,是不想欠骆天人情,再说了,自己不给,以骆天的本事,也是能够搞到的。
解决了原料上的问题,骆天就不得不考虑设计和加工问题了,除了在网上招聘,骆天也会开车到设计学院外面转转,希望能够找到合自己心意的珠宝设计师。
应聘的人不少,只是除了大多嘴高手低外,还有的人嫌弃骆天暂时没有正式的办公场所,连珠宝店也只是在筹划之中,认为没有保障,二话不说,就拂袖离开,骆天真想反问,真是有实力的珠宝公司,你们恐怕低头哈腰还来不及吧,就算那样,人家也未必请你。
抽调了丁诚替自己跑店址的问题,先搜集所有符合条件的商铺,再进行人流量调查,确定选址,骆天则专心找到合自己心意的设计师。
这一天,他如常来到一家出名的设计学院前,泊车在这里,此时正是用晚餐的时间,无数的学生涌了出来,大多是成双成对,大家都朝附近的小吃街走去,人群中,一个穿着银灰sè卫衣牛仔裤,跌跌撞撞的小伙子吸引了骆天的注意力,原本打算下车再贴一次招聘启事的他,透过车窗看着那小伙子抱着一满怀的图纸,面sè激动地从自己车边走过,眼呆的骆天扫到那些图纸,上面正是画的各式各样的首饰!
映入骆天眼帘的是一柄戒指的设计,原本老式平淡的金镶玉戒指,在他的UU小说,似乎有了新的魅力,采用时下流行的铂金对戒的简单设计,内圈为金,外圈则镀上了铂金,中间翡翠的地方,设计成了藤蔓的样式,那藤蔓紧紧包裹着中间一颗圆润的白玉,清新淡雅,脱俗大方。
第197章 绝世美玉
第197章 绝世美玉
骆天心里一动,连忙下车跟在那个小伙子身后,看到那小伙子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小吃街用餐,而是抱着图纸一路走到了附近的一条臭水河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上虽有不舍,但决然地将手上的图纸向下抛去!
“等等!”骆天大叫一声,让那小伙子愣了一下,趁这空当,骆天大步向前,一把抢下他手中的图纸,让那小伙子吓得不轻:“你干什么!”
声音纤细,骆天吃了一惊,这才看到眼前打扮中xìng的“小伙了”赫然是一位姑娘,他苦笑着摇摇头,这年头,真是男不男,女不女:“这些手稿是你画的吗?”
那姑娘没好声气地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还给我!”
现在的年轻人大多浮躁,骆天不以为然:“我要找画这手稿的人。”
“为什么?”那姑娘瞪着一双大眼睛,再次没好气地说道:“你认识她?”
“我要请这手稿的主人做我的专属设计师!”骆天大声地说道:“我喜欢这种淡雅的风格,这正是我想要的风格!”
那姑娘怔住了,好半天才喃喃道:“连比赛资格赛也进不了的作品,你也欣赏?太没有水准了吧?”
“不让这作品入围的人,才是没有水准的人。”骆天的反应很迅速,那姑娘终于笑了:“这话我爱听,他们本来就是没有水准的人,非得要富贵无敌才能表现玉石的贵气,太肤浅了。”
“为了一群肤浅的人,就要毁掉自己的作品,是不是太傻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那姑娘鼻子有些发酸,刚才老师的话一直在耳边回想:“凌晓晓,不要再画这些没有市场价值的东西了,创新是知名设计师才能做的,你现在一文不名,必须要迎合评委,有所成绩再来画这些,ok?”
“你所着这堆图纸的样子,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刚才要丢的时候,你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如果不是你的作品,融入了这么多的感情,你怎么会这么在乎,在乎到表现到全身了。”骆天很诚恳地说道:“这些图样我买下来,而且,我要请你做我公司的设计师。”
“我?”那姑娘指着自己的鼻子狂笑:“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还是去请那些知名的珠宝设计师吧,我只是个学生。”
骆天展开怀里的那些图纸,一张张看起来,很坚决地说道:“就是你,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可以。”
“嫌弃你?”那姑娘有了一些兴趣:“为什么?”
终于说明那姑娘坐下来谈话了,在一家小小的nǎi茶店里,骆天知道了姑娘的名字,她叫凌晓晓,大四的学生,即将要毕业了,原要正在参加全国珠宝设计大寒,校方有权力推荐四名学生参加,她原本是四人之一,没想到临时被换了下来,理由是她的设计有失传统,不能信服的凌晓晓愤怒至极,气急攻心,所以才冲动要亲手毁掉这些图样。
这是一个很有个xìng的姑娘,有个xìng的人才能设计出有个xìng的珠宝,骆天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凌晓晓,然后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他生怕在她脸上也看到这几天常看到的那种一屑不顾,幸好,凌晓晓突然抚掌笑了起来:“太有意思了,那我就是你公司的元老设计师了,是不是?太酷了!”
虽然反应比较特别,但是骆天想要的,他问道:“那么你是同意了?”
“当然了。”凌晓晓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我有工作了,我没有一毕业就失业,太棒了,比赛算什么,我的作品可以在市场上流通!不过……”凌晓晓狐疑地看着骆天:“你能给我多少工资?”
韩兵歪着脑袋看着正四处打量的凌晓晓,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骆天,就这个丫头片子,能行吗?”
“行。”骆天自信地说道:“这姑娘有灵xìng,她的作品也有,这就是我想要的。”
此时三人正在一处写字楼内,面积不大,但是装潢是现成的,很简单的那种,略作修饰,这是骆天刚租下来的,算是公司总部了吧,里面有特别为凌晓晓准备的一间单人办公室,那是让她发挥灵感的地方。
“办公室有了,原料也找发子,这丫头也来了,”韩兵双手抱在胸前,打量着这个办公室:“只欠东风了,加工的地方还有店面得加紧了。”
“加工厂和加工的师傅已经差不多了,”一说到这个,骆天就有一些压力了:“没想到开办一间珠宝公司是这么地复杂,老实说一千万砸下去,还没看到一个水泡冒出来。”
珠宝加工这一块原本可以外包,但骆天毅然决定要有自己的加工厂,所以这投入一下子加大了,光是场地费,机器费用,还有人工,一下子就是六百来万,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一百来个平方的加工厂买下来,就要了骆天三百多万,购置各种加工的机器,还有人员配备,骆天一个头变作两个大,幸好这些都顺利进行着。
“那么现在就剩店面了,说起来也快了,公司也注册好了,恭喜你,真的有干大事的感觉了吧?”韩兵能够体验到骆天这种痛并快乐的感觉,当初自己创业的时候,又是这般心情,只是骆天的动静比自己更大一些。
“有,不过现在忐忑不安,我现在首先要的是设计并加工出第一款产品来。”骆天拿过凌晓晓设计的图稿:“就是这一个。”
“好jīng致秀雅。”看了图稿,韩兵对凌晓晓也刮目相看:“想不到这丫头片子还有点水平。”
“这中间白玉的地方,我希望用到和田玉,最好是羊脂玉。”骆天后悔道:“要是我早点想到开珠宝公司,上次那块籽料就不会卖给泰华了!现在这么忙,不可能再跑上海……”
“好了,我明白了,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吧?”韩兵怪骆天拐弯抹角:“早说嘛,我这就去帮你找,就近原则,而且要快,是不是?”
“你明白就好,谢了。”
“我们俩别说谢了,以后我有事,你能搭把手就成。”韩兵说着就朝外走:“不就是找玉料嘛,等我找到合适的再call你。”相玉料还是骆天自己来的好。
终于有所起sè了,骆天叫凌晓晓:“凌姑娘,走吧,带你去看看我们未来的店。”
丁诚这一个星期来的进度很快,按照骆天提供的前提条件,一共择了四处店面,骆天请人计算了位置的流量,以及对经过人群做了一个身份调查,最终选定了两处,今天骆天就是要对这两处做出最后的选择。
坐在骆天的车上,凌晓晓左摸摸,右摸摸:“老板,你可真有钱,这车可贵了吧?”
“还好。”骆天轻描淡写地说道,现在在他看来,可不就是还好?不过这语气让凌晓晓有些不快:“你们这些有钱人,做作得要死。”
“随你怎么说。”骆天哭笑不得:“别忘了,正式工作后,你得好好干,不然,我也会开除掉你的。”
“明白了。”凌晓晓调皮地吐吐舌头。
这两处店面选址,一处是在商业中心,也就是何可儿工作的附近,人流量自然不用说,不过店铺的租金更是不菲,凌晓晓透过玻璃看进去:“哇,好大,租下来得要不少钱吧?”
“不租,我要买。”骆天肯定地说道,买在这个位置就算投资不动产,也不错。
凌晓晓回头瞪着一双大眼睛:“你真有钱,你到底有多少钱?”
“这是老板**,不能随便打听。”骆天一本正经地说道,他看了看周围,这里主要是女xìng经过,因为这里是商业中心,服装美食为主导,这里的消费能力真能上去吗?骆天暂时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恐怕是经过的人多,买珠宝的人少吧?
“走。”骆天一声令下,凌晓晓就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不远处,何可儿纳闷地看着这一双男女,她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给骆天:“喂,骆天,你现在在哪里?”
“外面。”骆天简短地答道,最近因为忙,很少和可儿见面了。
“外面?在外面干什么呢?”
“当然是工作了。”骆天笑道:“你看我最近是有时间逛街的人吗?”
何可儿还想再问他旁边的人是谁,又觉得自己太多心,终于还是忍住了:“那好,我不打扰你工作了,再见。”
挂掉电话,看着骆天和那个不知名的短发女孩越走越远,何可儿的心里空荡荡的,隐隐地还有一些疼,最近她总觉得和骆天少了点什么东西,或许一开始就存在的差距,现在正在逐步扩大,自己真的能和骆天走在一起吗?自己配吗?何可儿低下头,足足愣了半晌,这才重新走回去商场,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平时细心的骆天今天并没有留意到何可儿微妙的语气,他现在全身心地投入在自己的新事业上,他尽力让自己专注在最关键的地方上,第二个店址的位置是在高档住宅小区和商业街的中间位置上,这个位置就有些意思了。
高档小宅的住户们的车都必须经过这条路,而这里也是通往商业街的要道之一,一边是人流量,一边是潜在消费群体,骆天沉吟了一会,就下了决定,他打了个电话给丁诚:“丁诚,帮我约一下南山路那家店铺的业主。”
凌晓晓机灵地问道:“老板,你是要把店开在这里了?”
“你真的很聪明。”骆天摇摇头,有些吃不消的样子:“就是话太多了点,我希望呢,你以后,多做事,少说话,可以吗?”
凌晓晓还想说什么,骆天张嘴说道:“你做到了,我会给你加薪的。”凌晓晓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商铺的业主是个人jīng,看出来骆天对这一个商铺的强烈**,这是事后骆天后悔不迭的一点,早早地就泄了自己的底,导致在价格谈判上没有了优势,这样的亏骆天不止吃了一次了,可就是长不了记xìng。
第198章 棋逢对手
第198章 棋逢对手
比预算的两百六十万足足多花了六十万,交易一达成,骆天一走出来,就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让你不长记xìng!”
丁诚谅解地看着骆天:“天哥,以后得注意了。”
“嗯。骆天闷哼一声,商铺已经过户,这就是自己的店了,现在要重新装修,而且要按珠宝店的风格来装,这事骆天也打算交给丁诚来办,这小子jīng明,不像自己,看着挺jīng明,关键时候总爱泄底:“丁诚,店铺装修找专门为珠宝店装修的公司做,这事就交给你了。”
被委以重任,丁诚兴奋地双脚并拢,做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谢天哥!”
看着丁诚打车离开,骆天也舒了一口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加工出珠宝的成品来,这样开张之rì才能有产品啊,设计方面凌晓晓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她灵感迸发,连rì来设计出了不少新颖的样式,这正是骆天想要的,新颖,不拘一格。
手机一响,见是韩兵,骆天心里一动,怕是那边有收获了吧,赶紧接起电话来,韩兵的声音有些兴奋:“我找到了一块绝世好玉,不过……”
关键时刻还卖关子,这要是韩兵在自己眼前,骆天非和他争不可,不过现在也只有耐住xìng子:“不过什么?”
“我们晚了一步,那块玉料被拿去拍卖了,要是按照你和谢明的关系,私下斡旋也没有关系,可是拍卖会就在今天下午举行,来不及了!”韩兵隐隐地有些乐,他知道自己不厚道,可是马上又能看到骆天的jīng彩演出了,能不乐吗?
听出韩兵话里的意思了:“这就是说我只有在拍卖会上拿到你说的那块绝世美玉了?玉料有开料吗?”
“有,就是开了之后,看到里面的玉质了,那老板就舍不得直接出手了,直接送到谢氏拍卖公司了,是岫岩玉。”
岫岩玉?骆天的心跳了一跳,虽然不是预想中的羊脂白玉,可是岫岩玉也不赖,至于这次拍卖会,骆天想起来了,谢明曾给过自己一个电话,内容大致就是这次玉料的拍卖会,当时自己正忙着置办工厂的机器,三言两语就对付过去了,骆天难受得蹲下身去,越忙则乱,现在真是应了这一点了,现在没有办法了,只有走快捷通道参加拍卖了。
谢明当然二话不说,马上为骆天准备好一切手续,何平伟也听说骆天要开办珠宝公司的事,虽然忙着准备拍卖了,也跑过来给骆天鼓劲:“我看好你,别丢兄弟们的面子,好好干。”
骆天笑道:“开张那天你们要记得来捧场。”
何平伟答应着离开,谢明把这次拍卖会的资料放在骆天面前:“按我说,这次你主要要攻的是三号和六号,一块是岫岩玉,毛重是6。8公斤,一块是和田白玉,重量是4。6公斤,可惜,这次没有jīng品的羊脂玉。”
资料其实谢明送到骆天的古玩店了,可没有想到骆天贵人事多,居然把这事落下来了,骆天利用拍卖会正式开始前的这点时间,又仔细研究了一下资料,他的目光看向二号:“二号也不错。”
谢明看了一眼,意外道:“琥珀?”
“没错,从广义上来说,琥珀也是玉的一种,而且琥珀自古以来是欧洲贵族佩戴的传统饰品,代表着高贵、古典、含蓄的美丽,虽然价值没有钻石高,可是紧跟着现在的时尚cháo流,是年轻人喜欢的类型,其实完全可以把它打造成高端产品,和钻石、翡翠饰品放在一起出售。”骆天的话石破天惊:“不过还是要具体看看具不具备这种素质。”
谢明点点头,突然低声说道:“老罗今天也来了。”
骆天早想到了:“这种场合,怎么可能少得了泰华的份?也好,我正想找老罗呢。”
谢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撬赵安的墙角?”
“有这个意思,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老罗在泰华也干了这么多年了,多少有点感情。”骆天话峰一转:“不过是个人就有**,他干了这么多年,才刚爬上老总的位置,能不能坐稳,还不知道呢,我也不是没有机会,就看我能出什么价了。”
谢明补充道:“还有发展的空间,这个从最长远来看,才是最重要的。”
不愧是过来了,骆天点头:“没错,谢哥你说得对。”看看时间,拍卖会马上要开始了,骆天和谢明一起去会场,骆天拿到了自己的号牌,身份的错位让他失笑:“想当初,我都是坐到前排和你坐观虎斗,现在我得上前线去了。”
谢明也不答话,只是闷笑着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去,骆天拿着号牌扫了一眼会场,看到老罗坐在右侧第四排的位置上,他静静地走了过去,选择了最后一排的中间,在他的位置上看过去,正好能看到老罗的后脑勺,老罗看样子正聚jīng会神地想着一会儿的出价策略,再加上骆天几乎是最后入场,所以他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多了一个对手。
何平伟走了上来,他扫了一眼坐在最后面的骆天,微微点了一下头,像是在给骆天鼓劲,骆天心领神会,今天这是一场硬仗,上次的奇石拍卖会是拿着别的人钱耍,所以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可是真正拿着自己的钱坐到这个位置上,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心跳已经开始加速了,对手是泰华,骆天丝毫不敢大意。
一号玉料已经开始,一号是和田青玉料,青玉料一般呈淡青、青绿及灰白sè,颜sè匀净,质地细腻,带油脂状光泽,因为储量丰富,所以价值远低于和田白玉,骆天环顾几周,尤其看着老罗的后脑勺,看样子很淡定,一号他应该不会出手。
果不其然,泰华退出了一号的争夺,骆天沉吟了一会,也决定放弃,珠宝店的头炮必须打响,这种中等的玉料完全没有必要耗费手上的资本。
老罗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有他的习惯,所以直到二号琥珀开始竞拍的时候,他才发现了骆天的影子,这让他吃了一惊,这时候骆天已经举牌叫了起拍价:“一百万!”
琥珀原石的价格也是因石而异的,最便宜的是蓝珀,就国产而言,天然的抚顺琥珀金珀价格在200元以上每克、血珀在500元以上每克、花珀现在最贵,要1200元以上每克,这是裸石的价格,成品如雕件、珠子、挂坠、把件等要看琥珀材料的颜sè、块度、净度、工艺、年代等综合定价,但是一般都要高出裸石很多,甚至几十倍的都有的。
如果琥珀中有昆虫的话,那么这一块琥珀原石的价值就会翻上一番,至少是十万起价,骆天之所以举牌,也是基于这个考虑,刚才他用眼睛一看,这一块琥珀原石的中心位置有几个小光晕,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他大胆猜测,那几个位置就是有昆虫的地方。
再说老罗发现骆天竞争参与拍卖,吃惊不小,不过见他出手的是二号琥珀原石,也就舒下一颗心来,他见识过骆天的能力,自然不希望与这么一号人物成为对手,不过,骆天如此看得起这块琥珀原石,难道?
放在台上的琥珀原石2。2公斤,并未经过打磨,算是半成品,隐约能见到里面的透明度和基本品种,是血珀不错,按照市面上的价格,也要一百一十多万了,骆天的一百万是叫得合情合理,但肯定不是最终的价格了,马上就又有人举牌:“一百五十万!”
内有天然昆虫,骆天只认准这个,他暂时收手,让其他人出价,来到现场的大多是行家,了解各类玉石原料的市场价格,这一定程度也让他们太局限,再加上能看到琥珀内部的人只有骆天一个,所以他是信心十足。
如骆天所料,价格到达一百五十万就到顶了,他此时方才出手,举起牌来:“一百六十万!”
有人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笑容来,这个价格,算上后期的加工费用,利润值已降到冰点,他们哪里知道这琥珀原石其中的奥妙?
何平伟见骆天取胜,也在心中倒数着时间,终于,他一锤落下:“恭喜二十四号,竞拍成功,出价一百五十万元!”
现场响起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老罗一边鼓掌,一边皱起眉头,这个骆天搞什么鬼,一块血珀值得出这么多血吗?骆天却在心里算了一笔账,七八个光晕,说明里面至少有七八只昆虫,这样一来,这块原石就地能翻上将近一百万!更别后说后期成品的价值了,目光要长远,不是吗?
三号拍品即将开始,骆天好像听到现场拉起了jǐng报声,这一场,才是真正的硬战,毛重是6。8公斤的岫岩玉,岫岩玉是中国历史上的四大名玉之一,一类是老玉(亦称黄白老玉),老玉中的籽料称作河磨玉,属于透闪石玉,其质地朴实、凝重、sè泽淡黄偏白,是一种珍贵的璞玉。另一类是岫岩碧玉(亦称瓦沟玉引)属蛇纹石类矿石,其质地坚实而温润,细腻而圆融,多呈绿sè至湖水绿,其中以深绿、通透少瑕为珍品。
这块玉料开料开了一半,能看到里面的湖水绿sè,这岫岩玉显然是后者,为岫岩碧玉,现在市面上的岫岩玉,价值皆不菲,同和田玉禁开采一样,岫岩玉石矿也一直处于封矿状,丝毫没有开矿放料的意思,导致资源越来越少,这岫岩玉的市场价格也水涨船高。
骆天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场是硬战,同老罗一样,骆天并没有一开始就迫不及待地报价,而是先坐观山虎斗,看其他竞拍人出价出得不亦乐呼,老罗再镇定,也忍不住回头打量骆天的脸sè,却看到骆天因为百无聊赖,打了一个呵欠,这让他心里直冒疑泡儿,这小子又想玩什么花招。
骆天对上老罗的眼神,伸出右手来向老罗挥挥手,打了一个招呼,骆天是天天外面跑的人,让他坐在这里,时间久了,难免觉得腰酸,所以活动一下,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下意识的一个动作,惊到了见多识广的老罗。
第199章 埋地雷专业户
第199章 埋地雷专业户
此时,老罗终于按捺不住,举牌叫价:“三百四十万!”这是在前一次叫价的基础上加上了二十万,见泰华出手,不少竞拍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无可奈何的神情来,他们都明了,泰华是怎么样的财大气粗。
“三百五十万!”骆天立刻跟上,同时在心里叹一声。
老罗闭了闭眼睛,再次举牌:“三百七十万!”
看来是要和自己争到底啊,这有什么好处?骆天心生一计,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老罗,然后再举牌:“三百八十万!”
再说老罗那头,收到短信,只是看了一眼,就傻在那里,他没想到骆天居然会想出这种主意来,再细想,他与骆天斗下去的意义真不大,只是帮助拍卖会抬高价格,拍卖公司与委托人受益而已,当下,他打定主意,情势非同一般,他也顾不得再向上请示了,回了两个字过来——同意!
老罗突然收手,让其他人有些错愕,泰华会这么轻易地放弃目标可是罕见,他们哪里知道短短的一分钟内,骆天和老罗已经暗中达成协议,两人共同合资竞拍三号和六号,如此一来,何乐而不为?
这一出小插曲搅得是人心惶惶,其他人等都在揣测泰华老罗和骆天的想法,见老罗还是不动,终于有人忐忑地举起了牌:“三百九十万!”报价的同时叹息一声,权当最后一搏吧。
老罗正想举牌,骆天抢先一步:“四百万!”不好意思啊,老罗,这个时候是我的关键期,这种出风头的事情还是让给我来吧!既然骆天已出手,老罗自然按兵不动,其他人无奈地对视一眼,放弃了报价,听到落锤的声音,骆天和老罗的脸上同时浮上一丝笑。
骆天为自己的点子感到兴奋不已,这样一来,得来的双赢局面是自己仅花了两百万就得到了3。4公斤的岫岩玉,而且接下来的六号和田白玉也能享此双赢,其实这也是受了老罗的启发,还记得老罗与那个年轻人合伙竞拍的事吗?骆天只不过是借用了老罗的招术而已。
两人都怀有心事,对于骆天出现在拍卖现场,老罗也是一肚子的问号,按理说,骆天经营古玩店,和玉料搭不上什么边呀,成品玉器倒还联得上,难道骆天改行做玉石生意了?
骆天呢,刚是头痛一会儿如何招兵买马,老罗自然心水,可是自己的珠宝公司还只是一个大略的构想,老罗愿意放弃泰华现有的优越条件,跟自己干吗?骆天愣在那里,不知道老罗已经回头瞄了自己好几次了。
等到了六号4。6公斤的和田白玉,骆天只是举牌报出了底价,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老罗了,这样来说公平,好不容易等到拍卖结束,骆天才抽身坐到老罗的身边:“老罗,合作愉快!”
老罗呵呵笑着:“多亏了你的好点子,不然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就是竞拍成功,也得出不少的血。”
“你大概不知道吧,这一招是我向你学的。”骆天提起了旧事:“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在拍卖会的现场,你的灵机一动让我感触颇深。”
“人在职场,不得不机灵,否则永远无法向上爬。”老罗果然中了骆天的圈套,聊天的动向正朝骆天预想的方向进行着。
谢明走了过来:“两位聊得是热络,不过先得做完交接吧?”话说此时,会场没剩下几个人了,和田玉与岫岩玉还安静地躺在那里,等着它们的主人。
骆天哈哈一笑:“谢哥,你还怕我赖账不成?怎么样,罗总,我们现在就可以‘分赃’了吧?”
听到这话,谢明有些蒙:“分赃?”
稍后才弄清楚状况的谢明骂道:“骆天,就你这家伙的乱七八糟的点子多,以后都像你这样,我们的拍卖会就秩序大乱了。”
“我可不信就我用过这一招。”骆天掏出自己的卡来:“好了,完了,我们还得去分赃呢。”
老罗和骆天将竞拍款一分为二,每人各付一半,骆天突然来了主意:“这样,我有现成的地方将这两块玉料一分为二,现在就去!”
老罗没有任何怀疑,上了骆天的车,直到来到骆天的加工厂,老罗终于明白有些事情不太对劲了,他的一只脚抬出车门外,撑在地上,人却不完全下车:“骆天,这里是哪里?”
“我的珠宝加工厂。”骆天简短地解释道。
老罗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不应该来的地方,再看向前方,这里真的是一个加工厂,因为主要处理珠宝,所以监控设备是必须的,门口的摄像头的指示灯正闪烁着,这表示机器正在运作,里面正有人。
工厂的负责人是骆天介绍过来的,看上去很可靠的人,见到骆天的车来,马上迎了出来:“老板,你回来了。”
老罗的心情down了下去:“老板?你真的不是开玩笑?”
“事实摆在眼前,曹厂长,车上有两块玉料,拿去打磨之后,一分为二,要平均,但是要保证后期的加工可能xìng。”骆天交代完,看着曹厂长带人把玉石拿进去,这才转向老罗:“罗总,到里面坐一坐吧。”
老罗突然叹了一口气:“难怪得早上出门的时候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今天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骆天一边带路,一边问道:“不知道罗总跳的是哪只眼?”
“右眼。”老罗答道。
“左眼跳财,右眼跳贵人。”骆天说道。
老罗心里强烈的感觉越来越得到印证了,一坐到工厂的招待室里,老罗就迫不及待地说道:“骆天,你就开门见山吧,我现在是如坐针毡,拜托你了!”
果然是jīng明人,“老罗,我要开设一家珠宝公司,想请你过来坐镇。”骆天简短的话却给老罗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因为他的身子立刻僵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这是在挖我过来?”
“是,早想联系你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骆天实话实说:“我知道这很难,我和泰华相比,在珠宝界一文不名,你过来有风险,但是我比泰华唯一多的便是你只是唯一。”
这两个字让老罗的心跳了一跳,赵安是个很现实的人,自己再优秀再努力,也只是空头支票,要不是缅甸之行奠定了自己的根本,提升为老总的承诺不知道何时才能兑现,他咽了咽口水:“这个有些太突然了。”
“当然了,罗总还有足够的时间考虑,因为我这边才有了一些起sè,距离正式开张还有些时候,只是,我急需要一个有能力的管理者啊。”骆天叹了一口气:“我只希望还有像罗总一样优秀的人才在等着我。”
老罗还真是陷入了矛盾,他喝了一口水:“虽然我现在不能做出决定,但是我想问一下你这边的待遇,不过,我只是问问。”
现在还想撇清,骆天能够理解老罗现在的心情:“除了能给出和泰华一样的工资水平外,保证你在公司的地位,我只能额外给一样东西。”
“什么?”
“股份,让你直接参与公司的分红,无需你注资,这股份是我赠送的,百分之二十的年利润分红。”骆天肯定地说道。
老罗感觉脚心有些发麻,这是他紧张激动时的身体本能反应,骆天看到他的嘴巴微张,心跳也加速起来,他真希望老罗开口时会说出让他激动的话来,可惜,曹厂长进来了,这个时机就这么地跳跃过去了。
“老板,玉料加工好了。”
骆天站了起来,尽管心急,他也希望老罗考虑清楚,而不是一时冲动,毕竟前期大家是战友,环境并不成熟,需要的是携手作战,光是拉拢过来是远远不够的。
“罗总,我们再联系吧。”骆天伸手过去与老罗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这边厢骆天忙得不可开交,另边厢丁诚却不消停,连番惹了祸,电话里他的声音在打着颤儿:“天哥,我遇上埋地雷的了。”
埋地雷是圈里的行话,不少古玩店的老板喜欢到乡下地方去扒地皮,这样也确实能扒到不少好东西,但是也给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制造了机会,“埋地雷”就应运而生了,有些人以为去农村从农民手里买的货不会有错,却不知道这些货是作伪的,造假的商人故意和农民合伙设局,这就是所谓的“埋地雷”了。
这些rì子骆天没有坐镇店里,有人盯上了虹天古玩,丁诚到底jīng明有余,底蕴不够,这才着了道儿。
“说吧,怎么一回事。”刚刚还在监督工人加工岫岩玉的骆天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正在要紧关头出了这样的事,骆在的面sè当然好看不到哪里去,丁诚从来没有见过骆天这个样子,将头深深地埋下去,不敢与骆天的眼睛对视。
“先是来了一个人,拿了一个罐子,像是夜壶一样。”一旁的阿义讲了起来:“当时周老板也在呢,我们请他看过了,确实是清末的青花瓷,那人说是祖上有人在宫里当过差,慈禧出逃的时候,从宫里顺出来的,当时我们还开玩笑,说这个弄不好就是慈禧太后用过的。”
骆天皱了一下眉头,阿义没敢继续说下去了,丁诚咬着牙:“我经手的事,还是我自己来说吧,当时我们收下了,四百块收下来的,那人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只要我的,等过了两天,他又来了电话,问我还收古旧东西不,说在他叔父家,又翻出来几个瓷器,还有一些古钱币,事情也赶巧了,当时周老板没有在,我就一个人去了。”
一个人去的丁诚是在一百多公里外的一个小村庄里见到的那些“古旧货”,当时都堆在那户人家的院子里,上面还沾着不少湿泥,据那人说,这些是他叔父在锄地的时候挖出来的,当时他正好在,觉得和他拿来的夜壶差不多,这才打电话给丁诚的。
看着那些沾着泥污浊不堪的瓷器和古钱币,丁诚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们清理干净,好仔细看看,对于瓷器,丁诚还是有一些认识的,这些瓷器确实是白底青花,只是年代他拿不准,那人翻着让丁诚看底,上面有“康熙年制”的字样,还有那些古钱币,也都是民国时期的银元,上面印着袁大头呢,丁诚有些拿不准,就要打电话,这时候,那人就拦住了丁诚,非要和丁诚一起把这些东西拿到古玩店来让周伯斋看一下真假再交易。
第200章 美女检察官
第200章 美女检察官
听到这里,骆天叹了一口气,这伙人埋地雷很专业啊,从这里来看,这一次的交易肯定是达成了,这一批瓷瓶和古钱币也是真的,“周老板看过后说那几个瓷瓶是康熙民窑制的,不值什么钱,但可以收下,银元也是。”
这一次的雷埋得又深了一些,骆天有些明白丁诚这么jīng明的小伙子为什么受骗了,一般人埋雷就在第二次让人踩雷,可是这伙人很有耐xìng,第二次并没有出手,可听下去,骆天更觉得自己还是太低估这伙人的智商了。
丁诚凡事必请示骆天和周伯斋的态度让那伙人是一筹莫展,第三次的事情,他们又让丁诚到他们村子里去了,有骆天扒地皮扒到阎立本新的传世之作的先例在,丁诚心中也暗侥幸,或许自己也能有一份好运气,加上前两次的顺利,多少打消了他的疑虑,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又去了一次那个小村子。
“手机掉水里了。”丁诚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当时也是太得意忘形了,怎么会那么巧,手机就掉水里了,事后才明白他们是故意的,看我什么事情都向你们请示,担心不能成事,故意让我摔了一跤,那水也是提前放在那里的,就算我不中招,他们还会有其它的办法让我不能与你们联系。”丁诚现在是彻底明白过来了不能联系的后果,就是让丁诚被忽悠了,当时也是像鬼使神差一样地掏了钱,说也奇怪,那天丁诚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钱,那人也不介意,说是以后再到店里来取,这就更让丁诚相信对主了。
等拿回来让周伯斋一看,那把号称是黄花梨的椅子根本是赝品!至于说要上门拿钱的人,自然早就没有了影子。
“花了多少钱?”
“九千多。”丁诚的声音低低地:“那是我们一天的进账,当时想着去没钱不行,顺手就放口袋里了,我知道,这不合规矩,所以……”
的确不合规矩,骆天摆摆手:“也怨我,要是让你继续盯着店铺装修的事,你也没这个空上这个当了,是我看差不多了让你回来的。”
老张摇头:“人家是盯上我们店了,不是找丁诚,也会找我和老张,这不怨你。”
这话说得有道理,骆天也没有刚开始的急躁了,他不是气丁诚上当,是着急珠宝公司的事情,丁诚自认理亏:“这九千多从我的工资里扣,天哥,我心甘情愿,是我造成的损失,我来承担。”
“放心,这钱我会扣,从你的年终奖里扣掉。”骆天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手软:“这事给你们提一个醒,不能作主时要请示,不能请示时要及时抽身,不能擅自做出决定。”
“知道了。”三个伙计异口同声地回答。
“骆老板在吗?”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骆天看过去,原来是这条街上的邻居,是专卖青铜器的,平时并没有什么来往,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本小册子:“在,太好了,有事问一下,你们最近有遇上埋地雷的吗?”
骆天和丁诚对视一眼,问道:“怎么了?”
“别提了,最近街上不少店都着了道,还都是埋地雷,我看我们是遇上埋雷专业户了,这不大家派我做个代表,来统计统计,看看有多少上当受骗的,集体去报个案,不管有没有用吧,反正是咽不了这口气!”
那埋雷专业户在古玩街刮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浪,据统计,全古玩街总计损失达一百六十万元,虹天算是损失最少的了,这样一比较,丁诚也没有那么难受了,为了不让他被这事绊住,骆天派他去做店铺装修的收尾工作。
担心埋雷专业户再下手,骆天决定这两天驻守在店里,这一天,店里来了两个人,眼光犀利的骆天一眼看出,其中一人身上沾满了铜臭味,另一人则是一身的官架子,人的气质永远是和他的身份搭界的,骆天不动声气坐在原地,看这两人来是干嘛的,一般情况下,这两种人最爱附庸风雅,可是懂行的人却少。
那浑身官架子的人走到了一个木制的笔筒前,骆天心中暗道这人有点眼光,这是收了好久的黄花梨百宝镶嵌笔筒,而且还是清代的,笔筒这个东西是何时出现在人类历史上的已无考证,但这个东西实用xìng强,可惜一直以来都是给人造型简单的印象,都是圆筒状,虽然形状没什么大的变化,可是材质自古以来就很丰富,竹、木、瓷、漆、玉、象牙、紫砂等,不一而足。从装饰方法上看,有刻、镂、雕、绘等,以瓷笔筒为例,有青花、五彩、粉彩、三彩、颜sè釉等。笔筒为文房用具中器型变化最小,装饰方法最为丰富的品种之一,它虽小,可是却成为历史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这一个笔筒是黄花梨制的,黄花梨本是名贵木种,非五百年不能成材,筒口呈扁圆形,上下口以红木镶成,与筒身的鹅黄sè形成反差。筒身采用去地浮雕之法,画面上人物突出,山石古松高远,四周留有空白。构图虚实分明,纹饰深峻生动,刀法极为jīng湛,可以说是明清的代表xìng作品了。
那老板模样的人看到那当官的流露出喜欢的样子,立刻问道:“老板在吗?”
骆天亲自迎了过去,见状,老张就退到了一边,那人问道:“这个笔筒多少钱?”
一听就是外行人,骆天先不说价钱:“黄花梨制,两位可以先闻闻。”
那当官的就闻了闻,闻到那股天然的清香,立刻点头:“不错,对了,你就是电视上的那个骆天吧?和欧阳晴传绯闻的那个?”
话题突然转到这一点,让骆天有些意外,他尴尬地点头:“是。”
“那你说是真的,那肯定是真的。”这当官的指着笔筒问道:“多少钱?”
随着他这一发问,那老板模样的人紧张地盯着骆天的嘴,骆天略思索了一下:“二十八万。”
不知道出自于哪种考虑,骆天的报价偏高了,不过那当官的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点头表示认可:“价格还算不错。”
他的话音刚落,那老板模样的人二话不说就掏出自己的卡来:“能刷卡吗?”
骆天一愣,旁边的老张反应得快:“能。”
直到看着两人远去,骆天还没悟过劲来,倒是老张瞧出来些端倪来了:“这两人根本就不是正经来买古玩的,老板,你信不信,你看那个人看笔筒的时候,好像很感兴趣,可是动作太外行,把玩的样子很生硬,并不像发自内心地喜欢,还有旁边的那个人抢着付钱,不对劲,怎么看都不对劲。”
经老张这么一说,骆天也这么觉得了:“是啊,感觉那人就是专门替另一个人买单的。”
老张突然放低了声音:“那个人一看就是当官的,现在呀,行贿什么的都不敢直接给钱了,反腐着呢,弄不好,刚才那个笔筒就是拿来那个啥的工具。”
还别说,现在就是有这种趋势,骆天一点头:“我们不管这些事了,我们只做买卖,有钱赚就行。”
老张也笑着点头:“那是,看来我们今年的年终奖肯定是少不了了。”
等到了下午,骆天没想到那当官模样的人又杀了回来,一进店,他就亮出手上的笔筒,脸上是一脸的急切,骆天心里一紧,不会又遇上做局的人了吧?幸好,那人一开口只是要求退货:“老板,这笔筒我不要了,能退货吗?”
“退货?”骆天摇头:“退货是不可能了,怎么,你是对这笔筒存疑吗?你可以找其他的鉴定师再行鉴定的。”
“不,不,不……”那人连连摆手:“我就是要退货,其它什么意见都没有,我相信骆老板的眼光。”
这是怎么一回事,骆天看一眼老张,老张的嘴巴微张,似乎在说两个字,于是明白过来了,老张说的是“套现”,这当官的人刚收了一件大礼,转头就要退货来套现金,看来老张的猜测是正确的,这就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贿赂啊。
“退货我们是做不到的,这在任何一家店都说不通。”骆天考虑了一下:“这样,我们只能回收,不过价格肯定不能按卖出的价钱了,就像新货和二手货一样,转了一次手,就算没用过,这价值也大打折扣了不是?”
那人迟疑了一下:“回收是多少钱?”
骆天想了一下:“十五万。”
“什么,十五万!”那人立刻激动了:“你们卖出来可是二十八万啊!”
骆天摊摊手:“没办法,这一行的特殊xìng,而且我已经是破例了,自己卖出去的东西又回收回来,传出去,我这店的信誉不就乱了吗?”
“好吧,十五万就十五万,我要现金,可以吗?”那人急切地说道,同时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可以。”骆天爽快地答应,把黄花梨笔筒又拿了回来,空手套了十三万,骆天很高兴。
目送那人离开,骆天赞许道:“老张,还是你的眼光毒,看样子真被你说准了,这家伙收了礼,转头就套现,这可是明目张胆地受贿啊!这样一来,查无实证,他还挺小心,不转账,要现金,这年头什么都与时俱进,连受贿方式都多样化了,对我们来说,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老张摇了摇头:“唉,世风rì下哦!”
再说这边骆天忙着采购玉料,监督加工,另一边店铺已然装修好,就只等着产品入场了,骆天还请了一个工作室为自己设计logo和起品牌名称,忙得不亦乐乎,不过闲下来的时候,骆天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可是事情一多,又来不及去细想了。
这天,骆在正在检查店铺的装修,进行最后的审查工作,丁诚那小子又来了电话,骆天现在是活怕了他了,不知道他又闯了什么祸:“喂,快说。”
“有人找。”
“地雷专业户?”骆天下意识地问。
那边的丁诚涨红了脸:“不是,是美女。”
第201章 闹脾气
第201章 闹脾气
美女?骆天大感不妙:“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丁诚老实地答道:“穿着制服呢,天哥,你就先回来吧?”
美女,还是制服美女?骆天第一个想到的是jǐng察,前天不是刚报了jǐng嘛,古玩街集体被骗案,弄不好是上门调查情况的,为了jǐng民良好的合作关系,骆天锁上门就过去了,等进了店,免不了是一愣,来的不是jǐng察,看制服?检查官?
“你好,是骆天先生吧?”那美女讲话中规中矩,一看就是在事业单位呆久了,有点缺少生气,长得真的挺美,眉清目秀的,嘴巴讲话时,有点像刘亦菲。
“对。”看到那美女脖子上挂着工作片,她还真姓刘,叫刘菲,她手上还抱着一叠文件夹,她先亮了亮自己的工作牌:“我是检查院的,我叫刘菲,我来是为了向您核实一件事情,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有一说一。”
怎么有种被审讯的感觉?骆天强压住内心的不快,同时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惹麻烦,除了被人许骗,自己也是受害者啊?”好,我们坐下来说话吧。”现在两人都是站在店铺中间,这美女的个头不高,有些娇小,才到骆天的下巴下面,讲起话来却是硬气十足。
“好。”刘菲也不客气,抱着文件夹就坐下了:“是这样的,我想向你核实一下,在前天你是不是接待过这两个人?”
刘菲边说边把两张照片摊在了茶几上,骆天一眼就认出来照片上的两个人来,正是购买清代黄花梨笔筒的两个人,他点头:“没错,我很有印象,就是这两个人,一起来的,买的是黄花梨百宝嵌笔筒。”
刘菲歪着脑袋认真地听着,同时飞快地记录下来:“你能详细讲一讲那天发生的事情吗?”
“没问题。”骆天耐住xìng子,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刘菲的笔法超快,几乎能与骆天同步,这让骆天心悦诚服,是练笔杆子的啊。
等骆天讲完了,刘菲又问道:“我现在重要要核实的是:“那个……什么笔筒是以二十八万的价格卖出,由这人付账,最后返回来要求退货的是这一人,你以十五万的价格回收,是吗?”
骆天肯定地点头:“对。”
“那等于这人从中获利十五万,是不是?”刘菲像是在问骆天,可更多地像是在自言自语,然后她抬头写了下来,骆天小心翼翼地问:“刘检察官,问话结束了吗?”
板着脸的刘菲终于笑了一下,挺美的:“完了,谢谢你,最后,能不能让我拍个照,你所说的笔筒。”
“当然可以。”骆天直身把黄花梨笔筒放到茶几上,看着刘菲小心地拍照,刘菲突然感慨了一句:“就这么小小的一个笔筒,就值二十八万吗?”
你直接说我黑吧,骆天听出来刘菲的潜台词:“古玩的价值不是随便用市场价就能解释得清楚得,中间包含的东西太多了。”
“这些不懂。”
“对,你们检察官习惯的事情是调查取证。”骆天隐约有些担心:“你们查案子,不会到时候连累到我这笔筒吧?”别到时候作为赃物啥的,自己归根究底,那还得亏。
刘菲耸耸肩:“难说。”
不是吧?骆天叹一口气:“他们找上门来的,与我何关,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刘菲强忍住笑:“冤不冤,到时候再说吧,而且就算真要拿走取证,也不会扣下的,毕竟这东西还是你的,顶多是借用,到时候也会归还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检察院是公平公正的单位,不会扰民。”
公平公正都出来了以,骆天的身子坐得笔直笔直的,就像是小时候犯了错误的学生,正等着老师处罚,刘菲持他僵直的样子,又一地忍住笑:“好了,结束了,请你在这上面签上字,按个手印。”
“为什么?”骆天有些意外。
“因为这是你的证词啊,是要起法律效力的,所以请配合一下吧!”刘菲说着拿出印泥来:“请按在这里。”
骆天无可奈何地照做,按完手印,他别扭地张开双手:“现在可以了吗?”
“可以了。”刘菲收拾好文件,站了起来:“以后恐怕需要你出庭作证,请保持与我们的联系。”刘菲抽了一张桌子上的名片,同时奉上我们自己的:“这是我的名片。”
“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是在调查这个人吗?”骆天指着照片上那当官的人:“是不是?”
刘菲笑了一笑,拾起桌上的两张照片:“无可奉告。”
还无可奉告,骆天闷笑一声,该知道的自己都知道了:“那慢走,再见。”
刘菲微微一笑,走出店去,丁诚立刻靠了过来:“天哥,怎么回事,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大事,现在我们古玩店也成为某些人的下手点了。”骆天笑着说道,用古玩来代替金钱行贿,这些人真是想得出来,可惜了这些古玩,就在前后转手中替这些人作出贡献。
丁诚没听明白,这阵子胆颤心惊的他很紧张:“不会是我们店又被盯上了吧?”
“放心,没人盯你了,弄当了,地雷专业户都要被抓了。”骆天胡乱地说道:“好了,我先走了,那边正已着,这边有事随时电话。”
骆天还没上车,丁诚突然快步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了,天哥,忘记告诉你了,早上的时候可儿姐来过,看你不在,一个人走了,看她样子,有些不对劲,我也奇怪呢,她也不打你电话,说怕吵着你。”
难怪自己总觉得漏了什么,是可儿!骆天真想抽自己两下,自己这段时间太冷落她了,上次接到她一个电话,啥也没说这样了,换作自己是女人,心里也会不爽快地吧,骆天实在是有些懊恼了。
“对了,天哥,这个……”丁诚又拿出一个信封:“可人姐让我交给你的。”
看到这个白惨惨的信封,骆天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叹一口气,接过来,并不打开,而是上车,驱车离开,等到了一个僻静点的地方,这才打开来,抽出里面的两张信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何可儿要对自己说的话。
“骆天,这不是闹脾气,请不要将我误解成一个大女人脾气的女人,这件事,我想做很久了,可是舍不得,因为舍不得,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和自卑留在了你的身边,可是,很难受……”
星星点点的省略号真像泪珠儿,骆天的心里有些酸酸地。
“骆天,我的家世不好,你说过,这不重要,可是我却不能不想这些,围绕在你身边的女人太多了,她们比我优秀,比我更适合你,男人与女人之间,光有爱情是远远不够的,我和你之间的差距越来越远,你很努力,我看出来了,你很努力地淡化这一切,假装这一切不存在,可是只是假装而已,我看得到,也感觉得到,我们俩越离越远了,我好不容易逃开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却陷入了这种境地,我扪心自问,我真的应该留在你身边吗?我的心里真的舒服吗?不舒服,看着你和欧阳晴的绯闻出现在小报上,我真的要疯了,可是我不想让你看出我的不自信,我逼着自己笑出来,假装不在乎……”
原来那份不在意真的是伪装出来的,骆天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自己实在是太粗心了,他早应该知道,何可儿不会这么轻易地打开心结,就算是打开了,也会启开另一个心结,永无止境。
“陈小影也好,萧雪也好,欧阳晴也好,我相信,这样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就算你坚定不移,我真的能够一直淡定吗?骆天,我想了很久,其实我做不到,这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我想,是时候由我来终结了,扯断这根让自己胡乱猜疑的线,让自己活得更轻松自在一些,留在你身边,我太痛苦了。”
痛苦吗?骆天嘴角扯起一丝苦笑,自己一直以为用爱情可以让何可儿安心,原来对她来说,远远不够,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骆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更平静一些,又试图让心跳得不要太快,好像要痉挛一般。
“我要离开,这不是赌气,我做不回以前的何可儿了,因为妈妈走了,我失去了生活的动力之一,现在离开你,却是为了找回生命的动力,所以,骆天,不要找我,这一次,我是真的离开了,对你,或许很突然,对于我,却是考虑了良久的决定,还有,你确定真的是爱我吗?说这话可能有些翻旧账的意思,可是我有认真地了解过周虹这个人,抱歉,是瞒着你进行的。”
骆天吓了一大跳,这是真的,他没有想到,何可儿这么计较周虹,是因为自己说过不可替代的过去的话吗?
“我发现,我和周虹有相似之处,不是在外观,而是在xìng格上,还有那家大排档,这些相似,这些巧合,都给你造成了一种错觉,我有周虹的味道,是不是?当我了解到这一切之后,我越发认为,你是把周虹的爱倾注到了我的身上,能够享受到你的爱,是托了周虹的福,我幸,又何其不幸!”
骆天深深地瞒下头去,何可儿的话提醒了自己,或许一开始,初见何可儿,被她吸引,情不自禁地与她接近,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口口声声地说爱何可儿,却让她陷入一场被动的爱情之中,自己实在是太自私了。
“骆天,我也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不愿意再这样蒙受他人的恩宠,更不愿意看到你身边频繁出现的优秀的女人们,所以我选择了离开……不要找我,不要再让我重复到以前的rì子里,因为,那样太难受了。我爱你,是真的,这份感情没有一丝水份,我痛苦过,幸福过,我会想念你,但也会开始新的生活,骆天,再见!”
骆天抹了一把泪,他突然想到,会不会是何可儿的恶作剧,报复自己这段时间对她的冷淡?他赶往何可儿的住处,在房东的帮助下,看到了空荡荡的房间,心一下子就凉了,可儿是认真的!心里很难受,骆天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谢芸的工作室。
第202章 尼扎姆
第202章 尼扎姆
失魂落魄地他看着谢芸看信,谢芸看完,叹了一口气,把信还给骆天:“虽然对你很残忍,不过我认为她的做法是正确的。”
骆天险些跳起来,声音哑哑地:“正确的?”
“我现在看你这幅大情圣的样子真觉得恶心。”谢芸突然点着了一枝烟,她悠闲地吐着烟圈,丝毫不顾不顾骆天的伤心:“你问问自己,最开始接近何可儿,是她说的原因吗?如果是,你根本就是一个感情骗子,她离开一个感情骗子,有错吗?”
骆天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谢芸笑道:“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一个内心自卑缺乏自信的女人,只有她能救自己,现在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替她感觉到高兴,因为她会拥有全新的生活至于你嘛,我今天心情不错,不收费,免费,算是对你的一点点安慰吧!”
有一种被施舍的感觉,骆天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掏出一叠钞票来:“不用!”
“是吗?那就谢谢了!”谢芸不客气地收了起来。
骆天实在是无语了,他跌跌撞撞地起身,冲了出去,谢芸看着他的背影,叹一口气,又掏出那叠钱来,慢慢地数了起来……
骆天很少喝醉,今天他有些懊恼,自己的酒量为什么这么好,怎么喝也喝不晕乎,韩兵无jīng打采地坐在骆天的对面:“失恋了,就是这个样子吗?”
“我这叫不失恋,叫……”叫什么骆天也说不上来,反正心烦躁得很,何可儿消失得好彻底,她本来就没有朋友,唯一亲近的同事她也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城市里。
“谢芸说得对,你应该替何可儿感到高兴,她有独自生活的动力,而且你也有责任的嘛,一开始拿人家当代替品,就算是无意识地,也是一种伤害。”韩兵没注意骆天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正怒不可遏地盯着自己,等对上了,韩兵气短一截:“这年头,实话实说也是一种错。”
“我知道。”骆天哑哑地说道:“可是就算要走,也可以见一面再走,是不是?我是有错,我有责任,她就应该跑到我面前来,给我两巴掌再说,是不是?”
韩兵不可思议地瞪着骆天:“你真是个变态,真的,我一早怎么没有看出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变态总是和变态在一起的。”骆天喝完手上的这一杯,突然jīng神抖擞了一些:“说不定何可儿还会回来的。”
“再说吧。”突然悟到骆天的话的韩兵无奈地骂道:“骆天,你真不是个好东西,真不明白怎么那么多的女人喜欢你。”
“嫉妒吗?换你试试,她们喜欢我不要紧,把我女朋友都逼走了。”骆天还是不肯接受谢芸的说法,他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现在他宁愿当成是何可儿吃醋出走。
“不说这个了,听说你的珠宝加工得差不多了,马上要入店摆设了,开张的事情差不多了,有没有想过请一位代言人?”韩兵说道:“要干,就干一票大的,震惊业界,不然就没有意义了。”
“代言人,没错,有必要。”骆天问道:“有合适的人选没有?”
韩兵吃吃地笑了一阵子:“你会没有想到,我不信,你再好好起起。”
骆天明白了一点,终于举起手指来点了点:“我知道了,你是指……”
“欧阳晴!”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个……欧阳晴的通告据说很满,不过可以争取一下,而且,假如我来请欧阳请做代言,肯定很轰动吧,这个宣传效果确实不错,不过,会不会太卑鄙了一点?”骆天的话刚一出口,韩兵就大笑不止,他激动地把酒杯里的酒都撒了出来。
“喂,你也太天真了吧,欧阳晴的意思未必就是她经纪公司的意思,只怕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们俩现在放在一起所起的化学反应完全超出你的意料,看前阵子粉丝和记者们的反应就知道了。”韩兵无法停止大笑:“所以,你说什么卑鄙,别搞笑了,顶多就是臭味相投。”
“我会去和他们的经纪公司接触的,争取一下,珠宝公司的名称起好了,叫骆氏珠宝。”骆天双目放jīng光:“是属于我骆天的珠宝公司!”
“好样地!”韩兵与骆天碰了一下杯:“早看出你小子不是个简单人,现在动作是越来越大了,只是珠宝界的那些龙头老大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的竞争会非常激烈。”
“得出奇招。”骆天闷闷地说道:“否则很难杀出一条血路来。”
“你有吗?”看骆天一幅有把握的样子,韩兵有些好奇,骆天却不继续说下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会就是想凭你拍卖来的和田白玉吧?”韩兵并不看好,连连摇头:“就凭和田白玉也拼不过咱们上次卖给泰华的羊脂玉啊。”
“别套我话,我说了,到时候就知道了。”骆天伸了一个懒腰,喝了一点酒,发了一通牢sāo,心里舒坦多了,他有些后悔摔给谢芸那一沓钱了,人家都说免费了,唉!
“看来是藏了一手杀手锏啊,好,我就等着看了。”韩兵话峰一转:“前阵子你们古玩街不是出现埋雷专业户,不少商家都上当了吗?”
“对,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爸是干嘛的,不止古玩街,受害人诸多,听说是流窜作案,别的市也发生了类似的案件,现在引起上面重视了,并案侦查,不过这伙人真贼啊,到现在一点线索没有。”韩兵是在替自己的父亲着急,这一次,本市的损失是排在前三的,假如破不了案,颜面何存?
“流动作案,但是针对的对象是固定的啊,这不就是共通点吗?”骆天重重地点头:“丁诚还是谨慎,这一次我们的损失不大,以后得留意了。”
撇开这事不说,骆天急着回去:“我得先走了,有事。”
“何可儿刚走,你就耐不住了?”韩兵故意糗他。
“说什么呢!”骆天今天额外地开不起玩笑,狠狠地刮了一掌韩兵:“我是真有事,杀手锏,懂吗?”
骆天不是开玩笑,经历过这么多事,他知道要闯出一番新天地有多难,自从玉料方面没有占到优势,他就一直在寻找能够让珠宝界震动的东西,要想震动,就必须找到“最”的东西,他一直在寻找,要不是出了何可儿这事,恐怕人已经不在国内了。
“你去哪?”看到骆天摇晃着朝外走,韩兵叫道:“小心点,酒驾啊!”
骆天把自己的车钥匙扔到韩兵手上:“送我去机场,我的行李和护照已经在车上了。”
“机场?护照?你这是要出国啊。”
“对,”骆天看了看时间:“快点吧,会赶不上航班的。”
“你要去哪?”
“印度。”
韩兵拉着骆天上车,脸却板了下来:“你突然去印度干嘛?”
“说了,是秘密。”骆天打了一个呵欠:“我先躺一会儿,不然等会在飞机上睡不着。”
韩兵无奈地看着骆天,这个家伙永远有奇招,不到他亮底牌前,你不会知道他要亮出的是什么牌,幸好,自己选择了和他做朋友,而不是敌人。
头一次,知道空气会与众不同,骆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在,自己呼吸的是印度的空气,骆天看了看时间,约定好的人还没有来,他拎着提包站在一边等待,有好几个出租车模样的人一直在自己身边打转,骆天知道,在异乡,不要轻易地和陌生人离开,不少游客曾离奇在印度失踪,所以他任由那几个人转悠,却不去搭话,一言不发地等在这里。
来接骆天的人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只见他抹抹头上的汗,紧张地说道:“骆先生,你没事吧?”然后他出言赶走围在骆天周围的几个人。
“没事。”
“实在不好意思,路上发生了车祸,所以封了路,我晚到了。”这人说着很流利的中文,皮肤有些粗糙:“昂钦会长说过了,让我好好接待你,我们现在先去酒店?”
“不,我要马上看到‘尼扎姆’。”骆天又问道:“那块祖母绿原石还在吗?”
“在,并没有出手,收到昂钦会长的消息后,我一直在留意着,那么现在是要?”来人还是没弄清楚骆天是要先看尼扎姆,还是去收购那块据称是世界第一的祖母绿原石。
事情倒回到拍卖会结束后,骆天深知拍到的玉料并没不能让自己打响头炮,所以他动用了昂钦的关系,试图寻找到一件足以震惊珠宝圈的宝物,功夫不负有心人,要感谢昂钦的倾力相助,终于在印度,寻找到了一件印度尼扎姆王朝的祖母绿项链,这件项链是在一位华人手中,因为经济原因,想要出手。
尼扎姆王朝曾于1713年至1950年统治现今印度的海德拉巴邦,过去时,印度有关方面公开过一批印度尼扎姆王朝的珠宝,其中就有不少为祖母绿制,这一批“尼扎姆”珠宝曾在印度新德里国家博物馆展出六个星期,这批珠宝价值约合21。2亿美元,震惊全世界。
骆天看过那一幅祖母绿项链的照片,因为有些感觉,所以他来了,尼扎姆珠宝都地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在金和水晶的基础上辅以大颗的祖母绿作为装饰,尤其吊坠部分的祖母绿,通透,由内向外沁出的绿sè像幽幽地诉说着那一段十八世纪的故事。照片上的祖母绿同样带给了他这样的感觉。
据称,尼扎姆珠宝流落在民间的仍然不在少数,这完全有可能是那一批流落的尼扎姆珠宝之一。
来接骆天的人是当地有了名的珠宝古玩中间人,他的业务是世界xìng的,他的要求是从中获取高额的“介绍费”,其实他也是华人,在未来印度前,也曾是一名珠宝设计师,靠着以前学来的知识,在异乡为自己搏下了一席之地,他是复姓,认识他的人都叫他欧阳。
第203章 石子儿
第203章 石子儿
欧阳带着骆天去拜访那位拥有尼扎姆项链的人,站在这幢别墅前,骆天不由得感叹华人在海外的根深蒂固,他们凭着自己的坚韧在海外也能搏出一番天地,欧阳按响了门铃,里面久久没有人应,欧阳皱着眉头继续按门铃,终于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一位有些年纪的妇人,打扮得很得体,气质也很温婉,看上去有五十来岁了,看到欧阳,脸上露出一丝期待:“欧阳先生,你来了。”
看到身后的骆天,这妇人显得有些诧异,低低地念了一声:“这么年轻?”
骆天不知道自己的年龄有什么问题,听到欧阳解释道:“年轻有为的,胡老爷子等着急了吧,胡夫人。”
胡夫人叹口气:“这个老固执,不说了,你们赶紧进来吧。”
顺着一条幽长的小道,骆天看到原本应该整齐的草坪现在长短不一,显得有些杂乱,这园丁的工作似乎干得不怎么样,欧阳低声说道:“工人全部辞掉了,因为生意受创的原因。”
明白了,刚才胡夫人看自己的年龄不大,是担心出不起价钱吧?骆天默不作声,假如真是尼扎姆的同批珠宝,自己怎么着也要带回国去,自己能不能一鸣惊人,就全靠它了。
虽然漂泊在外,但这屋内的装饰依然坚持着中式风格,屏风也好,摆件也好,全是中式的,骆天突然一阵感慨,这阵感慨未完,一个穿着中式衬衫的老人走了下来,看样子快六十来岁了,他淡定地打着招呼,手里还拿着一个檀木盒子,纯檀木的,骆天扫了一眼,便认定了。
“胡老爷子,这是从中国来的骆天,他对那幅祖母绿的项链很感兴趣。”欧阳忙着引荐骆天,胡老爷子的头发已经花白,面上的皮肤却还紧致,一定是一位注重养生的老人家,只是,他的反应与胡夫人如出一辙:“这么年轻?”
骆天终于笑出声来:“年龄其实不代表什么,是不是?”
胡夫人端来两杯清香四溢的茶水:“先坐下来说话吧。”这别墅的主人连泡茶也要自己来,看来经济是捉襟见肘了,难怪要变卖这么珍贵的珠宝。
“胡老爷子,这位骆先生是专程从中国赶过来的,现在我们可以正式开始交易了吗?”欧阳笑着问道。
原本已经拿出檀木盒的胡老先生摇摇头:“欧阳,我听说你当这中间人也有些年头了,可是这回也太不靠谱了吧,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位年轻人来糊弄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不止欧阳,骆天顿时觉得哭笑不得,他拿出自己的护照还有机票,摊在桌上:“胡老先生,请您仔细看看,这是我的护照和机票,我是有诚意的,请您先让我看看东西,可以吗?”
欧阳也解释道:“不要看骆先生年轻,可是他早就是中国古玩圈里的后起之秀,自己经营一家古玩店,这一次是为了新开的珠宝公司,所以才追尼扎姆珠宝而来。”
“哦,真的?”胡老先生的态度总算动摇了一下,不过,他仍未完全打消疑虑:“那么,骆先生知道祖母绿的一个传说吗?”
骆天怔了一怔:“祖母绿的传说?”
骆天迅速在脑子里搜罗一番,总算找到一点靠谱的东西:“难道是指那尊石狮?在塞浦路斯岛边的一个地方有一尊石狮,狮头的眼睛就是用两块美丽的祖母绿装饰的,这两只绿sè的眼睛闪动着锐利的光芒,深深穿透到大海之中,使得海里的鱼感到害怕,纷纷逃逸,一时间渔夫捕不到鱼感到惶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最后他们将祖母绿眼睛拆了下来,换上了其它宝石。”
“其实祖母绿总是与血腥相伴的,最早在十六世界时,为了略夺祖母绿资源,就曾经引起来无数战争,它的美,也是一种窥视人的贪婪与**的美,它也最联接古老文明的玉石,因为古埃及,四千年前就有祖母绿的存在了。”骆天颇有感慨。
胡老先生点点头:“看来你是个行家了。”
骆天拿出自己的美元支票来,这是世界通用的,瑞士银行即可提出,这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财力:“胡老先生,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扫了一眼支票簿,胡老先生终于把木盒子放在了桌上:“那就先看看吧。”说话间,盒子被开启,托放在黑sè绒布之上的祖母绿项链终于露出了真容——闪着通透绿光的祖母绿在白金的包裹下显得更加气质非凡,这条项链为组合式,主体为厚重的白金,白金链都经过了细致的加工上,上面有着非常细腻的纹路,上面坠满了足足十二颗大大小小的祖母绿,祖母绿之中还镶有小小的紫sè水晶,每一颗祖母绿都经历了岁月的沉淀,从它的雍容华贵可以想到曾经佩戴过它的主人是何等地尊贵。
好美!骆天在心里暗暗赞叹道,同时双眼凝视那祖母绿项链,柔和的绿光之中,方面飘浮着数字——1820!尼扎姆王朝存世于1713年至1950年,从造型上来看,与面世的那一批尼扎姆祖母绿珠宝很有共通之处,工艺上也一致,退一步说,就算不是尼扎姆的传世珠宝,中世纪的贵重祖绿母已经是不小的噱头了。
骆天面上含笑,并不急着说出自己的评价,胡夫人耐不住xìng子,脱口问道:“怎么样?”胡老先生轻轻地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表现得太主动,经商的人永远都存有一份细腻的心思。
“不知道胡老先生的心理价位是?”骆天小心翼翼地问道。
谁也不肯第一时间出价,胡老先生闷笑一声:“那要看骆先生的诚意有多重了。”
老狐狸啊,想也是,如果不是有两把刷子,能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搏下一幅别墅吗?骆天的手指弯曲起来,轻轻地在自己的膝盖上敲打起来,他微闭上眼睛,做出一幅轻松的样子来,心中却在想着无数种出价的可能。
见骆天突然哑了火,到底是女人,胡夫人沉不住气了:“骆先生,你好歹开个价呀!”旁边的胡老先生无可奈何地望着自己的夫人,他再三叮嘱过,不能丧失主动权,表现得太过急切,就是失算的表现。
骆天睁开眼睛:“既然胡先生这么急于出手,我想一定是有自己的心理价位了,而且是基于现实情况来的,否则欧阳先生也不会联系到我了,应该说我们是一拍即合,各得所需,对不对?”
“这话倒是有理。”胡老先生点头道:“看得出来骆先生是聪明人,一进我这院子就知道了,园丁佣人一个都没有了,对,我现在落魄了,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更何况在这异国他乡,我这一落难,就是彻底落魄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骆天指着桌上的盒子:“这就是胡老先生东山再起的资本,所以胡老先生,请您算算您的东山再起的资本是多少?”
不知不觉中被骆天套了进去,这开价的事又转回到自己这边了,胡老先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在这瞬间,胡老先生额头上的皱纹似乎一下子加深了许多,整张脸看上去苍老不少:“既然如此,我就开一个价吧,两百万美金!”
骆天迅速地在心里换算了一下,两百万美金就相当于一千四百多万的人民币,他当下摇头:“超过我的心里价位了,一百七十万美金是我的极限,如果可以,我可以马上签支票。”
胡老夫人脸上流露出欢喜的颜sè来,她看着他们家的老头子,眼神里满是迫切,看了她一眼,胡老先生重重地点头:“那好吧!”
成交了,中间人欧阳也露出笑容,这一成交,他可以得到的佣金不菲,骆天痛快地签下支票,递给胡老先生:“胡老先生,您会东山再起的。”
“谢谢你了。”爱惜地抚摸着木盒子,胡老先生终于忍住不舍,将项链放到骆天的手上,见胡老先生是连盒子一起递到自己手上,骆天心跳顿时加快,只因为,这个木盒子,并不简单。
刚才初见这盒子,骆天就知道是檀木的,刚才细看之下,居然是绿檀,世界上仅存有沈檀、檀香、绿檀、紫檀、黑檀、红檀等,而且数量极其有限。国内人追捧紫檀,却很少知道绿檀也极其珍贵,绿檀一般三百年成材,等待的周期也是极其漫长的。
绿檀因其特xìng高贵,在我国古代宫廷极为流行,大官贵族都普遍佩戴。绿檀木放置时间的越久颜sè越绿,木质散发出独特的檀香味。因自然生长极慢,自然存量极为有限,比一般的红木更为稀少。
在我国从古到今,人们习惯于按木材的颜sè或花纹命名木材,如紫檀、黄花梨、乌木、红木、鸡翅木,国内一般多用于佛珠、佛像、文具(如笔筒、镇尺等)及家具制作,故取美名为“绿檀”。
骆天凝视之后,心跳越发地加快,假如胡老先生连盒子一起交给自己的话,这一桩买卖简直划算到天!看着那盒子一点一点地被放到自己手上,骆天的心,也越跳越快……
绿檀木盒子稳稳地落在骆天的手上,祖母绿的项链静静地躺在里面,他心底里暗叫一声好,看来胡老先生对这个绿檀木盒子并没有太深的认识,只是把它当作了普通的檀木盒,这一桩买卖又可以成为骆天所做的交易中最值得称道的一桩了。
走出胡家的别墅,骆天沉重的心情好了不少,欧阳的热情越发地热烈起来:“骆先生,现在送你去酒店吧。”
“不。”骆天说道:“先去银行。”
“银行?”欧阳纳闷道,等到了银行,看到骆天将绿檀木盒子放进保险箱里,他终于明白骆天的用意了,安全,安全第一,欧阳冲骆天竖起大拇指来:“你可真是好样的。”
骆天苦笑一声,对于安全的意识,自己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孟买的主街道看上去和国内的没有什么区别,大路两边,商铺林立,除了走过的人皮肤略黑一些,建筑更偏英式一些,骆天所住的酒店就位于主道之上,用欧阳的话来说,也是为了安全,而且离中国驻印度大印馆近,之所以这么敏感,自然是因为孟买之前发生过恐怖袭击。
第204章 黑市
第204章 黑市
现在外国人来到印度,手上必须拥有本国驻印度大使馆的电话,以备不时之需,骆天手上也掌握着两个重要的电话,一个是中国大使馆的,另一个是缅甸大使馆。
回到酒店的房间,这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这是骆天第三次出国,与前两次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一次自己是完全地孤身一人,在床上躺了片刻之后,骆天起身站在了房间的窗户旁边,他拉开窗帘,发现窗户的另一边正对着侧街道,这里的光景与主街道大相径庭。
这一边全是窄小的平房,但看上去还不算破旧,只是矮小一些,陈旧的街道上摆着许多的自行车,几名孩童正拿着不知名的玩具在街道上跑来跑去,等他们跑了来回几圈,终于停了下来,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看了好一会儿,骆天终于明白,他们是在说游戏规则。
他们在地上画着格子,这格子让骆天想到了小时候玩过的游戏,他们似乎做着相同的事情,在地上画着像阶梯一样的格子,然后把手上像石块一样的东西放到最前端,孩子们依次上前,用脚把石子向前踢,踢出线外则出局,踢到线内且踢到最远的阶梯那的则获胜。
这种天真感染了骆天,他想到了自己的童年,虽然没那么圆满,可也曾经快乐过,突然,骆天他们手上的石子儿给吸引住了,此时已是傍晚,余辉映shè在石子上,那几颗石子儿闪耀出不一样的光芒来,仅是一瞬,却让骆天凝聚了全身的注意力。
仅仅是两分钟后,骆天站下了楼,站在酒店门口大略地判断了一下方位,他试图寻找到那几名孩子,更重要的是要找到他们手上拿着的石子儿,为了以防万一,他返回大厅,拿了一份地图,这才摸索着朝右走去,走了大约二十来米,终于看到一条小路朝里面延伸进去。
骆天的心突然地跳了起来,他有种感觉,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在这条小径里面,他大步地迈进去,近了,听到孩音们欢呼的声音,心下一喜——找到了,前面的一个拐角,向前一走,骆天就看到了刚才的那群孩子。
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让孩子的动作放缓了,他们好奇地盯着骆天,这个肤sè打扮与他们完全不同的成年男子,一个胆大地蹦到骆天面前,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其他孩子都一哄而笑,骆天听不懂,但肯定是孩子那种调皮的话。
骆天走近他们,看着他们手上拿着的石子儿,黑漆漆的外皮下,上面有纹脉像是被笔描上去的,隐隐地带有一丝金sè,极细腻的金sè,它们都呈现不规则的形状,边角可能被孩子们打磨过,为了拿来当游戏的道具。
“这个,能给我吗?”骆说道,他指着孩子们手上捏着的黑sè石块,指指自己,尽量用身体语言来弥补自己语言上的不足。
孩子们嬉笑着挤在一起,他们手上一共有三块这样的黑sè石头,大小不一,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突然变得胆怯起来。
骆天愣了一愣,语言不通,对方又是孩子,怎么办?骆天灵机一动,掏出口袋里的卢比(印度货币,最大面值为500)来,全是500一张的,见到钱,孩子们欢呼了一声,像是看到了糖果一般,骆天把钱伸向孩子,又拿手指指他们手里的石头,又指指自己,再看孩子们的表情,已然明白了。
不要小视孩子的智商,当骆天掏出五张500卢币的时候,孩子们摇了摇头,这大出骆天的意外,领头的孩子又伸出一个巴掌来,骆天摇摇头,指着那个领头的孩子:“你太坏了!”
虽然听不懂,可是他们还是一阵哄笑,骆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又掏出五张500卢币来,孩子们为自己的讨价的成功欢呼起来,他们甚至将整件身子跳动起来,他们接过钱去,将三块黑sè的石子儿放在骆天的手上,一阵风似地跑远,手里拿着卢币不断地挥舞着,骆天看着手上的三块黑sè石子儿,满意地露出笑容来。
他将黑sè石子儿放进口袋里,顺着来路往回走,得手的骆天没有注意到,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在他走出去的同时,那人趴在墙角,看着骆天一吃点回到酒店。
酒店前台的服务生见到骆天,cāo着生硬的汉语说道:“先生,有您的一封留言。”
“谢谢。”骆天接过来,看署名是欧阳,“骆先生,晚上六点在酒店见,晚上有重要活动。”
重要活动?这个欧阳搞什么鬼,欧阳是昂钦介绍给自己的,并一再强调这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骆天不相信欧阳,可是他信任昂钦,姑且去看看他说的重要活动吧,他拿着留言回到房间,又掏出手上的三块黑sè石子儿打量起来……
这三块黑sè石子儿会是自己想象得那样吗?刚才笼罩上它们身上的黄sè光芒是什么?骆天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只是这三块东西似乎超过了自己的知识范围,但有翡翠原石的例子在前面,骆天只相信它们一定是不同寻常的东西,5000卢币收回来三块小石子儿,一定很值。
骆天看了一下时间,现在离欧阳约定的六点还有一个小时,他再次地走出房门,这家酒店有上网的地方,就在酒吧那里,找到一台电脑,酒店的服务还算细致,同时有中英文双版的系统,这可帮了大忙了。
骆天开始在网上搜索起与石子相关的东西来,由于漫无目的,加上骆天输入的关键词太含糊,一时之间,居然没有收获。
骆天尝试着在黑sè石头的基础上,加上了“原石”,这样一来,还真有所收获,要不是碍于场面,他真想大叫一声,居然有如此奇遇,这三块石子儿果然不同一般,它们是——黑钻石!
人们公认的钻石一般都是透明的,而且是越透明越好。在国际市场上黑sè钻石突然跃身为珠宝和珠宝手表里最时髦的使用材料。它和普通钻石、白sè金属搭配在一起,共同塑造当今最亮丽的首饰。
由于黑得够水准的钻石并不多,所以黑sè钻石一般都是作收藏级的藏品,也有被用来作为珠宝店的镇店之宝,在宣传时拿来作为炫耀珍品。
黑sè钻石之所以抢眼、受宠,主要原因之一是近年流行复古风,其中以维多利亚时代的伤感珠宝风格为代表。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因丧偶,一和只配戴以黑sè为主的珠宝首饰,以示永远哀痛。当时黑sè宝石成了珠宝舞台上的主要角sè,包括黑sè的煤玉、玛瑙等。其中黑sè的煤玉至今还受到英国人的珍视,后来它被用来作为伤感珠宝的标志。如今,这种珠宝被加上了许多新的材料,如黑sè的珍珠以及其它的宝石,不过,这时的珠宝首饰,已经没有了伤感情绪,而代之以现代的时尚。
“伤痛珠宝?”骆天喃喃念道:“这是个不错的概念。”
黑钻仅仅是配料,必须与钻石和白sè金属做搭配,这样一来,这三块黑钻原石足够整出一套“伤感珠宝”,伤感珠宝在国外盛行,在国内却罕见得很,骆天一想到这里,更加有信心了,手上的筹码在不断地增加,对于珠宝公司的未来,骆天信心大增。
回到房间,骆天把这三块石头随意地丢在角落里,又担心打扫房间的工人会把它们清出去,还是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行李中,等收拾完一切,看看时间,正好六点。
门铃准时地响起,对于守时的人,骆天很有好感,这能充分表明一个人的态度,这个欧阳就是一个有态度的人,打开门,站在外面的却不是欧阳,骆天一愣:“你是谁?”
那人显得有些慌乱,他是地道的印度人,他塞给骆天一张纸条,然后飞一般地消失在酒店走廊中,与正出电梯的欧阳撞了一个满怀,欧阳在错愕中看着那人飞一般地跑进电梯里,然后消失不见。
欧阳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刚才那一下撞得不轻),一边朝骆天走了过来:“这人是谁?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骆天将纸条递给欧阳,因为上面写得并不是汉字:“帮我看一下,这上面写得是什么?”
欧阳拿起纸条,开始念道:“我手上有很多那种黑sè的石头,要的话请联系我……”后面一长串是一个地址,还有那人的名称,翻译成中文叫——尼拉吉。
奇怪,这个印度男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对黑sè的石头感兴趣,欧阳很jǐng惕:“怎么一回事,要不要报jǐng?”
“没事,我想他只是想卖一些东西给我。”
“那些黑sè的石头?”
“对,黑sè的石头。”骆天想了想:“这事先放在一边吧,你说晚上有活动,是指什么?”
“还没吃饭吧。我先带你去吃饭,这一顿我来请,算我尽地主之谊吧,谁让我们是同根生呢?”欧阳笑着说道,把纸条还给骆天,骆天小心地收了起来。
话说回来,欧阳凭着自己和胡老先生这一单,便可以从中提取10%的佣金,这一份从胡老先生那里提出来,欧阳猜透了骆天的心思,爽快地说道:“刚从胡老先生那里拿到了佣金,算是我谢谢你吧。”
欧阳请骆天吃的是地道的印度菜,用他的话来说,来印度吃中国菜不觉得白来了吗?好歹要体验一把印度料理,欧阳一边点菜一边看时间,这惹得骆天是一肚子的疑惑:“到底是什么活动?”
“地下拍卖会。”欧阳低声地说道:“说白了吧,就是黑市。”
黑市是指未经zhèng fǔ批准而非法形成的,以交易不许上市的商品或以高于公开市场价格的价格,秘密进行买卖为其特征的市场。如票证黑市、金银黑市、走私物品黑市等,骆天浑身一震:“参加黑市的拍卖不要紧吗?”
“那是个三不管地区,没有人管的,而且几乎是等于默认,组办黑市的人想了办法……”就在此时,菜上来了,欧阳等那服务生走远,才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它就不是问题。”
第205章
第205章
骆天含笑点头:“这个道理在全世界都通用。”
欧阳给骆天挟菜:“多吃一点,等会或许会耗费一番体力。”
“什么意思?”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欧阳神秘地说道:“我每年都会带一个人去一趟黑市,只有适合那里的人我才带过去,你就挺适合的。”
骆天的手顿在了原地:“我?为什么?”
“你这小子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邪气,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就是一种感觉,很强烈的感觉。”欧阳的表情凝固住了:“你很不一般。”
骆天傻呵呵地笑着,不说话,埋头吃饭,他有些期待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了。
所谓的三不管地区,就是处在三区交界处,犯了事算谁的?谁的都能扯得上,谁愿意惹事?都不愿意,好吧,你不管,我不管,时间久了,就有这么一片特别的土地滋长出来,成为黑市的温床。
这一片黑市居然是以华人为领导,所以欧阳在那里很说得上话,他每年都会为黑市介绍“拿得出手”的客人,骆天就是今年他认为最拿得出手的人了,吃饭一直吃到七点多,骆天毫不客气的作风让欧阳很舒坦,他看看时间:“我们可以出发了。”
上了欧阳的车,骆天好奇地看向车外,夜晚的孟买格外地不同,夜sè中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灯柱旁边,yù掩还休的印度美女一脸怅然地看着过往的行人与车辆,欧阳笑道:“这就是印度的站街女,怎么样,别有一番风味吧?”
这个骆天没有研究,他只有干笑两声:“嗯,看不出来。”
渐渐地,骆天看到车窗外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成群结对地朝同一个方向走去,他想打开车窗,扫到这个动作的欧阳厉声道:“不行!这里可是三不管地带,什么人都有,要注意安全。”
骆天的手立刻缩了回来,暗道自己太不小心了,同时疑惑道:“参加黑市的都是些什么人?”
“什么人都有,弄不好你身边站着的就是某政要,或者是个流氓头子,又或者,是一个小偷,留心你的钱包吧。”欧阳提醒道:“今天晚上的东西你会很感兴趣的。”
“哦,是专场?”
“不,这里的黑市从来没有专场,这里什么都有,外国的食品,军火,走私过来的文物,什么都有。”
“除了不能见光,这和一般的展览会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军火……这个有点玩得太大了。”骆天可不想和这些东西扯上关系。
“放心,我知道带你去什么地方,去适合你的地方。”欧阳很有把握:“跟着我走,不要走散了。”
“知道了。”骆天自然知道小命要紧,万一在这异乡有个好歹,自己是没所谓,周伯斋怎么办?
险一些找不到停车的地方,这里大大小小,新新旧旧,国产进口的车子整整摆满了一条街,欧阳带着骆天一直朝前走,等传来一阵鼎沸的人声,骆天知道,到达目的地了,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食品铺子,上面的食品包装上打着各式各式的文字,不少是英文的,还有不少居然是中文的,而且——茶叶,骆天看到了茶叶!
“这不奇怪,茶叶拿来作为礼物很合适不过。”欧阳将骆天的身子拉近一些:“外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真正有看头的,还在里面。”
外围已经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的声音恨不得要把骆天的鼓膜炸破,欧阳拉着骆天朝里走,外围的都是摆着地摊,等走到一个暗黑的门前,欧阳停下了脚步,他伸手去敲门,却是有节奏地一下,三下,再一下,再四下。看来这是事先约好的暗号,大约五秒后,门立刻开了,欧阳拉着骆天钻了进去。
骆天敢说,门后一定有一张耳朵正紧紧地贴着,不然这反应也太快了,等走进去,才看到里面的空间并不小,只是显得有些杂乱,好几个人正在整理着箱子,快速地将文物摆放在桌上,骆天扫了一眼,心里就大吃一惊,这其中,赫然有徐悲鸿的画作!
“这里要怎么样进行交易?”骆天问道。
“和拍卖会一下,价高者得。”欧阳说道:“不用担心,因为是大宗的买卖,他们有pos机。”
天啊,“这样不会被查吗?”骆天担心的是这个。
“不会,你放心吧。”欧阳拍着胸脯保证道。
骆天趁没有正式开始,坐在那里打量着台上的几件文物来,他心中有数,对这个欧阳也就重新有了认识,这个家伙,得防着他一点,他和这群人根本就是一伙的,介绍自己来,他恐怕也是要从中得到好处的,要知道,他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人,不过那幅徐悲鸿的画作得拿到手!
他默不作声,脸上装出失望的样子来,自己在印度行动,还要依靠这个欧阳,面子上必须过得去,他叹一口气:“真可惜。”
欧阳一惊:“怎么了?”
“都是赝品,只有那幅徐悲鸿的话称得上是高仿,因为那是徐悲鸿的学生画出来的,很有徐悲鸿的风格,还有一点收藏价值,其它的。”骆天连连摇头:“都太一般了。”
骆天这话杂着水份,其它的是赝品不假,可是这一幅徐大师的画作却是如假包换,骆天之所以这么说,是瞧出欧阳和这伙人的关系不浅,担心自己一会儿被讹,所以提前打一针防心针。
徐悲鸿的作品熔古今中外技法于一炉,显示了极高的艺术技巧和广搏的艺术修养,是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典范,如今流传的不少徐悲鸿的画作都存有争议,比如在去年爆出的某拍卖公司以7280万元人民币的价格拍出的徐悲鸿的画作《人体蒋碧薇女士》,被zhōng yāng美术学院首届研修班的部分学生联名声称,这幅油画是当年他们的习作,此事引起了不少的争论。
“高仿,这怎么可能?”欧阳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画作经常出现仿冒的信息,这在国内已经很平常了,比如说,2008年,上海买家苏敏罗以253万拍到一幅吴冠中先生的《池塘》,在找吴老先生鉴定时,吴冠中亲笔写下‘此画非我所作,系伪作’。2009年香港佳士得chūn拍中,一幅署名吴冠中的油画《松树》以158万港元成交,rì后也被吴先生认定为伪作。”
骆天指着台上的那幅画:“这幅画之所以能够被当成真的,是因为他是徐先生的学生的练习画作,一笔一画都深得徐先生的真传,所以才能够以假乱真。”
“那么这幅画……”
“假如价格合适,我倒也可以收藏,毕竟是徐先生弟子的画作,中间也有徐老师的遗风。”骆天说道:“而且欧阳先生带我来这里,假如我没有一点动作,也太不住你了。”
欧阳愣在那里,脸上居然现出一丝歉意来,这更坚定了骆天的想法,带自己来,欧阳的出发点并不单纯,唉,人心难测!
骆天的侃侃而谈让欧阳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虽然心底有小小的负罪感,可一想到欧阳最开始的目的也不单纯,心里好受多了。
在场的有中国人,有典型的高鼻梁老外,还有不少印度本土人,看来大家都是通过不同的渠道来参加这场地下的拍卖会的,骆天看到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啤酒杯,杯上写有号码,他低头看自己的,上面也写了一个12,“欧阳,这是什么意思?”骆天问道。
“编号,按照惯例,每个人的出价都投放在啤酒杯里,然后由举办人清查,价高者得。”欧阳说道:“你现在的想法是……”
“除了那幅徐悲鸿的画,其它的我一点想法也没有,不过,如果是这种方式,那幅画要不要也不重要了,反正也不一定投得到,而且追根究底,不过是一幅伪作而已。”骆天故作轻松地说道:“今天就当是来见识见识的吧。”
欧阳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就在此时,一位灰sè衬衫的人走了过来,欧阳站了起来,替骆天引荐:“骆天,这位就是市场的负责人,洪哥。”
“洪哥,你好。”入乡随俗吧,经过山口组一事,骆天只明白一个道理,少掺和,别得罪,自己不会那么好运,每次都死里逃生的。
“你就是骆天?”
kao,骆天暗骂一声,自己的名声不至于这么响吧:“洪哥知道我吗?”
“听说过吧……”洪哥未置可否,骆天的心一寒,不要是从山口组那里听来的就好。
“我有一位熟人,与你算是朋友。”
骆天的心重新放回肚子里:“是?”
“铃木正。”
骆天的心又重新提到了嗓子眼,天大地大,这像是受了诅咒一样,逃不脱了还,骆天闷笑一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朋友吧。”
“奇怪,他也是同样的说法。”这洪哥似乎并不知道详细的纠葛,这让骆天的心又回去了,这一提,一放,又一提,一放,骆天像是经历了一场大仗,不知不觉中,掌心已有汗。
欧阳突然附在洪哥耳边一番耳语,只见洪哥的脸沉了下去,然后坐了下来:“欧阳说的是真的?那些全是赝品?”
“没错。”骆天鼓起勇气光明正大地扯谎:“可以当工艺品来收藏。”
洪哥面皮一紧:“骆先生,我有一事相求……”
“求?不敢当,不敢当,洪哥有事尽管说,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要说骆天来到这黑窝里,要是不怕是假的,尤其刚才自己扯了一个谎,现在这谎越滚越大,骆天不由自地地摸摸自己的鼻子,这是他不自然的表现。
“今天来的客人不少,我不希望场子搞砸,所以关于赝品一事,希望你能够守口如瓶……”洪哥看看左右的人,没有人靠近,继续说道:“骆先生,有什么条件,我可以尽量配合,在这个地盘,若是有什么事,我二话不说。”
呼,骆天真想苦笑着摇摇头,扯谎能扯出这种效果来,简直堪比神迹了,心一横,索xìng搞大吧,现在不想搞大也没辙了,他指着桌上的那幅画:“这幅画虽然不是徐先生的真迹,可是却是徐先生弟子的作品,价值比不过真迹,可是却也有一定的收藏价值,我有心收藏。”
第206章 错觉?
第206章 错觉?
洪哥大笑:“这好说,就送给你好了。”
天大的好事,换作别人也就一口答应了,可是骆天何许人也?他立刻一口回绝,占了便宜不要紧,占了便宜还让人家一毛都没得赚,就太不厚道了:“这不行,我说过,它虽然不是真迹,可是却有收藏价值,这就说明它是有价值的,送,这是坚决不可以的,我愿意出钱收购。”
太不面子了,不过洪哥喜欢:“难怪铃木正说,你是一个不一般的人。”
骆天的心里一紧:“他还说过我什么?”
“他还说……在古玩圈,你是空前绝后的人,我倒是奇怪,你是怎么一个空前绝后法,现在好像瞄出一点意思来了。”洪哥突然站起身来,朝角落里走过去,和主持地下拍卖人的低声说着什么。
趁这空当,欧阳低声说道:“骆天,洪哥来孟买十年了,刚来的时候不过是在一家中国餐馆做厨子,时间久了,觉得没有出路,后面误打误撞加入了本地的一个帮会,没想到混出头了。”
中国人在海外成立帮派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其实一定程度上与华人在外遭受不公正也有关系,这位洪哥一定也有过与诸多海外华人一样有过心酸的经历,这样一想,骆天就隐约能够理解了。
洪哥又走过来了,欧阳停了嘴,洪哥坐下来,打着哈哈说道:“一切都安排好了,我的人会看情况行事的。”
骆天相信有洪哥的亲手安排,拿到那幅画不是难事了,现在要做的是给多少?出多少价钱才合适,这洪哥看样子在这三不管地带很有点势力,自己孤身一人呆在印度,若是有人庇护倒也不赖,自己扯了一个谎,万一被揭穿,洪哥拿了自己的钱,多少也会心里爽一点,骆天如此一盘算,就有一些想法了,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骆天还听到了熟悉的枪声,欧阳紧张地站了起来,只见进来一名小弟,附在洪哥耳边一番耳语,洪哥皱紧眉头,低声冲小弟交代着,只见所有的来客全部从另一侧小门匆匆离开……
骆天紧张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洪哥走了过来,悻悻然道:“今天搞不成事了,下次吧,不过这幅画,骆天先生,你可以先带走。”
骆天连忙掏出美元支票薄,匆匆在上面写上一个字数,递到洪哥的手上:“洪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谢谢你了。”
看到上面写着的十万美金,洪哥有些意外:“这么多?”
骆天实在汗颜,不多,实在不多,他拿了画:“谢谢了。”
欧阳暗赞骆天会做人,那洪哥见骆天这么大方,拍着骆天的肩说道:“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以后你在这里有事,尽管打我电话,这是我的名片。”
第二天骆天才知道,黑市里做军火买卖的场子出了大事,黑吃黑,引发了火拼,这就是枪声的来头了,要知道三不管归三不管,有枪响,这件事情在暴发过恐怖袭击的印度是蛮大条的,所以黑市暂时撤场,不管怎么说,骆天认为自己是昨晚最大的赢家,虽然没有亲身感受黑市的独特之处,但是,那地方,以后还是免了吧。
把画和黑钻石原石放进保险箱,骆天打了一个国际电话回国,幸好那边一切顺利,看看时间,自己还有三四天的时间,这三四天的时间,还能再有收获吗?想到那张字条,骆天又来了jīng神,可是语言不通的自己要怎么办?再找欧阳吗?
这个欧阳并不如想像得那么可靠,骆天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有了想法,他在网上发布了信息,征集在孟买的中国留学生做翻译,特别注明,报酬丰厚。
出乎骆天意料,翻译来得特别快,如骆天所愿,是个女生,长得很稚气的样子,还有些怯怯地,这样正合骆天的心意,这女生小名叫田田,骆天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千块钱:“你陪我去这个地方,替我翻译,就这么简单,结束了,你就可以回学校了。”骆天拿出纸条指着上面的地址。
钱来得如此容易,田田兴高采烈,等看到地址,脸上一沉:“去这里啊?”
“怎么了?”
“这里是出了名的贫民区,里面……”她喃喃道:“不安全。”
骆天脑子里闪过很多内容,但始终决定坚持:“我可以加钱,再加一千,可以吗?而且,我会保障你的安全的,由我,来保护你。”
骆天掷地有声的话让田田愣了愣,她笑了一下,她就像一朵温室里长大的花,弱不禁风的样子,笑起来也柔弱得像现代的林黛玉,假如能有这么一位娇柔的妹妹,真要豁出去保护她了,田田摇摇头:“你不用加钱,我带你去,不过,你真的要保护我。”
等到了地方,骆天才知道田田为什么这么害怕了,这里实在是……用脏,乱,差,都不足以形容这里的破败,但这不是恐怖的原因,他们每走一步,就感觉难受得紧,破旧房子里的那些人的眼光像粘在了他们的身上一样,他们甚至没有穿鞋,手里拿着大碗,双眼像看到猎物一样盯着骆天和田田,田田紧紧地拉着骆天的衣服,轻轻地说道:“我怕。”
“怕就赶快找到那个人,我们可以早一点离开。”骆天说着牵着田田的手,紧紧地握住,感受到手心里的温度,田田先是一愣,然后感激地看着骆天:“谢谢。”
两人加快脚步,好不容易走到没那么多人的地方,田田看着地址,皱起了眉头,旁边一个孩子正在吃饭,看到有生人来,捧着碗好奇又怯怯地看着,田田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塞给她一块巧克力,然后轻声地和她说起话来,那小女孩兴奋地话多了起来,突然将碗放到一边,站了起来。
田田解释道:“她要带我们去找那个人。”
一路上,小女孩和田田很亲热的样子,看到田田不管那小女孩的手有多脏,紧紧地拉着,骆天心里涌出一股暧意,田田真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田田突然转向骆天说道:“你要找的那个人原来是一个矿工,原来在矿上工作的,最近回到了这里,听这小女孩的形容,好像有些落魄。”
矿工?骆天有些明了了,这就靠谱不少了,心里隐约有了一些期待,到了一个小小的窝棚前,小女孩停下了,指指里面,她朝田田笑笑,转头就跑,离开了这里。
田田冲里面叫着那人的名字,那人一头乱发,半眯着眼睛将脑袋钻出来,等看清来人,突然激动地大叫起来,脸上扬起笑容,嘴里念个不停。
“他说什么?”
“他说,你真的来了,你居然真的来了,看样子,他一直在等你,可是没有把握”田田看向骆天:“现在要说什么?”
“问问他,黑sè的石头在哪里?”
田田疑惑,可是不便多问,转头与那人交流起来,那人听完,招呼两人进去,那不是房子,是窝棚,一走进去,骆天就闻到了一阵食物腐烂的味道,他尽力克制自己不要皱眉,发现田田也在努力地控制自己。
那人走到自己睡觉的地方(那地方不能称之为床),好一阵翻腾,拿出一个粗布袋子,兴奋地放到骆天手上,骆天一打开,险些叫出声来——整整一袋的黑钻石原石!
骆天一块块查看,每一块都与自己从孩童那里拿来的无异,每一块看在自己的眼中,都闪耀着黄sè的光辉,这一袋原石,足足有五公斤之重!这些黑钻原石足够自己开发出好几套“伤感珠宝”来了!
那人看着骆天的表情,更加兴奋不已,他向田田着急地连说带划,田田说道:“他问你,能出多少价钱。”
骆天沉吟了一下,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卢比,光是500面值的就有三十多张,一股脑儿地塞到这个人手上:“我所有的卢比全部给你。”
田田翻译着骆天的话,那人喜出望外,飞快地把这一堆钞票抱在怀里,埋头整理着,数完总数,他激动地又跳又叫,嘴里还嘀咕着什么。
“他说,他把这些石头带出来是正确的,他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骆天不禁点头,没错,有时候自己的未来就决定于自己做出的选择,这个印度男人凭着直觉不知道从哪里带出来这些石头,现在他获得回报了。骆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满意足,他走上前,拍拍那印度男人的肩:“我祝你好运,兄弟。”
听完田田的翻译,这印度男人双眼放光,连连点头,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就像一名虔诚的信徒一般,骆天无意再呆下去,冲那男人点点头就拎着这一袋子黑钻原石离去,田田跟在他的身后,好奇心大起:“这是什么石头?值得你花那么多钱吗?”
田田的发问让骆天几乎笑出声来:“其貌不扬的东西总有其过人之处,比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它们更有价值。”
这话说得悬乎其悬,田田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终摇摇头表示不解,“或许你回国后就明白了。”到时候伤感珠宝一定会在国内大行其道的。
两人顺着原路返回,免不了又经受一番“考验”,好不容易出了那个贫民区,田田的鼻子突然一酸,言语中带着哭腔:“那些小孩子真可怜,连鞋都没有。”
骆天一愣,轻轻拍打田田的背:“别伤心。”
田田甩甩头,顺势抹去眼角的泪水,这样子还真是现代版的林妹妹,她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肯定在心里偷偷笑我,我从小就这样,泪腺发达,眼泪多。”
“没事。”骆天笑着说道:“今天谢谢你的帮助了,再见!”
突如其来的道别让田田愣了一下,她怯怯地笑着:“或许我们还会再见的。”
“嗯,世界这么小,完全有可能。”骆天只是随口说道,田田的表情却变得开郎起来:“那我们再见吧!”
看着田田蹦蹦跳跳地跑远,骆天兴奋地朝银行走去,将这一袋原石放进保险箱中,这简直是天降馅饼,是谁说天上只会掉陷阱?
第207章 柳暗花明
第207章 柳暗花明
还有两天的行程,骆天在rì历上作了备注,这一次的目标明确多了,祖母绿原石,这是欧阳事先调查过的,一块相当硕大的祖母绿原石,吸引骆天来的正是这块祖母绿项链和这块祖母绿原石。
这块原石并不在孟买,欧阳的神通很大,消息直通到了祖母绿在印度的家乡,那是一个对骆天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拉贾斯坦邦。
印度拉贾斯坦邦祖母绿矿床发现于1943年。含祖母绿矿带规模大,南北长200km,宽30km,这个祖母绿矿多为颜sè为淡绿sè至深绿sè,透明-或半透明,质地相当不错,作为绿宝石之王,祖母绿是这么地美丽。
这一次依然是欧阳领路,开车去,印度的基础建设并没有想像中好,尤其到了小径,车子更是一路颠簸,险些把骆天的五脏六腑都颠出来,欧阳笑道:“这是最后两天了,受这点罪,你就可以回国,重新做回你的大老板了。”
“什么大老板,还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我们的本质都一样。”骆天谦虚地说道。
“你和我见面的有钱人最不一样的就是,你是在低调中显摆,显摆得让我们很舒服,他们上来就很张狂,很惹人厌,对了,你是不是学过心理学?”欧阳胡乱地揣测着。
骆天想到自己以前的rì子,他点头:“没经受过正式的心理学教育,算是自学成材吧,没办法,出身不好,没钱,连大专都是自考的……”
前方原本平坦的路突然出现在一堆碎石,一辆货车正斜冲到一边,这突如其来的当路虎让欧阳猝不及防,他脚踩刹车,面sè却一变:“糟了!”
骆天有股强烈的预感,他的眼前突然一黑,黑sè到来之前,他看到欧阳大力摆着方向盘,心中苦笑,自己果然不应该坐到副驾驶位上的,遇上这种情况时,司机都会把车头向自己所在的那一内里摆动来保护自己,这是人xìng的最常见选择,只是这样一来,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骆天就倒了大楣了!
眼前是一片黑,黑得比上次的车祸更彻底,却一切都像是慢镜头,比起上次迅速到来的黑sè来说,这一次黑sè是由淡到浓,骆天还看得到面前欧阳充满歉意的脸,听得到旁边货车上的人的大叫声,只是听不懂而已,骆天想笑,可这时候根本不是笑的时机,他抬抬手,看到手腕上的金葫芦,碎片,是碎片的力量让自己还有知觉,还是自己的命天生就硬?
“主公,再不决定就来不及了!时辰就要到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在急声催促着,骆天听到耳边,只觉得好笑:“主公?”
这是什么称呼?主公不是古时臣子对君王的称呼吗?骆天的脑袋越来越重,他想思考,可是力不从心,眼前那片淡淡的黑,像是一层弥温上来的黑sè雾气,雾气之中,几个人影正绰绰约约地移动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乱,好吵!
“不要吵了!”骆天大力地叫道,欧阳看着骆天的嘴巴微微蠕动着,立刻俯身下去:“骆天,你要说什么?不要着急,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一定会没事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骆天再睁开眼时,躺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医院里,他第一件事情便是看自己手腕上的金葫芦,幸好,还在,又伸手摸到自己胸前,钱包和护照也还在,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想动,头痛yù裂。
“你醒了?”欧阳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放心,没有大碍,没有伤到骨头,额头上有伤,只要小心护理,是不会留下疤痕的。”
这话听起来有点怪,庆幸,又或者是?安慰?骆天苦笑了一声:“没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发生车祸了,麻烦……”骆天挣动了一下,身子没有力:“扶我坐起来吧。”
欧阳连忙将骆天扶起来:“慢慢地……”
“原石的事情?”骆天最担心的还是这个。
“就知道你担心这个,放心,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而且现在你没有大碍,休息一晚上,明天我们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欧阳端上医院准备饭菜:“这是小医院,所以只有这些可能吃了,不知道你习不习惯。”
“习惯。”骆天一边吃,一边想起耳边的那句话来:“主公,再不决定就来不及了!时辰就要到了!”
主公,时辰,这一切都和现在的处境不搭,假如第一次车祸让自己融合了与碎片的力量,那么这一次,眼前的黑影,耳边的话语,这些又代表了什么?
拉贾斯坦邦位于印度西部,接壤巴基斯坦,这里的气候非常炎热,走在街上,便会有一股热风吹指在脸上,这里十分干旱,骆天的喉咙已经在冒烟了,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毫无生气的城市,却出产着世界上最美丽的绿宝石——祖母绿。
抬眼望处,不远处的山上依然保存着完整的沙黄sè城堡,这些城堡的遗迹,仍在诉说着男人们的英勇事迹,妇女们大无畏的牺牲,以及往昔岁月里的骑士之风。与孟买的现代感相比,这座城市更加地传统,不少从骆天身边走过的人都穿着传统的服饰。
“这里和孟买完全不一样吧?”欧阳说道:“其实假如你还有时间,可以好好地呆在这里观光一下的。”
骆天苦笑,假如没有那场意外的车祸,这兴许还能实现,现在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珠宝公司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我们还是先去看原石吧。”
欧阳联系的那块原石是在一家原石加工厂里,幸好不是很偏僻很容易找,只是那厂长一看到欧阳的脸,就很不自然地拍着欧阳的肩,嘴里快速地说着什么,听不懂的骆天只有在一边等着欧阳翻译,但看欧阳变得暗淡的脸sè,知道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
果然,欧阳转身过来,双手一摊:“他说我们没有在约定的时间赶过来,所以那块原石卖给别人了,而且,他认为他没有违约,因为我们没有和他签合同。”
印度人的合同意识超乎意料地好,这一扑空,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头上,而且是从头淋到脚,好吧,骆天只有安慰自己,前面的事情太顺了,现在纯属一点小消遣,骆天一摸头,无奈地看向欧阳:“原石没有了,这下子真成观光客了。”
欧阳正因为自己的过错导至这一切有些懊恼,人为利而生,这一单成不了,自己的佣金也就泡了汤,情绪也一下子下去了。
两名沮丧的人走出加工厂,越发觉得空气躁热得厉害,呼呼刮向脸上的热火简直是要在心里点上一把火,骆天问欧阳:“除了这家有祖母绿原石,其它就没有吗?”
“有是有,不过一般人很难接触到,都只做固定渠道,就是这一家,我也是托了很多关系的。”欧阳叹了一口气:“做我这一行,就像是猎人,哪里有猎物,就要跟着跑,好不容易扯到这一单,也毁在我自己手里了。”
车祸啊,都是车祸惹的祸。
“好了,随遇而安吧,不是我的,它就和我没有缘份,强求来了也未有什么好处,欧阳,这几天你陪着我也辛苦了,走,我请你吃一顿。”骆天拉着欧阳四处找饭店,终于找到了一家看上去有点档次的,不过依然是本土地菜sè,骆天真有点想中国菜了,哪怕是路边的油条,也比这个合胃口。
饭店的旁边就摆着摊儿,摆着当地的一些工艺品,主人穿着传统服饰,嘴巴里像念经一样招揽着客人,骆天闲来无事,在摊前转了一圈,眼角扫到一尊四臂菩萨,青铜器造的。
如果是现代工艺的青铜器,表面的纹饰一定会非常呆滞,而且铜器的表面更平滑,可是这一件四臂观音却比其它的青铜器显得陈旧,而且表面的纹饰相当自然活泼,四壁观音的四臂分别寓示息、增、怀、诛四种佛行。
与中国的观音像不同的是,此四臂菩萨,手执青莲、念珠及佛经等法器。头戴宝冠,密结的螺发顶部耸立发髻。面现慈悲,眼睑微垂,额际宽广,鼻胫挺直,宽肩细腰丰臀,具有古代南亚女xìng的体貌特征。
骆天凝神看过去,整座佛像被包裹在绿sè的柔光之中,自己的眼光果然没有错,这不是工艺品,是正儿八经的印度文物!看年代显示为1687年,居然是中世纪的出产物。
这真不得不让人感慨,印度到底是文明古国,珍奇异物随手拈来,孩童们玩的石子儿是黑钻原石,与工艺品混搭的是中世纪的文物!
“怎么了?”看到骆天停下了脚步,欧阳也跟了过来:“要买礼物。”
这还真提醒了骆天,骆天点头,拿起几条手链,还有这座四臂菩萨,还有其它的一些挂件:“是的,印度是文明古国,好歹来了一趟,必须带点东西回去,欧阳,替我询问一下价格吧。”
欧阳替骆天讨价还价起来,没一会儿功夫,便大获全胜:“一起十万卢比。”
物美价廉!除了这个词,想不到更合适的词了,骆天掏出十万卢比,把四臂菩萨和其它的工艺品饰口混放在一起,这才和欧阳走进饭店里。
其实印度的饮食文化也让骆天非常感慨,印度是素食王国,素食文化是印度饮食文化中最基本的特sè之一。由于印度多数人喜欢吃素,印度开有不少只为素食主义者服务的饭店。由于历史与宗教的原因,印度社会自然而然产生了越有地位、越有文化的人越吃素,反之,越没有地位、越没有文化的人什么都吃这一现象。加之,宗教sè彩特别浓厚的印度素食主义者协会等团体极力倡导素食,这就使吃素的人长期以来居高不下。
骆天进的这一家店恰好是一家上档次的素食店,悲催了,骆天认为自己假如活在古代,一定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类型,可是菜一上来,丰富的sè彩就启开了骆天的味蕾,果然什么东西都不能只看表面,必须得尝试。
第208章 意外之举
第208章 意外之举
两人吃得不亦乐呼,欧阳惋惜道:“真是可惜,你后天就要离开了,能认识你,我感觉是一大荣幸。”
“我最荣幸的事情就是让别人以认识我为荣幸。”骆天说着像绕口令一样的话:“印度是个好地方,以后我一定还会再来的。”
“那祝你一路顺风。”
“错了。”
“怎么错了?”欧阳觉得自己在骆天面前,总是会犯错。
“对要坐飞机的人,不能说一路顺风,不吉利。”骆天哈哈笑着:“不过不要紧,我百无禁忌。”
坐到回国的飞机上,百无禁忌的骆天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印度之行很迫切,但收藏不小,他抬手看看挂在手上的金葫芦,又想起那一声“主公”,心头有无数个问号,两场车祸,两种不同的感觉,这中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自己的这一身异能会与那位“主公”有关联吗?骆天真希望这块碎片能够开口讲话,解答这所有的疑问,骆天埋头深思的时候,一个小巧的女孩子走了过来:“你好,我能和你换一下座位吗?”
声音好耳熟,不过这女孩似乎并不是对着自己说话,待骆天抬起头来,下巴险些掉下:“是你?!”
那女孩已经与骆天的邻座开始换座,等她坐下来,她才小声地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嘛,我们会‘再见’的。”说再见的时候,她特别加重了语气。
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担当骆天一rì翻译的田田,骆天摇摇头:“我没想到我们俩会在同一架飞机上。”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田田突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不起,我撒谎了,其实我不是在孟买的中国留学生,我只是交流学生,为期一个月,在社区看到你的征聘一rì翻译的信息,担心不会被聘用,所以撒了谎。”
“交流学生和留学生的差别并不大吧。”骆天打心眼里笑了出来:“所以你不用太介意,更犯不着把头低得那么深,我都快看不见你了。”
被打趣的田田脸就蒸过的螃蟹,红了个透,骆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回事,越看她这样,越想逗她,同时感叹,假如自己有这样的一位妹妹,该有多好?这一瞬间,骆天突然想到了何可儿,他变得沉默起来,怅然所失,不管身边的人如何劝他,想要忘记这一段,实在太难,毕竟这个女人在自己的生活中曾写上了浓墨的一笔,自己有愧于她,她,现在过得好吗?
“你怎么了?”看着失神的骆天,田田紧紧地盯着他的侧脸,心中却砰砰直跳,她担心骆天会突然扭头,然后发现自己的目光。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对了,你家在哪?”
骆天的提问很平常,可是田田却一幅难以启齿的样子,骆天见她为难,连忙摆手:“你别误会,我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其它的意思,你不想说没关系的。”
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弥漫在骆天心头,这个叫田田的看上去总是充满怯意的女孩,身上总是有股子神秘的sè彩,她好像很不愿意提到自己的家庭背景,这是为什么呢?
对于这一场偶遇,骆天并没有其它的想法,独自一人的旅程,路上有个认识的人聊聊天也不错,虽然下了飞机就各奔东西,但总算是有同行的情谊了,托了田田的福,这旅程变得有趣多了。
下了飞机,骆天取完托运的行李就看不到田田的身影了,原本还想打声招呼的骆天觉得些许可惜,好歹相识一场,突然就冲散在人群中,这样的缘份可遇不可求,好吧,骆天叹口气,看看时间,接自己的人应该准点到了吧?
是韩兵来接的机,当他拎起那个了不得的箱子时,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好重!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呀。”
“本钱。”骆天得意地说道:“我的本钱之一。”
“不知道你又在搞什么鬼东西,这些在进关的时候缴了不少的税吧?”韩兵抱怨归抱怨,依然老实地把箱子提到自己车的后备箱里:“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珠宝加工的进展很大。”
“谢谢你的帮助,我不在的时候,多亏你帮着丁诚,要不然,凭他一个人,肯定还忙不过来,唉,珠宝这一块,我还没有合适的人来帮我。”骆天叹息一口:“泰华的老罗一直没有表态,不知道是不是彻底没有希望了,看来我得另寻人选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放弃老罗实在是万不得已,骆天原本欢快的心情蒙上了一层yīn影,上了韩兵的车,骆天发现韩兵居然换了车,以前见到的可不是这辆红sè的,除开跑车不说,男人开红sè的车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用这么闷sāo的颜sè?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呀。”骆天看着座位靠垫:“还有这个,怎么这么……娘!”
换作平时,被骆天说成这样,韩兵一定会还嘴,甚至还会推骆天一把,可是现在的他,不仅不斗嘴,还嘻嘻哈哈地在那里乐,骆天心念一动,有些明白了:“不会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真的把谢医生给扑倒了吧?”
“你讲话怎么这么俗气,什么叫推倒?我们现在是正在进行着心灵与心灵的沟通,而且已经得到了初步的升华,你懂吗?”韩兵哧地一声:“我估计你也不能理解。”
“和她心灵沟通一定花了不少的钱吧,我记得她是按小时收费的,一小时多少来着?”骆天只要一想到两人在心理治疗室的情景,就很想爆笑:“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投入一点成本也是应该的。”
韩兵实在是无语了:“我现在真想把你丢下车。”
“那可不行,我的东西还在车上呢,你知道嘛,价值连城。”骆天神秘兮兮地说道:“弄丢了,你估计又要面临破产了。”
“这么严重?”韩兵也来了兴趣:“你大晚上地跑到印度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久以后你就知道了。”骆天闭上眼睛,卖了一个关子:“我现在是不会告诉你的。”
韩兵恨恨地道:“你就把它烂死在肚子里吧。”
“不会的。”骆天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送我去工厂,我的设计师应该在那里吧。”
车子一停在工厂门口,韩兵刚想替骆天拿那个沉重的大箱子,骆天就按住了他:“在它们没有变成成品之前,这是你最后一次与它接触了。”
骆天接过行李,冲韩兵一挥手:“谢了,今天你就到此为止,可以回去了。”
“黑钻?伤感珠宝?”凌晓晓看着这些黑钻原石,听到骆天的创意,惊讶地合不上嘴:“你不是古玩专家吗?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伤感珠宝真的很不错,我想一经推出,会在国内引起一股风cháo的。”
“哦,你也赞同?”想不到自己的火花会被凌晓晓这名天才设计师看重,骆天觉得有必要重新评价自己了,或许,自己是天才?
“这些年流行复古风,维多利亚时代的伤感珠宝风格为代表。黑钻石更成为时尚的新宠。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因丧偶,一直只配戴以黑sè为主的珠宝首饰,以示永远哀痛。当时黑sè宝石成了珠宝舞台上的主要角sè。如今,当这种珠宝被加上了许多新的材料,在伤感的风格上又进行了变化,可以表现得很尊贵、高贵。”凌晓晓一谈到本行,就滔滔不绝。
“好,原材料在这里了,这个任务就由你来搞定了。”骆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次回来看到凌晓晓的设计全部变成了实物,果然……赞!
原料搞定,设计搞定,店面搞定,还需要什么?管理人才和营销!骆天站了起来:“你们继续,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做。”
凌晓晓不满意地嘟起了嘴巴:“有你这么做老板的吗?就这么撂下摊子不管了?”
“这叫充份授权,对你的充分信任。”骆天说完抬脚便走,与他一起离开的还有四臂菩萨以及那幅徐悲鸿的画作。
骆天把画铺到了周伯斋的书桌上,周伯斋戴上老花眼镜,拿起放大镜好生地研究起来,每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终于,他放下了放大镜:“不错,徐悲鸿善于画马,以马喻人、托物抒怀,以此来表达自己的爱国热情。徐悲鸿UU小说的马是一洗万古凡马空,独有一种jīng神抖擞、豪气勃发的意态。这一幅群马图却与徐悲鸿在抗战前的风格有所不同……”
“是的,徐悲鸿早期的马颇有一种文人的淡然诗意,显出踯躅回顾,萧然寡俦之态。至抗战爆发后,徐悲鸿认识到艺术家不应局限于艺术的自我陶醉中,而应该与国家同呼吸共命运,将艺术创作投入到火热的生活中去,所以他的马成为正在觉醒的民族jīng神的象征。而建国后,他的马又变山河百战归mín zhǔ,铲尽崎岖大道平的象征,仍然是奔腾驰骋的样子,只是少了焦虑悲怆,多了欢快振奋。”骆天接过来说道。
“对这一幅群马图与奔马图相比,就更欢快与振奋。”周伯斋叹上息道:“旧时文人画家都把自己对国家与社会的情感投入到作品之中,比如说大名鼎鼎的《奔马》,徐悲鸿运用饱酣奔放的墨sè勾勒头、颈、胸、腿等大转折部位,并以干笔扫出鬃尾,使浓淡干湿的变化浑然天成。马腿的直线细劲有力,犹如钢刀,力透纸背,而腹部、臀部及鬃尾的弧线很有弹xìng,富于动感。整体上看,画面前大后小,透视感较强,前伸的双腿和马头有很强的冲击力,似乎要冲破画面。”
骆天点头:“徐先生在作这幅画时,抗rì战争正处于敌我力量相持阶段,rì军想在发动太平洋战争之前彻底打败中国,使国民党zhèng fǔ俯首称臣,故而他们倾尽全力屡次发动长沙会战,企图打通南北交通之咽喉chóng qìng。二次会战中我方一度失利,长沙为rì寇所占,正在马来西亚槟榔屿办艺展募捐的徐悲鸿听闻国难当头,心急如焚。”
第209章 布局
第209章 布局
两人越说越兴奋,周伯斋爱惜地抚摸着这幅画作:“真想不到,会在印度发现徐先生的画作,对了,这幅画是从何而来?”
骆天把自己在黑市上的经历一讲,周伯斋连连摇头:“这样的招数也只有你使得了,幸好你聪明,让那洪哥得了好处,不过,这幅画你打算如何处理,送去拍卖吗?”
“不,我有另外的想法……”骆天说道:“可能我这么做会引起一股议论,但是,我认为这是不错的一箭双雕。”
“一箭双雕?”周伯斋还是不太明白骆天的意思:“还会引起一股议论?”
“我想将这幅画作捐献给国家博物馆。”骆天简短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啪!”周伯斋拍案而起:“好点子!”
骆天没想到干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干爹,您为何?”
“我居然猜到了你的用意,”周伯斋拍拍自己的脑门:“看来我的脑子还挺中用的,让我说一说,你的想法是将这幅徐先生的真迹捐给博物馆,这肯定是一桩佳话,新闻媒体一定会跟风报导,界时你又成为风头人物,借这股风cháo让你的珠宝店开张,一定会更加轰动,是不是?”
“没错。”骆天抚掌大笑:“这幅画拿去拍卖,价值肯定不会低于三千万,可是三千万比起我长期的发展,我更愿意着眼于未来,三千万就只是浮云而已了。”骆天小心地将画作收起来:“干爹,您说呢?”
“相当不错的点子,而且相当大胆,不过假如媒体的反应不够热烈,怎么办?”周伯斋不无担心:“毕竟媒体不是听我们的。”
“一来,前阵子和我欧阳晴的绯闻炒得满天飞,不客气地说,我已经具有新闻价值了,二来,徐老师的画作千金难求,市面上一直很关注,这也是最大的关注点,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媒体的风向是可以……”骆天做了一个扇风的动作:“人为导向的,假如非要寻找到人脉,我想一定可以,毕竟现在的交际网太奇妙了。”
骆天的一番高论却让周伯斋微微皱了一下眉:“骆天,你的很多观念我都赞同,甚至表示佩服,可是我希望你在经营的过程中不要忘记自己的本心。”
老人家一番苦心,骆天如何不知:“干爹放心,我本着一颗良心做事,绝不干下三滥的事情,那岂是大丈夫所为?”
周伯斋这才欣尉地点头:“这样的你,才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周伯斋看到青铜的四臂菩萨,立刻惊讶道:“这是印度宗教的典型青铜器代表作呀,在印度,十八世纪青铜器的工艺曾经达到顶峰,青铜器与宗教的关系密不可分,所以出现了很多青铜器佛教像,上一次印度zhèng fǔ就曾携带一批青铜佛像前来中国展览,骆天,这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不是弄,是买来的,和这些工艺品一起。”骆天说道:“印度真是一个文明古国,这些珍贵的青铜器就与普通的工艺品混搭在一起,要不是我眼尖,恐怕还发现不了。”
“看来这一趟你收获不小。”
“是的。”骆天点头,突然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在周伯斋的面前他就无需强撑了,心很累,没有想到会这么累,那种无力的感觉。
周伯斋轻轻地替骆天按着肩膀:“骆天,我知道这阵子是你最坚难的时候,可是只要想想过去这段时间,你就会不一样的明天了。”
“是的,我会立刻打起jīng神来。”并非重新创业的坚难,而是印度的车祸留下的谜团让他困惑不已,这个谜也会化作在梦境之中,一声声“主公”在梦里喊得迫切,让他不胜期烦,谁是你的主公!只是这是一个秘密,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不能与任何人商量,自己只有将一切化烂在肚皮里,再默默等待,等待真相大白的一天。
骆天立刻去联系博物馆的人,骆天本来就名声不小,再加上是徐悲鸿的画作,博物馆方面的人非常激动,马上派了人过来,带来的还有一封感谢信以及一个厚重的红包,据悉,这是为了感谢捐赠人,当然,首先要做的还是要鉴定。
博物馆来人了,还有一名记者随程跟拍,这是近年来为了鼓励大家将文物捐献所采用的策略之一,广为传播再加上一定的金钱刺激,已经成为必要手段了。
派来的两位专家中有一位是文物局的专家,是骆天的老熟人了,鹰眼许大山是也,他戴上手套,摇摇头:“我还不知道你,你看上的东西,几时走过眼,也罢了,我们就走走程序吧。”
随两位一起来的还有一套jīng巧的仪器,现在将仪器运用到古玩鉴定上,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骆天和周伯斋退到一边,静静地看着两人进行鉴定工作,终于了了,另一位生脸一些的专家“嘿”了一声:“许老师,真让你说中了,不用鉴就是真作。”
“是的,这小子本来就邪xìng地很。”许大山小心翼翼地收好画作,将感谢状还有奖励奖金交到骆天的手上,同时让他在捐赠书上签名,看着骆天的那一方鸡血石印章,许大山点头:“好章。”
送走许大山一行人,骆天了了一桩心事,把四臂菩萨摆在店内出售,自己则开着车到让店里看了一圈,就匆匆忙忙赶回家中,他顾不得休息,立刻取下手上的金葫芦,打开来,里面的碎片让他大吃了一惊!
碎片由原来的灰白,后自我愈合,可是现在,表面又有了裂纹!难道是在车祸当中受损了吗?骆天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说这碎片也是青铜的,不会这么容易起裂,更何况自己的伤也并不重,就算震荡得厉害,顶多是扭曲变形,又怎么会在表面上起裂?
推理一下,碎片起裂之时,自己就听到了那句话,然后眼前还有无数的黑影在闪动,只是不能确定是否当时车祸现场的人,还是讲那句话的人。
骆天收好碎片,打开电脑,能让人称为主公的人历史上是有特定时期的,或许可以从这一点下手。
主公这一称谓始见于东汉末年历史记录,以《三国志》及裴松之注所引史籍最为集中。就现有资料看,早期主公称谓又仅见于《蜀书》及裴注。而《三国志》所见主公称谓似乎仅用以指代刘备一人。
看到这里,骆天心中一动,莫非自己模糊中看到的是三国时期的情景,那被叫作主公的人是刘备?这碎片会与三国有关?
可是继续看下去,骆天就觉得自己的推断有些不靠谱了,因为上面说道:“后世主公称谓使用渐多,被被尊称为主公者,刘备集团中至少还有一个关羽!这说明什么,第一,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定是东汉以后最大的可能xìng就是三国时期的对话,在自己面前闪动的几个人影或许就是那个朝代的人,第二,被称为主公的,除开三国的霸主,还有他们下面德高望重极具声威之人,这样一来,这被唤作主公的人,就多了去了!
对于这碎片的来历,骆天一开始是与战国时期的巫医挂上钩的,巫医在医治病人的时候,会通过某种物质作为媒介,那这媒介在作法的过程中或许就会充满一些不可思议的能量,这碎片或许就是那媒介之物,自己的血成为契机,启开了碎片的力量,自己得以有了异能,再看这纹饰,最大的可能就是祭祀之物,可是现在那句“主公”的出现,让骆天一头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了,骆天苦笑一声,自己好奇心太重,假如坦坦荡荡地接受这异能也就罢了,rì子还不是一样地过?可骆天就不是这样的人,这就让他自己陷入了困扰之中,时间已经不早,再研究下去也没有一点进展,他只有暂时将碎片放回金葫芦中,不管怎么样,这事儿已经整大了,后面自己想坐视不理,只怕这碎片不肯。
打开热水,骆天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浑身立刻轻快不少,头上的伤还有一些余痛,但被水淋已无大碍,骆天也不担心会发炎什么的,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骆天直接扑倒在床上,拉上被子蒙住头,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这一睡,居然平安渡过,居然无梦。
一觉睡到自然醒,两眼一睁,骆天打了一个激灵,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呢!他爬了起来,坐到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打起字来……
老罗一下楼,就扫到骆天的车子,心里顿时敲起鼓来,今天赵安可是在总部啊,想到这,老罗就想退回到公司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骆天笑着迎了过来,离老罗不过五米的样子,老罗是何许人也,这可是泰华的总部,他挺直了腰杆,大声地与骆天打招呼,装出一幅泰然的样子:“哟,骆天啊,好久不见!”
见老罗假装正经的样子,骆天心中暗笑他做戏做得妙,旁边泰华的员工鱼贯而出,看到骆天和老罗在一起并不以为奇,骆天也算是泰华的老熟人了,所谓心虚,大概就是老罗这样子吧,等骆天走得近了,老罗轻声地嘀咕一句:“你来干嘛?”
“老罗,看来我是太高估你了,你自然点!”骆天笑着拍着老罗的双肩,扫到老罗身后的赵安,扬起手来:“赵董!”
老罗心里这个惊呀,他不知道骆天会整出什么花样来,压低了声音:“你不要乱来。”
不理老罗,松开双手,骆天就朝赵安走过去:“赵董,好久不见。”
热情地握住骆天的手,赵安面上没有丝毫怀疑,可刚才他明明看到这两人在这里窃言窃语地,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来了,怎么不上去?”
现在正是中午,泰华的员工们都出来找饭吃,骆天看看时间:“我只是偶然经过,没想到碰到了罗总,所以顺便打声招呼,更没有想到这么巧,会遇见赵董。”
赵安皱了皱眉头,这个骆天在鼓捣珠宝公司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多像骆天这样一个对手,以泰华如今的地位来说,自然还不放在眼里,可是要说完全没有一丝危机感,那就不是老谋深算的赵安了,骆天的能量能爆发到多大,一切是未知。
第210章 聪明女人
第210章 聪明女人
老罗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骆天来得恐怕不单纯,骆天正笑着冲两人告别:“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下次再约!”他特别转身向老罗:“罗总,我们下次见了。”
赵安的眉头彻底发皱了起来,但马上舒展开来:“好,你慢走!”老罗则是胸腔都快要炸开来了,这个骆天是故意的嘛,还没等他开口,一叠东西突然掉在地上,那是一份已经打印好的文件,飘飘洒洒,散了一地。
骆天连忙弯下腰去捡,赵安和老罗自然不能坐视,均弯下腰帮忙,骆天故意放慢动作,等这两人过来,赵安手上在动,眼睛也没有闲着,老罗自然也一样,等扫了几眼上面的内容,他的一张脸马上深沉了下来,要不是赵安在,他真想扯住骆天的脖子,质问他在搞什么飞机!
飘在地上的赫然是股份协议,上面还印有老罗的大名!这就是骆天起床之后的杰作了,他假装匆忙地收拾着地上的协议,收好了,急急忙忙地离开:“谢谢了,谢谢了,我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骆天转身,上了自己的车,把那一叠文件扔在副驾驶位上,他缓缓地启动车子,透过车窗,看到老罗正激动地手舞足蹈,显然是在为自己开解了,骆天吁了一口气,现在自己能做的都做了,这种手段不太光彩,可是假如两人没有嫌隙,自己的谋划就不会成功,可是看来,这两人根本就不曾互相信任,所以才会捕风捉影,上了自己的鬼当吧。
“骆天,你卑鄙!”骆天启动车子,骂了自己一句,却又险些笑出声来,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老罗来找自己。
骆天没有等多久,不过两个小时以后,老罗的电话就来了,电话里的他怒不遏:“骆天,你搞什么鬼,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骆天不说话,任由老罗在电话里发泄着:“你知道嘛,赵董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这么干那是要了我的老命啊,啊?!骆天,你这一招太狠了,太狠了啊!”老罗一边发泄着,一边叹气,骆天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完全理解,换作自己,也是会抓狂的,所以,表示理解并暂时沉默就是自己能做的事情。
老罗终于咆哮完了,余怒未消的他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喘气声响在耳边,有些像闷声雷,骆天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情形像是他很想去拍电话那边老罗的胸,让他消消气一样,意识到自己这个滑稽的动作,骆天笑出声来,电话那边的老罗被这笑声重新引燃了怒火:“骆天,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这个就纯属误会了,骆天有些委屈:“我不是笑你,是讽刺我自己。”
“得了吧。”老罗似乎是叉着腰在说话,还像是在抽烟,老罗平时抽烟吗?骆天没有印象,至少两人见面的时候从来没有见他抽过烟。
骆天是一直保持着沉默地,这时候说得越多,错得越多,自己是用了一yīn招,本来就理亏,现在还说什么呢?闭嘴吧!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罗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那合同什么时候拿给我看一下吧。”声音中多少有些无奈,还有些许期盼。
这正合骆天的心意,但他决定再迂回一下:“怎么,赵董为难你了吗?”
老罗默不作声足足有十五秒,这才说道:“你走之后,赵董是大发雷霆啊,这么多年了,我在泰华从基屋做起,一步步走到今天不容易啊……泰华有今天,我敢说我的功劳不可磨灭,可是他……没有搞清楚事实真相,就对我妄加指责,言辞我就不多说了,当着那么多员工的面,我有多难堪!是,我是动摇过,毕竟赵安太现实,人情味儿不足,可是我是珍惜泰华,珍惜这个位置的啊。”
“老罗,这事怪我不好,没有掌握分寸,你若是有气,就冲我来吧。”骆天这话是发自肺腑,想到老罗在那里的尴尬模样,自己也不好受起来,这局,是不是太狠了一点?
老罗闷哼一声:“当然怪你。”话峰一转:“现在已经这样了,你把合同拿来让我看看再说吧。”
“好,明天晚上,在我的古玩店里,合适吗?”骆天强忍住兴奋,问道。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老罗说完,气冲冲地挂上了电话。
骆天重新拿起合同,仔细研究起来,等看完了,他拿起笔,在上面又添加了一条,这才满意地笑了。
赵敏正面带笑容招待着客户,眼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骆天,骆天正靠在门口的柜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忍住心里的疑惑与一丝涟漪,继续向客人介绍:“这一款钻戒是我们公司的新季产品,主要针对年轻群体开发,在原来的风格上做了一些变化,更加简洁,时尚,和您女朋友的气质很相衬……”
她的一番话让那客人带来的女人眉开眼笑,这交易不成才怪,那一对客人终于满意地走了,跟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那枚钻戒,赵敏的功力果然不俗,难怪是泰华连续三届的优秀店长,人称“金牌牛nǎi店长”,光是她这个人站在店里,如羊脂玉一般的皮肤,清冷的气质,就是一尊活招牌。
赵敏嘴角一弯,一抹调侃的笑容挂在了脸上:“你趴在这里这样子看着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我的追求者,这可不是你的初衷吧?”
骆天恍过神来,赵敏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一张jīng心化过妆的脸离自己不过一个巴掌远,他后退一步,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赵敏笑出声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还以为现在有多不同呢,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买东西还是……”
“找你。”骆天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赵敏歪着头:“怎么,回心转意了,现在想起我的好来了?”
“别误会,为正事。”
“感情也是正事。”赵敏有些失落地说道,强打起jīng神来:“你的说正事是?”
“现在中午,我先请你吃饭,可以吗?你最爱的……西餐?”骆天还记得赵敏比较洋派,比较小资。
“我不吃西餐很长时间了,真心要请,随便一点,中餐吧,我不是中国人吗?湘川粤随便。”赵敏扭头过去和店员打招呼:“我先去吃饭,有事打我电话。”
骆天选了粤菜,对于爱美的赵敏来说,清淡的饮食更适合她,赵敏显然欣喜骆天的选择:“就是因为你这份细心和体贴,才让我们……算了,不说了。”
她不说,骆天也知道内容是什么,他无奈地笑笑:“这并非是我的本意。”
“现在我坐在这里了,你可以说正事了吧?”赵敏喝着花茶,眼睛停在骆天的脸上,扫到他额头的伤痕,心里居然还有一丝心疼,这个男人好像不太懂得照顾自己,不像是他的xìng格啊。
“我开珠宝公司了。”骆天认为赵敏这样的女人肯定不喜欢拐弯抹角,果然,赵敏兴奋地点头:“我听说了。”
“和我一起干吧。”
赵敏低下头,快速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抬头:“凭什么啊。”
“呵……”骆天笑了:“没想到你的反应是这样,我以为你会说,谢谢,我在泰华干得不错,蒙你错爱了之类的酸话。不凭什么,人往高处走,这个道理谁都懂。”
“高?”赵敏双手放在胸前:“怎么一个高法?先说来听听。”
“不止是店长,不止是店长而已,这是第一条,第二条,参股分红。”骆天看着赵敏的脸,她的脸有些许惊喜,尤其是参股分红这一条,不过赵敏还是个jīng明的女人:“参股,那我岂不是要承担风险?”
“这个你放心,亏损与你们无关,赢利则有分红。”骆天庆幸自己没有和这么一个jīng明的女人成为情侣,自己会吃不消的,真想提醒他,既然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就再学会装傻吧,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让男人远离,成为剩女的,骆天咽了一口口水把这些话咽回到肚子里,他不想挨呛。
“倒是有一些意思。”赵敏的回答很耐人寻味,行,还是不行,这个女人在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那你考虑考虑先吧。”骆天倒也不急着要答案,自己也总得铺一条后路吧,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一个人身上。
“你知道泰华所有的珠宝店的rì平均销售额是多少吗?你认为有能力与他们竞争?”赵敏对自己的业务了如指掌:“你进入珠宝行业,和泰华免不了一番恶斗,不过现在的你,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
“是的,所以我才需要你们。”骆天指着自己的脸:“我像是不理智的人吗?泰华现在未必把我放在眼里,我只是珠宝行业的新丁而已,认清现实,再好生地发展自己,争取做配得上泰华的对手,你要帮我。”骆天的话峰转得够快的。
赵敏咬住自己的嘴唇:“谢谢你看得起我,不过你看起来诚意不够。”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跪下来求你嘛,除了求婚,我是不会这么干的。”骆天笑道:“要不然,我去买瓶眼药水,泪涕双流?哭个风中凌乱?”
“讨厌。”赵敏被逗笑了:“奇怪,我发现你比以前风趣多了,风度还在,增加一点风趣,就更惹人爱了。”
“那你可别再爱上我了,遭罪。”骆天苦笑道,好像自己和谁在一起,谁就不好过,自己难道是天煞孤星?
“不会,我还控制得住。”赵敏说道,看了看时间,下午上班的点要到了,她飞快地吃了几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再联系。”
“我等你的回复。”骆天有股子自信,赵敏一定会来的,因为她聪明,聪明的女人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赵敏笑着起身,冲骆天摆摆手要走,突然又折了回来,面sè严肃:“问你一个问题,认真点!”
骆天愕然:“我没有不认真啊。”
“现在有女人了吗?”赵敏大喇喇地问道。
“之前有,现在没有,你戳到我的痛点了,太不应该了。”骆天说的是真心话,女人这动物,自己必须得有异能,要不然抓不住一个,自己有错吗?做错什么了?真要无语问苍天了,这个赵敏,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