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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小青蛇     极品鉴定师txt下载     极品鉴定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1章 故弄悬虚?

    第151章 故弄悬虚?

    正在骆天胡乱想着的时候,下一位参赛者已经应声上来,骆天抬起头来,这来的人让他有些忍禁不俊,上来的居然是一位小朋友,看样子不过十二三岁。

    十二三岁的小朋友也来参赛,让骆天大惑不解,不过看看了比赛规则,此次斗宝大赛是不限年龄和xìng别的,不过十二三岁的小朋友手上能有什么好宝贝?

    “你今年多大了?”王文化也很好奇他的年龄。

    那小朋友愣了一下:“十一,我是可以参赛的,你们不是说了嘛,不限年龄。”

    “我们只是好奇问问,你带来的是?”王文化开始展开正题了。

    “玉剑饰!”小朋友骄傲地说道。

    王文化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笑着说道:“确切地说,你这是玉剑格,玉剑饰一般分为剑首,剑格和剑鞘上带,你手里拿着的只是玉剑饰的一部分——剑格。”

    玉剑饰是镶嵌装饰在兵器铁剑上的一种饰物,用jīng美玉器缀饰于剑和鞘上的宝剑,古人也称为“玉具剑”。一般用来装饰男人的阳刚之美,它不仅是帝王贵族标榜身份地位的象征,还是礼尚往来、互相馈赠的一种高贵礼品。

    这块剑格是青玉,颜sè为青白,剑格中部逐渐凸起,从上方看就像是菱形状,上端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的孔,一面为卷云纹,一面为浮螭纹。

    “这是青玉,质地细致,手感温润,光对柔和,而且……”王文化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有沉重感,光泽为蜡质光泽,玉质没有问题,骆天,你来补充一下。”

    “从纹饰上来看,浮螭纹盛行于汉代,装饰趣味浓重,中间穿孔一般是方形、圆形或者菱形,剑格中部的凸起也是汉代的风格。”骆天肯定地说道:“这块剑格应该是汉代出品。”

    骆天觉得好奇:“小朋友,你这剑格是从哪里得到的?”

    那小家伙正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兴奋之中,听到骆天问他,毫不思索就答道:“我爸让我拿来参赛的。”

    “你爸?”骆天又觉得奇怪了:“你还是个孩子,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我爸他腿有残疾,不方便。”小家伙说道:“那这是真的吗?”

    “汉代青玉剑格,价值不菲。”王文化替这个小家伙担起心来:“等会比赛结束,我们会安排保卫人员送你回家。”骆天没想到王文化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对王文化的印象大有改观。

    黄立德等人复检过后,没有任何疑问,都在鉴定书上签了字,那小家伙把剑格小心地放在身上,如获至宝,他从小就听爸爸说家里有一样宝贝,没想到是真的,自己的学费有着落了。

    现在看来,唯有有实力竞争的就是刚才的战国白玉佩和现在的汉代青玉剑格,当然了,不排除接下来的参赛者手上,有更重量级的宝贝。

    现在上来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他手上拿着的是一块墨玉,骆天看了一眼,脱口而出:“不是古玉。”

    那中年男人呵呵一笑:“的确不是古玉,但一定是一块上成的墨玉。”

    “哦,这话怎么说。”王文化似乎被他手上的墨玉给吸引住了,若有所思的样子。

    “就就要看专家们怎么说了。”中年男人在生活中一定是做官的,要么就是经商的,而且是自己的产业,他说话时总是带着一种高人一等的势头,王文化闷哼一声:“上不上成,得先看了再说。”

    王文化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骆天想起来了,今天王文化来的时候好像带了一个强光灯,放在休息室了,骆天站了起来:“我去拿。”

    王文化没有吭声,倒是徐长青来了一句:“骆天很细心。”

    之所以用上强光灯是有原因的,在强光照shè下可以持到软玉的透明度,还有里面是否有气泡,一旦发现气泡,这就证明这并不是一块软玉,连软玉都不是,那就更谈不上什么墨玉了。

    强光下照了一下,王文化说道:“没有气泡。”听到这句,那人的笑意马上就要出来了,不过王文化紧接着的话让他沉入谷底:“可是透着绿光,没有黑点。”

    “这是指什么?”那人愣住了:“这块墨玉不可能是假的吧?”

    “是玉不假,可是不是你想像中的和田墨玉,只是xīn jiāng的黑碧玉,这两种玉都是黑sè的,可是真正的墨玉是石墨入侵进白玉所成,用灯打进去可看到白玉地张上,会有星星点点的黑点。”王文化总结道:“你这一块是xīn jiāng黑碧玉。”

    那人立刻变得颓然起来,大吼一声:“那个骗子,我可是买了二十块送给客户啊!”他双手狠狠地拉扯自己的头发:“这回我真是完蛋了!”他顾不得拿鉴定证书和那块黑碧玉,就仓惶惶地离开了会场。

    王文化闷哼一声,有钱人就了不起,有钱人没知识照样是白痴,他手一挥:“下一位!”

    接下来的参赛者所剩不多,值得一提的古玉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没有!骆天接受过鲁泰安的亲身传授,一眼就能看出那些所谓的古玉是从哪里造的假!沁sè的,造黑斑的,做土锈的都像走马观花一样,轮番上场,看得骆天几乎要伸出两只胳膊来打个呵欠!

    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之中,古玉石的比赛在王文化暗沉的脸sè当中终结了,现在面对的难题是谁是优胜者?战国白玉佩?还是汉代青玉剑格?

    仅仅从玉质来看,白玉比青玉要优,再从朝代来看,战国比汉代要朝前,从工艺来说,倒是不分伯仲了,为显示公平,七名评委都进行投票,选定最后的优胜者,结果自然见了分晓——战国白玉佩获胜!

    结果一出,骆天就长舒了一口气,今天这半天实在是难熬,被报纸头条整得兴趣全无,他无意中扫了一眼古玉平,发现这家伙正一脸带笑地发着短信,评委刚当完,和谁这么积极地互动呢?骆天心里一动,故意诓他:“是萧雪吧?”

    古玉平吓了一大跳:“你怎么知道?”

    骆天神秘地一笑:“直觉。”

    “你不用作鉴定师了,直接去当巫师,不是更好?要不要这么灵?”

    真没有想到这两人会来了火花,不过萧定天会作何感想?年龄相差这么多,萧定天会接受这个超龄的女婿吗?但从侧面想想,这样也算解决了萧雪这个小麻烦,弄不好这个内心充满童趣但又成熟有底蕴的大龄男人才能拿下萧雪,这样一想,自己应该高兴才行,转念又想到欧阳晴,骆天的心情立刻down了下去。

    骆天还没走到休息室,就看到了一群他不想看到的人,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些记者们的鼻子比狗还灵,哪里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开始行动了,而且从不轻易言弃,这一点,不知道该不该夸他们。

    这些记者自然是冲着骆天和欧阳晴的绯闻来的,新一代的玉女歌手偏偏钟情古玩圈里的传奇天才,这可是一段佳偶天成的良缘,就算不是良缘,也是一段值得人回味的故事。

    骆天的头变作两个大,活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集中地面对记者的镜头和话筒,上次在古墓的露脸给今天留下了一大祸害,当时要知道后患无穷,就索xìng低调到底,反正古玩这一圈子,口碑是传出来的,不是炒作出来的,可惜,知道得有点太晚了。

    “骆先生,请问你的欧阳晴是什么关系,你们俩正在交往吗?”记者的问题还真是够直接的,这人话音刚落,另外一个女记者因为个子娇小,顺利地挤到了前面,话筒就差没有戳到骆天的嘴上:“请问昨天晚上你是应欧阳晴的邀请参加演唱会的吗?演唱会的一切是不是示爱行动?”

    “我和欧阳晴小姐只是最普通的朋友关系,至于昨天演唱会上的事情,只是欧阳晴小姐的即兴表演,为了配合歌词的意境。”骆天正sè道:“我的女朋友叫何可儿,这件事情已经造成了对她的无形伤害,现在说明事实,不想让误会再继续下去。”

    记者们都有些意兴阑珊,一个两个记录下骆天说的话,就打算撤,有走得慢的,骆天一把扯住:“我想打听一件事情……”

    “什么事?”那记者神秘地摆摆手:“有违职业道德的,我可不能说。”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骆天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数也没数,拿出好几张来塞到记者手上:“麻烦稿子写得正一点,尽快撇清我和欧阳晴的关系,可以吗?”

    “这个,你不交代,我们也会尽职,不过,按照采访惯例,我们还要去采访欧阳晴小姐,至于她会怎么说,那就不一定了。”这名记者“好心”地提醒骆天:“没办法,谁让你是前阵子的新闻中心呢,不找你炒作找谁啊?”

    那记者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转身离去,留下骆天呆在原地发呆,悟了半天,骆天终于明白过来,这记者的意思是撇不撇得清楚,还要看人家欧阳晴怎么说,敢情自己的事情自个儿还说不明白了!

    骆天是又急又气又无奈,早知道混娱乐圈的人惹不起,可也没想到自己无端端地就惹上这个圈子的人啊,还偏偏长得和周虹一个样。

    骆天想找欧阳晴,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他无奈地摇头,自己被人当枪使了,还找不到使枪的人,自己有多久没被人带着这样玩了??正在他入神的时候,古玉平从后面拍了他一下:“喂,我们俩到外面转转?”

    今天上午的比赛结束得早,离吃饭的时候也早,这次斗宝大赛的外围也有不少展位,虽然不多,但种类也挺多的,算是替斗宝大赛增添了几分热闹,不过当工艺品市场逛逛就行了。

    古玉平这个人,骆天觉得还是挺不错的,不像是个老学究,挺活泼,而且看着没什么心眼,可是心还是细的,比起其他几个评委,更容易相处,不用顾忌那么多。

第152章 神之手

    第152章 神之手

    外面的广场上人还真不少,闻到外面新鲜的空气,骆天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好了不少,两人在展位上转了转,的确没有什么值得收藏的东西,就在这时,骆天看到了两张熟悉的脸,他推了推古玉平:“古老师,你看,这不是那天那个rì本人铃木吗?”

    “还真是。”古玉平不以为然。

    “他旁边那个人我也认识,叫唐荣辉,不是什么好鸟。”骆天摸摸自己的眼角,上次的伤虽然已经消了,气也出过了,但心里还是不平:“他所在荣辉拍卖公司制假拍假,这个rì本人我总是觉得不对劲,这两个人在一块,肯定干不出什么好事。”

    “骆天,你干嘛总揪着这个rì本人不放啊?”古玉平再开通了,也觉得骆天有些太偏执了。

    “不知道,直觉告诉我,这个rì本人很有问题。”

    “可惜你不是jǐng察,人家是外国公民,在中国又没有犯事儿。”古玉平不以为然。

    骆天点点头:“没错,所以我也只能怀疑而已。”

    “骆天,比赛结束后有什么打算?”古玉平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还能有什么打算,继续以前的rì子呗,做一个简单平凡的鉴定师和一名平凡无奇的古玩店老板。”骆天叹一口气:“我想过点轻松自在的rì子。”

    “天将大任,你拥有的这种本领是不可能让你平凡地过rì子的。”古玉平神秘地一笑:“走吧,到那边看看。”

    骆天觉得古玉平似乎意有所指,可是却不说破,让他一头雾水,他追了上去:“那你觉得我不平凡的rì子是什么?”

    古玉平摇摇头:“现在还不知道,等等看吧。”

    又来一句悬乎的话,骆天停下了脚步:“古老师,你这可是话里有话啊,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你是聪明人。”古玉平摇摇头:“我也是个痛快人,假如到了要说的时候,我一定不会瞒你的,放心。”

    把自己的胃口吊了上来又不讲明,骆天实在无奈了,嘴巴在他的身上,说与不说,全凭他,自己又不能撬出来,不过,他的直觉又发挥作用了:“古老师,你是不是其实也同意我的观点,你也觉得那个rì本人不对劲吧?你是不是……”

    古玉平转头过来:“哪个rì本人?”

    这么快就忘记了?骆天看着古玉平走进人群里,无可奈何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不对,刚刚古玉平一定是想要暗示自己什么,或者是?试探?骆天还在发愣,古玉平转身过来大叫道:“走吧,吃饭的点了,我饿了!”

    愤怒,除了这两个字,没有词语可以表达骆天的心情,明明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事情,欧阳晴却用暧味的态度让这事变得复杂起来,这滩水,是越来越浑了。

    什么叫希望不只是朋友,什么叫有好感,骆天依然没有脱身,昨天那位记者暗示得没有错,现在不是记者要怎么写,也不是骆天单方面要怎么说,一切取决于欧阳晴方面打算什么时候停止炒作,这就是无奈的现实,被拉下水,要么挣扎上岸,要么索xìng潜到更深处。

    骆天闭上眼睛,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淡定!

    丁诚带着丁老爷子回来了,骆天早就安排老张替丁家爷孙俩找了一处地处,房子不新,可是地方大,尤其那间留给丁老爷子做工作室的小房间,完全背光,没有阳光,鼻烟壶不是怕晒嘛!骆天的细心让丁诚很感动,晚上非要请骆天吃饭,不过现在的骆天没什么心情,他拍拍丁诚的肩:“你们刚过来,按理说应该我作东,可是这两天事情太多,只有再找机会了,对了,这两天你先别急着去店里,先陪你爷爷转转。”

    丁老爷子突然走了过来,面带难sè:“骆老板,有件事情还得麻烦你。”

    “爷爷,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你看我这换了地方,突然闲下来有些不习惯,我在想,我得继续做事啊,内画这活我不能丢。”丁爷爷突然看向丁诚:“还有,我要把这门手艺传下去,丁诚已经决定跟我学这门手艺了!”

    骆天心情大好:“这是一件好事呀,爷爷你的技艺jīng湛,假如就这样流传太可惜了,丁诚,你这回可是真正地聪明了一回,以后我会让他少加班,抽出时间来学习。”

    “这么说,我以前都是假聪明了?”丁诚调皮地回了一句。

    “就是!”骆天想了想:“以爷爷的在圈内的名气来说,现在只是需要让这个圈子的人知道您来了本市,这个好说,我找人散播出去就行,我相信,马上就会有人慕名而来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丁老爷子的心情大好:“有你这位大名人的帮忙,我就不愁没有事做了。”

    别了丁家爷孙,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因为心烦,下午连宣布比赛结果的事情都没有到场,就早早地离开了,古玉平也不见了踪影,听黄立德说,他并没有随大部队一起去酒店,不知道跑哪野去了。

    骆天今天没有开车,他想步行借此来让头脑清楚一些,他鬼使神差一样选择了一条偏远一些的路,就在他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赶巧不巧碰上了红灯,就是这个红灯,让他在路边耽搁了一小会,而正是这个空当,他看到了古玉平!

    古玉平一身低调的打扮,黑衣黑裤,站在他旁边的人也是同样的打扮,两个人站在马路边上,不停地说着什么,样子很有些神秘,骆天看得入了神,绿灯来了也浑然不知,联想到上次古玉平的话中有话,骆天的好奇心就越来越盛,他的脚不受控制地朝那两个人走了过去……

    “骆天?怎么这么巧?”古玉平猛地一抬头,看到骆天,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来,绝对是故意装出来的,骆天觉得他的演技不怎么好,太不自然了!看来自己一站在这里,他或者他们就看到自己了。

    骆天笑得连牙齿都露了出来:“无巧不成书嘛!”

    旁边的人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骆天,骆天笑一笑:“古老师,想不到你在我们市里有这么亲近的朋友,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我们现在还不算很熟啊,私密的东西不太好说。”古玉平嘻嘻哈哈地说道:“不过可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李青山。”

    “你好。”李青山依然用鹰一样的眼神看着骆天,脸上满是探究的神sè:“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骆天笑了:“关照?呵呵,不知道李先生是干哪一行的,我有没有机会关照到。”他伸出去的手被那个李青山握住,骆天心里一惊,这个人的手掌有股说不出来的力量,坚实得很,而且有些部位还有茧,不会是当过兵吧?

    “人与人之间的际遇很神奇,哪怕不是干同一行的,也有可能互相关照。”李青山笑道,冲古玉平说道:“那好,我就先走了,再会。”

    看着那人走远,骆天的眼光还是收不回来,古玉平拍了他一下:“你干嘛呀,死盯着人家看。”

    “你这朋友气质很特别,是不是当过兵?”骆天问古玉平。

    古玉平怔了一怔:“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骆天不太满意:“我发现你这两天总是神神秘秘地,你不会还有什么地下营生吧,怕被我们发现?”

    “有也不告诉你。”古玉平哈哈笑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

    “伙计的爷爷过来了,我得去看看嘛,晚上我还什么都没吃呢。”骆天拍着自己的肚子,肚子就应景地咕咕叫起来。

    “不如我请你吧,我知道有一家饭店不错。”古玉平说道:“以前我那朋友带我去吃过几次。”

    “行,有人请客我干嘛不去。”

    古玉平所说的饭店就在附近,两人就座点完菜,古玉平就开始说话了,其实,骆天一直等着他说呢。

    “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国家文物以非法途径送运到国外吗?”

    “不知道。”骆天摇头:“这个恐怕无法统计吧?”

    “是啊,无法统计。”古玉平打住了话头,因为菜上来了,等服务员走后,古玉平对于他所提起来的话题绝口不提了,骆天真是打心眼里郁闷哪,这种吊人胃口的事情实在是太惹人恼火了。

    “来,吃菜。”古玉平夹了一筷子鱼给骆天:“这鱼不错,嫩!滑!”

    骆天白了他一眼:“这鱼能有你滑吗?”

    说完他作出恶狠狠地样子,一口把鱼塞到嘴里,还瞪了古玉平一眼,古玉平假装不知道:“这鱼,真好吃。”

    古钱币的比赛以古玉平为主导,骆天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休息室里装模作样地拿着一本书在看,还是关于古货币的,骆天打趣他:“神之手还需要温习吗?”

    “当然。”古玉平合上书:“神也会犯抽的,等一下还需要我们的古玩奇才多多帮忙啊。”

    “古老师真够贫的。”骆天横了他一眼,昨天晚上的关子卖得自己险些睡不着觉,他倒好,悠哉闲哉地:“我以为比起书,古老师对萧雪更有兴趣。”

    提到萧雪,古玉平无法淡定了:“说什么呢,在各位前辈面前。”

    黄立德笑笑:“我们之中,就你们俩年轻,你们俩啊胡闹归胡闹,别影响一会儿的评委工作。”

    “知道了。”骆天和古玉平异口同声地答道,骆天压低声音,在古玉平耳朵边上说道:“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古玉平狡黠地笑笑:“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呸,骆天真想呸他一口,心里默念道:教养教养!终于还是把一口气吞了下去,比赛开始了,古玉平今天坐在了评委席的最中间。

    参加比赛的人还真不少,要知道这古钱币流传得也最广了,大物不好传,可是这古钱币都是小件,还都是金属的,易保存,早先年,不少地区的农民挖地时都挖出了不少,那时候文物保护机制还不健全,农民又没有那么大的觉悟,所以不少古钱币都流落到个人手上,不少古玩商人都到乡下扒地皮,还真能收到不少古钱币,再加上农民们对于古钱币的价值认识不清,这个中间差非常有赚头。

第153章 刀币与靖康通宝

    第153章 刀币与靖康通宝

    但是古钱币也像瓷器和玉器一样,造假的手段相当之多,鉴定古钱币的价值就需要从四个方面来看。

    一看历史价值,这也是所有古玩鉴定都需要参考的,发行越早就越有价值,第二看发行数量,数量越少就越珍贵,三要看艺术价值,一些传世并不太少的品类,则主要因其文化品位、艺术价值极高而备受青睐,最后要看的则是品相,这也是所有古玩鉴定的共通之处。鉴定古钱币的真假则要看铜质,观锈sè,看铸市铭文,听声音闻气味,观版别。

    总之,古钱币鉴定是一门大学问,古玉平就是这门学问的最高造诣者,神之手空间有多神奇,今天就能一探究竟了。

    骆天发现今天古玉平的手和平时不大一样,好像格外地平滑,古玉平注意到了骆天的眼光,他低低地说道:“神之手是需要护理的。”

    骆天闷笑了一声:“想不到古老师也是闷sāo型的人物。”

    两人正在拌嘴,黄立德闷咳了两声,两人回过神来,坐正了身子,再不走神了。

    第一名斗宝人拿上来的是永安五铢,一起六枚,古玉平择起其中的一枚,放在手上掂了一掂,然后放了下来。

    现在不止是斗宝人,就是骆天也很紧张地看着他,古玉平轻松地笑笑:“仿的。”他的语气平淡地就像是在陈诉早上吃了些什么,吃过的东西是不会重复错误的。

    “为什么?”骆天不争气地发问,甚至抢在斗宝人的前面。

    “北魏孝庄帝元子攸,永安二年,公元529年铸造。一般直径2。3厘米,重约3克,制作工整,存世量一般。”古玉平说道:“你这几枚永安五铢坏就坏在太工整,你不觉得边缘太平滑了吗?这实际上是画蛇添足了,还有……”古玉平掂了掂重量:“不足3克,重量不对,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去磅一磅重量,古钱币易带锈,会对重量产生一定的影响,可是一般是超过标准重量,你这一枚是不足,不足,这就说明问题了。”

    那人无话要说,古玉平将钱币放到骆天面前:“你来看看。”

    骆天笑道:“我可掂不出重量。”不过自己能“看”得出来,骆天看下去,这些枚永安五株都散发出红sè的刺眼光芒,结果显然易见,他点头:“我没有意见了。”

    其他人一一过目,都认定是假的,不过骆天对于“神之手”有些耿耿于怀:“不知道真正的重量会是多少?”

    古玉平笑笑:“磅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jīng小的仪器来:“这是可以计量到毫克的电子秤,不要不相信它的jīng确度,古墓开采都是用它来确认古钱币重量的。”说着,古玉平把其中一枚永安五铢放在上面,立刻显示出jīng确的重量来——2。32克!

    骆天心里像是漏掉了一拍,情不自禁地冲古玉平竖起大拇指来:“厉害!不愧是神之手!”

    那参赛人心服口服,也不多说什么,把永安五铢收拾好,还挺淡定:“都怪自己学艺不jīng,看走了眼,愿堵服输啊,今天就当是学习了。”

    等那人下去了,古玉平冲骆天作了一个小动作,骆天故意装作没看见,现在这个古玉平是越来越神秘了,而且很多话很多事是故意冲着自己来的,他不想说,是想让自己主动去找他,他好占据谈判的有利条件,这些,骆天明白,所以,他现在打算若即若离,让古玉平自己兜底儿。

    接上来上场的拿着的是比较常见的秦半两,古玉平的手一摸到表面,甚至还没有掂重量,就肯定地说道:“赝品无疑!”

    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这神之手也能进化,不用掂重量也能判定?对上骆天疑惑的眼神:“这和我的手没有关系,是这个!”

    古玉平指的是秦半两上面的字“秦半两在古钱中颇负盛名,其钱体厚重,铜质jīng良,钱文隆起而雄伟,半两的两字中人高耸,如发现钱文扁平者,一看便知是伪品。”

    骆天明白了,古玉平的手刚一摸到上面的字,就发现不对劲,因此就迅速判断这秦半两是赝品,好吧,服了。

    那人悻悻然地收拾起这一堆秦半两,古玉平就叫了一声:“等等。这一枚是假的,可是其它的是真的。”

    这就是峰回路转吧,那人回头,脸上的神sè像是经历了生与死,骆天无语,这个古玉平干嘛不把事情一把气说完?他转头过去,古玉平正冲着自己笑,他别过头去,笑,笑什么笑!

    那人先伤后喜,连连向古玉平道谢,拿了鉴定证书就欢天喜地地下去了,秦半两的鉴真烘托了气氛,接上来上场的人底气十足,骆天看了一眼,原来是刀币!

    刀币是一种中国古代的铜币名。由生产工具的刀演变而成。流通于chūn秋战国时期的齐、燕、赵等国。种类很多,有齐刀、即墨刀、安阳刀、针首刀、尖首刀、圆首刀和明刀等。上面铸有文字,秦始皇统一中国后,统一币制,废贝、刀、布等币。其后,王莽所铸造的钱币中有金错刀。

    最大的特征就是外形像刀,所以得名“刀币”。由刀首、刀身、刀柄和刀环四个部分组成。刀之缘以外廓,刃不向外,向左而不向右,所说凹背凸刃,刀首近于三象形,刀身和刀柄是大小相近的两个长方形,刀环呈圆形,这几种几何形体巧妙地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平稳周正、丰满、圆润的形象美和和谐美。据实际测量,刀环的直径与刀首的长度是1:7。5,恰好是人的头部与身高的比例。

    这个比例是不是能够说明这刀币的制作过程考量了人的身体结构呢?古人的智慧真是高深得难以捉摸,骆天突然想到了这么一点。

    这人拿过来的刀币刀刃和刀首成圆角,刀柄和刀身接近于垂直,刀的正面有“邯郸”的字样,“邯郸是战国时期的赵国古都。”骆天马上说了出来。

    古玉平呵呵笑了一声:“没错。如果赵国刀币,那么这刀币的尺寸应该是约13~14厘米,重约5~15克,赵国刀币的形体都比较小,最小的就是您拿来的这枚言阳刀了。”

    言阳刀?骆天几乎要跳起来了,这是一种极为稀少和罕见的古钱币,有说言阳又为晋阳,不过9。5厘米,非常之小,和蔺刀相似,对于言阳刀币的年代研究虽然仍有争议,但大多认为是属于赵国刀币。

    言阳刀的结论一出,现场一阵议论声,就连黄立德也来了兴趣:“让我看看。”

    黄立德低头看下去,立刻眉开眼笑:“好眼力,还真是言阳刀!”

    骆天也顺势看过去,年代显示果然为赵国,这个古玉平还是有一手的,他闷笑一声,古玉平对古钱币的敏感度完全不亚于自己,骆天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假如自己没有异能,古玉平在古钱币上的能力或许完全超越自己。

    言阳刀的出现一下子绝杀了秦半两,胜局在握的斗宝人兴奋得不能自己,当场就在原地跳了起来:“太好了!”

    黄立德提醒他:“先别慌,你只是暂时领先,要想获得最终的胜利,命运还在下面的人手上呢。”这话一说,还没有上台来的比赛都啪啪地鼓起掌来,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接上来上来的钱币就让言阳刀的主人惊出一身冷汗来,只因为那是货真价实的“靖康通宝”!靖康元宝是北宋宋钦宗时期铸造的,他在位16个月就被掳往北方。因此,“靖康”钱铸量很少,“靖康通宝”更为罕见,属国家一级文物!

    少就贵,比如迄今为止仅发现一枚的南康“大齐通宝”、西汉时的“国宝金匮直万币”等,均堪称币中的“孤品”,具有极高的收藏和投资价值,这人拿来的靖康通宝为铜制,书体为篆体,直径31。5毫米,重7克,总之是珍品一件。

    信阳刀撞上靖康通宝,这无疑于火星撞地球,孰败孰胜,还真是不好说了,古玩的价值比拼本来就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这两枚古币的主人都有些火药味了,骆天叹一口气,第一只有一个,这种斗宝大赛是不能下双黄蛋的,否则就有违于公平公正的斗宝原则了。

    古钱币的比赛是jīng彩纷呈,接下来呈上来的没有一件赝品,只是都是清朝的钱币,而且都是机制币。

    清光绪年间,两广总督张之洞吸收了西方铸币的先进技术,向英国购置了造币机器,在广州筹建造币厂,率先开创机器制币,实施了中国钱币史上的第三次革命。先进的制币技术,在光绪后期取得了成功,其后,清朝的钱币全部为机制,这种机制币发行多,流传下来的也多,在价值上自然就打了折扣,无法与信阳刀、靖康通宝这样的古钱币相较量了。

    骆天总觉得今天的比赛少了些什么东西,对,古钱币,不能只有古币,还得有古钱呐!也就是纸币!

    古玉平也发现了这一点,低声说道:“看资料显示,报名的人当中持有纸币来的。”

    说话间,上来的人手里赫然就拿着纸币,骆天趁机说道:“古老师的嘴,可真灵啊。”同时,还似笑非笑地。

    古玉平知道骆天打趣自己,可这场合也不能和骆天纠缠下去,只有闷哼一声,暂时正视面前面的这张古代纸币!

    中国历史上,盛行纸钞的只有元明两个朝代,元朝是以行钞为主,相传元世祖忽必烈建都上都城后,曾想仿效宋朝以铜钱为主要流通货币,但有大臣劝阻道:“铜钱乃华夏阳明政权之用,我们起于北方草原地区,属于幽yīn之地,不能和华夏阳明之区相比,我国适用纸币。”忽必烈认为有理,便决定用纸钞而不用铜钱了。

    后来,明朝首位皇帝朱元璋效法元朝统治者纸币发行的成功,亦开国之后发行了明朝的纸币。

    元朝的纸币流通主要经历了中统钞、至元钞、至正钞三个时期。这三个时期中币值最稳定的是中统钞,流通时间最长的是至元钞,前后超过了36年。

第154章 敞开了说

    第

    现在摆在古玉平面前的是一张中统元宝交钞,“中统元宝交钞”中国现存的最早由官方正式印刷发行的纸币实物(宋代纸币至今无实物)。刻版印制时间为元代中统元年(公元1260年)的忽必烈时代。这种纸币已与现代的钞票别无二致。

    只是真假还需要辩别,古玉方看了一眼骆天,向黄立德请示:“黄老师,这行钞的真假我看就让骆天来掌一掌眼吧!”

    哟,这是要难为自己啊,骆天抿紧嘴,嘴角却露出一丝浅笑,who怕who啊!

    “中统元宝交钞是树皮纸造,那我就从纸质开始说起。”骆天扫了一眼古玉平,继续说道:“纸质柔软,颜sè青黑,倒是符合树皮纸的特征。”

    骆天拿出尺子来:“长16。4厘米,宽9。4厘米,大小也符合。”

    古玉平心里冒出一个大问号来,这个骆天,到底在搞什么鬼?古玉平拿到这张中统元宝交钞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真假了,只是想看看骆天在古钱币上的能耐,可是他现在这样,算是怎么一回事?

    黄立德也皱起眉头来,骆天不是这么故意卖弄的人啊,今天是怎么了?

    “正面上下方及背面上方都盖有红sè官印,左背左上方盖黑sè长形合同印。”骆天笑着摇摇头:“也符合。”

    古玉平想说点什么,对上骆天挑衅的目光,心下立刻明了,这小子这两天被自己连吊胃口,现在是刻意而为之,想惹起自己的怒气,呵呵,不上你当,他将要出嘴的话吞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微笑。

    “一切看上去很完美,仿造者甚至真的采用了树皮纸,而且做了做旧处理,可是却犯一个很明显的错误,”骆天终于不再拖下去了:“花栏内上部正中‘壹贯文省’四个字,这个壹少了一横!”

    古玉平深吸了一口气,这个骆天!就知道他怎么可能没看出来!骆天侧头看过来,露出一个坏笑!看来自己太低估这小子的xìng格了,正气之中还透着一股子邪气!这样一来,他或许是最合适的人选了,看到古玉平陷入深思之中,骆天有种感觉,那层道不明的玻璃窗纸或许要被捅破了,自己只要等着就好了。

    比寒的选手长叹口气,拿着那张看似完美的中统元宝交钞下去了,接上来的比赛简直可以略过了,民国时期的银元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骆天松了一口气,最弱的古钱币比赛终于要到尾声了,他舒了一口气,今天的优胜者在言阳刀币和靖康通宝之间产生!

    每个人在纸上填写自己选择的优胜者,骆天沉吟了一下,言阳刀币与靖康通宝同属于数量罕见的古钱币,存量都不多,那么只有在艺术和历史价值下作出选择了,最终他填写了自己的选择,放下笔,将选择送到黄立德的手上,黄立德展开看了一下,赞同地点点头。

    除了王文化和肖美林,其他人选择的都是靖康通宝,这自然是看中了靖康通宝背后的历史文化价值,靖康这一段历史,本身就是富有价值。

    比赛结束,黄立德带着其他人离去,比赛会场只剩下古玉平和骆天两个人,骆天一下子坐到评委桌上,古玉平说道:“假如王老师看到你这样,一定会皱起眉头。”

    “他不在这里。”骆天笑嘻嘻地说道:“王老师知识不错,不过太古板了一些。”

    “记得我上次问过你一个问题吗?中国有多少文物通过一些非法渠道进入到国外?”古玉平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

    “不知道。”骆天坦白地答道:“但是我知道一定不少。”

    “目前在全球47个国家和地区的200多座博物馆中,记录在案的中国文物有167万件,而流散在海外民间的约为这个数目的10倍。这些文物包括书法、绘画、瓷器、陶器、雕塑、铜像等各类珍品,大多数都是通过非法途径流落到海外去的。”古玉平感觉有些痛心:“这中间不少中国人成了帮凶。”

    “像唐荣辉那样的人?”骆天马上想到和rì本人铃木在一起的唐荣辉,自己的直觉或许是对的,这两个人在一起没有好事。

    “这样的人不止一个唐荣辉。”古玉平正sè道:“为利益可以出卖国家宝藏,这种人在中国数不可数。”

    “你究竟是什么人?”骆天也收敛了笑意:“还有那个叫李青山的,他根本不像是普通人,一个人身上的气场是掩饰不了的。”

    古玉平定定地看着骆天,慢慢地,嘴角扯起一丝笑容:“我现在算是挑起你的兴趣了吗?”

    骆天无奈地摊摊手:“算是吧。”

    古玉平却停了下话头:“我建议你回去看看我说的主题,了解一下中国文物的流失史再说,我可以推荐一本书,吴树的《谁在收藏中国》,当然看或不看,任由你作主,我先去吃饭了,要一起吗?”

    骆天的心里有些压抑,终于挤出一个笑来:“当然。”

    准备开车回家的骆天在驶向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有些迟疑,左拐是回家的路,右拐,那里有一家大书店,书名叫什么?《谁在收藏中国》?骆天趁红灯的的时候沉吟了一会,去,还是不去呢?

    左拐是继续自己的安逸rì子,现在的自己已经什么也不缺了,钱,名声,爱情,全部都有了,还有未来美好的家庭生活在等着自己,除去上亿的躺在银行里的现金,还有锁在保险柜里的珍贵的古玩,何可儿也是自己认定的未来的伴侣,这一切都是触手可及的东西。

    右拐会是一条怎么样的路等着自己呢?骆天心想,古玉平似乎在干一些了不得的事情,而且他似乎很想让自己也加入进去,他不讲明,是要给自己考虑的空间,毕竟每个人的价值观是完全不相同的。

    绿灯来了,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起了喇叭,骆天一个恍神,车子朝左拐去,等开了一段后,他突然打起方向盘,又朝来的方向开过去,向那张书店疾弛而去。

    等车子停在了书店门口,骆天再也不迟疑,推开车门下去,径直走到咨询台:“我要找一本书。”

    “书名和作者是?”

    “吴树的《谁在收藏中国》。”对于自己脱口而出的书名,骆天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想不到自己记得这么牢。

    那书店负责查询的小姐很尽职,在电脑一番cāo作后,说道:“进去第三个书柜,左起第三格,请您去查找一下。”

    “谢谢。”骆天道完谢,就朝mm指点的地方而去,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古玉平口中所说的那本书——《谁在收藏中国》,骆天将它拿在手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打开来……

    骆天一目三行,三个小时就看完了《谁在收藏中国》,看完了,心绪却难平,心里像是被某个重物撞击过一样,难受得很,这种难受让他根本合不上眼,他心里烦闷得很,他想给古玉平去个电话,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存上!看来有些话只有明天见面才能说了。

    没想到手机却响了起来,电话那头的古玉平笑嘻嘻地问:“睡了吗?”

    骆天没好气地回道:“关你什么事!”

    “没睡,就出来坐坐吧,烧烤,怎么样?”古玉平像是在哄骗小孩子一般:“还有扎啤,完美搭配。”

    “……”骆天无奈地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了:“你怎么这个点还没有睡?”

    “因为某些事情睡不着。”古玉平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我在想,你会不会也睡不着呢?所以打个电话问问,不好意思啊,你的号码我是问黄老师要过来的。”

    “怪不得,你现在在哪里?”

    “你下楼左拐的烧烤店里。”古玉平说的地址让骆天吓了一跳:“这么近?”

    “是啊,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快点来吧。”古玉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骆天进到洗手间,捧了一把凉水泼到脸上,这能让自己清醒一些,刚才看书时那种代入感太强了,自己的情绪完全被影响到了。

    骆天来到就近的烧烤店时,看到古玉平正低着头啃着鸡翅膀,嘴边上全是油,他忍不住笑出声来:“想不到我们的古大教授,也有这么邋遢的一面。”

    “教授也是人啊,不准放屁拉尿是不是?”突然从古玉平嘴里蹦出这么市井化的字眼儿,骆天哈哈大笑:“jīng僻!”

    “坐吧。”古玉平马上给骆天倒上了一杯啤酒。

    两个人碰了一下,不约而同一口喝干,骆天问古玉平:“你算准了我一定睡不着,是不是?”

    “我是算准了你一定会去看那本书。”古玉平叹息一声:“因为你很有正义感,气血方刚。”

    “用意呢?现在我们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吧,我承认,我确实被震撼道了,这也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吧?”骆天喝了一口酒,狠狠地把酒杯放到桌子上:“你得逞了。”

    “你知道洛阳铲吗?”

    “知道,一种古老传统的工具,盗墓工具。”骆天疑惑道:“怎么了?”

    “这几年由于文物走私的利润巨大,不少人打起了这方面的主意,就连带着洛阳铲都盛行起来,这些有国家去打击,最近对于盗墓的刑法加重了不少,也能起到震摄的作用了,可是,还是有些人,比如你提到的唐荣辉……”

    “我就知道这货不是什么好东西!”骆天愤然道:“至少有一条他就跑不了,制假拍假,可惜没有法律能够治得了他!”

    “他做的可不止这些。”古玉平看了看周围的人,压低了声音:“这家伙和rì本某帮派的人联合起来,在干走私的勾当,拍卖会上的东西不全是假的,有的是他们用赝品调了包……”

    骆天听得额头冒出汗来,不过他意识到了一点:“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机密的东西,不要告诉我说是唐荣辉告诉你的,还有,你不在本市,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的?”

第155章 三足壶

    第155章 三足壶

    骆天越想越不对劲:“上次我们一起看到那rì本人和唐荣辉在一起,你可是装作不认识唐荣辉的样子,这一切,你怎么解释?”

    “因为不明确你的态度。”古玉平淡淡然地说道:“过早地摊开底牌就没有意义了可是现在,我有一些把握了,所以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说话了。”

    “好,赶紧地。”骆天连声催促。

    “我除了大学教授,古钱币鉴定专家,其实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jǐng方的秘密合作伙伴。”古玉平一开口,就是个惊雷,吓了骆天一大跳,他不言语,打算听完了再作反应,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古玉平继续说。

    “两年前,jǐng方成立了一个秘密组织,就是针对非法走私文物的,为了方便开展工作,他们找到了我,让我担当他们的特别顾问,我做这活不知不觉已经两件了。”古玉平叹了一口气:“这两年里,这个jǐng方秘密组织发现了不少的犯罪对象,也算是替国家挽回了不少损失,可惜的是,对于整个中国文物的流失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什么大的问题,这也是我们困扰的地方。而且,这两年的情况不容乐观,文物走私越来越严重,比如你怀疑的那个rì本人,他是rì本某黑帮的头子,他们看到这一块利益高昂,就花遇了人力财力来到中国进行走私活动。”

    “唐荣辉是他们在中国的合作伙伴?”骆天已经想到了。

    “没错,我们已经盯他们很久了,你和唐荣辉的交手我们也看在了眼里。”古玉平笑嘻嘻地说道:“想不到你的胆子这么大,敢讹人家,不过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骆天一愣,一个头变作两个大:“你是说,从我被唐荣辉绑架开始,我的一举一动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想到这里,骆天恨恨地说道:“你们就眼看着我被绑架?”

    “为了不惊动他们,我们只能这么做,当然,假如你有生命危险,他们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而且看在你的份上,他们也没有为难言家三兄弟。”古玉平笑道:“这样够给你面子了吧?”

    “那我倒要谢谢你们了。”骆天举起杯子和古玉平干了一个:“然后呢,你们为什么看上了我?”

    “从你参与到古汉古墓群的开发时,我们就注意到你了,经过我们的调查,你之前已经小有名气了,尤其是在赌石圈,是常胜将军,只是那时候的你并没有太多展示你在古玩鉴定方面的才能,可是古墓开采是一个转机,它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全面型的古玩人才!我们在想,这样的你是不是能够帮助我们,不,是帮助中国挽回更多文物呢?”古玉平说道:“所以我向组织上提出来要吸纳你的建议。”

    想不到是古玉平看上了自己的能力,骆天不得不佩服古玉平的演戏能力了,在与自己相识相处的这么多天来,到古玉平试探自己之前,骆天从来没有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隐藏得够深的。

    “那个叫李青山的男人和你是一路的吧?”骆天觉得自己找回了些许自信,他就觉得那个男人的气场很不一般。

    “没错,他曾经干过特jǐng,现在是秘密小组的组长,统筹所有的行动,你算猜得不错了。”古玉平打心里里服气:“你的直觉,是一笔了不起的财富。”

    “他来了,说明这里不一般吧?”骆天又问。

    “他是跟着那个rì本人来的。”古玉平叹了一口气:“你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个rì本人手上的越窑青瓷器的确来路不明,而且你知道山口组吗?”

    “山口组?”骆天想了一下摇摇头:“好像听说过,可是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

    “铃木正是来自于这个组织,这是一个规模庞大的黑帮组织,毫不客气地说,他们的组织纪律绝不亚于军队!”

    骆天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他马上想到了rì本的剖腹,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所以唐荣辉其实是在和山口组合作?所有被调包的古玩被非法运送到了rì本?再销往别处?”

    “是这样,李组长跟踪铃木很久了,在跟踪的过程中,他发现,铃木似乎对你很有兴趣,这次他冒险带着越窑青瓷参加斗宝大赛,目标是为了接近你,或者说是为了了解你的实力,山口组对你很有兴趣。”

    骆天真的傻眼了:“山口组应该全是男人吧,干嘛对我有兴趣?”

    古玉平瞪了骆天一眼:“这种时候了就不要卖弄口舌了,你不知道吧,这些年走私活动逐步呈现出集团化、职业化趋势,山口组作为一个组织严明的黑帮,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和我一样,他们这个组织也需要一个专家,他们把目光放到了你的身上,他们的目光很高,一般人是看不上的。”

    “我是不是还应该感到荣幸?”骆天苦笑道。

    “理论上来说,是。”

    “好吧,这真的满足了一下我小小的虚荣心。”骆天说着,去倒啤酒,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喝光了,他又要来了一扎,今天的酒怎么越喝越有味儿了。

    “我们猜测,铃木来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亲自来一探究竟,接下来,他们恐怕会对你有所动作,所以我们决定不再隐瞒下去了,向你全盘托出,因为不了解你的真实想法,所以……”古玉平不说话了,反正接下来的事情骆天全部都知道了。

    “那天晚上我偶尔看到你的李青山在一起,那并不是偶然吧,是你们安排好的吧。”骆天已经完全悟过来了:“你们知道了我回家的路线,故意站在我视线可即的地方,而且以我的个xìng,不可能不去留意。”

    “是的,你很细心,而且有着敏锐的直觉。”古玉平点头:“李青山也是这么认为的,你的心理素质很不一般。”

    “现在呢?你们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骆天喝了一口酒,又啃上一大口肉:“吃肉喝着酒确实挺爽。”

    “希望你正式加入我们的组织,成为我们的特别顾问。”古玉平说得就像是加入到他们的聚会当中一样简单。

    骆天不是没有当过顾问,泰华公司的特别顾问,古墓开采的特别顾问,第一次是和天龙商会打交道,第二次是和古墓打交道,都是有惊无险,甚至还有意外的惊喜,这一次呢,这个顾问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这次涉及到了黑帮,对于犯了过错就会切掉自己小指的黑帮来说,挡他们路的人,一定不得好死,这次可是攸关xìng命。

    这个问题比较严重,命都没了,还谈什么生活,什么钱财古玩爱情全是零蛋!骆天起了眉头,他有些醉意了,他看着眼前古玉平的脸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他闷哼一声:“你们倒是说得轻巧!”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古玉平突然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来,他丢在桌上:“你好好看看吧。”

    骆天努力让自己的视线变得清楚些,等看清了桌上的东西,他像是喉咙里进了刺,难受得紧,那些照片上的主角全是自己,自己在古玩店里,在斗宝大会的现场,甚至还有回家的路上,连最近去看丁家爷孙的照片都赫然在列!

    “你能解释一下吗?”骆天有些恼羞成怒了:“这也是你们的杰作?”

    “开什么玩笑,我们不至于这么无聊。”古玉平的声量陡然提高,他看了下周围,又压低了声音:“这是铃木的手下干的,我们截取了这些照片,当然,用非常巧妙的方式,我们只是想告诉你,你被铃木彻底地盯上了,现在是我们抢在他们的前面来找你,你有没有想过,假如站在你面前的是铃木,你要怎么办?”

    “不知道。”骆天嗡声嗡气地说道:“背地里的这些云起雾涌,我根本没有一丝察觉。”

    “我觉得你是时候想想了,山口组的手段我不知道,只是听说过,可是以你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与他们较量,说白了,你只是一个血肉之躯的鉴定师。”

    “他们是想我我帮他们干那些勾当吗?”骆天的眼睛都红了,像是要滴出血来。

    “自然是了,只是用什么方式,我们还不太清楚,我们不敢紧迫跟人,怕惊了铃木那只老狐狸。”古玉平马上又安抚骆天:“不过你放心,现在还是斗宝大赛,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况且,李组长还在暗地里保护你。”

    “斗宝大赛结束以后呢?”骆天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不知道,事情并不完全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我不知道铃木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山口组是看上你了,不然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

    骆天苦笑:“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的才能会给我惹来这么多的事。”他突然想到了丁诚说的话,自己确实应该去练几手的,自我保护。

    “骆天,现在是加入我们,维护我们国人的文化,还是扯入到他们之中,要知道,就算你不同意,他们也会采用一些手段的,这些我等你的回答,可是必须要快,时间不多了,斗宝大赛一旦结束,他们随时都可能动手。”古玉平脸上流露出担忧来:“这几天他们在斗宝大赛上一直转悠,感觉像是在做准备。”

    “你这是在吓唬我吗?”骆天耸耸肩:“恭喜你,好像成功了,我的心跳真的加速了。”骆天把手放在胸口上:“它跳得好急。”

    古玉平低下头去:“好好想想吧,斗宝大赛只有两天了。还有,就算你不加入我们,李组长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的,因为他是jǐng察,何护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是他的职责,这一点你放心。”

    “zì yóu选择题,我明白的。”骆天觉得喝得差不多了,听得也差不多了,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睡一觉,对了,是你买单吧?”

第156章 青铜古镜

    第156章 青铜古镜

    古玉平哭笑不得:“是,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我还有自制能力。”骆天挤了出一个勉强的笑来:“我先走了。”骆天努力克制自己稳住身子,深一脚,浅一脚似地往家走,好不容易挣扎着进了门,他一头扎进床上,头埋进枕头里,就呼呼大睡起来。

    直至天亮,骆天连一个梦也没有做,醒来时,已经是八点多钟,他一抬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那本天杀的《谁在收藏中国》,他伸手过去,把书翻转过去,让它只能看得到封底,好像这一翻,就能把什么问题翻过去一样。

    想到今天的青铜斗宝赛,骆天打了个激灵,跑到洗手间先冲了一个澡,冲去全身的酒气,把自己打理得清清爽爽,这才下楼,准备去比赛场地,看到路边的早点摊,他先过去叫了一碗粥,一个油饼,就地吃起来,不要怪骆天,虽然有钱了,可是口味依然停留在以前,他一直认为市井的东西才是一个城市的真正代表,也是最原汁原味的味道。

    骆天正啃得津津有味,猛地一侧头,看到一个黑sè的身影一闪,这让他心生狐疑,这人是谁?转念一想,不是李青山的人,就是铃木的人,他心下烦躁,三两口啃完就上车离去,这些人爱咋地咋地!

    到达比赛会场,骆天才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他有些不好意思,黄立德笑眯眯地看他:“昨天晚上不会是和女朋友约会了吧,到得这么晚?”

    骆天扫一眼古玉平,这家伙能淡定出鸟来,骆天无语了,他摇摇头:“昨天晚上喝了点酒,睡得有些沉了,不好意思,起来晚了。”

    肖美林摇摇头:“没多大点事,反正比赛还没有开始呢,年轻人,正常的。”这个肖美林对骆天有很大的改观,说话都温柔了不少。

    一番寒暄,比赛就要开始了,骆天故意走在后面,果然,古玉平也默契地留在了最后:“昨天晚上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骆天明知故问:“今天的比赛好好表现,神之手。”

    骆天依然没有明确表态,这让古玉平有些失望,比赛只剩今天和明天了,这两天内,骆天必须给出一个结论来。

    走到前面的骆天突然回头:“早上的黑衣人是你们派过去的吗?”

    “什么黑衣人?”古玉平有些不解。

    “哦,那算了。”骆天明白了,肯定是铃木手下的人,古玉平说得没有错,他们盯上自己了。

    中国使用铜的历史年代久远。大约在六、七千年以前我们的祖先就发现并开始使用铜。一般把中国青铜器文化的发展划分为三大阶段,即形成期、鼎盛时期和转变期。形成期是指龙山时代,距今4500~4000年。鼎盛期即中国青铜器时代,时代包括夏、商、西周、chūn秋及战国早期,延续时间约一千六百余年,转变时期指战国末期-秦汉时期,青铜器已逐步被铁器取代,数量大减。

    至于青铜的种类,骆天脑子里想起了小时候看的相声里面报菜单的情景,说出来足足有一长串儿:食器、酒器、水器、乐器、兵器、车马器、农器与工具、货币、玺印与符节、度量衡器、铜镜、杂器十二大类,其下又可细分为若干小类。其中食器、酒器、水器、乐器、兵器,这五类是最主要的、最基本的。

    今天上来的第一件铜器自称是宋朝的三足铜壶,如名字一样,铜壶的下方有三只足,本器造型奇特,壶的形制与宋代其他质地器物较相似,骆天的心情不爽,开门见山:“你这三足铜壶上的锈是烧熔锈,也就是将调制好的矿物颜料在铜器表面烧熔,这些被熔化的颜料在降温后凝固在铜器的表面。”

    骆天问那人:“你不介意我证明给你看吧?”

    那人点头:“可以。”

    骆天拿了一把工具刀来,用力地将铜壶表面上的铜锈取下来一看,铜锈下面的皮壳立刻露了出来,古铜锈下面一般是黑褐sè或是银白sè的氧化膜,可这个三足铜壶的下面却直接是铜sè,这证据再明显不过!

    骆天今天的鉴定风格非常直截了当,这让黄立德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骆天这两在是怎么了,一会儿故意磨洋工,一会儿又快刀斩乱麻,作为鉴定师来说,心态往往能体现在鉴定工作上,骆天这两天的行为明显让黄立德认定,骆天有心事,而且不是一般的事情。

    黄立德担心在看了一眼骆天,却看到骆天的眼神不对,没有平时那么清朗,黄立德越发认定骆天有事了,他叹了一口气,他虽然没有正式地纳骆天为弟子,可是却视骆天为已出,完全不亚于自己的那些学生,此时他对骆天的关切之情油然而生。

    那被认定为烧熔锈的铜壶被拿走了,骆天低下头去,看着眼前的鉴定书,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究竟还有多少人的珍藏被换成了赝品,又被走私到rì本呢?想得入神的骆天没有看到,古玉平正盯着他的脸,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青铜器主要是在表面的铜锈上做功夫,不管是用哪种方法,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青铜器看上去是在土里沉甸了几百年,几千年,可是真正大自然的杰作和后天造成的结果肯定是有所不同的,造得再真,也有识别的方法。

    二号上来的参赛者拿的是一个青铜九龙鼎,九条蟠龙跃于鼎上,貌甚威严,这是古代常用的青铜焚香炉,一般为贵族所用,这些当然是参赛人的自诉了,他自己认为这是明代的香鼎。

    黄立德放在手上把玩了一下,摇摇头:“算是比较巧妙的作锈了。”

    那参赛人一听,浑身一振:“黄老师的意思是?我这个不是真的?”

    黄立德摇摇头,把九龙鼎放在其他评委面前:“来,你们来看看。”骆天探头过去,这个香鼎笼罩在红光之中,尤其外面的那层铜锈散发出阵阵黑光,这锈肯定是作上去的,只是手法和刚才的铜壶不太一样。

    肖美林问骆天:“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一层铜锈倒是挺自然的,不过换汤不换药,这是把古铜器上的古锈移植或镶嵌到仿品表面,再用胶水等化学物粘合在上面,让整个铜器看上去古旧而已。”骆天坦然地说道,然后问黄立德:“黄老师,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没错,这个鼎就是老锈附新铜。”黄立德给出了结论。

    九龙鼎的主人一气之下将鼎丢到一边的垃圾桶里,人就走了出去,没多久又匆匆忙忙地返了回来,拾起垃及桶里的鼎,扬长而去,估计是花了不少钱收来的,就这么丢掉觉得太可惜了,想想舍不得,所以还是回来取了。几位评委相视一笑,这一幕何其眼熟,几乎每一个人都有这么一段经历。

    一连好几个作铜锈的,这让骆天提不起对下面比赛的兴致了,老实说,他静不下心来,不小心对上黄立德责怪的眼神,骆天的脸一红,急忙让自己重新打起jīng神来。

    现在上来的是一位老师模样的人,因为他自称与评委们算是同行,也被人称作老师,自我简介很有才:“各位评委好,我与各位评委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都被人尊称为老师,不过在各位老师面前,我不过是幼儿园学生而已,我从十年前开始涉猎古玩,不过水平始终保持在中游,现在来到斗宝大赛,主要是为了圆我的一个梦想。让家人和朋友看看我收藏古玩并不是不务正业!”

    好一番激情高昂的表白,看来这老师为了倒腾古玩受了不少家里人的白眼,今天是打算在这里一雪前耻了,再看他拿过来的东西是一面jīng巧的青铜古镜。

    据史料记载,自商周时代起,古人就用青铜磨光做镜子,光亮可照人,背面雕有jīng美纹饰。到战国是已很流行,汉、唐时更加jīng美。

    这位固执于古玩的老师拿来的青铜镜圆形,直径7。4厘米,重50克,镜缘比较宽厚。镜背铸有文字和图样,一面铭文为“内清质以昭明”,另一面铭文为“见rì之光,天下大明”,王文化率先激动地叫了起来:“西汉透光镜!”

    黄立德笑了:“是不是,一试便知。”

    王文化最主动,他马上站了起来,拿起那面青铜古镜,借着灯光就向墙上的yīn影部分照过去,只见墙上立刻浮现出古镜上面的铭文来——内清质以昭明!

    骆天和古玉平异口同声地说道:“真是西汉透光镜!”

    透光镜发明于西汉时期,外形与普通镜一样。但当光线照在镜面上时,镜面相对的墙上,会反映出镜背花纹和铭文的影像,古人称之为“幻镜”,这透光镜充份体现了光学和力学原理,是极具智慧结晶的青铜发明物。

    听到好几个评委老师的结论,那位老师兴奋地跳了起来:“太好了,我早说过它是真的透光镜,可惜,没有人信我啊!”

    “恭喜你。”黄立德提笔在鉴定书上签了字,其它的老师也都纷纷在鉴定书上签字。

    那老师抱着鉴定书,如获至宝,收好透光镜,开开心心地坐到了台下,其它的参赛者都兴奋地围在他的身边,争先恐后地想要看一看这神奇的透光镜,这下子,他成了焦点人物了。

    能够亲眼见到传说中的神奇透光镜,让骆天忘记了现实生活中的纷纷扰扰,重新投入进了古玩的魅力之中。

    好事成双,下面上来的参赛者手上锈迹斑斑的铜器一放上来,就引来了所有参赛者的注意,这是一个铜铺首,听到铺首这两个字,一般人都会觉得陌生,可是只要说起旧时候大宅院大门上的门环,大家就会恍然大悟了,所谓的铺道就是门环上面的那个东西了,这是中国古代建筑门上的构件,铺首一般都为兽形,通常以铜、铁做成圆形底盘,上置门环,用来启闭门扉或叩门。其底盘多制成兽面,兽口衔环,有很好的装饰效果。

    铺首从汉开开始,到如今已经有两千年的历史,在古墓的开采中,经常能够发现有铜铺首,铺首的造型多种多样,既有非常简单形状的,也有异常繁复逼真的凶猛奇兽的头部形状的。小的铺着直径只有几厘米,大的直径要有几十厘米。它们既能当做门拉手及敲门物件。

第157章 香格里拉

    第157章 香格里拉

    这参赛者送来的铜铺首是以怪兽为基本造型,怪兽有两个犄角,大鼻头小眼睛,口中衔环,而且铁环宽圆,铁门环表面也进行了细微的雕刻。

    这铜上的锈迹相当自然,绝非伪造,不过对于年代的判别还需要进一步的确定,怪兽的造型在不同的时期也有不同的变化,就像龙在历史长河中的变化一样,还有上面的雕刻,也能清晰地说明具体年代。

    汉代的汉代青铜雕塑以善于刻画特定人物的表情动态见称。这铜铺首上的雕刻生动地体现了怪兽的表情动态,倒是符合西汉后期的雕刻工艺特征。

    西汉铜铺首,这是今天发现的最具特征的青铜器了,黄立德很兴奋地签上了鉴定书,现在有两件罕见的青铜器了,总算有点竞争的意思了。

    竞争随之进入了火热状态,马上上来的是战国时期的青铜兵器,货真价实的青铜兵器,铜兵器是从狩猎工具发展而来,汉代的典籍中有所谓“五兵”,指的是矛、弩、剑、戈、锻(《周礼》)。但《吕览》中说五兵是指矛、戟、钺、楯、矤。说法不一。现存的青铜兵器大体有戈、戟、矛、戍、剑、刀、镞、弩机等八类。

    现在拿上来的就是一把青铜剑,青铜剑本起于商代,同现在武侠剧里看到的剑身不一样,那时候很短,从规格上来说,倒像是匕首,形状就像柳树的叶子,制作也比较粗糙。chūn秋晚期以后,青铜剑的制作达到成熟,此时的青铜剑,剑身普遍被加长到五六十厘米。一把青铜剑主要由剑身和剑茎两部分组成,所谓剑“茎”就是剑的把手。在剑茎和剑身之间还有一块凸起来的隔板,叫做“格”。比较讲究的青铜剑,“格”的上面都有一些装饰物,以此显示使用者的身份和地位。

    现在放在黄立德面前的这把青铜剑,足足有76公分,这在古代青铜剑中,是属于比较长的了,这种长度的青铜剑,只出现在战国晚期,等到了秦代,长度更上一层楼,最长的可以达到95公分,。

    因此,黄立德断定眼前的这把青铜剑是战国晚期的,这一点,骆天表示赞同,年代数目显示的确是战国晚期。

    比赛好不容易到了尾声,骆天发现古玉平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低下头看了一眼,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下意识地看了骆天一眼,骆天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古玉平为人处世相当镇静,能让他这么紧张,难道事情和自己有关?

    幸好比赛已经到了尾声,接下来的几件参赛品,骆天都保持了沉默,没有发表意见,同样地,古玉平也一直没有吭声,最后的优胜者自然给了西汉的青铜透光镜,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等到骆天和古玉平单独在一块的时候,古玉平神sè严肃:“他们来了。”

    “谁?”骆天立刻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铃木?山口组?”

    “等同于他们吧,不过这一次出马的好像是他们在中国的合作伙伴,你的老熟人了,唐荣辉。”古玉平正sè道:“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是他去了你的古玩店三次,想要找你,不过都扑了空。”

    扑空是正常的,这几天骆天为了避免那些参赛者的纠缠,根本没有到店里过,现在丁诚安置好了爷爷,他已经在店里挑起大梁了,自己就更不用去了。

    “找我,恐怕没有好事情。”骆天说道。

    “不出意外,他应该是个说客,或者说是中间人。”古玉平看着手机,好像在等着什么消息:“我还接到一个消息,荣辉公司马上要举办拍卖会。”

    “他们不会是想利用这次拍卖会又整调换的伎俩吧?”骆天的担心不无道理,荣辉拍卖公司是有前科的。

    “内线消息,完全有可能。”

    “内线?你们在荣辉公司内部插了你们的人?”骆天平时就爱看侦查片,现在他尽情发挥着自己的想像力。

    “不算是线人,只是有条件地提供情报而已,这也是一种手段。”古玉平淡定地说道:“这几天,铃木和唐荣辉频繁接触,估计和这次拍卖有关,他们同步进行的就是在接近你,希望你能成为他们的一员。”

    “门都没有。”骆天咬牙切齿道:“我虽然不是什么伟人,可是基本的道德观还是具备的,我是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的,何况还是rì本人。”

    “我可以理解为你愿意加入我们吗?”古玉平欣喜不已,他认为自己已经打开了骆天的心理防线。

    可是,骆天并不是这么容易被说服的人,打小,骆天就一个人生活,他对于社会并没有多大的归属感,自己差不多是被社会遗忘的人吧,说什么维护国家文化之类冠皇堂皇的话,并不足以说服他,所以他冷哼一声:“我没有你们那么高尚,平时做点小事奉献下社会就够了,我不打算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小命更要紧。”

    “我承认,xìng命比什么都要紧。”古玉平无可奈何,这个骆天对于自己的认识很清楚,并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人:“等你改变主意了,来找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答不答应,我们都会保证你的安全。”

    “谢谢了。”骆天冲古玉平笑道,然后转身朝外走,他清晰地听到身后古玉平的叹息身,心里略微动了一动,不过他还是坚持着这样离开。

    骆天刚刚走出比赛场地,就被人拦了下来,他定眼一看,居然是唐荣辉,看来店里找不到自己,索xìng跑到这里了了,骆天心里一阵紧张,刚才古玉平和自己说的话,不会隔墙有耳吧?

    他故作镇定地回头看了看,这里离刚才说话的地方有点远,而且看这唐荣辉的样子,像是刚刚跑进来的,他放了心,笑嘻嘻地打趣唐荣辉:“哟,这不是唐总嘛,好久不见,你不会是想我了吧?”

    唐荣辉呵呵笑着:“骆老板,上次多有得罪,我一直心里觉得不安啊。”

    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典型地没安好心,骆天的鼻腔里喷出一声来:“没事,我们之间已经扯平了。”

    “不行啊,我这人就是这样,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心里会有负罪感。”唐荣辉的态度一下子变得谦恭起来:“所以我这次来,是给骆老板正式地赔礼道歉来了。”

    要正式开始了么?骆天心里闷笑一声,幸好古玉平给自己通了气,这唐荣辉的一句一言都清楚明白地很,接下来马上就要扯出重要人物铃木了吧?

    果然,唐荣辉故作神秘地靠近骆天:“我有一位大人物想引荐给骆老板,不知道骆老板有没有兴趣?”

    骆天不正面回答,而是大笑着拍拍唐荣辉的肩膀:“唐老板,试成想,这个圈子里,还有什么大人物是我骆天见不着的?”

    “那是,那是。”唐荣辉眼珠子一转:“不过我说的这位大人物,骆老板一定没有见过。”

    终于要扯出正题了,骆天自知现在是要做出决定的时候了,自己大可以拒绝见什么“大人物”,抽身而出,他不需要掺和到这两方,以后还是过自己的舒坦rì子,假以时rì,成为像黄立德那样德高望重的头号鉴定师!

    鬼使神差地一样,骆天故意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来:“什么人?”

    “骆老板今天晚上有空吗?”唐荣辉并不直接回答:“晚上我安排一下,同时也算是我的赔罪宴,骆老板看怎么样?”

    “有空倒是有空。”骆天沉吟了一会:“不过你要介绍的究竟是什么人?我现在的身份特殊,走后门之类的,你就不要牵连到我了,传出去,不是影响我骆天的名声吗?”

    唐荣辉连连摆手:“当然不会,当然不会,我敢保证,与这次斗宝大赛没有一丝丝的关系,纯属正常的饭宴!““那好,我去,几点,什么地方?”

    “晚上八点,香格里拉酒店,到时报我的名字就行。”唐荣辉完成了目的,也不多纠缠,立刻告辞:“那我们就不见不散了,骆老板,您先忙,我先走一步。”

    看着唐荣辉走远,站在暗处的古玉平走了出来,骆天好像已经知道他在偷听,耸了一下肩:“看到了,他们找来了。”

    “骆天,现在是箭在弦上,你到底想怎么做,能不能给个准话。”古玉平的xìng子快被骆天磨得没有了,话语中已经有了一些怒气:“你要不是想掺和,大可以拒绝唐荣辉,连一点机会也不要给,可是你现在答应下来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骆天拍了拍自己的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跟中了邪似的,被你们三言两语唬得我连小命都不看中了!”

    悟到了骆天话里的意思,古玉平兴奋地说不出话来了:“你……”

    “没办法,我骨子里有抗rì情节,我答应了,加入你们的阵营,不就是和jǐng察合作嘛,你做得,我有什么做不得的。”骆天发愁地叹了一口气:“枪打出头鸟,我真后悔当初那么出风头。”

    “我看你出风头时倒是暗爽着。”古玉平呛了他一句。

    “废话少说,我估计着唐荣辉让我去见的人就是铃木了。”骆天还是有些担心的,心里扑通通地直跳:“我到时候该怎么做?痛快地答应下来?还是……”

    “四个字,随机应变。”古玉平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们虽然名义是顾问,可有些也不得不玩一下无间道,不过我的工作xìng质比你的单纯多了,我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你一来,就撞上了,对了,晚上结束那边的事,我带你见一下我们的组长,李青山。”

    “我可算是上了贼船了。”骆天叹息着。

    “他们不找你,还会找其他人,比起其他人,你或许更正直。”古玉平一边走一边说道:“就当这话是我夸你吧。”

    “切。”骆天表示bs,现在打定了主意,骆天反而来了jīng神:“晚上有饭吃,我中午要不要把肚子空出来?”

第158章 箭在弦上

    第158章 箭在弦上

    古玉平瞪他一眼:“随你的便。”

    下午的颁奖礼一过,骆天就觉得时间过得极其缓慢,他有些怀疑秒针是不是在以时针的速度在走,黄立德冲骆天一招手:“骆天,你过来一下。”

    两人走到无人的地方,黄立德问骆天:“骆天,你好像有心事,心神不灵的样子,方不方便对我说说?”

    骆天面露难sè:“暂时不可以,黄老师,请见谅。”

    “你不说自然有你的理由,不过我要提醒你,比赛只剩明天一天,站好最后一班岗。”黄立德拍拍骆天的肩膀:“这样的要求你能做到吗?”

    想到白天自己的表现确实不尽如人意,骆天的脸有些红:“我知道了,明天您就瞧好吧。”

    夜sè下,所有人都隐藏了本来的面目,换上了平时不为人知的面具,来去匆匆,骆天也不例外,今天晚上他要扮演的不是一个真实的自己,但要做的却是自己,这有些哲学,骆天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哲学家。

    香格里拉酒店,骆天只去过一次,和泰华的老罗和牛nǎi店长赵敏一起,这是第二次,他今天略微换了一身行头,略为正式一些,他走近那个气质很优的前台面前:“你好,我叫骆天……”

    那美女一听到骆天的名字,就含笑点头:“您好,骆天先生,唐先生已经交代过了,我带您过去。”

    准备得还挺周全,诚意倒是足的,不过这谱摆得可有些大了,骆天冷笑一声,跟在那美女的身后走到了一个房间里,唐荣辉正探头向外望着,看到骆天,坐正了身子,朝身边的人低低说着什么。

    骆天走到门前,那美女替骆天拉开门,铃木的脸出现在骆天面前,看到骆天,铃木激动地站了起来:“你好,骆天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居然是一口标准的中文,骆天还真是被惊到了:“你好。”

    唐荣辉热情替骆天介绍:“骆天,这位是铃木先生,他也参加了这次的斗宝大赛,参加的是瓷器组的比赛……”

    “并且获得了优胜。”骆天笑着伸手与铃木握手:“我们又见面了,越窑青瓷。”

    “我的名字叫铃木正,不是越窑青瓷,想不到骆先生这么幽默,请坐吧。”铃木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情绪的波动,只是眼神很像是老鹰的眼睛,相当锐利,眼神凌厉,让骆天心里打了一个颤儿。

    骆天心里犯着嘀咕,坐了下来,菜sè不错,很丰盛,唐荣辉的话格外地多:“骆老板,这可是我们jīng心准备好的,铃木先生对你可是久仰大名了,可以说是神交已久。”

    “就我?”骆天指着自己,装出不可置信的样子:“全国第一的鉴定师黄立德老师就在本市,在他老人家面前,我就不值得一提了。”

    “不。”铃木突然沉声道:“天赋不是人人都有的。”

    骆天怔住了,指着桌上的饭菜:“现在可以开始吃了吗?”

    骆天旁若无人般地开始挟菜,大口大口地塞进嘴里,这种粗鲁的吃饭方式让唐荣辉皱了眉头,他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骆天,意在提醒骆天小心仪态,骆天瞪他一眼:“干嘛,不是说请客吗?还不让我吃?”

    “这……这当然不是。”唐荣辉暗自里骂这骆天邪气,打上次的交道,他就感觉得出来,这个骆天身上正邪一体,难捉摸得很。

    铃木突然大笑出声:“骆先生的xìng情,很对我的胃口,来,我敬骆先生一杯。”

    想不到自己误打误撞撞对了铃木的胃口,他扼然,举起酒杯里,酒杯里的是红酒,骆天又挑剔道:“我不喜欢红酒,我是个粗人,没有什么品味。”

    “和我一样。”铃木推开红酒杯:“我是rì本人,更喜欢清酒,就像中国人喜欢啤酒和白酒一样。”

    kao,真是cāo蛋,骆天想骂人了,他也推开酒杯,笑了起来:“清酒是什么酒,没有听说过。”

    “看来骆先生除了古玩,对饮食文化并没有太深的了解,骆先生有机会到rì本的话,我请你品尝最正宗的清酒。”铃木终于找到了切入口:“不知道骆先生去过rì本没有?”

    “没有,我这人不好旅游。”骆天利落地答道。

    “我想请骆先生来一次rì本之旅,不知道骆先生愿不愿意?”铃木先生扫了一眼唐荣辉,唐荣辉就像是遥控机器人一样,立刻开了腔:“骆先生,你有所不知吧,铃木先生在rì本也经营着一家古玩公司,想请骆先生作为特别顾问。”

    古玩公司?这和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可是大不一样,看来这群人并不打算摊底牌,是打算要把自己糊弄过去,然后硬塞到同一艘船上??这忒不厚道了一点吧?

    “特别顾问,其实据我所知,rì本国内也有不少知名的古玩专家,为什么贵公司要从中国请呢,这不是舍近求远吗?”骆天还真是有些疑惑。

    “rì本文化也是源自于中国,虽然作为一个rì本人不愿意承认这些,可这是事实,所以我认为只有中国的鉴定师才能了解古玩的jīng髓,在中国的鉴定师当中,骆先生无疑是最耀眼的那一颗新星,我知道中国人对于我们rì本人的一些看法,那就是对于认定的事情很固执,不懂得回头,我们在人才的选择上一样固执。”铃木正正sè道:“所以我们了解了骆先生的实力后,更让我们坚定了这一点。”

    骆天挑挑眉,这个rì本人说得一些东西还是不错的,比如,只有中国人才能真正了解和体悟古玩的jīng髓,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作为特别顾问,我要做什么?”骆天想更进一步地了解,他们披着古玩公司的皮,究竟在搞什么勾当。

    “和现在的工作一样,鉴定。”铃木拿出来一份合同:“我们的合约期为一年,试用期为一个月,如何?”

    骆的合同,上面清楚地写着年薪,两百万的年薪,的确不菲了,不过骆天可不是差钱的主儿,他将合同推开:“我对贵公司没有什么了解,这份合同是不是太仓促了一些?”

    铃木点头:“确实,这方面是我们考虑不周了,我们公司的资料在这里,请骆先生过目。”

    还是准备好的中文公司简介,准备挺充份嘛,骆天不客气地收下:“那我回去先研究一下吧。”

    看到骆天收下资料,铃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既然如此,我们就静待佳音了。”

    “我很好奇,为什么铃木先生的中文会这么好?”

    “我曾经在中国留学,上海。”铃木嘴里吐出来一个著名高校的名称来,骆天吃了一惊,原来黑帮里面也高学历成员,看来果然不能小瞧。

    “论学历,铃木先生远远在我之上了。”骆天很实诚:“我不过是个自考生而已。”

    “人才,永远不分高低,只有专与不专。”铃木原来严肃的脸更加严肃了,这让骆天居然有肃然起敬的感觉,这个铃木的思想境界倒是有些特别,但他马上想起古玉平口中的山口组,这是一个具有严密组织xìng的组织,不管这个铃木有多特别,都无法掩饰他的真正面目,他是黑帮成员,正在干着走私中国文物的勾当。

    “我会尽快回复的。”骆天收好资料,正sè道。

    铃木点点头:“谢谢。”

    饭局结束,骆天与唐荣辉一起走出酒店,铃木原来就住在香格里拉,所以自行上楼去了,骆天与唐荣辉之间一时无话,唐荣辉讪笑着说道:“两百万的年薪我知道骆老板肯定不放在心上,不过……”

    “不过什么?”

    “这家公司实力绝对不差,两百万不过是门面上的收入,剩下的……”唐荣辉做作地咳了一声:“我想骆老板肯定明白的,以骆老板的才干,何必屈于国内呢,应该走出国门才对,是不是?”

    “假如我真能走出国门,还要感谢唐老板的大力提携啊。”

    “哪里,哪里。”

    “我先告辞一步,明天还要担当评委,我得尽职才行啊,我们改天见了。”骆天向唐荣辉摇摇手,赶紧钻入了自己的车子里,这才舒了一口气,看来他们很心急地希望自己签约,想到手上的资料,骆天连忙拿起来查看,他倒要看看,山口组的古玩公司的真面目。

    打开资料,骆天吃了一惊,因为铃木所在的古玩公司并非注册的古玩xìng质,而是工艺品贸易类,这就文不对题了,骆天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难怪铃木并没有第一时间拿出公司简介,而是摆出了合同,是想就这么地糊弄过去。

    难道,骆天心里一动,注册成贸易类是为了把文物伪装成工艺品,然后通过合法的渠道走私到国外??

    就在此时,骆天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喂,古老师?”

    “我在老地方等你,还有,李组长也到了,希望能见你一面。”古玉平的声音很急切:“他听说铃木与你正面接触的事情了。”

    “好吧,我过来。”老地方指的是上次吃烧烤的地方吧,骆天放下手上的资料,开启车子,直朝目的地而去。

    李青山还是上次的装扮,很低调的样子,气场依然强大,见到骆天,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像是已经很熟悉的样子。

    今天选择的地点是烧烤店的二楼,一个小包间里,李青山走到窗边,向下望了一望,确认骆天的后面没有尾巴,这才坐了下来,立刻看到骆天拿出来的铃木口中公司的简介,他冷冷地哼一声:“挂羊头,卖狗肉!”

    骆天猜得没有错,山口组的基本方式就是利用贸易公司将文物伪装成工艺品报出口,大摇大摆地从海关出境!所谓的贸易公司不过是个皮包公司,里面的职员除了文员们,其他都是山口组的黑帮份子,铃木正是这一伙人的头目,不过在山口组,他的地位也不低,军师一枚,是属于智囊型的人物。

    “看来他们很急切地想吸纳你进公司,最近一定有什么动作,可能会和近期举行的拍卖有关。”李青山看着骆天:“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是希望你能加入他们的,以后通过古老师来传递情报。”

第159章 入虎穴

    第159章 入虎穴

    “加入他们而不是加入你们?”骆天笑了:“好吧,这样也好,我不是你们的人,这样一来,心里舒坦多了,到时候打电话也就是无意把信息告诉了古老师,你们怎么做,我根本无须知道。”

    李青山和古玉平同时瞪着眼看骆天,看着看着,就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想不到你挺贼的,这样在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你就没有了心理负担。”

    “何止,”骆天嘻嘻笑着:“两百万的年薪不拿白不拿,不过,试用期只有一个月,我只干一个月,这一点你们必须明白,一个月后,我要回国。”

    骆天的协助只限于一个月,李青山愣了一下,然后声音响亮:“一个月足够了,我们会切断这条走私文物的线,虽然只是通往rì本的一条。”

    “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会要求他们更改合同,一个月,我只干一个月。”骆天又笑了:“对他们,我也是公平的。”

    骆天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睡,明天最后一天比赛,我答应过黄老师,不能再走神了,好好表现,古老师,我们明天再见了。”

    “好,慢走。”古玉平愿望达成,心情大好,看着骆天走出店外,古玉平转头问李青山:“你觉得他怎么样?”

    “很不一样。”李青山这么多年暗地里进行工作,见识过各类型的人:“很有想法,而且知道爱惜自己的生命,做我们这一行,这一点必须很重要,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古玉平略微张大了嘴巴,有些惊讶:“这就让我不理解了,我以为你们都是视死如归的呢。”

    “至少我认为不一样,没有了最基本的本钱,工作就无从谈起了。”李青山闷哼一声:“这就是我的人生观。”

    “好吧,敬你的人生观。”古玉平和李青山的合作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李青山这么坦白的人生观。

    “现在就看这小子的了。”李青山喝下一杯酒,眼睛有些红:“好久没有大干一场了。”

    “放心,对于古玩,没有人比他更jīng通了,他就像是和古玩通了灵xìng一样。”古玉平笑着说道。

    最后一天的比赛了,想到这次比赛结束,自己将踏上一条截然不同的路,骆天没来由地有些激动,今天的他jīng神面貌焕然一新,让其他评委们都觉得与昨天的骆天大不一样。

    今天是杂类古玩的比赛,也就是除去前面五大类的古玩外,所有类别的古玩都可以参加的类别,这就决定了比赛内容的丰富xìng。

    一号参赛品,是一个黄花梨的笔筒,笔筒在古代文具中出现得最晚,大致到了明朝晚期,文人的案头才设置笔筒。黄花梨骆天一点也不陌生,一嗅到那股子自然的清香味道,骆天就认定这黄花梨绝对是真品,只有天然长成500年以上的黄花梨才能有这种味道。再看这笔筒造型简单,口底相若,呈筒形,但外观上是百花,螺钿堆制的不同形态的雁和盛开的花卉,以碧玉和玳瑁雕刻而成的枝叶,无处不jīng美,工艺上相当地jīng美。

    二号参赛品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拿来的自称是清朝的印章,上方为佛头,底座上还有“摄政王之宝印”的字样,这可以说是一件笑话一般的假印章了,且不说摄政王多尔衮信不信佛,清末官员是不可能拿佛头置于自己的官印之上的,而且这上面的佛头明显是包铜而制,二号就直接over了。

    三号参赛品上来,骆天就瞪大了眼睛,这是一方瓦砚,上次骆天见识过了假的澄泥砚,这一个却是如假包换的名砚之一——瓦砚,又名“砚瓦”。汉魏未央官铜雀台等诸殿瓦,瓦身如半个,面至背厚一寸弱,背平可研墨,唐宋以来,去其身以为砚,俗呼“瓦头砚”。砚,也作“研”,瓦砚不多见,这一方瓦砚唯一可惜的地方是砚底有裂纹,算是不足了。

    四号和五号、六号都是一样的自称是黄梨木或是紫檀的明清两朝的家具,不过清一sè的赝品,赝品称不上,顶多算是个工艺品了,直接pass。七号上来,让骆天的心跳了一跳,这是骆天的最爱——鼻烟壶,这个鼻烟壶为黄褐sè玛瑙制,里面有棕黑sè的杂质,材质具有天然的纹样,这个鼻烟壶的过人之处就在于利用这些杂质本身的颜sè和纹样雕刻上了花鸟,浑然天成,不过这鼻烟壶并不是古玩,算是巧夺天工的工艺品了,收藏价值是有的。

    八号和九号又是赝品,一个是手炉,一个是灯座,骆天一摇头,黄立德想也不想不让这两人下去了,对于骆天的判断,黄立德从来不持怀疑态度,用骆天,就是能这么自信。

    十号终于来了一件真正的紫檀木筷,上面有白银修饰,工艺jīng妙,骆天双眼一看,年代为清末,这肯定是富贵人家用过的,皇室嘛,倒谈不上。这也算是杂件中品相不错的了。

    骆天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剩下的五个人,心跳突然加快起来,待结束后,就要和铃木正接触了,这一段不同寻常的的旅程就要开启了。

    比赛进行得极其快速,这自然是骆天的心理作用导致的,剩下五名参赛者骆天非常准且快地结出了结论,经过黄立德等人的复查无误,当下拍板,骆天看一下时间,今天的时间过得飞快,已经十二点四十了。

    旁边的古玉平轻轻地推了他一下:“该评选优胜者了,不要走神。”

    最终的优胜者一定为瓦砚,骆天毫不犹豫地写上瓦砚两个字,如释重负一般,要不是碍于这场面,他真想伸开双臂,狠狠地伸个懒腰。

    好不容易等到一切结束,骆天迫不及待地向外走,他冲古玉平使了一个眼sè,示意他不要跟过来,骆天有种感觉,唐荣辉肯定会来找自己。

    果不其然,骆天刚一走出会场,唐荣辉那张死乞白赖的脸就出现在面前:“骆老板,不,骆老师,您可让我好等啊。”

    “想不到我和唐总会有心灵感应,我一早上左眼皮跳个不停啊。”骆天故意揉一揉自己的左眼:“无事不登三宝殿,唐总有什么话想说?”

    “还不是为了铃木先生的事,不知道合同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一个月。”骆天竖起一个手指头:“我只能担当一个月的顾问,毕竟我有我自己的事业,总不能呆在人家门下做一个高级打工仔吧?”

    唐荣辉愣住了,这样的结果以他的脑子是想不到的,他有些为难:“合同上可是要求至少一年啊?”

    骆天哼一声:“这就是我的条件,至于你们答不答应,那不属于我的范畴了。”

    “那好,我与铃木先生沟通一下吧。”唐荣辉心里暗骂骆天好大的架子,面上却不得不挤出笑来,谁让rì本人看重他呢:“那我就先告辞了。”

    “嗯。”骆天不冷不淡地回应道,等唐荣辉走得远了,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小人!”真小人不可怕,伪君子才可怕,这个唐荣辉是会放冷箭的那种人,自己早就领教过了。骆天一再提醒自己要小心提防这个人。

    骆天刚骂完,就看到唐荣辉匆忙地返了回来,惊得骆天马上摆出平常的样子来,心里却笑自己原来也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怎么了,唐总,是不是忘记东西了?”

    “不,我刚和铃木先生通过话了,他答应了,一个月就一个月,当然,他们希望一个月以后,骆老板能够改变主意。”唐荣辉抹了抹头上的汗,这家伙为rì本人可真够卖命地,心肝肺都差点跑出来了。

    “哦。”骆天有些意思,rì本人方面太爽快了,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yīn谋?转念一想,假如是自己,也是会暂时稳住对方,反正把人带到rì本,是自己的地盘,到时候要怎么弄全凭自己了,这rì本人应该也是同样想法:“那什么时候签订合同。”

    “尽快。”唐荣辉嘴里清晰地蹦出一个词来。

    “好。”那就不磨洋工了,骆天还有些等不急看这个山口组的真面目了,还有那家所谓的贸易公司,到底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至于李青山方面,骆天并不直接接触,而是与古玉平单线联系,古玉平的身份隐蔽,这样也能保障骆天的安全,这些都是经过李青山的深思熟虑的。

    合同签订得很快,还是在香格里拉酒店,骆天在那份合同上按下自己的手印后,有种进了虎穴的感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得不说,所谓的责任感真是害死人,骆天苦笑着,看到骆天的苦笑,铃木正还以为骆天要在离乡背井而感到难过,他劝慰道:“骆先生,等你到了rì本,我们一定会提供最优秀的工作环境,你一定不会觉得和在中国有什么差异。”

    “谢谢,我相信。”骆天说道,以山口组在rì本的势力,绝对是地头蛇,想做到这一点,应该不难。

    去rì本的rì子近在眼前,周伯斋不知道骆天此去的真正目的,倒是乐意年轻人出去闯闯,不过骆天把这个消息告诉何可儿的时候,看到她皱了一下眉头,对于女人来说,男人总是不在身边,会让她们没有安全感,骆天无奈地搂着何可儿的肩:“我只是去一个月,甚至一个月不到我就能回来,一个月不过三十天而已。”

    “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何可儿突然提出一个建议来,她娇缠地拉着骆天的手,声音温柔地能掐出水来。

    “当然不能!”骆天拒绝得太快,何可儿的眉头彻底地凝起来,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愤慨来,意识到自己拒绝得太快引起了何可儿的情绪,骆天急忙安抚她:“我这次是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能不能照顾好我自己都是一个问题……”

    “我去了会成为你的负担,我懂了。”何可儿突然间想明白了:“与其这样,我不如好好地在这里,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对吗?”

    骆天很高兴,他没想到何可儿的觉悟这么高,他哪里知道,何可儿也有自己的盘算,最近骆天和欧阳晴的绯闻闹得是沸沸扬扬,一开始何可儿并不觉得有危机感,可是小报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周虹的照片和欧阳晴进行对比,这样一来,何可儿无法淡定了,一开始从萧雪口中听到两人长得很像,何可儿不知道相似到哪种程度,可看到小报上两人的比照相片,她立刻傻了眼,完全一模一样!

第160章 刺青

    第160章 刺青

    骆天说过周虹不可替代的话,现实生活里偏偏冒出来一个和这个“不可替代”一模一样的女人,这是不是最大的危机?何可儿可以无视陈小影,无视萧雪,可是没有办法无视这个叫欧阳晴的女人,而且这个欧阳晴似乎对骆天很有兴趣,加上又是披着华丽外衣的歌手,何可儿心里还真没有底了。

    假如骆天去到rì本,这期间欧阳晴就接触不到骆天了,这样能够让骆天的心境平静下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何可儿想到这里,心情当然立刻愉悦起来了。

    看到何可儿笑出来,骆天哪里知道女人心,海底针,她们比古玩都难弄懂,不过这下自己可以完全无后顾之忧地去rì本了。

    山口组的资料李青山让古玉平转交给了骆天,骆天看完后就烧掉了,毕竟是和黑帮打交道,骆天不得不比平时更稳妥,让骆天奇怪的是,铃木正并没有让自己参加到荣辉拍卖公司的拍卖会,而是直接订了让骆天飞到东京的机票。

    rì本是世界上唯一承认黑帮合法xìng的国家,山口组则是rì本最大的黑帮组织,成员约占到rì本黑帮总人数的70%,其总本部设在兵库县神户市滩区筱原本町,山口组组员背景可分为三大类系,分别为“博徒系”(赌博组织)、“的屋系”(祭典周边的露天摊商组织)以及“愚连队”(不良少年组织)。山口组到2008年底的总成员约2。2万人、准构成员约1。78万人,会员估计3。8万人。山口组在海外均有活动,包括亚洲其他国家及美国等。六代目山口组以菱形的“山口”二字为帮徽,而这种菱形的代纹式帮徽后来被称为“山菱”。

    山口组传到现在已经是第六代了,龙头老大叫筱田建市,刚从监狱出来不久,想不到与时俱进,动起了中国文物的邪心思。

    铃木正也并没有随骆天一起出发,骆天是独自一个人上了机,不过他有种感觉,机舱里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他思索片刻,并不打算回头去寻找这束目光,反正这监视自己的人不是李青山的人,就是铃木的人,不管是谁,目前对自己都没有危害,骆天想得清楚明白,索xìng拿起一本杂志蒙在脸上,闭上眼睛,睡觉!

    飞机到达东京羽田机场时,骆天还是呼呼大睡,一位空姐走过来温柔地附在骆天耳边:“先生,航班已经到达,请您携带好您的行李,准备下机。”

    骆天浑身抖了一下,被这温柔的声音叫醒了,他眼开眼睛,四处看了看,除了空乘人员,其他人早就下机了,骆天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谢谢你的提醒。”

    那股灼人的眼神消失了,监视自己的人已经下机了,骆天顿时觉得轻松不少,拎着自己不多的行李就下了机,等出了机场,就看到最醒目的地方赫然举着一块大牌子,上书几个大字——欢迎中国来的骆天先生!

    何必这么长,骆天两个字就够了,那举着牌子的是个小弟模样的人,不,放在rì本,应该说是组员吧,很年轻,二十来岁,那人留着金黄sè的长发,耳朵上还戴着耳钉,气质有点像……夜店里的牛郎,咳,骆天忍住笑,走近那个人,指了指牌子,又指了指自己:“骆天,你明白吗?”

    那小弟却不懂中文,双手很夸张地指着牌子,又指指骆天,嘴里溜出一长串rì文,话说rì文说起来的感觉很硬,骆天觉得他在骂人的感觉,身后传来厉声的rì语,八嗄,骆天听明白了,这肯定是在骂人,骆天不爽地回头,却愣住了。

    站在骆天身后的是一个穿着黑sè蕾丝半透明短裙的女人,活sè生香地露出半个胸来,一双腿修长修长地,年龄倒是不小了,四十来岁的样子,嘴巴画得鲜红,一头纯黑sè的卷发齐整地披在脑后,却有一缕刘海斜在脑门上,这打扮有些复古,在骆天看来却不突兀,他脑海里浮现出四个字——烈焰红唇,这中年美人骂的不是骆天,是那个小弟,然后她的一双媚眼看向骆天,这让骆天想到了初见何可儿的情形,何可儿也拥有一双媚眼,媚眼如丝能勾人魂。

    “你好,骆先生,我是井上美,铃木会长吩咐我来接您。”中年美人的名字和她本人很贴近,美人嘛,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颠倒众生,不过,是怎么跑到山口组这黑窝里的呢?

    “中文真好。”

    “谢谢。”井上美深深地鞠了一躬,骆天浑身地不自在,不知道如何还礼,只有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这倒是有些摆谱的架势了。

    上了井上美的车,那个长得像夜店牛郎的小弟坐在了司机的位置上,回头冲井上美嘻嘻笑了两声,这才开车,骆天问道:“井上小姐,铃木先生还不回rì本吗?”

    “他有些事情处理,明天就会回来,我会安排骆先生这两天的衣食住行。”井上美说道:“现在我会带骆先生去公司看看。”

    这正是骆天希望的,rì本的街道让骆天不是不叹服,整齐洁净,窗外的天和中国的没有什么区别,车外的行人们一样地来去匆匆,这是一个快节奏的国家,讲究效率与纪律,要说最大的不同,还是rì本的建筑,一路过来,骆天看到了不少运用节能的建筑,这与rì本是个弹丸之地不无关系,弹丸之地,资源能源就少,不得不合理应用。

    铃木会社在离市区不远的地方,靠近码头,敏感的骆天认为这处选址是经过他们仔细研究过的,这样方便文物运送吧,水路陆路都很方便,默不作声的骆天知道自己不能表露一点知道会社与山口组的关系,正好自己不通rì语,索xìng少说话,多观察。

    会社很简单,在一幢高档写字楼里,位于三十八楼,三八,这个数字不怎么讨喜,走进去,无非是现代化的办公设备,还有利于眺望的落地窗,骆天的鼻子闻到一股子刚装修完毕的味道,心里起了疑惑,根据李青山提供的信息,他们打着贸易公司的幌子行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这办公室分明是新装修过的,难道?骆天打了一个寒颤,他们并不相信自己?或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这是铃木社长特别交代的,办公室是特别为骆天先生准备的,所有的设备我们都换了新的,而且,重新装修过。”井上美开口了。

    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啊,骆天笑道:“其实没有必要,或许我需要的只是一瓶眼药水。”

    “什么?”井上美并没有听明白。

    “我是鉴定师,我的眼睛才是用来工作的。”骆天笑着说道,他的话锋马上一转:“不过,我怎么没有看到一件古玩,不是说是古玩公司吗?”

    这里很整洁,并没有像一般的古玩公司一样,到处摆个瓷器玉器摆件什么的。

    骆天回头问井上美,这一转身不打紧,骆天的整张脸是红白相参,好不难看,那个井上美突然脱去了自己的蕾丝上衣,里面只穿了一个打底的吊带,不过让骆天红白相参的,不是井上美玲珑有致的曲线,而是……在井上美的后背之后,赫然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龙,龙的口中含着的是一把带血的刀,刀尖上有一滴血正在朝下滴落,滴到下面的菊花之上,逼真的刺青让骆天感觉到头皮一阵发凉。

    这块刺青相当之大,几乎占满了井上美的整个后背,吊带上方,以及吊带下方腰间露出来的花纹能够说明这一点。

    注意到骆天的眼光,井上美迅速地拾起旁边的上衣,穿了回去,脸sè恢复得相当快,她镇静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些习惯了,忘记骆先生是外人了,不,以后就不是外人了。”

    骆天知道山口组的成员对于刺青很痴迷,相较于井上美的这种程度,还有更甚者,全身上下能纹的都纹上了,不过他装作不解的样子:“井上小姐怎么会纹这么可怖的刺青?这与你的外表太不相符了。”

    井上美看着骆天,那眼神像是要把骆天看穿,终于,她可能是觉得看不出来什么东西,解释道:“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可怖的一面,我只是把它表现出来而已。”

    绝口不提她是山口组的成员,看来这是他们商量好的,骆天点头:“挺有哲理的。我认同。不过,还是那个问题,这里没有一件古玩,也太奇怪了吧?”

    “当然有,不过我无权打开仓库,还是等社长回来再说吧,今天就请骆先生好好休息。”井上美说着,朝办公室的一侧走去,推开门,里面是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这是你的办公室,在我们公司,只有社长和你有dú lì的办公室。”

    骆天走了进去,布置得不错,不过很干净,桌面上连一丝灰尘也没有,他笑着将手放到桌子上,桌子还有些粘粘的,像是油漆刚干却没有干透的感觉,他皱一下眉头,假装不在意:“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先住下来再说吧,等明天铃木先生回来,我们再商讨我工作的事情。”

    井上美点头:“我们正是这个意思,今天就请骆先生好好休息。”

    骆天并不住酒店,铃木正给骆天安排的公寓房,东京寸土寸金,有钱人才能住高级公寓,里面一应俱全,骆天放下行李,井上美看看时间:“现在是晚餐时间了,骆先生……”

    不等她说完,骆天就答道:“好。”

    两人齐头走进电梯,电梯落到一楼,叮地一声打开,门外突然涌进好几个人,不等骆天他们出去,就迫不及待地挤到电梯里,狭小的空间里一下子变得局促起来,骆天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拉了一下,然后一个东西滑到自己的裤子口袋里,然后他整个人被谁推了一把,已经出了电梯,等他回头时,电梯门已经合上,旁边的井上美好不狼狈,嘴里用rì语低声咒骂着。

    骆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井上小姐,你没事吧?这些人真是太粗鲁了!”

第161章 仓库

    第161章 仓库

    “没事。”井上美丝毫没有发现骆天身上多了东西:“我们走吧。”

    结束完折磨人的饭局,骆天赶紧朝公寓赶,走到电梯里的时候,骆天把口袋里的东西取了出来,那是一张纸条,还有一部手机,纸条上写着:“公寓已检查,无问题,手机保持联络。”

    想不到李青山的人马这么快就来了,而且准备得相当充份,骆天看着手机,然后启动电源开关,开了机,马上有一条短信过来了:“晚十点,通话,短信请删。”

    搞得神秘兮兮地,骆天放好手机,回到公寓里,公寓面积不大,不过方位好,采光也好,晚上对着落地玻璃穿看星星不错,花了这么大的价钱,山口组可不是白花的,他们让自己过来究竟做什么呢?

    十点整,手机准时响起,电话那边的声音嘻嘻哈哈,不是古正平是谁,早就说好单线联系了:“骆天,你走得这么突然,黄老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哼,”骆天闷哼一声:“还不是托你的福。”

    那边的古玉平不自然地笑笑:“今天还顺利吧?”

    “顺利,不过刚来,一切不熟悉。”骆天说话也很小心:“明天会正式开展工作,请代我向黄老师他们致歉,我没有参加赛后的庆功会就离开了,实在对不起。”

    “放心,我已经替你解释过了。”

    “那好,我还在倒时差,我先睡了,明天再联系。”骆天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反正现在没什么可说的,还不如睡个大觉。

    晚上吃的是中国菜,这里华人还真多,所以中华料理到处都是,骆天接受了祖母的饮食,在异国他乡的床上睡得还挺沉。

    当门铃声响起的时候,骆天以为是负责打扫的工人,井上美说过,有聘请专门的保洁人员,门一开,看到站在门外的铃木正,骆天真是吃了一惊:“铃木先生?你回来了?”

    “骆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铃木正手上拿着一个信封:“今天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情必须你出面。”

    信封被塞到了骆天手上,鼓鼓的感觉让骆天猜到了是什么,他不客气地打开来,里面是花花绿绿的美元,目测了一下,数目不少,他合上信封:“要我干什么?”

    “做回你的老本行而已,这也是我们聘请你来rì本的原因。”铃木正看了一下手表:“半小时后,我们楼下见,希望你有足够的时间享用早餐。”

    看着铃木正走远,骆天不得不感慨rì本人的行事风格,没请你来之前,把你当爷,你来了,钱付给你,你就得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办事了,讲话也没有那么客气了,纯把你当打工仔使唤了。

    骆天不以为然地把这一叠美金扔到床上,这才进了洗手间,他要痛痛快快地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瞧瞧他们要自己干啥玩意儿。

    骆天胡乱塞了几口面包就走到了楼下,嘴里还嘟嚷着:“好歹也有一瓶牛nǎi吧。”铃木正转身冲旁边的手下用rì语说了什么,那小伙子立刻跑步前进,没一会儿功夫折返回来,双手奉上一瓶牛nǎi,而且是启开瓶盖的,骆天冲铃木正笑笑,也不道谢,一口气喝完,那小伙子又接过去,立刻又跑得没了影。

    “铃木先生,我今天是算正式开工了吗?”骆天笑着问道。

    “当然。”铃木先生拉开车门:“是时候让我近距离看看骆先生的实力了。”

    你不是早看过了吗?骆天心里打起鼓来,要看的人是有,但肯定不是铃木正,难道是?骆天的身子挺了挺,铃木正上面还有人,应该是?!为以防万一,得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来了。

    骆天担心来rì本后,会让他鉴定rì本古董,所以对于rì本古董,骆天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过目不忘的他利用三个晚上就将rì本所有类别的古董知识全部记在脑海内,虽然比不过对于中国古玩和中国文化历史的熟练,但能充份展现就行。

    来到公司,昨天还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今天就显得嘈杂了不少,员工们一人一部电话和电脑,正接打个电话不停,至于说得什么,rì语一窍不通的骆天就无从得知了,井上美也在,今天的井上美打扮得没有那么xìng感了,不过依然是血红sè的唇彩,有点像吸血鬼一样了,昨天还是红唇美人,今天就成了吸血鬼,这自然是拜她后背上那块渗人的刺青所赐。

    昨天还一件古玩都没有的办公室,今天在右侧赫然多了一个铁架,上面摆了不少瓷器还有玻璃制品,奇怪的是,在中国必不可少的玉器,上面并没有一件。

    “rì本人是不是对玉器比较无感?”骆天脱口问了出来。

    铃木正愣了一愣,随即点点头:“rì本人对于玉的感觉并不像中国人那么强烈,所以玉器在rì本并不是很盛行。”

    这一点还真奇怪,明明文化受中国文化这么深的熏陶,可是某些方面的审美和价值理念却还是不一样的。

    “骆先生,这边请,到我的办公室来说话吧。”铃木的办公室就在骆天的旁边,推开门,骆天就看到桌上摆着一个骆天从未见过的瓷器,他的脑子迅速地转动起来,寻找着与这个瓷器有关的所有线索。

    铃木还没有开口,骆天就整理好了头绪:“九谷烧?”

    铃木愣了一愣,好半天才说道:“想不到骆先生对于rì本瓷器的了解不亚于我们rì本人。”

    骆天的头突然嗡得一声,这种感觉又来了,就是在飞机上,他就有这种被人紧盯着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骆天假装打量着铃木的办公室:“铃木先生的办公室布置得可真清雅。”

    他双手抱在胸前,悠闲地在这里转来转去,然后扫一眼铃木,铃木虽然极力保持镇静,可当自己走到侧墙花瓶那里的时候,他的神sè明显紧张起来,骆天看着那个花瓶:“好jīng致的花瓶!”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摸,铃木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骆先生,请您来为这个九谷烧掌掌眼吧!”

    这话说得还真是时候,手马上就要触到花瓶的骆天自然而然地将手放了下来,他冲铃木笑了笑:“好。”

    “这是九谷烧,据我所知,九谷烧瓷器的历史可以追述到1655年。rì本江户时代。加贺之藩大圣寺藩的第一代藩主前田利志,以从其藩属内九谷村金山发现了磁土矿为契机。派遣其原在金山炼金的后藤才次郎前往肥前有田学习制瓷技术。后来引进技术开始在九谷建窑,生产瓷器。从此,九谷窑诞生。到1730年,不知何因九谷窑曾经一度停烧,原因迄今不明。后来将这一时期生产的瓷器称之为古九谷瓷。”

    骆天看着铃木的脸:“不过这并不是九谷烧的最后,到了幕末,九谷烧再次兴起,为了与再兴九品作区别,所以才称其为古九谷烧或者是古九谷瓷,这一个,可惜,并不是古九谷瓷。”

    铃木的脸看不出来一丝波动,骆天看着他,笑眯眯地:“这是文政七年由大圣寺的富商吉田屋(丰田传右卫门)策划再兴,而在九谷建窑,这个香炉正是这时候所烧制的,铃木先生,我说得对吗?”

    骆天相信,这是他们对自己的初步考验,那么他们拿来这个瓷器前,肯定对其确认过来历与出路,自己说得对与不对,至少铃木完全清楚。

    铃木不说对与不对,而是又拿出一个彩瓷盘来:“骆先生,您看这个瓷盘的工艺如何?”

    “这依然是属于九谷烧,不过严格来说,是属于饭田屋艺术流派,深受古代竹林七贤等中国文化影响,生动地描绘中国风俗图案。在以红sè细线描绘出的画面上再随处作金彩彩绘,这上面的图案是喜鹊报喜,也是根据中国的习俗得来的吧?”骆天心里暗想,小菜一碟,他刻意表现得非常恼火:“铃木先生,您对我的考验是不是太晚了一些,合同都签了,再来考验还有意义吗?既然存有怀疑,何必千里迢迢地让我过来,还让你们破费一笔?”

    骆天愤然朝门外走去:“不要忽视中国人的尊严!”

    铃木再镇定,也被骆天突来的愤气给弄和不淡定了,他抢先一步拦在门口:“骆先生,请不要在意,毕竟我之前了解的是骆先生对于中国古玩的jīng通,可是这里是rì本,如果不能jīng通rì本古董,那么如何开展工作呢?是不是?”

    铃木在和骆天说话的时候,眼神下意识地朝花瓶那里瞟了一眼,这让骆天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想,花瓶后面那堵墙里,或者有着什么?

    骆天不可能真走,现在关于这贸易公司的皮还一层没有扒,所以他顺势走了回去:“那么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们把我请到rì本来做什么?我不要大略的回答,我要的是具体说明!”

    铃木极力说服骆天坐回去,脸上还堆满了笑容:“骆天先生,刚才多有得罪,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大人不计小人过,还有宰相肚里能撑船,是不是?”

    “中国的名言名语你倒是知道是不少。”骆天冷哼一声。

    “我们公司的仓库就不远的地方,每天从世界各地运送不同的古玩或是工艺品过来,工艺品不用说,不需要骆先生费心,可是古玩这一块,老实说,我们公司投入了大量的jīng力财力,可是并没有如预想的样,赚得高额的利润,每次回收过来的古玩假的占了一大部分,我们之前也请过一些优秀的鉴定师,可是,他们让我们很失望。”铃木先生看着骆天:“直到我们发现了你,骆先生。”

    这个“收”可是意味深长,当然不排除他们动用手上的资金进行收购,可是更多的恐怕还是玩偷梁换柱还有非法走私的勾当吧。

    “恕我直言,你的资料我们详细地调查过,最终我们认定,我们需要的把关人就是你,别无其他人选。”铃木先生说道:“虽然骆先生只答应做一个月的顾问,可是我觉得,一个月后,我们开出的条件可以让骆先生愿意继续合作。”

第162章 怀疑

    第162章 怀疑

    “这是后话了,等以后再说,你说的仓库在哪里,我可以去看看吗?”骆天有些紧张了,要说有玄机,肯定体现在仓库里。

    “当然,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铃木正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眼光又一次瞟向花瓶那里,骆天的心里就像猫爪子挠一样,真恨不得冲过去看看花瓶那里有什么玄机。

    提醒自己不要回头,骆天强忍住好奇心跟在铃木正后面,刚出了办公室,井上美迎了过来,用rì语和铃木正交谈起来,两人交谈的过程中,看到铃木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铃木的手快速地伸到井上美的大腿根部掐了一下,动作很快,要不是骆天过人的眼力,恐怕不会发现,这两个人肯定有猫腻,骆天心想。

    骆天来到那仓库时,心里暗道一声:好大!这一片据铃木正所说都是他们公司的,其中两个为工艺品,这一个则是专门存放古董的,其实工艺品与古董若是不能区分清楚,在常人眼里也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门上挂着一把大大的锁,旁边还有人看守着,平常仓库用得着这么严加看管?骆天心中更是狐疑,铃木正解释道:“这一带经常有惯偷,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我们派了公司的员工在这里守着。”

    说着,铃木示意两人打开仓库大门,那其中的一人拿出钥匙来去开门,却让骆天看到他手背上醒目的纹身,这还用说,这两人肯定也是山口组的组员了,注意到骆天看到刺青的眼光,铃木正很不自然,重重地咳了一声。

    大门打开了,仓库里昏黄的灯光照在仓库里,让仓库朦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无数个木框架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透过木框的缝隙,骆天清楚地看到有瓷器,还有一些青铜器,让他心寒的是,这些人根本不懂得如何保养这些古玩,不少古瓷器釉面都被磨损了。

    看到骆天皱起了眉头,铃木正问道:“怎么了?”

    “古玩的保养是一门学问,假如保养不好,那么品相就不好,品相不好,价值就会打折扣,不同类别的古玩保养方法也不一样,你们就这样胡乱地存放在一起,简直是天大的玩笑!这些古玩的价值现在就在无形地下降!”骆天的气不打一处来。

    对于骆天的训斥铃木并不生气,反而他笑了出来:“这正是我们请骆先生来的原因,你能发现问题,是我们的荣幸。”

    真是会说话啊,这让骆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至少你们还懂得基本的分类,算是分类摆放了,不过这么多的古玩,你们的能耐也太大了。”

    骆天这话里有话,铃木正解释道:“我们的人在世界各地负责收购,你看到的,是我们无数个成员经过无数rì子收集而来的,当然,也花了不少金钱。”

    这收集的手段恐怕是多种多样了吧?骆天呵呵笑着:“了不起。”这自然是违心的称赞:“那么我要做的是……”他伸了伸手做了一个环抱的姿势:“鉴定这么多的东西?我一个人?”

    “是的。”铃木正说道:“而且要快,我们希望你今天就能开始工作,最好是现在,古玩鉴定的相关工具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也会派人来协助你。”

    铃木指着一侧的工作台,果然一应俱全,至于来协助骆天的人就是守在门口的两个人,他们负责帮助骆天搬送,取出,以及重新包装,总结一下,就是帮忙干一下体力活。

    骆天舒了一口气:“看来,我是得呆在这个仓库里了。”什么狗屁办公室,还全新装修,只是做给自己看的,自己到头来还不是得呆在这个不透气的仓库里搞技术活,他苦笑一下,走到工作台前:“好吧,那就现在开始吧。”

    铃木点点头:“那好,我就先告辞,我还有事要办,下午我会来接你。”

    守门的两个人走了进来,他们不会中文,仅仅凭着骆天的手势来进行搬运,骆天的效率很高,毕竟只是眼睛一扫就能辨出真假,每一件古玩上面都有编号,骆天在本子上记录下编号,然后写上自己的结论,这其中有不少赝品,看来他们的收购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骆天鉴定的速度之快让那两人瞠目结舌,那两人嘻嘻哈哈地开起玩笑起来,用的都是rì语,骆天一个字也听不懂,他灵机一动,手伸进口袋里,按下了录音键,自己则优哉游哉地继续工作,两个小时下来,骆天有些累了,他伸了一个懒腰,指着一个箱子,让他们搬过来,等过来了,打开,骆天看了一眼,脑里响了一个炸雷一般,这件东西,他见过!

    那是一方古砚,骆天再熟悉不过了,之前就是因为那方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砚,自己多了一句嘴,被唐荣辉派言家三兄弟绑了自己,自己因此还挨了打,这是澄泥砚!

    一模一样!那方澄泥砚的每一个细节都还在脑子里记着呢,那一方是赝品,可这一方古砚是实打实地真品!骆天心里敲开了鼓,竞拍人拍到的是赝品,可是真品却到了rì本,这是不是说明委托人送到荣辉去的时候其实是真品,只是在中间被唐荣辉调了包,卖给了rì本人,再拿了一方赝品送到了拍卖会上,那三个人花了四十五万拍到了一个赝品!

    偷梁换柱啊,骆天趁着那两人不注意,拿手机把这方砚拍了下来,刚刚拍好,身后冷不防响起一个声音来:“看来骆先生很喜欢这方砚?”

    这突不冷丁地声音骆天的寒毛吓得都立了起来,心脏跳漏了一拍,他回头,身后站着的是井上美,她脸上泛起一丝冷笑:“骆先生,很喜欢这方砚吗?”

    这真是考验心脏啊,骆天迅速地整理自己的头绪,终于想到了应答的话:“这可是我们中国的名砚之一,澄泥砚,我当然喜欢,一直希望能够看到真品,今天见到了,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哦,名砚?”

    “当然,澄泥砚以沉淀千年黄河渍泥为原料,经特殊炉火烧炼而成,质坚耐磨,观若碧玉,抚若童肌,储墨不涸,积墨不腐,厉寒不冰,呵气可研,不伤笔,不损毫,倍受历代帝王、文人雅士所推崇,唐宋皆为贡品。武则天、苏东坡、米芾、朱元璋均有所钟,乾隆皇帝更是曾经说过:抚如石,呵生津。其功效可与石砚媲美,此砚中一绝。泽若美玉、击若钟磬、易发墨、不伤笔、冬不冻、夏不枯、写字做画虫不蛀。”

    骆天一口气说完,看到井上美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来:“你们这些所谓的专家不过是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而已,自以为有点本事,就得意忘形了,骆先生,不要怪我不提醒你,这里,不是你的地盘。”

    这女人很凶悍啊,她刚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会是铃木正让她监督自己的吧?骆天冷笑一声:“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所求的时候,本来就应该放低姿态,被求的那个人才是有资格说话的人,这个基本道理,难道井上小姐不知道?”

    这个女人不会怀疑自己了吧?

    “你……”井上美的红唇扭曲得厉害,像是要滴出血来:“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我拍个照的zì yóu都没有了?”骆天勃然大怒:“你们rì本人太欺负人了,这活我可不干了!”

    骆天脱下自己的手套,狠狠地摔在工作台上:“佣金我会原数退还,拜拜了你呢!”骆天作势要走,井上美的脸sè变得极其难看,她眼神中露出杀气来,杀气,骆天见过,不过从一个妖艳的女人眼睛中看到凶气,这感觉还是大不一样的,这就像看到一个人笑着拿刀捅人,顺势还添添刀上的血一样。

    骆天心里闷哼一声,真的朝外走,那两名小弟见状不妙,其中一人掏手机打电话,还有一人过来拦骆天,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骆天反正听不懂,推开他,要朝仓库外面走,这人索xìng抱住了骆天,骆天板着脸骂道:“放开我,混蛋!”

    折腾了好几分钟,铃木正从门外冲进来,冲那抱住骆天的人吼了向句,那人松开手,低下头站在一边,铃木正走到井上美面前,面sè难看:“井上,你干了些什么?”

    “我觉得他很可疑。”井上美振振有词:“我早就说过,中国人不那么可靠。”

    上升到国别攻击了,骆天哈哈大笑起来:“中国人不可靠,那你们没有必要求一个中国人,既然如此,我们一拍两散!还废话什么?!”

    骆天抬脚要走,就听到清脆地一声,井上美捂着脸倒在了地上,铃木正的脸上气腾腾地:“井上,你胡闹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不能再纵容你了!”

    井上美捂着自己的脸,咬着自己的嘴唇,恨恨地看着铃木正:“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对我!”

    铃木正的脸sè有些不对劲,百感莫名的样子:“井上,这一切是为了工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骆先生是我们特意从中国请来的贵客,我不允许任何人冲撞我亲自请来的贵客!”

    他转身向骆天,腰深深地弯了下去:“骆先生,我替井上对你的冲撞,表示歉意,希望您原谅!”

    “铃木,不要不相信一个女人的直觉。”井上美冷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觉得他不是可以信任的人,刚才他对着那方古砚在拍照!”

    骆天不吭声,现在说话不是时候,铃木看向骆天:“骆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过了,我是一名爱好古玩的鉴定师,见到一方珍贵的澄泥砚,不能拥有,那么拍张照片总可以吧?这是一名鉴定师的本能而已,我没有想到你们会这么小提大作,我感觉我会限制了zì yóu。”骆天摇摇头:“这样的合作,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他转念一想:“还有,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我的一个小动作,这在我看来,不地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为什么?”

    这是在置疑了,从和自己接触开始,他们从来没有明示自己是山口组成员的事实,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们迟早要漏底牌,何时亮,就看他们的了?

第163章 切指

    第163章   切指

    骆天心一横,索xìng把事情说破了:“井上美小姐背后可怖的纹身,还有他们手上的纹身,这些都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不是古玩公司吗?我可没有见过哪家古玩公司的员工,个个身上纹着这么可怕的纹身的!”

    听到这话,铃木立刻火大,他转身看向井上美:“井上,你干的好事!”

    井上自知犯了过错,这一回不再嘴硬,而是头低下去,不敢再说一句话。

    铃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挥手让其他人出去,井上美不情不愿地扭着身子走出去和,身后的两个小弟战战兢兢地跟在她的身后。

    等仓库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铃木这才开了腔:“看来你很细心。”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骆天明知故问。

    “山口组。”铃木看着骆天:“骆先生放心,我们只为行个方便,不会为难骆先生,等您替我们好好工作一个月,我们绝不再惊扰,山口组,我想骆先生应该听说过。”

    “山口组大名鼎鼎,哪有不知道的道理,那你是什么人?看你的谈吐修为不像是传说中山口组的成员。”骆天说道:“在我的印象里,黑帮的成员应该都是凶神恶煞,满目凶光的大汉。”

    “怎么说呢,骆先生可能不知道,山口组的等级很复杂,我在山口组被称之为舍弟,用汉语来说顾问可能更贴切一些,因为是属于顾问,所以我不需要干一些粗活或是体力活,”铃木正在形容的时候说得比较隐诲,同时他也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我早料到不可能一直隐瞒,可是没想到骆先生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舍弟,骆天是知道的,六代目山口组的组织名单中,最高领导干部中舍弟就排在第三位,仅此于若头,他们同时也会担任其它职务,比如说分会会长,或是组长,但舍弟更多地在最高领导中是充当着军师的角sè,一旦干得好,也有可能成为下一代的最高领导者。

    “那井上美是?”骆天只要一想起井上美后背上的纹身,就不寒而颤,她对骆天表现的敌意很强烈,骆天觉得这个女人会是一颗重磅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自己在她面前必须小心行事。

    “若头补佐,同时也是二代目伊豆组组长。”铃木正毫不隐瞒:“她的地位略微次于我,她同时也是山口组地位最高的女人,骆天,离她远一点,不要说对你,对于我们来,她都是一个危险的女人。”

    若头补佐在最高领导干部团体中,是排在第五位的,在这个团体中,组长,若头,顾问(舍弟),总本部长,然后就是若头补佐了,这也是最高领导团体中的所有职务了,若头补佐的人数也是最多的。

    哇,骆天深吸了一口气,刚才铃木正那么对她,她的眼神真的好可怕,这个女人能混到这个地位,不知道手上染了多少人的血和泪,骆天原本的轻松心情一下子不见了,他自以为自己能够玩转山口组,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想像得那么简单,这个井上美肯定会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在她的影响下,铃木正也没有原来那么相信自己了。

    不,不止井上美,还有隐藏在飞机上还有在铃木的办公室里的那个人,那个人更不简单,骆天的头皮立刻发麻起来,上次电梯里的巧妙传信,其实骆天还暗笑李青山他们太过紧张,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

    “骆先生。”铃木突然沉声道:“山口组有自己的规矩,虽然骆先生是外来客,可是我们也希望像中国人说的那样,入乡随俗。”

    这是jǐng告?骆天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出声,现在不是斗气呛声的时候,铃木正走到工作台那里,看了看骆天的记录,很满意:“看来骆先生的效率不同一般,希望能继续保持下去。”

    这倒提醒了骆天,他点头:“既然铃木先生这么坦诚,那么我也直爽一点,我现在继续工作,没有问题吧?”

    “当然。”铃木点头:“请继续吧。”

    他回头叫来那两个小弟,让他们继续协助,他自己则站在一边盯着骆天,骆天知道井上美的话对他并不是没有影响,今后他们会防着自己了,骆天叹一口气,继续进行鉴定,只不过这一次,他多了一个心眼,照片是不能拍了,但是他将自己鉴定所有古玩的信息全部记在了脑子里,别忘了,骆天和常人不一样,过目不忘,甚至可以凭着自己的异能找到印在脑海里古玩的下落。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古玉平,奇怪,这个时候怎么会打电话过来?骆天看也不看,就尽量自然地接了起来:“喂,古老师?”

    铃木正死死地盯着骆天的动作,骆天尽力扼制自己,不去看他,只是专注于手上的青铜香炉和手机,电话那边的古玉平说道:“骆天,现在在哪呢,怎么找不到人?”

    “我?我在rì本,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骆天不知道古玉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逗我玩呢?”

    “我现在就是在rì本啊,参加学术交流会,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这次是中rì韩三国集会,有空缺名额,有没有兴趣?”

    古玉平来rì本了!骆天突然信心大增,刚才的底气不足完全消失了:“我兴趣是有,可是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我确认后再联系你吧。”

    挂下电话,铃木立刻问道:“怎么?”

    “中rì韩学术交流会,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的朋友来rì本参加,问我有没有意向,有空缺的名额。”骆天指着这一大堆箱子,摊摊手:“我恐怕是有心无空了。”

    “朋友?”

    “是,你也见过,斗宝大赛的评委古玉平,行业人称神之手,特别jīng通古钱币,他只需要用手掂量古钱币就准确地估算重量,判别真假,可以说是一位传奇人物了。”骆天继续神化古玉平:“在古钱币方面,堪称是中国第一人了。”

    这样一来,铃木来了兴趣:“我记起来了,评委中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骆天笑一笑:“我这朋友还是大学教授,可以说比我有出息,算是年轻有为了。”

    “可惜还是比不过你,你却是全能型的。”铃木正说得也是实话,骆天是个全才。

    打消了铃木的疑虑,骆天暗自高兴,这样一来,以后自己和古玉平正面接触也没有问题了,骆天继续埋头,脑子里迅速记录着所有的信息。

    古玉平背靠在躺椅上,笑嘻嘻地看着骆天,也不说话,就这么干看着,骆天白他一眼,问他:“记忆力怎么样?”

    “干嘛?”古玉平想了想:“大概三个月前的事情我还能记得很清楚吧,不过只限于大事,小事免谈。”

    “那就不是不怎么样了。”骆天看着远处,这是古玉平参加的学术交流会所在的酒店里,而这里是露天游泳池,看着泳池里的娇小美人们,那身段,怪不得是个男人就会yyrì本的美女们了,骆天情不自禁地想吹一声口哨,不过终归是个含蓄的人,忍着吧。

    古玉平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笑嘻嘻地说道:“今天怎么能够溜出来?那美女不错啊。”

    “他们还不至于禁锢我的zì yóu。”骆天嘴上带着笑,暗笑两个人能够去演戏了,他喝一口果汁,说道:“我脑子里有所有经过我鉴定的古玩的信息,这些你需要带回去一一验证,证实是否非法所得,可惜你的记忆力不太好,这可怎么办?”

    “很多吗?”古玉平拉下脸来:“十几件的话,我可以记得下来。”

    “哼,”骆天侧头看了他一眼:“你太小瞧山口组了吧,是一个仓库的。”

    古玉平差点从躺椅上滚下来,他苦着一张脸:“一个仓库?那我就无能为力了,怎么办?”

    “你也有今天。”看到古玉平这样子,骆天哈哈笑了起来,拿起旁边的一本书:“就知道你的脑瓜子不中用,这本书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吧。”

    古玉平心领神会,笑哈哈地接过书去:“你在那边要注意安全,山口组可是能够轻易地让一个人消失。”

    “我快见识到了。”骆天闭上眼睛养神:“有个叫井上美的女人好像盯上我了,对我持怀疑态度,而且我总觉得有人不时地在监视我,我的感觉很敏锐,一定不会感觉错。”

    “是,我相信。”古玉平翻起那本书来,翻到中间那一页,他笑了,骆天把所有的古玩信息全部记录在中间那十几页上了,这恐怕只有骆天能够做到了,“你这脑子,真应该找科研院的人剖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计算机。”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骆天看着手腕上的金葫芦,这都是碎片的力量,自己只是充份发挥而已。

    “我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应该回去了,你是不知道,还有些没有鉴定完的,正在等着我呢,我这双眼睛都快不中用了。”骆天站起身来:“你也小心一点吧,我怕井上美缠上我,顺便会缠上和我打交道的人。”

    “交流会有三天,后天我就回去了,届时你自己小心。”是古玉平把骆天扯下水的,他比谁都关心骆天的安危。

    “放心,我曾经找过一个算命先生看过手相,说我命相不凡,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骆天站起身来:“我要回去了。”

    酒店门口,铃木派来的车和小弟正在那里等着,那司机正无聊地要打瞌睡,看到骆天出来,打了一个激灵,恭敬地替骆天拉开车门,直接送骆天回仓库,骆天叹一声,天生劳碌命啊。

    仓库里今天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骆天狐疑地看着四周,原本应该守在仓库门口的两个人不见了踪影,大门是打开的,送骆天回来的那小弟jīng神高度紧张起来,他腾地一下跨到骆天身前,居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黑呼呼的手枪来,一步步地接近大门,等朝里面看清了,他嘴里嘀咕了一句,这才把枪收了起来,骆天的jīng神让这小弟掏出的枪弄得有些崩溃,那可是真家伙,他紧张地看着那小弟的动作,直到他收了枪,骆天才镇定下来。

第164章 大佬

    第164章 大佬

    骆天跟在那小弟后面走了进去,看到原本是守门人之一的组员正跪在地上,不停地叩着头,还有个守门人正缩着肩站在一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吭,正面坐着的正是若头补佐井上美,她的打扮很奇异,穿着一身和服,却露出大半个肩来,背上的刺青清晰可见,她的头发挽了起来,原本应该体现女xìng曲线柔美的和服穿在她的身上,却是杀机重重,此时,她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双手扶在腿上,双眼眯成一条缝儿,正恶狠狠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看这阵势可不一般,那趴在地上的人浑身在瑟瑟发抖,额头上已经有汗珠滴了下来,嘴里不停地说着话,听多了,骆天就知道这人其实重复得是同一句话,井上美扫了骆天一眼,骆天居然冲她笑了笑,然后摊摊手,站在了一边,这是山口组的家务事,自己就当看看热闹好了。

    井上美突然从旁边抽出一把刀来,当地一声丢到那人面前,嘴里说了一句话,就让那人脸sè瞬间变得苍白,井上美嘴里说了一句,那人趴在地上发出一阵悲鸣声,井上美说完,大约等了两分钟,那人一点动静滑,井上美怒气上腾,站了起来,走到那人跟前,向身后的两名手下示意一下,立刻上来一人把那人的手按在地上,那人想要挣脱,偏偏又上来一个人把他的身子压得死死得,那人惨叫一声,声音惊得骆天的心直抖。

    井上美嘴角泛上一丝微笑,眼神里的东西却很有杀气,她拿起地上的刀,手指划过刀刃,刀峰锐利,将她的手划破了一点,流出一点血来,她居然伸出舌头舔了一舔,然后挥刀向地上那只孤立无援的手砍了下去!

    “啊!”一声悲凄的呐感声充斥了整个仓库,骆天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地上一只小手指已经断在那里,沾着血的手指还在蠕动着,那被切了小手指的人疼得直在地上打滚,其他人冷冷地看着,一幅司空见惯的样子,等井上美说了一句,才有人扶着那人出了仓库的门,地上只留着一滩鲜血还有那断指。

    这是整的哪一出,骆天着实纳闷了。井上美擦拭着刀上的血,等擦干净了,递到旁边的手下手上,这才缓缓地朝骆天走了过来:“骆先生,让你受惊了。”

    井上美嘴上说着让骆天受惊好像不太好意思的话,脸上却是兴奋无比,这是一个对暴力和血很钟爱的女人,她是个疯子,骆天想着,嘴上回应道:“还好。”

    还好?井上美挑了挑眉,把和服穿好,她不急不缓地整理着自己的和服,随着衣服被穿好,那块可怖的纹身立刻被遮掩了起来,她的眼角斜着骆天:“你不懂rì语,所以听不懂刚才我们在说些什么吧?”

    明知故问嘛,骆天点点头,井上美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心:“他监守自盗,按照规矩,必须要自己切断自己的小手指以示悔过,他不肯自己动手,所以只有我来了。”

    “他偷了什么?”

    “这个。”井上美拿出一个香炉来,骆天一眼就认了出来:“想不到他挺识货的,这是明万历青花rǔ足炉。”

    “识货?”井上美显然对古玩完全是外行:“这个很值钱吗?”

    “这尊明万历青花rǔ足炉,出自景德镇窑,是那个时代工艺的典型代表。它直径22厘米,高9厘米,青花鹦鹉牡丹图案,枝繁叶茂,画面构思jīng巧,线条流畅。足底露胎处可见所用瓷土为典型的rǔ白sè高岭土。炉的三只rǔ足极其饱满,留有较深的摩擦痕迹,应该是寺庙或大户人家祭祀用的礼器,是传世之jīng品。”骆天看着井上美乏味的表情,知道她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总结了一句:“这件香炉如果在市面上流通,那么价格至少在六十万人民币以上。”

    这样够直接了,原本还不以为然的井上美,嘴巴微微张开:“六十万?”

    “我说的是人民币,rì元多少,我就不清楚了,毕竟不了解汇率。”骆天笑眯眯地说道:“所以我说他的眼光不错,选的是值钱货。”

    “哼。”井上美显然余怒未消:“背叛者!”

    骆天无语了,他指着地上的血:“井上小姐,这里还请处理一下,不然我会没有心情工作的。”

    井上美一侧头,手下人立刻去取工具来清洗,血在水里慢慢变淡,直至完全消失,只有一股血腥味还在空气中飘着。

    负责看守这里的另外一个人还傻傻地站在一边,井上美厉声冲他教训了几句,意思是jǐng告他不要动心思之类的,这才冲骆天说道:“骆先生,我来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

    “今天晚上,我们的组长想要见你一面。”井上美似乎很不满意这个决定:“请你做好准备,晚上八点,我们会有车来接你。”

    “组长是指最顶上的那一位吗?”骆天手指着仓库的顶:“为什么要见我?”

    “我怎么知道!”井上美没好气地说道。

    骆天讨了个无趣,自顾自地朝工作台走去,他扫了一圈,发现仓库的古玩还是那么多,并没有少,这下他心安了不少,这一批古玩中,绝大多数都是中国文物,极少数的朝鲜瓷器,还有rì本本土的文物,那一批中国文物有几件骆天基本肯定来路不明,至少不是通过正常渠道得来的,假如李青山方面还没有动作,这边就转移走了,那一切就白费功夫了。

    资料全部给古玉平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他们了,自己能做的就是稳住,盯着这边,并且试图找到他们非法走私的渠道,一举捣破,成不成,看天了。

    骆天埋头工作,井上美并不走,站在一边紧紧盯着骆天,井上美能够坐上今天的位置确实不容易,早期的时候,井上美不过是下面分组的一个普通组员,那时候,她在爱知县,野心与**让她在一群普通组员中格外地出众,当然,她的美貌也是出众的原因之一,为了向上爬,她委身于山口组爱知县组长清田,当然清田不过是她的垫脚石,等她遇到向上爬的机会,她立刻甩下了清田,女人仅仅是靠美sè是走不了多久的,井上美很清楚这一点,她需要一个机遇。

    山口组的确很强大,可是并不是没有对手,在本国内,就有住吉会和稻川会与之抗衡,尤其是稻川会,两者在关东的火拼不止一次,井上美在一次火拼之中表现优异,以一个女人重伤对方四人,由此成名,并一跃提升至会长的职务,再往后,她的野心让她一步步登上最高领导层的阵营之中,成为了一名若头补佐,井上美是自视甚高的,山口组没有第二个像她一样的女人了。

    井上美的中文是向铃木正学的,作为一个学历不高的组员来说,她从心底里佩服铃木正,一方面他的职务高过自己,另一方面,他的见识超过自己,所以在决定由铃木为主导开设贸易公司进行文物走私的时候,井上美毫不犹豫地跳了出来,来协助铃木,这里面,自然有私心在作怪,她仰幕铃木正,虽然和铃木正有过亲密关系,不过两人却没有确认关系,井上美对于这一点一直有些耿耿于怀,一直想确认自己在铃木正心里的位置。

    铃木正却为了这个叫骆天的中国人打了自己!这让井上美毫不犹豫地站在了骆天的对立面上,她坚信自己的直觉,这个叫骆天的男人不这么简单,可是抓不到他的把柄说什么都没有用,现在连组长也要亲自接见他了,井上美感觉到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

    骆天抬起头来,看到井上美难看的脸sè:“怎么,井上小姐是打算等我到晚上八点吗?这份盛情,我可承担不起。”

    井上美冷哼一声:“放心,我没有这个闲情逸致,我们晚上见吧。”说完,她转身朝门外走去,两名手下走了进来,分别站在骆天的一左一右,大有监视的意思,骆天无语,不过他打算泰然处之:“两位请随便,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知道他们听不懂中文,骆天嘻嘻哈哈地继续,如昨物挂钩的资料悉数记在脑子里,不知道李青山他们调查得怎么样了。

    在骆天的印象中,黑帮大佬至少要像小马哥那样风流倜傥,一袭风衣,走起路来气势非凡,嘴角还带着一丝腐笑,这多有型,不过骆天也知道现实与梦想的差距有多远了,根据资料显示,山口组六代大佬今年已经有六十多岁了,要他拥有像小马哥一样的潇洒,恐怕有些难度了。

    晚七点半,骆天伸了一个懒腰,看看时间,差不多有人来接自己了吧,但愿不是那个有点邪的井上美,来的果然不是她,要论起级别去面见大佬的,铃木正更有资格,而且贸易公司由他一手负责,自然由他领路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铃木正今天穿着不是很正式,甚至有些随意,骆天看一看自己,正好,也挺随意的。

    东京的银座是黑帮成员的必去之地,不过,不要白天去,白天的银座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银座,只有到了晚上,灯红酒绿的银座,数以百计的俱乐部,和那些在俱乐部里工作的陪酒女郎,银座才可称为东京真正的黑sè世界。

    这里是银座最高级的俱乐部,只有vip会员才能进入的地方,要成为vip会员的唯一条件是——钱,除了这个世界通用的货币,再无其它,你是矮子也好,残疾也好,你是年轻俊杰也好,还是年老sè狼,只要你有钱就可以踏足这里享受天皇般的待遇,前提是仅仅是在门内,这家俱乐部的陪酒女从不和客人出去,这是店规,她们仅仅靠着价值不菲的酒类提成,就足以过上安逸的生活。

    骆天一下车,立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迎客美女,她身高足足有一米七二,黄金比例的身材,和看上去纯情可爱的脸庞,真是应了天使脸庞,魔鬼身材那句话,看到有客人来,立刻殷勤地上前来一弯腰问好,铃木正脸上也堆上笑容,回了过去,骆天不懂rì文,不过看铃木正指着自己,似乎正在介绍,只见他话音一落,那纯情美女立刻热情地与他握手,骆天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场合,居然有一些局促了。

第165章 军刀

    第165章 军刀

    再看来客的装扮,明明很正式,骆天想到这里,头皮一麻,看向铃木正,铃木正解释道:“我只负责送你到这里,我并不进去。”

    nnd,骆天只想骂人,那不早说让自己回去换新衣服,丢人丢到rì本来了,这让人情何以堪?正在暗自懊恼的骆天没有留意到,铃木正在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件外套来,正装的:“这是按你的尺码订做的,应该合身。”

    骆天长舒了一口气,这个铃木能做到舍弟的位置上还是有原因的,他接过来:“谢谢。”

    铃木指着那个黄金比例美女:“她会带你进去的,我先离开,等会来接你。”

    骆天的头有些晕,透过那个玻璃门,他看到了里面的一幕:无数个穿着xìng感优雅礼物的美女们端着酒杯四处游走,还有的坐在客户旁边,手轻轻地抚摸着客人的大腿,更有的,在与客人喝着交杯酒……

    活sè生香,酒池肉林,骆天脑海里浮现出这八个字来,那迎客的美女带着笔意挽着骆天的胳膊朝里走,骆天有点飘乎乎地,突然想到了何可儿,假如她看到这一幕,恐怕会醋意大发,一想到这里,骆天就想笑,女人吃起醋来的样子其实挺可爱的。

    骆天在那美女的陪伴下,走过一条向下的台阶,进入到了那俱乐部中间,陪酒女们看到有新面孔,都抬起头来,朝着骆天微笑,骆天的脸部肌肉都僵硬起来,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身边的美女感受到骆天僵硬的手臂,侧头过来笑了一下,并且用rì语温柔地说了一句什么,大意是让自己不要紧张吧,骆天感谢她的善良,终于能够自然一点地微笑了。

    那美女带着骆天直走到俱乐部的最尽头,那里有一个u型的座位,u字两边坐满了美女,中间的那男人看到骆天走过来,放下手里的酒杯,将烟头塞进烟灰缸里,站了起来:“骆先生?”

    又是一个会讲中文的,骆的铃木正走了,谁来干翻译的活,原来如此,骆天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上去不过五十来岁,头上的头花却已花白,右脸颊下有一块裸sè的疤痕,他手指关节很粗大,甚至有些变形,这个人穿着一身灰sè的西装,两边各站着一个黑sè西装男。

    “是的,您是?”骆天真的猜不出来这是谁,不是说龙头老大司忍已经六十多岁了吗?

    “叫我司忍吧。”这男人居然真的是会长本人。

    “司忍先生……”

    “我说过,叫我司忍,或者忍。”司忍不耐烦地挥挥手,从桌上拿起一根香烟,坐在他旁边的美人立刻附身上前替他点烟,他赞许地掐掐那美人的下巴。

    立刻有美女起身服侍骆天坐下,并为他倒上酒,司忍举起酒杯:“终于见到赫赫有名的鉴定师了,这是我对你的祝酒。”

    骆天举起酒杯来,看到司忍一口喝干,自己也不甘示弱,酒量不算差的他也一口喝到底,司忍轻轻地拍起巴掌来:“爽快人,我喜欢。”

    “司忍先生的中文水平超出了我的意外。”骆天老实地说道:“我以为至少需要铃木先生在这里充当翻译。”

    “我曾经去过中国一年,算是长住了。”司忍摸着自己的额头,似乎在回忆一段往事:“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话峰一转,司忍说道:“我对于中国古玩不太了解,可是只要能够赚到钱,人才我们可以请,骆先生的鉴定功底的确不错,而且对于rì本文物也深有研究,这一点很不容易。”司忍看着骆天,眼睛却没有聚焦,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一样。

    听到司忍的这句话,骆天心里一动,那天在铃木的办公室里,自己有被人监视的感觉,还有在飞机上也是,难道会是眼前的司忍?他不动声sè,慢条斯理地说道:“中国人有个词语叫目光如炬,是形容一个有气场的人,他的眼神哪怕是在暗处,也能让人感受到像火一样热烈,司忍先生就是这种有气场的人。”

    这话表面上是赞扬,实际上却是暗示,暗示司忍偷偷地监视自己,司忍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起来,随即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司忍的眉头皱了起来,他闷声说道:“中国人的说话方式总是这样隐诲,这就是我不太喜欢和中国人打交道的原因之一了。”

    “其实rì本人的语言功夫也很了不起了。”骆天索xìng豁出去了:“我们中国人也怯于与rì本人打交道,这说明什么?中国人和rì本人,顶多是半斤对上八两。”

    司忍张了张嘴,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骆天有些得意,司忍的拳头捏了一捏,终于还是将这口气咽了下去,他一个示意,旁边的黑衣人拿上来一个盒子,放在原本摆满酒水的桌子上,那盒子并不起眼,外表看上去没啥特别。

    “这是我的藏物,请骆先生帮我看一下,评估一下价值。”司忍指着那盒子说道。

    骆天打开来,里面的东西让他的身子震了一震,那是一把军刀!一般提起军刀,普通人总会和武士刀混为一谈,可实际是两种概念,军刀,确切地是指1934年至1945年间旧rì本“皇军”陆、海、空军官和士官佩带的颇具rì本传统的指挥刀。

    “这是rì本陆军军刀,”骆天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别扭,一想到这把刀在侵华战争中或许染上过不少中国人的血,胃里就是一阵翻腾,他强烈地扼制住自己的愤怒,可是声音却有些低沉:“陆军刀采用rì本传统阵太刀的形式,这刀柄上用的是珠粒细密的白sè鲛鱼皮来包裹,刀柄两侧有特有的目贯,这是三朵并联的樱花。”

    骆天把刀拿起来,这吓了旁边的陪酒美女一大跳,下意识地将头侧到一面去,骆天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想看看这把刀的级别。”

    司忍来了兴趣:“哦,想不到骆先生果然内行。”

    骆天心里还有气:“我是鉴定师,可并不仅仅限于中国文物,更何况这军刀或许有中国有所渊源呢?”

    骆天要看的地方是刀柄处雕花的刀穗环,刀穗是rì本军刀的重要饰物,就像中国古剑的剑缨一样,刀穗又称之为“绪”,刀穗环内侧的颜sè能够区别这把剑主人的身份,这是骆天要看的目的。

    扫到内侧的金sè,骆天呼了一口气:“这把军刀的主人是上将级别的人物,传统rì本刀完全手工锻制,军官刀大多是机制加手工。一般rì本刀的柄与刀刃的比例是1∶4,军刀的比例也是这样,装配制式的刀柄之后的比例大致为1∶2。36。刀柄双手持握,劈杀凶狠有力。”

    “没错,这把军刀的主人的确是一位上将。”司忍是越来越信服了。

    “军刀刀鞘与刀有闭锁装置。刀鞘为金属制,棕sè烤漆,鞘的下部有柏叶和铛等赤铜传统装饰。刀鞘与刀带挂钩连接佩带的环,九八式军刀为单环。”还没有完呢,骆天继续说道:“这位上将应该隶属于海军。”

    “哦,为什么?”

    “因为海军刀的刀镡为坚丸形即椭圆形,不透空,刀鞘为黑sè鲛鱼皮包裹双挂环。”骆天指着手上的军刀:“正是这个模样。”

    “啪啪啪……”司忍鼓起掌来:“全中!”

    骆天把刀放回盒子里去,这才问道:“司忍先生为什么会有海军军刀?”

    “我说过,叫我司忍或是忍。”司忍厉声道。

    “那样太别扭了,你的年纪比我长,算是长辈,直呼姓名太不礼貌。”骆天不买这个账。

    “那好吧,敢在我面前坚持已见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司忍似乎很喜欢这种新癣感:“我喜欢刀,刀的戾气能提醒我处在什么环境之中,如何保护自己,要知道,做一行做久了,是会有懈怠的,可是我们这一行,一旦懈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现在你明白了吗?”

    听上去挺有道理的,骆天点头:“有点明白了。”

    司忍收好刀,这才说道:“其实我真正想要你看的不是这一把刀。”

    又是考验,骆天苦笑了一声,自己走到哪里都逃不开考验,这年头的人信任感咋就这么差呢,他叹一口气:“要我看的东西是?”

    “我的家中。”司忍说道,他的兴致已经大起:“我们现在就去。”

    u型座位两边的美人们都显得意兴阑珊地站了起来,准备送司忍他们出去,骆天从进来到现在,只喝了一杯酒而已,美女如云,可惜没有眼睛去看,手,更是不敢去摸,其实不是不敢,只是对爱情的忠诚度比较高不愿意去摸而已,再加上语言不通,更别提去**了。

    骆天跟在司忍的身后,前面还隔着两位黑西装男,走了没几步,司忍转身过来,示意骆天站在他的旁边,那两名黑衣男脸上露出诧异之sè,司忍平时很小心,对于陌生男人,是不会轻易地让他们靠近自己的,他这样做,摆明了高看骆天一眼。

    骆天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堂堂正正地走到司忍的旁边,朝俱乐部外走去,身后还跟着前来相送的美女们,这阵势像极了皇帝出巡,四人走到俱乐部门口,那引骆天进去的美女带着笑朝骆天他们走过来,有了刚才的经验,骆天知道这是例行的送行,在那美女走得近的时候,骆天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因为那美女瞟了一眼司忍,就是这一眼,骆天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敌意,还有杀气!

    骆天或许是出于本能,因为他一向就是个爱管闲事的人,那美女从腰间原本是配饰的jīng美腰带中抽出一把刀时,他就冲了出去,此时那刀已经朝司忍挥了过去,骆天正好迎了上去,这变故让那美女愣了一下神,手上的刀从骆天挥舞起来的手臂上划过,两边的黑衣男人已经冲向前去,其中一人一拳打掉了美女握在手上的刀,另外一个人把那美女按在了地上!

    骆天这才觉得一阵疼痛,再看自己的胳膊,衣服已经被划破,血正在朝外渗!司忍愤怒起来,大声吼叫起来,喊的自然是rì语,俱乐部里冲出来一个妈妈桑的人物,连向司忍弯腰,似乎在解释着什么,被压制的美女也抬起头来一番咒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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