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极品鉴定师TXT下载极品鉴定师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极品鉴定师全文阅读

作者:小小青蛇     极品鉴定师txt下载     极品鉴定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36章 有价值的签名

    第136章 有价值的签名

    对方笑意然然,伸出一只纤细的小手来:“好久不见,骆天。”

    骆天站了起来,也伸出手去:“好久不见,桑达小姐。”

    桑达正是天龙商会的桑达小姐,她穿着直拖曳到脚后跟的印花长裙,很有一些南亚风情,皮肤比上次见过的要黑,不过,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位是你女朋友吧?”桑达脸上立刻浮现出一股子羡慕之情。

    邀请桑达坐下来,骆天介绍完何可儿,这才问她:“你怎么会在中国?”

    “天龙商会在这里成立了办事处,我主动请缨,现在是办事处的负责人了。”桑达拢拢自己的头发:“今天是趁机溜出来逛街的。”

    “昂钦大哥还好吗?”

    桑达面上流露出一股子悲伤,敏感的骆天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从那个晚上之后,桑达和昂钦之间应该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是不是这种变化让桑达愿意离开自己生长的国家和多年的打理过的玉石矿,背井离乡?

    “这些问题你应该问夫人。”桑达并不避讳谈昂钦:“他做出了他的选择,忠于他的夫人,我算是被抛弃了吧?托夫人的福,并没有赶我离开天龙商会,也没有散播出对我不好的流言,她已经做到这种高度了,我再不走,就显得太厚脸皮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骆天不忍心,打断桑达的话:“所谓的办事处是指?”

    “经过上次与泰华公司的合同,会长考虑了很多事情,在将军的支持下,决定放开手脚打开中国的市场,当然,是默默地打开,毕竟现在依然在限制出口,我这次来,也就是试试水,一探深浅。”桑达微微笑了笑:“在你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或许有时候还需要你的帮助。”

    “好,随传随到。”骆天痛快地答应下来。

    “我们的首次合作会选择泰华,泰华毕竟排名第一的珠宝品牌,经济实力雄厚,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有这个意愿,现在正在洽谈之中。”桑达叹了一口气:“和中国人打交道确实不容易,很具有挑战xìng。”

    “习惯了就好了,中国人的那一套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以桑达小姐的聪明才智,肯定不在话下了。”骆天说得是真心话,这个桑达很能干,不然不会成为昂钦信任的管理者了。

    “用一句中国话来说,借我吉言了,”看了一眼显得有些无聊的何可儿,桑达笑了一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时间过来坐坐,这是我在中国的名片,再见,两位。”桑达冲何可儿点点头,施施然离去。

    骆天看了一下名片,天龙商会中国办事处的地址离古玩街不远,和仰光的办公大楼一样,在一幢不知名的写字楼内,玩得还真低调啊,收好名片,对上何可儿好奇的目光:“这个女人好像骨子里一股悲伤劲。”

    “女人的第六感还真是准啊。”骆天笑嘻嘻地说道。

    “是的,所以不要得罪女人。”何可儿喝完手上的饮料:“我们走吧。”

    车上,何可儿突然看着骆天的脸:“我虽然不迷信,可是最近做的梦总是不好,我妈生前说过,梦境往往是和现实相连的,你最近一定要小心一点,我总是心神不宁的,担心你会出什么事?”

    “我能出什么事,我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跟大家闺秀似的,每天上门来找我掌眼的古玩就够我忙腾得了,除非……”骆天狡黠地笑了一下:“地震或者是天上掉陨石下来。”

    “别胡说。”何可儿急忙捂上他的嘴:“你这张嘴,百无禁忌!”

    “不对呀,我以前不觉得你是这么小心翼翼的人呀,想当初做驾校教练的时候,那叫一个酷!”何可儿越紧张,骆天就越是想逗她。

    “烦人。”何可儿终于明白过来,别过头去,不再理骆天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萧雪最近没有来烦你了吧?”

    “没有,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就算来,也找不出什么话说了,其实仔细想想,她也挺可怜的,其实富家女也没有那么幸福,她也就是想找一个男人好好爱她,要真心的,还不能冲着他们家的钱去。”

    “时间久了就好了,她是成年人了,自己会慢慢调适的。”骆天也知道像萧雪这种类型的女孩,不能对她说重话,也不能太惯着,不然的话她会做出更偏激的事情来。

    骆天正开着车,手机响了,是常老,常老带着笑:“骆天,我快是你的福星了。”

    “那是,常老一找,必有好事临门。”

    “你小子贼,还真有件好事。”常老的旁边像是有人:“全国古玩协会要特别吸纳你为会员,你是特别吸纳对象!你创造了一个新记录,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会员。”

    骆天的感觉轻飘飘的:“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过来登记一下资料,顺便说一句,有位重量级的人物想见见你,赶快过来吧。”常老神秘兮兮地说道。

    挂下电话,骆天还真想不到比黄立德更重量级的人物,看来只有过去才能明白了,他看了一眼何可儿,何可儿抿着嘴巴笑:“我知道,你要走了。”

    “对不起啊,可儿。”骆天也有些舍不得,今天才刚刚见面呢。

    “去吧,反正我迟早要适应的,对不对?”何可儿俏皮地说道,推开车门:“我先回家了,你注意安全。”

    骆天点头,目送何可儿走远,这才发动车子,究竟来的会是什么人?带着一肚子的疑问,骆天来到了常老家,这是他第二次过来了,上一次还是常老大寿的时候,按响门铃,骆天听到一阵有力的脚步声,门开了,骆天张大了嘴巴,居然是黄立德!

    “黄老师?”这也是在情理之中,常老不是说是重量级人物,除了黄立德,谁敢拥有这个称号,但骆天依然吃惊:“您不是在běi jīng吗?”

    “看到我,好像并没有好高兴呀,这可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黄立德笑着说道,侧着身子让骆天进来:“进来说话吧!”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黄立德过来并没有提前通知骆天,而是直接杀到了常老家里,这让骆天有些疑惑,从běi jīng过来,要飞四个多小时,可是黄立德看上去没有一丝疲态,jīng神矍铄,满面红光,骆天脱口而出:“黄老师不是今天过来的吧?”

    黄立德冲骆天竖起了大拇指:“好小子,聪明!我已经过来两天了,这两天也没有住酒店,就住在老常家了,方便交流嘛。”

    “怎么不联系我呢?”骆天有些汗颜:“我在běi jīng您一直照顾我,现在过来,我应该好好地做一回东道主的,您倒好,不声不响地就来了。”

    常老哈哈笑着:“骆天,黄老师可不是为了找我聊天才过来的,黄老师这次过来是作为特别顾问而来的。”

    “特别顾问?”骆天的头皮一紧:“不会又是古墓开采吧?”现在想到那特别的古尸腐烂的味道,骆天的喉咙还是一紧,胃里依然有些翻腾,还有那几千年的积水……

    “不是。”黄立德摆摆手:“做一次古墓开采的活,得折三年寿,一把老骨头,折腾不起了,还是坐着不动,给人掌掌眼来得舒服。”

    “那是?”骆天是越来越好奇了,能让首席鉴定师出马的事情会是什么?

    “给你送会员证来的。”黄立德掏出包来,掏出一本大红本来:“有了这个证,以后你的签名就有价值了。”

    骆天打开来,这是全国古玩协会的会员证书,红通通的颜sè醒目地告诉骆天,他现在不是市级别的,而是全国级别的了:“不过,这和签名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知道吧,这个证书代表你以后你有权力在鉴定书上签字,并具有法律效力,当然,这也意味着你承担的责任更大了,这个名,不是可以随便签的。”黄立德指着会员证上骆天的名字:“你的名字已经被录入到了古玩系统的鉴定师之列,全国通用,报上你骆天的大名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骆天变得兴奋起来:“这也就是说以后我可以对任何古玩进行有效的鉴定,和以前的口说无凭不一样,是有效鉴定!”

    “没错。”黄立德点点头:“你和我们这群老古董一样,签名有点价值了。而且经过你复写的古玩都会录入古玩鉴定系统以供查询,这也是古玩行业这几年的进步之处了,开始利用高科技进行统一管理了,也开始利用机器进行古玩鉴定了,不过机器始终只是一摊铁,比不过人的灵xìng,文化底蕴,机器能有吗?”

    没错,鉴定古玩需要鉴定人有深厚的文化底蕴,除了了解古玩的特征,还要了解那一时期的文化与习俗,再高明的科技也只能作为辅助工具而已。

    骆天爱惜地将证书收了起来,这是继鉴定师资格证之后最有价值的证书了:“不过,黄老师这一次来就只是为了给我送证书?”

    “当然不止,听说过斗宝吗?”黄立德期待地看着骆天。

    “斗宝大赛?”骆天听说过,所谓的斗宝,就是收藏家们将自己持有的古玩拿出来比较,由专门的鉴定专家组评选出同类古玩中的优胜者,获胜的除了得到专家们联名出具的鉴定书外,还可以得到组委会提供的额外的奖金,每年的斗宝大赛,都有来自全国大大小小的收藏家来参加,有专业的,也有业余的,声势相当浩大。

    斗宝大会也是能看见人生百态的地方,每个人怀揣着希望而来,可惜能够触摸到希望的人仅仅是少数,每一年的斗宝大会总是jīng彩纷呈的。

    “是的,今年的斗宝大赛正在组织当中,全国各地已经开始海选,决赛地点就在你们市!”黄立德继续说道:“我这次来,也是应组委会的邀请,担当鉴定专家组的组长。”

    “这活不错。”骆天乐了:“住得好,吃得好,不用像上次一样那么受罪了。”

第137章 受伤

    第137章 受伤

    “这活的确不错。”黄立德与常老对视一笑:“你愿意干吗?”

    “什么?”骆天没太听清楚:“您老人家的意思是?”

    “你,来当鉴定专家组的组员,参与鉴定工作,怎么样?”黄立德得意地掏出任命书来:“我连任命书都向组委会要来了,你现在签个字就行。”

    今天这是双喜临门啊,出门前没有看看老黄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了,骆天接过任命书:“斗宝大会的决赛时间是?”

    “一个月之后,现在要的是你做好充足的准备,要知道,能进入专家组的成员都是些不了起的人,这些人也是些难啃的骨头,你破了太多次例了,他们肯定会为难为难你。”黄立德拍拍骆天的肩:“这也是能者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我明白。”就像当初加入市古玩协会一样,是需要经过一番考验的,现在自己等于是空降兵,大家的反弹是正常情况,自己要做的就是打消疑虑。

    时候已经不早了,骆天打算告辞:“黄老师,明天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到访一下我那小店?”

    “当然,我早就想去了,来的这两天事情多,抽不开身,明天上午十点,我准时到访。”黄立德痛快地说道。

    常老也挺踊跃:“我也去,顺便可以和伯斋聊聊天,喝喝茶嘛。”

    “欢迎,我绝对欢迎。”骆天笑着告辞。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这一天下来,就像是走马观灯的一天,事情从早到晚,没有停止过,骆天整理了下头绪,早上先是替几个人掌了掌眼,谢芸出现了,然后是朱品来了,然后意外地遇上了桑达,晚上黄立德拿着任命书和会员证过来了,这都撞到一块了,骆天也觉得有些累了饿了,开车回家,在古玩街旁边的小吃街上胡乱塞了点东西,路过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也难怪,见过开大奔的吃路边摊的吗?

    骆天才不管其他人的眼光,大口大口地吃着,我吃得香,奈你何干?

    接下来的几天骆天依然是忙得晕头转向,每天来的人不计其数,真要把古玩店门口的台阶都踏平了,骆天忙得连喝水的空当都快没有了,但是红包收得倒是越来越多,都快超过古玩店的利润了。

    到不容易熬到中午,众人散退,骆天跟丁诚打了声招呼,就独自一人出去活动活动,松松筋骨,丁诚是眼看着骆天走出店门,又消失在人群之中的。

    骆天没有开车,今天他没有开车的状态,就想步行让自己清醒清醒,他走到街边,冷不防一辆面包车停在旁边,骆天正奇怪这里不让停车,车门一开,下来两名大汉,面带笑容地对骆天说道:“是骆天先生吧?”

    “是,你们有什么事?”骆天后退了一步,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有些不对,这两个人面容不善,身后是汹涌的人群,他们不会是想?

    那两人一左一右架在骆天两边,人多,也是有弊端的,骆天退无可退,就被那两人架上了车,骆天倒不慌,假如对方想对自己不利,上来给自己一刀,然后趁人多逃掉不就行了,这两人行动小心,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且和骆天说话的时候假装熟人,看来,绑架是真,行凶嘛,恐怕算不上,骆天乐观地分析道。

    不过等骆天上贼车,就乐观不起来了,那两人把骆天按在座位上:“骆先生,我们不想和你过不去,只是想讨笔小财。”

    “那就是绑架了?”骆天替他们总结了一下。

    那两名壮汉笑了一下:“早就听说骆老板闻名,没想到胆量也不错,换一般人早就跪下求饶了。”

    “我求,你们会放了我吗?”骆天问道。

    两人相视而笑,摇摇头:“兄弟们是受人之托,只为求点财,不想伤人,不想谋命,我们兄弟的命贱,可对自己值点钱。”

    这两人倒有点意思,前面开车的人一直专注地开着车,听到这两人说的话,骂道:“你们俩还不把他绑上?还有,眼睛要蒙上。”

    真笨,骆天暗想,他早就把这三个人的脸看得一清二楚,连细节都清晰得很,他说道:“请你们的人花了多少钱?”

    “干什么?”那两人一人掏出绳子,一人拿出眼罩。

    “看看你们仨的身价是多少。”骆天淡定得很,突然想起何可儿说的梦境之类的话,大概就是指自己今天的遭遇吧,这情况怎么像是自己落在了业余匪徒的手里?”我出更多的钱,陪你们演一出戏,这样你们捞两头,还不惹麻烦,不是更好吗?”

    骆天想看看是什么人动自己:“你们仨一看就不是坏人,是迫于无奈吧?这事情要是惹大了,你们可划不来,钱落不着,弄不好还坐牢,还有啊,你们这业余水平,坏事是干不成的,少了杀气。”

    这三人都不说话了,开车的那人率先开了口:“你这话是真的?”

    “真的,我说过的话绝对算数。”骆天掏出身上的所有现金来:“空口无凭,zì yóu、金钱和xìng命三者之间,你们必须做出选择来。”

    看着摆在这里的现金,骆天左边的人开口了:“你可比那人大方多了,哥,你说怎么着?”

    开车的那人回头看了一眼,眼睛又看向前边:“妈在医院等着手术呢,我们就只要钱,谁给的钱多,给谁干!”

    原来这是三兄弟啊,骆天这下有了把握:“你们答应了?”

    “答应了,你让我们干嘛?”旁边那人赶紧把钱收起来:“可得说好,你可不能报jǐng抓我们。”

    “放心。”骆天摸摸自己的脖子:“我也爱惜生命,小命要紧。”

    骆天倒要看看,这个动自己的人是谁!三兄弟是东北人,三个人都是大孝子,在这边老老实实地打工,没想到老母亲尿毒症住院急需换肾手术,肾源是找到了,可是没有钱啊,三兄弟情急之下替人干起了“活”,骆天这笔活,他们收了五万块,现在只拿到一半,另一半,事成之后再付,想不到自己才值五万,这斯太不给面子了,骆天鼻腔里喷出一声来:“这人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他和我们接触从来不报姓名,只让我们照他的话做事,绑了你,蒙上眼,送到他那里就行了。”大哥说道:“你得罪了什么人难道不知道吗?”

    骆天仔细想了想,最近还真没有得罪什么人,毫无头绪,难道是同行眼红自己生意好,按理说,正儿八经在古玩圈里做生意的,没有做事这么不靠谱的,骆天让老二和老三蒙住自己的眼睛,就来做一出戏。

    车子一直开到了郊外一处废弃的工厂里,三兄弟拉扯着骆天进去,骆天一边假装挣扎,一边问道:“你们是谁啊,绑我做什么?!”

    “别废话!”老大的力气很大,不用演也像真的。

    蒙上眼的骆天闻到一股子厚重的灰尘味,然后听到一个声音:“绑来了?”仔细在脑海中回想了一番,这个声音很陌生,应该不是打过交道的人。

    “绑来了。”老大说道:“我们的活干完了,剩下的钱呢?”

    “你急什么嘛!”那人不耐烦地说道,骆天听到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应该是装钱的信封落到了地主,身边的老大将地上的信封捡了起来,鼻息变得沉重起来,这是一个人情绪外露时的表现,老大显然被对方这种不尊重的行为惹火了,这正中骆天的下怀。

    “你到底是谁?绑我来干嘛?”骆天厉声问道。

    那人走了过来,甩手给了骆天一个耳光,力道不小,打得骆天耳朵直嗡嗡响,骆天在心里暗骂一声,现在让你爽一会,咱们走着瞧,还没念完,又是一拳打到骆天的肚子上,痛得骆天眼泪差点流出来,这下子,和你没完了!

    “这两下是告诉你,以后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让你吃不完兜着走!”这人很有些得意的样子:“别以为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有多了不起,你要是敢挡我们的财路,照样灭了你!”

    挡了他的财路?骆天心下有了定论,这果然是同行了。

    “兄弟,捉贼还要拿赃呢,我怎么就挡了你们的财路?”骆天不怕死,就怕死得不明不白,这人打了自己两记,现在得记清楚了,因为总有一天是要讨回来的,骆天忍着痛:“你到底是什么人?讲明白一点,老子就是死也要死得清清楚楚吧?”

    “不怕告诉你,我们算是同行,你给我们惹了麻烦,我们就要给你找点麻烦。”那人又是一记重拳打在骆天脸上,这一次,正打中骆天的右眼,他痛得低呼出来:“呜……看来你是想打打我泄愤,这还不如一刀捅了我呢。”

    “别把我当傻子糊弄,搞出人命对我没有好处,我现在是jǐng告一下你,老老实实地呆着,别惹事,知道吗?你这张嘴,以后消停一点,我们自然河水不犯井水,要不然……”那人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然后骆天听到啪地断裂声,这不就是威胁的声音嘛。

    那人又上来狠狠地踹了骆天几脚,这才满意地离开,看见那人消失,三兄弟连忙把骆天解开,拆去他的眼罩,骆天看自己双腿,已经被踢出淤青来,这人下脚够狠的,骆天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了下去,刚才的录音结束,方才那人的声音已经完全被录了下来,骆天想站起来,双腿却一软,那三兄弟骨子里并不坏,只是迫于现实,看到骆天这个样子,老大居然弯腰下去将骆天背上车去:“要送你去医院不?”

    “我要去了,你们就脱不了身了。”骆天指着自己的伤:“医生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他要是报jǐng了怎么办?你们送我回去吧,依照承诺,我再付给你们一笔钱。”

    老大和老二都低着头,戴帽子的老二把帽子扔到地上,双手抱着头蹲下去:“我们真是,怎么会干这种事,我们老娘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说什么。”

第138章 主谋者

    第138章 主谋者

    “知道就好。”骆天唉哟一声:“你们先送我回去吧,不去医院,我得买点药啊。”

    上了车,老大沉默不语,眼眶一直是红的,很显然受了老二的话的影响,心情低落得很,骆天也庆幸啊,刚才那家伙幸好请的是这三兄弟,要是换了老手,心肠狠毒的,弄不好还出什么事呢,黑吃黑的可能都有,恐怕不是用钱打发的事了。

    “你们母亲动手术的钱还差多少?”骆天无语,自己怎么总跟人家老妈动手术扯上关系,之前是何可儿的妈,现在是这三兄弟的妈。

    “十万。”老二眼中带着泪,声音嗡嗡地。

    “好,我就付你们十万。”骆天叹一口气:“反正这十万会有人出的。”

    “什么意思?”

    骆天摇头:“没事,后面的事情就和你们没有关系了。”谁让自己花了这个钱,就得向谁要去,不是吗?

    “你真给我们十万?”老三不敢置信。

    “真的,不过……”骆天指了指自己的腿:“你们得先送我回去,我才能写支票给你们,我没有这么多的现金,还有,你们以后好好做人,不然我这心思就白花了。”

    三兄弟中,老二最多愁善感,听到骆天这么说,眼泪就喷了出来,要不是车里的空间小,他恐怕要给骆天跪下:“我替我大哥,三弟谢谢你,还有我老娘,谢谢你了!”

    骆天最受不了这种场面,他闷哼一声:“我还没死,大兄弟,你不要这样对着我哭,我怎么觉得渗人呀,再说了,这是应该给你们的,今天你们可帮了我大忙了,刚才那人今天不找你们弄我,改天也会找别人,我还有没有这好运气,可就难说了,总之一句,这是你们应得的。”

    三兄弟不再说话,开车的老大咬了咬牙:“兄弟,我们在外这么多年了,头一回见到你这么仗义的,以后有事尽管找我们,我们一定帮忙,老三,把我们的联系方式给这位兄弟。”

    “唉。”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老三写下三人的手机号码:“这是我们的号码,你拿好,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放心。”骆天把号码收好,以后可能有真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到了古玩街,三兄弟有了骆天的承诺,索xìng好人做到底,一直把他送到古玩店里,见到骆天这个样子,三人伙计吓了一大跳,骆天脸上的淤青还真有些吓人,丁诚叫了出来:“天哥,这是谁干的!”

    “不用管谁干的了,赶紧给我买药去!外用的内服的,都买齐了。”骆天靠在椅背上,碰到了伤口,忍不住叫唤起来,老张连忙给骆天弄来热毛巾,敷在已经青紫的伤口上,骆天取出自己的支票本,开了支票给三兄弟:“今天谢谢你们啊。”

    这话是说给老赵他们听的,老大伸手接下支票:“兄弟,我们就后会有期了。”要走出门去了,突然回头:“兄弟,记住我们说过的话,我们言家三兄弟,言出必行。”然后才齐齐走了出去。

    看到三兄弟走远,老张皱着眉头:“老板,这三个人是谁啊,还有你这伤是不是和他们有关系,要不要报jǐng?”

    “我没事,是他们送我回来的,我这伤是谁弄的,我会整个清楚明白,他跑不了。”骆天可怜巴巴地看向老张:“老张,我口渴,弄杯热水来喝喝吧。”

    “好咧。”老张连忙去倒,骆天叫住他:“老张,这事别告诉我干爹。”

    搞不清楚骆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老张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好,反正告诉周老板,他也只是白担心!”

    骆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闭上眼睛休息,身体上的疼痛算不了什么,可是这主谋的人手法下作,这让骆天很是恼火,现在手上有了他的录音,还有言家三兄弟提供的线索,要找到这个人应该不难,只是骆天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挡了人家的财路。

    茫无头数的时候,丁诚已经回来了,手里捧着大包小包的药,骆天让丁诚扶自己出去:“不要在这里,去我家处理。”不然被周伯斋瞧见了,这还得了?

    到了骆天家,丁诚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正给骆天处理伤口的他跳了起来:“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我找人灭了他!敢在我天哥头上动土,瞎了他的狗眼!”

    骆天闷哼一声:“小子,找人灭了他这种是属于低等手段,等找出他来,看我怎么对付他,你呀,道行太浅了,等着瞧我的吧。”骆天这时候心里已经盘算好了。

    丁诚还是气呼呼的,终于还是蹲下来继续给骆天擦药,看着骆天脸上和身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他一边擦,心里替骆天感到心疼,嘴里还咕哝着:“说得容易,天哥,你不是蒙着眼吗?要怎么找他出来?现在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我有录音,还有那三兄弟提供的面相描绘,声音相貌一比对,这不就差不多了吧?”骆在自言自语道:“不过最快的方法还是得找个人帮忙,文静,她能画出那人的相貌来,再找韩兵,通过他查找一下本市的人口档案,这样应该差不离十了。”

    “果然路子多是件好事。”丁诚嘻嘻哈哈地说道:“天哥,这事提醒你,学一手比较重要。”

    “哪一手?”骆天的脑子蒙住了。

    “防身术啊,你今天就这么地被人拎走了,而且现在你就是传说中的出头鸟,名声大,身家高,正是别人的目标,得学会自我保护才行。”丁诚一本正经地说道。

    骆天的双眼直直地看着丁诚,眼睛都不眨一下,直看得丁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了?”

    “从我认识我,你小子说了不少的话,今天说的话绝对是真理。”骆天大笑着拍打着丁诚的肩膀:“好样的!”

    骆天打了电话给文静,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文静架轻就熟,没一会儿功夫就把骆天口中描诉的人画了出来,打开邮箱,看到照片,眼生,骆天不认识,他问丁诚:“这人有来过我们店里吗?”

    丁诚摇头:“没有,如果来过店里,我应该会有些许印象,一点都没有,那肯定没有过来。”

    “奇了怪了,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和我们是同行,可是又眼生,又说我挡了他的财路,难道是古玩街上的同行?”骆天自己说着说着都前后矛盾了,他摇头:“还是找韩兵帮忙吧。”

    韩兵来的时候脸上藏不住笑,难怪啊,骆天一直顺风顺水,几时见他翻过跟斗?这回在自己的地盘上教人绑走不走,还被人打成这个德xìng,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连对方是谁都没有弄清楚,韩兵是真小人,当着骆天的面就大笑起来,骆天懊恼:“你这人太没良心了,别忘了,我们打赌你输了,你还得叫我一声师父呢!”

    提到这事,韩兵的脸拉了下来,不过马上嘻嘻笑起来:“你要是这么说,我这就得走了。”

    “别,别,别,帮我解决这事再说。”骆天把照片打印了出来,他递给韩兵:“你爸不是公安局局长吗?借用一下你的资源,帮我找找这个人。”

    韩兵接了过去,看了一眼,嘴角含笑:“这事不需要我老爸了。”

    “怎么?”

    “这人我认识啊,荣辉拍卖公司的老总,唐荣辉嘛!”韩兵笑道:“这可真是,居然教我一眼认出来了,天哥,你要怎么谢我?”

    “荣辉公司?”骆天恍然大悟:“我明白唐荣辉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了,丁诚,你还记得吧,那天来了三个人,三个人一起在拍卖会上拍了一个澄泥砚,花了四十五万,总觉得不踏实,请我掌了掌眼,果然是赝品,当时我多了一句嘴,建议他们找拍卖公司索赔,那家拍卖公司就是荣辉拍卖公司,这三个家伙,肯定是和荣辉公司交涉时把我给抖落出来了。”

    骆天越想越气:“当时我还没有收他们的红包!”

    “猪壮惹人宰呀。”韩兵哈哈大笑:“这下你要怎么办?报jǐng?”

    “报jǐng?”想到言家三兄弟,骆天摇摇头:“我会用我的方式来解决,就不麻烦人民卫士了,不过韩兵,你得陪我走一趟。”

    “我?”韩兵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能起到什么作用?”

    “敢情你原来一直没啥作用吗?”骆天一笑,伤口痛了起来:“你这次作用可大了,震慑作用。”

    “怎么说?”

    “你光顾过荣辉拍卖公司吗?”

    “没有。”

    “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听谢哥说过,荣辉公司的不少拍品都是他们自己做的,说白了,就是制假拍假,他们花钱买通了一些所谓的鉴定专家,出具正式的鉴定书,用来蒙骗竞拍者,在拍卖公司中名声挺臭的,不过这家公司舍得做广告,什么场合他们都爱掺一脚。”骆天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旦事发呢,有些竞拍者因为麻烦或是受到威胁会放弃索赔,遇上闹事的,他们通常私了了结。”

    “天哥,那三个人肯定想仗你的势压制一下他们,所以爆了你的底儿。”丁诚的想象力又开始发挥了,不过这回说得靠谱:“他们不敢明着对付你,毕竟以后还要做生意呢,又气你拆他们的台,所以想了这烂招,想jǐng告jǐng告你。”

    “没错,丁诚说得有道理。”韩兵也表示赞同:“不过找到他你想怎么样,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我爸?”

    “不用,我说了,我有招,明天你陪我去一趟就行,今天我可是花了十二万,这个钱荣辉拍卖公司必须给我掏了。”骆天拍拍自己青紫的腿:“权当是医药费了。”

    “你这么有把握?”韩兵无奈:“好!明天我就陪你走一趟。”

    “一言为定!”

    正说话间,何可儿的电话来了,骆天冲他们俩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喂,是我,没什么事啊……对,我今天挺忙的,不能过来接你了,你好好上班,不要东想西想的,什么不吉利,那些都是迷信……好,好,好,行,那就这样,再见。”

第139章 拍卖公司的潜规则

    第139章 拍卖公司的潜规则

    韩兵冲骆天挤眉弄眼,骆天恼火了:“你就羡慕嫉妒恨吧,我有女人,你有吗?”

    荣辉拍卖公司离谢氏拍卖公司不远,不过在名声上来说,一个天,一个地,谢明甚至不屑于提到荣辉,实在是因为这家拍卖公司的恶行太多了,对于一心想做好口碑的谢氏来说,向来避而远之。

    骆天这事没打算和谢明说,不成想,从韩兵嘴里传到谢明耳朵里了,非要跟着骆天一起过来,这下可好,成三人行了,谢明掺和进来的目的很明确,打击竞争对手,荣辉虽然不入流,可是广告做得好,再加上门槛低,也抢走了谢明不少的潜在客户,这是一根刺,还是根不入流的刺,寻常办法根本耐他不何,现在却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好好地打击一番,绑架威胁,这可是刑事罪名。

    作为同行,荣辉公司的员工对谢明并不陌生,见到他来,第一时间通知了唐荣辉,老总和老总之间的来往总是份外顺畅,毕竟是同级别对话嘛,不过唐荣辉万万没有想到,来的人当中,还有一个他最不想见的人。

    骆天脸上的伤没那么快消下去,眼角还是青紫一片,他进入唐荣辉的办公室,故意在唐荣辉面前晃悠来晃悠去,险些碍瞎唐荣辉的眼,俗话说,做贼心虚,就算唐荣辉是流氓出身,可是生意场上的脸面还是要的,不然也不会雇人玩什么蒙面了,现在骆天上门来,唐荣辉还真有些慌,不过他一再地提醒自己,骆天根本不知道是自己下的手。

    “谢总,这两位面生啊,介绍一下?”唐荣辉假装不认识骆天,骆天心里暗骂一句,静看他如何作戏。

    “这位唐总不可能不认识吧?”谢明哈哈一笑,公开拆他的台:“前阵子名震古玩圈的骆天,就算再不怎么关注,也有可能听说过的吧?”

    “哦,原来是骆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唐荣辉热情地去握骆天的手,却被骆天冷冷地闪开:“唐总,何必呢?”

    唐荣辉脸sè一变:“骆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早就见过面了,不是吗?”骆天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唐总是练家子吧,下手可够狠的。”

    这话一出,惊得唐荣辉脸sè变得煞白,他后退一步,再想搪塞过去,自己也觉得不可能了,骆天闷哼一声,掏出自己的手机来,按下播话键,录制好的对话立刻播放出来:““这两下是告诉你,以后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别以为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有多了不起,你要是敢挡我们的财路,照样灭了你!”、“不怕告诉你,我们算是同行,你给我们惹了麻烦,我们就要给你找点麻烦。”、“别把我当傻子糊弄,搞出人命对我没有好处,我现在是jǐng告一下你,老老实实地呆着,别惹事,知道吗?你这张嘴,以后消停一点,我们自然河水不犯井水,要不然……”

    最后是离去的脚步声,谢明的眉头皱了起来:“唐总,这可是你的声音吧?”

    唐荣辉打着哈哈:“这恐怕是弄错了吧,我堂堂公司老总怎么可能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一直没有出声的韩兵呵呵一笑:“是不是这很简单,拿去做个声音比对就明白了,唐总如果想搞清楚事实的话,我一个电话就可以了,公安局局长不是别人,正是家父,从小我爸教会我一个道理,想给一个人定罪,那么证据是关键。”

    韩兵作势去取骆天的手机,唐荣辉一马按住他的手,心中暗暗叫苦,鬼知道这个骆天这么多心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录了音!现在是想推拖都推拖不了了,今天这三个人来明显是做好充足准备的,都怪自己一时冲动,当天那三人来找他,嚷着要向媒体曝光什么的,做生意的最烦应对媒体了,这三人抬出了骆天,让唐荣辉一时气昏了头,这个骆天拆了自己的台,为了让那三人消气,唐荣辉不得不退回了四十五万,一下子损失了四十五万,让唐荣辉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辗转反侧,自以为想了一个好主意教训教训这个多管闲事的骆天,没想到反倒让自己进了套子里!

    “三位,三位,不要冲动。”见习惯了世面的唐荣辉是知道的,一旦惊动了jǐng察,自己这可不是简单的绑架罪名了,连带着查下去,自己的欺诈行为也会被追究的,这家公司到时候可就保不住了,千辛万苦压下去的风波又要起来了。

    韩兵停在那里,看着骆天,唐荣辉明白过来,对着骆天连连作揖:“骆先生,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一马吧,我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骆天冷冷地哼一声:“我可是伤得不轻呀!”

    “这个……”唐荣辉掏出手绢连连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我愿意赔偿,愿意赔偿,只是希望三位将这一页翻过去,放过我一马。”

    “赔偿?”骆天扭地头去,不看唐荣辉:“赔多少??要知道因为你这种行为,我可是损失了不少!”

    为了表示诚意,唐荣辉取出支票簿来,拿笔作势要写,却拿眼睛看着骆天:“骆先生,您就开个价吧!”

    “开什么玩笑!”骆天厉声道:“我开价,你当我是乞丐吗?你自己看着办!”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唐荣辉暗暗叫苦,当时打是打爽了,现在可就爽不起来了:“我主动表示,主动表示。”

    说着,唐荣辉在支票上面写了起来,初时只有四个零,看了骆天的脸sè,咬一咬牙,愣是又添了一个零上去,上面的数字一下子由两万变成了二十万!唐荣辉奉上支票:“骆先生,这是对您的赔偿,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这一回吧,以后我们绝对井水不犯河水!”

    骆天毫不客气地接过支票,唐荣辉讪笑着:“那录音?”

    “放心,唐总,我是讲诚信的人,以后绝对不会以这段录音来要挟唐总,有谢总和局长的公子作证,您还不放心吗?”骆天笑眯眯地说道,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唐总,下手轻点,疼啊!”

    骆天故作可怜,韩兵险些笑出声来,真看不出来,骆天平时一本正经地,耍起邪招来可不比行家差,这一番软硬兼施,让唐荣辉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只有乖乖地任由摆布,骆天挨的这一顿打换来了二十万,也算是值了。

    唐荣辉硬着头皮回答骆天的话:“我以前练过几年散打,力道是重了一些。”

    骆天哈哈一笑:“没事,我皮实,扛得住,只是再经不起一次打了。”

    “不会,以后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唐荣辉拍着胸脯保证:“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这次我是犯病了。”

    谢明站了起来,提醒骆天见好就收,他板着一幅脸说道:“唐总,我们是同行,这一行的规矩大家都懂,你亏理在先,反而怪罪骆天,实在说不过去啊!今天这事情也算是和平解决了,以后大家合理经营,和平竞争,您说是不是?”

    这一番绵里带针的话刺得唐荣辉心里直疼,自己的把柄是彻底让谢明给捏住了,还说什么科理竞争?他长叹一口气,冲动果然是魔鬼,害人呐!却不得不赔上笑脸:“谢总说得是,生意人,还是得实诚一点好。”心中却暗骂谢明是老狐狸!

    谢明转向骆天:“骆天,你看唐总的诚意也到位了,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他了,我们就此告辞吧?”

    “好,唐总,再会!”骆天笑着冲唐荣辉点头。

    唐荣辉苦笑,再会,希望永远不要再见面了,这个交道打不起!

    出了荣辉拍卖公司的大门,韩兵再也藏不住脸上的笑:“今天真是太爽了!”

    韩兵自小就接受老爸军队式的训练,为人正直,像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干过,今天在骆天的带领下好好地享受了一把,不过他有些不理解:“骆天,你为什么不报jǐng呢,证据都在这了,就像你说的,通过声音比对,完全可以定他的罪了!”

    这还不是为了言家三兄弟,骆天不便说出来,只是笑道:“不是多大的事,他没有讹我的钱财,这点伤就算通过医学鉴定,恐怕也只是个轻伤,他唐荣辉是有身家的人,这点事,恐怕最后还不是用钱就能了结了,既然都是用钱了结,这不还是一回事吗?”

    韩兵悟了半天,再次表示佩服:“这点子只有你想得出来,刚才我把我爸搬出来的时候,心还跳得真快,要让我家老头子知道了,我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想不到韩兵这么怕他老爸,看来这位公安局局长一定很有威名,三人一边说一边走向车里,今天是谢明开车过来的,上了他的车,谢明终于流露出一丝喜sè:“我总算是拿捏住荣辉公司的把柄了,以后在竞争上,就占了上风了。”

    谢明的意图骆天早就在心里摸清楚了,不愧是jīng明的商人,经营的能力更甚于鉴定的能力,周伯斋识人还是很准确的。

    “拍卖公司将赝品拍卖出去,难道不需要付法律责任吗?”骆天有些愤愤不平,“还有那些开具假鉴定书的鉴定专家!真是一些混球!”

    谢明苦笑:“古玩行业背后缺少法律支持,而且维权相当困难,不要说一般的拍卖公司了,就是世界级的拍卖公司,也曾经出现过天价拍卖假货的情况,曾经有一位著名画家的画被人仿作,送到顶级的拍卖公司拍卖,而且拍出了两百七十万的高价,画家得知后,自然要维权,可是经历了长达一年的时间,最终也不过是和拍卖公司进行了和解。”

    “这是为什么?”骆天和韩兵异口同声地问道。

    “简单地来说就是缺少法律机制,详细点说,《拍卖法》第61条第二款的规定:拍卖人、委托人在拍卖前声明不能保证拍卖标的的真伪或者品质的,不承担瑕疵担保责任。也就是说,只要拍卖人、委托人在拍卖之前声明不能保证拍品的真伪或者品质的,拍卖之后,即便是赝品,也无需承担相应的责任。”

第140章 细笔

    第140章 细笔

    骆天叹了一口气:“这样规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古玩的鉴定方法并不是百分之百准确,没有人可以完全保证古玩的真实xìng。既然艺术品的真伪是无法确定的,那么让作为中介机构的拍卖行来承担赝品的责任则有失公允。”

    “是的。”谢明也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为了维持公司的好声誉,对不能确定的委托品,我甚至不予以接收,这么做的代价自然是让利润缩减了。”

    “所以像唐荣辉这种人渣子才敢明目张明地用赝品来欺骗竞拍者,”骆天也有些无语了:“这次他能退还那四十五万,纯是等于私了,他并没有一分钱的损失,真是可恶!”

    “今天不是在你身上损失了二十万吗?这恐怕是唐荣辉今年做得最亏本的买卖了。”谢明想起唐荣辉刚才死猪般的脸sè,就觉得大快人心。

    “可惜,这种jiān商会一直存在,不能连根拨起。”jǐng局公子韩兵的正义感也上来了:“我做生意也有三四年了,最恨这种以次充好,以假充真的人了。”

    谢明看着韩兵和骆天,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你们还年轻,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们一样满了正义感,现在的我……”谢明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谢哥,现在谢氏拍卖公司能有今天的成就已经很了不起了。”骆天真诚地说道:“在全国来说,谢氏也能排在前三了。”

    “骆天,我记得曾经和你说过,我希望能在你的支持下,让谢氏成为不亚于世界一流拍卖行的公司,我大概是老了,现在挺怀念和你在一起并肩作战的感觉。”谢明无限感慨。

    “当然了。”骆天开玩笑道:“都要当爸爸的人了,能不老吗?不过,我可还是一直在和谢哥你并肩作战呀,别忘了,我还是公司的股东呢,一月必看一次账本。”

    韩兵打岔道:“你们俩的战友情就先别回顾了,考虑一下我的肚子吧,怎么样,去嗫一顿?”

    丁诚向骆天请假的时候,骆天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我这糊涂劲,你说过,后天是你爷爷生rì,是不是??”

    “是啊,天哥。”丁诚隐约有些失望:“你还说过要和我一起回去,给爷爷贺寿呢。”

    “当然,这是必须的。”这应该是第二次给老人家送寿礼了,上一次是常老,这一次应该备点什么好呢?骆天站起来,在店里胡乱转悠着,眼光突然扫到货架上,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他厉声道:“瓷瓶呢?!”

    丁诚一头雾水:“什么瓷瓶?”

    “这里不是摆着两个,一个被朱品打碎了,还有一个是我仿的朱仿,我仿的那一个呢?”骆天四处找起来,阿义和老张也走了过来,老张说道:“瓷瓶不是从我们手上出去的。”

    “那能是谁?”骆天话一出口,猛然想到了一个人,他翻开账本,果然!上面记录着出价十万,经手人是周伯斋!这周伯斋被这几个真真假假的瓷瓶弄糊涂了,骆天反仿朱仿的事情他又不知情,结果把它出手了!

    周伯斋一听到骆天讲完事情的原委,脸sè变得苍白,他长叹一口气:“我真的老了,朱仿哥窑瓷器不是打碎了么?我以为那是你收回来的,哪里想得到是你仿的!”

    骆天嘻嘻笑着:“干爹,不要紧,那是我仿的,我认得出来,不过这下倒好,倒是借了朱品的名声了,其实它应该叫骆仿才对。”

    被骆天这么一说,周伯斋的心情好了不少:“以后见到它,得把它收回来才行。”

    “必须的。”骆天说道:“不过,干爹,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向您汇报。”

    这近子周伯斋不太平,一听到骆天这么说,心里又是一紧:“什么事?”脸上就露出紧张的神sè来。

    “干爹!”骆天有些无可奈何了:“您老人家放宽心,没有什么大事,我想陪丁诚一起回他家,见见丁诚的爷爷,老人家大寿。”

    “丁诚的爷爷?”周伯斋对于此事并不了解,不过他指向骆天脸上的伤:“这里又是怎么一回事。”

    骆天讪笑道:“摔的。”

    “怎么摔得这么严重?”周伯斋很是心疼,骆天就和他的亲生儿子没有什么两样。

    “和您一样,心神不宁呗。”骆天索xìng开起了周伯斋的玩笑,周伯斋终于笑出声来:“你这个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啊,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和丁诚去吧,这里还有我看着,大事我会向你请示的,我现在可是越来越不敢作主了。”

    “好。”骆天答应着:“我现在得给丁老爷子准备一份像样的寿礼,干爹,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周伯斋挥着手,现在想要骆天长伴左右是不可能的事情,名声大了,事情也就多了,周伯斋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总是巴不得骆天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他叹一口气,年轻人,还是要出去多看看,多见识见识,更何况像骆天这种罕见的人才呢?

    丁诚的爷爷是鼻烟壶的内画大师,年轻时名声很甚,大概是因为家庭原因,和丁诚爷孙俩相依为命的关系,后面沦落到给人加工的份上,偏偏丁诚不争气,和一群混混闹在一起,要不是有博览会上的那一出,丁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幡然醒悟。

    这一回骆天不想送古玩之类的东西了,毕竟老爷子已经淡出古玩圈了,以加工为生,听丁诚说身体不太好,尤其是腰腿,骆天购置了一套八万块的按摩椅,让公司提前送到丁老爷子家去,骆天的出手大方,让丁诚心窝子暧暧地,更加坚定了对骆天的忠实之心。

    再回到这个曾经的伤心地,骆天欣喜地发现自己淡定了不少,在经过会展中心的时候,骆天还是情不自禁地向事发地看过去,就是在那里,发生了自己一辈子也不能忘记的事情,丁诚看着骆天的脸,轻声地说道:“天哥,我听说过一句话,所有先行离开的人都是上帝的天使,周虹姐一定也是天使。”

    骆天笑着拍了一下丁诚的头:“什么时候改做文艺青年了?”

    丁诚低下头:“这里其实也是我的转折点,不然的话我可能早蹲大狱去了。”

    就算不蹲大狱,也会痴迷上赌石,然后像陈飞一样不可自拨吧?骆天暗想,不过现在的丁诚已经脱胎换骨了,丁老爷子见到这样的孙子,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丁老爷子不愧是见过风雨的人,见到改头换面的孙子并未流露出多少惊喜,细心的骆天发现老爷子额头上的皱纹倒是舒展了不少,见到骆天,丁爷爷倒是显得挺激动:“丁诚没给你惹祸吧?”

    “没有,他很长进,现在对于古玩的认识越来越深,现在都是我店里的顶梁柱了。”骆天说着向四周看过去,丁诚的家在一条很深的巷子里,房子是老屋了,老房子最大的弊端就是光线不好,显得yīn沉沉的,屋子里的家具也都是很早以前的了,旁边有一间小屋子,应该就是丁爷爷的工作室了,专门描内画的地方。

    “爷爷,我能进去看看吗?”

    丁家爷爷正给骆天倒茶,听到他这么说,随口说道:“随便看吧。”

    骆天走进小屋子里面,顿时大吃一惊,里面摆满了各式大小,各式材质、各种花式的鼻烟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两个架子上,工作台上还有描内画的工具,上面还摆着一个尚未完工的玻璃制鼻烟壶,骆天拿起来,内画赫然是王羲之的《兰亭序》,空灵飘逸,高情远韵,每一笔都富有技巧和修养,看似信手写来,轻松优雅,实则是学养丰锤炼所得,能在如此小的空间里发挥至此,这是多年的修炼得来的结果。

    “好妙的手法!”骆天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丁爷爷正端着茶走进来,听到骆天的赞叹,摇头道:“老了,功力已经大不如以前了,眼睛也越来越不好使了。”

    “这些都是客人们送过来的,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酒香不怕巷子深,本来想慢慢地收手不干了,可是一时半会还退不了了。”丁爷爷说到这里的时候,没有一丝无奈,倒是很有自豪感。

    骆天注意到,工作台上备着很多柔软的白布,丁爷爷说道:“这是用来擦鼻烟壶的,鼻烟壶娇贵,不能用任何化学清洁剂和洗洁jīng,只能用这种白布来擦,客人把鼻烟壶送过来,我得替他们保养好才行。”老一辈的工匠艺人贵在他们的责任心,这也是现代人所缺少的,骆天立刻肃然起敬。

    架上子的鼻烟壶不少是工厂批量生产的工艺品,真正称得上古玩的是内侧细心摆放的一排,那里面有个翡翠鼻烟壶,还是玻璃种的,骆天指着问道:“这个是?”

    丁爷爷笑了一笑,拿起来递给骆天:“这是一个玉石商人送过来的,也是一个鼻烟壶的疯狂收藏者,难得一见的玻璃种,被他加工成了鼻烟壶,送过来是让我为他画上他祖nǎinǎi的画像,听说是晚清的格格。”

    骆天把玻璃种鼻烟壶还给丁爷爷,丁爷爷小心地放回原处,解释道:“翡翠鼻烟壶怕汗液、怕碱、怕阿摩尼亚。尤其是老坑玻璃种和冰种更忌油脂,故切勿将翡翠鼻烟壶放近有油烟的地方,也不能被阳光直shè,我的厨房设在最后面的屋子,门窗也基本不开,就是怕油烟进来弄污了这些宝贝。”

    内画源于外画,难度却远远地大于外画,假如要在鼻烟壶内里画上一幅百子图,脑袋也就芝麻粒儿大小,得用放大镜去看了,描绘的难度就可想而知了,而且内画师得画完再换气,不然手略微一抖就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了,而且壶口越小作画难度也就越大,这份功力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的。

    骆天看了丁爷爷的作品,脱口说道:“爷爷的作品很有王习三的风格啊,可以说是极其相似啊。”

第141章 抓贼了

    第141章 抓贼了

    这个王习三,可以说是内画的代表xìng大师了,他表现题材十分广泛:山水、人物花卉、虫草等应有尽有,扩大了内画壶的取材领域,而且气韵生动,浑厚质朴,线描富于变化,设sè协调雅致,布局严谨得当,款式高雅工秀。

    “没错,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可惜我没有王大师的风范,只是相似,却无法超越他了。”丁爷爷叹了一口气:“修行在个人,我的修行也就止于此了。”

    骆天随口一说,没想到扯到了丁爷爷的痛处,他懊恼不已,丁诚脑子灵活,他立刻岔开话题:“爷爷,你的勾笔呢?”

    勾笔就是内画勾笔了,是专门制作的工具,小巧得很,笔头前面是狼毫或者羊毫,毛越细越好,丁诚找到勾笔,指给骆天看:“天哥,这是我爷爷的勾笔,现在的勾笔前面大多是羊毛了,可是我爷爷所有的勾笔,笔头上都是狼毛。”

    骆天钟爱鼻烟壶,现在近跟离看到内画的制作工序,心里也是澎湃不已,鼻烟壶虽小,可是将多种工艺艺术融为一体,还有历史的厚重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智慧结晶。

    参观完了丁爷爷的工作室,骆天看了看表,预定好的按摩椅应该要到了,正想着呢,外面传来喧哗声,看来,东西已经在巷子里了,按摩椅一出现在丁爷爷的面前,他就连连摆手:“这是??”

    “爷爷,这是天哥给您的寿礼,听说您腰腿不好,特别准备的。”

    “这怎么能行,这个礼太重了,太重了。”丁爷爷问骆天:“能退不?”

    “爷爷,这个权当是我的心意,丁诚在我那里干得不错,我经常在外面跑,店里全靠他照应,我得感谢您给我提供了一个好伙计,而且又是您的大寿,这礼,您必须得收。”骆天诚心说道:“我千里迢迢过来,就是给您祝寿来的,您要是不收,我的一番心意不就打水漂了吗?”

    “爷爷,您就收了吧。”丁诚眼眶突然红了起来:“以后我一定好好听天哥的话,好好干,再不给您老人家丢脸了,以前不懂事,以后我会好好服侍您老人家的。”

    说到这里,骆天又开口了:“爷爷,有件事情想问问您的意见,您看丁诚现在在我这,您一个人在这里,想照顾,丁诚也无能为力啊,我有个想法,要不然您和丁诚住一块去?”

    这事丁诚完全不知情,其实骆天刚才也是突然想到的,院子里的摆设简单,老人家做饭的地方又远,刚才看丁爷爷走路的姿势,行动已经不利索了,独自将老人家留在这里,骆天担心万一有个头痛脑热的,没有人照顾,刚才从巷子里进来,这里的人家基本上都搬走了,就是留下来,也都是老人家,互相照应就谈不上了。

    其实还有另一层意义,丁诚现在是骆天的坚实后方了,假如爷爷能够在一块,丁诚也能安心地照看店里,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丁爷爷却有些为难:“我倒是想和孙子在一块,可是这里还有这么多的活要干,而且我也闲不住了,这么早就让我养老……”

    骆天明白了,丁爷爷是担心去了异地,接不到活了,他还没有开口,丁诚却抢在前面说了话:“爷爷,这您就不用担心了,天哥的古玩店现在名声可响了,慕名而来的人可多了,有他在,还怕不能替您招揽生意吗?”

    “可是我住哪啊?”

    “我来解决。”骆天立刻表了态:“丁诚现在住的房子小了点,我回去就让他找新的,给您备一个新的工作室,这样您既能工作,还能和孙子在一块,怎么样?”

    这样一说,丁老爷子有些动心了,丁诚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寿礼了:“爷爷,您就答应了吧!就算给我一个尽孝的机会,还有,您不想看看孙子是怎么正经过活的吗?”

    丁老爷子长舒了一口气,做出了重大决定:“好!我跟你们去,不过得宽限一段时间,让我对客户们有个交代。”

    和丁家爷孙俩进行了一顿其乐融融的晚餐,骆天独自一人出去走走,上次来这个城市的时候,纯粹只在会场和酒店转悠,两点一线,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城市,其实这个城市的风景真的不错,面朝大海,海风习习,尤其是在晚上,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独自一人走到马路上,看着路边的行人与车辆,骆天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轻松过自己太久没有休息过了,找了一个露天的咖啡厅,要了一杯扎啤,就着果盘,骆天就一个人自饮起来,自得其乐。

    本来宁静祥和的气氛中发出不合时宜的呼救声:“救命啊,抢劫了,抢东西了!”一个穿着红sè针织裙的美女正扯着喉咙叫,那抢包的贼正好从骆天旁边经过,骆天想也没有想,就起身去追,那贼看到有人追,把头高高地仰起来,跑得更欢了,骆天也不吭声,就冲他飞奔过去,那贼回头看了一眼骆天,居然还有心情调侃:“兄弟,我是练过长跑的,别追了,咱俩都费劲。”

    骆天微微一笑,说话只会浪费力气而已,他拼命地向前跑,那贼见骆天还撒腿跑得欢,等到了一个无人的拐角处,停了下来:“兄弟,太好管闲事了吧。”

    “我最近还真是犯了管闲事的瘾了,不管就难受得很。”骆天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变得谨慎起来,这个贼不会有凶器吧?

    正想着,那贼掏出一把匕首来,在骆天面前晃悠晃悠,骆天暗叫不好,今天太冲动了,他后退一步,正寻思着什么脱身甚至把这个贼给抓住,那人突然“唉哟”一声蹲了下去,定眼一看,那人后面站着一个大汉,手里正抓着一块砖头。

    “钱森!”骆天脱口而出。

    钱森不急不慌地把那贼给扣上,这才拍着巴掌站直了身子,笑着看骆天:“想不到你现在还是这么胆大。”

    “幸好遇见了刑jǐng队长,要不然,我可就凶多吉少了。”骆天回想起丁诚的话来,看来真有必要练两手了,自我保护也行啊。

    “我在附近蹲点,刚换班,没想到就碰上你了,我也是来抓贼的,不过抄了条小道,想不到在后面追的人是你,你怎么来了?”钱森把贼扣上就让他蹲在一边,自己就和骆天在这里聊起了天。

    骆天把来的原由一讲,钱森就笑开了:“能给手下员工爷爷贺寿的老板可不多了,看来你还是个好人嘛!”

    钱森突然想到文勇:“听说你最近又有奇遇记了,古墓啊夜明珠什么的。”

    “是听文勇jǐng官说的吧,没有想到你们俩是战友。”骆天的脑子转得很快,马上联想到了当时办案的jǐng官文勇。

    “是啊,这个世界真巧,文勇和我不仅是战友,而且还是一个宿舍的上下铺。”钱森把贼拎了起来,远处有民jǐng赶了过来,把贼交给民jǐng处理,钱森拍了拍巴掌,他的掌心里还有砖屑呢。

    骆天想起来还没有买单,正好jǐng察也要找事主录口供,钱森索xìng和骆天一起回到露天的咖啡厅,被抢包的女孩子正蹲在地上哭,旁边有不少人围着,有看热闹的,也有出言相安慰的,那女孩子也不抬头,就捂着脸哭个不停。

    骆天把手上的包放到她的手上:“小姐,别哭了,你的包在这里,检查一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吧。”

    那女孩子才抬起头来,依然是泪眼朦胧的,倒还显得楚楚可怜的,她看了一下包,随便检查了一下,就高兴地笑了出来:“谢谢你,我的证件银行卡全部在里面呢,这要是丢了,可就麻烦了。”

    民jǐng走了过来:“小姐,我们抓到劫匪了,麻烦和我们去趟派出所,指认一下,顺便做个口供。”

    那美女走到骆天跟前,说话还带着一点儿哭音:“谢谢你啊,你叫什么名字,下次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举手之劳,你要感谢的是这位刑jǐng队长。”骆天的身子一闪,让身后的钱森现了出来,钱森没成想骆天来这一手,看到眼前娇柔的小美女,脸立刻一红:“没什么,我也是举手之劳。”

    “你是刑jǐng?”小美女的脸兴奋地更红了。

    钱森轻轻地咳了一声:“嗯。”

    “那你给我一张名片吧。”小美女问钱森,钱森愣了一愣,骆天推了他一把:“愣什么啊,你不是有名片吗?”

    小美女拿了钱森的名片,这才满心欢喜地跟着民jǐng去派出所了,还不忘回头冲钱森笑了笑,明媚的笑容让钱森这条硬汉也走了神,骆天问他:“你还没有女朋友吧,这个不错。”

    “说什么呢你。”钱森冲骆天的胸口给了一拳,伤还未愈的骆天痛得唉哟一声,钱森调侃道:“你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骆天让钱森坐下,又叫了一份扎啤和小吃,和钱森坐着聊天:“我前阵子倒了一次霉,受了点小伤,还不至于是脆弱。”

    “怎么回事?”

    “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你们最近还好吧。”骆天问道。

    “我们做jǐng察的,尤其干的还是刑jǐng,天天都是和一些狡猾狠毒的罪犯打交道,有时候感觉就踩在生死线上,退休前,恐怕也就是这个样子了,不像你们弄古玩的,清雅,还容易赚大钱。”钱森无奈地喝了一口酒:“我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女朋友,漂亮的看不上我们呀,没钱,还容易当寡妇,不漂亮的,我又看不上。”

    骆天哈哈大笑:“刚才不就有一个,看她对刑jǐng挺崇拜的,还主动问你要名片,弄不好是对你一见钟情了。”

    “去你的吧。”钱森突然问他:“对了,文静要结婚了,知道吗?”

    骆天还真是吃了一惊:“没听她说啊,我最近倒是和她联系过,而且是两次。她可是一个字也没有吐露。”

    钱森若有所思地看着骆天:“我总觉得,文静这小丫头爱上你了,虽然她没有说过,可是从她的眼神里我能看出来。”

    骆天份外吃惊:“别胡说,人家都要结婚了。”

    “就是她要结婚了我才说,”钱森觉得有些奇怪:“那男的是也是jǐng队的,不过是做文职的,追文静好久了,她一直死活不答应,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就要和他结婚,你说怪不怪?”

第142章 组委会

    第142章 组委会

    骆天突然想起了那天的那个电话,那是他让文静替他画唐荣辉画像的时候,文静突然问道:“你现在好点了吗?”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女朋友走了那么久了,你也应该解脱出来了吧?”

    骆天记得自己那天是这样回答的:“是的,我现在身边有了一位伴侣,很值得形惜的,她们俩很相似,我有想和她结婚的念头了。”

    当时,电话那边的文静没有吭声,好半天才说了一句:“那就好。”

    骆天的心一沉,不会……

    骆天订了第二天下午的机票,丁诚暂时不回,他要帮他爷爷收收拾行李,等他爷爷把手头上的内画活做完,再一起回去,骆天担心店里的事情,所以决定先走一步,趁上午还有点时间,骆天到最繁华的步行街转了转。

    骆天现在的消费标准和以前并没有什么改变,只要是好吃的,不管是什么价位,什么档次,他都能接受,衣服方面也只是要求整洁适合,并不追求名牌什么的,只是他很讨厌高档品牌店员那种势利的眼神,你刚一进门,他们就会用刀子一样的眼神把你分析个透,看看你有没有购买力,当然,全是主观判断,然后他们或热情,或冷眼。

    在这种地方,骆天觉得浑身地不自在,他逃也一般地离开那装修得很有格调的服装店,出来了,闻到人气儿,才觉得舒坦了不少。

    骆天拿出手机看时间,这才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刚才店里的音乐声太响,自己没有听见,是文静打过来的,看来是从钱森那里得到自己过来的事了,想起上两次文静给自己帮过忙,骆天连忙回了过去,那头的文静声音很惊喜:“你真的来了?”

    “是啊,昨天晚上还和钱大队长一起喝酒了。”骆天问她:“你现在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吧,算是表示我的谢意。”

    文静听上去有些为难,不过她立刻表示:“好啊,在哪,我马上过来。”

    骆天看了看附近的地方,选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饭店,报了名字,挂下电话,骆天走进一家手表店,选了一对情侣手表,让店员包装得漂亮一些,这才带着礼物走进饭店,等着文静过来。

    文静过来的时候穿的是jǐng服,这为她带来了不少回头率,穿着jǐng服的文静显得格外地英姿飒爽,很清新的感觉,看到骆天,她的表情即兴奋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

    等坐下来了,两人之间一时无话,骆天率先打破了沉默:“听说你要结婚了?”

    文静一愣,笑了一笑:“是听钱队长说的吧。”

    骆天点头,拿出自己挑选的礼物来:“知道得有点晚,没有怎么jīng心准备,这份就当作我提前送你们的新婚礼物吧。”

    文静的心里一酸,但仍然强作欢颜:“是什么呀?”她打开来,是一对jīng致的情侣手表,造型相当别致,看来骆天的品味不凡,文静关上盒子,眼睛看向桌面:“谢谢你,很漂亮。”

    骆天拿起菜单开始点菜,感觉到有什么的他现在也有一些不自然了:“你想吃什么菜?”

    “随便吧。”文静微微地笑着:“我不挑食。”

    骆天点了几个店里的招牌菜,又要了两支饮料,完了一抬头,发现文静正怔怔地看着自己,他一抬头,文静又将眼神挪向别处,气氛很是尴尬,骆天只有没话找话说:“听说你的未婚夫也是jǐng察?”

    “是的。”文静似乎不太愿意多提她的未婚夫,回答得相当简洁。

    “你是个好姑娘,善良,希望你们能够幸福。”骆天真诚地说着祝福语,却看到文静已经红了眼眶,他有些无所适从,递上一张纸巾:“你没事吧?”

    “没事。”文静擦去眼角快要流出来的泪水,笑了出来:“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大概就是大家所说的婚前恐怖症吧?”

    骆天不知道怎么回答,幸好这时候菜已经上来了,骆天给文静夹菜:“我恐怕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这顿饭就当是我参加了。”

    “谢谢。”文静的情绪始终不太高,文静咬了咬嘴唇:“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一直对你有好感。”

    该来的还是来了,已经从钱森口中听到过这个事实的骆天并不觉得慌张,他已经预想过这处情况了,骆天真诚地说道:“谢谢你。”

    “谢我干嘛?”本来已经要哭的文静笑了出来:“你这个人真是有趣。”

    “谢谢你看好我呀,其实我并没有你们想像得那么好,你这么看好我,让我顿时有了自信。”骆天笑嘻嘻地说道:“尤其还是一位美丽可爱的jǐng花。”

    文静被骆天逗乐了:“你这人,真是的……”

    “对了,我上次遇到了你的大哥,他叫文勇是吧,我们俩一开始差点打起来,因为一些小误会,”骆天想起来还觉得好笑:“是不是当jǐng察的都是那个样子,严肃,而且不懂得转弯?”

    “我哥和钱队长算是同一人类型的人吧,正直,耿直得有些过头了,你不要介意。”文静说道:“其实我的父母也都是jǐng察,所以算是jǐng察世家了,从小接受的就是要正直正义的道理,少了一些情商方面的培养,所以我和大哥在情商方面一直不怎么尽如人意,也不太懂得表达自己。”

    骆天点头表示理解,文勇和钱森都不是会拐弯的人,直来直去,容易得罪人,但骨子里还是正义的。

    “所以我在对你有好感的时候,只是害羞和退却,却不敢表达。”文静腼腆地笑了一下:“这些话吐了出来,就痛快多了,不好意思啊,对你说这些,你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吧?”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是不是能够说明我还比较有魅力呢?”骆天举起杯子来:“谢谢你看得起我。”

    文静的心情放松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我未婚夫追我很久了,他是一个很长情的人,我觉得虽然我对他没有那么轰轰烈烈的感觉,但是也觉得不错,他应该是一个好丈夫,我也会努力成为一个好妻子。”

    “这就好,我会支持你的,不过谅他也不敢欺负你,不是还有文勇在吗?还有你们整个刑jǐng大队做你的靠山,你的力量相当坚实,他只有老老实实地听你的话。”骆天开起了玩笑。

    气氛慢慢变得温馨起来,充满着朋友之间良好的祝愿,文静举起杯子来:“我也祝你幸福。”

    “谢谢。”骆天突然哽咽了:“大家都一样,要活得好好的。”

    骆天走出机场时,意外地发现了斗宝大会的投放广告,在机场候机楼巨大的显示屏上播放着,广告中黄立德还露了一小脸,斗宝大会看来已经拉开序幕了啊,骆天顿时来了jīng神,拎着简单的随身行李回家。

    店里的生意依然火爆,甚至更为火爆,因为斗宝大会举行在即的原因,不少古玩爱好者还有参赛者都提前来到了本市,这一下,带动了服务行业的发展,酒店和饮食行业纷纷打出了优惠广告,招揽客户,古玩街自然人流量连番上涨,现在是大中午,可是要在古玩街里挪动一步却很困难了。

    耳边不断传来讨价还价的声音,不少都是外地口音,还有拉扯在一起扯皮的,多半是发现买了赝品和老板发生了争执,骆天见怪不怪,等到了自己家店门口,看到周伯斋正坐镇店中,周围挤满了人,从人缝中扫到骆天的影子,周伯斋说道:“各位,各位,真正的老板回来了,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骆天。”

    周伯斋的话音一落,那些人就将骆天团团围住,像是要整群殴一般,骆天吓了一跳:“干爹,这是怎么一回事?”

    “找你的。”周伯斋轻描淡写得说道。

    “骆老板,我们找你好久了哇。”这人说话一口的上海腔,手里拎着一个粉彩瓷瓶,他话还没有说完,另外一个人将他挤到一边:“有没有觉悟,先来后到,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这人光从身形上来看就是北方人,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幅画轴。

    旁边的人都七言八语地讲了起来,弄得骆天一个头变作两个大,骆天一挥手:“各位请先停下来,谁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们都是来参加斗宝大赛的。”其中一人说道,他个子矮小,戴着一幅金丝眼镜,十足的书生气:“不过听说骆老板双眼如炬,我们都想让骆老板先给掌掌眼,这样心里才有底嘛!”

    原来如此!骆天有些为难,正不知道该看不看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黄立德,骆天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喂,黄老师。”

    “骆天,现在马上过来常老家中,马上!”黄立德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这正中骆天下怀,他双手抱拳:“各位,不好意思,黄立德老师要求我马上过去开会,所以今天恐怕是帮不了各位了,抱歉,抱歉!”

    不等那些反应过来,骆天向周伯斋给了一个眼sè,逃也一般地离开古玩街,他生怕那些人追过来,回头看,果然还有两个不死心地在人群中寻找自己,骆天深呼一口气,赶紧去了常老家。

    黄立德好像未卜先知一般:“怎么样,是我搭救你了吧?”

    “这是怎么一回事?”骆天不太明白现在的状况。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参赛者为了比赛,真是什么招都想到了,有的甚至给评委成员塞红包,都想走捷径,我猜着他们可能会去找你,试探xìng地打了一个电话,一听到你那边的动静,就知道不对劲,所以赶快让你过来了。”黄立德闷笑道:“怎么样?”

    “料事如神。”骆天服了。

    “我是看透了人心。”黄立德说道:“现在所有的评委全部到了,等会会开个会,大家认识一下,这次比赛分类进行,第一天举行的是瓷器评比,第二天是古书画类,第三天是玉石类,第四天是古钱币,第五天是青铜器类,第六天是其它类,现在比赛的场地和安保工作正在紧张的筹备之中,这几天你暂时不要去店里了,避避风头,等比赛结束后再说吧。”

第143章 开幕

    第143章 开幕

    骆天还不想去呢,这正合他意:“好。”

    一共七名评委,算上骆天和黄立德、常老,还有四个人,这四个人当中各有擅长类,而骆天和黄立德算是综合型的鉴定专家了,这也是组委会经过详细考虑,特别构成的组合。

    徐长青:著名的书画家、鉴定家,多年从事文物工作,新中国古玩协会的第一批成员,与黄立德同期加入,虽然jīng通书画,但对瓷器和玉器等也触类旁通,也可称之为专家,他同时也是一位书画收藏家,八十年代未,将收藏的一批珍贵古画捐增给了故宫博物馆,在业界流为美谈。

    肖美林:古瓷器专家,对国内的古窑口都实地进行了深入研究,在寻找古窑口的项目中也发挥了决定xìng作用,尤其擅长老窑口瓷器的鉴别,特别注明,是这次组委会的唯一女xìng评委。

    王文化:玉器鉴定师,尤其擅长和田玉的鉴定,曾发挥多篇具有影响力的论文,曾在故宫博物馆从事鉴定工作。

    古玉平:杂项收藏家,以鉴定古钱币闻名,现是某高校教授,传闻他用手能掂量出古钱币的准确重量,所以圈内人送外号“神之手”,他也是除骆天之外,最年轻的评委了。

    看完这四位评委的资料,骆天的心里沉甸甸的,加上常老和黄立德,这可是黄金阵容了,骆天一下子有点心虚的感觉,假如要给自己印资料,怎么印?著名的古玩店老板?赌石专家?古玩店老板多了去了,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赌石专家,逢赌必赢?自己可是在缅甸输过石了,还有就是正儿八经的古玩鉴定家对于赌石……还是不提也罢吧,骆天一下子对自己的身份迷茫起来。

    黄立德递过来一张纸:“这是我为你拟定的身份介绍,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按这个来印刷了。”

    骆天一看,立刻笑了起来——骆天,古玩界新晋优秀鉴定师,擅长玉石、瓷器、玉器等类别的鉴定,参与过西汉古墓群的开采,并由他发现了唯一成对的夜明珠,是最值得期待的新锐。

    怎么说呢,看上去平平无奇,却恰恰避重就轻了,如果介绍骆天是全能型的鉴定师,以他的年纪来说没有说服力,又把其他老师在放在什么位置?重点强调骆天发现夜明珠的事情,自然是因为前阵子铺天盖地的报导,这就是最重要的推荐了。

    “就按这个来吧。”骆天笑着说道:“该说的都在里面了。”

    开会的地点骆天很熟悉,古玩协会第一届鉴赏会举办的茶楼里,还是天字一号房,四名评委会成员早就到了,正品着茶,聊着天,骆天跟在黄立德和常老身后,刚刚露了一小脸,就感觉到四束打目的目光,这四人同时都在打量着骆天,脸上带着深究的意味。

    同行见面,免不了一番寒暄,骆天静静地站在一边,听着六人在那里热闹地对话,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告一段落,黄立德让骆天站到前面来:“诸位,这位就是大家熟知的骆天了。”

    最先开口说话的是还算年轻的古玉平:“本人可比报纸上的帅多了,看来这照片和屏幕的欺骗xìng太强了。”

    这话引来一阵轻轻的笑容,骆天人在古墓群,根本没有想到当初的报导是何等地火热和具有传奇xìng,媒体在报导的时候自然加了不少主观的臆测和一些夸张的渲染,这就难免让人在相信他的实力的同时平添了几分怀疑,此时,这四人看向骆天的眼神当中有着明显的好奇和质疑。

    黄立德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微妙气氛,他招呼众人坐下,在这群人当中,他的份量最重,大家自然而然地听从他的指挥,等所有人坐下了,黄立德这说道:“这次让骆天参加评委会是我的主意,大家可能还有些存疑,不过不要紧,后天就是斗宝大赛的第一天了,以瓷器为主,骆天的功夫如何,就在这一天来检验,假如他有什么闪失,那么完全可以取消他接下来的评委资格,诸位看如何?”

    除了常老,其他人互相看看,最终由资历仅次于黄立德的徐长青开口:“这方式倒是可行,不过希望骆天不要介意,这次比赛规模宏大,如果有个什么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骆天重重地点头:“我能够理解。”反正自己是不可能有任何闪失的,他有足够的信心,他在这么想着的同时,脸上流露出强大的自信,这让肖美林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这个小伙子的信心由何而来。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黄立德拍了拍桌子:“后天就要开幕了,有些事情要提前说清楚,古玩圈子就这么丁点,大家难免会遇上熟人,还有所谓的关系户,我事先要讲明的是,古玩只有真假两件事,我们要做的就是鉴别,完全公平公正的鉴别,至于人情什么的,希望大家暂时抛在脑后,不要理会。”

    这一点大家自然赞同,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黄立德又继续说道:“大家各有专长,但是大家也都触类旁通了,希望到时候可以畅所yù言,有不同见解,尽管说出来,这样有助于我们进行正确的判别。”

    骆天心下明了,这是黄立德为自己的发挥铺路,只要大家首肯,那么自己到时候不用考虑辈份之分,可以畅所yù言,不影响自己的发挥,再看其他人,也都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接下来就是一些细节的确定,骆天将每个细节记得清清楚楚,唯恐到时候自己弄点小洋相出来。

    古玉平看着骆天手上的两条金葫芦手链,起了好奇之心:“咦,奇怪了,你怎么同时戴两根手链,这样式也有些奇怪,不像是手链的款式啊。”

    “哦,这本来是吊坠来的,我让店员加工成了手链,这原本是一对的,我一条,女朋友一条,不过……”骆天提起来依然心在抖动:“她没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她的我也戴上了。”

    “不好意思,我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的。”古玉平连连道歉。

    骆天不以为然:“没关系,总归要面对现实的。”

    肖美林看着骆天,眼中就多了一分好奇,少了一点置疑,古玉平看上去最平和,骆天和他说的话也最多:“听说古先生可以用手就可以掂量出古钱币的真实重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古玉平听完哈哈大笑:“你是不是还听说外界喊我神之手?”

    “是的。”

    这下子大家都笑了起来,古玉平笑完才说道:“我确实是可以掂出重量,不过不是靠手,是靠眼睛。”

    骆天还是不太明白,古玉平又说道:“我们鉴定古钱币,首先看大小形式,铸造的材质,还有上面的字体,这样来判定它是哪一个时期的钱币,每一个时期的钱币铸造,重量都是固定的,比如永安五铢,它就是重约3克,厚重型的大泉五十重10克……说白了,就是先判定,后重量。其实我不是用手掂量出来的,我这双手和平常人的手没有什么区别。”

    古玉平的这番话让气氛变得活跃起来,肖美林也说道:“普通人把鉴定师想得太神奇了,其实鉴定师也是一点一点成熟起来的,文化底蕴也是慢慢累积的。”

    “对了,骆天,你上次为什么判定一定还有一颗夜明珠的?”徐长青问出了大家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其实是靠推断,明明应该是平民的墓室里却出现在贵族才能用到的被衿,我只是大胆猜测,是不是在墓葬时有人将平民和贵族的陪葬物进行了调换,主墓室的贵族是夫妻墓室,假如调换一定是双双调换,其实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特别的。”骆天总结了一句:“我只是想法比较大胆而已。”

    “可是你找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王文化突然说道:“这就是过人之处,有大明的想法,再去小心验证。”

    想不到王文化是挺自己的,骆天一下子有了底气,反正能和这么一群重量级的人工作,是自己的荣幸,后天必须得露一手才行。

    骆天正这么想着,就听到王文化说道:“我有一个提议,既然决定第一天的比赛来验证骆天的功力,那么不如索xìng让他做为主评委,以他为主导,如何?”

    王文化的话音刚落,古玉平就积极响应:“不错!”

    骆天看向黄立德,黄立德沉吟了一下,问骆天:“骆天,你觉得呢?”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骆天从来没有做过大赛评委,却是胆子一横:“没有问题。”却看到王文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骆天突然有种感觉,不会是这王文化想着法子挤兑自己吧?

    斗宝大赛的开幕式比起上次的玉石博览会更为隆重,各家赞助商的彩旗在会场上空飘扬,广场周围布置着各式各式的花卉,最醒目的是正中间用花草编织出来的巨型的青花瓷,引来不少游客和观众在那里合影。

    广场的另一边已经布置好了舞台,等一下筹办方和赞助商将依次上台讲话,这个也最烦闷的一个环节了,原本主办方盛情邀请黄立德上去说几句,不过他婉言谢绝了,用他的话来说,他是鉴定家又不是演讲家。

    今天主要是开幕式,正式的比赛还在明天,骆天显得比较清闲,只是在他出现的地方,总是会引来一群参赛者的围堵,其实不止是他,所有的评委现身都会引出一场sāo动,因此,评委们都呆在休息室里,不轻易出来,这也着实有些无聊。

    外面锣鼓喧天,休息室里倒无聊索味,黄立德甚至打了一个哈欠,常老捧着一杯热茶,笑道:“老黄,今天还没来得及打太极吧?”

    “哪有这个功夫啊。”黄立德双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这种大赛呢真正用得上我们的时间还没有到呢,可是场面功夫又不得不做,这比打太极累多了。”

    古玉平一直是很开朗的样子,他笑笑:“今天的开幕式还是有看头的,听说请来了最近大热的歌手,开场费是这个数。”他伸出一个巴掌来。

第144章 门票

    第144章 门票

    肖美林猜道:“五万?”

    “五十万!”古玉平摇了摇手掌:“就这个数,还是打完折的呢,听说原来要八十万才肯出场,主办方是和经纪公司好说歹说,才以五十万成交了,两首歌,加上简短地宣传发言。”

    肖美林连连咋舌:“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现在是娱乐经济,不过真人倒是挺漂亮的,刚才经过那边的休息室,不小心看到了。”古玉平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画蛇添足地补充道:“她门没有关。”

    骆天对于娱乐新闻很少关注,对于古玉平提到这个歌手一点印象也没有,所以也无从评价最,不过五十万的出场费真的是很高了,自己的古玩店一个月也赚不了这么多,倒是不知道她本人最终能拿到多少?

    此时,门突然打开了,探进来了一脑袋,是开幕仪式的主持人:“各位老师,开幕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各位出去入坐吧。”

    黄立德带着一票评委鱼贯而出,进入到广场之上,评委的坐席在最前面,也是离舞台最近的地方,与评委在一排的是主办方和最大的几个赞助商,桌上摆满了茶水饮料,还有一些水果,骆天坐了下来,就看到舞台上已经布置得相当华丽,古玉平就坐在骆天的旁边,他轻声说:“欧阳晴要开始表演了。”

    原来那个歌手叫欧阳晴,这个名字倒是给人的印象挺深刻,骆天笑了笑:“古老师,你是欧阳晴的粉丝吧?”

    古玉平不好意思了笑了一下,尽量地压低声音:“其实她比赛的时候,我还给投了不少票,不要告诉别人啊,我都这把年纪了!”

    怪不得这么热情,原来也是铁杆粉丝,骆天闷笑了一声:“理解。”

    就在此时,古玉平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台上,观众席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还夹带着口号,骆天向后看过去,那里坐了不少拿着手牌和横幅的的观众,还穿着统一的服装,看来是欧阳晴歌迷会的粉丝了。

    骆天回过头来,再看向台上,浑身顿时像被电击打了一下,他嘴张了一张,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心跳迅速加速运行,他自己不知道,他的一张脸在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古玉平偶然侧头看到骆天这幅德xìng,瞪大了眼睛,推了他一把:“骆天,你没事吧?”

    骆天低低地吐出两个字:“周虹?!”

    古玉平乐了:“你这是问句,还是肯定句?还有,人家不叫周虹,叫欧阳晴。”

    台上的音乐声响起,欧阳晴已经开始演唱,她的眉眼像极了周虹,就连笑起来的样子也是十足的一个模子出来的!骆天相信,就算是周伯斋在这里,也会和他有同样的感觉!看着台上的欧阳晴,骆天似乎生成了一种错觉,台上的就是周虹,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欧阳晴唱到**部分的时候,突然朝评委席走过来,这自然又引来了一阵欢呼声,欧阳晴伸出手来与坐在前排的人们一一握手,等她走到骆天面前的时候,骆天的脑子轰得一响,居然不知道如何伸手出去,欧阳晴面对这一幕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微微一笑,就走了过去。

    骆天就如同梦游一般的状态直到欧阳晴结束表演开始发言的时候才结束,因为说话的欧阳晴,那种娇嗔的语气是与周虹截然不同的,这让骆天从错乱中挣脱了出来,眼前的只是一个与周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古玉平还以为骆天和他一样深陷在欧阳晴的魅力之中:“怎么样,她是值得我投票的吧?”骆天微微地一笑,未置可否,刚才欧阳晴唱了什么,唱得怎么样,自己根本没有留意,就无从评价了。

    取代黄立德发言的是肖美林,黄立德说礼让女士,这种大场合就让肖美林出面,肖美林倒是挺乐意的,她简短的发言充份显示了她不凡的修养和见识,倒让人耳目一新,接下来繁长的开场词,骆天几乎昏昏yù睡过去,实在忍耐不住的他,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骆天借故去到休息室,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坐了这么久,屁股都快起老茧了,他刚放下双手,就看到欧阳晴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旁边跟着一个化妆师,正对她说着什么。

    欧阳晴看到骆天,愣了一下,想到他就是唯一一个没有和她握手的人,就对他有了兴趣,她走了过来,伸出手来:“你好,我是欧阳晴。”

    骆天轻轻地握住她的手,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脂粉味:“你好,我是骆天。”

    骆天的泰然让习惯了追捧的欧阳晴很意外,同时心里隐约有些不甘心,刚才骆天的冷淡让她依然记忆犹心。

    “看来你不怎么喜欢听歌。”欧阳晴突然说道。

    “很少,或者说,没有怎么去关注过。”骆天实话实说:“刚才不好意思,我有些走神了,并不是故意的。”

    “没事。”欧阳晴浅浅地笑了一下,今天她的妆化得很浓,因为要登舞台的原因,而且台下那么多粉丝是扛着“大炮”来的,假如去掉妆,还会这么像周虹吗?骆天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看到骆天又走了神,欧阳晴笑出声来:“看来走神是你的专利。”

    “不好意思。”骆天又道歉,今天自己不是鉴定专家,是道歉专家了。

    欧阳晴看着骆天旁边的休息室,上面贴着休息室人员的名单,上面自然注明了这是评委组,欧阳晴张大了嘴巴:“你不会是这次斗宝大赛的评委吧?你这么年轻?”

    “是。”骆天突然觉得有些累了,他不想再看着眼前这个酷似周虹的歌星了:“不好意思啊,我得出去了,我借故出来有一会儿了。”

    “那好,再见。”欧阳晴像是有些意犹味尽,对她而言,再见的含义是再见一次,可是对于骆天来说,还是不要再见了。

    骆天回到座位上,由于耽搁了一点时间,其他评委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骆天一慌,顺口扯了一个谎:“刚才肚子有点疼,可能吃错东西了。”

    这时候轮到评委们集体上去亮个相,和主办方赞助商合个影,这开幕式就宣告结束了,骆天上台,自觉地站在评委们的最侧边,把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这种识相的做法让几位前辈很满意,莫名地对骆天多了一分好感,黄立德心中暗暗赞叹骆天的机灵劲。

    开幕式完毕,中午还有饭局,主办方亲自过来邀请,并且特别强调:“各位,今天中午欧阳晴小姐也会出席宴席,请各位一定到场,不,是务必到场!”

    骆天不想去,可还没有开口说话,黄立德就满口答应下来:“我们全员都会准时到达的,就放心吧。”

    这下好,不得不面对那个和周虹一模一样的欧阳晴了,骆天心下觉得烦躁起来,尽管提醒自己这两人根本不是一码事,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去想,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尤其想到何可儿,他就更想逃开,可惜又走不了,只有硬着头皮了,大不了到时候不和她搭腔就是了。

    饭局上,欧阳晴的兴致很高,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有记者在,她一直保持着微笑和每一个找她签名的人合影,古玉平倒是想过去合影,又拉不下这个面子,尤其旁边还坐着像黄立德,徐长青这样的泰斗人物,他推了骆天一把:“骆天,这里你和欧阳晴的年纪相当,你帮我去要一个签名。”

    “什么?”骆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古玉平是疯了吧?好歹也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不去,我又不迷她。”

    古玉平急了眼:“骆天,我去不是不像那么一回事嘛,你就帮我一下吧。”

    两人还在拉扯之中,欧阳晴却已经朝他们这一桌走了过来,古玉平立刻正襟危坐,此时又成了正儿八经的教授模样,欧阳晴冲着骆天笑道:“真巧,又见面了。”

    又?古玉平瞪了骆天一眼,骆天就当没看见,欧阳晴看看这一桌人的打扮,倒去掉了不少刚才的轻浮样子,说话也更稳重一些了:“我就不打扰各位了,骆天……”她手上捏着几张门票:“这是我演唱会的门票,送给你。”

    说完,她轻轻地向其他人点点头,转身离去。

    古玉平这下激动起来了:“骆天,这是怎么一回事?”

    骆天也不明白啊,这欧阳晴是整得哪一出:“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刚才在上厕所的时候遇到了她,然后……”

    “然后她就送你门票了?”打死古玉平他也不信,总不能说是为了一起上厕所的情谊才送骆天门票的吧。

    骆天一股脑地把手上的门票塞给古玉平:“全给你。”

    “真的?”古玉平这才放过骆天,乐滋滋地塞进了自己的包里:“谢谢啊。”

    肖美林终于忍不住了:“想不到古老师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

    话说到这里,古玉平有些尴尬了:“嘿嘿,替学校老师的孩子要的,这欧阳晴现在是少男少女偶像。”

    撒谎不脸红!骆天故意咳了一声,不过评委席里有古玉平在,骆天觉得轻松自在多了,肖美林又说道:“古老师,也应该娶妻生子了,事业要,家庭也得要啊!”

    原来古玉平还没有结婚,这倒是出人意料了,古玉平摸摸自己的脑袋:“不是不想结,是遇不上合适的人,几位前辈要是有好介绍,不妨给我一个机会。”

    骆天闷笑一声,古玉平瞪他一眼:“等会再跟人算帐!”

    常老惹有所思地看着欧阳晴,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觉得这个女孩怎么那么像伯斋的女儿周虹呢?眉眼就很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骆天,你觉得呢?”

    常老和周伯斋平rì里就很亲近,对周虹也不陌生,和骆天有同样的感觉并不奇怪,骆天的心情就像是光天化rì被人扒光了衣裳,站在人堆里,他闷哼一声:“确实长得很像,不过气质完全不同。”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周虹而已,就算皮相相似,xìng格是无法复制的,常老这才意识到自己戳到了骆天的痛处,他也有些难受:“骆天,我一时糊涂,竟然忘记了……”

第145章 阴差阳错

    第145章 yīn差阳错

    骆天挤出一个笑容来:“没事。”

    一个和周虹长得很像的女人不停地在自己眼前晃悠,这不是时刻在提醒自己那段回忆吗?揭起来就是伤痛,这就是骆天不想面对欧阳晴的原因,可偏偏这个女人老爱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

    第一天的比赛以瓷器为主,据悉这也是斗宝大赛中参加者最多的一个类别,比赛时间为上午九点半到十一点半,决出三个同类中最富有价值的参加下面的决选,最终获胜者一名,除了出具所有评委联名的鉴定书外,还将获得高达三十万元的奖金。

    所有斗宝者都坐在会场下方,等待叫号登场呈宝,评委公开鉴定,估算价值,首先登场的是一位来自河北唐山的藏家,他自信满满,手上拿着的是一件素三彩,今天的比赛早已说好由骆天主导,因此那人手上的素三彩径直放在了骆天的面前。

    素三彩,就是在未上釉的素胎上,施以绿、黄、茄紫三sè而烧成。始于明正德年间,清康熙时继续烧制。陶瓷界还有另外一种“素三彩瓷”的定义,即“素三彩瓷”是瓷器釉上彩品种之一,是以黄、绿、紫三sè为主的瓷器,其实并不限于此三sè,但不用红sè,其制作方法是在高温烧成的素瓷胎上用彩釉填在已刻划好的纹样内,再经低温烧成。

    这位藏家送上来的是素三彩瓶,高约40分公,瓶口圆且小,底浅小,瓶身呈椭圆形,整体颜sè以绿sè为主,大片的卷叶荷配上粉嫩的荷花,一只仙鹤在塘边悠闲散步的样子栩栩如生。

    看在骆天眼中,素三彩瓶被柔和的绿光所笼罩着,瓶身上边还泛着几个数字——1688!

    黄立德轻咳一声,骆天从沉思中缓过神来,给出了一个结论:“康熙年的素三彩,制造时先涂绿釉,再施墨彩,即为墨地,再以深紫之笔白描花卉鸟兽、荷莲等图,填绘黄绿紫白各sè,这是康熙盛世时期盛行的工艺,造型庄重,胎细全洁,sè彩艳丽,层次分明。”

    评委席中,肖美林是古瓷器专家,听到骆天的分析,不自觉地轻轻点头,表示赞同,瓷器被送到肖美林跟前进行,肖美林手执放大镜仔细查看一番,摇摇头:“该说的骆天都说了,这确实是康熙年的出品。”

    听到两位评委如此认定,那藏家脸上已经藏不住喜sè,按照惯例,其他评委也都掌过眼,一一确认,然后在鉴定书上签字盖章,骆天苦练的签名终于派上了用场,签名的时候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开门就见红,这让接下来的参赛都都兴奋不已,一个个跃跃yù试,接下来上场的是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小伙子,他手上拿着一个不大的瓷碗,自称是从家里库房里翻出来的,只知道是景德镇制,由于是外行,具体是什么瓷器他也说不上来。

    骆天只看了一眼就说道:“景德镇烧制的颜sè釉瓷。”

    肖美林浑身一震,因为此时的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可是骆天已经给出了答案,她看了骆天一眼,骆天脸上很坚定,对自己结出的结论非常自信,肖美林自认为自己没有这般底气。

    那年轻人毕竟年轻,一心只希望自己翻出来的是个宝贝,一听到骆天结论,喜逐颜开不说,马上问道:“值钱吗?”

    台下一阵哄笑,按照规定,价值并不马上进行估算,骆天只好这样说道:“个陶坯一起放入1300度以上的炉火中烧制,一般仅有2个到3个成品能够完好无损地出炉,成功率仅有20%,至于具体的市场价值,我们会写在鉴定书上,当然,这只是我们的估算价值。”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谁都懂,那年轻人听骆天这样说,眉开眼笑,再看碗被送到其它专家面前进行鉴定,心里又七上八下起来,没成想,所有的专家几乎都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点了一下头表示对骆天结论的赞同,这年轻人就差点一蹦三尺高了。

    黄立德暗暗替骆天叫好,能堵得肖美林没话可说,这在古瓷器圈里也不超过三个人,肖美林心气很高,对古瓷器的专研又深,一般人根本没法让她服气,可是今天她连吐出来的话都不超过三句。

    骆天连开两场好局,心里暗道今天不会有什么波折,接下来的人手上拿的却是一个十足的赝品,骆天真不知道海选的鉴定师怎么会犯这种离谱的错误!何止是骆天,其他几名鉴定师都板起了面孔,古玉平甚至从嘴里嘀咕出了一句脏话!

    那人兴奋地搓着双手:“怎么样?”

    骆天不直接回答:“清代乾隆粉彩镂空瓷瓶,该瓷器的瓶身上有两只鱼嬉戏的图画,不久前在英国伦敦一家拍卖行中,以5160万英镑也就是约5。5亿人民币的天价成交,意外创下中国艺术品在全球拍卖的最高价格。您这只粉彩瓷瓶多少钱收来的?”

    “八万块!”那人一只手比出一个八来,振振有词!

    “我不相信用5。5亿人民币的人会用八万块的价格转让给您,换作您,您信吗?”骆天这话一出,台下的人都嗡嗡地议论起来。

    偏偏那人还是不太明白,傻愣愣地问道:“那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赝品。”骆天简短地回答。

    那人不相信:“不可能吧,我可是花了八块万呀!”

    古玉平摇摇头:“你就是花了八十万,它也是赝品,假如你平时多关注一下古玩的动态,就应该知道中国艺术品拍卖记录是哪一件了,这肯定是赝品无疑。”

    这人还想开口说话,黄立德开腔了:“我们会对我们的鉴定结果负责,假如你不相信,也可以再找其他人鉴定。”

    台下有人叫道:“全国最厉害的鉴定家都在这里了,再找其他人也没用了,兄弟,回去百度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人垂头丧气地拎着他的“清代乾隆粉彩镂空瓷瓶”往场外走,连鉴定书也懒得去拿,没多大会功夫,所有的人都听到“砰”地一声,碎片溅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看来这人是“破罐子破摔”了!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顶多只是在比赛结束后,成为圈内人的谈资罢了,就在骆天这么想的时候,下一位参赛上上台了,已经将手上的瓷瓶摆在了骆天的面前,骆天回过神来,就这么一看,乖乖!出大事了!

    摆在骆天面前的瓷瓶他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个瓷瓶就是他的杰作!反仿朱仿而来的那个哥窑瓷瓶,误被周伯斋卖出去的那一个,骆天看了看周围的前辈们,他们脸上都浮现出一种惊奇的表现来,不会吧,难道他们以为……

    骆天迟迟不说话,这让黄立德心生疑窦,他轻轻地咳了一声来提醒骆天,骆天不是没有话说,可是要怎么说,难道就公开承认这个瓷瓶是自己的杰作?还要当着这么多参赛者的面?

    参赛者见骆天不说话,自己在那里开始介绍了:“我这个瓷瓶是非常罕见的哥窑瓷瓶,全世界大约只有一百余件……”

    “等一下。”肖美林打断了参赛者的话:“不好意思,先由我来看看,可以吗?”

    肖美林见骆天不说话,马上就认为骆天被难住了,她索xìng跳了出来,瓷瓶摆在了肖美林的面前,肖美林看着,脸上就有一丝疑惑,古玉平问她:“怎么样,肖老师?”

    提起对哥窑瓷器的了解,就不得不提肖美林了,她曾经是寻找哥窑口遗址项目组的成员之一,对于这种传世古瓷器的了解,在场的除了黄立德,恐怕无人能强于她,当然,未知的人中还有一个骆天了,骆天一出手,即可以秒杀肖美林了。

    “这个瓷瓶确实有‘铁足圆腰冰裂纹,宣成踵此夫华纷’的味道,比较符合哥窑瓷器的特点。”肖美林的话一出口,骆天的眉头就深深地皱了起来,看来不能再等下去了,骆天突然起身,正在发表高见的肖美林非常不悦,狠狠地瞪了一眼骆天,骆天此时也顾不得她的感受了,附在黄立德耳朵轻声说着什么,所有的人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怪异气氛给弄蒙了,台下的参赛者们又一次纷纷议论起来。

    徐长青和常老离黄立德最近,骆天说的内容这两人也听了个大概,两人的眼神都变得诧异起来,只有离得最远的王文化和古玉平弄不清楚状况,而肖美林,已经被骆天的行为惹毛了,只是碍于现在的场面,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怒气,这反应在她的脸已经被涨得通红,双手极其不耐烦地在桌上敲打着。

    黄立德听完骆天的话,和坐得最近的徐长青和常老略微商量了一下,终于有了决定,他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各位,我们现在需要一点休息时间,大家也可以先休息一下,比赛稍后继续进行。”

    黄立德招呼所有的人来到休息室,肖美林的脾气好大,率先推门进去的她把门推得发出“砰”地一声巨响,骆天唯有苦笑一声,黄立德安慰似地拍拍骆天的肩:“她就是这脾气,别介意。”

    骆天点点头:“没事,我理解。”自己的这种行为等于是在公共场合给她拆台了,一般人都会受不了的。

    肖美林一屁股坐了下来,厉声说道:“谁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好地鉴定工作,为什么要突然打断?”说完,她干脆直接冲着骆天开炮了:“今天是是以你为主导没错,可是你一届后生,这么干,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

    “好了!”说话的是徐长青:“我们先听听骆天要说的事情,再来做评价,可不可以?”

    骆天也顾不得去安抚肖美林前辈的情绪,就把自己如何被朱品找上,收了朱访,自己又怎么反朱仿引朱品出来,真正的朱仿被朱品自己打碎,自己仿的那一个哥窑瓷瓶则被不知情的周伯斋卖了出去,总算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个清楚明白,刚才骆天告诉黄立德的只是简要,黄立德还是半信半疑,可是现在骆天把仿制的细节都说得一清二楚,这让黄立德更加地深信不疑,骆天怕众人不信,搬出老魏来:“瓷器修复专家魏老师是知道此事的,我借用的就是他的场地和工具!”

第146章 母亲瓷

    第146章 母亲瓷

    肖美林也傻了眼,刚才她其实也有些拿捏不定,可是看釉面光泽度和哥窑瓷器完全一样,她差一点就要认定结果了,现在想来,要不是骆天马上反应,自己恐怕就要当面做出一个错误的结论!事实上,骆天非但没有搅了自己的局,等于是挽回了自己的尊严!

    骆天又拿出进一步的证据来:“因为上面的落款是先印上去,然后再粘上去的,所以是可以揭开的,如果用专门的工具,就可以揭下来,这样一来,不就完全清楚了吗?”

    “问题是现在没有时间去找这种工具,外面的参赛者还在等着呢。”古玉平指出问题所在。

    骆天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这样吧,这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假如有什么差池,我自愿退出评委席。”

    说完,他就推门而出,黄立德还想再商榷商榷却已经来不及了,总不能再跟参赛者们说,老师们累了,还要再休息几分钟?他长叹一口气,自己老了,年轻后辈的作派他已经跟不上了,其他人看着黄立德,黄立德站了起来:“走吧!”

    评委们重新归位,那拿着哥窑瓷瓶来的玩家此时正急得团团转,偏偏到了他这里,而且是紧要的关头,这些鉴定专家们说要休息,这让他能不恼嘛,看到专家们入坐,他三步并作两步上来:“现在可以重新开始了吗?”

    其他人都不说话,只是干瞪眼,看骆天怎么收拾这残局,骆天突然从包里取出支票来,今天也是鬼使神差,出门的时候心血来cháo带了支票:“你这个瓷瓶是十万块买过来的吧?”

    那人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骆天无奈:“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现在给你十万,你把这个瓷瓶转卖给我,可不可以?”

    没成想,那人立刻把瓷瓶当宝一样搂在怀里:“我知道了,你们休息,其实是合计着怎么把我这个宝贝给骗走吧?”

    切,骆天无语了:“十万块你拿着,我现场摔碎它,证明它是假的!假如它不是假的,我照价赔偿!怎么样!”

    骆天的话音一落地,全场寂静,抱着瓷瓶的男人一脸迷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短暂的寂静过去后,下面的人开始起哄:“摔啊!摔!摔!”

    “想清楚,这样你并没有什么损失,如果它是假的,你投资的十万还能回来,假如它是真的,我照价赔偿,你一样受益。”骆天现在也有些急眼了:“怎么样?这支票你是要,还是不要?!”

    那人看看手中的瓷瓶,又看看那张支票,思忖了半天,终于咬一咬牙:“这么多人作证,我想你也跑不了,假如我这瓷瓶是真的,你可得照价赔偿!”

    骆天点头,填上支票,就拎起那瓷瓶来,台下的参赛者都忘了来的目的了,齐唰唰地边拍着巴掌边喊道:“摔!摔!摔!”

    古玉平闭上了眼睛,这要是真的,这骆天可得赔上身家了!骆天淡定如初,嘴角甚至还浮上一丝笑容,他抬起右臂,松开五指,那瓷瓶立刻就脱了手,在重心引力的作用下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啪!

    碎片四溅,全场热闹的气氛又转瞬消失,依然回归寂静,骆天蹲下身去,翻找着,大约半分钟后,终于有了收获,他站起身来,手心里躺着一块碎片,他展开手心,让那人看清楚:“你看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字——朱!这人明白过来:“这是朱仿!”

    全场哗然,古玉平睁开了眼睛,他立马乐了:“哟,骆天这小伙子带劲!”旁边的肖美林白了他一眼,却也是脸上泛起笑容来。

    这石破天惊的一摔摔出个高嘲来,不过骆天并不打算就此结束,他弄来一点水和一把美工刀,先把水泼上去,然后拿刀一启,那个“朱”字居然脱离开来,下面的人又震惊了:“连朱仿也不是!”

    那人拿着手上的支票像是在做梦一样,自己险些就亏损了十万块,没想到,天降大将,替自己挽回了损失,不过他心中存有疑问:“你怎么知道它是假的,而且连朱仿也不是?”

    骆天的面sè一沉:“对不起,你这个瓷瓶就是从我店里卖出去的,这本来是非卖品,这个瓷瓶是我研究瓷器时做出来,没想到被误卖出去了!”

    肖美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今天差点就栽在这小子做的哥窑瓷瓶上了,自己走南闯北,深入研究过每一个古窑口,就是为了jīng确地把握住每一款瓷瓶的特点,更好地进行鉴定,可是,今天却险些走眼,这个小子究竟是什么怪物?

    那凑巧捡回十万的参赛者冲骆天深深地鞠了一躬,竖起了大拇指:“我见过的古玩店老板多了去了,可是像你一样居然回收自己店的赝品的,还是第一个,我今天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下面的参赛者都愣愣地看着骆天,然后一起喊起来:“骆天!骆天!骆天!”骆天在一众前辈面前,不愿意这样占尽风头,他挥一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黄伯斋也站了起来:“这事情告一段落,我们接下来继续比赛,有请下一位参赛者!”

    旁边的清洁工人过来迅速地打扫完碎片,自己平生做出来的第一个高仿瓷器,就这样地宣告结束了,骆天的心里有种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扔弃的感觉,他有些明白朱品的感受了,又珍惜自己的劳动成果,又不愿意扰乱古玩的秩序,一时错乱,放弃高仿,也是情理之中。

    不管怎么样,比赛继续进行,接下来的参赛者呈上来的比赛奖品并非瓶,也非盘,更非碗,而是一具瓷鸭,瓷鸭昂首伏卧,张口卷舌,一翅扬起,尾羽上翘。全身以粉彩装饰呈白sè,双翅及尾羽为淡灰sè,喙及双蹼为黄sè,并以黑sè点睛。头、颈及腹下以篦划出羽毛纹,背、双翅及尾羽则凸雕翎毛。下腹及足底平坦,无款识。

    “这是雕塑瓷,也就是通过雕塑而烧制成立体陶瓷的艺术品,简称瓷雕。”骆天抬眼看了看,摇摇头:“工艺不错,可惜年代早了些,这是当代的出品。”

    骆天看完请肖美林过目,肖美林仔细看了釉彩还有上面的小窑裂,惋惜道:“仿得不错,骆天说得没错,这的确是现代的工艺,如果我记得没有错,这是仿得清乾隆粉彩雕瓷鸭,是乾隆时期御窑厂烧造的仿生瓷雕jīng品之一,现藏běi jīng故宫博物院,如果你有时间,可以亲自到博物馆对比对比。”

    这算是说得比较委婉了,这是再典型不过的赝品了,那人脸一白,拿着瓷鸭逃一般地出去了。

    肖美林无奈地摇摇头:“这些人啊,光想着靠捡漏赚钱,可是哪有这么多宝贵的古玩在市场上流通?连这些基础的知识都不具备,要怎么收藏古玩?”

    说话间,下一位参赛者已经走上台来,骆天扫一眼她手里的瓷茶壶,眼前一亮,等那茶壶放到自己眼前,他仔细地把玩起来,然后说道:“瓷胎,瓷胎细薄,修胎规则,底轴为纯白轴,不偏青也不偏黄,轴面光滑洁净无疵。sè极鲜艳且柔和,茶壶上的风水图以红、黄、兰、绿、紫、胭脂sè为主,无落款。”

    肖美林频频点头,答案已经呼之yù出了,不过她没有接话,而是看向骆天,让骆天把答案说出来,骆天微微一笑:“康熙珐琅彩,主要判断因素是这着sè,康熙时期的珐琅彩皆以红、黄、兰、绿、紫、胭脂sè为sè地,没有落款,这是因为康熙时期的款识有一度是被禁止写款的,康熙四十年后才开放禁令让其落款,这就说明这壶至少是康熙四十年以前的作品。”

    骆天断完照例由其他几名老师一一过目,无人提出异议,所有人在鉴定书上签字盖章,这茶壶的主人是一名六十来岁的老妇人,见顺利通过鉴定,兴奋不已,双手颤抖着捧起鉴定书回到座位上,等待最终的结果。

    接下来的几名参赛者,手上持有的要么是赝品,要么就只是一般价值的当代工艺品,根本称不上古玩,刚才热烈的气氛一下子就冷却了下来,眼看着就只有最后一名参赛者了。

    最后一位参赛者未上台,先朝台上的评委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足足有九十度,吓了骆天他们一跳,瞧那动作并不像是国人,等上台来看清楚了,是亚洲人,可是五官轮廓和中国人有些不太一样。

    那人开口说话,却是不太标准的中文:“评委们好,我是来自rì本的铃木。”原来是rì本人。

    骆天首先想到的是rì本人手里能有什么好东西,他们的国史才多少年?可等那rì本人手上的东西露出来,骆天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那铃木拿出来的是——越窑青瓷!

    黄立德嘴中念道:“越窑青瓷!”淡定镇定如黄立德也无法坐得住了,一个rì本人手里拿着的是越窑青瓷!

    越窑是我国古代最著名的青瓷窑系,东汉时,中国最早的瓷器在越窑的龙窑里烧制成功,因此,越窑青瓷被称为“母亲瓷”。越窑持续烧制了1000多年,于北宋末、南宋初停烧,是我国持续时间最长、影响范围最广的窑系。

    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这rì本人手上拿着的青瓷是真的话,那么至少是南宋初期的瓷器,今天所有参赛者的手上的瓷器最早不过清康熙,一旦验证这是真的青瓷,那么瓷器组的优胜者无疑就是这位rì本人!

    唐代的陆龟蒙曾这样赞美越窑青瓷“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sè来”。唐代的文人雅士喜欢饮茶。越窑青瓷温润如玉的釉质,青绿略带闪黄的sè彩能完美地烘托出茶汤的绿sè。因此越窑青瓷受到了文人雅士的喜爱。盛行的饮茶风尚对越窑青瓷的形制也有所影响。唐代早期以瘦高的立型器为主,到了唐代晚期出现了荷叶式、花口式的盘和碗。

第147章 特别参赛者

    第147章 特别参赛者

    这rì本人拿来的越窑青瓷是一个鼎,造型比较简单,拙朴规整,淳厚稳重,这就不像是唐以后的青瓷了,骆天看着那青瓷鼎,鼎被绿光笼罩,上方的数字是572!果然是六朝青瓷,所谓六朝,就是三国魏、西晋、北魏、北齐、北周及隋皆建都于北方,亦合称六朝。

    骆天心里认定了结果,就对这鼎的来历有些好奇:“铃木先生,您这青瓷鼎是从哪里来的?”

    “这鼎从我出生起就在我们家了。”铃木先生说道:“我在中国经商,偶然间看到有斗宝大赛,想到家中的这个鼎,临时起意,趁回rì本探亲的机会,拿过来比赛,事先我请人看过,可以认定是越窑青瓷,却不能断定年代。”

    骆天心中认定结论,却并不说出,而是让黄立德他们再看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铃木在提起这青瓷鼎的来历时,有些闪躲,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想到这里,骆天朝铃木看过去,对上骆天的眼光,铃木虽然礼貌地点点头,可是脸上的神sè却不自然,眼神更是闪躲,这让骆天觉得大有问题!

    黄立德等人围拢在青瓷鼎旁边,仔细研究起来,骆天却没有过去,静静等待着,反正结果已经是在预料之中了。

    终于,黄立德他们停下来了,黄立德看了骆天一眼:“你早就看出来了吧?”骆天轻轻地点点头,几人在鉴定书上签了字,由黄立德交给那个铃木:“恭喜你,铃木先生,这是六朝时期的越窑青瓷,希望您能好好保存,毕竟,这是我们中国的母亲瓷。”

    截止到这里,所有参赛者的瓷器就全部鉴定完毕了,现在该选出最后的优胜者了,按照规定,这个结果将在下午宣布,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优胜者肯定是那个rì本人了,其他入选的参赛都发出一声叹息,目送参赛者们离开,骆天的眼光始终盯着那个rì本人的身影,等他转过头来,看到黄立德完全没有了兴致,懒洋洋的样子。

    想想也是,中国人的斗宝大赛,斗的是中国的文物,中国人的艺术历史结晶,可是教一个rì本人拿着中国的母亲瓷赢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嘛!

    骆天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疑问:“这个rì本人手里怎么会有越窑青瓷,他说从他出生起就在他家里,可是我觉得他在撒谎,或许他知道来路,可是不愿意在我们面前说,他明显心虚。”

    古玉平笑道:“骆天,你是不是太神经质了,这个很容易解释,或许他的祖上曾有人来过中国,也是捡漏捡到的,以前不知道是宝贝,只是当个纪念品,现在拿出来斗宝才知道是遗珠。”

    徐长青也如此说道:“玉平说得有道理,在没有经过正式的鉴定之前,没有人知道手上的东西是真是假,而且……就算经过鉴定,也未必准确,这rì本人或许只是来碰碰运气的。”

    “可是他的眼神不对劲。”骆天有点揪着不放的意思了。

    一直话很少的王文化开口了:“不管他这东西是打哪里来的,反正他就是今天的赢家了,这一点大家没有异义吧?”

    骆天叹一口长气,摇摇头:“没有,这一点不会因为他是rì本人的原因而改变,因为我们是公平的比赛。”

    黄立德诧异地看了一眼骆天,他很少见到骆天这个样子,他总是积极充满活力,可现在却显露出失望灰心的情绪来,黄立德把骆天叫到一边:“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那个rì本人后,这么地心神不灵。”

    “我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也许是我多心吧,或许我太累了。”骆天抹了一把脸:“我休息休息或许就不会钻牛角尖了。”

    “好吧。”黄立德拍拍骆天的肩:“今天辛苦了,明天你会轻松一点了。”

    下午,正式宣布比赛结果,毫无疑问,rì本人铃木的越窑青瓷一举夺取胜利,赢得了高额奖金,比赛结果是在广场上宣布的,人流都集中在那里,听到比赛结果,人群中发出一阵嗡嗡声,首rì斗宝,就让小鬼子拿着咱中国的母亲瓷赢了去,这难免让国人心里不好想。

    那铃木一脸镇静地拿上支票,然后走到骆天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骆先生,我们或许还会再见面的。”

    骆天的心情是大大地不爽,那个铃木走之前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让他放不下,什么“或许”还会再见面?他脸上写着的分明是“一定”!骆天的心里打了一个结,是个心结,既然还会再见面,那么就等着吧。

    这种心情烦扰了骆天,第一天的比赛下来,他有些累,甚至没有参加晚上的聚餐,一个人先回了家,不想去店里,现在是敏感时期,也不能去,不然难免会和参赛者有一些接触,影响不好,打了个电话给丁诚,知道店里的生意异常地火爆,丁诚虽然古玩知识有所欠缺,但好在有周伯斋坐镇,无须自己担心。

    躺在床上似睡非睡时,骆天想到了那张和周虹极其相似的脸——欧阳晴!骆天没有办法骗自己,假如自己极其淡定,那么自己就是不是个人了,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骆天以为周虹真的回来了!骆天不是一个非理智的人,所以他马上整理得清楚明白,那只是一个长得和周虹很相似的女人,尽管理得清楚,可是心里还是起了一丝波动,自己也曾对何可儿说过,周虹无可取代,出现一个和周虹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还是扰乱了自己的心。

    七七八八的想法中,骆天沉沉地睡去,却总是不踏实,翻来覆去的,自从吸收了碎片的力量之后,骆天好久没有如此了,骆天不是自然醒的,是被黄立德的电话催醒的,除了骆天和常老之外,其他的评委都住在同一间酒店里,现在,除了骆天,其他评委都已经到了比赛现场,今天要举行的是古书画大赛,来人的比瓷器略少。今天的重头戏在徐长青身上,以他为主导,骆天退到了最侧边的位置,他心里大感轻松。

    中国古书画,书与画是不可分的,两者就像一对孪生兄弟,有着血肉不可分离的关系,书画的赝品手段很多很繁杂,最让人头痛的就是风格仿造,一个书画家长年累月所形成的笔法习惯,无论其作品题材如何变化,总能看到他的笔法轨迹和风格特征。

    有很多名人字画,风格极其鲜明,特点非常突出,作伪者专门模仿原作特征,以至达到以假乱真程度。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在古玩圈,民国以前的画作才能被称之为古画。

    第一个上来的参赛者就让骆天没有想到,是陈飞!不久前刚刚见到的落魄到在街边摆摊的陈飞!他看了一眼骆天,眼神倒是淡定,谢明曾表示要帮他,可是后来也没有听说下文,不知道陈飞现在怎么样了。

    陈飞带来参赛的是晋顾恺之的《洛神图》,这自然不是真迹了,因为懂行的人就知道,《洛神图》早就流传了,现世传下来的都是古人的仿作,虽然不是真迹,但也有相当的价值。

    《洛神图》摆在了徐长青的面前,徐长青仔细地揣摩起来,描绘洛神出现的一刹那,意境空灵、幽深,给人以无限想像的空间。画面上部画些许若隐若现的平缓的山峦数座,更加衬托了水面的开阔和浩淼,即突出了洛神又制造了绝妙的气氛,洛神回头的神韵更是令人回味。

    徐长青首先对画面进行了肯定,然后研究起纸张来,这是判断仿作年代的重要依据,他拿起画,对准灯光看了起来,然后才小心地放了下来,他看向骆天:“你来看看。”

    骆天对书画的基础并不算太好,虽然做了不少功课,但仍然感觉不足,虽然可以一眼断出真假,可是要说得有理有据,在古书画方面,还有所欠缺,尤其这一幅《洛神图》看的不得真假,而是要断赝品年代,比一般的情况要复杂,可是现在徐长青指名让自己看,他只有硬着头皮上来。

    骆天看一眼这《洛神图》,惊奇地发现它是笼罩在黄sè的光晕之中,要知道除了翡翠之外的古玩,一律是红,绿,黑,从来没有出现过黄sè,那这黄sè是意味着什么?愣了一会,骆天悟到了,既红是赝品,绿是真品,那黄sè应该是介于两者之中了,这说明这《洛神图》虽然不是真品,却是富有价值的仿品,具有艺术价值,他再细看那纸张,上面清楚地表明了年份!画是仿的,可是纸张却是十足的古玩,骗不了人!这样一来,年代就能判清了!

    看到骆天放下《洛神图》,徐长青并不追问答案,而让黄立德也看一下,等所有人一一过目,徐长青问骆天:“你的断代结果是?”

    “唐中期。”骆天坦然答道。

    徐长青愣了一愣:“我能断定是唐代,可是早中期无法判明,黄老师呢?”

    “唐代仿作无疑,至于具体年代,我与你一样,不好说死。”黄立德若有所思地看着骆天:“骆天,你能提出进一步的依据吗?”

    “我也只是初步认定。”骆天不太好把话说死:“这纸是唐代麻纸是肯定的了,成教麻纸是皇家贡品,更是朝廷专用公务纸。我在想这《洛神图》是不是唐朝皇室画家所仿,当然,这只是想像。”

    “很不错的想像。”古玉平说道:“其实只要锁定是唐代的仿作就差不多了,这仿作已经价值非常高了。

    既然如此,只好在鉴定书上写明唐代,但不注明具体时期了,几人商议之后一致同意,陈飞带来的参赛作品总算没有落空,骆天打心眼里替他高兴,再看陈飞,最近清瘦了不少,原来保养得录的皮肤也出现了不少褶子,耳朵后面的头发里还藏着几根白发,看来这阵子过得非常不轻松,一想到陈飞低着头,抽着烟,埋头蹲在街边的情形,骆天就一阵心酸,以前的陈飞混得并不差。

    陈飞拿到鉴定书,终于舒心地挤出一个微笑来,有了这个证书,哪怕不能拿到优胜者的奖金,出手也能拿到不少,或许是想到了这个,所以才能打心眼里笑出来,陈飞用余光扫了一眼骆天,就默默地走下台去。

第148章 绝杀

    第148章 绝杀

    和昨天一样,顺利地打响了第一炮,这自然鼓舞了接下来的斗宝选手,接下来上场的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人,自称是古书画的疯狂爱好者,从八岁起就发现自己对古书画非常人能比的爱好与热情,一番激情四shè的自我介绍让现场的气氛活跃了不少,不过他似乎是走错了地方,可能去参加演讲比赛更合适。

    这个充满热情的参赛者呈上来的是一幅书法作品,徐长青只是看了落款,便摇摇头:“这是典型地将加伪款,我想不用再看了。”

    骆天一瞅,可不是嘛,那落款和书法作品的主体仅是相似,却并不统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落款是假的,看来这大学生空有热情,眼光却还不够毒,听到徐长青这么肯定地回答,那人却不死心,双手揉搓着:“要不您再看看?”

    “不需要再看了。”徐长青一手遮住那落款:“你看看上面的主体。”然后松开,再遮住上面的主体,让他看落款:“字体的力度风格明显不是一回事,这算是最低级别的造假了,如果你现在看不出来,我建议你回去好好看看。”

    那人突然冲到骆天跟前来:“我听说你最神了,你给我一句话,它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骆天无奈地摇头:“徐老师讲的没有错。”

    那人突然哇得一声哭出来,就像是被人抢了糖果的小孩,嘴里还嘀咕着:“我从八岁起就开始学习书画了,八岁开始……”

    我看这人是疯了!骆天心里想到,有为石而狂的,没有想到有为书画深陷不能自拨的,这个人恐怕是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太久了,不能自拨了,八岁起研究,连最基本的造假方式都不能查辩,看来是不是只在八岁那年研究过??

    旁边的保安过来劝退,这人赖在这里不走,假的也不能成真啊,那人在两名保安的相持下被架了出去,还能听到他的哭声,黄立德摇摇头:“过犹不及啊!好了,下一位!”

    接下来的那一位是堆着笑容上来的,这人骆天好像见过,只是有些模糊了,难道是光顾过自己古玩店的人?这人拿上来的是一本古书,等书摊在桌上了,骆天吓了一大跳,一宋一黄金的宋刻本——邵康节著的《梅花易数》!

    再细看那人,骆天认出来了,他的名片还在自己手上呢,是某家大型连锁商场的所有人,叫什么来着,对,陈晓!这本《梅花易数》正是从自己手上出去的,以五十万的价格出的手!

    那人相当得意,是,也该他得意,虽然三十万的价位拜自己所赐以五十万成交,但这宋刻本在今天一出手,除非还有更强的对手出现,否则古书画项目的比赛奖金三十万,非他莫属,这笔账,怎么算怎么划算。

    骆天脸上的神sè出卖了他,旁边的王文化问道:“怎么了?”

    “这本古书我就不参与鉴定了,为了避嫌。”骆天主动坦白:“这书是从我手上出去的,这位参赛者我也还有印象。”

    “哦。”黄立德有些意外:“看来古玩圈子真的很小。”

    骆天笑笑:“是啊。就那么多宝贝,我们总不能天天去挖墓吧。”

    “是开采。”黄立德纠正他:“好了,为了公平起见,骆天退出评委席,我们现在正式开始鉴定。”

    徐长青与黄立德为主导,两人埋头商量半天,黄立德合上《梅花易数》:“这本的确实是宋刻本,不过这位先生,我要提醒您一句,以后您需要小心保管,一定要注意防cháo和防虫,有条件的话最好是放在樟木制作的箱子里,您看,这上面已经有不少虫眼了,以后切记啊,这古籍来之不易,也是中华瑰宝,假如因为保管不善而蒙受损失,那就得偿所失了。”

    陈晓接过《梅花易数》:“黄老师说得对,以后我一定注意。”他转身向骆天:“谢谢你。”骆天笑了一声以作回应。

    宋刻本出现了,看来陈飞获胜的希望破灭了,骆天替陈飞感到惋惜,他看下去,原本还在等待的陈飞自知没有获胜希望,已经悄然离开了,他自己就是鉴定师,这些古书的价值比这些人都清楚,既然没有希望,就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接下来上来的参赛者戴着厚厚的眼镜,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可是年纪却不大,和骆天差不多,他送上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很兴奋但又很肯定的样子,又有一些……蠢蠢yù动?骆天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词来形容。

    画是仕女图,骆天皱了皱眉头,这画泛红光,一看就是伪作,可是画得不错,挺有古韵,而且这人一直笑嘻嘻在看着评委,依然亢奋,徐长青只是扫了几眼,甚至都不让其他人过目,就结出了结论:“完全的现代画,根本称不上是古画,要知道,民国时期以前的画才能被称之为古画。”

    “那画得怎么样?”这人并不失望,反而一脸期待。

    徐长青自己也是一名卓越的书画家,他点点头:“相当不错了,在我的学生当中,能画到这个地步的不过二十个人。”

    能让书画界的头号画家说出这样的话来,那说明这人的画工相当不错,那人兴奋地跳了起来:“我今天来就是冲您来的,您能说出这种肯定的话,我值了,这画本来就不是古画,是我仿得,但加上了我自己的风格!谢谢您,太谢谢您了!”

    那人如获至宝一样捧着他的画夺门而去,还能听到他大笑的声音,下面有人喊了一声:“神经病!跑这来找寻在感了。”

    这话引来一阵哄笑,徐长青却一本正经:“这个人很绘画的天份,他只需要正确的引导,他今天来是来对了。”

    骆天一愣,看来徐长青老师是看中这个怪人了,比赛结束后,肯定会去找这怪人,老师也是可以挑学生的嘛!这算是比赛中一个比较有趣的小插曲了,这一段过去,比赛依然要继续,骆天很想伸一个懒腰,今天实在有些无趣了。

    一件有乐趣的事情在于它的曲折与不可捉摸的结果,一旦结果明了,这过程就变得没有丝毫乐趣可言,今天比赛的最大劣势就在于此,宋刻本显然易见占得先机,假如再没给力的参赛品上来,这种一蹶不振的状况就要一直延续到结束了,这比赛马上变得索然无味。

    现在上来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但jīng神矍铄,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本残破不堪的古书,专家未鉴定,他就开口说道:“我今天来是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雕版印刷书,寻找一个答案。”

    包括骆天在内,所有人大吃一惊,但又都觉得不可能,世上最早的雕版印刷物就是《金刚经》,而且现藏于大英博物馆内,这老人家手上残破的古书真的会是雕版?

    雕版印刷在印刷史上有“活化石”之称,扬州是中国雕版印刷术的发源地,是中国国内唯一保存全套古老雕版印刷工艺的城市国家非常重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

    骆天首先看过去,因为他可以一眼定乾坤,这一看不要紧,他险些惊呼出来,这本确实就是雕版印刷古籍!骆天心内有了答案,可是他一个人说了不算,得通过所有评委的一致认定,才能在鉴定书上签字认可,现在就看黄立德他们如何判定了。

    雕版印刷的第一步是制作原稿。然后将原稿反转过来摊在平整的大木板上,固定好。然后各种由技术水平的工匠在木板上雕刻原稿上的画或文字,大师级雕工负责jīng细部分的,雕刻比较便宜的木头或比较不重要部分的则由较低级的工匠来做。木板刻好然后刷上墨,在印刷机中加压形成原稿的复制品,这样印刷出来的作品字迹清晰,印制工艺非常jīng美。

    黄立德拿起放大镜小心翻看着那已经泛黄的古书,这需要从几个方面综合考量,一是纸张,二是古书字迹风格,三是印刷工艺,只有验证了这三个方面,才能够确认是否雕版印刷物,才能认定是哪一个年代的雕版印刷物。

    徐长青是书画专家,他在一边也仔细研究着,两个人头碰头,不知道多久才抬起来来,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很肯定地点头:“唐末期的雕版书无疑了。”

    老人家心情激动:“真的吗?”

    黄立德呵呵一笑:“老人家,坐在我这个位置上,下结论是需要勇气的,不负责任的话我黄立德是不会讲的。”

    鉴定书签字完毕,黄立德亲自起身送到老人家手上:“您拿好了,这是珍贵不可多得的宝贝,您一定要收藏好。”

    老人家笑一笑:“它是真的雕版印刷,我会无偿捐献给国家博物馆,算是我做一点小小的贡献吧。”

    黄立德等人肃然起敬:“老人家,谢谢您了!”

    目送老人家离去,骆天的灵魂像是遭受到了一次全新的洗礼,今天这一天的比赛下来,看到的更多是意yù熏心的人希望一rì之间暴富,可也有为了梦想和为了获得自我认可而努力的人,更有像老人家这样清心寡yù,不为名利所累的人,今天的比赛或许没有昨天的惊心,可是却更加深刻。

    原本已经胜算在握的宋刻本现在因为唐末雕版印刷的出现,失去了获胜的机会,陈晓长叹一声,一山还有一山高。

    局面突然大洗牌,老人家的唐末雕版立刻获得先机,接下来只有两位参赛者了,不过他们也没有竞争的机会了,两幅字画都是典型的赝品,一幅是用勾描着sè填墨,说白就是用细细的铅笔线勾出轮廓线,再在空心的部分填墨,是一种比较简单的伪造方式,也极易鉴别,这种伪作乍看还有些相似,但仔细端详就会发现整幅作品气韵滞钝,笔锋呆板无神,墨sè缺少浓淡,有的伪作虽然先描后临,但终因心虚笔怯,难免其神韵,只要细察即能看出破绽。

第149章 利用

    第149章 利用

    最后一幅则让人惋惜,好端端的民国画作,这比赛人为了增加价值,居然将无款作品采用加伪款的方式加了上去,这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如此一来,尘埃落定!

    评委会提交结果,就要离开赛场,骆天和古玉平走在最后面,古玉平突然拉了一下骆天,让他停下来,见没有人了,才说:“还记得欧阳晴吧?”

    怎么又是这个欧阳晴,骆天皱皱眉头:“怎么了?”

    古玉平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票来,扬了扬:“这个,你忘记了?你给我的。”

    那是欧阳晴演唱会的门票,骆天无语了:“古老师,票我都给你了,你还找我干什么?欧阳晴给我的所有票都送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古玉平在鉴定师当中算是心态很年轻的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你陪我一起去,就是今天晚上,晚上我们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好不好?”

    “不行。”骆天断然拒绝,但凡会和欧阳晴发生一点联系的事情,他都不想去触及,他有种感觉,这个欧阳晴会成为自己生活中的一颗定时炸弹,对于这种威险,有效规避是唯一的办法。

    “我就奇了怪了,”古玉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个欧阳晴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怎么非要躲着人家不可,我倒是看那个欧阳晴对你挺有兴趣的。”

    “古老师!”骆天有些急眼了:“什么兴趣不兴趣的呀,我和她就是萍水相逢,以前又不认识,现在也不熟啊!”

    “怎么说着说着上脾气了。“古玉平摇摇头:“行,我不求你了,大不了我自己去。”

    骆天觉得自己太过于激动了,他放缓了语气:“不好意思啊,古老师,我有我的理由,一时也解释不清楚。”

    “算了,我们吃饭去吧。”古玉平也不在乎:“反正你门票都给我了,这算得了什么。”

    骆天和古玉平到达吃饭的饭店,一进门,古玉平的模样就变了,回头看了一眼骆天,眼神中很是诧异,骆天问:“怎么了?”

    古玉平侧开身子,让骆天好看清里面的情况,等骆天看明白了,顿时傻在那里,现实解释了什么叫墨菲定律,你越不想什么来,他就越会来,坐在饭桌上的赫然有欧阳晴和他的经理人!

    古玉平扯了骆天一下,两个人就座,欧阳晴冲骆天眨了一下眼睛:“我们又见面了,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怎么高兴。”

    “有点累。”骆天简短地回答道。

    黄立德重重地咳了一声,这位久历风雨的老人早看出来这中间的小猫腻了:“欧阳小姐是请我们晚上去看她的演唱会的,我们都是一群老古董了,这种场合去不大合适,你说呢,骆天?”

    “是啊。”骆天附和道:“而且明天还有比赛。”

    欧阳晴面sè一暗:“你年纪可不大。”

    “可是我明天是评委。”骆天正sè道:“我要对明天参赛的人员负责。”

    欧阳晴的双眼眨了一眨,眼泪立刻要夺眶而出,速度之快,哪怕是滴眼药水也达不到,看得骆天他们是目瞪口呆,这个欧阳晴,完全可以唱而优则演了,这演技可是浑然天成哪。

    “好了,骆天,我们俩最年轻,就由我们俩做个代表去参加一下吧。”古玉平说道:“也难为欧阳小姐亲自跑这一趟了。”

    徐长青急yù摆脱这状况,也附和道:“是啊,就你们俩去吧。”

    没想到这情况是急转直下,骆天马上就被推到了最前面,他无奈地点头:“那好吧。”

    欧阳晴站了起来:“那好,晚上八点正式开始,我在后台等你们,带你们去vip座席,不见不散!”

    欧阳晴前脚走,后脚骆天就狠狠地踩了一下古玉平的脚,古玉平痛得直叫唤,黄立德看着这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常老倒是笑了起来:“有你们两个年轻人在,我们都不显老了。”

    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到了晚上七点,骆天不得不出发了,想到要直接去后台,手里没有表示不太好,细心的骆天订了一大束百合,配上满天星,简单jīng致,空手过来的古玉平先是一愣,然后打趣骆天:“还说不想来,瞧这准备工夫做得多好。”

    “这叫基本礼仪,古老师你不懂的。”骆天还想说话,就看到欧阳晴的小助理跑了过来,她来带两人去后台,这是欧阳晴成名以来第一次在本市开演唱会,全国各地的歌迷们都闻讯赶来,造成了一票难求的局面,不少黄牛党早早地就在场外销售高价票了,骆天为这些远道而来的歌迷感慨了一番,尤其看到不少fans还是未成年的孩子,就更加感慨了。

    欧阳晴的妆已经化好,换上了正式的舞台妆,今天的妆格外地浓,这是为了上镜漂亮,看到骆天手上的花,她很高兴:“谢谢你。”

    “预祝你表演成功。”其实骆天想不明白欧阳晴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感兴趣,难道就因为自己拒绝了她的握手,而且,那只是一个意外。

    欧阳晴嫣然一笑,让小助理事着骆天两人去vip座席,自己则去紧张地忙碌起来,vip座席也是所有票席中最贵的,离舞台并不是最近,但却是最佳的角度,古玉平兴奋得不能自己,看看这里,看看那里,不太喜欢娱乐的骆天则有些百无聊赖的意思,这个vip座席是小包间,本来是四人位的,除了骆天和古玉平,应该还有两名观众,不知道来的会是什么人。

    离开场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台下的粉丝们开始喊着统一规划好的口号,整齐划一,看来现在干什么事情都是要经过统筹的,骆天正听得入迷,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骆天?”

    这把声音是?可儿?骆天回头,来的人可不是萧雪和何可儿?这两个人在一起不奇怪,萧雪最喜欢和情敌做朋友,攻破他们的心理防线,不过奇怪的是没听说他们也喜欢听欧阳晴的歌,这种偶像算是最高级别的了,都来同一场演唱会,坐的都是vip座席,更巧的是,就在同一个座席里!

    古玉平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两个美女,有些惊慌失措:“骆天,这两位是?”

    骆天大方地拉何可儿过来:“这是我女朋友何可儿,还有这位,是她的好朋友萧雪。”

    古方伸出手与两位美女一一握手:“幸会,我叫古玉平。”

    四个人打完招呼,坐了下来,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何可儿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今天来演唱会纯属意外,萧雪又跑到自己工作的地点来,这一次不是买衣服,不是聊天,而是拉着自己来看演唱会,可是没想到会遇上骆天,何可儿疑惑地看着萧雪,萧雪感觉到了,她摆摆手:“纯属凑巧,票是有人送给我爸的,我事先可不知道骆天也在这里。”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演唱会开始了,庞大的舞群,华丽的舞台效果,炫丽的灯光效果,这一切都投资不菲,古玉平都连连咋舌:“这得花多少钱呀,看来主办方很有实力啊。”

    “我爸是赞助商之一。”萧雪淡定地回答道。

    “你爸是谁?”偏偏撞上个古玉平不了解情况。

    萧雪还想解释,对上古玉平真的挺无辜的小眼神,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就算了吧,看演出吧。”

    欧阳晴的歌声还是有出众之处的,不过并没有媒体宣传得那么有如天籁,其实整穿了来说,欧阳晴的经纪公司很擅于公关,宣传力度还是很大的,转眼间到了第四首歌曲,这首歌是欧阳晴的成名曲,欧阳晴唱着唱着,眼睛突然看向骆天这边,让骆天吃惊的是,欧阳晴居然马上朝他们这边移动过来!

    古玉平兴奋地扯住了旁边萧雪的衣袖:“看,她过来了。”

    萧雪闷哼了一声:“过来了就过来了,有什么好稀奇的。”古玉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轻地咳了一声以作掩饰,然后松开自己的手,正襟危坐,又摆出高校教授的姿态来了。

    欧阳晴轻轻唱着歌曲,在粉丝们的欢呼声中走到了骆天的跟前,她含情脉脉地看着骆天,丝毫不顾不顾周围的记者和粉丝,这引起了一场大的波动,全场响起了惊叫地声还有欢呼声。

    骆天无奈地看向何可儿,只见何可儿的一张脸变得苍白,全无血sè,耳边又传来萧雪的声音:“简直和周虹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骆天跟在何可儿身后,一步步紧跟着,何可儿的影子倒映在地上,数不出来的清寂和悲凉,演唱会上的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何可儿的心,尤其听到萧雪说到欧阳晴和周虹长得一模一样时,本已应该将一切放下的何可儿终于露出了心内的软弱与自卑。她像是在和自己赌气一样,一句话不说,只顾着埋头向前走。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机,一个女人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再多说也无用,骆天就保持着现在的步调,只是紧跟,并不解释,更不玩什么拉扯不休。

    何可儿终于按捺不住,回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歌星和你是怎么一回事?”

    “我自己都不知道,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从头至尾就是她一个人在那里,我并没有和她互动?”骆天说的是实话,在欧阳晴含情脉脉的目光注视下,他的眼神只是看向何可儿,并没有迎合欧阳晴的目光。

    骆天描诉的是事实,何可儿一时语塞,好半天,她气呼呼地坐到路边的长凳上:“真是莫名其妙!”

    “我也觉得。”骆天笑嘻嘻地说道:“既然只是她单方面的,你朝我发脾气,我是不是太冤了一点?”

    何可儿抿着嘴:“不是我小气,任何一个女人在那种状况下都会生气的,除非那个女人不爱你,或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的潜台词就是你爱我喽?”骆天抓到了话柄。

    何可儿支支吾吾起来:“这是你说的。”

    “嗯,不过这事单方面有效。”骆天拉着何可儿起来:“我们不要为了这件事情烦心了,就把它当作一件小插曲,无碍的小插曲,怎么样?”

第150章 盘玉

    第150章 盘玉

    何可儿觉得拿骆天完全没有办法,他不像别的男人大吼大叫,也并不像软弱的男人一样苦苦哀求,他只是三言两语,自己就完全没有辙了,看来自己是被这个男人吃定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顺势站了起来:“好了,知道你明天还要做斗宝大赛的评委,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送你。”骆天说道。

    何可儿看看在远远一端站着的古玉平和萧雪,演唱会结束,他们还没有走,她摇摇头:“不必了,我和萧雪一起回去。”

    两人就这样和好如初,牵着走朝萧雪他们走去,还没有走近,就听到两人的笑声,骆天和何可儿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默契,骆天打趣道:“看来我们回来得不是时候啊。”

    古玉平瞪一眼:“自己知道就好。”

    没想到古玉平这么直白,平时外向大胆的萧雪也红了脸,她嘟着嘴巴走向何可儿:“好了,可儿,我送你回家,让他们两大男人看着办吧。”

    可儿不舍地回身向骆天挥挥手,上了萧雪的跑车,古玉平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惋惜地看着已飞弛离去的跑车,他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骆天,这个萧雪是什么人啊,开的车可不错啊。”

    “她爸叫萧定天。”骆天突然伸出指头盘算起来:“算起来,你们的年龄相差有十三岁吧?”

    古玉平今年三十八,比骆天还长上十岁了,他脸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呢,人家还是小姑娘。”

    “也是成年女xìng了。”骆天打趣完古玉平,转身就走:“我回家睡,你也早点回酒店吧,养足jīng神,明天还有比赛呢。”

    此时的骆天万万想不到第二天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情况,当他养足了jīng神,来到会场的休息室,刚一推开门,就看到黄立德询问的眼神,其他人也像看怪物一样紧盯着他,骆天还以为是自己晚到了一会,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

    等等,现在时间还早了,自己并没有迟到,骆天怔住了,黄立德扔下一份报纸:“还没来得及看今天的头条吧?”

    骆天远远地看过去,脸就红了,足足一个版面,上面正是欧阳晴含情望着自己的那一幕,旁边的标题更加醒目,新锐玉女歌手恋上古玩天才!骆天想起了昨天的长枪短炮,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糟了,这下上套了!”

    骆天就觉得昨天晚上欧阳晴的举动太不正常,一个刚混出点名气的女歌手在公众场合下这样明示对一个男人的兴趣本身就不正常,而且现场还有那么多家媒体,自己怎么就没有察觉到呢?

    这应该是欧阳晴经纪公司设计好的吧,自己头两次与欧阳晴的相遇确实是偶然的,这从欧阳表自然的表现可以看得出来,可是后面欧阳晴的主动实在不符合她的身份,就算要邀请,可以让她的助理来啊,毕竟这批鉴定专家和她并没有实际的利益挂钩,还没有重要到非亲自前来的地步。

    看来是因为自己前段时间被捧得大红大紫,这才成为了他们炒作的目标,这根本就只是一场预谋的利用而已,骆天悟明白了,冷笑着将报纸放回原处:“黄老师,今天的比赛是玉石器吧?”

    看骆天这么冷静,黄立德也不好再问什么了:“没错,今天是玉石类,看报名的名单,古玉和硬玉都有,今天该轮到王老师任主评委了,大家都尽自己的力吧。”

    离正式比赛开始还有二十分钟,休息室外传来了敲门声,骆天离门最近,他拉开门,看到门外的人,脸立刻一沉:“欧阳小姐,我的利用价值已经结束了,话题也已经炒出来了,你还来干什么?”

    门外的欧阳晴睁大了双眼看向骆天:“对不起……这一切不是我自愿的,我一开始只是想请你看演唱会,可是经纪人说你很有名,可以说是传奇人物,所以让我借用你的名气,炒作一次,我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你,骆天……”

    骆天摇摇头:“道歉就不必了,反正对于你们来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利用与反利用,是不是?这一回合,我输得心服口服,欧阳小姐,请回吧!你们这一圈的人,我交不起!”

    骆天说完,不顾欧阳晴如何反应,就决绝地关上门,这一关,可以让她彻底远离自己的生活了吧!

    比赛正式开始了,首先要比拼的是软玉,也就是古玉了,中国人收藏美玉历史悠久,从挖掘的古时墓葬可见一斑。历来就有黄金有价玉无价之说。当年卞和抱着那块和氏璧在楚山下痛哭三天三夜,并不是为了以欺君之罪被砍掉的双脚,而是为了无人识玉而悲哀。之后,区区一块和氏璧竟然可以等价交换十五座城市。

    换到现世,现在玉的价钱直线飙升,据说上好的和田玉价格已经到了500元一克,是黄金价格的一倍以上。至于那些所谓的古玉或者玉雕,价格更是令人咋舌。

    首先上来的参赛者手上抱着的是一座玉雕,雕工还算jīng致,由上至下均是蟠龙,或大或小,互相交缠,龙首相凝,很有古韵,光从工艺上来说,水准中上了,不过这是斗宝大赛,宝贝不宝贝才是关键。

    王文化看过的古玉不计其数,他只粗看了一下,又把握了一下手感,就摇摇头:“古玉根本就谈不上,只是新玉,不过工艺jīng湛,玉料上乘,还是有收藏价值的。”

    新玉是三分工、七分料。古玉是七分工、三分料。新玉只是重视玉料,不重工艺,缺乏艺术xìng。从文化韵味来讲,新玉蕴含的浅,而古玉则比较深,这件玉雕虽然制作jīng良,可是却没有历史文化赋予的文化底蕴。

    那人失望地退了下去,又连上来三个,都不是正儿八经的古玉,要么是以新充旧,要么就是烧过的,或是做过黑斑的,还有一个更夸张,拿上来那古玉的土锈实在太夸张,王文化的手略微在上面一用力,那土锈就腾腾地往一下掉,骆天差一点就憋不住笑,不过他忍住了,古玉平没有忍住,直接笑出声来,这惹得王文化铁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说起来,现在搞收藏的都喜欢古玉,本来就是物以稀为贵的宝玉,时代久远,或者显贵曾经拥有,那就更增加了人文气息,更加弥足珍贵了。现在市面上的古玉绝大多数都是假的,从纹饰和包浆上看漏洞百出,比如在玉器纹饰上历代都有特定的时代特征,而一些假冒的古玉往往在这些细节上自相矛盾,非驴非马。

    王文化今天担当主评委,结果比赛一开始,就连加出现拙劣的玉器,这让他有些恼火,骆天一直觉得王文化的脾气有些怪异,在这一群人当中,他的话最少,而且情绪总是轻易外露,让人觉得不太好亲近,现在看他这恼羞成怒的样子,骆天在心里为他叹口气。

    接下来上来的参赛者心里忐忑不安,前面参赛选手的纷纷落马,让他更加紧张了,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块看上去平淡无奇的龙形玉佩,为白玉,降龙姿态,昂首挺胸,毛发后飘,宽大的身体翻卷向上,尾、腿部雕琢细密均匀的锯齿纹,尾与后腿交叉,三趾,龙身为yīn刻鱼鳞纹,寥寥数刀表现云纹。

    王文化的眼睛突然间就变亮了,骆天看了一眼,也心中暗道一声好玉,不要看这龙形玉佩光泽暗淡,可不要被它骗了。

    王文化的眼珠子一转,转头问骆天:“骆天,你来看看如何?”

    “首先,从龙的造型上来看,符合战国时期玉器龙纹上的特点,化甚多,龙身长而曲,角多作云纹,从玉的质地来看,虽然光泽暗淡,可是它却是一块古玉无疑。”骆天顿了一顿:“要说这块玉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盘,假如盘玉之后,自然可以恢复原貌,让它呈现本应有的光泽。”

    没错,玉不盘不活,古玉一定要玩,而且必须多玩,才能使我国古玉得以还原。古人这样、玩玉。称为“盘玉”。凡出土的古玉,多数有sè沁,但暗淡不显,因此以、还原为贵。如果得到一块真旧而有多种sè沁的古佩玉,藏而不玩,则等于暴殄天物,得宝如得草而已。

    那参赛者听到“盘玉”一说好像是一头雾水,看来又是一个外行人捡到了“漏”,他疑惑道:“怎么样盘玉?”

    “这就要看你急不急了。”骆天笑着说道。

    “不急。”参赛者也不知道这急与不急有什么关系,随口说道。

    “那好,那你可以选择缓盘,就是把玉放在身上,用‘人气’来养它,这种方法不能急,一般两三年后,古玉的sè就会开始显露,至于需要多少彻底回复原来的sè,就要看你戴的是什么玉了,听说,最多需要花上六十年。”骆天不急不缓地说道。

    “那假如我急呢?”

    “那就用急盘,急盘就是必须佩带在身边,也用‘人气’养它。因为人体有热和汗气,佩带了几个月之后,古玉的质地会渐渐变硬,那时,我们可以用干净的旧布擦它,擦至稍有起sè,再用新布来擦。这里要注意,不能用有颜sè的布,要用白布和粗布,擦得越久,古玉就越热,不要停,一直到古玉表现的浊气和燥xìng愈易自然褪去就可以了。”骆天解释得相当清楚明白。

    “这样还叫急啊?”这参赛者实在郁闷了:“这样算下来也要好几个月了。”

    “玉不盘不活,古玉不能复原,价值也会打折扣,你可以自己进行选择,我们的职责只是替你鉴定真假,断别年代。”王文化冷冷地说,同时征求黄立德等人的意见确认无误后大家集体在鉴定书上签字。

    那人捧着古玉下去,还保持着思索的样子,看来正处在费事和升值的拉扯之中。骆天无奈了,这古玉落在外行人的手里,不知道是幸或是不幸?

    一块战国白玉龙形佩一扫刚才的yīn霾气氛,现场又变得活跃起来,王文化的心情看上去好多了,更重要的是,刚才骆天的一番表现,让王文化看他的眼神柔和了不少,这个圈子最终还是以一个人的能力大小为标准的,王文化或许不是针对自己,他怀疑的只是自己的能力而已,尤其是在他所在行的玉石范畴内。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9099/ 第一时间欣赏极品鉴定师最新章节! 作者:小小青蛇所写的《极品鉴定师》为转载作品,极品鉴定师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极品鉴定师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极品鉴定师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极品鉴定师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极品鉴定师介绍:
header极品鉴定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品鉴定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品鉴定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