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葫芦（上）
出了畜牧站，方文非常意外的接到了老叔打来的电话，让他马上回去，说是土里的农作物出了问题云云，电话里也没说清楚
方文心想还真是怪了，王晓燕让他到镇上来，她外公又叫他马上回去，这事闹得
不过心里还是担心土里的农作物，只好火跑酒厂预定了一万斤酒，找女孩拿了东西就往村里赶去
“老叔，出啥事了”
等方文火赶到家里，没想老人正悠闲的在坝子边上喝茶，直接就郁闷了
老人没急着回话，用略带探索的目光看了方文片刻，这才缓缓的说道：“方小子，你真的是高中毕业？对生物不敢兴趣？也真的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完全就是答非所问嘛，方文无语的回道：“比真金还真，我一看书就头疼，不怕您老笑话，班上有我在，别人想考倒数第一都难在说了，您老天天和我住在一起，我能有什么秘密您老还是直接说地里出什么事了”
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方文的话半分都没信，你说一个淳朴老人能相信演技实力派青年的话吗
“你种的农作物完全没问题”老人淡淡的说道
方文顿时愕然，“没问题，没问题您老这么急把我叫回来干啥？”
“问题在于你的农作物长得太好了”老人平淡的接话道
方文顿时乐了，笑着说道：“没办法，咱的实力在这儿摆着的，高手亲自种的东西能长得不好吗”
“屁的高手”老人在也无法保持镇定，直接爆了粗口，有些不平的说道：“你那些农作物完全就是瞎种的，大部分都错过了种植的季节，或是提前种植上了，可偏偏长势非常喜人，甚至可以说是太过凶猛了”
有这事？自从见到老人喜欢照料农作物开始，方文已经有七八天没上过山了，对自己地里的情况还真不清楚，不过这会可不是暴露马脚的时候，发光后的种子到底如何，他心理也完全没个概念
想了想，开口说道：“老叔，我大概想到原因了，上午听风水师说咱村里的风水特别好，好象说是上善若水什么的……”
“拉倒，我老人家不信风水，走，你还是跟我一起到地里看看在说”老人直接打断了他的陈词滥调，拉着他就往山上走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方文真的被吓住了，梅瓜藤条爬山了树梢，南瓜藤条铺满了一地，丝瓜，黄瓜，苦瓜，豌豆，刀豆，黄豆，魔芋，芹菜，白菜，茄子……等等也长势喜人，或开花，或已经茁壮成长，白菜都已经快一斤重了，反正不似它娘的才刚种下十来天啊
“老叔，你果然是传说中的砖家啊，我就知道，您老亲自出马，绝对不同凡响，看这地照顾得多好……”方文真诚的吹捧道
老人气得胡子一登，石破天惊的说道：“方小子，你要是不说实话，别想取晓燕过门”说完不等方文回话，径直往家里走了
方文愣住了？它娘的，咱什么时候说了要取王晓燕过门了？错了，是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也忽然反应过来，难怪老人能在他面前气势凛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摇了摇头，还是在看看这些蔬菜，这仔细一看，茄子等都已经开始酝酿花骨朵了，看这情形，开花也快了，还好左右两户都没人，土地都让他给种了，这屋子后面半片山平时都没其他村民过路，不然这八卦传出去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村里人的八卦之风，从三人成虎就能看出来，往些年是谈论谁家的猪长得好啊，玉米棒子个头有多大啊，媳妇有多持家啊，这些年就变成谁家男人有出息，在外面挣了大钱云云……
一路走过山坡，猛然一抬头，才发现玉米苗长得老高了，方文还真担心有人好心[拔苗助长]，赶紧跑去看了看玉米根部，没问题啊，这都有半人高了，起码比别人的玉米苗高了三分之一，这度，当真反常了
一时间，方文到也没觉得有啥问题，听说外面无土栽培都出来了，咱种点粮食蔬菜，不过长得快点吗
“恩，这是？”正要往回走，忽然让他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看见了一个青皮小葫芦，一瞬间回忆起来，这是在十来天前他无意中种植在一颗沙树下面的，地点非常隐蔽，葫芦藤条又是青色，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种子十天发芽开花结果？方文左右看了看，没人，也不知道老人发现了没有，心里有些激动的走上前去，葫芦藤条长得并不茂密，缠绕在沙树的枝条上，上面挂着一个苹果大的青皮葫芦，几个核桃大的小葫芦
半晌后，方文有些心思不稳的回了屋，躺床上陷入了思考中……
在村里，少部分蔬菜需要到镇上买种子，一部分可以等蔬菜成熟后留种子，土豆红薯等块径作物直接在土地并牙，还有如黄瓜等，成熟后掏出里面的种子壤合着泥巴直接拍在墙上，既能起到密封的效果，又能让太阳照射防止腐烂，开春后，抓下来埋进土地就能发芽成苗种
这葫芦的种子也是方文家以前合着黄泥巴拍在墙壁上，已经好多年没种植过了
这葫芦可不是外面常吃的西葫芦，是古代用来装酒用的那种葫芦，青皮的时候可以吃，成熟后等黄皮了村民一般用来当瓜瓢用，对半划开后，用来舀水或者装东西
但是因为葫芦种植不容易，个头又小，到了现如今，用途又太过鸡胁，最关键的是，这葫芦的味道不如葫瓜，葫瓜作为葫芦的近亲，能长到手臂粗，半米长，又不用架设藤条，种植又方便，在村里渐渐的也就取代葫芦的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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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鱼庄已经开始打地基，有杨支书照看，也没方文啥事，畜牧站那边还在等消息，事业单位是聘用制，方文要等上面县畜牧局的合同下来，签了就直接成副站长了
老叔果然是见过世面的，那日负气而走的事情全然就当没发生过一般，每天照常上山照料农作物，大有自己探索出真理的势头
而方文，却是埋在屋子里列出了一张长长的单子，上面写着所有种植的粮食蔬菜，把这几日的变化都详细的记录了下来
其余粮食蔬菜也就罢了，虽然长得快，但也不算变态，但是这葫芦，这才几天啊，一只手已经抓不过来，眼看青皮见黄就要成熟了
而且最让方文不安的是葫芦表面布满了神秘的条纹，大圆肚中间还隐隐聚会出一个奇怪的图案，似字非字，方文临摹下来问了问老叔，得到的答案是先秦文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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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葫芦（下）
葫芦，川内农村叫又名：酒瓜兜，既然叫这个名字，也就会制作酒葫芦
而制成酒葫芦，必须用黄皮老葫芦，最好是藤条挂的第一个葫芦，晒干后，能摇出里面的种子响声，这时候钻开藤蹄，用沙石，或瓦片，铁丝掏出里面的种子壤，到这时，如果要想葫芦经久耐用，还需要进一步加工
各家各户的方法不一，或在皮表刷上鸡蛋青，核桃仁，使葫芦看起来古色古香，或用石灰水泡上一个星期，使其坚固，或用沸水煮上一段时间，能存放得久，也有用酒米[糯米]糊糊泡葫芦内部，这样葫芦里面装酒能带葫芦的清香味……
而葫芦塞子，一般用软木，红酒塞子加工一下，正好合适
道家，儒家，医家……从先秦开始，古人尤其喜欢用葫芦装酒，好酒者无一葫芦，就显得不似酒道中人……
到了现如今，葫芦集观赏，乐器，容器，美食于一身，其商业价值也很好，只是消费人群有些小众而已
又过了几日，方文摘下了四个黄皮老葫芦，一个青皮嫩葫芦，葫芦的藤条直接被他人道毁灭了，葫芦就摆在桌上，拿在手中，方文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几个葫芦上布满了条纹，如银勾铁划，刀锋雕琢，葫芦不大，也就能装两三斤的样子，却显得极为厚重，一过秤，竟有十斤重，实在不可思议
其余蔬菜已经开花，而南瓜有些特别，先开花的不能挂果，必须先挂果才开花才能成功长成大南瓜，方文仔细看过，小南瓜没有丝毫特别，上面也没有任何纹路，难道只有葫芦才会如此？方文胡乱猜测道
黄皮葫芦虽然成熟，不过还需要晒上几日，等摇晃出种子脱落的声音才能炮制酒葫芦，也就先放在一边
剩下的一个青皮葫芦，方文准备今天中午吃掉了，打算尝尝这发光种子种出来的葫芦味道有什么不同
老叔又跑山上地里去了，不到正午不会回来，也不知道那些蔬菜有什么好看
川人一般拿葫芦来煮汤，肉片汤，圆子汤，煎蛋汤……或者炒来吃，相当美味葫芦种子也炒来吃，略苦，清香味却相当浓厚，和南瓜籽，向日葵籽一样作为村民的零嘴
嫩葫芦和嫩冬瓜，丝瓜一样，要去皮，一般直接用锅铲直接刨下来，很薄的一层
等把葫芦皮一刨，方文愣住了，葫芦上的纹路居然不仅仅生长在表面，而是蔓延进了葫芦肉里面，颜色相仿，又极为凝实，仿似葫芦的经脉一样
摇了摇头，暂时不去多用，等把葫芦切开，里面的种子嫩白色，很小，有些发育不良的样子，有些类似于无籽西瓜里面的小种子，难道这发光后的葫芦不能结出继续繁衍的种子？
中午当然不可能只吃葫芦，方文又摘了些芹菜，白菜回来，打算一起尝尝，至于其它需要开花挂果的蔬菜，估计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方小子，今天中午吃啥，老远就闻到香味了”灶屋[厨房]外远远的传来老叔的声音
“马上就好”方文看着锅里，口水都快下来了，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厨艺居然这么好
芹菜肉丝，醋溜白菜，葫芦肉片汤，很简单的菜色，却散发着顶级的香味
“瞄，，”“咕，，”“汪汪，，”
小野猫，鸽儿，小黑狗全都闻着灶台转起了圈圈，不时讨好着主人
等把菜端到堂屋[客厅]，老人已经把饭盛好了，不时吸着鼻子，有些陶醉的样子
“这菜？”老人有些愕然，他本来以为方文煮了什么美味的食物，居然只是芹菜，白菜和一个汤
“尝尝”方文笑着自己先夹了一片葫芦，自己煮的，自然清楚这弥漫在空气的香味正是来自于青皮葫芦
呃嫩、滑、香，还有一股子浓稠的汁液，牙齿一咬上，整个味蕾就爆炸了，满口的清香直冲鼻塞，胃一阵痉挛，让人忍不住一口全吞下去，可口腔味蕾又舍不得，想细细咀嚼品尝
缠绵了几口，终于吞了下去，方文直觉得全身舒坦无比，不同于大米和养生酒的暖气升腾，这葫芦完全就是身体对美食的本能反应，当真无法也言语来形容，“好吃，太TMD的好吃了”
老人此时心理却是另外一番思量，他只见到方文在短短几秒种内，脸上起码换了十数种表情，这种天才级别的表演天赋，可惜，可惜啊，没用对地方啊，尽用来欺骗淳朴的老人家了
“方小子，你吃那么快干嘛”等老人反应过来，只见方文已经狼吞虎咽，左右开弓，那架势，比螳螂的双刀还快
等老人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到一片葫芦肉吃进嘴里，整个人直接就爆炸了，近乎咆哮道：“太好吃了，实在太好吃了，我老人家活了一辈子都没吃过如此美味，啊，方小子，慢点，慢点，留几片啊……”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方文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小野猫，鸽儿，狗儿都是他的拉拉队，方文不仅要自己抢，还要不时给小动物们扔上几片
这另类的葫芦虽然很重，可煮在汤里却轻得让人怜惜，一个葫芦总共也没几十片，几个呼吸间就全都进了两人三畜的嘴里，就如排骨的别名一样：人狗平分
老人眼见苗头不对，直接把盆端起就倒了一大碗汤出来，猛的喝进嘴里，没想味道让人发狂，仿似仙酿，又似古籍上描述的琼浆玉液，让人欲罢不能，只想喝汤喝死算了……
等把汤连肉一起抢着喝完，一老一少又同时瞄准了另外两盘菜，可一吃进嘴里，虽然味道比寻常的芹菜和白菜好了很多倍，但同葫芦肉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让人提不起食欲
“方小子，这次你一定要告诉我刚才吃的是什么，放心，你和晓燕的事我去找她父母谈，保管没问题”老人大包大揽的说道，全然没有丝毫出卖外孙女的尴尬神色
方文这时给自己泡了杯茶，淡然的说道：“小糊涂仙，这菜就叫：难得糊涂”
小糊涂仙，难得糊涂，难得糊涂？这方小子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呢，糊涂，糊涂，葫芦，“方小子，刚才是不是吃的葫芦肉”老人又些不确定的问道
方文顿时愕然了，不是，这都能猜得出来，想了想，半开玩笑的说道：“是与不是，等你外孙女过门后在说，都说了这菜叫：难得糊涂”
“你，你这是狼子野心啊，我就知道”老人气得不轻
晚上，对着无比美味的大米，蔬菜，老人却是提不起一点食欲，胃里一阵痉挛，仿佛在怂恿老人赶紧吃中午的美味一般，让老人无比郁闷
可观方文，却是吃得相当开心，不时自己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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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菜农
二叔替代了他，成了附近三个村的防疫员，一年有一万块钱工资，在村里来说，这笔钱已经很可观了，不过也不是谁都能拿得到，年轻人嫌少，老人又干不了
办好的二叔的事，方文心情大好，本来打算直接出妹妹读大学的学费，还担心二叔不会要，这下好了，二叔有了这笔钱，家里也就轻松了
四个黄皮葫芦，方文交给了二叔处理，二叔手巧，周围九村十八寨是出了名的，炮制几个酒葫芦还不简单
而且二叔是自家人，就算这葫芦有什么特地的地方，也是自家人关起门来的事，不用担心流传出去惹来麻烦
杨支书估计对鱼庄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情节，说不定就是杨支书的梦想，不仅出钱出力，还亲力亲为，大有当初生产大队搞建设的激情，方文也乐得清闲，只是去看了看鱼草，长势也非常喜人，这草青绿，草叶也大了几分，却加鲜嫩，小草鱼放进鱼塘也没几天，到是不用急着割草喂养
而畜牧站本就有饲料铺子，方文用成本价买了几大袋通威鱼饲料，喂养其它鱼类，每到傍晚日落，总能见到一个草帽青年蹲在鱼塘边上撒着饲料，而鱼糖里各色小鱼翻滚穿梭，汇聚成洪流，仿佛一伸手就能抓起数十尾一般
在城里，给金鱼喂一个奶/嘴的饲料，还得十块钱呢，还真是抢钱啊
回村一个多月，这十来天是方文过得最清闲的时候，蜂蜜也收了不少，就等着下次珠子发光了
翌日，方文清闲的日子到了，不得不面对一件让他疼并快乐的事情，后面大片土地里的蔬菜熟了，总共也就二十多天，周期足足缩短了一半还多，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蔬菜都熟了，但仅仅是熟的一部分就让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吃，拉倒，在养几头猪都吃不过来
送出去？这也不好，村里人是干啥的，建国村里人给村里人大量送菜的吗
而且因为蔬菜生长得太快，一天一个变化，一天不处理，就可能会坏掉很多蔬菜，或是老熟了，不能在吃了
而且方文也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蔬菜的都不能留种子，所有的种子都发育不良，仿佛是无种蔬菜一般，不过这也让他松了口气，只要不能留种，珠子的秘密也就多了几分保障
可老人却郁闷了啊，辛辛苦苦照料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收集种子另外培育研究吗？老人心理正琢磨着，到底以什么为突破口，让方文坦白出来，难道非得用绝招，所谓三十六计里面每个男人都无法抵挡的：美人计
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谋我老家人说不得要好好合计合计了
“老叔，我打算连夜把菜拉到城里去卖了”方文忽然出声道
卖菜？老人疑惑不以，你小子卖酒赚得还少吗，别人不清楚，咱老人家可是啥都知道，头天买来酒，七块钱一斤，随便搞几下，转手就卖四十，直接赚三倍，暴利啊，你小子还要卖菜，不过多存点老婆本也好
“方小子，你打算去什么地方卖？”老人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询问道
方文一想，老人毕竟是帮人搞过蔬菜基地的砖家，也就不耻下问的说道：“您老，有什么好建议”
老人背着手走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你是打算批发，还是零卖？”
“零买，我打算看看市场反应”方文这是想到让亲戚们跟着他一起种菜了，因为这种菜对体力要求不高，照看也简单，当然，前提是销路比较好的情况下
君不闻，山东的芹菜七分钱一斤也卖不出去，东北的大蒜价格大起大落，阿坝的土豆一毛钱一斤烂在土里……菜农不好当啊
“那你直接从Y城的农贸市场外面，不是蔬菜批发市场，等下我给你一个详细的地址，你在城里待过多年，多少也应该知道城管的事情，我说的地方是一个大型的农贸市场，周围的人没有大富，却人口众多，人流量很大，城管的上班时间是早晨九点到下午五点半，这个时间你不能摆摊，其余时间都是不管的”老人娓娓道来
方文皱了皱眉头，Y城也就是此地所在的市级城市，车程要三个小时，这距离可不近啊
“我建议你，下午六点左右赶过去，先不要急着卖菜，多看多问，了解清楚菜价，你在自己决定个价格，然后在Y城住一晚，摆第二天的早市，如果卖不完，傍晚接着摆晚市，还卖不完，你就拉到批发市场卖了”老人到是不担心方文会不会摆摊，演技派的演啥像啥，演个小贩还不容易啊，关键是这菜能不能卖出去的问题，以方文的性格，估计不会低价贱卖了
老人还真是想对了，方文还真打算去卖高价菜，要是价格和其它菜一样，根本没必要拉亲戚一起种菜，不赚钱不说，脊梁骨也可能受不了啊，亏本了，这腰也直不起来了
“那您老觉得我这菜比同类菜价格高多少合适？”方文追问道
老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直接开口道：“你这菜不一般啊”好，这都成老人的口头禅了
“你这些菜虽然没那个[难得糊涂]好吃，可也比外面那些菜好太多了，可以说是一级食材，方小子，要不我帮你联系个蔬菜基地，你们一起搞合作怎么样”老人好心建议道
蔬菜基地？这步子有些大了啊，而且方文也不打算把珠子的秘密和别人分享，还是缓一缓，真要搞，等咱的酒赚够本钱，完全可以自己搞啊，如果太麻烦，也还是算了，咱回村里种地也就途个清闲，真要合作，不又跟外面上班一样了吗，没自由了
摇了摇拒绝道：“还是算了，你老直接说什么价格合适”
“你小子，自己到大型市去看看里面的无公害蔬菜，看看那些最贵的蔬菜，然后你自己定个价格卖反正我老人家是不看好，早市是做老年人的生意，晚市是做上班打工族的生意，你这菜价格高了，在好吃也卖不出去”老人打击着说道
方文直接无视了，天色还早，这时候摘菜也可以，但要[喷洒]清水保持鲜，这样就会失去蔬菜原本的味道，也只有在等到下午在说了
猪肉等家畜有注水的，香蕉用空调催熟的，西红柿用红色素的，西瓜用膨胀剂的，馒头可以染色的，油可以在地沟里面过滤的，火腿可以用瘦肉精的，牛奶，好，奶/牛吃的是发霉的，产奶是能制癌的……
蔬菜不用说了，摘来直接泡在水池里洗，或是用水管不停的淋，用水壶不停的喷洒，反正看起来是鲜的没错，一下锅，水全跑出来了，浪费了那锅的好油啊，直接成水煮了……
下午找到三老爷家里，和军哥儿借了四轮小货车，用完把油加满就行，自家亲戚也不用给钱，又跑去叫上李大嘴帮忙，从二叔家里借用了些大箩筐，然后到了下午就开始收菜
茄子，南瓜，冬瓜，梅瓜，七星朝天椒，白菜……种类繁多，每种或多或少，只要成熟了都摘下来装到车上
方文会开车，但是没驾照，想了想又到畜牧站让杨站长帮着弄个了牌子，说是给城里畜牧局送菜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谎话，有交警查也可以用来挡一档，大不了私下交点罚款，应该没那么倒霉遇到交警
下午三点左右，满满的一车菜终于装完了，方文叫上李大嘴，两人一个兴奋，另外一人还是兴奋的上了路……
李大嘴是兴奋的叫道：“我能到城里去了，还是卖菜给城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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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夜太美
时近傍晚，车行使进了Y城，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还是车太破旧，路上居然没有交警来盘查，在外城找了个小宾馆，把车停了进去
李大嘴跟着方文一起，没办法，要是把李大嘴给弄丢了，这回村就好不和父老乡亲们交代了，九十年代，村里开始慢慢流行起外出到沿海打工，可几乎每个村子都有妇女出去打工后就在也没有回来，留下村里种地的男人和懵懂的孩童，那时候可没手机随便使用，想通信先不说一些村民跟本不会写字，即便会写信也没有外出打工亲属的地址啊
老人们叹息了，男人们震怒了，留守的小孩也长大了，懂事了，知道自己成了没妈的孩子或是家里多了个后妈，估计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媳妇担心男人在外面找女人，男人们担心媳妇跟别人跑了，索性以后要打工干脆两夫妻一起出去算了
这两夫妻都出去打工了，家里自然就只有留守的老人孩童，如果家里老人不在了，孩童们大多寄宿在舅舅或是其它亲戚家里，无奈的成了见不到父母的留守儿童
夫妻在外面混得好的，索性把孩子老人一起接出去了算了，至此，有些村庄已经十室九空，有夸张的，整个村，整个镇的人口都基本上外出打工了，到了近几年，内地城市发展迅，也算是托了房地产商的福，工地建设需要大量民工，厂子也需要大量工人，渐渐的，川内外出打工的大部队才慢慢回到了离村庄不太远的城市，时不时总能回趟村里
可村民们在工地上干了大半辈子也买不起自己在大城市修建过的房……
都市的霓红灯太过耀眼，耀眼到连路上的行人彼此都看不真切，蓝色，红色，粉色……整个城市被照耀得五彩缤纷，所谓花花世界，多少村里人沉沦在其中，多少村里人还记得从前的自己
“文娃，这城里跟电视里一样，晚上比白天还亮呢”李大嘴仿佛刘奶奶进了大观园，对什么都很好奇，也难为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来没出过小镇
李大嘴虽然有时候脑子不灵光，不过平时说话却是没有任何问题
方文在路边卖了份Y城的地图，给李大嘴发上烟，“走，我们先去农贸市场上看看，天黑了就吃饭”
又看了看表，车跑了刚好三个小时，这会正好傍晚六点，上班族下班的高峰期
两人顺着地图穿梭过几个街道，这地方果然如老人所说的，人口相当密集，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虽无好车经过，但十万左右的车却是拥挤在了道路上，不用提自行车和电瓶车大军了
周围的小区不算高档，不过绿化到也搞得相当不错，从地图上看，这里处在Y城五城区最偏僻的一个区，发展相对缓慢一些，这房价自然也就低上几分，也难怪聚集了这个么外来人口
“樱桃，十块钱两斤了”
“海南甘蔗，块钱斤，随便挑随便选”
“本地西瓜，十块钱三斤，十块钱三斤咯……”
“橙子十块钱六斤咯……”
人还没到，就听见一阵阵水果叫卖声，方文忽然想到在村里种果树也不错，可他自己不会用水果种子培育苗种啊，又一想，家里不是有个老砖家吗，回头正好合计合计
顺着叫卖声，两人走了过去，虽然天还没黑，可水果小摊上已经支起了小灯泡，所谓摊子，也就是一辆小三轮车，这也是为了城管来的时候好跑路
方文也不去管李大嘴好奇的东张西望，只是让其紧紧的跟着他，然后径直往前面一路小菜摊走去，城里果然不一样，反季节菜太多了，几乎什么菜都有卖
来的时候老人就说了，这地方因为人口太多，外面的菜贩子比农贸市场里面还多，有一些是附近的村民，但大多数都是赚差价的菜贩子
“这番茄怎么卖”方文随口拿起一个红透了的番茄，说真的这番茄的卖相很差，一看就是放了好几天了
菜贩是一个老大妈，随口回道：“四块五，里面[市场]要买五块呢，师傅，你买多少”
方文摇了摇头，直接走了，我靠了，真TMD的贵啊，他在土地就种了不少野番茄，可惜番茄挂果容易，自然成熟期很长，这次到是没摘出来卖
“茄子怎么卖”
“二块五”
“黄瓜多少钱一斤”
“两块，你看我这黄瓜多鲜，刚摘下来的”
“南瓜呢”
“一块五”
“小米辣怎么卖”
“一块钱一两，八块钱一斤，你来几斤”小贩热情的招呼道，说着就要去拿打口袋，看样子是要帮着找辣椒了
方文连忙闪人，老子一箩筐的正宗野山椒，谁买你这八块一斤的小米辣啊
“文娃，城里的菜老贵了”李大嘴小声的说道，可就算压低了声音，可这音量也是相当震撼的
李大嘴话一出口，马上就聚集了数道目光，鄙视的有之，同情的有之，君子所见略同的也有不少，不过一看两人都长得人高马大，到是没人跑来接话
方文赶紧叫上李大嘴转移，一路询问菜价，两燃放啥都没买，不过好在这会正是买菜大军出来的时候，到也没引人注意，这一路的小菜摊子很长，足足走了十几分钟，这才到了农贸市场的门口
路边就有肉摊，一些肉摊还欲盖弥彰的挂着[纯干肉]的牌子，一问价格，比旁边没挂牌子的肉摊平均贵了一两块钱，这他娘的，和吃注水肉有区别吗，而且在方文看来这纯干肉也不咋地
村里人养的猪，杀出来，把肉直接放锅里煮熟就能吃，除了盐不用放任何作料，肉汤也可以直接喝但你要在城里，只要味觉敏锐的人，根本吃不下白水煮肉，喝不下那白水肉汤那味道不似腥味，反正有股子怪味，好，这时候料酒就到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还有冷冻过的肉腥味会变淡
感慨了一番，继续往市场走，到了里面一询问，菜价比外面小贩普遍高了五毛到几块不等，也难怪在外面卖的人会那么多
不过虽然外面的菜便宜，但是卖相却没里面的菜好，好比小青椒，里面是直长，外面大多青椒都比较弯曲
这一思量，方文忽然发现老人说得有道理，任你的菜在好，价格太高了也卖不出去，难道外面那些买菜的人看不出里面的菜好吗，当然不是，只是为了省下一些钱而已
这番逛下来，让方文皱起了眉头，这卖菜看来没他想象中那么容易啊，他自己家种菜来卖都这么困难，不用谈整个村庄都种菜来卖了，如果大量种植蔬菜，小镇上根本消化不了，而外面城市也不好找销路，太便宜咱还不如不种菜了
“走，先吃饭”
看了看天色，方文准备收工了，这会也不准备来抢地方卖菜，不急这一时
而且老人提示他半夜的时候到农贸市场门口来看看，却是不知道是指的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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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网上流传，沿海某地，有一个日产上万斤病猪，死猪肉的屠宰场，广大书友最好不要在外面吃蜡肉和香肠，尤其是烧烤后的……
这他娘的，去年也是那地方就有记者暴光，也是发现了这类病猪，死猪的情况，没想事隔一年又来了，打工的吃肉伤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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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是夜[求推荐]
是夜，临近十二点时，方文出了宾馆，尽管已经接近凌晨，可街道上偶尔也能见到归家或外出的行人，路灯下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农贸市场外面几盏高挂的路灯，显得有些昏暗，只能借着灯光勉强看清下面的街道，行人的面孔有些朦胧，看不真切……
一般这类以卖菜为主的市场，到了晚上八点，也就各自收摊，各自回家找妈了，本应是寂静的地方，可现在却是热闹无比
当方文看见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当真以为自己来到了传说中的[鬼市]，或是正在进行某种不正当的活动
忽然一道电筒光照射过来，从方文身前一晃而过就缩了回去，黑快，电筒光关闭了
这是啥情况？来的时候老人也没说清楚，方文到了现在还摸不到头脑，正在这时候，转角处一辆小三轮行了过来，骑车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后面小车厢还冒着热气，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极为显眼
“大妹子，你可算来了，给我来碗面”人群中走出一位老妈子，五十岁上下的年纪，身躯雄壮，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老妈子的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腰上缠着腰带大腰包，而腰带上还挂着一个硕大的直充红色手提电筒
“好嘞”骑车的中年妇女欢快的应了一声，然后就把停在路灯下面，从车上面拿下小板凳小桌子，那个冒着热气的蜂窝煤灶台直接就放在车厢里面
原来是卖小吃的啊，方文看清楚了情形，正好也有些饿了，也就跟着走了过去
夏夜清爽，可在这午夜也格外显得清冷，很快从市场门口黑压压的人群中又走出几位，三个老妈子，一个干瘦的中年人，全副武装，穿得厚厚的，清一色的拿着大型的手提电筒
“有什么吃的”方文询问着中年妇女
妇女系了条大围裙，头发有些发黄，岁月在脸上流下了痕迹，显得有些憔悴，见方文询问，连忙的热情的说道：“有炒手，面条，醪糟蛋”
“来碗面条”方文看了看回道，然后就自顾找了个小板凳坐上，点上烟看着几个奇怪的老妈子
“张姐，是你啊，刚在那边还没瞧见呢，今儿生意杂样”出声是那个干瘦的中年男人
“还是那样，听说你昨儿收不少，杂今晚还来”回话是最开始出来的胖大妈
“嘿，我那口子从乡下来了，正好叫她在外面摆摊”中年人笑呵呵的说道
“……”
几人一番交谈下来，方文算是搞清楚了，这些人午夜聚集在这里，不过搞什么犯罪活动，也不是搞什么化装舞会，居然都是菜贩子，有在外面摆摊的，市场里面有摊位的，还有纯粹就是来倒卖批发菜的
这不是和旧时代的情形一样吗，以往物资紧张，买米要粮票，买肉要肉票，买布要布票……你就算有钱但是没票也买不到东西，而因为这样，也就产生出了鬼市，坊市，黑/市，也就是大半夜的在漆黑的胡同等隐蔽的地方进行交易
而这交易的东西就是鸡鸭啥的紧缺货，而且为了防止被公安等发现，一般都禁止灯火，就连点火柴也不行，比如你要买鸡吃，那成，你直接用手摸鸡，感受鸡的重量和活力，然后和卖家压低声音商量出一个价格来，卖家收到钱也全靠手感，交易一成，买卖双方甚至都不知道对方长啥样子，各自裹着漆黑的外衣消失在漫漫黑夜中……
方文正想着，转角处行驶来一辆四轮车，上面放着一些竹条编制的简单空箩筐，看着情形也是来收菜的
车很快停在路边，熄了火，车上下来两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下来后左右看了看，然后就点上烟靠在车边小声交谈起来，周围人群也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咯吱，咯吱”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极为清晰
“来了，刚好面也吃完了”老妈子笑着说道，说完放下几块钱，提着大电筒快往黑夜里迎了上去
老妈子这一动，仿佛点燃了导火线，从黑暗中走出十几二十人也迎了上去，两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也扔掉了烟头，从驾驶座拿出电筒冲了上去
方文看得一片愕然，不过他却是没动，因为咯吱咯吱的声音已经近了，借着昏暗的路灯，原来是一个骑着破旧人力三轮的老农，而咯吱声正是老农踩出来的，三轮车厢里装着满满的蔬菜，好家伙，比老农的个头还要高
“这黄瓜四角我要了”还没等老农把车停好，胖大妈就凶猛的抢下一箩筐的菜，听口气，里面应该是黄瓜
“茄子我们两兄弟要了”出声的是开四轮车来的汉子
“青椒是我的”
“我要……”
十几二十个人围上去，各自的电筒光大亮，晃花了眼，吵吵嚷嚷的，老农却显得很镇定，大声说道：“等我把车停好”
周围的人群估计各自早就形成了一套规矩，到也没有哄抢到打起架来，这时候反到淡定的让老农把三轮骑了过来，几人还一起帮手
很快，从这被黑暗中抬出一个落地大秤，人群忽然又爆发了，各自动手，在三轮车上抢下装菜的箩筐
方文这时候面也吃完了，扔掉烟头走上前去
“黄瓜四十斤，我先把钱给你，四角一斤，这是十六块钱”胖大妈说着就从腰包里点出钱，等老农一过手，胖大妈立刻动作飞快的把菜抬到了黑暗的角落里
“茄子六毛，我们兄弟要了”
“白菜三毛我全要了”
“李婶，你不厚道了，白菜要分我一半”
“……”
很快，老农一大三轮车菜就给瓜分了，总共也就五六个人卖到了菜，看情形，剩下十几个人，要么是动作慢了，要么就是对这些菜不感兴趣
可这价格傍晚方文问得相当清楚，就拿黄瓜来说，外面小贩卖的二块一斤，里面卖的两块五，可刚才胖大妈给老农的价格居然只有四毛，而老农连价都没还，直接就交易成功，这是多少倍的利润？比方文卖酒的三倍利润还夸张
方文已经在市场门口待了三个小时，到了后面，卖菜的农户每隔一会就会出现一位，然后菜贩子们开始抢夺，一瞬间交易就成功，不过也有一些农户对价格不满意的，不肯卖，把菜车停在一边，静等有人会出高一些的价格
而到了早晨四，五点，来的农户多了，不仅仅是骑三轮，也有挑着担子，背着背篓来的，带的菜也不多，而且菜贩子也没上去询问价格
方文看了片刻，猜测到，这些散户应该是打算来摆早市自己卖菜的了
果然如他所想，这些散户们已经各自了路边上霸占位置了，借着路灯光开始把自己的菜摆放出来
经过夜晚这几个小时，四轮车上的箩筐也差不多装满，两个汉子也不知道从路边那个铺面接出了水管子，开始给一车的菜淋水
不仅仅是两个汉子在淋水，散户们也拿出了小壶开始往自己的菜上面喷洒清水……
看了看手表，方文知道不能在等下去了，他得赶紧回宾馆把车开过来占位置，到了早晨九点城管上班就得跑路，六点半天亮，能做生意的时间不过两个小时而已，也不知道能卖多少菜出去
方文此时心里有些拔凉了，看了一夜，见到了低到可怕的价格，老农辛苦种菜，拉一车来，连一百块钱都卖不到，听着一晚上接近一百块好象很多，但是一个老农自己种菜，一个月又能收获几车菜呢？
还记得白天菜贩们说得最多的某某话，“师傅，我这菜进货都是二块，卖你二块五都不赚钱了，你来几斤……”
PS：这个情节俺亲眼所见，感觉很有意思，算是菜农和菜贩子的一个缩影，求收藏，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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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他的菜（上）
等方文一回宾馆，房间里李大嘴竟是早已经起身了，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
听见开门声，李大嘴有些憨厚的说道：“文娃，这城里的电视老多台了”
方文心想李大嘴不会看了一晚上的电视，笑着说道：“走，开工了，过会回来慢慢看”
“好嘞”
十几分钟后，方文直接把四轮车停在了市场外面的路口处，这时候才堪堪早晨六点，天还没懵懵亮
来摆早市的一般都是些小散户，也就是游击队，大多把菜买得便宜，做老年人的生意，虽然没有黄瓜四角一斤那么夸张，但也比白日便宜很多了
所以如方文这样直接拉一车菜来卖的还真不多见，几乎就此一家
“文娃，现在咋弄”李大嘴好奇的问道
方文到是早有准备，招呼李大嘴把车上的菜腾空了一些到地上摆着，菜就直接放在箩筐里，只是每一样菜都现出来，然后他自己清空车厢尾，把天平秤和食品袋子摆上，另外还一个木秆秤，这也是村里最常用的秤，一般是三十斤或五十斤刻度
这一忙活，箩筐直接摆放了十几个平米，要不是方文两人长得人高马大，周围也尽是些老实巴交的菜农，估计早就引起公愤了，要知道方文可是霸占了其余散户七八个摊位的位置
方文到是一点也没有心理压力，他这一车好菜，如果直接便宜卖出去，这条街的散户绝对会遭受重创，今天绝对是没办法做生意了
不过方文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便宜卖菜，这也是为了试试市场的反应，如果人民群众接受不了他这好菜的价格，索性咱以后就不做菜生意了
过了一会，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方文随手拿起一颗白菜，包裹得很好，约莫两斤重，昨儿下午摘下来，过了一晚上这菜一点也没有脱水，如同刚摘下来一样，水灵水灵的
随口撤下一片菜叶，咀嚼进嘴里，有一丝淡淡的回甜，绝对比汉堡包里面夹的那片菜叶好吃
又看了看其它的菜色，果然也都是如此，卖相相当不错
早晨刚被清扫过的街道显得很干净，也显得有些清冷，不同于白日傍晚的叫卖声一片，这早市显得很清净
“铃铃……”
有早起的上班族出现了，也有晨练的人群从家里走出来，老人们一般睡眠时间短，早晨出来买菜，不仅鲜便宜，还能起到锻炼身体的目的……
方文注意到，早市摆摊卖菜的散户虽然没有傍晚多，但也有晚市的一半，也有散户卖一些水果什么的
“小伙子，你这菜怎么卖”正想着就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来询问价格
“大妈，您买点啥，我这菜全都是无公害蔬菜，全天然，味道比别人的都好，不过价格也比别人贵”方文解说了一遍
大妈能在这个点来买菜，也是久经沙场的人，听方文一说，拿起一个白菜就要挑刺，可菜一入手，相当干爽，绝对没喷洒过清水，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行家一入手就知有没有，这菜真的很不错
方文见此，直接扯下一片白菜叶子扔进嘴里，咀嚼吐了下去，笑着说道：“大妈，我这些菜都比别人卖的贵一倍，上了十斤可以便宜一些没办法，连夜从老山村里拉出来的，卖便宜了就不赚钱了”
李大嘴在旁边没出声，只是有些警惕的看着一地的菜箩筐，仿佛在看守宝贝一样
大妈没接话，自顾挑看了茄子，芹菜等几样蔬菜，这才出声道：“你这些菜还真是不错，就是太贵了”
方文其实也想卖便宜点，可真要细算起来，他这一车菜也就一千多斤，从村里到Y城，经过收费站来回要一百块钱左右，如果算上租车费两百左右，还有油钱，两人的出工费，还有蔬菜的成本价格，除非拉一大卡车菜出来，不然批发出去估计都有可能亏本，零卖出去肯定是会赚钱的，但也没啥搞头
本就想好了不便宜卖，方文也就出声道：“真不能便宜了，您要是多买一些可以给你算便宜点”
“那你这白菜卖多少一斤”
“四块钱一斤”方文出声道，白天就问过了，外面白菜卖两块，里面两块五，他卖四块也不算贵得离谱，这不买得多还可以算便宜点吗
大妈一听价格，摇了摇头，“菜是很好，还是大贵了”然后就打算走了
方文见这情形，连忙叫住大妈，出声道：“大妈，这颗白菜就送你了，咱村里人卖是一回事，送又是另外一回事，您拿好”说着就随意拿了颗白菜塞进大妈手里
大妈推脱了一番，最后还是把菜收下了，心理却是对方文说的话信了几分，不是村里人也干不出这送菜的事来，难道这菜真跟他说的一样，卖便宜就不赚钱了？
“文娃，你咋把菜白送了”李大嘴见大妈走后这小声问道
方文呵呵一笑，反问道：“在村里，别人摘了你几颗菜你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不就几颗菜吗，摘了就摘了”李大嘴一说完，也一下明白方文是啥意思了，呵呵笑道：“文娃就是实诚人”
在村里有句俗语：顺手牵羊不算偷，这虽然是句诡辩的话，但是有路人摘你几颗菜真的不能算是偷鲁迅UU小说的[少年润土]里面就有写，在村里有路人摘个西瓜解渴这不能算是偷
便宜把菜卖出去，方文觉得不能接受，但送颗菜给大妈却半点不为难，估计这就是买卖不成仁义在
天渐渐大亮起来，方文因为口岸选得好，刚好在交叉路口上，这菜又摆放了一地，种类繁多，卖相又好，前来询问价格的人乐意不绝，可听了价格后愿意卖的一个也没有
方文也不在意，昨儿晚上心早就拔凉了，这心态摆得很正，也不是每个买菜的人他都送菜，只有那些觉得他的菜是真的好，只是价格太贵不舍得卖的人才送上一些
那些听了价格后直接转身就走，或者讽刺一番的方文一概不理会，这也跟他的性格有关，不然以往也不会频繁的换工作了
时近八点，这时候是上班的高峰期，学生们也在急着赶路，眼看就要迟到了，也有一些上晚班的打工族刚回来，大多也都跑早市来把菜卖好
“文娃，咱们都送了好几十斤菜出去，一斤还没卖出去呢”李大嘴有些担心的说道，他跟着方文出来，不仅住了宾馆，还跟着吃喝，心里觉得已经占了大便宜，是真的替方文担心
“呵呵，急啥，下午不是还能卖菜吗”方文乐观的说道，可这心理却很不是滋味，一笔生意都没做成，这也太打击人了
眼看这太阳越爬越高，时间已经临时九点，散户们渐渐的开始收摊了，准备提前跑路，不过全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方文两人，仿佛在看川内珍惜动物大熊猫一样
方文坦然接受，全然没当回事，李大嘴是根本就不明白别人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收摊”方文有些郁闷的说道
“文娃，要不咱在等等，天还早呢”
“收，城管要上班了，呃，就是白天城市不可以随便摆摊”方文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两人都是壮汉，李大嘴的力气也不小，没几分钟菜箩筐就整齐的码到了车上，这菜都没卖出去，自然产生不了垃圾，地上干干净净的也不用在清理
轰隆打上火，方文又把车开回了宾馆，给保安递了包云烟，让其帮忙照看一下
“走，李哥，我带你到城里好好逛逛”方文上次回家太急忙了，到了家才发现啥礼物都没买，这次来城里自然要好采购一番，给爷爷，二叔他们都带些礼品回去
“好啊，我带了五百块钱出来呢”李大嘴紧了紧荷包有些兴奋说道
——————————
“人呢，怎么走了啊”
“张婶你也出来买菜啊”这时马路对面走来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
“是李家媳妇啊，我跟你说啊，早晨这里有个卖菜的小伙，我闲他的菜太贵就没卖，没想那小伙子大方的送了颗白菜给我，说是村里人……
我回家后把白菜一炒，没想我那孙子就喜欢吃这白菜，不用我喂，自己就合着菜吃了一大碗饭，还吵着中午还要吃白菜，我也吃了几口，菜味好得不得了，和外面别人卖的就是不一样，这不，刚把孙子送去幼儿园我就来买菜了，没想还是晚了，人家小伙已经走了……”张大妈有些唠叨的说道
妇人听了一愣，“巧了，我也一样，闲太贵了没卖，那小伙也送了两根黄瓜给我，这不，我老公急着上班，我就拍了个凉拌黄瓜，谁想我老公平时不怎么吃黄瓜的也吃了个干净，还夸我手艺有进步呢，一年到头，我老公也难得夸我一次我琢磨着，估计是这黄瓜的原因，这不就跑来卖点……”
“哎呀，也不知道那小伙子下午还来不来”大妈也是老于世故，知道白天有城管在没人敢顶风作案
妇人也有些无奈的说道：“只好下午来看看了”刚才两根黄瓜，她见老公吃得高兴，自己一口没尝，也是好奇那黄瓜到底是啥味道
两人结伴而走，互相又唠叨起了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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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他的菜（下）
“铃铛，铃铃铛……”
声音近了，原来是一对情侣结伴而来，女孩脚下踢着一个拉罐可乐瓶，显得很俏皮，丁冬，瓶子被被踢远了，男孩见此笑着追了上去，却是没有接着踢，而是抬脚狠狠的踩在拉罐上，可谁知用力过大，拉罐飞到了一边，这时候女孩也追了上来，脚下帆布鞋精准的踩了上去，几下就把就把拉灌踩得拇指大小
男孩有些宠爱的刮了刮女孩的琼鼻，然后弯下腰拣起了拉罐，女孩温柔的拉起男孩的手，两人手牵着手跑远了，此时两人脸上洋溢的笑容是什么？
方文刚好看见这一幕，有些叹息的说道：“幸福有的时候真的很简单”
李大嘴全然不知方文在说什么，提醒着说道：“文娃，咱们啥时候摆摊卖菜啊”
“呵呵，这就去”
两人在外面溜达了一天，末了，方文问李大嘴，想不想以后待在城里，李大嘴想了片刻还是憨厚的说道：“还是想回村里去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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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来了，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是意志力的比拼，世人皆知精神力之间的碰撞最为凶险，终于城管们抵挡不住时间的流逝，无声败走司马迁在史记里面有云：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城管一败退，汇聚成洪流的小贩们纷纷揭竿而起，或挑着担子，或骑着自制宝马，或手拿秆秤，或投郑鸡蛋，白菜、辣椒、黄瓜……男女老幼同上战场，士气如狼烟直上云霄，此时攻城拔寨，可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终于战争胜利了，小贩们收拢武器，卸下战甲，又各自为战，开始划分起地盘，享受起这短暂的胜利，黑夜即将降临，黎明过后又将迎来战争……
“文娃，好多人啊”
“恩，比昨天还多”
方文忽然反应过来，原来今儿是星期五啊，难怪，傍晚会出现如此多的人群
晚市不同清晨，城管五点半下班，可没到五点小贩们几乎已经到了，纷纷在一旁冷眼旁观……
城管们讨生活其实也不容易，每天迎接的鄙视就不下千道，虽然科学上没有证明会折寿，可精神上每天疲倦到是真的
晚上小贩一多，这地盘就不找了，早晨的黄金位置早就被人占领，方文开着四轮车在拥挤的街道上缓慢的转了一大圈，愣下没在卖菜一条街找到落脚的地方
最后无奈在旁边的夜市口子把车挤了进去，连卸箩筐的地方都没有，还是没有经验惹的货啊，两人应该开始就分开行动才行
好，在夜市口子其实也没什么，这里人流量其实大，只要能抵挡住夜市小贩们的精神攻击就行了
但是方文左边是卖盗/版碟子的，而右边居然是卖女人罩罩，内内的，周围的摊子几乎都是卖廉价衣服鞋子什么的，惟独就他拉了一车菜来卖……
“李哥，开始，你来叫卖”方文知道两人又成了珍惜大熊猫
李大嘴全然没有心理负担，猛的吸了口气，那震撼九村十八寨的咆哮来了，“卖菜了，村里人自己种的菜，快来卖哦……”
方文忽然想卖个帽子戴上，也忽然有些明白古人掩耳盗铃的崇高精神境界……
“老板，你的野山椒怎么卖？”来了一对情侣，问价的是年轻的女子
没想这么快生意就上门了，方文不理会李大嘴继续叫卖，连忙接口道：“正宗的七星野山椒，今天刚从店镇拉过来的，十五块钱一斤”其实这个价格也不算太贵，市场里面泡好的野山椒至少也是十块一斤
男子忽然小声的念叨了一句：“好贵啊”声音虽小，可周围人都听得清楚
女子连忙隐晦的撞了撞男人的胳膊，男人顿时醒悟过来，连忙大声说道：“哦，店的野山椒啊，十五块钱一斤一点也不贵，家里经常吃”
女子一听，顿时气得顿了顿脚，男人愣了，心想：难道我又说错话了？说贵错了，说便宜难道也错了？
“老板，便宜点嘛，都是打工的”女子转过身，干脆不理会自己的男友，开始杀起价来
方文这时到有些同情旁边的男人了，“行，十二块钱一斤，不能在便宜了，不过我这个辣椒级辣，一般人都不敢吃”
“老板，我就是喜欢吃辣的，越辣越喜欢”女子说完还真拿起自己在车上拿了一根辣椒，咬了一点在嘴里，顿时眉毛都弯了，“好辣啊，也好好吃，老板你的辣椒比店种的还要好呢”
“呵呵，村里人自己种的，自然成熟，味道肯定要好一些，你要多少”有人说自己的菜好，方文当然很高兴
男人不敢在随意发表意见了，如木桩一般站在那里，静等女友下文
女子想了想，“老板，给我来三斤”
什么？三斤，男人真的很想劝说女友辣椒是不能当饭吃的，不过也只是心理想想，不敢说出口啊
“好勒，我这辣椒全都很鲜，你随便挑”终于有了第一笔生意，方文心情大好，直接把辣椒箩筐提下来让女子慢慢选
这小生意就如此，没人的时候半天没人来问，只要有人来了，这人群也就接踵而来
“老板，你这白菜怎么卖”问价是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中年妇女
有了第一笔生意，方文也没了心理压力，热情的说到：“四块钱一斤，上十斤可以便宜点，都是好菜，您可以直接尝尝”
“四块钱一斤，太贵了”中年妇女摇了摇头，就要骑上电瓶车继续上路
没想这个时候意外发现了，前面忽然走来一个老大妈，开口就大声说道：“小伙子，原来你跑这儿来了啊，到让我好找，快，给我来十斤白菜，孙子还在家等着呢”
来人正是早晨方文的第一个顾客，虽然最后没买，方文到也送了一颗白菜
“是您啊”方文顿时开心了，都说好人有好报，古人诚不欺我啊
“可不是，先给我来十斤白菜，可得给我算便宜点啊”老大妈有些喘气，额头上也微微见汗
方文心情大好，“行啊，给您算三块钱一斤，在便宜我就亏本了”
“小伙子，你可别亏本了，我还指望你经常来卖菜呢，哎呀，差点忘了，我得赶紧通知李家媳妇呢”老人说着，就拿出手机，没几秒就接通了，大声说道：“我找到了，在夜市口子，你快过来”
方文疑惑的问道：“大妈，您这是？”
老大妈笑着说道：“一个小区的，早晨你不是送了她两根黄瓜吗，这会也出来找你买菜，我们俩分开到处找你”
正在挑选辣椒的女子小声对男友说道：“看，这老板的菜果然很好呢，回头客都满大街跑来找了”男人还能说什么，索性点了点头，也不出声
李大嘴这时候也停止了叫喊，爬上车厢，帮着装白菜，方文也把秆秤翻出来准备开工了
“大妈，这白菜真的那么好”出声是骑电瓶车的妇女，刚才大妈一叫喊，她也就没有立刻就走，不过心理还是有些怀疑这大妈不会是传说中的[菜托儿]，看了片刻，又觉得不像，如果是托儿，这演技也太好了
“哎呀，我跟你说啊，我那孙子特挑食……下午我孙子一从幼儿圆回来就闹着要吃白菜，没白菜就不肯吃饭，这会还在家里闹脾气呢”老大妈唠叨的说道，说到孙子的时候脸上别提多自豪了
方文听老大妈这么一说，赶紧加把火说道，“我这白菜您吃一口就知道好不好了”说着自己就扯下一片菜叶子吃进嘴里
中年妇女还真是来了兴趣，干脆从电瓶车上下来，也学着方文扯下一片菜叶子，很干净，心想这小伙子自己都敢吃，我还怕什么，也就把菜放进了嘴里，咀嚼了几下，脸上顿时有了笑容，“小伙子，你这菜真不错，给我也来十斤，不过你也得给我三块钱一斤的价才行”
“好嘞，您随便选”方文把箩筐提了过去，好在夜市虽然拥挤，但只能让电瓶车和自行车通过，临时占下地方也没什么，现在这社会，世人都是自扫门前雪，不管别人瓦上霜，没人出头，也就没人跑来管他占街道
“老公，你看这么贵的菜居然还有人买，要不，我们也去看看”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小声说道
男人一听，顿时喝道：“卖什么，你不想看碟子了”果然，谈恋爱的情侣和老夫妻的相处方式不一样啊
妇女看了看手中的碟子，想了想放了回去，“老公，我不买碟子了，走，我们也去看看那些菜”
“随便你了，我到前面逛逛，完了你给我打电话，自己把戏[节省]点”说完，男人就往夜市里面走了
妇女也不恼怒，走上前去叫道：“老板，把你的苦瓜拿下来我看看”
“好嘞”
半个小时后，火了，真的火了，方文顿时有一种天上地下感觉，早晨摆了三个小时的摊，免费送了几十斤菜出去，没想到了傍晚，这才半个小时不到，就差不多卖了一百斤出去了
“老板，你在这儿啊，可算碰见你了……”
“老板，我也买十斤，给我算便宜点……”
“老板，白菜还有吗……”
“老板……”
——————————
“老婆，你看前面好多人在抢菜呢，估计是便宜货，咱们也去看看”
“行啊，明儿休息正好在家里做饭”
“好啊，好久没尝过老婆大人的手艺了”
“这样啊，那还是算了，我还想在去看看刚才的那件衣服”
“老婆，我忽然很想自己下厨做饭，恩，今天晚上就想自己做饭，还有啊，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我特别喜欢洗碗的那种感觉”
“老公，我也有件事没告诉你，其实我特别不喜欢洗碗，老公我们真是太般配了，这就是星座上说的性格互补吗”
男人一听，直狠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哦滴娘呢，这不是怕你去买衣服吗，谁说俺喜欢洗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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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回村
天渐渐黑了下来，这菜也就卖不出去了，还剩了两三百斤，方文简直不敢相信，短短两三个小时，居然卖了七八百斤菜出去，收入了三千来块钱，这简直不可思议
不排除很多人都是买希奇，看着别人都抢着买，旁人多少也会跟着买点，但是这菜价真的不便宜，即便上十斤也比别人卖的菜贵上一块左右
“文娃，咱明儿一早还接着卖吗”李大嘴兴奋的说道
方文摇了摇头，因为宾馆到了中午就要续费，方文根本就没交今天晚上的住宿费用，“先找个地方吃饭，咱们连夜赶回去，正好晚上也没交警”
“你一说，我还真是饿了呢”李大嘴摸了摸肚子
方文从包里摸出钱来，也不急着去数，点出三百出来硬塞给李大嘴
“文娃，我那能要你的钱啊，我跟你一起出来都占了大便宜了”李大嘴说什么也不接钱
方文只好板着脸说道：“李哥，你要是不要，以后有事我就不叫你帮忙了”
李大嘴顿时为难了，挣扎的片刻，不好意思的接过钱说道：“文娃，晚上我请你吃饭”
方文笑了笑，一看表，这都八点半了，正好找个店去吃火锅
“老板，你的菜怎么卖”
“你不是对面卖衣服的吗？”方文依稀有些印象的问道，这时候两人都已经把菜全装回车上了
问价的是一个女孩，穿着那啥，很非主流，青色的紧身裤上面有不少破洞的零碎，花哨的上衣露出了锁骨隐约可见乳/沟，女孩显得很清瘦，化着浓装，瓜子脸，熊猫眼圈，看不清面容，声音到是很清脆
“对啊，老板你这些菜怎么卖？”女孩又开口问道
“这样，反正我这菜也要拉回村里了，你要多少自己挑，不要钱”方文当然不是被美色所迷惑，只这菜他本来就不打算卖了
“老板，其实我是想和你商量件事，你这些剩下的菜全部便宜卖给我怎么样，另外能不能花钱找你买个消息，就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菜是从什么地方进的货”女孩也不卖关子了，直接了当的说出了来意
方文一愣，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第一反应就是想开口回绝，忽然又觉得这女孩很不一般，他在这里卖了近三个小时的菜，只有女孩一人来问具体的来源地，而且还打算自己进货贩卖
“恩，这事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要不这样，我们两兄弟正打算去吃火锅，你要是不介意就一起边吃边谈”
女孩一听，半点也没犹豫，笑着说道：“好，你等一下，我这就把摊子收了”说是收摊，其实不过是一个挂衣长秆架子，上面挂了二十几件非主流的衣服而已，占地不到一个平米
在夜市的路口是免费摆摊的，到了夜市正街上就要按摊位收钱了，所以这路口的小贩都是游击队出生，东西不多，说走就走，都是跑路高手
————
也不管李大嘴胡吃海喝，方文吃了几口菜就和女孩交流起来
“你不是卖衣服的吗，怎么忽然想到卖菜了”方文疑惑的问道
进了火锅店，女孩这才露出了面容，不过这装化得实在太浓了，真实面貌起码遮住了五分，可即便这样女孩的模样长得还不错，走在街上绝对有回头率，这样一个非主流女孩怎么也和卖菜的大妈联系不到一起
“我卖一晚上衣服，也就赚个三四十块钱，我看你起码卖了三四千块钱，别跟我说你没赚到一千块”女孩坦然的说道
方文笑了笑，摸出烟，本想问女孩介不介意，没想女孩爽快的找他要了一根熟练的抽了起来，那气质让方文相当不适应
“呵呵，我也直接说，这菜是我自己在村里种的，今天也是第一次出来卖菜，也就看看市场”
女孩捏了捏下巴，疑惑的问道：“你不像是村里人”
“那我像什么人”方文反问道
女孩愣了片刻，微笑着说道：“我也说不上来，介绍一下，我叫叶娟，你呢，怎么称呼，总不能一直叫你老板”
“你叫我方文就行了，你真的打算卖菜？”方文不确定的摇了摇头
女孩头发有些长，垂落在两边，显得脸蛋清瘦，细胳膊细腿的真的不太适合卖菜这种体力活
“当然了，不过你能不能先赊点菜给我，卖了菜我立刻就还你”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方文直接无语了，空手套白狼啊，“这样，我把剩下的菜留给你，先不收你的钱，等你明天自己试着卖次菜，到了明天晚上你要是还想着卖菜就打电话给我，到时候我们在谈价格，要是你不想卖菜了，这剩下的菜就当我送你的”
女孩一听，忽然犹豫了起来，疑惑的问道，“大哥，我们以前认识？”
“不认识，这是我第一次来Y城”方文摇了摇头说道
女孩甜甜的一笑，忽然石破天惊的说道：“大哥，你不会是想泡我”
啥？方文愕然无比，反笑道：“你泡我还差不多，呵呵”
“呵呵，你这人还真有意思”女孩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大嘴摇晃着脑袋看了看两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两人怎么聊得那么开心
————
是夜，女孩叶娟说等会就叫朋友过来帮忙拉菜，方文也就直接把剩下的两三百斤菜卸在火锅店门口，潇洒的走了
“文娃，你是不是对那个妹子有意思”半路上李大嘴忽然问道
方文摇了摇头，答非所问的说道：“我也不能一直这样自己跑来卖菜，挺麻烦的”
“不麻烦啊”李大嘴有些兴奋的说道
方文不在接话，扔给李大嘴一根烟，专心开起车来，忽然一想，他是不是也该买辆面包车什么的，出行也方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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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一刀切断是非根
坊间传闻，动物们从一出生开始，懵懂的脑海中就有一道恒古长存，不可磨灭的精神烙印，翻译成中文就是：宁见阎王，莫见兽医
古大师儿时观兽医技艺，多年后感慨的写出UU小说七种武器，分别是：长生剑、孔雀翎、碧玉刀、多情环、离别钩、霸王枪、拳头
今儿一大早，方文就接到杨站长的电话，他的合同已经拿下，过几天就下来了，杨站长打算亲自培训他的兽医技艺
在村里，兽医是一个能养家糊口的技艺，不同于老师们扭曲理解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话到了现代纯粹就是诡辩
但在村里，兽医传承是一个很正式的事情，有拜师礼，谢师礼，学成技艺后，逢年过节，也要探望传艺的师傅，真心的把传艺师傅当成长辈孝敬
建国后，国家培养出了一批职业兽医，如今老一批兽医早就退休了，早些年也把这个技艺延续了下去，村里大多数的兽医都是顶替的家中老父
兽医，这职业听着貌似不怎么光彩，仿佛是贱业，也时常是人们口中取笑的对象，可是村里人都亲切的称呼兽医们为老师，也对这些能治好自己家畜的兽医们很尊敬
在川内，回过去十年之前，每每兽医到村民家里给家畜看病，村民无不发自内心的招待其醪糟蛋，有甚者，会提前买好肉食烟酒，这才去请兽医到家里来，兽医到家后第一时间不是给家畜看病，村民往往会真心款待一番，这才开工
可是近年来，随着农民不在依奈土地，家畜养殖的收入也变得可有可无，兽医们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鲜有村民会招待兽医的饭食，老兽医们退休了，自己的儿子或是村里的年轻的小伙都不愿意在学兽医，眼看村里的兽医渐老，已经后继无力
而读农业大学，学动物临床医学的青年人也算不少，不过都是奔着养殖场，宠物店而去的，在有就是毕业后考进畜牧局当官，或是进兽药公司当职员
“方文，今天我带你把村里的家畜都阉割一遍，虽然你以后当副站长后下面自然有兽医动手，但你要是什么也不懂，以后也震不住下面的人”杨站长耐心的解释道
“谢谢杨站长，我会用心学的”技多不压身，到了方文这个年纪能多一份技艺总是高兴的，也会认真苦学
畜牧站标配着一辆摩托车，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上村一个农户家里，这也是杨站长事先就联系好的，今儿会去很多需要阉割家畜的村民家里
村里对猪、鸡、兔子，羊等家畜都会阉割饲养，阉割后的家畜生长会迅，肉质也鲜美
而阉割一般选在早晨，傍晚或是阴天，这样阉割后家畜不容易出现涨气等症状，导致阉割死亡
“到了，这户有十三头小猪”杨站长把摩托车停在路边，背上背着一个小黑包
“杨站长快进屋坐，这位是来的干部”还没到地方，一个老农就迎了出来
畜牧站只有正副三个站长才有正式的制服，有些类似于公安的制服，不过手臂上却是绣着[中国动监]
方文虽然合同没下来，但这制服却已经定制好了，此时就穿在身上，还真像那么回事，但他对畜牧行业一点都不了解，纯粹就是考验演技
“恩，这位是畜牧站来的方副站长”杨站长介绍了一番，也不喝茶了，直接叫老农开工
小猪大约在出生二十多天后阉割，然后就会迎来疯狂的一月生长期，到了二个月就会贩卖出去，根据村民的饲养情况，从三十斤到七十斤不等，二个月内，长得越重的猪也就最好，以后会吃得多，长得快
小猪早就关在圈里，杨站长大马金刀的坐在小板凳上，旁边摆放着一碗清水，慢慢的打开包裹，拿出一个老旧的手帕，里面包裹着一套阉割工具，约莫有七种
“方文，你以前估计也看过别人阉割小猪，我这里在给你详细讲解一遍”杨站长说着就从七种武器里挑出一把说道：“阉割小猪，我喜欢用这把刀”
杨站长挑出的工具，三寸左右，是一把铜制工具，尖端有些类似西方的双手剑，延伸到下面越来越窄，最后成了小圆棒子
“这三种工具是阉割小鸡用的……”分别是一个精巧的长条工具，两边有扣，能锁住伤口两边，一个勺子，还有一个小棒子上面带着一根线
“这一套工具，大小不一，根据个人喜好或是为了方便，你可以自己选择最喜欢的来用……”
杨站长正说着，老农提着一只小猪跑了过来，也就是抓起一只后腿反提在空中，这是抓小猪最好的抓法，老农也算是经验丰富
杨站长稳稳的坐在小板凳上，灵活的一把接过小猪，也不见怎么动作，没几下，小猪就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杨站长一脚踏着猪头，一脚踩着一条猪腿，拿起一个工具，详细的说道：“把小猪固定好之后，就要靠手摸，这和医院内科差不多，不过医生是摸肿瘤，我们这行是摸蛋”
如何辨别猪的公母也不谈了，是人都能看出来，只有观小兔子的时候要麻烦一些
杨站长又讲解了一番规律，忽然双目一挣，发出一股凛然的气势，小猪或许知道这辈子的性福算是完了，本能的嚎叫挣扎起来
杨站长全然不受影响，一手按着小猪挤下，刷刷就是两刀划过，快如闪电，如天马行空，又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可谓妙到了颠峰……
两道细短的伤口一划出，杨站长一手熟练的挤压，握刀的手一动，刷刷又是一刀，所有动物们闻风丧胆的绝技展示而出：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切断是非根
“丁冬”两颗蛋蛋扔进了碗里，杨站长风情云淡的放开阉割后的小猪，猪仔哀嚎的迅跑走了，也不用去管，小猪自己就会跑回母猪那里寻求安慰
村里的老兽医，都是经过千垂百练的，给小猪动阉割手术全靠熟练的技术，不另外用任何药物，因为伤口细小，没两天就会自然结疤
时间没过多久，杨站长就阉割了七八头小猪，这时候忽然开口说道：“方文，你也来试试，你只管大胆的试，有我在不会出问题”杨站长有着自己的底气，十五岁从事畜牧行业，一干就是三十年，一手阉割技术早已经登峰造极，步入宗师行列
到了现代有多人晕血，连杀鸡都不敢看，不用说亲自阉割家畜，方文却是没有心理负担，挑了一把工具，和杨站长用的差不多，只是型号大小不同，有些小差别
方文本来自信满满，可自己动手，这才发现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光是踩住小猪就是一个技术活，必须得让小猪已经压住自己的两个前腿，也不能踩着猪头太恨，还要让双手方便操作
不过好在两人，一个教得专心，另一个也学得热情高涨，老农是事先打了招呼，虽然心疼，但也没有阻止，杨站长在镇上经营多年，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一头，两头，三头，都不过关，杨站长随后补救了一番，因为伤口过大，也撒了些药在上面
终于到了第四头，方文动作虽然慢，却成功了
“不错，你的天分很高”杨站长赞赏道，这可心理却是翻滚了起来，这方小子的天分不是不错，而是太夸张了，果然咱的眼光好啊，没看错人
最后两头方文是快上了一分，等阉割完，忽然感觉自身的气势仿佛强上了一些，忽然想到，小说里描述的杀气是不是这样产生的……
阉割完小猪，因为其中三头小猪受到了心灵和身心的重创，被阉割都让人补了刀，杨站长过意不过，也就没收老农的阉割费用
两人继续上路，先后对鸡仔，兔子，山羊等阉割了一遍，方文也都有亲自动手，虽然谈不上熟练，但到了最后也都没在出错
“阉割鸡仔后，要喂两勺水，必要的时候要喂一些土霉素消炎，如果伤口恢复得不好，要扯下伤口上的鸡毛放气……”
“阉割兔子最重要是辨别公母，出刀要快，刚才你也学了，切记不可忘记快，狠，准，这三点缺一不可，你以后有机会自己多练练，兽医工具你也带一套回去”
杨站长又详细的交代了一番，把自己多年的经验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也不管杨站长培养他是不是为了架空来的站长，但这份传艺的人情方文却是记在了心理
兽医除了有固定的工资，另外给家畜看病也会收费，阉割也会收费，一个月下来，少说也有好几百，如果所在村里养家畜的村民比较多，能轻松破千
而兽医阉割后也附带额外的福利，就是割下的那些小坨肉，就算自己不吃也能买到馆子里，也值一些钱，很多人就好这一口，味道顶级，以形补形嘛
“方文，这几天你就在村里等着，合同一到我就通知你”时近下午，这一日的教导也到了尾声
“恩，麻烦杨站长了，在过几天我的养生酒一出来就拉五百斤到畜牧站”
“好，上面领导前两天还问你的酒呢”
两人聊了几句，也就各自骑上摩托车上了路……
——————
“文文，你的酒葫芦成了，你过来看看，叔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你这葫芦有些不一样”
是二叔打来的电话，方文一听，没想这么快葫芦就炮制好了，连忙加快度往二叔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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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葫芦酒
“文文，畜牧站的事定下来了？”爷爷见方文穿着畜牧站的制服而来，有些欣慰的问道，心理也有一番感慨，大孙子的运道忽然变好了，变得大好，不仅会泡药酒卖钱，而且从一个临时工一跃成为副站长，成了吃皇粮的干部难道和李老师有关系？
“恩，定下来了，这两天就会签合同”方文见爷爷开心，心情大好，心想，这畜牧站的副站长位置坐上去了，就别想让他下来，真下来了，面子太过不去了，老一辈很多村里人其实一辈子就是为了一张脸面而活
“文文，你来看看葫芦”二叔听见声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二叔家里是土墙瓦房，虽然结实，墙面上抹了石灰，看起来也很不错，不过这么多年风雨过后还是显得太破旧了
方文忽然觉得是不是把两家的房子修上一修，华人对房子的情节可以追索到石器时代，回过去十年，孩童们的梦想就是长大了讨房漂亮的媳妇，在把自家的土墙房子推倒修楼房，外墙上要贴上大白的瓷砖，太阳光照射下来，隔了几个山头都能看见，地上还要铺上电视里面看见的地砖，老干净了，夏天就直接躺在地砖上睡觉，肯定很凉快……
“恩，这葫芦怎么这么快就好了，不是要泡上好几个星期吗”方文的疑惑的走进屋里，老爷子也跟了进来至于二婶和奶奶这时候估计上出去窜门去了，没在家里
“文文，你来看看就知道了”二叔欲言又止的说道
二叔的屋子里显得古色古香，一张木雕老床，正面雕刻着花鸟，极为灵动，正中间刻着百年好和，这张床的历史已经上百年，是祖母当年结婚的时候找木匠老师傅手工做出来的，用的春牙树木料，前几年还有人出三千块钱来买呢
其余的茶几，木柜都很上年份，不过因为是土墙房子，窗户口很小，里面显得很昏暗
“丁冬”二叔拉上电灯，“文文，你看这葫芦”
呃葫芦摆放在茶几上，葫芦嘴已经换上了木塞，葫芦身也用核桃仁加工后，显得古色古香，上面的纹路加明显，那个拇指大的纹路文字添了一分古朴神秘感
可现在茶几上只有三个黄皮葫芦，另外一个居然成了青皮葫芦，如果事先不知道还以为是翡翠雕刻的呢，美极了，“二叔，这个葫芦怎么变成这样了”
前几天方文把葫芦一送过来，二叔就觉得这葫芦不一般，太重了，每个葫芦拿在手里都有十斤重，里面连种子都没有，只有些一些壤壤，而且这葫芦只炮制了一次，期间他取出来查看，凭经验就知道这葫芦成了，连忙拿出一个葫芦试着装水，没想到了傍晚在去查看，黄皮葫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青皮葫芦，他没敢在动，急忙收好葫芦叫方文过来查看
二叔这一解释，方文也觉得不可思议，会变色的葫芦？当下就拿起青皮葫芦，入手还是大约十斤重，葫芦嘴用的青色茶树枝当塞子，和葫芦身仿佛已经融为了一体
“砰”一声轻响，方文打开了葫芦嘴，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这味道他实在太熟悉了，和他吃过的青皮嫩葫芦味道一样，清，特别，引得胃部痉挛
葫芦都吃过，当然不怕这水有毒，方文直接喝了一口，呃居然带着浓浓的酒味，度数不高，也就十几度，有些像是青酒，但是这味道太TMD的绝品了
“文文，你怎么直接喝了，小心喝坏肚子”爷爷在一旁出声提醒道
“没事，这葫芦我先前还吃了一个，没有问题”方文给爷爷解释了一遍，又说道：“二叔，爷爷，你们也喝一口就知道了”
二叔因为编制家什，认识附近村里很多人，听过的见闻也广，心中对葫芦的好奇心也就大，听方文一说，迫不及待的接过葫芦，轻轻的抿了一口，顿时脸上的神色就变了，“文文，里面怎么会是酒，味道太好了，我记得早晨明明装的清水啊”
“酒？”爷爷也来了兴趣，从二叔手里接过葫芦，抿了一口，脸色上顿时也是不可思议，家里只有孙子送的养生药酒，完全就不是这个味道，儿子说放的是水，肯定不会记错，这，这怎么可能？而且这酒虽然清淡，可里面夹杂着葫芦原本的清香味和米酒味，实在是太好喝了
葫芦虽然拿在手里很重，里面也就装个两三斤酒而已，没几下，居然让三人给分着喝完了，一大口喝下去，那股清味道仿佛顺着喉咙流淌进了身体的经脉里，全身都舒坦得不行，而且一人喝了差不多一斤，头脑反而越来越清醒，不知是不是错觉，眼神仿佛也清明了几分
青皮葫芦里面的酒一喝完，没几分钟就渐渐变成了黄皮葫芦，这可是发生了三人眼皮底下的事情，顿时让三人惊愕无比
“爷爷，二叔，这葫芦的来历我现在也不好解释，你们知道这葫芦就我一个人有就行了，这事太奇怪了，千万不要说出去”方文想了想，只能如此说道
爷爷和二叔都是一把年纪，自然明白方文说的是什么意思，遇到这种事，要是在古代连家里的女人都不能说，这种宝贝绝对会当传家宝贝藏着流传下去
“文文，爷爷和你叔都省得”
方文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葫芦是一次性产品，还是能一直让清水变成酒呢？“爷爷，我们赶紧在装上水试试，看还能不能变成酒”
“对，赶紧在试试”爷爷和二叔一辈子就生活在村里，现在好奇心早就被调动了起来
二叔先出了房子左右看了看，这房子本就在山弯里面，难得有路人经过，看来二叔是真的太过小心了
三个葫芦装上了清水，一个葫芦方文给装上了养生药酒，这时候祖孙三代集体发起呆来，就守在葫芦旁边，看情形，是打算等着葫芦变色了
天渐渐暗淡了下来，三人已经守着葫芦两个小时了，可葫芦一点也没变色，不过三人的心情丝毫没受到影响，继续耐心的守侯在一旁
“老头子，在家吗，怎么天黑了堂屋也不开灯啊”屋外传来奶奶的声音
三人这才回过神来，爷爷是本能的飞找来一块红布把葫芦盖上了，是小声说道：“你奶奶和婶子嘴巴不严，要是知道这事早晚要说出去”
二叔一副了然的神情，方文却觉得太小题大做了，不过也没说什么，想说也没资格说啊
“呵呵，这不和文文说着话忘了吗，你们快去煮饭”爷爷神色不变的撒谎道
看得方文一愣一愣的，心想他的演技不会是遗传下来的，以前怎么没发现爷爷是个说谎高手呢？
奶奶和二婶到厨房忙活去了，三个人坐在堂屋里，电视开着，可三人的眼色不时都往房间里面看去
土墙房屋的建造格局有些特别，每个房间都是通门的，从厨房进去一直能走通尾巴的房间，也有一些房子是竖形，总共就一个堂屋一个门，进门后走过几个房间，到了最里面才是厨房……
“老头子，我怎么觉得今儿你们三个也些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奶奶在饭桌上出声问道，二婶虽然没说话，不过神色上也是在附和奶奶，自己的男人还能不清楚吗
方文正要施展演技敷衍，没想爷爷抢先镇定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文文这不是要升畜牧站的副站长了吗，不过还要过几天才能正式上任”
奶奶一听顿时高兴的说道：“文文，你当官了好啊，奶奶保管给你张罗一房好媳妇”
二婶这几天心理也很高兴，自己的男人顶替了防疫员，一年白领一万块钱工资，侄儿又当上了干部，以后这家子生活也就越来越好了，“是啊，文文，婶儿明天一早就出去打听打听”
方文看着风情云淡吃饭的爷爷，顿时就无语了，这转移**施展得太高明了，枪口马上就转移到他身上……
饭后，爷爷是骗奶奶说想泡个热水脚，二婶收拾碗筷，奶奶自然烧水去了，三个男人又赶紧跑回房间里
爷爷小心的拉下红布，大喜的说道：“成了，果然是明珠自晦，宝贝啊，没人看见这才变化”
四个葫芦逐一尝了尝，三个葫芦的酒味和开始喝的一样，度数低，到味道好得不得了，但是最后一个葫芦却不一样，里面装的养生酒，一入口，整个人仿佛都要燃烧起来，太烈了，犹如火烧云，比酒厂产的原度酒还要烈，身体的舒坦感是增加了无数倍，暖气迅升腾，只一会就蒸发出了一身热汗
“爷爷，我给你和二叔一人留个葫芦，养生酒的味道太霸道了，你们最好少喝，这水酒到是没问题，可一天也别喝太多了，如果身体不舒服要赶紧给我打电话”方文嘱咐了一番，还真怕两个长辈天天喝个几葫芦酒，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恩，爷爷省得，这宝贝得藏起来，那能随便用来喝啊”自己孙子孝敬的，在说等他老了，这葫芦自然也会传给孙子，一想，就拿起一个中意的葫芦藏进了怀里
二叔也差不多，当着两人的面，在床下拉出一个暗格，把葫芦藏了进去，方文看了一眼，里面的小包裹还有不少，不是二叔这种老实人也会私藏小金库？
这葫芦如果方文要想，过两天珠子一发光可以无限种植，就算在金贵，可他就算敲碎了也不心疼啊，想着就出声说道：“爷爷，二叔，葫芦种子我还有呢，这两个葫芦你们随便使用，坏了，我在种就行了”
“什么，你有这种葫芦的种子？”老爷子惊愕无比，按他心里想的，估计是孙子走了大运在山里无意中摘到的灵物，是可遇不可求的，没看这黄皮葫芦里面都没有种子吗，全看个人运道，这不，孙子最近运道太强悍，所以就得了这四个葫芦，这已经祖宗积德了，可现在孙子居然还有种子，天啦，咱老方家这一房太幸运了，要是把这葫芦卖出去？摇了摇头，怀壁其罪的道理老人比谁都懂
方文见爷爷这么大反应，连忙该口道，“种子也不多，反正你这两个葫芦爷爷你们随便用就行了”
爷爷一听，也就立刻把葫芦从怀里拿出来细细的把玩，看这情形估计晚上睡觉也要拿着了二叔也飞快打开床下暗格拿出葫芦，在灯光下仔细观看，连方文打招呼说要回去了，两人都没听见
是夜，方文手里提着两个葫芦，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天亮以后说分手……]
是非主流女孩叶娟打来的电话，开口就道：“方哥，我还是想卖你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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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拉拉
“你真的想好了？”方文看了看手表，这会刚过八点
“嬉嬉，你猜不到，我把你留下的菜全卖出去了，有一千块钱呢”电话那边的声音显得很欢快
“全卖了，你还真行啊，那你打算一次进多少货”方文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的在田埂上走着，走田埂回去要近一些
“跟你一样，上次你那种四轮车的菜”电话那边直接说道
虽然没聊过几句，方文也算大概知道的女人的性格，说话比较直接，“行啊，价格你打算怎么给”
“价格啊，这个我们见面在谈怎么样”电话那边叶娟犹豫了一下
方文心想也是，这价格他自己也得合计合计，也就回道：“行啊，你怎么时候到村里来”
“你能不能到Y城来谈，顺便拉一车菜过来，我卖了菜就有本钱给你了？”叶娟有些弱弱的说道
什么？这不就成了无本的买卖了吗，方文忍不住笑出声，“呵呵，你不到村里来，是怕掉进狼窝吗？”
“什么啊，我还怕把你这头狼给招到Y城来呢”叶娟也开着玩笑
“呵呵，我这几天都走不开，家里有事，你还是直接到村里来，大不了我把菜赊帐给你了”畜牧站合同要下来了，方文还真是走不开
“好啊，好啊，先说好，要是我亏本了，大不了菜帐肉偿给你算了”叶娟毫无顾及的说道
方文一听，差点脚步不稳掉进田里，也笑着开玩笑说道：“成啊，那我可得把价格算高点，让你早日亏本”
“谁怕谁啊，先不说了，我刚刚把菜卖完，这会还在夜市呢”
“恩，我过会把地址发给你，你到了镇上打我电话，我去接你”方文也快到家了，也就挂了电话
————
没想到一家，老叔正在看电视，桌上还给他留了饭菜，方文忽然觉得老人其实挺可爱的，孩童有脾气坏的，年轻人有性格不好的，中年人也有不懂人情世故的，岁月有时候并能磨灭一个人的性格，所以这人到了老年，也就不是全都和蔼可亲，性格好得不了
在村里，只要家里养了家畜，这家里就得有人守着，要是外出两天，这猪还不得饿死啊，有了老叔在，这家里就多了个人看家，菜地有人照看，鱼和小鸡仔也有人喂养，他就能随时离开家几天，关键是老人还是生物方面的砖家，他如果想带着村民一起种菜养殖，少不得需要老人的经验
另外请专家，或者是他自己去学技术也行，但是请了人来或许麻烦，而且以他这个年纪也对读书学习不敢兴趣了
“方小子，吃饭了没”老人随口一问
“已经吃过了，对了，老叔你能不能帮我搞一些水果的种子，我打算自己培育果树苗”方文这性格其实有些懒惰，不过种果树是一锤子的买卖，摘了果子，第二年又能挂果，平时根本不用人去照看
老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夸赞道：“不错，有想法，你不打算继续当菜农了？”
“批发给你别人了……”方文把叶娟的事情解释了遍
老人一听，忽然觉得方小子也算是一个挺优秀的男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正因为年纪大了点，估计也迫切需要找女人了，这个叶娟很可能会是外孙女的情敌啊，用老人的话来说就是容易日久生情
“成，我也正打算回Y城一趟，干脆明天就走，过几天就把种子给你带回来”
“那太好了，老叔你看着选种子，根据咱们村里的气候选，这方面你是砖家”方文夸赞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也就各自回房了，方文这时候才把放在坝子边上的两个葫芦拿进屋里放好
——————
翌日，方文忽然发现自己干了件傻事，他往田里种的鱼草实在太多了，也生长得太快了，小草鱼根本吃不完，每天割半背篓草扔进鱼塘就行了
这鱼草必须得经常割，长出来的鱼草才鲜嫩，现在这情况，总不能把草割来扔了，这不浪费吗
鱼庄还在修建，有杨支书照看方文也乐得清闲，就是不知道那边的养鸡场怎么样了，要是养鸡场能从镇上申请一条网线过来那就太爽了，他也就能顺带牵条线过来
在偏僻的山村里，手机信号大部分地方还是能覆盖到了，老山林肯定是没信号，座机电话用的是无线信号，也就连接不到网络，至于啥3G网络，没试过，村里应该没信号
喂完鱼，仔细观看了一番，鱼苗长得还挺快，过段时间就能垂钓了
看着鱼草想了片刻，养兔子不是正好吗，每天割鱼草直接喂养就行了，多省事
想到此，就给二叔挂了个电话过去，“叔，帮我问问谁家有小兔子，有十只左右就行了”
“成，你四老爷家里就有，中午我就过去买兔子，你空了到叔家里来拿就行”
“好，晚上我过来”
兔子说好养也不好养，每天割兔儿草其实相当麻烦，而且虽然兔子一般不容易发病，但一发病就会死一窝，关键是兔子在镇上不太值钱，没什么搞头，村民喂养的不多
老叔一大早就走了，今儿是赶集日，老人也就坐班车走了，正好，过两天珠子就要再次发光，老人这一走也省了方文很多麻烦
在鱼庄和杨支书聊了几句，这送酒的人就过来了，方文上次卖了一千多斤酒，到手近四万块钱，之前虽然自己虽然有三万块钱，可都陆续花了去出
预定了一万斤酒，每斤便宜了五毛，一共六万五千，方文交了三万多，先让酒厂送五千斤过来，一是本钱不够，二是他根本找不到地方放酒了，这五千酒一到估计也只能放在院坝里
剩下的钱全买了蜂蜜，两百斤蜂蜜，花掉了七千大样，至此他又彻底成了穷光蛋
一大车酒过来，方文帮着搬运，这一忙活就到了中午过后，一直到接到叶娟的电话才想起还有这档子事，连忙骑到摩托车杀到镇上
叶娟还是上次见到的打扮，装化得很浓，葡萄红的长发，涂着蓝色指甲油，上身一件宽大混杂了各种颜色的体恤，露出锁骨，隐约可见里面黑色罩子的痕迹，下身是一条红花点缀的蓝色短裙，露出脆生生的长腿，有些清瘦，不过这诱惑力却是不减
“你们这地方真偏僻啊”
“是啊，村里人找老婆都是靠买的”方文开着玩笑说道
“你不会是想把我骗去卖了”叶娟也顺口回道
“被你猜中了，不过已经晚了”方文见大众的目光已经被叶娟所吸引，就想赶紧闪人，出声道：“你穿短裙坐摩托车容易走光，要不我给你找辆面包车”
叶娟摇了摇头，径直上了摩托车，侧坐在后面，手臂很自然的揽在方文的腰上，笑着说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得了，方文也不在多说，打火上，摩托车消失在众男追逐的目光中……
一到地方，叶娟轻巧的跳下车，扶了扶被风吹乱的长发，娇笑道：“你的肌肉还挺发达的吗，对了，我这样去你家里嫂子不会乱想”
“没事，我说你是拉拉就行了”方文打趣道
“你怎么猜到的，被你看出来了？”叶娟疑惑的问道
方文顿时一愣，看叶娟的神情，哦滴娘嘞，不会真的是传说中的女同
“我还真没看出来呢？”方文反问道
“现在知道也不晚啊，嬉嬉，下次我把我女朋友介绍给你认识”叶娟平淡的说道
“咳咳还是算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现在就叫人收菜”听到一个女人要介绍她的女朋友，这话怎么听着都怪异啊
方文自己家里有四亩山地，又租用了隔壁两户六亩多地，其中只有三亩种了玉米，其余七亩都种了蔬菜，虽说白菜属于一次性产品，摘了就要从种，但是如南瓜等藤条作物可以摘上几个月，还有茄子、辣椒等也可以摘好几批下来所以这菜地里现在还能收获一千多斤的菜出来，下次就要等十几天了，这还是他的菜生长得飞快的原因
“明天，做了大半天车，我就现在就想吃饱后好好睡一觉”叶娟打着哈欠说道，她坐早车过来的，没到六点就起床了，转了三次车才到，Y城没有到小镇上的直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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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老鹰抓小鸡
“嫂子呢，没在家啊”叶娟随口问道
然后又细细打量起房屋，几间小平房很一般，不过坝子外竹林环绕，芭蕉树，花椒树，挂花树，黄果兰树……树梢上鸟儿唧唧喳喳的撒欢，举目一望，全是青绿的田野山林，连绵起伏……心想，这儿真美啊
“哦，有事回娘家了”方文呵呵一笑
叶娟忽然狐疑的说道：“你这是调虎离山”
“是啊，一山不能容二虎”
“你这人挺幽默的呢，肯定骗过很多小女生”叶娟非常肯定的说道
方文摇了摇头，“快进屋，我把饭菜给你热热”
村里人好客，即便家里在穷，有客人来了也要把面子撑上去，好吃好喝的都拿出来，人活一张脸啊
地里蔬菜多，方文随意炒了两个素菜就招呼叶娟吃饭，不过米却是用的发光的米，看女孩吃得开心，方文心想干脆在饭桌上把菜价给商量出来算了，正要开口，忽然听见李大嘴震撼九村十八寨的吼叫声
“崖鹰哦，崖鹰来了……”
方文笑着出了屋，果然天空中盘旋着一只漆黑的老鹰，舒展着翅膀，俯瞰大地，正在搜寻着猎物
村里的小孩，即便是城里的孩子，几乎都玩过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却鲜有人亲眼见过，但这事在村里还真是很常见，只是近些年养的小鸡少了，老鹰才很少在村庄上空出没，川人叫老鹰为崖鹰，意为居住在悬崖洞里的老鹰
崖鹰个头不是很大，却能抓起二斤左右的鸡仔，一抓一啄相当霸道，可搏杀草蛇，野兔，野鸭子，竹鸡……武侠小说中鼎鼎大名的鹰爪功，就是观老鹰搏杀而来
“崖鹰来了，打崖鹰哦”
“崖鹰……”
有听见动静的村民开始附和李大嘴一起叫喊，声音连绵起伏，数个山头，十几个村民遥相呼应……
方文忽然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村民都是用自家的老母鸡孵化小鸡仔，破壳后老母鸡带着小鸡“咯咯”的四处乱转，有时候会跑出去很远，只要给老鹰寻到机会，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鸡仔铁定会被抓走，就如孩童们的游戏一样，老母鸡虽然竭尽所能的护着小鸡，可仍然护不周全
那时候村民只要看见了天上有老鹰盘旋，马上就会大声示警吼叫，附近的村民听见，立刻会加入怒吼大军，那声音，相当震撼，有时候几个山头的呼应会持续十几分钟，一直到吓走老鹰为止，而这种情形，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出现一次，可谓村里的一道风景线，和抗战时期集体隐蔽飞机轰炸的情况差不多
村民对老鹰几乎无可奈何，因为老鹰的飞行度实在太快了，火药枪打不中，自己追不上，只能靠集体大吼躯赶走
“咕咕”大白鸽忽然冲天而起，义无返顾的往老鹰撞去
方文看着大惊，急忙吼道：“大白，快回来”
“咕咕”大黑鸽也从鸽宿冲上天去
下一刻，两只鸽儿在天空中和老鹰碰撞到了一起，只是一个瞬间，羽毛乱飞，两只鸽儿纷纷掉落下来，老鹰轻轻一个盘旋，舒展开翅膀，闪电般落下就要去抓大黑鸽
方文看得怒气爆炸，随手抄起一根春牙树实木小板凳，猛的就是一郑，呼呼，小板凳刮出破空声，如流行赶月般凶狠的擦着老鹰而过，惊得老鹰一瞬间就拔高到了上的天空，不停的盘旋，却是在也不敢随意落下来……
“大白，大黑”方文大喝一声
两只鸽儿这时候已经稳住了身形，相当惊险，还差十来米就掉到地上了，“咕咕”两只鸽儿摇晃着飞到了方文的肩头
方文小心捧在手里看了看，这老鹰实在太霸道了，刚才一个瞬间就抓伤了两只大鸽儿，几道抓痕深可见骨，已经有血液流了出来
“咕咕”
两只鸽儿忽然从他心里挣扎出来，飞向了鸽舍，方文追上楼，进去一看，原来两只小鸽儿已经破壳了，很小，也就比拇指大一点点，嫩红嫩红的
方文顿时明白了，估计是两只大鸽儿护仔，感受到威胁这才飞上天去和老鹰搏斗，可他以前没听说过鸽子敢和老鹰搏斗啊，真是怪事
容不得他多想，连忙拿出兽用青霉素粉末撒在两只大鸽子的伤口上，又喂了些米粒，这才长呼一口闷气，关上了鸽舍的门下了楼
举目一望，那老鹰仍在天空盘旋，还没离去，可方文也无可奈何，家里没火药枪，刚才他扔板凳扔得爽快，也是因为老鹰飞得低了，现在板凳也不知道扔到那片竹林里去了
“方哥，刚才是怎么回事”叶鹃好奇的问道，刚才的一瞬间也吓着她了，没想到成熟和气的方文忽然爆起，扔出板凳那瞬间的野性让她心脏都快跳出来，太凶狠了
“没事，家里的乳鸽子刚刚破壳，两只大鸽估计是怕老鹰伤了幼仔……”方文含糊的解释了几句，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呢
“哦，没想到你的力气这么大呢”叶娟看了看高空，那板凳扔得可真高真远啊，度也好快，这要扔来砸人，不敢想象
“咱庄稼人，谁没一把子力气”方文说着又往天上看了看，村民们还在连接叫喊，老鹰或许知道今儿找不到机会，一声轻鸣过后往老山林里的方向飞去了，几个呼吸就消失在视线里……
[天亮以后说分手……]
“杨站长，有什么事”
“方文，你明天一早就到畜牧站来，明天你的合同就下来了”杨站长热情的说道
“好，谢谢杨站长了”方文一听，也是心情大好，以前是没想过会当官，真要当官了还是很期待的
——————
挂了电话，见天色还早，就对女孩说道：“叶娟，你也听见了，明天一早我就要到镇上去，估计明天一整天都没时间，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到菜地里去看看，商量出一个价格来”
叶娟点了点头，“好啊，我也吃饱了，现在就去”
两人也就一前一头的往后面山坡走去，七亩地的菜让女孩看花了眼，这要都卖出去能赚多少钱啊，忽然有些羡慕方文，悠闲的在村里自家种菜也能赚这么多钱
“你给个价格”方文出声问道
“你是老板，还是你说价”
还真是这么回事，谁先开口估计就会吃亏，说高了不切实际，说低了对方就偷着笑了
方文想了想，“这样，外面普通菜零售价格的一半，你觉得怎么样”
叶娟摸了摸下巴，心想外面黄瓜卖两块一斤，我在这里进货一块钱一斤，如果拉一千斤出去，卖三块钱一斤，就有三千块钱，除掉租车费四百左右，一千块钱的成本价，还有储存费用，损耗费用，人工费用，拉一车出去卖个两三天，也能赚一千块钱左右，不过这是在菜销路好的情况下，如果剩下太多卖不出去就亏本了
既然打算做菜生意，她来之前早已经打听过了，如果到农户家里去收黄瓜，最多二三毛一斤，方文这里的进价贵了三倍不止
不过又一想，这菜地里不光是黄瓜，也有一些稍微贵些的菜，比如辣椒，生姜什么，卖一车出去肯定不止才赚一千，关键还是方文这里的菜的确很好
菜好？方文家里的菜好，那这附近村民们种的菜呢？是不是一样品质很好？是不是价格会低很多？
叶娟举目望去，附近的山头的土地里果然也种着许多蔬菜，虽然不如方文家里这样大面积种植，但她一次只能收一千斤左右，大不了多找几家村户就能收购齐全，在多，这菜也就烂在手里了，当然，如果赚钱了也可以考虑在市场里租个摊位或者铺面什么的
“怎么样，你要是考虑好了，今下午就可以摘菜，我帮你联系车拉出去，或是你在好好考虑考虑，等我明天晚上回来在谈”方文也不怎么急，这卖菜是个细水常流的事情，他是打算一次就和叶娟谈好，以后他这些菜也就有了稳定的销路，自己就省事了，一个月摘两到三次菜，起码能挣五千以上，这钱财已经不少了，而且野番茄他打算自己来卖，这可是好东西，还要等十来天才会自然成熟
“恩，我在考虑考虑”叶娟说的赊帐，不过是玩笑话，来之前她就把本钱凑够了，只是在卡里没取出来而已，交易的时候可以去镇上的邮局里面过帐
“成，我下午还有些事，你随便逛逛，找不到路了就给我打电话”有鸽儿在，就是移动的雷达，也不怕女孩走丢，在说村里就这么点大
见叶娟还要在菜地看看，方文也就告辞了，他现在得去二叔家里把小兔子拿回来，一边走着，心理却是惦记上了那只老鹰，老鹰洞村里早就[鹰肉搜索]了出来，就在老山林的一处悬崖上，好家伙，直面九十度的悬崖，光秃秃的，足有百米高，上面有很多天然的石窟小洞，老鹰的巢穴就在里面，实在是让村里人无可奈何，只能望鹰叹息
PS：本来说今天万字爆发的，谁知道琐事缠身一直没时间静下来今天晚上码通宵，明天早晨补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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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新官上任
兔子的生长周期比较短，一般只阉割公兔，一户或者是几户共同拥有一只公兔就行了，因为公兔的肉不好吃，唯一的用处就是配种，而且公兔的个头也不大，六七斤也就到顶了，而母兔能过十斤重
兔子在小的时候特别招人喜欢爱，摸起来手感也相当好，到现代很多人也当成宠物来养，不过兔子虽然也吃萝卜，但是吃过了就容易生病
方文用竹篓提了八只兔子回来，约莫两个月大，一只手就能抓过来，在猪圈上搭了一个竹条板子，然后扔到上面就行了，兔子的排泄物会通过竹条之间的缝隙漏到下面的猪圈里，偶尔清理一次就行，这样就能保证兔子的干爽和良好的生长环境
扔了些草喂养，见兔子们吃得欢快，也很喜欢吃样子，方文也放下心来，要是这草不和兔子的胃口他就大发了
蔬菜，如白菜，萝卜等含水量太高，兔子吃了很容易生病，惟独山坡上几种兔子专门吃的草吃在多也不会生病，只是这些草生长并不茂密，寻找收割都很麻烦，当然你要是不心疼，也可以用玉米等粮食喂养，但是这一算，成本价就高了
——————
翌日，方文一大早就到了畜牧站，杨站长已经在楼下铺面等着了，开口就道：“李主任带着合同从县里下来，你上次也见过，我们直接到羊肉汤馆子外面等着，应该快到了”
方文回忆了片刻，原来是上次陪黄老板一起来的李主任啊，方文对官员的等级其实不太清楚，只知道镇长书记是正科级，在往县里就搞不明白了，得找个机会了解清楚县畜牧局是个什么情况
“恩，就我们两个人去吗？”方文随口一问
杨站长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林副站长马上就到，因为林副站长有些，哎，就是有口吃的毛病，所以等会你不要找他交谈”
什么？居然是这么回事，难怪那天开会的时候一提到林副站长，大家的表情都相当奇怪，有吃口怎么当官，当官的首要条件就是要学会长篇大论，也不知道这林副站长怎么混到这个位置上的
不过方文这时候也不好编排别人，点了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几分钟后，方文见到了林副站长，也就四十多岁的年纪，个头不高，有些胖，也算年轻，可悲剧的是中年脱发了，给人的观看就差了，在加上吃口，也难怪下午的兽医们都会讥笑
“老林，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来的副站长方文，方文这位就是林副站长，以后你们可要好好合作”杨站长介绍了一遍
方文赶紧上前，热情得说道：“林副站长好”
林副站长也显得很热情，胖脸一笑，不过嘴张开半天才结巴的说道：“方，方，方副站，长”
还等没林副站长说完，杨站长忽然插口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去迎接李主任，回头在好好交流”
杨站长这么说一说，林副站长竟是一点生气的表情也没有，仍然是和和气气的，憋出一个“好”字来
方文直接无语了，虽然林副站长比杨站长低了一个级别，但也表现得太窝囊了，难怪会被人看不起
三人一路无话，几分钟后到了羊肉汤馆子，直接就定了三斤羊肉，让老板爆炒后加汤在锅里温着
等待总是无聊的，杨站长小声的开口说道：“方文，李主任对你的印象不错，上面除了局长和三个副局就属李主任的权利最大，而且对咱们镇上的畜牧站而言李主任有时候比三个副局还要管用，你可要好好表现”
“恩，我会注意的”方文应了一声
杨站长看了林副站长一眼，也不避讳，又直接说道：“站里面的情况上次开会你也算了解了一些，我两个月后才走，这二个月就把工作交接给你，周会计和下面的兽医们都会全力支持你，另外你要注意几点，一是：和食品站的关系，也就是杀猪的刀儿匠，这个你不用急，等你上任后他们自然会来巴结你，有好处你就收，不过不要直接收钱二是：和街村帮的关系，说明白点就是街上的二流子，老街村的人管着镇上的计生办，户籍，房屋建造等等，还有就是街上治安环境，你和他们搞好关系，无论想在镇上干什么都会方便很多三是：镇政府方面你只要和薛镇长把关系搞好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这几点你吃透了，来的站长就拿你完全没办法”
林副站长忽然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表示认同，还是他自己就感同身受
方文听着却是有些意外，刀儿匠到是好说，杀猪的肯定和畜牧站有关联，薛镇长本来就是领导，也不说了，这街村帮是什么意思？二流子又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好象权利非常大啊
还没等他开口细问，这时候李主任的桑塔纳来了，三人也就一起迎了上去
和上次的穿着差不错，人到中年的李主任看着就像外面跑业务的，不过一开口又带着官场气息
“老杨，老林，还有小方，等久了”李主任热情的打着招呼
几人连忙寒暄了几句，这就进了羊肉汤馆子，李主任就带了个司机，五个人吃三斤羊肉，一共两百块钱，还只是早饭，畜牧站不算穷啊
这官场上的人喜欢把事情放到饭桌上来谈，李主任也不列外，见吃得差不多了，开口说道：“小方，你们杨站长可是说了你不少好话啊，以后站里就要靠你来挑梁子，你可要把好关”
“恩，我会认真和杨站长学习”方文心想，怎么听着李主任也在提示他架空来的站长呢，后来方文才知道九尺镇畜牧站往上面孝敬的人不是他
几人交谈了片刻，惟独林副站长只是微笑着坐在一旁，显得相当和气
饭后，几人到了畜牧站的办公室，也没耽搁，直接就和方文签了聘用合同，说是签合同，其实只要方文不主动辞职，就能在畜牧站混到生命的尽头，只是职位的好坏就全靠个人发展了
李主任又勉励了一番，让方文有时间到县里聚聚就告辞了，他还要去隔壁镇上视察
领导这一走，杨站长就是老大了，说夸张点就是一路诸侯，镇上畜牧站就是他的天下
“方文，中午我已经订了酒席，街村帮的人会过来，你们互相见个面，不用太热情，打个招呼就成”
林副站长忽然开口说家里有事，结巴了一番也告辞了
杨站长也不挽留，和方文在办公室交谈起来，“街村帮也就是镇上的原住民，咱们这个镇子是建国后兴建的，最开始这里是一个村庄，说难听点就是块烂地，你在外面打工也感受到了，就算你在外面城里卖了房子，落了户口，但是对当地人来说你仍然是外地人，看不起你，在外面大城市最为明显”
顿了顿，杨站长又继续说道：“咱们镇上就是这么个情况，老街村的人在镇上都有老房子，占着土地，有钱了就把老房子一推，楼房想修几层就修几层，不用交土地使用费，这楼下是铺面，用来做生意，楼上是住房，多余的楼层还可以卖出去，所以这老街村里人日子过得都不错”
“还有这种事”方文虽然在村里长大，但这些事情也是第一次听说
杨站长笑了笑，又说道：“远远不止这些，老街村的人都很团结，建国这么多年下来，虽然没出过大官，可也把持了计生办，户籍，房屋建造，街面清理等要害部门，打个比方，老街村家里有人生了二胎，也就一句话的事，上户不用交钱，但你要村里来的人，现在的行情是罚款两万，而且凑够两万块钱还得找人送礼，礼数到了，这户籍才办得下来”
方文听得凑起了眉头，果然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则啊，也有各自的特殊情况
“呵呵，方文你也别太在意，咱们畜牧站和街村帮的完全没有冲突，互相都要给面子，好比镇上的东风酒楼就是老街村的人开的，如果咱们往家畜上一卡，酒楼的生意就难做了”杨站长说着又隐晦的提了提其中的关键
方文心中也有了个底子，说明白点就是老街村的人在镇上势力很大，管的闲事多，打好关系总是好的，以后自己牵扯到在镇上修房，家人落户等等一些琐事都能不花钱解决而且也可以通过老街村的人偶尔卡一卡来的站长，让对方难受，好比对方要接手饲料铺子，老街村的人就可以去找找饲料铺子的麻烦，这办法怎么说呢，有些下三烂，方文心想还是不用为好
杨站长又说了一些镇政府里面的见闻，这一说就是一上午，方文心理对镇上的官场等关系也算有了初步的概念，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啊，要是杨站长不与他仔细说明，换了一不懂行的外来人当站长绝对能郁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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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鸳鸯鸭
时近中午，方文和杨站长到了酒楼，菜色早就已经提前安排好，两人也就径直进了包间，待服务员上好茶水，杨站长又说道：“咱们镇上虽然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多，总体家畜的养殖少了，不过仍然有很多家畜会外运出去，因为咱们镇上的家畜品质的确很好，所以就有一批人专门倒卖家畜”
方文发上烟，等着杨站长的下文
顿了顿又说道：“如果家畜在街上贩卖，周会计会负责收税，当然，外运的家畜也要找周会计开税票，不过还是有一部分人会偷税，晚上把家畜偷偷运出去”
“还有这事”方文这一天算是听了不少见闻了
“这时候，就需要二流子们的眼线了，有动静咱们马上就能知道，说是二流子也不过是玩笑话，镇上虽然有些混子的，不过也就是脾气大了点，敢打架，能震住场子，作奸犯科的事是干不出来的在有如果偷运生猪出去大不了站里也就少收了税，这要是死猪病猪什么的运了出去，上面查下来咱们站里就要担责任，近几年电视里经常报道外面大城市发现有死猪屠宰场，咱们县局对这事卡得很严”
方文皱了皱眉头，“杨站长，咱们镇上的病死家畜怎么处理的”
杨站长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处理，如果是鸡鸭，一些村民会把内脏扔了，这肉大部分也是吃了的”
方文也叹了口气，村民们节约，尤其是老一辈的人，相当年，树皮草根，笋虫等等都吃过，就连观音土，哎
“如果是病猪，村民们自己也吃不了，这时候就有人专门去收，一头猪也就两三百块钱，连夜拉到外面的冷冻厂，如果肉鲜就流向了小餐馆或者是食堂，罐头厂也会收；肉不鲜了，就会制成腊肉，用烟一熏，内行人都吃不出来这里面的利润太大了，收病死猪一块钱一斤，卖出去利润至少有五六倍”杨站长其实人不错，至少这良心还是在的
方文想了想，“杨站长，咱们镇上每年抓到拉病猪的人多不多，怎么处理的？”
杨站长呼出一口气，“咱们畜牧站只有罚款的权利，一般叫上老街村的人一起，咱们只收钱，事后分一部分出去，老街村的人有时候会给那些人一顿狠的，这就是带上老街村好处，打了人就算最后闹出事来也不关咱们的事”
方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种倒卖病死家畜的人的确该打，虽然这不符合法律程序
“不过咱们镇上也有可能会出现病死猪流到菜市场，所以我才叫你和刀儿匠们搞好关系，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刀儿匠里面马上就有人通知你”
方文忽然觉得这事怎么说呢，村民们其实也有错，病死猪这些根本就不应该卖出去，倒卖病死猪赚钱的人就不应该了，你不去收，村民们也找不到地方卖，但这是国人的素质问题，不过因为各个乡镇都有畜牧站在，只要站里的官员们查得严格一点，镇上的这种情况基本上可以杜绝，但是外面的大型养猪场什么的就不好说了，这不是一个行业的问题，而是整个社会存在的问题，摇了摇头，这些事对他太遥远了
“扣扣”
这时候门响了，两人也就停止了话题，刚起身，几个中年人开门而来
“呵呵，蒋主任，贺街长……快里面请，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方文，站里来的副站长”杨站长热情的介绍了一遍
来了四个人，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看气质和镇上的人差不多，不过这几人可是老街村的代表人物，其实有一个嘴角有黑志的人叫贺建飞，掌管着镇上的街道环境，镇上的二流子都能使唤动套用外面的话，差不多就是镇上的城管大队长
菜色很快就上来了，有杨站长这个畜牧站的行家在，这所用肉食当然都是品质最好的，野生的也有不少，全都很鲜
开了两瓶郎酒，六个人也就交杯谈了起来，今天也就是打个照面，杨站长交代方文不用太热情，其实方文自己也不打算太热情，如果是对站里的领导们方文到是不觉得有什么，这是规矩，也是人情世故，但对这些老街村一派到是没有多少好感
“蒋主任，这汤不错，是鸭肉”杨站长笑着说道
方文此时正喝着汤，口味浓厚，鲜美，里面有小肉块，他愣是没吃出来是什么，一听杨站长说是鸭肉，顿时有些惊讶，村里的鸭肉不是这个味道啊，难道是野鸭子？
蒋主任是计生办的主任，这是个要害部门，他又是老街村的人，在镇上自然过得如鱼得水，这东风酒楼就是他女婿开的，笑着道：“老杨，刚才我们还打赌你能不能吃出来呢，果然是咱们镇上的行家，这的确是鸭肉，老杨你在猜猜是什么品种”
旁边的蒋街长等人也停下了筷子，他们也没吃出这是什么鸭肉，口味太好了，和村民养上好几年的土鸭子汤味道各有千秋，一浓，一纯
杨站长呵呵一笑，“这是鸳鸯鸭肉”
“高，实在是高，我女婿昨儿到省城进干货，顺便买了两只鸳鸯鸭回来，今儿方副站长上任我可是大方拿出来招待了”蒋主任笑着说道
方文连忙起身敬酒，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别人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畜牧站和老街村本就没有利益冲突，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饭后又聊了些镇上的见闻，这才各自散去
方文想了想问道：“杨站长，这鸳鸯鸭是什么品种，是不是以前古代说的鸳鸯”
杨站长呵呵一笑，“方文啊，你以后可得多了解些家畜的事情，不然这话说出口就闹笑话了，畜牧站的站长居然分不清楚鸳鸯和鸳鸯鸭”
顿了顿又说道：“这鸳鸯是咱们亚洲的品种，分雌雄，羽毛相当漂亮，和野鸭子差不多大，能飞，这鸳鸯鸭是外国品种，是瘦肉比列最高的肉鸭子，个头大，一般是白羽毛，眼圈处有其它颜色的绒毛，而且这鸳鸯鸭不仅肉质鲜美，肉里面还含有牛磺酸，有明目和缓解身体疲劳等功效，红牛饮料里面就含有少量的牛磺酸……”
听杨站长这么一说，方文顿时来了兴趣，“杨站长，鸳鸯鸭好不好养殖”
“呵呵，比黄老板的跑山鸡好养多了，和你们村里人养鸭子的办法差不多就行，只是这鸳鸯鸭要金贵一些，防疫做得不好，容易大片死亡你要是感兴趣，回头我把鸳鸯鸭的资料找你给，咱们畜牧站是干什么，家畜养殖方面的资料随时都能找到，即便站里没有也就打个电话的事”杨站长解释了一遍
方文道谢了一番，看天色也不早了，就告辞回家，还要谈叶娟买菜的事，等过几天畜牧站发工资，所有员工和兽医一起开会，方文才算正式在畜牧站上任
PS：先上两章，剩下的晚上，太久没熬夜，昨晚上还说通宵码字，结果顶不住就睡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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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飞鸽传书
等方文杀到家里才发现叶娟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有看了看厨房，灶孔明显有引过火的痕迹，不过却失败了，哑然一笑，竟是忘了叶娟不会烧柴火，一看时间，这都下午五点
摸出手机一打，电话里却提示对方暂时无法接通，难道是因为没有信号
方文吹了个口哨，乳鸽子已经孵化出来大黑也解放了，一听见叫唤立刻就从鸽舍飞了出来
“咕咕”
方文比划了一番，挂了张纸条和小截铅笔，上面写着：“我是方文，你在什么地方，回信”大黑鸽亲昵的啄了啄他的手心，冲天而起，消失在茫茫天际
叶鹃感觉小腿就块断了，脚底早已经没了知觉，是饿得头昏眼花，早晨方文出门后她就到附近村民的菜地去看了看，其它的菜她也分不出好坏，就认准了白菜，看见谁家地里有白菜就去摘下片叶子吃进嘴，味道虽然也算不错，可比起方文地的白菜差太远了，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叶娟不信邪了，继续往远的地方走，这下坏了，遇到一户村民家里没栓狗，狗一追出来她就怕了，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回方文家里，差点没把腿跑断，眼见中午了，就打算煮饭吃，忙活了一个小时后，她终于发现自己不会烧柴火，翻出小包，里面有包零嘴合着开水吃饭，叶娟又想到了菜上面，揉了揉小腿又咬牙坚持上了山，这次她跑得远，也不知道翻了几个山谷，一直没找和方文地里一样好的白菜
她这时才发现方文早就吃定了她，虽然奇怪为什么同样的山村，同样的环境，同样的地，为什么种出来的白菜就是不一样呢，纠结了啊纠结的是她迷路了，手机也没信号，移动不是号称全球通吗？这还没出省呢
一屁股坐在土里，只能休息一会在找找看附近有什么房屋好问问路，就在这时候从天空飞下来一只大黑鸽，一点也不怕她，直接飞到了她的肩膀上，到把她吓了一跳
“咕咕”鸽子好象在述说着什么
叶娟忽然想起，这不是方文家养的鸽子吗，上面还有老鹰昨天抓的伤口呢，在一看，发现了鸽腿上绑着的纸和笔，拿下来一看，上面写着：“我是方文，你在什么地方，回信”叶娟差点眼泪都下来了，简单的几个字居然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人感动
摇了摇头，叶娟心道：我又不喜欢男人，在说别人都已经有老婆了见大黑鸽啄着铅笔，叶娟回过神来，连忙回信……
等了几分钟，大黑鸽落到了方文的肩上，笔不见了，取下纸条一看，上面写着：“在山上呢，迷路了，怎么办”
方文顿时无语了，找来笔回了张纸条，写道：“你跟着大黑鸽走”
大黑鸽这一飞走，竟是半个小时都没回来，也不知道叶娟到底跑出了多远，方文本打算去鱼庄看看，找杨支书问问养鸡场的事，关键是想咨询一下鸡场拉不拉网线，他好捡个便宜
没想家里意外的来了一个客人，而且还是一个熟人
“大满叔，你这是？”方文有些意外的问道，来人叫牛大满，是村里的长工，以帮人干重活为生，村民虽然勤劳，但也不是每户村民都有强壮的劳动力，如果家里购买了煤炭，化肥，或是需要挑粪到山上，这些重活一般都会找村里的长工
牛大满说起来也是个苦命人，老爹死得早，老娘把他拉扯大，家里连个房子也没有，就住在山顶清风寨的老庙宇里面，只分了两亩多地，山顶上的地又不好，种不出啥粮食，老娘需要照顾，他也不好外出打工，因为太穷，五十多岁了也没讨到媳妇，只有下苦力给村里人帮工，十年前的价格，从早晨八点干活到晚上八点，十块钱，包两顿饭，低得可怕的价格，有时候半天五块钱也干
这山沟里以前是金堂乡，号九村十八寨到是不胡乱说的，如清风寨，凤凰寨，高林寨，猫儿洞，狮子崖，这些老山林里也有住户，至今都还有人没搬迁下来
“文娃，叔听说你家里有好酒，你看能不能打一些，叔以后干活给你抵帐”牛大满穿了身四个荷包的青色上衣，这是在镇上扯青布找人自制的，一件不过三十块钱，就这衣服牛大满已经穿了好些年，下面也是黑裤子加一双七块钱的胶鞋
方文忽然想起来，大满叔平时就好这一口，也喜欢帮工，这样村民一般都会招待他烧酒喝
“大满叔，我这儿酒多的是，不过药酒还没泡出来，要不你先拿一缸稻谷酒去喝着，下次来在给你打养生酒”方文开口说道，也没提钱的事，他不当散财童子，但是对熟人亲戚却极为大方
“文娃，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心好啊，现在村里种地少了，没人在找帮工，叔也好些日子没喝酒了”牛大满有些落寞的说道，到现在他也没搞明白，这好好的地怎么都不种了呢
方文忽然心情有些沉重，也没在多少话，找了个背篓，给大满叔装了一缸五十斤酒，相当初大满叔挑着两百斤的煤炭都能在山道上健步如飞，背五十斤酒上山还不是小意思，不过这路程可不短啊，快走都要两个小时左右才能到清风寨
“文娃，叔家里的犁子熟了，改明儿给你讨[摘]一背篓来，你啥时候有重活提前给叔带个口信就成”牛大满有些不好意思，一张黑脸都涨得有些通红，可他酒瘾来了整夜整夜都睡不着，可他除了帮工和种些土地其它啥都不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挣钱，在说现在年纪也大了，体力下降得厉害，不如当年了
方文忽然想到起初杨站长说的鸳鸯鸭的事，一想，清风寨其实就是最佳养殖地点，也不需要承包费用，整个清风寨占地N个山头，加起来不足十户人家，他要圈地政府根本不会管，只要不砍伐树木就成，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大满叔，我打算在清风寨上面养鸭子，过两天就上来看看，到时候想请大满叔长期帮工怎么样”
“这是好事啊，叔也不要你的工钱，每天能喝半斤酒就成”牛大满有些兴奋的说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牛大满急着赶山路也就告辞走了，背着一缸酒却是脚步飞快，很快就变成了小黑点，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
“咕咕”大黑鸽回来了，腿上有张纸条，也没见到叶娟的身影
方文有些奇怪的取下纸条，上面写着：“方哥，我腿抽筋走不动了，来接我，带上一盆饭”
方文顿时无语了，哦滴娘勒，你没事跑山上去干什么啊，看了看表，时候还真不早了，他还指望今下午就把菜收割了送女孩走呢
叹了口气说道：“大黑，带我去找她”
这一走，方文加无语，不说叶娟，如果没有大黑他都有可能迷路，翻了好几个山谷终于见到仰躺在土坡上的叶鹃，那形象就别提了
“你没摔着”方文看女孩白衫变成了黄衫，裙子上也沾满了草屑，露出的大腿上都刮出了几道伤口，这也太夸张了点，不会摔着了
“方哥，你可算来了，没摔着，就是太饿了，你带吃的了吗”叶娟听见声音，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猛的就坐了起来，一瞬间的激荡差点就走光了
方文呵呵一笑，把腰上青皮葫芦递了过去，道：“喝几口，暖暖身子”
叶娟疑惑的接过葫芦，实在太漂亮了，这是仿翡翠的吗，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多想，扯下木塞，仰头就惯进嘴里，咕噜了一口，顿时睁开了美目，这里面怎么是酒，不过也好喝了，咕噜，一时没控制住，竟是喝下了大半葫芦，等方文发现这才抢了下来
“怎么样，还能走吗”方文随口问道
叶娟擦了擦嘴，酒一喝下去，身体里的疲倦仿佛一下就扫光了，双腿也恢复了知觉，感觉能走了，这是什么酒，效果居然这么好，也好好喝，美目一转，可惜眼装早就花了，看着有些恐怖
“走不动了，等我在歇上半个小时”话一出口，叶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
方文看了看手表，不能在耽搁了，天一黑山里的路也不好走，笑着说道：“算了，我吃点亏，背你回去得了，你嘴可得严点，这事别让我媳妇知道”
叶娟微笑道：“你就放心，等我见到嫂子我就说你没背过我”
方文顿时无语，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还好咱是单身，“行啊，等我见到你女朋友，我也说你从来没背过我，呵呵”话一出口，顿时觉得无比别扭
“嬉嬉，谁怕谁啊”
“好了，快上来，天都快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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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到家，叶娟从背上下来，笑着说道：“你都摸过我的大腿了，菜算便宜点”
方文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反说道：“这也算是摸？可惜手感太差，刚好够抵晚上的饭钱”
“行啊，每天让你让你背一次，就能免费吃饭了呢”叶娟大胆的开着玩笑
方文败退了，这玩笑在开下去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在说和一个拉拉女，开男女玩笑不是扯淡吗，“打住，咱们回到正题，买菜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早就考虑好啊，就按你的价格算，咱们说好了哦，等我亏本了就割两斤猪肉赔偿给你”
“行啊，不过太瘦的猪肉我不吃的”
“你，你拐着说我是猪呢……”
方文心想怎么又开起玩笑了，摇了摇头，让叶娟去洗澡，他也得开始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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