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连环杀(2)
站在城墙垛口间俯视下方,阵阵黑烟还笼罩在整个城墙下方,看上去有些散乱,但对敌方造成的杀伤力和震慑力让温拿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科技开司那帮家伙脑袋的恐怖。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屠杀了,纯粹就是在进行一次让人见识烧烤盛宴是如何做成的,只不过烧烤的对象变成了马其汗士兵,焦糊味混合着恶臭,在整个城市周围弥漫,温拿已经让所有的政府官员都参与到了防止瘟疫盛行的工作来,这种天气真要让瘟疫蔓延起来,只怕给整个莱贡带来就不仅仅是战争和毁坏,甚至可能是彻底毁灭了。
城墙上的士兵们脸上最初的震惊害怕随着战事的日趋激烈渐渐淡去,几日里见识了太多的生死让他们慢慢适应了战争的残酷,但温拿相信这一张所经历的惨烈和恐怖足以让他们毕生难忘,火龙炮作为一种划时代的防御武器被开出来对于西疆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温拿觉得还有待于商榷,这种武器给攻击方带来的伤害已经不是可以简单用语言来形容了,如果这种武器全方位的装备,只怕会给攻击方带来前所未有的麻烦。尤其是秦王殿下流露出来的雄心绝不会仅仅停留于帝国这片土地,帝国不过事他的一块垫脚石一个平台而已,整个东大6都将会匍匐在他脚下,甚至大6,温拿微微眯缝起眼睛,也许自己和同僚们都将会见证和参与这一震古烁今的壮举。
马其汗人的战斗力在这一战也得到了展现,温拿要承认第四军团如果在野战与对方相拼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好在自己占据了防守优势,又有火龙炮这种武器作为辅助,让马其汗人深刻体会一次新式武器的威力。不过马其汗人在数量上的优势以及他们在意志上的顽强弥补了他们的缺陷,火龙炮在前期的确给马其汗人造成了巨大损失,但随着战事的推移,马其汗人也想出了一些化解和减轻火龙炮杀伤力的方式,比如分散进攻,外衣浸水,甚至专门用厚实的湿棉被来压灭燃烧的火油,不过这些只能减少损失,却无法避免损失。他们唯有用更加疯狂的进攻来应对,只有尽早攻克莱贡城他们才能避免这种随时可能遭遇的灭顶之灾。
昆仑湖畔成为了战争的心焦点,鉴于城墙攻防战火龙炮对马其汗士兵的杀伤强度太过凶猛,马其汗人也果断的调整了布署将突击重点放在了昆仑湖沿岸,虽然在前期西疆已经将湖泊沿岸的船只焚毁一空,湖沿岸的望不见边的竹林成为了天然的造筏原料。短短三天之内数千艘竹筏便赶工完成,万舟竞渡,双方在昆仑湖上再次上演了一场血战。
不过针对昆仑湖畔的防守弱势,温拿也是将重点布防摆在了这里,没有了火龙炮的支持,这里就只能凭借先期的布置和士兵们的顽强来抗衡马其汗人的冲击了。应该说来自帝都的提醒为莱贡防守赢得了一个宝贵的应对机会,虽然无法将整个昆仑湖畔防线建成向城墙那般坚固完善,但温拿还是想法设法在最短时间内沿着昆仑湖湖畔修筑起了一百多座防御高台,这种高台或者用木石结构,或者就直接就地取土垒筑而成,粗糙简陋但相当实用,每一座高台或者设置三五台弩车,或者安置一两台型投石机,或者直接配备一个小队的高岳标枪投手,来自半岛地区的高岳民兵们成为了第四军团最重要的补充力量。
每一次来自对岸的冲锋总会让温杰心悬起,马其汗人舍生忘死的冲锋在水上攻势也得到了表现,虽然很明显他们并不擅长水面作战,但巨大的双层竹筏还是为他们提供了较为稳定的攻击平台,巨大的竹排竖立起来变成一个天然的挡箭牌,无论是投枪还是弩矢都很难突破这种土制盾牌形成的保护屏障,在这一点上的失误让西疆一方付出了相当代价,除了投石机能够击破竹排的屏障给马其汗人带来威胁外,其他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竹筏慢慢逼近湖岸,大批马其汗士兵借助这种土制盾牌的掩护一波接一波冲上湖岸,但他们的好运气也只能到此为止了,错综纵横的高台攻击充分挥了他们制高点作用,每一波弩矢攻击或者标枪投放总能遏制住最为凶猛的冲击波,也总能为己方防线最为危险的所在带去一把助力。
高达四米的高台没有留什么可以逃生的通道,也就是说这也向守卫的战士们下达了人在阵地在的死命令,而这种土制高台也给马其汗士兵带来很大麻烦,光溜溜的四壁如果没有攀援工具根本无法爬上,除非搭起人梯,但这无疑是给对方一个屠杀的机会,而为了夺取一座高台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显然显得有些不划算,但如果不夺下这些高台,在后方的他们给已经突破防线奋勇向前的马其汗士兵带来的伤害不问可知,连普天成在战后都不得不承认想出这个主意的确给自己一方带来了巨大的麻烦,甚至成为了莱贡一战乃至整个半岛战役的一个关键节点。
马其汗人在第一次突破昆仑湖一线防线时的确有些顺利,由于西疆没有估计到马其汗人利用竹排作为防御盾牌有效的减轻了通过昆仑湖面可能带来的杀伤,使得马其汗攻击波顺利的进入了近战阶段,这个时候马其汗人数量上的优势就得以充分显示,虽然西疆一方也在湖岸作了相当充分的准备,但面对蜂拥而至的马其汗人他们不得不依靠简易的步兵防线来抵挡敌人的冲锋。
这是一场事关莱贡城以及莱贡民众生死存亡的命运之战,志在必得的马其汗人固然是呐喊着吼叫着高举着兵刃武器冲上来在岸边与严阵以待的西疆步兵混战在一起,而西疆士兵亦是抱着舍身成仁的想法杀死一个算够本,杀死两个算赚,双方就在湖岸潮湿的低地上展开了一场空前惨烈的苦战。马其汗人源源不断向已经攻占的滩头阵地输送着士兵,而温拿也来不及为自己的失误而后悔,唯有将所有预备队全部压上,要么将马其汗人压回湖那边,要么就只有听凭马其汗人冲破这道防线坐视莱贡的沦陷,别无其他选择。
木力格为温拿留下的两个联队高岳民兵再次在这一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支高岳民兵虽然在半岛之战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并未为他们落实尴尬的身份赢得最终认可。在半岛这个敏感地区,为了避免民族关系的进一步复杂化,连两个警备师团的成立都不得不考虑民族各方面的平衡,而高岳一族素来在半岛地区不受欢迎,一万多高岳民兵要想转化为西疆正规军的想法很快破灭,而想占用警备师团编制的意见也遭到了半岛地区各方民族势力的反对,但要让木力格放弃这批高岳民兵不但会丧失自己的信誉,木力格从内心深处也不愿意那样做。
在这种情况下,左右山高皇帝远,秦王殿下和军务署的人一时间也还顾及不过来,木力格和温拿二人在与钟静、金宁两位总督商量之后,又作通了海军统领雷苍圃的工作,最终采取了一个有些大胆的变通之法,那就是以修建东萨摩亚和摩洛以及后期的鹭岛军港为名招募建筑民工,将这批高岳民兵以民工身份留下,暗却按照半岛地区预备役军队形式组建成常规部队,一切按照正规6军训练进行,只等合适时机获得承认。当然这种小动作是无法瞒过安全部门和军务署,刁肃在确认这只是一种变通措施而非出于阴谋之后通报了军务署,而在军务署临时主持工作的薄近尘原本就对高岳士兵的忠诚和战斗力十分欣赏,在这件事上也索性大开绿灯,甚至还从军务署的预算外开支专门拨出三十万金币用于解决这批高岳民兵装备,这也为薄近尘日后赢得木力格和温拿二人的友谊奠定了基础。
在湖畔湿地战场上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的双方进入最残酷的僵持阶段时,温拿不顾年迈亲自率领两个联队的高岳民兵投入了昆仑湖畔的战场,为这一场为争夺这个滩头阵地进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战斗划上了一个不算圆满的句号。八千多生力军的加入加上主帅亲自操刀上阵终于让西疆军爆出了前所未有的漏*点,任凭马其汗人半步不退,但竹筏已经用完却又没来得及返回重新运送士兵的马其汗一方在对方几乎是一步一滩血的方式挤压下最终退入湖的竹筏,怀着极度的不甘惨淡离去。
是日,昆仑湖畔湖水如血,尸横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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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节 连环杀(3)
根据战后的分析显示,这一次昆仑湖畔滩头阵地的争夺战应该是马其汗人取得胜利的一次最佳机会,然而缺乏经验让马其汗人浪费了这次良机。很多战史学家推测,如果不是马其汗人的运输用竹筏未能及时返回运送第二批战士赶到,如果不是西疆预先在滩头布置了多个高台有效牵制了马其汗人的突击度,如果不是在紧急关头温拿亲自披甲上阵,如果关键时刻挥巨大作用的高岳民兵当初被解散,这其任何一个看起来似乎都有些侥幸的因素一旦缺失,都有可能导致整个防线的彻底崩溃,进而使得莱贡的命运甚至整个战役的结局被改变。
但是正是这些偶然组合成的必然使得马其汗人的水面突击功亏一篑,不但损失了多达两万多人的精锐,而且后援不继也严重的挫伤了马其汗人的士气,那一场堪称决定命运的生死之战西疆军同样付出了接近一万人的牺牲,而且多达两千多人在这一战终生残废,这一仗的血腥由此可见一斑。而后虽然马其汗人加大了对这道莱贡防御上的薄弱大门的进攻力度,但已经现了缺陷的温拿很快就调整了高台上的布置,大批的包括重型投石机被安装上了高台,这极大的增强了远程打击能力,后期来袭的马其汗人许多竹筏在尚未靠近岸边时便被投石机击碎,庞大石块带来的冲击力不是竹筏和竹排能够抵挡得住得,每一艘成功靠近岸边的竹筏至少有另外一艘竹筏的沉没作为代价,也就是说起攻击的军队有一半尚未真正进入战斗状态就命丧黄泉,漂浮在水的士兵无疑是弓箭手和投枪兵最好的靶子。
巨大的损失代价使得普天成最后不得不放弃这种太过残忍的攻击,让主战场重新回到城墙攻防上来,但火龙炮这个无法回避的梦魇又让每一个即将参加攻城战的马其汗人不寒而栗,虽然他们并不惧怕死亡,但眼见着在空陡然炸裂开来的火球如同流行火雨一般洒落,沾上一点便会将人变成一团焦炭,这种恐惧带来的效果远远过了实质杀伤力,甚至对整个马其汗大军士气带来的影响也是不可估量。
曾经是马其汗人眼美食的莱贡就这样变成了一个吞不下攻不克绕不开的烫手山芋,它就这样牢牢的卡在马其汗人进军的咽喉上,而随着第六军团增援进驻库特丹,木力格援军也总算在耗尽最后一分力之前赶到了已经是支离破碎的莱贡城,而此时双方的统帅和士兵都已经被这场过度血腥的战争磨掉了太多漏*点,连一直奉行攻势战争的普天成在数十年后自己的回忆史也写道:“莱贡争夺战就像一支毒蛇死死的缠绕在我的心间,昆仑湖的血水和莱贡城下的血火交替出现在我日后的梦境,让我多年以后都一直未能平静,那是我在此之前经历最深刻的一场战争,它改变了我对西疆的看法,也改变了我对战争的看法,战争已经不完全是战士和双方统帅的拼搏,双方综合实力的比拼越来越体现在战争,尤其是新式武器的出现甚至足以起到左右一场战争结局的巨大作用。”
与此同时库特丹争夺战却显得波澜不惊,由于将主攻方向定在了莱贡一线,库特丹方向马其汗人并未投入过多兵力,而在第六军团抵达库特丹之后,事实上马其汗人已经放弃了从库特丹突破的计划,改而向南,但莱贡城的顽强阻击让马其汗人再一次意识到西疆军的战斗意志绝非帝**队可比,而继续南下从三宝寻求突破就成了唯一选择,当然,他们将冒着后勤补给线被西疆拦腰截断的危险,从理论上来说这个选择应该是一个赌博,一旦断绝了后勤补给,这支军队只能以全军覆没告终,但普天成和明重最终还是决定赌这一次。
普天成和明重的赌博获得了回报,三宝城薄弱的防守根本无法抵御这支来自北方的奇兵,当穿山越岭抵达富饶的大南洋沿海平原的马其汗偏师出现在三宝城前时,南海自治领的警备师团在没有城墙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抵御这支气势汹汹的大军,一经交锋,南海警备师团便告失利,被迫退出了三宝,而为了避免三宝城遭遇不必要的损失,南海自治领总督钟静也指示三宝城的官员们可以宣布三宝城为不设防城市,同意马其汗军队进驻三宝城。
其实木力格和温拿也曾经考虑到马其汗人可能越过莱贡与三宝、摩洛之间的山岭出兵大南洋,但兵力的匮乏让他们只能在摩洛和三宝之间选择一个,而相比之下摩洛的位置更显重要,一旦占领摩洛,三宝城便成孤岛,纵然马其汗人不出手,只怕一直就蠢蠢欲动的南洋联盟也会宣布接管三宝,与其那样还不如死守摩洛,至少马其汗人占领了三宝也可以绝了南洋联盟的想法,避免南洋联盟也加入这一战局。
不过马其汗人这支偏师在占领了三宝城之后也成了强弩之末,翻越莱贡与三宝之间的崇山峻岭耗尽了他们的体力,也让他们吃尽了苦头,他们被迫丢弃了所有多余的行装和武器,如果不是他们来得过于突然再加上南海警备师团的战斗力实在不敢恭维,也许他们连没有城墙防护的三宝城也难以拿下,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丧失了在向前推进的气势,能够在三宝城维持现状已经是竭尽所能了。
半岛地区出现的这种奇怪僵局应该是双方都没有预料到的,当木力格和温拿在为三宝的丢失紧张得昼夜难眠时,普天成和明重一样在为三宝与莱贡之间的山岭叹气不止。摩洛仅仅只有一个师团守御,加上一些海军守御部队,整体数量不会过二万五千人,而马其汗集结在三宝休整的部队则过了三万人,像摩洛这种没有一寸城墙的城市完全是以开放海港繁荣起来的,在针对6地上的防御力来说几乎为零,只能完全依靠守卫军队的胸膛来抵挡。木力格和温拿不知道马其汗人还会派出多少军队越过三宝与莱贡之间的山岭,但二人清楚一旦马其汗人真的再有余力穿越这片山地,只怕整个南海自治领都只有俯称臣了,面对莱贡的巨大压力,西疆一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顾及沿海地区了。
但事实上并不像木力格和温拿想象的那么糟糕,翻越三宝与莱贡之间的姆禄山地让习惯于在炎热干燥地区生活的马其汗士兵吃足了苦头,湿热憋闷的气候让这些士兵很多患上了皮肤病和痢疾,虽然抵达了三宝,但事实上为此付出的代价亦是不小,以致于他们根本无法向旁边的摩洛起攻击,见到此种情景普天成和明重再也不敢让军队通过这个地区,几乎丧失一般战斗力的这种行军简直是闻所未闻,何况莱贡尚未攻下,而东面的南洋联盟态度也变得让人捉摸不透,虽然一直在向己方军队提供补给,但却对派兵出征一直没有作正面回应,他们议会的低效率成为一个十分好的借口。
莱贡成为一个僵持的节点,而三宝和摩洛之间则是另一个,奇怪的对峙而又缺乏激烈的战事,似乎双方都很乐意见到这种莫明其妙的不战不和局面,而事实上背后的争锋才刚刚开始。
“还等什么?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西疆人已经走投无路,现在我们只需要轻轻一挥手,整个三宝、摩洛、东萨摩亚还有莱贡都将纳入我们手,而弗吉岛、鹭岛以及普林塞萨都将重回我们怀抱,这样的机会诸位还在犹豫什么?”一身雪白的海军制服在一帮各色民族服装显得格外刺眼,作为联盟海军司令的法拉古实在太兴奋了,马其汗人的邀请实在来得太是时候了,而他们提出的条件更是诱人无比,仅仅是要求一个可以驻少量军队的自由港,而所有沿海的港口和城市都将归属于南洋联盟,这种好事哪里去寻找?何况西疆本来就是联盟心腹大患。
“法拉古将军,您太激动了,以致于好像您的兴奋甚至蒙蔽了您的心智,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您的海军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确保沿海各港口不会在外来军事威胁之下陷落么?”一个声音尖细的嗓门就像在捏着嗓子说话,显得相当女性化,但谁也不敢小看他,一身半秃的头顶,长眉细目,南洋联盟军事委员会资深委员,要想出兵先就需要说服他,而现在他似乎一点都不看好联盟的出兵,他的意见几乎就代表了军事委员会的意见,要想推翻这个固执老头的看法,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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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连环杀(4)
“梅兹议员,海军自然有它的责任有它的尊严,如果是来自海面的挑衅和侵略,我们海军义无反顾也有信心击退一切来犯之敌,但6地上的威胁难道也要我们海军下地去应对么?梅兹议员您是否忽视了我们联盟6军的存在呢?”法拉古也并不是头脑简单的军人,在长期与这帮议员们舌剑唇枪的斗争,他已经从一个单纯的军人成长为一个精明的海军总司令,为了预算拨款与这些议员们哪一次不是冷嘲热讽争吵几天之后才能见个分晓,如果是寻常事,他也不会如此激动,凭着练就的耐性慢慢与对方磨叽便是,但现在这件事情可是等不得的急事,若是错过了机会,只怕便真的再无还转余地了。但眼前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又是一道绕不过的坎儿,做不通他的思想工作,出兵?那是想都不用想。
“法拉古将军,请不要把6军牵涉到里边,今天不是争论6军和海军军费预算的时候,您还是和梅兹议员讨论一下方才他所提出的担心更实际一些。”联盟6军总司令迪敦将军肥胖的身躯被金黄色的军服勒得像有些喘不过气来一般,瞅了一眼一直和自己格格不入得海军总司令,他很不礼貌的板起脸冷冷插话道。
迪敦虽然也很希望能够将原半岛地区纳入联盟范围,但想一想西疆强大的6军实力就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算盘。已经有情报显示西疆人在北方击败了罗卑人第三次入侵,以那些游牧蛮族如此强悍的实力都照样在西疆人面前碰得头破血流,在南方怕也只有马其汗人敢去一捋西疆的虎须。至于联盟6军,迪敦不认为自己的军队具备了和西疆对抗的实力,除非马其汗人能够拿下莱贡和库特丹进而夺下原来的整个苏拉维西公国,堵死西疆人南下之路,这样联盟才能够真正实现和马其汗人结盟。像现在这种尴尬的僵持局面,虽然马其汗人控制了三宝,但休整了这么久也未见向摩洛和东萨摩亚推进,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以迪敦的看法,联盟6军暂时最好不要掺和这趟浑水的好,否则像上一次那样惹火烧身,还弄得南部沿海诸城邦丢掉了几座岛屿主权才换来和平,也让6军在这一次联盟议会预算讨论时被海军强压一头,现在又要让6军去当替罪羊替死鬼,迪敦不想再做这种愚蠢之举了。
“迪敦将军,难道说6地上的安全也要由我们海军来保卫?那联盟6军每年消耗联盟如此多的军费预算有何意义呢?难道就是为了充充门面?”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和6军生争吵是一个不智之举,但一脸轻蔑的法拉古还是忍不住想要讥刺对方一番,正是因为6军上一次战争的拙劣表现才让西疆人能够从容应对,最终导致战事失利,这是法拉古个人的看法。
迪敦勃然大怒,上一次出兵他就持保留态度,但议会的决定他必须执行,那些短视而又不懂军事的议员老爷们只看得见眼前的利益,何曾想到过风险性,结果战事不利又让6军背了黑锅,反而让海军拣了便宜,这个时候法拉古又来撩拨,迪敦几乎就要暴跳起来与对方争辩一番,但转念一想法拉古今日的目的就是想要说动议员们同意马其汗人的邀请出兵半岛,自己又何必与对方斗嘴皮子,反正议会多的是耍嘴皮子的议员,就让他先去和议会军事委员会这帮老朽们磨叽去吧。
“好了,法拉古将军,你们海军厉害,天下无敌,我们6军无用,行了吧,不过我想诸位议员们不是傻子,眼下的局势他们能够看清楚,他们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海军甚至整个军方的想法,作为一个联盟整体,他们还需要考虑整个联盟的利益,我想这些事情不用我迪敦来操心,自有议员先生们来做决定,不过我只是要提醒军事委员会的诸位议员先生们,李无锋现在已经彻底击败了北方的罗卑人,现在他可以轻松腾出手来,马其汗人花费那么多气力,却连一个莱贡都啃不下来,这就是你所说的等着我们去接收半岛权益?这是不是台夸张了?就算加上我们联盟6军又能怎么样,西疆人的战斗力相信我们都还记忆忧新,上次的教训难道这么快就忘了?不要太天真了,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拿唐河人话来说,别羊肉没吃着惹身骚气。”瞥了法拉古一眼,迪敦不想再和对方纠缠,轻飘飘的将话题推给还在交头接耳争论不休的议员们,顺便也把议员们吹捧了一把,这一手倒是赢得了议员们的欢心。
“是啊,迪敦将军说得很好,我们现在不能只单单考虑海军或者军方的需要,马汶群岛对于海军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我看割让给西疆的那几个岛屿除了普林塞萨岛稍微大一些,其他两个岛屿都是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岛,价值不大,那些岛上的土著也是难缠得很,整日和我们的驻军折腾,现在东边的安达科和马哈德方面又在喋喋不休的谈论这些岛屿的主权问题,依我的看法啊,若是真的能够卖掉,还不如保留几座有用一点近一些的岛屿,其他一股脑儿卖给对它们感兴趣西疆人,西疆人不是在粮食生意上赚了一大笔么?囊正好丰实,咱们也可以趁机卖一个好价钱,那边安达科人和马哈德人若是不服,就让他们去找西疆人闹腾去,一举两得,省得麻烦。”
一名肥头大耳长着一双尿泡眼的议员这一番言论还真赢得了不少其他议员的赞同,眼见得一帮愚不可及的家伙在那里大放谬论,法拉古的肺几乎都要被气炸了。马汶群岛方圆数百海浬,数百座岛屿横亘整个大南洋,虽然大部分岛屿距离大6是远了一些,但这些岛屿本身和周围不但资源丰富,而且对于南洋联盟的未来却是相当重要,现在也许还看不出来,但随着航海技术和造船技术的不断提高,这些岛屿迟早会成为南洋联盟在大南洋上的基石,没想到却在这帮家伙眼变得那么不堪一用,居然还打起了出卖这些岛屿的想法,这如何不让一直视海洋为南洋联盟立盟根基的法拉古的愤怒。
但法拉古面对这种荒唐言论却不敢随便作,说话者是来自东面与马哈德和安达科两公国接壤的塞留公国议员,也是联盟议会民族事务委员会的委员,这个家伙别看肥胖如猪,但却是塞留公国屈一指的木材商人,塞留公国最富盛名的香枫木生产、加工以及贸易被他垄断了七成,生意遍及唐河帝国和米兰,安达科公国和马哈德大公国更是其主要经营地,两国贵族官员们也与他交好,而其亲家同样是来自塞留公国的联盟议员,两家在塞留公国有着很大影响力。而塞留公国属于联盟五国之一,因为无领土临海,所以素来轻视海上权益而重视6上安全,这种思潮在整个联盟北方都相当流行,也是法拉古的最大担心。
“诸位议员,梅兹大人,海洋权益对于我们南洋联盟来说究竟有多重要,相信不用我法拉古再来赘言了,这一次马其汗人突袭半岛地区应该是我们获取半岛权益的最佳机会,现在马其汗人已经控制了整个莱贡,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我相信莱贡城的陷落也是迟早的事情,三宝城已经落入马其汗人手,但现在马其汗人愿意把三宝城移交给我们联盟,甚至还愿意帮助我们一举拿下摩洛和东萨摩亚,这种难得的机会我们还能错过么?也许有人要说李无锋是如何如何厉害,但不管李无锋怎么样,他只是一个人不是神,我们都清楚,他现在的主力大军都被拖在了唐河帝国北方,他们国内的内战规模远远出想象,唐河帝国正统势力现在正在联手向他起挑战,他要应付司徒家族已经是捉襟见肘了,根本就没有多余力量来顾及这片才被他征服的土地,只要我们联盟能够出动军队与马其汗人携手合作,一举夺下半岛地区,李无锋这一辈子就休想再染指我们大6南方,这片土地将成为联盟最肥沃的领地,诸位尽可在这片土地上行使宗主权的权利,而我们联盟再也不用正日担心西疆人的兵锋随时指向我们,这是一次一劳永逸的最好机会,难道诸位就没有意识到么?”
法拉古不想再就那些不太现实的问题纠缠下去,那不是目前需要讨论的事情,他现在的要目的是要说服议员们相信自己的看法和意见,出兵!马上出兵!这才是现在最急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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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 连环杀(5)
应该说法拉古的设想相当程度上还是打动了在场一些议员们的心,毕竟西疆这一两年来在东大6南方不断征伐开拓,从天南到缅地,从缅地再到半岛地区,一步一步将势力范围延伸到了联盟的脚跟前,它带来的压力可想而知,尤其是来自东面与半岛地区接壤的公国和城邦的议员们,这种感受更是深刻,眼见得一个强大的政权在自己身边慢慢站立起来,这的确有些让人寝食难安的味道。如果真如法拉古那般美好的设想,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相信每一个议员都会都赞同出兵的一票,但事实是不是如此呢?
“法拉古将军,我认为您可能有些想当然了。先您既不是武装部队总司令,也不是6军总司令,您只是海军总司令,对于6地上的军事行动恐怕不是您想象的那么简单。按照您所说,我们只需要做做样子走走过场就可以坐收胜利果实,如果是这样,那当然是皆大欢喜,但世界上有这么好的美事么?您这样似乎有侮辱马其汗人智慧的嫌疑,毕希利和雷觉天对我们南洋联盟会有那么多善意和好感?恐怕不见得吧。”仍然是那个阴阳怪气的梅兹议员,他毫不客气的想要戳破海军总司令给一干议员们吹成肥皂泡,“如果马其汗人真的具有那么强的实力,莱贡早就应该掌握在他们手了,而他们的军队也不会在三宝止步不前。他们邀请我们出兵的目的的是什么?难道真是邀请我们去参加他们瓜分盛宴?噢,那马其汗人就真的成了大善人了。我个人看法,这一次我们出兵风险太大,很有可能得不偿失。”
作为军事委员会的资深委员,梅兹的意见在联盟议会还是相当有影响力,一些对时局了解较深的议员大多赞同梅兹的看法,不过法拉古的说法仍然有着可观的诱惑力,毕竟能够根除西疆威胁,这种机会错过这一次只怕的确不会再有。
“梅兹议员,马其汗人虽然在莱贡遭遇了一些挫折,但仅凭他们能够绕过莱贡占领三宝就足以说明他们有能力最终打赢这一仗,现在莱贡陷落只是迟早的事情,莱贡一旦攻陷,那向西西疆人就再也没有任何军队驻扎,拿下整个半岛也是易如反掌,如果我们联盟军队加入,我相信会让这一仗结束得更快,也可以为我们联盟赢得更多的利益,尤其是收复马汶群岛以及获取半岛地区三大良港。马其汗人已经明确提出他们不会对三大港口城市提出任何主权要求,他们只希望获得一个商品自由港的出入权,只要我们出兵,三宝、摩洛、东萨摩亚所有的一切权益都将归属于联盟,到时候这三座城邦究竟是以平等身份加入我们联盟还是以附庸身份从属于我们联盟,都将听凭我们联盟议会主宰。”
法拉古也清楚要用什么局势大义来说服远不如用利益来诱惑这些商人议员们来得容易,三座港口城市的商业和贸易权利对于这些一直想染指半岛地区商业利益的议员们来说实在是太诱人了,如果将这三座城市变成联盟附庸,几乎所有人都可以在这里边分上一勺羹,而这勺羹能否享受得到就不是法拉古考虑的问题了,法拉古抛出的这个诱饵很难让一些贪婪的议员们拒绝。
“迪敦将军,您作为我们联盟的6军总司令,您的看法怎么样?”轻轻咳了一声,一脸平淡的议长科尔特终于插话了,虽然从他的脸色看不出任何倾向性,但既然问及6军总司令的意见,已经足以说明科尔特议长对法拉古的话题产生了兴趣。联盟武装部队总司令由议长兼任,但真正向出兵征战这一类涉及整个联盟利益的大事,先需要获得议会军事委员会同意方可向议会大会提出正式建议,然后经议会大会表决之后提交议长认可最后下达命令,方可进入实质性的操作,所以这种制度虽然在民主程度上得到了很大体现,但在效率上却不可避免的受到很大影响,而参加大会议会的议员们很多并不了解政治和军事方面的问题,他们大多需要倾听来自6军和海军军方专业人士以及军事委员会委员们的意见。
事实上迪敦对于法拉古的提议并不是一点都没有动心,毕竟能够根除西疆威胁,对于6军来说也是最企盼不过的事情,但是迪敦对于西疆和马其汗人之间的战争与法拉古的单纯狂热有些不同,他不但对西疆与马其汗人之间前期战况进行了分析,也对唐河帝国内战前景进行分析和预测,同时还结合了西疆和马其汗人之间战争总体实力进行了对比,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西疆在这一仗虽然目前处于劣势,但这场战争若是持续下去,最终的胜利将会属于西疆人,而南洋联盟即便是加入马其汗人一方,也许短时间内能够获取一些利益,但如果马其汗人无法在完全控制半岛地区北部,那这些所谓的诱人利益就像是高利贷,迟早都会被西疆人收回甚至付出比本更重许多的利息,上一场战争就是明证。
“议长大人,我代表6军方面表示反对出兵。原因很简单,我方才也已经说过了,我们认为马其汗人不具备完全占领半岛地区的实力,尤其是莱贡和库特丹到现在仍然在西疆人手,这让我们6军不得不怀疑马其汗人是否具备打赢这一仗的实力,而方才法拉古将军许下的美好诺言前提都必须建立在马其汗人能够彻底控制半岛北部为我们挡住西疆人可能南下的步伐,如果马其汗人做不到这一点,我们即使暂时占领了三座港口城市又能怎么样呢?除了招来西疆人更猛烈的报复,我看不到任何好处。我个人看法法拉古将军的建议将会把联盟带向毁灭之路。”
面无表情的迪敦连眼角都不曾瞟一眼气得满脸通红的海军总司令,自顾自的阐述自己的观点,他的态度如此鲜明也并不出议员们的预料之外,一来6海军关系本来就不好,迪敦将军和法拉古将军之间个人之间也是水火不容,而其提出的论据也相当扎实,到现在马其汗人都没有取得一个像样的战果,而现在西疆人还只投入了两个6军军团的正规军进行防御,这种情形很难让人相信马其汗人能够获得成功。
沉吟了一阵没有搭腔,科尔特被6军总司令的意见触动了伤疤,上一次的伤痕犹在,如果再妄动,只怕连自己这个议长的位置都会动摇,但他也知道支持法拉古看法的议员也不少,尤其是沿海诸国和城邦的议员们,自己如果一点表示没有,又可能招来他们的不满。
“迪敦将军,您的意思是无论我们联盟投入多少兵力加入马其汗人一方,都无法确保这一战的胜利?”最终科尔特还是决定再把话题挑明一些,就如果还是不能达到目的,那就怨不了自己了。
6军总司令当然听出了议长大人态度的倾向性,他有些犹豫,但想一想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自己如果不如实表明自己的看法,一旦事败,自己甚至可能被送上绞刑架,他可不愿为此而成为第一个送上绞刑架的6军司令。
“议长大人,请恕我不能用绝对肯定或者否定的言论回答这个问题,呃,如果联盟能够动员三十五万到四十万的兵力参战,我想也许我们能够帮助马其汗人渡过这个难关。”
虽然6军总司令回答的态度十分勉强,而三十五万军队动员对于联盟来说也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但科尔特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对方总算没有直截了当的否认了出兵的可能性,这让科尔特十分欣慰,自己也算可以向那些极力主张出兵的南方议员们有所交待,至于能不能过军事委员会和议会大会一关,那就不是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了。
“诸位,方才各位议员们都已经听到了我们海军总司令和6军总司令以及一些议员对是否接受马其汗人邀请出兵半岛的看法和意见,出兵一事事关重大,甚至可以说关系到我们联盟的生死存亡,我提议今天明天两天议员们可以就这件事情进行酝酿和讨论,也可以征求一些有关人士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后天,我们将就这件事情请军事委员会先行讨论决定,如果军事委员会讨论通过出兵提议,我们就将进行议会大会表决作出最后决定。”
木槌在主席台上猛力一击,清脆的敲击声让议会大厅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好了,今天的会议讨论就此结束,议员先生们这两天里就可以就是否出兵一事仔细斟酌,希望后天的会议能够为我们联盟前途作出一个明智的决定。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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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节 连环杀(6)
林克微笑着握紧对方的双手,看得出来对方很年轻,甚至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两岁,听说外务署新近提拔了一大批年轻人,看来果然不假,这样重要的事情也由两名年轻人来承担,不能不佩服外务署分派任务者的魄力,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年龄也只是比对方大上一两岁,却总是以一副过来人的长者心态看待对方。
“两位,这一次不是我们情报总署和外务署在南洋联盟的第一次合作,上一次的合作我们也相当愉快,希望这一次我们能够成功完成我们的任务。”林克一边挥手示意二人入座,一边从身边的皮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档资料。
“二位,这里是根据这次任务我们情报部门收集的一些资料,相信可能会对两位这次的任务有一定帮助,当然这里的资料不一定齐全,如果两位还有其他具体需要也可以提出来,两位先请看一看吧。”林克也不和对方客套,径直将自己准备的情报资料交与对方,任务很紧,时间只有这两天,也就是说如果不能达到阻止南洋联盟出兵的目的,半岛战局又将趋于复杂化,这是西疆不愿意看到的。而前期虽然外务部门也作了不少工作,但马其汗人也没有歇着,双方在争夺议员们支持上各显神通,已经交锋多次,到目前来说应该是平分秋色,很明显马其汗人也觉察到了这次能否说服南洋联盟出兵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外务署的两名年轻人也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接过资料便认真阅读起来,案桌上的茶水从热变凉,房间只听得簌簌的纸张翻阅声,两名外务署官员看得很认真很投入,看来是想从这些资料获得突破。
“很好,太感谢了,林克大人,这些资料太有用了,不仅对我们这一次的任务完成有很大帮助,对于我们外务署今后在南洋联盟境内工作的开展也将起到很大的作用,不知道这些资料能否让我们存档一份,这样我们还可以将这些资料带回去仔细研究一番。”看完资料的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下兴奋的目光,看来上司交待的情况没错,情报部门在南洋联盟的力量很强,仅从这些资料的详细和准确程度就可见一斑,对于马上就要开展的游说工作来说,这些东西有时候甚至比百万金币更管用。
“没有问题,这一份资料本来就是为你们准备的,你们尽可以拿去,一些事关我们情报部门秘密的内容我们已经作了删除,希望这些资料能够帮到你们。”林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对于这两个并不缺乏外交经验和工作漏*点的年轻人来说,自己似乎心态也要老上许多,也许是情报工作的性质决定的吧,本来上边交待的工作自己就算完成了,不过林克对这两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颇有好感,也很想再帮一把对方。“二位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紧可提出来,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呃,林克大人,我们的确还需要您的一些帮助,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就有些情况向我们介绍得更详细一些?另外林克大人大概也对我们此次任务有所了解,我们也想听听林克大人对于如何完成这次任务的建议。”个子稍高的年轻人显得要成熟老练一些,诚恳的态度也感染了林克,使得林克十分愿意帮助对方解决一些困难。
“呵呵,二位太客气了,我想两位大概早就有了工作方向,其他我并没有多少能够为二位提供的,不过在南洋联盟议会议员们的分化上不妨好生利用一番。”林克脸上的神情仍然是那么平淡,但语气却让人能够感受到他的态度:“两位大概也有所了解,南洋联盟由于南方和北方之间东部和西部之间对于即将表决的出兵问题态度上都有些不一致,像联盟东部的议员们对出兵大多持反对态度,而地处大南洋沿岸的一些城邦和国家则持认同态度。举例来说,塞留公国和卢瓦城邦的议员们不需要工作他们也会反对出兵,而像佛罗里、加尼亚城邦的议员们则同样你做工作他们也会投赞同票,现在需要分化拉拢的主要集在一些拿不准态度的议员身上,像暹空、鲁贝特两城邦以及霍拉木公国、海法王国等这些城邦和国家的议员们都是工作重点。”
看见两名外交官深有同感的模样,林克也就继续提出自己的观点:“即便是在佛罗里和加尼亚这种倾向于支持出兵的城邦议员,一样有着分歧,如果我们能够好生使用我们手掌握的这些情报,完全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妙用。比如,二位请看,这份情报能够证明佛罗里议员普拉米和克里斯顿二人曾经在竞标佛罗里城体育竞技场修建工程收取了建筑承包商人的巨额贿赂,帮助对方取得了这项工程的承包权,而这两名议员在这次投票属于坚定支持出兵的,我们把这份情报透露给他们两人的政治对手,相信他们会在投票之前就被停止行使议员权力。这一份资料你们看,加尼亚城邦议员美迪斯与马其汗情报部门官员过从甚密,只需要将这份情报抛出去,相信他的政治对手也会利用这个理由对他是否能够公正看待此次出兵而对他提出质疑,议会会不会取消他的这次投票权呢?还有这份资料,海法王国议会议长莫里斯对本国在联盟议会的议员拥有相当影响力,此人却倾向于支持出兵,但是这份情报却能够证明他曾经在十三年前因为争风吃醋曾经雇用杀手杀死一名自己的情敌,而这名情敌出身于海法王国政坛上颇有名气的家族,这份情报一旦丢出去,相信他虽然不至于马上停止投票权,但他的影响力将会一落千丈,海法的议员们为了与他划清界线,很大可能性都会选择投反对出兵一票。”
两名外交官心一亮就像在黑夜探索突然点亮了一盏明灯,一下子为二人指明了方向,选择尚未拿定主意的议员们作为突破口自然不需要提醒,这是外交官天然的本能,但是阻击这些坚决支持出兵的议员们却是两名外交官没有想到的捷径,对方从情报部门不择手段的角度提出的建议虽然有些不那么光明,但效果却绝对奇佳,两名外交官甚至已经感觉到自己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谁也未曾想到南洋联盟议会就是否出兵半岛地区的表决前两天成为了联盟议会历史上最肮脏和黑暗的两天。先是海法王国议会议长号称政坛常青树的莫里斯勋爵被人爆料曾经在十三年前的一宗震惊全海法的谋杀案充当了一个极不光彩的角色,虽然莫里斯百般辩解,但确凿的证据还是让一干来自海法的议员们义愤填膺,他们纷纷要求联盟议会暂停莫里斯议员资格,并表示将在此间事务结束返回海法之后将立即重新进行议会选举,并会要求王国的内政部门重新调查这起案件,虽然联盟议会没有作出停止莫里斯议员资格的决定,但莫里斯的名声却是一下子臭不可闻,等待他的将是海法王国内政部门的调查。
与此同时,联盟议会两名来自佛罗里的议员被人检举收受贿赂一事也在联盟最大报刊《商业经济新闻》被捅了出来,证据相当详实,而行贿者本人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承认了这件事情,立即在民间引起了轩然大波。以工商立国的南洋联盟民间对这一类事件最为敏感,这件事情立即就被炒得沸沸扬扬,在民间舆论一致抨击下,联盟议会不得不暂时终止两名议员的议员权力,等待联盟议会的反贪贿委员会调查得出结果之后再作定论。
紧接着来自加尼亚城邦的联盟议会议员美迪斯被政敌指控与马其汗情报部门官员过从甚密,甚至怀疑美迪斯接受了马其汗情报部门的贿赂以支持这次有利于马其汗人的出兵计划,这有一次点燃了联盟议会内的烽火,支持和反对出兵的两派议员们纷纷相互攻击,一时间联盟议会内气氛紧张,虽然联盟议会最终没有同意对方要求停止美迪斯议员就这次出兵的投票权,但美迪斯不得不明确表态为了避免因为此事造成负面影响,他将不参加这次投票,用弃权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
一系列关于出兵的争论夹杂着如此多的黑暗丑闻让联盟议会议长科尔特后悔自己怎么会选择两天后再作投票的决定,他现在恨不能提前举行投票,再这样拖下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秘闻轶事被抖落出来,那这一届的议会将会成为联盟历史上最不光彩的一届,也会让自己这个议长打上耻辱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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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节 李代桃僵(1)
南洋联盟议会关于是否出兵半岛地区的表决终于在一片争吵和谩骂声进行,结果既在预料之又有些出人意料,虽然在议会军事委员会的提议出兵派获得了十一票的六票微弱多数,但在议会大会表决却以较大的差距遭到了否决。这样的结果当然让以海军总司令法拉古和一干沿海城邦议员们捶胸顿足,但却让6军总司令迪敦将军和北方内6的议员们松了一口大气,6军兵力主要来源于内6诸公国和城邦,动员三十五万到四十万兵力几乎是要将整个联盟的6军兵力抽空,一旦战败,只怕整个联盟立即就会陷入彻底崩溃或者外敌入侵的境地,而否决出兵计划,只是承担向马其汗人提供后勤保障和补给的责任相对来说就轻松许多,至少士兵们不必上前线,不必面对那无尽的征战和杀戮。
南洋联盟议会否决了出兵计划也让马其汗人大失所望,也让马其汗国内反战派的呼声再一次高涨起来,他们要求停止军事行动,撤回军队。没有南洋联盟出兵策应,三宝城的占领军就成了一支孤军,不但无法向西推进,甚至随时可能遭遇得到增援的西疆人围剿。而莱贡城的战事依然激烈,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始终无法取得实质性的突破,这就让马其汗大军处于一种极其不利境地,这甚至影响到了整个大军的士气。
半岛地区的战况直接影响到了无锋的心情,虽然石雅芙怀孕事件让无锋烦恼不已,但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而林月心虽然受自己雨露滋润身体变得健康了许多,但似乎没有一点怀孕的迹象,这让无锋再一次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产生了怀疑。而安全部门显示的资料证明,石氏双姝在测算出来的受喜期间前后两三个月间的确只与无锋有过往来,甚至安全部门还获得一个惊人的结论那就是石氏双姝虽然表面放荡,但却眼高于顶,虽然帝都有不少登徒子游走鞍前马后,但二女却从未看上一个,近两年能够真正登堂入榻的似乎只有无锋一人,这让无锋感到一丝骄傲自豪的同时也有些沮丧,要想让自己的下属们承认石氏的身份那还不如杀了他们来得轻松,难道自己的第一个子嗣竟然就只能以一个私生子的名义出现?
同样的焦灼一样缠绕着石家,当石雅芙第一时间现自己怀上了李无锋的龙种时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不寻常性和复杂性,随之而来的将是牵连不断的纠葛。自己特殊的身份和尴尬的地位,以及在这件事情自己的夫家以及娘家可能被卷进来引的种种风波,想一想都会令人头疼欲裂。石家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先是惊喜然后才想到这件事情的麻烦性,不过能够借助这个机会攀上李无锋这个高枝,那可是石家梦寐以求的第一等大事,其他一切与这一点比起来都可以放在其次了。
倒是李无锋会不会承认石雅芙肚子这团肉是他的种这个情况让石云遥揪心了很久,直到李无锋的私人代表悄悄到来表示只要是秦王殿下的骨肉都不会否认之后方才让石云遥放下心来。虽然知道自己这个二女儿表面有些风骚,但石云遥也清楚这两年回娘家与丈夫分分居期间石雅芙事实上并未与任何男人有什么沾染,若然不是自己一心想要傍上李无锋这棵大树,他也不会让自己两个女儿出面与李无锋勾连上,未曾想到自己女儿这块土壤实在太过肥沃,李无锋身边那么多女人都未曾开花结果,而石雅芙却一箭的弄出这样大一个说宝贝也是宝贝说麻烦也是麻烦的东西来,他私下也曾经仔细询问过自己女儿,而大女儿也证明这段时间里二女都只和李无锋交往,这才让石云遥心那块石头最终落定,若是自己女儿行为不检点怀上的其他人的种,却要让李无锋来顶缸,真要被李无锋手下的秘密特务知晓,那石家可真是要坠入无尽深渊了。
但是这件事情带来的麻烦并未因此而减少,西疆安全局的人已经非正式的代表西疆政权表明态度无论石雅芙肚子是男是女都不大可能光明正大的进入秦王殿下宅内,毕竟石雅芙的身份和地位也不容许出现这种情况。偷情寻欢在上流社会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一个私生子,尤其是女人还是帝国内堪称望族的媳妇,这样的风波会带来些什么,不但苗家无法接受,要让作为帝国亲王的李无锋认可同样是不大可能的事情,甚至还可能引无限风险,这也就成了让石云遥寝食难安的大事。
古朴的议事厅里气氛有些沉闷,晦暗的碧云石铺筑的地面滑爽带着一丝幽凉,坐在居太师椅的石云遥闷闷不乐的低垂着头,仿佛在琢磨着什么,他身旁的两名年男子形色打扮都和他有些相仿,就连容貌间似乎都像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一看边知道都是石家家族成员。坐在下的两名华衣少*妇不用问也知道就是石雅茵和石雅芙二女,沉郁的脸色预示着她们两人的心情,面对的难题让她们俩尤其是石雅芙更是觉得心神不宁,不知该如何应对。
“老二,你看这件事情怎么着才能最妥贴的处理好这件事情?”石云遥不想再拖连下去,雅芙已经有孕在身,必需要尽早离开帝都躲开媒体和有心人的目光,本来西疆应该是一个最好去处,但现在石雅芙身份尴尬,却又抢得了头牌,只怕李无锋那几个正牌未婚妻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若是被一些心狠手辣者暗使些绊子,无论于公于私都说不过去。
“大哥,雅芙现在已经成了这样,秦王殿下也承认了雅芙肚子里的肉是他的骨血,这是一件大好事啊,不管以后怎么展,咱们石家都算是和西疆斩不断分不开了。我也知道秦王殿下手下不少人对于咱们石家很是不以为然,甚至一些要员们还游说秦王殿下不要接受咱们石家,但现在他们却没有办法了。只要雅芙一生下孩子,不管什么名分,秦王殿下总得认这孩子流的是他李家的血,尤其是现在李无锋身边那么多女人肚子没一个争气,咱们雅芙以前也没有生过孩子也算是头胎,抛开其他因素,这对于秦王殿下个人来说只怕意义也非同小可,至于说这孩子今后的身份,我想倒不必太过着急,只要是他的,跑也跑不掉。眼下最要紧的是让雅芙离开帝都,那苗家已经几次三番寻衅,虽说现在苗家势衰,但瘦死骆驼比马大,他们在帝都还是很有影响力,以前秦王殿下在帝都时他们自然不敢放肆,现在秦王殿下已经离开帝都返回西疆,难免这些家伙回上门生事,所以雅芙必须得尽早离开帝都。但现在也不太适合去西疆,最好能够让苗家的人知晓雅芙是去了一个与西疆无关的地方散心,又不能过分刺激他们。”
踌躇了不少时间的男子一身儒衫,漆黑的玄铁折扇既是一件附庸风雅的物事,更是石云同赖以成名的武器,作为石家和听雪轩的二号人物,他更多的时候居于暗处,策划布置才是他所擅长的,很多时候石家方向甚至是按着他设定的方向运行。
“名不正则言不顺,二哥,我觉得恐怕还是得让秦王殿下那边给一个认可的手续才稳当,这孩子一生下来,万一西疆那边变卦不认,你也清楚现在秦王殿下手下那帮子迂腐的官员们本来就反对雅茵和雅芙与秦王殿下交往,现在又有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加上那几个名义上已经与秦王殿下有婚约的女人在背后指使,只怕这孩子就得变成无人认可也说不一定。”提出不同意见的是坐在石云同旁边的男子石家三爷石云帆,他和石云同看上去更像是孪生兄弟,其实他和石云遥、石云同之间还隔了一层,石云遥和石云同是同父同母,但石云帆却和二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嗯,老三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怎么才能让西疆那边明确认可这个孩子呢?也许秦王殿下内心是想认可这个孩子,但雅芙的身份限制了他,毕竟雅芙是有夫之妇,现在李无锋贵为帝国亲王,下一步没准儿成为帝国皇帝也未可知,他的手下们能允许一个有夫之妇生下的孩子明目张胆的以王子或者皇子身份出现么?换了是我处于他手下的地位,也绝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生,甚至可能用一切手段来阻止这种事情的生!”石云同脸色淡然,但话语流露出来的阴森味道却是让人没来由的背上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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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节 李代桃僵(2)
“二哥,你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吧?这可是李无锋自己的血肉,他会容许他的手下这样做?”虽然听得头皮麻,但石云帆还是忍不住想要辩驳一番。
“老三,你对这些宫闱秘闻了解并不多,像这种涉及权力争斗的东西远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也许我们只是想凭借这层关系让我们石家能够有一个顺利展的机遇,但在有些人眼,这个孩子一旦是男孩,甚至会不会成为将来的帝国皇位的有力争夺者呢?而雅芙的身份甚至可能引李无锋部下们的争吵和分裂,对于这种相当于是挑战传统习俗的事情,许多人是无法接受的,也许在有的人看来,把这个祸根铲除甚至会消除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石云同的话音像是从地狱深处飘出来,说不出的鬼魅,碜的人心理慌。
石雅茵和石雅芙听得自己二叔这样一番话心都不禁往下一沉,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如果李无锋为了避免自己部下因为这件事情生争吵分裂,默许或者暗指使人来解决掉这个麻烦,到最后寻找一两个替死鬼来抵命,这种事情在宫廷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现在李无锋已经隐隐有新的帝国缔造者的架势,只要关联着他的,无论什么事情,只怕都会引来无数关注。
“老二,你有什么好主意不妨明明白白说出来,这儿就咱们一家人,难道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么?”作为一派之主一家之主石云遥已经揣摩到自己这个二弟只怕心目已经有了什么想法,也许是没有考虑周全或者顾忌石雅芙在场不大好倒出来,但这种事情石雅芙是当事者,肯定必需要得到她的配合,所以石云遥也就不想再让二女回避。
“大哥,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也是刚才听到老三说的道理之后临时想到的,只是可能要委屈咱们家雅芙和雅薇了。”石云同此时脸色显得十分郑重,显然不是随口一说。
“哦?雅薇?怎么又和雅薇扯上关系了?”石云遥和石云帆一时间都没有明白过来。
“大哥,当初你不是希望雅薇能够嫁入秦家么?现在李无锋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比秦家强上不知几百倍,我的想法是私下和李无锋交换一下意见,让雅薇去陪侍李无锋,而让雅茵和雅芙两人秘密去西疆,让她们俩就呆在李无锋身畔,这样恐怕雅芙的安全性才可能得到保障,而雅薇呆在李无锋身边,呆上一个月就说雅薇怀了身孕,这样咱们可以李代桃僵,就说雅芙生下的孩子是雅薇生下的,雅薇本来就是未嫁之身,这样无论对李无锋来说还是他的手下来说都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而孩子也能够光明正大的留在李无锋身边有一个名分,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石云同的这番话很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方才想出来的变通之策,这样一来可以最大限度的保障石雅芙肚子里这个孩子应当获得的权益,只是这样一来石雅芙势必不能以孩子母亲的身份出现,反倒要让这个孩子的姨妈以母亲名义出现。
石云遥和石云帆眼睛几乎同时一亮,不愧是石家的智囊,石云同的这个办法可谓是高妙之极,既能够凭借孩子这层关系使得今后石家永远处于一种优势地位,又可以避免带来一切负面效应,李无锋手下反对的是石雅芙有夫之妇的身份和不是处子之身的变态心理,雅薇却是云英未嫁之身,那些人自然能够接受,这样的变通相信李无锋和他的部下们都不会再有异议,孩子也能够得以获得所有应当获得的身份和地位。
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的石雅芙没有想到商量来商量去竟然得出这样一个结果,这对于任何一方来说似乎都是再好不过的变通方法,唯独对于她来说却是最不公平,这样剥夺自己做母亲的权力对于一个从未有过孩子的女人来说无疑是残酷的,虽然石雅芙外表看上去十分坚强且开通,但在这种事关自己肚子孩子一辈子的事情上她骨子里仍然十分传统,石云同提出的种种危险似乎都是想要压迫自己就范,石雅芙甚至怀疑自己父亲和二叔三叔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这个方案来让自己同意,但是面对父亲以及二叔三叔企盼的目光,再想一想家族的责任以及孩子的将来,石雅芙不禁愁肠百转,泪如雨下,哽咽不语。
石云遥何尝不知道这样做的残酷性,但唯有这样才能充分照顾到各方面,也只有这样做才能达到最佳效果,他相信自己的女儿能够理解自己的苦衷。
看见自己侄女眼泪汪汪,只顾拭目流泪,却半天不肯表明态度,石云同也知道这种事情的难度,他也不好逼迫对方,这种事情也须得对方心甘情愿方可办成,微微叹了一口气方才道:“雅芙好生想一想吧,二叔也不想这样,但为了孩子的今后着想,为了石家的未来,这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唉,若是雅芙没有怀上这个孩子,也许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呃,若是雅芙觉得这个法子合适可行,我想可以让雅茵陪雅芙先去黄冈露露面,然后再悄悄从黄冈由水路上行经锦城到汉住下,这样雅茵雅芙二人可以不时到黄冈露露面,以释去苗家的疑心。”
地图上的旗帜渐渐多了起来,窗外的蝉鸣声格外刺耳,让人心烦意乱,垂下的柳枝一动不动,似乎被艳阳烤灼得没了精神,没有一丝风,连空气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热凝固了,即便是一件单衣仍然让人有汗流浃背的感觉,成大猷默默的注视着眼前地图,像是在掂量着什么。很明显,不但司徒泰在北面的彭城加强军力,两个师团增加到了三个师团,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南面和西面,司徒彪不仅将第六军团推到了第一线,而且五湖地区的帝国所有内河水军都被司徒彪沿着西南面构成了一个半弧形包围圈,看来司徒彪真是准备要对自己动手了,可是西疆那边到现在仍然没有一个准确的音信回来,这一仗究竟怎么打?是同意自己的意见以攻代守向西突击拿下黄冈,还是采取保守一点的策略加强防御,拖延时间?
成大猷也在猜测为什么自己的新主子到现在都还没有给自己下达第一道命令,是南方局面有变还是腾格里草原上有值得更牵挂的东西?南面半岛地区大战犹酣,马其汗人的战斗力不是浪得虚名,虽然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取得突破性战绩让成大猷对于西疆两个非主力军团的战斗力大感惊讶,但成大猷还是坚信即便是这样只要南洋联盟出兵加入马其汗人的队伍,半岛地区的西疆统治就将宣告寿终正寝,实力相差过大并不是靠斗志和意志就能够挽回的,尤其是在相差悬殊的情况下,那种幻想士兵们能够焕漏*点以一敌十的想法是一种不切实际的狂热,成大猷从来就不相信。
成大猷仔细的分析了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投效李无锋的原因,除了希望能够在一个不受歧视的环境得以展示自己的才华心理外,最重要的一点大概是因为罗卑人在西疆人面前再次败北,成大猷知道已经连续败了几次的罗卑人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了,除了降服西疆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机会,草原上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民族存亡原则注定罗卑人要想生存下去只有依靠西疆了,而西疆同样看了罗卑人这道既是屏障又是尖刀的武器,罗卑人的力量比起莫特人、图布人还有求尔人来强得太多,即便是衰落了它仍然拥有无比的潜力,只要运用得法,整个东大6北方包括利伯亚人在内都不得不用恐惧的目光望着李无锋手牵着的这匹饿狼。
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成大猷并不是为目前的局势担忧,在内心深处他仍然残存着一丝不甘,虽然他明白在李无锋面前恐怕自己已经没有一丝机会了,上苍不公啊,让李无锋先于自己崛起又让自己有一个远不如对方的环境,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命吧,既生瑜何生亮,成大猷默默的咀嚼着这句曾经被许多不甘失败者反复吟诵的名句,用在自己身上似乎有恰如其分的感觉,好在自己这位新主人的勃勃野心还能让自己有得以泄征伐yu望的机会,否则自己大概是战死也不会投效别人的,他从来就不喜欢甘居人下的味道,哪怕是临时性的。
轻轻抬起目光,成大猷脸上的神情慢慢平静下来,既然选择了就不会在后悔,朝三暮四同样不是成大猷的风格,就让战争来洗刷自己内心的郁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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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 九黄大战(1)
大6公历699年7月8日,虽然谁也知道帝国内战大爆是迟早的事情,但谁也未曾想到内战大爆竟然会先在五湖和江南地区点燃,谁也未曾想到司徒泰和司徒彪这两个几月前还在为皇位争夺闹得不可开交的两兄弟竟然会在同一时间突然向一直偃旗息鼓保持低调的那位帝国南部军区副总指挥兼九江湖州指挥使的成大猷起进攻。但从战事初期结束的分析来看,那位指挥使似乎也早就对这一仗有所准备,甚至如果要准确定性的话,应该说是这位指挥使的军队是抢在了东面和南面司徒彪的第六军团向九江起进攻之前向东面的黄冈进行了逆袭,这才导致了大战的爆。
虽然已经是七月间,但下半夜间依然能够感受到来自江面上的江风带来的凉意,来自大东洋和大南洋的季风搅混在一起每年五月至九月间总会给整个东大6带来丰沛的降水,这也是江南五湖成为鱼米之乡的先决条件,充足的雨水让整个帝国南方江河纵横湖泊遍布,也使得南方的交通方式水路运输异常达取代了大6上惯有的6路运输成为最重要的运输方式。
联系黄冈与九江之间的主要运输通道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只能是指雅江了,这条几乎每一段江面就要变换一下名称的河流在这一段被称之为雅江,大概是以九江境内的山奇水秀人美且素有化艺术之乡被称之为雅地而得名吧。这条在这一段被称为雅江的河流在地理名词上一般统称为大江,也是与流经帝国都州的扇江并称唐河两江的明祥地。从黄冈到九江也是大江最为繁忙和重要的一段江面,来自南面的河湖水系大多在这一段水面入江,如黄冈南面的洞庭湖水系,九江南面的巢湖水系,正是这几大水系与大江主流水系构成了大江水系,也让大江成为事实上帝国的第一水系,其沟通的地理范围应该说远远过了扇江水系。
客观的说大江从汉入锦城便开始进入了大江的黄金水段,汉、锦城、黄冈、九江、湖州、姑苏,最后进入泉州境内入海,这八大府几乎沟通了整个帝国从西向东最富庶繁荣的地区,后世经济史学家们甚至以大江八府来形容大江这条水道对与这八府的重要性,如果说再加上用运河勾连起来的维扬、余杭、金陵、登州,可以说这条水道足以称得上把持了帝国经济命脉了。而大江在从姑苏进入泉州的入海段因为多年前经常改道,甚至与运河河道搅在了一起,使得很难说那一段究竟是疏通后的大江河道还是本来是洼地经过开挖改造后的运河河道。正是因为这条河道的重要性,历朝历代的统治者无不将这一区域视为自己腹心地带,事实上这片区域无论从财政收入、粮食供应还是从教育化艺术上都毫无愧色的堪称帝国的菁华地带,也正是有这一地区的支撑才使得垂垂老矣的唐河帝国能够在如此状况之下堪堪维系下去。
而如今对这条水道控制权的争夺几乎又将摆上案头,无论是司徒彪一方还是成大猷一方似乎都不愿放弃对这条水道的控制,司徒彪控制了这条水道就意味着他和司徒泰的联盟可以更加紧密,而成大猷占据了这段水域,也可以牢牢的将自己与自己的新主子领地连接在一起,再也不用担心来自其他几个方向的威胁。
“情况怎么样?”几乎是将对方从帐外迎接了进来,这样的待遇让疲倦欲死的幕僚长也禁不住有些诚惶诚恐起来,面对两名上司企盼的目光,幕僚长甚至来不及喘一口气就连忙扯着有些沙哑的嗓音介绍起来。
“一切皆如二位师团长所料,敌人已经在距离我们九江边境三十里地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根据我们的情报人员以及斥候们综合起来的情报,呃,再加上西疆那边传来的各种情报推断,敌人估计会在三到五天天之后完成集结动攻击,根据我亲历一线观察,目前应该是敌人集结结束之前一个松懈期,敌人的表现虽然还算可以,但只要我们精心布置策划,完全可以找出其漏洞,毕竟三五天之后他们就可能动攻势,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有一个放松的心理,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敢于动逆袭,属下个人以为今明两天应该是动突袭的最佳时机。”
听得自己幕僚长如此肯定的语气,面如重枣的方脸汉子把目光望向自己的同僚,一个脸色蜡黄但却是目光灼灼的精瘦男子,两人目光猛然在空碰撞,似乎都能够感觉到对方胸的浓浓战意。
“好,干了,这就是一锤子买卖,咱们也不指望着一下子把金志扬的第六军团打趴下,但咱们得想办法把司徒彪的水军这个祸害给阉割了,否则这帮家伙始终是个祸害,大人把着九江西面的大门交给了咱们,策略也交由咱们来定,咱们要想守住这西大门不把司徒彪布置在黄冈的水军给废了,终究不得安生,倒是6军,这片山地虽然低缓,金志扬的第六军团要想爬过这里,我倒是要看看他的第六军团有多牛逼,能不能过咱们的十指关。咱们就把作战目标定在摧毁敌人水军上,老简,你的意思呢?”面如重枣的汉子猛然一击掌慨然作色,随即想一想自己这一次不是一个师团作战,虽说大帅以自己为主,但也还是需要征求旁边的这个黄脸汉子的意见。
“呵呵,老关,你的意见正和我的想法啊,敌人6军虽说是司徒彪的主力,但事实上这个第六军团在南方与马其汗人的表现也是一般,何况咱们防区内大多是低缓山地,嘿嘿,说句不好听的话,正好是咱们表演的好场子,他们要想过这一片土地啊,恐怕也得留下些什么才行。但水军不一样,大帅至今仍然没有将田进宝的水军主力调过来,估计大帅是要在湖州那边阻击司徒泰的南侵,这样一来咱们九江原来的这支水军力量就显得太过薄弱了,要想与司徒彪在黄冈布置的水军抗衡恐怕是顶不住的,咱们必须得想办法把他们的水军废了,最起码得让他们伤元气,否则咱们下面的仗可就难打了,他们有水军可以自由出入咱们背面侧翼,咱们可有些吃不消。”蜡黄脸汉子抹了一下唇边的短须重重点点头,显然是十分赞同自己同僚的意见,歼灭或者说重创敌人水军将可以为己方的防御赢得优势,这一点为后期的防御作战带来莫大的好处。
“嘿嘿,英雄所见略同啊,咱们这叫避其锋芒,击其虚弱,嗯,好像不对,呃,应该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吧?好了,老巴,你再好生把敌人水军布置情况给我和老简介绍一下。”赤脸汉子咧嘴大笑,气势如虹,一双手指关节捏得格格作响,显然是早就想要打上一仗泄一下这么久来闲得快生霉的手脚。
“嗯,二位师团长,请看这张地图,金志扬的第六军团第二师团驻扎在这里,喏,这里是虎山集,第三师团在这个方向,摆出的楔形攻击架势,估计这个第三师团会担任主攻先锋,他们在这一段地区是双方防务的交汇地区,西疆传过来的消息称第六军团第二师团和第三师团关系素来不好,双方曾经以前多次在战场伤生小规模冲突,虽然在战前金志扬曾经严厉警告两个师团主官如果因为私人恩怨贻误战机将军法从事,但究竟有多大效果还未可知,但属下专门去察看了他们两个师团驻防地之间的交接地区,也许是双方师团主官不愿意在战前因为生冲突而惹恼了金志扬,所以都有意保持了克制,在这里有大概一里到两里地的空隙,我两次与斥候队从这里穿过,并未现任何警卫力量,往北至少要一里地外才有警哨,而这边大概有一里半左右才会有哨位。”被唤作老巴的幕僚长显然在重点介绍这一处空隙的地理位置,其用意不问可知。
“哦?”几乎是一下子提起了两个汉子的兴趣,两人的目光一下子顺着老巴的手指落在了地图上那一点上,距离河岸并不远只有十里地,向西推进四十里那一个黑点下一个锚状符号跃然纸上,几乎要将二人的心都激得跳出来。“老巴,你的意思是#86;#86;#86;#86;#86;#86;”
“嘿嘿,师团长,现在这两个师团都有所顾忌,那对于对方的行动恐怕都或多或少不愿意干涉,如果咱们有一支军队穿上对方的服装带上对方的番号因为换防从那里经过,那您说他们会过问么?即便是过问,属下在想也不过是例行公事,断断不会刻意寻衅吧?”老巴脸上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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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节 九黄大战(2)
湿润的江风沿着江岸爬坡向上徐徐吹来,总让人身上有些粘湿的感觉,十分不舒服,但吃了这碗饭,再不舒服也得挺着,总比在乡下饿死的好,鲁佐不是南方人,但却是第六军团一个老兵了,从与马其汗人寻衅开始,鲁佐就从没有漏掉一场战争,但是命运之神似乎很垂青他,虽然经历了多场战争,除了一两次流矢刺了他无关紧要的部位外,他并没有像许多其他一直在一起的同僚一样变成一股黑烟一堆灰烬消失,这让鲁佐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后怕,沧州老家还有婆姨和两个孩子等着靠自己养活呢,听说北方日子难过得紧,几亩薄田早就因为灾年而典当出去换了粮食,眼下全靠自己这一点微薄的薪水拿回去接济,好在自己也算混到了小队长的职位,多少也算个军官,也能勉强过活了。
又要打仗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鲁佐把目光望向北面,低缓的坡地显得有些凹凸不平,密密麻麻的南方山地常见灌木和藤蔓植物爬满了这一片地区,湿润的天气让这些植物一个劲儿的疯长,有时候前两天才铲除干净的道路,歇上一两晚上又齐刷刷的遮住了路径,让人无可奈何。蚊牤多如牛毛,几乎是追着士兵撕咬,虽然有防蚊药物,但这些小东西围绕着你盘旋飞鸣仍然会让你心烦意乱。北面驻扎的是第三师团,上边已经专门打了招呼不准随便招惹那些家伙,反正马上要开拔前线了,谁再去和他们纠缠挑衅只怕都会吃不了兜着走,好在那帮家伙似乎也都接到了通知这么久来也表现得很安静,鲁佐不想和对方过不去,现在有了上峰的指令,他也乐得偷闲,除了预防万一在哨塔上布置了一个警哨外,鲁佐也就不想在多费神了,方才还听到岗哨在嘀咕,左近的哨塔上的哨兵们似乎都下哨休息去了,谁会在这两大师团腹地内惹事,除非是第三师团的人,但现在看来没有谁有这个胆量敢于在战前惹事。
鲁佐能够听出哨兵的言外之意,但板起脸教训了对方一顿,这个时候他管不了其他人,只能约束自己小队的士兵,站好自己的岗哨,至于别人怎么作他管不了。看见哨兵噘着嘴巴一连悻悻上岗,鲁佐也觉得烦躁,要打就早点打,听说水军刚刚进入制定地点,还需要调整补充一下,这一仗主要还得依靠他们,听上面说那些水军军官们牛皮哄哄,一副天老爷第一他们第二的模样,让上司们看得咬牙切齿,什么物质给养都要占个先,让素来认为是南方军第一的第六军团很是不满。
目光又收了回来,哨位上的哨兵虽然模样摆得十分周正,但这家伙的心思早已经飞往远处了,鲁佐敢肯定,这些新兵蛋子整天就知道恋家,活像家里床上躺着的婆姨没穿裤子衣裳等着他回去骑似的,想到这儿鲁佐也忍不住有些心动,自己也是两年未曾归家了,也不知家里两个孩子怎么样,但很快鲁佐就克制了自己的冲动,目光一凝,提了提嗓子喝道:“吴大宝,瞧你妈那模样,又给老子走神了,若是让敌人的斥候从面前溜过去了,老子要剥你的皮!”
高塔上的哨兵身体一僵似乎从神游飞回来,立即挺直身体,目光开始四处游动,似乎在努力的搜寻着什么,一边也敞着嗓子回答这个要求虽然严格但内心却颇有人情味的小队长:“队长,这是啥地方?咱们第六军团的核心防区啊,哪来什么敌人?第三师团那边这两天连屁都没敢放一个,人影儿都见不到,您这不是安心让我在这里让蚊子叮么?”
“小兔崽子,你少给老子废话,马上就要打仗,难免敌人的斥候会混进来摸情况,真要让敌人斥候摸进来,告诉你,没你好过的!”窒了一窒,鲁佐有些恼羞成怒,大声呵斥道。
“队长,等两天就要向东开拔了,敌人就算摸了咱情况又有啥用,难道还让咱们退回来在这里和他们打一仗不成?您说这话这不是蒙咱么?”哨兵显然也很快适应了军营生活,话语间也是透露出一股油味儿。
“你这个小王八蛋,再在这里给老子油嘴滑舌,小心老子叫你站到明天天亮!”终于忍耐不住了,鲁佐破口大骂,这帮家伙越来越放肆,看来自己是待他们太好了。
看见队长终于真正怒了,站在哨塔上的哨兵赶紧一缩脖子不敢再多言,队长人虽然没说的,但起怒来还是少招惹的好,从现在站在明早可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差事,躺在行军床上休息那可要惬意多了。
气呼呼的喘了两口粗气,鲁佐恨恨的摔了一下手的皮鞭,游目四顾,虽然不时有江风袭来,但悬在半空的烈阳并没有因此减轻几分威力,四周的灌木和一些小乔木都被阳光炙烤得蔫了下来,热气升腾,站在草地上那股子热劲儿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高塔上味道更浓,自己还可以站在树荫下,那上边可是暴晒当头,虽然有一个草顶盖住,但热气都荟萃在那里,那衣袍可是被汗水浸湿又晾干,晾干又浸湿,个味道唯有哨兵本人才知道了。
就在鲁佐环顾四周没有看见什么异常情况欲待抬足返回时,来自哨塔的一声轻微“咦”让鲁佐注意力下意识的又回到了哨塔上,“怎么了?还有屁要放?”
“呃,不是,队长,前面好像有人马在列队经过,娘的,第三师团还在换防,真***邪门,这些当官的不是安心要让士兵们脱层皮么?”哨塔上的哨兵吧嗒着嘴巴啧啧道:“嗬,人数还不少,有一个联队吧?是他们的哪一个联队啊?”
“换防?这个时候换防?在什么位置?”鲁佐有些奇怪,大正午的换什么防?真像哨兵所说,这不是存心折腾人么,这么毒的太阳,这里走一圈,晒掉一层皮也正常得很。
“嗯,就在前面一里半左右,好像是换防下来的似的,正在向西面前进,看不大清楚,不过看番号好像是第三师团第五联队似的。”哨兵也眯缝起眼睛仔细瞅着。
鲁佐皱了皱眉头,这第三师团当官的也是莫明其妙,马上都要开拔上前线了却要换什么防,只是通过的是自己师团和第三师团共管防区,自己若是不问一问似乎有些不大好,但若是去查问,对方给自己一个白眼,弱了第二师团名头让上面知道自己又难免吃顿排头,这让鲁佐有些犹豫。
“队长,他们马上就要通过了,我们问不问一声?”哨兵似乎也感觉到了塔下队长的犹豫,小声问了一句。
“唔,第三师团那边有没有知会我们这边?”鲁佐其实知道第三师团的哨兵这会儿肯定没在哨位,更不用说知会了。
“哼,队长,第三师团那边哨位上连人都没有,大概都躲在荫凉处歇息去了,怎么知会咱们啊?”哨兵重重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回答。
“那这样,我带人过去看看,好歹也得打一个招呼问问吧。”踌躇了一下,鲁佐决定还是勉强履行一下自己职责,不去过问一下实在有些不大放心,不过按照哨兵所说这样大规模的队伍经过难道还会是敌人路过不成,他是担心万一有上面人察觉自己这个哨位连过问都不曾过问顺便给自己记一笔那自己也就倒霉了。
当对面一名小队长模样的军官带着两名士兵疾步过来时,行进队伍几乎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来,从九江上船到前方避开巡逻艇登6,一切都那么顺利,仿佛是老天要想成全自己一方,天气热得快要人疯,大伙儿虽然气喘吁吁有些接不上趟了,但想一想这种天气敌人也才会放松警惕,也就觉得值了,没想到眼见得就要过了敌人两个师团之间的防区空隙了,却没想到钻出来这样几个家伙来,看模样对方并未起疑,但很明显是要上来检查盘问一番。
眼见得对方三人越行越近,身后两人已经悄悄跟上了曾经在帅帐出现那名蜡黄脸汉子小声问道:“师团长,要不要干掉这三人?”
“不,不要轻举妄动,那边有一个警哨,没想到这会儿居然还会有人能在哨位坚持,咱们所有举动都在对方监视之下,看来这第六军团虽然在打盹但还是有清醒的人呢。”蜡黄脸汉子微微一笑,正了正头盔,继续埋头前行,“甭理他,等他过来再说,咱们得把第三师团的架子端足。”
看见对方根本不理会自己哨位上的令旗示意,鲁佐就觉得头疼,这帮第三师团的家伙太过狂妄了,虽说自己只是一个小队长,但毕竟这个位置是在自己警戒哨位上,这样大摇大摆走过去,实在有些太放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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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节 九黄大战(3)
看见对方露出恼怒之色,身后两名士兵更是将警哨放在了嘴边,黄瘦汉子不得不示意自己的部队放慢脚步但仍然继续向前,自己则大模大样的走了出来一副不耐烦的神色溢于言表,毕竟这种天气谁来找麻烦都有些令人恼火,倒也符合常人心态。
“什么事?”带着火y味儿的呛人口气丝毫不把眼前三人放在眼里,黄瘦汉子的表演技术堪称一流,作为一个联队级军官看待小队长这样的军官只需要用眼角余光瞟着就足够了。
鲁佐不得不强压住自己内心的不满,对方的军衔比自己高得太多,争吵起来虽然自己是为捍卫自己师团的荣誉,但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他已经过了新兵蛋子时候那种愣头青时代了。“大人,请问你们的番号,因何通过我部防区?有无军团命令?”
“嗬,小子,口气挺大啊,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向我要起命令来了?你部防区,你是那个联队的?要拿让姓赵的来要吧,你还不够格!妈的,共管防区倒成了你们第二师团一家人的了,老子换防难道还要向你们第二师团请示不成?告诉你,老子是第三师团第五联队的!”黄瘦汉子一边小心的观察着眼前这个有些精明认真的小军官,看来自己恐怕碰上了一个刺儿头,如果不把对方气势压下去,弄不好这个家伙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被对方狂妄的口气顶得差一点无法回话,鲁佐转念一想,方才自己还有些怀疑这个时候进行调整有些可疑,但听得对方这般一说反倒释去不少疑心,若是对方内心真的有鬼,只怕断断不敢如此放肆,说不定还得拉拢自己两句。何况对方口吻似乎也对自己联队颇为了解,弄不好也是早就是冤家对手了,自己联队的联队长不就是姓赵么?
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对方已经扬长而去,齐刷刷的队伍行进间倒还有些气势,看在鲁佐眼总有那么一股不大对路的味儿,但又看不出究竟哪里有不对。
直到一干队伍消失在西面的缓坡后,鲁佐才与两名士兵闷闷不乐的返回,但鲁佐内心深处却总有那么一点不大放心,一个联队的士兵突然向后撤离换防而得到的命令却是很快就要向前开拔,这间似乎不大合理,但自己一个小小的小队长去过问这些好像又有些多管闲事的嫌疑。
回到营房犹豫良久,鲁佐才勉强下定决心向上级报告这件事情,陈述第三师团第五联队已经向后撤离换防通过自己哨位,而经过层层报告直到晚饭过后才接到来自上峰的通报,第三师团并无任何换防计划,而这一地区也并无任何本部军队通过,要汇报情况者立即核实重新报告。
当鲁佐接到上级的通报时,几乎如同五雷击顶般将他顿时打得懵了半天方才反应过来,但这个时候自己去向何人核实?其他各部都没有现任何异状,就只有自己,现在却要自己去核实,这不是变相驳斥自己的汇报么?难道是敌人偷袭?但大白天一个联队就想偷袭,似乎又有些夸张,况且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异常反馈,难道真是第三师团自己内部悄悄换防而没有通知军团部?
就在鲁佐百思不得其解时,黄瘦汉子率领的“第三师团第五联队”却早已经穿越了雅江河岸边的两个师团进入了相对平静的后方区域,前面有两个师团坐镇,再加上九江方面甚至还没有现己方的计划,黄冈内地显得十分平静,偶而有地方治安官员前来过问一下都是抱着帮忙指路的心思,都被一句协助守卫黄石港为名轻松打过去,随也不曾想到一支多达数千人的敌军队伍竟然能够穿越两个师团防御区出现在后方。
在黄石港码头意气风的整队列阵,甚至还进行了标准的接收仪式,原本守卫黄石港码头上的水军部队得到这个好消息甚至懒得核实,这种天气呆在码头上既热又闷,且蚊虫叮咬,既然上方有意要6军接管防务那当然是求之不得,虽然不少水军军官也对这一次6军的如此支持配合感到惊讶,但想一想即将到来的战争他们将不得不依靠自己打通这条水道也就觉得心安理得了。
当漫天飞舞的磷火箭和裹着浸润满了油布的标枪一支一支落在安静停泊于黄石码头的军船上空时,无论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还是刚刚从睡梦惊醒过来的水军将士们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几乎没有任何悬念,虽然水军船只大多经过防火喷涂,但面对这种自燃磷火和火油混合而成的强大火焰攻势,整个水军船队简直就成了一座座火窟和活棺材,许多水军将士开始还企图救火,但很快他们就现这纯粹就是徒劳,而在码头上一字排开的6军守卫部队这个时候在射完火魔的使者后又开始将囊的箭矢毫不吝惜的倾泻在他们头上,这个时候似乎跳入黑沉沉的水反倒成了最佳的求生方式。暗沉沉的黑夜在一瞬间变成了光明之夜,焰火让整个黄石码头变成了白昼,惨厉的呼救声此起彼伏,没有人想象得到这一场战争竟会以这样一种场面开幕。
当一艘接一艘的军船在火焰升腾时,整个黄冈府几乎都要沸腾起来,借助黄冈水军的覆灭,九江那支原本拿不上台面的水军也恰到好处的出现在黄石水面上,紧随它们的还有大批的商船和货船,数十支被征用的商船在被水军舰船保护下逆水而上,直抵黄石港登6,从后方向第六军团的第二第三师团动了突袭,虽然第二师团和第三师团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黄石港遇袭一事,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敌人那支弱小的舰队敢于直上黄石登6,由于无法获知黄石港被袭的具体详情,他们更倾向于敌人是通过当地的间谍或者特务分子纵火烧毁水军军船,以致于他们把防范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东面,未曾想到敌军却是从黄石登6后逆向杀来。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在这一刻竟然变成了一边倒的逆袭,纵然是第二第三师团战斗力不弱但却遭遇了这样令人难以想象的背后突击。虽然第六军团堪称南方军队的翘楚,在司徒彪麾下也是屈一指,但在那位指挥使倾尽全力的逆袭下仍然遭遇了一次重创,如果不是第六军团军团长金志扬老练到家在黄冈东面一线布设了三道防线,仅仅是成大猷的前锋部队恐怕就会将一直以突袭九江为目标的两个师团防线戳得稀烂。但是第六军团两个主力师团充分展示了他们作为湘王司徒彪麾下第一主力的实力虽然被摸黑逆袭的九江军连续冲锋击溃了两道防线,但他们还是顽强的依靠他们自身的力量在第三道防线上成功阻截了已成强弩之末的九江军,最终将战线定格在九江和黄冈交界处。
水军的被歼并未改变双方力量的对比,第六军团三个师团在得到了十一军团两个师团增援支持后很快就沿着雅江一线向东推进,双方在九江府西部重镇螺山一带展开激战,很显然九江方面也意识到了司徒彪现在将主要目标放在了九江,而九江一失,湖州自然不保,所以九江方面也是早有准备,全力迎战。与此同时,第六军团另外两个师团也在帝国内河水军的支持下从安庆向北推进,双方同样在九江南线的五里岗一带展开了拉据战,由于九江方似乎对湘王军早有防范,所以不但在水道上布设了大量铁索、暗锥等阻拦破坏性设施,使得原本希望能够担纲主力的水军作用受到很大限制,而6军的推进又遭遇了依托地形进行阻击的九江军顽强抵抗,南线战况陷入了乏味的拉据战,战况虽然惨烈,但是规模却是不大。
与此相反,燕王司徒泰麾下的两个东部军区独立师团以及一个北部军区独立师团分别从彭城和州西北迅向湖州腹地挺进,相较于在九江的战况激烈,湖州的战事显得平淡许多,由于成大猷将主要力量重点放在了对九江的防御上,除了保留主要水军力量和一个师团6军在太湖地区牵制司徒泰大军南下的度外,湖州并没有生像样的大规模战斗。但太湖水寇收编而来的水军充分展示了他们卓越不群的水上战术,他们利用太湖地区庞大的湖区以及水上机动的优势,与留守的一个师团6军不断在太湖沿岸地区进行袭扰作战,使得北方军南下度不但受到极大影响,而且大量辎重物资被洗劫烧毁,而面对来去无踪的太湖水寇,北方军很明显无法适应对方的游击战法,一度停步不前,企图聚歼登6的太湖水匪,但屡屡遭到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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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节 九黄大战(4)
“呼啦”一声案桌上的笔墨纸砚一下子全部飞了出去,极尽奢侈的镶玉端砚落在大理石的地面联系两个蹦跳终于碎裂开来,清脆悦耳的声音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主人的心情,咆哮如雷的吼叫声几乎连府外恐怕都能听得到,战战兢兢的官员们都低垂着头不敢开腔,屏住呼吸希望自己的主君这一场暴风雨能够尽早过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金志扬他在干什么,难道被女人肚皮给迷住还是吃了泻药,全身脱力了?多少天了,还在九江螺山磨磨蹭蹭,难道他还真打算等到雅江冰冻不成?没有水军难道他第六军团就打不来仗了?”几乎是咬牙切齿从牙缝挤出来,如同冰渣子一般的抖落出来甩在众人脸上,已经完全扭曲的脸丝毫看不出来这就是那张英俊的面孔。
“殿下,请息怒,属下以为金大人那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以金大人的才干相信他应该能够在短时间内寻找到突破的法子。”看见一干同僚们噤若寒蝉,胡庭芝知道这个时候若是自己不出面劝慰,只怕自己主君真的会寻找两个替死鬼来泄一下心愤怒。一周过去了,五个师团仍然在螺山一带与成大猷的三个主力师团纠缠不朽,而南边情况同样如此,九江四周良好的地势限制了己方军队推进度,三天过去,竟然只推进了不足五十里地,而且还遭遇了两度伏击,损失虽然不大,但却让军队行军时下意识的放慢了度不说,而且每天没等天黑便准备扎营预备,防范敌人劫营,这如何不让主君感到焦躁不安。
这一仗的确打得有些窝囊,原本以为计算满满,只等水军准备停当便可顺水东下,两线6军跟进配合,解决九江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但是没有想到成大猷这个家伙居然有如此魄力,竟然敢抢在己方动全面攻势之前来了一次惊天逆袭,虽说未能对6军方面造成实质姓的伤害,但布置在黄冈的水军却是遭遇了灭顶之灾,六十多艘战船在这一战被焚为灰烬,仅有不足十艘战船得以逃生,近万水军在这一战只剩下不足两千人,黄冈水军已经基本丧失了动水面攻势的力量,原本占尽上风的水路局势来了一个大逆转,反倒是九江那支原来根本拿不出手的小型水军成为了企图步步推进的第六军团的心腹大患。
由于季风气候的到来,几乎每天都有东南风刮起,九江水军可以自由任意的在九江至黄冈一线横行,而随时投放的登6军队更是给在前线鏖战的南方6军造成了极大威胁和困扰。补给线随时可能被截断,辎重屡次被烧毁,后勤已经开始出现困难,没有了优势水军做后盾,九黄线水路局势顿时改观,连金志扬自己都要承认的确小看了水军部队带来的优势,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现在后悔有些亡羊补牢的感觉。这也难怪主君会如此愤怒,诸方不顺,任谁碰到这种事情都难免心浮气躁。
“是么?短时间内?胡先生,你认为这个短时间是指什么时间呢?三天五天还是一周半月,抑或是三月半年?”兴许是心情太过糟糕,司徒彪已经没有多少心思来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了,“只可惜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九江拿不下,这一战我们就将处于极度不利的局面,司徒泰这个王八蛋,他向我承诺的从北方会有一个师团起攻击,这个师团跑到哪儿去了?一周时间,一个士兵影子我都没有看见,他这一把可是把我玩得够呛!”
“殿下不必太过心急,我想一周之内九江战局应该会明朗化,毕竟我们的军力占据了绝对优势,纵然九江军能够坚持一段时间,但不可能太久,力量悬殊会越来越显现出来的,至于燕王殿下那边,殿下还是不必抱什么希望,他能够尽早攻占湖州那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只可惜他那三个师团似乎在太湖边上一样陷入了泥潭。我们都有些小看这个成大猷了,看来他还真有些本事,连太湖水寇都如此心甘情愿的替他卖命。”胡庭芝并不在乎自己主君话语讥讽的味道,自己主君是什么样人他很清楚,这种心情下能够以这样的口吻对自己已经是很大度了。
呼哧一声突出一口长气,司徒彪终于颓然坐回椅,也许是由于暴怒使得体力消耗过大,他脸色看上去似乎是过度运动之后的那种苍白,有些疲倦的以手肘靠在椅子扶手上,手指在太阳穴处轻轻按压着,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想要退也来不及了,可恨可恼,自己回绝了李无锋要求保障江南和五湖格局暂且不变的要求也就相当于是和西疆撕破了脸,摆在关西的西疆第一军团那就随时可能兵黄冈、岳阳和巴陵,沉重的压力让司徒彪在这几日里每晚都被西疆大军东下的噩梦所惊醒,可恶的金志扬,一周时间仍然没有拿下九江,甚至连九江门户螺山都还没有彻底占领,这样打下去,只怕九江尚未拿下,岳阳的主人都该易人了,想到这儿,司徒彪的心情越沮丧。
该死的司徒泰,不但未在北方展开攻势,甚至还越畏缩不前,许诺的一切一个都未兑现,此时此刻司徒彪深悔自己怎么会听信司徒泰这个混蛋和司徒玉霜这个婊子养的花言巧语,什么血浓于水,什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纯粹***狗屁!这个时候又未曾见司徒泰念及兄弟情谊了,只怕他现在巴心不得自己与西疆打个不亦乐乎,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吧。唯一一点让司徒彪稍微安心的是西疆在关西的布置似乎并未作好东下的准备,司徒彪甚至幻想李无锋只是口头虚言恐嚇而已,他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没有任何明面上的借口就对五湖动手,但想一想李无锋恣意妄为的手段,司徒彪又觉得自己的判断恐怕用在其他人身上可以,对于百无禁忌的李无锋来说,究竟有多大约束力,他没有一星半点自信。
“庭芝,你说如果李无锋的西疆第一军团东下,咱们的第五军团和十一军团三个师团能够坚持多久?”对于自身军事力量与西疆之间的差距应该说司徒彪还是有着清醒的认识,毕竟巴陵一战已经让司徒彪意识到了双方的距离,虽然最后的攻城战由自己一方完成,但先期的一切却全部都是由西疆解决,司徒彪心有数。
轻轻叹了一口气,胡庭芝也不知道说什么更好,当初在十三公主和大殿下的使者连袂上门说服主君联手时自己就反对掺和到这一场并不能为五湖带来多少利益的战事去,一个九江看上去固然富饶,但相比于西疆的警告,它的风险太大了,自己也曾经告诫过主君,李无锋的警告绝对不是虚言,他的话语其实已经透露了一层意思,那就是成大猷肯定和对方搭上了钩,而自己最终没有坚持自己的反对意见其实也一样和这个原因有关,李无锋既然把手都伸到了五湖的后方,说明这一场交锋迟早都会到来,如果能够把司徒泰和帝都控制的军事力量全部都和五湖绑在一起,只要齐心协力,那司徒家的联手之势未必没有和李无锋的一战之力。但没有想到不但司徒泰临时抽脚,更重要的是司徒玉霜根本无法控制住帝都有些庞杂而又混乱的军事力量,在这一点上胡庭芝自认为自己有着责任,过分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自信心,看来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喜欢夸大自己的魅力,没想到自己和主君却踩上了这个算不上有意针对己方的陷阱。
手指下意识的在拈搓着,胡庭芝小心的琢磨这个问题,李无锋会借此机会东下么?答案是肯定的,既然主君给了对方这样一个借口,对方不用不可能,但这种理由摆在明面上是无法摊开的,只是李无锋却不是这种拘泥于小节之人,他想要做的事情不会因为这些细节而改变,也就是说出兵东下势在必行。那第五军团和十一军团三个师团,甚至还可以加上两个独立师团就能够抵挡得住号称西疆第一军的第一军团么?不行,胡庭芝的结论和司徒彪的一样,但能够拖得多久呢?如果能够拖到第六军团解决了九江,即便是丢失了岳阳或者黄冈,那也是值得的,至少不必两面受敌了,东面的战略纵深也足够打一场持久战,而五湖和江南的地形也会让善于北方平原作战的西疆军战斗力大受制约。
胡庭芝头终于抬了起来,“殿下,要想防御西疆军东下,先我们的判断西疆将会选择哪一个方向作为主攻突破口,从锦城下黄冈,还是从泸江插巴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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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 九黄大战(5)
关西郡东面与五湖相邻,东北锦城府与黄冈连成一片,尤其是从大江东下,过赤壁便进入一马平川的黄冈境内,而锦城东南却与岳阳接壤,泸江和锦城成为关西东面一道屏障也是进入东南富庶之地的大门,泸江顺水而下可到巴陵,而东北却是岳阳西面疆界,这种地理环境造就了西疆大军如果真的要东下最好的办法便是顺水,从锦城沿大江东下黄冈是一条路,从泸江沿着庐江下巴陵是南线。
对于西疆来说应该是两条线路各有优劣,北线大江水道畅通,可行大船,汉水军可顺流直下,且沿大江大多是平原,除了锦城与黄冈交界地区地势稍稍崎岖一些,其余大部分地区交通便利,也利于6军迅推进,但黄冈是已方防守重点,大江沿线已方已经设置了不少防御性水营,既可守御又可检查,现在这些水营随着局势紧张已经得到很大加强,水寨安设了不少投石机和火弩,足以对企图沿水路南下的舰队构成相当威胁,而在府城至今仍然有五个师团兵力驻扎,现在水军力量也在从岳阳源源不断北上调往黄冈,西疆不会考虑不到这一点,他们要想一口气拿下黄冈难度也不小。如果西疆选择南线,从理论上来说应该要容易许多,巴陵在防御兵力和布署上都远不及黄冈,但从泸江到巴陵这段河道狭窄,水路交通大多以小型船只为主。6路崎岖艰难,交通运输不便,且巴陵与马其汗人地界相邻,西疆在巴陵的行动必然会受到马其汗人的制约,尤其是马其汗人现在正在半岛地区打得不亦乐乎,如果西疆真在巴陵开辟战线,马其汗人会有什么反应,只怕也很难说。
司徒彪脸色渐渐归于平静,现在暴怒埋怨无济于事,还是冷静下来思考如何应对可能的危机才是正理。西疆东下的两条路径各有优劣。都存在可能性,但黄冈现在重兵把守并不值得担心,倒是巴陵,虽然有第五军团两个师团驻扎,但一旦遭遇西疆军攻击能否抵挡得住呢?
“若是我是李无锋肯定会选择巴陵作为主攻点。黄冈我们有十万重兵把守,他的第一军团虽然强悍,但毕竟只有十万人,且黄冈地形气候对他们擅长在北方作战的西疆军来说肯定有多少影响,一旦在黄冈陷入苦战,恐怕对他们的士气也会有很大影响,所以我推断李无锋会选择巴陵一线,虽说道路崎岖一些,但泸江水军成军已久,我们在巴陵的防御也并不稳固。恐怕对他们来说除了鹤寿关难度大一些外,其他都容易克服,多种因素综合起来,选择巴陵应该是一个比较切合实际的方案。”司徒彪此时已经慢慢恢复了正常,思路也随之清晰起来。
“嗯,殿下推断得没错,李无锋选择南线作为突破应该是一个比较明智的抉择,但是他们泸江水军虽然成军时间较长。但规模太小,要想单凭水军从水路对巴陵起进攻恐怕不大可能,如果说水6并进,那巴陵和泸江之间的崎岖地势对他们又是一个考验,属下也考虑到这一点。已经先行下令在巴陵和泸江之间的鹤寿关加强了防御,李无锋要想突破那里也不大容易,如果殿下还不放心不妨再适当加强鹤寿关的兵力,鹤寿关的重修花费了我们不少资金,当时就是考虑到可能来自西面的威胁,所以有意针对西面扩大了防御规模,提高了防御标准,现在也正该它挥作用的时候了。”
捋了捋颌下几丝细须,胡庭芝对于司徒彪能够虑及这一点非常满意,好在他也早有准备,鹤寿关防务的加强不但是在6路上牢牢锁住了泸江可能南下的可能,紧挨着鹤寿关的鹤寿水码头才是大头,当初在夺下巴陵之后就顾虑泸江水军的威胁,所以特地选择河道狭窄处修筑了可以封锁水路的石炮台,数十台巨型投石机和火弩射架紧挨着鹤寿关城墙,要想从水路强行冲过这里只怕只地落得船毁人亡的结局。
听得胡庭芝这般一说,司徒彪心情忍不住一松,“庭锭,你确信鹤寿关能够阻挡西疆军东下么?”
“殿下,没有哪一座关卡能够真正阻挡得住军队的攻击,毕竟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不是设施,但鹤寿关的确修建的相当完善,殿下怕是没有去参观过,属下去过两次,若是只需要有一个联队便足以抵挡住一个师团的攻击,除非西疆舍得拿一个军团从那里突破,否则那里的结果可能会让李无锋很失望的,我也相信李无锋下面的军务参谋们应该清楚这一点,所以说我还是不太相信他们会选择南线。”胡庭芝委婉的话语其实也变相的表示了不同意见。
“那庭芝的意思是西疆还是可能选择北线作为突破点?”司徒彪目光紧盯在胡庭芝脸上。
“这个,殿下,说实话,属下现在心也没有底,和关西紧邻的三府,除了岳阳因为与锦城和泸江交界地区全是崇山峻岭无路可通外,黄冈和巴陵都有可能,保不准西疆人还真能越过陡峭的巫山也不一定呢,咱们现在也只能做到这一步,集精力拿下九江才是正理,只要抢在西疆军攻进五湖之前拿下九江,咱们就立于不败之地。”胡庭芝最终道出了自己心里话,当然翻越巫山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巫山之险峻帝国闻名,许多旅游客和登山爱好者都喜欢在这里寻幽揽胜,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军队能够穿越这里,“眼下咱们最需要督促的还是九江南线,让那两个师团加强进攻,成大猷在南线布置的兵力并不多,完全是依靠地形在顽抗,只要我们加强攻击,我想他们甚至可以比螺山那边更快攻进九江。”
司徒彪的目光重新回到地图上逡巡良久,方才恨恨道:“庭芝说得是,看来非要本王亲自上阵督战才行,也罢,庭芝你代本王坐镇岳阳,本王这就赶往安庆,本王倒要看看他成大猷的一帮叛乱军还真的成了铁军不成!”
看见胡庭芝一怔之后欲待再言,司徒彪不耐烦的挥手道:“本王决心已定,庭芝不必多言,等拿下九江,咱们再好生庆祝一番,西面的防御就拜托庭芝了,虽说西疆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大的动作,但咱们不可掉以轻心,情报要随时掌握,只要西疆水军一动,那就说明李无锋会有所动作了,务必马上报我。”
看见主君决心已下,胡庭芝也就不再赘言,现在这一仗就像两边同进开跑的比赛,应该说按照目前局势展九江陷落是迟早的事情,但西疆能够坐视九江陷落么?如果西疆能够在九江被攻破之前攻进五湖内6,那就意味着西疆横扫五湖之势不可逆转,一切阻挡的力量都会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而如果已方能够在西疆侵入五湖内6之前解决掉九江,那即便是西疆能够攻入五湖内6,那这一仗也将成为西疆最不愿意见到的持久战,战争的天平也将偏向司徒家族一方,司徒泰不用催促他也会在北方动攻势,而帝都那些观望的力量都将倒向司徒家族,最后的结局将会变成什么谁也无法预料,所有这一切都将以九江陷落的时间划线。
就在九黄大战日趋激烈的同时,司徒彪口言及的那些卑陋和龌龊的家伙似乎也并没有一人闲着,至少司徒彪口那个只会花言巧语的婊子并没有像司徒彪猜想的那样帮助自己大哥来设计他。
美丽晶亮的凤眼掠过一丝威棱,司徒玉霜从来没有想到局势会展到这一步,她知道这会儿自己那位六哥只怕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当初自己竭力撮合并加以保证承诺,自己那位六哥恐怕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出兵九江的,他宁肯看着李无锋与司徒泰战斗到底最终灭亡也不会参与其,司徒玉霜对于自己这些兄长们的心思看得比谁都清楚。
但司徒玉霜最终没有料到的是一直信誓旦旦的尤素夫这个家伙,原本已经应允抽调一个师团配合第八军团南下协助攻占九江,但尤素夫却在最后关头突然变卦缩脚,以西疆在西面有所异动为名不肯出兵,这直接导致了原本就因为自己和七哥态度不一致而犹豫不决的第八军团也按兵不动,至于司徒泰一方除了在湖州有所行动外,九江这个重心的重心却一兵未派。这样的结果将原本是最后勉强加入的司徒彪一下子抛在了风口浪尖,九江迟迟拿不下,第六军团主力被拖在了九江战局,而如同猛虎一般在旁窥伺的西疆第一军团带来的压力连在帝都的司徒玉霜都可以深切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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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节 垂死挣扎
司徒玉霜自然清楚尤素夫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变卦,罗卑人东征大败给了对方太大的刺激,眼见得罗卑人的威胁一消失,李无锋便可放心大胆的来收拾东面,此时的尤素夫已经是惊弓之鸟,听不得任何异响,观风成了尤素夫唯一的选择。司徒泰的表现更是让司徒玉霜大失所望,在湖州表现平平,北方战线虽然和多顿人空有雄兵数十万却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连司徒玉霜都在奇怪自己这位原来看上去还觉得有些魄力的大哥怎么会一下子变得如此畏畏尾,只可恨自己还全力帮助筹措资金物资,却换来这样令人失望的表现。
眼前这个老滑头却是油盐不进,任凭自己说破嘴唇始终不肯有任何动作,这让司徒玉霜又气又恨却又作不得,毕竟对方不是主事人,他顶多也就是一个传话筒而已,指望他能作出什么决定司徒玉霜也从未如此作想。
“庄老,我大哥难道就这样绕着弯儿躲我么?我已经给他去了两封信,也托庄老转达了我的意思,可是几天过去了,大哥至今仍然是音信全无,难道沧州距离这里两百里地三五天时间居然都无法报一声信回来?”
“殿下言重了,只是燕王殿下不大可能一直呆在沧州城,兴许他外出视察军务,或者说前往北平支持政务,但绝不会对于公主殿下的信函不闻不问,燕王殿下对于公主殿下仰仗之处颇多,相信公主与我家主公绝不会因为这些许小事而伤了双方的感情,只要我家主公一接到公主殿下的信函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给予一个答复。”拿起手帕随手擦拭了一下额际的汗珠,面对这位以强势著称的十三公主殿下,老者不敢怠慢,虽说己方不愿正面回应对方的质问,但帝都需要她帮助周旋打点筹措资金的事务还很多,这个时候断断不能得罪于她。
“哼,我大哥现在眼高于顶,哪里会把我这个小妹放在眼,当初我们几方约定之事正是他先毁约,导致现在这副模样,六哥在九江战事不顺,西面面临李无锋的巨大压力,大哥他却躲在后边乘凉,庄老,我也不想和您推来磨去,那样也太没趣了,请您转达我大哥,乘凉可以,但他要记住,他头顶上的树也不过是一株小树,眼看就要被砍倒,咱们司徒家的树究竟有几株,请他好生掂量一下,别树被砍完,只剩下他自己被晒死,那就太遗憾了。”
司徒玉霜话语陡然转冷,“我也要正告庄老,如果我大哥仍然在后面磨磨蹭蹭,那我原先承诺帮助借贷款项之议一概作废,我也不想再管司徒家这一摊子烂事儿!”
老者心大急,自己留在帝都的主要任务就是筹措军费款项,若是对方一撒手,资金无法落实,那自己回去如何向主子交差呢?但此时他又不敢直接顶撞对方,只得陪着笑脸委婉的道:“殿下,您这样做未免有失公允了。我记得您当初也承诺要城卫军团一起有所动作牵制李无锋,而且好像还具体商议了让城卫军团派出一个师团引导第八军团南下攻取九江,可是尤素夫那边一样是纹丝不动,您让我如何向燕王殿下解释呢?”
司徒玉霜当然料到对方会有此反抗,不动声色的冷冷道:“庄老,我想您可能有些曲解了当初的协议,城卫军的行动并未与我们当初三方商定之议挂钩,我只是希望我大哥能够履行他所应当承担的义务,不要让我和六哥费尽心机为他筹措资金和物资,他却坐享其成。至于城卫军那边的事情,我自然会去督促,但城卫军的行动不是前提,请庄老弄清楚。”
有些尴尬的搓搓手,庄姓老者眼见无法推托,只得颌讪笑道:“殿下既然这般说,那庄某也不敢有异议,我这就马上禀报燕王殿下,请他定夺,不过也请殿下在城卫军那边花些功夫,养虎遗患对于我们来说带来的祸患都是一样的,眼前严峻的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我想我们都应该拿出一点诚意来,殿下您说是不是?”
怔了一怔,司徒玉霜凤眼微微眯缝起,似乎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并不算太老的男子,称他为老者未免有些夸大,不过五十岁左右,无论从容貌还是衣着打扮都显得十分寻常,属于那种在人堆根本无法分辨的那种,但就凭这番话就足以让司徒玉霜刮目相看,弄不好这个家伙还是自己那位大哥囊的重要人物,自己之前倒有些小看他了,庄家何时有这样一个人才冒出来了?
不过惊讶归惊讶,司徒玉霜并没有因此改变态度:“庄老好说,尤素夫那边我会勒令他按照计划进行,包括第三第八第九军团我都会想办法催动,但请庄老转告我大哥,眼下的局势已经不能再拖了,再拖恐怕就真的是我们司徒家族的末日了,请他自重!”
冷硬的话语道最后一句已经是充满了肃杀之气,听在老者耳也是一阵没来由的失神。
汉府。虽然在燕湘二王联合出兵九湖二府当日无锋就在汉府向各界人士和媒体强硬的表示二王未经得帝国央政府同意便擅自兴兵是一种越权之举西疆绝对不能坐视开此先例云云,但事实上随后的几天里西疆便再也没有任何其他表现,驻扎在关西郡的西疆第一军团虽然早已经取消休假进入战时状态,但从其布署范围看,似乎并没有从锦城或者泸江东下的迹象,这一切都让帝都很多瞪大眼睛关注着西疆行动的有心人大惑不解,这是一种明显企图改变帝国现状格局的军事行动,而西疆的反应也证明了西疆似乎被参与这次军事行动的两方排除在外,看情况西疆对这一次军事行动也十分反感,但反感归反感,究竟会作出何种反应却让人期待。
渭河泾河在汉城西郊和东郊分别汇入大江,成为关西地区大江最重要的两条支流,而正是这两条支流和大江主流千百年来的冲积垒筑形成了现在汉盆地内沃野千里的褐土平原,良好的灌溉条件加上三条江河的丰富水量,以及千百年来逐渐形成的完善水利灌溉体系,使得汉成为帝国西部当之无愧的第一府,也让汉在历史上几度成为唐族人的政治经济化心,即便是在本朝也被冠之以西京之名。
作为西京自然也就有作为帝王在此休养憩息的行宫,西京行宫在汉北郊三十里地一处低缓的丘陵下,这里因为其有一处逶迤百里的浅丘而在一马平川的汉盆地里显得十分罕见,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加上地理地势奇佳的位置让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们无不视这里为休养宝地,夏来避暑,冬至躲寒,春来踏青,秋至狩猎,堪称四季皆宜。
一阵杂沓沓的蹄声从山坡后猛然传来,当先十来骑雄骏的健马一看就知道是来自西域精选的大宛良驹,十几头肢长体瘦的猎狐犬从山坡上一跃而出,直奔被驱赶出来狂奔而去的几头狐狸,当先几骑健马上的骑士们立即纵马紧紧跟上,山坡下是一望无际的草甸,正是策马射猎的好去处。
娇斥连连,十来骑大多数竟然都是燕瘦环肥的女骑士,当先一人似乎心情甚好,纵马扬鞭,吃痛的健马一跃几丈,在空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正是一直在西北留守的帝国十七公主司徒玉棠,也许是见到未婚夫返回西疆,心情也随之好转,狩猎也成了一干女人们喜欢的活动。随后跟进的几骑也不示弱,猛夹马腹紧紧跟上,马蹄翻腾间,一派英姿飒爽的身影。
倒是原本一直前面的几骑度渐渐慢了下来,似乎是要有意要与其他几骑拉开距离,居之人正是从河朔返回汉的李无锋。看见主君放慢脚步,身后几骑也知趣的压下身下健马的步伐,渐渐与仍然向前猛追的女骑士们越拉越远。
紧随无锋身后的骑士一看便与其他几名骑士形貌有所不同,雄健的身躯透过一身紫黑色的骑士披风无形多了几分从容淡定之色,一张国字脸似乎比以前略显清减了些许,但从眼偶尔流露出来的神光可以知道眼前这位骑士身份非同寻常。
“崇信,今天天气凉快,正好狩猎,为何缩居人后啊?”心情似乎相当不错,无锋语气也显得很轻松。
“呵呵,殿下是要让崇信与一帮女孩子们较量么?可惜崇信喜好的是猎人而非猎物,若是换成在战场上,崇信一定奋勇争先不辱使命。”也许是自己主君相处甚久的缘故,梁崇信在无锋面前不像其他将领那般拘谨紧张,多了几分潇洒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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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四十二节 自我剖析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四十二节自我剖析
瞥了一眼自己这位心腹爱将,无锋没有吱声,对于无锋来说梁崇信大概是最能够让他省心的将领之一了,在自己心目能够与梁崇信相提并论的除了木力格勉强算得上一个外,似乎还没有其他人。崔秀虽然论政治眼光、战略战术都丝毫不亚于梁崇信,但这个家伙更爱剑走偏锋,固然能够给自己带来更多惊喜,但也难说啥时候给自己捅个大窟窿,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崔秀也日渐成熟老辣,与梁崇信相比可谓一时瑜亮。
这个时候无锋突然想到了那个已经在事实上归顺了自己的成大猷,也许这个家伙将来还能够与梁崔木三人别别苗头。其他几人,卡马波夫过于持重,守成有余开拓不足,舍内,无论从经验上还是战略上都还比以上几人略逊,康建国,忠诚度无人能比,勇猛有余,但通达权变上总觉得差上那么一点,呼延虬,几大军团唯一一名以异族人身份居于军团长高位,尚未经历过大的战事洗礼,很难判断此人的在危局之前的表现究竟如何。其他人也许只有温拿堪当大任,虽说年龄大了一些,但此人的含蓄深沉老而弥坚,丝毫不亚于任何人。
看见主君面色深沉夹杂着一丝决然,梁崇信心一喜,看来秦王殿下和自己商讨过的那个计划很有可能会付诸实施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帮助秦王殿下下了决心。
“崇信,你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么?”胯下健马似乎能够理解到主人的心情。脚步越慢了下来,无锋目光也在东面逡巡,似乎想要从东方天际看出一点什么。
“殿下放心,一切已经准备停当,第七、第八两个混成师团已经悄悄抵达,一二三师团随时可以出,四五两个师团也可以随之跟进。需要布置地伪装和掩护计划也都已经经过周密策划和演习。绝对保证秘密。”梁崇信深吸了一口气,话语间语气变得异常严肃。
“唔。现在是个好时机,五湖内6空虚,马其汗人被咱们拖在半岛,司徒家的人忙于扩大他们的领地范围铲除后患,也是该我们出手的时候了,否则成大猷只怕连睡觉都会咒骂我们的,归顺了咱们落得个这样的局面。也会让人心寒的。”无锋无可无不可地冒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语,但其流露出来地含义却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计划即将启动。
“那殿下决定什么时候动?”即便是梁崇信这等经历了无数次血雨腥风战事的汉子话语也禁不住带了几许热切,与往常谨慎沉稳的模样大不相同。
“嗯,回去之后我们还需要再确定一下时间,我需要薄近尘那边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以及确保无虞的保证,北面和帝都同样也得好生布置一番。这一战只要打响,只怕我们真的就是在向司徒家族和全帝国宣战了。司徒泰也好,司徒彪也好,甚至包括司徒元,在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明白他们和西疆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妥协地余地,这是一场决定他们和我们命运的决战,他们不会再勾心斗角。不会再相互拖后腿,所有的力量都会从这个时候一致联合起来对准我们西疆,这股势力甚至可能得到帝国原来的宿敌的支持,他们纠集起来会爆出来什么样的力量,我没有底,这也是我迟迟未能作出决定的一个主要原因。有时候我更希望能够向我们前期进行的那样,各个击破,远交近攻,逐步蚕食,但局势似乎展得太快了一些。我们不是主宰命运地神仙。也不能掌握整个局势的展进程,所以我们只能尽最大努力把问题考虑的更周全更严谨一些。”
讲完这番话。无锋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像女人家一般多愁善感了,自我解嘲的笑了一笑,扭过头问道:“崇信,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变得有些胆小和畏畏尾了?连我自己也觉得我有些唠叨了,但越是走到后面我就不得不越加小心谨慎,否则一步走错,可能就会是满盘皆输,多少弟兄们为之流血流汗和付出生命得来的果实就可能付之东流,我不能不小心啊。”
梁崇信同样是心潮起伏,的确他觉得自己这位主君比起当初创业时地雄心万里似乎少了许多霸气和魄力,甚至在许多战略战术上也更希望求稳,他有时候也有些不大理解,但总是以处于不同角度看问题不同这个理由解释过去,今天听得自己主君这更像是自我剖析般的言语,梁崇信才意识到自己有时候还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一些,诚如主君所说,这一战一旦揭开幕,任何人都会明白这就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间恐怕再也没有任何圆转余地,对任何一方来说都是一个你死我活不投降就消灭的结局,就这么简单,这一仗真正全面开打,其他国家和外族会如何反应,己方该如何准备应对,物资资金是否准备充足,能否坚持到战争最后,这一切存在太多变数,这不能不让主君三思而后行,而自己原本认为相当简单的事情似乎也一下子变得如此复杂起来。
“殿下,已经走到这一步,我想我们也不必想太多,许多事情也许考虑得太多反而会磨掉我们的锐气和志气,我们固然存在许多困难,相信敌人那边也一样,这就是博弈,谁能够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我们西疆从来就不曾畏惧过任何人任何势力,只要他们敢于和我们一战,我们也就奉陪到底!”
梁崇信斩钉截铁的话语如同一柄铁锤击打在无锋心坎上,闪耀出火星,无锋双眼陡然爆出的晶芒同样让梁崇信心也是一震,“说得好,崇信,咱们西疆正是需要你这种无惧一切的热血男儿,相比之下,连我都有些惭愧,患得患失反而会束缚人的心胸,不过,我相信这一战胜利必将属于我们西疆!”
安庆府。作为五湖郡面积最大地一府,安庆地无论从地理位置还是其粮食产量来说,对于五湖对于整个帝国来说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五湖六府,安庆粮食产量稳稳占据着第一位,远远过位居第二地岳阳和第三的黄冈,下辖二十二镇,就有十八镇全是厚实肥沃的冲积平原,不但地肥水足,且人口密集,劳动力充足,堪称五湖郡的第一大府,只是长期以来形成的重农轻商的习惯使得安庆却远不如西面的岳阳和北面的九江,而极度猖獗的诸湖水匪也是长期制约这个地区经济展的重要因素,皖江、巢湖、雷池、洪泽湖、白荡湖、枫沙湖一连串的河流湖泊不但相互间水道纵横沟通,也让这些湖匪们形成了一呼百应群起群落的格局。
眼见得九江府的崛起也让安庆人开始心思活络起来,看着九江凭借着良好的交通位置工商业迅展起来,安庆人那些经过数百年来积累起相当身家的大地主们也不大甘于就守着些许田亩过活,再多田地产出也无法与那些凭借着工商迅暴起来的下等商人们赚得的利润相比,可是现实社会重利轻名的风气日上,尤其是在本任郡守就任以来,一直支持地主们投资工商,兴办实业,并在政策上给予扶持,这也使得部分思想开明的地主们终于走出田地进入城市,逐渐向另外一种身份转变。
安庆府城内迎江寺内的振风塔上铜铃声随风而起,七层八角的高塔每一角都悬精妙的铜铃,登塔远眺,巍巍龙山在望,全城风光尽收眼底。三层的迎江茶楼已经成为来往安庆的士绅名人必到之地,在此悠悠品茗,远胜古林避暑。
位于迎江寺旁天台里一处样式古旧的大宅,宅庭院深深,古松参天,林荫蔽日,转过几处廊台,一处幽静所在跃然入眼。一干守候在这里的士绅们早已是翘期待,直到在主人陪同下的略胖男子昂然而入,一干人方肃然起立,纷纷迎上前去寒暄不提。
“诸位久等了,常某眼下不过尸位素餐,诸位如此看重实在让常某惭愧啊。”微胖年男子一身黑衣绸缎,略有些福的身躯罩在绸衫倒也看不出什么,远远看去仿佛不过三十许人,倒是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气势,非等闲人所能形容。
“常大人这等言辞那就是把我等视为外人了,我等能有今日全赖大人所赐,今日我等诚心在此迎候,难道常大人还不相信我等诚意?”当先迎上的一人干咳了一声拱手一礼后沉声道:“眼下战火纷飞,我等生意人,乡下又有几亩薄田,战事眼看就要蔓延至我等足下,实在惶惶不可终日,今日便是希望常大人能为我等谋一出路,若有所得,必不敢忘常大人大恩大德。”
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四十三节 众叛亲离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四十三节众叛亲离
看见众人以一副救世主的神色望着自己,福男子也有些怅然,江南、五湖两地面积相若,江南虽然占有临海之便,但五湖地区水密集,河湖相连,可以说水6交通之便利丝毫不亚于江南,加之联通西连关西,北接帝都,南通马其汗,土地肥沃,可谓帝国核心腹地,但就是这样一片风水宝地,若是论经济实力却是连江南郡一半也不若,财赋收入更是不到对方三成,这样对比委实让人心痛,究其原因,无他,唯观念不同,一个以工商、运输、对外贸易和金融为根基,一个却是以农桑为本业,这种观念的不同直接导致了两地情况的巨大差异,仅从江南商人每年到五湖地区大量收购蚕茧、生丝、桐油以及各种土特产就可见一斑,江南商人们将这些东西经过加工精制要么外运,要么返销,从赚取巨额利润,而五湖却充当了最廉价的基本原料生产者。所以当江南财富已经达到了帝国六成左右成为当之无愧的帝国老大时,五湖却还在为追赶东海而苦苦挣扎,每当想到这里常贵都为自己作为一个五湖郡人并且还是五湖郡郡守感到惭愧。
自己自担任这五湖郡郡守以来便着力培养本地区的工商兴业气氛,九江的崛起证明了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虽然到头来被成大猷这个太平余孽捡了一个落地桃子,但常贵还是不得不承认成大猷在九江的政策延续了自己地基本意图,使得九江进一步展。应该说五湖六府除了九江外就是府岳阳了。岳阳的经济展得意于洞庭湖带来的良好交通运输条件,加之洞庭湖又是帝国内河水军主要基地,所以相困扰其他府县的水匪祸患在这里就并不明显,这也使得岳阳经济得以良性展。
但总的来说五湖地区的工商虽然经过自己的大力培植,但这里地商人们仍然未能完全摆脱地主士绅身份的影子,相较于已经成熟地江南和东海商业经济显得还有些稚嫩,但这已经有了一个良好开端。但司徒彪的入主五湖让自己的一切努力受到了重创,为了筹措军费。司徒彪一掌大权之后的第一个措施便是增设关卡提高商税,同时还提高田赋,这几手虽然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郡级财政的收入,但却严重了打击了刚刚培育起来的工商行业和市场,商税提高和增设关卡抽取厘金使得商品成本大幅度提高,外运货物成本增加,而输入地商品也被挡在了门外。商人们一片怨声载道,但本来商人势力在五湖地区就并不大,对于这些商人们的呼声司徒彪也是置若罔闻,只要能够在短时间内有充足的军费和军粮,他现在也是顾不得许多了。
而眼前这帮人便是自己精心培养起来的第一帮吃螃蟹者,虽然他们还没有完全摆脱土地所有者的阶层,但他们都已经现了工商业将会为他们带来更丰厚的回报,否则这些人不会如此眼巴巴的在这里等待着自己为他们指点迷津。
“诸位。请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常贵也不是神仙,眼下的这副情形相信大伙儿也都明白,九江那边已经打起来了,相信诸位也都接到了来自郡守府要求诸位捐赠军资地通知吧,我虽然贵为郡守。但这些郡守令却并非由本人签,只是这种情况下大伙儿还是配合一些的好,否则扣上一个交往太平余孽的帽子,全家流放财产充公就太不划算了。”推辞一番之后福老者仍然坐了上位,看见众人都是愁眉苦脸的模样,男子也只能幽幽一叹之后略带感情的劝慰众人。
“大人,这捐助军资我们倒也能够忍受,毕竟这是一锤子买卖,总不可能每天都要让咱们捐助一次吧?可眼下四处都增设了关卡收取厘金,常规商税也一下子增加了两倍。这让咱们怎么过活?锦城那边的商人们原本是要来收我地货。可现在价格一下子猛涨了几成,吓得那边的商人都不敢来了。这商船好容易雇下,那些当兵的一句话也是随便征用还不给运费,一句战时期间紧急征用比谁都横,再多说两句好像就要拿你下大狱的模样,这是不是太黑了一点?我这丝缫出来了整日堆在仓库里也不是一个办法啊!你说这叫做什么事儿啊?”另外一名商人立时叫起撞天屈来了,这帮人经营缫丝工坊的最多,规模大的几家,一家雇用的短工加起来已经有好几百人,原来主要是供应江南,但江南工商凋零,生意大受影响,而邻近的汉锦城的丝绸行业却乘机展起来,现在锦城已经成为了五湖地区生丝的最大买家,可眼下来各种税厘三日一小调,五日一大涨,已经让这些身兼地主和商人双重身份地家伙们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老陈,这些话在咱们内部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在外面乱传,小心办你个扰乱军心之罪。没听说那一位已经到了安庆么?现在正坐镇城守府呢,也不知道离开没有。”另外一名干瘦商人立即好心提醒对方。
“哦?湘王殿下来安庆了?他不是在岳阳坐镇么,怎么会突然想来安庆了呢?”心略略一惊,福老者暗道难道是现了自己地活动?不太像,如果真要对自己不利似乎他早就该下手了,还听凭自己从巴陵到温宁,再转到安庆,这不是有意放纵自己么?定了定神,他方才随口问道:“说知道湘王殿下这一次来安庆的目地是干什么?”
“呃,好像是应说九江前线战事进展不顺,湘王殿下是要来督战吧?我听城守府里一个熟人说,湘王殿下是要准备北上亲自督阵呢。”缩在角落里的一个商人含含糊糊的道。
“战事不顺?哼,战事不顺的时候只怕还在后头呢。”常贵在心里头暗道。李无锋已经托人明确给自己表态即将进军五湖,自己这一趟来也就是要为下一步如何保留五湖元气做准备,这战争一打起来最吃亏的还是这些好不容易积累起来一点资本的商人们,乱兵、土匪、流寇都会先把目标放在这些人身上,而且李无锋也要求自己安排一些人准备足够的物资给养以供军队使用,避免临时征调不及,看来西疆大军东进已经迫在眉睫,只是不知道西疆究竟是从何处东下,是从巴陵还是黄冈?巴陵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所以常贵先跑的第一站便是巴陵,真希望李无锋能够早一些入主五湖,结束目前这种混乱无序的状态,让五湖的经济能够重新走上正常展的道路,常贵此时已经对司徒家族完全失去了信心和兴趣,这种状态真要再持续下去而李无锋又不入主五湖的话,只怕五湖的新主人也许就要变成马其汗人了。
“好了,别管湘王殿下怎么走了,他是贵人有贵事,大伙儿还是先顾自己是正经,眼下这战事连连,生意的确不好做,大伙儿能稳则稳,不能稳哪怕停下来一阵也不打紧,我想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很久,事情终究有一个了结的时候。”常贵并不打算在这种场合下说出自己的打算,许多事情需要下来分头安排布置,毕竟这种事情没有挑明谁也不敢妄言,只有等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才能真正揭晓。
汉府码头上这几天里连续不断的有大量军粮从锦城方向运来,一来就是一大拨,大多在半下午靠岸,每天总有几十艘大船等在码头上等待卸货,兴许是担心天气变化,这些大船大多都用乌篷遮盖得严严实实,而这几天里似乎下货的民夫也有些不足,几十艘大船的货总要拖到晚间连夜赶工到半夜才能下完货,由于是军粮,码头上戒了严,商人和民夫们倒也不惊讶,毕竟这汉府可是秦王府所在地,也是整个西疆的政治心,驻扎着三个师团的兵力,有些军事物资的调配也算正常,商人们也都司空见惯了,只是一些军粮也值得这般小题大做,倒是让一些商人暗嘀咕,莫非秦王殿下是在借运送军粮之机运送其他重要秘密物资到汉?
卸完货的船大多连夜就下锦城去了,只不过他们大多在过了汉境内进入锦城地界不久就在临河一处临时码头靠岸,从船上走下来的是密密麻麻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都是趁夜在汉上船的,如果有明眼人在这里一看就会一下子明白过来,西疆人又在玩瞒天过海的把戏,只不过这一次对象是驻扎在汉府的西疆第一军团三个师团。从小码头靠岸往南下行十余里地便可进入锦城南部的丘陵区,这里与锦城部和北部的平原相比就显得贫瘠许多,人烟稀少,不过这正合主事者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