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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根     江山美人志txt下载     江山美人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三节 游说风云(3)

    正是由于这马汶群岛绵延数百里,岛屿多达数百个,面积大小不一,而岛上的土著居民也与大6上各国和民族都毫无干连,所以在马汶群岛的主权上就一直有着争议,但这种争议仅仅停留于各国的理论界而并没有实质化,事实上也一直由南洋联盟南部沿海诸国名义上主权所有,而西疆正是利用上一次战争加上南洋联盟原本就不大重视马汶群岛的心理成功取得了三座岛屿的主权。现在王介休这般郑重其事的提出关于马汶群岛的主权归属问题,背后隐藏的含义自然是对瓜分这马汶群岛有着企图,而让三国都作为成员都参与进来,这如何不让三人怦然心动?

    不过三人也并非傻子,这上一次西疆获得三岛主权那是建立在战争获胜的基础之上,而这一次又异想天开的想要瓜分马汶群岛,理由何在?仅仅是要寻找理由介入就不容易,总不能因为各国理论界上一番叫嚷三国就以此为借口大动干戈吧?

    看见三人惊喜之后的疑惑,王介休知道三人已经意动,但要让三人相信自己计划的可行性说服三人并不那么容易。

    “诸位大人,本人提出这个想法并非凭空妄想,而是有充足理由的。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现在在南洋联盟已经开的几座岛屿上南洋联盟移民与本地土著居民关系相当紧张,小规模的武装冲突不断,当然这些土著居民是无法阻挡有国家作后盾联盟移民,不过这些土著居民依靠地利也一直在坚持,应该说在几座相对自然条件较好的岛屿上,这种冲突都一直在延续,不少联盟的殖民者甚至采取残暴的手段对待当地土著居民造成了不少大规模血案。而这种后果就直接导致了这些岛屿周围包括所有尚未开岛屿上的土著居民的恐慌,他们向南洋联盟控诉的同时,也开始寻找其他出路。”看见三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王介休潇洒的耸肩摊手,“作为马汶群岛三座岛屿的主权所有者,我们也接到了这些原住民的请求,要求我们西疆接纳他们的主权归附,并表示他们坚决不承认南洋联盟对这些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岛屿的主权霸占。”

    “这是一件麻烦事,我们西疆当然不会随意介入这种主权纠纷,毕竟我们的海军力量还太过薄弱,我们也不想在大南洋上与我们的邻居因为这件事情而生冲突,但是像这种展下去甚至可能演变成为种族灭绝惨案的事例的确也让人感到震惊和担心,人道主义灾难不应该在大南洋上出现,所以西疆认为凡属大南洋上的一员都应当负起责任来,都应当积极的参与到这件事情来,这也符合我们的利益。”最后一句话语声音有些略略小了一些,但三人却听得更清楚,“这是上苍赐给我们的机遇,我想三位大人无论是谁都不会放任这样的机遇溜走,现在行动起来还来得及,当然我们四国之间先应当就整个马汶群岛势力范围进行一个粗略的划分,以免在今后的商谈保持一致的立场。”

    王介休的话再次在三人心激荡起一圈圈涟漪,三人也知道王介休要想说服自己肯定有充足的理由,而现在对方提出的理由的确是一个相当合适的借口,三国同样十分关注马汶群岛,尤其是在西疆成功取得了马汶群岛三座岛屿主权之后让三国简直心痒难熬,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南洋联盟竟然会这般轻而易举的将三座岛屿主权易手,尤其是那普林塞萨岛,方圆近百里,岛上森林覆盖,土地肥沃,居然就不花一分一为西疆取得(其实王缭花费了几十万金币),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现在这样一个机会再次出现,而前一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似乎同样充满了兴趣,凭借西疆在6地上强大的军事力量和三国在海上的军事力量,这种原来不敢想象的美梦完全可以变成现实,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只怕一辈子都不能安心。

    “介休大人,您的意见能否代表秦王殿下本人呢?”竭力平静了一下自己情绪,尼尔森假借饮酒来调整了一下思绪之后才郑重其事的问道,他的话其实就代表了三国的意见。

    “当然,介休既然得秦王殿下授权出使东南,自然获准一切便宜行事的权力,这一点请尼尔森大人三位尽管放心,西疆和三国之间才刚刚结盟,西疆倚重三国的西方还很多,当然西疆也会在盟约规定范围之内尽到我们盟友的责任。”王介休慨然道,“只是这马汶群岛主权问题此时还不宜公开示人,防止南洋联盟因为此事和马其汗人重新纠集在一起,好在诸位只怕都还有相当多的事务马上就要布置下去开展,短时间内也还不宜大造声势,西疆也希望关于马汶群岛主权具体分割一事最好等到半年之后,相信那时候帝国原战局也应当明朗化了,到那时候时机成熟,也该是我们收获的季节了。”

    三人自然明白王介休话语的意思,现在提出马汶群岛主权问题无疑是把南洋联盟逼上马其汗的贼船,这当然是西疆不愿意见到的,现在西疆提出的条件就是要让三国拖住马其汗人的大军使它无暇西顾,至少不能全力西顾,防止其干涉唐河帝国内部战事,这一点也是西疆最基本最核心的要求,至于其他,不过是利益交换和分割罢了。

    宴终人散,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王介休忍不住想要哼一曲家乡小调,虽然三国只是同意了在东面进行军事演习,但这已经足够了,哪怕时间很短,只要拖住了马其汗人的出兵规模,自己这一次的任务也就算大功告成了,现在一切就要看阜节这个小子在九江的手段了。

    刘阜节并不在九江,自打那位南部军区副总指挥离开九江前往湖州时就连带着把刘阜节也捎上了,在九江呆了一个多月时间里,几乎没有任何进展,整日面对这位太平余孽那张古井不波的脸,连刘阜节自己都差一点要失去了信心了。司徒彪那边刘阜节并没有花费多少精力就察觉到了有些异常,军事力量频繁调动整训分明是在准备什么大的动作,刘阜节不相信司徒彪会帮助西疆向司徒泰起攻击,但他也坚信司徒彪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直接挑战西疆,第一军团放在关西足以让任何人思量再三,很明显,司徒彪的目标是哽在他喉咙上的九江和湖州,看来是要借这个各方都无暇顾及的时候大兴刀兵了。

    但西疆不愿意见到这一幕,尤其是成大猷在没有正式表态之前,刘阜节希望司徒彪一方能够保持克制态度,但司徒彪在这一点上的态度似乎很强硬,这让刘阜节有些担心,尽早让成大猷表明态度似乎成了唯一选择,但成大猷表明态度就能阻止司徒彪的军事行动么?刘阜节并没有任何把握。

    太湖的粼粼波光闪动这耀目的金芒,夕阳西下,阳光勾勒出灿烂的云霞即便是最美丽的鱼牙锦也望尘莫及,七彩掩映,变幻莫测,让人心旷神怡。淡淡的金光洒在船头上,一袭青衫,牙白折扇上一副松下流溪图,刘阜节默默的注视着棋局,良久方才推秤道:“成大人果然高明,阜节自愧弗如。”

    “承认,承认,阜节兄才是真正的高手,这等时候仍然能闲谈高卧,不慌不忙,莫不是觉得一切皆在掌握之?”一身灰色布衫的壮年汉子目光闪烁,随手将剩余棋子投进藤编棋篓,最终把目光落在远处天边水际。

    “成大人这话从何说起?阜节来此两月有余,一事无成,奈何重任在肩,又无颜回去见秦王殿下,也只好强颜欢笑,厚脸在此混吃混喝罢了。”青衫男子眼珠转动,揣摩着对方语意,今日此人的表现好似与往日不大相同,难道说西面局势有变不成?

    “阜节兄可是真沉得住气啊。我这里有两个消息,不知道阜节兄是想先听哪一个?”灰衣男子像是在斟酌什么,半晌才道,“一个好,一个不好,全凭阜节兄选择。”

    “该来的迟早都要来,何况是已经生了的事情,是好是坏谁又能说得清楚,不过阜节在湖州也缠min半月有余,心里也都快闷得霉了,就请成大人先说说这所谓得好消息吧。”青衫男子笑着一摇折扇,欣然道。

    “西疆大军在西域大破东征军,罗卑人已经撤军西返,难道这还算不上好消息么?”一边察看着对方神色看是否已经知晓,一边也在考虑今日这一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头,局势的变化似乎逼得自己不得不马上作出一个抉择了,虽然自己内心深处更想多观察一段时间,但好像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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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游说风云(4)

    心一阵狂喜,刘阜节没有想到对方给自己带来的消息居然是这样一个惊喜,自己虽然出使这边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西疆战事的展,说内心话,刘阜节也不太看好目前西疆这种四面受敌而且都还是强敌的局面,东线和司徒泰之间的大战不可避免,但西线,虽然避开了吕宋人的兵锋,但罗卑人挟势而来,必定有所图谋,果不出所料,西疆不得不放弃东腾格里郡,转而在内地进行防守,西北、西域都采取战略守势,在刘阜节眼,如何解决罗卑人的问题将会是关系整个西疆战略态势的关键。而从自己零零碎碎获得的消息就是罗卑人在西北和西域同时动攻势,西疆的防守十分被动,一直处于艰难的维持状态,没想到对方一来就爆出这样的惊人之语。

    不过刘阜节马上便收敛了心思,沉下心来反问:“成大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应该是一周前的事情吧,我也是刚刚获得这个消息,看来秦王殿下现在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应对帝国内部的战事了。”成大猷脸上还是不冷不热的模样,这个消息来说只不过是帮他下决心推了一把罢了。

    “那另外一个消息呢?”祸不单行,福无双至,这句话刘阜节深有体会,方才对方就说了,还有一个不大妙的消息,会是什么地方出了状况呢?

    “嘿嘿,这个消息恐怕足以抵消阜节兄刚刚到来的好心情,我本不愿意马上告诉阜节兄,但事情紧急也就不敢耽搁了。司徒彪和司徒泰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我刚刚接到情报,司徒彪在黄冈和安庆的军队调动频繁,尤其是水军舰队,而司徒泰的两个独立师团也在东面的金陵蠢蠢欲动,看来他们是准备向九江和湖州动手了。另外,三天前,马其汗大军进入了半岛地区,现在应该还在莱贡和库特丹地区与西疆军交锋,据说战况甚是激烈。”灰衫男子挥手示意在一旁站立的军士将棋盘搬走,自己舒展了一下腰肢,双手环抱,态度雍容闲适,丝毫看不出这些消息对他的心情有什么影响。

    但刘阜节却知道对方内心的沉重只怕并不像外表表现出来的这么轻松,司徒彪若是真要对九江动手,必然是水6并进,成大猷虽然成功的将太湖水匪招募麾下,但如果要和掌握着帝国内最强大水军的司徒彪相较,只怕占不了什么优,应该说还处于劣势,而6军方面,先不说东面的司徒泰,光是司徒彪就拥有三个正规军团,其第五、第六军团的战斗力更是不弱,尤其是第六军团堪称南方军队第一强者,金正扬更是奸猾如狐的老兵油子,而成大猷手掌握的军队虽然经过近期的不断扩编和整肃,但一个军团的兵力要想独立抗衡司徒彪只怕也是力有未逮,而五湖刚刚组建的两个独立师团在刘阜节眼看来还根本不具备一战的能力,顶多能当作警备部队维持领地治安,一旦司徒彪真的挥军西进,成大猷控制下的军队能否抵挡得住还真是有些难以预料。

    但让刘阜节最为担心的并不是这一点,成大猷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对自己的建议作出答复,看来仍然处于观望状态,他所属势力的生存虽然会影响到大局走势,但却并非至关紧要,而司徒泰和司徒彪如果真的合流,则意味着司徒家族的统一战线终于成形,这对于在帝国内地根基并不深厚的西疆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而马其汗人加入战局也正是清楚的看到了这一点,司徒家族的合力加上多顿人和倭人的力挺,这个联盟已经具备了和西疆一拼的实力,在这种情况下,马其汗人的加入无疑是在为司徒家族战线平添了一大助力。

    西疆在半岛地区的军事力量并不强,仅有一个第四军团,第四军团论总体战斗力并不弱,但数量相较于马其汗人来说却显得太过薄弱,如果马其汗人真是有心要助司徒家族一臂之力,只怕这一仗投入的兵力不会少,第四军团虽然zn有地利,可能在前期还能够坚持,但随着战局的展,在实力上的悬殊只怕会使得战局逐渐向有利于马其汗人一方的方向转化,整个东大6都将被这场战争卷了进来,这已经不仅仅是帝国内战那么简单,这甚至关系到了东大6的主导权归属问题。

    心念急转间,刘阜节已经从对方话语琢磨出一些味道,看来眼前这个家伙今天是要向自己摊牌了,这么说来司徒泰和司徒彪的合流还促成了这个桀骜不逊的家伙最终作出选择,九江和湖州的命运似乎该在这个时候来决定了。

    “成大人,如此关键时刻,想必您也应该有了一个抉择了吧,阜节在九湖两地叨扰甚久,也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帝国时局甚至东大6时局在目前来说已经到了一个分水岭阶段,各人该如何选择自己的道路也该是有一个明确决断了,您说是不是?”

    含意悠长的话语听在成大猷耳却是那么的刺耳,自己尽最大努力拖延回避,就是希望能够把形势看得更清楚便于自己下注,但司徒泰和司徒彪看来是等得不耐烦了,自己如果不作出明确回答和拿出实质上的行动来表示,只怕司徒彪的大军马上就会开进九江,东南之战也是一触即了。

    马其汗人选择了司徒家族,那自己呢?两种念头不断在成大猷心翻来覆去,选择司徒家族,太平余孽的光环将始终笼罩在自己头上,司徒家族代表的大贵族阶层也许这个时候会对自己百般笼络,但今后将来呢?自己只怕永远无法真正融入他们阶层当,这已经被无数历史证明了。但选择西疆呢?眼下两面司徒大军虎视眈眈,而西疆现在虽然取得了对罗卑人的胜利,但紧随而来马其汗人入侵半岛又迫使西疆再一次面临两线战争的危局,李无锋能够支持下去么?己若是拒绝了司徒家,战事马上就会爆,自己手这点兵力能否抵挡得住司徒家的两面夹击,成大猷自己心也没有底,而西疆在这种情况下又能为自己提供多大的支持呢?

    纷乱繁杂的思绪像杂草一般纠缠在成大猷心,让素来果决的他花了两个月时间依然不能轻易作出决定。这个决定将影响自己和自己麾下数万儿郎们一生,他不能不慎重。

    “阜节兄,这种抉择若是那么容易作出,成某也不会厚颜留阜节兄这么长时间了。”微微叹了一口气,成大猷像是有些疲倦般的摇摇头,“处在成某这个位置,相信阜节兄一样会左右为难的。”

    “不然,请容阜节为大人释疑。”知道这是最后一个给对方施加影响的机会,刘阜节不想错过,“成大人出身太平余孽,这本来并不重要,但对于司徒家来说,这只怕是他们心永远的刺,无论今后时局如何展,即便是成大人投效了司徒家,无论大人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在这一点上他们永远不会释怀,这些所谓皇室贵胄的心性相信成大人应该清楚,从这一点上,为大人前途作想,大人就应当排除司徒家族。反观我们西疆,从军务署长凌天放到各军团军团长,大人可以扳起指头数一数,有几个人是所谓的正统士族出身?凌天放,来自大6基坦国的落魄士;木力格,出身穷苦人家的苦哈哈;赫连勃,土匪头子;呼延虬,异族武将,难道这还不能说明我们西疆的包容性?秦王殿下的胸襟又有何人能够比得上?”

    看见对方不动声色,刘阜节并不在意,“可能大人会说,单单为自己个人利益考虑显得太过自私,而且如果西疆一旦失败,这些东西不过都是空楼阁,镜花水月,一场空。那就再让阜节为大人分析一下当今帝国的局势。”

    成大猷不得不佩服对方口才惊人的说服能力,虽然有所准备,但他还是被对方的话语所打动,当然这种打动也仅仅是让他动心而已,要让他马上作出决定,还需要对方的进一步挥。不过西疆人才之鼎盛已经让成大猷叹为观止望尘莫及了,一个政权实力的大小并不仅仅是军事力量就能够代表的,成大猷清楚的知晓这一点,所以他才会不遗余力的招募挖掘人才,但很遗憾,自己身上太平教余孽的色彩虽然淡化了不少,但还是很难让那些目不斜视的人士子们把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除了惟利是图的商人们,九江和湖州两地的士绅们事实上都一直持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维持双方的合作,要想获得他们的真心支持,成大猷相信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但看看西疆,从军事到政治,从财政到外交,从化艺术到教育卫生,自己与对方相比简直就不再一个层次,眼前这个外交官的表现就足以让自己折服了。

    “也许大人会认为西疆现在多面受敌,尤其是马其汗人加入战局将会极大的影响这场战争走向,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人,无论是谁,在这一场战争都无法左右它的结局。”刘阜节以一句充满强烈感**彩的话语开始了他的演讲。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来为大人分析一下东大6的力量对比。其实真正能够称得上对西疆构成威胁的力量只有两支,一支是以卡曼人为的利伯亚人,一支就是马其汗人,其利伯亚人的威胁最大。但是看看现在的利伯亚人,卡曼人在上一场北方战争大伤元气已经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戈麦斯的下台标志着卡曼人已经在走下坡路,而普尔人同样在那一场战争损兵折将,加上薄弱的经济基础,没有卡曼人的财政援助,只怕普尔人连打一场仗的经费都凑不足。至于西斯罗人,先不说现在和西疆关系尚佳,去年的大旱让他们不得不依靠西疆的粮食支援,粮食这条命脉卡在我们西疆手,至少短时间内它翻不起风浪,更何况他们新相的政策再也没有以往的好斗性。多顿人最多算得上是利伯亚人的小弟,连倭人的入侵都无力反击,却妄图在帝国来啄一嘴,也只有司徒泰这种蠢货才会相信他们,两个弱者抱在一起就以为可以变成强者,这种逻辑实在太幼稚可笑了。”

    “就目前来说,真正能够对西疆构成威胁的大概就是马其汗人了。但是马其汗人的地理位置决定了他们无法对西疆的战略利益构成实质威胁,除非他们能够突破三江西部。说一句有些唐突的话,半岛地区在西疆领地的重要性从长远来说也许十分重要,但就目前来说,真正丢失了也不是不能够接受的,也就是说,就算马其汗人能够大获全胜一举拿下半岛地区,也不会对西疆实力构成性的损伤,只要西疆能够在半年甚至一年两年之内解决原战事,收复半岛地区易如反掌!我也相信以第四军团的战斗力真要依靠地利将这场战事拖上几个月也不是一件困难之事。”

    “再看看原战局,司徒泰手的军事力量不过三个军团而已,真正能够一战的不过帝国第一第二军团两个军团,但是看看第二军团在云府遭遇西疆第五军团时候的表现,号称精锐的精锐的第一师团取消番号,现在云集了多达几十万大军在云边境却迟迟不敢动进攻,我很怀疑这支军队是否还有当初第二军团的风采!眼下罗卑战事已经结束,我可以毫不讳言的告诉大人,罗卑很快就会成为西疆的盟友,罗卑人的铁骑很快就会和其它游牧民族骑兵一样成为司徒泰的噩梦,相信不久大人就可以看到这一幕。”

    刘阜节斩钉截铁的这一番话终于让成大猷悚然动容,罗卑人是败了,但罗卑人已经败在西疆手几次了,但这并意味着罗卑铁骑的战斗力可以藐视,能够纵横腾格里草原几十年的强者绝非浪得虚名,而昔日帝**队在罗卑人面前屡战屡败也决非偶然,西疆人能够屡次击败他们除了他们具有强大的军力外,更重要的是战略战术得当,几乎每一次他们都是依靠强大的综合实力迫使对方以己之短硬碰自己之长,最终获得胜利。但如果说罗卑人也像莫特人、图布人以及求尔人一样充当李无锋军队急先锋的话,成大猷可以断言,在北方的大平原上,没有人能够是李无锋大军的对手,而失去了野战的优势,单单依靠坚城防守,成大猷不相信司徒泰能够维持多久。

    “阜节兄的意思是罗卑人将加入秦王殿下麾下?”一直沉默不语倾听对方滔滔不绝的成大猷终于按捺不住了。

    “大人若是不相信,阜节也无话可说,不过相信要不了多久,大人便可知阜节所说是否属实了。”刘阜节淡然一笑。

    成大猷点点头不再多言,事实上他已经相信了这一点,从获得的情报来看,西疆先是在西域大破罗卑骑兵,然后截断了罗卑主力的后勤补给线,迫使罗卑大军撤军,但在罗卑大军回撤之时,西疆军竟然没有出动一兵一卒乘胜追击,这在一场战役如果不是有意那就是不可饶恕的失误,这只能说名一点,那就是西疆高层已经与罗卑高层就某些事情达成了妥协,只是达成妥协的度如此之快让不知道真实内情的人甚至怀疑这场战争不是一场早已布置好的道具。

    “让我们再看看南方,司徒彪手的力量充其量说也就是两个军团,除了第六军团外,第五军团来自于司徒峻一系,战斗力一般,而且很难说它能不能得到司徒彪的充分信任,而另外那个新建的军团除了在巴陵之战似乎表现尚可外,其余表现平平,总的来说,司徒彪的军事力量值得一提的唯有第六军团而已,但有西疆第一军团在关西,阜节看不出它在面对这支我们西疆第一军的时候还有多少胜算。”

    洋洋洒洒一番言词将东大6上诸方势力来了一个生吞活剥,让成大猷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的心思似乎一下子沉稳了不少,尤其是最后那几句话更是颇入成大猷耳,有西疆第一军团在关西虎踞,只怕司徒彪也不敢让第六军团轻易离开,而如果是其他军团,成大猷心也就踏实了许多,想到这儿,成大猷一时沉重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是该作出决定的时候了,胜败在此一举,这一去,只怕自己就再无回头之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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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秘间

    看了看身下**的少女,熟睡的脸上还带着暴风雨后的满足感,一头漂亮卷的青年伸了一个懒腰,裸露在空气的肌肤显得格外的油滑细腻,充满了力量和漏*点,一宿的疯狂并未让他感到多少疲倦,已经习惯于这种奢靡生活的他似乎还真的有点爱上这种味道了,也许自己天生就是这种命,青年一边接过低垂着一张羞红了连的丫鬟送上的真丝绣花衬衣,一边慢吞吞的穿上笔挺匀滑的西式骑裤。

    “威利先生,您这会儿去哪儿啊?”一边拉开被子提自家小姐遮住羞煞人的**,丫鬟也有些讶异的问道,这般折腾了一夜,这位威利先生还有精神一大早出门,真看不出对方的体力怎么会这么好,把自家小姐弄得死去活来,一晚上那无病呻吟声简直就要把人折磨得疯。

    “哦,我想出去遛遛马,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你家小姐太疲倦了,你让她多休息一会儿。”体贴的替还在熟睡当的少女掖了掖被子,卷青年若无其事的收拾了一下身上,一步三摇的出了门,“另外替我把茶好,我一会儿就回来。”

    半小时后,卷青年已经换了一身在普通不过的服饰外带厚实的防尘罩出现在了帝都城西的大宅深处。

    大宅显得有些零乱,一些房间明显在作离开前的收拾准备,不过内里几间房依然保持着相当警戒,安全部门并没有因为马上就要离开而松懈下来。

    威利的到来让无锋既惊讶又感到高兴,内里还有一丝不大好意思。威利到来的时候无锋也刚刚从夏洛蒂身上爬起来,一夜缠min再度让夏洛蒂起不了床。在接受了苏秦和王缭等人的强烈建议之后,无锋也还是慎重考虑起自己子嗣问题,石雅茵和石雅芙固然让人乐不思蜀,但出于政治的需要,也许自己的第一个子嗣还是出身在自己的专属女人肚子里更好,而眼下夏洛蒂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威利的到来还是马上就让无锋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像这种情况下,威利一般是不会选择这种方式来此的,即便是他想见自己的姐姐也不会用如此冒失的手段,除非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让他不得不采取这种方式。

    “什么?你说什么?已经确定了么?”饶是无锋心里有一些准备,还是对方急促直捷的话语所震得一怔。

    “应该不会有错,我也是经过仔细求证之后才勉强推断出这个消息,司徒彪推动五湖地区的大商人和大贵族联合起来向司徒泰提供贷款和粮食,加上帝都的金融贵族的贷款,贷款额度总计过一亿帝国金币,据说还有南洋联盟的金融家掺和其。而五湖的大贵族也将向司徒泰提供一百万担粮食作为第一批粮食援助,这些粮食据说大部分是通过马其汗从南洋联盟进口的。”卷青年此时已经远不是当年稚嫩懵懂的少年了,几年来的风风雨雨让一个优秀的情报官慢慢成长起来,此时的威利已经逐渐成为情报总署在帝都的一颗重要棋子。

    没有想到在自己自以为借助皇太后一系力量成功完成了对帝都相当部分保守势力拉拢的时候得来的却是当头一记闷棒,司徒泰和司徒彪之间的异常活动并没有瞒过无锋,但无锋一直认为司徒彪最起码能够在即将爆的帝国大内战保持一定程度的立,没有想到司徒彪却用这种行径来回报自己的友谊,这如何不让无锋感到愤懑。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司徒家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系,也许司徒彪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兄长成为帝国皇帝,但他内心深处大概更有一种强烈的排外情绪让他不能容忍自己击败司徒泰,或者说他还抱有一种希望自己和他的兄长打一个两败俱伤的想法,否则很难用什么来解释在自己释放出了如此强烈的善意之后他仍然作出了这种行为。

    看见无锋脸上一连几变,目光也一下子变得深沉起来,威利知趣的闭上嘴,他当然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这对秦王殿下构架起来的战略必然带来深远影响,而面对这种变化,西疆必须要马上作出反应,而这个反应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无锋同样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司徒泰和司徒彪的合流代表着帝国内部正统势力的主流完成了整合,自己虽然获得了以皇太后为的朱氏一族的支持,但总的来说在争夺帝国大贵族势力这一仗自己失败了,朱氏一族的势力在整个帝都大贵族势力只是很小一支,难以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即便是他们也有一些盟友,但对于大局来说仍然于事无补。但这都还不是无锋最为担心的,毕竟无锋对争取帝国大贵族们的支持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自己之所以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依靠的是新兴的工商阶层大力支持,之所以希望争取大贵族们的支持不过是希望在对司徒泰的一战能够减轻自己的压力而已。

    真正让无锋感到威胁的是来自南面马其汗人和南洋联盟的诡秘行为。东大6的大旱让帝国各方都蒙上了饥荒的阴影,而打仗先需要解决的就是军粮问题,司徒彪仗着五湖地区的特殊环境能够维持下来,但司徒泰现在控制着的燕云甚至东海都因为大旱而面临严重困境,粮价一支居高不下,虽然在自己粮食输入帝都计划司徒泰通过种种手段从捞取了一部分,但那也让司徒泰的财政状况恶化了不少,而现在司徒彪不但促成五湖地区的金融家和贵族对司徒泰进行财政输血,而且竟然从南洋联盟进口粮食输入北方,难怪情报部门前一段时间反应五湖大量从南洋联盟购进粮食,自己还以为司徒彪是为了囤积军粮未雨绸缪,没想到居然是用来支持司徒泰,看来这司徒彪内里亦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和自己背靠背了。而这些粮食要想输入北方必然过境马其汗,这间马其汗人和南洋联盟究竟只是单纯扮演了一个商人和过境者的角色呢还是有其他表演,这才是让无锋感到担心的。

    “那从你所获得情报分析,司徒泰和司徒彪勾连在一起这件事情司徒元在其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踌躇了好一阵,无锋方才启口问道。

    “似乎没有感觉到司徒元在其的存在,依我个人的看法,这一次司徒泰和司徒彪的联手像是抛开了司徒元,但好像他们间应该还有一个促成者,但这个人是谁我所获得的消息还无法判断出。”小威利略略歪了歪头,努力思索回忆着这段时间来自己的所见所闻,虽然已经成功的潜入了对方内部,但毕竟内外有别,他只能通过各种手段来获取消息加以推断,真正实质性的东西他是无法接触到的,只能通过从自己枕边人的片言只语巧妙获取了解。

    “那在你这段时间里有没有现异族人的出没呢?”无锋换了一个话题,其实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了司徒家族走到一起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想一想青叶派和听雪轩同时反映来自帝都城外帝**队的代表秘密出入对方府第就可以猜到个大概,自己本来以为对方真的是灰心丧气再也不问世事,没想到一两个月来装出一副偃旗息鼓的模样竟然是卧薪尝胆,暗却是在搞这种勾当,看来自己和她之间的仇怨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呢,难怪玉真也告诫自己不要小瞧对方,司徒家有这样一个女儿也真是可惜,若是换在男儿身上,只怕自己的处境早就不是这样了。

    “这个倒没有现。殿下莫不是怀疑马其汗人和南洋联盟也在间捣鬼?”小威利的政治嗅觉和反应经历了这几年来特殊的学习和实践的锻炼已经远非往日那个小皮条客可比了,仅仅是无锋的一句话就让他察觉到了主君想要探寻的问题核心。

    “很难说,二百万担粮食,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这样不动声色的输入,而且表面上司徒彪和马其汗人依然处于敌对状态,你说这间难道没有古怪?还有南洋联盟要想通过马其汗领地将这批粮食输入到帝国,难道会不先征求马其汗人意见?如果单从保险起见,他们完全可以通过海上运输运到余杭再通过运河转运到金陵或者直接运到莱州,只不过这样一来时间太长而且很长一段海程都在三国同盟的海军控制之下风险太大罢了。”无锋也不敢骤下断语,这条联合战线一旦形成,那可就是从大南洋一直到多顿人的白令海,从南至北横跨了整个东大6,相当于一道没有缝隙的屏障将西疆隔在了西面。

    默默点点头,小威利没有再说其他,毕竟自己只是一名情报员,没有资格讨论这些事关西疆整个战略的大事,自己只能做好自己应该做好的工作就足够了。

    “好了,你去吧,你姐姐在内院,呃,可能还没有起床,你先通报一下吧。注意自己的行踪和安全,如果遇上紧急情况,可以马上逃到西城寻求宋天雄的保护,我马上就要和你姐姐西返了,一切需要小心。”淡淡的挥了挥手,原本很想这个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青年,但现在得知局势有变的无锋却没有多少心情,他现在需要一个人好生静一静,想一想真要出现这种状况自己的对策。

    房恢复了安静,独自在房徘徊的无锋仔细琢磨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司徒彪态度的转变应该说是有预兆的,但是无锋没有想到司徒彪这一次转变得如此彻底,小威利报告的这些消息已经足以证明司徒彪是在全力支持司徒泰和自己一战了,但是他会不会和自己刀兵相见呢?

    无锋并不惧怕司徒彪那点军事实力,除了第六军团外,司徒彪手的军事力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尤其是第五军团看起来还是威风凛凛,但只有到最后一刻也许才知道这支力量究竟属于谁。从各种迹象分析,司徒彪只怕更倾向于财力物力支持司徒泰和自己开战,这样一来既可以躲在暗避免遭受自己的攻击,二来恐怕他也想腾出手来解决九江和湖州的问题。想到这儿,无锋不由得有些焦躁,刘阜节和王介休两人那边至今仍然没有消息传来,但二人赖在九江和米兰不走似乎又给了无锋一丝希望,尤其是成大猷的动向更是让无锋揪心,如果成大猷真的倒向了司徒泰或者司徒彪,那自己的局面可能会要被动许多,而成大猷如果真的能为自己所用的话,那将是自己手上一把再锋利不过的尖刀,无论是对司徒泰还是司徒彪,他都可以挥莫大的作用。但愿刘阜节的口才能够为自己带来好运。

    那马其汗人这边呢?第四军团和两个警备师团能够完成对整个半岛地区的防御么?答案很显然是否定的,马其汗人不动手则已,一动手便会倾尽全力,绝不会像上一次那般虎头蛇尾,第四军团虽然战斗力不弱,但战线太长,且半岛领地新近归附,表面上风平浪静,但一旦马其汗人大军压境究竟会出现什么状况还很难说,看来是该把第六军团推上第一线的时候了。

    三江郡三府的防御经过这么久的加固和提升,已经有了相当提高,林家的三个师团虽然防守三江还有些吃力,但只要踞城固守,马其汗人即便是动攻击,短时间内也最多在土地上有所斩获,只要三座府城尤其是江川城在自己手,即便占领一些城镇也是毫无价值,马其汗人应该不会出此下策,而自己的第一军团也可以适当向南调整一下布防位置,承担起战略预备队的责任,以备随时增援。三宝、摩洛、莱贡、马特丹,一连串的城池名字在无锋脑海浮现,太过漫长的边境线实际上已经成为了一个极大的累赘,防不胜防这个词语不时出现在无锋脑海,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树敌太多而真正的盟友太少,尤其是在南方。

    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了,大吃一惊的无锋手下意识的按住了腰间的腰刀,但一看到冲进房的居然是满脸兴奋之色的苏婕,原本欲待作的他不得不强压住心不满:“阿婕,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失态,也不怕有损你秘记室秘书的形象!”

    “殿下,大喜,西北大捷!”苏婕已经顾不得无锋的略带责备的态度了,这段时间里一封封战报和来自各方的情报压得她和秦霜影喘不过气来,但几乎没有什么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无锋虽然表面上并没有什么表现,但苏婕却知道其实自己这位情郎内心深处还是颇有些忐忑不安的,夜里不时起来在房间里踱步就足以证明这一点,所以对自己情郎沉迷于石氏双姝的**她并没有多少怨言,必经承担了如此大的压力,寻求一个排解的渠道也无可厚非,聪明灵慧的她知道某些时候这个独立特行的男人最需要并不是像其他男人一样所需要的关心和安慰,而是尽可能给他放松自己的机会,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松弛他神经的压力。

    一把抓过苏婕手的那叠信报和来自凌天放书信,一目十行的浏览而过,无锋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长身而起,仰天长啸,“天助我也!好你个凌天放,干得好!”

    兴奋得犹如关在笼猛虎一般在房间来回踱步,这么久来只怕是今日才是自己最高兴的一天,罗卑人败了,而且败得如此彻底,无锋并不在乎歼灭了多少罗卑军队,他看的是已屠答为的反西疆势力这一次失败必然会导致整个罗卑上层反西疆势力的彻底失势,取而代之的将是亲西疆势力,而瓦特是不是也该由幕后走向前台了呢?

    一时间李无锋浮想联翩,罗卑这个心腹大敌的消除甚至可能摇身一变成为自己的忠实盟友,这一进一出,将会使自己的战略态势一下子得到极大改观,现在的大6短期内将再也没有能够挑战自己的势力,自己可以放心大胆的腾出手来应对东面的战局,相比之下司徒彪和马其汗人给自己带来的烦恼一下子也被冲淡了许多,只要能够全心全意应对东面,李无锋有信心面对任何挑战。

    至于凌天放在信提及的适当保全罗卑人实力的想法这也符合无锋的看法,一个过度削弱的罗卑不符合西疆的利益,西疆不仅仅要让罗卑成为自己在腾格里草原上的屏障,抗衡势力越来越大的赤狄人,而且还要让罗卑人像莫特人和图布人求尔人那样逐步融入到西疆统治体系来,罗卑铁骑也将和他们一样充当自己攻城略地的急先锋。李无锋可以肯定,在得知罗卑人再次在征东上遭受失败之后,赤狄人绝对会撕毁和罗卑人刚刚签订和平协议,落水狗不打,盖等何时?如果自己再对罗卑人穷追不舍,只怕罗卑人真的会分崩离析,沦为腾格里草原上的二等公民,这不是李无锋想要看到的。

    不过虽然可以放过罗卑人,但并不意味着放过敌视西疆的势力,有这一场败仗垫底外加赤狄人的毁约,相信瓦特能够在多尼的支持下站起来,只要能够扛过赤狄人这一关,罗卑人就会真正成为自己手一把锋利的剑,现在是该让汉森同盟这些家伙出出力的时候了,希望普洛夫兰和他的未婚妻不要让自己失望。

    来自帝都的紧急命令让舍内和林国威都感到惊讶,第六军团全军从三江撤出向东再转向南经缅地进入南郡,虽然命令不折不扣得到了执行,但一旦第六军团全部撤离这个地区,仅仅有三个师团的林家军队将不得不独自面临对面虎视眈眈的马其汗人,这让负责军务的林国威下意识感到有些紧张。马其汗人不会察觉不到三江军力的变化,虽然三府的防务都重新得到了加强,但毕竟每座府城都只有一个师团驻守,如果面对马其汗人的全力进攻,林国威没有把握能够顶住马其汗人的攻击。

    感到压力的不仅仅是林国威一人,木力格此时就再度陷入了手忙脚乱之,当接到来自帝都的警告时,他便没有一刻轻松过。从最北面的雅达到最南面的三宝,整个半岛地区的防务重任都扔在了自己身上,尤其是库特丹和莱贡更是直接面对马其汗人的刀锋,而雅达的东端虽然是连绵数百里长满各种灌木的荒丘,但马其汗人能征惯战的步兵仍然可以通过渗透进入这一地区,如果敌人从这里获得突破,那整个半岛地区将与西疆完全失去联系。

    自己手只有一个军团外加两个并不可靠的警备师团,要防守住这样漫长的战线明显有些捉襟见肘,尤其是库特丹和莱贡更是像凸出伸入马其汗人势力范围的两块等待着对方的攻击,而雅达这边同样不敢轻忽。

    木力格和温拿经过一番商量之后初步认定虽然帝都在信报通报了马其汗人和南洋联盟都有可能向半岛地区的动攻击,但综合目前自己一方掌握的前线动静,马其汗人的战争动员已经基本完成,很短时间内就可以起进攻,而南洋联盟虽然也提高了战备等级,鉴于南洋联盟议会的效率以及上一仗的教训,两人一致认定短时间内南洋联盟直接出兵攻击半岛地区的可能性不大,防御的重点应该摆在莱贡至库特丹一线,当然雅达也不可放松。第六军团已经奉命快南下,至少能够承担起雅达一线的防务,甚至还可以协防库特丹,而第四军团的主要责任仍然是要防守最危险的莱贡,现在木力格和温拿二人也只能做到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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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起伏

    有了来自帝都的紧急提醒,来自马其汗人的突然袭击并没有占到多大优势,战火几乎在库特丹和莱贡同时燃起。库特丹在经历了上一次马其汗人的蹂躏之后对于马其汗人的仇恨情绪上升到了一种相当强烈的高度,作为南海自治领总督的金宁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在得知马其汗人可能再度入侵的消息之后,金宁立即在库特丹布了戒严令,宣布进入紧急状态,驻军立即接管了整个库特丹的行政和治安权力,而库特丹民众的积极性也马上就被调动了起来,原来就已经得到了加强的城防设施再一次被充实,民众自组织了两万人的民夫队,准备在战争帮助守军守御,而库特丹城的士绅商贾们更是踊跃捐钱捐物,为抗击马其汗人作准备。

    相比之下莱贡的局势就要恶劣许多,主要麻烦还是来自于莱贡城所处的地理位置。莱贡城修建在低缓山地的一处盆地央,而紧邻莱贡城的两座小山在战争一爆就被马其汗人先头部队占领,而这两座小山也就成了观察莱贡城城防设施的最佳哨位。

    而莱贡城的城墙由于当地历史沿革和习俗原因与唐河帝国内地的城墙相比就显得太过薄弱和低矮,虽然在上一次经历了南洋联盟和马其汗人联手入侵的风波之后得到了重新修缮和完善,但由于莱贡城城市呈不规则形状,在东部更是有长达数里的城市建筑物建设在度假圣地昆仑湖畔。在意识到了自己将可能是面临马其汗人和南洋联盟的第一风口时,莱贡府和南郡都花了相当大的血本来改善可以说相当恶劣的防御体系,在昆仑湖南北两岸重新修建了城墙与原来未曾连通的城墙连接起来,并在两岸各修筑了一座小型要塞以防止敌人可能的突破。

    但由于昆仑湖面广水深,周围地势复杂,沿湖一带几乎全部是南海自治领境内以及南洋联盟的富商们的豪宅别墅,要想在沿湖两岸修筑军事设施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莱贡城的城防在昆仑湖这片水域上就出现了一个相当大的缺口,要想防守住莱贡城,不仅仅要在城墙上打败企图攻破城池的敌人,还要在昆仑湖畔击退企图从水上泅渡而来的敌军,这样的防守态势也给负责守御莱贡城的第四军团带来了相当大的压力。

    马其汗人来得相当突然,但却并未让莱贡人感到紧张和惊恐不安,第四军团早已经完全接管了莱贡城的城防系统,城市城墙虽然低矮了一些,但鉴于自己只有一个军团镇守如此宽广的抵御和复杂的环境,木力格和温拿二人从一开始就有意加强与马其汗和南洋联盟接壤第一线诸城的主动防御能力,而投石器、连环弩车等强力武器固然不必多说,连素来秘不示人刚刚定型生产的第二代火龙炮军务署也破例拨给了八具,将整个仓库的存货一扫光,以强化半岛地区的城市防御能力。

    这种经过改良的火龙炮已经远非第一代火龙炮那般粗陋,添加了一些特殊矿物黄磷混合而成的引火药已经不仅仅是引燃烧那般简单,遭遇外力撞击之后的这种引火药将会生炸裂,虽然威力只有方圆三米不到,但这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了,炸裂开来的油渍会喷溅在周围所用物体身上,地底火油特殊的性质会让沾染上它的东西烧成灰烬方才罢休,这种近乎于恶毒的武器被开出来已经预示着战争将会越来越残酷,而战争的结果将会越来越受到一些先进武器的影响。

    只不过这种武器虽然威力强大,但其危险性却足以让所有人退避三舍,为了制造这种所谓的火龙炮弹,科技开司已经损失了多名优良的技师,而科技开司的实验场也因此被焚毁过多次,这也是为什么这种火龙炮无法广泛推广的原因,光是这种火龙炮弹的保管问题就会带来太大风险,即便是在城市防御也有极高危险性,更不用说用于运动野战了。

    虽然在推进度上相当快捷,但真正到了莱贡城下后,马其汗军却一下子放慢了进度,很显然他们也清楚今日的莱贡绝非往日的莱贡,要想打破这座城池,只怕还得有周全的准备。当杏黄色的大旗那个黑颜色的“普”字在莱贡城北的小山顶上升起时,温拿知道马其汗人的安国大将军普天成到了。

    虽然一生几十年都浸淫在大大小小的战事,但温拿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肩上担子的沉重,木力格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率领两个师团亲自镇守库特丹去了,整个莱贡城的防御任务就交在了自己身上,三个师团主力师团外加一个警备师团这就是自己手上所有的力量。在外人看来作为军团长的木力格这时候选择防守库特丹似乎有故意躲避责任的嫌疑,但温拿却知道这是自己这位搭档有意要让自己在莱贡防御战这一仗让自己展现一下指挥艺术,就凭木力格将仅有的八具火龙炮留下了六具给自己这就足以证明搭档的诚意了,温拿心唯有感激而已。

    让温拿感到为难的还是昆仑湖一线的防御,虽然马其汗人的水军战斗力并不见长,但毕竟昆仑湖仅仅是一个湖面而已,并非什么天堑屏障,即便是普通军队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同样可以泅渡,在水军眼这种长条形的湖面并不能造成什么阻碍。如果能够寻求从这里突破,那将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温拿甚至可以通过千里镜隐隐约约看到对面小山上杏黄旗下的一群人影晃动着,当先一人颐指气使挥舞着手的马鞭指点说着什么,从对方的服饰和簇拥在他周围一干军官们的态度来看,此人应该就是号称马其汗人最善于奔袭突击的安国大将军普天行。温拿对于此人的历次战术布置都有所研究,此人最擅长的便是声东击西和瞒天过海,利用烟雾遮掩自己真实作战意图,然后实施快机动,运用运用战出其不意攻击地方虚弱之处,一举获得成功。从越京国的覆灭到罗尼西亚的争夺战以及三江攻防,都可以见到此君的活跃表现,在温拿看来,如果单单是攻势作战,此君的表现应该堪称马其汗三大将军的位。

    现在马其汗人以普天成攻略南线,明重兵压库特丹,形成两线合力,由于半岛地区的特殊地理环境,无论是库特丹失守还是莱贡丢失,都极有可能导致还处于观望状态的南洋联盟出兵,这将会使半岛局势更加险恶。而如果能够成功的将马其汗人堵在莱贡和库特丹城外,那不但马其汗人的战略意图无法实现,而且南洋联盟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也会收敛自己的野心不敢妄动。

    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依托莱贡城并不牢固的防御体系牢牢的将马其汗人拖在这片低缓的丘陵地,让马其汗人无法将大军向半岛纵深挺进,而北面的库特丹防御只要正在星夜南下的第六军团赶到,相信很快就可以抽调出机动兵力实施增援作战,尤其是马其汗人大军深入半岛,其后勤线是一个最大的软肋,而要想最终达到迫使马其汗人退兵的目的,只怕还是要在这方面下功夫。

    莱贡城城内的民众都已经全方位的动起来,自愿组建起来的民夫队人员过了两万人,上一次马其汗人在莱贡的恶劣表现至今仍然让莱贡民众上下咬牙切齿,而再一次面对马其汗人的兵锋时,莱贡人别无选择,唯有拼死一决,挣他个鱼死破。

    就在温拿一门心思思量该如何对方已经开始在莱贡城周围扎营布寨的马其汗大军时,普天成同样在苦苦盘算着该如何打好这一仗。七个精锐师团都跟在自己身后,眼下就看自己能否在这一仗打出马其汗人的威风了。

    温拿猜得没错,登上小山察看莱贡城防御体系的正是普天成本人,莱贡城的防御体系虽然并不健全,尤其是昆仑湖一线似乎更是突破的天然缺口,但普天成并不这样认为,这种众所周知的缺口,只怕西疆人一样会重兵布防,究竟是一条捷径还是陷阱现在谁都说不清楚。莱贡城城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这一段长而曲折的城墙为自己一方提供了最佳的攻击区域。

    随着一个接一个兵团抵达,士兵们蜂拥而入,一列列各式各样的军棋开始竖立起来,沉重的压力让天色也一下子暗淡下来,士兵们忙着挖掘壕沟修筑鹿砦,高而厚的栅栏很快就竖立起来,这是为了应对马其汗人的骑兵队所必须的,显得有些严肃方正。大战一触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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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对等

    站在窗棂旁,一腔复杂心态的索菲娅看着满身疲惫的少女走进房间,灯花被略略拨亮了一些,倩影在灯光投射下显得有些孤独无助。微微叹了一口气,索菲娅现在自己在这其所处的地位越来越尴尬,玉霜在自己面前并未有任何隐瞒,也许她过分相信自己了,从两个月前的晋事变她一病不起,到一个多月前从新忙碌起来,索菲娅就知道自己这位姐姐肯定又投入了新一轮工作去了,而她所从事的事务多半又是针对无锋的,这让索菲娅倍感苦涩。

    事实上证明了索菲娅的推断完全正确,从与玉霜之间的只言片语和她的神情语气索菲娅就可以知道大概玉霜推动的事情有了一个比较好的结果,直到事情已经完全成功索菲娅才隐约知晓在玉霜的推动下,她的两位兄长之间终于达成了联合的协议,连思想上有所准备的索菲娅都不禁大吃一惊。

    司徒泰和司徒彪的联合意味着什么,但凡帝国人都知道这一点,索菲娅虽然不是帝国人氏,但这么多年来生活在司徒玉霜府邸,整日接触的事物让她比一般人更清楚这背后隐藏的含义。尤其是在司徒玉霜不无炫耀的谈论到帝都和五湖地区的金融家以及大贵族大商人联合起来从资金和物质上向司徒泰提供巨额援助时,索菲娅更是感到心惊。

    玉霜如此信任自己,索菲娅自然不可能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无锋,不过索菲娅也感觉到对方并不惧怕自己将这个消息泄漏给无锋,从对方笃定的神色来看似乎有这么一层意思。转念一想,这种事情走到这一步本来也就无须在遮遮掩掩了,何况作为无锋那边也不可能对这种事情一无所知。只是索菲娅没有想到帝国和自己关系最亲密的两人之间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两者之间的矛盾似乎永远无法调和。

    轻轻推开对方的房门,房间里充满了乳黄色调,而地面却是用红木的小块排成了一朵朵线条声齐的牡丹图案,从雕着暗花的玉黄色承尘上垂挂下来几重如梦如幻的纱幔,就把这间大房子隔成了一大半与另一小半,外间还摆设得极为匀称的高几盘案,壁上悬着山水直条数幅,斜挂着一具形式奇古的墨玉琵琶;一只黄铜小鼎正冒着袅袅檀香,玉屏风上洒着一大片透逸的竹影,一副精美的工笔仕女图半遮着一张黑漆油亮,上置房四宝的兽腿书桌,两排书架上密密的排满了线装书籍,更有几卷收起来的卷轴,另一幅鲜的工绣牡丹便在两具书架的当,从这里,面对着重纱隐约的那小半间里,显然是佳人寻梦之处!

    有些疲倦的以手支颌,身体也斜靠在书案上,女郎眉目间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这些时间的忙碌让她身体虽然感觉到有些吃不消,但所取得的效果也是明显的,尤其是司徒家族联合战线的形成更是一个难道的机遇,就在众多贵族们欢呼雀跃的时候,又有谁知晓自己这段时间来上下奔波多番说和的辛劳,不过她并不在乎这些虚名,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心愿足矣。

    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是自己竭尽所能做到的了,虽然其还是有些不和谐的因素掺杂其,但万事无法求得十全十美,各方都有各自的打算,只要能够让他们清醒的认识到当前的大敌是谁,当务之急是什么,促使他们采取正确的对策,这就足够了。至于今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将会展到哪一步,会不会兵戎相见,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他们能够把西疆这个庞然巨物打垮,彻底瓦解它,今后这帝国江山究竟由谁来传承都无所谓,反正都在司徒家子孙掌握之,这又有多大关系呢?

    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了女郎思绪,不用猜也知道是自己那个这几天情绪有些不大稳定的妹子,司徒玉霜当然知道自己这位和李无锋有些牵扯不清的妹子为什么心神不宁,司徒家的联合对李无锋的威胁可谓是空前的,这相当于把整个帝国原有的上层力量聚集了起来,李无锋前期通过皇太后和朱紫玫联络的那些力量瞒不过自己耳目,这一次自己成功的打消了李无锋企图拉拢帝国上层贵族的想法,至于朱家所能纠合的力量与整个帝国上层贵族相比实在微乎其微,也许让李无锋略有安慰的大概就是那朵冰冻玫瑰的*吧,想到这儿,司徒玉霜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丝嫉妒和酸意。

    “姐姐回来了?”“妹妹来了?”

    并没有多少意义的问候拉开了开场白,索菲娅心情有些复杂,司徒玉霜的所作所为她很难用什么语言来评价,说她是为了个人私心,也许有些过分,在这场博弈,她本人并没有得到什么,除了一些赞美之外,恐怕作为一个女人,她无法从其获得更多,说她为了唐河帝国的传承,似乎又有些太过伟大,帝国利益在司徒泰手不断出卖她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晓,多顿人,倭人,现在又加上了马其汗人,这些人都像豺狗一般在一块肥肉旁边垂涎三尺,支持帝国内战的爆和扩大大概是他们最愿意作的事情了,这一点玉霜姐不可能看不到,但她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支持自己兄长之间联合起来打这并没有多大把握的一仗呢?难道她会不清楚司徒家族的联合战线真的打败了西疆带来的后果也许会更严重,帝国已经没有能力再应对来自外界那些豺狼们的撕咬了。

    “看姐姐的神色,好像事情忙完了?”

    “唔,差不多告一段落了吧,姐姐也可以轻松一下休息一段时间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了。”司徒玉霜瞟了一眼对方,她已经隐约将自己这一段时间忙碌的原因透露给了对方,她也不在乎李无锋知晓,没想到自己这位妹妹虽然有些不豫,但却没有像自己所担心的那样将这些消息透露给李无锋,这让司徒玉霜既感到欣慰,又有些惭愧。不过看到索菲娅有些犹豫的表情,司徒玉霜意识到自己这位妹妹今晚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交流。

    踌躇了好一阵之后,索菲娅决定还是将自己心的想法和盘托出,她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这么久来,她一直关注着自己这位对自己可以说有再造之恩的姐姐在一条路上越行越远,她觉得自己无论于公于私都有必要提醒一下子对方,看待事物的态度不应该太过偏执。

    “姐姐,妹子有些话闷在心很久了,本来当妹妹的不应当说这些,但这些年来承蒙姐姐不弃,让妹子在最落难的时候能够有了一个温馨的家园,妹子无时无刻不铭记在心,这些年来跟随姐姐也算长了不少见识,知晓了世间的险恶,但是妹子越来越觉得姐姐近期所作的一切努力实际上是背离了眼下东大6局势展的方向,这样下去,不仅会让帝国陷入覆灭和破碎的境地,也会让司徒家族逐渐陷入危险的境地。”

    “哦?妹子有什么意见不妨说来让姐姐听听,姐姐这段时间太忙,有许多事情也没有精力来得及好生考虑,如果妹妹能够为姐姐指出谬误,姐姐求之不得。”似乎有了一些兴趣,司徒玉霜并没有因为对方略显刺耳的话题就感到不高兴,事实上,自己在推动两位兄长联手之前也曾经矛盾过,也曾犹豫是不是该和司徒泰合作。

    司徒泰在出卖帝国主权换取自己利益的6上已经走得很远,残酷的现实逼迫他要想维持那样庞大一支军队就不得不寻求财政援助,东海和江南因为他掠夺性的经济政策让他在这两地的工商阶层彻底丧失了信誉,几乎没有商人愿意与他合作,工商阶层宁肯远遁他乡寻求展也不愿意变成他手的人质,这种情况下,他要想维持下去便只有内外两条路,但帝都的金融贵族们提供的支持是有限度的,在没有完全赢得帝都大贵族士绅们支持前,金融贵族也不可能无限度的向他提供资金,他的出路似乎只有放在一直还算风调雨顺的多顿人和倭人手,而和嘉芙琳公主的订婚似乎也为多顿人提供财政援助多了一个理由,至于倭人,已经被他们占领的帝国沿海岛屿似乎成了司徒泰可以讨价还价的天然借口。

    “姐姐,也许妹子的话有些不大听,但妹妹还是不吐不快。”索菲娅此时的脸色已经异常严肃,语气也变得缓慢了许多,“在姐姐心目,司徒家族和唐河帝国两者谁更重要?唐河帝国和唐族两者谁有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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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索菲娅的反击(1)

    索菲娅的话语语声虽然不大,但却如同电光石火般一下子刺痛了司徒玉霜的心间,这一刻,索菲娅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姐姐微微白的脸色和失色的嘴唇,银牙紧咬的表情证明她内心的矛盾一下子被自己挑开,让她陷入了痛苦的斗争当。

    其实索菲娅话语所知的意义像司徒玉霜这等聪慧的女子怎么会考虑不到,连司徒玉霜自己都要承认,在这一点上自己显得是多么的脆弱和自私,她只有回避和逃避这个矛盾,而表面上却不得不用理直气壮铿锵激烈的话语来证明自己内心的虚弱。

    司徒家族和唐河帝国,唐河帝国和整个唐族,这一层一层往外延伸,外延越来越大,自己妹子话语的含义无疑是否定的,司徒家族现在还能代表唐河帝国的利益么?唐河帝国还能代表整个唐族民众的利益么?如果这个答案是否定的,那无疑就是说司徒家族根本没有资格要求唐河帝国和唐族人民效忠于它,让所有人为他卖命。

    但是要让司徒玉霜说司徒家族就是代表了唐河帝国和唐族民众的利益,这种违心之语也许在其他人嘴可以说得义正词严,但司徒玉霜却不想口是心非,尤其是在自己这个妹妹面前。早在二十多年前罗卑人开始在西北郡土地上肆虐时司徒家族便已经逐渐丧失了它应当代表的唐河帝国和唐族民众的利益,而后更是每况愈下,利伯亚人无视帝国存在悍然攻击捷洛克公国,马其汗人吞并安坤和杰美洛,后来的越京沦陷,这些都已经充分证明了一点,司徒家族已经无法让唐河帝国这个东大6第一强国维护唐民族的利益了。太平教人掀起的反叛更证明了这一点,唐族民众可以有更多的选择,选择他们合适的代表人来维护他们的权益,虽然这只是最粗浅最微薄的想法。

    但这一切都还不足以说该死司徒家族推出历史舞台的时候了,直到李无锋的强势崛起。拿司徒玉霜的话来说,李无锋一手缔造的西疆这个庞然大物其实就是依附在唐河帝国这个已经摇摇欲坠的瘦骆驼上拼命吮吸它养分甚至甚至血液而逐渐长成的怪胎,当它羽翼丰满之时便是对这个把它抚养长大的母亲呲牙咧嘴露出血盆大口的时候,这也是司徒玉霜从感情层面上最不能接受的一面。

    看见一时间自己姐姐陷入了失神状态的迷惘之,索菲娅知道现在不是怜悯的时候,自己姐姐是一个聪明而又有着坚定意志的人,她能够看清楚形势也同样能够分析出大6局势的走向,正因为这样索菲娅才希望自己能够说服对方,如果只是一个刚愎自用固执己见的愚人,索菲娅也不想浪费自己的口舌和精力来作无用之功。

    “姐姐,眼下唐河帝国的时局您应该看得很清楚,您长兄的表现妹子不相信您不清楚,这种连自己国家领土都可以用来出卖为自己换取个人利益的人,妹子无法相信这种人即使坐了江山又能让这个帝国维持多久,他的统治完全是建立在极为虚弱的军事强权之上,当他丧失了维系军事强权的经济基础之后,他要想维持自己的统治怕也就是只有出卖了,而您这位兄长似乎更乐意将主权和利益出卖给帝国的敌人。至于说您的六哥,我只能说如果说他不身处乱世也许他能够安闲的当一个太平王侯,幸福的过一生,当他身处当今风云变幻的帝国当,无论他愿不愿意他都不可避免会被牵扯到无尽的阴谋和战乱,他那一点智慧和能力很难控制得住得了这种纷乱复杂的局势,甚至连应付都相当困难。马其汗人对五湖地区的虎视眈眈将会是他的恶梦,如果没有其他因素牵制,姐姐也应该清楚只怕五湖地区早就是马其汗人的一个郡了。”

    索菲娅一连串不加掩饰的点评让司徒玉霜也听出了对方言语略略带有的一点个人感**彩,这些日子里自己那位六哥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对自己这位妹子着了迷,像只苍蝇一般围绕在索菲娅身边嗡嗡飞舞,这大概是索菲娅对他作出这般有些带鄙视性质的点评的重要原因,虽然司徒玉霜也承认索菲娅对司徒彪的评价并未失实。

    看见司徒玉霜垂下头沉默不语,索菲娅继续进行自己的说服:“姐姐,您应该了解我,我不是一个凭自己感**彩就随意改变客观看法的人,我相信您也应该看得出现在帝国的局势,无论司徒家族在与李无锋这一战是胜是负,帝国的崩溃都将里不可避免,李无锋若是胜利了,那自然不必多说,李无锋若是败了,西疆的体系必将四分五裂,游牧民族将会重新独立,而半岛地区恐怕马上就会沦为马其汗人和南洋联盟的领地,而在这一战耗尽了力量的帝国呢?面对利伯亚人、倭人、马其汗人甚至米兰人这些渔翁时,它能够存活下来?只要是有理智的人都应该清楚。”

    “妹子,你的意思似乎要我转而支持李无锋来对付我的兄长们,或者劝说我的兄长向李无锋臣服,让李无锋成为我们唐族人的新皇帝?”略带一丝讥诮之意的话语幽幽的从司徒玉霜牙缝挤出,对于自己妹子的话语司徒玉霜虽然能够体会到对方的诚意,但从感情上她依然有些难以接受,她只能用这种有些极端的话语来刺激对方。

    “姐姐这话就有些太感情化了,妹子并未要求姐姐做什么,也无权要求姐姐不作什么,不过妹子只是希望姐姐能够抛开一切陈见尽可能的用公正的眼光来看待目前的局势,只有这样姐姐才能够看清楚司徒家族的利益究竟要用何种方式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保存。”面对自己姐姐有些负气的话语,索菲娅此时反而显得更加冷静,“如果姐姐认为用帝国乃至唐族人的利益来搏一搏也许能够换来司徒家族现今地位的延续,那姐姐就真的想错了。没有人会放过这种机会,别说帝国周围的群狼们,就算是在帝国内战成长起来的手握实力者一样不会放过,妹子的意思是如果李无锋真的在这一战倒下去的话。唐河帝国的建立不也是同样通过这样一幕而成长起来的吗?”

    索菲娅最后这几句话对于司徒玉霜来似乎有一些刺激,司徒玉霜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自己刻意回避的决不会因为自己的回避就不会生,相反,有些时候作起来甚至还会更猛烈,她已经隐约有些风闻,自己长兄手下所谓的军界四天王有人因为军团后勤无法得到足够保障已经开始有些微辞,这虽然不能说明什么,但绝对是一种不好的预兆,如果自诩绝对控制在手的军队都出现这样的现象,那索菲娅所说就更非虚言。

    “姐姐,妹子希望您能够沉下心来好生考虑一下司徒家族的前途,如果您是真的放不下整个司徒家族的话,妹子认为您不妨换一个角度来思考一下。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许多事情太过执着反而会使人陷入无法自拔的怪圈,您现在这样把帝都包括司徒家族的所有上层社会都推向了李无锋的对立面,难道不觉得这种赌博太过冒险,而您自己又太过自私了么?”

    索菲娅的话语终于激怒了司徒玉霜,也许是有些恼羞成怒,司徒玉霜话音一下子提高到了索菲娅从未见过的高度:“够了,索菲娅妹子,请您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我都是成年人,司徒玉霜不是弱智更不是傻子,我有我自己的主见,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错,我承认有些时候我是有些自私,你所说的帝国利益也好,唐族利益也好,相对于司徒家族的利益来说,有时候我们不得不作出一些近乎于卑鄙的牺牲,但我别无选择,请妹子你也理解我的苦衷。”

    从一开始的暴怒和尖刻冷淡到后面话语的痛苦,司徒玉霜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语无伦次过:“妹子你的建议我会慎重考虑,但作出的决定却是无法更改,有些时候我甚至希望我躺上netg一觉不醒,但我又缺乏这种勇气,好了,妹子,姐姐累了,今天姐姐可能有些失态,姐姐先说一声抱歉了,我想先休息了。”

    一脸困倦和迷惘的司徒玉霜都想不起索菲娅是怎么离开自己房间的,有些茫然的倒在绣榻上,有些昏暗的灯光摇曳变幻着各种姿态,寂静的夜里这种孤独无助的感觉更是让司徒玉霜内心倍感凄凉,方才那种满足和兴奋的心情早已消失无踪,难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是让司徒家族和一切跟随司徒家族的人走上覆灭之路?那自己又该怎么样面对眼前的这一切呢?司徒玉霜第一次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第十九节 索菲娅的反击(2)

    马其汗人出兵的消息并未让无锋的心情受到多少影响,威利的提前预知和情报部门的种种推断至少为西疆赢得了一周以上的时间,虽然第六军团尚未从三江赶到雅达和库特丹,但库特丹的防御系统在经过了努力修缮之后已经有了相当改善,无锋相信木力格会在那里给马其汗人一个深刻的教训,尤其是在八具改良火龙炮充实到了半岛战区之后。

    天气已经转热,进入盛夏之后的帝都并不太适合居住,若是在往日这等时候,贵族富商们大多选择离开帝都前往州境内的避暑胜地度假消夏,但699年时局的风云变幻已经让所有人有杯弓蛇影的感觉,尤其是州地区日趋浓厚的火y气氛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想留在帝都城家里,仿佛这样才是最为安全的避暑方式。虽然李无锋和司徒泰以及司徒彪都已经明确表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自己一方都不会选择在帝都城生冲突,但帝都城和州地区这两个名词的地域范围存在着巨大差异,没有人愿意去冒险,弄不好帝都城外的州就会变成战火纷飞的屠场,真要撞上这种事情岂不是自寻死路?

    虽然帝都城内气氛相当紧张,但实事求是的说,驻扎在帝都城的几大武装力量似乎都有意保持克制,仿佛要给帝都城创造一个良好氛围,一切都与往常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大街上的士兵和街头检查哨比往常多了一些。

    大6公历699年6月6日,唐河帝国秦王兼西疆大都护府都护李无锋辞别已然对朝政完全丧失信心的皇帝陛下启程返回汉自己的封地,而在此之前一周时间里,连续两度遭遇大量来历不明的刺客刺杀也让安全部门感到巨大的压力,纵然有安全部门和青叶派以及听雪轩的全力卫护,但在两次刺杀与反击当仍然有多达十二名近卫和两派高手丧命,轻重伤更是达到三十多人,连将无锋视为门派振兴之唯一希望而自告奋勇守御在无锋身旁的石氏三姝也受伤不轻。虽然内政部门和帝都警察局在事后都进行了认真追查,但事实上由于西南北四城的控制权已经分别控制在诸王手,内政部门和警察局根本无法实施有效的追踪和调查,两件谋刺案件都只能悬而未决。

    战旗猎猎,蹄声阵阵,回最后望了一眼依然巍峨耸立的帝都西门,无锋不再留恋,示意护卫催马驱车前行。随行的一干官员们王缭留下充当西疆在帝都全权代表,苏秦则跟随无锋返回关西。临行之前,一前一后两封来自米兰和湖州的信函让无锋对日后的战局更加放心,成大猷终于投效,而三国同盟也同意与西疆结成战略盟友关系,并将在马其汗东疆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大规模军事汇演。这两个消息对于无锋来说无疑是锦上添花,西线战局的解决已经让无锋喜出望外了,而东线出现的巨大转机似乎预示着这半年来西疆磕磕绊绊的脚步终于迈上了正轨。

    虽然在政局层面上的一连串喜事让无锋心放松了不少,但纠缠在自己心间的烦心事仍然不不少,其最让无锋头疼的便是自己的子嗣问题了。瞅了一眼身旁似乎有些心事的少女,无锋心忍不住有些烦乱,凝脂般的脸庞略显白皙了一些,这是九阴绝脉身体带来的后遗症,虽然服用了自己替他精心寻找的药物,但那只是让月心的身体恢复到了一种可以承受三阳之力冲击的地步,真正要彻底解决问题,还是需要以自己的阳精内元融入其体内才能竟全功。想到这儿,无锋就下意识的想要叹气,早知道自己就该早些下手吃了她,哪怕是让月心怀孕也好上许多啊,至少林月心的身份也能够让自己麾下许多人心安慰许多。

    可是现在,无锋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唯有仰头斜靠在身后松软的锦垫上闭目不再想这件事情。但是对方光洁的**又忍不住在无锋眼前浮动,尤物,妖娆,祸水,麻烦,这几个词语交替在自己脑海出现,麻烦,真是麻烦,自己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是麻烦吗?难道不正是这种禁忌心理才让自己如此食髓知味心痒难熬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句话道尽了这其的真理,但是带来如此大的麻烦却是让无锋始料未及的。

    童璇已经去查办了,估计马上就会有回音,这个女人的一切行踪都在掌握之,无锋此时倒真有一种期望有一个意外的冲动,只可惜无锋内心深处很清楚这不大可能,这个女人这一两个月里几乎都在自己身边,不是自己下的种,还能会是谁?如果这个消息出现在夏洛蒂或者苏婕鲁黛月甚至是秋水寒妙音这类道尼身上都会让无锋喜出望外,但出现在石雅芙身上就实在太令人作难了。虽说恢复了生育功能让几乎所有人都会松一口气,但这种消息却是又石家人来证明,这的确有些美不足,不但是美不足,而且还会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负效应。

    怪还是只有怪自己,色心难戒,怨不得人,好在总算有了一个后嗣,此时的无锋唯有用这句话来自我安慰了。

    看见自己身边的男子时而闭目沉思,时而心神不宁的搔弄耳,林月心有些惊讶,是什么事情让对方如此心浮气燥,似乎这几日里得到的消息大多都是令人振奋高兴的,虽然司徒泰和司徒彪暗结盟,马其汗人也出兵半岛,但司徒泰和司徒彪的结盟似乎早就在己方掌握之,而第六军团的突然南下也证明己方事实上提前预知了马其汗人会出兵半岛的消息,凭林月心根据了解到的情况,有了防备的西疆军虽然在半岛地区的军事实力还不如马其汗人,但要想击败第四军团和第六军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这种防御作战,更是要考验马其汗人的耐久力。

    “无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轻轻用肘尖碰了一下身边似乎有些心烦意乱的男子,林月心实在忍受不了对方那种从未有过的表情,轻声问道。

    “嗯,啊?呃,没什么,没什么,我能有什么心事,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一切都在掌握之,能有什么值得担心的?”被林月心这突然一问,本来就心不在焉的无锋差一点就答非所问,“呃,身体也很好,对了,月心,我看你这两天脸色似乎又有些不大好,看来你的九阴绝脉似乎又有些提前反复的模样,我看我需要提前对你实施治疗了。”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林月心本来有些疑心,但对方后面的两句话立即让林月心又羞又喜,自己的身体需要怎样才能让病断根无锋早就给自己说过,林月心虽然对那一天十分盼望,但她又不想让这一天草率而过,不过要想熬到无锋正式迎娶自己那一天似乎又有些渺茫,她揣摩到情郎的想法似乎是要到真正成为帝都的主人之后才来享受这种大婚的荣耀,而自己能等到那一天么?

    看见身畔少女羞喜交加的模样而意外的没有往日的反驳,无锋心也是一动,侧身右臂一揽,左手从少女膝下脚弯处穿过,轻松的将少女抱起放在自己怀,较弱的身躯柔若无骨,粉若桃花的玉靥因为娇羞而绽起两朵诱人的红晕,看得目不转睛得无锋也不禁呆了一呆,血气翻涌间忍不住一口噙住少女细嫩的耳垂肉,一声足以熔金化铁的曼妙**从少女鼻腔飘出,瘫软如泥的身子已经完全伏在了无锋身体上。

    大手温柔的替少女胸衣解开,一对茁壮挺拔的玉兔在无锋手不停的变幻着模样,滚烫的脸颊贴在无锋咚咚作响的胸前,沉醉于爱河之的少女直到一阵凉意从臀间传来才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外裙已经被掀起来卷在腰间,而里裤更是羞煞人的褪在了膝下,一支魔掌如同忙碌的工蜂一般在自己少女最珍贵的秘处寻觅着什么,几缕乌丝若隐若现。

    “不,不能,无锋不能,不能在这儿。”低不可闻但坚定的声音让无锋沸腾的血气冷静下来不少,但听得对方语意似乎已经应允了自己的要求,无锋也有些惭愧,在这种场合草草行事无疑有些亵du了对方,“月心,我想吃了你,你愿意为我生孩子么?”

    似乎是被无锋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怔了一怔,林月心全身也是一抖,“无锋,你说什么?”

    “没什么,如果可能,我希望你在回到汉的时候,能够与我的其他女人不一样。”略显霸道的语气却充分表明了话语准确无误的话含义,无锋星目那闪亮的双眸似乎要将少女融化其。

第二十一节 薄近尘出马

    云争夺战的结束原本应该成为一场大战开锣的起点,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虽然聚集了数十万大军在云府城周围,但北方军和多顿大军仿佛像是一下子丧失了锐气一般,一直未曾启衅,甚至围困云府城的大军还主动后撤,让驻扎在云府城抱着破釜沉舟一战的卡马波夫颇有些意外。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战争阴云就会散去,不但联军在云一带的兵力未曾减少,连带着南面的沧州也是战云密布,第一军团和两个独立师团都已经缓慢的推到了沧州一线,整个战局呈现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对峙局面,而这预示着战争不爆则已,一旦爆便会如同大江决堤火山喷一般一泻千里,这将是一场席卷整个帝国北部的大战。

    而最令人尴尬的角色莫过于驻扎在州西部边缘地区的帝国城卫军团和十四军团以及第四军团残余的两个师团,随着云争夺战的上演,便是傻子也知道秦王殿下和燕王殿下之间仇怨只会越来越深,而名义上的帝国皇帝似乎也对这无能为力,除了一些有气无力的呐喊和毫无意义的劝导,整个帝国央似乎拿不出一点可以对这场战争有所帮助的措施和建议。而这也是一场不死不休的生死之战,谁败了不仅会丢掉江山,而且甚至可能落得个死无全尸。

    盘踞在州边缘地带的本该隶属于帝国央的几大武装团体这个时候的倾向性就显得十分重要,无论他们加入哪一边都可能会对整个战局产生意想不到的影响,而他们同样清楚,一旦站错了队,只怕最后的结局同样会是悲惨的。但扑朔迷离的局势一样让人无法看清楚形势的展,即便是最清醒的军事学者这个时候同样无法预测这一场战争一旦爆究竟谁会取得最后的胜利,这间有着许多无法估料的变数。

    而这其最重要的武装团体只怕就是已经退回到州原来驻防地的帝国城卫军团了,作为一支经历了多场大战和无数政治斗争的宿将,尤素夫无论在政治上还是军事上的老练和经验都使得双方一开始都把他当作主要目标来争取,但晋事变的爆让西疆开始对这个墙头草产生了很深的不信任感,虽然在表面上的争取依然并未有所变化,但无论是尤素夫还是西疆一方心目都意识到要想化解这道因为晋事变带来的鸿沟在短时间是不可能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城卫军团就会马上投入北方军的怀抱,至少城卫军团还可以顶着帝国央直属军队的牌子作幌子,以这个借口躲避来自北方和西疆的压力,尤素夫的信条便是一个军然只有手掌握有足够的武力才能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否则你便是一不值。

    面对不断晋不断增强的军事力量,城卫军团在晋事变一个月之后便6续开始从龙泉和晋之间交接地带撤离,重新回到原驻地,偏安一隅的城卫军团就像一块牢牢的吸铁石吸引着众人的注意力。

    在视察了晋防务之后,无锋在晋、龙泉、州之间又视察了第三军团两个师团、第五军团第二师团在本区域进行的战术实战演练,驻防帝都的第五军团第一师团也派出了一个联队协同演练,目的是考验6军急行军度以及骑步兵协同作战能力。晋至帝都城下再到龙泉府东南部之间这方圆数百里地面立时成为了演练场,尤其是西疆第三军团第三重装骑兵师团的出现更是让这个地区周围的武装力量都不由自主的缩紧了心。这是唐河帝国自建国以来组建的第一支师团建制的重装骑兵师团,其装备和训练完全按照西大6以及利伯亚诸国最精锐的重装骑兵标准配置和要求,为此李无锋还特地要求军务署从西大6的汉森同盟和法米尼帝国重金聘请了军事教官专门进行战术训练,以求达到目的。

    西疆这支独一无二的重装骑兵师团虽然第一次清河争夺战遭遇了重大损失,但这也是茅进率领的这支重装骑兵师团第一次大规模与强敌交锋,挫折换来的不仅仅是经验,而且也让这支年轻的重装骑兵清醒的看到了自己存在的不足,军务署在第一时间就挑选了最好的西域战马和士兵补充到这个师团。鉴于西域战马在耐久力上虽然不如腾格里战马,但在短距离冲刺度以及正面冲击力和负重能力上都较腾格里战马更优,军务署斥巨资用西域战马替换了原来的腾格里战马,力求在最短时间内让这个师团恢复并过原有战力。应该说茅进与第三师团的官兵们很好的完成了这个任务,整个演习过程的阵型演练和集群冲锋都充分展示了这支在经历了挫折后的重装骑兵师团已经完全越了原来,战斗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这一次大规模军事演习也毫不避讳的以正在沧州境内集结的北方军为假想敌,设想在北方军对清河动进攻时,驻守在河朔地区的西疆军将通过何种方式完成对清河的增援或者对沧州假想敌的打击。虽然明面上这是针对北方军的军事演习,但盘踞在州西部和北部的几大武装集团无一例外的感受到了这股来自西面的杀气,在这两大军事集团的对垒当,他们所处的地位最为尴尬,而又无法回避,虽然来自帝国央的种种迹象表明已经有重要人物在向这几支武装力量施压要求他们加入北方军,但事实上已经处于半独立地位的这几支军队的主官却不能不考虑他们怎样把握好这样一个度,赢得更多的观察时间。如果能够坐观固然好,但许多事情往往不以个人意愿转移,你越想置身事外,反而越逃避不了,这就是一个怪圈。

    西返的无锋一行在晋也受到了晋士绅的热烈欢迎,尤其是以煤矿主们为主的工商界人士更是对这位不但掌握着帝国整个西部地区大权而且现在还控制着通往帝都大门的秦王殿下大肆谄媚邀宠,其热烈程度让足以让随行人员为之侧目,不少大煤矿主甚至慷慨激昂的公开表示愿意捐输巨额军资支持秦王殿下的大业。

    无锋自然清楚这其的奥妙,鉴于晋一直处于军事管制状态,煤矿主们的矿山虽然已经6续重新开工,晋城守府事实上处于停止运转状态,煤矿主们的煤矿外运都不得不和军队直接打交道以获取军事物资外运许可,手续上不但相当麻烦,也让从心理上不愿与军队打交道的矿主们感到不便。当然这些都还不是最主要原因,由于本地煤矿主们或多或少都与帝都的大贵族们有着关联,而秦王殿下与帝都大贵族们关系交恶已经不是秘密,这会不会牵连到本地这些煤矿主们呢?想一想河朔地区不少原来与太平教关系密切的商人,在军管状态下,只需要一句交通叛逆便可以让你坠入地狱,没收财产算是好的,弄不好就让你滚进大狱永世不得翻身。

    在士绅商贾们为无锋一行举行的欢迎酒会上,无锋也应士绅商贾们的要求明确答复了西疆政务署和军务署将很快商量在晋取消军管恢复地方行政管理,同时也含蓄的点示对于那些一直站在那些反对西疆的帝都保守贵族一方士绅商贾西疆虽然不会采取越法理的行动,但是也绝不会放任自流纵容其这等公然与西疆敌对的言行,也希望晋的士绅商贾与帝都那些不识时务顽固不化的保守势力划清界限。

    无锋软带硬的言论立即在晋引起了一波反击帝都保守贵族势力的**,河朔第一大报刊《原日报》长篇大论的刊载了晋工商业界对西疆政权的欢迎和支持态度,并纷纷表示与帝都保守势力一刀两断,表明在现实利益面前,商人们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义无反顾的投入西疆怀抱,而帝都贵族们除了切齿痛恨外也找不到任何反击的手段。

    在河间府,无锋与在此迎接的关西总督方成松就成立河朔郡以及河朔总督人选问题与方成松交换了意见,无锋考虑河朔地区虽然已经全部纳入自己管辖区域,但事实上龙泉和晋都还处于战争的第一线,随时可能爆战争,本意希望方成松仍然暂时代理河朔地区的管辖权,但最终还是被方成松提出的尽早理顺行政管理体制、恢复地方政府管理、促进经济迅恢复的意见说服,同意尽快恢复北原和河朔两地区的郡级行政区域,重建两地地方经济。

    薄近尘的倏来倏走并没有让多少人察觉到什么,不过无锋专门抽出半天时间会同他与苏秦三人密谈也只有无锋身边人才能感觉得到薄近尘这一次来绝非小事,从薄近尘离开时一脸复杂的神色让人意识到也许又有什么重要的担子要让这位在西疆军事系统地位日益上升的太平余孽来承担。

    薄近尘的确有些苦恼,在接到无锋通知他到河朔见面时他便意识到了肯定又有什么棘手的任务要让自己接手,但他还是没有想到秦王殿下交待的任务竟然是这样一个无论从感情上还是道义上他都不愿意面对的任务。车声辚辚,马车在一群骑兵的护送下向北而去,薄近尘独自坐在马车上瞑目养神,脑海却总还停留在前日里那一席谈话。

    应该说苏秦的分析是相当准确的,司徒泰和司徒彪的合流事实上已经让帝国分成了两大势力团体,正在蒸蒸日上的西疆李系利益群体和仍然在帝国内地拥有一定支持度的司徒家族利益群体。

    西疆李系背后是整个西疆领地那的工商阶层,由于西疆体系尤其重视在整个领地居民内zn有重要地位的工商业者和农民的利益,加上这几年随着西疆领土不断拓展,商路和商品销售渠道不断打通,加上政府以前规模对交通设施的投入和改善,享受到这种工商业繁荣带来的利益不仅仅是工商阶层,包括已经相当部分从农民转化为雇佣工和手工业者都一样品尝到了工商兴盛带来的好处,所以西疆的支持者甚至涵盖了整个西疆下层群体,有了这样广泛的民众基础,应该说西疆李系在的国西部地区的地位已经无人能够撼动,甚至由于西疆领地内工商业竞争力不断增强,而相形之下原来曾经是帝国最值得骄傲的东南地区经济状况却是一落千丈,这让曾经为帝国提供了七成以上赋税收入的东南工商阶层感到无法忍受,也让东海和江南两地的工商阶层在暗全力支持西疆。

    而代表着原有利益群体的司徒家族主要支持者自然是以大地主大贵族为保守势力,面对着工商阶层的崛起和生活在最下层民众抗争,他们要想维护自己的特权和利益就只能通过各种手段强化自己的统治地位,李无锋和他们已经无法走到一条路上,而司徒家族就成为了他们为一可以寄予厚望的靠山,他们的根据地便是燕云和五湖。

    泾渭分明的两大利益群体其实已经相当清楚,这也让交织着各种利益的原帝**方系统出现了巨大裂痕,最明显的便是一直驻扎在州郊区的帝国城卫军团和十四军团,而这一次李无锋交给薄近尘的任务就是拉拢十四军团,这也是让薄近尘感到最为头疼的事情。

    十四军团来自与太平降军对于薄近尘来说原本是一个最有利的因素,但现在作为军团长的蓝百林却又是薄近尘最为痛恨之人,想当初兵谏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反水,太平教又怎么会在这么短时间里落得个土崩瓦解的境地,虽然薄近尘在见识了西疆的强盛和欣欣向荣之后也承认太平教即便是那一次兵谏成功也难以阻挡西疆大步向东迈进的脚步,但这种被人出卖的感觉却是让薄近尘终生难忘。

    但李无锋和苏秦的一席话让薄近尘最终改变了他原本拒绝这次任务的态度,如果你内心深处还对那些太平教徒有一丝怜悯的话,就应该利用这个机会让他们脱离苦海,寻求一个新的生活,帝国已经成为了一艘即将沉没的破船,没有必要让这些可怜虫为帝国殉葬,这番话到现在还在薄近尘耳际回响。蓝百林固然可恶,但处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想一想他只怕也是为了生存而已,只不过他过高的估计了尤道方的能力,这种用近乎于痴迷般的宗教狂热纠集起来的教徒在真正面对一支经过严格训练的正规军队时没有半点胜算,除了为所谓的圣教事业多捐献一些生命外,其他并无多大价值,只可惜了这些一心一意想要跟随圣教打天下赢得幸福生活的人们。

    情报部门也为薄近尘的这次州之行提供了充分的情报准备,蓝百林的十四军团在司徒朗沉迷于阿芙蓉膏之后便被冷落在一旁了,时有时无难以为继的军饷补给再加上丧失了奋斗方向,这支由最忠诚的太平教徒组成的军队很快就衰败下来,虽然蓝百林用各种手段企图维系这支军队,但事实上除了一两个基本师团的战斗力还勉强能够维持外,其余几个师团的战斗力已经很令人怀疑了。根据西疆情报部门的了解,这支本来就不为帝国央那些保守势力所喜的招安部队无论是忠诚度还是凝聚力都下降到了一个最低点,如果不是士兵们无路可走,西疆情报部门甚至怀疑这只部队也许早就哗变了。在这种情况下,西疆情报部门得出的结论是只要有一个深孚人望的人出面劝说,至少有九成把握能够将这支走投无路陷入绝境的军队纳为己用。

    在这种情况下,薄近尘成为了劝降十四军团的最佳人选,毕竟薄近尘在太平军的威信大概仅次于尤道方,尤其是他在军队的影响力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还过了尤道方,在现在四面楚歌的情形下,只要薄近尘能够捐弃前嫌出面,相信这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西疆从军事上来说并不需要这样一支既缺乏战斗力有丧失了战斗意志的军队,但从政治层面上来说,如果策反了这支军队,无论对于驻扎在州南部的第八第九军团,还是驻扎在州东部的第三军团,以及一直在犹豫不决的第四军团剩余两个师团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西疆连这些太平降军都能够热情相待,那自己这些帝国正规6军投效会不会得到一个更好的结果呢?

第二十二节 天骄折翼

    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躺在胡杨木大床上,丝绣的帐帘上龙凤图昭示着它的产地来自遥远的东方唐河,老态龙钟的老人似乎已经入睡,但站在一旁的两名男子却没有丝毫懈怠,他们知道此时的大酋长也许是最清醒的时候。

    “完了?”半晌,躺在床上的老人才挥手示意一直跪在身旁为其捶腿的侍女离开,帐篷里只剩下三人,牛油蜡烛明亮的火光偶尔闪动一下,帐篷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虽然已经通过快马传递获知了东征军遭到了惨痛的失败,但那只是一个含糊不清的消息而已,具体内情如何,谁也不知道,相距千里之遥,许多情况贵族元老们都只能通过零星的一些消息模糊的猜测着,但巴罗纳城里却早已弥漫着失败悲观的气息。

    商人们的消息甚至比军方的消息更灵通准确,更详细可靠。来自东方的商路已经完全断绝,不仅仅是通往乌兰集这条北方主要商道彻底断,连经过西域和印德安进入腾格里草原的商品也完全断绝了来援,茶叶和丝绸价格暴涨了一倍以上,陶瓷器和布匹也涨了三成,趁火打劫的商人们趁机哄抬物价,这已经引起了巴罗纳城一些小贵族们的不满。

    贵族元老们在这种焦急烦躁的心情寝食不安的渡过了五天时间,来自前线的详细战报和军队的正式函也终于送到了处理日常事务的米塞手。鉴于事态严重,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身体欠佳的大酋长不宜打扰,但经过贵族元老会议的几番争吵之后仍然无法得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结论,而赤狄人的一些异动更加剧了这种危机降临的可能性,所以元老会议不得不让米塞和多尼二人立即禀告已经卧床不起休养了近一个月的大酋长瓦德亚。

    “呃,东面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现在屠答已经率领余部从乌兰集退出向巴罗纳返回,估计明天就应该可以渡过色楞格河到达和林。”吞了一口唾沫,米塞头上的汗水已经浸透了勒在头上的布带,形势的严峻性远远出开初的想象,原本一直就对屠答这次东征效果持怀疑态度的米塞此时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摆在面前的局势是如此危险,弄不好罗卑这一次跌倒便再也无法在腾格里草原上站起来了。

    “东面的情况?莫非其他方向还有什么意外么?”微微侧过头来,原本圆润丰满的胖脸现在已经瘦削了许多,只是眼睛熠熠闪动的精芒证明这位老人的身体状况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看见米塞和多尼二人头在这一刻都猛然垂了下去,老人心一紧,连东面这样的大败都没有让二人噤若寒蝉,那还有什么消息会让人如此忌讳?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老人压抑住心汹涌翻滚的心情,淡淡的问道:“是不是赤狄人反口了?”

    “呃,赤狄人这几天的确有些异动,在西南面和我们领地交界地区,我们的情报人员已经现赤狄人似乎在暗作军事动员,由于他们前期曾经知会过我们他们要在南面进行军事训练演习,所以起初并没有引起我们的重视,但现在联系到我们在东面的失利,以及其他一些情况,我们有些怀疑#86;#86;#86;#86;#86;#86;”后面的话,多尼没有在深说下去。

    即便是多尼没有将后面的话语说下去,这些话也已经让老者心猛然一震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该死的赤狄人,从来就不敢相信他们的承诺和协定,一切都是狗屁,命运坎坷的罗卑民族有一次面对像上一次那般的危机,但这一次还有那么好的运气么?瓦德亚不敢肯定,好事不过三,这是唐河人的谚语,但罗卑人和西疆人之间的战争似乎已经远远过了三次,从李无锋开始立足庆阳开始,貌似双方之间的关系就从来没有真正正常过,除了第二次战争之后多尼与对方签署协议之后似乎有过一段蜜月期,从莫特政变之后引的腾格里战争到现在,西疆人还会放过罗卑一族么?

    “够了,还怀疑什么?我们能够知晓的,穆鲁瓦知道得不会我们慢,甚至比我们更快更清楚!你们还在犹豫什么?不需要什么怀疑了,这就是战争的先兆!赤狄人不会这样随意放弃任何一个企图灭亡我们罗卑的机会,马上通知护卫军立即全军动员,米塞,立即下达征兵令,征西部和征南部剩下的所有预备役士兵立即召集起来,进入战争状态,随时准备打仗!”强忍住胸闷带来的恶心感,瓦德亚撑起身子斜靠在床畔,如同风箱拉动般的粗重呼吸声在帐篷里显得格外刺耳,听得大酋长愤怒的咆哮声,呆在后帐的后妃们连忙冲进来将瓦德亚扶起坐好,一边替他抚m胸部平息他因为愤怒带来剧烈咳嗽,一边示意米塞和多尼二人先行离开。

    如果是以往,米塞和多尼二人此时肯定行礼离去等待合适的时候再来禀报,但紧迫的情况逼得二人不敢擅自离开,这些事情如果没有大酋长表态,拿到元老会议上肯定又会引无数争吵,甚至导致整个罗卑一族分裂也不是不可能。

    瓦德亚也从二人的神情看出来二人肯定还有什么更让人担心的事情没有向自己禀明,此时的瓦德亚心却变得异常平静,他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事情比赤狄人的战争威胁更让人担忧,不过能够让二人这般吞吞吐吐一直未曾挑明,想必也是相当棘手的麻烦。

    “米塞,多尼,你二人还有什么话要说,一下子倒出来吧,别在那里遮遮掩掩了,莫非真以为我瓦德亚脆弱到这般程度,连一点挫折也经受不起?”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瓦德亚脸膛上涌起一阵赤红,喘息也急促了许多。

    也许是觉得有些为难,多尼搓着手与米塞交换了一下有些无奈的眼色,呐呐良久方才挤出一句话:“大酋长,呃,咱们北边恐怕也有些麻烦。”

    “北边?”悚然一惊,原本已经将身体慢慢躺下去的瓦德亚猛然一挺身体一把推开两名扶助自己的侍妾,双目圆睁,厉声道:“你是说安欧人?!”

    见话题已经挑明,多尼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这件事情迟早也得爆出来,早让对方知晓也好早作应对准备,只是对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否经受得起这种刺激倒是让多尼颇为忌惮,“是的,大酋长,安欧人前两天派来使者提出了一些要求,呃,有些无理的要求。”

    “这个时候来提出要求?选得好时机啊,什么要求?”竭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瓦德亚却觉得自己的心跳越不受控制,额际两边的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虚汗沿着脸颊慢慢浸润下来,鼻息咻咻,连话语也仿佛是从牙缝硬生生挤出来。

    “呃,是关于漠北河谷金矿的要求。”多尼悄悄垂下头,压低声音道,他知道这一句话一出口,只怕立即就会让大酋长怒不可遏,但是现在族内的力量已经虚弱到了极点,面对赤狄人的异动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现在还要面对安欧人的刻意寻衅,罗卑一族已经到了事关一族存亡的紧急关头了。

    此时的瓦德亚脸上反而露出一抹笑容,但是这抹笑容看上去凄凉,凄凉得近乎于诡异,“该来得终于来了,基柏选得好时机啊,也多亏他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个机会了。他们怎么说?!”

    漠北河谷是漠北河流经罗卑西北部草原上的一段河谷,由于这一段河谷地势崎岖陡峭,漠北河在这一段谷地形成不少沟壑山谷,几百上千来的流淌筛选让这片河谷成为腾格里草原上有名的金沙产地,每年产自这片河谷地区的金沙为罗卑贵族们带来丰厚的利润回报,但是从这一片河谷金矿从一投产开始安欧人便与罗卑人便对这片区域归属有争议,原来因为这里不过是一片不毛之地,谁也未曾注意,从地理分界线来说应该属于罗卑一族,但一成为金沙产区后,安欧人便提出了异议,只不过在以前罗卑强盛一时,安欧人的异议也仅仅是停留于口头而已,罗卑人也从未放在心上,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这间可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他们要求重新划定这片区域的归属,他们认为这片河谷安欧人至少应该拥有百分之五十的权益,也就是说他们要求分得金沙产区的一半收入,并且说这个要求必须得到满足。”多尼同样十分愤怒,但此时作为族内负责内政情报事务的元老,他不得不先考虑罗卑人如果拒绝这个提议可能带来的后果。

    “如果这个要求得不到满足呢?他们是不是打算兵戎相见?”瓦德亚只觉得此时自己连喘气都有些喘不过来了,一阵阵晕眩感让他不得不倚在侍妾身上方才能够坐稳。漠北河谷的金矿在唐河帝国通往西大6的北方商道打通之前不但是罗卑一族最大的财政来源,也是众多贵族们每年耐以为生主要收入来源,相比于牧民们替自己饲养牲畜带来的收入,漠北河谷给罗卑贵族们带来的收入不但丰厚许多而且最让人心安的是相当稳定,不想靠天吃饭的牧业一旦遭遇雪灾甚至有可能一无所获,某种情况下漠北河谷的金矿事实上已经成为维系罗卑贵族们向心力的天然纽带,一旦丧失了这个金矿,别说外敌入侵,只怕罗卑一族立时就会陷入分裂,一直继承罗卑大酋长位的秋明部落也会马上从罗卑一族王位传承序列上消失。

    “呃,我们的斥候也现安欧人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在进行战争准备,虽然他们十分小心,但我们还是现了异常,我已经通知驻扎在河谷周围的护卫军提高了警惕加强戒备。不过,情报也显示赤狄人的使节在前些日子访问了安欧人的领地,但我们没有获得这方面的具体情报。”

    多尼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苦涩,虽然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一个巧合,但从赤狄人同意己方当时的提议签订和平协定并支持罗卑从唐河人手收复失地开始,再到间安欧人的战争准备,以及赤狄人使节访问安欧领地,这一切似乎都预示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一个专门针对罗卑族的阴谋,这个阴谋现在已经牢牢的把罗卑一族拖进了泥潭,难以自拔的泥潭,据说当初汉森同盟驻巴罗纳的使节就曾经提醒过大酋长和米塞,要己方小心安欧人,但那时候几乎没有人相信安欧人现在的实力能够干得了什么,但现在似乎一切都变成了现实,安欧人已经抛弃了他们原来的平衡战略,似乎想要借助赤狄人的力量站在罗卑人尸体上向腾格里草原的强者位置迈进,对于罗卑一族来说,安欧人也许比赤狄人更危险,他们是想彻底摧毁罗卑人,吞并罗卑人的一切,而赤狄人似乎也乐意再东腾格里草原上扶持一个依附于他们的二流民族,一个能够在腾格里草原上听话的小兄弟,以便于他们能够腾出时间来消化他们获得的一切。

    “噗”的一声,呛口而出的逆血再也控制不住,溅在华丽的丝罗帐帘上画出一抹艳丽的赤红,瓦德亚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仰躺在床上,多尼的话语就像压垮骆驼的的最后一袋羊毛,终于将他击倒。

    “大酋长!大酋长!”大惊失色的二人和一干侍妾后妃们乱成一团,此时的瓦德亚脸色一下子变得焦黄,灰白的嘴唇微微蠕动,多尼米塞二人一边急令卫兵去通知帐外的医生,一边仔细听着已经细不可闻的声音。

    “屠答误我,屠答误我!”随着奄奄一息的声音嘎然而止,叱咤腾格里草原数十年的罗卑大酋长瓦德亚病逝与巴罗纳城郊的金帐。

第二十三节 腾格里风云(1)

    腾格里草原的七月原本正是暑气逼人流火溢金的时候,但巴罗纳城郊的汗王金帐所在却是一片白茫茫的肃穆之色,连天的幡帘素带随着偶尔来自北方的凉风扬动,沉肃压抑的气氛让气温似乎一下子下降了几度,整个金帐方圆几里内都笼罩在一片阴霾当。

    距离金帐不足百米开外的穹庐大帐外马车和骏马将帐门周围挤得严严实实,马儿们不耐烦的打着喷息,而马车夫们却都躲在了阴凉处,谁也不知道这一场事关整个罗卑一族未来的贵族元老大会究竟会开到什么时候。

    穹庐大帐是罗卑一族最神圣最珍贵的圣物,平常十年八年也难得一用,但一旦它被撑开来,就意味着罗卑一族已经到了事关整个民族生死存亡的境地,参加这种穹庐大会的不仅仅包括罗卑一族的贵族元老,而且也包括了一些平常难以参加这种会议的小部落酋长,连从来不参加政事祭师们也会破例参加这种决定一族兴衰的大事。

    足以容纳百人的穹庐大帐内早已是人声鼎沸,对于这一次大会几乎没有一个人缺席和迟到,除了还在从和林赶往巴罗纳路途上的东政军余部一些本该参加会议的人外,整个罗卑一族的上层人物几乎无一例外的到达了这里。

    坐在正央的瓦斯俨然一副理所当然大酋长继承人的架势,两撇经过精心修饰的胡须微微翘起配合着一个大鹰钩鼻子,威棱棱的眉峰斜竖起,鹰隼般的目光掠过大帐内众人的脸上似乎想要起到某种暗示的作用,额际一抹肃白丝带凭空增添了积分肃穆,颇有一副舍我其谁的气势。不过让瓦斯有些失望的是贵族元老和各部酋长们似乎感受不到自己这种极具暗示性的目光,此时他们除了叭嗒着大嘴巴谈论着前任大酋长瓦德亚逝去的原因与此次东征之役的失败究竟有没有直接原因外,更多的人还是默不作声的抽着烟卷或者大口喝着茶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几名来自秋明部落的元老和平素掌管罗卑一族日常事务的大臣入内,大帐内的气氛似乎也变得更加热烈起来,这个时候是一个缺乏威权的真空期,掌握着一族生死大权的大酋长一旦逝去,被压抑太久的人们似乎都想通过这一刻的宣泄来得到排解。

    对于帐内元老酋长们的种种心理表现瓦斯表现得相当宽容,他觉得给予对方一些必要的泄空间让他们感受一下自己的大度与宽容,也许能够为自己争取一些这些至今仍没有明确态度的贵族们的支持。斜瞟了一眼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各位叔伯兄弟,瓦斯最为关注的还是那个处处和自己别苗头的瓦特,这个家伙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获得了多尼的支持,让他的声势一下子涨了许多,幸好伯父在这个时候去世了,否则真要再拖上几年,只怕自己真要被对方压下去。

    当米塞、多尼以及其他几位罗卑一族主管日常事务的实权贵族们走进大帐后,瓦斯的心神就放在了这一干人身上,主持族内日常事务的米塞已经明确承诺愿意支持自己登上大酋长之位,有了他的支持自己的宝座便稳当了许多,有些得意的斜睨了一干还在懵懂之的叔伯兄弟们,大会虽然还没有开始,但事情却是早已确定,护卫军的统领们更是不在话下,纵然瓦特有多尼的支持,但只要护卫军站在自己一边,任凭他们有翻天的本事也无法扭转这个大局。而汉森同盟驻巴罗纳的公使已经在公众场合下公开表态支持自己,并表示只要自己登位,汉森同盟将全力支持罗卑一族抗衡赤狄人的侵略。

    就在瓦斯洋洋得意的思衬着自己该以什么样的风光姿态登上大酋长位置的时候,瓦特更多的却是在考虑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安欧人的强硬姿态无疑背后有赤狄人甚至周围其他一些民族的影子,罗卑的崩溃将为他们这些腾格里草原上的二三流民族带来展壮大的无限机会,从前几次安欧人的表现来看,基柏这个家伙忍耐性可谓是非同一般,连上一次唐河人和赤狄人几乎要将罗卑人彻底摧毁的情况下都未曾显露出一点端倪,这些都是在为这一次的大爆作准备啊。赤狄人的反水在意料之,护卫军一直未曾动用也就是防着这一招,原本以为以护卫军的力量加上残存的东政军也能勉强应对赤狄人的寻衅,只要赤狄人不是全面动员,没曾想到这一次赤狄人预谋之深,竟然连安欧人都牵连其,甚至可能还有更多的窥伺者。

    瓦特不想让这次重要的会议变成罗卑一族分裂的大会,面临赤狄人和安欧人的双重威胁,这一场会议如果演变成分裂的会议,整个罗卑一族真的有可能就此沉沦下去。自己那位叔伯兄长摆出来胸有成竹的模样无疑是有所仗势的,不过瓦特怀疑就算他真的能够击败自己登上大酋长之位却能够熬过赤狄人和安欧人战争的这一关么?汉森同盟一些口头的承诺难道就能够成为抵御赤狄人进攻的盾牌?瓦特从来不相信那些白种人,对于他们来说腾格里草原并非他们的利益重心所在,要让他们的士兵为罗卑人流血,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瓦特的过分平静让瓦斯反而有些心神不宁,自己这位叔伯兄弟的亲西疆倾向让军方的许多将领们深为不满,但在贵族内部却赢得了不少支持,那些该死的唐河人用他们的廉价商品换取草原上无数牛羊马匹,势力一点一点浸透到了族内的每一处,这种日积月累的化渗透让整个罗卑民族逐渐把民族原有的一切都抛弃,取而代之的是唐河化的崇拜,这样的蜕变是瓦斯难以接受的。

    但那些短视的贵族们却似乎看不到这一点,他们心目只有大量商业贸易带来的种种利益好处,生活更富足奢侈了,娱乐更丰富多彩了,口袋里的黄金更沉重了,其他一切都不是他们想要考虑的。眼见得本族的习俗渐渐逝去,而唐河人的东西充斥在草原上每一个角落,从吃穿住行的用品到语言化和商业娱乐,无不深深的打上了唐河烙印,而西疆人的手脚真正伸进草原不过短短几年就变成这样,瓦斯知道自己民族没有唐河人那种兼容并收的特有消化能力,他认为只能采取一些看起来有些极端的方法来抵御这种侵蚀,否则长此以往,罗卑一族会变成什么样呢?会不会变成第二个莫特人或者图布人,成为西疆人的附庸呢?

    好在虽然不少贵族支持瓦特,但军队持反对态度的亦是不少,尤其是现在征西部和征南部组成的东征军再一次惨败在西疆人脚下,对唐河人的仇视态度应该更加强烈,而护卫军三名统领除了大统领格日勒铁定支持自己外,另外已经有一名明确表态支持自己就任大酋长一职,当然代价是让他在自己登位后由他担任征西部的统领,另外一位统领也意向性的表达了赞同自己登位的想法。瓦斯知道护卫军这位大统领在军方的威信很差,在护卫军的位置也是摇摇欲坠,所以他不得不多花一些心思拉拢大统领下的其他三名统领,现在总算有个稳当,只要护卫军站在自己一边,再加上米塞和以博特尔为的一干贵族元老们的支持,这个大酋长位置应该说已经是瓮捉鳖手到擒来的事情了。

    随着帐内的元老贵族们6续到齐,大帐内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大家都知道事情似乎到了应该揭幕的时候了,看看瓦斯的倨傲不群,再看看瓦特的淡定自若,一干消息还有些闭塞的小部落酋长们似乎也感觉到了这场大酋长争夺战原来就在这连个个叔伯兄弟展开,而其他人似乎都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情观战,事不关己,无论谁登上那个位置,都一样会保证他们这些隶属于秋明部落王族一脉的贵族们。

    当一名年男子悄悄贴着幕帘悄悄钻进大帐时,瓦斯并没有注意到这名紧跟着几名权势显赫的贵族元老们无声无息进来的男子,一身朴素的传统罗卑单袍,加之头似乎也埋得很低,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得到来。

    看见大帐内的座位已经基本坐满,尤其是前一两排的重要位置更是座无虚席,米塞和多尼以及主管财政事务的贵族包法和宗教礼仪方面事务的贵族博特尔四人更是当仁不让坐了面向众人的主位,除了空出居于上方的金帐宝座外,四人似乎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派,米塞与博特尔居右,而多尼和包法则居左,像是象征着什么意味。

    随着米塞的嗓子干咳了一声,正戏终于开演了。

第二十四节 腾格里风云(2)

    米塞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虽然已经作出决定,而且他也并不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罗卑一族的现状迫使他必须为罗卑一族今后长远利益作打算,在面临赤狄人和安欧人的双重威胁,尤其是安欧人的威胁下,此时虚弱的罗卑一族不得不寻求外力援助以求渡过这个难关。而对于立汗问题态度截然不同的汉森同盟和西疆在这一点上都想方设法的在施加他们的影响力,尤其是汉森同盟现在表现得尤其突出,这使得本来就十分复杂的汗位归属一事变得更加诡秘。但该来的始终要来,米塞不是一个独断专行者,他更像一个居协调者,否则他也不可能在瓦德亚当政几十年间一直风雨不动,虽然他内心深处已经确定了自己的选择,但他还是希望看一看今天元老大会各方人马的态度,如果自己的选择与各方态度相悖,他会阐述自己的看法,但绝不会反对元老会议形成的决议。当然在这之前,他先需要宣布一个任命来确保这一次事实上的选汗会议成功召开,防止有些人企图利用一些本不该介入的力量来干预这个本应该属于罗卑一族内部的事务。

    “诸位,我们翱翔在蓝天草原间的雄鹰大酋长瓦德亚已经飞翔入云端投入上苍的怀抱,他给我们留下的是无尽的怀念的悲哀,不过现在我们罗卑人还不是可以为我们的雄鹰逝去而感到悲伤的时候,该死的赤狄人已经撕毁了和我们签署的和平协议准备向我们起进攻,来抢夺我们的牛羊,掳掠我们的女人,而更为可恶的是安欧人,这些草原上的土狼从来不敢正面挑战我们伟大的罗卑人,却会选择在我们罗卑人沉浸在痛苦和思念的时候向我们挑衅,在这里,我不得不告诉诸位一个很残酷但却十分急迫的现实,由于我们的东政军现在遭遇了失败,我们现在力量根本不足以应对来自赤狄人和安欧人的进犯,因此,现在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来为大酋长的葬礼布置,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先必须尽快选出我们的新一任大酋长,让他带领我们罗卑一族抵御赤狄人和罗卑人的进攻。”

    米塞的一番话如同一瓢冷水泼进了滚沸的油锅,立即在一干贵族酋长们引起了惊天波澜,虽然东征失败在罗卑高层贵族不是秘密,但对于那些散居在巴罗纳以外刚刚感到巴罗纳城的小贵族和酋长们来说,这却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新闻。东征再次失败,米塞虽然没有在话语过多表述东征军这次失败的情形,但是是失败而不是失利,头脑灵光一点的人都应该明白这句话语的内涵。

    东征失败和大酋长逝去,这两件事情很容易联想到一起,让人怀疑大酋长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决策失误而加重了病情,而这一次东征本来就引起了很多争议,对于要不要去触怒已经签署了和平协议的唐河人,罗卑内部也是意见不一,但现在看来贸然去攻击唐河人的确是一个不明智的做法,而这一次的失败竟然带来了如此大的副作用,原来的生死敌人赤狄人甚至以前不屑一顾的安欧人都想借此机会削弱甚至是覆灭罗卑一族,异常残酷的现实就这样活生生的摆在了面前。

    看见帐内又是一番喧哗争论,米塞清了一下嗓子示意众人肃静,见众人的目光又都重新回到自己的脸上,米塞才又稳稳的道:“鉴于目前复杂的内外局势,为了确保我们罗卑一族内部稳定和外部安全,我和多尼大人在征得征西部前任统领屠答和现任统领哈先以及征南部统领呼合台认同后决定解除护卫军大统领格日勒的职务,任命贝桑担任护卫军大统领,此命令即日生效。”

    “慢!”这一句话几乎是在几人口同时喊出,帐内几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最后还是瓦斯惊疑不定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米塞,又瞅了一眼一脸激愤的博特尔,吞了一口唾沫方才艰难的问道:“米塞大人,这征西部统领的任命是什么时候布的,为什么我们在此之前都不曾得知呢?”

    “瓦斯大人,征西部统领的任免是由您的伯父也就是上一任瓦德亚大酋长作出的,这也是由屠答统领提出辞呈并由他提议由哈先继任的。我和多尼大人、包法大人、博特尔大人都清楚这件事情,只是因为屠答统领率领的东征军尚未返回,暂时未对外宣布罢了。现在宣布也并不为迟,难道说瓦斯先生还怀疑我矫诏乱命不成?”米塞脸上看不出任何倾向性。

    瓦斯怀疑的目光又望向博特尔,这位主管宗教祭祀事务的贵族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他一直不想承认这个任命,但后期瓦德亚病重,这件事情一拖再拖未曾向外宣布,但没想到米塞这个家伙会在这个时候一下子捅出来,不过他对于哈先的任命的确没有什么异议,他想质疑的是关于护卫军大统领的任命,这分明就是矫诏夺权,护卫军控制在谁手几乎就可以决定大酋长位置的最终归属,虽然军权对于像罗卑这种游牧民族来说不像唐河人那种央集权那么重要,但护卫军地位非同寻常,大统领的影响力更是足以左右许多人的态度。

    “呃,这个,#86;#86;#86;#86;#86;#86;”博特尔呐呐半天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语来解释。

    “博特尔大人,您似乎有些健忘啊,如果您回忆不起这件事情,我想几位祭司能够帮助您想一想,当初几位祭司大人也在场。”多尼的口吻就没有米塞那么客气了,对于眼前这个顽固不化又看不清形势的博特尔,多尼个人看法他早就应该从他现在的位置上消失。

    “呃,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大酋长当时没有对外宣布,所以我险些忘了。”听得对方提及祭司,博特尔有些惊觉,当时因为大酋长身体不佳,请来祭司大人为大酋长祈福,不过多尼什么时候又和祭司们搅在一起了,那应该是自己的势力范围,但现在已经不是追究这件事情的时候了,征西部无论由谁来担当统领都无法对摆在面前的事情构成实质性的影响,如何阻止贝桑就任护卫军的大统领才是当务之急,从对面瓦斯铁青的脸色就可以看出这件事情严重性。

    “不过,米塞大人,这个护卫军大统领易人一事恐怕应该是由大酋长任命方能决定的事情吧?现在连贵族元老会议都未尝得知,我伯父去世之前也不知道这个变动,这样是不是太轻率了一些呢?”见博特尔失了己方锐气,瓦斯脸色越阴沉,事态似乎有些失去了自己控制,米塞看起来有些变节的模样,但自己身后还有大批贵族的支持,瓦斯并不准备就这样俯就擒。只要能够把这个护卫军大统领易人的命令推迟,那一切都还由圆转的余地,如果护卫军大统领位置被贝桑取得,姑且不论这贝桑支持哪一方,但自己许诺落空必将招致已经投效自己的护卫军的抛弃,这样一来自己的位置也就相当危险了。

    “瓦斯大人,现在处于非常时期,赤狄人进犯在即,安欧人大兵压境,而征西部和征南部的常备军损失很大,根本无法承担起抵御外敌入侵的责任,护卫军现在是我们唯一可以信赖的基础,格日勒大人的表现相信在座诸位都清楚,他不具备驾驭护卫军的能力,危急关头,我和和多尼大人以及包法大人经过商量决定由贝桑大人暂时承担起这个重任,这也是征西部和征南部两部统领的一致意见,相信在座诸位能够理解这个任命的紧迫性和重要性。”

    “不错,贝桑大人的确是目前承担护卫军大统领的唯一合适人选,之前米塞大人和多尼大人都曾经征求了我的意见,我对米塞大人和多尼大人意见表示赞同。”站起来环顾了四周一眼,征南部统领呼合台缓缓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贝桑长期担任征南部统领,在征南部有着相当广泛的人脉,而呼合台亦是与贝桑关系相处和睦,在这一点上他没有理由反对。

    呼合台的率先支持,一下子就为这个任命定下了风向标,眼见得一干贵族元老们纷纷点头称是,博特尔心大急,很明显贝桑已经被对方一系拉拢过去了,否则对方不会如此卖命的支持贝桑,现在也顾不得撕破脸了,“慢!米塞大人,这样大的事情,即便是没有经过元老会议,为什么连我也未曾得知?你们这样分明就是排除异己,拉帮结派!我并非对贝桑大人有什么个人成见,但我绝不会同意这种越你们权力的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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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腾格里风云(3)

    “呵呵,博特尔大人,恐怕您误解了,作为主管宗教祭祀事务的大祭司,您想要干预的事情已经出了您应该过问的范畴,况且,祭司会他们也觉得您的表现已经越了您的权限,我想祭司会会对您的行为作出合理的处理的。”多尼再也不想与对方多费口舌,冷冰冰的驳斥道,“罗卑一族生死存亡之际,有些人还在为了自己个人的利益勾心斗角,这只会让我们罗卑一族坠入深渊。赤狄人五十万大军已经动员完毕,在我们西面虎视眈眈,安欧人大军已经逼近漠北河谷,要求接管我们的漠北金矿,并宣称漠北金矿主权属于他们所有,这背后甚至还有赤狄人和努米底人的影子,现在我们罗卑一族现在的力量能够抵御得住这些想要把我们变成奴隶的外敌么?可是看看我们还在干什么?连一道任命都还在这里纠缠不休,博特尔大人,我甚至怀疑您是不是我们罗卑人的一员,您究竟还打算干什么?或者说,您认为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罗卑人还有谁比贝桑大人更适合承担起这个重任?”

    多尼适时的将漠北金矿的主权之争抛了出来,立即吸引了几乎所有贵族们的注意力,漠北金矿可是每年贵族们收入的最大来源之一,真要被安欧人夺去,贵族们想象不出自己的生活将会变成什么样,再回想一下,现在族威望堪当此任的除了屠答之外便是贝桑,其他人皆不足以担负起这个责任,屠答新败,先不说他现在这种情况下本人是否适合担任这一职务,如果让他担任护卫军大统领,对于极有可能面对赤狄人和安欧人的护卫军来说士气也会产生很大影响。

    尚未等博特尔答话,单独坐在一角的祭司会已经有人站了起来,“米塞大人,根据我们祭司会一致意见,鉴于博特尔大人的行为已经越了我们祭司会赋予他的权限,我们祭司会经过郑重商量,决定解除博特尔大人的大祭司职务,并一致选举莫勒玛大人为新一任大祭司,族内一切宗教祭祀事务从即日起由莫勒玛大人负责处理。”

    祭司平淡冷漠的话语再一次激起了波浪,博特尔担当大祭司一职十年不到,按照惯例大祭司一职至少应该在二十年左右才进行轮换,除非犯有重大过错,没想到祭司会竟然在这个时候以这个理由解除了博特尔的大祭司职务,那意味着博特尔马上被打回原形,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甚至连单独言的资格都不再具有。而新任大祭司莫勒玛更是瓦特母系家族成员,这意味着控制着罗卑一族精神思想方面的宣教权已经落入了支持瓦特一派的手。

    瓦斯心渐渐的往下坠落下去,这毫无疑问是一次阴谋,一次完美的夺权阴谋,米塞无疑是间最大的叛徒,他不但背叛了自己,而且还帮助支持瓦特一派的贵族们担任重要职务,这已经态度宣明的表明了他的选择,而博特尔的被解职也证实了他们早已在暗达成了协议,连祭司会的人也已经被他们控制操纵,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有什么希望?

    目瞪口呆愣怔了好一阵博特尔才一下子站了起来怒声狂叫,尖利的叫声在大帐内显得异常刺耳,“这是阴谋,我绝不接受!我要求元老会议全体代表投票来决定!”

    “对不起,博特尔大人,大祭司一职不是行政职务,根据我们罗卑族的惯例,它的任免只能由祭司会选举产生。”多尼冷冷的话语打断了还欲争辩的对方,“现在祭司会成员全部都在这里,如果你持有异议,你可以当场求证,我相信在座的诸位能够用眼睛辨别一切,不要被一些恣意妄言所左右自己的判断。而博特尔大人,如果您再用这种诽辱性语言攻击,我只有让卫兵请您闭口了。”

    这个时候的多尼充分展示了作为长期主管内政和情报事务实权派的权威,话语流露出来的冷意更是足以让人三思,贵族们虽然议论纷纷,但却没有谁敢于站出来质疑多尼的反击,毕竟所有祭司会的成员都在现场,作为一个大祭司如果连祭司会的所有成员都抛弃了你,丧失了威权的大祭司即便是保留了这个职位也毫无意义,只能说明你这个大祭司当得太失败了。何况唯一一直没有说话的实权贵族包法也漠然视之,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个变化,三大掌权者都认可了这个决定,这其意味着什么,大帐内的贵族们都能够体会得到。

    有些绝望的环顾四周,博特尔目光所到之处,贵族们几乎无一例外的垂下头或者将头扭到一边,对于这样一个失势者,最好的办法便是划清界线,没有必要让自己沾染什么,今天的大会似乎早就内定了结果,只不过有些人心知肚明,有些人懵懂茫然,有些人蒙在鼓里。

    看见博特尔目光转了过来,瓦斯已经逐渐平静了自己心境,自己已经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再作一些无谓的挣扎只能显得自己更没有气度,以一个出人意外的表现收尾似乎更能挽回自己的败势。

    他把目光停留在同样平静如水的叔伯兄弟脸上,微微颌,两人的目光在空交换,良久才黯然一叹道:“博特尔大人,请不要再多言了。既然祭司会已经作出决定,作为雄鹰的子民我们都必须遵从。看来这一次元老会议应该能够选出一个足以带领我们罗卑族走出困境的汗王,我提议由瓦特来担当我们罗卑一族下一任大酋长,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瓦特眼闪过一道亮光,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叔伯兄长居然有如此气度,在表面上大局尚未确定的情况下就俯称臣,其实他内心更希望瓦斯能够坚持到底,让自己漂亮的结束这一场汗位争夺战,但似乎瓦斯不想给自己这个机会,这反而让瓦特有些失落的感觉。不过瓦特很快便调整了这种不利的心境,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确保自己的优势转化为胜势,不管对方这番话究竟是自内心还是迫于形势,他此时先要做的便是把对方的这个提议变成事实。而场内一干贵族们也被瓦斯的恢宏气度所打动,纷纷鼓掌以示敬意,气氛逐渐进入**。

    看见瓦特一时间有些愣神,瓦斯长身而起,环顾四周笑道:“看来大家对我的提议都没有异议,米塞大人、多尼大人、包法大人、莫勒玛大人,我们的大酋长人选是不是可以确定下来了呢?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那就让我们用鼓掌请瓦特登位吧。”

    事情使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顺利,几乎是没有遭遇任何抵抗,瓦斯和他所代表的利益群体就放弃了争夺,从表面上看来反而变成了促成瓦特登位的助力,这种结果似乎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但瓦特却清楚这种结果背后往往隐藏着许多难以言明的麻烦,这一招以退为进的确让瓦斯赢得了不少尊重,这对于想要竖立绝对权威的自己来说并非什么好事。

    但从现在的角度来看,至少对方表现得规矩,在和汉森同盟的联络方面瓦斯的确比任何人更合适,汉森同盟很快就同意了派遣三万军队在边境地区驻扎,并且另外还有五万军队进行了战争动员向赤狄人施加压力,虽然这不过是一个表面动作,但能够让本来就对赤狄人一直采取守势的汉森同盟做到这种程度已属难能可贵了。

    屠答率领东政军残部的迅西返也带来了好消息,曾经是围歼东征军的西疆四个游骑兵团紧随在西返的东征军身后跟进,这个消息也给罗卑贵族们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但在屠答和哈先以及贝桑三人对目前局势的分析阐述后,罗卑贵族们都逐渐意识到如果不牢牢依靠西疆的支持,只怕这一次罗卑一族真的很难挺过这一关,尤其是北面安欧人这个重来未曾引起重视的敌人突然冒了出来更是让贵族们感受到自身地位面临的威胁。

    屠答和贝桑这两个曾经坚决反对与西疆和平相处的军事领态度的转变在保守派贵族引起了分裂,相当一部分保守贵族逐渐接受了包括哈先在内的军方将领的意见,那就是包括腾格里草原在内的整个草原都面临着时代大潮涌动带来的巨大变迁,罗卑一族只不过更先体会到历史潮流冲击带来的种种好处和痛苦,当然更多的是困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不能迅适应并投身到这个变革大潮去,罗卑人只能在这一浪大潮苦苦挣扎,最终沦为溺水者。而如今要想在大潮求得新生,那就只有勇敢的接受新生事物,大胆的进行变革,只有这样才能让罗卑一族不被历史潮流所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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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 腾格里风云(4)

    好在屠答、哈先以及贝桑三个军事领在意见上基本达成了一致意见使得原本岌岌可危的局势稍稍有了转机,虽然三人在许多方面还有着不尽相同的观点,但至少在对于依靠西疆力量应付赤狄人和安欧人威胁的观点上却是一致的,汉森同盟虽然也摆出了一副准备干预腾格里草原局势的模样,但三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一种形式上的支持,真正能够对赤狄人和安欧人尤其是安欧人挥影响力还是要依靠西疆,尤其是与安欧人相邻的求尔人。

    屠答虽然辞去了征西部的统领,但他在罗卑一族仍然具有相当的影响力,他对哈先的全力支持使得原本就在军方建立了一定威信的哈先顺理成章的接任了征西部统领,而贝桑顺利的接任了护卫军大统领之后立即对护卫军进行全面动员,已经压缩至三十万人的护卫军在最短时间内就集结起来,除了驻扎在漠北河谷地区的十万护卫军仍然驻扎在原地准备应对安欧人的挑衅外,其余二十万护卫军也都分成两部进驻了与赤狄人交界的边境地区,构筑成一个互为犄角的防守态势,而东征军剩余的二十万残部也在哈先的率领下在巴罗纳近郊重新进行了整编,与此同时十多万的西疆游骑兵在巴音卓的率领下形成一个攻击群驻扎在靠近南面印德安和汉森同盟的三角地带,摆出一副随时可以向西挺进的架势,向赤狄人施加压力。

    征西部和征南部领地内现在也在呼合台的指挥下进行全面动员,准备临时再组织十五万兵力,这已经是罗卑一族眼下能够集起来的最大力量了,曾经风光一时的罗卑在历经了多次战乱和失败之后无论是军力还是士气都已经跌落到了一个谷底,几乎所有人甚至包括罗卑内部许多人都或多或少的担心罗卑一族能否熬过这一难关,不少罗卑贵族更是暗打定主意如果情况不妙便拔腿先溜。

    为了鼓舞士气,瓦特向一干贵族们通报了与西疆达成谅解备忘录,并按照西疆的要求将这份谅解备忘录在相当程度上向下层贵族进行通报,让这份备忘录的公开性来保证它的有效性、严肃性和稳定性,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延长这份备忘录的生命力,如果背叛这份备忘录,无疑是对这份备忘录签署者和承认者的蔑视,这足以让一些将来企图推翻这份备忘录的反对者三思而后行。

    备忘录以条约形式确定了罗卑和西疆的战略盟友关系,西疆将通过包括武力在内的各种手段帮助罗卑维护稳定的现行政权体制。远期规划将在三年内向罗卑一族提供五千万帝国金币政府贷款帮助罗卑完善诸如道路、水利和城市建设等基础设施建设,帮助建立较为完善的地区民族支柱经济,西疆将以政府担保形式鼓励西疆商人进入罗卑一族领地进行经济投资展工商业,同时西疆将以捐资名义在巴罗纳建立一所综合性学院,帮助东腾格里草原诸族培训地方行政官员和促进唐河化艺术在腾格里草原的传播。

    而近期任务则通过秘密条款注明,西疆将立即向罗卑提供一千万帝国金币的财政支援,同时派出军队帮助罗卑维护领地主权,西疆还承诺通过各种手段向赤狄人和安欧人施加压力迫使对方排除用武力手段解决争端的可能性。

    作为回报,罗卑一族将在不改变现行政权体制的情况下接受西疆派出的政务督导官,指导罗卑领地建立起适合本民族的管理体制,尤其是在内政体制和财政体制上效仿西疆进行改革。最关键的核心是在军事上,双方建立联勤机制,罗卑军事力量将进行全面改革,建立常备军和预备役体制,逐步废除全民动员制度,而罗卑常备军和预备役将接受西疆军务署的领导和指导,在这一点上双方争议较大,但在西疆的坚持下,最后双方就领导和指导这两个词的含义上达成了妥协,即在训练上罗卑骑兵在保持其自有特点和优势情况下接受西疆军务署指导改造,其装备的更新换代将由西疆保证,而在战时体制情况下,西疆在罗卑一族核心利益未受到直接威胁的情况下有权直接调配罗卑族所有武装力量,但须得确保罗卑一族根本利益不受损害。而罗卑一族如果在遭遇外来侵略时,西疆亦将以其所有力量确保罗卑安全。

    在其他条款上双方都没有太大的分歧,毕竟西疆近十年来取得的巨大经济成就足以让任何人惊叹,如果能效仿西疆模式,赶上西疆经济展这趟快车,自然是罗卑一族求之不得的好事,但在军事力量的控制权上双方争议很大,尤其是西疆提出的全面接管罗卑武装力量的要求更是让屠答和贝桑二人无法接受,连哈先也觉得西疆的要求过高,最终在经历了无数舌剑唇枪的交锋后,双方勉强同意接受一个妥协性的意见,即建立联勤机制,罗卑武装力量在非战时拥有一定程度的自主权,但一旦西疆认为处于战争状态时,罗卑武装力量的指挥权便转到西疆军务署手,而战时状态指西疆本土和罗卑本土利益遭遇侵害时,这其不包括与西疆结盟的盟友遭遇侵犯一类的情形。

    这也是罗卑和西疆签订的第一份纲领性协议,也为罗卑逐渐纳入西疆体系轨道奠定了一个坚实的基础,其后虽然罗卑和西疆之间的关系仍然会因为这样和那样利益冲突生矛盾,但双方的关系始终被限制在这个协议框架之内,直到最终双方建立新型关系。

    负手站在大帐外,远处人喊马嘶的喧闹声让老者有些烦躁,但老者知道自己心情并不是因为这些因素,微微叹了一口气,许多事情实在出乎意料,唐河人的心思让人简直无法理解他们的态度怎么会变得如此之快,简直比六月里的草原天气还难以预料。

    身后一名英气勃勃的青年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但在老者面前他不敢放肆。父亲执掌一族大权数十年,其间多少风风雨雨,能够把一族带到现在这种地步,他虽然狂妄,但也要承认自己没有那份能力,但是随着父亲年龄的一岁岁增大,自己一步步成长起来,父亲却始终把自己还当成小孩子,而自己也觉得父亲往日的雄心胆魄似乎也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消退,总是这样瞻前顾后的斟酌等待,前怕狼后怕虎,这还是往日自己那位叱咤风云的父亲么?

    一阵沉着而又急促的脚步声从侧后方传来,青年有些不豫的斜睨了匆匆前来对方一眼,对方像是感受到了青年的敌意,脚步一下子慢了下来,来者是一个比青年稍长一些的男子,一头长被束成一个漂亮的马尾巴,一身略显陈旧的牛皮轻甲,脚下的马靴贴地行走显得十分有力,虽然不若青年那般浓眉俊目风度翩翩,但与青年相比举手投足间少了几分浮躁多了一丝沉稳。

    “霍查来了?情况怎么样?”没有理睬青年的不满,转过身来的老者脸上仍然留着沉思的余味。

    “回领,李无锋的使者态度十分强硬,他要求我们立即止军事动员,通过谈判解决问题,不得以武力或者武力威胁来解决问题。”

    男子话音未落,一旁的青年已经一下子暴跳起来:“止军事动员?!嗬,好威风,好口气!他以为他是谁,别说他只是一个使者,就算是李无锋亲自来他也没有这个资格要求我们安欧人这样做!他还真以为他是腾格里之王了么?父亲,没有必要再考虑什么了,正好拿这个不知死活的使者人头来为咱们的军队祭旗,这比牛羊牲畜更好!”

    “住口!没有教养的东西!难道我没有教过你怎样尊重人么?”一声怒斥制止了还欲再说的青年,老者脸上露出少有的怒色,“我还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么?”

    一脸激愤的青年虽然极度不满,但看见自己父亲真的怒了,还是胆怯的低下头避开自己父亲的目光,不敢再在这个时候激怒对方。

    恨恨的从这个有些莽撞的儿子身上收回目光,老者才又把心思放在刚来到的男子身上,“霍查,你继续说。”

    “呃,现在我们的斥候已经现了求尔人正在进行军事动员,根据情报显示,求尔人是根据西疆军务署下达的紧急动员令征召所有适龄战斗人员,现在已经征召了过三万人,估计最终数量会达到五万人左右。”被唤作霍查的男子低垂下头避开旁边那双嫉妒的眼睛,他不想出现这种情况,但往往事与愿违,几乎每一次自己的出现总会招来对方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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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 腾格里风云(5)

    “哼,求尔人还真成了李无锋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了,这些腾格里草原上的败类,把我们这些鹰和狼的子孙脸丢尽了,也不知道他们的先祖在九泉之下会不会为这些不肖子孙感到惭愧啊。”老者对于自己东邻的举动并不十分在意,求尔人的精锐已经被征召进了李无锋的正规6军,他们现在临时征召起来的武装力量很难对自己构成多大的威胁。

    看见老者似乎对于求尔人的动员不太在意,身披轻甲的男子似乎有些犹豫是不是该提醒一下自己领,求尔人临时被抽调起来的武装力量虽然不能与已经被列入西疆正规6军的那些精锐相比,但据他所知,西疆军务署对于他们在草原上的东腾格里郡的战备训练要求很高,尤其是求尔部落,而事实上西疆6军从求尔人抽调走的武装力量并不多,远不及莫特人和图布人那样,其目的也就是要让求尔部落的预备役部队随时可以充作应急力量,而在罗卑人东征之时,求尔人便已经进行了动员,只不过距离太远,加之战斗进程太快,求尔人的力量尚未投入战争便已经宣告结束。

    “霍查,你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对于男子的表情老者并未忽视,这个男子的能力在族内屈一指,只可惜自己这个蠢子连对方半点也不如,若是自己这个蠢子能有此人一半才能,自己也就可以立即归隐了。

    “领,求尔人的预备军虽然是临时抽调,但据属下了解,求尔人的这些预备军大多受过西疆派出的军事教官的正规化训练,虽然无法和正规军队相比,但其战斗力却不像一般预备军那样不堪一击,这恐怕还是需要引起足够重视。”

    “哦?”老者显然对男子的建议十分重视,但又有些怀疑,一般说来草原民族的预备军其实就是纯粹的青壮牧民临时抽调起来,而真正进行正规化训练必然会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和生产,许多虽然名义上是在进行训练,但大多流于形式而已,抚m着自己大鼻子下的短须良久方才沉吟道:“求尔人的预备军果真像你所说的那般不俗么?”

    “霍查,你怎么越来越胆小哇?连求尔人的预备军你也这般夸大其词,我们连求尔人原来当家的军事力量也不放在心上,怎么现在咱们安欧人做事却是如此畏畏尾,我们安欧人往日的雄心气概到底到哪儿去了?被狗叼走了么”实在按捺不住,一旁的锦袍青年终于又打开话匣子。

    这一次老者却并未打断自己儿子的话,很显然他对这一点也有些怀疑。倒是披甲男子脸色微变,强忍住不满沉声道:“领,这一点霍查可以用个人荣誉担保,求尔人那些预备军的战斗力今非昔比,丝毫不亚于当时他们的武装力量,请领三思。”

    老者终于点点头表示相信对方的意见,“嗯,这一点我倒是有些轻视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谨慎一些总是没错。努米底人那边怎么样?”

    有些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液,披甲男子知道这才是领关注的重点,而李无锋的特使之所以这般嚣张只怕也是有了努米底人这张牌,而这张牌原本是自己一方的,现在却一下子倒戈相向成为安欧人背后的一把匕。

    “回领,情况很糟,努米底人彻底改变了态度,他们不但不肯按照原来计划出兵,而且还表示最好维持目前腾格里草原上的平衡状态,罗卑人已经无法构成威胁,没有必要在兴战事。”说完这番话的同时披甲男子赶紧将头垂下,他知道这个结果会让领很失望甚至暴怒,这种事情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如此,当初自己在得到努米底人以军事动员尚未完成为名推托便觉得事情有变,这一趟努米底之行果然证实了这一点。

    老者只觉得心一紧,不仅仅是努米底人的变心,而且还多了一分对眼前这个披甲男子的忌惮,对方在各方面的能力实在太出众了,尤其对草原这张政治舞台上局势变幻莫测的嗅觉更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敏感,他并不是为自己担心,眼前这个霍查虽然精明强干,但要想动摇自己的地位还差得太远,但自己毕竟老了,当自己这个儿子继任酋长之位后,能够驾驭得了眼前这个池蛟龙么?人都是自私的,他不能不为自己的后事考虑,当然眼下还没有必要。

    看见老者久久未一言,披甲男子误以为自己领愤怒过度,瞧瞧抬起头来瞟了一眼对方,他现对方看待自己的目光说不出的奇怪,既像是欣赏又像是担心,这种目光是他从未见到过的,他无法说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老者脸上阴晴不定,良久才缓缓道:“努米底人变节了,看来西疆人的外交手段奏效了,李无锋这个家伙的手还伸得真长啊,不过没有努米底人我们安欧人一家一样可以按照计划行事,他们那十万人马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大价值。”

    “可是领,努米底人话里有话,他们明确表示不能认同这个计划,也不希望我们有针对罗卑人的军事行动。”

    “嗬嗬,什么时候轮到努米底人对我们指手画脚了?怎么,如果我们不按他们的希望办呢,他们会怎么样?是不是打算用他们那十万人马进攻我们呢?”气极反笑,基柏真的有些怒气勃了,该死的努米底人不但毁约不说,而且居然敢于摆出一副反戈一击的架势,这世道真是变了,变得他基柏都越来越看不懂了。

    “嗯,领,他们努米底人内部的意见本来也并不一致,但那些西疆人的使节太卑鄙了,我听说西疆人的使节向他们承诺提供三百万金币的财政援助条件就是退出联合出兵,如果能够做到阻止我们出兵,西疆人愿意再支持他们两百万金币!而且西疆人的使节在努米底人高层大肆收买人心,原来几个支持联合出兵的实权派人物都纷纷改变了态度,我们的人对此无能为力。”披甲男子也是一脸激愤夹杂些许无奈,西疆人不但出手大方而且外交人员活动能力极强,己方人员根本无法与对方相比,遭遇如此戏辱实在是毫无应对之策。

    基柏何尝不明白其关节,西疆财力雄厚,且李无锋手下人才鼎盛,者经略天下,武者开疆拓土,要想和对方正面作对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但正因为如此西疆势力慢慢伸进了腾格里草原,不可一世的罗卑人在西疆人面前屡战屡败究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总体力量相差悬殊,现在已经不是光凭人多马壮就能称王称霸的时代了,基柏不想和西疆人冲突,但更不愿意让西疆人的魔爪一步一步伸到自己的脚下,连罗卑人面对西疆人威势时都只有避其锋芒,而当西疆人真正大兵压境时,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这正是基柏最为害怕的。

    “依你之见,努米底人真的会听从西疆人的指使在我们后方拖我们的后腿么?”基柏心沉重感越来越坠得难受,他不想如此虎头蛇尾,而且如果放弃约定的行动,自己又如何向赤狄人那边交待呢?

    “这,这恐怕不太好确定,努米底人酋长生性贪婪且有出尔反尔的习惯,如果西疆人许以重利,很难说他们会不会骚扰我们后方。”对这一点披甲男子显得很谨慎,胡乱下断语只会干扰领的判断。

    看见眼前自己父亲和这个惹人生厌的家伙语气越来越软弱,眼见得几十万大军已经准备就绪似乎只有放弃,青年终于无法忍耐,纵然是冒着被父亲责骂他也要表自己的看法:“父亲,如果我们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主动放弃,我们如何向将士们交待,几十万人的动员没有任何收获就这样灰溜溜的偃旗息鼓,难道就不怕草原上的其他部落笑话么?这会对我们安欧人的威望带来致命的打击,父亲,请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宁愿死在战场也不愿意这样缩头藏尾的当一名懦夫!”

    对于青年的话,老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未曾听见一般自顾自的问道:“西疆要我们停止行动,难道就对我们没有任何补偿么?漠北金矿的主权是否有商量的余地?如果有,我们不妨坐下来斟酌一番,没有,那对不起,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霍查,你去把话带给西疆人的使者,请他们自行斟酌,三天之内我要听到准确的回话。”

    看见领如此斩钉截铁的做了决断,披甲男子反而有些踌躇了,这本来正是他想劝说说服领的,但领这般直白的提出了谈判条件,他却不得不提醒来自另一方的威胁:“领,那赤狄人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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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连环杀(1)

    西线虽然乌云盖天,但远在河朔的李无锋并不打算干涉凌天放在西线的布置,他已经授权在大6地区的所有军事以及外交和财政事务均由凌天放统筹安排,他不表任何意见,这可是西疆开府以来开天辟地第一遭,也引起了不少人的非议,不过无锋并不打算改变这个决定。他已经越来越感觉到由于自己领地范围不断扩大,虽然消息的传递度也得到了一定提高,但相比于领地范围的太过庞大以致于许多事情等传到自己手时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如果说在政务方面这还可以容忍,但在军事方面这难免就会带来许多弊端,以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大概就是对这个变通的最好诠释。

    而眼下罗卑人对西北的威胁已经完全消除,事实证明,凌天放在战略和战术的策划上都有着极高的造诣,并不像有些人所说的他只是一个精于战略规划的职署长那么简单。就凭这一点,无锋便可以放心大胆的授权与他,对战略态势的掌控和对战术布置的精通足以让凌天放承担起这一次以及后期如何将罗卑一族渐渐纳入西疆体系的任务了,当然这还离不开其他部门的全力协助,但至少自己可以安下心来腾出手应对东线局势的变化了。

    但无锋没有预料到的是安欧人和努米底人的出现,好在情报总署敏锐的信息嗅觉为凌天放的决策救了急,及时介入让西疆在这方面取得了先机,求尔人的预备军以及几百万帝国金币的活动经费让外交部门和情报部门底气足了许多,相信努米底人不会让西疆失望,而安欧人的领基柏也应该是一个识时务的主儿,虽然他未必能够看得更远,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句话对于他目前的形势来说也许适合。

    斩断了赤狄人在北方的羽翼,赤狄人纵然能够带来一些风雨,但也不足以掀翻罗卑这条船了,这是凌天放在给无锋信的预测,而无锋也认同这个看法,不过对凌天放要求四个游骑兵团进驻腾格里草原增强双方合作态势的提议无锋却是犹豫了很久,这会极大的限制自己准备在东线展开的攻势,尤其是筹备许久的沧州战役如果没有这四个游骑兵团就成了空楼阁,但考虑到罗卑局势的稳定给自己带来的好处,无锋还是咬牙同意了凌天放的建议,他宁肯暂缓沧州战役也要为西疆赢得一个更安全的后方环境,尤其是在凌天放回拟定的意向性盟约大体内容之后无锋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意见,只要能控制住罗卑人的军事力量,别说暂时延缓沧州战役,就是取消这场战役也值得。战机可以再寻找,而罗卑人现在所处的困境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上的,当罗卑人真正喘过气来时,要想迫使他们作更多让步就不容易了。

    凌天放提出的在原罗卑征东部基础上以乌兰集为心的地区募集罗卑牧民组建新的骑兵团这个建议获得了无锋的赞同。游骑兵团将在北方平原地区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无论是在帝国内部的北方战役还是与今后的利伯亚诸国交锋,游骑兵团都将挥极其重要的作用,对于一个向外扩张的政权来说,骑兵在许多时候的作用显得更加重要,这一点无锋已经有了深刻体会。

    无锋脑海已经有了一个意向性的计划,那就是西疆应当逐步削减常规6军师团编制,而扩大骑兵师团、快反应师团、山地师团的编制,与此同时增加6军师团有针对性的诸如攻城、泅渡、防御等方面的作战训练,而根据无锋预测以往6军最为常见的野战交锋将会逐渐被以骑兵对步兵这种矛与盾方式来取代,纯粹的步兵与步兵之间交锋将会越来越少,常规步兵的功能将会逐渐转变为攻坚、占领和守御而非野地攻击作战。

    踏入天水城就可以感受到这座有着不输于汉的历史名城带来的化艺术沉淀是如此厚重,西北方向的崆峒灵山,北郊的鸣沙山莫高窟,南面的麦积山、天梯山,城内的马蹄寺、海藏寺,浓郁的佛家氛围与大行其道的道家传承相映成趣,使得这里成为河朔地区有名的旅游胜地。无锋虽然多次经过这里,但却没有多少机会好生留下来驻足休憩,但新近破瓜的月心不良于行让他不得不选择在这里停留修整,好在这里距离汉已是不远,也许从生理上已经变化的林月心也需要一个心理调整来面对即将会面的头号女主人罢。

    躺在绣床上的林月心实在不曾想到自己那紧窄的身体怎么能够承受情郎带来的*,当情郎以无比温柔的花言巧语骗得自己主动迎合对方时,她以为只是短短一瞬间一切便可过去,未曾想到后来的痛苦委实让她心有余悸,直到第二三日后恣意温存才让林月心逐渐从恐惧脱离出来。

    不过生理上的恐惧并不是林月心最为担心的事情,应该说在突破那一关之后林月心明显现自己的身体生的变化,往日脊背上的凉意完全消失,而皮肤变得更有光泽,甚至多了几分红晕,连自己的丫鬟都在为自己的脸色变得越滋润光泽而欢呼雀跃,自己的身体在情郎的三阳真力融汇下完全恢复了。接踵而来的烦恼却是自己需要面对情郎的初恋情人也是地位似乎不可动摇的大妇安琪儿,林月心很希望自己能够在抵达汉时像无锋所言那般有些变化,但这好像不易做到,如此多承欢的女人竟然只有那一个石雅芙珠胎暗结,这种事情的确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当无锋将这个消息告诉给林月心时,林月心现自己心居然泛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意和嫉妒。

    想起即将面对的种种,林月心就忍不住想要叹气。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从无锋身上获得过多的宠幸,但作为一个女人渴求爱人更多的爱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处于自己这种情形下却不得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安琪儿作为情郎的初恋,而且在情郎出征西北时毅然留在帝都为无锋奔波,于情于理似乎都应该站在第一位,那司徒玉棠呢?帝国皇帝亲自赐婚,皇室血脉的嫡亲十七公主,花容月貌,落落大方,更是胸怀沟壑,无论从哪一点来说似乎并不亚于自己,同样走在了自己的前面,虽然因为身份原因与无锋有着某种心结,但当心结渐渐淡去的时候,她的位置似乎也变得同样清晰。

    “小姐,您喝一点粥吧,身子本来就不太好,晚上还是请姑爷自个儿休息,或者请他在其他人房间里歇息吧,您可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热气腾腾的粥放在了少女,不,现在应该是少*妇的身边,丫鬟是林月心从自己家带来的,说起话来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

    “死丫头,哪有你那么说话的!”林月心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烧,这几日里无锋都歇息在自己房里,这些事情瞒不过那些贴身护卫们,尤其是那些女护卫们,白日里眼睛那份嫉妒简直足以熔金化铁。

    “是啊,小婢知道小姐在想什么,但看看姑爷身边这么多女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反应,那些事情本来就不是想要就有的,小姐还是应当珍惜身体,来日方长,不要作践自己身子骨才是。”一边扶起自己小姐,一边心疼的替林月心捶着肩。

    “死丫头,你懂什么?我现在身子好了许多,不像你想的那么弱不禁风,他愿意在哪儿歇息是他的自由,谁能约束得了他?保不准他今晚还在书房里熬夜也不一定。”

    林月心脸上已经有了一丝忧虑,半岛地区战况激烈已经出了预料,马其汗人在库特丹和莱贡没有取得满意的战果,马上放弃了对库特丹的进攻,转而对莱贡起全面攻击,并派遣军队从莱贡转道南下入侵三宝城,已经占领了三宝城,并对摩洛构成了巨大威胁。然第六军团已经接过了莱贡以南所有防御任务,但第四军团将要面对马其汗人主力的大军,而战线却一下子延伸到了海边,南洋联盟虽然并为直接出兵,但向其汗人大军提供的种种方便已经是明目张胆了,这也意味着如果战事继续向不利的方向展,南洋联盟会不会直接参与战事也是一个值得斟酌的问题。

    无锋这几日里原本想借这个机会好生休息一番的心情被来自半岛地区的战报破坏无遗,他不能责怪木力格,第四军团已经尽力了,莱贡保卫战战况之激烈程度连无锋在河间都能够从不断传回来的战报感受到,昆仑湖畔尸山血海,莱贡城下血流成河,如果不是火龙炮充分挥了其威摄力和杀伤力以及第四军团的拼死反击,只怕莱贡城早已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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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大6,众多的民族,列国争霸,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为了民族的生存,为了国家的强盛,为了理想的实现,乱世中,众多英雄奇才各显身手,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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