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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根     江山美人志txt下载     江山美人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七节 云中争夺战(2)

    看见主帅一脸狰狞,下属的几个联队长便知道想要得到一些时间休整怕是不可能了,长途跋涉最忌泄气,这一旦休息下来只怕没有一两个小时是喘不过气来了,还不如拼死一搏,眼见得城内浓烟笼罩火光冲天,很明显内应也已经动,城内不过是一个残缺不堪的警备师团,而自己一方是号称帝**精锐的精华,难道就连这座破败不堪的小城也拿不下来?

    “第一联队、第二联队、第三联队,给你们两刻时间休整准备,两刻时间后起进攻,强攻南门!第四联队、第五联队作预备队,两小时后,我要站在云城头!”

    6格此时声音变得有些嘶哑,他选择了避开东面可以想象得到防御最为完备的东门,而倾注全力强攻南门,下定决心要一战拿下云城,此战为了保证行军度,第一师团和第三师团不得不将大部分攻城器械放在了后方的辎重队,但而在遭遇沼泽之后,为了确保提前拿下云,第一师团和第三师团不得不兵分两路,因为没有任何把握能够通过沼泽区,只能尽可能的分散风险,而幸运的是自己师团成功了,而第三师团到现在都还没有踪影,这样的结果也只算是勉强可以接受,只要能够平安拿下云。为了保证攻城成功,6格甚至下令放弃了部分粮草,以确保基本攻城器械随军到位,现在看来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只要拿下云府城,一切都会有的。

    无数支云梯在呐喊奔跑的士兵们簇拥下猛然如树林一般一下子搭附在了城墙上,敌军士兵如同猿猴般敏捷嗖嗖嗖的沿着云梯飞上爬,马连成心陡然揪紧,彷佛这云梯如同鞭子一般抽打在自己心上,敌人来得太快了,他怀疑对方甚至没有作任何休整就起了进攻,黑压压的士兵像蚂蚁一般蜂拥而来,而可怜的南城墙此时显得那么脆弱。

    马连成知道对方很有可能不会选择东门作为主攻,但除开西门外,他不能不把重点放在东门,毕竟东门距离最近,一旦了敌人声东击西之计,只怕东门转眼就会易手。但现在看来敌人是想要全力在南门求得突破了,豆粒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马连成面临着艰难的抉择,从一开战到现在,他自认为都还没有犯过错误,但现在形势逼着自己作出抉择,一旦错误带来的结果就是撑持陷落。此时此刻他有些怨恨还在几里地外的老上司了,如果他们能够提前半个小时赶到,那一切就尽善尽美了,也不需要自己来煞费苦心的应对这一切。

    “命令第二联队抽调四个大队过来协防,保留第一大队继续驻守东门!”嘴巴蠕动了很久,马连成最终还是下达了分兵驻守南门的命令,他的这一命令直接导致了一直站在城外观察局势变化的6格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自己部下充分展现了第一师团的战斗力,虽然西疆军的抵抗相当顽强,但人数和战斗力上的差异并不是勇猛就能够弥补的,

    眼见得城墙上方对手军力调动,6格脸上掠过一丝阴狠笑意,这种以以强搏弱,求的就是狠快二字,敌军已经被自己在南门下的强大攻势所吸引,兵力必然向南门倾斜,这正好给了一直留守休整的两个联队预备队的机会,声东击西之策看似简单,要做好却是不易,务必要攻其必救之地,务必要达到不救就亡的境地,方才能够成功调动对手兵力,但对于兵力充裕一方来说,这种方法却是并无多大意义,幸好对手不是。

    南门鏖战尤酣,近万帝**在师团长6格的亲率下全力向东门起了进攻,这一减一增,局势陡然逆转,虽然马连成在东门布置了相当充裕的物资器械,但无论是擂石滚木还是弩车投石器,虽然给攻击方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但兵力上巨大悬殊还是很快让冒着箭林石雨亡命而上的帝**的浪潮很快就漫延上了整个东门城墙,一个大队的西疆士兵很快就湮没在密集如蚁的帝国士兵,随着城门的轰然巨响,云府城的东门在帝国士兵疯狂的怒吼声缓缓展开。

    当马连成接到东门失守的消息时,只觉得热血上涌,一种冲动差一点就让他忘记了自己作为一城主将应当承担起的责任,任凭咬破嘴唇的鲜血顺着嘴角溢出下滑,马连成痛苦的作出了后撤依托云城内街道进行巷战的命令,这是一个有些残忍的决定,这意味着西疆军将不得不依托街道巷屋与帝**进行拉据战,而这种战争将不得不把许多无辜民众拖累进来,杀红了双眼的帝国士兵是不会有任何顾忌的,一切阻挡在他们面前的东西都会被他们毫不犹豫的摧毁。但他别无选择,如果不能够借助这种手段,他就无法为即将到来的第五军团主力赢得时间,赢得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的城门,一旦府城四门皆被帝**占领,自己一方要想重新夺回来,不知道要多付出多少代价。

    卡马波夫虽然心急如焚,但表面上他不得不用一种泰然自若的神情应对这一切,远远看去,三里地外的云城已经被燃烧起来的烟雾所笼罩,究竟是暴乱分子趁势作乱还是云府城已经沦陷,他心也没有底。他自以为自己在云的布置可谓周密,但没有想到司徒泰在这座看似已经被西疆牢牢掌握的城府下了功夫同样不浅,府城内的叛乱,自己一行遭遇的叛乱分子对道路的破坏,都让他始料未及,虽然已经尽可能的加快度,但依然比当初预定的时间晚了半日,但恰恰是这半日可能就会成为决定这场战役的关键。

    此时的城内街巷战已经正是拉开,虽然只有不足一万人,但云警备师团充分挥了他们人熟地熟的作用,依托着云城内几处大型建筑一次一次又一次的阻击着帝**队的冲击,由于云警备部队的顽强,使得帝**虽然控制了东、南、北三门,但却始终未能将盘踞在西面一带的西疆军清理干净,已经相当疲惫的帝**也几乎是咬着牙关坚持着这一仗,谁都知道,谁能够坚持下去,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援军依然没有到来,云守备军此时对援军不饱任何希望,他们此时的心唯有杀戮,杀死对方!

    双方都杀红了眼,尤其是围绕着西城门的争夺更是成了尸山血海,每一座宅院,每一间房屋,每一米街道,每一处城墙,都可以看见双方士兵咬牙切齿的进行着殊死搏斗,这种情况下,弓弩这些远程武器已经失去作用,唯一的搏杀手段就是面对面的刀砍枪刺,阵线一步一步向城门口推进。

    马连成已经绝望了,他已经手刃了过十五名帝**士兵,身边的亲兵只剩下不足十人,预备队早已用完,眼见得帝**的锋锐一层一层突破自己的防线,慢慢逼近道距离城门只有不到百米距离,天涯甚至可以看见街道上已经有帝**军旗的飘扬,云城已经丢了,一种无力的失望感渐渐从马连成足底弥漫到全身,喘着粗气的马连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战死在这里。

    “师团长,你看!”当身边残余的亲兵用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时,马连成茫然的目光已经没有任何神情,然而顺着亲兵颤抖的手指方向望去,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下子瘫软在地,混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这一幕将永远铭刻在马连成心,无论日后再有多么艰难的一刻他都足以坚强的应对。

    蜂拥而入的西疆军几乎将城门挤垮,滚滚而进的兵流立即与已经逼近到城门三十米处的帝**绞杀在一起,这一知生力军如同无穷无尽一般,瞬间就将整个南城门一带挤满,西疆军装的深褐色很快就将一度铺满了整个云府城内的土黄色慢慢挤了开去,并渐渐向东、北、南三个方向一波接一波的推开来。

    卡马波夫看着几乎是被扶过来的马连成,身受多处创伤的马连成急剧起伏的胸脯和失血过多有些白的脸膛让人看上去他更像是一个待毙之人,有些脱力的他来到卡马波夫面前时已经无法站稳,一刻前还叱咤风云咆哮如雷的将军因为支撑自己的精神松弛下来,便再也无法维持,能够被人搀扶着站在卡马波夫面前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长时间的高强度拼杀消耗了他所有精力,他现在只想躺在地上好生睡上一觉,但主帅的到来让他不得不硬挺着接受主帅的嘉勉。

    “干得好,连成,现在你好生休息,云的一切交给我们了!”也许只有这一句才是马连成最想听到的话语,这是他昏迷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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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节 云中争夺战(3)

    卡马波夫的胃口很大,在得知冲入云府城和自己麾下的第二师团混战在一起的只有一个帝国第二军团的第一师团时,他就打定主意要把这个帝**精锐吃掉挫一挫北方军的锐气。虽然自己麾下的三个师团也相当疲惫,但北方军更是如此,他们一样经历了长途跋涉,而且他们还经历了一场极其惨烈的攻防战,吃掉他们正是时机,错过了这个机会,只怕就再也难以等到这么好机遇了。

    谢英杰率领的第三师团马上曲线绕回从南北两道城门夹击而进,而第四师团则紧随已经突入云府城一步步将北方军挤压得缓慢后腿的第二师团入城展开,就像6格攻击云府城时没有保留任何预备队一样,这一次卡马波夫也下了狠心,也许是被云警备师团的惨状刺激了心情,除了给自己保留了军团所属的直属联队作为预备队外,自己带来的三个师团一下子抛出,对于行事素来谨慎的卡马波夫来说也是作战风格上的一个突破。

    西疆军援兵的到来对于即将取得全胜的北方军来说无疑是一个当头闷棒,尤其是这一击闷棒还是那么重那么狠,当6格率领着第一师团还在拼死冲杀企图将刚刚入城的岳山师团挤压出去时,谢英杰率领的第三师团已经在以最快度在南北两门突破刚刚插上军旗还未摸清楚局势的北方军防线。作为投效西疆军的老人,谢英杰眼见着一批批将军成长起来,而自己还仍然在这个师团长位置上停滞不前他早就不是滋味,但西疆军的惯例就是凭军功凭本事说话,这一切都需要在战争来表现自己,眼见得晋则成在捷洛克军团声誉鹊起,已经隐隐有晋升军团级别将领的趋势,连马连成都得到这样一个机会展现自己,谢英杰心更是着急,好在机会总是公平的,这一次云争夺战终于给了第三师团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他不能失去。

    师团长亲自手握长刀率先埋头猛冲给第三师团原本有些疲劳的心态注入了一支强心剂,连师团长都能够担纲一线,当下属的还有什么理由嫌苦怨累,唯有以最勇猛的拼杀来证明自己。

    6格怎么也没有想到胜利来得如此快捷去得也如此突然,眼见胜券在握,陡然间局势倒转,西疆军援军赶到,自己反而深陷泥潭不能自拔,尤其是本来就是强弩之末,如果说一举夺下云府城,也许能够凭借城墙坚持下去,让背后的另外一个师团赶到,而现在城一片混战,局势已然向敌军有利方向倾斜,从南北两线夹击而进的敌军更是将自己师团主力分割成了几块,6格虽然心百般不愿,但他毕竟也算得时久经战阵宿将了,局势的逆转让作为主将的他必须要作出一个选择,而且是一个十分艰难的抉择,否则整个师团就可能全部葬送在这里。

    丢下两个联队断后,三个联队迅收缩后撤从东门逃离,饶是谢英杰率领自己师团全力堵截,但在全力纠缠的敌军断后部队阻挠下,撤离的三个联队仍然有两个联队成功逃脱,这也与6格决定的果断坚决有着很大关系,如果稍稍犹豫耽搁一下,西疆三个师团一旦形成合围,只怕6格这个师团也就只有撂在这云城内了。

    但6格的第一师团厄运并未到头,第二游骑兵团一个万人队的突然赶到让6格师团仅余的两个联队再次遭遇了第二游骑兵团的重创,如果不是第二军团第三师团及时赶到,只怕这号称北方军精锐的精华就只有宣告撤销番号了。

    云府城的争夺战最终以西疆一方获胜而告终,但帝国第二军团也表现出了相当战力,尤其是在云府城内那一场恶战,不但云警备师团两个多联队仅存不足八百人,即使在占据绝对优势下的西疆第五军团三个师团联合绞杀下,第一师团也表现得相当顽强坚韧,如果不是长途跋涉加上绕行沼泽区消耗了不少精力,云警备师团能否坚持到西疆援军的到来还是一个疑问,而云府城一旦被这第一师团占领,西疆军能否抢在帝国第二军团第五师团抵达之前重夺云府城一样是一个悬案。

    云府城争夺战的结束仅仅是云战役的序幕,虽然在第一阶段的战役西疆军凭借云警备师团的上佳表现成功的阻延了北方军三线的推进度,并借此击溃了帝国第二军团第一师团对云府凶猛的攻击,但多顿人虽然在麒麟山受阻,但并未按照西疆方面设想那般绕行三元梁子,而是在麒麟山与三元梁子之间的沙河搭建起简易浮桥强行通过,推行度大大加快,很快就在北面形成一个巨大攻击箭头,这样一来也使得刚刚取得云府城控制权的西疆军面临被对方包围的态势,而已经抵达云府城的帝国第二军团第五师团以及第一师团残部也在距离云府城东面五里地处扎下营来摆出一副长期作战的架势,南线第五军团两个师团也终于甩开了西疆游骑兵的阻挠,在云府城南面三里地处扎营,与线大军摆出互为犄角之势,云局势再度严峻。

    骆炳基脸色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狂傲一时的第一师团师团长,这个家伙应该说还是有些本事,至少能够突破沼泽区也算得上是个亮点吧,不过正是因为他过分贪功的yu望才导致了这一仗的惨败,如果在第一师团成功寻找到出路第一时间就通知还在摸索的第五师团联手渡过沼泽区的话,那云府城争夺战这一仗的结局就会重写,两个师团可以轻而易举摧毁那个残缺不全的警备师团,根本不会拖到西疆援军赶到,而拿下云府城将是整个战役的一个关键点,依托云府城这一仗进可攻退可守,可以说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而现在正是这个可恶的家伙耍弄了一点小心计让整个战局出现了这样大的逆转,前期所作的种种准备一下子袒露在敌人面前,从一场突袭战被迫变成了正面战,虽然骆炳基并不认为这一战会因此而改变最终结果,但不可避免会对后期的作战产生深远影响却是勿庸置疑的。

    微微吁了一口气,照理说假借这个机会将这个家伙推出去军法从事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个家伙在帝都有太深的背景,现在和殿下关系微妙的6夫是他的嫡亲叔父,殿下也曾明里暗里点示过自己,若是这样将这个家伙推出去斩示众,固然能够震慑人心,振奋士气,但殿下那边如何交待呢?

    “6格,我本不想处置你,但军法无情,我也救你不得,但念你在沼泽区的表现可圈可点,我也不为难你,来人!将6格拖出去,杖责五十,撤去他第一师团师团长职务,押往北平,等候殿下处理!”即使在盛怒之下,骆炳基的神情依然是那种平淡无波的模样,但嘴角间那抹冷意却是让帐内一干将领背心寒意森森。这位军团长大人喜怒不形于色,在四大天王也是最为低调之人,在麾下众将威信却是极高,但这样断然处置被誉为天之骄子、北方军未来的将星6格,却不能不让众将倒抽一口凉气,这6格身后的背景在军自是无人不知,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师团幕僚长一下子挤掉了当时呼声最高的祝奎担任了第一师团师团长,这可谓创造了第二军团的历史,由此可见此人身后的背景。但现在军团长毫不犹豫将其处置,难道军团长就不考虑殿下的想法么?

    有些惴惴不安的6格怎么也没有想到骆炳基竟然敢如此对待自己,但他也知道这位军团长虽然脸色淡然,但内心却是冷硬无比,此时顶撞于他说不定还会招来杀生之祸,唯有用怨毒的目光盯了对方一眼,一言不的听凭对方将自己拖出去。

    大帐一阵令人窒息的沉寂,彗星般崛起流星般消失的6格就这样在军法队的押解下消失在帐外,只听得远处行刑场传来的阵阵脊杖声格外刺耳。纷纷垂下眼睑,众将都知道这位少有火的军团长这一次是真的怒了,第一师团就这样只剩下不足两个联队,可谓元气大伤,一支足以和第一军团第一师团争锋的精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陨落,要想将这支部队重新恢复成原样不知道需要花费多少心血。而云城的陷落又使得整个战役一下子处于极度不利的境况之下,虽然西疆军现在现的数量还不多,但游骑兵团的出现和三个师团的推进度之快已经给己方敲响了警钟,西疆军构建的强运输络和游牧骑兵的战斗力远远出了想象,这一仗打下去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原本信心满满的众将都已经在反思这一仗会不会出现更多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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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节 雾锁唐河

    “也许大伙儿会认为我骆炳基是在心痛第一师团的折损,愤怒这一仗的失利,不错,我是心痛第一师团损失如此之大,而这一仗本该不是这样却又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但是这并不足以让我感到这等心痛,我心痛的是作为我们帝国第二军团的高级将领在这等事关全局的关键时刻,还有人整天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核计怎么为自己捞取更多的政治资本而罔顾战局,只顾自己能够往上爬得更快,我告诉你们,如果谁还有这种想法,6格就是下场!不,应该说他只是第一个,下一个他自己应该考虑自己究竟用什么方式来结束自己的性命才对!”

    如同狂风骤雨般的话语在大帐内激荡,骆炳基清冷的目光与他仍然是那种不紧不慢的声调相映成趣,但此时没有人敢不相信在座的任何人真的犯下这种错误还会有下一次机会,连号称天之骄子的6格都以这等耻辱的方式结束自己的军人生涯,谁还敢于挑战军团长的权威?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请诸位看清形势!这是一场事关帝国命运的决战,我可以开诚布公的告诉诸位,这是燕王殿下和李无锋之间的决战,谁胜谁就将成为帝国的真正主人,谁败,那他和他背后以及手下的人,命运会是什么,相信诸位也一样十分清楚。我们现在是有进无退,既然我们踏上了这条船,那就再也没有下船的机会,只有奋力冲向彼岸,再没有任何路可走!我希望诸位明白这一点!”

    一浪接一浪的话语振聋聩般的在众将面前炸响,这位平素连命令话语都不愿多说的军团长今日的话语却是恁地凶猛,直将一干将领们冲击得心情激荡,血脉奋张,双眼红,恨不能立时将这股血气泄到前方不远处的西疆军身上。

    “也许还有人有些悲观,眼见得咱们在这云府城上折了一仗,连第一师团也折损大半,云府城也被西疆人重新占领,这一仗究竟该怎么打下去,如何才能把眼前这几万西疆军全数歼灭,大概大伙儿心里都没有多少底。这一点上我可以给大伙儿吃一颗定心丸,大伙儿不必担心,这云一战还只是一个开始,序幕刚刚拉开,真正的搏杀还在后头,我们的盟友多顿人已经同意将他们的凤凰兵团投入战局,很快就会开赴前线,加上他们的彪卫兵团,刘平将军也将率领十二军团向东靠近,我可以明白无误的告诉大家,云之战固然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战我们将倾尽全力来打,哪怕是我们第二军团彻底打完,我们也要拼下这一仗!只有拿下这一仗,我们才能向帝国昭示,我们才是帝国最强大的军队,西疆军不过是矮子里边充巨人,真正要对上我们,他们一样占不了任何便宜!”

    “愿听将军吩咐!”“请大人下令,让西疆军见识一下谁才是真正的铁军!”“两军相逢勇者胜,他们西疆军是血性男儿,咱们第二军团一样不是孬种,6格那一仗不算,是骡子是马,咱们大家再拉出来遛一遛!”

    群情激愤,军心可用,眼见得成功的将麾下众将的士气调动起来,骆炳基心暗自欣喜,应该说云城争夺战的失利对士气的打击是致命的,堂堂第一师团号称帝国精锐竟然再已经夺下大半个云城的情况下又被敌军活生生撵了出来,还一下子被歼灭了大半,这样的打击无论是对整个军团还是这场战役都是不可想象的,想到这儿,骆炳基又有些后悔自己过于考虑其他因素,如果不能够成功的将士气鼓起,这后续的战事就根本无法再打下去,所以他不得不一反常态的慷慨陈辞,半真半假的话语凭借自己在将士们心目建立起来的威信,果然一下子便把将领们的热血激荡了起来,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这样的鼓励都是必须的,骆炳基别无选择。

    卡马波夫真的有些搞不明白来自帝都秦王殿下的意图究竟是什么了,一方面命令自己要加强云城的防御能力,但又要求不能大张旗鼓的强化城防工事,需要坐等时机成熟时方可实施,坐等时机?难道现在情况还不紧急,还需要等到敌人动全面攻击时才来完善防御?这简直太过荒谬!而且这自相矛盾的命令居然出自一封急件信,这让卡马波夫差一点就要怀疑这封信的真实性和可靠性了。

    将自己关在房苦思了一天,卡马波夫隐隐约约有些明白自己上司的意图,但他不敢肯定,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感觉去作,除了一方面打量囤积补充各种物资之外,对于城防设施他只作了简单的修复要求,对于将士们强烈要求的挖掘护城河,加高加固城墙则一概以人力不足没有同意,这让麾下一干将领们莫名其妙,眼下数万大军集结与云城内,几乎个个都是精壮劳力,军团长大人居然以缺乏人力拒绝增强城防设施,这简直让人无法想象,但固执己见的卡马波夫似乎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商量余地,除了要求各部强化训练尤其是弓箭手和投枪兵的训练外,就是要求各军将骑兵全部集起来进行训练,而三个师团6军则重点进行紧急情况下的应急突处置,比如某处城墙被攻破以及城内某处生叛乱这种应急处置能力。

    大战前的宁静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窒息,几乎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战争乌云已经将云府遮盖得严严实实,双方似乎都在等待着自己一方增援部队的不断到来,随着多顿人的凤凰兵团抵达,十二兵团整个兵团已经两个独立师团的加入,北方军和多顿人摆在云一线的力量已经增至三十六万,虽然尚未完全配置停当,但随着各部军队的不断调整,几乎无人不相信云大战将会决定帝国明日的命运。

    此时的卡马波夫终于命令全军动员完善云府城的城防系统,虽然护城河在敌人的骚扰下已经无法开挖,但相对于材料准备齐全的城墙加固加高工程却是进展顺利,尤其是从榆林和清河抢运而来的大批投石机和弩车不断上墙,使得卡马波夫守御这座城市的信心更是大增。他知道秦王殿下将自己摆放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攻坚克难野战奇袭非自己所长,但轮到防守,尤其是据坚固守,卡马波夫自认为西疆军自己若是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他有这个自信。

    按照卡马波夫的要求城墙在内沿被重新加厚了三米,当然并非每一处城墙都加厚了三米,而是有选择性的在每一面城墙的要害处增厚了三米,在增厚处又按照卡马波夫的要求修筑了一座高台,上设密集型快弩车,这是科技司和军部联合对弩车进行改进后的新产品,虽然在强度和射程上有所减弱,但在弩箭的射度上确得到了大大加快,尤其是新推出的锋桶式弩车,车有合抱粗,每具桶车足足有二十射孔,也就是说每一轮弩车利用精钢机簧转动就能射出二十支弩矢,不但度快,而且稳定性好,不像那些威力虽大但却移动困难容易损坏的大家伙,用于近战最为适合。

    鉴于云城墙过于简陋,卡马波夫有预感这一场大仗要想避免敌人攻上城墙似乎不大可能,如何将敌人从城墙上赶下去就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最后他想出了这种采取弩车从背后密集扫射的方式来应对可能生的突事件,这种弩车在用于对城下的攻击上威力不足,只能对近距离的敌军产生杀伤力,稍远一些的敌军士兵就无法产生有效杀伤,所有作用并不明显,但如果摆在城墙后方的制高点上,对于杀伤距离范围之内的一切目标那却无疑是一个吞噬生命的血盆大口,事实上这就有些像一个预备队,只不过从人换成了器械,威力更加强悍而已。

    当然光凭这三个师团外加已经彻底丧失战斗力的云警备师团要想抗衡情报上显示的三十多万大军,任凭他是三头六臂的金刚也是死路一条,除了已经赶到的第二游骑兵团外,第六游骑兵团和第七第八两个混成兵团也加入了战斗序列,让所有人感到惊讶的是第三军团虽然在北原和河朔一线与司徒泰的第一军团对峙,但第一军团却似乎却返回了关西,既没有参加西线如火如荼的攻防战,也没有参与一触即的云战役,这让很多人似乎都把怀疑的目光望向了五湖,难道秦王殿下在北方大打出手只是一个障眼法,真正的目的却是要在五湖另外开辟一条战线一口气端掉湘王殿下的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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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危如累卵(1)

    平实而朴素的国务大臣府邸今天迎来了最热闹的一夜,今天是汗国国务大臣雷觉天的五十寿诞,虽然国务大臣此人对这种贺寿庆祝的唐河习俗并不十分感冒,但作为已经走到了马其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来说,有些事情却也是由不得他了。

    毕希利大汗要亲自参加他的寿筵使得雷觉天不得不硬着头皮摆上一桌酒宴,但想一想连大汗都要亲自参加的酒宴怎么能少了汗国的其他重臣们?还未到大寿之日,通过种种方式询问酒宴情况表示要叨扰的客人已经过三桌,这让雷觉天不胜其烦却又不得不应承下来,这些都是自己的同僚,而且几乎个个都是道得上字号得人物,自己一介落寞不得志得唐族士人现在却在马其汗国一跃成为汗王之下得第一人,虽然汗王对自己信任有加,但国内对于大汗如此信任一介唐人多少还是有些看法,如若不是自己这二十年来呕心沥血为马其汗国操劳使得马其汗国国势蒸蒸日上越了米兰、南洋联盟等诸多近邻,一跃成为东大6名列三家的强国,只怕对自己非议的人还会更多。

    在这一点上雷觉天有着清醒的认识,他并不想把持马其汗国的朝政,更无培植自己势力之心,以毕希利的雄才大略也论不到任何人来作这一点,所以整个朝除了雷觉天一人出身唐族外,几乎所有重臣尤其是军方将领更是无一例外的来自马其汗本族,这也是雷觉天在整个马其汗朝能够一言九鼎的重要原因之一,没有人相信雷觉天有攫取马其汗国权力之心,毕竟他一人只是执掌朝政而已,上有毕希利,下有众朝臣,而军队则牢牢控制在马其汗本族人手,就连一直对雷觉天不大感冒的御林军统帅奔松也不得不承认雷觉天在这一点上比任何人都做得更好。

    而作为雷觉天本人来说,他也并无任何其他yu望,他的想法很简单,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从一个屡遭摒弃的失败者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务大臣,虽然离开了自己的故土,但雷觉天并不后悔,到现在亦是如此,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当然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只能永远藏在心灵深处的想法,那就是将唐河化艺术一点一滴的浸润到整个马其汗国,在他看来,最大的征服其实是化艺术上的征服,领土军事上的征略那只是暂时的,只有凭借自己民族优秀先进的化艺术慢慢的征服,那才是最高境界,虽然自己一心一意为强大马其汗而努力,但同时自己也给马其汗人带来一股来自唐族世界的明风,整个马其汗国在自己的带动下潜移默化,从上至下,都掀起了一股长盛不衰的学习唐河明的风潮,使得整个马其汗社会各阶层都逐渐兴起仰慕唐河明学习唐河化之风,这种风气究竟能够给马其汗社会带来什么,雷觉天也无法断言。但他能够做到的也也许仅仅就是这一点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在自己心理求得一点平衡,也许是,也许只是一个自我安慰而已。

    但这些仅仅是雷觉天自己某些时候心一闪而过的想法而已,当他真的面临汗**政要务时,便立即全身心的投入到其,完全忘记了一切,比如此时。

    酒席已经散去,该离开的都已经离开,而该留下来的都留下来了。雷觉天的宅邸虽然十分朴素,但却宽敞,他喜欢清静,所以在这一方面的要求就高一些,一所独立的大院外带幽静的小花园,他平素独自思考和参研政务时便在花园旁的书房。

    但此时他的书房却是鹊巢鸠占,能够占据他主位自然是马其汗国大汗毕希利,而他也只能屈居下座,能够踏入他这间书房的人整个汗国也不会过十人,而现在书房竟然就有五人。

    毕希利饶有兴致的参祥着摆在雷觉天案头上暗沉沉的玉貔貅,从玉貔貅的外表来看这显然是一件有相当年辰的古物了,有些阴沉的石质摸上去一股凉幽幽的感觉,而精细的雕工虽然经历了不少年年辰,但依然十分精致。貔貅是唐族镇宅常用物,对于熟知唐族化的毕希利来说自然清楚,这具暗沉沉的玉貔貅乃是在马其汗征服三江郡玉山府后从玉山府逃亡的一处官邸搜出的藏品,这件藏品作为战利品被上缴,作为征服玉山的奖励品,毕希利将此物赠送给了雷觉天,也成为平素雷觉天最喜欢玩摩的爱物。

    “图鲁,北方的局势情况怎么样?”一边抚m着玉貔貅,毕希利的目光却落在了一直平而坐的情报大臣身上。

    “回陛下,李无锋和司徒家族的战争应该说刚刚开始吧,在云双方都投入了大量兵力,尤其是司徒泰一方,他们投入了过三十万兵力,已经达到了两倍于西疆军的兵力,在云北、东、南三线形成合围之势,其多顿人派上了他们的彪卫兵团和凤凰兵团。云府城城矮墙薄,加之没有护城河,易攻难守,而且靠近北原地区,西疆军要想守住这一地难度很大,尤其是司徒泰这一次也把他的当家部队推上了一线,看来是准备借助这次机会要和李无锋决一雌雄了。不过他们在前期由于指挥官的愚蠢,丧失了夺取云府城的机会,这对他们来说有些影响,但我个人看法不会影响大局。”情报大臣的话语言简意赅,他知道自己这位主君不喜欢赘言。

    “那你认为李无锋为什么不把他的第一兵团推上北线呢?是担心司徒彪已经和司徒泰联手还是准备以他第一军团主力一口气吞下五湖地区?”毕希利似乎也看到了这场战役的一个奇怪之处。

    “司徒彪和司徒泰的确正在紧密的接触之,但内里情况很抱歉,陛下,至今我们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李无锋将他的第一军团放在关西究竟是出于防御准备还是攻击预备,我们现在也无法确定,也许是南部地区过于复杂和敏感的态势让李无锋不得不如此。这一场战争加上西面罗卑人和李无锋的西线大军交战在即,可以说是决定唐河人命运的战争,无论哪一线失利,只怕都会导致李无锋在西疆的统治体系全面崩溃,我相信李无锋一样看到了这一点,而他的敌人们恐怕也同样看得到,他不能不小心一点,留下一支预备队既可以震慑南方,防止因为南面空虚我们或者司徒彪会趁机加入战场,又可以作为临时应急的机动部队随时可以投入到第一线。现在由于关西和河朔以及北原之间的道路状况改善了许多,李无锋有专门组建了一支遍布西疆各地的运输部队,他们的机动能力提高了许多,比起往日通过急行军来达到运动目的,这种方式效率高了许多,而且对士兵来说也更能够保存体力,这也许就是西疆敢于把第一军团摆放在关西的主要原因吧。”

    图鲁掌握的情报已经相当详实准确,除了对司徒泰和司徒彪之间的关系无法获知准确线报外,其他一切都在掌握之,北方的战争不仅关系着整个唐河帝国和唐族人的气运,而且亦会对周边国家和势力产生相当大的影响,这一点上马其汗朝观点是一致的,究竟掺不掺和到这场战争去,已经成为马其汗人一个迫在眉睫需要作出决断的问题。

    “天成,你怎么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毕希利宽阔微黑的脸膛上气韵流动,显然对于图鲁的介绍十分感兴趣。

    “陛下,图鲁大人所言甚是,这一仗只怕不仅仅是决定唐河人命运的大战,同样会对周围国家和势力影响甚大,否则多顿人也不会如此兴致勃勃的加入进来,至于说什么姻亲关系,那不过是遮人耳目的障眼法罢了,谁会为一个女子大兴刀兵?哪怕她是公主王后也不可能。我们是否需要加入在卑职看来恐怕也需要看一看时机,三江之战后我们损失不小,加上半岛之战对于我们士气也有一定挫伤,如果要加入这一战,我们怎么加入,目的是什么都需要明确,这一点上卑职以为到目前为止似乎我们朝都还没有一个准确目标。”一身紫色战袍的普天成面容冷峻,坐在客座上态度冷淡,似乎对这个时候才来考虑这一仗的运作有些不满,在他看来,早在西疆和司徒泰交火之前就应该考虑好各种应对方案,加入哪一方,作多大的动员,达到何种目的,这些都早就应该根据在战事暴之前作出一个甚至几个方案,根据战事爆表现出来的情况,选择一个最符合自己利益的方案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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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危如累卵(2)

    毕希利和雷觉天会意的交换了一个颜色,淡淡一笑,这个普天成胃口实在不小,看来将他调回来的确是一个正确的选择,相较于牙宁的沉稳刚健,普天成求战yu望更强,在战术上的变化也更多,这对于目前的马其汗来说也许是相当需要的。

    不过此时的毕希利并没有向自己的爱将多解释什么,转而把目光落在沉默不语的明重脸上,“明重,你的的想法呢?”

    “陛下,卑职以为天成说得很有道理,当然天成可能才从前线回来并不十分了解我们近期作的准备,但卑职也以为咱们作了这么多准备,该选择什么时候出兵才是最恰当呢?”明重作为安国大将军在米兰前线局势缓和之后便和牙宁二人加紧在本土招募兵员扩编整训军队,应该说训练的效果相当不错,尤其是汗国在财政上的倾力保障更是使得新编的两个兵团战斗力提升很快。

    “眼下司徒泰和司徒彪两人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秘密协议我们还不清楚,而李无锋摆出这种态势很明显也是察觉到了司徒彪的不稳,现在司徒彪手掌握有三个军团正规编制的6军,尤其是第五、第六军团是唐河帝国七个老牌正规6军军团的坚派,虽说战斗力不如唐河人的第一第二军团,但现在这两个军团都已经完全效命于司徒彪,加之近期司徒彪在补充这两个军团的各种物资军械上也是不遗余力,应该说这两个军团还是具备一战之力的,虽然温宁争夺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也可略晓一二。图鲁大人方才没有谈及这方面的消息,但卑职敢肯定,李无锋现在肯定也在通过外交渠道争取司徒彪,最起码也需要做到司徒彪保持立,所以司徒彪的态度相当重要。”

    “如果司徒彪与司徒泰走到了一起,那我们就应当毫不犹豫的加入他们一方对李无锋动进攻,而如果司徒彪最终拒绝了司徒泰,那无论他是与李无锋结盟还是保持立,我们都应当对五湖起进攻。正如雷大人所说,我们现在所作的一切就是要尽可能快的壮大我们的实力,尽可能的让我们在将来具备争霸东大6的力量,而现在我安杰行省、越京行省已经完全融入我们汗国,罗尼西亚行省也已经基本解决了所有悬而未决的问题,国内局势稳定,而我们外围则是战火纷飞,两强相持鏖战,正是我们的机会,所以应该说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相当好的局面下,如何选择一个最符合我们马其汗利益的方案就需要根据局势的变化来好生斟酌一番。”

    不愧是安国大将军,明重的一番话立即引起室内众人侧目,如何将马其汗国利益在这一次北方这个强邻内战得到最大化一直是讨论的焦点,究竟是加入西疆一方还是加入司徒家族也是各方争论的焦点,无论是西疆还是司徒家族都已经派人来联络过了,虽然双方开出的条件各不相同,但有一点可以明确的就是希望马其汗人能够将军刀指向其他方向。

    司徒泰自然希望马其汗人能够在三江和半岛地区打开突破,甚至不惜以承认对整个三江郡和半岛地区主权为诱饵,而李无锋派来的使者开出的条件要单薄许多,仅仅是认可己方在南部和东部地区的自由行动权,但南方的南洋联盟和东方的米兰王国都不是省油的灯,李无锋开出这样的条件更像是有驱虎吞狼让自己一方再也无暇过问唐河帝国内战的意思,这对于己方来说似乎有些不大合胃口,对于马其汗人要求获得整个三江郡以及莱贡来作为不参与唐河内战的弥补的要求西疆人却一直拒绝,这也使得双方在这个问题上争执不下。

    从内心深处来说,除了普天成刚刚从三江前线返回不大了解情况外,明重和已经接替普天成出任整个东三江和罗尼西亚镇守使的牙宁都不大认同直接向李无锋宣战,在他们看来近期尽量避免直接与西疆生正面冲突,避强击弱,扩张马其汗疆土和国力才是要的,支持明重和牙宁的还有御林军统帅奔松,他们更倾向于尽快吞并五湖地区进而染指江南,毕竟这两地对于所有马其汗人都是梦寐以求的,而且一旦占领对于整个马其汗国力的提升也与安杰、越京以及罗尼西亚不可同日而语,这一点上与他们与以大汗毕希利为的一派有了相当分歧。在毕希利看来西疆才是今后马其汗的生存大敌,马其汗人无论如何展都无法赶上西疆统一唐河后这个庞大的怪物,所以只有尽早的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盟友彻底摧毁西疆军事力量,让西疆统治体系彻底崩溃,这才最符合马其汗的利益。

    明重方才的一番话无疑为两派提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那就是如果司徒彪加入了司徒泰一方,那说明司徒家族正式联合起来,也就初步具备了和西疆一战的势力,马其汗也可以加入到这一联合体,而司徒彪如果拒绝了司徒泰的联合,那李无锋肯定将会在对司徒泰的战争取得最后的胜利,马其汗加入司徒泰一方不但只会战火南引牵连自身,而且还会丧失吞并五湖的最佳良机。明重提出的这个建议正好是毕希利和一直未曾表明态度的国务大臣雷觉天商定的结果相符,也符合几位一直持谨慎态度的军方将领看法。

    “天成,明重,还有奔松元帅,看来在究竟加入哪一方才能最大限度符合我们马其汗的利益这个问题上咱们已经取得了共识,天成才从前线回来对我们的布置大概还不大清楚,唐河帝国内乱对于我们应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管我们加入哪一方,先需要考虑的是马其汗能够在规避风险的情况下获得多少利益,当然这需要掌握一个间度,方才明重将军也说了,单以司徒泰一方想要挑战李无锋,纵然有多顿人支持,恐怕也难以取胜,除非包括卡曼和普尔以及西斯罗在内的所有利伯亚人,但现在的卡曼人和普尔人都是元气大伤,无法出兵,而西斯罗人更是仰承李无锋的鼻息,所以司徒彪究竟站在哪一方立场上十分重要,不过根据我的看法司徒彪此人手下虽然有两个谋士,但他未必能够采取果决态度加入司徒泰一方,最终可能会采取立,这样一来我们似乎就只能出兵五湖,当然这其还有一个变数就是那个横亘在司徒泰和司徒彪之间的成大猷,他的走向可能也会影响到司徒彪和司徒泰的动作。所以大汗的意见也是要情报部门不惜一切代价要在最短时间内掌握司徒泰和司徒彪之间究竟有无秘密协定,而成大猷态度我们也需要密切关注。”

    作为寿星的雷觉天虽然喝了几杯酒,但头脑的思维反而被刺激得更加敏捷,连话语也更加丰富,“只要我们能够确定司徒彪的态度走向,我们便可以确定出兵方向,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在罗尼西亚至半岛一线和越京至五湖一线同时做好准备,司徒彪没有加入司徒泰一系,那我们就直扑五湖,彻底把司徒彪打垮,最快度接收五湖地区,情报部门在这一片区域的布置都要充分动起来,现在也是该用上他们的时候了;如果司徒彪加入了司徒泰的阵线,那我们就要全力西进半岛,把半岛地区拿下,扶持受我们控制的半岛原有势力,然后全军借势北上,拿下天南和三江,这样我们可以有两条道路可供选择,回旋余地也大了很多。”

    “觉天说得没错,有两个方案供我们选择,这样也可以避免局势一旦变化我们手脚无措,这一次无论我们采取那个方案,都将是本人即位以来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所以,我准备动员所有能够动员的兵力,除开第一羽林兵团和驻扎东疆的第三、第五兵团以及驻扎三江的第九、第十一、第十二兵团外,新组建的十四、十五兵团以及越京的仆从兵团都将参加这次战役,这次战役可谓是决定我们马其汗国运的一场生死之战,赢了,也许我们马其汗就能在东大6称霸,输了也许我们马其汗就会坠入深渊,但如果我们连这一仗都不愿意去面对,我们马其汗人就永远无法在东大6上真正立住脚,所以纵然前方有刀山火海,我们也必须要勇敢的去面对,去拼搏!”

    咖啡杯随着毕希利粗大的手掌在桌面上一击轻盈的跳跃起来,深棕色的咖啡液随着摇摆不定的咖啡杯激荡出来,在案桌上留下点点印痕,粗犷浑厚的声音在书房回荡,在座的众人目光几乎在这一刻同时散出妖异的光芒,似乎在渴望期盼什么又像是在默默祈祷祝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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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上钩

    屠答冷冷的注视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营帐,看来唐河人也打算拼命了,真的准备在这庆阳城来一场复仇战,不过自己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么?嘴角泛起一丝狞笑,屠答左手下意识的捋了捋颌下的虬须,西疆人看来是想利用他们占据优势的步兵与自己进行面对面的搏杀,从战术上来说,这不是一个很高明的策略,自己手掌握的强大骑兵完全可以利用机动优势相机突破,尤其是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但唐河人似乎有意诱使自己的骑兵绕过这些步兵突入内地,他们似乎认定自己这一战入侵西北的目的也是与在腾格里草原唐族人占领区的表现一样,端的是打得好主意。

    斥候和情报部门传回来的消息似乎也映证了这一点,凌天放这个家伙果然狡诈,居然在庆阳府埋伏了多达四个游骑兵团的骑兵准备给予突入庆阳的己方骑兵以痛击,如果不是他们欲盖弥彰的在这土奇平原上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决战架势,也许自己真的会上这个当也不一定。虽然不清楚凌天放究竟会在庆阳如何设伏,但屠答相信这个素来谨慎的对手肯定会有什么特别的招数在等待自己入彀,想到这儿,屠答就忍不住想要笑一笑,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敌人在土奇平原上摆出这副决战架势,那自己怎么能不配合一下呢?

    五月的腾格里草原上已经是艳阳高照,强劲的乱风时而向东时而向西,就连长期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老牧民也难以摸清楚这段时间的天气变化情况,而紧邻着腾格里草原这个小*平原同样也受这种天气的影响,刮起的扬沙不时迷乱士兵们的双眼,让士兵们不得不挂上有些影响视力的防尘头罩。而长期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游牧骑兵们似乎却并不太受这种影响,只需要微微眯上眼睛,那土沙便难以入眼,这也是游牧民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获得的最普通的生存技能。

    屠答自然不知道这个时候被他视作主要对手的凌天放其实就在距离他马头直线距离不足三千米开外的西疆营帐,在他心目凌天放作为主帅既然打定主意要想诱使自己的主力入彀,肯定不会在这个被当作花架子的诱饵里,但凌天放的的确确就在这连绵的营帐的一间里,而且还已经住了几天了。

    狂风刮起的沙尘不断击打在营帐侧顶上,凌天放站在帐门口手扶帐帘,一会儿工夫,整洁的牛皮靴子上已经蒙上了一层黄尘,浓眉深锁的他目光似乎有些飘忽不定,像是在揣摩着什么。

    “凌大人,罗卑人依然没有什么动作,除了频繁的派出斥候队进入庆阳境内外,他们的主力骑兵依然在我们正面活动,似乎没有要进入我们内地的迹象,您说屠答是不是真的了咱们这一招空城之计?”嘴巴干裂得长了几条血口子的康建国从侧面的帐门猛的一掀帘子钻了进来,不客气的走到案桌边上一口气灌下一肚子凉茶,大大的喘息了两口气,放在来到凌天放身后道。

    “唔,现在还很难说,屠答这个家伙十分狡猾,就凭他现在仍然没有对咱们起进攻就可以知道他还没有拿定主意,现在斥候队的频繁进入正是想摸清楚咱们的底细,对了,庆阳那边怎么样?”凌天放转过身来,罗卑骑兵一天不动大规模进攻,他一样都睡不安稳,屠答不会这么轻易上当,如果不是自己素来稳健的作风迷惑了对方的思维,只怕敌人早已经像蝗虫一样扑入西北内地了,凌天放忍不住自我解嘲的笑了一笑,有些时候敌人对于自己过分了解反而是件好事,至少眼前这个例子就是明证。

    “一切都准备停当,那些犹利人组织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穿上军装盔甲,像模像样的奔行巡逻,不正儿八经的和他们面对面交手,你根本就无法现他们是冒牌货,这些游牧民族实在是骑兵的料,随便拉上一个男子都可以算得上优良的骑手,不让他们当骑兵真是太可惜了。不过要他们冒充四个兵团的骑兵,还得装出一副神神秘秘有所图谋的诡谲模样,倒也真难为了他们,不过都还算顺利,提前采取的戒严措施也起到了很大作用,罗卑人现在要想从庆阳府获得准确的消息不大容易。”康建国也是信心百倍,到现在罗卑人都还没有兵进入内地,这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证明了这个策略的成功,至少罗卑人的已经被那所谓的四个游骑兵团所迷惑,不敢轻易进入内地,尤其是在土奇平原上还有十多万大军摆开的局势下。

    不过凌天放并不如此作想,作为统筹布署整个西线战役的统帅,他肩膀上承担的重担不可谓不沉,无论是西北还是西域,都面临着罗卑人的巨大压力,东腾格里郡已经主动放弃,这已经引来了来自西疆内部各方面的批评,虽然决定是秦王殿下早就确定了的,但这些人不会去抨击决策者,只会攻击自己这个实施者,秦王殿下在他们心目已经成为了一个不败的神话,这种作出放弃自己领地的决定是断断不可能由英明神武的秦王殿下作出的,背黑锅的只能是他们这些实际操作者,凌天放对这个并不在乎,但面临秦王殿下也明确指示要御敌于国门之外的西域和西北,这就让凌天放不得不绞尽脑汁考虑如何既要赢得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又要维护这两地民众利益,这之间要做到鱼与熊掌兼得,不但难度极大,而且风险也是倍增。

    为了演好这出空城计诱使罗卑人在土奇平原上与自己的6军主力打拉锯战和消耗战,凌天放紧急动员了几乎所有的犹利族壮年男子,并将西北所有储备军服和武器拿出来,让这几万男子纷纷骑上自家的马匹,穿上军服盔甲,拿上武器,拼命的在庆阳府境内四处游动,摆出一副四处设伏的模样,让潜伏在庆阳府的罗卑探子摸不清真实情况,加上整个庆阳境内包括银川都全面戒严,使得这些探子只能凭借先期了解的有两个增援的游骑兵团到来加上从乌兰集一带回撤的两个游骑兵团这些情报得出了西疆将在庆阳至银川一线设伏重创罗卑骑兵的模糊计划,而这份情报也再被罗卑斥候队“所见所闻”映证,终于起到了应该挥的作用。

    “建国,一切到尚未落定之时谁都不敢下断言,屠答不是别人,他是罗卑人唯一堪与我们一战的杰出将领,也许他唯一的错就是生在了这个时代和游牧民族,现在已经不是光凭武力就可以解决一切的时候了,有些时候军事力量也并不是最重要的因素,经济、民心、人气等等许多因素在某些特定时候更是胜过了军事力量,如果不能看穿这一点,终究使要吃亏的。如果我是屠答,在西疆西部如此空虚的情况下,我就会选择像他们在腾格里草原上干得这一切那样,四处游击,烧杀掳掠,利用他们的机动能力冲击西北、西域、北吕宋,重点打击各种事关国计民生以及民众关注的焦点,只有这样才可能最大限度的挥他们骑兵的威力,这才是他们最擅长的本行,只要能够达到这个目的,无论是西域、西北还是北吕宋甚至印德安都会对我们的统治威权产生怀疑,甚至在一些我们统治力较为薄弱的地方出现崩溃的现象也不是不可能,这样一来,不仅仅是殿下在东面的攻略会受到严重影响和掣肘,而且反过来得到鼓舞的那些敌人很快就会意识到这个机会联合起来进行反扑,那我们西疆即便是不会全面崩溃,只怕也会丧失许多领地,甚至打回原形。”

    此时的凌天放仿佛沉醉于某种近乎妄言的臆想当,他的种种语言一出口甚至让一旁的康建国也忍不住打一个寒噤,如果按照对方设想,几十万罗卑骑兵涌入内地,以现在西疆西部广大地区的防御体系根本无法抵御罗卑骑兵的破坏,但幸好的是,屠答不是凌天放,否则这样的结局将会是所有西疆人的恶梦,包括秦王殿下在内。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终于打破了凌天放的臆想和康建国的思索,“报!罗卑骑兵突袭我军北营和南营,击溃我军两个联队!”

    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击打在康建国脸上,让一直在凌天放面前吹嘘自己捷洛克军团战斗力是如何强悍防守如何到家的康建国脸上火烧火燎般的难受,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侮辱,当他的目光讪讪的从报信兵脸上移至主帅脸上时,却意外的现主帅脸上没有愤怒不满之色,相反却是一脸的兴奋和喜悦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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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斗智斗勇(1)

    凌天放心一跳,莫非罗卑人真的起攻击了?一边想一边却是浓眉陡竖,沉声问道:“把详细战况道来。”

    “回大人,今日凌晨五时,北营遭遇敌军重装甲骑兵冲击,估计数量在五千人左右,后有尾随步兵在一万人左右,我军立即展开了反击,但敌人重装骑兵相当凶悍,突破北营多处栅栏寨墙,并填平了北营正面约一千米壕沟,我军组织有效防御,其一个轻步兵联队损失较大,后我军组织反击,敌人后撤;凌晨五时半,南营也遭到敌军约一个万人队重装骑兵袭击,敌人一度突破了南营外围防线,在南营与我一个重装步兵联队激战,半小时后,敌人退却,我重装步兵联队损失较大。具体损失还在统计之。”

    通令兵口齿甚是伶俐,话语也是条理清晰层次分明,几句话便将情况说得清清楚楚。

    负责北营防御的是捷洛克军团第四师团,而担纲南营防御的则是捷洛克军团第五师团,两个师团均被敌人重装骑兵一度突破防线,这让凌天放在心狂喜的同时也生出一丝担忧。敌人开始动用重装骑兵试探性的起攻击这就证明罗卑人这条大鱼已经咬钩,把攻击重点终于摆在了消灭自己的6军主力这个目的上,这也证明自己的空城计最终起到了效果,终于把罗卑骑兵主力吸引到了消耗战上来,但敌人的铁甲重装骑兵如此凶悍也让凌天放暗自心惊,他似乎可以想象得到罗卑骑兵如何围着自己这几个师团疯狂蚕食,这种野地被动防御本来就是最笨拙的一种防御手段,但自己却无从选择,要想避免罗卑人突入内地,这份诱饵不得不下重一些,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这句话的含义凌天放这个时候才算真正体会到,不管自己手只有这几万人马能不能坚持到自己计划的结尾,有一点凌天放可以肯定,这一场战争只怕都会让捷洛克军团元气大伤。

    但此时凌天放在康建国这个捷洛克军团军团长面前却不能有任何表示,无论如何大鱼咬钩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至少在战略上已经达到了目的,至于作为诱敌用的这团诱饵如何能够把诱饵变成让罗卑人难以下咽的刺钩,这就要考验捷洛克军团防御战力以及官兵们的战斗意志了,在这一点上,凌天放无法帮到任何忙,只能依靠康建国他们自己了。凌天放唯一能够作到的就是尽最大可能的将已经武装起来的莫特和图布预备役骑兵队投放到罗卑两翼侧背,尽最大可能的减轻罗卑人对正面防线的冲击压力,但能不能起到期望的作用,凌天放内心深处也没有太大把握,最终还是需要靠捷洛克军团自己。

    “建国,鱼儿咬钩了,现在就看你们军团的了,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就看你手下士兵们的表现了,虽然罗卑人起攻击的时间比我们预计的晚了两天,但从今天他们起的攻击力度来看,恐怕也出了我们预先设想,看来屠答在他们的重装骑兵上下的功夫也不小,咱们需要做好更糟的思想准备,这一战的残酷和艰难程度只怕会远远过当初我们的预想。”凌天放瞟了一眼似乎还没有从敌人突破南北两营防线这个事实反应过来的捷洛克军团军团长,用有些低沉的语气告诫对方。

    “凌大人,建国有这个思想准备,罗卑人不是吃素的,他们既然这一次敢大军出动前来挑衅,自然有所仗恃,不过咱们捷洛克军团也是硬仗打过无数的老队伍了,风风雨雨经历不少,我相信连卡曼人没有在我们面前讨得一点好,他罗卑人一样不会,我康建国这一百八十斤就准备撂在这土奇平原上,他罗卑人要想越过这里,他就得从我康建国的身体上跨过去。”此时的康建国也许是刺激过后,反而显得更加平静,但话语流露出来的决心却一点不容置疑。

    自从下达了暂时放弃东腾格里郡三座府城之后,周廷贵这个东腾格里郡总督反而更加忙碌了,此时的他这个东腾格里总督已经没有什么其他政务可言,只剩下一个目标,那就是在最短时间内将这些罗卑人驱逐出东腾格里郡的领地,尽快的恢复东腾格里郡的经济展,而作为整个西线战区总指挥给他这个东腾格里郡总督的唯一任务就是将火花府和大青山府两地的莫特和图布预备役骑兵动起来,以最快度组建起一支能够马上投入战斗的起兵队伍,协助周廷贵开展这项工作的就是从几个游骑兵团抽调出来的数百名骑兵老兵和军官。

    周廷贵自认为先期的思想工作自己是相当到位的,从那时起自己的主要任务就转到了动和组织起莫特和图布骑兵并为他们提供各种物资保障这项要工作上来了,应该说这项工作开展得十分顺利,出于对西疆军士兵所获得优厚待遇的羡慕,这次临时征募兵员的工作很快就募集到了过六万人的骑手们,这还是周廷贵见势不妙连续三次提高了征募标准之后仍然无法刹住这波投军潮之后不得不宣布暂停招募兵员之后的结果。

    大批原征东部的罗卑穷苦牧民也要求获得投军资格,但周廷贵经过再三斟酌之后还是婉言拒绝这种建议,虽然这种用罗卑征东部的骑兵对付罗卑其他部骑兵的方式能够迫使征东部更彻底的与西疆绑在一起,但考虑到这场战事的重要性不能有任何纰漏,周廷贵宁肯选择更稳妥的方法,何况莫特和图布牧民投军的热潮已经过了自己的预想,征募的兵员和战马也远远出了自己预先设定的四万底线。

    当然周廷贵也不得不暂时签下了一笔自从自己上任以来的最大一笔欠单,多达十万匹的战马以及大量武器的紧急征集费用高达一千二百万帝国金币,如此巨大的一笔欠款如果要由东腾格里郡财政来归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还清,好在有军务署署长的命令作后盾,周廷贵在签下这笔欠款时也显得底气十足,至于战后究竟该由谁来支付这笔临时战争经费究竟该从军务署每年列支的军费支出还是应该从政务署财政司意外紧急经费列支抑或是东腾格里郡和西北郡两郡郡府两级财政承担,这个问题就成了这场战争之后多方争吵不休的一项无头公案。财政司以这次开支未经秦王殿下批准而是由军务署擅自同意开支要求从军务署每年军费扣除,而军务署则称这是紧急情况下为保卫西北郡采取的紧急措施,应该由财政司会同西北郡和东腾格里郡两郡财政承担,而东腾格里郡和西北郡更是坚决不同意承担这笔与自己毫无干系的费用,以致于财政司长詹姆斯和军务署长凌天放甚至为此闹得怨冤不解。

    六万新募集起来的骑兵虽然在武器和马匹上还不如已经正式成军的游骑兵团,但游牧民族天生的优良素质再在一大帮临时抽调出来的本族老兵和军官的组织起来下,也初步形成了两个游骑兵团的规模。虽然在战斗力上还显得参差不齐,但这一次的任务并非要他们面对面的与罗卑骑兵交锋,他们接受的战斗任务相对来说也简单得多,那就是负责在整个罗卑大军的后背腹地骚扰袭击他们的后勤补给线,并选择合适时机对罗卑东征军起进攻。

    这两支预备役游骑兵团的组建对这场战争带来的深远影响是包括始作俑者凌天放在下达组建命令时也未曾想到的,正是这两支游骑兵团不断在罗卑主力大军后方破袭骚扰,不但偷袭粮秣辎重屯积点,而且还经常集兵力对罗卑的运输队和护送队进行围攻,甚至展到了对罗卑大营动骚扰偷袭,这样的结果使得原本认为自己在兵力居于绝对优势的屠答准备派出小股骑兵进入内地破袭作战的计划不得不搁浅,转而来围剿这两支刚刚从牧民转换骑兵的土包子部队。正是这两支部队的赫赫战绩才为庆阳和银川乃至整个西北郡的经济元气赢得了保全的机会,也为捍卫秦王殿下在西北的绝对威信立下了汗马功劳。

    相较于土奇平原上的战火方起,西域战线上的战事从一开始就进行得如火如荼。秉承主帅的意图,担任西域方面军指挥官的库尔多从一开始就彻底贯彻了屠答的政策,集兵力打击西域正在欣欣向荣的经济,尤其是那些唐族人在西域五府境内开经营的产业。在第一阶段的作战库尔多灵活的战术取得了相当好的效果,十万骑兵被他分成四个攻击集群,按照二二二四的配置,两个万骑队为一个攻击群,利用自己的机动优势相机在一个府或者两个府之间进行扫荡,而那个由四个万骑队组成的攻击核心则负责选择那些重要目标进行攻击,比如专门攻击那些出来迎战的西疆军队,而在力量不足之时甚至可以临时召集另外三个攻击群的一个集力量起攻击,这种战法在初期的两周时间里取得了相当好的效果,西疆军有三个师团的五个联队在面对这种大规模的骑兵冲击下被取消了番号。

    但是西疆军很快就想出了对策,以一个甚至两个师团抱成团作为一个应战集群,利用西域地理环境特殊,沙漠戈壁纵横遍布,各府之间便捷通道不多,选择要道隘口进行阻击作战,一旦现敌军攻击集群立即就地扎营组织防守反击,这也使得库尔多闪击之策效果大打折扣。

    战事的胶着再一次让库尔多陷入了苦恼的境地,这些该死的唐河人居然想出了这样一个笨办法,虽然罗卑骑兵在这种战斗并不吃亏,但唐河人庞大的人力资源远不是自己民族所能比拟的,他们损失一个战士,很快就可以补充三个,而自己不远千里而来,损失一个便是一个,这种消耗战对于自己一方来说是不划算的,自己费尽心机集兵力寻找一两个师团也难以伤到对方元气,这对时间慢慢推移却未达到战略目的的己方来说相当不利,除非寻找一个合适的目标给对方沉重一击。如果时间允许,自己也不需要这样头疼,可是那些该死的莫特人和图布人却似乎逼着自己要走这一步险棋,后方频频遭遇袭击而辎重粮秣对也时常被洗劫已经影响到了整个大军的正常运转,虽然经过了解那些胆怯卑微的家伙不过是一些才纠集起来的土包子,但在草原上大家都清楚,这些家伙一旦集结起来就可以挥出意想不到的威力,这也是库尔多为此烦心不已的另外一个原因。

    一边仔细阅读着斥候和西域本地情报部门送来的情报,库尔多的目光一边在呈长条形的西域地图上游移着。应该说情报部门在西域的根基要比西疆本土强许多,李无锋在西疆本土推行保甲连坐政策加上民众对他的狂热崇拜使得罗被情报机构很难在西疆本土立住脚跟,即便是立住脚跟也很难打进其高层取得有价值的情报线索,这一点库尔多深有体会,早在他还是征东部副帅的时候他就为此烦恼不已,每一次获得一份有价值的情报都难比登天,许多都是事情已经过去很久才得到,而往往这个时候这些情报已经失去了应有的价值。而在西域这片土地上,长期占据强势地位的罗卑族虽然暂时被从霸主地位上拉了下来,但长达数十年建立起来的统治地位仍然为现在的罗卑一族留下了不少遗产,长期对强者的敬畏心态使得自己民族还是能够在这片土地上找到合作者,也许他们不敢公然挑衅李无锋的统治,但暗为己方提供必要的情报消息还是相当热心的。

    库车、乌孙、贝加、楼兰、高昌,呈糖葫芦形状排列的态势使得唐河人在这里的防御体系十分困难,而李无锋为了防止这个并不太驯服的地区可能出现的反叛几乎将这个地区属于本土的武装力量清洗一空,这也造成了西域本土防御力量的薄弱,也使得这个地区得防御不得不完全依靠西疆所谓的正规6军,这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一个机会。地图上标注的一个个黑点便是李无锋在大6的两大驻军军团所属师团,除开一个刚刚组建起来的预备役师团,排得上号的就只有他们第二军团五个师团以及印德安军团四个师团了,九个师团就算加上新组建的那个预备役师团也不过十个师团,要想防守住这样不利于防守的一片土地,显然有些捉襟见肘,这也是己方的优势所在。现在西疆军集重兵于乌孙和楼兰,既可护卫处于心位置的贝加,也可兼顾两头的库车和楼兰,看上去似乎也勉强算得上成形,但这种链式防御对于缺乏机动力量且在总兵力上也不占优的西疆6军来说却有一个很大弊端,那就是如果自己倾其全力猛攻其一点,短时间内相距几百里地的西疆援军很难及时赶到,这就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围歼敌军的良机。

    粗黑的炭笔在地图上慢慢移动,库尔多把目光放在了左侧的一处圆点上,安延集,地处乌孙和库车交界处的要冲,隶属与现在的西域郡乌孙府,贯通整个西域的商道通过这里连接乌孙库车两城,向南通往南面北吕宋双堆府境内正在开的铁矿山也不远并有良好的道路联通,优良的地理位置让这里成为西域郡内仅次于五座府城的大集镇,也是这一片地区的一个重要物资集散地,乌孙和库车族以及大批的唐族商人会聚与此,正因为如此,这里驻扎着李无锋的印德安军团一个师团,而东面的乌孙城更驻有三个师团作为策应,所以库尔多一直没有选择这里作为攻击地,但现在看来这里倒成为了一个最佳的围点打援诱饵所在。

    库尔多一边捻着鼻子下漂亮的短须,一边仔细斟酌着得失,乌孙是现在担任印德安军团军团长的呼延虬的老家,如果选择这里作为攻击点,无论于公于私,驻守在乌孙城的呼延虬都不会放任安延集的沦陷,若是能够将乌孙城的三个西疆师团调出来,这场戏的戏分才算够味道,最好能够摆出一副似强实弱的架势把他们准备的两万多轻骑兵预备队也勾引出来,这一场仗就算真的演到家了。

    不过要做到既不能让西疆人把所有注意力都集在这上面,又要吸引足够的兵力,这个火候一时间还真的有些难以掌握,好在这个地区敌人的骑兵力量并不强,两万轻骑兵要想挑战自己十万能征惯战的将士,那火候上还差得太多,最不济自己也能随时选择时机全身而退,这种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才是最适合自己骑兵作战的最佳方式,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如何把这场围点打援战玩的更圆满了,库尔多嘴角泛起一丝阴阴的笑意。

    就在库尔多煞费苦心的设计着他的围点打援战术时,在贝加城担任西线副总指挥兼大6战区总指挥的赫连勃同样也在为如何尽早结束这一仗而愁眉不展。凌天放将四个游骑兵团的指挥权全部交给了自己,也相当于将一副千钧重担压在了自己身上,赫连勃自然清楚凌天放的意图,在最短时间内解决西域战线上的战事,腾出四个游骑兵团以及所有能够动用的兵力,截断罗卑主力归途,即使不能全歼罗卑主力,也要迫使对方的战略意图失败,这就是主帅的意图,为此凌天放亲自坐镇的西北战线甚至不惜动用捷洛克军团的几个师团作诱饵,壮着胆子大唱空城计,冒这样大的风险就是要自己抓住战机,集优势兵力击溃罗卑南线大军,最后合兵邀击罗卑东线主力。

    但战场上瞬息万变,虽然自己手已经掌握了在局部地区占据绝对优势的兵力,但罗卑人以骑兵为主,要想彻底击溃这支骑军对战机的捕捉要求更高。虽然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已经遏制了罗卑人的疯狂攻势,但要想达到彻底打垮对方的目的还需要寻找更好的机会。

    情报系统传回来的消息也没有多少新东西,罗卑人依然延续着他们的老伎俩,飘忽不定的在五个府县北部移动袭扰,一遇到合适机会便像狼一般猛扑上来咬住不放,四个攻击集群除开那一个主要攻击群外,其余三个都很难捕捉到他们具体的走向,这个库尔多还真是不一般,大权下放,听凭三个攻击集群自己选择合适的机会动进攻,而这些家伙显然也已经熟悉了这套作战方式,虽然前期自己采取的阻截扼守的措施起到一定效果,但这些家伙很快就学乖了,一遇阻截便不再纠缠死斗改而飘然远遁,寻找下一个更合适的攻击目标,这种手段不离不弃的方式让赫连勃和呼延虬都大感头疼,但一时间要寻找到破解措施,除非动用一直隐藏在南部地区的四个游骑兵团,但这样一来要想达到彻底击溃对方的目的就不可能了。

    难啊,赫连勃从心底深处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罗卑人不是傻子,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再笨的人也学会了谨慎行事,何况对面这个敌手并不笨。西线西疆军承担了巨大的风险和压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表现,而现在自己却束手无策,这只怕走到哪儿都说不过去,莫非我赫连勃就真的会栽在这场战役上?下意识的摇摇头,赫连勃振作了一下精神,重新把精力放在琢磨敌手的想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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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斗智斗勇(2)

    应该说到目前为止隐蔽四个游骑兵团的战略意图还是达到了的,虽然还没有捕捉到合适的战机实施雷霆一击,但只要罗卑人没有现这个情况,一切都还有希望,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被现的可能性会越来越大,而自己企图一战定乾坤的希望也会越来越渺茫,如果再寻找不到战机的话,自己也许真可能变成整个西疆的罪人,赫连勃揉了揉有些红的眼睛,伸了一个懒腰。

    但有些事情又不是急就能够急得了的,欲则不达,这句成语谁都清楚,但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似乎却无法作为二十多万大军这么久来无所作为的解释,就连自己他都无法说服。

    呼延虬同样是心急如焚,罗卑骑兵在整个西域大地上肆虐,而在机动性上无法与对方争长短的6军师团除了被动的利用地形设卡堵截拦击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方法,这些手段在初期还能起到一定效果,但随着战事推移,这些方式方法的弊端也越来越明显,而罗卑骑兵往往能够借助他们强的突击性集优势兵力给予打击,这也迫使外出寻找战机的己方军队不得不抱得更紧,这也直接影响了军队调动效率和频率。眼见得自己家乡土地上战火焚烧,自己作为掌握十多万人的大军团之长,居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生束手无策,而四个游骑兵团现在又不敢投入战场,这种急得人吐血的憋气味道简直就要使人抓狂。

    看见自己同僚脸上阴沉如水的神情,赫连勃也是满怀歉疚,呼延虬曾经在非正式场合征询了自己是否能够提前将游骑兵团投入战场,但被赫连勃断然拒绝了,事后呼延虬也承认自己在这个时候有些感情用事了,作为军人先需要的是取得战争的胜利,其他一切个人感情私人利益都应当放在后面,但作为整个西域战区的总指挥,赫连勃总还是觉得自己像是欠了这位一直给予自己全力支持的袍泽一份情。但公事就是公事,赫连勃绝不会把公事和私人交情挂钩,那意味着一个军人应有的理智和判断力的丧失。

    几名娇俏的情报秘书悄悄的走进房间,也许是感觉到两位官长心情不佳,几人将一大叠整理好的情报按照紧急重要登记分类摆好,便欲离去,若是往日,赫连勃定要口眼花花的拿几名女秘书打趣调笑一番活跃一下指挥部的气氛,但现在似乎他也没有了这份心情。

    还是呼延虬先现了最后一名情报秘书脸上踌躇的神色有些和往常不一样,脸上浮起温和的笑容像往常一样随意调笑对方:“潘晶,有什么话要向赫连大人报告么?是不是我在这里有些碍你们的事儿啊?”

    呼延虬的一句话打破了指挥所有些沉闷的气氛,赫连勃没想到这位同僚在此时还有心思开这些玩笑,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他的心胸和城府,“呼延,你可真沉得住气啊,我老赫连现在可是连哭的心思都有了,这一仗若是真像现在这样一直拖下去,只怕仗一结束,咱们俩都得上军事法庭喽。”

    “赫连,这是什么话,咱们尽了心竭了力,莫非他米丰和莫伦就真的能罔顾事实随意定人罪名,不以成败论英雄,这不是你们唐族人的古谚么?难道单单以结果就可以认定咱们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呼延虬话语虽然平淡,但语气却是相当重。

    “嘿嘿,呼延,话是这么说,但这确定在战场上你是否有渎职行为那可是军法司的权力,定罪量刑却是审理院的独门秘技,别看米丰那小子平时像个闷葫芦一般,到真的要折腾你的时候,那可是花样百出。倒是咱们只求各问心无愧,不愿背上那个名罢了。算了,不谈这些无聊事儿,赫连勃和呼延虬还没有沦落到那般田地,说不准明儿个咱们就能一举把罗卑人包饺子也不一定。”赫连勃有些意兴阑珊,为这场战争二人可谓殚精竭虑,但谁都清楚战争就是那么残酷,它只看结果而不需要过程,过程再完美,结果失败,什么虽败犹荣纯粹就是安慰失败者的一种藉口罢了,败了就是败了,不需要任何掩饰和借口。

    呼延虬心头也是一沉,吐出一口粗气,不再接对方话茬,重新把目光回到脸胀得绯红有些局促不安的漂亮女秘书脸上,“呃,二位大人,今天从北方边境地带和乌孙境内传回来一些情报有些可疑,属下只是想提醒二位大人关注一下,其他并没有什么。”

    “哦?”几乎是同时精神一振,就像獒犬一下子嗅到了刺激性气味,赫连勃和呼延虬二人的毛似乎都一下子竖了起来,目光同时锁定在女秘书脸上。

    “嗯,一个有些可疑的情况就是罗卑两个攻击集群都到了库车和乌孙两府交界地带,根据两日前获得的情报显示,这两个攻击集群相距不过六十里地,但截至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接到那一片地区有哪一处遭遇袭击;第二个是我们同时接到两个相互矛盾的情报,一份情报称现敌人主力攻击群向东转移,并在楼兰以东现了踪迹,而另一份情报则称在贝加以西现有大批罗卑骑兵活动迹象,数量应该在三万人以上。”见到两位主帅的目光直盯盯的落在自己脸上,女秘书反而定下心来仔细的解释着。

    赫连勃和呼延虬的眉毛几乎又是同时猛揪,两个攻击集群相距不足六十里地,这意味着敌人肯定会在这个地区有大行动,但时间已经过了两天,依然没有遇袭警报,这倒是有些稀奇,这种反常现象反而更加可疑,往往预示着有大麻烦在后面。至于楼兰以东和贝加以西同时现敌人主力攻击群,这就更蹊跷了,罗卑南线大军呈4的配置,三个小型攻击群加上一个主力攻击群,已经有情报确认有两个攻击群在乌孙至库车边境出现,如何会又钻出来两个过三万人的主力攻击群?这种互相矛盾的情报只能说明其有问题,如果不是情报部门工作不力出现失误,那就是敌人的有意伪装成功欺骗了情报人员的眼睛。

    没有多余言语,早已察觉到情形部队的情报秘书们和一直站立在旁边的情报参谋们都早早进入了工作状态,随着主帅的一挥手,巨大的西域平面图随着幕帘的拉开呈现在众人面前,“马上请副军团长、幕僚长以及后勤司长到这里来!”

    赫连勃和呼延虬的目光都锁定在了库车和乌孙之间那座有些刺眼的红字上,安延集,不错,正是它,只有安延集才会让罗卑人一下子集了两个攻击群,毕竟那里不仅仅是乌孙库车以及双堆府之间的三角核心带,而且还驻扎了整整一个师团的驻军,单单一个攻击集群要想轻易吃下这块肥肉,不那么容易。但安延集已经地处库车西南部,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虽然罗卑骑兵有很强的机动能力,但在乌孙有三个师团驻军,在库车还有一个师团驻军,更重要的是将各个师团骑兵集起来的轻骑预备集群也在乌孙虎视眈眈,罗卑人真要对安延集下手,应该抢在己方尚未作出反应时便利用他们的机动优势动突袭,但这样拖拖沓沓,不是摆明给自己有所防备么?

    看着情报秘书将表示未定不明的青色小旗插在地图上,整个西域北方几乎一下子出现了几个青色小旗,赫连勃和呼延虬将目光从地图上收回,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睛看到各自眼的谨慎和郑重,半晌,呼延虬才从牙缝挤出一句话:“除开敌人这三个攻击集群,那个一直在高昌周围活动的罗卑攻击集群现在在什么位置?”

    “呼延大人,一直在高昌和楼兰活动的罗卑第四攻击群在一周之前袭击了高昌西北的沙木湖后,便失去了踪迹,那一带因为沙漠和戈壁纵横,我们的斥候队一直没有获得准确的情报,而当地在沙漠戈壁周围放牧的牧民不是被全家杀死就是被吓跑了,一直未能建立起有效的情报络。不过我们还是获得一些零散消息,证明仍然有一支罗卑骑兵在高昌东南靠近庆阳边境活动,应该就是这个第四攻击群。”也许是手掌握的情报资料不够完备,在作这番介绍分析的时候情报秘书的语也要缓慢了许多,语气也变得谨慎起来。

    “哼!应该就是这个第四攻击群?潘晶,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参谋们的口吻了?什么叫应该就是?如果可以肯定那就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如果不能肯定,就不要用这种语气来说话,情报秘书的职责是什么?忠实的反馈和分析情报,而不能有任何猜测和臆想!”赫连勃重重的哼了一声,脸色乌黑的道。

    也许是从未见过赫连勃如此态度的作,脸色青白的女秘书樱唇微微颤,一双眼波溶溶的明眸里泪珠泫然欲滴,她不知道平素一直和蔼可亲的军团长大人为什么这个时候如此不留情面,况且自己也未曾说错什么,顶多也就是多了一句推断性的话语罢了。

    “好了,潘晶,你先下去吧。”待秘书官身影消失在房门后,呼延虬才笑着打趣赫连勃:“怎么了,火气这么大,这些情报秘书都算得上是恪尽职守了,陪着咱们没日没夜的干熬着,你也不给人家一个好颜色看看,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赫连勃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目光依然落在插满各色小旗的地图上慨然叹道:“呼延,看来咱们这一仗可真是遇上难题了,你说说着罗卑人究竟再打什么主意呢?既摆出一副要吞下安延集的模样,但行动上又如此磨磨蹭蹭,这不符合常理,难道他们打算摆出这副虚势其实目的却是要想袭击我们的援军?按理说突袭才是他们最有效的手段,现在这样公然挑明,就算是他们的铁甲骑兵表现上佳,恐怕这种情况下一样会付出相当代价吧?”

    呼延虬见对方已经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罗卑人这一蹊跷的表现上,也就收定心神仔细琢磨起来,安延集的重要性毋庸赘言,而且安延集并无城墙防御,可以说是一座开放性的集镇,真要面临罗卑骑兵的突袭,即便是有一个师团驻军恐怕也很难对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偷袭作出有效反应,而等到两侧的乌孙和库车驻军作出反应时,敌人早就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那罗卑人现在在打什么主意呢?

    “赫连,我想问题肯定还是出在那支主力攻击群上,四万人的攻击群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消失,忽而在东,忽而在西,越是这样装神弄鬼就越说明其有问题,我在设想如果这支主力攻击群如果真的像那份情报所说的在贝加以西出现,那有很大可能,这支主力图集群是要配合它的两支附属部队和咱们来一场真刀真枪的较量,”呼延虬终于拿出自己的看法,“当然现在还得等一等情报部门的最终给予我们的确定,以便我们可以能够制定出相应的对策。”

    “你是说罗卑人打算在这安延集和我们来一次会战?”心一惊,赫连勃脑海飞旋转,思考着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如果是这样,那倒是求之不得的好机会,但对方将会如何来打这一仗呢?

    “这一点现在缺乏情报支持,我不敢肯定,不过我仔细琢磨了一下,现在我们一直比较准确的情报忽然变得模糊起来,说明罗卑人也有意识的在进行伪装掩护他们的真实意图,加上两个攻击群在乌孙游移不定,这难道不是一种预兆么?”虽然呼延虬在话语不敢确定,但语气的怀疑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唔,有些道理,罗卑人现在的处境其实也并不好过,他们一样承受了相当压力,尤其是在后勤补给线上,周廷贵组织起来的莫特和图布骑兵据说给在罗卑人大军后方屡屡得手,罗卑人已经被莫特和图布人折腾得够呛,看来他们也是想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来和咱们碰一下,也许他们还想一口咬下一块大肥肉来像瓦德亚邀功呢。”赫连勃的思路也被带动起来,灵光闪现间似乎也琢磨到了一点端倪。

    “嗯,问题在于罗卑人现在打算怎么打,他们的兵力将会怎样配置,如果我们能了解到他们的具体意图,那我们这一战就好打许多了。”呼延虬有些苦恼的用毛茸茸的拳头捶了一下案桌,咂着嘴巴啧啧不已。

    “废话,如果罗卑人连这些东西都被咱们知晓得一清二楚,这还能叫打仗?不如叫送上门来任咱们宰割来得轻巧。”赫连勃没好气的顶了对方一句,随即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不过,库尔多毕竟不是屠答,他有些太心急了,如果那两个攻击群不那么早暴露意图,只怕咱们一时半刻还难以揣摩到他们的想法,但现在,围绕安延集这个焦点,即便是咱们无法了解到详情,但只要及时掌握情报信息,罗卑人的大致意图我们还是能够知晓一二,这就足够了,打仗本来就不可能在事前就做得尽善尽美。现在也许是该咱们动用咱们的王牌武器的时候了,这帮游骑兵只怕也闲得手脚痒了。”

    “赫连,你我二人不妨设身处地的站在库尔多这个角色下想象一下咱们俩会怎么作,也许咱们还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毕竟罗卑人现在和前一段时间不一样,他们现在也同样耗不起太长的时间,而西北战事也开始有转入决定胜负的决胜局的迹象,库尔多要想完成自己本身任务而且还需要尽可能快的把南线大军从西域和腾格里草原上带上西北疆土,只有寻找战机期望一举击溃我们的主力,而安延集位置的重要性迫使咱们不能放弃这里,而罗卑人利用这个基点就可以将吸引更多的武装力量,罗卑人完全可以借助这个磨心吸引我们不断投入,从而达到最大限度杀伤我们有生力量,甚至可以集他们的优势兵力和兵种强行突破,一举击溃我们的力量。只是他们漏算了咱们还拥有四个游骑兵团,这支力量将会成为决定性力量,甚至主宰整个战役的结局!这样一来,咱们完全可以将计就计,顺势反卷,罗卑人将会为他们的狂妄付出沉痛的代价。”说到这儿,呼延虬的虎目忍不住星芒暴射,猛然长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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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征服

    无论是西线战况的危急还是东线战事的紧迫,似乎都没有对仍然在帝都等待着皇太后寿诞庆祝会结束的无锋心情造成任何影响,除了在日常的行踪上比起上两次返京时有所收敛外,无锋更像是又恢复了往日风1iu荒唐的生活,甚至连在帝都那些关注着三位仍然在京秦王的官员士绅们都对无锋的表现大惑不解。

    而在司徒泰控制下的媒体也开始对罗卑再次入侵关心起来,几乎每天的报道总有那么几则是关于这方面的,对罗卑人武装力量的表现似乎也或多或少的多了那么一点夸大和渲染,让帝都民众的注意力除了放在北面秦王和燕王武装冲突上外,又多了一个额外的看点。而《东方时报》和《帝国新闻》则不时透露一两条独家消息,大多是关于多顿军队在帝国沧州和燕山地区活动的消息以及倭人在莱州登州的嚣张表现的内容,不断戳开司徒泰表面的伪装,让民众看清楚这位燕王殿下的真实面目。一时间,北方前线战云密布,帝都城里也是舌剑唇枪交锋不断。

    石雅茵和石雅芙已经成了无锋半公开的情妇,至少在无锋周围的近侍几乎人人都知道秦王殿下对于这两个妙绝人寰的肉弹尤物十分喜欢,虽然身边有众多女性侍卫环绕,但秦王殿下几乎夜夜宿与石氏双姝房,这让一干苏婕、秦霜影、顾明霞以及夏洛蒂诸女心酸失落无比。

    无锋也不能不承认自己似乎有些过分迷恋上这两具**甚至冷落了跟随自己来京的几女了,但看见两条圆润滑腻的白玉肉虫在自己身边扭动,面貌相仿的粉面娇靥一左一右环绕在自己耳畔,鬓影香风,他自己的双手就不由自主的滑了过去。温柔乡是英雄冢这句话苏秦和王缭二人已经不知道在自己耳际说了多少遍,但自己总是一笑置之,苏秦甚至还以千古一帝嬴政和风1iu一帝杨广的例证来规劝自己,问自己究竟愿意作一个名垂千古的开拓者还是遗臭万年的堕落者,自己却以千古风1iu唯我本色这句话噎得苏秦无话可说,连这几天看见自己都是脸色青黑难看。

    无锋当然知道苏王等人担心什么,石氏双姝一来都是有夫之妇,虽然以目前自己的的地位玩一玩二女也并没有什么太大影响,但毕竟司徒明志一家和苗家在帝都都还有些根基,这样公然的挑衅似乎也不符合无锋一贯的作风;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众人对向无锋提出尽早留后嗣的建议提出时间已经不短,收了夏洛蒂一度让苏王二人满怀希望,但一个多月过去了,依然无声无息,而现在无锋又把精力放在了这石家二女身上,这石氏双姝在各自夫家都未曾生养,在苏王二人看来二女定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无锋在她们身上浪费精力还不如多花些时间在夏洛蒂、苏婕和顾明霞甚至身边的那些女侍卫身上耕耘播种,广种薄收,说不定总还能碰上一个有所收获,过多的把精力放在两女身上只会白白耽搁时间。

    但这种事情岂是外人所能干涉得了的,无锋自己知道自家的事情,生育问题不关自己身边那些女人事情,三阳真气已经突破了高原境界进入了缓慢增长期,也就是说自己从师傅告诉自己的理论上来说自己应该能够有生育能力了,只是自己在夏洛蒂和鲁黛月等女身上花的心思并不多,耕种次数更少,自然难以开花结果,倒是石氏双姝虽然雨露滋润,但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也许是这些大户人家的女人或多或少有些避孕手段,无锋也不想多问,何况他也没有要让石氏双姝替自己生下一男半女的想法,这二女真要的有了身孕,倒还让自己有些难以取舍了。

    双手揉捏着身下女人胸前高耸的两砣软肉,嫣红的乳蒂在无锋手指捻揉下胀大得紫,似乎感受到身上男人的yu望,猛然昂起头来将满头乌一甩,将丰腴的身体迎上压下来的男人身体,一声满足的叹息之后,便是呼哧呼哧的喘息声阵阵。伴随着一阵阵的勾魂荡魄的宛转**,无锋纵情的享受着身下女人给自己生理上带来的愉悦,此时此刻他不想再想其他任何事情,而一直匍伏在自己身畔的另外一个女人也知趣的将身体从自己背后靠过来,用她胸前那对**光洁的凸起在自己背后移动按摩着,那一阵阵麻酥酥的感觉混合着身下的交合带来的快感,二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用,这就是无锋给石氏双姝下的断语。

    **迭起,旖ni无限,风雨几度,云开雾散。凭借着高的内媚功夫和手段以及惑人的魅力,两女轮番上阵终于将性致高昂的无锋拉下马来。*的气息在房间四处弥漫,就连房间里的檀香也无法驱散这种足以引人无限遐思的气味,趴在女人洁白如玉的肚皮上,无锋将头埋在石雅芙胸间,静静享受着风雨过后难得的安闲,欢好之后是无锋思维最灵敏的时候,每一次欢爱过后无锋总喜欢躺在自己的女人身体间利用这个机会思考一些问题。

    石雅茵跪起身体默默的替趴在自己妹妹身上的无锋按摩着肩部背部和腰部,按摩解乏这些常用取悦男人的手段对于石雅茵来说在婚前就曾经专门研习过,作为像听雪轩这等大家门派出嫁前的女儿家哪一个不是十八般功夫样样精通,尤其是对于那些可能嫁入豪门的女儿家更是如此,对于如何固宠更是有多种方法手段可供选择,礼节、厨艺、女红、琴棋书画样样少不了,更不用说这些在床上取悦男人的方法了。

    “殿下,后天皇太后的寿诞您一定要去么?”强忍住男子吮吸自己*带来的巨大刺激,乌半遮面颊的女人轻声在无锋耳畔问道。

    “怎么?雅芙也有兴趣么?这等场面上的宴会其实并没有什么味道,只不过从礼节上来说,我怕是不去不行,我等也等的是这场寿诞,好不容易和皇太后拉上一层关系,也算为我在帝都增添了一些力量,这种机会怎么能够失礼呢?”含糊的将口乳蒂吐出,无锋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道,“莫非雅芙有什么要说的?”

    “不瞒殿下,我和大姐前日回家,我爹要我和大姐转告殿下,这几日里落日门和五派联盟所谓的元老高手们一下子失去了踪迹,而且燕王殿下的几处秘宅也来了不少神秘人物,现在也不见踪影,加之前些日子里这些门派活动异常频繁,所以我爹有些担心殿下的安全。殿下若是呆在这西城宅第里自然问题不大,但如果要踏出虎翼军控制范围,帝都城里三教九流品类复杂,种种卑劣手段都可能用上,殿下后日赴宴所在又在城心皇宫,一路进出道路深渊,倒是不可不防啊。”女人抹了一把有些遮住了眼睛的秀,委婉的建议道。

    “呵呵,雅芙,司徒泰也好,司徒彪也好,还有那些倭人,只怕这帝都城里盼望我死的人或者想用这些手段来害我的人太多了,但我总不能因为怕他们这些鬼蜮伎俩就二门不出吧?过了这一次时间,只怕他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也想看看他们究竟有些什么手段都一道使出来好了,我打算皇太后寿诞一过就返回河朔,和司徒泰的老帐也该好好算一算了。”无锋潇洒的一笑,一口雪白的牙齿外带上如同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充满男子气息的朗目浓眉外带雄健光滑的身躯,看得女人也忍不住心一动。

    “二妹,看来殿下是早就胸有成竹了,咱们倒是多虑了。”一边替无锋腰间推拿着,上身只有一溜鲜红抹胸的石雅茵淡淡笑道,“不过小心撑得万年船,殿下还是小心些更好。”

    “雅茵这话错了,我的安全部门在帝都的关系络还远不及你们和青叶派,情报部门虽然也送来一些情报信息,但并没有十分准确的消息,后天我去皇宫赴宴这沿途的安全还得要你们听雪轩和青叶派与我的安全人员一道承担起来,这最后一次机会,我想很多人都不愿意放弃吧。”懒洋洋的将身体从身下女人身体上挪下来,无锋索性将头仰靠在**女人的小腹上,一只手放肆的一把扯下对方胸前抹胸,一对*如同玉兔般猛然蹦了出来,饶是石雅茵早已经被这个男人征服蹂躏了无数次,还是被对方这等粗鲁的行径惊得尖叫一声。

    “殿下,奴家现您好像对您正在和罗卑人作战的军队不太关心,罗卑大军已经逼近西北腹地,而西北好像军队不足,难以承担起防御领土的重责,殿下这般心无牵挂,难道报纸上刊载的那些情况并不属实么?”石雅茵赶紧将身体靠在无锋腰肋处,避免了变成真空美人的尴尬场景,顺便问起她最关心的问题。这些天来报纸上连篇累牍的分析罗卑与西疆一战的情况,篇幅甚至过了北方战事,罗卑人大兵压境,西疆放弃自己设立的东腾格里郡,西北、西域危在旦夕,这些消息都无一例外的出现在了《每日快讯》的头版头条,而西疆控制下的媒体报刊似乎也并没有就这些消息作出辩解和洗脱。

    “呵呵,这话怕是你父亲让你来问的吧?我听说你父亲有意竞购归德府即将拍卖的官盐井场?”瞥了一眼对方,然后大手重重的在对方**浑圆的肥臀上拍了一记响亮的巴掌,“看来你们石家总还是不大相信李某人的本事啊,若是连西北郡这块老巢所在都丢了,那李某还能在帝国民众面前立足?”

    脸上闪过一缕略显尴尬的绯红,石雅茵她也是托不过自己父亲的软磨硬泡,才会在这等时候来自己情郎面前讨个准信儿。毕竟据石家掌握的消息,西疆在西北郡的局面的确有些危险,罗卑人在庆阳和银川边境屯兵数十万,已经将西疆的东腾格里郡横扫一空,这边石家刚刚通过这层关系与归德城守府搭上线准备竞购归德北部的盐井,按照自己父亲的设想,石家要逐渐改变单单是一个批零售商的角色,进入生产领域,只有建成生产销售一条龙的渠道,才不会为人所制,也可以攫取更丰厚的利润。但西疆连东腾格里郡都已经放弃,明显是把权力心向原地区转移,在局面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依然将重兵布置在河朔和关西,不摸个准信,一旦因为战事不利西疆放弃西北,那石家的投资岂不是打了水漂?

    见自己大姐有些尴尬,躺在无锋身下的石雅芙便立即接上话头圆转:“殿下,话是这么说,咱们了解到殿下在这原地面上摆下重兵,相比之下西北却要单薄许多,万一有个变化,咱们也好有个应变啊。”

    “好了,西北不会有任何问题,你们不必在有什么担心,我虽然不大过问西北那边战况,但有凌天放替我坐镇,相信在我回西疆之后他会给我交一份满意的答卷。”无锋也不想在这个问题多费口舌,其实几乎西北和西域都有战报飞来,他对西北和西域的战事进展了如指掌,凌天放的空城计以及集优势兵力围歼罗卑南线大军的方案也得到了无锋肯,至于如何尽快解决南线罗卑人那就是赫连勃的本事了。

    让无锋有些担心的反而是原地区,司徒彪表面的不露声色内里另有乾坤和马其汗人的种种异动瞒不过西疆的情报部门,看来司徒泰是想要分化瓦解自己和司徒彪刚刚建立不久且相当脆弱的联盟了,在立帝问题上自己与司徒彪之间的联盟已经因为事过境迁而失去了意义,眼下西疆军在云府的表现也许对司徒彪有些刺激,当然这间司徒泰的挑唆游说也起到了相当作用,自己不得不防着这一手。眼下第一军团不但起到威慑司徒彪第五、第六军团的作用,而且还肩负着随时增援马其汗人对南部地区动攻击时预备队的责任。马其汗人不会如此甘于寂寞的,他们在等待机会,而且根据情报反映他们国内所作的战争动员规模来看,毕希利和雷觉天似乎都有很大的决心要加入这一场天平本来已经像自己这一方微微倾斜的战局,这样一来,战局可能又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

    无锋不愿意出现这种局面,他原本希望能够牺牲南洋联盟来换取马其汗人的满足,但自己的条件无法满足蓄势已久的马其汗人,他们的胃口太大了。牵一而动全身,这一句话突然从无锋脑海蹦出来,自己原来也是费尽心机避免多面树敌,希望能够在稳固西面的同时选择合适时机与司徒泰决战,但自己还是小觑了扑朔迷离的局势和千丝万缕的利害关系给自己一方带来的羁绊,罗卑人掺和进来了,吕宋人表演了一番离开了,多顿人和倭人也伸了一支退插进来,自己原来的盟友司徒彪眼见得也在慢慢向司徒泰靠近,马其汗人也蠢蠢欲动,看来他们都看出了自己与司徒泰的这一战是事关帝国甚至东大6气运的一战,谁能够从胜出,只怕谁就能真正掌握帝国乃至东大6将来的命运,而自己的强势让他们都害怕了,无锋自己也能够理解,只怕这一仗的关键就会在西线与罗卑人一战和东面自己的外交动作了。

    看见情郎目光又变得有些怔忡不定,连握住自己胸前玉球的一双手似乎也忽轻忽重,疼得石雅茵忍不住轻轻碰了一下子对方:“殿下,您弄疼人家了。”

    “喔,不好意思,我有些走神了。”歉意的一笑,无锋镇定了一下心神,手上功夫也温柔起来。

    “殿下,您好像还是有什么心事,难道还是担心明天的皇太后寿诞?”躺在无锋身下的石雅芙一边替无锋轻揉着太阳穴和头部,一边腻声问道。

    “不,安全问题有你们两派加上我的安全人员,我想不应该有任何问题,至于皇太后那边,我相信聪明人都应当像你们石家一样,作出明智的选择,朱家虽然是依靠司徒家族才达起来,但在这帝都依然显得很低调,越是这样的家族他们的掌舵人必定有清醒的头脑和独到的目光,司徒家族这艘破船终将倾覆,谁能够在这大变局残存下来甚至获得新生,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见识和选择了,不过雅茵雅芙尽管放心,能够让你们在床上俯称臣的男人在任何方面都不会让你们失望。”傲然一笑,有些促狭的笑意总带着那么一丝淫荡,连已经习惯这位情郎惊人言语的二女也忍不住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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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会猎(1)

    就在无锋对西线战事寄予厚望的时候,西北保卫战也正式拉开了帷幕。随着试探性的进攻展开后,紧随而来的便是如同*一般的罗卑铁骑正面冲击。在连续几次试探性的了解西疆呈半弧形摆开的防御体系后,屠答很快就现了西疆军将他们最为强悍的高岳人步兵师团摆放在了路,这是最为稳妥的做法,即可接应两翼,又可保护军不会被轻易冲垮,不过仅仅一个高岳步兵师团是难以接应到整个战线的,尤其是在自己骑军如此迅猛快捷的冲击下,往往是突袭临门他们的南北两营根本来不及作出多快的反应。

    担任土奇大营防御总指挥的康建国此时才真正感受到了罗卑骑兵的剽悍骁勇,而此时把所有防务交给康建国的凌天放也见识到了经过屠答改造后的罗卑重装骑兵的威力。

    往日的罗卑重装骑兵其实根本称不上是什么重装骑兵,一袭粗陋的锁甲,外带一顶劣质铁盔,一把比帝国轻骑兵长枪稍稍长上一些的长枪,就构成了所谓铁甲骑兵的全副家当,在帝国和利伯亚诸**方的眼,原来那些罗卑铁骑根本就不能称之为铁甲骑兵或者重装骑兵,顶多能够算得上是锁甲骑兵,这种称谓明显是对罗卑铁骑的一种讥讽和嘲笑或者说是侮辱。

    但现在的罗卑铁甲骑兵明显与往常不一样了,虽然铁叶甲的紧密性以及质量程度看上去与帝国重装骑兵还有些差距,与利伯亚诸国的重装骑兵相比差距更大,但毕竟总算有了一件像模像样的铁叶甲,这相比往日那种简陋不堪的锁甲已经是一个本质上的提升了,而铁盔也效仿利伯亚诸国的重装骑兵增添了兽面护具将面部遮掩,既能防护骑兵面部被流矢所伤,也能增强骑兵自身的心理威势。最大的改进莫过于马铠的出现,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张皮甲甚至只能勉强称之为马铠,但对于战马防护能力的提高亦是不可小觑,这种皮甲配置在马胸、马腹等战马重要且易受伤害的位置可以起到十分重要的防护作用,尤其是对流矢的防御更是相当有效。

    而武器也效仿利伯亚诸国的重装骑兵进行了改进,全铁制造的矛头一看便知道是大部分是来自印德安,印德安北部海德拉巴地区所产富铁矿矿藏丰富,但印德安人在炼铁法上技术的不过关使得他们的熟铁质量受到影响,不过在受到周边各地尤其是西疆在精铁出口方面的限制情况下,罗卑人也无从选择,至少这种长锲铁矛头比起原来罗卑铁骑一根长木棒接上一根普通烂枪头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语了。当然也有少量铁矛一看成色和亮度就知道与印德安所产熟铁不同,乌油油的光亮和暗沉沉的色泽,不是行家也知道这是上等佳品,在缴获了一两支后凌天放便断定这就是罗卑人通过走私从汉森同盟输入的重装骑兵专用长矛。

    虽然凌天放对通过军情局早已了解到屠答对罗卑重装骑兵的改造计划,但真正见识罗卑重装骑兵实力的提高还是让他大吃一惊。作为战略策划者,对于战术的运用和临场指挥凌天放从来就不认为那是自己的专长,这些具体工作交给那些对身经百战的将领们更适合,他只需要从大局上定性就足够了,所以康建国理所当然的但当起了前线总指挥,而他则退居幕后以一个观察者的身份来察看罗卑骑兵的变化。

    站在南营前哨,破例穿着一身重甲观看着罗卑骑兵来袭的现场实景,凌天放想通过自己的亲眼观察罗卑骑兵在这几年间战斗力的变化。罗被轻骑兵阵型变化依然像以往一样灵活无比,骑手们高的骑术是他们敢于在自己大军阵前不断变幻阵型的基础,这些游牧骑手的确有着天生的禀赋,在这一点上农耕民族无论如何也是难以赶上,这是他们长期游牧生活习惯赋予他们的能力。

    先期来袭的仍然是罗卑人的轻骑兵,面对立营扎寨的西疆6军,罗卑人要想击破营寨,先需要解决的就是宽达三米的壕沟以及壕沟后面的鹿砦和拒马桩,然后才谈得上这两层阻碍后的寨墙。向片片乌云般席卷而来的罗卑骑兵立即就在营寨面前激起一阵阵腥风血浪,早已严阵以待的捷洛克军团第二师团承担起了这一次的防御重责,弩车和投石器连续滚动射立时让猛扑上来的罗卑骑兵品尝到了受伤的滋味,加上列队欢迎的长弓手,每一波洗礼就像割麦子的镰刀一般横推而过,倒下的是一片片如同麦茬般的罗卑骑兵。暗红色的鲜血很快就在阳光下凝固,充满血腥气息的战场几乎要令人呕吐,当凌天放亲眼看见一名罗卑骑兵被两支弩箭穿透头颅,白花花的脑浆混合着猩红的血浆在自己面前三十米处崩散洒出如同天女散花般妖艳的红白花影时,他心也不禁一阵抽搐。

    罗卑人的付出并非没有回报,第一批轻骑兵的袭扰不过是吸引西疆守军的注意力,而第二第三批手持圆形皮盾护体马负土袋投向壕沟企图填平壕沟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如同雨点般坠落的土袋很快就在填平了几处长达几十米的壕沟,这就相当于为攻击营寨打开了第一道门闸。

    凌天放仔细的观察着,罗卑轻骑兵出现了圆形皮盾又是一大亮点,这种源自于西大6的皮盾轻便灵活,虽然无法抵御诸如投枪强弩等强力穿刺武器,但对于防范普通箭矢袭击却有着相当良好的效果,比起一般使用的步兵盾牌要方便许多。

    倏开倏合的罗卑轻骑兵在南营外卷起阵阵冲天烟尘,人喊马嘶间,罗卑轻骑兵不断动攻势,反复连续几波来袭在给自己带来相当大的伤害同时也给防御的西疆军带来一定损失,罗卑人的骑射功夫堪称出类拔萃,即便是主要目的的填平壕沟,他们仍然利用的骑射能力给予在寨墙内的防守士兵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凌天放亲眼看见自己身边的两名士兵和多名箭手在罗卑人的箭雨倒下,战争的残酷性对任何一方来说都是无可回避的。

    这才只是第一天,战争就如此惨烈,罗卑人似乎也意识到了时间对于它们的重要性,周廷贵在东腾格里草原上组织起来的莫特和图布骑兵明显起到了作用,沉默了这么久的罗卑人终于爆了,看他们的目的似乎是要避开路,从两翼击破自己方的防线,最后形成合击之势,高岳重装步兵的威力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看来他们也不愿意重蹈覆辙。

    正如凌天放预测的那样,负责北营防御的捷洛克军团第四师团同样承担了巨大压力。不过这支大部分由高岳士兵组成步兵师团虽然不是一个纯粹的装步兵师团,但因为有大批高岳士兵加入,师团长齐柏林除了按照混成师团编制保留了一个重装步兵联队外,又特意向军务署申请将一个轻甲步兵联队改成重步兵联队,而一个弓箭兵联队被换成了富有高岳特色的投枪兵联队,这样一来,这个师团的战斗力已经远远出了普通步兵混成师团。

    面对疯狂来袭的罗卑骑兵,弓箭兵和强弩以及投石器依然扮演了主打角色,战事和南营遭遇的结果惊人的一致,只是罗卑人显然在北营投放的兵力更多,战斗力也更强,轻骑兵连续不断的起冲锋,舍生忘死的投掷土袋,有时候一名骑兵甚至只能重复两次便会被密集的箭雨和石弹击丧命,但这丝毫不能打消罗卑人的决心。

    投枪兵挥起了铁甲骑兵克星的作用,四千多投枪手被分成了两波轮流投掷,高岳士兵强悍的体力在这个时候也得到了充分展现,左右开弓一口气出数支投枪呼吸依然平稳自如,而数千支快飞行的投枪带来凄厉的嚣叫声简直要让人耳膜欲破。即便是卡曼人的重装骑兵面对这种足以贯石穿木的投枪也只能退避三舍,罗卑铁骑如何能捋其锋?但是罗卑人的勇气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充分展现,听凭投枪穿刺给自己一方带来的杀伤,罗卑骑兵并未被吓倒,数量上的巨大优势以及分散的阵型为他们赢得了不少分,北营的壕沟和鹿砦以及拒马桩被扫平的时间甚至比南营还来得快,随后而来集结成方阵的铁甲骑兵很快根据突破口动了全面攻击。

    紧随重装骑兵冲锋的罗卑步兵数量并不多,但他们很好的利用了自己这批伙伴的掩护作用,他们并不参与攻击,他们只是在地带寨墙下时才开始挥作用,不过西疆一方在寨墙和栅栏上下的苦功屠答专门用来对付西疆人坚固寨墙的步兵吃够了苦头,寨墙呈梯状,不但遍布铁蒺藜和翻坑窝弓伏弩等防御性杀伤埋伏,而且还将构筑寨墙的巨木每日都用水浸润浇淋,这让企图用火烧寨墙达到目的的罗卑步兵无功而返,白白付出了巨大代价。

    土奇平原会战的第一天以西疆一方的全面胜利而告终,罗卑人在付出巨大代价之后仅仅是填平了部分壕沟和鹿砦,他们在高大坚固的寨墙面前碰得头破血流,要想突破这一点罗卑人还需投入更大的力量。不过这只是第一天,战争还会继续持续,时间还很充裕,自认为已经摸清楚对方底细的屠答对于己方这一天的表现还是相当满意,尤其是铁甲骑兵在掩护步兵作战时展示出来的勇猛和悍不畏死让屠答十分安慰,这支经过自己亲自锻造的大军终于能够走上前台承担更重要的任务,也不枉自己苦心孤诣耗费巨资打造数年了。

    望着西方逐渐暗淡下去的天色,屠答心情却并未轻松下来,他并不是为眼前的战况担忧,虽然今日一战貌似是西疆军大获全胜,但西疆军底牌就那么几张,自己的铁甲骑兵真正挥作用的时候还没有到,只要突破他们的寨墙,他们就不得不凭借士兵的身体来与自己抗衡,到那时候才是真正考验实力的决战。敌人的高岳重装步兵数量并不多,而且在这种对抗当,高岳步兵纵然再是强悍,但面临重骑兵的冲击也只能被动的防御,只要自己再将轻骑兵灵活配置协调使用,彻底击溃眼前这连绵的营寨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让屠答有些担心的是自己后方和南线,后方的补给线不断遭到莫特人和图布人的袭扰,而且规模和程度还越来越大,自己不得不抽调两个万骑队精锐加强对补给线的保卫,但似乎效果并不太好,作为这片土地上的主人莫特人对于这片土地的熟悉程度并不亚于罗卑人,虽然这片土地曾经长期被作为两族入侵西北的桥头堡,但此时却成为两族交锋的另一主要战场。

    但这还不是让屠答感到忧心的主要原因,让他最不放心的还是南线。虽然库尔多老练沉稳已经堪当大任,但想一想他要面对的是赫连勃那个山大王出身的野汉,不按常理出牌更是那个家伙的常事,这也不由得让屠答始终丢不下那一缕担心。从前期传来的战报看库尔多对军务的安排处理应当还是可圈可点的,西疆军企图利用地形优势遏制自己一方的袭扰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更加灵活的运用机动优势使得西疆军反而陷入了疲于奔命的圈子,依靠步兵要想在6地上堵截住来无影去无踪的己方骑兵,除非有和自己相当的骑兵兵力以及恰到好处的地理位置,只有那样才有机会,不过屠答并不认为在西域这片土地上西疆人拥有如此实力。

    屠答并不打算干涉库尔多的指挥,既然自己授权与他,也就证明自己认可了对方的指挥能力,而前期的战果也证明了这一点,对于库尔多采取的这种袭扰方式,西域的西疆守军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应付手段,在这种情况下屠答对库尔多的要求也就更高一些,毕竟,十万骑兵如果能够在西域攻克一两座府城或者有影响力的大集镇,这对激起西域人反抗李无锋的信心以及打击李无锋在大6上的威信也是大有裨益,当然这一切要取决于战机,只有在战机合适的情况下方能实施。

    接过气喘吁吁跑进来的情报官送上的信函,方明渐就知道这一仗只怕自己将面临自打加入西疆军以来最艰苦的一战,两个罗卑攻击群已经准备就位,而且正在迅向安延集压来,自己这个安延集守将手却只有一个师团可用之兵,而安延集这个既无城墙又无防御设施的集镇如何组织防御?豆粒大的汗珠从额际汩汩渗出,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搏了,方明渐并不怕死,参与了与当时还是对手的西北军几场惨烈的攻防战的他也算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了,几次出生入死,血里来火里去,阎王都未曾把自己这条命收了,现在与草原上这些游牧蛮子打仗难道还怕死了不成?让方明渐感到压力的是来自指挥部和军团的死命令务必坚守安延集,而安延集必须守住,这可是毫无遮挡的一座集镇啊,它可不是有城墙有防御武器的城池!

    作为从太平军开始就一直身处第一线的老兵一直到现在的师团长,方明渐自然清楚要想防守住这座集镇难度是多么的大,尤其是对方一下子就集了两个攻击群,那可是四万骑兵,光是这四万骑兵冲锋而来就足以将安延集碾压得粉碎,方明渐不认为自己率领一个师团士兵就能够抵挡得住对方的攻击,而援兵远在乌孙,至少一天半之后方能赶到,这一天半让自己如何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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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会猎(2)

    握紧拳头站起身来,方明渐没有选择,作为一个军人它只能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执行命令,哪怕这道命令背后的代价就是牺牲!

    整个安延集立即变成了一个乱哄哄的蜂巢,除了保留一个联队士兵作为预备队,方明渐将其余所有士兵都投放到了第一线,挖掘壕沟,修筑简单防守工事,设置陷阱陷坑鹿砦,安设弩车和投石器,只是像弩车和投石器这种原本用于城池防守的重型防御武器在整个安延集也只有区区十余台,对于防务要求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但此时方明渐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根据送来的情报显示,敌人会在三到五个小时之内到达并起攻击,几个小时时间弹指而过,如果不好好安排利用,只怕留给自己的就只剩下死亡了。

    方明渐不清楚为什么军团部这个时候才得到罗卑骑兵将会袭击安延集的消息,情报部门去干什么了?参谋部的人又在干什么?难道罗卑人这样大一个行动战区指挥所都会掌握不了或者预测不到?那怕是多给自己几个小时,自己也能让安延集的防御能力提高不少,但现在,只有几个小时,自己也就只有竭尽所能搏一搏了。

    方明渐心的怨气似乎连远在乌孙城的赫连勃和呼延虬都能够感受到,但二人亦是一身疲惫,通过有针对性的侦察,现在可以断定罗卑人这一次攻击安延集的行动是他们的一次部署周密规模宏大的连环行动,不但有两个攻击群将会参与第一阶段行动,更让赫连勃和呼延虬心惊的是罗卑人的主力攻击群和另外一个一直在高昌活动的攻击群也已经合兵进入了乌孙境内,而这一段时间在楼兰和高昌活动的罗卑骑兵竟然是来自腾格里草原上的一直护送队骑兵伪装而成的,其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在察悉对方的战略意图之后,如果不是战争尚未开打,赫连勃和呼延虬几乎要摆酒痛饮以示庆贺,人算虎,虎亦算人,在自己一方盘算着如何一举解决罗卑南线侵略军的时候,没想到罗卑人也在打自己一方驻扎在乌孙的三个师团步兵以及两万骑兵预备队的主意,看来后勤补给的问题和西北战线上的投入让罗卑人更想找一些结束南线战斗,那这一仗也就正好合了双方的意图了。

    现在也就是该动用一直在南面边境地带游移的四个游骑兵团的时候了,一面下达迅沿着库车与北吕宋边境转进至印德安边境地带,一面也迅命令在乌孙城的三个步兵师团做好战斗准备,要装佯就要装得够像,赫连勃与呼延虬几乎是一致同意在安延集结束南线战斗,胜负也在此一举。

    方明渐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渴望援军的到来,从耳边掠过的飞矢带起阵阵尖啸,罗卑人的攻击越来越猛了,显然他们也是想抢在乌孙援军到来之前攻克安延集结束战斗,这样他们可以心无旁骛的来应对来自东面的西疆援军,但这正是方明渐所不能让对方达到的目的。

    没有重型防御武器压制,没有城墙作抵御,罗卑骑兵显得无比放肆,良好的骑射功夫让安延集成为了他们展现自己本事的最好猎场,每一次攻击波带起无数如同飞蝗般的箭雨将西疆士兵压在用拆卸集镇房屋草草修筑起来的工事下面抬不起头。而西疆军唯一能够作出反击的就只有弓箭手,虽然有一个联队的弓箭手,但面对数万骑兵的轮番冲锋,每一轮攻击波至少也有五千骑兵袭至,一个联队的弓箭手根本无法对对方的攻击形成实质性的威胁,而凭借着一轮轮奔射,反而让西疆一方的弓箭手损失不小。

    好在方明渐在简单征求了一下安延集商人士绅意见之后就断然下达了封闭安延集的命令,所有通往外部的街道都被用推到的房屋阻塞,将整个安延集围城一座与外界断绝外来联系的死镇,只有用这种破釜沉舟的方式才能有效的阻截敌人的骑兵进袭,也才能坚定安延集民众与自己军队共存亡的决心。

    但是方明渐万万没有想到敌人根本不是想要占领安延集,他们只是要利用攻击安延集来吸引乌孙城的主力援军,当满天飞舞的火箭铺天盖地的洒向安延集防御圈内时,眼眶欲裂的方明渐才现自己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这一场被称作“火焚安延集”的惨案直接导致了整个安延集的被毁,此时正值风高物燥的季节,罗卑人的火箭让整个安延集立即化为一片火海,火海阻止了罗卑骑兵的进一步进攻,但带给安延集民众和印德安军团第四师团伤亡却远远过了真正战斗带来的杀伤。

    安延集一把火让整个安延集化为了灰烬,除了西南角因为第四师团士兵反应迅挖掘开来一条隔火带得以保全外,其余几条大街无数财产房屋全部都焚之一空,而未来得及逃出火海而丧命的民众更是多达二万余人,第四师团由于负责外围防御来不及转移,亦有过万人在火海葬身,加上开初战事的伤亡,第四师团几乎达到了取消番号的境地。

    此时的库尔多并未因为安延集的大胜而欣喜,眼前这两个西疆步兵师团以及两万轻骑兵才是让库尔多垂涎三尺的大肥肉。应该说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运行,从围攻安延集吸引乌孙城西疆援军开始,到西疆援军果然计驰援安延集,再到被自己八万骑兵围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旷野,加上已经从安延集脱离战场的那个攻击群,这两个师团外带两万骑兵事实上已经成为了瓮之鳖,可以称得上是手到擒来。

    但正是因为一切得太过顺利让库尔多反而有了一种不大好的预感,这种预感缘于对方的太过平静和镇定。库尔多承认被自己包围的两个师团那个号称“铜墙铁壁”的西疆第二军团第一师团是西疆军数一数二的重装步兵师团,从莫特人、卡曼人再到自己族人,没有哪支骑兵在他们面前讨得了好,历数每次战争,这支永远站在第一线的高岳人师团带给他们敌人的是无数难以回的噩梦。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一个师团就可以挑战自己手十万大军,其还有专门为了攻城拔寨而精选的两万铁甲重装骑兵,这可是大帅的心肝宝贝,十年磨一剑,现在也该是出鞘的时候了。现在西疆人被自己十万大军包围其间,仓促之间能够构筑多少像样的工事?面对自己十万铁骑的冲击,他们唯一的命运就是灭亡。

    但为什么对方的态度如此平淡和安静呢?除了一个劲儿的挖掘壕沟立营扎寨,他们似乎没有任何表示,库尔多不认为这是正常的,即便是对方是一支劲敌,但在处于绝对劣势之下而且毫无扳转可能的情况下,还能表现出这种状态,那就有些太蹊跷了。

    前锋的轻骑兵已经开始动袭扰攻势制止对方再构筑工事了,现在应该是彻底打垮对方的最佳机会了,但库尔多迟迟没有下达攻击命令。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库尔多苦苦思索着这间的关联,敌人的增援度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一点?而且这骑兵明显可以先行赶到,为什么却保持着和两个步兵师团一样的度,就像是在为两个步兵师团护驾一般,难道他们早就知道增援路途上会遇袭?那对方为什么还是要走这一遭呢?

    库尔多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始终想不通这其的道理,这间肯定有什么古怪,但自己却又找不出缘由何在。莫非敌人还有增援部队?心惊了一惊,库尔多盘算起对方的兵力部署来。乌孙城西疆人还有一个步兵师团,如果它敢来增援的话库尔多求之不得,那只能为西疆人多增添一个取消番号的师团,库车那边虽然也有一个师团,但一来距离过远根本无法赶到,而来这种步兵师团长途跋涉,即便是赶到也无法挥其战力,面对自己的骑兵,只有成为盘餐的份儿,尤其是印德安军团还算不上西疆的主力。至于贝加和楼兰那边的西疆军,从时间上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这一趟了,等他们赶到,只怕也只有替他们同伴收尸的份儿了。那对方摆出这副固守待援的模样是仗恃什么呢?

    看见主将一脸犹豫不决的沉思状,周围几个跃跃欲试的万骑长早有些不耐烦,尤其是那两个铁甲骑兵万骑长,现在敌人立足未稳,正是起冲锋的好时机,只要击破对方一点,这几万人在如同群狼一般的骑兵队面前还不是一撕即碎,而这个功肯定只能记在自己率领的重装骑兵身上。

    “库尔多将军,时间不等人啊,眼下敌人正在构筑工事,如果真要这样放任敌人,只怕会给我们的攻击带来很大损失的,现在正是起攻击的最佳时机,卑职想先请战,请库尔多将军下令吧!”最终还是由两个重装骑兵万骑长的一名忍耐不住先行请战,一干万骑长们也都纷纷附和,从安延集传来的消息第一攻击群攻击安延集已经得手,成功的烧毁了安延集,并且将敌人驻军困于火场,自己几人若是再不赶快,让那些家伙赶到,功又要分走一份儿了。

    看见众将期盼的目光,库尔多也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多虑了,眼下周围几百里地间根本没有对自己构成威胁的武装力量,如果错过这个剿灭这支上钩部队的时机,那自己真要愧对大帅的信任了,这一仗一了,自己也可以安心驰援西北,顺便剿灭那些该死的莫特人和图布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斟酌再三的库尔多终于下定决心,沉声道:“两个重装骑兵集兵力从右面突破,尽量避开对方重装步兵,除喀尔丹的万骑队作预备队外,其余五个轻骑兵万人队从环绕跟进,帮助两个重装骑兵万骑队吸引敌军注意力,相机突破!”

    面对闷雷般响起的铁蹄声,山柱不用看也知道对面的罗卑骑兵即将开始他们最后的辉煌了。看这帮兔崽子们,这个时候还在作一举全歼自己的美梦,却没有想到包围圈早已敞开,而坟墓也早已经替他们挖好,现在就让他们再展现一次扑火蝴蝶最后的表演吧。满脸狞笑的山柱甚至把胸前的护心甲解开,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西域这个鬼地方天气实在有些怪,午热死人,早晚却又凉快无比,也罢,就让自己的儿郎们给这些屡教不改的兔崽子们再好生上一课吧。

    随着山柱手硕大的塔盾猛然举起顿下,一万多张塔盾同时高举顿下,连数万铁蹄踏地也无法掩盖住这一顿带来的大地抖动,“儿郎们,让这些该死的罗卑狗们见识一下秦王殿下忠实卫士的勇武,让这些卑贱而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蠢驴们品尝一下我们长矛和投枪的滋味,让他们带着美梦破裂后无穷遗憾滚进地狱吧!来吧!”

    随着山柱高亢而又狂放的呐喊声,两万多浑厚的嗓门突然奏响一曲交响曲:“来吧!来吧!来吧!地狱之门为你们敞开,来送死吧!”

    饶是罗卑骑兵们已经习惯于战争的血腥和残酷,依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呐喊声惊得一跳,甚至有数十名未曾上过战阵的新兵被受到惊吓的战马一颠顿时跌落马下,瞬间就被随后掩上的战友们踩成肉泥,受到这突然惊吓,原本相当整齐的阵型一时间出现了短暂的脱节和混乱,好在罗卑骑兵们的骑术的确有过人之处,就在这短短的几十米距离间,他们便调整好了步伐,重新按照攻击节奏起了他们的第一轮攻击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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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会猎(3)

    无数支长达五米的拒马枪从塔盾的缝隙钻出来,霎那间就形成了一片密集的枪林,高达两米的塔盾一面接一面连环排列形成一道坚固的移动堡垒,高岳士兵们也直到他们将面临经过改造后的罗卑铁骑最凶猛的一次冲锋,而这一次的罗卑人铁骑战斗力已经远远过了上一次与罗卑战争时的情形。

    咬着牙关,以手臂挽盾,甚至用肩膀斜扛住盾牌,以增强盾牌的抵御力量,另一只手则将据马枪斜插入泥土之,保持离地面三十度到四十五度的角度,呈梯次排列,遥遥指向前方,形成一道厚实的枪尖和盾面构成的防御带,要想突破这样一个犹如全身竖起的刺猬一般的防御带,像轻骑兵一类的冲击力,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难以从正面突破,唯有重装骑兵,他们可以依靠自己特有的长的重装骑兵专用铁矛以及全身裹满铁叶甲的身体再加上悍不畏死的精神强行冲锋,只要能够撕开一处口子,那重装骑兵的一切牺牲都可以得到回报,而一旦被撕开口子又未能及时弥补和控制住局势,再强的重装步兵也难以正面撼动突破阵型的重装步兵,而第一道防线能否突破以及突破时间长短将成为重骑兵对重步兵这一仗胜负的关键。

    如果说重装骑兵不能突破或者突破花费时间太长损失太大,那就意味着重装骑兵的失败,反之,如果轻易突破或者突破时间短付出代价小,那对于重步兵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噩梦,一旦重骑兵主力突破得逞,那被冲散无法集结成阵型的重装步兵面临随后跟进的轻骑兵的屠杀他们的命运也就注定。

    如果说罗卑人悍不畏死的精神值得称道,但他们在面临这种大战时的战斗经验却明显太过欠缺。当重装骑兵卷起阵阵黄尘席卷而来时,从严阵以待的重装步兵方阵背后抛掷而出的第一波攻击并不是投枪,而是一种裹满了桐油点燃的木枪。密密麻麻的木枪从头至尾在抛出哪一个就开燃烧,斜插在距离重装步兵不足三十米的范围圈内,形成一圈有些诡异的火墙。

    虽然这些木枪对于尚未进入范围的罗卑重装骑兵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可以想象这种熊熊燃烧的火墙对于已经将度提升到最快的重骑兵方阵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噩梦。牲畜怕火是它们的天性,即便是经过训练的战马在这种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一大片火墙仍然会下意识的选择回避,而罗卑人很显然在这个方面并没有进行专门的应对性训练,而带来的后果却是空前惨烈。

    在这种前赴后继汹涌而上的情况下按照最快度和步伐冲锋的铁甲骑兵再也没有任何躲避或者停顿的时间和空间,只见得第一批铁甲骑兵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真正对西疆军构成威胁便在战马的惊叫和骤然停步下轰然倒地,沉重的铁叶甲使得他们一时间根本无法站起身来,而后面的铁甲骑兵同样无法停顿住自己的脚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无从停下脚步,停下脚步的后果就是与自己身后的战友撞击在一起同归于尽,他们只能向前,但前方一大批战友的轰然倒下显然使得罗卑骑兵们一时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慌乱散落的阵型即使他们在踩着战友们的尸体冲上前时也无法对早已迎候的枪盾防线构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铁矛对拒马枪,长度相仿,冲击力量相互作用,无数声悲鸣和惨叫混合着兵器的撞击声,立即在枪盾防线面前形成一个人肉炼狱。人马的鲜血肢体如同一下子丢入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瞬间就变成了无数残肢败体洒落下来,如同盛满鲜血的堤坝陡然溃塌,漫天的鲜血一刹那间覆盖了防御线面前几米开外。

    库尔多立马阵前身体连同心都一下子颤抖起来,前方敌人的步兵防线就像一个张着的恶魔大口短短几息时间里就吞噬了数千大帅花费巨资打造出来的精锐,甚至连一点实质性的收获都没有取得,几千铁甲骑兵除了零散几十骑躲过了这一场如同天灾一般的毁灭碰撞圈马从侧翼逃开,剩下的就是在那一堵巍然耸立的枪盾防线面前惨嚎呻吟的伤兵和战马了。

    虽然内心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库尔多还是不得不承认要和这样一支奸狡残毒的西疆军交战自己真的还缺乏一些经验,像这种突然投掷火标枪的战法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可正是这种稀奇古怪的战法的策略让自己一方屡屡遭受惨痛失败,而现在自己却不得不吞下这枚苦果。

    库尔多不是一个随便服输的人,罗卑人的自尊和西北战线上大帅的期待使得他不得不继续冒险,虽然这一次冲击给己方带来重大损失,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输了这一仗。

    在第一波冲击遭遇火墙时库尔多已经预感到自己的第一波恐怕无法取得预期效果,而第二波、第三波的冲锋他更是命令缩短间距,同时拉开距离,也让骑兵们注意对方火标枪的袭击区域。应该说第二波火标枪的效果比起第一波来就不可同日而语,一来是前方的火标枪仍然还有许多在燃烧,而起冲锋的第二波骑兵战马显然对此有所适应,而来拉大的间距也让罗卑骑兵们又足够的空间在遭遇紧急情况下来调整自己的位置,而火标枪在实质上并没有太大的伤害除了对战马情绪有些影响外,罗卑骑兵在通过这一带时只需要用铁矛轻轻一荡便可一扫而光。

    第二波冲击才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殊死搏杀,罗卑重骑兵的战斗力在这一波冲击得到了充分展现,沉重的铁矛在厚实的塔盾面前展示了它的威力,不少塔盾仅仅是遭遇猛然一击便告碎裂,当然罗卑人在完成他们的倾力一击之前先需要通过密集枪林,而通过这一遭的幸运者往往并不多,他们大多充当了扫清盾牌防线前面据马枪林的马前卒角色。但是即便是这寥寥无几的幸存者给山柱带来的危机感仍然不小,罗卑人战斗力提高得如此之快也使得他这个号称铜墙铁壁师团得领感到了压力。

    库尔多安排的第三波冲击堪称恰到好处,在第二波攻击波打开盾墙面前的几条通道时,第三波骑兵也就沿着战友们开辟的通道集力量进行突破,不过迎接他们的是一个个装满泥土的包裹铁皮的巨型木车,这是山柱为了在紧急情况下防止敌人突破想出来的应急方法,巨大的木车虽然经受不了重装骑兵们的几下糟蹋,但它毕竟可以为防线的重新稳固赢得一些时间,而这个时候,时间几乎就和生命一样重要。

    西疆军种种变通手段可谓让罗卑骑兵吃足了苦头,甚至差一点影响到第三波冲击的效果,但是这毕竟只是零星现象在如同黑云一般咆哮蜂拥而来的罗卑骑兵强力冲击下,第一师团承担的防线依然在一点一点被削弱,虽然这种削弱的度很慢。不过在另外一个印德安第三师团承担的防线上就没有这么好的结果了,虽然他们承担的防线只有第二军团第一师团的三分之一那么长,但眼光锐利的罗卑人很快就现了这里正是他们突破的最佳去处。

    如果说把山柱负责的防线比喻成为一块铁皮,它薄但是坚韧,而印德安军团的第三师团明显就难以适应罗卑骑兵的攻击,到后来,除了少量骑兵在正面牵制第二军团第一师团外,几乎所有的重兵都已经用在了突破印德安军团的防线上,它就像一块厚实但确略显泡松墙壁,罗卑人每一次凶猛的冲击总会让这块墙壁塌落一片,虽然立即重新填补上,但很明显这种填补的度远远跟不上罗卑人带来的杀伤,再加上从两翼不断环绕袭扰的罗卑轻骑兵带来的巨大压力,使得整个西疆防御圈不但被压缩,好在有两万骑兵预备队不时出击减轻正面防线的压力,否则情况将会变得更加糟糕。

    此时的库尔多重新恢复了胜利的信心,眼见着对方防御圈被自己一步一步压缩,虽然抵抗力量也越来越强,但他相信这只是回光返照,当那个印德安师团被自己的重骑兵彻底击溃时,也就是他们末日到来的时候了,也许那两万骑兵预备队能走脱一些,但这已经无关大局,只要能够将这两个步兵师团,尤其是那个号称“铜墙铁壁”西疆王牌师团消灭,库尔多也就心满意足了。

    当攻击安延集的那个攻击群赶到战场迫不及待的加入时,库尔多已经能够肯定自己胜券在握,没有谁能够改变这场战争的结局了,这里的战事一结束,自己便可以放心大胆的长驱北上,是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莫特人和图布人还是立即配合已经在土奇平原上取得辉煌战绩的主力,那就要看大帅来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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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会猎(4)

    但是现实往往就是那么残酷,当库尔多嘴角那一抹傲然的微笑尚未来得及消失时,几个方向地平线上几乎同一时刻都泛起阵阵黄尘,有些讶异的望向远处天际,老于战事的库尔多自然清楚这是什么东西才会造成这样恐怖的烟尘,只有大队的骑兵,而且是相当规模的骑兵群快奔行起来才会有如此浩烈的壮景,但是在这片土地上,哪里会突然冒出来如此规模的骑兵群?

    冷汗一阵阵从脊背渗出,这个打击差一点将库尔多从马背上击落下来,一时间库尔多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片土地上除了自己一方也就只有西疆人了,但西疆人的游骑兵不是在西北腹地游动设伏么?难道一夜之间就能够飞到这里不成?或者是野马群?马上摇头否认了自己这个从内心深处冒出来的荒谬念头,先不说这西域之地不可能有这样大规模的野马群,单从几个方面同时合围而来便可以知道来者不善。难道真是西疆的游骑兵?那西北腹地的游骑兵又是哪里来的呢?

    现在已经不是考虑究竟是己方情报部门出了问题还是西疆人重新调集了骑兵部队进入西域,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样大规模的合围必定是对方早已设计好的计划,这也就意味着早在自己布设围点打援战术的同时,对方也早就布下了将计就计围歼自己主力的策略。库尔多痛苦的以手抚额,现在要想将已经拼疯了的重装骑兵收回来已经不大可能了,而主力轻骑兵要想调转攻击方向也需要一定时间,手虽然有一万轻骑兵的预备队,但面临几个方向的冲击,这一万骑兵如何能够抵挡得住?

    但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库尔多唯有咬着牙关命令预备队先行北突破,只有这样才有一丝机会,只要能够在北面突破一个缺口,那自己手几万轻骑兵总还有挣脱正在越围越紧囚笼的机会。而这还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的游骑兵数量不要太多,否则以目前这种情形,只怕一接触被牢牢缠上就再也难以脱身了。

    但当库尔多一边忙乱的命令正在起攻势的轻骑兵重新调头迎击来自后方的敌袭时,那一万充当延缓敌人袭击度的预备队骑兵就像撞击在礁石上的浪花一样猛然碎裂开来,化为无数泡沫,瞬间就消失在无尽的洪流之,而这一刻库尔多在绝望的现蜂拥而来的西疆骑兵数量至少过了十万以上,甚至比自己毫无损失时所拥有的兵力更强大,看他们飞扬纵横的气势也能够看出他们是久经战阵的精锐。而此时原本已经是瓮之鳖的西疆步兵也转守为攻,尤其是那两万骑兵预备队在这个时候更是一下子全军突出咬住急欲脱身的罗卑骑兵们,双方混战在一起,虽然罗卑骑兵在数量上仍然占据着绝对优势,但此时的罗卑骑兵早已是斗志全无,只顾想要脱身逃出包围圈,根本没有心思再与对方纠缠,一个欲走,一个要强留,双方混战在一起,搅成一团糟,而这是西疆一方希望达到的目的。

    之后的战争就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悬念,当十二万西疆游骑奔腾咆哮席卷而来时,无论是已经精疲力竭的罗卑重骑兵还是丧失了斗志的罗卑轻骑兵都已经无法对这样一支强大的生力军加入战局作出像样的抵抗,如同滚汤浇雪一般,横扫而过的十二万游骑虽然也曾遭遇局部的抵抗,但这种抵抗显得多么的无力和无助,大批大批的罗卑轻骑兵在眼见得已然物脱身机会后,不得不放下武器跳下战马加入投降队伍,而反倒是已经在对固守西疆军起全面攻击损失惨重的重甲骑兵反而表现得异常顽强,但面对处于绝对优势的西疆游骑,他们的抵抗不过是多为这片土地增添几缕罗卑冤魂罢了。

    库尔多并未被俘,但他几乎是被他的亲兵们绑架而走的,在面临这种灾难性的战争面前,他并不想逃避,当十二万游骑全数展现在他的视野时,他就知道自己的军事生涯到此为止了,无论自己能否逃生,那已经不重要了,何况他更希望将自己这条性命留在这片土地上。但是亲兵们并不如此作想,他们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当库尔多准备率领最后的残余部队拼死一战时,几名亲兵将库尔多击倒然后利用两个万骑队轻骑兵拼死冲出的血路,裹胁着这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主将终于落荒而逃。

    屠答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一种亲自将眼前这个家伙拖出去千刀万剐的冲动,这怎么可能?十万大军,前一天还在生龙活虎的傲啸于西域大地上,怎么一夜之间这个家伙报给自己的消息竟然是全军覆没?

    帐下众将也是一阵聒噪,没有人相信眼前这个全身被伤痕和疲惫所浸润的家伙,他们甚至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投降了西疆人,所以特地受人指使来谎报军情,想骗使自己一方撤军以缓解西疆人的困境。

    但当屠答喝止愤怒的众将要对方将情况详细道明后,屠答的一颗心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向着无尽的深渊摇摇晃晃的坠落下去,再也没有希望。帐内众将本来几度想要插嘴打断这个家伙的叙述,但看到主帅脸色阴沉得吓人,不由自主的又收回了话头,他们不知道主帅为什么会有如此表现,西疆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冒出来那么多骑兵部队,西北有四个游骑兵团在活动,而腾格里草原上还有他们的预备队,这西域又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骑兵,难道西疆人是神仙,能够一夜之间把步兵变成骑兵?他们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个人的谎言。

    但是屠答相信,一直以来盘旋在他脑海的疑惑终于兑现了。他一直不相信西疆人主帅也就是凌天放会如此被动如此狼狈的应对自己的攻势,这几日下来,在自己的磨盘战法面前西疆人已经捉襟见肘,自己轻重骑兵混合战法让紧紧依靠步兵被动防御的西疆人吃够了苦头,虽然他们也想出了层出不穷的手段来应对,但那只是微末之技难以起到根本性的决定作用,顶多让自己在胜利的道路上多走一些弯路多付出一些代价而已。到这个时候屠答才明白对面的这位对手不愧是一条藏在水底下的大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自己的梦想彻底打破,让自己沉沦深渊永远无法翻身。

    的确是高明,有些苦涩的咀嚼着这枚苦果,难怪来自西北的情报显得那么一致和准确,屠答敢肯定自己在西疆的情报系统肯定遭到了西疆安全部门的渗透,否则他们无法向自己提供这样“充分而又准确”的情报,四个游骑兵团的确实施了埋伏计划,只不过他们没有埋伏在西北,而到了西域,可笑自己还以为对方企图来一个诱敌深入,没想到小小一个空城计却把自己吓成了这样,但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毫无意义,现在不是考虑情报系统的问题了,如何将手这批力量带回巴罗纳才是当务之急。南线大局已定,西疆人的十多万骑兵定然会马不停蹄的乘胜倒卷而来,自己若是不立即作出反应,只怕真的会把罗卑一族的元气葬送在这里。

    大6公历第二军团与印德安师团会同四个游骑兵团在西域乌孙境内的毛尔盖荒原一带与罗卑南侵大军起会战,遭遇四个游骑兵团逆袭的罗卑大军遭遇惨败,十万大军仅有不足六千人逃往腾格里草原,其余不是战死便是被俘。是役,赫连勃和呼延虬在付出了两个师团的惨痛代价后成功全歼罗卑南侵军,俘虏罗卑骑兵高达五万余人,再次向大6诸方证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西疆的崛起不可逆转,也同时向腾格里草原昭示,东腾格里草原上的霸主地位归宿没有任何疑义。

    而在得知南线军队全军覆没的第一时间,罗卑东征主帅屠答便宣布辞去罗卑征西部统领和东征军统帅职务,但鉴于目前困难局势,在返回巴罗纳之前,他仍然暂时代理东征军统帅一职,并下令立即撤军西返。

    在撤军西返之前,屠答一方面上书元老会议推荐刚刚被自己解除囚禁的哈先出任征西部统领一职,同时他也写了一封亲笔书信让哈先送往对面的西疆大营,要求直接面交西疆军统帅凌天放亲阅,并倾凌天放代呈给还在帝都逗留的西疆第一人秦王李无锋。据说凌天放花了一夜时间阅读着封信函,并又花了一天时间与哈先作了长谈,最后才决定将这封信飞传给自己的上司。与此同时,凌天放也下令诸军停止对已经撤退的罗卑军的追击。第四次罗卑战役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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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游说风云(1)

    王介休笑意盈盈看着尼尔森副相与一干人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进入会客厅内,为了今日这次聚会,他可是花费了不少心血,也动员了不少关系,现在几路人马都已经到达齐备,今天晚上似乎就该是自己表演的舞台了,能不能说服这帮家伙,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想一想和自己一起出的同僚,王介休就有些羡慕,阜节这个家伙运气真好,居然被分到了内地司,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任务,但从他行走路线王介休也能猜出一二,司徒彪那边只怕光凭外交努力是难以取得实质性效果的,阜节纵然是去,恐怕也不会是主要目的,顶多也就是巩固一下以前的工作罢了,成大猷怕才是主要目标。

    到自己一行人出使那时为止,那个摇摆不定的家伙似乎还没有选好投效的对象,从内心来说王介休对于这种人并不感冒,如果这种情况下还不能看出清楚帝国内部的大势走向,只怕这个家伙也难以成什么大气候。不过王介休也要承认,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成大猷的分量似乎显得更加重了,尤其是从米兰人那边获得的消息,司徒泰已经正式和西疆在云展开大战,那这支卧在司徒泰和司徒彪之间的饿虎的地位一下子变得更举足轻重。无论是对司徒泰还是司徒彪来说,解决这个成大猷的问题都是当务之急,当然能够将其收归麾下只怕是两人梦寐以求的愿望,但成大猷究竟会选择哪一方呢?王介休坚信如果成大猷够聪明,他会作出正确的选择,当然这还要看阜节这小子的手段和辩才如何了,不过王介休相信自己的同僚不会让人失望。

    对于王介休来说,自己的任务相对来说就要显得轻松许多,这也许是所有人的看法,毕竟外洋司所涉及的几个国家和势力似乎不是和西疆处于敌对状态,就是处于一种平淡的伙伴关系,要想结束敌对状态或者将那种一般的伙伴关系展成为亲密的盟友关系,只怕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但王介休不那么认为,他从来就不愿意服输,哪怕是再困难的任务,他也会竭尽全力抱着一种不撞南墙誓不回头的精神去尝试,他坚信自己付出总会有回报。

    应该说今天的聚会就是王介休这两三个月来的多番努力将要的结出的果实,至于说这枚果实究竟是苦涩难咽还是甜蜜可口,那就要看今晚这几位客人的态度了,而这也能证明自己的工作是否取得了实效。

    宴会厅里很清静,王介休知道这种场合请更多的客人反而会冲淡主题,也不利于自己与几位客人更轻松的交流,所以他索性一个其他客人也没有邀请,除了三位主客外,再无其他一个客人,这样一来,四人可以在这种没有任何拘束的环境下敞开心胸任意谈论,而王介休想要创造的环境也就是这样。

    “尼尔森副相,请这边坐,凯顿大人,这边请,莫洛甫大人,和我坐在一起您没有意见吧?”一变笑着招呼客人入座,一边示意仆役可以上餐前酒了,这看上去像是一场再普通不过工作晚餐,但如果你知道几位客人的身份,你就知道今晚这一场晚餐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尼尔森侯爵,米兰王国副相,主管外交、外贸、商业,凯顿伯爵,马哈德大公国外务大臣,莫洛甫子爵,安达科公国外交通商官,而此时他们能够同一时刻会聚到这里,尤其是凯顿伯爵本来是以私人身份在米兰度假,现在也被邀请到了这里,你就不能不佩服在米兰、安达科以及马哈德呆了三个月时间不到的这位西疆外务署外洋司司长的能力的确有些异乎寻常了。

    “介休大人,您太客气了,本相作为主人才应当尽地主之谊才对,没想到却让介休大人占了先,若是让国王陛下知晓,只怕本相又要被责备一番了。”

    看得出来这位米兰王国的副相十分喜欢这种清静的环境,这也是王介休专门了解过这位米兰王国主管外交事务的副相生活习惯和爱好之后而选择的这一处僻静之地作为宴请对方的所在。这位副相和其他官员有着不一样的爱好,喜欢清静,讨厌繁琐的礼仪礼节,也不喜欢奢华热闹的场合,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务实清廉的官员。至于凯顿和莫洛甫二人,马哈德和安达科两国外交政策素来追随米兰人,这一次莫洛甫出访米兰也是意图加强两国之间的联盟以应对倭人在大东洋乃至大南洋的东北部越来越猖獗的活动,而这位凯顿大人之所以能够在私人度假时间被自己邀请来,固然有自己的一番努力,但有很大程度同样是这个原因。

    “是啊,介休大人,看来你来米兰时间虽然不长,但对米兰的熟悉程度却远远过我们这些经常往来于米兰的客人了,真是惭愧,今晚还要由介休大人来作东。”一脸油滑笑容的安达科公国外交通商官莫洛甫一边插话,一边也在恭维着这位年轻的外交界新星。他的身份职务东南诸国也是在他抵达东南时才被众人知晓,但无人敢于小看此人,西疆势力膨胀得如此之快,现在李无锋已经隐隐有问鼎唐河帝国皇位宝座的迹象,保不准哪一天这个家伙就会由西疆外务署外洋司司长变成新的帝国外务总署外洋司司长,而和对方打交道的时间和机会会更多。

    “莫洛甫大人太客气了,介休做客安达科期间承蒙大人热情款待,本欲在西疆做客,奈何西疆路远水长,诸位大人一时间只怕也难以到西疆造访,所以介休也就大胆借花献佛,占用尼尔森大人主人位置,感谢诸位的热情接待了。”王介休亦是妙语如珠,一边不动声色的应答着。

    “王大人真是客气,来此东南,本该咱们三家作东才是正理,倒让客人占了先,王大人这么一说,凯顿和莫洛甫大人固然惭愧,那本相坐在这里岂不是更决难受?”尼尔森也难得的风趣一回,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络轻松起来。

    “尼尔森大人言重了,介休不过是略表寸心,一顿晚宴而已,能够邀请到三位的到来,已经是介休无上荣光了,何敢妄言其他?”王介休对于这种场合亦是见惯不惊应答如流,“来来来,三位大人,我先敬三位一杯,也代表秦王殿下和苏秦署长正式邀请三位在合适的时候访问我们西疆,介休必扫榻以待。”

    随着几杯酒一下肚,借着略略升起的酒意,众人谈话也就随便了许多,对于王介休此次晚宴的意图自然清楚,只是三人都是各自国内举足轻重的要员,对各自国家的态度心亦是了然,能够参加这个晚宴,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态度,只是如何将这种态度所表达的意愿实质化和具体化,那就需要更详细一步的商谈了。而这种场合下,虽然无法成为正式谈判,但对于了解各方的意图要求的底线,至少也能够获知一个大概,这就是王介休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非正式场合来商谈的目的。

    “介休大人,尼尔森大人,可能有些话不大听,也许是我们杞人忧天,但作为我们两国国内的确有着这样一种怀疑,那就是贵方在原半岛地区也就是现在贵方现在新成立的南海自治领境内大力展海军,而且贵方还通过战争获得了大南洋上的鹭岛、弗吉岛以及普林塞萨岛,听说贵方现在在鹭岛和弗吉岛上正在修建军港,呃,另外贵方还在米兰王国定购大型军船,贵方这样大规模的展海军究竟意图何在呢?”也许是借助了一些酒意掩饰,凯顿的话语也就没有那么委婉,语气也显得不那么平静。

    “呵呵,对于贵国和安达科公国两方的这种担心,我觉得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作为马哈德和安达科两国的盟友,米兰王国既然能够同意向西疆出口大型军船的决定,自然是考虑了诸方的利益平衡,也考虑了向西疆出售大型军船不会影响到三国同盟的利益,这一点凯顿大人和莫洛甫大人应该相信路易十一陛下以及贝多里奇和尼尔森大人的智慧。西疆为什么会大力展海军,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需要我们的海军来保卫我们通往大6和西大6的海洋商道,没有其他任何原因。”王介休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必须打消两国的疑虑,否则后面的问题便无法取得他们的信任,“至于你们担心西疆海上军事力量的增长会不会对马哈德和安达科构成威胁,我个人以为这纯属多余,举个简单的假设,西疆若是要对马哈德和安达科不利,只怕不会用海上军事力量来挑战,以弱击强,这不是智者所为,何况我们西疆现在需要的是盟友,而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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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游说风云(2)

    干咳了一声,尼尔森心有些不悦,他自然清楚马哈德和安达科两国对于米兰王国向西疆出售大型军船一事一直持有异议,曾经多次和王国交涉要求重新考虑向西疆出售大型军船一事,在他们看来,西疆海军力量在大南洋上的迅膨胀将会大破一直比较平静的军事平衡,甚至会对包括米兰王国在内的所有国家形成挑战,所以他们要求米兰对这个问题应当慎重处理,不应草率行事。

    但尼尔森却清楚现在米兰需要面对并不是远在西方的西疆,而是越来越咄咄逼人的倭人,吞并了琉球群岛、勘察加岛以及宝岛的倭人现在已经在三地进行全面开,不但在接受了宝岛上的军港,海上力量迅扩张,而且还从倭地本土迁入大量倭民进行垦殖,加上司徒泰与倭人结成战略同盟,倭人频频在泉州外海一带活动,甚至开始窥伺北珍珠群岛上的葫芦岛军港。葫芦岛军港虽然北唐河帝国长期租用,但主权却是属于米兰王国,现在唐河帝国海军力量已经在内战和被倭人偷袭扫荡一空,残余海军力量十不存一,根本无法承担起海防责任,这样抗衡倭人的重任就全部押在了三国同盟尤其是米兰王国肩上。

    现在米兰先需要面对的是来自倭人的威胁,这个问题才是米兰乃至整个三国同盟的最大祸患,但是马哈德和安达科两国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西疆人在大南洋上海军力量的展问题上,这让尼尔森很是不满。不过鉴于两人都同盟的重要人物,尼尔森也不好过分讥讽对方,唯有耐心解释。

    “二位,介休先生方才都说了,西疆之所以花大力气展海军是因为他们原来没有出海口,也就没有海军,现在刚刚成为大南洋沿岸国家,投入精力较多也是可以理解的,二位不必过分担心,眼下西疆既然已经愿意和我们三国同盟结成战略伙伴关系,在这一点上,我以为就更不值得大惊小怪了。我个人以为目前真正威胁大东洋和大南洋安全的是那些该死的倭人,相信二位也一样感受得到现在倭人的嚣张气焰。纵观这几年里倭人在大东洋上的表现,从侵略多顿人的库克群岛和新月半岛开始,抢占唐河帝国的琉球群岛、堪察加岛,最后又夺取了宝岛,其侵略行径可谓无人能及,尤其是现在倭人一边大力移民宝岛进行垦殖,一边全力扩建高垄军港,这已经对整个大珍珠群岛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如何化解应对甚至铲除这种威胁才是我们现在最重要最迫切的问题,这一点我相信二位同样能够意识到才对。”

    凯顿和莫洛甫二人都能够听出这位米兰王国副相语气的不满,很显然,米兰人不想把刚刚入港的四方构建战略伙伴关系这个议题岔开,在米兰人眼,倭人的威胁远远大于相距甚远的西疆,尤其是侵略成性的倭人对大珍珠群岛表现出来的兴趣让米兰人更是寝食难安,而北珍珠群岛就在米兰王国眼皮子底下,若是被倭人趁机攫取,那真可如一根匕牢牢顶在米兰人的喉咙上了,这是米兰人绝对不能容忍出现的情况。但马哈德和安达科两国虽然也意识到倭人的威胁,但他们认为同样不能忽视西疆人在大南洋上的崛起,当然现在西疆人派出了眼前这位外务署外洋司司长来表达善意不能不说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西疆人表达出了愿意与三国同盟共同应对倭人的意愿,虽然是通过不同渠道在不同地点,但只要是打击倭人的势力,他们都是乐于见到的。

    “是啊,尼尔森大人说得是,现在倭人不管是在6地上还是海上都表现出来了相当强烈的扩张yu望,现在倭人在新月半岛、堪察加岛和宝岛大力移民,在新月半岛和堪察加的移民分别达到了十万和三万,而在宝岛的移民更是过了二十万,这样大规模的移民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加强他们在这几个地方的整体力量。根据我方获得情报,倭人已经和司徒泰就泉州港和登州港的租借问题进行交涉,据传他们还要求在金陵河港租借码头。这些都是我方不能接受的,另外根据我们在大南洋上获得的情报,倭人的情报收集船已经在马汶群岛出现,看来倭人已经把魔爪伸向了大南洋,这一点也需要引起我们大家的注意。”

    王介休扫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凯顿和莫洛甫二人,他不想因为这个问题而让各方不睦,这不符合己方的意图,所以有意岔开话题,为了增强各方同仇敌忾的心理,王介休甚至有意将倭人在帝国内部的活动情况也透露出来,至于倭人在马汶群岛的活动却是自己有意夸大了一些,目的也是要提醒凯顿和莫洛甫二人把注意力放在各自后院,别一心把心思放在别人的地盘上。何况这倭人在大珍珠群岛的活动并非虚言,而在马汶群岛上的活动也是确有其事,只不过自己把他们的活动范围稍稍扩大了一些罢了。

    王介休的话却着实让凯顿和莫洛甫二人大吃一惊,倭人在唐河帝国内地的活动以及与司徒泰的暗勾连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对于倭人这种极度实用的势力,没有实实在在的利益他们绝对不可能甘心为你所用,但是倭人的魔爪伸到了马汶群岛却是二人第一次听到,要知道马汶群岛已经在大南洋心位置,而以倭人现在控制的地区,要达到马汶群岛,必然穿越大珍珠群岛和更南面的加罗林群岛,而这些群岛都控制在马哈德大公国和安达科公国手,这就意味着倭人的势力已经越过了大珍珠群岛和加罗林群岛,这简直不可想象。

    强忍住心的惊惶,灰黄色的短须轻微的颤动看上去有些滑稽,莫洛甫此时真的有些紧张不安了,如果对方所言属实,那自己必须要求海军作出必要调整,连倭人的力量已经漫延到了大南洋的腹地作为安达科公国的外交通商官居然毫不知情,这就意味着情报部门和海军的失职,“介休大人,倭人在马汶群岛活动情况是否属实?不知贵方何以知晓倭人的活动情况呢?”

    “莫洛甫大人,正如方才凯顿大人所言,南洋联盟已经将鹭岛的主权移交与西疆,西疆准备在鹭岛建设一座新港,所以我们对于在马汶群岛周边活动的情况十分关注,根据我们侦察船获得消息,在三月间,我们已经三次现有倭人的情报收集船在马汶群岛东部活动,测量航道和收集水资料,我们的海军巡逻艇还捕获了一艘在鹭岛附近活动的倭人情报收集船,并逮捕了七名船员,虽然倭人伪装成渔民,但从他们船上获得的大量海图和水资料证明他们属于倭人海军情报部门的间谍特务人员,经过我们安全部门的审问,他们都对各自的行为供认不讳,现在还羁押于我方狱。但令人遗憾的是,这些情况似乎并没有引起马汶群岛的另一个主人――南洋联盟的足够重视。”

    王介休有意回避了西疆在鹭岛建立海军基地的现状,只说建立新港,并未言明究竟属于军用还是民用,好在莫洛甫和凯顿二人对此也并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倭人的活动情况是否属实,如果倭人都已经在马汶群岛附近搜集情报资料,那就意味着比马汶群岛更近的大珍珠群岛和加罗林群岛更是不在话下,倭人窥觑大南洋的意图却是越来越明显了。

    听得王介休如此声色并茂的介绍,不但莫洛甫和凯顿二人心倒抽凉气,连尼尔森也觉得倭人的威胁迫在眉睫,而倭人对于土地的渴求似乎是无休止的,只要能够沾得上一点边,他们总会想方设法挨上来,寻找着机会。

    看见三人面面相觑,王介休趁热打铁:“眼下倭人和司徒泰这个出卖祖宗的家伙搅在一起,司徒泰事实上已经成为倭人在帝国内部的代言人,他正是用牺牲帝国沿海以及盟友们海上的利益来换取倭人的支持,我家秦王殿下已经明确表示,无论在哪种情况下也绝对不放放任倭人势力在东大6上无限度的膨胀,东大6只能属于我们东大6人,所以西疆将尽一切可能打击倭人势力,并尽一切可能帮助我们的盟友遏制倭人的气焰,在这一方面我相信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只是倭人的利益更多的关注海上,而我们现阶段的军事行动将会更多的在6地上,所以如果三位觉得有什么需要西疆支持的,请尽管明言,只要西疆做得到,绝不推辞。”

    王介休的慷慨承诺似乎让三人有些意动,毕竟西疆已经展现出来了足够强大的6上军事实力,谁也不愿意与这样一个军事强人结怨,何况对方也表现出了足够诚意,虽然对方诚意背后可能有着其他目的,但在对方倭人这个大敌面前,各方的利益是一致的,这就足够了,至少有了合作的基础,至于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交换了一下颜色,三人都沉寂了下来,似乎都在仔细思索着对方的提议,对方的话语虽然没有挑明,但事实上已经是一个结盟的变相说法,只要有了共同的敌人而暂时又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这就意味着结盟成为可能,三国之间原本就已经有了同盟,自然没有什么,但加入了西疆这个强者,虽然仅仅还只是一个地方政权,但这个地方政权却在整个东大6乃至大6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三国同盟变成四国同盟,这个同盟架构会不会出现变化,目标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倭人,但仅仅士一个倭人值得这样大惊小怪么?会不会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些呢?

    “介休大人,你的好意我们十分感激,呃,你的想法我个人意见表示赞同,毕竟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但是我很想听一听西疆对于加入我们三国同盟之后的想法,或者说得直白一些,西疆加入三国同盟之后,需要我们三国作一些什么,能够给我们三国带来一些什么?”

    沉默了好一阵后,看见凯顿和莫洛甫二人只顾垂头抿酒,显然在自己搭话之前不打算就这个问题插言,尼尔森不得不挑破这层纱纸,好在在赴会之前国王陛下和相大人都已经就这个问题与自己进行了充分的磋商,对各种设想也作了详尽的应对举措,所以他也并不感到紧张,只是表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为难模样。

    来了,王介休心暗道,该来的终于来了,整个一夜都是无用之言,从现在开始各方才真正谈及正事,其他一切不过是累赘的开场白,看到三人目光都已经落到了自己脸上,王介休淡淡点点头,既然是相互利用,相互需要,那也就没有必要太过卑躬屈膝,不卑不亢也许更能让人感觉到彼此的价值。

    “既然尼尔森大人这般说,介休再遮遮掩掩就显得不够干脆明白了。目下西疆和司徒泰一方马上即将展开真正的战斗,西疆并不希望诸位所在的国家能够给在军事上提供什么大的帮助,说实话,解决司徒泰是迟早的问题。但鉴于马其汗人可能在三江和半岛地区动进攻,所以介休希望三国同盟能够在马其汗人的东面牵制马其汗人,防止其在我们和司徒泰交战时趁火打劫,虽然半岛地区对于西疆来说并不是生死攸关,但作为西疆在大南洋上的出海口所在,在贸易上还是具有十分大的商业价值,所以秦王殿下并不希望这个地区遭遇战火涂炭,最起码我们希望盟友能够为我们在东面拖住马其汗人相当数量的兵力,使他们无法全心西向,这便是我们最基本的要求,另外我们也希望盟友们能够在海军人员的培训上为我们提供必要的帮助,促进我们西疆海军的快成长,当然协力打击倭人是我们当仁不让的目的。”

    王介休的话十分诚恳,没有任何修饰和隐讳,这一点倒是赢得了三人的一致满意,“介休先生,您已经陈述了西疆的要求,我们还想听听,如果我们这样做了,我们三国能够得到一些什么呢?”

    “嗯,先是西疆的友谊,这一点是最为重要的。”微微一笑,王介休的脸上充满了自信,但也是最不值钱的,“其次,北珍珠群岛的葫芦岛军港,在西疆取得对司徒泰战争胜利之后,将会成为四国同盟海军联合基地,四国任何一国海军都可以驻扎葫芦岛军港。”

    尼尔森微微皱起额头,这一点不能让人满意,北珍珠群岛本来就是米兰固有领土,只是被唐河帝国长期租借而已,米兰的想法是收回这一片岛屿,但西疆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而允许四国海军舰队停靠,这对于马哈德和安达科两国来说固然是好事,对于米兰来说却没有多大价值了,毕竟在距离葫芦岛不远,就有王国的海军军港。

    “马汶群岛上的鹭岛军港也将成为四国同盟海军基地,四国海军均可停靠驻扎。”

    这一点倒是有些味道,可以停靠鹭岛,那三国海军相当于在大南洋部有了一个补给站,三国海军活动范围都将扩大许多。

    “呃,另外,#86;#86;#86;#86;#86;#86;”王介休似乎觉得有些话似乎不太好启口,像是在斟酌着言词,而当三人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之后方才道:“鉴于南洋联盟对于马汶群岛的主权不太重视以及马汶群岛上土著居民的归属要求生变化,我们觉得对于马汶群岛的主权问题有必要重新召开一次会议来确定归属,嗯,西疆认为,米兰王国、马哈德大公国、安达科公国都应该是这次会议的重要成员,共同商量马汶群岛主权分割问题。”

    王介休这一番话一出口,立即激起了层层波澜,马汶群岛是大南洋部最重要的群岛,其主权一直属于南洋联盟沿海诸国,只是由于马汶群岛大部分岛屿距离大6海岸较远,相对于一些距离大6海岸较近的岛屿来说,其交通价值和战略意义看上去反而没有那么明显,至少在重视商业价值过一切的南洋联盟来说,马汶群岛的价值远不及紧挨着大6沿岸的大小古鲁群岛,多达数百个岛屿的马汶群岛大多处于原始封闭状态,即使少数已经开的岛屿,开者也和岛屿上生活的土著居民们关系不睦,这也是西疆之所以能够轻松取得三个岛屿主权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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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志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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