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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根     江山美人志txt下载     江山美人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二节 安第斯之战(5)

    地形的崎岖给行军带来了很大的麻烦,马卡里略亲自率领的路军队形拖得更长,四月下旬的天气已经有些热度,天气的炎热给士兵们带来不少难度,好在习惯了炎热气候的士兵们都还能够适应,只是在这种山林地区行军的确不是一个好差事,为了加快度,带兵的军官们都纷纷脱离了阵形,希望能够早一点达到目的地,马卡里略已经处罚了两个带兵的千人队长,但这支队伍毕竟不是他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兵,在纪律方面也很难让人满意。马卡里略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大军向蝗虫一样漫过山坡,甚至还没有等到第二波斥候的回报。

    石林一动不动的埋伏在山腰处的灌木林,炎热的气候让他军装早已经湿透了三遍有余,那背心痒酥酥的感觉简直要让人狂,不知名的虫子不时从面颊掠过,也许它觉得自己的面颊与地面泥土的颜色没有什么区别,这让他既感到欣慰又有些沮丧,看来自己联队的伪装是成功的,但皮肤太黑也是自己一大本色,也许找一个唐族女人当老婆难度就会更大。他身后是这一带埋伏的全部都是第二联队第四大队的士兵,作为一支纯正高岳人的攻坚队伍,哪怕是刀锋入颈,只要没有命令,那也只有一动不动,这已经是作为一个铁的纪律灌深深的输到了每一个第一师团士兵的脑。

    太阳越毒辣,虽然上方有树枝遮掩,但这种闷热湿润的天气更是让人难以忍受,汗珠一粒一粒沿着额际眼角下滑,最后滑落在嘴角,舔一下,咸咸的,悄悄紧了紧腰间的皮带,背后的水袋已经没有多少水了,还得省着点喝,万一那帮吕宋人行军度放慢,那只怕自己等待的时间还会更长,忍不住也得忍,再咋的也不能坠了咱们第二联队的威风。联队长已经说了,师团长有令,如果谁敢在这次战斗出了问题,那不仅仅是几皮鞭的问题,甚至可能让你打铺盖卷滚蛋回家,还要追究上三级军官的责任,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耻辱,高岳人自打加入秦王殿下的麾下之后,可从来还没有被配回家的先例,若是有这种事情生,只怕也没有人敢回老家,趁早寻个偏僻地方自寻了断了事。

    抬起目光,前方依然没有动静,弟兄们已经在这片土地上趴了两个多小时了,这帮子斥候也不知道怎么探听的消息,不足十里地咋就走了两个多小时还不见踪影,虽说这是山路不怎么好走,但这坡度也算不上啥,两个小时完全足够了,可到现在还没见影儿。

    连眼睛都有些酸了,石林的目光终于定格在了前方三百米处模糊的一个身影上,没错儿,小心翼翼的四处观望的模样,看上去倒像是挺尽职尽责的,但从其行进的度和身形石林就可以推断这是一个雏儿,选择的观察位置也不恰当,以为站在高处就能俯瞰全景现一切,这是新手的表现,向两翼推开的距离也不够,看来一开始就是抱着敷衍了事的想法。

    那个模糊的身影终于变得清晰,最终从石林面前八十米开外走过,快了,斥候一过,也就该前锋部队过来了,石林终于能够松一口气,挠了挠已经痒得快要无法忍受得脊背。随着几个人影的冒头,一队一队吕宋士兵渐渐在目光远处开始出现,紧接着就是一堆一堆的模糊黑影蜂拥着向这片漫来,也许是觉得天气太过闷热希望早一些抵达目的地,当排列得相对整齐的军出现之后,前军已经是散乱成一锅沸腾的粥了。

    山柱有些诧异的向下仔细观察着从前方漫过的吕宋军队,除了紧随其后的军还能算得上一支军队外,吕宋人前军的这种表现简直无法让人相信这就是被秦王殿下倍加称赞的大6军事奇才腓特烈麾下的大军,难道说腓特烈早知道自己埋伏在这里准备来一个诱敌之计?还是腓特烈本来就是浪得虚名?

    他当然不知道吕宋为了达到战决得目的,已经将除了必须留守布拉马普特拉河一线的大军之外国内几乎所有军队抽调一空,而曼隆城又必须保留相当数量兵力以防万一,芭茅城既然已经拿下,留守的军队也自然是其的刚刚转为二线部队的预备役部队,这些预备役军队由于国内财政紧张缺乏必要训练经费,几乎就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许多人甚至就是直接从农民流浪汉变成了士兵。除了主将马卡里略自己统帅的三千正规军外,其余七千人几乎算是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腓特烈原本也没有让他们上前线的打算,只是希望他们能够行使一下吕宋驻军的职责,狐假虎威的驻扎在帕米尔地区,让那些土著心生忌惮不敢妄为就足够了。

    但这样一支军队浩浩荡荡杂乱无章的大摇大摆通过山柱眼皮子底下,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军队在行军,倒像是一群乱哄哄的暴民们正前往某个地方准备聚会闹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山柱摇摇头,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机会,在这种情况下,即便那是一个圈套山柱也准备搏他一搏,这种机会太难得了,活生生的标靶就摆在你面前,如果连这种决断能力都没有,那自己真的该回老家去干苦力了。

    应该要感谢帕米尔本地的这些土著居民,没有他们的指点,山柱他们短时间内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样一个合适的埋伏地点,虽然以有备队无备,西疆军获胜的结果早已经注定,但能够以一个极其完美的结局来葬送吕宋人的北进之旅,那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就在马卡里略一边咒骂着道路的难行一边四处察看着地形变化时,他也现这一处地形除了不利于快通过的同时也是一处相当利于埋伏的好地方,呈来自东面的缓坡既宽敞又平顺,除了茂密的灌木和草丛,而西面则是怪石嶙峋的山地,迫使队伍不得不在缓坡下沿展开,加上前军部队的混乱,整个队伍显得毫无章法,如果有敌人选择在这里伏击,马卡里略不知道这一万人究竟还能剩下多少。

    想到这儿,马卡里略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也许是要想应了马卡里略的这个猜测,正在马卡里略准备命令各部以最快度通过这一段看起来并不险峻但实质上却是一处恶地的斜坡时,只听得一声怒吼,随着无数浑圆的巨石混合着无数滚木蜂拥而下,顿时将几乎遍布于整个缓坡区下半部分的吕宋士兵裹了进去,随着奔行的度加快,巨石和滚木都跳跃着在山间向下压下来,瞬间就将无数吕宋士兵吞噬并化为肉酱碎渣,就在吕宋士兵们痛苦的躲避着来自上方的滚木圆石袭击时,早已蓄势待的西疆弓弩兵和投枪兵一浪接一浪居高临下的清洗着好不容易躲过第一波袭击的吕宋士兵。

    慌乱不知所措的吕宋士兵鬼哭狼嚎着四处奔逃躲避这不知来自何方的打击,在他们的心目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这次帕米尔之旅会遭遇什么危险,而摆在面前的现实却告诉他们这一趟他们是完完全全来错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以及前军空前的混乱,马卡里略出了当时一时间表现出来的慌乱之外应该说还是反应极为灵敏的,除了第一时间命令自己的军立即在保持阵形的情况下稳步向西移动以尽可能躲避滚木擂石和已经溃乱的前军对自己的影响外,他还命令侧翼军队迅摆出迎敌阵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正面交锋。虽然尚不知道敌人究竟隶属于何方,但能够选择这个地方设伏本身就相当说明问题,而大量的弩箭和投枪攻击也绝非当地土著武装力量能够拥有,似乎除了科米尼人或者唐河人没有哪一方具备这个武力,而投枪更非科米尼人所擅长,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唐河人了。

    现在已经不是考虑唐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帕米尔地区的时候了,如何能够最大可能的逃出这片绝域才是马卡里略需要思索的问题,既然自己这支路军遭到了攻击,那么另外两支偏师的下场可想而知,唐河人素来喜欢一打尽,那个李无锋更不是善人,已经预料到了其他两路军结局的马卡里略除了咒骂情报部门提供的虚假情报外,现在也就只能寄希望于敌人能够投入的正面战斗力量不会太强以便自己能够侥幸逃脱了,虽然这种希望很渺茫。

    蜂拥而下的西疆士兵一下子粉碎了马卡里略最后的幻想,至少和自己所率领的武装力量数量相若的西疆士兵很快就密布了整个战场,而高岳士兵在山地奔走跳跃杀气腾腾的悍勇表现也彻底打破了马卡里略的希望,已经彻底混乱的前军和随时处于崩溃边缘的后军根本无法承担起他们应当承担职责,除了自己率领的军外还能够奋勇抵抗外,前后两军几乎没有让西疆人感到多少麻烦便举手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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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节 楔子

    三千士兵的抵抗丝毫不能改变吕宋人的命运,这一点马卡里略自己也十分清楚,在看清形势的确无法扭转之后,马卡里略很爽快的下达了放下武器投降的决定,他是一个受西大6骑士主义影响相当大的将军,当他认为抵抗毫无价值和意义时,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停战或者投降来换取士兵们的生命,在他看来这是一种人道主义。

    应该说整个帕米尔战争都是异常乏善可陈的战役,无论是歼灭吕宋军主力的线之战,还是消灭吕宋北伐军偏师的东西两线之战都没有多少悬念,吕宋人为了占领帕米尔地区派出的仅仅只有三千正规军,而其他部队无一例外的是由他们没有经过多少训练的二线部队来充当,这种部队如果说吓唬吓唬当地土著也许有些效用,但放在百战之师的西疆军面前就显得太可笑了,尤其是当地土著居民也旗帜鲜明的站在西疆一方后,坐镇芭茅地区的吕宋主将更是接到来自科米尼都阿斯兰城的主帅腓特烈的指示,暂时停止北伐,维持原状,加强对芭茅城的防守,观察北方动态,而事实上芭茅地区的驻军不过只有三万人,住手芭茅城也许还能勉为其难,但要他们北伐与西疆人交战,他们想都未曾想过。

    帕米尔战争就以这样一种有些令人失望的结局宣告结束,无论是吕宋人还是西疆人都显得相当克制,吕宋人忙于稳固他们在科米尼腹地的统治,只要牢牢控制住芭茅地区这条宽敞的大通道,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宁肯忍让一些,而西疆一方也并未有过大规模攻击作战的计划,就连拿下帕米尔地区也是赫连勃这个战区统帅临时性的趁火打劫,也是看准了吕宋人在吞下科米尼这样一大块肥肉的时候无暇来顾及帕米尔这根没有多少油水的瘦骨头棒子。

    都阿斯兰的陷落以及举国所有官员投降的消息对于还在双堆府城下拼死鏖战的科米尼北伐大军简直就是五雷击顶,立时将他们所有人都打得懵了。当西疆军的特使抵达双堆城下的科米尼军营时,他们也几乎同时接到了来自国内的命令,要求他们停止战争,分批次先行向西南撤离,到边境地区等待即将成立的吕宋王国统帅部的命令,准备接受整编。

    而来自阿斯兰的命令立即在十多万大军激起了滔天巨浪,他们无法接受自己祖国的已经亡国的事实,信誓旦旦的盟友竟然一下子变成了侵略者,甚至一下子吞并了自己的祖国,这让他们如何能够接受?许多人更是叫嚣着要打回去光复科米尼公国,但是作为上层将领来说,他们却清楚的了解自己目前的窘境,吕宋人这次有备而来,肯定有万全之策,而且在科米尼国内朝肯定更是有高层内应,而现在北伐大军的后勤保障已经捉襟见肘,粮食、箭矢等重要物资在三天前就再也没有运送来,吕宋人明显是扣押下了这些物资,等待自己这支军队接受他们的命令,缴枪整编,甚至解散。

    陷入迷茫的科米尼北伐军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遵从来自阿斯兰的命令分批撤回国内接受所谓的整编呢还是向那些头脑热者所说的立即组织军队打回去,后勤问题通过就地征集来完成,这两个念头一直在科米尼北伐军几名高级将领心盘旋,失去了主心骨的军队缺乏一个强有力的主帅使得他们迟迟无法下定决心,而西疆军特使的劝诱更是让他们犹豫不决。

    赫连勃派出的特使提出的条件十分简单,要求他们放下武器归顺西疆,西疆现在可以接受他们的政治避难,保留他们的军队性质,并同意为他们光复自己的祖国提供一切可能的支持,但是这需要时间。这也是赫连勃能够作出的最大承诺和表态了,在得知科米尼军队停止进攻之后,赫连勃就意识到这支军队的领导层可能会陷入迷茫,如果这个时候趁机动反攻,反而会可能导致对方同仇敌忾,现在需要的是政治瓦解对方,攻心为上,赫连勃对于自己的上司秦王殿下在这方面手段的运动素来十分钦佩,现在也该轮到他来表现一下了。

    应该说西疆军特使在科米尼北伐军高层的上下活动取得了可惜的效果,至少相当一部分人坚定了他们反吕宋的信心,在他们看来吕宋人的这种背信弃义就是一种永远无法原谅的背叛,如果现在再回去接受这些人的统治,他们宁肯选择那条漫长得甚至看不到尽头得复国之路,虽然西疆人的许诺虚无缥缈,但至少那是一线希望。

    科米尼北伐军在经过无数次争论后终于分裂了,十八万大军有约十三万人开始踏上返程的道路,而有五万多人则留了下来更名为“忠义复**”,他们将扛起光复科米尼公国的大旗,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信念,誓于吕宋侵略者抗衡到底。一时间风光无暇的科米尼北伐军就这样烟消云散,其崩溃度甚至连躲在双堆城里的民众都感到吃惊。鉴于双堆府的民众依然对这支侵略军抱有相当敌视态度,在经过协商之后,这支忠义复**不得不临时性的转移到曾经是科米尼公国一部分的帕米尔地区,在这里接受整编,等待来自西疆大都护府第一人秦王殿下的最后肯,只是现在他们也别无选择,既无后勤补给又无外援的他们只有被动的等待。

    “好一个赫连勃,干得漂亮!”读完紧急信函的无锋忍不住击掌赞叹,大手这猛地一拍却落在了身旁**娇娃的肥臀上,“殿下,您干什么?!您瞧你拍在哪儿了?!打得妾身好疼啊!”

    身下女人忍不住娇嗔连连,抬起那足以魅惑任何男人的玉靥,含情脉脉的瞅了一眼仍然将身体留在自己体内的健壮男子,腻声问道:“是什么事情让殿下这般兴奋喜悦啊?”

    “唔,西边的事情,你不清楚,说来你也听不懂。”下意识的耸动两下身躯,一边享受着身下女人滑腻紧窄身体带来的快感,一边细细琢磨着吕宋战事的进展,赫连勃已经来信询问这场战事需要控制的程度了,毕竟在大6自己只摆放了两个军团,现在应建明的三个师团仍然还未到达维托,而无锋对于这支部队的战斗力仍然持怀疑态度,尤其是换了一个新环境,这支部队的表现究竟怎样,一切都需要实践来验证。

    前几天来自大6的密函让无锋颇为失望和郁闷,没想到腓特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了这样一招瞒天过海,实在是大出自己意外,虽然自己早有预料腓特烈的布置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但他还是没有想到对方会有如此魄力居然敢在面临帕沙人和自己两大势力的夹缝打出这样一条血路。无锋敢肯定这场战争腓特烈暗不知道花了多少血本和精力,仅仅看看吕宋人势如破竹一直杀到阿斯兰城下就可以知道这场战争的顺利程度似乎有些异乎寻常,甚至连一点意外都没有生,如果说有,那也是自己这支他无法控制的外部力量了,没有强有力的内应作支持,他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此时的无锋还并不知道帕沙人同样在费尔干地区实施了一场和自己一样的趁火打劫行为。

    好在赫连勃上佳的表现让无锋这口闷气终于得到了缓解,帕米尔地区的获得虽然是一个意外收获,但无锋清楚科米尼的地形,芭茅城已经牢牢控制在吕宋人手,帕米尔的获得只能说对芭茅城构成了一定威胁,但要想斩断吕宋人本土和科米尼的新占领区之间的通道难度相当大,吕宋人肯定会在芭茅地区布置重兵,而芭茅城也会成为吕宋人抵御北面威胁的坚固堡垒。最让无锋感到欣慰的是那知忠义复**的出现,这相当于对吕宋人在科米尼的统治提出了一个挑战,也给科米尼占领区打下了一个妙用无穷的楔子,相对于他们本身所具备的武力来说,他们的政治作用至少要大上几倍。而科米尼占领区的民众士绅始终会挂念着在帕米尔地区还有一支始终不曾屈服于吕宋人统治的科米尼人自己的军队,这也可以为自己将来在大6的从容布局留下充足的资源。

    身下的裸女似乎不想让无锋安心的思考问题,只是轻轻的扭动身躯夹紧身体立即让无锋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床上,一阵一阵收缩带给无锋的快感是无与伦比的。

    “这个荡妇!”无锋忍不住在内心深处出这样的感叹,“不,不应该称之为荡妇,应该称之为天生尤物。”无锋默默想到,自从和这个女人一夕之欢后,无锋就现自己有些食髓知味的感觉,似乎两天不和这个女人亲热一番就有些心烦意乱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无锋很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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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节 丑角

    像一条**的大白蛇一般在床上扭动着身躯的石雅茵当然不清楚此时骑在自己身上这个男人内心的想法,滑腻白嫩的肌肤由于极度欢娱呈现出诱人的玫瑰红晕,但她知道骑在自己身上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依恋,这是自己不可多得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她并不奢望那些不现实的名分,只要能够依靠这个男人获得一些实实在在的利益或者权力,那就足够了,她也懂得分寸,适可而止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女人来说相当重要。

    现身后男人的双手又不知厌倦的攀上自己胸前那对傲人的蓓蕾用力的揉捏,涌动的情潮再一次漫过本来就不坚固的理智线,此时此刻说其他话语已经是多余,她只想好好享受这番狂风骤雨一般的**。

    呻吟声、高唱声、叹息声夹杂期间,终于风雨过后迎来的是难得的平静,无锋斜靠在床头上拿过一支雪茄轻轻嗅着味道,这是**之后他最喜欢的一种爱好,能够很好的帮助自己理顺思绪,思考一些事情。

    身边的女人再一次将身体仅靠在无锋雄壮的躯体上,无锋顺手扯过一件被单遮住二人紧紧连在一起的下半sen,听凭对方有些蓬松的宫髻臻靠在自己胸膛上,左手依然不知疲倦的在对方光滑的肌肤上游移。

    “嗯,殿下,您还没有告诉妾身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您这么高兴,弄得人家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啦。难道是什么不能示人的军事秘密?”适当的撒撒娇能够有效的增进情趣,对这方面石雅茵颇有研究,如何讨得男人的欢心石雅茵自认为自己是天赋异禀。

    左手重新回到女人的胸前凸起处,轻捻细磨,也许是不想破坏这时候浪漫的情调,无锋随口回答道:“都是些离这里太遥远的事情了,说起来你也不会感兴趣,科米尼大公国完蛋了,吕宋人在大6再次展示了他们的手段,瞒过了我们,偷袭了他们自己的盟友,一口吞下了科米尼这块大肥肉。”

    “咦,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啊,难道这也值得您这般高兴?”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女郎不解的问道。

    “不,这当然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我们也只有面对,我们也不是神仙,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预见得到,不过所幸我在大6那边布置的人手还算得力,总算没有让吕宋人竟全功,火取栗,也算捞取到一点利益。”无锋此时的语气已经归复于平淡,不过善体人意的女郎还是从对方话语听出对方的满意。

    “哦?看来殿下的领土又扩大了?”假意随口问道,女郎心一惊,没想到这边战火未起,却先在大6燃起了烽烟,难道他竟然准备放弃在原的图谋,却在大6一展宏图?

    “还算差强人意吧,吕宋人胃口太大,偌大一个科米尼公国竟然想独吞,咱们这些邻居怎么能眼睁睁的坐视不管呢?也就只有勉为其难的加入分一勺羹吧。”撑起身体,无锋坐直爱怜的拍拍对方浑圆的臀部,“怎么,雅茵也会突然对那天荒地远的地方感兴趣?”

    “不,妾身连那科米尼在什么方位都分不清楚,怎么会对那边感兴趣,妾身只是在想殿下现在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原,如果西边再燃起战火,会不会顾此失彼呢?”石雅茵乖巧的仰起头,腻声道,“妾身也是杞人忧天,想必殿下早已经有完全安排,何须妾身在此聒噪。”

    “呵呵,雅茵何须如此自谦?本王当然不想在这种时候横生枝节,但北吕宋既是西疆的大后方,亦是咱们唐河人在大6表演的重要舞台,它的位置极其关键,我不能因为原局势严峻就置大6不顾,这种短视的做法会带来很大的损失,所以兼顾两头也是本王最为头疼的事情,但却不能不为。”无锋对与对方在自己面前玩弄心计的小把戏不以为忤,石雅茵自然是在关心那晋盐务,若是自己在原局面不利,那石家和听雪轩自然会当其冲受到影响。

    窗外近卫的传报声惊醒了这一对野鸳鸯,“殿下,苏大人和王大人已经在书房等候您了。”

    “唔,知道了,告诉他们,我马上就过去。”扬声答道,无锋一边懊恼的掀被起床,“宝贝,起床罢,看来本王也是天生劳碌命,想要清静半天也是难得啊。”

    掀开的被单下,诱人的裸躯看上去是那么滑爽丰腴,两条白嫩的大腿绞在一起,接合处绿茵丛丛,妙处毕现,浑圆的肥臀丰隆滑润,两砣硕大的*傲然挺拔,嫣红两点迎风摇曳,受到男人雨露滋润的娇靥珠圆玉润分外腻人,嘴角边的一点黑痣更是散出无限魅惑的荡人风情。这副场景看在无锋眼,立即又引起一阵生理反应,无锋甚至在想那石雅芙的身体又该是何等的迷人,若是能够左拥右抱,和这两姊妹同床共枕,那滋味不知又是何等美妙?

    强忍住这等勾人诱惑,吞下一口唾沫,此时的无锋又涌起一阵想要再次将这个女人就地正法的冲动,理智提醒他应该去书房办理政务了,好容易才算压下这份冲动,不断安慰自己以后有的是机会享受这个尤物,这才恋恋不舍的拍了拍对方的裸臀出门而去。

    并不出无锋所料,苏王二人自然是为大6局势的变化而来,在收到情报之后,无锋也在第一时间让情报官将这份情报转送苏王二人,请他们商议对策。

    大6战局的变化的确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纵然是再大胆的推测也没有人想到腓特烈这个家伙居然能做到如此翻脸无情,昨日的生死与共的盟友隔夜便成了吞并自己的虎狼,谁又能想到腓特烈这个家伙笑里藏刀的功夫竟然做得如此到家,连科米尼人自己都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作为旁观者的西疆虽然总有一些不太好的感觉,但要说道准确预测吕宋人的形迹,的确太为难了他们。

    好在赫连勃的及时介入总算为被摆了一道的西疆赢回些许面子,而忠义复**的组建也成为了无锋日后应对吕宋王国的一颗重要棋子,苏秦和王缭同样对赫连勃的情急应变能力赞不绝口,这样也为外交部门的介入赢得了很好的借口,无论是在就帕米尔地区的地位问题谈判还是忠义复**所能起到的作用,这些都是外交部门可资利用的资源,大国外交的精髓就在于随时根据形势得保变化玩弄所谓的平衡,一切都要对自己有利的平衡。

    但大路局势的并没有因为安第斯战局的急转直下而变得平静下来,罗卑人依然在源源不断的向东方开拔,似乎他们还没有收到安第斯战局这种奇异的转变,失去了吕宋人这个天然盟友,罗卑人还会继续不顾一切的向东进么?是收复乌兰集就罢手还是要把让莫特人和图布人都臣服在罗卑铁蹄之下,甚至兵西北,扫荡一切给他们带来屈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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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节 裂痕

    大帐内有些气闷,掀开帐篷四周的窗帘,屠答目光落在正忙着扎营准备宿营的士兵们身上,轻轻吁了一口气,他现这一次自己东征现实似乎有些失去目标的迹象,究竟下一步该怎么走这个念头到现在还一直盘旋在他脑海,这让他感到困惑和难堪,大军已经出这么久,前锋已经抵近目标区域,作为主帅的自己居然还没有那定主意这场仗应该怎么打,这只怕是自己经手的这么多场大战第一次有这么荒唐的事情生。

    吕宋人的反复无常让自己陷入了困境,原来商定的计划都已经成了空楼阁,现在自己不得不独自面对唐河人,下一步该怎么走?

    帐帘一掀,两道身影钻了进来,“大帅,您找我们?”

    “嗯,坐吧,辛苦你们俩了,士兵们的情绪怎么样?”淡淡的摆了摆手,屠答示意二人入座,自己也把目光从窗外远处收回来,进来的两人能够感受到主帅情绪的不佳。他们当然知道主帅情绪为什么不好,谁在这种情况下突然遭遇此类情况也不会愉快,三方合力变成了独木一支,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落在谁头上都不会好受,尤其是担负着数十万大军压力的主帅。

    “回大帅,士兵们情绪很饱满,没有任何问题,请大帅放心。”身形雄壮身材略矮的男子瞅了一眼身旁的同僚回答道,“不过,大伙儿都觉得现在推进的度过慢,大家都有些不耐烦。”

    “唔,可以理解,命令各部少安毋躁。”有些疲倦的坐回帅案后的皮垫子,以手抚额,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而两名下属也是面面相觑,却又不敢打扰主帅的思绪。

    “哈先,你认为我们这一仗的战略目的究竟何在?现在还有无可行性?”突兀的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让矮状军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名矮状军官正是几年前的征东三杰之一哈先,现在的他比起当初来已经成熟许多,两撇漂亮的小胡子在精黄亮的脸膛上显得格外精神,宽厚的额际一道暗红色的伤疤仍然十分明显,历经数年的风霜洗礼让他变得更加稳健自信。

    面对主帅突然问及的问题,哈先踌躇了一阵之后方才谨慎的回答:“按照大帅当初设定的目标,我们是要清除唐河人在我们腾格里草原的所有影响,并且覆灭唐河人在西域诸国建立起来的政权机构,与吕宋人和科米尼人一道砍掉北吕宋这个唐河人伸进大6的魔爪,其扫荡腾格里草原和西域诸国是我们的主要任务,而收复北吕宋则是吕宋人和科米尼人的责任,如果按照当初的预定的计划进行,应该是可行的,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出现了新的变化,我个人意见认为我们需要重新商榷这个计划。”

    哈先话语的语气十分委婉,没有直接否定这个计划现在的可行性,但流露出来的意思却是明白无误的,没有了吕宋人和科米尼人的帮助,罗卑人将独立面对唐河人,这一仗的把握究竟还有多大值得商榷。

    默默点点头,屠答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个曾经是自己得力手下的征东三杰之一现在的思想已经有了一些明显的变化,早先对于唐河人的敌视态度已经大大软化,他现在和大酋长继任者候选人之一的瓦特走得相当近,也许是受了瓦特的影响,开始倾向主张向唐河人学习先进的化艺术和生产技术,推崇唐河人的生活方式,主张与唐河人和睦相处,建立一种新型的友好关系,当初对于竭力主张收复征东部原有故土的态度也开始变得低调,这已经引起了屠答的警惕,而这一次他之所以成为自己副手之一亦是瓦特的全力推荐,隐隐有牵制自己的意图。

    不过此人在自己面前表现还算恭敬,虽然有一些意见上的不一致,但大体上还是遵循了自己的作战意图。但现在情况有些变化,吕宋人和科米尼人这两支盟友力量突然消失,造成了西疆在南方的压力顿消,而情报显示李无锋为了加强对北吕宋和西域的防务,已经将原来派驻在印德安王国境内的印德安军团大部调入北吕宋和西域境内,加上一支驻守西域和北吕宋的第二军团,唐河人实际上在西域和北吕宋可供支配的兵力已经过了二十万,尤其是在库车一带已经现了唐河人大规模的军事调动,看来是在解除了吕宋人和科米尼人的威胁之后,唐河人可以全心全意来应对自己这边的挑战了。这种情况下,质疑目前这次出兵的可行性就成为了要问题。

    “依你之见,咱们这一次出兵已经没有意义了?”屠答反问了一句。

    “咱们的计划应该随着局势变化而变化,目前情报显示唐河人的军队主力已经转移到了西域,很明显,他们也意识到了西域才是他们的软肋,吕宋人现在精力都放在了科米尼人身上,自顾不暇,根本无法对唐河人造成任何压力,唐河人不干涉他们的行动他们已经要谢天谢地了,现在的唐河人可以大摇大摆的坐镇西域应对我们,难道大帅还要按照既定计划扫荡西域?”面对屠答有些尖锐的质问,哈先态度也开始明确起来,不再畏畏尾。

    “扫荡西域是我们当初制定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环,目的就是要削弱李无锋在整个东腾格里草原及其周边地区的影响力,西域无法拿下,这个最重要战略意图就无法实现,这个计划还有意义么?至于清除腾格里草原上唐河人的存在,哈先从来就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我们罗卑牧人素来逐水草而居,而唐河人是农耕民族,他们永远无法也不会在草原上立足,真正变化的是我们罗卑牧民自己的心态,唐河人的到来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太多的变化,我们能够改变他们的心态么?从现在得到的情报看,我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占领乌兰集,李无锋没有在这个地区布置一兵一卒,但是就算是我们重新恢复了这片区域的统治,我们又获得了什么?唐河人依然可以从南面和东面挥他们的影响力,我们的那些牧民反而会怨恨我们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不便,使他们生活水平下降,这是相当现实的问题,那些低贱的牧民心目民族大义是一个模糊的东西,谁能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才是最直接最能赢得他们欢心的条件,我们现在能做到么?很显然,我们做不到!”

    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用在哈先身上再恰当不过了,屠答目幽幽精光闪动,似乎是在思索对方的观点。不管对方的言论是否正确,现在的哈先已经不是当年的哈先了,虽然对自己尊重依然,但很明显他对事情的看法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而且他的看法还与自己有着相当大的距离。就在屠答感叹不已时,他旁边的另一名壮年汉子却是眉峰猛竖,沉声道:“哈先,你这是什么话?!东征是长老会议定下的方针,我们只有遵循,你现在来说这些动摇军心的话,居心何在?”

    “库尔多,我想我们还是冷静一些的好。不错东征是长老会议定下的决策,但当时的情况与现在相同么?事易时移,情况已经生如此大的变化,难道我们还要一字不动的按照既定计划执行?世上哪有如此僵化教条的事情!”对于自己往日袍泽的质问,哈先显得非常冷静。

    “唔,那你说说你的想法。”屠答挥手制止了还欲争论的库尔多,淡然道。

    “大帅,我觉得既然我们南下计划无法实现,其实我们的战略意图就完全失去了意义,占领乌兰集甚至火花集和大青山又能怎么样?是派兵驻扎还是将那里扫荡一空?派兵驻扎我们迟早会面临缓过气来的唐河人反击,在阵地作战上我们罗备战士有天生的弱点,防守不是我们的长处,这种阵地防御我们无法维持长久;扫荡?除了激起当地民众的激烈反对赢得一片骂声之外,我们恐怕收获更少,唐河人早已经在此之前就把所有资产转移得差不多了,乌兰集剩下的大多是我们罗卑人自己的财产,而火花集和大青山也许有一些莫特人和图布人的资产,但远涉千里仅仅是为了在火花集和大青山抢掠一番,这更显得我们的这次东征的失败。”几年的锻炼让哈先口才完全不同于当初的那个闷葫芦,让屠答和库尔多都感受到眼前这个同伴已非吴下阿蒙。

    “哈先,你把话抖明,用不着转弯抹角,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作?”目光牢牢锁定故作镇定的哈先,屠答眼睛一丝火花在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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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节 不相为谋

    像是感受到了主帅也是自己最为尊敬的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气,哈先一时间觉得心有些虚,自己也从未见过大帅有如此表现,原来号称罗卑三英雄的乌勒早已经陨落,而贝桑亦是黯然隐退,唯有他依然有力的扛举着振兴罗卑一族的大旗。

    哈先内心其实相当佩服眼前这个曾经给予自己太多帮助的大帅,但这几年里哈先先后在征南军和护卫军任职,有幸进入长老议事会旁听一些关于族内的重大决策,也能够听到一些原来自己在基层军队无法得闻的种种见闻,一点一滴积累起来让他逐渐感受到自己民族已经渐渐在历史的长河挣扎不起,如果再不改弦易辙,终将被残酷的现实淘汰出局,其结果就是和那些无数湮没在腾格里草原争霸史那些辉煌一时然后又被雨打风吹去的民族一样,再也见不到他们的踪迹,他不愿意自己的民族最终走到那一步。

    眼前这位面容沉肃的大帅内心深处的想法哈先也能够猜测到一二,在对方看来自己无疑已经蜕变成为了被唐河人的强大吓破了胆的一类,言必称唐河已经成了族内那些讽刺挖苦和自己有着同样看法的同僚们最刻薄的言辞,哈先能够理解对方内心的看法,但是自己的想法却很难为对方所接受,不过这并不能改变哈先的意见。

    “大帅,可能哈先的意见有些不大听,但请相信哈先一腔热血绝对是为我罗卑一族着想,绝无半点私心杂念。”深深吸了一口气,哈先迎上主帅炯炯目光,坦然道:“我个人意见是我们应该就此罢手,对外宣布就以我们是在行进军事演习为名,结束这一次行动!”

    “这就是你的建议和看法?”屠答紧逼一句。

    “对,这是哈先内心深处的想法,当然主帅是大帅您,决定权在您,哈先只是建议。”哈先也知道自己的意见很难被对方所接受,他只是担心己方过度征伐,激怒了唐河人,给予唐河人太多的借口,羽翼已经丰满的李无锋很快就会掀起一统唐河之战,统一之战一旦结束,那庞大的唐河兵锋将会指向何处?罗卑人是继续对抗还是俯称臣?这些问题都是相当现实而又棘手的,需要静下心来仔细分析大6变化莫测的形势对比各方力量之后才能拿出更理智的策略,但眼前这位主帅对于维护罗卑一族独立性的信念似乎太过执着,甚至已经达到了不顾各方力量对比的地步,这也是哈先最为遗憾的,识实务者为俊杰,这句唐河人的古谚在某种程度上对现在的罗卑一族来说很适合,但似乎自己民族内部能够看到这一点的并不多。

    突然展颜一笑,屠答的表情似乎一下子轻松下来,“哈先,那依你的看法,我们就这样打道回府,唐河人就会和我们和睦相处,我们与唐河人之间能够一直维持现在的和平局面么?”

    怔了一怔,哈先没有想到主帅的问题会突然转了这样大一个圈,思索了一下方才郑重其事的回答道:“不能,大帅您也清楚,以李无锋的力量统一唐河那是迟早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挡他前进的步伐,一旦他一统唐河,那将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庞大帝国,其他所有国家在他面前都只有瑟瑟抖的份儿,到那时候没有人能够回避这个现实,我们罗卑人一样无法回避,我们必须面对。”

    “既然哈先你也认为唐河人无法和我们维系这种和平局面,为什么我们不能寻找机会击破他打败他,就像十年前一样,让他们永远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呢?”此时的屠答也沉下心来心平气和的问道,他也需要了解一下自己这个曾经对自己崇拜有加的部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亲唐河派。

    “大帅,这就是您我看法之间的差异所在,您总认为我们现在还能够像以前在唐河人面前耀武扬威,但是您没有看见唐河人这十年来的巨变。战争不能解决一切问题,而战争最终的目的是要决定利益的归宿,没有强大的经济基础作后盾,您如何能够打胜一场大仗?就算我们能够凭借我们士兵的勇敢和成功的战术一次两次三次打败唐河人,但唐河人可以凭借他们几乎是无穷尽的战争资源很快就卷土重来,一次一次消耗我们有限的力量,因为他们有空前强大的经济基础作后盾,而我们呢?败一仗,伤筋动骨,败两仗元气大伤,败三仗就只有灭族份儿,甚至还无法坚持到三仗,我们周边的邻居就会把我们肢解,撕成碎片!”

    振聋聩的话语让屠答和库尔多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对方的话语虽然在某些方面有些夸大,但总的来说都应该是实事求是的,李无锋一旦统一了唐河帝国,那这个空前强大的帝国的确可以毁灭任何一个它想要毁灭的国家和势力,它会把矛头指向何方,谁也无法预料。

    “大帅,如果李无锋已经是司徒明月那个年龄,也许我会赞同您的意见,我们可以尽可能想办法打击唐河人的势力,或者说我们可以耐心的与唐河人周旋,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但是,李无锋现在才不到三十岁啊,就算他的继承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那他也至少还有二十年的执政时间,仅仅不到十年光景,他就横扫了整个唐河帝国一半以上的领土外带大6大片土地,按照这样的架势您认为我们还能逃避多久?”

    哈先最后一番话如同天风海雨一般卷过屠答和库尔多的心湖,激起阵阵波澜,“正是因为我们无法逃避,那我们更不能坐以待毙,一个民族的生存绝对不是依靠委曲求全就可以做到,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战斗,战斗到底!用一切手段尽可能的削弱他的力量,联合一切我们可以联合的力量,我们罗卑人也许就是太多你这种幻想与唐河人媾和从与唐河人往来趁机获得利益的人才会让唐河人势力蔓延得如此之快,我们现在最需要作的就是要彻底斩断这根利益链!李无锋一统唐河的路还很漫长,也还有许多坎坷,即便是他统一了唐河,他同样会面对许多联合起来的敌人,我们还有机会,如果我们就此被吓倒,彻底放弃,那才是真正没有半点机会!”屠答的话语如同洪钟一般激荡在大帐内,库尔多原本有些黯淡的目光重新明亮起来,略带红潮的面颊显示出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逆势而行,智者不为,既然大帅的看法是这样,哈先就再无话可说,一切就当哈先从未说过吧。”早已料到是这个结果,哈先并不惊讶,垂下眼睑淡淡的道。

    罗卑大军如同蝗虫一般掠过东腾格里草原,分成三个攻击箭头的罗卑铁骑分成三个北、东、南三个方向横扫,北线以大青山为目标,而东线,目标直指西北郡,而南线则迅越过边境线杀气腾腾横扫西域诸府。

    先遭到洗劫的大青山,北线军队虽然是罗卑铁骑数量最少的一支军队,但大青山一线事实上早已放弃了抵抗,所以整个地区完全没有能够对这支强盗构成威胁的武装力量,大青山府的各种商铺和店坊被洗劫一空,许多作坊被付之一炬,图布商人和唐河商人的许多产业损失惨重。

    东线则是罗卑大军的攻击重点,过二十万大军像洪水一般漫过乌兰集,所有产业无论是罗卑人还是其他族人的资产都毫无例外的疯狂的掳掠,那些还对本族军队抱有最后一丝希望的罗卑商人遭遇了最残酷的打击,纺织、编织、皮革作坊被砸烂烧毁,而那些因为和唐河人关系密切的罗卑商人甚至捕获被严刑拷打要求他们承认与西疆勾结攫取原本该属于罗卑民族的利益,悬挂在乌兰集上用来警示的人头遍布整个集市街道,整个乌兰集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人间地狱。

    而驻扎在腾格里草原上的第一、第三兵团虽然竭尽全力延迟对方推进度,但面对实力远远过自己的罗卑骑兵,他们能够做到的也只能是延缓而已,并不能改变战争的进程。在乌兰集遭到洗劫五天之后,火花集遭到了一样的待遇,好在得到乌兰集惨状消息的所有商人早已提前撤离,整个火花集成为一座空镇,找不到泄借口的罗卑人将一切可以掳掠的东西掳掠一空后,将整个火花集烧成一片焦土,然后继续向东推进。

    罗卑人在北线和东线几乎没有遭遇到像样的抵抗,连西疆第一、第三游骑兵团在与罗卑人进行了几次遭遇战后也不得不避开罗卑人锋芒向南转移,战争的重心逐渐向西域和西北郡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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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节 别无选择

    凌天放和康建国也没有料到罗卑人此次的决心和胆魄一下子变得如此之大,事实上在第一、第三、第五三个军团开赴北原、河朔和关西一线后,整个北方边境线包括西北郡在内已经再没有其他军团的一兵一卒,这个地区的防务无锋事实上已经交给了捷洛克军团承担,虽然捷洛克军团拥有过任何西疆八大军团任何一个军团的实力,多达六个精锐师团的军队更是过十三万人,但从东面的榆林到西面的银川,漫长的边境线仍然让康建国倍感头疼。好在普尔人和卡曼人在经历了上一次北方战役之后元气大伤,短期内无法对整个西疆的北面防线构成威胁,否则康建国亦不敢如此的接托大接下这个任务。

    但捷洛克人始终不那么让人放心,在捷洛克到榆林一线,康建国不得不摆放至少两个师团作为威慑力量,而太玄由于嘉峪关牢牢掌握在自己手,已经无须再驻扎军队,一个警备联队完全足以维持当地治安,倒是甘兰要塞和嘉峪关位置太过重要让康建国不敢轻忽,两个师团摆放在这里并不过分。西北郡作为西疆大都护府,又处于腾格里草原边缘地带,按理说也至少应当有一个师团驻扎,但由于预备队的严重不足,康建国不得不将驻防庆阳的一个师团也临时充作预备队。

    对于罗卑人的东犯凌天放和康建国不是没有预料,但二人都没有想到这一次罗卑人东犯的进程如此诡异,前期磨磨蹭蹭,犹豫不决,后期却是动如脱兔,快捷如电,仅仅几天之内就横扫了整个东腾格里草原,把攻击矛头一下子推到了西疆的腹心地带。而自己布置在银川到庆阳一线的兵力原本只有三个师团,加上刚刚抵达庆阳的应建明带来的三个师团,掌握在自己手的兵力也不过六个师团,如果只是据险不出,这一仗自然是有胜无败,但如同蝗虫一般的罗卑人将把紧邻的银川和庆阳两座府城之外的一切吞噬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有可能深入博南和归德两地肆虐。西北郡不同于东腾格里郡,经过这么多年的展,大量集镇的涌现已经让庆阳和银川成为当之无愧的富庶之地,如果放任罗卑人恣意妄为,不但会让两府这么多年来的展毁于一旦,而且亦会让西北民众对于西疆政权维护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的能力产生怀疑,那不仅仅对西疆军方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同样对秦王殿下在西疆的统治权威一样是一个极大的挑战,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这都是不能接受的。

    但摆在二人面前的形势极其严峻,过二十五万的北、东两线罗卑侵略军在东腾格里草原上形成两个巨大的攻击箭头,洗劫了火花集和大青山之后,恶狠狠的向西北郡西面两府猛扑过来,如何打这一仗成为摆在二人面前的难题。原来驻扎在东腾格里草原上的两个游骑兵团因为罗卑南线侵略军入侵西域而被抽调到了西域境内协同赫连勃和呼延虬作战,这样迫使凌天放不得不紧急从河朔北原一线将四个游骑兵团抽回西北。如果说有四个游骑兵团协同六个6军师团应战,凌天放和康建国对于这一战还是有相当把握,但云局势骤然紧张使得帝国内战一触即,秦王殿下仅同意了第四第五两个游骑兵团西返,而第二第六两个游骑兵团则被与第三军团军团一起压上了榆林和清河一线,而原被作为总预备队的第一军团也悄然东进抵达龙泉一线,浓浓的战云几乎同时在东西两线上空笼罩。

    天边有些灰暗的云层似乎预兆着二人的心情,站在庆阳城头,凌天放脸色阴沉一言不的直视着远处天际,仿佛要看穿那厚厚的云层后隐藏的敌人。现在即使要让民众进行战略撤退也已经来不及了,罗卑人来的度太快了,几乎是到一地便洗劫一地,烧杀掳掠,更像是最后的疯狂一般,这说明屠答已经改变了往日的企图在军事打垮西疆的想法,而想要利用他们的机动能力摧毁西疆在这一地区的经济基础和影响力。这个策略不可谓不毒,大批与西疆交好的罗卑商人和小贵族都被他们没收了财产甚至被直接以通敌罪处死,这表明他们已经完全摈弃了他们原来还算有些克制的政策转而变成了公开挑战的政策。凌天放不知道这仅仅是屠答代表的罗卑军方看法还是整个罗卑上层的意见,但不管代表的谁,这至少说明,这种看法重新在罗卑上层占据了上风,否则屠答不可能会采取这种丧心病狂的手段。

    要想阻止这种恶果在庆阳府境内的上演,那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迎敌,但罗卑人空前强大的机动能力无人能及,自己手掌握的六个师团其还有三个是刚刚由帝国第四军团整编而来,依凌天放视察后的看法,除了原来一直由应建明直接控制的第一师团还能一战外,其余两个师团根本无法适应野战,顶多能够承担起守城的职责,这还是因为罗卑人几乎不具备攻坚能力的情况下。也就是说,能够拉出城外与罗卑人一战的只有四个师团外加两个游骑兵团十五万人,面对远远过己方力量的罗卑铁骑,自己要如何才能够打赢这一仗呢?

    想到这儿,凌天放忍不住暗叹一口气,仗打到某种程度上已经不是战术运用和计谋施展就能够扭转乾坤的了,就像上一次腾格里战争一样,拥有天时和过对方的强大武装力量的西疆军就可以不慌不忙的稳扎稳打按照自己的战略意图推进,迫使罗卑人不得不按照自己意图进行决战,从而完美解决战争,但现在形势倒转了过来,敌人四十万铁骑事实上已经分成了东、南两线,强大的机动能力和突击能力加上自己一方潜在的弱点,迫使自己不得不出城御敌于国门之外,这种野战对于罗卑骑兵来说无疑是最具有诱惑力的,也许自己一方要想不输这一仗就要在这方面下些工夫。

    看见凌天放深邃的目光一直目注前方不动,有些心急如焚的康建国却不能不按捺下自己心的不耐烦情绪,耐心的等待着这位军务署长从神游归来,罗卑骑兵这个时候已经逼近了西北边境线,也许是担心西疆会在这一地域埋伏奇兵,所以他们再一次放满了度,斥候队正加紧对这一地区的搜索,以清除潜在危险,看来屠答这一次是准备要好生摧残一番西北以报当初被秦王殿下击败之仇了。西北总督菲尔丁已经两度提醒自己要求自己无比考虑西北民众的利益和情绪,并暗示自己秦王殿下仅仅只同意可以放弃东腾格里郡,但绝对没有表示可以连西北郡的利益也可以牺牲,这让康建国更加烦躁,这个菲尔丁一旦转军从政就再也不顾军方的难处,只管从他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这些话却又不去和凌天放说,只顾在自己耳边聒噪,实在让自己心急火燎。急惊风遇上慢郎,眼前这位军务署长大人看上去虽然心情不佳,但似乎却也没有看到他有什么过分表现,不知道是不是胸有成竹难以抉择,当然康建国希望是前一种结果更好。

    “建国,你说让这罗卑人选择全歼咱们军队和洗劫银川庆阳两府,他们会选择哪一个?”突兀的一问让毫无思想准备的康建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仔细琢磨了好半晌康建国才隐约意识到这位军务署长再打什么主意。

    “若是按照寻常来说,屠答自然会选择全歼咱们的军队为主,毕竟根据罗卑人传统观念来看,军事力量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唯一因素,如果有机会歼灭我们军事力量,他们是不会放过的。但这一次罗卑人的意图似乎有了一些转变,好像是更倾向于对我们西疆领地内经济基础的破坏,不知道他们是因为担心无法和我们军队在野战正面相遇还是真的转变了观念,但是根据建国推断,如果在诱饵足够大的情况下,狗改不了吃屎,他们肯定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康建国眼精芒闪动,似乎已经看到了什么。

    “唔,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即便是罗卑人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们传统的观念想要改变也不是一时半刻,只要我们下的诱饵充足,我相信鱼儿会咬钩,只是这鱼饵下得太大,我倒是需要考虑一下这是否划算。”凌天放其实内心知道自己别无选择,相较于政治和经济两方面的损失,只要能够取得胜利,无论这代价有多大,他都得舍弃,因为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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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节 疑阵

    揣摩了好一阵后,凌天放终于下定了决心,看来这一仗自己必须要有所付出了。这种一马平川的野地对阵,本来就是罗卑人的拿手好戏,而自己现在又无从选择,手的兵力若是要论数量,甚至还过了罗卑人,但自己一方却被迫采取守势,敌人强大的骑兵出己方太多,而自己一方需要防范的位置也实在过多,这种被动防御本来就是最低级的防守方式,但现在却不能指挥棒来转,那就只有下大血本,让他们上钩,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得舍得,不采取这种手段。

    “建国,这一仗咱们可要有心理准备,只怕损失会过任何一次,但我们别无选择,要想让罗卑人跟着我们的有舍才有得,要想拖住敌人的脚步,就只有背水一战,硬拼一场。”凌天放声音有些低沉,显然也是想到了自己的这个计划的残酷性,用军队的损失去换取民众的平安,这好像听起来十分伟大,但真正在战争却没有哪一个能够做到,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军队会为了一些无干紧要的普通百姓去牺牲?

    康健国已经隐隐约约从这位平素没有多少言语的军务署长话语听出了大概,虽然还没明白这一仗究竟怎么才能取胜,但至少有一点他清楚,那就是绝对不能让罗卑铁骑窜入西北内地,而要做到这一点,对方的好像有意让军队作诱饵,勾引罗卑军队把西疆军队作为主攻目标,但这样做有作用么?康建国有些怀疑,先不说会不会把所有兵力集在诱饵身上,就算放在诱饵身上,那又能赢得多少时间?现在东线战火将起,一时半刻根本没有多余兵力西抽,那这样除了让罗卑人从容的把诱饵吃下几乎没有任何效果,他们照样可以在解决掉诱饵之后在长驱直入,到那时候只怕情况会更糟。

    “凌大人,您是打算用应建明那三个师团作诱饵?”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既然加入了西疆军,那就需要拿出一点姿态来赢得尊重,康建国并不认为谁就有特权,战争面前人人平等,谁更适合这个位置,谁就上,没有条件可讲。

    “不,要想吸引住罗卑人,应建明那三个师团不够,屠答胃口大得很,这点兵力很难把他吸引住,我是想让你的三个师团上,外带应建明的两个师团,这样一来咱们西北几乎是主力全出,只要他能够吃下这个诱饵,西北六府也就差不多任他纵横了,这样的诱饵够不够味呢?”凌天放阴沉沉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罕见的笑容,显然对于自己的这个规划有相当信心,但听在康建国耳却简直像响起了一个晴空霹雳。

    “什么?!凌大人,您说什么?让我的三个师团作诱饵?大人你不是再开玩笑吧?怎么能拿我们捷洛克军团来当诱饵呢?这不行,绝对不行!”有些口不择言,康建国一下子急得连脸都涨得通红。

    “不行?放肆!我告诉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这是军令!”凌天放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语气也严厉起来。

    “凌大人,我不是怕自己军队损失,但您这样一来,我们后面拿什么力量反击?您这样一下子把所有兵力都抽空,如果罗卑人不上这个当直入西北内地呢?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有些讪讪的将头垂下,康建国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连忙解释道。

    “那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你只需要考虑如何尽可能的将这一仗拖延时间更长就行了,一切后果自然由我来负担。”凌天放不再客气,话语语气也越冷峻。

    鉴于西北日益紧张的局势,凌天放在坐镇庆阳第一天时便宣布了紧急法令,整个西北进入战时状态,准备应对即将爆的战事,而现在罗卑人铁骑已经踏足西北边境,他也立即下达了作战指令,除了留应建明下属的帝国第四军团第五师团与庆阳警备联队以及西北军事学院学员军们负责庆阳城的防务外,其余自己手的五个师团分成两个箭头分别向西推进分别驻守在西部边境线上摆出防御阵型。

    对于西疆军摆出的这种诡异模样,反而让已经急不可耐的罗卑人冷静下来,这种舍坚城而不守却来到这荒郊野地准备和自己一方进行野战的做法在屠答看来无疑就是多年前在这片土地上另外一场战争的翻版,当时正是在这片土地上自己率军击破了唐河帝国司徒明志率领的大军一举歼敌十余万,只是后来由于自己的大意率先启程返回而被李无锋趁机拣了一个落地桃子,现在西疆人再一次摆出这种古怪的架势,难道他们忘记了他们的教训还是认为他们完全有能力在野战击败自己一方?

    西疆军这种离奇的举动反而让罗卑人犹疑起来,连屠答自己也有些拿不准西疆人摆出这样的架势是什么用意,而且看他们那副模样在土奇平原要冲上挖沟立营一副要打持久战的模样,更是让屠答心怀顾忌。难道李无锋的援军已经抵达西北?

    “你说什么?”屠答大吃一惊,一拍桌案厉声而起。

    “呃,大帅,这是我们情报人员才从敌方获取的信息,唐河人的四个骑兵团已经在庆阳境内活动,但他们行踪十分诡秘,我们无法掌握的具体行踪,而他们的第一军团正在连夜向庆阳急赶,估计一周之内应该可以赶到庆阳境内。”情报官员紧张得连嘴唇都有些白,敌方局势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变化,他这个情报主管现在才掌握,的确有些失职的嫌疑。

    “这四个骑兵团从何而来?”尽量定下心来,屠答仔细的询问着其细节,“李无锋的第一第三骑兵团不是已经潜入西域了么?另外你说的李无锋另外又有两个骑兵团也重新回到了西北,是哪两个骑兵团?”

    “回大帅,应该是第四第五骑兵团,他们从原地区返回,我们在鹧鸪关一线的情报人员亲眼所见。”这一点情报官员相当肯定。

    屠答陷入了沉思当,凌天放之所以摆出的这样一副被动挨打局势他自然想不到其真正原因,军队为了民众利益作出牺牲这在军人思维是想都不用想的问题,在罗卑人心目更是如此,在他们看来民众应该为了军队打胜仗付出一切,屠答也不例外,他只能从凌天放是不是另有诡计来推断,毕竟凌天放也是罗卑人的老对手了,而且就在这片土地上唐河人曾经大败而归,他不会如此轻忽放肆。

    唯一的可能就是唐河人在想在土奇平原上摆出这副决战架势,而装出一副内地空虚的模样勾引自己大军进入内地,然后利用他的四个骑兵团十多万人和地利之势来消灭自己的有生力量,虽然屠答一时间还未想到唐河人怎么在庆阳内地设伏伏击自己的大军,但他相信凌天放既然敢这样作肯定有其把握,凌天放不是一个胆大妄为之人,从来就不是,这是屠答仔细分析了凌天放在李无锋麾下这么多年来的表现得出的结论,平实无华,胜在沉稳,这是凌天放耐以成名的风格。

    屠答微微笑了一笑,凌天放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这样将四个游骑兵团埋伏在后方等待自己上钩,却没有想到自己有的是时间,完全可以就在这土奇平原和他主力6军来一场消耗战,土奇平原从来就是自己的福地,也许历史又会在这里重演,土奇平原无险可守,自己正好用来检验一下自己的铁甲骑兵威力,这么多年来卧薪尝胆就是要让唐河人自以为傲的步兵方阵见识一下罗卑铁骑的威力。

    屠答之所有这样大的自信心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自从屡次战争尤其是和唐河人战争罗卑轻骑兵在唐河人的步兵方阵尤其是重装步兵方阵面前损兵折将一筹莫展,而简陋的铁甲骑兵同样在李无锋以高岳人武装起来的重步兵面前收效甚微之后,已经盛任征西部领的屠答就这开始对自己麾下的铁甲骑兵进行改进,而罗卑持续好转的财政状况也为他的改进提供了相当支持,加上大酋长的鼓励,应该说屠答在铁甲骑兵上的改革取得了相当成功,原来简陋的锁甲被正宗铁叶甲取代,而战马也披上了重型马铠,传统的普通长枪也被正规铁甲骑兵长矛换下,加上从西大6聘请来的骑兵教官严格的军纪训练,这支铁甲骑兵已经隐隐有了一支雄师的味道。

    不上阵的军队永远不是一支真正的军队,屠答也早就企盼着能够有一场扎扎实实的战争来检验一下子自己耗费巨资打造的铁甲骑兵,而现在凌天放摆出的阵势明显就是藐视自己无法突破他的步兵防线,也许是该给他好好上一课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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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节 分化

    一身传统罗卑马袍的年男子面色阴沉的盘腿坐在大帐内的毛毡上,华美宏大的圆形皮质帐篷足以容纳五六十人而不显拥挤,沿着帐篷内沿清一色的羊毛毡因为天气转热而覆盖上了经过精心硝制加工而成的牛皮褥垫,坐上去既松软又凉快,滑爽宜人,帐篷四周几幅传统壁毯,一把锋利的斩马刀悬挂在靠近主位的帐壁上,正处却是一个呲牙咧嘴的硕大黑熊头颅连带着一张整熊皮贴在帐壁上,大概是主人最引以为豪的狩猎品。

    看上去这是一座传统的罗卑贵族帐篷,不过摆放在在帐篷淡淡的檀香和茶几上热气腾腾的绿茶证明主人的身份不是一般的罗卑贵族。站在年男子前方在帐篷心来回踱步的青年男子则是一身精悍的骑装打扮,大概是刚刚打猎归来,甚至连马鞭都还没有来得及放下,略带汗迹的脸颊上有些赤红,丢在门口的黄羊似乎还没有死透,偶尔还能看见身体有一两下抽搐。

    “屠答他想干什么?难道真要挑起我们和唐河人的全面战争?科米尼人已经完蛋了,吕宋人现在的兴趣根本就不在北吕宋,什么盟友,我看那不过是腓特烈那个家伙把咱们罗卑人又利用了一次罢了,可笑屠答还兴致勃勃,真还以为和吕宋人联手就能解决李无锋不成?”一边舞动着手的皮鞭,青年一边愤怒的咆哮道:“多尼大人,难道你们就这样眼睁睁屠答他这样胡作非为而不佳制止?屠答他这样干不但会破坏我们和唐河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弄不好会为我们罗卑一族招来大祸的。”

    “瓦特,请你冷静一些,这一次屠答率军东征是经过了贵族长老会议批准的,你当时不是也在场么?屠答既然能够说服长老会议通过他的东征计划,那说明在咱们族内这种意见还是有很大市场的,现在咱们族内很多人虽然享受到了和唐河人和睦相处带来的种种好处,但却意识不到和唐河人一旦交恶可能带来弊端,他们总以为唐河人还是以前的唐河人,可以凭借武力打败他们征服他们,他们会在我们武力面前卑躬屈膝任取任予。他们意识不到现在我们唐河人再次交战只会给我们带来无穷尽的灾难,无论是经济上还是政治上的。”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在族内主管内政事务的多尼也是牢骚满腹,现在这种局面来之不易,当初他就坚决反对罗卑人再次掺和到与李无锋的纠葛去,在他印象每一次和李无锋的交锋自己一族总会损失不少利益,从土地到关税,从保护通商到丧失附属势力,罗卑人就是这样一次一次的被削弱,把东腾格里草原上的霸主地位拱手让给了唐河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两天,这些不甘寂寞的家伙又要加入那个所谓的反李同盟去,结果又被吕宋人摆了一道,弄得现在骑虎难下,动员如此多的力量如果就这样灰溜溜的回来,只怕屠答都无法向长老会议交待。

    但正如瓦特所说,真正要挑起与唐河人的全面战争,只怕罗卑一族就会落得个四分五裂的下场,现在征东部下属的各个部落事实上已经转了风向,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要亲附唐河人,但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就可以清楚这一点,屠杀和镇压根本无法解决问题,关键在于民心,无法获得各个阶层民众的支持,这样一时的威风毫无意义。屠答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采取的措施却是饮鸩止渴的办法,也许现在征东部迫于武力的压力不得不俯称臣,但到后来这种反弹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大,一有机会他们的反扑只会给自己一族带来更大的伤害。

    “是啊,多尼,这些短视的家伙整天只会打猎饮酒,连我伯父也被这些家伙蒙蔽了,真要酿成大祸,受苦的却是我们罗卑整个一族人。我们不能坐视这种事情的生,我要去见伯父,向他阐明我的观点,如果我们再度和唐河人交恶,一旦李无锋缓过气来像上一次那样倾其全力来攻,只怕我们会有灭族之祸,而赤狄人也绝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时机,我简直不敢想象这种后果。”青年就是罗卑大酋长瓦德亚的亲侄子,下任大酋长的主要竞争者之一,他已经和多尼以及不少罗卑族内有实力的亲唐河贵族结成了同盟,但这一次东征他们却未能说服固执的瓦德亚否决屠答一派的建议。

    “等一等,瓦特,我建议你暂时最好不要去见大酋长,大酋长已经授予了屠答有临时处决权,虽然哈先已经被屠答囚禁,但并未危及他的人生安全,现在用不着小题大做。至于屠答执意要向西疆动进攻,我想这怕也是得到了大酋长的默许,你现在去于事无补,不如静观其变,如果屠答大获全胜,那我们就不必多言,再根据情况来制定对策,如果他败了或者一无所获,那就是该我们表演的时候了,他屠答也就不配再担任我们罗卑一族最重要的征西部领,到那个时候只怕连大酋长也保不住他,长老们不会容忍耗费这么多物资冒了如此大风险却毫无收获,到那时候,只怕他自己也无颜在坐这个位置。”多尼显然要比瓦特考虑得周全许多,屠答这样大胆,背后肯定有大酋长的支持,现在公然质疑,只会招来一顿斥责,不如等到事情有了一个结果之后再来细究也不迟。

    “多尼,你想过没有,情报显示李无锋现在整个身心都扑在了唐河帝国内部争斗上了,也许屠答这一次侥幸能够成功,但李无锋完成了他在唐河帝国内部的整合后呢?会不会借这个机会把目标指向我们呢?到那时候,李无锋如果真的与赤狄人联手,那真才是我们的末日到了。”瓦特也有他的顾虑,自己伯父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太好,弄不好就在这期间这个大酋长之位*就会见出分晓,自己是呼声最高的接班人竞争者,如果真的轮到自己担任大酋长而又一下子引来唐河人和赤狄人的联手夹击,自己这个大酋长坐不了多少时间事小,整个罗卑一族被赤狄人和草原其他民族一下子吞并那自己才真的成了罗卑民族史上的罪人了。

    “瓦特,不必那么悲观,李无锋虽然实力强大,但要整合整个唐河帝国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当然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所以我们必须先行作一些准备,我想我们不妨先找一下长老会议的成员们,阐明我们的观点,当然他们不一定会接受,但我们可以施加压力,屠答这一次冒如此大风险,甚至是出了长老会议的授权,如果没有能取得预期的效果,那这一仗就算是失败了,而且还为罗卑重新竖立起这样一个强敌,屠答必须负起责任。另外我们也可以私下通过一些渠道向西疆那边表明我们的态度,释放我们的善意,希望他们不能将所有罗卑人视为他们的敌人,这样也算为我们保留一条沟通通道,今后若是局势真如我们预料的最糟糕的那种情况,我们也还可以借用这个通道沟通缓颊。”

    多尼也站起身来琢磨着该如何最大可能避免这场战争给自己民族带来的危险,虽然他一直认为和唐河人保持和睦是必要的,但他也要承认那个唐河人的西北王李无锋胃口和野心都不是一般化的大,屠答也曾经和他进行过意见沟通,对于李无锋的危险性两人都有清醒认识,但多尼认为现在李无锋统合下的经济军事力量已经远远过了罗卑人,罗卑人不可能凭借军事力量打垮对方,只能通过展壮大自己力量,利用地理上的优势来维持自己的统治,而不能一味挑衅对方,使对方将注意力和打击矛头随时放在罗卑人身上,上一次贝桑之举就是一个最好的反面例证,正是因为对于莫特人的政策不当,才会酿成这样严重的后果,造成了罗卑一族元气大伤。

    但屠答的意见却恰恰相反,他认为罗卑一族的出路只能尽早的遏制和打击李无锋的势力,在这个基础之上,罗卑一族可以联合其他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对其动军事打击,迫使他无法在腾格里草原上立住脚,确保罗卑人在东腾格里草原上的绝对优势地位,最终达到彻底清除唐河人在腾格里草原上的影响力,多尼那种态度是一种极其危险绥靖政策,这种后果只会让唐河人得寸进尺,最终会危及罗卑一族在腾格里草原上的生存地位。屠答甚至主张在生活习俗和化艺术方面都应该采取更加严厉的措施来消除唐河人的影响力,哪怕是在经济上付出一些损失也是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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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节 突发

    李无锋从来就没有想到原战争的爆来得如此之快,连他在事后也不能不承认自己小看了司徒泰的决心以及对方捕捉战机的能力,他选择了一个西疆正好处于青黄不接的时候启动战争*。

    战事爆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焦点只有一个,那就是云府。虽然云已经成立了自治政府,但事实上这个自治政府几乎就是西疆大都护府一手操纵下产生的。连续两年的大旱加上普尔人的入侵,帝国的不抵抗政策,普尔人的疯狂洗劫,使得云一府一下子成为了人间炼狱,灾荒夹杂着瘟疫席卷整个云府,使得云人口一下子锐减了四分之一以上,而求助帝国央以及这个地区的实质统治者无望后,整个云已经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在这个时候西疆大量粮食接济到位,加上西疆军在北原大破普尔军,使得无锋在这个地区的的威信一下子上升到了一个空间的颠峰,这个原本是司徒泰在燕云郡这个最坚固根据地的一角终于出现了塌陷,而这个塌陷现象一旦出现几乎就是不可逆转的,而且对燕云郡其他几府带来的影响和冲击也是不言而喻。

    对于司徒泰来说,要想巩固自己在北方的地盘,重新夺回云的控制权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放任这种明眼人都清楚内幕的所谓自治现象蔓延开来,只怕要不了多长时间,整个北方都有可能群起效仿,唯有将这种苗头彻底扼杀,而且还要以极其严厉和狠辣的手段给予处置,杀鸡儆猴,只有这样才能够挽转对自己一方越来越不利的局势。此时的司徒泰已经意识到了时间越往后推移似乎对他越不利,帝国的媒体不断捅出他以往的种种丑事,这对他本来就不好的声誉更是沉重一击,而无法在帝都取得绝对优势的他一时间又不敢贸然在帝都动政变,这样无休止的等待下去也许最后的结局就是衰亡,他不能坐以待毙。

    吕宋人在西面的种种动作并没有瞒过司徒泰,他曾经对此抱有很大希望,但吕宋人的花招不但瞒过了西疆同样也瞒过了司徒泰,闪电般的逆击一口吞下了穷兵黩武的科米尼这种举动让司徒泰大感失望,而罗卑人的东征再一次燃起了司徒泰的希望之火,也给司徒泰创造了一个难得的良机。

    司徒泰一直认为李无锋之所以没有明确将云划归西疆代管是不想或者不敢在这种时候与自己撕破脸,当初达成的协定也只有河朔和北原二郡十府而不包括云一府的托管协议,而自己统治整个燕云郡也是不争的事实,云自治政府在司徒泰眼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把戏,虽然它背后有李无锋的支持,但司徒泰已经铁定心要收复云的控制权,哪怕是为此与西疆一方生冲突也在所不惜,何况他并不认为现在与他同殿为臣的李无锋会因为此事与自己爆战争,毕竟李无锋的西线还面临罗卑人这个大麻烦。

    其实早在司徒泰频繁在北平与沧州一带调动兵力时西疆就已经敏感的意识到了司徒泰可能会在北方有所动作,虽然无锋并没有给予坐镇清河的卡马波夫以任何指示,但老练的卡马波夫还是早早就预作准备。他对于自己老上司胸怀天下yu望的了解甚至不比粱崇信和崔秀浅多少,在西部局势日益严峻之时无锋仍然不愿离开帝都牢牢守在原就可见一斑,这种情况下,战争只是一个时间早晚问题,而战事一旦爆,那不可避免的就可能会在自己这一线展开,尤其是现在双方都未曾驻扎军队的云更是争夺的焦点。虽然对将自己麾下的第一师团调走有些遗憾,但想一想能够为秦王殿下担当护卫亲军的责任,这无疑是一种任何荣誉都无法比拟的荣耀,连素来不可一世的第一军团和第三军团都没能捞到这份功劳,却被第五军团抢了风头,卡马波夫心也就踏实了许多。

    针对北方军队在云府周围的种种异动,苏秦也代表西疆大都护府对《帝国新闻》表谈话,要求各方尊重现状,维护来之不易的和平,并表示西疆不会容忍单方面改变现状的任何一种行为,话语虽然隐讳含蓄,但语意却是坚定明确,连刚刚完成登基大典的司徒元都立即派人约见李无锋询问苏秦在对《帝国新闻》讲的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无锋却是假意表示只是一种空泛的希望,并不针对任何人和任何势力,但明眼人却已经从这份报纸的话语感受到了浓浓战意释放出来的杀气。

    接到军情局转来的种种关于司徒泰军队的异动情报时,卡马波夫脑那根弦立即绷紧了起来,他已经能够嗅到自己最喜欢的那种战火将起之前的味道,除了在第一时间命令自己手的武装力量加强准备外,他也立即与云府的自治政府取得了联系,让他们自行组建的一个残缺不全的警备师团加强戒备,尤其是针对府城防御以及内部安全进行整肃,严防内部可能出现的内奸、倒戈和策反现象的生,由于没有接到来自秦王殿下可以进入云的指令,卡马波夫不得不有些遗憾的只能在云边境一带游动,尽可能的熟悉地形,以保证一旦战事爆自己军队可以以最佳状态最快度杀入云。

    卡马波夫对于自己麾下随时可以动用投入战斗的三个师团还是有相当把握的,他当然自己很有可能即将面对的是号称司徒泰麾下一刀一枪的枪――帝国第二军团,其军团长骆炳基虽然为人低调不像帝国第一军团军团长楚太风那般张扬,但能够和赵成怀、楚太风、刘平三人合称司徒泰麾下军界四天王,其能力可想而知,而帝国第二军团的地位亦是与与西疆军第三军团相仿,也是和第一军团分庭抗礼的头号王牌,而根据情报一直在云周围活动的正是帝国第二军团。

    东方天边已经隐隐泛起一丝灰白,一夜游荡的巡逻队士兵们都有些疲乏了,胯下健马似乎也理解到了主人的心情,脚步也疲沓下来,沿着小道缓步前进,这是一支典型的巡逻小队,三十多匹骑兵战士有些散乱的沿着一条荒野小径策马前行,两旁半人深的杂草沾满露珠,马蹄踏过,打破了晨曦的宁静。

    他们是刚刚完成汇合的边境巡逻队,再等待即将到来接班的同僚,近一段时间以来来自周围的军事行动日益增多,让这支新组建起来的警备部队也不得不加大力度进行巡逻,处于两大势力夹缝间,任何一方都可以轻而易举将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碾得粉碎,当然所有人都希望秦王殿下能够尽早名正言顺的接这里的,但也不知道秦王殿下是怎么样想的,始终不肯正面回应本府士绅们的多次呈请。好在秦王殿下虽然没有正式接管云,但事实上本府其他一切都是遵循西疆大都护府的指令,除了没有西疆军队驻扎以外,这里事实上已经就是西疆的一部分了。

    前方是一处缓坡,地势并不高,但在对于这一片地域来说已经是视野相对最开阔的位置了,当先一名骑士策马缓跑上山,随后的三十多名骑兵也都追随着领头人,一拥而上,山坡呈马鞍型,两头高,间一个坡脊略矮,坡度也要平缓许多,沿着上坡脊的平缓小径盘旋上坡,半人深的茅草已经变成了一人深,而骑在健马身上,也只能露出半个人身,这一片地区因为缺乏劳动力,一直未能得到很好的利用,加之云连续两年的灾荒人口大幅度减少,这种边荒野地更是无人居住,除了这些戍边巡逻的战士,已经无人能够寻找到这些小路了。

    “咦,大伙儿快来看看,那是什么?”刚刚爬上坡脊的骑兵队长立即就表现出了他不凡的眼力和警觉,“那边,那几道黑线,好像在缓慢移动。”

    顺着队长的手指望去,东方远处地平线上几道模糊的黑影黑点若隐若现,随着阳光的增强,向东望去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众人虽然也都看见了那些黑点黑影,但谁也无法辨认出那究竟是什么,看距离,应该还在对面的北平境内,或者说是两府交界地区。

    “走,上坡顶,快!”当机立断,骑兵队长没有作丝毫犹豫,立即挥手示意全队分成两组各上两个坡丘顶,察看虚实。

    登顶的巡逻士兵们纷纷用手遮住眉峰上沿竭尽全力想要看清楚远处的黑点究竟是什么东西,虽然他们都有一种不良预感,但或许是心理作用才导致各自心态不正常呢?所有人都希望是这样,谁也不愿意看到战火再次在这片土地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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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节 交火(1)

    大6公历699年5月9,司徒泰布命令,鉴于云城守府不服从燕云郡郡守府命令,有叛逆之意,命令帝国第二军团第一、第二、第三、第五四个师团分两路全面进入云接管云政权,与此同时多顿王国彪卫兵团也紧随而进沿着燕山府向西推进,正式加入唐河帝国内战战局,而在部分忠于司徒泰的保守贵族的支持下,一部分大土地贵族组建的私军也宣布加入司徒泰一方,在云掀起叛乱,捕杀城守府派遣官吏和支持西疆一方士绅,云局势陡然恶化。而司徒泰则在帝都表声明,鉴于北方局势不稳,他将以北部军区独立第一师团和东部军区第一第二十团组建帝国第十五军团,承担自己辖地内的防御任务。而早已开始担当重任的第十二军团则在军团长刘平的率领下全面从沧州和州一线东压,原大战一触即。

    应该说卡马波夫前期的提醒和准备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在察觉到云局势有糜烂的趋势之前,素来沉稳的卡马波夫接受了第二师团师团长岳山的建议,从自己手下各个师团抽调楚部分基层军官,又从西北军事学院借调了部分即将毕业的学员一股脑儿的充实到了云警备师团。

    虽然只是一个警备师团,但抽调的军官和学员几乎是一上任便提拔一级,这在素来重军功的西疆军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再加上卡马波夫也向一干军官们当众表示,只要原大战一旦开打,西疆军必然要进行扩编,而云警备师团只要表现优异,将是扩编选对象,这位极少轻易表态的军团长当一番话立即激起了军官们的高度热情。想一想云有可能会是爆战争的第一战场,这种机会对于渴望军功的官兵们来说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遇,所以云警备师团虽然在士兵编制数量上尚未达到满员编制的五个联队,但已经成编的四个联队军官却毫无例外是由西疆军的老人担任,这对整个警备师团战斗力提高以及训练的开展起到了很大帮助。

    几乎是在接到巡逻队传回消息的第一时间,马连成就向早已经在云边境地区枕戈待旦的西疆军第五军团去了战争爆的信号,他甚至来不及也不愿意去核实这份情报的真实性。作为第五军团的一名联队长,马连成已经是第五军团的一名老资格军官了,他虽然出身雪山派,但并不是一名以擅长武技的近卫出身,反倒是以战术训练出众。不过他却是近卫师团成立时第一批老兵元老,从小队长到队长再到副大队长,腾格里草原上与罗卑人那一场残酷无比的血战至今仍然不时在他梦出现,也正是因为那一战他的卓越表现,虽然连师团长宋天雄都被解职,但却并未影响他的升迁,从近卫师团(第五军团第一师团)的一名副大队长一下子跃升为第一师团的副联队长,再到第二师团第三联队的联队长,他可谓官运亨通,而军团长也正是看了他的老练心细且足智多谋,所以这一次更是破格将他一步推到了云警备师团师团长位置上。

    虽然只是一个警备师团,而且还残缺不全,但马连成知道在这个位置上整个第五军团竞争这个位置的人还是不少,甚至还有本军团内部的副师团长也看了这个地处一线核心的警备部队,但军团长最终力排众议将自己推上了这个位置。如果不是西疆军法司素以严苛刻薄出名,马连成相信肯定会有人怀疑自己和军团长之间有什么私交,但马连成问心无愧,他也以自己一个多月来的表现向怀疑他能力的人证明了自己。

    从一个作风散乱缺乏训练的警备部队整肃成为现在颇具规模的警备师团,马连成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当然战斗力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得到实质性改善,但在军规风纪上却是焕然一新。原来四千多名士兵有一半被清退,而从在普尔人入侵时几支敢于揭竿而起奋起抵抗而后已经解散的民间武装招募了大批具有一定战斗经验的民团加入,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的训练时间,但其效果连素以挑剔目光看人的第四师团师团长谢英杰在陪同卡马波夫秘密视察这支部队时也是肯不已。

    效仿正规师团建立起来的作战室人员穿梭不停,大比例的云地理地势示意图占据了整个西墙,饶是马连成被卡马波夫赞为“老练沉稳”,但此时也禁不住汗如雨下,来自各线斥候的线报和军情军传送来的情报已经综合送了上来,一面快马给已经启程东进的军团总部,马连成一边心往下沉。

    起攻击的敌人规模远比自己想象甚至当初军团设想的要大得多,除开帝国第二军团四个主力师团外,更加上了多顿王国的彪卫兵团,过十六万大军从三路向云府城压了过来,简直就要把马连成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如果不是自己预先早针对云府境内的地形早做了大量准备,马连成早已经没有信心还能坐在这儿,只怕早就下令全城民众疏散撤离这座有些破败的云府城了。

    从地图上就可以看出云府城所处的位置对于西疆一方来说是多么的不利了。整个云府面积呈不规则的椭圆形,而云府城的位置却远远偏离了按照常理作为府城应该处于的心位置,它距离北平境内仅仅只有一百一十里地,而距离西南面的清河边境却有二百三十里地,距离西北面的榆林边境更有二百六十里地。

    这本来也算不上什么,但也许是秦王殿下不愿意刺激对方或者是因为西线吃紧使得西疆想要尽量拖延东线开展时间,所以第五军团接到的命令是不得在帝**队进入云境内之前进入云,换句话来说,也就是只有在帝**队先行对云起攻击之后西疆军方可进入。这在战术上应该是一种相当失败的设计,后制于人这句兵家谚语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失效,要想做到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这种境地纯粹就是一种美好设想,马连成认为至少在目前这种状态是这样,只是政治上的需要某些时候就只能以牺牲战术上的优势来弥补,虽然马连成也知道云府境内密布的北方暗探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这里希望能够找出一些可资动手的依据。连云警备师团都不得不换上与西疆军截然不同的军装,这样的做作在马连成看来纯属多余,但却不得不执行,不过这并不影响头脑灵活的马连成从其他方面欲作的准备。

    地图上的一个个黑箭头像插在马连成心坎上一般难受,敌人来势很猛,虽然自己布置了不少看上去有些丑陋的手段应对,但究竟能够起到多大作用,能不能熬到援军到来,马连成心也没有底,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敌军抢在援军到来之前完成合围,那这座防御体系先天不足的府城唯一的结局陷落,而自己也只有鞠躬尽瘁了,虽然马连成自己也不愿意,但军团长将自己摆放在这个位置上,真走到那一步,那自己也只有舍身成仁了。

    “北线道路已经完全破坏了么?”目光随着地图上各种线条和不同颜色的圆圈游移着,马连成额际已经满是汗珠,有些红的眼珠在配上略略扭曲的脸颊,看上去不像一名指挥战斗的军官,倒更像是一名输的眼睛红的赌徒。

    “师团长,麒麟山一带的夹道我们已经破坏了,多顿人要想过那一带不得不绕道三元梁子才行,而且三元梁子一带我们也派了人沿线纵火牵制他们注意力,根据情报,多顿人的辎重数量比较大,绕道三元梁子至少要多花一天时间,我估计他们会用工兵强行开路,但即便是这样也至少要耽搁半天以上,我担心的不是北线,虽然多顿人有内线带路,但他们毕竟对这边地形不熟,推进度即便是想快也快不了多少,倒是南两线更危险。”回答马连成的是幕僚长,这是马连成亲自挑选的幕僚长,一名经过西北军事学院培训后的副联队长,在他的强烈举荐下也是属于破格提拔为师团幕僚长。

    “嗯,北线敌人力量虽然最强,但是却不是我们现在最需要考虑的,那是军团长他们到后操心的,咱们要的任务就是要把这座府城完整的交到军团长手,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咱们这个师团上下几千人就是失职,你我都只有上军事法庭。现在最危险的是线,距离最短,而且敌人起进攻的度最快,现在就要看咱们那一着能不能起作用了。”说道这儿时,马连成忍不住握紧已经被汗湿透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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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节 交火(2)

    汗水沿着眉峰无声无息的滑下,顺着眼角浸润入眼睛,刺激得眼睛有些花,可是只是随意的擦拭一下,军官的目光依然聚精会神的望着远处,几名士兵同样如此,这个鬼地方四周又没有树林,还得随时察看着前方动静,一点时间哪怕是几分钟都不能耽搁,联队长和大队长的命令话犹在耳,没有人敢于大意。

    可是就这样呆着实在有些无聊,这里视线很开阔,一眼望去至少可以看出好几里地,但他还是不敢放松一个分队七名士兵轮流察看,深怕有一点倏忽耽搁了大局。

    “队长,咱们这一群人就这样呆在这里像个傻鸟一样,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上面的命令也下达得恁奇怪,守在这个地方,难道敌人会从这里经过,不像啊?”跪伏在军官身边的另一名军官肩部的标志证明他是一名士,应该是一名小队队长。

    “唐二,少在这里给我废话,安排你的人替我把四周看好,出了纰漏,别说是你,就是我拿脑袋去陪也不够!”有些心神不宁的斥责了对方一句,他有些烦躁不安,这种感觉说明应该马上就会有命令传来,这也是说明局势相当严峻才会动这一招,他忍不住站起身来想要再看看。

    “得了,队长,你再去看又能怎么样?难道他们七个人七双眼睛还顶不上你一个人?”一把把有些焦躁的上司拉下来坐下,这名士显然是个老兵油子了,“对了队长,咱们除了带兵器还带了这么多铲镐锄撬,这是干什么,是要开河决堤么?”

    上士军衔的军官脸色一沉,“唐二,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听从命令就够了。”

    “嘿嘿,队长,咱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咱这张嘴巴难道你还信不过?这不是呆在这里无聊瞎吹么?不过这现在雨季还未到,这河里水不多,就算是决堤难道还能真像说书里说的水淹七军不成?队长,你给说说咱们在这里究竟干什么来了?”依然是嬉皮笑脸,下士像一个牛皮糖一般躺在士旁边嚼着草根聒噪着。

    士尚未来得及答话,一个紧张的声音伴随着跌跌撞撞的脚步从前方传来:“队长,队长,起烽火了!起烽火了!”

    “真的?!”士一跃而起,上士也是一脸焦急,“看清楚没有?”

    “没错!弟兄们都看清楚了!”扑上前来的士兵一脸大汗淋漓。

    “好,马上紧急集合!”上士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下来,一挥手,传令兵立即吹想了警哨。

    “弟兄们,该看咱们的了,一最短时间将前面河堤挖开,每个小队选择一个口子,注意安全,无比要让这一段河堤全部决开!方法不用我多说,立即执行命令!”

    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早已等得不耐烦得士兵们如出笼猛虎一般各自奔向早已划定好得区段,展开作业。这个时候时间就是战机,上士紧张得调配着挖掘进度,好在选择的河段河堤并不牢固,一百多名士兵很快就将河堤掘开了几个小口子,当第一个小口子在河堤内河水的压力之下迅垮塌陷落并扩大时,连带着附近挖开的其他几个口子迅和这个不断扩大的口子合龙,立即就形成了一个再也无法堵住的决口,整个河段随着决口的不断扩大整段整段的垮塌陷落,浑浊的河水像脱疆蛟龙一般汹涌像南卷去。

    看着眼前这一幕,上士终于能够长长的舒一口气,任务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没有任何耽搁,自己也总算可以向上司交票了。

    “队长,您说咱们这决堤放水真的是去淹敌人么?这水现在看起来挺大,但冲上过一二十里地,水还能大腿就不错了,依我看啊,根本就没啥用,上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有些困惑不解的着牢骚,士依然紧随着军官,大大咧咧的道。

    说实话军官也一样疑惑,不仅仅是他,几乎同时在执行同样任务的其他几十拨部队能够相通其道理的一样没有几人,只是上面将这个命令视为第一要务,谁也不敢轻忽怠慢,一接到命令都是全力以赴,在最短时间内完成,一时间整个云东部四处都是河水泛滥,让人几乎置身于水乡泽国,但这又不是洪水期,水量很小,堪堪能将地面浸润一次而已。

    “娘的!”愤怒的将马鞭猛抽在旁边的系马桩上,坚硬的椴木马桩上立即现出一条明显的印痕,6格是真的怒了,几乎从没有骂过粗话第一次在自己下属面前失了态,这对素来以风度自若的他来说无疑是一个特例,姣弱处子般的白皙面膛闪过一丝潮红。

    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这一条,这个对手看来不可小觑,6格漂亮的丹凤眼目注前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起伏的胸腔仍然暴露了他的情绪还没有能够完全稳定下来。一百一十里地,加上自己占尽先机,敌人在作出反应之前,自己认为至少能够向东推进八十里地,但看来自己有些失算了,仅仅推进不到六十里地敌人就作出反应,而且这个反应还不一般,对于自己一方来说几乎就是致命的。看着眼前在泥潭艰难跋涉的军队,6格忍不住将牙齿要得格格作响,若是能将想出这个龌龊招数的家伙捉住,自己定要将他剥皮挖心方消心头恨,看来南线那个姓祝的小子这一次又要占先了,只是他这个占先能不能抢在李无锋军队之前呢?

    举目望去,整个面前全部变成了一片沼泽区,大水漫灌而过让这一片土质特殊的地域一下子从坚硬如铁的硬土地,一下子成了寸步难移的泥潭,这种状况别说按照预定计划赶到云城下,三天后能够赶到已经是阿弥陀佛了,6格恨恨的想道。

    “师团长,现在该怎么办?咱们是不是绕道?现在不但是辎重车无法通过,连兄弟们行军都十分困难,一小时连三里路都无法达到,这样下去咱们恐怕会耽搁太多时间啊。”站在看上去如同女子般的师团长身后,幕僚长的身材却是雄壮了许多,两相对比,倒是分外有趣。

    “从哪儿绕?本以为这一片没有大江大河,现在又不是雨季,这一路行军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没想到这个家伙如此刁钻,居然给我来上这么一手,看来我们还是有些轻敌了,到现在,情报部门都只知道云警备师团这个师团长是从西疆第五军团调任的,其他情况一无所知,这帮家伙的效率真是越来越低劣了,有机会我一定奏请殿下收拾这帮家伙。”泄了一阵之后6格渐渐恢复正常,“拿地图过来,再把拿几名向导叫来,我们再好好合计合计,这一片地势虽然平坦,但并非没有高地,我们好好寻找一番,总能找出一条路来,我就不信光是这一场水就能挡住我们的去路!”

    就像李无锋小看了司徒泰的大胆和捕捉战机的能力一样,司徒泰和他手下的谋士们一样小看了无锋的果决和胆魄,当帝国第二军团悍然向云推进之时,西疆第五军团三个师团也毫不犹豫的挺进云,一时间小小的云府立即成为了整个帝国目光焦点所在。

    卡马波夫在接到来自云紧急传信的第一时间就命令三个早已整装待的师团迅向东推进抢zn有利地形,并且抢在帝**攻克云府城之前完成与云警备师团的汇合,力争要控制住云府城,依托云府城作据点来打一场大战。但他也知道这一仗难度极大,尤其是要抢在帝**拿下云府城之前进入云,这不但要考究云府城的防御能力,也要考验自己军队的急行军能力,从北平境内到云府城下只有不足一百一十里地,当自己接到云飞报时,敌人至少已经挺进了五十里地以上,这一减一加,连卡马波夫心对能否在云府城与云警备师团完成会合都没有任何把握,云府城若真是在自己抵达之前失守,卡马波夫认为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你不能要求一个刚刚接手一个多月的残缺警备师团要抵挡住数倍号称帝国最强悍军队的攻击。

    不过让卡马波夫感到欣慰的是第二游骑兵团终于在自己即将开拔之前赶到了预定地点,几乎没有给第二游骑兵团多少修整时间,卡马波夫便命令第二游骑兵团迅进入临战状态,沿云南部进入,负责阻截延缓两个从东南向云府城挺进的敌军师团。此时的卡马波夫已经接到了马连成关于决水漫地形成沼泽阻延敌军威胁最大的路军的消息,这让卡马波夫忍不住击掌赞叹自己没有选错人。

第一百零三节 交火(3)

    第二游骑兵团几乎是马不卸鞍人不卸甲便踏上了东进之路,作为兵团长的吉尔瓦已经是在马背上打滚了二十多年的老骑兵军官了,从莫特骑兵领成长为西疆军的高级军官,他也走过了无数次血与火的洗礼,但临到升任兵团长之前还被送到西北军事学院学习了半年让他确实没有想到,四十岁的人了还不得不咬着牙关坐在油灯下苦苦复习白天教授的功课,想一想吉尔瓦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但他不能不承认这半年对于自己这个原来几乎从未离开过草原和马背的人冲击是巨大的,世界原来如此广阔,而打仗也不是原来想象的那么简单容易,许多原来在实践只可意会无法言传的经验和体会在军事学院里都被明明白白的摆放在了书上,那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畅快让吉尔瓦简直有一种唐族同僚们所说的得道升天的感觉。

    让吉尔瓦感到兴奋和幸福的是自己刚刚回到自己位置上,便接到了战斗任务,这种机遇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碰上的,都是些熟悉的老部下,对他们的脾性也了如指掌,用起来也得心应手,这一仗是一个好机会。

    一万铁骑在黄土平原上卷起漫天的黄尘,吉尔瓦已经不是当初只会迎头冲锋埋头打仗的军官了,他现在已经成为一直三万精锐铁骑的最高长,承担的任务也更加艰巨,像这一次接到来自刚刚组建的云战区指挥官第五军团军团长卡马波夫命令时,第二骑兵团刚刚来得及从龙泉进入边境地区,他不得不改变向清河进军的路线改向直接进入云南部,而命令上对于敌情介绍也并不清楚,只是说敌人两个主力师团从北平杀入了云,要求务必完成阻截敌人靠近云府城的任务。

    云南部地域辽阔,这样一个艰巨任务对于第二骑兵团来说无疑有些困难,吉尔瓦很果断的将兵团分成三个万人队成弧形扇开,每几十公里一个万人队作为突击箭头向前推进,伺机寻找战机,而斥候队更是先一步就进入各个区域,与在这个地区的军情局人员配合掌握敌军动态。

    祝奎策马跃上路旁的小丘,俯瞰前方原野,部队行进度还算不错,虽然一路上也曾遭遇了几支小股敌军的骚扰,但志在云的祝奎知道那不过是西疆方面的疑兵之计,目的是想拖延自己的行进度,对此他早有准备,作为南线总指挥官,他指挥着除了自己第二师团外还包括第五师团,两个师团的骑兵联队都被专门抽了出来,有针对性的对那些企图骚扰行军的敌军给予了无情的打击,效果十分明显,至少有好几股西疆的骚扰部队被全歼,而且也未能对自己主力部队的行军造成任何影响。

    从线传来的战报似乎姓6的娘娘腔遭遇了敌军决堤溃水的阻截被迫止步于猫儿坝一带,看来对方想要绕过那一大片人工形成的沼泽地得花些时间,现在也该轮到自己的南线一展军威的时候了。

    “祝兄,这一次的功看来非你我兄弟莫属了啊。呵呵,姓6的现在和谢金现在在猫儿坝一筹莫展,等他们绕过那边,只怕黄花菜都凉了。”说话的人与祝奎口气十分随便,正是的国第二军团第五师团师团长高秋山,他素来与祝奎交好,所以这一次也被分配与祝奎作搭档,主攻南线,这一路行来,顺风顺水,加上云南部贵族地主们大力支持,向导得力,仅仅是一天工夫,他们已经越过了路程的一大半,最多还有一日时间便可赶到云,而西疆军现在才刚刚踏进云地界,这两百多里地饶是西疆军行军度惊人没有两三天时间无论如何也是赶不到的,所以二人都是酬躇满志,欲待一口吞下云府夺取这云战役的功。

    “嘿嘿,高兄,现在还不好说啊。李无锋的部队也是历经战阵打磨出来的百战之师,可不比寻常的军队,咱们虽然不惧,但也不可小觑,盛名之下无虚士,能把罗卑人和卡曼人都打得落花流水,这可不是光靠运气能成的。”虽然打起哈哈,但祝奎干瘦的脸颊上却是没有一丝笑意,那双有些凹陷的眼眶的眼珠也是黑黢黢的看不出什么神情。

    对于自己这位同僚的谨慎高秋山是早已习惯,他无所谓的策马上前一步:“哼,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他西疆军是百战之师,莫非咱们就是那生嫩雏儿不成?是骡子是马,那得拿出来遛遛才行,我就不信他西疆军能比咱们这些儿郎强到哪儿去!这些年来,殿下一味退让,对普尔人让,对卡曼人让,好容易看到要和多顿人正儿八经扳扳手腕了,这倭人又来插一脚,眼见得这到手得军功又泡汤了。现在好了,多顿人和倭人都和咱们站在一线了,殿下可真是有些本事啊,能把多顿人的公主泡上手,连多顿人都要替殿下卖命,也好,正好让多顿人见识一下西疆人的手段,也好让他们长长见识,免得随时随地摆出一副桀骜不逊的模样,真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要真天下无敌,也不会被一帮连毛都还没褪干净的化外倭人打得落花流水,连新月半岛都变成*人家的盘餐,还好意思来咱们这边耀武扬威!”

    听见自己同僚一番狂放不羁的话语,一脸漠然的祝奎也有些微微动容,他内心对自己主子邀请多顿人进入内地也是不以为然,虽说已经和多顿王国的嘉芙琳公主订婚,但多顿人毕竟是外人,这种内战让外人掺和进来,总觉得不是滋味。不过自己人微言轻,连军团长都没有异议,他们这些师团一级的军官就是有些不满也只能压在心底。

    “秋山,这些话咱们两人说说也就是了,可别在外边去瞎嚷嚷,小心一些多事之人又到殿下面前去聒噪,现在殿下心情本来就不好,弄不好你我都挨一顿排头还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自己这位同僚的大大咧咧祝奎也是早有领教,他不得不提醒对方。

    “好了,奎,这码事儿的轻重兄弟我还是分得清楚,殿下现在心情不爽,等咱们替他拿下云,那他心情也就该好了,顺便咱也想见识一下这号称不败的西疆军究竟怎么个不败法!”语气虽然平淡,但流露出来的味道也是格外狰狞。

    “会有机会的,瞧,你不是想见识一下西疆军的深浅么?只怕马上就能见到了。”祝奎阴沉沉的脸上没有半丝表情,即便是指向前方疾驰而来的探马也是一脸淡然。

    “唔,只怕是也该来消息了,西疆一方如果就这么放任我们直插云城下我倒是会觉得奇怪,那只能说明他们不是浪得虚名便是另有阴谋,现在有些事情生那才符合常理。”都是老军人了,高秋山对于前方一身灰尘的探马连滚带爬的飞奔而来也并不惊讶,行军打仗几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便是在眼前爆大战他也是练就了处变不惊的境界。

    “二位将军,骑兵联队在左前方八里地处遭遇敌军骑兵阻截,现在战况激烈,特命小的前来报知!”看得出来血染征袍的探马也是经过一番血战方才抵达此地,从背心护心甲上一处清晰的砍痕就可以知晓战况激烈程度。

    交换了一下目光,挥手示意探马退下,祝奎已经从自己同僚眼那份狂热看出了他心目那份求战的yu望,点点头,祝奎挥手示意传令兵准备接令。

    “命令第五师团展开鹤翼战斗队形,重装步兵两侧护卫,快向前推进,第二师团以最快度侧向迂回夹击。”一边察看着地图,祝奎一边迅下达命令,敌人骑兵来得如此之快,只可能是李无锋手的游骑兵团,但西疆一个游骑兵团数量多达三万人,自己撒出去的两个骑兵联队虽然战斗力颇强但也不可能能够抵挡得住对方一个游骑兵团,而且云南部地区面积如此之大,敌人能够准确的找到自己军队的路线,肯定是兵分几路,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己方两个联队只顾鏖战而没有求援。

    祝奎判断十分准确,为了防止敌军从自己布下的漏过,吉尔瓦的确将三个万人队撒开,而左线却恰恰碰上了在前方游弋的帝国两个联队的轻骑兵,一场遭遇战在双方都未曾有所防范的情况下顿时爆.

    一个骑兵万人队对两个骑兵联队,数量上相仿,一个是来自腾格里草原上的百战雄鹰,杀气腾腾,一个是北方平原上久经沙场的铁血雄狮,热血激荡,双方迎头撞上,没有任何多余语言,立即就是混战一场。

第一百零四节 交火(4)

    平坦坚硬的黄土地为双方提供了最佳的表演场地,褐衣对黄衣,斩马刀对长刃朴刀,这种起兵之间的激战双方都不约而同的舍弃了长枪改用近战更为方便的战刀,飞扬的刀刃带起阵阵血腥,飞溅的朱花赤浪洒落在干燥的黄土地上只留下暗褐色一点,很快就消失在马蹄扬起的黄尘。

    虽然在数量上略占优势,但对于从河朔地区一直长途跋涉到参加战斗几乎没有得到一个完整休息的西江第二骑兵团来说这一场高强度的战争的确有些吃力,好在他们已经习惯于这片土地上略显炎热的气候,双方的这一仗可谓势均力敌。

    这一场骑兵遭遇战的正面碰击正式掀开了唐河帝国两强争霸原的序幕,挟势而来的西疆骑兵在遭遇了有所防范的北方骑兵,几乎是同一时间,双方都丢开了原本紧握在手的长枪转而拔出寒光闪动的长刀。应该说在兵器上双方是有所差异的,西疆骑兵选取的游牧民族最常用也是最习惯的斩马刀,当然现在这些西疆骑兵所用的斩马刀质量远非往年可比。西疆达的冶铁和锻造业先满足的就是军事方面的需要,而这其武器更是选,从铁矿石选取到冶炼过程再到锻造淬取锤炼,西疆军士兵手每一把武器都凝聚了西疆冶铁锻造业最先进的结晶,而骑兵更是优先保障。

    斩马刀对于骑兵的臂力要求更高,单边开锋,厚背薄刃,血槽深,这种武器更适合冲击劈砍,尤其适合正面冲击碰撞。而北方骑兵所用的长刃朴刀则是步兵的普通朴刀的改进型,除开刃口更长外,柄部也得到增长,这样更适合骑兵双手操作,燕云郡一直是炼铁重郡,熟铁产量相当可观,而且司徒泰在这方面的要求也从未放松过,所有在武器上北方军有着不输于西疆的品质。而这种圆弧形刃口的武器在臂力的要求上没有那么高,但对使用武器的技巧有更高的要求,它在正面对击的威力上不如斩马刀,但在近距离的缠斗格杀却比斩马刀更加灵活方便,这也是近年来北方军针对李无锋不断收编游牧骑兵组建游骑兵团给北方军队带来巨大压力后,北方军队有意识到的针对游牧骑兵作出应对举措。

    双方在一交锋就立即展开了生死搏杀,借助强大的冲击力,西疆骑兵先从北方骑兵两个联队之间的缝隙突破,将两个骑兵联队分割成两部,企图集优势兵力围歼,但让西疆骑兵没有想到的是北方骑兵的战斗力远远出了他们的意料,其凶悍亡命程度丝毫不亚于卡曼人,而其单兵战斗力和骑兵集群战术的运用更是有过卡曼的架势。

    也许在重装骑兵方面北方军远不如利伯亚诸国,但在西疆崛起之后,北方军也在有意识的调整自己兵力配置,尤其是为了压制西疆拥有的强大游骑兵力量,北方军在轻骑兵上也是下足了功夫作足了章,几乎每一个师团配备的轻骑兵都成为这个师团宠儿,无论是训练还是装备都先得到保证,这也使得近两年来北方军轻骑兵素质得到很大提高。虽然猝不及防被西疆骑兵利用其强大冲击力分割开来,但他们并没有惊慌,反而就地组织反击,并借助他们近战的优势立即全面压上,与西疆骑兵展开一场混战。

    面对西疆骑兵正面冲击带来的巨大伤亡,反而激起了北方骑兵的血性,他们知道自己背后几里地便是自己一方两个师团大军,只要能够牢牢拖住这支骑兵,半个小时的强行军大军便可赶到,围歼这支西疆骑兵正好拿来当作功,两种情绪混合起来,使得两个联队的北方骑兵反卷而来以少打多纠缠在一起,死死拖住了西疆第二骑兵团第三万人队。

    当然这种拖住也是以相当惨痛的损失为代价的,虽然在近身缠战的灵活度上不如对方,但西疆骑兵还是凭借其强悍的突破切割力量和军力上的优势很快就将两部骑兵连队撕裂成了几片,任凭北方骑兵如何拼死顽抗,但实力上的差距并不是光凭血气之勇便能够弥补,也许北方骑兵的勇悍的确让西疆骑兵最初有些不大适应,但时间一长,无论在哪一方面北方骑兵依然与这些从小就在马背上打滚的游牧民族有着一定差距,尤其是在西疆骑兵逐渐适应了北方骑兵的缠战战法后,纷纷主动拉开一定距离,然后集结起来重新动冲击,而北方骑兵在马力上不如对方,被对方甩开一定距离重新动攻势后很快就重新陷入劣势,而胜利的天平似乎也在逐渐向西疆一方倾斜。

    马丹利纵然是在自己的万人队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依然保持着相当冷静,他相信自己的战士,这支北方骑兵虽然勇悍,应该说在战斗力上也相当不弱,不愧为帝国王牌军队,如果说是地面上比拼马丹利不敢夸口,但要说在马背上与自己这一支万人队玩一仗,马丹利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对方还需要再修炼几年。

    自己的万人队很快就扭转了一度不利的局势,并很快就完成了围歼对方的包围圈,但是马丹利敏锐的现了对方的异常,虽然对方损失惨重,但却丝毫没有退意,反而竭尽所能的想要和自己一方纠缠在一起,对方的领不是傻子,他应该能够看得出来这一仗打下去他们的结局是什么,但仍然如此疯狂的鏖战不休,除了是自寻死路外似乎就只有一个词语可以解释,那就是有恃无恐,能够让北方军这般有恃无恐的当然是对方的步兵,加上多达两个联队的轻骑兵在这里出现,马丹利很快就推断出对方的险恶用心。

    派出的斥候很快就有了回音,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左侧翼和后方都已经出现了大规模的敌人步兵,看来对方打的主意也和自己一样,也是想要借这一仗来拿下功,只可惜他们碰上了自己。

    战况空前激烈,但一阵呼哨声后,占尽上风的西疆骑兵忽然间相互交错掩护着向后撤退脱离现场,并借助精准的箭法再度让不甘失败的北方骑兵领略了游牧民族的弓马技艺。眼见得即将合围的口子被狂野的游牧骑兵一阵乱踏暴踩,原本就还未来得及站稳脚跟的步兵阵线立即就显得有些散乱起来,如果不是第二师团接应得力,只怕第五师团的阵线甚至有崩溃的危险。

    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帮气焰嚣张的游牧骑兵呼啸着狂奔而去,只留下一地狼藉,高秋山恨得牙关紧咬,双目如同喷火一般,但看一看骑兵联队的惨烈战况,他一时间也无话可说,自己的部下已经尽了力,有些事情不是光靠拼命就能够做到,他们能够坚持到现在这种情况,也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祝奎的脸色依然是那么阴沉,但目光却多了一丝满意之色,他从来就没有寄希望于两个骑兵联队就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但就凭这两个骑兵联队的表现也值得欣慰了,应该说他们打出了北方军的气势,没有让西疆人为所欲为,而真正要决定战争的胜负还是要靠步兵,步兵之间的比拼才是决定整个战役胜负的决定因素。

    只是这一仗看起来还差强人意,但祝奎却知道自己一方的战略时机已经丧失,不能够抢在西疆军进入云府城之前,夺下云府城,这本身就是一个失败,在占尽了先机的情况下依然一无所获,这在战略上已经输了一着,下一场战斗要想扳回一局也许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数量上的优势了,希望多顿人不要让辜负殿下对他们的期望。既然这样一个骑兵万人队出现在这里,证明至少还有两个万人队骑兵就在这附近游荡,而这一仗已经将自己一方的路线清楚的暴露在对方面前,虽然现在面前只有不足六十里地就可以抵达云城下,但祝奎相信,这六十里地只怕自己要想抢在西疆军面前走完只怕是不大可能了。

    当无锋得知北方大军全面入侵云府之时,他就知道这一场期待已久但又更希望拖上一段时间的争霸战终于不可避免的要摊开了,虽然司徒泰就在距离自己直线距离不足十里地远的宅第里,但无锋相信对方此时只怕也是忙得鸡飞狗跳。也罢,要来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一些,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条道路便是有进无退,成亡败寇,这句话不知道在无锋嘴念叨了多久,到最后,无锋终于还是下达了命令卡马波夫率领第五军团全面向云推进捍卫云独立自治的地位。与此同时河朔和北原地区的西疆军也全面进行战争动员,内战乌云已经笼罩在帝国北方。

第一百零五节 谋刺

    就在双方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时,帝都的媒体就像嗅到些什么,也迅分成了两派开始为双方的大战作舆论准备。以《东方时报》、《帝国新闻》、《商业周刊》等媒体毫无悬念的选择了支持西疆,从东海局势的恶化到江南工商的凋零,从云民众的惨状到燕山多顿人的渗透,从大东洋上倭人的嚣张气焰到燕云大土地贵族们的腐朽没落,一下子似乎要将整个北方势力的种种丑陋之处全部曝光,而另一方面则是大张旗鼓的宣扬西疆如何捍卫唐族荣誉征服游牧民族,如何在西方和南方开疆拓土打通商道,如何传播唐族化艺术彰显唐族声威,这两相对比,让民众似乎一下子感觉这双方的争斗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而《每日快讯》、《唐河之声》等保守势力的桥头堡则历数李无锋起家历史,言语间隐约将李无锋形容为一个政治投机以强凌弱的战争贩子,一个野心勃勃胃口无穷背叛帝国的野心家,除了一味动战争似乎他这么多年来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件拿得出手的政绩,只不过由于能够用于攻击西疆一方的材料实在太少,加上对外征战从来就是每朝每代用来炫耀的功绩,用来攻击对方总是不那么理直气壮,而西疆境内现在更是民生安乐,工商繁盛,这些材料使用起来难免就有些捉襟见肘底气不足,远远不及对方动的攻势那么凶猛。

    好在舆论战场只是转移民间视线的一种工具,只有战场上的结局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关键。双方也从未寄希望于能够通过舆论来解决争端,何况这战争*一旦启动,就不可能这样容易停止下来,没有一个合理的结局,只怕是不会停下来了。

    双方在云展开的军事对抗很快就吸引了帝国上下的目光,所有人都怀着一种忧惧的目光望着双方,如果单单只是云一地的争执也许并不值得帝国朝里朝外的关注,但众人所担心的是这帝国两个最强大的势力很有可能将一地的争执引为全面的军事冲突,那整个北方都将变成战场,甚至还会波及到帝都,要知道双方都在帝都保留有军事力量,而且各控制着一座城门,这多刚刚登基的司徒元来说无疑是沉重一击,原本希望获得一点时间来稳固自己帝都的统治,逐步控制住帝都内处于立地位的军事存在,但现在看来是有些天真了。

    当司徒元欲图招二人和谈时,几乎是不约而同,双方都委婉的拒绝了企图让双方平静下来的意图,燕秦双王的拒绝终于让双方遮掩在脸上面具完全撕落下来,全面战争已经无法避免。

    走入房间,姚莲心就忍不住颤抖,对方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芯子一般在自己身上游移,尤其是自己的面部和胸部,虽然还是黑巾罩面,但每一次姚莲都觉得对方的目光能够直刺自己的心间,每一次这种见面都会让姚莲连续几日噩梦。

    “姚莲,姚大家,一个月时间已经过了,似乎你没有任何进展啊。”黑衣人跪坐在简陋的草席上,有些青的脸颊似乎瘦削了很多,但一双三角眼目光却是凌厉无比,薄唇有些乌,双手据岸,话语却是毫无感**彩。

    “李无锋现在在帝都城深居简出,根本不出他居所半步,我虽然登门拜访,但对方根本不容有其他人进入,我一介弱质,又能如何?你们在帝都城不是还有其他布置么,这些情况你们应该清楚才是。”姚莲镇定了一下心神,将目光微微偏离对方,淡然道。

    有些焦躁的舔了一下嘴唇,黑衣人三角眼暗芒涌动,强压住心急躁的情绪,沉声道:“如果不是这样,我们还让你来干什么?莫非你还以为我们是让你取为李无锋献艺邀宠不成?目下时间紧急,你务必要在李无锋离京之前将其约出,地点不妨由他定,你只需提前将地点告知我便可。”

    云战事的爆让李无锋离京时间似乎一下子缩短了,如果不再近几天内寻获得机会,只怕李无锋一旦回到他自己的领地,自己一方便再无机会了,这一次的任务必须要达到目的,牺牲眼前这个尤物也是在所不惜了,黑衣人眼厉芒直直的盯在面前这个看似柔弱却一直有些桀骜不驯的女人身上。

    “这不可能!寻常人李无锋连见都不见,姚莲如何能够将其约出?若是你有意借此机会找寻借口为难姚莲,不妨明说,这种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做不到。”姚莲脸色平静,对方的这个要求在她意料之,来帝都已经一个多月了,除了自己两度入李无锋宅第外,其他外人根本无法入内,至于要想将对方约出,那更是难比登天,现在如此突兀的提出这样的邀请,只会增加对方疑心。

    黑衣人何尝不知道这种举动只会增人怀疑,但现在时间所剩无几,任务无法完成只怕自己回去也难以向上级交差,作了不成,大不了也就损失这姚莲,虽然有些舍不得,但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不做,只怕上面问责起来,自己却是无法解释。

    “姚莲,我告诉你,这一次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这一次的任务你大概也清楚,我们也是别无选择,上边催得很紧,一个多月时间,你没有任何建树,我也无法向上边交待。”此时的黑衣人已经撕破脸下来,一字一句道:“如果你能将李无锋成功约出,不管后事如何,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家人都将会获得自由。”

    全身一震,姚莲抬起头来迎上对方有些疯狂的目光,眼前这个家伙虽然心性卑陋,但说话应该说还是相当算话的,“你用什么保证?我如何能够相信你?”

    见对方口气已松,黑衣人压在胸间的石头也顿时放下,眼前这个女人绝非外人看到的那么柔弱和不通世故,只要对方能够应承下来,这件事情就必然有了几成把握。

    “姚莲小姐,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们,不过你们唐人有句俗语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你现在就是鱼肉,我们就是刀俎,你别无选择,何况我想我们打交道也算有些时日了吧,我为人行事也许你不喜欢,不过本人的信誉相信你也有所了解,走到这一步,我能够给你这样一个承诺也算是尽了我的本分了,你一家人的安危也就系于你一身了,只要你尽了力,我们自然能够察悉,这一切就看你了。”这个时候黑衣人话语似乎变得实在了许多。

    看不出对方虚实,姚莲只能默默的点点头,她心没有任何把握,不过正如对方所说,她别无选择。

    无锋掂着手的请柬,若有所思的以手支着下颌,“雅薇小姐,你是说,这个姚莲很可疑?”

    “不错,殿下,根据殿下给我们提供的线索,我们对姚莲采取了昼夜监控,她的行动很简单,几乎足不出户,但每一周必然要去那城外白马寺走一遭,原来我们也以为她于白马寺一门有些干连,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和寄居在白马寺的几名神秘人有些来往,虽然他们表现十分正常,但正是因为这种太过寻常的表现才会让我们察觉其的不简单,他们几乎足不出户,和那些潜心修佛的居士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一个月来,他们却绝少和寺僧侣参详交流,我们的人曾经用《金刚经》进行试探,对方虽然应答如流,但他们却忘记了倭版《金刚经》和我们唐版《金刚经》是有着区别的,这一试便知。”石雅薇仍然是一身素淡打扮,长至肩部的乌黑秀被梳理成两个长辫垂在脑后,多了几分青春灵动气息,少了几分往日的暮气。

    其实无锋早已经从顾登云那里得知了那位颇为欣赏的琴仙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人都有秘密,只要不危及自己的安全,无锋不想太多过问,不过作为无锋麾下的安全部门并不这样认为,只要是和自己主君有过接触人,了解对方底细,可能潜在的危险,与其关系密切的人员主要属于哪一方,这些情报都是必须要掌握的。他们早在姚莲赴西北时便有些怀疑,后来姚莲更是在西北逗留甚久,这就更让西疆安全部门不放心,也使得姚莲最终被纳入安全部门的侦控视线范围。

    姚莲选择在三王聚会时进京,立即就触了安全部门的敏感,而无锋的酒会姚莲也应邀参加,更兼之还在无锋府第为秦王献艺,这种频繁的接触使得安全部门心间的弦绷得更紧。现在在这个时候有邀请秦王殿下参加琴艺表演会,虽说也在东城西疆军控制范围内,但风险却是依然不小。

第一百零六节 云中争夺战(1)

    眼前这位听雪轩的三小姐原本被帝都一干好事者视为自己的禁脔,眼见得听雪轩已经继青叶派之后成为西疆的支持者,这号称帝都诗剑双绝的美少女看起来也是难逃素有风1iu癖好的秦王殿下魔爪,连跟随无锋进京的众多女性护卫也都以为石家欲待以这位名满帝都的三小姐作为敬献的礼物,但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似乎这位石三小姐队秦王殿下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反而更有些刻意冷淡和疏远,而秦王殿下似乎也对这位事实上已经承担起听雪轩对外事务的三小姐并不怎么感冒,倒是石家已经出嫁的两个小姐于秦王殿下打得火热,不知道秦王殿下心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在众人眼看来,石雅茵和石雅芙二女虽然艳名冠绝帝都,但毕竟已为人妇,以秦王殿下的身份再怎么也不可能和这些已为人妇的女人搅在一起,却没有想到这位秦王殿下胃口独特,对于这清纯如水的石三小姐兴趣不大,反而对于两名熟女性趣盎然。

    无锋却是知道自己并非对这石三小姐不感兴趣,但现在公事繁忙,他实在没有多少精力再去陪女人谈情说爱,反倒是石家二女和自己倒是颇为投缘,一拍即合,加上利益的牵连,使得无锋成为二女的入幕之宾。

    “雅薇小姐,看来听雪轩在帝都的人脉络构建得不错嘛,连倭人是琴仙的背后主使这等隐秘之事都摸出来了,我选择听雪轩看来没有错,不过我想了解一下倭人只是单独想要谋刺与我呢还是司徒泰也在其掺和了一腿,不知道雅薇小姐有无察悉?”对于这位石三小姐的态度,无锋也是习以为常了,自己和她两位姐姐之间的关系她不会不知道,也许正是这层关系让这位石三小姐对自己更加鄙视,不过本来就只是相互合作利用而已,无锋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考虑其他,也就懒得顾忌许多。

    “这一点雅薇倒未曾现,不过燕王殿下素来和五派联盟过从甚密,落日门眼下在帝都红极一时,其势力扩张得相当快,成员成分也复杂了许多,殿下在离京之前倒是需要小心才是。”石雅薇望着眼前这个态度有些无所谓的翩翩公子,秦王,一个何等尊崇的地位名号居然就加在了眼前这个人身上,只能说天之垂幸了。

    “唔,雅薇小姐提醒得是,不过听雪轩作为西疆的支持者,在这方面也应该作出一些成果来证明一下自己才好,我在帝都逗留时间不太多了,希望这段时间里不要遇到什么令人烦心的事情,有些问题,如果贵方能够预先处理,比作以后再来弥补也许要好得多,如果力量不够,不妨和青叶派联系一下,我希望看到听雪轩和青叶派联手确保这段时间能够让放心大胆在帝都度过清静的时光。”无锋意有所指的点了一点对方。

    少女心一阵猛跳,难道自己门派对方也安插有人,怎么自己才获得的一些线索尚未得到证实对方就有所知晓了呢?

    “殿下,有些线索我们也是刚刚知晓,贸然行事恐怕#86;#86;#86;#86;#86;#86;”

    话音未落,无锋已经挥手打断了对方,“雅薇小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些事情先下手为强,不一定需要什么确凿的证据,只要有嫌疑就足够了,难道非要对方动之后再来弥补,这太保守了!我需要的是绝对安全,而不是因为我的安全而闹得满城风雨!”

    很少有如此的态度让少女吃了一惊,而对方似乎根本没有给自己解释的机会,“我对听雪轩的实力不抱怀疑,但我希望能够看到实效,我的安全部门证实至少有三拨人近期将对我动袭击,我不想被动等待,但我的安全人员目标太大,他们更重要的任务是保护我,如果能够先行一步解决这些祸患,我想这种效果要好得多,究竟是青叶派还是听雪轩能够做得很好,我拭目以待!”

    有些霸气的话语结束了二人之间的谈话,无锋已经没有多少心思再和对方磨嘴皮了,安全部门得到的消息十分准确,司徒泰和司徒彪似乎都掺和到了这其,倭人的埋伏还在外,还有一拨人似乎有太平余孽的影子,难道是尤道方这个老神棍还想卷土重来?还是许哲至今尚不死心欲图东山再起?但无论是哪一拨,危险是摆在面前的,而在离京之前,自己还不得不出席几次重要的晚会,这也许是对手们唯一的机会了,只要自己一返回西疆,他们就再无机会,图穷匕现,该来的也该就在这几日里来了。

    在随后的几日里,帝都境内血案频,先是白马寺内数名一心修身养性的居士遭到不知来自何处的刺客集团袭击,双方在白马寺内展开空前激烈的搏杀,而几名居士表现出来的武技让所有僧侣目瞪口呆,但在占据绝对优势的刺客们面前几乎所有居士都遭到了无情的斩杀,逃脱者不过一二人矣。而紧接着帝都警察局便逮捕了正欲举办琴艺表演展示的琴仙姚莲,名义是有伤风化,但随即在帝都士子们的强烈抗议下,仅仅只羁押了不到一天便不得不以证据不足释放。

    在随后几天,落日门几处基地连续遭到外地袭击,损失惨重,根据帝都警察局从现场获得的证据来看,遗落在现场的一些物证均毫无例外的将袭击者指向倭人,而帝都媒体也趁机大肆渲染倭人浪人入侵帝都,挑衅帝都武林门派。与此同时,两帮神秘人物在帝都城北一处仓储区生冲突,双方各有损伤,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尸体和伤者,让随后赶到的巡警们一无所获。

    一连串的血腥凶案让帝都警察局面临空前压力,帝都警察局不得不加强了对帝都各区域的巡逻检查力度,并且有意识的将东城和南城作为巡查重点,似乎这场火并风潮在慢慢平息下来。

    马连成抹去头上的一把汗珠,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注视着前方,他已经尽了力,但依然未能阻止敌人的推进,线敌军居然能在一片沼泽区寻找出一条路来硬生生的爬到云府城下来,他没有想到,的确没有想到。但没有想到并不代表没有准备,虽然在北南两线他都派出了一个联队作为牵制敌军的疑兵,但在云府城他还是保留了两个联队作为守城军,只是这云府城委实太过破败,低矮的城墙处处是摇摇欲坠,而城门甚至就在修缮时就垮塌了一座,还砸死了几名修缮的民工,马连成上任这一个多月来虽然花了不少心思来维护整修,但实事求是的说,效果并不好。

    不过马连成经过仔细观察和斥候们的回报,这一帮冲到云府城下的帝**数量并不多,严格的说,数量大概也就在一个师团以下,而并非情报显示的两个师团,但让马连成有些心慌意乱的是在这个时候云城内居然起了叛乱,这是他所料未及的,他还是有些低估了司徒泰在他的这座老巢里的影响力,城里城外两面带来的威胁让马连成一下子陷入了困境,只有两个联队守城军,而城内的暴乱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虽然民众内心深处更支持西疆,但在内有叛乱外有大军压境的情况下,似乎这场战争的胜负已经注定,除了一些西疆的忠实拥趸仍然无所畏惧的在支持自己外,大部分人在这个时候都选择了沉默,毕竟一旦城破,西疆军一旦离开,帝**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他们不敢想象,也许这个时候保持沉默和畏缩是一种最明智的表现。

    一身泥浆和灰土夹杂让素来爱好清洁的6格简直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愤怒,如果不是想来见识一下这个居然能够设计出用大水漫灌形成*人工沼泽阻延自己大军推进度的家伙,6格是绝不愿意和士兵们一样爬山涉水在迷迷茫茫的烂泥地艰难的寻找可供行进的道路,也不知道翻阅了几道坡梁铺筑了几道简易栈桥,但最终第二军团第一师团还是抢在了任何人包括西疆人之前赶到了云府城下,这要归功于云的支持者们为第二军团提供的优秀向导,这些对地形烂熟于胸的家伙并没有辜负自己的希望,果真在这汪洋一般的沼泽寻找到了一条勉强可行的道路,而自己师团的工兵也在这个时候展现了他们的能力,几处原本都以为是绝路一条的时候,工兵们总是恰到好处的化险为夷,而这一切最终让第一师团来到了这里。

    6格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狰狞之色,这一场大水虽然让自己师团耽搁了整整两天时间,但总算没有耽误大事,看见士兵们有些疲惫的脸,6格却无路可选。斥候们还没有回报,但6格可以肯定虽然西疆军还没有赶到,但绝对已经距离云府城不远,两天时间,这是个什么概念,就这样在一场大水白白浪费掉了,现在是该自己争取时间的时候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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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志介绍:
神奇的大6,众多的民族,列国争霸,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为了民族的生存,为了国家的强盛,为了理想的实现,乱世中,众多英雄奇才各显身手,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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