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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根     江山美人志txt下载     江山美人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二节 内应

    想到这里胡庭芝便有些黯然神伤,虽然看上去自己为眼前这位主君设计的策略似乎在一步步实现,但胡庭芝内心深处却知道,光是在战术策略上的一些手段永远无法改变真正的大势,纵然你能够一时一地占得优势,但决定一国之归属却绝非光凭这些手腕便能得逞的,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能够扭转已然向李氏天下倾斜的天平么?胡庭芝不知道自己费尽心机所为是不是徒劳,但正所谓食君禄忠君事,这也算了了自己一分心愿。

    瞧着还沉醉于自以为得计的主君,胡庭芝心微微苦,也罢,也罢,尽尽人事吧,都言天命所归,又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也只能尽自己所能助自己主君一把了,究竟能不成成事,那就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了。

    帝都城再一次陷入了迷惘之,陛下身体不佳准备退位一事不胫而走,在诸王之会的当天下午便传遍了整个京城,而在当晚各个府第举行的舞会当已经成为最热门的话题。陛下沉迷于大烟不理朝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大烟的奢靡让帝都的无数贵族官员们都乐而忘返,整日沉醉于云雾之不问世事,一想到烟圈想要什么便有什么,所有困难烦恼责任压力都可迎刃而解,那种轻松愉悦感简直让人无法不沉迷求,而一旦真正喜欢上这个东西,便再也没有人愿意从出来。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一个问题,究竟是谁会来接替陛下接任新一任帝国皇帝?几位亲王被招来京的意图似乎一下子明朗化了,原来陛下早已经料到了自己身体不行欲待让几位亲王的一人接替自己担起帝国重任。但是又会是哪一位亲王更适合呢?大殿下还是湘王殿下,甚至是楚王殿下?虽然帝都也有一种流行的说法称要论对帝国的功绩和理政的能力,秦王殿下才是当之无愧的最佳人选,只可惜秦王殿下仅仅是一个驸马身份的异姓王,与司徒家族并无血缘关系,这种情形下想要接替大宝之位的确不大符合帝国民众的心理定势。但也有人称现在的帝国已经是日薄西山奄奄一息,正是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皇帝来引导帝国走出困境,而这个人非秦王殿下莫属,昔日唐河帝国开国皇帝还不是以前朝一介藩属崛起,进而建立了辉煌数百年的唐河帝国,那现在秦王殿下又有什么不可以效仿当年的帝国开国皇帝呢?

    当然这种说法在帝都并不是主流,大多数人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大殿下和湘王殿下,毕竟这二人才是真正的司徒嫡系,在绝大多数帝国民众尤其是帝都民众心,也许这二人之的一个才会是真龙天子,虽然他们并不认为这二人就能够比现任皇帝干得更好。

    作为两个热门候选人,似乎二人的表现也大相径庭,如何赢得帝都士绅贵族的全力支持司徒泰有着绝对的信心,尤其是有司徒玉霜的牵针引线,司徒泰坚信自己只要全盘接收了老九这一系的势力,自己完全可以以压倒性的胜利出局,无论谁也无法阻挡自己的胜出,司徒彪不能,其余人更不能。他也做好了一切准备,一旦战事爆,他也有信心应对这一切。

    对于这位十八公主的突然造访,6夫充满了惊讶,拿着邀请的名贴,他甚至愣怔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这位出身低贱的十八公主究竟是谁,这个时候突然冒出这样一个人物来,6夫实在不明白对方有什么意图。

    这位十八公主6夫不是不了解,在与李无锋和十七公主订婚之时,就传出这位十八公主意欲与十七公主争夺这个与当时西北王联姻的机会,只不过出于种种原因,这种传言也仅仅流于传言,并未为那场订婚仪式带来多少风波,但那时候身为内政大臣的6夫便意识到了这位十八公主似乎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能够有这种想法的人本身就意味着麻烦。而现在这个敏感时候,这位十八公主又跳了出来,看来每到风雨欲起的时候,这个女人都会不甘寂寞啊,不知道这间又有什么花样出来。

    望着窗外有些阴沉的天际,手按窗栏的6夫心无限感慨,从内政大臣到行政大臣,自己这一步在其他人眼似乎完成了一个质的跨越,终于登上了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但其甘苦也只有自己才知道。帝国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帝都,除了一个所谓的帝国名义,现在还有什么能够真正代表帝国?但帝国走到这一步,却不能不继续走下去,司徒泰也许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现在还有其他选择么?想到这儿,6夫又忍不住摇摇头,帝国已经够乱了,他实在不希望还会有什么意外之事再冒出来,能够安安稳稳的让大殿下坐上皇位,至少也能安稳帝国那些宿老贵族们的心,有燕云、东海、江南作后盾,再适当调整前期在东海和江南引无数风波的政策,6夫相信局势可以逐渐稳定下来,当然,前提是李无锋和司徒彪不要在滋生事端。

    司徒彪也许要好打一些,从大殿下自信满满的态度里6夫也能感受出一二,那位湘王殿下和大殿下之间肯定有什么秘密约定。李无锋虽然棘手,但只要能够己方同心,相信他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举起反叛大旗,当然也不能希望他能够真心实意的臣服帝国,能够与李无锋维持目前的和平状态也就是6夫最大的希望了。

    在一阵胡思乱想之后,6夫重新把注意力回到手的请帖上,请帖内容十分简单,仅仅是邀请自己到十八公主府一晤,有重要事情通报,他想象不出自己与这位十八公主有什么可一晤的,但对方毕竟是皇室公主,虽然6夫完全可以以公务繁忙推辞掉这个看上去有些莫明其妙的会晤,但内心的好奇还是让他决定抽时间去见识一下这位突出奇兵的十八公主究竟在玩什么深沉。

    其实这个时候困惑的并不仅仅是6夫一人,几乎在同一时刻,收到这位已然逐渐淡出帝国政坛的十八公主邀请帖子的重臣们除了6夫之外还有财政大臣田易、军务大臣吉林以及内政大臣西顿,另外原羽林军统领司徒明照和禁卫军团军团长马远往以及帝国宪兵司令孙成休都同样接到了这样一封奇怪的邀请帖子。

    贴身护卫们都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全身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家伙,此人究竟从什么地方进入宅院的护卫们都无从知晓,他们只是接到通知,安全局的人将带一名重要人物来见秦王殿下,他们不得阻拦和检查,但作为秦王殿下的近身护卫,一个陌生人进入秦王殿下独处的房间,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都应该进行例行检查,否则就是自身的失职,但是这个合理要求却遭到了秦王殿下的拒绝,这让护卫们很是郁闷。

    房间只有无锋一人环抱双肘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天色有些阴沉,这在春意盎然的帝都很少见,有些强劲的北风似乎要展示它在离开之前最后一次威力,将窗外的垂柳刮得四处摇摆,残花落地,风举衣袂,鲁黛月和妙音二人大战正酣。

    鲁黛月的一手南明离火剑法得衡山真传,大开大阖间,剑气纵横,激荡起阵阵风雷,一个女儿家能够使出这般具有狂风扫落叶般的攻势剑法委实有些少见,剑气运至极处,飞扬的柳枝扫过顿时化为段段残枝,这般强劲的威势连无锋看得也是暗自点头不已,反观一身尼袍的妙音,粉面朱唇,昔日庄重肃穆似乎多了几分妖娆,顾盼神飞的眸子里一抹媚意时隐时现,身形游走于剑影,宽大的尼袍广袖间春gung偶露,比起往日的拘谨,今日的妙音似乎更像是一个下凡的观音。

    剑走偏锋的妙音面对对手铺天盖地的剑气丝毫无所畏惧,峨嵋的乱披风剑法在她手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从六岁学剑,十二年如一日,方得今日之成,辛辣诡异的乱披风绝技招招见杀,面对强大的对手竟然半点不落下风。

    吸引无锋目光的并非众女的武技,三阳真力大成得益于眼前诸女,不过兹事一过似乎众女反而与无锋疏远起来,这么些日子里,无锋竟然未能近得了身,好在这段时间无锋也没有太多心思在这上面,倒是今日闲暇之时,远观诸女相斗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细碎的脚步声终于由远及近,馥郁的花香随着客人的到来扑鼻袭人,无锋转过身来,微笑着打量着眼前这个全身都被一色紫纱裹得一丝不露的蒙面人,唯有一双熟悉的眼睛还能分辨出来人身份,“玉真,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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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节 刻骨

    随着围裹在面部的紫色纱巾缓缓落下,一张极其娇媚白嫩的脸蛋露了出来,如同琥珀般的眸子闪动着妖魅般的光泽,微微抿起的丰唇极富肉感,而裹在身上的深色斗蓬也随之翩然落地,风1iu婀娜的身段该凸的凸,该凹的凹,洋溢着阵阵热流,宛如一副正在脱衣的睡美人图,惹得情潮起伏的无锋一阵口干舌燥。

    女子似乎很满意自己以这种方式出场和无锋的反应,一阵格格娇笑后,挺起饱满的胸脯走进无锋面前,一直身体几乎要接触到无锋胸部方才立住,浓浓的如同撒娇般的声音说不出的滑润腻人,让人有有一种简要滑入温暖舒适的泥潭般感觉,“怎么会无恙,人家可是患上了不治之症,可是何曾见过你关心人家?”

    似乎有些吃不住对方这种贴身紧逼般的谈话方式,无锋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用无可奈何的语气道:“玉真若真是患了病,李某又不是郎,如何能够帮得上忙?”

    “不,玉真患的是相思病,郎是治不好的,只有无锋你才是唯一的良药。”幽怨的目光瞟过来,直让无锋一阵意动神摇,直到对方幽怨的目光陡然转化为得意的笑容之后,无锋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连忙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无锋话语充满了无奈:“好了,玉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谁说这不是正事?”瞥了一眼无锋,有些不满的轻哼了一声,婀娜女郎不用说自然是那帝国十八公主司徒玉真,来到窗前放目望去,远处庭院剑气刀光,斗得煞是热闹,“呵呵,原来无锋在欣赏这一帮巾帼英雄飒爽英姿啊,怎么,都是你后宫的禁脔?嗯,那个穿绿裳的还有些身段姿色,嗬,连尼姑也掺和进来,无锋你的口味还真是不一般啊!”

    百无禁忌的话语如果你不是亲耳听到,你根本就无法相信这是出自与一个绝色女郎口,而且竟然还是一个帝国皇家公主身份,就连已经有些适应了对方这种口吻的无锋依然被她这番话弄得有些难堪。

    “玉真,口上积点德吧,她们不过是我的贴身近卫罢了,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无锋语气已经有些哀求的味道了,脸上神色却多了一丝愠怒。

    “贴身近卫,嘻嘻,无锋啊,你可是选得好近卫啊,瞧瞧,尼姑,道姑,嗯,还有花信少*妇,你的口味还真是与众不同,别说得那么一副无辜模样,那个峨嵋派得尼姑别看她舞刀抡剑玩得花哨,别想躲过我的眼睛,从她行进间的蹒跚步伐我一看就知道才被破瓜,可千万别说不是你干的,如果真不是你的话,那你的安全人员就可以把她拿下好生审问一番了。”

    几句话说得无锋瞠目结舌无言以对,这个女人的眼光真还不是一般化的刁毒啊,竟然连这等私密之事都能看出来,这让无锋背后凭空渗出一阵恶寒。

    看见无锋目瞪口呆的模样,女郎嫣然一笑道:“别做出一副熊包样,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六妾,多玩几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没女人倾心于你,那只能说明你没那本事,你没看我父皇那把年龄了还喜欢那个调调,整日里和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们打得火热,我看我这几个兄长里边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扇江后浪推前浪啊。”

    女郎的奇谈怪论对于无锋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但对方这般肆无忌惮的高见还是让无锋耳目一新,他是越来越不能理解这个女人心的观点究竟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环境下形成的,说她是绝对男权主义者吧,有些时候她的行为甚至可以称得上女权主义的旗手,而今日这番话即便是任何一个女人只怕听到也会掩耳而走。

    “好了,玉真,我算服你了,咱们今天不是来讨论我的私生活,是不是?我看我们是不是该把话题回到正事上来了。”实在无法再让对方继续她的高谈阔论,无锋不得不延手示意对方入座,免得对方站在这窗前再让她看出一些什么破绽来,那可真是要让自己丑态百出了。

    “怎么了?做贼心虚么?堂堂一个帝国亲王,别说玩几个江湖女子,连十七姐和安琪儿还不是躺在你床上任凭你摆布,听说连那名满帝都的越京国黎氏三姝都争着上你的床,这些无名无份的女人能够上你的床那也算是她们祖上有德。”有些不屑的收回目光,勾魂荡魄的眼波重新回到无锋身上,似笑非笑的反问了无锋一句:“锋郎,你觉得玉真怎么样?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公主,黄花闺女,人也长得过得去,娶了我,让我和十七姐娥皇女英共效一夫好不好?”

    一连串话语差一点将无锋噎得背过气去,作为一个帝国公主,说起话来甚至比她话语颇为不屑的江湖女子还要直白得多,让无锋简直无法接受。

    “够了,玉真!”脸色终于沉了下来,无锋直到知道自己再和对方这样不明不白的纠缠下去,还不知道对方嘴里会冒出什么样的话来,这位十八公主再自己面前只怕是最为放肆的人,只怕也只有那个莫伦才能和她一比。

    掩嘴又是一阵格格娇笑,直笑得花枝乱颤,看见无锋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司徒玉真似乎觉得这样颇为有趣,直盯着无锋娇笑,直把那无锋笑得心毛,方才止住笑声。

    “够了便够了吧,怎么,把我招来还有什么要吩咐呢还是想我了?”一仰身斜靠在无锋房舒适的大椅,斜睨着无锋有些不豫的脸色,司徒玉真的话即使回到了正题上也带着半分挑逗味道……

    “明天之事安排妥贴没有?这可是最重要的一环,可不能有什么闪失,明天晚间我便会安排舆论和媒体配合你的攻势,让这帮家伙尝尝酷暑烤火的滋味。”无锋心松了一口气,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多少心思再和对方深谈下去,还是早些把对方打了才是正理。

    “放心吧,一切早就安排好了,那两个家伙一直在我手控制着,如果那帮家伙需要对证核实,我正求之不得,那6夫和田易以及吉林当时都是军政决策委员会的成员,当晚安福宫里生的事情他们都有所了解,只是当时事情之后没有证据证明而已,现在证据掌握在我手,我看他如何辩驳。我还邀请了我那位族叔司徒明照,他那时候还担任着羽林军统领,应该对这些事情最清楚,嗯,还有大内统领陈子方,相信这些人都会给6夫他们一个满意的解释,嘻嘻嘻嘻。”

    轻描淡写的将这样一件重要的事情清理的有条不紊,而如此多的证据收集也需要花费不少精力,但眼前这位女郎却是恁地胸有成竹,无锋心暗自心折,选择这个女人作为自己的内应,看来还真是一个明智的抉择。

    “那多顿人和倭人那边呢?可不能出岔子,双管齐下,定要将他美梦成空!”无锋还有些不放心,叮嘱道。

    “你还是考虑你的大事吧,这些细枝末节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好了,管叫这帮人义愤填膺,恨不能立即让司徒泰下大狱,不过你这样做有何意义呢?白白便宜了司徒彪,这帮司徒家的窝囊废都是一些只会浪费粮食的蛆虫,让他们坐上皇位都是一种罪过,最好让他们到堪察加去尝尝当倭人奴隶的味道。”耸耸肩,手玩弄着无锋案桌上玉镇纸,司徒玉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司徒家族的仇恨。

    微微叹了一口气,无锋摇摇头,“玉真,生活在仇恨会使人变得偏执和狭隘,我不认为司徒家族和你有这么大的仇怨,你身上毕竟还流着司徒家的血液,#86;#86;#86;#86;#86;#86;”

    “够了,无锋,你我都是成年人,不用谁来教谁这些普通常识,我所受过的耻辱和轻贱不是你能想象的,一个弱女子身处深宫,周围都是白眼和鄙视,这一晃就是十多年,你能体会到这种滋味么?司徒明月这个老**他既然把我送到了这个世界,他就应该承担起作父亲的责任,但是他这么多年来为我做了些什么?!直到他死,除了漠不关心外,他给过我什么?难道就是一个姓?看看司徒玉霜和司徒玉棠她们俩姐妹的待遇,再看看我呢?那些皇子们哪一个又曾经把我当作他们的姊妹,在他们眼我不过是一个司徒明月一时间在一个歌妓身上泄后的产物罢了,你能体会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么?”

    司徒玉真在说这番话时仍然是笑语盈盈,但牙缝骨子里冒出的丝丝寒气却是让无锋欲言又止,在这种涉及伦常的话题上,他没有过多的言权,但他不能不承认对方所说的是事实,一个贱民歌妓的女儿在这种环境下所得到的待遇可以想象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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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节 枪锋

    气氛变得有些沉闷而又凝重,无锋想找出一个话题来摆脱这种让人难受的氛围,但一时间却又叫自己到哪里去找合适的话题?不过无锋很快就现了自己太过小看眼前这个女郎的自我调节能力了,悠闲的捋起散落下来的乌,白腻的脸蛋在越阴暗下来的环境显得忽隐忽现,高傲的鼻梁上方忽扇般颤动的羽睫流露出来的一份孤独不但让女郎多了一分雍荣华贵,但这份高贵似乎却透出一点一点的凄凉无助,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怜惜之意。

    回眸一笑百媚生,咋然展颜,司徒玉真溶溶眼波似乎就要浸润入自己心灵深处,无锋不敢再与对方对视,这个女人拥有的魔力实在不可小觑,司徒玉棠容貌与她相比丝毫不落下风,但多了一分庄重,却少了许多让男人心痒的魅力。

    深深吸了一口气,无锋这才压抑住自己胸涌动的那股懒洋洋的**之潮,但他还未作声却又被对方迎头一记闷棒打得晕头转向。

    “男人啊,何时才能丢弃下你那虚伪的面具?本以为无锋也算得是个人物,为什么却效仿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呢?满口天理伦常,一肚子男盗女娼,喜欢一个人,不管是她的哪一部分,也总算是真实的情感,却要故作冷峻的压抑自己的情感,这样究竟累不累呢?”斜瞟了有些狼狈不堪的无锋一眼,司徒玉真殷红的樱唇贝齿轻轻咬住,噗哧一笑,“不是么?无锋不就是喜欢玉真的身体么?有什么不敢表大出来的,如果玉真喜欢你,自然愿意将身体献给你,不喜欢,那也至少能够证明无锋是一个口心如一的真君子嘛。”

    啼笑皆非的无锋唯有苦笑摇头,“玉真,我不否认我喜欢你的身体,喜欢美好的东西这是人之本性,喜欢漂亮的女人更是男人的天性,只要他不是变态或者天阉,但喜欢一样东西并不一定要通过语言或者动作表达出来,在心默默的品味不是更有味道么?难道非要直截了当的表现出来才能证明自己的光明磊落?荒谬!”

    “嘻嘻,说这么多,玉真就是想听无锋一句真话,我也满足了,至少我这副身体也算得到了无锋的垂青。”司徒玉真眼跳跃的火焰无锋自然看得出来意味着什么,不过这个时候无锋的确没有更多心思去品尝这份真假难辩的感情,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需要干净彻底的破坏掉司徒泰的登基企图,这才是头等大事。

    “罢了,罢了,玉真也知道你现在的心思,放心吧,玉真在这帝京城里呆了十几年,孰轻孰重有分寸,不过无锋要记得喔,你可是欠了一玉真个情啊,到时候玉真若是提什么无理要求,你可不要反悔啊。”翩翩站起身来,拾起地上的斗蓬和纱巾,媚眼如水,“无锋能替玉真戴上纱巾和斗篷么?”

    十八公主府位于华昌大道段,这是一处并不起眼的宅院,相比起两旁的豪宅巨邸来说,这座府第就显得有些寒酸朴素了,不过门楣上悬挂的金黄色灯笼就足以将一切抵消,这种敢用金黄色皇室专用颜色的灯笼除了两服以内的皇室宗亲,其他人用皆是触犯禁制,按律当流放。

    除了一道普通的大门外,旁边那道圆形小门大概才是主人经常出入的地方,不过今天十八公主府大概是迎来了开府以来最热闹的一天,从门前驻留的几辆马车的规格就可以看出来来客的身份非同一般,大批的甲士护卫更证明了这一点。连公主府的下人们也感受到了今日情形的大不一般,整个庭院似乎都陷入了一种空前紧张的气氛当,这不仅仅是神色严肃的披甲战士带来的原因,而更主要的原因是来自内院隐约可闻的咆哮争吵声。

    “不,不!这绝对是伪造的东西,这两个家伙是什么东西?!他们的供词怎么能够作为证物,说不定这是有心人的有意陷害,这太可笑了,这种东西怎么会有人相信,6大人,你相信么?!”脸胀得通红的西顿公爵只怕是一辈子也没有如此愤怒激动过,如果不是害怕背负起毁灭证据的责任,只怕这一叠案早已在他手化为碎屑了。

    脸色冷漠的6夫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一双有些黯淡的眼暴露出了他绝望的神情,西顿手的那两份案其实他粗粗一看便知道真假,没错,那绝对是真实的,虽然陛下之死并非因为二人造成,但事实就是事实,二人的确参予了夜袭皇宫一战,作为当初内政大臣的他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继续调查下去,陛下的死因也相当复杂,但根据二人叙述的事实经过,应该没有任何虚假。问题在于这个时候这位十八公主突然抛出这样一个事实目的究竟何在?

    6夫其实早在事之后便已经猜测到了陛下之死与什么人有关,法医官最后的验证报告现在还在自己手,但他不想再公布这些东西了,因为这对于帝国本来就已经相当混乱的局势毫无帮助,只会让局势变得越来越糟,但似乎这位十八公主并不愿意放弃这一次大出风头的机会,一股脑儿的推出这些证据,还主动邀请众人可以当面去与当事人对面核实,这分明是早已预谋好的圈套。

    她究竟是在替谁做事?司徒彪?李无锋?还是司徒元?6夫胸一阵烦闷,有司徒明照和陈子方这两个家伙在场,这种事情纵然是想否认也是不行,而田易和吉林这两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只怕就等着看自己的表态,说不定这位十八公主也把这个消息捅给了宁远望和萨里登这两个老家伙,所有人都等着自己的决定,他们就等着自己露出破绽好扑上来把自己撕成碎片。

    “放肆!西顿,你简直太狂妄了,这里不仅仅只有你一个内政大臣,还有帝国行政大臣、财政大臣和军务大臣在!连他们都没有表意见,你在这里狂吠什么?!当初你不过是一个法务大臣,根本没有资格参与这些事情,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脸色陡变,司徒玉真早已没有了昨日的温存,脸带寒霜的她毫不客气的将内政大臣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就你能够明辨是非?真假自有公论,用不着你在这里咆哮提醒大家你的存在!”

    一阵夹枪带棒的臭骂将西顿骂得脸色青,却又作不得,当时他的确没有资格参与这些事情,为此还曾经牢骚满腹,而看看这几位当初参加了安排陛下后事的大臣们外带当时负责陛下安全事务的羽林军总管和大内侍卫总管的表情,他也能够估摸到这些东西的真实性。但是他不能让这些东西曝光,否则自己好不容易搭上大殿下这条线又要断了,大殿下若是登不了基,只怕不会饶了自己这个事事难料先机的内政大臣。

    “诸位,东西你们都看过了,不知道与当初勘查的现场是否一致?而这两个人的身份以及他们隶属于的门派我想6大人作为老内政大臣,还有明照叔和陈大人也应该清楚,这些门派一直和谁纠合在一起就不用言明了吧。”司徒玉真有些得意的瞟了一眼脸色都愈难看的众人,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把这件事情捅出来,但谁也不敢否认这个事实,一旦否认,这位在他们看来有些癫狂的十八公主真的把事情经过捅给媒体,只怕自己永远都会被这件事拖累脱不了身。

    司徒明照和陈子方二人只怕是最难堪和忧惧的人了,作为皇帝陛下的安全保卫者,居然在皇帝陛下遇刺之后有意放过这些线索,一旦被外界知晓,只怕二人唯有一死以谢国人了。

    “呃,玉真公主,我不知道你现在提出这个问题的缘由何在,不错,当初陛下不幸亡故一事的确有些蹊跷,但却与作供二人并无太大干系,虽然这二人当初的确是冲进了皇宫企图谋刺陛下,但陛下之死却并非二人所为。当初那种情况下,为了尽快稳定局势,安定民心,做出不再追查后事也是我和宁大人经过商量之后做出的决定,到现在我6夫也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我6夫问心无愧!”经过一番深思之后的6夫终于站了出来,“您获得这些证据只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为什么到现在才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呢?这让我们很怀疑您的意图和目的究竟何在?您能向我们解释一下吗?”

    一口气承担了自己的责任,6夫反守为攻,质问起司徒玉真的用意来,众人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这位十八公主的身上,其实众人都清楚对方此时挑开这个问题不过是她背后之人的一杆枪而已,但这杆枪的确杀伤力太大,在座众人谁也不敢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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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节 一剑封喉

    “看来6大人是怀疑我司徒玉真提出这个问题的用意了,我也想反问一下,既然先皇陛下死因有疑点,这二人现在又交待了夜袭皇宫的行动,这样大的事情为什么6大人会一手压下来?稳定局势,安定民心,这话的确冠冕堂皇,但我司徒玉真也相信6大人确有此忠贞之心,只不过其他人未必如此。当初玉真之所以不愿意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正如6大人所说,那于事无补,只会让帝国的局势越混乱,既然是九哥登上皇位,一切大局已定,那这件事情就让它湮没在历史长河也未尝不好,但是现在情形似乎有些变化,好像诸位重臣们认为我九哥的身体不太适合担任帝国皇帝,本来作为女人家是没有资格对这些事务说三道四的,但我司徒玉真也算是司徒家族的一员,这种不但决定帝国将来同时也有可能对我们整个司徒家族产生重大影响的事情,我不能不过问,我想诸位应该清楚玉真所指的话含义。”司徒玉真笑意盈盈,似乎没有半点不豫,更是一副能够理解对方立场的模样。

    “也许有人要说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但看看几份密约,似乎作为一个唐河人恐怕都很难接受这份协议,燕山府归多顿人?承认倭人占领宝岛和堪察加还有琉球群岛,甚至还愿意把北珍珠群岛的租借权转让给倭人,那我们唐河帝国的海上生命线岂不是全部控制在倭人手?倭人是什么货色,难道大伙儿不清楚,这种密约居然也敢签订,那还有什么不可以出卖?!”司徒玉真话语陡转,语气也一下子变得慷慨激扬起来,“不错,父皇之死说难听一些是我们司徒家的家事,若是真面临帝国存亡之时,这种事情压下来也无可厚非,但是像这两份密约一样的东西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玉真想象不出一旦曝光,我们司徒家族还能否赢得民众的尊重和支持。”

    最后两句话已经是语气沉重,像是背负着无限压力,让众人也一下子感受到对方看上去诚挚感人的拳拳之心。两叠档被扔在了众人面前,在众人疑惑的眼光,6夫硬着头皮拿起对方丢过来的东西,他不知道所谓的什么密约又是什么重磅炸弹,但他知道对方既然可以说连先皇身故一事都可以放在一旁而两份密约却无法容忍,想一想也能够猜出一二。

    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帝国行政大臣的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无法相信自己支持的人签订的东西,但他却又不能不信,作为帝国行政大臣,他掌握的情报和信息远远出任何人,多顿人进入北方地区瞒不过帝国还算勉强再运作的情报机构,而和倭人签订的条约他虽然不清楚,但想一想现在大殿下和倭人之间那种互通有无的战略关系以及大东洋上来往频繁的运输业,他下意识的相信这不是对方随意捏造的。

    帝国行政大臣的表情毫无遗漏的落在了一旁的众人眼,田易和吉林分别从6夫手接过那两叠档,几乎再同一时间,两人的表情也是一下子变得愤怒无比,这样的表情应该说是很少在号称“油里泥鳅”的田易身上出现的,但是这一次却是确确实实的让田易愤怒了,这样的密约无疑就是多顿人和倭人已经把帝国当作战败国来对待了。当司徒明照和孙成休在阅读完之后更是义愤填膺,帝国再是不济,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而为了坐稳这个皇位,竟然不惜出让帝国主权来换取,这种事情居然生在帝国,这如何不让人感到颓丧和绝望。

    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重新回到案桌上的两份密约封皮,这是司徒泰分别与多顿人和倭人签署的密约,密约内容十分详尽,极其明确的规定了签约双方的权利和义务,而且还有相当详细的时间进度表,甚至连什么时候多顿人出动多少兵力,什么时候正式签约承认大东洋诸岛归属倭地,什么时候转让北珍珠群岛的租借权都有明确规定,这样一份密约众人想象不出这位神龙见不见尾的十八公主怎么能够拿到手,但联系到大殿下对倭人态度的暧mei,倭人与多顿人的停战,尤其是多顿人一个正规6军兵团已经进入燕山境内正星夜向南进的消息,再加上连已故陛下遇刺身死的秘密对方都能够了如指掌,这些情报也就不足为奇了。

    6夫心一阵堵得慌,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眼前这两份东西,如果说行此陛下一事还可以借助其他理由强压下去,毕竟帝国几百年历史为争皇位弟杀兄、子杀父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只要是在为了帝国大局这个名义之下一切都可以淡化,但这两份密约带来的冲击却远远不是一个大局需要这样简单一个理由能够掩盖过去的,这不但事关帝国根本利益,而且也极大的伤及了已经饱受创伤甚至变得有些过分敏感的民族自尊心,堂堂唐河帝国的未来皇帝陛下竟然为了稳固自己的皇位而不惜引狼入室出卖帝国利益,这样的人能够当帝国皇帝么?即使当上了只怕也和历史上那个沦为笑柄的儿皇帝石敬塘差不多,时时仰人鼻息,徒留千古骂名。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6夫脸上,连西顿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出卖国家主权这种事情谁背上这个名只怕死也不会安心,他虽然有心想要帮司徒泰登上皇位,但现在他也清楚,这种事情一旦曝光,别说相当皇帝,只怕你想在帝都立足都难,除非你公开一口否定这种事情,但这样做为大殿下提供了大量资金物资甚至是军队的多顿人和倭人会如何反应?

    “玉真公主殿下,您这份情报的来源可靠么?如果不能保证这份情报的真实性,我想我们都不能对您的要求作任何承诺。”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沫,6夫瞅了一眼周围已经将目光投向一方的众人,6夫知道对方今天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刺杀先皇,出卖主权,这种事情随便那一件抛出来都会引滔天巨浪,在座的众人一时间都还无法消化在这里获得的一切,他们需要时间来斟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大殿下要想获得他们的支持可能性不大了,而缺乏了他们的支持,这个皇位就像一个泥足巨人,随时可能轰然倒地,甚至还有可能把自己摔得粉碎,与其那样,还不如站在旁边坐待时机。

    “6大人,这些情报的可靠性究竟有多高,其实在座诸位都很清楚,也不需要司徒玉真来多作证明,但玉真建议诸位不妨通过各种手段求证一下,这样也能让大伙儿心里更有底。”潇洒的耸耸肩,站起身来的司徒玉真玉红色的长裙裙袂拂过一阵香风,“但也要请诸位注意保守秘密,毕竟这种事情对于帝国来说都是一种耻辱,如果我大哥不坐这个皇位,那也不过是他个人行为,当不得真,但若是#86;#86;#86;#86;#86;#86;,那可就真的成为了帝国不得不承认的条约,无论能不能兑现,只要披露出来,只怕都会给帝国带来一场风暴。”

    6夫不能不承认对方话语所隐含的话意,其实这已经用不着求证,多顿人已经踏上了帝国的土地,难道非要把这些消息的造得满天飞才算满足?

    司徒泰瘫软在沙,借助帘幕的阴影遮住他的脸部,久久无法起身。坐在司徒泰正前方的是西顿和他的第一智囊冷谦,沮丧的气氛笼罩在三人间,压抑沉闷的心情充斥在三人心间。

    “司徒玉真,这个婊子养的婊子,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从喉咙咕哝出一阵含混不清的话语,此时的司徒泰甚至连愤怒的心情都没有了,功亏一篑,干得漂亮,关键时刻一剑封喉,虽然他还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面的人动了这样漂亮的一次阻击,让自己在最后一步跌落深渊,现在帝都民间已经有种种风言风语开始传播,相信明天就会有种种不利于自己的攻击蜂拥而出,而且烈度还会越来越强,皇冠?眼看就要落在自己头上却又离自己远去,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了,如何善后才是最紧迫的事情。

    “殿下,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了,后天就要摊牌了,现在咱们需要考虑的是如何避免湘王殿下借此机会登上皇位,如果真让湘王殿下登基,只怕咱们就再无宁日了。”冷谦话语似乎还是那么平静淡漠,“这十八公主究竟是什么来历?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突奇招,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西顿大人,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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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节 敌友

    有些尴尬的搓手擦汗,西顿心更是大呼冤枉,自己接任内政大臣时间并不长,而连执掌内政大臣一职十余年的6夫明显也是对这位十八公主的突然崛起毫无察觉,他这个半罐子水有如何能够料到,但这个时候却是自己在主掌内政总署,这个屎盆子算是毫无遮拦的扣在自己头上了。

    “呃,殿下,冷兄,说实话,这位十八公主咱们已经的确没有任何印象,先皇陛下留下的子女多达二十多个,其公主殿下就有将近二十个,她们平素深居简出,除了十三公主和十七公主殿下因为她们自身的特殊缘故而能够引起注目外,其他人,内政总署也不可能各个照顾周全,若真要说这位十八公主殿下有哪里与众不同,也就是她的出身,她的母亲是一个低贱的歌妓,只是被殿下微服寻访时偶尔宠幸却留下这样一个祸种,以前她也从来没有任何异常表现,我下来也已经命令内政部门了解其近几年来的活动情况,遗憾的是,几乎一片空白,对于她我们几乎没有任何记录,冷兄问及她究竟为谁卖命,我实在无从回答。”

    “哼,为谁卖命,脱不开那三家!但李无锋根本没有希望,也就只有司徒彪和司徒元两家,唉,最大可能性只怕还是司徒元,这个家伙明知道我们绝对不会容忍老六坐这个位置,他正好可以拣这个漏钩鱼,算得可真是精准啊。”司徒泰忍不住仰天长叹,这几日里花费不少,知会各方名流官员,信誓旦旦向士绅贵族们许愿承诺,眼看已经胜券在握,这一击直把自己打入万丈深渊,再也没有扳转机会,还得防着司徒彪登位带来的种种负效应。

    “殿下,不管是不是楚王殿下所为,现在咱们得防着湘王殿下趁机得利,楚王殿下手无半兵,他原来的老巢东海和江南都已经控制在我们手,纵然坐上这个位置,只要咱们控制得当,他也只能按照咱们意图行事,最起码情形要比让湘王殿下要好得多。若是让湘王殿下控制了帝都,咱们今后每一步都会受到掣肘,这是我们绝对不愿意看到的。”冷谦已经在考虑如何避免司徒彪借机力争夺皇位,“现在湘王一系的人马已经开始活动起来了,索格娜皇妃已经出宫,据说去了苗家和秦家,大概是想说服这两家帮助他们向那几位重臣施加压力。现在6夫和田易都是闭门不出,拒绝接见任何人,咱们的人去也碰了壁,吉林更是连人影都看不到,不知道是不是躲起来了。马远往那边也在频繁和湘王殿下接触,看来是想要确保湘王殿下登基,咱们不得不防啊。”

    “老六在帝都有那么大的力量么?”还没有从打击清醒过来,司徒泰仇恨的焦点依然集在司徒玉真身上,“他老六在帝都毫无根基,索格娜能有多大能耐?难道就凭她那几分姿色还能让苗家和秦家就为老六卖命?司徒玉真这个老婊子养的小婊子,总有一天让她落在我手,我要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皱起眉毛瞟了一眼旁边的西顿,冷谦现自己的主君这个时候还没有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尚未来得及提醒对方,西顿已经迫不及待的插言上来了:“殿下,千万不可小觑他们,如果湘王殿下得到李无锋支持,只怕他的美梦就要成真了,李无锋在帝都势力远远过湘王殿下,像田易、休伊家族、曾国鸿等不少重臣和大家族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湘王殿下和李无锋联手,只怕要想挽转局势就难了。”

    “西顿大人所虑虽然不一定准确,但也不能不考虑,不过李无锋肯定也不会乐意看到湘王殿下坐上这个皇位,当然,如果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例外。应该说楚王殿下才是大家都能够接收的人选,殿下,也许我们现在该去主动和楚王殿下以及李无锋那边接触一下,真要让湘王殿下占了先机,让他们真的先达成了协议,那我们就太不利了。”

    冷谦声音已经隐隐约约有些不满了,连西顿也能够感觉出来,司徒泰也意识到自己现在一味沉迷于愤怒之,有些失了主见,使劲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略加思索道:“和老八联系一下很有必要,至少要让他知道这帝都城里离了我们,他将一事无成,如果我们两兄弟能够精诚合作,那一切都好说;至于李无锋那边,冷老,你觉得有必要么?我们现在已经和他势成水火,他会愿意和我们合作?”

    “为什么不能?一切都是围绕利益旋转,现在咱们既然失去了机会,摆在面前的只有两个人选,湘王可能性自然最大,但湘王登基对他有什么好处?李无锋现在一心想要维护他现有控制区的统治,就算湘王愿意与他合作,但如果我们坚决反对,场面只会陷入僵局,这样对各方都不利,老朽在想李无锋也是一个聪明人,只怕此时的他也在斟酌如何从这次突变之获取更大的利益吧。”冷谦目光深沉,一边捋着颌下几缕鼠须,一边有些犹疑的道。

    一干人自然未曾想到司徒玉真的这一着搅局竟然是无锋的授意,他们也都下意识的认为根本没有可能争夺皇位的无锋会出这样一记奇招,何况司徒玉真似乎也从来没有与西疆一系有过联系,想破头也想不到司徒玉真怎么会与李无锋扯上瓜葛。

    笑语如珠,其乐融融,就在司徒泰一方垂头丧气寻思着怎么最大限度的挽回颓势,避免利益受损太大时,楚王府内却是一派欢声笑语。充满江南山水园林风格的庭园绿意扑面,乌木、檀木、花梨木构成了整个庭院内建筑木料以及家具的主格调,仅凭这一点就可见这位楚王殿下现在虽然在政治力量上大见萎缩,但在经济实力上似乎却并未受到多大影响,王缭略加打量便看出光是修建这所园子花费只怕不会少于三百万金币,而这座会客殿内家具布置的耗费也不会下于二十万帝国金币,王缭也算见识过一些世面的人了,但在浏览了眼前这些景致后,也不能不感叹这些皇族子弟们的奢靡生活委实不是一般富贵人家能够比拟的。

    “王大人,一切都是按照秦王殿下的想法在前进,看来秦王殿下已经是算无疑策啊,呵呵。”司徒元此时的心情说不出的舒畅,司徒泰箭落马已成定居,候选人已经只剩下自己和六哥,这样精确的算计让司徒元不得不怀疑自己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十八妹是不是和李无锋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有与十七妹订婚在先,司徒元不相信李无锋敢于在娶了一位帝国公主之后又和另外一位帝国公主牵绊不清,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些公主名头似乎已经不那么吃香了,但毕竟皇室血统仍然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

    “呵呵,殿下,这也是一个意外,本来秦王殿下是准备和楚王殿下联手抵制大殿下的,但没想到现在平空冒出这样一件事情,也算是意外惊喜吧。不过这位十八公主委实出人意料,居然掌握了那么多证据,连秦王殿下也是惊诧莫名。”王缭话语不带任何感情倾向,似乎没有听出对方话语的含义。

    仔细瞅了对方一眼,司徒元看不出王缭神色有任何异样,心却在暗自打鼓,难道这李无锋真的与自己那位十八妹没有干系?如此说来这位十八妹难道是六哥的暗子?

    “楚王殿下,秦王殿下今天让我来的目的您大概也清楚,虽然秦王殿下愿意全力支持您登基,那边我们也在努力说服湘王殿下,但您也知道现在情况下有些变化,湘王殿下现在肯定不会这般容易劝服,尤其是他手下也有一帮人并不如此作想,也许现在这种情况下,各人心思都有些活泛了。他在帝都城内的力量虽然并不强,但咱们也得防着一手,您该动用的资源恐怕也得动一动,另外我们判断大殿下有可能会来找您合作,您也应该有一个思想准备。”王缭没有理会对方的神色,径自往下,“秦王殿下也建议您不妨和大殿下虚与委蛇,虽然以前你们双方有些不愉快,但从大局出,一切等到您登基之后我们再来理论也不妨。”

    “王先生,您是说司徒泰他也会来找我?”司徒元有些惊讶,意似不信。

    “有什么不可能呢,难道他会希望湘王殿下登基?在大殿下看来您无权无兵,现在不少门阀世家都已经投向了他,帝都城唯有他力量最为强大,也许您也不得不依靠他才能坐稳这个位置吧。”王缭神色深沉,意味深长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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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节 气数

    送走司徒泰使者的司徒元神色复杂的望着门外,真如王缭所说,自己那位大哥还真是撂得下脸来找自己,看来也正如王缭所说,利益所在,一切皆可放下,既然对方都能够做到这种地步,自己又何必还在这上面太过执着呢。

    “陈先生,看来这一下子本王又成了抢手货了,事易时移,这份滋味可当真是不一样啊。”有些感叹的舒展了一下双臂,司徒元背负双手,颇有些志得意满的感觉。

    “殿下,咱们还不能高兴得太早了,秦王殿下和大殿下为什么会推举您登上这个位置,只怕您也明白这其的意图,谁登基对他们更有利才是他们选择人选的基础,如果湘王殿下登基更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支持湘王殿下。这帝都城里风云变幻,大殿下之所以也支持您,当然是认为他能够成为帝都城里事实上的主宰者,想把您架空当个傀儡罢了,至于秦王殿下,谁登基对他都不利,只怕他最希望的就是现在这种混乱局面,两害相择取其轻,殿下您的实力最弱,支持您能够获得您的好感,您在许多情况下也不得不依靠他,这样一来,他也可以最大限度的挥他对您的影响力,他自然会支持您。”从帘幕背后走出来的士手玩着一对乳白色石球,光滑如玉的圆球在士干瘦的手却显得如此具有灵性,飞的在手掌旋转,出格格的怪声。

    “那是自然,无利可图,谁会如此热心?利之所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人就是这么现实。”已然在这世道沉浮多年的司徒元虽然年轻,但对于这其的点点滴滴却是体味甚深,“不过,陈先生,现在咱们当如何应对呢?”

    “殿下,方才王缭来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么?虚与委蛇,这就是我们的处事原则,对大殿下固然是虚与委蛇,对秦王殿下和湘王殿下一样可以虚与委蛇。当然,我们要想在这帝都城站稳脚跟,也必须要依靠他们,否则在我们稳住阵脚之前,他们稍有动作,我们都会岌岌可危,所以我们暂时还需要交好他们,当然在这间我们可以有所侧重。”陈姓士用手指捻着几丝胡须慢慢道,“大殿下那边,我们只能应付,正如王缭所说,他对殿下能够坐上这个位置肯定是满腹怨气,只不过迫于形势不得不把殿下您推出来,在殿下登基之后,他肯定会想方设法让殿下遵从他的意愿,让殿下按照他的意愿来操作朝政,这也是我们最难对付的,所以我们必须依靠秦王殿下和湘王殿下的意见来牵制和对抗他们,相反,在某些时候我们也可以利用大殿下的力量来敲打一下秦王殿下和湘王殿下那边,这间运用存乎一心,只能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来操作了。”

    先前狂喜兴奋的神色此时早已经消失不见,司徒元此时的脸上浮现出的却是一丝烦恼和不甘,“难道我司徒元就只能一辈子受制于他们?这样的皇位不坐也罢!”

    “殿下,这间却大大不同。泉州一府之地已经再无展余地,与其在枯守泉州,远不如在帝都展。况且帝都势力复杂,并非大殿下一人能够控制,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忌惮。殿下占据正统大义,完全可以在日常的朝务想办法灵活运用,培植自己的力量。而且现在大殿下臭名远扬,许多原来支持和依附与他的势力都不得不和他划清界限,以维护自己的名声,殿下只要一登基正好可以借助这个机会拉拢和笼络这一部分力量,听说十三公主殿下现在在帝都内颇有影响力,当初大殿下也是得到她的支持才能够问鼎帝位,现在十三公主殿下只怕也是对大殿下彻底失望,只要殿下能够交好十三公主,赢得她的支持,嘿嘿,这帝都城究竟谁说了算,那还未可知呢。”

    陈姓士显然比自己的主君对这件事情看得更远更精准,尤其是对帝都内各方势力之间关系和矛盾分析得几位透彻,也将自己主君在下一步登基之后先要做的事情一一道明,听得司徒元双目放光,恨不能立即登基一展报复。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要维持帝都城里的平衡局面,虽然帝都城里元老贵族们势力不小,十三公主代表的帝国重臣官吏一系势力也很强大,但他们都由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他们没有强大的武装力量,而帝都城现在唯一能够左右局势的禁卫军却是四分五裂,原来是马远往一手遮天,但现在很明显大殿下和秦王殿下分别控制了一个师团,而马远往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受制于人,他手还掌握着两个师团,还有一个墙头草,这股庞杂纷乱的势力才是帝都城内真正的主宰者,当然正是因为他们相互之间的制约,才使得这股力量之间相互抵消,短时间内谁也无法使用这支力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永远无法使用这支力量,所以殿下现在虽然要尽量保持平衡,但却需要培植自己武装力量,羽林军和帝国宪兵这两支相对较弱的力量是殿下要目标,然后还有那吴鹏飞的师团,这个家伙一直摇晃不定,如果殿下能够运用手段将其收服,那我们在这帝都城也无需完全依靠各方力量来保护自己了。”

    陈姓士也算是殚精竭虑,嘴里说得也是头头是道,不过他内心也知道事情远不像自己说的那么简单,只不过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这帝都城里的运作余地也比那泉州一府之地广阔得多,好在这几方形成僵持之势,也正好有自己主君挥余地。

    司徒玉霜终于病倒了,在得知司徒泰的种种丑行小范围曝光之后,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愤怒的痛斥司徒泰为司徒家的罪人,正是由于他的劣迹才导致皇位易人,而现在皇位落在一个手没有半点实力的司徒元手,这个皇位其实已经成为了几大势力操纵的工具,而她代表和重臣官员一系和帝国元老贵族一系原本想依靠司徒泰强大的军事实力做后盾逐步完成帝国内地的希望也成了空,眼下司徒泰只能竭尽全力维持他在帝都的影响力不受太大削弱,而李无锋和司徒彪的力量则得到长足提升。

    司徒玉霜知道自己企图改变司徒王朝命运的最后一次努力终归失败了,司徒泰的落选司徒元的登位不简单是两个司徒家皇子的换人,这间包含着太多的其他因素,她知道自己那位大哥的为人,他肯定不会甘心于自己的失败,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控制帝国央大权,而没有实力的司徒元为了对抗司徒泰,势必要在许多地方依靠李无锋和司徒彪来抗衡司徒泰的压力,这样一来李无锋轻而易举的就在帝都城里光明正大的立住了脚,有了帝都这个帝国政治经济化心作为跳板,李无锋可以仰仗他背后西疆强大的实力更肆无忌惮的挥他的影响力,唐河帝国也就算是真正的走到了末路。司徒玉霜甚至悲观的想象司徒元的皇帝梦能不能做到年底,也许李无锋很快就会成为下一个陈桥兵变的赢家。

    在这连番不断的打击下,本来就已经心力憔悴的十三公主殿下终于在司徒元登基为帝之时病倒了,整日烧的司徒玉霜昏昏沉沉躺在床上,而帝都城内却是四处焚香鸣炮,庆贺新皇登基,一切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轨道在运行,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住这滚滚的历史潮流。

    许多官员贵族们已经隐隐现也许司徒家族真的走到了最后一步,一个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皇子居然有行刺自己父皇之举,而且还早已把帝国主权当作个人之物随意赠送以换取对外来势力对自己的支持,这种只能称之为卖国之举居然出现在一个差一步就登上皇位的皇子身上,这如何不让他们感到失望和绝望?相比于秦王殿下在西疆不但一步一步收复帝国原本属于半独立状态的银川府、天南郡、嘉峪关这些固有领土,而且还将帝国领土范围大幅度向外拓展,西域北吕宋、西域、东腾格里草原、半岛同盟,这一片又一片领土已经逐渐变成了帝国商人们的乐园,反观宝岛、堪察加、琉球群岛的丢失,甚至还要承认对方对这几片土地的主权,这悬殊的对比怎么能不让这些官员贵族们心已经开始滋生出一种想法,也许司徒王朝真的气数已尽,想一想本朝的建立历史,同样是从一个地方藩属建立起了庞大的唐河帝国,那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秦王殿下代表的李氏王朝到来的时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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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节 此伏彼起(1)

    虽然确定了由楚王殿下继任帝国皇帝一事,但余下来的事务对于各方的具体谈判人员来说却是繁杂无比的走钢丝细活儿,为了各方的利益,各种谈判是必须的,争吵谩骂夹杂威胁恫吓,最终妥协也是必然的,全然没有人想过这一任的帝国皇帝又能支撑多久,这种局面又能维持多久。

    泉州府控制权的争夺成为了一个焦点,司徒泰自然是希望拿下这一处事关北珍珠群岛租借权问题的所在,虽然现在民间舆论对于他出卖沿海诸岛的抨击相当强烈,但他已经不是帝国皇帝,对于这种本来就属于帝国权限的事务自然可以一口推得干干净净,而对于泉州府的归属他却不愿意作一丝让步;而对于司徒彪来说,泉州府的重要性就太大了,有了泉州府,整个自己控制区就算有了一个出海口,整个五湖地区乃至金华府的各种物产就可以源源不断的通过泉州外运而无需经过其他地区,看到李无锋通过在半岛同盟的征战夺取了大南洋的出海口,眼红不已的他已经明确表示泉州府必须归自己控制,而残余的海军舰队也属于自己,在这个问题上双方的矛盾似乎成为了一个无法化解的死结。

    河朔北原两郡的控制权问题也是一个争论的焦点,按照惯例当外敌威胁已经消失时,这两郡并不属于西疆大都护府领地的央直属地就应当交还央,但李无锋一方提出,这两郡局势并未稳定,尤其是北原随时可能面临卡曼人和普尔人的入侵,而河朔之地由于太平余孽仍然猖獗,为了确保两地安定局面,所以要求这两地暂时由西疆大都护府代管三到五年,待当地局势彻底平静之后再交还帝国央。这个提案遭到了帝国贵族元老和保守势力的强烈反对,他们认为这是李无锋假借战乱威胁趁机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坚决要求收回这两郡的行政管辖权,双方为此几度闹得不欢而散,始终无法达成一致意见。

    帝都驻军问题更是一个难解的毛线团,在司徒泰明确提出第一军团第一师团可以驻扎在帝都帮助帝都协防之后,司徒彪也明确表示第六军团将派出一个精锐师团帮助禁卫军守御南门,这样一来,两人针锋相对的举动显得更加明显,而秦王殿下委婉提出自己的第五军团第一师团驻守帝都西门也就并不出乎人们意外了,各方在这个驻军问题上意见似乎格外的统一,为了捍卫帝都安全确保帝都民众安居乐业这一类的口号成了最好的遮羞布。

    帝国元老勋贵门反倒是在这个问题的态度并不那么坚决,毕竟无论哪一方军队控制帝都,至少对他们的身家安全都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即将登基的皇帝陛下眼见得在这个问题上无法抵挡,索性一概应承下来,同意三方各自协防北、东、南三门,除了东门还由禁卫军控制外,帝都对于三方来说,事实上已经成了一座不设防城市。

    虽然在泉州府的控制权和河朔北原两地行政管辖权上争吵依然激烈,但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帝都原来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大大缓解,对于司徒泰来说虽然这种结局虽然有些令人失望,但帝都内政部门忠实履行了新闻监管职责,使得关于司徒泰出卖主权以及与多顿人倭人勾结的内幕并未掀起多大风潮,除了一些不入流的小报还在不依不饶的纠缠不休外,能够有这样一个结局也算得上差强人意了。所有人似乎都感觉到和平已经来临,三王能够共同推举楚王殿下接任帝国皇帝似乎意味着三方能够和睦相处,至少在表面上能够给人这样一个安慰。

    帝都上流社会的夜生活又开始丰富起来,已经被前一周几乎要窒息的气氛吓得大为减少的酒会舞会一下子又爆出来,大人物们几乎每天都要接到几张请柬的酒会舞会邀请,谈判在继续进行,而享受美妙的生活似乎也是必不可少的,两不相误。

    一边享受着身后美女替自己肩部的拿捏,目光却是一目十行的浏览着情报部门送来的情报,无锋此时的心情相对来说已经轻松了许多,一大叠请柬乱糟糟的丢在书案上,他还没有心情去查看,眼下苏秦和王缭二人还在就河朔和北原两地的行政管辖权名义问题与帝国行政副大臣乔松和内政大臣西顿二人磨嘴皮子,不过这已经不是无锋关心的事情了,他更关心的是司徒泰下一步的动作。

    多顿人的彪卫兵团已经进入了沧州地区,而原本驻扎在沧州的两个师团6军却正式开进了云,看来司徒泰的手脚不慢,虽然来自军务署的信息称军方的将领反应强烈,要求出兵干预,但这种时候,如果因为这云一府之地就与司徒泰撕破脸,时机似乎还显得不够成熟,稍安毋躁四个字轻飘飘的甩在了回复上,无锋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凌天放在接到这份回复时皱起的眉头。军方现在有些浮躁的情绪甚至已经有些影响到素来以沉稳冷静著称的凌天放了,从凌天放来的消息就可以看出味道。

    等一等是很有必要的,无锋想观察一下失去了皇位的司徒泰如何面对多顿人和倭人要求兑现承诺的压力,这样不清不楚的搪塞着,多顿人和倭人肯定不会答应,这两方都不是慈善机构,被你司徒泰吞下去的诱饵,如果不能有一个满意的收获,只怕连他们自己内部也无法交代。而逼得太紧的司徒泰究竟会怎样出招,无锋也很期待,他期待着对方能够给自己一个借口。

    “阿婕,北吕宋那边怎么了?”被身后女人拿捏着舒服得几乎要哼出声来,轻巧的将身体一仰头颅,靠进对方隆起的双峰,尽情的嗅着身后传来的阵阵幽香,苏婕身上的香味来自西大6迷迭香,这种浓郁清醇的香味让无锋颇是喜欢,也许是察觉到自己情郎对于这种香味的特殊爱好,苏婕有意在身上抛洒了一点,在这种两人独处的环境更是能够体现出自己惑人的魅力。

    “第二军团已经完成了紧急集结,印德安军团也已经收缩并向双堆靠拢,吕宋人那边依然在进行战争动员,科米尼人也已经开始进行动员,最新的情报显示,半个月前,自由自治领分别向吕宋和科米尼两国各提供了四千万安第斯克朗总共八千万安第斯克朗的无息贷款,折合帝国金币约两千万帝国金币,是由安第斯地区最大的银行安第斯王朝银行完成这笔交易的,军情局分析这表明凯瑟琳屈服于两方的压力开始向两方提供财政援助了,这也意味着自由城将会为两国动战争提供财政支持。”一边替无锋按摩,一边回忆自己脑海的内容,苏婕对自己的记忆力有着相当自信,虽然由于林月心的出现使得她的重要性有所减弱,但林月心更多的是参与战略方面的分析和建议,对于情报方面的事务她似乎并没有多少兴趣。

    “唔,看来腓特烈是打定主意要和咱们硬碰一仗了啊。”若有所思的揉着自己的额际,如果单单只是吕宋人和科米尼人,第二军团和印德安军团纵是无法获胜,那至少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拖下去,以吕宋人和科米尼人的财政状况,这种持久战和拉据战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让他们并不富足的财政濒于破产,但现在自由自治领也掺和进来,看来外务署派出前往自由城的特使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凯瑟琳这个女人还是抵挡不住两方的压力参与了进来,这样一来在北吕宋的压力就相当大了,如果不从东大6抽调军队,二十万大军要想与对方的联军相抗,无锋并没有多大把握。

    事实上连西北郡本土自己也没有多少军队驻扎了,如此庞大一个地域,本来看起来不算少的军队似乎一下子就这么东驻扎一个军团西屯兵一个师团,三五两下就没剩什么机动部队了,究竟是自己的军队体制问题呢还是真的军队不足呢?不过现咱还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既然已经在帝都站住了脚跟,那自己就不可能再退出帝都,一旦退出帝都只怕要想再返回那就千难万难了。可是北吕宋那边也不能不顾,相持战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局,但力量悬殊太大,只怕要想拖下去也是不易,天气开始转热,纵然可以不理会腾格里草原上罗卑人的威胁,那两个游骑兵团也无法适应北吕宋炎热的气候。无锋忍不住叹息,还是高岳人好,耐寒耐热,随便哪个战场都能拖上去,真是天生的战士苗子,但现在来后悔这个似乎有些为时过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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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节 此伏彼起(2)

    “殿下,只怕罗卑人还会在其掺和一腿啊。”苏婕忍不住提醒自己的情郎,在上一次西域危机吕宋人就和罗卑人联络过,这一次如此好的良机,苏婕不认为对方会放过。

    对于罗卑人无锋不是没有考虑过,两个游骑兵团本来就是因为要稳定东腾格里草原局势而专门驻留在乌兰集一带的,但如果罗卑人一旦大规模东侵,这两个游骑兵团顶多也就能起到一个延缓阻截作用,要想从根本上击退罗卑人这一点兵力远远不足。但是游牧骑兵机动能力太强,先不说无锋现在抽不出这么多兵力来应敌,就是能抽出一两个军团来,只怕也无法对在草原上来去如风的游牧骑兵实施防御作战,最多也就是在乌兰集、大青山、火花集一带实施进行防御,但这种被动的防御作战相对于游牧骑兵的机动能力来说,危险很大,一旦敌人集了优势兵力,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实施分散防御的防御部队,尤其是像乌兰集、火花集以及大青山这种集镇格局大于城市骨架的草原城镇,既无城墙,又无防御工事,且城镇十分松散,根本无法进行集防御,正适合骑兵动攻击,对于防御一方来说无疑不公平的。

    所以无锋一直在考虑如果罗卑人真的出兵东腾格里,自己完全可以暂时放弃,听凭罗卑人暂时占领东腾格里草原,只要自己缓过气来完全可以像上一次腾格里战争那般采取步步进逼的方式稳扎稳打,最后迫使对方进行决战,彻底把罗卑人埋葬。只不过这种方式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惨重的,东腾格里建立起来的根底基本上就会丧失殆尽,而对于像莫特人、图布人以及求尔人这些已经归附于自己的游牧民族来说,在威信上对自己也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所以无锋也打定主意不到最后关头,他不会采取这种方式。

    “嗯,这我知道,罗卑人不可不防,但是我想也许用其他方式来解决他们更合适。”说到这里的时候,无锋似乎胸有成竹。柏因蛮族的士兵能否抵御得住罗卑人的冲击还从未试过,也许只有能见识过才能知道,但是柏因蛮族能够出动多少兵力呢?他们真的肯尽心尽力为自己这一仗卖命么?

    捉襟见肘的味道对于无锋来说已经很久没有体味到了,但现在无锋却真有点这种感觉,诺大一个大6地区三个郡还包括印德安一大片保护地,只有两个军团,却需要面临来自南方和西北的敌人,这种随时提心吊胆防备的感觉实在不爽,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这句话在无锋嘴里反复咀嚼,古人们留下的格言警句的确有其深刻的内涵,要想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那就只有将敌人彻底打垮,让他没有翻身对抗你的勇气和机会。

    苏婕敏锐的察觉到自己情郎在这说句话的时候语气并不坚定,西疆军力部署一目了然,都摆在明面上,根本没有多于兵力来应对可能来自腾格里草原上的威胁,而外交手段不过是一种先期防范性手段,苏婕也并不认为罗卑人可能带来的危机能够用外交手段加以解决,如果瓦德亚和屠答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借此机会重新振兴他们的东腾格里霸主地位,就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无论吕宋人参不参与,他们都会要来试一试西疆的底线,这一点自己情郎如果还没有看清楚的话,恐怕将会带来很大被动。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情人眼疑惑的目光,无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想了一下才道:“阿婕,我已经命令人传信给柏因人,请他们出兵协防腾格里,不过柏因人毕竟不属于我直接能够指挥的军队,真正能够调动多少人马,我心里也没有谱。”

    “殿下,妾身觉得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求助于柏因人,妾身个人看法,柏因人不可能为陛下出动太多兵力,而兵力太少对于来袭的罗卑铁骑来说并无多大影响,罗卑人一样可以长驱直入。”苏婕摇摇头,反对自己情郎的想法。

    “哦?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无锋惊讶的扬起头,因为看不到苏婕的表情,索性向后伸手一把将苏婕拉到前方来坐在自己怀。

    扭动了两下身躯见挣扎无效,也就放弃了反抗,安静的坐在情郎怀,用手指梳拢了一下散乱的秀方才道:“腾格里草原近期展虽快,但还远远称不上多么繁华,真正形成的规模产业也就是一些纺织行业和制革产业,还有就是一些以商贸流通为主的商业,妾身的意见是可以放弃,当然可以预先向在腾格里草原上诸族的上层人士以及各族商人们讲明原因,请他们先期对重要物资进行暂时转移,说明罗卑人可能来袭的威胁性,不妨以邀请观光视察的形式邀请诸族的上层实力人物来西北、关西甚至帝都、南海一游,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唐河人内地的繁荣昌盛,也让他们感受一下西疆的强盛,让他们死心塌地的追随殿下,另外,如果罗卑人真的占领了草原各地,他们不动这些草原诸族上层人士的产业则罢,一动只会加深这些人士对罗卑人的仇恨,这样一来对于我们同样只有利,至于造成的损失,殿下也可以大方的承诺下来给予补偿或者赔偿,反正罗卑人迟早也要归附于殿下麾下,这些损失就算在将来罗卑人归降殿下之后的身上来扣除吧。”

    一边躲避着无锋已经探入自己衣襟内的魔掌,情潮起伏的苏婕一边喘着气继续道:“至于殿下担心的是不是会影响您在草原诸族的威信,其实您大可不必为此担心,现在草原诸族事实上利益已经与西疆捆绑在一起了,商贸流通如此达使得他们生活的每一处都浸润着我们内地的商品,真正要让他们退回到五年前的生活,他们根本就不能适应,尤其是诸族的上层人士们,何况他们连自己军权都拱手交给了殿下,殿下又还有什么担心的呢?他们在自己族业就是还保留有一定的影响力,只要殿下能够保证他们会过上越来越美好的生活,承诺保证他们的产业财产可以得到保全或者照价赔偿,他们只会跟在您身后摇旗呐喊,绝对不可能有其他什么不利于西疆事情的生。”

    终于攀上了那对傲人的玉女峰,一边感受着柔嫩腻滑**带来的快感,无锋目光也落在了几乎要瘫软在自己怀的幻凤门美女红彤彤的脸上,显然是在自己挑逗下变得有些qing动,另一只手也褪下了她长裙下薄薄的紧身外裤。作为贴身近卫,她们都不得不在长裙下穿上一条贴身长裤,防止真的遭遇袭击时可以毫无顾忌以全力应战,避免因为担心春gung外泄而导致不能全力挥。

    愉快的享受着双手给自己带来的快感,无锋思维却并未停顿,越是这种给他带来阵阵欢愉的时候,无锋的思维就越敏锐,苏婕的话应该说正好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自己最担心的就是因为退缩而影响了自己对草原诸族的控制力,至于经济上的损失自己倒是能够承受,再怎么说,这几地的经济水准比起内地来说依然还差得太远,罗卑人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夺回曾经属于他们的东腾格里草原霸权么?一个虚名也值得这般大动干戈,看来这些家伙的智力水准依然停留在那个层次上,还没有看清楚这个世界上决定命运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夺回征东部的土地就能回复罗卑人昔日的荣光?只怕已经尝到过甜头的征东部未必肯定追随他们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吧,何况他们能够夺回,难道自己就不可以再夺回来么?无锋无法理解这些家伙的想法。

    作为东腾格里总督的周廷贵也不应该无所作为,如何利用这些草原诸族们对现在生活留恋的心理应该可以好生作一篇章,尤其是在以乌兰集为心的罗卑人征东部这一地区,罗卑人肯定以为他们收复这片地区只要没有西疆军队抵抗,肯定会是水到渠成民众欢呼雀跃的场面,自己倒要看看,征东部这些人在经历了经济转型带来的种种好处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利益是现实的,这些人享受了幸福生活应该能够看清楚这一点,重新回归巴罗纳的统治能够带来什么,无穷无尽的兵役和战争还是贫苦不堪一无所有的生活,不仅仅是普通民众,贵族们也一样会考虑这一点,失去了西疆这块如同磁石一般的聚宝盆带来的种种生财之道,他们还能拥有什么?一群穷苦不堪的牧民和一块只能牲畜的土地,而且还需要向巴罗纳上缴自己的大部分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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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节 此伏彼起(3)

    苏婕也感觉到自己情郎正在认真思考着自己的提议,她强忍着情郎双手在自己手上游荡带来的颤栗快感,情郎的手几乎无孔不入,一点一点的摧跨自己的心理防线,那灵巧的手指捻住自己胸前的最敏感处,轻揉细捏,直把自己心肝都快要揪出来,她不得不使劲将身子在对方身体上摩擦来抵御这种如同折磨般的刺激,而情郎的另一只手又适时的探入了自己的身下,苏婕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也管不了这里还是人来人往随时可能会有人进来报告事情的大书房,只能喘息着躺在情郎怀任凭他为所欲为了。

    无锋从来就没有场合的意识,对于他来说,只要心情好,他从不忌讳任何人任何地点,尤其是这种强烈的快感给他带来思维上的灵感。也许这是一个机会,先让出腾格里草原,让罗卑人享受一下重现荣光的幸福,自己可以集力量打垮吕宋人和科米尼人的联军,然后再回过来头来一劳永逸的解掉罗卑人,当然这还需要看东线形势的展。

    对柏因人也没有必要客气,该使用的时候就要使用,就算放弃腾格里,但北吕宋依然需要军队补充,就让柏因人的援军一直南下到北吕宋,让吕宋人和科米尼人的联军见识一下柏因蛮族的勇武也好,无锋有些邪恶的想道,柏因人似乎有想脱离自己控制的迹象,尤其是陀勒密领导的朵尔部落,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更换一下领导呢?但陀逻接手之后朵尔部落就会那么听自己的话么?无锋不那么认为,在自己没有取得对他们的绝对控制权之前,民族利益决定他们都只会按照自己的民族利益去行事,而不会顾及自己的布置和安排,所以让朵尔部落继续保持这种相互牵制也许更好一些,另外培养一些能够挑战朵尔部落在柏因人领袖地位的其他柏因族部落形成相互牵制相互竞争也许是一个好办法,比如塞克斯部落。

    想起塔克拉貌似粗豪背后的精明,无锋就忍不住微微一笑,只要自己略加调教外带西疆再给一些支援,这个家伙完全可以成为朵尔部落的一个有力挑战者,到那时候两方要想取得占据柏因人龙头地位,都不得不有求于自己,自己就完全可以居取利。

    看见自己情郎闪动的目光似乎隐藏着一分邪恶,苏婕不知道又有谁落入情郎的算计了,自己这位情郎很多时候考虑并不周全,但在大事上的决断却丝毫不含糊,而且有着从善如流的宽阔胸襟,无论是谁提出的看法意见,他总会从各个角度好生斟酌一番,就算不采纳也能从对方提出这个看法意见的初衷寻找出一些可取之处,这一点尤为让人敬服。

    “唔,阿婕你的想法很有创意啊,我虽然也曾想到这个点子,但却没有你想得那么深远。你说得很对,草原诸族已经和我们绑在了一辆战车上,成了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就算是罗卑人征东部那些人也未必愿意回到从前的生活,咱们现在还可以充分动草原诸族对罗卑人的敌视心理,有效阻击罗卑人的入侵,罗卑人这一战究竟能够走多远还是个未知数呢。至于可能给贵族和商人们带来一些损失,但是只要咱们恰当处置应该能够最大限度的消除这些负面影响。”

    无锋此时的心思已经到了如何应对吕宋人和科米尼人联军身上,放下了罗卑人这个包袱,无锋的心已经畅快了不少,毕竟吕宋人和科米尼人不是罗卑人,腓特烈虽然厉害,但他也只是一个人,不是神,没有那种来去如风的机动部队,他的每一步至少可以有章可循,不过这也要考验赫连勃和呼延虬两人联手的能力了。

    周廷贵此时正端坐于乌兰集的城守府,说这是一座城守府不如说是一座普通宅院更为恰当,整个乌兰集并不是没有气派豪华的宅第,但那些都是商人和贵族们的私人宅第,而相比于那些建筑来说,这座城守府就显得有些寒酸朴素了。背依着一望无际的乌兰湖,天高云淡,这里的确是腾格里草原上少有的好所在,围绕着这里形成的集镇因此也得名乌兰集,现在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西疆在东腾格里草原上最西边的桥头堡和势力延伸点,这里曾经是征东部的心地区,但现在成为了西疆东腾格里郡乌兰府的心集镇,也是城守府所在。这里也是整个原罗卑征东部地区最重要的商业集贸心和工业心,繁荣的毛纺织业和制革业为原来单纯的以一些民族手工编织业为主的集镇增添了不少更接近于内地明的气息。

    看着周围围绕自己而坐的罗卑征东部的上层人士们,周廷贵古板严肃的面孔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笑容。

    这些所谓的上层人士其实并不是原来传统的征东部贵族,在与罗卑一战之后,许多征东部的大贵族都随着战败后逃往了西边巴罗纳,在当时这个地区事实上已经陷入了一种无政府管理状态,大部分大贵族的逃亡让失去上层统治的这个地区陷入了混乱,而小贵族们也是茫然不知所措,是跟随大贵族们逃亡呢还是逗留本地以观风色,这两种矛盾的念头一直盘旋在大部分小贵族们心,而当时的西疆占领军在这方面也有些忽视,一直到不少小贵族迫于形势来探听留守占领军的政策时,西疆一方才如梦初醒,原来除了大贵族们之外还有这样一支相当重要的力量留在这里并没有逃亡,崔秀很快就完成了从军管到转变,并从一大帮小贵族选出一些代表与从驻军挑选出来的一些军官组成了征东部占领区联络处,负责联络协调本地区事务。而西疆在战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对于腾格里草原上这片土地的政策也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尤其是在征东部占领区这片土地上究竟是归还罗卑人还是直属于西疆控制或者成为一个只允许西疆驻军但主权仍属于罗卑人的立区,这三种意见的争论一直持续到最终东腾格里郡和乌兰府的组建才算尘埃落定。

    “诸位,今日本督视察乌兰府是有重要事情要通报诸位,本督也想听一听诸位的看法。”周廷贵低沉的声音一出,原本叽叽喳喳还在交头接耳谈论不休的贵族代表们立即鸦雀无声。

    周廷贵在乌兰府这些贵族们的心目有着不下于有铁血屠夫之称的崔秀的地位,崔秀的威信是建立在他在腾格里草原以及周边的西域地区的铁血手腕上的,而周廷贵却是建立在他的人格魅力和日常的种种政绩上的,这两者渠道不同但效果却是一样的,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初乌兰府初建,正是周廷贵不辞辛劳的从自己的老巢银川府引来不少商人来乌兰府投资,兴建起一家家制革工坊,又远赴天南做那些从江南西移资金的江南商人们的工作,向他们推销腾格里草原上的良好投资环境,终于引来一家家商人开始在这里大规模投资毛纺业,使得原本并无多大用处的羊毛一下子成为了俏货,而周廷贵还要求各府兴办剪羊毛培训班,让牧民们逐渐熟悉剪羊毛的工序,使得羊毛产量和工作效率也得到极大提高。

    正是这一件件实实在在的政绩让那些平素见惯了大贵族们蛮横粗暴的统治的小贵族们不得不打心眼里敬佩这位似乎从来没有换下过那一身洗得有些白的官服的总督大人,什么贵重礼物都被他敬谢不敏,似乎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得到众人一杯最尊重的奶酒和一句从心底里的感谢话。

    “总督大人,您有什么话就尽管吩咐,咱们乌兰府所有人都听着呢,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巴罗纳那边有些动静了么?嘿嘿,咱们都清楚,爱来不来,来了又能怎么样,现在挺好,咱们不想回到原来生活去了,咱们也有权力选择我们自己的生活,无论怎样,我是不打算再过原来的生活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壮年黄脸汉子站了起来大声嚷嚷道,喝了两口奶酒的汉子似乎有些冲动,满脸通红的挥舞着双臂,一边环视四周的人们。作为征东部颇有些名声的小贵族,此人在征东部也很有些影响力,尤其是其桀骜不逊让大贵族们对其很是不满,其次借故惩治他,但由于他人脉关系较广,几次逃脱大贵族的陷害,但也难以在腾格里草原上立足,正在此时西疆军西征打垮了罗卑大军,他第一个投效了西疆一方,并得到了崔秀的高度评价,在报请李无锋同意后还专门颁赐了一块牧场作为奖励给他以示对他的行为给予鼓励,所以他也是罗卑征东部最坚定的亲西疆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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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节 风云再起(1)

    “是啊,当初他们抛下咱们一走了之,现在咱们生活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全赖总督大人的努力,我想咱们乌兰集的人都不会希望他们回来,只是现在咱们也清楚秦王殿下现在全力谋图原,在这片土地上只有莫特人的两个骑兵团,如果巴罗纳那边真的倾全力来攻,根本无法抵挡得住啊。我们想问一问总督大人,秦王殿下是不是打算放弃腾格里草原?”一个略显斯的男子插言,脸上却满是忧色,此人也是这些征东部小贵族一个颇具代表性的人物,在西疆接管征东部之后,第一个将自己的两个儿子送往西北大学学习,并积极募资兴建乌兰府第一座民办学校,学习唐河字和拉尼亚字,被西疆卫司司长何京赞誉为“罗卑人睁开眼睛看世界的第一人”。

    此人的话语却是代表了广大小贵族的心声,大家内心深处都期望西疆能够将其统治维系下去,但现在摆在面前的现实是西疆此时正全力谋图原腹地,一时间没有太多精力来关注腾格里草原上生的事情,尤其是罗卑人如果大兵犯境,只怕西疆根本就没有力量来应对,而这一次总督大人来乌兰府召集众人座谈大概也就是要通报西疆放弃腾格里的决定,毕竟对于西疆腹地来说,腾格里的重要性要显得轻得多。

    “不错,扎布勒先生说的话的确没错,现在秦王殿下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原地区,一时间照顾不过来,不过这并不代表着西疆准备放弃这里,西疆既然将这片土地纳入了管理,就绝不会放弃任何一寸土地,但是我们在策略上却需要灵活掌握。”周廷贵在斟酌着言辞,“诸位虽然与巴罗纳关系不大好,不过好歹也算是罗卑一族,相信罗卑大军真的到来也不会赶尽杀绝。但是出于保险起见,我的意见是想请诸位到西北一游,见识一下我们西疆的富庶和繁荣,等这段时间过后,再返回乌兰集,至于诸位在乌兰集的产业,能够处理的自然好,不能处理的也不必担心,有什么损失,将由西疆负责承担。”

    “总督大人,您的好意我们领了,但我们是罗卑人,虽然与族内掌权那些人意见不统一,但就凭这个他们难道会对我们下手?”另外一名年龄有些略大的老者疑惑的问道。

    “诸位,本督不是不相信罗卑大军,但军队一旦到来,如果军纪不严,很容易出现问题,财产损失了可以再赚回来,但若是人身受到损害,那可就无法弥补了,很多时候军纪是难以控制的,尤其是那些来自征西部和征南部或者是贵族护卫军的军队,他们也许对诸位的行径不理解,很难说会有什么事情生,所以本督建议诸位还是接受本督的建议,先行避开,诸位如果不放心,不妨留下一二个贴心之人帮助留守家业,这样一来,亦可避免不必要的风险。”周廷贵微微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要想劝说这些人离开有一定难度,但是一旦罗卑大军来袭,只怕乌兰集要想留下一些什么就难说得很了。

    周廷贵苦口婆心得一番劝说让大多数代表们都有些动摇,毕竟他们也知道罗卑军队军纪素来不好,真要出了乱子根本无人能够控制得住,既然西疆已经承诺赔偿,这样前往西北避一避也的确是一个好选择。

    见不少人都有些意动,周廷贵赶紧趁热打铁,“西北那边纺织业和制革业亦是相当达,商贸流通更是繁盛,诸位就当作去考察一番,也许对诸位的产业还能有很大的促进呢,现在西疆内地那边对毛织品和皮革的需要量也很大,诸位能够多结识一些商界的生意伙伴,今后回来还能对你们的事业大有帮助啊。”

    周廷贵这一番话的确打动了其间不少人,这些小贵族们在西疆奖励工商的政策激励下,大多已经放弃了以传统牧业为主的游牧生活,随着内地对毛织产品和皮革产品的需要量日渐增大,他们凭借先天优势占据先机,积极投身工商产业,已经取代那些逃亡的大贵族成为乌兰集甚至整个征东部一带先富裕起来的阶层,对于能够赚取更多钱的机会他们从来不会放弃,听起来这的确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总督大人,您真的认为巴罗纳那边会对征东部这边动攻击?他们会不会只是想恫吓一下呢?”总还是有人不太死心,故土难离,虽说名义上是出游,也能够寻找到一些商机,但还是有人不愿意离开。

    “诸位,不瞒你们,本督已经得到可靠消息,这一次贵族似乎以向赤狄人乞和为条件,所以能够抽调出大量兵力东侵,所以本督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先做好各种准备,也希望各位能够先行将一些便于处理的浮财转移处理,防止意外,当然本督也会随时与诸位保持联系,一旦情况有变,也会在最快时间通知诸位,但也请诸位一定小心,不要忽视这件事情。”

    周廷贵言辞恳切,一口胡语说得异常流利,让一干代表们颇为感动,纷纷表示一定按照总督大人的意见行事,决不辜负总督大人一番好意。

    就在周廷贵施展口舌本事劝说罗卑小贵族和当地商人们按照自己意愿行事时,大6战争阴云却已经开始笼罩在北吕宋上空。

    视察完紫荆关要塞回来的印德安军团军团长呼延虬在双堆集与已经完成集结的第二军团军团长赫连勃以及副军团长山柱进行了北吕宋进入三级战备状态以来的第一次会晤。印德安军团是完成了对在提克领地以及旁遮领地的演习后开始向东转移的,整个印德安地区现在只留驻了象征性的一个师团兵力,而且还被分成四部分,两个联队驻防提克领地,一个联队驻扎旁遮人领地,一个联队驻扎在海德拉巴人西边与雅库安人的交界地区作为维和部队,而最后一个联队则作为保护地驻军驻扎在东北三行省,代表西疆行使保护职责。

    原本呼延虬是不想在印德安驻留军队的,但在与赫连勃通信联系后还是同意了赫连勃的意见,将一个师团分成了几部分作为西疆在印德安地区的武装力量保留,毕竟印德安地区对于秦王殿下来说是一块流油的肥肉,虽然现在暂时还没有精力顾及过来,但赫连勃和呼延虬都一致认为一旦秦王殿下统一了原,印德安地区和安第斯地区一样都会成为秦王殿下下一步垂涎对象,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驻军权,数量多少并没有太大影响,但一旦全部退出之后再想从新进入只怕就会遇到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何况一个师团即便是加入这场还处于动员阶段的战争来说也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紫荆关要塞也成为即将爆的战争一个关键所在,鉴于科米尼人也在进行战争动员,呼延虬不得不把重点摆在了西面,绿海沼泽向西延伸将旁遮人与科米尼人隔断开来,但现在吕宋人已经将原来绿海沼泽南部有争议的地区让给了科米尼人,这样一来科米尼人的领土就一直延伸到了绿海沼泽南部,甚至连吕宋西边鹰嘴关以西的土地也成为了科米尼人的领土,也使得绿海沼泽周围的五族可能成为科米尼人要攻击对象。

    由于北吕宋领土呈一个香蕉状的不规则长条形,由东向西绵延数百里,北吕宋郡三府呈一条线型排开,吕宋人一旦起进攻,三座城市都有可能成为攻击目标,防御战线漫长,难度极大。而且此次科米尼人如果也配合吕宋人出兵的话,那西面的双堆又将成为一个攻击重点,而部的火山府由于建府时间短,人口也不多,加上其位置特殊,占领这里就可以将西北吕宋和东北吕宋斩断,让其尾难顾,方便各个击破,所有也有可能成为打击重点。虽然有两个军团的力量,但呼延虬和赫连勃二人都意识到了自己肩膀上胆子的沉重,北吕宋已经遭受过一次吕宋人入侵,当时双堆府没有城墙工事,加上双方实力对比悬殊,西疆一方不得不放弃了双堆,当时那一口恶气至今尚未匀净,现在又要面临同样情形,怎么能不让人无名火起。

    先期一系列工作已经展开,赫连勃在得到军事情报局的可靠消息之后,几乎在第一时间里就宣布将火山府数万军垦人员选拔两万多人组建一个预备役师团。这么多年来原难民66续续的迁入火山府,使得火山府的人口一直呈现一种疯狂增长,从最初的两三万人骤增至十多万人,也给就业带来相当压力,但对于军方来说这却是一个吸纳士兵入伍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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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节 风云在起 (2)

    双堆府的气候进入四月之后就一直不曾下降,这里的气温平均比同纬度地区都要略高上一截,良好的光照和水热条件使得这里成为北吕宋前期开的热点地区,直到火山府新建成为北吕宋郡的府,这里的热度才稍稍有所减缓,不过随着与印德安地区的交往日益频繁,加上绿海沼泽地区的五族也开始走出来,这里有处于几个地区衔接点,现在这里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多民族地区的经济心,而且亦是联通印德安地区和科米尼公国的重要交通枢纽和贸易心。

    呼延虬带领自己军团的直属联队从紫荆关南下进入双堆府,一踏进双堆府城门就感受到了战争给这个地区带来影响,商铺虽然还在营业,但商人们都已经在收拾打点货物,而许多工坊也在准备着盘点整理,看来都是对上一次的战争心有余悸,昔日人来车往繁华如流的街道也比往常少了许多,城头上飘扬的金鹏旗似乎也显得更加耀眼,连街上行走的人们脸上的神色似乎都多了一丝凝重肃穆。

    呼延虬率领这一支部队进入双堆城又引来城内人们的一阵关注,无论是普通民众还是商人最为担心的还是军队像上一次那般放弃双堆府城,但看着各色番号的西疆军源源不断的进入双堆府城,而府城的城防设施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整修和加固,这一切看来似乎都是一个好预兆,西疆军是准备要在双堆府城进行防御作战了。

    早已在较场门口迎候的赫连勃老远就迎了上来,一阵亲热的寒暄之后,呼延虬又与站在一旁一直未曾搭腔的第二军团副军团长山柱来了一个热烈的高岳式拥抱,而赫连勃也大笑着与刚刚升任印德安军团副军团长的江彬这位老同僚拍肩握手以示亲密,长时间的合作已经让二人建立了十分良好的私交,现在江彬虽然升任印德安军团副军团长,但并不影响二人的关系。好一阵热闹后,双方这才把臂进入已经将整个较场覆盖得严严实实的营帐群。

    淡淡的咖啡香在宽敞的大帐弥漫,随意打量着选挂在帐内的各种地图,看得出来这个主帅是一个不大讲究的人物,江彬对这位出身山寇的军团长颇感兴趣,在西疆军八大军团,他是唯一一个非帝**系统出身的军团长,而且这个军团不少重要将领都是来自叛军贼寇系统,物以类聚人以群居这句话对于他来说似乎太合适不过了,而且现在地处西疆枢核心位置的西疆军事情报局局长令狐翼也是出自这个军团,这也足见李无锋,噢,不现在应该称之为秦王殿下了,足见秦王殿下对他和这个军团的信任,这个家伙的家史也加值可以成为一本经典教材,成为西疆军那些出身乱军叛党山贼流寇的官兵们一个坐标偶像,而现在似乎自己也可以加入到这一角色来了。

    江彬坐在左下细细的品味着这种产自北吕宋细磨咖啡的醇香,回口略苦的涩味让江彬一直最为喜欢这种绿月咖啡,袅袅升起的水雾浸润入鼻孔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享受。一个月前他在赫连勃和呼延虬的大力推荐下已经正式升任了西疆驻印德安军团的副军团长一职,这一职位争夺相当激烈,也许是考虑到印德安军团有打量太平教降兵,希望自己能够像带第二军团第四师团那般带出一支富有战斗力的队伍,所以军务署和秦王殿下最终还是同意了赫连勃和呼延虬的推荐,任命了自己担任印德安军团副军团长一职。

    进入西疆军事系统后江彬才逐渐对这支庞大而又高效的军队逐渐有所了解,在见识了西疆军优厚的待遇和良好的装备以及充裕的后勤保障之后,仅在这几点上江彬就不得不承认自己所属的太平军败得一点也不冤,但这仅仅只是一个方面,西疆军完善的军纪执法机制和军官晋升极至同样让江彬耳目一新,一切以实绩作为官兵升降考核的唯一标准让江彬最终是默然无语,要想在庞大的西疆军出头,无论你是出自哪一系统,老城卫军也好,西北军事学院毕业也好,还是山贼乱党降军也好,只要你有能力出实绩,那你就能得到机会晋升。

    江彬也充分见识了和平时期西疆军繁重甚至可以称得上严苛的训练任务,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两句俗语成为了西疆军官兵们训练的口头禅。武装拉练、野战对抗、山地越野、丛林穿越、武装泅渡、坚城攻击、野地防御、沙漠行军以及形形色色的合成演练,江彬不知道是谁的脑袋瓜子这么烂,居然能够想出这么多花样的训练科目,但最后才知道这些思路都来自军务署长凌天放,让自己这个在太平军只知道日常的阵型演练和单兵训练的乡巴佬终于算是大大的开了一回眼。西疆军能够称雄帝国和大6绝对不是偶然,这是江彬痛定思痛之后得出的结论。

    我们已经落后了,要想在西疆军站稳脚跟不被淘汰,就只有比别人付出更多,我们要向所有人证明,我们不是孬种!这是江彬在见识了与其他老牌西疆军的差距之后在自己师团作开训的誓师大会上唯一的一句话,但正是这一句话激励着整个师团,让这个师团在最短时间内迅完成了从太平军起义军到西疆军角色的转换,一支虽无赫赫战功,但却丝毫不亚于其他师团的铁军就这样建立起来,太平军战士原来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的三不怕的精神得到了充分体现,而这也与江彬在训练事事身先士卒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对比自己的两任主帅呼延虬和赫连勃,江彬突然现其实这两个人在许多方面都有着相同之处,性格上都是貌似粗豪内里细致,都是半路出家进入西疆军系统,而且都被秦王殿下放手让他们各自镇守一方边陲,最有趣的是二人都是复姓,看来也许成功者都有共同的特点和经历,只不过呼延虬性格更加沉稳,而赫连勃则更为大胆狂放。

    看着自己一干重要手下也都到齐了,赫连勃也懒得向对方介绍,作为两个一直在大6地区驻守的军团,两个军团之间的了解也不少,尤其是呼延虬对第二军团师团长以上的军官更是熟悉,至于江彬就更不用说了。

    “呼延,看来这一仗殿下是不打算给咱们派援军了,现在就该咱们哥儿俩好生陪南边的那些个朋友们玩一场了,怎么样,想怎么玩?”赫连勃依然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家伙简直不像一个统率十多万人马的军团长,但正是他这样一个性格却把整个军团治理得服服帖帖,成为威震大6的一群剽兵悍将。

    “赫连,你是主帅,又是地头蛇,人熟地熟,你怎么说咱们怎么干,总之一句话,不能输,就这么简单,这也是秦王殿下得要求,哪怕咱们拖着也算是胜利。”呼延虬也被对方的话语逗得有些乐了,语气也变得诙谐起来。

    “难啊,呼延,咱们说是这样说不怕,但根据令狐翼那小子下边传来的情报,吕宋人至少动员了三十万兵力以上,加上科米尼人也在作大规模动员,这两方面加起来至少得有五十万兵力以上,咱们才二十万人马,最主要的是现在北吕宋防御战线如此之长,三座城市,哪一座也丢不得,腓特烈不是印德安人,哪有那么好打?他既然瞅准了这个时机,只怕不狠狠咬上一口是不会罢休的。”摇摇头,赫连勃话语虽然轻松,但神情却并不如此,显然知道这一仗并不好打,“科米尼人这帮王八蛋看来也是想要报咱们在提克那边的一箭之仇,也想来趟这一趟浑水,怎们着,呼延,你看能不能让那提克人在他们那边动一些攻势,那哪怕是假装的也行啊,牵制一下科米尼人,拖拖科米尼人的后腿,也好减轻一下我们这边的压力啊。”

    呼延虬同样清楚这一仗的艰险程度,不过他和赫连勃都有一种感觉,腓特烈选择在这个时候兵北吕宋虽说是看准了西疆无力西顾的时机,但他就没有考虑过一旦原战局一了,西疆回过头来全力反扑带来的后果?还是他认为原大战会一支持续下去西疆永远都没有机会再把精力放回到北吕宋?但这一仗从情报显示来看,吕宋人的确做了最大限度的军事动员,这不是在演戏的,整个国家作这样庞大的军事动员那是需要付出相当代价的,如果单单只是恫吓或者搞什么军事演习那就太滑稽了,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吕宋人就是下定决心要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夺回北吕宋,恢复他们所谓的国家统一,只不过吕宋人的军事动员已经接近于完成,但却一直没有看到采取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难道是等待尚未完全做好军事动员的科米尼人一起进兵?或者是不放心还在等待帝国原战事的全面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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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节 风云再起(3)

    “赫连,这一仗的确不好打啊,现在都还没看到吕宋人摆出一个明确的架势来,摆个花架子,老是在那儿光说不练,做戏也有个限度啊,这个腓特烈究竟再打什么注意呢?”呼延虬将肘撑在案几上,手在颌下棕黄色的连鬓胡须上轻轻的捻着,若有所思的目光从东移到西,似要从找出什么疑点。

    赫连勃也一直对这个问题有些琢磨不透,但军事情报局的情报早已飞报了在帝都的无锋,秦王殿下的指令也已经到了,确保北吕宋安全,不得落入敌手,并且还是以放弃东腾格里草原为代价也要确保北吕宋的稳固,看来秦王殿下对于连接印德安地区的这座桥梁极为重视,而这副重担交在自己肩上也让赫连勃的确有些沉甸甸的感觉。

    “不好打也得打,殿下已经明确指令务必确保火山府、双堆和维托三府城市在我们手,绝对不能让吕宋人和科米尼人的计划得逞,咱们也得好生商量一下看怎么来打这一仗。”

    赫连勃叹了一口气,一边吩咐人把各府的详细地图拿来,一边也在继续牢骚:“二十万对五十万,看来殿下是把咱们看作了一支铁军了,吕宋人军队战斗力也许说不上有什么突出之处,但腓特烈这个家伙的确有些本事,连他兄长犹利和表兄克鲁夫都对他心悦诚服甘愿将军事指挥权让与他执掌,犹利咱们就不说了,克鲁夫可是安第斯地区有名的智勇双全,光凭这份信任度也足以证明腓特烈的不凡。和这样的家伙对阵,随时都得多个心眼儿,他的每一举动你都得想一想他有什么用意,这样一来咱们的精力就全被他套住了,步步被动,步步挨打,可咱们现在又没有力量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明知道对方这样有意调动你的注意力,但你却不得不按照对方步骤亦步亦趋,这样的仗,呼延,你打过么?”

    “赫连,你小子也别太不知足,若是每一仗都是顺风顺水,还要你我干什么?告诉你,像老木他们呆在半岛同盟,现在啥事没有,这种生活就舒服么?我看未见得,军人生来就是要打仗,而且就是要打硬仗打苦战打血战,这才能叫做军人,那些整日呆在军务署和参谋部里,写写画画,设计几个方案计划,安排一些人事调整,这样也叫军然,这种生活就是叫我呼延虬去享受,我也承受不起,我宁肯战死在战场上也比老死在床上强百倍!我记得有句古语,老死在病床上的将军对于整个社会来说也许是一种福音,因为它代表着和平,但对于一个军人来说,那却是一个无法洗刷的耻辱!”呼延虬声音到最后渐渐高了起来,显然是有些兴奋,以寡击众,这本身就是一个挑战,何况敌人还有一个才华横溢的天才战将坐统帅,这样的仗打得才有意思,“赫连,要不让我的印德安军团守双堆和火山府,不过那个预备役师团得给我留下,你守维托,怎么样?”

    听完这呼延虬一激,赫连勃立即就有些恼了,“呼延,你这是什么话?是不是藐视我第二军团?你一个残缺的军团,又远来是客,却要守三分之二以上的地方,你这分明是想让我第二军团以后一辈子也在西疆军抬不起头是不是?”

    “嘿嘿,谁让你老在那儿叫苦抱屈?!你不服,那就把气撒在吕宋人和科米尼人身上吧,我倒是想和你比试比试,看看是你的第二军团更强还是我的印德安军团杀敌更多!”呼延虬也是一阵鬼里鬼气的阴笑,更是让赫连勃心不大畅然,那股子气也是憋在肚子里,要让对方好生看看,等这一仗打完了,再来论这天下间谁是英雄!

    从双堆府出,沿着东南方向的大道二百多里地开外就是现在吕宋大公国的北方重镇的曼隆城。原本这里只是吕宋部的一座小城市,位置也说不上有多么重要,但自从北吕宋丢失之后,这里就成为了吕宋人联通北吕宋的第一道关口,西北距离北吕宋双堆府二百六十里地,正北方向是唐河人兴建的他们所谓的北吕宋郡火山府,一个原来不过是一个转村落的小地方居然成为北吕宋的枢枢纽,与曼隆的直线距离只有一百七十里地,而东北方向则是还属于吕宋大公国时北吕宋唯一的一座城市维托,现在仍然是北吕宋最大的城市。

    虽然由于战争阴云的笼罩北吕宋诸地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一些影响,商人们的嗅觉是最灵敏的,一听到吕宋大军在全面进行战争动员时,商人们都有些预感,而与之相呼应的时科米尼人也随着进行了全面军事动员,这意味着什么?南方的帕沙人依然还在和南部联盟的人纠缠不朽,而且南方大江大河的天堑都有被帕沙人和吕宋人突破的历史后,双方都有意识的加强了江防,避免出现类似现象。那这么大规模的军事动员会是针对谁不问可知,何况吕宋军方似乎也认定了北吕宋的统治者李无锋现在无力西顾,可以有条不紊的进行各类准备,甚至还可以和自己盟友进行时间和战机上的协调,真可谓游刃有余,至少从目前的表现上看来是如此。

    不过只要有一天战争没有打响,商人们仍然要竭尽一切可能按照自己的商业轨道进行,即便是战争打响,许多生意一样不可能废止,顶多也就是风险更大手续更麻烦一些罢了,但利润也会随之提高,这影响不了商人们的积极性和热情度。

    克鲁夫陪同自己这位表弟来到曼隆城视察军务已经一天多时间了,他有些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位表弟了,兵贵神,国内大规模的军事动员已经基本结束,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就等他号施令了,他却一再要求重新加大力度进行检查,最大限度的保证不出问题,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拖过去了,到现在为止,集结在曼隆城的军队数量也不到八万人,增加数量极其缓慢,今天调来一个万人队,却又都是预备役军队,这样的军队进行防守也许勉强凑合,但要想对西疆坚城动进攻,似乎有些困难,这让克鲁夫百思不得其解。

    科米尼人那边的军事动员也逐渐进入尾声,但自己这位表弟似乎仍然没有半点表示,起初克鲁夫以为自己这位表弟不相信科米尼人效率,有意要等到科米尼人动员之后,但现在看来也不像,克鲁夫心一动,难道自己这位表弟真的再等另外一个若隐若现的盟友罗卑人?

    看着曼隆城们内外南来北往的人们,腓特烈英俊若妖媚女子一般的面颊上总有一丝沉思的表情,似乎在考究眼前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克鲁夫,你说这曼隆城在我的印象好像原来就是一座普通城市,就算是在北吕宋丢失之后曼隆也不过就是战略位置变得重要一些罢了,但看看眼前这幅景象,比起前两年来这里的繁盛景象何止增加了两倍?你说说这是什么原因。”

    似乎没有料到自己的表弟到这个时候还有心思问及这些与战事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克鲁夫思索了好一阵后才勉强回答道:“这个有其特殊原因吧,一来北吕宋的丢失事实上将曼隆城推上了边陲第一线城市这个位置,而且它的位置适,刚好辐射到北方北吕宋唐河人建立起来的三座城市,尤其是所谓的北吕宋郡火山府建立起来之后,距离曼隆不足两百里地,可谓近在咫尺,呃,唐河人不惜代价在完善了维托到曼隆的道路之后又耗费巨资修筑了西北吕宋心城市双堆到曼隆的道路,他们甚至表示愿意将道路修筑到我们境内,不过我们没有同意,这样一来咱们境内道路条件就要略差一些,现在他们又在开始修筑火山到曼隆的道路。由于这些道路的开通使得我们传统的商品向西经过科米尼进入西大6的商道也开始分流,而且需要渠道也生了一些变化,尤其是北吕宋地区应该说这方面影响相当大,粮食、咖啡、烟草、蔗糖、木材已经成为了向北方出口的大宗物资,甚至还有一些七零八碎的东西诸如一些树木上的树汁和果实唐河人也在大量进口。”

    “噢?”克鲁夫的最后一句话引起了腓特烈的注意,“树汁和果实?有什么特殊情况么?”

    “我也曾派出过情报小组侦察过,但一直没有取得效果,但那种胶树的树汁应该和唐河人研究出来的胶皮有关,但这种程序十分精密复杂的研究不是我们所擅长的,我们也只是怀疑而已,无法自己求证。至于那种果实,好像叫做金鸡纳果,据说可以药用,另外就是罂粟果了,唐河人称之为阿芙蓉果,不过这罂粟果似乎全部是通过走私渠道进行,并未获得那边的批准。”克鲁夫对这方面情况的熟悉程度让腓特烈颇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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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节 运筹帷幄

    看见自己表弟望来的疑惑目光,克鲁夫摊摊手解释道:“前两天我去了犹利那儿,这些情况都是他在闲谈介绍给我知晓的,他还要求我们军方情报系统能不能想办法配合情报部门把唐河人的胶皮秘密以及那个药用金鸡纳果的用途摸清楚搞到手,李无锋那边对这些东西封锁得相当严密,由此可以想象得到这两样东西的重要性,而我们国家的情报部门在这方面毫无建树让犹利很是恼火。”

    “唔,在这些方面,我们远不如我们的对手,尤其是在与唐河人的对比下,我们的差距更大。李无锋在他的西疆辖地下看上去对这些所谓的旁门左道十分感兴趣,但事实证明正是这些旁门左道使得西疆的综合国力短时间内得到了长足的进展,我前些日子也与我兄长以及公国经济展部门官员作过一些谈论,他们向我列举了这几年西疆连续有不少新型的产品出产,比如陶瓷器烧制的窑炉改进技术、那个运输马车上的弹簧和胶皮、钢铁品质提高的炼钢技术,尤其是听说他们还在研制提高小麦和水稻单位产量的办法,这可是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每亩田哪怕增加三十斤粮食对于一个产粮区来说也是一个天数字啊,这些所有一切活动据说都与他们那个升格的科技开司有重要关系,这个部门似乎是西疆为数极少的投资和拨款不受限制的单位,据说李无锋和萧唐对于这个部门的拨款从来不会拒绝和拖延,这就足以证明这个部门的重要性了。”微微叹了一口气,腓特烈英俊的面孔上露出一丝怅惘的神色,似乎又有些不甘,“我们公国的确需要从许多方面来加强我们的综合国力,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看看北吕宋的展情形,我都有些担心,即便是我们收回了北吕宋,我们能够保持北吕宋蒸蒸日上的展势头么?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就算是同属于安第斯人只怕他们一样不会欢迎我们吧?”

    听到自己这位表弟似乎有些伤感的语气,克鲁夫也是一怔,他可是很少看到自己这位表弟有这样的表现,往常英俊面孔下总是坚定沉着的神色和坚毅不屈的目光,但今天似乎受了某种情绪的影响,有些失态了。

    “腓特烈,你也不要太急躁了,万事都得循序渐进,李无锋的确是一代雄才,十年时间不到就怕偌大一个西疆治理得如此地步,说也无法否认他的能力,正如你所说,北吕宋在我们手永远无法达到现在这种地步,但那毕竟是我们安第斯人我们吕宋人的固有土地,任何人都无权趁我们遭遇危机的时候夺走它,这叫作侵略和掠夺,所以我们必须收回这片土地,即使我们付出相当代价也在所不惜。”克鲁夫嘴角露出的那一丝不屈之意证明了这位吕宋军方的二号人物已经下定决心要成功完成北征这一仗。

    似乎被自己表兄的一番言辞说得了犹豫了一下,腓特烈的目光有些怔忡不定,更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但最终他还是下意识的摇摇头,用一种无奈但却相当肯定的话语道:“克鲁夫,有些时候我们也许不得不不做我们内心不愿意做的事情,因为我们不是在为我们自己的感情或者喜恶做事,我们是在我们自己的国家分动,我们的所有行为都不得不遵循一个原则,最大限度的为我们的国家牟取利益,所以有些事情即便是我们内心深处有抵触情绪,但还是不得不#86;要着牙关执行,这一点,克鲁夫你一定要理会。”

    再一次用疑惑的目光望向自己这位无法理解的表弟,对于腓特烈的话语克鲁夫真的猜不出他这番话的含义了,未等他搭话,腓特烈便挥手制止了这个话题,转开道:“你还是继续说说曼隆为什么会展到这种程度的原因吧。”

    “呃,曼隆除了我方才所说的第一个原因之外,就是由于北吕宋工商业的飞展,尤其是大量唐河商人的涌入带来了来自东大6的各种商品,在西疆境内这些商品仅仅只交一次过境关税便通行无阻,加上西疆境内通畅的道路交通设施,所以从东大6运来的各种货物商品即使比起从海运运至西奥兰或者日德兰地区的商品来说价格也低了不少,更何况现在帕沙人还与我们处于战争状态,商品无法通过帕沙,不得不绕道更远,在时间上更是远远长于从北面通道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少唐河商人也直接来到曼隆成为坐商,曼隆城的行政主官现在可是对展工商的兴趣尤其大,几乎是把那些投资的唐河商人和种植园主奉为上宾,态度恭敬得非比寻常,两者相结合,使得曼隆地区的经济实力已经过了西边的大松林城地区了。”说完这番话克鲁夫忍不住咂咂嘴,毕竟大松林城才是他一直坐镇的地方,对于那个地方他更有感情。

    缓缓点点头,腓特烈似乎在深思其的原因,一个荒僻的北吕宋能够在几年间创造出这样对于吕宋人来说几乎是一个经济奇迹般的壮举,他不得不仔细考虑琢磨其的道理。

    看见腓特烈目光又变得深沉起来克鲁夫便知道他又在琢磨什么问题了,但对于克鲁夫来说这些经济展方面的政务对现在来说似乎有些不合时宜,现在更重要更紧迫的问题是如何打好眼前这一仗,但作为主帅的腓特烈却连驻扎在北吕宋的西疆军军力部署都不愿意问一句,这如何不让克鲁夫感到不满。

    “腓特烈,现在西疆人已经把他们在印德安的驻军大部调入了北吕宋,尤其是在双堆至紫荆关一线,看来是准备由他们来负责防御科米尼人的进攻,而他们的第二军团大概就是要在火山府和维托府一线来应对我们了,不过他们只有不足十二万军队,就算加上那个才组建起来的预备役师团也不不过十四万人,而且他们还需要防守两座城市,我看我们完全有把握先攻克其一座,然后再回过头来对付另一城。”虽然对腓特烈的走题有些不满,但克鲁夫还是尽量将话题扯回到正题上来。

    “火山府和维托城?”似乎怔了一怔,腓特烈才恍然大悟般清醒过来,“嗯,科米尼人的动员进行得怎么样了?他们的二十五万人马能够保证么?”

    “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毕竟他们还需要在东面防御帕沙人,留下了十万,还在提克占领区有八万人,二十五万人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他们这一次也是打算借这个机会打开北上通道,把绿海沼泽变成他们内湖吧,现在虚弱不堪而又闹内乱的印德安人如同一块肥肉吸引着周围太多人的目光,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咱们也该找机会在其掺和一腿,这样一块肥肉,咱们就算吃不了,总能喝点汤润润喉吧。”克鲁夫好像对于科米尼人的意图十分羡慕,毕竟能够夺取一块新的疆土才能证明这个国家的国势,而科米尼人现在已经从提克人手夺取了一块肉,现在他们似乎又看上了受李无锋庇护的旁遮人。

    星目一亮,腓特烈望向自己表兄的目光已经多了几分欣赏,“克鲁夫,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我们的展不能拘于一时一地,也就是说咱们也不能把目光老盯在北吕宋,看看周围,也许会有更适合我们的东西。”

    腓特烈的话语似乎暗示了什么,如果是平常,也许克鲁夫能够体会出一点什么,但此时太过专注的克鲁夫始终还是没有能戳破那一层如同迷雾般笼罩在自己面前的薄纱,此时他更多的精力已经倾注在完成动员的手下军队去了,“腓特烈,你看咱们是不是该把罗宾城和大松林城的军队往曼隆地区调动了,兵贵神,咱们已经够拖沓了,再不动,只怕还得落在科米尼人后面呢。”

    “落在科米尼人后面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已经向科米尼人承诺,如果他们能够帮助我们攻克双堆府,我将把凯瑟琳贷给我们的四千万克朗四分之三作为酬金支付给他们,这三千万克朗仍然由我们来负责偿还。”腓特烈神情轻松了许多,丝毫不以现在仍然没有进入战斗位置的军队而担心,甚至有些有意放纵这种现象的感觉。

    “你疯了么,腓特烈!”大吃一惊,克鲁夫一下子连头都竖了起来,三千万克朗,这可不是小数目,吕宋财政本来就不宽裕,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这一仗而向自由城借贷来筹措经费了,而现在那双堆集本来防守相比维托就要薄弱许多,如果科米尼人倾全力攻击,自己这边再一策应,那三千万克朗几乎就是拱手相送给科米尼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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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节 抑扬

    看见自己表兄已经近乎于扭曲的脸,腓特烈哑然失笑,“怎么了?克鲁夫,难道科米尼人为我们打下一个繁华富庶的双堆城我们就不应该付出一些酬金?还是你觉得酬金的价格过于高昂了?不,不,我觉得三千万克朗不贵,如果他们要全部四千万克朗,我也会一样同意的。”

    克鲁夫呆呆的瞪视着眼前这个潇洒倜傥的表弟,他简直无法理解此时他的脑袋究竟是如何作想的,难道他看不穿这么简单的形势,非要将这三千万克朗白白送给科米尼人?!难道他的认识程度出现了巨大的偏差认为科米尼人无法拿下双堆城?如果是科米尼人一家自然不成,但由自己一方三十万大军的配合,克鲁夫坚信绝对能够攻克双堆集,除非自己一方有意拖双堆集的后腿,但克鲁夫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尤其是选择这种时机。

    腓特烈终于笑了起来,英俊潇洒的面容上那股子迷人的笑容足以迷倒任何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腓特烈到现在都不愿谈及婚姻之事一直是许多人担心的,此时的克鲁夫却对可堪与女孩子媲美的笑容视若无睹,此时他已经完全被自己这位表弟打败了。

    转过身来拍拍自己表兄的肩膀,腓特烈抿起迷人的嘴唇,微微一笑:“克鲁夫,相信我,腓特烈始终会为我们吕宋以最小的代价谋取最大的利益,这一点请你放心。”

    北吕宋形势的变化一直牵挂着无锋的心,但处于现在这种情况下,帝都是必须要站稳脚跟的,而无锋也在推测,自己与司徒泰的对峙什么时候才会转化为真正的战争,现在还需要等待,但这种时机很难从目前的局势推断出具体时间,他既不敢轻易将第三、第五军团抽调到东大6,又不愿意将第一军团从关西撤出,毕竟第三第五军团一旦作为主力军与司徒泰一系全面交火,那第一军团势必要作为总预备队留在前线压阵,而从关西或者河朔前线到北吕宋,即便是用快运输营也至少需要将近二十天才能将几万人运到,而且以现在运输营的运输能力,也根本无法一次性将一个军团不间断的运送至两千里开外。最主要的是无锋认为只要第二军团和印德安军团如果应对得当,应该能够凭借三座坚城据守一段时间,直到援军赶到。

    无锋一直对腓特烈的战略意图持怀疑态度,就这个问题无锋也与凌天放多次通信,并且与两大情报部门的脑研究吕宋情况,但始终无法摸准腓特烈作如此大规模的军事动员的意图,如果说腓特烈声东击西企图攻击帕沙人,似乎也有些道理,但帕沙人在萨尔温江以北的土地被吕宋人夺回之后,已经在沿江一线重新加强了部署,担任防线主将的也是库图佐夫亲自点名,更是一个老谋深算相当沉稳的宿将,吕宋人要想轻易故计重施只怕难以奏效。这样看来腓特烈就只可能和科米尼人联手北犯了,但种种迹象表明,吕宋人的军事准备已经完成,但却迟迟没有进入战斗位置,反倒是科米尼人后来居上,已经完成了一切准备,在双堆北面绿海沼泽沿线集结重兵,准备绕过绿海沼泽北侵,而且视其规模似乎还有要拿下双堆之后西侵的迹象。这些反常的情形都全部反映到了无锋手,腓特烈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难道他真的与罗卑人达成一起出兵的共同协定而在等待罗卑人?

    不过事情已经展到这种地步,无锋也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在严厉要求柏因人必须无条件抽出二万步兵快南下增援应对北吕宋日益吃紧的局势之后,他又将第一军团的三个主力师团从关西郡境内撤至鹧鸪关和羊马口一带驻扎,并且将运输营的车马也调集到了这一带,以备一旦北吕宋局势危急,便可先将这三个师团在十天之内投放到北吕宋,如果两个军团二十万大军连十天都守不下来,那赫连勃和呼延虬只怕也无颜来见自己了,无锋坚信这一点。另外无锋也从捷洛克军团抽调了一个师团移防至庆阳,一来可以应对不测,而来也有防止罗卑人真的越过腾格里草原骚扰西北的可能性。这种部署虽然显得有些消极被动,而且也不大符合无锋行事风格,但却是无锋目前能够做出的最大调整了。

    在进行大规模军事部署调整的同时,在帝都的各种谈判活动依然进行得如火如荼,苏秦和王缭分别代表西疆与帝国元老贵族一系得官员们以及司徒彪一系进行了一系列拉锯式的谈判,和帝国元老贵族们的谈判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他们在骨子里就是反对无锋插足原腹地,但在这种情况下要想让无锋退出河朔和北原无疑是不现实的,他们没有力量要求无锋立即退出这片事实上已经被西疆同化了的地区,只能要求在分阶段退出这两郡的年限上与西疆讨价还价。

    而与司徒彪一系的谈判无疑要实在得多,关于五湖一系意图占领泉州,将势力延展至大东洋上,以及收复九江进而夺取湖州的想法,司徒彪也明白无误的表露了出来,他要求西疆在战略物资上给予相当支助,尤其是武器和盔甲方面,同时他还希望能够在西疆银行贷款,以帮助实施这一军事行动。作为回报,司徒彪将全力支持无锋继续控制河朔和北原,并且在控制了九江和湖州之后对司徒泰一系施加军事压力,可以方便无锋在北方开展针对司徒泰的军事行动,事实上,这就是一个军事结盟,李无锋和司徒彪双方针对司徒泰结成的军事同盟,双方互相支持对方的军事行动,而这种军事行动最终目标都会指向司徒泰。

    拍着案桌上的一大叠谈判纪要,无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叹气不止,“唉,这就是我们谈判取得的结果,那帮贵族元老们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们真的认为河朔和北原交给帝国央,他们就能管得下来?!真是笑话,咱们花费了这么多心血这么多财力物力才把这片土地打理清静太平下来,他们嘴皮子两翻就叫我们交给他们?世上那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可是这个世界上这种人却太多了,在他们心目似乎很多东西天生就该属于他们,他们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就理所当然的应该拥有和享受,如果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在那里张牙舞爪做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其实内里却毫无办法改变这个现实。”苏秦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依属下看,和这些家伙谈判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如果不是考虑到不想激起他们过度反应,属下三天前就想宣布结束谈判了,这样也好,也显得我们态度诚挚,也给足了他们面子,他们自己也算找到一个台阶下,总算有一个交待。哼哼,分阶段三到五年之内逐步退出,也不想一想三年会有多大变化,这帝国还存不存在都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说到最后一句时,苏秦话语已经多了一丝怅惘之意,无锋却是拊掌感慨道:“风1iu总被雨打风吹去,该来的始终要来,该去的始终要去,这大6历史也好,我们唐族人的历史也好,不就是在这一个接一个的王朝兴盛衰落和倾覆过程构成的么?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啊,有灭才有生,汲取旧事物的精华,摒弃其糟粕,才能见证更辉煌的历史一页。”

    看见自己两位上司似乎有些沉醉于历史感叹,一脸肃色的王缭也不好多插言,只是一个劲儿翻阅着自己手的档,这是他与司徒彪手下得力臂助胡庭芝签署的意向性结盟条款,内容十分丰富,涉及各个方面,看来今天秦王殿下的心情十分好,但好像吕宋那边传来的消息也并不十分乐观,不知道殿下为什么这么高兴。

    “嗯,好了,咱们还是言归正传,王缭,司徒彪那边也结束了,你谈谈具体条件。”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又有些走题了,无锋也适时的将话题拉了回来。

    “根据殿下的要求,属下和司徒彪的第一号手下胡庭芝也坐下来作了最详细的商谈,初步达成了一些意见,不过属下以为我们给予司徒彪的太多,而司徒彪能够给我们的太少,因此属下不太赞同这个一揽子方案。”王缭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过有些条款是无锋直接示意的,作为他本人只是一个执行者,并不能改变这些条件,只能通过这些条件为己方争取更多的利益。

    无锋自然知道这位外交官对于自己的某些特定指点的条款不太认同,不过他并不在意,有异议只能说明看法的角度不同,不能证明其他,因为在总的观点上来说,无锋和外务部门的观点是一致的,只是一个度的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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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节 抉择

    “呵呵,王缭,眼光宜放长远,不要拘泥于一时一地,短期内我们还需要司徒彪的支持,也还需要他在东面动攻势吸引司徒泰的注意力,这能够大大减轻我们在北方的压力,成大猷这个家伙一直不肯明确表态,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估计王介休这一趟,也未必能够取得多大效果,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既然我们给了他阳关道他不愿意走,那就让他去走独木桥吧,我李无锋从来不勉强人,希望司徒彪能够在泉州以及九江和湖州两线上都能够取得满意的结果,如果我们不给予他足够的支持,他又怎么能够帮助消耗一些潜在敌人的力量呢?”无锋摆摆手,笑着迎上王缭还有些不满的目光。

    “殿下,但是属下以为我们让步太大,有些方面五湖一方原本可以做出一些妥协的,但在我们这种态度下也变得不肯让步,这样我们的付出,尤其是在财政的支出将会增加许多。”王缭并不为无锋的态度所动,他这个人的脾性就是这样,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他会毫无折扣的执行,但在讨论的时候,他也会毫不避讳的提出自己的看法,“比如在关税方面,既然要求我们为五湖提供巨额贷款担保,却又不肯在关税税率上作出让步,仅仅是以关税作担保,而且利息如此之低,只怕回去之后詹姆斯会跳脚骂娘的。还有水道自由通航协定上他们也有太多限制,这使我们测绘五湖地区的水道情报受到很大限制,这不仅仅是在工商业上对我们有影响,在军事上亦有不利之处。”

    “嗯,有些方面大伙儿可能是觉得我们表现得过于软弱或者说让步太多,这不奇怪,在利益上你要达到双赢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背景下,司徒彪他也知道我们需要他来帮助策应,其实我们双方都清楚各自打的算盘,双方终究会有一战,但大家的心思都是希望利用在今后这一段短暂的时间里尽可能的壮大自己,为自己多争取一分力量,好在最终一战多一分胜算,这样的交易能够达到这种程度已经算不错了,何况这种协定你不能指望谁会一字一句的遵守,至少我认为司徒彪不可能完全做到,如果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无锋斟酌着言辞,“咱们撂句话在这儿吧,只要咱们真正和司徒泰全面开战,司徒彪的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当渔翁的心思只怕早就在司徒彪的心底深处盘算很久了。”

    苏秦和王缭都是一阵默然,江山本来就是从血火拼打出来的,谈判不过是作为一种获取利益的补充方式而已,从来就没有光是口头两句话就能达到目的的事情,看来秦王殿下对于这一点比任何人都看得更远,早就有了思想准备。

    似乎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些空泛,无锋又顿了一顿之后才道:“至于给予五湖方面的贷款问题,额度上虽然大了一些,但我们可以在条件和时间上作一些限制,比如其一部分必须用于非军事目的,例如农业、基础设施建设等,时间上我们更可以灵活掌握,例如第一笔是多少,第二笔第三笔将会在第一笔之后多少时间内贷出,这样我们可以有充分余地来观察司徒彪的表现,如果说他表现不佳咱们完全可以以他没有履行承诺暂缓甚至取消贷款,这样一来相当于一条绳子勒在他喉咙上,虽说不能控制他的生死,但一旦有了第一笔,想要获得第二笔的yu望就会折磨得他格外难受。”

    无锋的这一番话再一次让两个外交官见识了自己上司手段的刁毒,这样一来,五湖一方如果要想获得全额贷款就必须按照自己一方的想法行事,至少在行事上不能太出格。

    “大人我看您的意思是不是打算在近期就要和司徒泰一方扯破脸?”

    这个问题其实已经缠绕在苏秦脑海很久了,现在帝都局面已经逐渐明朗化,司徒元虽然即将登位,但从实际上看来,司徒元最大限度也就只能达到司徒朗的水准,尤其是在司徒泰的第一军团第一师团进驻帝都并且实质上控制了北门之后,这种现象越来越明显,大批元老贵族们都逐渐依附于司徒泰门下,虽然卖国求荣一事对司徒泰的声誉影响不小,但是毕竟司徒泰未能登位,即便是有些不清不楚的承诺,但已经不能成为攻击他的重磅武器了。何况公众舆论也受元老贵族们施加的影响,逐渐改变了说法,对于司徒泰的种种行径纠缠不放者也少了许多。在这种情况下,司徒元要想和日益挥出巨大影响力的司徒泰抗衡,也就不得不越来越依靠西疆和五湖,尤其是登位之后就要实施的军务整顿是一个大火y桶,随时可能引爆炸。而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与司徒泰撕破脸似乎也就有了更好的借口,至少在大义上不会遭遇攻击。

    “嗯,现在帝都政局似乎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庞大的军事机构压得帝国财政喘不过气来,而这些军队却又不掌握在帝国央手,随时可能成为心腹大患,你说司徒元会甘心?司徒元向咱们通报的这个信息也透露出他志向不小啊,似乎不大愿意当这样一个受人支配的皇帝,削减军队,目的何在?大概是想建立一支忠于他的军队吧。”无锋似乎在这个问题尚未作出最后决断,“当然司徒泰不会同意他这样做,有了帝都那些个元老贵族门阀世家们的帮助和支持,司徒泰现在在帝国第三第八第九军团渗透得很是厉害尤其是第三军团,至少有三个师团长已经宣誓效忠于他,而且有情报显示尤素夫又和司徒泰勾搭上了,这样看来帝都这些虽然还算不上强大的军事力量似乎都在偏倒向司徒泰,所以他肯定会利用他的影响力阻挠这个方案,一旦僵持不下,到那时候也许就是该咱们拔刀相助替皇帝陛下扎场子的时候了。”

    “殿下考虑过没有如果我们介入这一场战事,那吕宋那边怎么办?两线作战兵家大忌,而且从我们目前手掌握的并力来说并不十分充裕,这样一来很容易拖住我们手脚,约束我们的动作啊。”苏秦反问。

    是啊,虽然帝都这边局势日趋明朗化,但吕宋战局却一直扑朔迷离混沌不清,腓特烈的异常举动让无锋也有些举棋不定,如果腓特烈真的和科米尼人的联军一起等到罗卑人入侵时才出手,那自己现在的布置就显得有些单薄了,但是直觉告诉无锋自己,这间似乎又有某种蹊跷。从目前吕宋人和科米尼人的动员度来看,腓特烈至少有让科米尼人充当敢死队消耗西疆一方力量的嫌疑,或许他想等到科米尼人在西边双堆一线和西疆一方陷入僵局之后再动手,或者等到罗卑人大军踏足东腾格里草原之后再来实施雷霆一击?似乎都有可能,但似乎又都不太像,连无锋此时都有些后悔当初那一次见面放走了腓特烈,如果那时候痛下杀手,至少现在自己不会这般作难头疼。

    摆在无锋面前的难题是一旦大规模与司徒泰交上火,那吕宋那边势必无法抽调更多的兵力增援,一旦出现过自己预料和控制范围之外的突事件,自己那点应急用的总预备队能够满足需要么?但让无锋放上一两个军团作为预备队这样耗着无锋又心有不甘,尤其是在现在夺取原主动权条件日趋成熟的时候更是不能随便分心,按照无锋的想法,在河朔北原前线至少应该保持有两个主力6军军团的战斗军队随时可以拖上战场打大仗,还得至少有两三个兵团的骑兵队作为策应,以应对从目前来说实力丝毫不弱于自己一方的司徒泰一系的大军。捷洛克军团现在现在看上去似乎压力小了不少,但漫长的边境线从银川到榆林,连绵五个府县,一千多里地,还得饶上一个嘉峪关,六个师团看起来不少,真正投上,一个府也就只能摊上一个师团,好在还有几万捷洛克国防军可资一用,否则这单薄的防御线,连无锋自己都觉得有些脆弱。

    见无锋一时间沉默无语,苏秦倒也知趣,不再深说,东西两线究竟孰重孰轻本来就很难划分开来,从目前来说应该是东线更重要,事实上却又是西线情况更严峻,但如果你将主要兵力集于西线,可能又会错过东线的大好时机,这样两难的选择从无锋立脚西北涉足北吕宋开始就从来没有得到一个很好的平衡,现在同样如此。要想作出正确的抉择,只能随机而动,按照变化的情况临时作出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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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志介绍:
神奇的大6,众多的民族,列国争霸,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为了民族的生存,为了国家的强盛,为了理想的实现,乱世中,众多英雄奇才各显身手,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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