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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根     江山美人志txt下载     江山美人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七节 虎翼

    帝都高峻的城门迎来了壮观的一幕,当高举着金鹏旗的西疆军气势高昂的行进在城楼间时,整个帝都民众的都沸腾起来了,熙熙攘攘的百姓挤满了凯旋大道,两大卫军之外的其他军队进入帝国都这是帝国自建国以来从未有过大事,而雄纠纠气昂昂的西疆军饱满的精神和雄健的军姿让帝都民众终于见识了一下这一支在帝国西疆纵横无敌的铁军面貌。

    “哇,是秦王殿下的大军啊,瞧瞧他们的服装,和禁卫军那些人大不相同呢,咦,看他们手臂上绣的是什么?带翅膀的老虎?这是什么意思?”大街上两侧的楼堂馆所里都坐满了来观看西疆军入城式的百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帝都的民众们素来就不乏能人,几百年来的积累让帝都民众最乐意的就是唠叨这些激动人心的事儿,这已经成为帝都民众的一大乐趣,天子脚底,皇城根下,随便那一件时政要闻,大伙儿总能个给你说一个子丑寅卯,保管让你在这茶楼饭馆里呆上一天听得你眉飞色舞,还不会有一个重复。

    “得了,连这都不知道?这是虎翼军,比喻这支军队的强悍,听没听说过吧?这支部队是秦王殿下的功勋军,曾经还是秦王殿下的近卫军呢,听说在前年里还和罗卑人的铁骑大战了三天三夜,愣是没让企图偷袭秦王殿下军的几十万罗卑铁骑兵得逞,从此秦王殿下便赐给了这支军队这样一个符号,这可不是谁便哪支部队都能享受的高规格待遇呢。”口水饱绽唾沫横飞间,一个身穿马甲的年男子一把折扇指点着正在行进的西疆军大言炎炎,周围一堆人正竖起耳朵听着男子的卖弄。

    “杜二爷,瞧您这么一说,这西疆军的来历您可是了如指掌啊,那前些日子里秦王殿下在捷洛克大破卡曼人和普尔人是不是这支军队呢?”立即有凑趣的人来搭上话,又给这马甲男子送上一个炫耀的机会。

    “哼,瞧,不懂装懂吧?我说你们就该多看看报纸,别舍不得那点儿小钱,弄得像晋那边来的乡巴佬一样,有了两钱都不知道咋花,咱们好歹也是帝都人,在这儿都是乡里乡邻,冒些黄话没啥,可别在外边让外人笑话。”瞥了一眼搭话那个小商人模样的老者,折扇哗啦一收,轻蔑的扫视了一下四周,“二爷我告诉你们,秦王殿下并不只有这一支军队能打仗,想当初秦王殿下在那兔子不拉屎的庆阳府立足,靠的是什么?不就是现在的西疆第一军团么?当时秦王殿下手下的两大王牌也就是现在的西疆第一军团的第一第二师团,嘿,指挥两个师团的那两员虎将也就是现在的梁大将军和崔大将军,不过后来崔大将军另立山头,建立起了现在第三军团的第一师团,那也是一支足以和那些游牧民族骑手媲美的骑兵队,现在知道了吧,能够和眼前这支虎翼军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这三支队伍了,只可惜这一次秦王殿下来帝都只带了这支虎翼军,咱们是无缘看到见识其他几支队伍的风姿了。”

    “虎翼军?这名头真是够劲儿,听起来够威风,看这副模样也是杀气腾腾,难怪能和那些游牧蛮子比试高低,咱们帝国其他军队可就没这么威风了。”一个二愣子模样的青皮咂咂嘴摇头道。

    “那也不一定,大殿下的帝国第一军团号称咱们帝国第一军,那可也不是浪得虚名,真要和秦王殿下的手下碰上,只怕也是难得分出高下吧。”另外一名古板男子立即反驳道,“大殿下的军队素来就是帝国所有军队的佼佼者,如果从其选上两个师团来,我想绝对不会比秦王殿下的虎翼军差。”

    “未见得吧,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却从未听说过大殿下的军队与卡曼人和普尔人打仗取得过什么大捷胜利一类的消息呢?秦王殿下的军队可是在捷洛克把卡曼人和普尔人打得哭爹喊娘,找不着北,听说那些俘虏可是在西疆那边当了大半年的奴隶劳工,等赎金交齐之后才算回到家呢。”手抄在袖笼一脸神往的年轻汉子搭话反驳。

    见古板男子正欲争辩,身着马甲的年男子不耐烦的打断二人道:“得了,谁更厉害还不都是咱们帝国的军队?秦王殿下也是皇帝陛下的妹夫呢,还不都是一家人?听说这一次秦王殿下来帝都就是要准备和陛下商量大婚的事情呢,秦王殿下也老大不小了,还没有大婚,也没有子嗣,这可是咱们帝国少见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望穿秋水能够嫁入秦王府啊,只可惜咱没有一个漂亮女儿,要不说不准咱也能攀龙附凤靠上一棵大树呢。”

    就在茶楼饭馆的闲人们都在对进城的西疆军表现咂舌不已时,最为第五军团第一师团师团长的宋天雄却是半点不敢大意,正全神贯注的安排着手下的联队长们分别接管禁卫军移交的西门城防,这是殿下和帝国央达成的妥协,殿下将会亲自出席诸王之会,但帝都城西门城防防务将由西疆军暂时代管直至诸王之会结束,而帝都城内诸王带入帝都城的军队都不得过一个师团,其余武装力量维持原状不变。

    城卫军出身的宋天雄自然对帝都西门的城防设施了如指掌,当禁卫军第四师团从西城撤回到凯旋广场旁边的大较场驻扎时,宋天雄手的两个联队迅接管了西城门旁边两处固定建筑物的控制权,这两地分别是一座钟楼和寺庙,互成犄角之势,这里是控制西城门的要地,只要控制了这里,要夺下西门先就必须拿下这两处,而另外一个联队牢牢扼住了西门城楼,至于其余两个连队按照命令则在城门外两侧驻扎,一来可以接应城内,而来可以防止城外可能出现的不测。

    狙击大队分别进驻了钟楼和城楼,而铁血营的人则无一例外都选择了城楼附近的建筑物作为监视地,秦王殿下的临时住宅选在了一处距离西城门直线距离不足一千米的普通宅邸,当然是紧邻的两栋宅院,打通之后,便可成为一处大院。这里沿着大街只需转过一道弯便可以看到城门,极其便捷,也是童璇和铁血营的主事者亲自选定的住地。民宅四周的住房都被高价购买后所有闲杂人等全部清理离开,形成一个真空带,既方便了安全部门和铁血营人监控和驻扎,也可避免周围居民被敌对势力利用。

    铁血营的工兵严格的检查了将会成为秦王殿下临时住宅的民居,每一间房都被仔细清查,门窗、床铺、房顶自然是重点,而暗道、地道和夹墙更是重之重。铁血营的人甚至还在民宅四周布置了固定强弩,封锁了每一个可能入侵的角度,以防止可能出现的危险,毕竟这里是帝都而不是西疆,任何意外都会成为可能。

    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无锋才趁着夜色夹杂在士兵换防行动悄无声息的入了城,两个替身已经启用,谁也不知道秦王殿下是否真的进了城,而城外两个联队的军营仍然有一处守护严密的帅帐,秦王殿下究竟在什么地方夜宿,谁也无法确定。

    “殿下,三日后,诸王的正式会议将在丰泽园内召开,会议将会由帝国行政大臣6夫主持召开,帝国皇帝陛下可能会出席,但从目前我们了解的情况来看,皇帝陛下的精神已经完全依靠大烟来支撑,身体状况很差,无法确定究竟会不会出席会议,不过这似乎不大重要,据我们所知,司徒泰已经进城,而且他的第一军团第一师团也同样进了城,不过北门防务依然由诸坚的禁卫军第五师团控制,看来司徒泰对诸坚很是放心。”苏秦简短的汇报了一下自己掌握的情形,对于无锋的进城他一直持反对态度,不过选择的这个位置倒是让苏秦松了一口气,至少这里距离城门相当近,一旦事情有变,也可轻松的逃出城外。

    “司徒彪那边情况怎么样?”无锋斜躺在炕上懒洋洋的道,三阳真力突破了高原境界让无锋现自己无论在精神状态还是体力精力方面都有不小变化,一夜不睡也只需催动内力运行两个周天又可以恢复成为精神奕奕。

    “司徒彪好像也在今天下午进了城,不过究竟是他本人还是替身我们一时间也还无法断定,司徒彪选择的住地就在城门楼下,距离城门只有不足百米,现在已经戒了严,无法了解真实情况。”坐在最下的年轻汉子接上话,正是情报总局在帝都和五湖地区的负责人顾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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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节 利益取舍

    作为情报总局在帝都和五湖地区的总负责人,顾登云事实上已经成为了古全的主要助手之一,他在这个地区的上佳表现甚至把军事情报局的情报新星温杰都比了下去。情报部门在帝都城取得的绝大多数的成果都或多或少与他有关系,作为负责人,他已经更多的是通过布置安排工作和展重要成员来推动情报工作的进行,在这一点上他取得了相当成功。五湖地区乐户的情报络已经被成功的整合进了情报总局,顾登云对于在这方面取得的成功尤为自豪,虽然说是与军事情报局共同分享乐户在五湖的情报络,但顾登云圆滑的手腕使得乐户大多数人更倾向于与情报总局而不是作风更为硬朗的军事情报局合作,在这一局赢了一手的顾登云得到了古全的高度赞赏。

    林月心坐在炕头边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西疆情报系统号称双璧之一的顾登云,这个俊朗沉稳的青年从脸型上看的确与他的妹妹有些相仿,说实话林月心以前对于西疆情报系统的工作效率并不怎么看得上眼,直到西疆在情报系统上进行了改革分解成了情报总局和军事情报局之后,令狐翼在军事情报局取得一系列成果之后林月心才开始注意西疆的情报机构,而古全担任情报总局之后大量启用年轻人使得情报总局凭借雄厚的实力很快就追上了一度越了情报总局的军事情报局,双方在各方面展开的竞争使得西疆情报工作有了很大起色,也使得林月心对于西疆情报系统的重要人物更加关注。

    坐在炕头一旁的林月心清亮的眼神也给了顾登云很大的压力,谁都知道名满帝国的银狐秘谍便是这个弱清秀的少女一手缔造,银狐秘谍在整个东大6情报系统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三江林家在前几年势力有飞跃展与银狐秘谍取得的成果密不可分,要想在这个情报宗师面前玩什么花样那可是班门弄斧。

    “那司徒彪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就这样不阴不阳的把咱们吊着,莫不成非要到了会议开始之后才露底牌?”无锋目光在面前几人脸上掠过。

    “殿下不必担心,待价而沽罢了,谁都希望在这场利益格局的获得更多,而又想规避风险,这种心理能够理解,我们不也是一样?”苏秦宽慰无锋道,“司徒彪他是别无他途可走,现在司徒泰大马金刀,摆明一副天子之位舍他其谁的味道,难道司徒彪他会看不出来?就算是司徒泰和司徒玉霜拉拢他,也不过就是看了他手仅有的那点力量,司徒泰会容忍他在五湖割据?对他来说咱们也是威胁,但咱们大明其道提出来三家就按照现在的势头平分天下也许更合司徒彪之意,至少能够显出咱们的诚意,没有再说什么愿意奉某某为正主这种虚言,何况殿下这么些年来一直致力于向外拓展也给不少人以一种看法,那就是殿下更渴望对外征伐,对于帝国内地其实是形势所迫勉为其难,如果能够以一种条约形式固定下来,说不定殿下的矛头就会重新指向西面、北面甚至南面,这对他们来说岂不是一个天大的好事?”

    朗声大笑,无锋举手指点苏秦,一副知我者苏秦的意味,良久才道:“苏秦,你这话倒真有些合我的意,在我内心深处我真的更期望向西征伐。大6的富庶实在太让人难以忘怀了,月心和登云都没有去过印德安,你们无法体会我的那种感觉。那片土地上的物产,让你一踏上那块土地就会不由自主的生出不想离开的想法,印德安人是天生的劳作者,森格平原在他们几百年来的辛勤耕耘下如同一枚熟透了的果实,听凭人去采摘,如果我这一辈子不能成为那片土地上的主人,我相信上苍都会惩罚我对它的伟大恩赐这般不珍惜。”

    “啊,黄金、钻石、白银、宝石、粮食、棉花,噢,还有美丽妖娆的印德安女人,无穷无尽,你想象不出那里有多么的丰饶,肥沃的土地,达的水利,湿润的气候,勤劳的民众,只可惜这样一块神奇的土地上的民众生活却是你们想象不到的那般困苦,也许对转世来生的眷念才是他们唯一的牵挂吧,拿他们自己的话来说,他们生来就是在赎罪,只有这一辈子辛苦劳作为贵族老爷们作牛作马赎完罪,下辈子他们才能享受美好生活,这大概就是他们那里穷人的逻辑。见过了那些贪婪成性而又腐朽没落的贵族生活,你会觉得咱们帝国这些贵族在他们面前都是不懂享受的苦行僧,这样一块奇异而又充满浪漫色彩的土地你怎么能够轻易错过成为它主人的机会呢?”

    听得无锋用这般几乎近乎于赞美天堂的语言来形容印德安的富饶,苏秦、王缭等人都不尽面面相觑,难道殿下真有意要放弃东进计划改向西展?这似乎有些和西疆定下的计划有些不大吻合啊。倒是林月心和顾登云没有想那么多,他们知道无锋这般称赞印德安的地大物博不外乎也就是对这片土地产生了窥觑之心,只是听得无锋说得如此美妙,心都还是生出了有机会一行的念头。

    “殿下,您#86;#86;#86;#86;#86;#86;”苏秦忍不住启口想问个明白。

    “不过,在我们挥军西进之前,我们先得解决我们的后顾之忧,原不定,我们始终无法全力西向,再美妙的设想也必须立足于实际,所以咱们这一次的帝都之行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神游万里的无锋话题陡然一转重新回到先前的话题上,把大伙儿兴趣勾起的时候突然收回,这是无锋惯用的伎俩,这一次也不例外,“在会议上,我会提出一个我们三方维持现状皇位继续由司徒朗担任的建议,估计司徒彪应该会支持我这个提议,到时候就是我们讨价还价的时候,我会支持他收复九江和湖州,当然如果他有能力夺下泉州我也不会反对,我们西疆呢,现在就老老实实呆着,司徒泰呢可能不会答应,战争不可避免,但我还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开展借口,尽可能的收揽帝都的民心民意,方便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这就是我这一次来帝都的根本目的。”

    舍身试险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目的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苏秦和王缭都露出不能理解的神色,顾登云却是不动声色,只有林月心知道自己爱郎内心深意,他还一直牵念着期望能够在帝都搅起风浪,一鼓作气将帝国的大局彻底搅烂,这样可以在战争避免以一种反叛面目出现,这是无锋一直最为忌讳的。但是就目前来说这种可能性不大,尤其是在司徒泰已经得到了司徒玉霜全力支持的情况下,不过也许自己爱郎还有其他未曾动用暗子,这她也不完全清楚了。

    金婉仪是在一个极其隐秘的情况下来到无锋身畔的,这个游走于帝都各方势力之间的女人身份对于帝都信息灵通的人士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正是这样一个代表着无锋的小角色才让各方对她既忌惮又无法下手,总不能对这样一个角色下手而引来西疆的报复吧,那实在不值。但是正因为她这样一个小角色才能游刃有余的穿梭于各方之间,为各方带来不少麻烦,和她接触过的人实在太多太杂,其不少还是各方布置的棋子,如果无端怀疑,甚至有可能伤害到自己人,但如果太过放心,但一旦出现状况,失职这个责任又难以逃脱。加上金婉仪长袖善舞,所以这个女人甚至成为了帝都上流社会既招人嫉恨又让人无可奈何的难缠角色。

    暗室粗重的喘息和呻吟声一直回荡在空气,床下抛洒着女人用来伪装的外衣以及抹胸、长裙,还有一条蕾丝绣花三角内裤扔在床头的蚊帐挂钩上,随着床的摇动晃晃悠悠。无锋粗鲁的揉捏着这个熟透了女人胸前那对蓓蕾,无辜的肉丘在无锋巨掌下不停的变幻着形态。凶猛的冲撞让自从离开西北后就再也没有男人的少*妇耸动着身躯竭力迎合着对方,没有任何怜惜之情,无锋只是尽情的在这个女人身上泄着,他知道干渴已久的女人现在需要的是什么。

    随着呻吟声的逐渐高亢起来,最终变成一声痛苦夹杂快乐的哀鸣之后,一切终于平静了下来,两条白花花的肉虫拥在一起似乎还在体味着**后的余韵。

    轻轻捻着那一点紫涨之极的粉剥鸡头肉,无锋一手将对方身子揽在怀,黑亮的眸子在幽暗的房闪动着若有所思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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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节 诡流

    “婉仪,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无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肥臀,少*妇知趣的将身体靠了过来,紧紧贴在情郎的身体上,“爷,婉仪无用,没能帮爷分担多少,帝都城里这些家伙都是些人精,不见兔子不撒鹰,许多人都是当面点头哈腰,背后冷言风语,要想从他们心里掏出点真话,可真是不容易,还好有爷这块金字招牌在背后,不然婉仪只怕更是难堪。”

    “呵呵,婉仪也别妄自菲薄,世上哪件事情是容易办好的?容易办的爷就不会让你去办了。”双手捧起少*妇饱满的双臀,轻轻一纵一送,便再次刺入对方体内,一声充满满足和幸福的呻吟让无锋更是心情激荡,“皇甫天成那边进行得怎么样?”

    即便是在行运布雨,无锋也没有忘记正事,粗重的喘息声夹杂鼻息咻咻,金婉仪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意志防线不再巨大的愉悦崩溃,但身体再次出卖了她,在让人爆炸升天的**她完全瘫软了下去,良久才从快感极至慢慢恢复过来,“爷,婉仪受不了啦。皇甫天成那边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他的夫人是我手帕交,而且颇有心计,我已经说服了他夫人,而皇甫天成虽说在军务上是一把好手,但对于自己老婆却是言听计从,我也和他正面接触过两次,他基本上认同了我们的意见。”

    “那皇甫天成能够控制得住他手下那帮军官么?”躺在黑暗的无锋不动声色的反问了一句。

    “呃,应该没有问题吧,皇甫天成在带兵上颇有一套,据说他的师团连马远往也很难插进手,不过实际情况究竟如何婉仪也不太清楚。”有些歉意的望了一眼身边的情郎,少*妇扁贝玉齿咬着嘴唇幽幽道:“现在帝都城里风云变幻,爷可要小心啊,那司徒泰现在怕是视爷为眼钉,恨不能除之后快,这个人阴险毒辣,只怕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爷出门时可要加倍小心。”

    “哼,想要我命的人从来就不曾少过,也没见谁得逞?!”无锋冷哼一声,“快了,也该到揭幕的时候了,这帝都城里很快就会上演一场大戏,主角们也都该登场了。”

    “爷是说帝都城里会打仗?”身上一抖,金婉仪抬起头来望着仰望上方似乎在琢磨什么的情郎。

    “唔,一切都很难说,不过这场诸王之会后一切都该明朗化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再也用不着这般遮遮掩掩云笼雾罩的,让人都觉得累。”无锋似乎察觉到了身畔女人的担心,手拍了拍她的蜂腰,滑向温润如玉的小腹,拈起几丝毛,细细搓捻着。

    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身躯,少*妇叹了一口气,才道:“真不想看到打仗,这么繁华的帝都城,一旦打起仗来,那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金婉仪的两句无心之语在无锋心激起一阵涟漪,是啊,帝都州似乎已经成为了东大6上工商繁荣艺鼎盛的代名词,如果大战一起,纵然是自己有心想要保护这一处圣地,但有些时候却是身不由己,一代名城毁于自己手只怕自己心也会一辈子难以安宁。但现在却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如何最大限度的争取将帝都控制在自己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帝都的重要性无论是政治上还是军事上对于这后期的争霸过程将会日益凸显,无论是谁控制了帝都他都能够在今后的战局占据相当优势,尤其是对于自己,很多时候已经不单纯是军事的比拼,更重要的是民心的获取。

    帝都绝对不能落入司徒泰手,这是无锋和苏秦王缭等人商量过后得出的共识,最好能够保持现在的立,但司徒玉霜倒向了司徒泰,这种可能性变得相当渺茫,最终的决战还是会在对禁卫军的争夺上展开,如果谁能够在禁卫军的控制权上占据上风,凭借这份优势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他几方势力逐出帝都,但恰恰是在这禁卫军控制权上,似乎谁都没有把握,不到真正对阵摊牌时,这支力量究竟归属于谁,始终笼罩在云雾。

    “诸坚和吴鹏举那边怎么说?”沉默了半晌之后,无锋才又问道,对于皇甫天成无锋并不太担心,除了金婉仪这条线之外,顾登云他们也从正面取得了一些成绩,两方面的情报综合起来,皇甫天成的可靠性没有太大问题,而他更关心的是对于任何一方来说都是摇摆不定的诸吴二人。

    “诸坚那边不太妙,虽然婉仪和他接触次数不少,但这个家伙貌似热心,但婉仪总觉得这个家伙骨子里有些不大对劲儿,按理说爷许给他的好处也不算少了,但他总是不愿意把他师团哪些联队长忠于他哪些不可靠这些情报透露,这是最可疑之处,另外他在帝都的家也好像不止两处,除开婉仪知道的他那个外室,似乎还有其他女人,这些情况婉仪就无法知晓了。吴鹏举和以前一样,始终不愿意正面表态,含含糊糊,像是拿不定主意,不过这个家伙前些时日在爷控制了晋之后似乎态度略有变化,昨天的酒会,他忽然冒了一句要爷小心马远往,这个家伙心眼儿特别多,很难摸准他的心思。”说及正事,金婉仪也不敢含糊,每一句话每一个措辞都是经过三思之后才说出来,唯恐给情郎造成了误解,她知道身边这个男人肯定还布有其他线,只是需要借助自己接触得到的情况来综合分析判断。

    “哦?小心马远往?!这是什么意思?”无锋讶然问道。

    “这个吴鹏举就再也没有明说了,奴家也不敢和他接触太多,但他这句话绝对是有感而,奴家听得出来,肯定不是随口说说那么简单。”金婉仪对于这一点十分肯定。

    “唔,这么说吴鹏举是想要提醒我什么,但马远往现在还能够做成什么呢?”无锋此时心思已经完全放到了这件事情上,马远往现在应该是控制在司徒彪手,根据情报显示,马远往一个最心爱的妾室似乎失了踪,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妾室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而马远往虽然有三女,但却只有这一个延续香烟后代的子嗣,也跟着失了踪,很明显是被人控制住了,除开司徒泰和司徒彪,没有人有这个动机,而从司徒泰近期的表现来看,马远往绝对不是受他控制,否则他大可不必全力拉拢诸坚,只要马远往一出面,只怕除了皇甫天成的师团稍微麻烦一些,其余四个师团只怕都得乖乖听话,尤其是库塔基和毛兰那两个师团更是马远往绝对心腹,有这两个师团作后盾,吴鹏举和诸坚纵然再有二心,但都得考虑自己手下的反应,马远往在下层军官的影响力所有人都应该清楚。

    难道司徒彪会与司徒泰和司徒玉霜暗勾结图谋自己?下意识的往最坏的一方面想,但无锋随即就否定这个猜测,动机,动机是决定一切策略的根本,司徒彪真要和司徒泰司徒玉霜联手在帝都城内解决掉了自己,他能获得什么,司徒泰会让他苟延残喘下去?但反过来一想,自己和司徒彪联手,他又能得到什么呢?安全保障?滑稽!安全都是建立在实力和平衡基础之上的,司徒彪不可能这么幼稚,他会相信自己的承诺么?摇摇头,无锋陷入了紧张的思考之,如果司徒彪真的和司徒泰、司徒玉霜联手,那他们在帝都城内的兵力就相当可观了,他们手至少有四个禁卫师团外加他们各自带进京的两个师团,六个精锐师团一下子要解决自己,而这种情况下,皇甫天成只怕也不敢轻举妄动,自己一个师团只怕很难抵挡得住他们的围攻。但现在自己控制着帝都西门,情况不妙,自己完全可以撒腿就跑,他们如何拦得住自己?

    这一系列错综复杂的难题盘旋在无锋脑海,让他始终无法想通,像是每种设想都有可能,但间似乎又有矛盾之处,今天司徒彪已经明确复信同意自己的想法,继续拥戴司徒朗为帝,维持现状,但现在看来似乎就有缓兵之计的嫌疑,早不表态,晚不表态,偏偏这个时候,难道他们真是才达成妥协?

    不行,这个问题得好生斟酌一番,无锋翻身起床,看见情郎一言不就起床,金婉仪也连忙起身替情郎准备内衣收拾打扮,她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竟然引来情郎如此重视,好不容易营造的一番旖ni氛围就被这样破坏了,金婉仪甚至有些后悔该把这句话留在离开时候再说,只是眼见无锋一脸思索模样,她也不敢再作挽留,只得恋恋不舍的起身侍侯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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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节 重心

    面对即将召开的诸王议政会议,帝都媒体也出乎意料的表示出冷淡,即便是有片言只语露出来也不过是一些诸如诸王齐心协力再创帝国辉煌一类的老调,并无太大的新意。倒是随着诸王的正式入城,许多社交活动一下子丰富起来,虽然几位亲王殿下不一定请得动,但与诸位亲王一起到来的各地实力派官员如果能请到与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些人在各地都是具有相当影响力的人物,不管这次诸王会议的结局如何,结交好这些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尤其是对那些距离朝政心较远的官员士绅和商人们更是如此。

    苏秦和王缭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帝都城上流社会最受欢迎的人物,尤其是苏秦,不但素有江东名士之称,而且风1iu儒雅,才非凡,加之现在执掌半个帝国的外交事务,在秦王殿下面前也是数一数二的红人,如果能够交好这些人,最起码在西疆可以畅行无阻。加上西疆官员少有来帝都,来也是悄悄来悄悄去,如今大明其道到来,自然少不了应酬。

    无锋却没有这般好运气了,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刺杀行动,他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城门边上的宅第等待着正式会议的召开,金婉仪提供的消息并没有从其他方面获得证实,虽然无锋有这方面的担心,但从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表明,司徒彪同样倾向于支持司徒朗继续担任皇帝之位,而帝都也应当保持现状,由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的禁卫军控制,帝国四位亲王的实际控制区应当通过协商来解决争端,而不能斥之武力。这与无锋的意见大体一致,无锋也能够听出司徒彪的言外之意,那就是包括司徒元在内的四位亲王领地之外的领地则可以自有采取行动不受干涉,成大猷自然就会成为他的目标,无锋甚至怀疑在这一点上,司徒彪是不是和司徒泰也有着某种默契?既然在这方面都能够取得默契,那其他方面呢?二人还会有什么秘密协定呢?

    这一切现在都还无从得知,但有一点无锋十分清楚,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实力基础之上,幻想对方能够给自己提供多少帮助,那无疑就是在那自己的性命冒险。在晋的军事调整部署已经基本结束,两个骑兵团加上三个师团6军已经到位,甚至两个骑兵团和两个6军师团已经毫不忌讳的摆在了晋和州交界地区进行适应性的合成演习,而运输营的两千辆运输车也已经投放到了晋,可以在一天之内将一个6军师团投放到帝都城下,强大的军事实力才是西疆赖以生存的保证。

    按照无锋的要求,在清河的西疆军也接连进行大规模军事演习,六个游骑兵团除开两个游骑兵团长期驻守腾格里草原外,四个骑兵团都调到了清河――龙泉――晋一线,加上多达六个步兵师团摆出的阵势,州东线一带简直有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味道,谁也不知道这位秦王殿下一面在高谈要和平要共荣,一方面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进行军事演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有一点明眼人都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来,北原和河朔这两郡之地,秦王殿下是绝对没有再让出来的打算了。

    崔秀有些烦躁的策马扬鞭在晋的黄土地上狂奔,虽然入春以来已经下了几场雨,但晋本来就属于黄土结构,土壤性质决定了晋地面不是粮食主产区,幸好黄土下丰富的煤炭资源弥补了这一点。紧随在他身后的十几骑卷起一阵狂飙,卷起几米高的烟尘,有如一条滚滚向前的黄龙,地面略略有些坎坷不平,但这并未影响到纵马狂奔的这一队骑士,也许扑面而来的劲风能够稍微让人心舒畅一些。

    天高云淡,湛蓝的天空下阳光有些热度了,随着战事的消停,晋和河间连为一体,两地的往来也开始恢复,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帝国对于这晋的易手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甚至根本就没有什么雨点,军部和监察部门下来的晋事变调查小组已经在这晋府呆了快一个星期了,也许是本来就知道这种调查不可能取得任何结果,调查组的成员们更喜欢上了晋煤矿主们腰包里的金币和晋府城里烟花楼院里的婊子,这些家伙虽然比垃圾还不如,但却在帝都城里都多多少少有些关系,晋的土老财们接到这些家伙打秋风的召唤都还屁颠屁颠的主动迎上门去,深怕招待不周会招来祸事似的,这让崔秀看得无比郁闷。

    殿下也不知道究竟在怎么考虑,进了帝都似乎一下子变得优柔寡断起来,崔秀很不喜欢现在这种温吞吞的感觉,一切都要通过谈判来解决,那还需要军队干什么,干脆大伙儿都等着看外交官们的表演算了。当然这不过是崔秀一时兴起的想法,作为一个军队主要将领,他当然清楚军事行动必须要服从政治需要,帝都就在眼前,而且连宋天雄的师团都已经进城控制了西门,这种情况下难道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只要自己手这三个师团开进帝都另外再有两个骑兵团为辅,帝都就完全可以掌握在西疆手了,这样的结局难道还会不好?

    下意识的摇摇头,崔秀松开夹紧马腹的双腿,让胯下健马的度慢慢放缓下来,一阵狂奔也让有些憋闷的心境得到少许排解,自己这种想法如果在殿下面前露出来,只怕又要落得个不懂政治的点评。崔秀当然知道政治这个词语所包含的复杂意境,什么东西只要一沾染上政治两个字就会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战争也不例外,难怪有人说真正决定一场大型战争走向的人绝对是政客而不是军人,这句话实在评点得太精辟了。

    秦王殿下也逐渐从一个军事统帅蜕变成了一个合格甚至优秀的政客了,这是崔秀给自己老上司的评价,不过这并非一个贬义的评价,应该说崔秀认为自己老上司是具备两者优势的统一体,只不过在许多时候,他更多表现为政客。要想统治西疆这么大一片土地,几千万民众,一个合格的军事统帅是远远不够的,优秀的军事统帅也不行,但一个合格的政客却能够完成许多军队无法做到的事情,这种现象似乎说明了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民众需要政客更胜过军队统帅,咋一听有些刺耳,但事实却是如此,战争破坏和和平展之间这两者民众更喜欢后者,除非他们已经活不下去了。

    不过有一点崔秀也能够看出来,秦王殿下在政客和军事统帅之间角色变幻掌握得十分恰当,当形势一旦需要他成为军事统帅时,他就会立即完成角色转换,立即投入他新的角色。

    杂乱的思绪一直缠绕在崔秀心间,合成军事演习虽然继续在进行,但崔秀却没有多大兴趣,这种纯粹出于恫吓的演习对于他来说如同嚼腊索然无味。他更感兴趣的是即将开幕的诸王只会会带来什么。第一军团摆在了关西也让崔秀纳闷了很久,难道殿下有意东下五湖,殿下在五湖频繁接见水营将领似乎也映证了这一点,但崔秀始终不相信这一点。在他看来夺取帝都才是一切军事行动的重之重,不管帝国民众会带给西疆多大的政治压力,只要拿下了帝都,那些攻击也好谩骂也好迟早都会随风而逝,人士子们的笔杆子只能书写历史不能改变历史,他们愿意怎么写就让他们去写吧。

    崔秀其实已经察觉到了这其的一些端倪,第一军团摆在关西似乎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威胁压制司徒彪,战争重心似乎还在北线或者说线,当然崔秀希望是线,但殿下敢不敢下这个决心崔秀心无底,也许殿下也正在为这个问题而头疼也未可知。

    罢了,罢了,想这么多也是无用,崔秀抬起头来瞅了瞅后面已经跟上来的壮年汉子,这个家伙的骑术也相当不错啊,居然能够这么快就赶上自己。

    “老应,你骑术不赖啊,在哪里练出来的?”索性带住马,让对方和自己平排而行,崔秀和这个汉子接触不多,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家伙居然会是秦王殿下布置的暗线,晋一战这个家伙功不可没,如果不是这个家伙及时动,只怕让尤素夫的城卫军团控制了晋再要想夺下来,又不知道要费多少心思了。

    “崔兄过奖了,我也是在军队里才练出来的,不过我喜欢骑马,原来在帝**队骑兵联队不多,当时我宁肯去骑兵联队当副联队长也不愿意去当步兵联队的联队长,为的就是这个爱好,只可惜帝国在这方面对骑兵不够重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骑兵师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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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节 深意

    跟上来的自然就是第四军团副军团长应建明,他现在在名义上还属于帝国联合调查小组的调查对象。不过调查组那帮人更关心的是哪位商人的腰包更鼓胀,哪个婊子的**屁股更白嫩,来自晋北部重镇大同的婊子成为了这些帝都贵族们争相追逐的对象,大同姑娘在北方的名气就像姑苏余杭女子在江南的名声,帝都的贵族们从心理上更喜欢北方的女人,那些呢侬软语的江南人对于北方贵族来说虽然新鲜,但时间一长就有些腻味了。

    调查组的关注重心既然转移到了晋商人们的腰包和婊子们的身体部位上,应建明也就不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应对那些本来就是程序上的调查询问了,当事者及其亲信都已经在兵变被杀,秦王殿下大军进驻晋已是既成事实,谁还能够怎么样?整肃自己手第一第二第五三个师团才是无锋交给应建明的要任务,第一第五师团还好说,但第二师团经历了晋事变之后高级军官几乎一个不剩,级军官心存疑虑的人不少,好在应建明在第四军团名声颇佳,第二师团既然群龙无,师团级主官和联队长一级的军官应建明按照无锋的指示或调入或拉拢一些愿意投效的军官,倒也很快就控制住了形势,只是战斗力就难免大打折扣,好在西疆从来就没有指望能够将这支军队马上派上用场,拿应建明自己的看法来说,他都更希望能够将自己手这三个师团拉到西疆腹地进行整训调整,最好能够派往西方印德安北吕宋或者北方腾格里草原上好生夹磨一番。

    但是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应建明也知道自己这三个师团还不是离开晋的时候,虽然西疆第三军团已经有三个师团进驻了晋,但对于在帝都城的秦王殿下来说,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好似连眼前这位崔秀也有些摸不准,更不用说才算正式被西疆接纳承认的自己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秦王殿下对于自己这三个师团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除了稳定晋外,还肩负着抗衡一直在龙泉和晋边缘停滞不前的城卫军团的作用,另外还有一个作用便是对帝国第四军团另外两个师团的拉拢分化,毕竟这两个师团并非属于许向阳的嫡系,在态度上看起来也更倾向于自己一方,如果能够多给一些时间多花一些精力,把这两个师团拉到自己一方来也有很大希望。这也是应建明一直在做的工作,不过看上去在这个调查小组离开晋之前,那两个滑头似乎都不肯轻易表态,坐山观虎之势十分明显,不过应建明相信他们考虑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呵呵,老应啊,那你可早该到咱们西疆来,咱们西疆可是有的是优良骑兵。帝国并非不重视骑兵,而是条件所限,没办法,你看看帝国境内的产马地,除了西北就是关西的西康府了,而且西康府所产的马更适合拉车运货,并不太适合于骑兵,真正能够称得上骑兵的上佳战马的,帝国境内几乎说不上,云、燕山似乎能够产一些,但远远不足以满足帝**队的需要,连司徒泰控制下的第一第二军团都无法保障供应,要想满足其他军队,从何谈起?东大6真正能够称得上产马地的北方有腾格里草原和北利伯亚平原,南方则有卡塔库姆沙漠以及紧邻的潘帕斯草原。”谈及骑兵和战马,崔秀精神一下子高了许多,声音也变得洪亮起来。

    “愿闻其详。”应建明当然也很想借这个机会与这位号称秦王殿下手下刀枪组合有“屠刀”之称的大将交流一番,一来本来他也对这方面情况很感兴趣,二来借这个机会亲近一番,也能让自己更快的融入到西疆军这个大团体去。

    “腾格里草原上的战马在整个大6上也是赫赫有名,对了,我要修正一下我方才的说法,腾格里草原绝大部分地区处于大6,所以称之为东大6的产马地并不太适合。这些游牧民族驯养出来的战马由于天生的气候以及大量的野马种群不断交配优化,号称大6最佳产马地也不为过,这里的骏马是最好的轻骑兵用马,耐力好,度快,易于驯化,唯一的缺点怕就是对气候的适应稍差,难以适应南方的湿热气候。而北利伯亚地区所产的良马则是最好的重装骑兵用马,耐力虽然比不上腾格里马,但它们能负重,度也不差,但在训练上要求的条件更高,但一旦练成,这些马却是重装骑兵的最佳坐骑,它们的缺点和腾格里马一样,对于气候的适应也有限制。至于卡塔库姆沙漠和潘帕斯草原上产的角马和斑马则是马其汗人的特产,角马力大,耐热耐干,但度不够快,更适合重装骑兵,斑马度快,耐力也勉强可以,但比起腾格里马上来说却要差上一截,这两种马驯化都不易,除了有饲养习惯的马其汗人外,南部地区其他国家要想用这两种马都有相当难度,至少要花上不少时间来作适应。所以马其汗人能够在南方称雄,在骑兵上占据着绝对优势是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作为西疆骑兵的创始人,崔秀在骑兵研究上花的功夫可谓不小,单单在马种的选育上就耗费了不少心思,在这一点上也是让军务后勤部门的人吃了不少苦头,为了选育良种马,曾经不止一次从各地大批量引进优良战马进行杂交,让监察部门的人对于在这方面的花费一直颇有微辞,认为花费太大。

    崔秀的一番介绍立即让应建明刮目相看,他不过是礼貌性的请对方作一介绍,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够如此详尽的分析东大6诸地所出产的战马,连这些地方所产战马的好坏优劣所在也是了如指掌,这个家伙能够稳坐秦王殿下的刀枪位置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我们西疆现在控制着腾格里草原和西康府,还有西域也能出产一些特殊的战马,腾格里草原上出产的战马现在不但供应着我们西疆所用的大部分战马,而且草原诸族的骑手们也是殿下建立的几个骑兵团的光荣战士,他们在前一段时间里的北方战役取得了辉煌的战绩,在轻骑兵这个兵种上,我个人看法还是没有谁能比这些游牧民族的骑手们做得更好,好在很多时候,战局不是光凭骑兵英勇就能决定的,哈哈哈哈!”崔秀朗声大笑,似乎回忆起了一些什么,“西域战马也有不少优良的货色,他们出产的乌孙马和高昌马品质都相当优异,尤其是短距离的突刺度更是过了腾格里战马,只是它们的耐力远不及腾格里马,所以在选择范围上有所限制。至于西康马,个头不是很大,度也不快,但是它们能够入选军用马的特点就是耐力特别好,善于爬山负重,对于气候的适应能力也远远出其他任何一种马,既耐寒也能耐热,是最佳的运输用马,当然对骑兵来说它们是否适合,那就要看条件需要了,有些时候它们也许能够挥比其他马种更重要的作用。”

    对于这位已经成为同僚的壮年汉子,应建明自然了解对方其这几句话和笑声的含义,号称“阎王”“屠夫”的他这两个,名号就是在西域和腾格里立威而来,让西域和腾格里人至今谈崔而色变,现在秦王殿下将这个“阎王”“屠夫”派到晋,虎视帝都,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崔秀有些惊讶的瞅了对方一眼,他现这位新同僚似乎有些走神,这种现象可是有些少见,尤其是在两个人之间关系还并非很熟悉的情况下,他很想知道对方究竟因为什么而走神。

    立即就感受到了对方疑问的目光,应建明有些抱歉的一笑提出自己的想法,道:“崔兄,不好意思,兄弟有些走神了。你说殿下现在在帝都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第三军团、第五军团的主力都集在这清河――龙泉――晋一线,加上我们的三个师团,已经有过十个师团的大军集结在这一片,我手这三个师团其他不敢说,帮助稳定后方应该没有问题,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城卫军团一直像一根刺一般卡在咱们喉咙上,让人很不舒服,咱们完全可以彻底解决它,拔掉这根刺,为下一步的行动铺平道路,这样战不战,和不和,好像不大符合殿下为人行事的风格啊?”

    “老应,我看你比我的心还急啊。这两天我一直在琢磨殿下现在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一直没有一个谱,殿下的心思可比咱们这些纯粹的军人考虑得要周全许多,许多事情他现在已经不能完全从一个军事统帅的角度来考虑了。”有些感叹的叹了一口气,崔秀手马鞭一扬,击断一支探出头来树枝,“不过我始终坚信,殿下这一次这样布置肯定有什么大的计划,也许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他不愿意让大家知道徒乱人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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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节 壮志雄心

    应建明努力的琢磨着崔秀话语流露出来的含义,大的计划?现在不战不和能有什么大的计划?难道秦王殿下真的打算就此在帝都城里站稳脚跟,这似乎有些冒险,不过从目前在清河晋摆出的态势来看,却很有这种可能,帝都的重要性毋庸多说,秦王殿下已然摆出一副要争天下的架势,这一点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而他却是三王唯一的异姓王,对于本来正统观念就相当强的唐河人来说,要想推翻一个王朝建立新的王朝,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而人和的一点相当重要,那就是民心的向背。

    应该说秦王殿下的政策在新兴的工商业阶层是极受欢迎的,这也是秦王殿下能够在这么些年来步步壮大的主要因素,尤其是在政治地位上给予了工商阶层从未有过的地位,已经可以与原来士绅地主相媲美,这固然赢得了工商势力的大力支持,但却让地主士绅阶层感受到了威胁和压力,尤其是思想保守的地主士绅更是将出身士族的李无锋视为叛逆,认为他出卖了贵族的利益,让那些下等人能够登上政治舞台,这种情况在西疆统治区其实已经有所体现,尤其是在关西、天南较为明显。

    方成松采取的是一系列渐进式政策,让地主贵族逐步意识到工商业将会给他们带来更丰厚的回报,同时在关西郡辖地内以较为优厚的政策吸引贵族地主改变投资方式,逐步将资金转向工商业,并在农业方面也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使得这方面的矛盾显得要缓和许多。

    而王宗奚在天南的改革却是先拿贵族地主开刀,在一方面大力提拔其他阶层的官员的同时,王宗奚却在有针对性的向原来依附于郎氏一族的大贵族大地主采取措施,逐步削弱剥夺他们的政治权利,尤其是在土地方面更是采取种种措施限制土地数量,迫使这些土地贵族们不得不把目光放在政府鼓励展的工商行业和经济作物农场化进程,在这一方面王宗奚和担任缅地总督的卢曼联手,也使得天南许多生性保守而不愿意投资工商业的土地贵族更多的参予到了对缅地的土地开进程去,由于缅地当地政府也出台了一系列的优惠政策支持的土地开,尤其是鼓励经济作物的展,这让天南不少贵族地主们纷纷把更多的精力转移到了邻郡的各种经济作物种植上,许多经济作物种植园和农场不断涌现,这其除了一部分来自江南等地的工商业者投资外,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来自天南的土地贵族们转移投资渠道而来,这样也使得土地贵族们的不满稍稍有所缓和,毕竟经济作物的大规模带来的效益是实实在在的。

    但是即便是这样,关西和天南两地对于无锋政策不满者仍然为数不少,他们更怀念往日士族一家独秀的局面,而在帝国内地,尤其是以帝都为心的北方地区,这种仇视态度更为明显,大贵族大地主们面对地位稳步提高的工商阶层,往日根本无法上得场面的铜臭商人们居然也能够人模狗样的在朝堂上说三论四,这种心理上带来的巨大失落感更是让这些人感到不平衡。这个问题其实安全部门也曾经向无锋本人以及政务署提出过正告,要求正视这个严峻的社会问题,防治其在今后给整个西疆带来的不稳定因素。

    正是由于以帝都为主要根据地的帝国保守贵族势力对无锋的不满才使得这个本来就在唐河民族处于一种特殊地位的政治经济化艺术心对于缺乏正统认可的西疆来说尤为重要,如果不能的控制这座城市或者说无法对这座城市施加足够的影响,那这座城市必然会成为司徒家族竖起抵抗西疆的一个坚不可摧的桥头堡,这将会给西疆带来许多难以想象的麻烦,尤其是对于企图以一种水到渠成方式获取民心进而得天下的秦王殿下来说恐怕更要平添无数困难。

    所以在应建明眼,如果秦王殿下真要有什么大动作,必然就是在帝都这个核心所在的区域有所作为,而在晋屯积重兵也就是必然选择了。

    “呵呵,崔兄,你也是秦王殿下手下的老人了,难道说秦王殿下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光从这一次秦王殿下不顾自身安危非要去帝都一行咱们也能够揣摩出一二吧?民心和民意,这怕就是现在秦王殿下最关注的东西吧,哪怕是自身安危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帝都这个地方实在太重要了,唐河帝国所拥有的一切精华大概就凝聚在了帝都,而帝都城里的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会引来国内甚至国外的所有目光关注,而帝都的舆论也影响着整个帝国的民众倾向,我记得有一个哲人曾经说过,民众在很大程度上都具有盲从和跟风心理,当舆论一当将谬论当作真理来宣传,要不了多久,谬论就可以成为真理而被民众所接受,而帝都正是影响民众看法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所在,我想殿下之所以选择要参加这次看上去并无多大实际价值的诸王之会,也许就是想试探一下底线,不仅仅是司徒泰和司徒彪的底线,也是要试探一下民众对他认可度的底线,这对殿下今后作出抉择也许会有很大的影响。”

    稍微顿了一顿,这位出身曾经是帝**事世家的第四军团副军团长似乎在考虑自己的措辞,“只是兄弟认为殿下在这方面也许顾虑太多,很多问题其实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复杂,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句话也许有些消极或者说冒险成分,但事实告诉我们,历史往往就是在这种有意无意的情况下被涂抹上史书的,刻意为之反而未必能够如愿。”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应建明这一席石破天惊的话语就像一场风暴在崔秀心掀起阵阵波涛。

    崔秀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席话之前他多少有些小看了眼前这个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出奇之处的男子,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个秦王殿下暗布局的暗子,也就是在他该力的时候恰到好处的登场亮相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特别出彩之处,但这一席话就足以让崔秀承认对方对秦王殿下现在心理的了解程度比自己甚至还更胜一筹,至少在对民心民意这一点的认识上,崔秀自愧弗如。

    崔秀对对方在后面的一段话极感认同,秦王殿下也许真的太看重民心了,但民心真的那么重要么?对于一个弱势政权来说,也许必要的民心民意的确相当重要,但对于一个强势政权来说,这份民心民意就显得有些可有可无了,至少在崔秀眼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远不如铁与血建立起来的功勋威望来得踏实可靠,何况秦王殿下这么多年来的小心经营,捞取的民心民意也绝对不会比司徒家族任何一个皇子差,为什么秦王殿下还会如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呢?

    看见对方望向自己的目光已经多了几分与之前不同的激赏,应建明知道自己已经凭借方才的一番话成功的赢得了对方的尊重和认同,自己在对方的心目肯定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简短的一席话能够赢得他们这种跟随秦王殿下东征西伐浴血奋战的宿将认可,也应当值得骄傲了。

    “崔兄,有些事情由于我们所处的角度不同,殿下也许比我们看得更远,考虑得也更周全,为人上者许多时候还是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烦恼,并不像我们所处的位置那么单纯。不过正如崔兄所说,秦王殿下可能真的有一个大计划,而且这个计划我们都可能会是其重要而又不可缺少的一环,现在我们该做的就是尽一切可能把手底下这帮子军队的状态调整好,尤其是崔兄手下的军队,一旦秦王殿下需要,咱们也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挥咱们应该挥的作用!”

    应建明这一番话说得相当漂亮,连素不喜欢奉承的崔秀也被对方话语隐含赞赏之意逗得有些踌躇满志的意思,“老应,看来你进入角色的度远远出我们的预料啊,说句实话,当初我来晋还有些担心老应你有些难以适应我们西疆军的风格,但现在看来我是多虑了,呵呵,没什么说的,你的部队迟早也会融入到我们西疆军体系来,你我共勉吧,你会现,在秦王殿下手底下绝对不会让你作为一个军人感到失望,等待咱们的是数不清的征服和武勋,唐河民族只有在秦王殿下的领导下才能够真正实现强大,这些都将需要我们来证明!”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直听得应建明双目放光,尤其是对方话语那番自豪和骄傲更是刺激得应建明心那份遐思早已翱翔于数千里之外的大6,在应建明心,那里才是唐河军人真正一展才华的最佳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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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节 外势

    的确如应建明和崔秀所想,此时的无锋考虑的问题远比一番人要复杂和深远许多,民心民意的掌握,帝都的布局控制,盟友的选择把握,这些都是摆在面前极其现实的问题,诸王之会能够解决什么,连无锋自己都不知道,他心一样有些彷徨,好在有了一个林月心在身边能够让他倾诉许多原来无法向人吐露的烦恼和疑惑,但有些事情纵然是亲近如林月心和安琪儿,他也不可能全部和盘托出,男人有时候不得不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保持必要的尊严和威信,这是无锋咬着牙关给自己定下的信条。

    由于在和柏因人交涉的上佳表现而被升任为外务署内地司司长的刘阜节已经启程前往九江,他将代表无锋再一次秘密出使成大猷处,而和他一起升任外务署外洋司司长的王介休则受无锋之托率领一个庞大的外交使团正式出使倭地,目的很简单,以破解司徒泰和倭人之间联盟的名义实地考察和了解倭人政权运作架构,为今后可能在海上和6地上面对倭人做好准备。在出使倭地之后,这个外交代表团还将出使米兰王国、安达科公国以及马哈德大公国,出席马哈德公国大公苏莱曼三世登基二十周年庆典。

    成大猷那边,无锋一直抱有一定希望,他希望成大猷能够看清楚目前的形势作出正确的选择,必要的外交努力无锋认为是相当必要的,以刘阜节灵活的手段和机变的口才,无锋相信他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个让人满意的答复。

    而倭人那边,无锋从来没有抱什么希望,以倭人的贪婪心性,只怕帝国外海那些岛屿都还难以满足他们的胃口,宝岛、堪察加岛、琉球群岛都是帝国固有领土,更是帝国大东洋上的利益线,无锋从来就不曾想过会拿这些东西去作交易,现在虽然被倭人占领,但在无锋心,这些东西迟早都会被连本带息的收回来,唐河民族不但要成为一个伟大6地民族,更要成为一个强大的海洋民族,这是无锋内心深处的梦想,而要实现这一梦想,维护唐河民族固有的海洋主权自然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当然,表面上的外交形式也是必要的,至少他也要给那些倭人在表面上一个自己似乎也是一个与司徒泰一样的可以谈判和交易的对象,仅仅是价格高低问题而已,虽然无锋从来就没有想过会与倭人能够真正坐下来谈判。倭人已经在帝都有了外交渠道和秘密代言人,这足以证明倭人胃口和野心之大,无锋便是通过这种渠道获得了向倭人派出外交使团的邀请,倭人同样在关注着无锋这个已经成为唐河帝国不可或缺的强权代表,他们也希望能够了解这位军事强人在合作上的可能性。虚以委蛇查探虚实是无锋给王介休倭地之行定下外交基调,在自己力量尚无法达到的地域,保持一个相对低调的态势更符合目前的西疆利益。

    至于米兰王国、安达科公国和马哈德大公国,亦是西疆展开积极外交的一部分,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西疆已经绕开了帝国的外务总署,开始独立自主的展开外交攻势,而似乎这些国家也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一现实,帝国分裂之势已成,各实体已经具备了独立表现自己外交政策的实力。米兰人自然是重点,无锋认为大东洋上至少在一段时间内还需要米兰海军对倭人的牵制,而西疆海军也还在很多方面对米兰人有所仰仗,而且米兰人在对江南的影响力上虽然遭到了削弱,但对于西疆来说仍然不可低估。

    安达科公国和马哈德大公国仍然是西疆两洋外交不可或缺的一环,与两国交好,即可使得两国在将来与马其汗人的争锋站在自己一方,另外两国在海上也还拥有不俗的实力,既可牵制倭人,亦可配合逐渐成长起来的西疆海军对南洋联盟海军形成夹击之势,当然这些相对来说都还比较遥远,但外交布局从来就是要从长远着手,布局得越早,在将来需要的时候就会越从容轻松,很多事情本来就需要先期准备,以免措手不及。

    当然这些事情都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取得效果的,王介休率领的外交使团人数多达二十余人,其既包括了外交部门人员也包括了大量情报部门的官员以及政务署的交流人员,他们各自担负有不同的责任。在无锋心,倭人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崛起肯定有其成功之处,学习对方优点,现对方弱点,这是无锋给情报总局的基本要求,而对于倭人的情况来说,无锋对情报总局在这方面的情报收集并不太满意。

    淡淡的月色洒落在庭院,无锋和身旁的雪衣少女欣欣然漫步在院,两座宅第的庭院已经被打通,本不算大的庭院也就显得宽敞了许多,两旁攀附在木架上蔓藤植物绿荫遮天,走在其凉意悠然,石板道平滑整洁,曲径通幽,穿过一个拱形小门,一个不大的后花园就在其间。

    此时的无锋显得十分轻松,林月心有些惊讶,这几天里自己这位未婚夫情绪似乎一直不太高,从帝都各方传来的消息,禁卫军的控制权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该谁的还是谁的,拿不定主意的依然拿不定主意,也许不到最后一刻始终无法见到真章。局势的混沌一度让无锋十分苦恼,这样不明不白的进了帝都,冒了这么大风险,如果不能取得一些实质性的收益,不但苏秦和王缭二人都不会满意,只怕连后方留守人员都会觉得这一趟来得冤枉。不过如果说他们得知了正是这一趟帝都之行导致自己差一点走火入魔,由祸致福,自己在几个女人的帮助之下得以突破三阳真力的瓶颈,终于达到了大成,他们也许会觉得一丝安慰,至少无锋相信自己已经具备了使自己女人怀孕的能力,现在就看自己在哪一个女人身上更努力更早一些结出果实了。

    不过现在无锋似乎放下了包袱变得很随意,像是连明天就将召开的诸王之会也没有放在心上了,这让林月心很是不解。

    “无锋,你好像有些变了,怎么,觉得这场诸王之会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么?”林月心漂亮的柳叶黛眉微微蹙起,她很想知道自己情郎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月心,既然明天就要见分晓了,现在担忧愁又有什么意思呢?该来的始终要来,咱们也躲不过去,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应对司徒三子的难,只可惜这是一个实力决定一切的世界,光是口诛笔伐是难以真正解决问题的。”潇洒的一笑,无锋耸耸肩,淡然道:“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司徒三子纵然联手,要想在这帝都城里干出个什么来,也没那么容易,这帝都城我是赖定了,没有人能够把我撵出去,只要我的人进了城,那这帝都城就有我姓李的一份儿。”

    狂放霸气的说辞将林月心震得一愣,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一夜之间这个情郎又变得有些捉摸不透了呢。像是看穿了林月心心所想,无锋微微一笑,“不用拿这种目光看我,我很正常,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

    “无锋打算让虎翼军留在帝都城里?”没有理会无锋后面的这几句话,林月心更关注无锋前面话语所包含的意思。

    “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退出帝都么?我可以离开帝都,但我必须要能有随时进出帝都的自由!他司徒泰既然能有进出帝都的权利,我李无锋也不会例外!”无锋没有正面回答林月心的问,但语意却是毫无遮掩的表达了这一点。

    “你已经下定决心不惜一战也要保留这份权力么?”林月心话语更是直接而又尖刻。

    把头扭向一边,无锋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沉默了半晌之后才道:“月心,你想过没有,如果我这一次放弃了这份权力,下一次不知道又要让多少西疆儿郎为之付出生命代价,我不想见到这一幕!西疆儿郎的热血可以抛洒在更有用的地方上,但绝不应当是在这里!”

    林月心幽幽一叹,不再多言,此时的她也没有更好的理由来提出质疑,军事利益和政治利益在绝大多数时候是相辅相成的,但某些时候却一样会生矛盾,军事固然在绝大多数时候要服从政治,但当政治利益和军事利益不对等时,这就需要作为当权者来权衡这间的利害得失了,这样的抉择很难简单的说对与错。但无锋的话语似乎也还有一丝尚未完全落定的缝隙,也许他也在等待着明天的会议带给他一些想象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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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节 傀儡

    丰泽园迎来了这么多年来最隆重的一天,虽然每年在丰泽园举行的各种艺评演的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这场盛会,但从在历史上留下的痕迹来说,谁都会相信这场诸王之会会给丰泽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森严的警戒措施几乎从各城门一直延伸到丰泽园内,互不信任的态度在这方面表露无疑,无论是帝国宪兵还是羽林军都远不及自己的贴身近卫来的可靠,这是李无锋和司徒彪的共识,如果不能满足安全方面的要求,二人是断断不会随便进入丰泽园内的。

    几乎是翻版,从南门到丰泽园和从西门到丰泽园,正好处于帝都西南区域范围内的丰泽园对于司徒彪和李无锋来说都还算能够接受,双方带来的精锐部队将这两条道路扎得严严实实,确保一旦有危险,主君能够在最短时间内从丰泽园内撤离迅退回到帝都城外安全地带。

    宋天雄亲自带领一个联队驻扎在丰泽园的西门外,而驻守帝都西城门的重任则交给了自己的副手。从丰泽园西门到帝都西门这一路宋天雄已经来回搜索了几次,根据安全部门传回来的消息,针对秦王殿下的刺杀计划不会少于三拨已经准备就绪,但究竟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由什么人动却还未能得知,西疆已经向帝都警察局施加了压力,要求加强对这一路闲杂人员的清理,虽然这并不能起到阻止对方实施刺杀计划的结果,但毕竟能够给对方带来一些压力,少了许多闲杂人员,也能够便于西疆一方保卫人员的防范。

    铁血营的人早已分布在了这一条路两侧的各个制高点和容易起攻击的地点,而三辆一模一样的马车按照一定的距离匀从早已戒备森严的街道驶过,没有作任何停留,在每辆马车两侧,黑压压的骑兵队将马车包围得严严实实,没有丝毫缝隙,纵然此时有人想要借助这个机会起攻击袭击,面对这些狂野剽悍面无表情的铁甲骑士铸成的城墙,只怕也是一个堪比登天的难题困局。

    此时的丰泽园各大门早已打开,先期抵达的各路警卫精英早已经密布,按照各自的规矩搜寻着可能存在的危险,而掌握着城内生杀大权的禁卫军也按照约定的要求退出了西南区,撤退到了其他区域,防止引李无锋和司徒彪二系人马的误会造成混乱,这个区域的安全已经基本上由三方相互控制保证。

    对于安全部门的警告无锋并未掉以轻心,他知道采取暗杀手段解决自己是各方最期望见到的结果,这种手段虽然有些下作,但却是相当有效而且可以避免来自正面的舆论压力,毕竟对于这种暗杀行为,即使你抓获了行刺的刺客也很难查出真相,嫁祸、离间这些手段对于各方来说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尤其是在这种敏感时期。

    会议选在了丰泽园内景色最秀丽的清落小筑,这是一处开放式的小庭院,一面邻水,其余三面皆是星罗棋布的紫竹林,纷繁的环廊绕行其间,而清落小筑的主要建筑物――清落阁就当仁不让的成为了主会场。选择这里作为主会场,主要也是出于让各方放心,清落阁地势较高,四周可以清楚观察到阁内的一切变化,而且四周也可相互监视,各方安全力量也可行卫护和防范之能,且清落阁面积颇大,加上能够参与主会的客人并不多,完全能够容纳诸方代表。

    寻常近卫到了距离清落阁一百米范围之时便留步了,根据各方达成的协定,阁内诸王都只能带一名近身侍卫入场,其余便是与会代表,代表名单也必须先期提供并获得各方认可方能入内。

    当无锋迈着轻快的步伐入场时,清落阁内已经有了一人在场,看见对方负手观湖的背影已经多了几分寥落和萧索,无锋忍不住心生感叹,一年之隔形势骤变如此,昔日风1iu倜傥的楚王爷居然蜗居一府之地,那还是全赖米兰人的维护方能得保此身,一载光阴悬殊若斯,怎能不让人心生逝者如斯夫之感。

    “楚王殿下,李无锋这厢有礼了。”看见这位和自己未婚妻有着相当深厚血缘关系的楚王殿下,一点灵感陡然从无锋胸间冒了出来,并迅成形,一方面在盘算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一边却不敢缺了礼数,毕竟自己也还是司徒家族的藩属,无锋不想在人面前落下诟病。

    也许是感受到了无锋的目光,也许是注意到了自己一侧不远处近卫的神色,在无锋踏进清落阁之时,司徒元已经转过身来,略显清减的脸膛多了几许沧桑的痕迹,看得出来这一年来的磨难让这位楚王殿下仿佛成熟了不少。

    “哦,秦王殿下,不必多礼,司徒元当不起,秦王殿下和本王皆是帝国亲王,又立下赫赫战功,帝国安危维系全赖秦王殿下一身,如此一来岂不折杀司徒元?”对于这位权倾一时的秦王殿下,司徒元已经早没有了往日居高临下的气势,手握百万雄兵,身拥西疆万里之地,近日的李无锋已经远非昔日初次进京的庆阳城守了,相较于自己的变化,巨大的反差怎能不让司徒元感到黯然心酸。

    “楚王殿下言重了,李无锋不过有些许微末功劳,全赖陛下垂青。”无锋并不多作解释,这等话语再多说,徒增对方伤感,倒是现在趁其余人尚未到来,无锋倒想好生和这位楚王殿下摆谈一番,“玉棠对楚王殿下也是想念得紧,此次进京也是觉得不大方便,所以玉棠也不曾和无锋一道进京,楚王殿下若是有闲,不妨来西疆一游,无锋扫榻以待。”

    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司徒元摆摆手,“锋兄,你我之间还是以兄弟相称更妥,眼下兄弟所处形势锋兄不会不知吧?此次进京,我是不打算再回泉州了,闲居帝京,也落得消遥自在,这帝国大局就你和六哥了,陛下染上了大烟,身子骨每况愈下,我前些日子进宫觐见,陛下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

    “唔,这阿芙蓉一物传自大6,提炼之药物本是用来镇痛之药,没想到性烈如此,我西疆之地亦有人种植,我此次进京见帝都吸食此物之人不少,颇有泛滥之势,心颇感忧虑,此次回西疆之后定要好生查禁此物,严防此风蔓延。”无锋此言倒是心声,原本也以为这大烟与烟草烟叶相仿,不过是些嗜好罢了,没想到此物危害如此之大,从晋至帝都,一路行来,见得达官贵人吸食此物之人不少,倒是让无锋触目惊心。在无锋启程至帝都之前,传闻有不少种植园主希望在缅地和北吕宋以及西域开种植此物,因为尚未得到政务署批复一直未能大规模种植,但各地私自种植此物的苗头已经出现。

    “哼,京吸食此物官员士绅不在少数,此物之祸国人尚不知晓,我在泉州却知此物在大6南部泛滥成灾,现在甚至已经蔓延至西大6诸地,各地政府皆已察觉此物之害,严厉禁止此物,只是此物上瘾之后极难戒除,为求此物,寻死觅活者有之,卖儿卖妻者有之,倾家荡产者数不胜数,这帝都却是无人过问,岂不怪哉?”司徒元愤愤不平的道,他这番话却是出自本心,这大烟之害已经有蔓延之势,尤其是城市之不少富贵子弟更是以吸食此物为荣,皆以为此物等同烟叶烟草,却不知其危害。

    “是啊,这是帝都这些官僚们的失职啊,难道元兄就没有一涤帝都陈气,重振帝国雄风之心?”李无锋终于瞅得机会将话题搬上正规。

    全身猛然一震,双目陡亮,司徒元似乎连呼吸也紧迫了许多,好半晌才幽幽道:“锋兄莫不是调侃司徒元?以司徒元目下之身,比之三哥也好不了多少,能够安安稳稳在这帝都当个安乐寓公便心满意足了,怎敢妄言其他?”

    “呵呵,元兄这话未免太颓废了,元兄以先皇陛下嫡子之身,何等尊贵,眼下陛下身体欠佳,不能理政,朝大臣一盘散沙,更被一些有心人利用,趁机扰乱朝纲,元兄何不趁此良机一展宏图,也好断绝某些心怀不轨者的妄想?”无锋沉声应道,“事在人为,怕就怕元兄无此意愿,那无锋这番话也就多余了。”

    又惊又喜,司徒元几乎连话语都有些颤了,本欲回到帝都安心做个寓公,但心那股子抑郁愤懑却是憋得自己心坎痛,此时听闻李无锋这番话,心那份奢望虽是一闪而过,激起心湖的阵阵波澜却是再也无法平息,难道#86;#86;#86;#86;#86;#86;?“锋兄这番话司徒元确实不明白,还望锋兄明言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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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节 废物利用

    “不明白?呵呵,元兄,你以为这一次咱们诸王之会还真是当日陛下召集之时那番意义?陛下现在在干什么?吞云吐雾还会考虑到眼前我们这个诸王之会?只怕眼下这诸王之会早已变了味,分明是想借此机会为某些装模作样的人正名,他们就缺一块铺板好登上那一步,陛下,哼哼,现在的陛下不过已经成为他们手的傀儡玩偶了吧?”无锋这一番话可谓犀利刻薄之极,直让司徒元也是咋然变色。

    司徒元当然清楚目前的形势,他提前一段时间来到帝都就是想要探听一下风色,顺便也为自己的后半生作打算,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很明显司徒朗一系的势力已经被司徒玉霜这个婊子引导着和司徒泰搅在了一块儿,想推司徒泰登台的意图不问可知,自己也曾经接触过一些原来与自己关系十分密切的官员士绅们,他们都更倾向于支持司徒泰接替老九的皇位。司徒元从来就没有指望自己能够登上皇位,毕竟自己的力量已经在与司徒泰的抗衡之损失殆尽,仅余的那点残兵败将连守泉州都困难,更不用指望想和死敌司徒泰抗衡争位了。

    但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人话语流露出来的含义却给了司徒元一个惊喜,听他的话意似乎颇有支持自己的争夺这个皇位的味道,司徒元当然清楚李无锋与司徒泰之间的隔阂,眼下的二人是水火不容,司徒泰登基对于李无锋来说当然是最不能接受的结果,但他为什么不推实力比自己强得多而关系也与他更密切的六哥来坐这个位置呢?司徒元不相信对方会是因为司徒玉棠的关系,别说一个女人,利益攸关,就是爹娘老子来了也不可能相让。

    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司徒元仔细思索着这其的原委,李无锋不愿意支持六哥,只能说明他们之间也有隔阂,但光凭李无锋一个人要想把自己推上大为,只怕也是力有未逮,当然如果能够赢得六哥的支持,这样把握就会大上许多,被吊起胃口的司徒元此时心思一下子活泛起来,他在揣摩着对方支持自己登上皇位的条件会是什么,说都清楚眼前这个人素来是一个精明的权利交易商,在这些事关各方利益的交易,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

    看见对方低垂下头去似乎在琢磨什么,无锋暗暗点点头,方才对方的表现有些失态,也让他有些失望,到现在看见对方惊喜之后渐渐冷静下来才让无锋对他生出一份信心,太过孱弱者很难在帝都这潭既浑又深的污水生存下去,即便是有自己支持也不行,好在司徒元这后面表现出来的沉着还让无锋稍稍入眼。

    “元兄,是不是有些不太相信兄弟的诚意?司徒泰想要坐上帝国皇帝这个位置,还得问问我和湘王殿下同不同意,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元兄,我和湘王殿下绝不会同意司徒泰接陛下之位,哪怕李某背上一个反叛之名也在所不惜。他司徒泰何德何能敢妄想此位?瞧瞧他在北方的表现,再看看东海、江南落在他手里的遭遇,可以想象,帝国若是落在他手,覆灭那是指日可待!”无锋此时的态度异常强硬,不过语声却是不大,而且也随时关注着周围的动静,“也许元兄会想为什么李某不推湘王殿下坐此位置,可是元兄想过没有,司徒泰会同意湘王殿下坐上这个位置么?呵呵,诸王之会司徒泰想要自己强行登基,那是做梦,唯一的办法便是妥协,寻找一个各方都能够接受的人选,如果元兄有意,湘王殿下那边我去做沟通,只是不知道元兄有无此意了?”

    掂量着对方半真半假的话语,司徒元也知道六哥想登位肯定会遭到大哥的阻击,但大哥想要登位难度更大,尤其是李无锋已经摆明了宁肯分裂也不会同意大哥登位,所以这个位置看来竟还真的自己才是最何时人选,尤其自己和老九同属一系,如果推出自己,也能够赢得老九一系部分人马的认可,对于已经与老九一系结成联盟的大哥来说,他只怕也只能接受这个妥协的结果了。

    正思衬间,却听得旁边的双方近卫同时出咳嗽声,李无锋压低声音道:“元兄好生考虑一番,李某衷心希望元兄能够接受李某这个提议,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了这个机会,只怕就再也没有了,元兄好好想想吧,呆会儿我会去与湘王殿下沟通一下,相信湘王殿下也能够看清楚这之间的利害得失。”

    没等司徒元明确表态,李无锋便转身离开,而此时一北一南,又各有两道人影出现在远处。

    “6大人,别来无恙?田大人,你也许久不见了,有空也来咱们陇东转转,那边的鸟现在又有不少新的现啊。”

    “呵呵,吉林大人,西顿大人,怎么几年不见,似乎二位苍老了不少哇,国事虽忙,但也需要照顾好自己身体才成啊,这身体可是自家的,来不得半点含糊,#86;#86;#86;#86;#86;#86;”

    一大堆无用但又必须要过的礼节性寒暄让无锋颇是反感,但表面上他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热情似火的模样,谁也看不出几人之间势不两立的关系,咋一看去,更像是一群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在此一晤,场面煞是热闹。

    几名部署大臣却都是独身而来,在这种微妙的情形下,无论是支持哪一方面的大臣,都尽可能的想要避嫌,单身来此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大殿下和湘王殿下还没有到么?”6夫一番寒暄之后便转身回顾四周,见除了李无锋与司徒元二人,本次会议的另外两个主角却是一个没到。

    “再等等吧,也许二位殿下路途上有所耽搁吧。”财政大臣田易依然是那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本次诸王之会也许是一生遇到的最麻烦事情,稍不留意就会引来杀生之祸,可是作为帝国的财神爷,虽然帝国财政日趋萎缩,但毕竟一个帝都还在掌握之,他这个位置也容不得他推托。

    清落阁内似乎有些冷场,李无锋早已经坐回自己背靠西北方向的位置,一排矮几显得十分古朴典雅,地面只有一张朴实无华的素色丝绒地毯,席地而坐,倒也颇有些古人风韵。来的帝国央的几位重臣们一字排开选择了背东面西的位置,除了6夫之外,田易、吉林、西顿三人倒是谈得颇为投契,似乎一点也没有觉得这场会议所带来的压力。

    “来了,两位殿下来了!”不是冤家不聚头,一南一北,两兄弟几乎是同时赶到,在清落阁之前,两人便在阁外寒暄起来,状极亲热。

    “大殿下和六殿下之间兄弟感情真不错啊,真要感谢陛下给了咱们这样难得的一次见面机会,只不过过了今天,他们兄弟俩还能这么把臂言欢么?”李无锋环抱双臂,似笑非笑的向斜对面的内政大臣道:“西顿大人,你说呢?”

    “秦王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二位殿下宜属同胞兄弟,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岂是你这种异姓王所能理解的?”西顿对于李无锋可谓一直就是一肚子火,只是眼见得对方步步高升,甚至越了贵族的最高爵位登上了帝国几百年历史来未尝有过的亲王之位,这异姓王之位除了帝国初创之时曾经分封过一些对帝国建立拥有巨大功勋的重臣外,便再也没有,而传至第二代便削王位为公爵,至此帝国便再也没有异姓王,而眼前这个惫懒的家伙竟然能够凭借时机鱼跃龙门,这如何不让一直坚持正统的他感到恼火。

    “呵呵,西顿大人,算我说错了,行不?也许二位殿下之间的感情真的会因为是同胞兄弟而亲密无间,看来楚王殿下和大殿下之间就有些问题了,否则大殿下为什么会在面临普尔人和多顿人入侵的压力下仍然坚持对楚王殿下用兵呢?难道楚王殿下和大殿下有不共戴天之仇?”

    无锋笑着连连抱拳作揖以示歉意,但话语间犀利的词锋却是让西顿脸涨的通红,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对方。

    眼见李无锋一句话就将西顿噎得哑口无言,田易赶紧插上话来道:“二位,大殿下和楚王殿下已经进来了。”

    无锋也不再纠缠,只是眼寒光闪过,冷冷的扫过西顿脸上,让内务大臣凭空生出一身寒意,此时的他这才想起眼前这个家伙也不是善类,真要惹急了他,据说他手下死士如云,随便派上一个两个来与自己同归于尽,那自己可真就太不划算了。但要生性好面子的他低头,那更是休想,唯有将头扭到一边,不予理睬,正好借司徒泰和司徒彪入席之机躲过这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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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节 摊牌(1)

    司徒泰和司徒彪的入席让本来已经有些变味的争论告一段落,会议进入了正式议程。取代了宁远望成为帝国行政大臣的6夫代表帝国央向与会的四位亲王对近期帝国事务做了一个概括性的简短言。

    即使是6夫也不可避免的要面对此时帝国的尴尬,他的讲话虽然很简短,局限的范围也只能半遮半掩的单指帝都,而对于事实上已经处于半独立状态的帝国其他地方,他也是有意回避,似是想避开这一羞煞人的事实。

    但很显然四位亲王似乎都有各自的打算,他们对于6夫的言看不出一点兴趣,这一场诸王之会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议题,连帝**令政令都无法达到统一,令不出帝都,这样的帝国还真的能够叫做帝国?

    财政大臣对于帝国财政濒临枯竭的情况也做了简单回顾,但同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帝都数量巨大的贵族勋爵和官员们所需要的巨额经费就已经让帝国财政陷入困局,而几十万军队的所需更是一个天数字,如果不是帝国国库多年来一直有些积蓄的话,帝国财政也早就破产几次有余了,但即便是这样,这种情形也无法再维持下去,东海、江南、五湖财税厘金被截留使得帝国财政名存实亡,单单一个帝都的税收根本无法养活这样庞大的官僚群体,即使是把税厘提高一倍同样是杯水车薪。对于田易的叫苦,四位亲王反应不一,司徒泰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而司徒元倒是一副沉思模样,似在为财政难题思考对策;司徒彪只顾和李无锋谈笑,不过从二人愉悦的表情来看,似乎与财税问题丝毫搭不上干系。

    这一系列的过门都显得那么平淡无奇,直到军务大臣吉林登场就帝**务以及晋事变的调查初步结果出台,才将众人的注意力稍稍吸引到了正题上。

    “鉴于各当事人均已死亡,调查组无法取得任何有价值的证据和线索,但是像这种集体死亡竟然没有一个当事人存活的情况就足以证明这次兵变存在很多疑点。第一,徐涛并非像外界媒体炒作所称与太平教余孽来往密切,他虽然与一些工商阶层有来往,但那些工商业者并非太平余孽,也与太平教余孽没有任何关系;第二,徐涛所率第二师团高级军官绝大部分在所谓兵变战死,这种所谓的战死说法,没有任何依据,相当可疑;第三,所谓第二师团反叛向第五师团驻防哨所起攻击,除了第五师团单方面的报告外,并无其他证据证明,至于那些所谓民间损失,根本不能确认为第二师团所为;第四,第四军团副军团长兼第一师团师团长应建明在没有对所谓情报作任何确认便率部包围第二师团,并要求对方缴械投降,后又擅自邀请西疆军入晋增援,这些反常行为都相当可疑,需要下一步进行调查。总之,这场事变充满了离奇与矛盾,根本无法确定这是一场事变,如果说这是一场政变也许更合适。当然这只是调查小组的意见。”

    面对军务总署出笼的调查报告几乎每一个矛头都指向自己,无锋却是泰然自若,这种调查报告不需要进行任何调查也可以写出几份,只要上面有要求,一切都会按照要求添油加醋,何况对方这一次调查所获基本上都是属实,只是无锋不能承认罢了。重要的是结果,只要自己达到了目的,那便足够了,再多的调查报告改变不了已成事实的结局。不过无锋还是没有料到对方就在几日之间就取得了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成绩,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对方仍然还是获得了一些对自己不利的线索,只是无法将线索转化为证据罢了。

    “吉林大人,我对这支调查组取得的调查结果表示怀疑,这么短时间内他们就能遽下结论?据我所知,他们在晋的表现可谓可圈可点,整日和煤矿主们在风月场所花天酒地,根本未曾到军各部进行实地调查,就这样也可以拿出调查报告,这样的调查我看可以休矣!”无锋表现得十分冷静,对于这支调查组也是一脸轻蔑不屑之情,根本不把对方调查报告放在眼里。

    吉林有些尴尬,选派参与调查的那些人究竟是个什么德行他自然清楚,能够拿出这样一个结论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还期望他们能够保守节操,那无疑是一种妄想了。

    “秦王殿下,作为帝国央派出的调查组,你只有配合的义务,并无权力干涉和评价,那是帝国央的权力,我想你现在的行径已经远远出了作为一个帝国藩属的身份!河朔地区本属于帝国直属地,你只是西疆大都护府都护,而西疆领地究竟在哪里,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你那些驻扎在河朔和北原的军队是在干什么?!卡曼人和普尔人早已消失,太平乱党也被你收编,你还在等待什么,为什么迟迟不把这两郡交回给帝都?”出面抨击的是行政大臣6夫,他早已经对李无锋的嚣张看不下去,面对无锋锐利的目光,他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冷静,但每句话语却是丝毫不留余地,直斥无锋心怀不轨。

    “6大人,您说得对,河朔和北原并非西疆属地,我李无锋的确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是你要记住,我李无锋是唐河人,当我们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唐河百姓在卡曼人铁蹄下颤抖时,当他们在普尔人的刀锋下瑟瑟抖时,帝国的军队在哪里?当他们面临赤地千里缺衣少粮易子为生时,当他们四处流亡逃避乱党屠戮时,我还是想问一句,帝国的军队在哪里?是在东海收刮民财还是在江南逞凶施暴,抑或是在州排兵布阵?喔,也许我的话有些不太听,但请6大人你身为帝国行政大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这帝国央一年里究竟又作了些什么呢?”面对6夫咄咄逼人的抨击,无锋早已是胸有成竹,毫不客气的给予迎头痛击,每一点都直接戳在了6夫的痛处,让他有苦说不出。无锋的话还连带着将一直坐在北面一言不的司徒泰也拖了进去,但司徒泰似乎表现得很镇静,面对无锋的挑衅,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场内的紧张气氛一下子浓烈起来,双方一开始便进入了顶牛阶段,这并不符合司徒泰和6夫当初定下的策略,原本指望点出李无锋的出格行径敲打一下李无锋,迫使对方能够按照自己确定的大格局入局,但没想到这个家伙软硬不吃,反唇相讥,立即就让会议陷入了僵局。

    “诸位,诸位,都请冷静一些,今日能把诸位殿下请到帝都,正是因为现在帝国存在种种内忧外患,要想让帝国重现昔日辉煌,我们必须捐弃前嫌,携手同心,使帝国早日走出困境,这一切都好有耐于诸位殿下和各位大人的相互谅解和支持才是。”出面打圆场的只有财政大臣田易,此次他被拖来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想要借重此人的圆滑和老练,充分协调这诸王与帝国央的关系,虽然这不过是一个一厢情愿的想法。

    “田大人说得是,不过就目前帝国的局势而言,我想我们再像现在这般泛泛而谈,只怕再是谈上一年半载也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想我们不如选择一些大家更感兴趣且事关帝国将来的话题来商量,这样也许效率要高得多。”一直没有插言的司徒泰终于话了,他一直在观察着李无锋和司徒彪的行动,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司徒彪仍然没有任何表示,看来他起初许下的诺言对于司徒彪来说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现在他不得不按照自己定下的轨道硬行往前走了。

    “大殿下说得很好,我想我们真的不如直截了当的商谈一些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大殿下有什么不妨明言,我李无锋洗耳恭听。”来了,无锋心暗暗道,直到此时司徒彪的态度似乎还有些游移不定,自己给司徒元许下的诺言能否成功还得要对方的配合,如果这个家伙真的倒向了司徒泰,马上也就可以见出分晓了。

    司徒泰眼闪过一丝怒芒,李无锋的步步紧逼让他感到格外的不爽,但是现在不是作的时候,只要过了这关,任凭他李无锋再嚣张,也要让他屈服。

    目光飘向西顿一侧,西顿立即感到了目光带来的压力,是该自己亮相的时候了,“目下帝国危局重重,其主要原因便是皇权不振,目下陛下身体虚弱,已经许久未曾上朝理政,陛下也曾向我和6大人、吉林大人表示,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再适合承担皇帝陛下职责,而鉴于陛下目前并无子嗣,他本人也希望由其兄长大殿下司徒泰来接任帝国皇帝职位,这是皇帝陛下手书禅位诏书,请诸位亲王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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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节 摊牌(2)

    西顿的一番话立即让清落阁内变得安静下来,相互询问的目光,阴晴不定的神色,窃窃私语的交流,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心脏一阵剧烈的收缩,无锋努力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沉稳的目光从左至右在众人脸上掠过,田易的脸色虽然还算平静,但目光流露出来的惊诧却是掩饰不住,看来他也并不知晓这个计划,而吉林脸上却是有些局促外带不安,应该是知道这个计划,但突然提出来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也许是觉得时机不对,而6夫却是泰然自若,气定神闲,他应该是这个计划的参与者,但这些人的表现都不重要,他们不过代表的是央这些重臣,真正掌握在他们手的实力相当有限,无锋的目光落在了司徒彪脸上,对方既然敢把这位方案陡然提出,自然是有把握获得支持,司徒元不用说绝对不会支持这个计划,但他的力量太过薄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真正能够起作用的却是司徒彪,究竟司徒泰拿什么东西作交易使得他甘愿与对方合作呢?

    司徒彪的神色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眼睑微微下垂,双手端起茶盏自顾自的细细品着,更像是对西顿提出来的这个方案在作仔细斟酌,无锋心一动,看来二人果然早有默契,这种作势瞒不过人,看来自己有些高看这个司徒彪的智慧了,无锋心冷冷的想道,既然对方真要联手来对付自己,那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一味和对方媾和,丧失了相互利用的价值,也许下来的就该是刀枪相见了。

    司徒彪此时的心并不像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他甚至不敢将茶盏端起,因为他现茶盏一端起,自己的手就忍不住想要抖,前前后后的变化实在太纷繁复杂了,就是在进京这几日里,他的心思也是一夜几变,直到现在他仍然在考虑自己若是反悔是否还来得及。摄政王外加五湖一郡和湖州、金华两府的自由裁度权,只需名义上服从帝国,如果有能力拿下泉州,那泉州也是自己的,当然这一切并非白送给自己,一来需要自己实力的支撑,二来需要司徒泰的支持,但是这些都是有代价的,那就是对司徒泰登基的全力支持!

    听起来似乎只需要表明一个态度而已,口头上的名义而已,但司徒彪却知道这个名义的重要性,李无锋在给他的信函便已经明确表明了态度,绝不能容忍司徒泰登上帝国皇帝的位置,他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继续维持老九这个傀儡皇帝统治,其余一切维持原状,那这样一来西疆自然可以高枕无忧,而自己却不得不面对司徒泰来自东方的威胁,连成大猷都投效了司徒泰,自己自己能够抵挡得住来自东方和北方的攻击么?西疆的帮助是不可靠的,自己不可能借助对方的力量来抵抗来自东方和北方的攻击,否则前门躯虎,后门进狼,这司徒彪很清楚。

    但和司徒泰以及帝国央元老们结盟就能和西疆抗衡么?这是司徒彪最担心的地方,司徒泰虽然说将在北方向西疆施加压力,但摆在面前的现实是李无锋的西疆第一军团就在关西,跨过边境便可以全面进入五湖,李无锋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放任这样一支老虎在关西休息,他流露出来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迫使自己和他结盟。

    “哈哈哈哈,简直是荒谬!西顿,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妄谈废立之事?!我看你是获得不耐烦了,别替你的家族惹来祸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李无锋一阵宏亮的狂笑打破了清落阁内憋闷的氛围,“当今陛下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深得帝国民众爱戴,如今你们妄行这废立之事,那我想问一句当今陛下究竟有什么失德之举,竟让你等视其为眼钉肉刺,你西顿一个小小的内政大臣就敢伪造诏书,行此当诛九族之举?!”

    “李无锋,你简直太放肆了,这明明就是当今陛下因为身体缘故无法胜任帝位重任方才主动让贤,这如何又成了西顿大人的伪造之举了?”6夫再也按捺不住自己胸的怒火愤然反驳道,这个李无锋实在是国之大贼,只要是不符合他意的,一概狂妄的否决诬蔑,视帝国央无物,从来就未曾把当今陛下之意放在眼,现在却又在这里大谈特谈当今陛下执政之举如何如何,仿佛他是多么尊崇陛下,这等虚伪之极的行径简直让人指。

    “是么?我想象不出皇帝陛下怎么会无缘无故要求禅位,这分明就是朝某些重臣辜负君恩,勾结宗室外人,企图行那烛影斧声之行,我李无锋只要一息尚存便绝不能同意这种倒行逆施之举!”对于6夫的辩解,李无锋根本不予理睬,径直表明自己的态度,“若是有人敢于同意此逆行,帝国民众皆可视其为民贼共伐而诛之!”

    李无锋如此决裂而鲜明的态度让几乎所有人都一下子有些进退失据,若是支持这个提案便是公然与秦王殿下反目,但是如果反对,那便是与已经将京畿之地重权握在手的大殿下作对,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内战的浓浓血腥味已经在清落阁内袅袅弥漫,此时此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一直低眉垂目的司徒彪身上,他的态度几乎左右着整个局势的展。

    李无锋冷冷斜睨着这位湘王殿下,自己已经明确的向对方阐明了立场,条件虽然不算太丰厚,但却相当实际,但看来这位湘王殿下似乎更倾向于司徒泰和帝都贵族重臣们那些虚无缥缈但看上去更瑰丽的许诺,否则他不会又如此反常之举。

    司徒泰同样怀着紧张的心情注视着司徒彪,这个家伙的反应似乎与约定之举有些不大一致,尤其是对方那种不敢抬头的表情更是让司徒泰认定对方有临阵退缩的嫌疑,现在已经别无他路可走,胜败在此一举,只要司徒彪支持自己,那有帝国央重臣们的支持,那自己登位之事便可大成,纵然李无锋坚决反对,但在帝都他阻挡不了自己登基的进程。

    “湘王殿下,你的看法呢?”帝国行政大臣的话犹如一记重锤敲落在司徒彪心间,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了,自己的态度决定着整个帝国命运,如果同意,那一切就按照原先设定的计划进行,如果与李无锋态度保持一致,那几乎可以肯定,司徒泰和帝国元老两派人马便会全力对付自己,这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呃,本王曾经在前日里去觐见过陛下,陛下的身体的确如西顿大人所言已经难以支撑起繁重的国事政务,当然退位之举绝非秦王殿下想象的那般,只是这种废立大事也就像秦王殿下所言,一时间就要作出决定,只怕也很难让帝国民众接受,以本王之意,兹事体大,尚需进一步召集各方商榷沟通,取得各方支持谅解方可决定,仓促决定只会引帝国局势的动荡,对于帝国来说则是祸非福,还请诸位冷静下来好生斟酌。”几乎是从牙缝一字一句挤出来,司徒彪觉得说出这几句话所承担的压力差一点就要把他压垮,背上内衣已然浸透,湿漉漉的说不出的难受,但是他总算撑了过来,现在球已经踢回了双方脚下,自己也可松一口气让这些人去闹腾吧。

    高,的确是高,无锋身体一松,眼睛眯缝起来,细细的重新打量了眼前这位貌不出众的湘王殿下,能够混上这个位置看来多少都还是有两下子,既没有反对司徒泰的想法,又没有对自己的意见给予支持,但反过来,也是既没有认同西顿的提议,也没有拖自己的后腿,而且理由还那么规矩,无锋敢肯定这个司徒彪肯定与司徒泰之间有过什么交易,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并未完全接受司徒泰的条件,这种有限度的支持对于司徒泰来说就像是隔靴搔痒,让人更加难受,但又无法说什么,正如司徒彪说的那样,商榷,沟通,谅解,斟酌,一副天下为公的口气,简而言之,就是两个字,让自己去和司徒泰去斗各不亦乐乎,他正好在一旁向双方都抛媚眼,端的是打得好主意。

    司徒泰却有些愤怒了,这个家伙究竟想干什么?居然来上这样一手,难道真以为他成了奇货可居可以不偏不倚的坐在间听凭自己和李无锋相争?想当渔翁,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和实力,别两头不讨好,自寻死路,心虽然这么想,但渐渐冷静下来的司徒泰还是得承认自己这位六弟这个时候玩的这一手的确漂亮,看看田易和吉林二人脸上赞许的表情就可以知道,这个家伙在这方面又得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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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节 勾结

    “六哥说得是,陛下身体的确不好,需要好生静养,但是这皇位易人之事非比寻常,光是你我几人便欲决断,只怕难以服众,六哥所言才是正理。”司徒元的插话更是表明了他鲜明的态度,更让其尚未拿稳态度的人心生动摇。

    “田大人,吉林大人,你二人的意见如何呢?”无锋知道自己的意见已经不大可能为众人所接受,好在他本来就是以进为退,现在这般给田易和吉林二人施加压力。

    “呃,这个,诸位所言都不无道理,但湘王殿下的看法更是老成谋国之举,眼下本来就是多事之秋,我等深受两代陛下重恩,实在不宜在此事上再闹出反目成仇之事,若是让那些媒体知晓,只怕又要抨击我等不顾国事只顾争权夺利了。”田易脸上的表情很容易让人想起呕心沥血一心为国的忠臣,只是像6夫和西顿这等对他知之甚详的人却是暗骂对方不已。

    田易之言一出,一直局促不安的吉林也连忙紧随对方话意附和,一时间主张慎重行事的言论充斥于堂,让西顿和6夫二人进退两难,若是欲强行通过,只怕这一次会议便会立即成为帝国分裂之会,而此次会议内情一旦泄漏出去,只怕分裂之罪责皆会归罪于自己二人,两人的目光重新回到一直没有作声的司徒泰身上。

    司徒泰此时同样是陷入了困境,没想到司徒彪的一番表态竟引得司徒元、田易和吉林三人群起附和,看不出这司徒彪竟还有如此影响力,先前还真有些小看了这个家伙,但摆在面前的难题需要自己来表态,从6夫和西顿二人为难的表情来看,显然二人也没有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连带着田易和吉林的态度都生了变化,现在想要再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就有些不切实际了,带来负效应和风险不说,单是自己内部意见尚未统一就会给自己带来许多麻烦,田易这个家伙自己早就料到不好对付,原本以为能够在这个会议上以压倒之势迫使他同意,吉林情况也相仿,若不是司徒彪这么横插一杠子,这二人顶多也就是以默认形式同意,但现在这么一来,局势又有了微妙的变化。

    “唔,六弟所说也有些道理,只是我们几兄弟会晤不易,这一分开又不知道还需要等到何时才能相聚,六弟以为现在帝国的局势还能够在拖下去么?”司徒泰斟酌再三,还是觉得先探探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的口风。

    “大哥所言甚是,诸王之会不是还有几天么,这皇位易人也是一件大事,大哥亦是当仁不让选人选,咱们不妨将此事押后几日,大哥也广泛征求各方意见,只要能够统一民心,这皇位左近都是在咱们司徒家人传递,大哥登位之事,小弟亦是支持的。”

    司徒彪微笑着接上话,现在这种局面亦是他最希望见到的,司徒泰也好,李无锋也好,想要火取栗,那就让他们去折腾吧,这帝都搅得越乱越好,能够让两方相持不下更是自己所希望的,真希望二人能够就在这帝都城里大打出手。

    大哥的第二军团和两个独立师团不是已经秘密调集到了沧州和鲁阳一带么,看来真是要准备大干一场了,多顿人似乎也在作调整,显然是要配合大哥的行动,嘉芙琳公主听说已经到了大哥府上,看来大哥这个多顿女婿是跑不掉了,不过有利有弊,大哥只想到多顿人的兵那么好借,请神容易送神难都没听说过么?倭人的动作似乎更大,登州都快成了倭人的据点了,不知道大哥又会怎样打这帮倭人呢?嘴角泛起微微阴笑,司徒彪心却是说不出的畅快,就让大哥去好生经营吧,李无锋有那么好打么?晋一得,李无锋的势力已经推进到了帝都城下,双方已经成了水火之势,现在就缺一个理由或者说导火索了,嘿嘿,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司徒泰和李无锋自然无从得知此时得司徒彪心正在酝酿什么,但眼下的僵局的确由于司徒彪的意见而得到了缓和,司徒泰和李无锋的意见都没能得到支持,反而成就了司徒彪的影响力,球从新踢回到了司徒泰脚下。

    “也罢,既然六弟和诸位都这般以为,那6大人,你看诸王之会是不是稍事押后几日?我想,一周之后,我们大伙儿应该能够得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结论,相信到那时候大伙儿都会再无异议,若是到那时候还有人无理取闹,那便是帝国之敌!”

    司徒泰恶狠狠目光扫过众人,李无锋自然当其冲,余光威势连落在最后的司徒元心也是一寒,这位大哥手下军队的实力他可是知之甚深,自己几十万大军竟然几个月间就被打得落花流水,纵然是实力不如人,但这么短时间内就落得个如此惨状,这也足以证明对方手的力量是多么的强横。李无锋虽然在西边战功赫赫,但西疆军始终未曾与大哥的军队碰过面,似乎两军实力对比只能通过第三者来比较,这种比较带有很大的局限性,司徒元不敢过分相信,在他心目,大哥的三个军团兵力足以横扫天下。

    面对对方**裸的恫吓,李无锋哑然失笑,这等威胁若是也能吓倒自己,那自己来这帝都还有何意义?来这帝都的目的就是要好生会一会这位司徒家族所谓的唯一强者,见识见识他手下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帝国第一军,也罢,较量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那就养精蓄锐,为即将到来的交锋好生准备一番吧。

    燕山府北的边境线上,荒凉的旷野,军旗猎猎,鼓声阵阵,帝国的双龙戏珠旗在强劲的风力下时而舒展时而漫卷,脸色阴沉的年官服男子似乎心情有些不大好,但身旁几名军装甲士以及一名军官模样的男子却是脸色平淡,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北方远处。

    “黄大人,我看你好像心情不大好,是不是对殿下的这次决定有些不大赞同呢?”军官模样的男子终于注意到了始终不一言的官服男子,略一思索便知晓了对方神情不豫的原因。

    “哼,江大人,你们这些军方要员们自然不会理会咱们这些地方官的难处,这多顿人这么些年来虽说不像普尔人那般猖狂,但在这边境之地却是不遗余力的渗透,我们燕山府的内政部门在这一带已经抓获了不少间谍特务人员,每次都是在你们军方的压力下释放,他们在这些边境地区频繁出没,目的是什么,难道你们会不知道?上年他们在这边大兵压境欲图什么,难道殿下不清楚?如果不是倭人在新月半岛的突然登6,只怕这里已经成了多顿人的一个行政区了吧?”被唤作黄大人的官员脸色越阴沉,话语也是没有半点客气。

    “嘘,小声些,黄大人,现在事易时移,情形也不比当初,殿下这般决定自有他的道理,这一次多顿人不过进来区区几万人,改变不来大局,如今殿下和嘉芙琳公主定婚在即,难道当岳父的还会在这个时候图谋当女婿的不成?”军官模样的男子脸色有些复杂,似乎不太好评价这一次的行动,话语间也就颇为谨慎。

    “江大人,这多顿人目下在这北方边境地区活动颇为频繁,而且鼓励他们到咱们境内定居通婚,我个人一直持反对态度,前两年殿下都还默许我们采取限制的政策,现在倒好,全面放开,我看这北边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多顿人的天下了。”黄姓官员脸色忧郁,叹了一口气方才道:“这多顿人真要进入了原,再要让他们回去只怕就不容易了。再怎么说,殿下和其他几位殿下之间也是自家内部的事情,现在把多顿人掺和进来,听说连倭人也要裹进来,唉,我不知道今后殿下将会怎么收场啊。”

    “黄大人,慎言啊,谨防祸从口出,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够评论的,还是少说为佳。”江姓军官脸色微微一变,连忙压低声音告诫对方。

    黄姓官员似乎也意识到这种场合不是谈论这类事情的地方,轻轻吁了一口气,不再多言,只是望向远方的目光多了一丝怅惘。似乎也感受到了对方心情的沉重,江姓军官也是低垂下头,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多顿人这次如此积极的出兵帮助殿下,可以想象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交易,单单一个嘉芙琳公主只怕没有那么大的力量能让素来小心的多顿人介入帝国内部的斗争,但这种事情,只怕除了当事人无人能够得知其奥秘,自己作为一个普通军官,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有按照上司的命令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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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节 动员

    远方一个黑点出现,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一骑斥候兵,从军服上远远可以看出隶属于帝国一方。来骑度很快,随着马蹄声的临近,军装男子也迎上前去,斥候飞身下马,一个标准军礼之后,便是报告,黄姓官员远远看着,只是无言的叹气,他自然清楚这名斥候来报告的是什么消息,多顿人终于来了。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有些满,又是好一阵后,终于在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排排粗粗的黑影,相比起斥候来,这些黑影移动的度要慢上许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黑影渐渐组成了一列列服装与帝**队截然不同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向众人的方向行进过来。

    暗红色的袍服被轻甲包裹,棱角分明的头盔与帝国普遍采用的圆形头盔差异很大,胸腹前的要害处的几片铁叶甲遮掩住,与帝国采取的护心镜也有所不同,来自利伯亚平原东部的多顿人身材没有普尔和卡曼人那么高大强壮,但比起帝**队的士兵来仍然是要高出半头,他们的武器也更融合了东西大6的特点,既有重型剑盾战士,已有以东方风格为主的战刀圆盾战士。江姓军官努力的观察着这支军队,想要从现一些他们的优点和缺点。

    三骑快马很快过了笔直向前的队伍向着这一干人立着的高坡飞驰而来,马很快,似乎半点没有停足的意思,让后面的黄姓官员脸色略略有些不悦,而江姓军官和几名甲士却是纹丝不动,漠然的注视着迎面撞来的三骑。

    三骑在一干人面前几米处陡然立住,猛然勒马带得健马忍不住狂嘶怒吼,前蹄腾空,带起的风声劲气扑面而来,打得一干人脸上微微有些疼。眼露出欣赏之色,当先一名骑士带住跨下战马,优雅的偏身下马,来到近前,似乎注意到了江姓军官和黄姓官员才是这一群人的为者,一个漂亮挥手军礼,“多顿王国彪卫兵团副兵团长格尔哈特!”唐河语虽然不甚标准,也算规矩。

    江姓军官亦是一个标准军礼回复,“唐河帝国第一军团幕僚部江炳国奉命前来迎接贵军入境,你军将通过我军团防区,奉军团长之命,将由本人带领贵军通过我防区进入指定区域。”

    多顿王**队编制与其他国家略有不同,它的兵团级编制不按数字编码牌号,而是按照他们自身设定的称谓来命名,当然对外以及兵团以下的编制则还是用番号替代。整个王**队分为五个兵团,分别是虎威兵团、熊卫兵团、豹威兵团、彪卫兵团、狼行兵团,除了这五大主力兵团外,还有两个预备役兵团并未授予名号,但一旦投入正规战场,则需要补授番号。除了虎威兵团一直驻守王国都外,其熊卫兵团长期驻扎北方,守御柏因人领地,而豹威兵团原来驻扎在新月半岛,彪卫兵团则驻扎在南方与帝国交界地区,狼行兵团则是应急兵团,也就是国家总预备队,以快骑兵为主。

    由于倭人突袭导致新月半岛的失陷,多顿王国的国势安全受到了极大挑战,多顿王国立即进入了战争状态,两个预备役兵团立即转化成了正规兵团,并且授予了猿搏兵团和孔雀兵团,其凤凰兵团是一个异族兵团,他们属于生活在濒临大东洋北端地区的凤凰族,以凤凰为族徽,多顿王国立国之后,他们与多顿王族实现了通婚,一直臣服与多顿王族,不过他们很少介入多顿王国内部事务,只有在王国面临危机时才会组建凤凰兵团为王国效命。

    但是倭人的突袭让多顿人丧失了最佳的防守位置,扼住新月半岛咽喉的倭人在新月半岛部修建巨型要塞死死的卡住了这里,多顿人在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之后仍然未能取得任何进展,而多顿王国国内军方一些实力派人物也提出一些不同意见,与其这样与倭人在新月半岛这块狭窄的地域上消耗国力军力,不如南下夺取更广褒的土地和利益。而这个意见恰恰又遇上了前来谋求支持的司徒泰,双方一拍即合,而早已经与倭人暗勾结起来的司徒泰更是热心的替双方牵线搭桥,希望双方息战罢兵,虽然双方因为立场上的巨大差异未能达成一致意见,但搁置新月半岛争端,全力支持司徒泰夺取唐河帝国皇位这一目标却是三方一致认同的,当然至于司徒泰夺取皇位后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那就不为人知了。

    波及整个东大6地区的旱灾对于处在大6东北角的多顿王国影响远远小于东大6其他国家,反而是因为普尔人和唐河帝国遭受旱灾的巨大影响使得他多顿人能够更有效的挥其影响力,与倭人的血战让多顿人蒙受了不小的损失,但多顿人亦是依靠这一战使得自己久未上阵的几个兵团都接受了一次难得的磨砺洗礼,也让多顿人看到了自身军队的差距,也使得多顿人在随后的一年国家财政大幅度向军方倾斜,军队实力不降反升,这也才有了多顿人应邀入帝国之行。

    面对帝**官不卑不亢的回答,有些矜持的多顿军人收敛起了一些傲气,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微微点点头:“嗯,希望能够和贵军合作愉快,达到我们共同的目标。”

    心微微抽搐了一下,江姓帝**官嘴里有些苦,共同的目标?难道请外敌来帮助自己打内战就是己方的目的?这种滋味的确有些不大好受,但作为一名军官的天职便是服从命令,他别无选择。

    “这位是我们燕山府内政署长黄和平大人,他将负责协调贵军通过燕山府境内地区的一切事务,后勤问题也由他负责解决。”江姓军官用目光示意黄姓官员不要太过暴露自己的敌视情绪,他不想在这种时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多顿人是己方请进来的,对与错那也是上面的决定,下边人无力改变这些决定,犯不着在这些小节上面和对方闹别扭。

    “呵呵,那就有劳二位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英俊的多顿军官礼貌的一行礼,似乎没有察觉出黄姓官员的抵触情绪,跳上马猛然一挥手,传令兵随即舞动大旗,已然放慢脚步的队伍骤然加快度,像滚滚洪流一般从众人面前碾过。

    看着眼前这一切,黄姓官员黯然摇头,内战未息,外敌又如,难道帝国注定要在这原腹地搅起无限腥风血雨么,多顿人已经进来了,倭人呢?

    一身乔装打扮成男儿的林月心和苏秦王缭等人直到看见无锋的身影终于走入了自己卫队保护区之后心才算放下那块沉甸甸的巨石,两侧的卫队形成了一个严密的保卫圈,而铁血营的人也有意扩大了防护范围,防止可能出现的意外。

    一言不的无锋阴沉着脸让林月心心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聪慧如斯的她并没有马上询问谈判情况,只是默默的陪伴着无锋在园内石径上漫步。原本打算在会后一游丰泽园的无锋此时已经没有了那份兴致,司徒彪暧mei的态度让自己原本设想好的计划又多了许多变数,向司徒元许下的诺言看来也是要打一个问号,看这种走势,司徒彪甚至很有可能与司徒泰和帝国元老贵族们就司徒泰登基一事达成妥协,自己不得不防着这一手。

    径直出园登车,铁骑队立即启动,车辘辚辚,卷起一阵疾风向西而去。

    看见身旁情郎脸色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甚至还多了一丝刚决之色,林月心依偎在对方肩上,小心翼翼的问道:“无锋有什么变化么?”

    “唔,司徒彪变心了,看来司徒泰他们许给他的好处不小啊。这一遭帝都咱们还真是来对了,若是听凭这帮司徒家的废物们联起手来,真还会给咱们制造不少麻烦。”无锋从鼻腔轻哼了一声,嘴角那丝冷酷的笑意却是挥之不去,“该来的始终要来,本来还想放他一马,等对付了司徒泰他们再来掂量他,看来他是想要先行一步,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心一惊,林月心思索了一下情郎话语的含义,“无锋,你们已经摊牌了?如果没有摊牌,我想我们还是再等等看,先对五湖动手不是最好的选择。”

    “月心,我何尝想作这种选择,但形势不由人啊,如果司徒泰得到司徒彪支持必定可以登基,到那时候他变得了大义,若是我们向他动进攻,在道义上相对被动,但如果对五湖下手,我们背负的道义就要轻许多。唉,先看看吧,还有一周时间,我想我们还可以再想想办法,不过我们可能真得在军事上做好最坏打算了。”斜倚在窗栏处的无锋脸色显得异常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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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节 危机初露

    回到住宅的无锋尚未来得及喘息一口气,苏婕已经急匆匆的迎了上来,手捏着一叠函,一看颜色便知道是紧急信报,让无锋心也是一沉,不过经历了上午的打击,无锋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应付任何麻烦了。

    挥手示意进房再谈,一干人等随着无锋入内,苏秦和王缭二人也是面沉入水,他二人也已经在隐隐约约从无锋不豫的神色察觉出这一次诸王之会的风向似乎有些不利于西疆,作为外交部门,自然能够感受到这方面的压力。

    以手抚额,看完函的无锋显得有些疲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这争霸天下的路还真不好走啊。吕宋人究竟想干什么,腓特烈这个家伙可真是把这时机把握得好啊,居然来上这么一手,这不仅仅是挑衅,其的深意更是要试探自己的底线,但是现在自己却真的陷在了帝都这个泥潭一时半刻还抽不了身,第二军团能够扛得起这块重担么?

    默默的看完无锋随后递过来的函,林月心已经完全进入了西疆女主人的角色,她还不是十分了解西疆在大6的战略部署,尤其是向北吕宋和印德安地区的战略意图以及指导方针也还不是十分清楚,无锋也少有与她谈及这方面的问题,现在骤然将这个问题放在自己面前,一时间她也不敢遽下断语,毕竟这不是她熟悉的范畴。

    似乎陷入了沉睡,半闭着眼休息的无锋示意苏王二人都看一看送来的情报,这是军事情报局方面送来的急报,连续用雪鸽飞递,仅仅用了五天时间就送到了在帝都的无锋手,这份效率让林月心也叹为观止,西疆在这方面的大投入的确起到了效果,尤其是东西南北都呈不规则分布的西疆,对于这方面的要求更高。

    “月心,苏秦,王缭,阿婕,你们有什么看法?”在苏王二人传阅了信函之后,无锋恰到好处的睁开眼打破了有些沉闷的气氛。

    “无锋,我对西边的情况还不大了解,还是请苏大人和王大人他们说说吧。”林月心很理智的选择了退避,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再出什么风头。

    “殿下,以属下看,这也在意料之,吕宋人沉默了这么久,一直没有任何动作,也该有所表现了,不过军情局的这份情报的确很及时,至少能够为我们赢得了不少时间,让我们能够及时腾出手来布置。”苏秦也不推迟,略加思索就搭口道:“早在咱们和卡曼人与普尔人决战之时吕宋人就有些不安分,但是那个时候咱们虽然和卡曼人与普尔人激战正酣,但并未介入帝国内部事务,那场战争聪明人都能够看出来不大可能持续太久,他们和罗卑人都选择了坐山观虎斗,如果咱们败了,他们当然可以欣欣然入局,咱们胜了,他们也就装出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咱们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惩罚他们。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帝国内战一触即,而这一仗一打开打,只怕就是西疆与司徒家族之间的不死不休之局,持续时间、战争强度、波及范围都将会远远出咱们西疆经历过的任何一场战争,这难免不让有心人有其他想法。吕宋人在帝国内部的情报络肯定也随时再向罗宾城传回消息,咱们与帝国央以及大殿下那边的矛盾日益升级他们也能够随时掌握,只怕连多顿人和倭人介入的消息他们也能够获知,纵然他们不清楚,只怕司徒泰也会有意无意透露给他们知晓,增强他们的信心,现在开始作战争动员也刚好能够赶上这场战争呢。”

    “另外属下还以为现在虽然还没有腾格里草原那边的消息传来,只怕罗卑人一样也在干着同样的勾当,屠答这个老对手从来就没有真正甘心他的老巢征东部就这样握在我们手,根据属下从廷贵那边了解到的消息,罗卑人的谍报人员在东腾格里草原上活动得相当频繁,尤其是那些在腾格里草原上丧失了特权而又未能从经济利益变迁获益的贵族对这些家伙抛出的诱饵颇为动心,这也充分说明瓦德亚和屠答原来的政策已经有些变化。”顿了一顿,似乎有些顾忌林月心在场,但转念一想既然秦王殿下既然都让林月心以女主人的角色出现,那这些虽说属于西疆最高机密在她面前也就不成其为机密了,“瓦特前不久的来信也已经隐约道明了这一点,屠答正在游说瓦德亚与秘密赤狄人言和,签订长期和平条约,好腾出精力来经略东方,这一点不能不引起我们警觉。”

    苏秦的一番话让无锋暗自心惊,吕宋人倒也罢了,有第二军团再加上还有印德安军团在一旁协助,纵然有些周折,真要打起来,这一仗也是一个持久战,吕宋人急切间要想取得明显效果只怕也不易,但这罗卑人真要也在这个时候掺和进来就麻烦了,自己在腾格里草原上只驻留了两个游骑兵团,一旦罗卑人东征,根本不足以抵挡罗卑铁骑,到那时候西域局势也必将糜烂,再与北吕宋连为一体,只怕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大6统治瞬间就会土崩瓦解。

    “苏大人,你所说的瓦特是什么人?他的情报可靠么?”到这个时候林月心才算真正了解自己这个情郎竟然在大6这片土地上有着如此复杂的布局,只需一听,她便猜测这个瓦特是无锋安在罗卑人高层的暗子,连与死地赤狄人秘密言和这种消息都能探听到,其身份自然不会低,但是她原来却从未从银狐秘谍获知这个叫做瓦特的家伙的存在,这让她十分惊讶。

    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上司,苏秦有些尴尬的打了一个哈哈才道:“呃,这个,瓦特是殿下的一位朋友,也是殿下的学生,他是罗卑人,呃,实际上他就是罗卑大酋长瓦德亚的一个侄儿,只是素来与西疆较为亲善。”

    林月心点点头不再言语,心对于自己身旁这位情郎却是越佩服起来,竟然能够将罗卑人大酋长的侄子都展成为棋子,这等手段可谓独具匠心,堪称情报界的经典了。

    “王缭,你的看法呢?”若有所思的无锋没有理会林月心的问题,他的心思还一直停留在如何应对方才苏秦提出的两大威胁上。

    “殿下,苏大人方才也说了,吕宋人的野心由来已久,自从腓特烈掌军以来,吕宋事实上已经形成了布伦特兰一家独掌大权的格局,现在布伦特兰已经逐渐将政务交给其长子处理,自己慢慢退到幕后,吕宋国内反对布伦特兰一族的势力已经基本上被清除,其家族在吕宋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但是困扰布伦特兰一族的问题便是吕宋国内经济上的不景气,由于帕沙王国的北侵使得他们最繁华富庶的南吕宋遭遇了空前的洗劫,而现在北吕宋在我们西疆的统治下蒸蒸日上,经济展强劲,让吕宋人眼红动心不已,这怕也是腓特烈野心勃勃想要北伐收复失地的主要诱因。”王缭的分析则是来自另外一个角度。

    “另外,科米尼公国和自由城自治领与吕宋大公国事实上已经结成了战略三角联盟,科米尼公国本欲利用我们与提克人的战争趁机北侵印德安提克部落,但他们没有料到我们会很快与提克人息战,甚至反过来支持提克人反击科米尼人的入侵,这使得科米尼人与我们在印德安的利益也产生了矛盾。而现在这个战略三角联盟的主要敌人――帕沙人与西奥兰王国为的南部联盟之间的战争陷入了僵持状态,而且短时间内,这一场战争看起来还无法分出胜负,帕沙人不愿意退出已经占领了的土地,而南部联盟的主要成员西半岛同盟则无法退让,加上西奥兰王国也想利用这个机会打击一下帕沙人的气焰,所以这场战争虽然烈度已经大大减小,但还将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直到双方都认为这场战争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为止。如此有利的环境下,吕宋人和科米尼人难免就会想入非非,这也情有可原。”

    王缭的最后一句话让林月心和苏婕忍不住掩嘴失笑,也让本来有些沉郁的气氛为之一变,连无锋都觉得素来刻板的王缭能够说出这样一句话,也实在难为了他。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吕宋人,罗卑人,多顿人,倭人,嘿嘿,都按捺不住跳出来了,我倒要好生看看,还有什么人来凑这个热闹,咱们这西疆就这么招人恨,怎么就没有人帮咱们一把呢?”有些自我解嘲般的嘟囔了两句,无锋吹了一口长气,“莫不成我李无锋就真的是后娘养的?前面才打了卡曼人和普尔人,现在一下子又钻出来这么多角色,嘿嘿,还真是怕我闲着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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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节 多管齐下

    听得无锋这般一说,其他人都忍不住哑然失笑,倒是苏秦和王缭二人心暗叹,正是西疆展势头太过迅猛,表现得太过强势抢眼,引起了周围人的敌视,恐惧、嫉恨、仇视,这种种心理怕是都有,也难怪别人会联起手来对付西疆。不过一个强者的崛起始终会伴随着无数的荆棘坎坷,若是一条平坦大路走到底,这强者霸主也未免太过容易了。

    “无锋,你打算现在怎么应对呢?”还是林月心把话题拉了回来,越是这种情形,林月心却是越兴奋,她喜欢这种巨大压力之下的感觉,她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头脑只会转得更灵活。

    “没什么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吕宋人既然蠢蠢欲动,自然有第二军团和印德安军团应对,必要时候可以暂时放弃印德安,至于罗卑人那边,外交部门想必应该有对策吧?”无锋目光落在苏秦身上。

    “嗯,属下已经派人去了赤狄人那边活动,希望能够有所收获,不过殿下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军事准备才是最重要也是最可靠的。”苏秦苦笑的回答,外交方面的运作自然不需要人提点,但是如果将一切寄托在这上面,那就太儿戏了。

    “唔,你们外务部门只需要做好你们的工作,有备无患,罗卑人这边看来还需要下一些工夫,屠答这个家伙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自有安排。”点点头,此时的无锋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沉着,“吕宋人那边,苏秦你马上派人去科米尼那边,和那边的人一起想办法打通关节,他们内部对于和吕宋人结盟本来就有分歧,现在吕宋人拉拢科米尼人一起北伐,只怕争议会更大,我想我们可以在这方面下些功夫,最好能够破坏他们这一次联手北伐之事,我估计他们也还在等待时机,希望我们还能来得及。”

    “那多顿人和倭人那边呢?”王缭紧接着问道。

    “倭人那边,想办法通过舆论曝光,倭人现在占领了堪察加和宝岛以及琉球群岛,本来国民要求收复这三地的呼声就很高,现在司徒泰竟敢和倭人合作,那就让那些媒体抓住他的痛脚穷追猛打,不要把被查封,一切损失可以由我们西疆来承担,我要让司徒泰一天都不得安宁。”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无锋斟酌着下一步计划。

    “殿下,其实我们还可以通过一些不那么光明的手段来对付大殿下他们,比如说大小字报,制造谣言,另外煽动燕云地区的暴动来策应我们的行动,云现在民意对我们很有利,殿下不妨好生利用一番,另外在沿海的各郡府民众大多遭受过倭寇的袭扰,对倭人有着刻骨仇恨,只要适当运用当地舆论,同样可以给司徒泰造成很大的压力,至少可以让民众更进一步认识司徒泰的真实面目,使我们在民心和民意上进一步占上风,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好舆论准备。”苏秦进一步补充道。

    “嗯,苏秦这个意见值得肯定,不过现在还不是使出这一手的时候,一旦一周后见出分晓,我想该使出来的手段咱们都得用出来。”无锋一锤定音下了定语,“咱们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些陷入了困境,但有些人也许现在感觉很好,但是他们很快就会意识到,那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许多事情让他需要面对真实残酷的时候,他才会意识到有些错误一旦犯了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在座的众人似乎都体味到了自己这位主君话语似乎藏着许多未尽之意,这位高深莫测的上司带给属下的确有太多的惊喜,但愿这一次秦王殿下能够展示更多的出人意料的杀手锏。

    无锋的话意有所指,不过所指者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间有什么不对,至少在他觉得他现在的策略更符合他目前的处境和利益。司徒彪的确是如此作想的,当然他的手段绝对不仅仅是今天会议上的表现,让李无锋和他的部下们彻底被激怒,与自己的大哥和帝国元老贵族们爆全面的战争才是他希望看到的,但现在还只走出了第一步,当然这一步走得很漂亮,两方都不得不跟着自己的指挥棒走。

    “胡先生,你觉得咱们这一步是不是走得有些冒险呢?”有些兴奋的搓着手在房来回踱步,司徒彪实在压抑不住心的心奋,自己的第一步计划已经走出了,成功的让双方有了积蓄力量的时间,现在就看在合适的时机让双方爆了。

    “殿下,冒险?咱们现在谁不在冒险?不冒险又怎么能够让咱们获得最大的收益?”一身儒雅青袍的胡庭芝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的主子,“成大猷已经明确拒绝了咱们的招揽,咱们要想统一五湖积累力量,他就是挡在咱们面前最大的绊脚石,不搬开这块绊脚石,咱们又怎们能够实现咱们下一步目标呢?”

    “胡先生说得是,只要大哥他们和西疆全面开战,那南边就是天高任我飞,海阔任我跃了。”兴致勃勃的司徒彪双目放光,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一幕。

    “殿下,不要太小看了成大猷,他一个太平乱党余孽能安坐九江又拿下湖州,现在这两地民心归附,商人拥护,连太湖水寇都悉数归附了他,没有些手段岂能做得到?”胡庭芝现自己这位主君有些时候太过冲动幼稚,看问题有时候也是简单过于,好在对方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从善如流,只要说到点子上,他还算能够接受。

    “呵呵,胡先生,你也太过高看成大猷那一套了,不错,九江和湖州现在对他的评价的确不错,但那是他在归附了帝国之后才能赢得如此情形的,在此之前,除了一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们,士绅贵族有谁支持他?连那些江湖门派都对他冷眼相看不愿降顺,这就是民心,这就是民意,我们司徒王朝就是凭借着这些民心民意才能立足,任何人想要行那逆天之事,都会遭到民众的唾弃和背叛!”

    似乎是说得有些激动,司徒彪忍不住挥舞双手,看见自己这位席智囊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司徒彪才现觉得自己这种表现有损形象,这才努力平静了一下心情又道:“当然,我也不是否认成大猷这个家伙的本事,但他那一套说实话并不高明,在五湖我们不是一样也在逐渐推行么?结果怎么样?效果并不好,提倡工商是好事,但也得看看各地实际情况,九江地处通衢之地,商业素来达,工商氛围浓厚,但五湖其他几府情况就不同了,地主贵族的势力占据绝对,就算是我舅父在当地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了,经商数十年赚得无数钱财,但本府的地主贵族们还是看重的是你有多少地,祖上有什么人做过官,现在朝有些什么人,何曾把你赚多少钱生意做得多么大看在眼里?这种观念上的差别和差距岂是一天两天能够扭过来的?”

    胡庭芝不能不承认自己这位主君在口才上还是有着过人之能的,也许司徒家族的人在这方面有着天赋,而且他的话的确也有着相当说服力,成大猷用的那一套与李无锋在西北推行的政策有些相似,只不过李无锋遭遇到的阻力要比任何人都小,西北地主贵族势力被罗卑人铲除一空,所以李无锋才会这么轻松的在西北竖立他的牢固地位,工商势力也才能够这么顺利的在西北站稳脚跟,而有了西北郡这个基础,诸如西域、北吕宋、缅地这些地区相比之下都较为轻松,但是在面对关西、北原、河朔以及天南这几郡时,同样遭遇了巨大的阻力,只不过李无锋以及他的下属官员们善于把西疆在对外战争取得的赫赫战功转化为压力,再加上采取的手段也是灵活多变,所以才没有在西疆地域内出现骚乱,但是胡庭芝相信西疆在面对地主贵族们的非难时一样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只不过这一步虽然艰难,但李无锋却坚决的跨出了这一步,而且已经取得了明显的效果。

    但在五湖,这个问题却远没有那么简单,本来在帝国南部地区五湖地主贵族势力最为强大,反对改革的声浪也最为强烈,加上这位主君也是优柔寡断,迟迟不敢下决心,真正推行之后,一遇到阻力便想打退堂鼓,虽然经自己百般鼓励打气,但这次改革依然是途夭折,对于工商业的展并未起到什么实质性的推动作用。好在这位殿下的母系家族势力在五湖的确相当庞大,还算能够带动当地的地主士绅们为主君从各方面撑起,要不然,连胡庭芝也不知道这五湖究竟能够支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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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志介绍:
神奇的大6,众多的民族,列国争霸,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为了民族的生存,为了国家的强盛,为了理想的实现,乱世中,众多英雄奇才各显身手,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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