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节 惊天变
克劳迪亚咬着牙关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注视着前锋的突破攻击,进攻进行得很不顺利,尤其是在遭遇了大量壕沟/拦马索和栅栏鹿砦等工事组建起来的防线,攻击遭遇了很大困难,虽然在步兵的帮助下这些工事并没能阻挡住自己骑兵的前进脚步,但时间已经这些东西上消耗得太多了,敌人阻击得异常顽强,几乎是每一寸土地都要经过反复拼杀争夺才能得手,而每一次溃退之后,敌人总能在短时间内重新构筑起新的防线,这样一步一步的前进,克劳迪亚无法想象按照这样的度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抵达凡林城脚下.
手的督战刀已经倒下了两名未经命令擅自撤下来的百夫长,克劳迪亚无法想象是什么精神让这帮西域汉子从李无锋的敌人变成了他的忠实部下,他甚至还专门拷打讯问了几名身负重伤的俘虏,但却一无所获,按照对方所说,公平公正就可以让几百万西域人心悦诚服的归顺李无锋,那这个世道也未免太简单了一点.但克劳迪亚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的确确有些小看了眼前阻挡自己去路的这帮西域士兵.原本以为只需要几个冲锋就能将这些西疆军队体系的杂牌军打得落花流水,没想到表现出来的顽强和勇武简直堪与卡曼军队6军精锐相比了.
又是一个攻击波宣告失败,铁甲骑兵在敌人挖掘布置的各种工事面前显得有些不太适应,这也是限制了自己军队攻击效率的主要原因,但敌人准备得实在太充分了,多条道路隘口都布置了大量陷阱陷坑,甚至还在有些主要路道也被全部毁坏了,辎重车不得不停下脚步等待道路修复,这些情况都大大影响了部队的士气.
看见主将牙缝透露出来的丝丝寒气,几名万骑(夫)长心都萦绕着些许阴影,连西疆军的两个杂牌兵团都能有如此战力,虽然还不能说与己方相比,但如果是现在正在凡林城下狂攻不已的西疆第一军团来阻截自己部队呢?这简直让人不敢深想.
克劳迪亚阴冷的目光在几名万骑长身上逡巡,显然是在考虑如何打开这个沉闷的局面,这种情形决对不能再持续下去了,否则自己将成为整个帝国的罪人,凡林一旦失陷,带来的负面影响是不可估料的,只怕整个帝**队的士气都将遭受毁灭性打击.
“铁尔根!斡加!这一次你们俩的万骑队和万人队上!注意,斡加的万人队一旦破坏了敌人的防御线,铁尔根你的万骑队务必马上跟上突破,今天必须给我拿下前面那座山丘!完不成任务,你二人提头来见!芬德森,你的万人队尾随掩护,协助他二人突破!我明天必须看到凡林城!”几乎是带着冰碴子从齿坚迸出来,克劳迪亚的话语语气没有半丝讨价还价的余地,眼下这副战局走到这一步,如果不下狠手,只怕真的会酿成大祸了.
相互交换了一下激励的眼色,三名披甲魁伟汉子抱拳出列,宏声如雷道:”克帅放心,末将保证完成任务!”
又是一轮新的攻击开始了,这一次卡曼人显得异常狡猾,步兵成不规则状从各个方向漫卷而来,很快就覆盖了整个防线,这一次敌人显然是有备而来,除了保护着间的工兵迅将各种工事破坏,撕裂成几个巨大口子外,这些步兵也异常凶悍,面对着自己部队的反扑是寸步不让,就地死拼.面对己方小股骑兵的反击,卡曼人也显得十分有经验,依托重装步兵作支撑点,不断用弓箭和弩箭袭扰己方骑兵,由于地势的限制,对敌人骑兵构成阻挠的同时,也对自己一方的骑兵同样有所影响,这样的战斗很快就变成了步兵之间的搏杀.
达瓦蒂仔细的观察着敌人的战法,看来这一次是难以阻挡敌人的突破了,几面工事被敌人工兵很快就破坏了,工事一被破坏,敌人的铁甲骑兵马上就会紧随而来,稍不注意就会被敌人分割包围,而此时敌人步兵表现得如此刺眼很明显就是想拖住自己部下的脚步,现在不撤退就再也来不及了.
一挥手,传令兵立即示意吹响牛角号,低沉的号声在喊杀阵阵的旷野荡漾,听到号角声的西疆士兵迅摆脱纠缠向后狂奔,当然也有少数不幸者无法摆脱,淹没在越来越多的敌军士兵浪潮.
达瓦蒂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西域汉子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叹息了,主帅分配的这个任务实在是太艰巨了.达瓦蒂并不是一个惧怕战争惧怕死亡的军人,这名来自库车的热血男儿相信自己即使在刀锋入颈的那一刻也决不会皱半丝眉头,但这样惨烈而又残酷的战争他还是第一次经历,也让他深刻感受到自己肩负责任的重大.
虽然名义上说自己和乌代的两个兵团比起对方的军队数量上还要多少一万人,虽然他也一直以自己手下儿郎们的表现为荣,但他要承认卡曼人的战斗力的确要比自己和乌代的两个兵团要强上一截,卡曼人的皇家近卫军的赫赫威名绝非凭空而来,到这个时候达瓦蒂才真正了解为什么主帅在分配这个任务的时候那般郑重其事,竟然要自己立下军令状.但敌人的强大并不意味着自己就无所作为,就被吓倒了,这反而激起了达瓦蒂的雄心傲气,连番的阻截破袭虽然给自己部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损失,但至少有一点自己可以自豪在主帅面前挺起胸膛,那就是第七第八混成兵团成功的延缓了敌人的攻击进度,让敌人五天时间仅仅只前进了不足六十里地.
但是严峻的局势也让达瓦蒂意识到现在再要依靠自己兵团和第八兵团阻挡敌人的进攻已经有些困难了,前两天总指挥已经来函询问自己是否需要增援,都被自己断然拒绝,但现在,残酷的现在摆在面前,两个兵团六万精锐士兵现在能够上阵的已经不足三万人,士兵们疲劳强度也到了极限,也许卡曼人明天再来两次冲锋自己的防线真的就有可能土崩瓦解了.荣誉固然重要,但绝对不能贻误战机,如果因为西域男儿的热血而强行硬撑,一旦出现危机,两个兵团的生死是小事,耽误了凡林战役大计,那自己就百死难以赎其罪了.只是现在凡林攻城战也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城池陷落也就在这两天,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提出增援,那会不会影响主帅的布置呢?这一连串的烦恼缠绕着达瓦蒂,也许该与乌代商量一下请求援军的事情了,如果明天敌人的攻势不减,这条防线还能顶得住多久呢?就算能熬过明天,那后天呢?达瓦蒂心也没有多大把握.
西疆人的防线终于又被击破了一道,看着溃退而去的敌军,克劳迪亚满意的点点头,铁尔根和斡加配合得不错,两次出击就完全摧毁了敌人抵抗的信心.看样子,明天终于能够杀到凡林城下了,克劳迪亚心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己方所受的损失不小,但克劳迪亚也清楚敌人为了阻截自己同样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现在终于要到了云开雾散见真章的时候了.
高举着千里镜还想好生欣赏一下敌人败退的情景,只是又有不识趣的人来打断了克劳迪亚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兴致.
“克帅,国内有特使前来,称有紧急情况要通报给您.”
本来不耐烦的挥手示意副官等一会儿再来,但似乎听得自己的副官语气有些古怪,心一动,转过身来,看见脸色灰白的副官嘴唇蠕动,一双眼睛里已经满是绝望之色,悚然一惊,克劳迪亚死死的盯着对方:”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这副表情?”
“克帅,国内情况有变,我们,我们”说到这儿,副官已是一脸凄然,似是不忍再说下去.
一阵恍惚晕眩感猛然袭来,本来就已经几宿没睡过好觉的克劳迪亚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一阵摇晃,幸好副官反应得快,连忙扶住他.
“究竟是怎么回事?国内出什么事情了?告诉我,嗯?”竭力晃了晃头,稳住心神,克劳迪亚知道此时断断慌不得神,否则地处这战场前线,只怕消息一传开就会引不可收拾的局面.
副官的脸色由白变青,惨然道:”据特使道,国内局势生剧变,柏因人撕毁了即将签署的和平协议,悍然对帝国北方动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进攻,北方许多地区已经沦陷,马扎格勒要塞已经被柏因人攻陷,摩尔曼斯克也处于柏因人大军包围之,戈麦斯宰相已经辞去了宰相职务,现在的宰相由华西里公爵担任,而副相和外交大臣由诺克斯公爵担任,他作为戈麦斯宰相的特使是最后一次传达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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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节 覆灭
虽然已经有了一定思想准备,但克劳迪亚还是被这当头一棒给打懵了,竟然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柏因人?马扎格勒要塞失陷?宰相大人辞职了?”
一阵喃喃自语之后,目光有些呆滞的克劳迪亚突然爆了:”他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辞职!他这个懦夫!当帝国需要的时候,他竟然选择这种方式来逃避!那些该死的贵族!一定是他们从搞的鬼!”
看见主将突然像受了某种刺激一般歇斯底里的狂叫起来,惊惶失措的副官连忙示意周围的卫兵将主将围起来,防止他的情绪影响到周围并不知情的军官士兵们.
“我们该怎么办?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那些该死的贵族们,他们懂什么?他们狗屁不懂,他们只知道喝酒打猎玩女人,难道现在要让他们来指挥我们?指挥我们去送死还是投降?!”一连串如同野兽嚎叫般的咆哮声从克劳迪亚口喷涌而出,脸胀得通红的克劳迪亚一甩手摔开前来劝阻他的卫兵们,握紧拳头,怒冲冠,狂怒的目光扫视着周围,但在自己副官哀求的目光下却颓然抚额,黯然道:”谁能告诉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克帅,戈麦斯宰相的特使还在营等候您,他说有戈麦斯宰相大人的一封亲笔信要交给您,另外您也可以从他那里了解一些真实情况.”副官吞了一口有些苦的唾沫,耐心的劝诫道.
无力的摆摆手,克劳迪亚虚汗涌上额际,仿佛一下子苍老几岁,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道:”你去通知各部暂停攻击,让五位万夫长和万骑长到我的帐,命令各部抓紧时间休息,但所有消息一律不得外泄,严禁军传递消息,违令者斩!我先过去见了特使先生以后再说.”
幽暗的大帐,唯有两人默默相对,克劳迪亚已经将信函看完,垂无语.他无法说清楚宰相大人辞去宰相一职的行为对帝国来说究竟是祸是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这种心胸在帝国委实无人能及.
正如他所说,如果他坚决不辞职,以军方现在对他的支持度,帝国内部那些贵族虽然可以弹劾他,他也完全可以以紧急状态下不接受贵族元老院的弹劾,暂时停止贵族元老院行使职权.但这就意味着军事政变,在帝国这个以皇帝陛下为的政权架构当,这就是一种背叛,皇帝陛下虽然现在一直避免明确表态,但流露出来的态度却是不愿见到这种情形的出现,因为不可避免的将会造成帝国内部的分裂,引帝国内部局势的动荡,而在现在这种帝国已经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如果内部再不能团结起来,那等待帝国的唯一结局就是亡国,失去了大多数贵族支持的政权是无法维系的,这一点是帝国立国之基础.
应该说戈麦斯宰相在辞职之前已经和华西里与诺克斯二位贵族领作了良好的沟通,双方也一致同意目前的要任务是停止南部战争,尽可能在保全帝国利益情况下和西疆人达成停战协议,全心全意应对柏因人的挑衅,而能够起到关键作用的只有西斯罗人,诺克斯公爵已经向西斯罗人派去了特使,希望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请西斯罗人介入谈判事务,达成停战协议.
外交事务克劳迪亚不想过问,摆在他面前的是如何处理当前的军务.南部军情恶化到这种程度,西疆人表现出来的空前强大让所有人都有些始料未及,戈麦斯宰相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在与华西里和诺克斯二人商量后,任命克劳迪亚为帝**事统帅,让克劳迪亚率领近卫军立即停止军事行动,放弃榆林,立即返回卡曼国内,防止被西疆军借势包围歼灭,为帝国保留必要元气.至于清河和凡林两地的卡曼军队,如果西斯罗人能够挥作用解救两地的卡曼军队自然是好事,但戈麦斯也推断李无锋绝对不会放弃歼灭这两部卡曼军队的机会,所以戈麦斯建议以壮士断腕之勇气,放弃二部,让二部通过合适方式和平解决,必要时候投降亦可,只要能够保存有生力量,为帝国今后尽量保存实力.
这是一个近乎于疯狂而又理智的决定,克劳迪亚也意识到凡林的西疆军似乎是有意识的在拖延攻势,目的就是要将自己吸引到凡林城下,似乎有一举吃掉自己和凡林守军的趋势,他不知道对手为何如此有信心,但从这几日里敌人的表现似乎已经露出了这种苗头.但是按照宰相大人的这份命令,那就是彻底断绝了清河和凡林守军的最后一线希望,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这样痛苦的抉择对于克劳迪亚来甚至比杀了自己更加难受.
梁崇信信心十足的虎据在高台上,敌人的斗志已经在连续几日的攻击消耗殆尽,从敌人远程打击武器射力度来看,他们的这些武器已经被己方的同类武器彻底摧毁和压制了,其威胁性现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敌人抵抗虽然依然顽强,但从有生力量的消耗来说,他们也已经到了一个相当危险的地步,现在是该到了决战的时候了.
随着大批改良候后的桐柏毒气再次在凡林城下升起,弥漫的烟雾借助良好的天气状况迅从北城向整个城市扩散,从未见识过这般新型武器的卡曼军队很快就崩溃了,原先预料的顽强抵抗似乎并没有持续多久,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卡曼军队在这种近乎于天灾的攻击下很快就丧失了有组织的抵抗,虽然也有不少卡曼士兵坚持作战到了最后一刻,但面对西疆军蜂拥而上的优势兵力,这种个别现象根本不能阻挡西疆军前进的步伐.
大6公历699年月日,金鹏旗终于在凡林城头冉冉升起,围歼城内负隅顽抗的卡曼残兵梁崇信交给了早已被城内屠杀血案气疯了心的捷洛克禁卫军和国防军接手.围剿卡曼残军的战斗从月日一直持续到了月5日,五万卡曼大军最终成为西疆军俘虏者不足三百余人,这还是西疆军在接管凡林城防之时从捷洛克方面军拯救出来的残存者.原来从卡曼移居到凡林城大批移民也同样遭遇了池鱼之灾,六千多卡曼移民最后得以离开凡林之时只有两千余人幸存,这也为卡曼和捷洛克两个民族之间的仇恨填写上了深深的一笔.
让梁崇信感到万分遗憾的是在最后关头卡曼人的近卫军居然有如神助的一般夹起尾巴向北逃窜,甚至连许多辎重都来不及带走就仓惶北遁,这让他痛失围歼对方的良机,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能够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退缩,这既不符合卡曼军人的一贯做法也不符合卡曼人宁死不屈的作风,但事实的确如此.而与此同时留守榆林城的两个万人队卡曼近卫军同样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他们曾经梦寐以求的唐河土地,以最快度消失在唐河帝国的边境线上.
当西斯罗人的外交特使日夜兼程赶到凡林城下时,留给他的只是一片血雾浓重的荒城,从卡曼人的大屠杀到捷洛克人的报复以及双方围绕着凡林攻防大战,短短十多天里,就有过十四万人成为这场血腥的大战牺牲品,除了哀叹自己来晚了之外,卡曼特使不敢有任何担搁星夜赶往南方的墨灵顿,因为在东面的柳家屯还有一场决定二十万人命运的大战已然缓缓掀开了帷幕.
伴随着天际阴雷般的滚滚闷响,黑森森的铁甲骑兵如同天边卷来的乌云阵阵,疯狂的向着正面猛扑而来,整个榆南平原大地在万千铁蹄下颤抖,排山倒海的气势如同暴风卷云,呼啸而来.
正面,排列成整齐方队步兵防线岿然不动,担纲正面主防的是南捷洛克军团第一师团,长方形的防御方队层层叠叠,厚重的盔甲随着阵型的缓慢变化颤起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叠甲声,长达三米开外的据马枪早已斜插在地,坚实的塔盾插入土将整个士兵遮盖得严严实实,如同狂暴风雨礁石,沉稳如山,等待着最后一刻碰撞的到来.如果说粗犷的重装步兵如山岳,是阵营的骨架,那么灵活的轻甲步兵就是那山岳流淌的溪流,虽然比不上重装步兵的浑厚沉雄,但轻甲步兵手那灿烂的朴刀和灵活的圆盾却是步兵方阵跃动的灵魂.
紧随在混合方阵背后的却是那清一色臂粗腰圆的投枪兵,作为重装步兵的有力补充,他们担负着打击敌人铁甲骑兵的关键作用,最大限度削弱敌人凶悍的铁甲骑兵攻击力,以减轻正面战场重装步兵的防御压力是他们最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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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节 装甲兽
作为先期打击武器的有力补充,原本用来攻城压制对方远程打击武器的投石器和连弩车也被用上了阵地作战,大批巨型投石器云集于投枪兵后部,而连弩车则直接提高了仰角和位置,以便能够更有效的给予对方重装骑兵以直接打击.
轻骑兵被布置在了两侧,用于陷入缠斗当实施最后一击,而西疆并不多的重装骑兵却没有露面,谁也不知道这支由铁甲骑兵和装甲独角兽组成的剽悍力量将会在什么时候露面,但在普尔人眼,西疆的重装骑兵相比于他们的铁甲骑兵来说还属于业余水平,要想突破他们并不弱于高岳步兵多少的重装步兵方阵,纯粹是一种幻想.
卡马波夫黝黑的脸膛上没有一丝表情,作为东线战事的指挥官,能够成功的将普尔人的二十万大军拖进陷阱走到这一步,堪称完美了.虽然普尔人现在已经察觉了大势不妙,但如铁牛卧泥,要想脱出这个包围圈就不是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了.连续几天的缠斗已经让普尔人越来越陷入绝望之,包围圈越围越紧,越来越厚,就像勒上脖子的绞索,普尔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卡马波夫并不想和对面交锋,尤其是在得知梁崇信的北线军队已经在凡林以西成功拖住了卡曼近卫军之后,他这种心思就越明显了,除了不断的加强防御工事外,能够派上阵的也就是几个游骑兵团了,不断的骚扰游击,利用强大的机动优势,避免与普尔人进行正面决战,足以把普尔人的耐心磨尽.
对于昆博来说,这些都不是最要命的问题,眼见得粮食一天比一天少,由于卡曼人的失信,前来接应并会带来补给的卡曼军队再也没有了音信,昆博已经意识到了卡曼人恐怕凶多吉少,而自己如果再不作出决定,只怕也会步卡曼人后尘,而要想突出重围,唯一的希望也就是在自己手那几万铁甲骑兵身上,唯有依靠他们从正面将西疆军的阵营彻底击溃,把西疆人的信心彻底打垮,只有取得这样的完胜,自己一方才有真正脱身的机会,否则按照现在这种不痛不痒的小规模作战,只怕要不了几天,自己的士兵们就只有饿着肚皮上阵了.
正面对决似乎成了普尔人的唯一选择,而对手异乎寻常的选择了这一方式来了结双方的恩怨,这让昆博颇感惊讶,但箭在弦上,昆博此时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哪怕前面是万丈悬崖,他也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卡马波夫同样也有说不出来的苦衷,战区传来的信息是西斯罗人即将介入谈判,而普尔人也为了自己这陷入重围的二十万大军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动员,这两个消息迫使卡马波夫不得不改变策略,提前进行决战.不过卡马波夫也已经十分满足了,普尔人的士气已经被己方消磨得下降到了一个危险的程度,而重装骑兵和装甲独角兽的到位也让卡马波夫心平添了几分信心,按照秦王殿下来密信意见,西疆不能容忍这支普尔主力军队成建制的离开,这句话语的含义让卡马波夫也正式下定决心一战.
寄托着双方主帅希望的一战终于在清晨打响,双方都不约而同选择了重装骑兵作为突破对方防线打击对方信心的一着杀招,只不过拥有六万重装骑兵的普尔人选择了从正面直接突破,希望借助铁甲骑兵狂暴凶猛的攻势直接将西疆军的阵营击溃,而卡马波夫则将独角装甲兽和第三军团第三师团放在了右侧翼向西北方向横扫,以五千独角装甲兽为先导的突击骑兵虽然在启动度上稍稍慢一些,但从右侧翼起攻击可以迫使普尔人难以迅变幻阵型,可以更充分的挥独角装甲兽的攻坚爆力,双方的决战都取决于各自重装骑兵的突破能力以及重装步兵的防御能力,谁能够更快更凶狠的击跨对方,谁能够更顽强的抵抗住对方的冲锋,谁就能主导这场战役的胜负.
作为独角装甲兽的指挥官,贝克雷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战,实事求是的说,他也是第一次参加真正的战役,虽然手下的几千儿郎们对于操控独角兽是如臂指使,但现在这不是训练,也不是演习,而是真真正正的实战,是要人性命的决战.要说自己不紧张,那是欺骗自己,但看到手下儿郎们坚定无畏的目光都望向自己,贝克雷胸涌起的热血和傲气一下子把那份紧张冲淡了许多.
随着尖刺刺入独角兽的厚批,胯下吃痛的独角兽终于开始启动了,两翼的重装骑兵已经为一直担任隐蔽作用的装甲兽让开了道路,没想到第一次遭遇战竟然是和普尔人,而不是想象卡曼重装步兵,这让贝克雷有些失望,不过听说普尔重装步兵并不亚于卡曼人,贝克雷很想见识一下,所谓坚不可摧的重装步兵方阵是否能够抵挡得住胯下这头咆哮如雷的狂兽.
隆冬的榆南平原上泥土被冻得坚实如铁,独角兽装甲兽的每一次奔腾跳跃落下的脚印依然深达两寸,坚硬的泥地在这帮怪兽近乎于蹂躏的脚步面前立即变得破烂不堪,当五千装甲兽涌过大地之后,你简直无法相信究竟是什么样的破坏力才会把这样一片土地变成这般惨状.
当无数头独角装甲兽组成的攻击波慢慢出现在早已整装以待的普尔重装步兵的眼帘边缘时,谁也没有想到来自西疆的重装骑兵来得是如此缓慢,以至于普尔步兵们甚至在怀疑西疆军的重装骑兵是否浪得虚名.
但当一阵阵奇怪的咆哮声从越来越快的骑兵群传来时,似乎才有人意识到暴露在自己眼前蜂拥而至的骑兵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
“老天!那是什么?!”
“嗬嗬,妈啊,那边是什么?野牛群?怎么一回事?”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野牛群?”
“放你娘得屁!什么野牛群?!那是柏因人的独角兽群!赶快报告万夫长!”
“稳住阵脚!顶住,顶住!不要慌乱!按照对付重骑兵的方法对付,没什么大不了!”
“不要自乱阵脚!保持阵型,据马枪准备!投枪准备!”
列成整齐防御阵型的普尔重装步兵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骚动,连大地都为之抖,如同异界魔物的出现,黑压压的装甲独角兽像潮水一般轰隆隆碾压过来,粗大的独角暴露在厚实的装甲外面,独角兽上跨坐的武士亦是全身被甲,狰狞的头盔将面部遮得严严实实,唯有一双眼睛在晨曦下闪动着幽幽的暗芒。
两道黑线终于在那一刻融汇到了一起,尖利的据马枪在装甲独角兽面前显得那么脆弱,不是轰然断裂便是飞向一旁,本来就皮粗肉厚的独角兽再被厚实的铁叶甲一裹,犹如一座移动的钢铁怪兽,可怜的普尔重装步兵从未见识过如此暴烈的装甲兽,重达千斤的装甲独角兽借助着巨大的惯性和刀枪不如的身躯,如同一柄柄硕大沉重的铁锤疯狂的击打着普尔步兵这块铁砧,曾经坚强无比的重步兵方阵在这种非人力所能阻挡的冲锋阵型面前显得那么脆弱,从一处变成两处,从多处变成一片,从一片变成一线,逐渐蔓延到整个步兵方阵。
看见自己的长枪大戟无助的捅刺在装甲兽身上对方却丝毫无损,而高举着双刃巨斧的装甲武士每一次挥舞总会带起无数血光,虽然这并不足以让英勇善战的普尔士兵们退缩,但是当面对千斤重的身躯冲撞和踩踏,任何人都无法保持自己的位置,就像一锅逐渐烧开的水,缓缓但却不可逆转的沸腾起来,最终变成喧嚣的滚水。
普尔人的阵型逐渐开始动摇溃乱,任凭军官们徒劳的斥骂威胁,但面对一具具庞然大物的冲锋踩踏冲撞,与生俱来的恐惧浪潮终于击溃了军纪大堤,当一座方阵开始崩溃,这种现象立即传染到了周围的方阵,无数个步兵方阵就这样被自己的败兵裹胁着推动着,一个连着一个,一个带着一个,败兵涌到哪里,哪里就开始混乱溃散,十万大军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动摇起来。
而紧随装甲兽而来的铁甲骑兵更是恰到好处的完成了夹击作战,对于已经溃乱的步兵阵型来说,铁甲骑兵的冲锋那简直就是收买人命的阎王,刀砍斧劈,枪挑蹄踩,如同崩山巨潮,乱成一团的士兵们蜂拥着向后躲避逃跑,无数士兵甚至连前面的敌人面目还没有看清楚就这样倒在了自己战友的脚下,如同一个巨大磨盘启动很慢,但度越来越快,最终演化成为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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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节 丧钟
当普尔人后方的步兵阵营陷入混乱之时,先行起攻击的普尔重装骑兵同样遭遇了一次痛苦的毁灭之旅.
狡诈阴毒的西疆人竟然将投石器和连弩车运用于阵地作战是普尔人始料未及的,两样远程武器带来的打击效果不仅仅是部队人数上的伤亡,更重要的是对士气的挫伤,铺天盖地的巨石从天而降,甚至毫无来由的将正在全前进的骑兵连人带马砸翻在地,而后紧紧跟进的战友同僚甚至来不及作出反应就撞在一起,这种后果是灾难性的,一连串的骑兵就这样碰撞在一起,一块石头就可以产生这样巨大的效应,而连弩车的强弩更是成为了重装骑兵的收命阎王,双方对进的度加在一起,加上锋利粗长的箭矢,弩箭可以轻松刺穿士兵们和马匹的身躯,虽然有重甲护身,但这种面对这种强力武器的攻击,厚实甲胄的保护作用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在遭遇了残酷巨石和弩箭洗礼之后,普尔骑兵的厄运并没有结束,当他们刚刚来得及喘息一口气时,高岳投枪手的投枪风暴再次光临,不过对于投枪攻击普尔骑兵显然有经验得多,毕竟这是对付重装骑兵的最常规武器,从马腹上取下的圆盾能够有效避免投枪的正面冲击,而尽量蜷缩身体也可以使得被攻击的机率降到最小,当然这只是一个相对概率,仍然有相当不幸者在这一轮洗礼落马丧命,但这两轮打击都不能阻挡普尔骑兵完成使命的信心.
最终的比拼还是要落到最平常的矛与盾交锋,粗大的铁矛挟带着隐隐风雷刮起一阵阵旋风卷向倚盾插枪而立的步兵防线,这才是较量的真正开始.据马枪在第一时间挥了突刺阻截作用,长达数米的长枪林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猛扑上来的骑兵刺穿,脆弱的身躯根本无法阻挡这样巨大的惯性冲击,即使有重甲裹体同样无法避免这种正面杀伤,悬挂在枪头上的身躯尸体,殷红的鲜血沿着枪杆汩汩流下,耀眼夺目,形成一道绮丽的风景线.
重装骑兵们的付出并非没有回报,沉重结实的铁矛舞动荡起无匹的气势,任何重装步兵都无法用自己身体抵挡这种摧枯拉朽的冲击,铁矛开阖间,血起肉落,糜烂的躯体混合着破碎的甲胄盾牌构成了边缘线上的主旋律,就像无数支锋利的螺旋型箭头,深深的插入厚实的步兵方阵,随着箭头的旋转,不断将方阵的主干刨旋开来,然而每一次铁与血的旋转都会激荡起阵阵回响,新的血肉继续不断的补充进来,就像一个永不沉陷的堡垒,迎难而进.
高岳人坚韧的战力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展现,面对暴烈剽悍的普尔重骑兵,他们没有呐喊,没有呼号,没有退缩,迎接敌人的只有无尽的坚强,塔盾破裂了,就用护臂上的圆盾,圆盾破裂了就用身体,一步一步顽强的阻截着汹涌而至的骑兵浪潮.浪起千仞,壁立如故.任凭普尔人骑兵卷起无限狂潮,如同磐石一般的西疆步兵防线仍然是寸步不退,一个倒下去,下一个立即顶上来,矛与盾,铁与血,在大地上构筑了一道生死沉沦的混合体.
作为南捷洛克第一军团的副师团长,水正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份,此时的他心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牢牢的把这道防线坚持到底,周围都是自己兄弟同僚,面对普尔人狂野的冲锋,没有人退缩,以牙还牙,以血换血,这就是高岳人的精神.
两个高岳步兵师团构筑的坚固防线终于为整个战局赢得了宝贵的时间,随着两个游骑兵团在两翼展开,形成铁壁合围之势,始终无法打开局面的普尔重装骑兵拥挤在正面战线被从两侧漫卷而来的游骑兵牢牢缠住,六万重装骑兵在耗尽了最后一丝冲击力之后开始转入艰苦的混战,游骑兵灵活的战斗方式很快就将已经失去章法的重骑兵分割开来,伴随着投枪兵形成的攻击圈,重骑兵们逐渐丧失了他们在攻击力上所占据的优势,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
相较于防守战线,已经取得绝对优势的西疆攻击线获得的战果就显得辉煌许多,随着轻骑兵的加入,他们很快就取代了装甲兽和重骑兵成为追击围歼已经溃散的普尔步兵的主力军,失去了斗志的普尔步兵士兵就像一群被狼群驱赶的羊群,无助的四散奔逃,直到遭遇已经形成合围之势的西疆步兵防线,他们才终于停下自己茫然的脚步,接受失败的现实,缴械投降.
昆博的运气实在太差,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敌人的重型武器——装甲独角兽带来的冲击力竟然如此巨大,自以为坚不可摧的防御线在装甲兽面前如同纸糊,糊里糊涂间,尚未从震惊反应过来的他才现自己已经完全丧失了对这支部队的指挥权,不但是他,所有军官都已经失去了对这支部队的控制,他和他的下属们只能无助的望着如同一个漩涡一般的兵潮缓慢的裹胁着自己向后败退,任凭自己的亲兵如何叱骂甚至斩杀,但依然是杯水车薪,他只能绝望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指挥台一点一点被狼奔豕突的士兵们吞没.
随着后方步兵主营的崩溃,重装骑兵们的溃败也是不可避免,在游骑兵和投枪手弩箭兵的协同下,重装步兵变被动防御为主动防御,一步一步的挤压着重骑兵们的活动空间,联合绞杀成为了柳家屯一战最为经典的一幕,往往是游骑兵负责分割缠斗,步兵阵线负责合围,而投枪兵和弩箭兵则负责最后的屠杀,这样的典型战例在柳家屯一战上演了无数幕,直至普尔骑兵们举手投降.
柳家屯一战的结束标志着整个北方战役进入收官阶段,二十万普尔大军经此一役仅有不足一万轻骑兵见势不妙利用西疆军合围之前突出了包围圈,越云脱身逃回国内,其余近二十万大军在这一战丧生近十万人,还有八万多成为西疆人手的俘虏.
当然西疆军在这一仗一样付出了相当代价,以南捷洛克第一军团第一师团和第二军团第一师团为主力的五个步兵师团组成的防线承受了普尔铁骑的巨大考验,五个步兵师团造成的战斗减员过了五万人,尤其是两个担任正面防御的重装步兵师团损失程度过了六成,而协防的三个轻甲步兵师团同样损失惨痛,尤其是在普尔人的重骑兵现正面突破困难转为从侧翼寻机突破后,轻甲步兵师团竭尽全力方才顶住了普尔人的最后一搏,最终为围歼这支普尔的铁甲主力挥了关键作用.
普尔大军的覆灭也为在清河的卡曼大军敲响了丧钟,全歼了普尔大军的西疆军并没有来得及休息,迅转入了对清河之地的围歼,鉴于清河城内卡曼人仍然顽强不屈,卡马波夫依然想采取围而不攻的手段消磨卡曼人的意志,直到时机完全成熟时再进行决战.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凡林光复和榆南大捷两个好消息立即像在平静无波的湖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惊天波澜,并迅向周围扩散.
“特使先生,您的请求我想我恐怕很难满足.”李无锋有些冷淡的瞟了一眼局促不安的西斯罗特使,”我无法理解贵国的立场,卡曼人抢粮于前,侵略于后,如此恶劣的行径,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贵国皇帝陛下和相大人居然视若无睹?难道仅仅是一个道歉就可以让你们西斯罗帝国安之若素?西斯罗帝国似乎不想是这样爱好和平的国家啊?现在卡曼人侵略我们唐河帝国盟国捷洛克公国领土不说,又采取卑劣手段先夺我们嘉峪关,还竟然掳掠我们西疆人口,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放任像卡曼人这样强横霸道的无赖国家肆意妄为,那国际之间的天理何存?公道何在?”
“我们曾经签署过联合友好和平协议,并有责任相互帮助稳定东大6形势的义务,但卡曼人大肆兴兵我没有看到贵国有任何实质性的表现对我们表示支持,这个时候却又跳出来要求我们给予手下留情,难道是我听错了,还是我的耳朵出现了幻觉?”
无锋有些刻薄的话语落在西斯罗特使的耳自然别有一种味道,前不久还在和卡曼人差点闹得兵戎相见,现在卡曼人摇摇欲坠,濒临亡国的境地,自己却又代表帝国来为卡曼人讨情,这听上去实在有些滑稽,也难怪对方冷嘲热讽,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只不过卡曼帝国的存亡直接关系到自己国家的安危,尤其是在现在西疆势力如日天之时,如果己方坐视旁观,也许下一次卡曼人的命运就会落在自己国家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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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节 战场之外
“亲王殿下,您的心情敝国皇帝陛下和相大人完全能够理解,但是,我们也想请殿下考虑一下我国民众的感情和看法.卡曼人这几年来的确有些出格举动,但与捷洛克人的战争却不能怪在卡曼一方头上,当初捷洛克人刻意毒化两国之间的气氛,断绝双方民众往来,挑起边界纷争,并且制造紧张局势,无端敌视和职责卡曼人意图吞并和颠覆捷洛克,所以才会导致战争的爆.不过我们也反对通过战争这种暴力手段来解决争端,所以我们也希望双方能够本着友好互谅的原则来妥善解决双方的领土纠纷.至于您谈到的卡曼人有意南侵唐河帝国和西疆领土,甚至危及到邻国的安全,这一点敝国皇帝陛下和相大人完全赞同,但需要指出的是这是由于卡曼国内个别人的野心造成了现在这种状况,所以我们认为由于某一个人行为过错造成的后果不应该由一个国家来承担,相信殿下也同意我们这个观点.”
卡曼特使的话语语气相当委婉,在这种情况下,要想不付出一些代价就达到目的,显然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希望就是以最小的代价来换取卡曼人的喘息之机,当然这些代价都将由卡曼人来承担.
“对不起,特使女士,您的话我不能苟同.一个国家的当权者应该都是由这个国家的精英人物来担任,我想我们都明白我所指的这位当权者,戈麦斯既然能够担当卡曼宰相一职数十年之久,难道说卡曼国内的精英们以及德利卡二世没有认识到戈麦斯的野心和嘴脸?!这种国家行为如果只是以一举简单的个人过错就掩盖过去,那也未免太过轻巧了.一个国家既然选择了当权者,那自然就要对当权者所作的决定负责,卡曼人既然动了这么大规模的侵略行动,那现在无论谁当政,他们都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无锋没有给予对方半点缓和的余地,斩钉截铁的话语让西斯罗的特使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如坐针毡.
“殿下,我想您可能误解了我们帝国的看法,卡曼人当然会对他们的行为负责,他们也会对他们的过错作出赔偿,但是请殿下理解一下我们国内民众的情绪,我们利伯亚诸国同源同宗,几国皇室和王室之间都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现在卡曼帝国已经请求我们西斯罗帝国出面调解这一次战事,戈麦斯宰相已经被解职,仗再打下去只会使双方士兵白白流血,我想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通过谈判达到我们想要达到的目的,不知道殿下对此是否赞同?”
西斯罗特使的话语表面上变得越恭敬,但骨子里的含义却也是隐隐半露,利伯亚诸国同气连枝,共同进退,绝对不会放任任何一国的安危而不顾,不过无锋却似未听出对方话语的意思一般,笑着迎合对方的话语.
“特使女士说得也有道理,既然能够通过谈判获得解决的事情,为什么非要用流血的方式来解决呢?我支持特使先生的意见,只要卡曼人能够真心实意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们唐河人素来心胸宽大,重义轻利,相信双方能够就这件事情达成一致.”
听得对方口若悬河舌绽莲花,西斯罗特使心却是暗自打鼓,眼前此人话虽如此,但态度这般谦和,只能说明背后有着更大的yu望和要求.
“不知道殿下对于双方就地停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不过我想请殿下先行解除对清河府和榆林南部的包围封锁,以便于当地的卡曼和普尔军队能够退出占领的土地,退回国内.”西斯罗特使试探性的提出建议.
“呃,实在不好意思,普尔人的军队已经在昨天被我军彻底歼灭,至于卡曼人的军队,他们入侵我们唐河帝国领地如此之久,收刮的民脂民膏价值连城,现在就这样轻松的一拍屁股回家,特使先生,你不觉得太荒谬了一些么?”
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无锋斜睨了对方一眼,话语却是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什么?!殿下您说什么?和普尔人的战争结束了?”慌不择言的西斯罗特使大吃一惊,忍不住连声问道:”殿下,您没有开玩笑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呵呵,就在昨天,普尔人拒不缴械投降,我的将领们也就只好勉为其难的帮助他们缴械了.”无锋还是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心那份惬意却是比六月里喝雪水更舒爽.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显然让西斯罗特使乱了方寸,原本倚为奥援的普尔人竟然一举成擒,那己方可供使用的砝码又少了一个,而且还平添了一大累赘,这当然让西斯罗特使感觉到进退失据.
“这,这,殿下,请您务必暂停战争,我想一切我们都可以谈判来解决,至于双方的条件,我想殿下只要不逼人太甚,我们会尽量劝说卡曼人同意您的条件.”这个时候西斯罗特使才察觉到其实自己手并没有多少牌可打,而对方完全可以借机拖延时间,甚至对还被包围在清河府城的几万卡曼大军起围歼,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形.
“特使先生,我方绝对有诚意通过谈判来解决问题,但我也要正告特使先生,卡曼人在捷洛克和唐河帝国土地上犯下了滔天罪行,如果想要以某个掌权者的下台为借口来推卸他们应当承担的责任,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他们,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要想真心实意的来解决目前的危局,那就请卡曼人拿出一点诚意来作为先决条件!否则,我认为战争只能继续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如果西斯罗帝国有意要想在这间掺和一腿,我奉陪到底!”
这个时候的李无锋完全撕下了一直笼罩在表面上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在西斯罗特使看来,这才是李无锋的本来面目,连牙缝都透露着杀气和血腥,没有丝毫顾忌和忌惮,**裸的武力威胁,简直如同在向自己出最后通牒.
“殿下,您请息怒,我们西斯罗帝国绝对没有要与西疆一战的想法,毕竟我们和西疆都还属于盟友,但是请您理解我们的立场,我们希望双方能够通过和平手段获得双方想要的结果,这一点相信贵方也一样乐意看到.我想知道殿下所说的先决条件究竟是指什么?”西斯罗特使并没有被无锋的威胁所吓倒,作为外交特使,她早已经对眼前这位奸狡如狐的对手性格有所了解,利益所向,决不退缩,利益之下,任何东西都可以作交易,她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问道:”我想知道殿下究竟想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我们完全没有必要绕太多的圈子,殿下您说是不是?”
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无锋欣赏的目光在对方身上停留了半晌才道:”想不到西斯罗帝国外交界竟然还有这等巾帼英雄,看来特使女士也是成竹在胸,我如果再一味推托,只怕会让特使女士认为我太过虚伪,这样,让卡曼人先退出嘉峪关,然后剩余事情特使女士可以和苏秦王缭他们具体谈,这是我的先决条件,如果不能满足这一点,我想一切都不必多说了,只能靠刀枪来解决一切了.”
心一沉,虽然对这个问题早已有所准备,但西斯罗特使还是忍不住有一种想要猛抽对方一记耳光的冲动,这个家伙忸怩作态半天,不就是希望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却还要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气势,只是这样的条件对于卡曼人来说无异于挖他们的心肝,这嘉峪关要塞不但是卡曼人费尽无数心血才夺下来,连自己一方同样也是挖空心思想要zn有,有了它,就可以随时随地的威胁西北腹地,而一旦失去了它,不但卡曼人的腹地完全暴露在对方的铁蹄之下,连自己一方同样也可以感受到关口上刀枪的寒意.但是对方也已经把话说死,如果满足不了这个条件,只怕要想进行下一步的谈判也是不大可能,对方甚至摆出了一副不惜一战的架势,西斯罗特使也不知道对方下一步的条件究竟会苛刻到何种程度.
“特使女士,我想也许您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一下,另外您也需要和卡曼人沟通沟通,毕竟他们才是正主儿,我可以给您几天时间,但我想提醒您一句,其实我没有必要和卡曼人多罗嗦,以卡曼人现在态势,您认为这嘉峪关他们还能zn有多久?!请您好好想一想.”无锋微笑着端起茶杯送客,这个女子还真有些镇定自若的大气,除了再得闻普尔人被歼时稍有失态外,整个过程竟是淡定自若,颇有大家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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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节 虎头蛇尾
牙宁自认为自己大概是马其汗国有史以来最窝囊的将军了,十八万大军突然不费一兵一卒进入了莱贡城的一个万人队外,剩下的十七万大军可谓有备而来,兵精粮足,士气高昂,对于只有三个师团镇守的库特丹城可谓是志在必得.西疆人的抵抗虽然一场顽强,但这都在意料之,牙宁从来就没有把温拿坐镇的库特丹当成一根好啃的骨头,但这一次己方准备充分,从上一次退出库特丹开始,其实就已经在为这一次的重新占领作准备了.从内到外,该布置的,该安排的,一切计划得有条不紊,牙宁有绝对信心在半个月之内拿下库特丹,而一旦拿下了库特丹,那半岛地区得大门就将彻底打开,棉兰,雅达,甚至巴厘亚,自己可以横向截击,拦腰将李无锋在这里的控制区斩成两段.
眼见得将士们气势如虹,斗志高涨,战事虽然激烈,但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当,可是这一封来自国内的急令却将充满心奋之情的牙宁从天堂打入了地狱.
“为什么撤军?难道你不知道库特丹已经握在我们手了么?你这是乱命,你如果你不把这道命令的来历本将军说清楚,本将军就要以假传王命扰乱军心为名将你的人头吊在营门上!”有些红的眼珠子死死的盯住来使,牙宁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左手捏住那封信函,右手却按在腰间的佩刀上,只要对方话语间流露出一点破绽,他便要毫不犹豫的将对方当场斩杀.
“大将军,请您务必冷静,这是大汗和雷大人联合签署的命令,小使不过是奉命来传旨,如何敢假传王命?至于大汗和雷大人联合签署这道命令的原因小使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是与北方战局的变化有关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看着大帐一干将领们都恶狠狠的盯住自己,如同进入狼群的羔羊,稍有不慎就会被撕裂成碎片,使者心惊胆战的硬着头皮解释着.
“北方战局?北方战局有什么变化,与我们有何关系?”心悚然一惊,但牙宁并没有松口,阴沉的目光仍然在对方身上逡巡,”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道命令,请恕牙宁不能接受,待战事结束之后,牙宁自然回给大汗和雷大人一个交待!”
“千万使不得,大将军!”使者大惊失色,他并不害怕对方的恶语威胁,但他最担心的就是对方拒不接受这道命令,或者拖延执行这道命令,酿成不可弥补的后果,”牙宁大人,在临行前,雷大人专门叮嘱过我,要我转达给大人,务必以全局利益为重,千万不要意气用事,那将会汗国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哼,杰特巴大人,我牙宁的脾气你也清楚,北方究竟生了什么事情让大汗和雷大人作出这样荒唐的决定?难道李无锋已经击败了卡曼人和普尔人?就算他们击败了卡曼人,但普尔人呢?情报不是显示普尔人已经动用了二十万大军南下进攻李无锋么?”牙宁并未为对方话语所动,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在这种胜利唾手可得的时候竟然要自己退兵,那这几天来战士们奋不顾身的拼搏上阵还有何意义?为之流血牺牲又是为了什么?这让自己如何向手下的将士们交待?
吞了一口唾沫,作为外交部门的官员,杰特巴自然清楚如果自己将这些消息透露出来对军队士气的打击,但如果不将内情挑明,只怕包括牙宁在内的这群军方将领们是断断不会接受这道命令的,两害相权选其轻,这个时候杰特巴也就顾不得当时国务大臣的慎重叮嘱了.
“牙宁大将军,北方战事已经出现了剧变,李无锋已经攻克了凡林,并全歼了麦利部,卡曼人在捷洛克的统治已经宣告寿终正寝,而普尔人的大军也已经陷入了李无锋大军的包围圈,据刚刚传回来的情报,普尔二十万大军已经崩溃,现在正在被西疆军分割包围歼灭之,估计两天内就会有消息传回来,而卡曼人北方的蛮族也已经兵占领了卡曼北方大片土地,他们的宰相戈麦斯已经辞职,现在卡曼人正在请求西斯罗人出面调停媾和,李无锋很快就可以腾出手来应付南方局势变化,这种局势的变化大大出了大汗和雷大人当初的预计,这是大汗和雷大人决定止这场战争的主要原因.”
“另外,根据我们情报部门获得的消息,南洋联盟内部本来对与与我们共同出兵这件事就有争议,加之莱贡之争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现在南洋联盟内部在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上矛盾已经公开化,有未经证实的消息反应,南洋联盟这次出征的军队有高级将领与西疆一方有勾结,双方正在商谈退兵一事,一旦这个情况属实,那我们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所以鉴于目前情况已经不适宜在进行军事行动,大汗和雷大人才会决定止这次行动.”
既然作了决定,杰特巴也就不再吞吞吐吐,平静的将自己所了解到情况和盘托出,看见军方将领们先是震惊随即黯然最后愤怒的表情,杰特巴心也颇不是滋味,对于这一场战争,外交部门一直就持否定态度,好不容易得到一个稳定的环境,正好可以这种有利的环境来消化这几年来的收获,又随意挑起战争,现在落得个费力不讨好,还有可能招来西疆人的报复,,不能不说是一大失策.
原本面色阴沉的牙宁在听完了对方的介绍之后神情反而恢复了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对方的解释,但内心的震撼和压抑却是难以言表.李无锋竟然能够在短短十来天里攻破凡林,全歼号称卡曼双柱的麦利部,又一举歼灭普尔人的二十万大军,这是一个何等辉煌的战绩?尼克部现在自然也只有困守清河,看来卡曼人是打算通过谈判手段来保存这支残军了,这些对于自己来说都不重要,但问题在于,从目前卡曼人和普尔人的状况来看,他们已经失去了牵制李无锋的力量,而腾格里草原上的那些家伙和吕宋人只怕听到这个消息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就瘪下去,腾出手来的李无锋肯定不会坐视南方危局,大批军队南下也是势在必行,现在的确是该止战争的时候了.
牙宁不是一介莽夫,虽然说面对即将落入自己手的城池充满了渴望,但他也清楚库特丹即使落入自己手,西疆人一样会凭借他们优势力量重新夺回来,反而会使自己一方陷入困境,毕竟以库特丹目前的状况,己方如果要想固守,只怕这里会成为一个无底泥潭,军队将会被死死的拖进这个陷坑,这无疑是不明智的.
“那莱贡城那边呢?”沉默了许久,牙宁才这样问了一句.
“我们同样撤出,如果南洋联盟想要,那我们就大大方方的交给他们,让他们和西疆人去纠缠吧.不过我估计即使现在南洋联盟不清楚情况接受了,等几天得知情况后恐怕也只有乖乖的交还给西疆人,没有我们,他们只怕连一天觉都睡不安枕.”有些不屑的撇撇嘴,杰特巴耸耸肩道:”牙宁将军既然清楚了情况,我想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希望大将军能够尽快完成准备,迅撤离,罗尼西亚和三江防御还需要进一步加强,相信大汗和雷大人已经在心向大将军交待清楚了,西疆人这一次肯定不会这样善罢甘休,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哼,如果李无锋想要来试一试我们的防御是否坚固,我倒是非常乐意奉陪.”心有不甘的微微叹了一口气,牙宁脸上满是怅惘之色,这样轰轰烈烈的开局竟然落得一个这样的收尾,这种感觉简直让人心里堵得慌.
库特丹城下的马其汗大军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了,而从三江增援而来的第六军团两个师团甚至刚刚才进入雅达城,库特丹的战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如果不是城防工事上的累累伤痕和马其汗人遗弃下来的大量废弃辎重,几乎要让人怀疑这里是否真正经历了一场难解难分的攻防血战.
终于能够松下一口气了,温拿漫步在已经清理完毕的城头,敌人是真的撤退了,斥候已经证实,敌人撤退的度很快,前锋已经退回了罗尼西亚境内,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一切都归复于平静.温拿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莱贡城肯定也会是一样的情形,马其汗人既然主动撤离,那原本就三心二意的南洋联盟就更不用多说了.对于西疆来说也许是该好好敲诈这些出尔反尔的家伙了,马其汗人也许一时间还无法,但南洋联盟,嘿嘿,这帮土鳖,的确是一个可资利用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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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节 苛刻
当温拿得到马其汗人撤兵的时候,木力格同样也知晓了莱贡城已经变成了一座不设防城市,南洋联盟在信息灵通方面并不比马其汗人逊色多少,西疆在北方大获全胜,北方战局将以西疆完胜的结局告终成为定局,现在是该考虑如何体面而又不留后患退出的时候了.
原本一直处于平和对峙状态的西疆军和南洋军之间的气氛反而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挟北方大胜之威,虽然在兵力上还处于劣势,但西疆阵营主张惩罚南洋军无耻毁约的呼声还是一下子高涨起来.尤其是在第六军团的两个师团援军改变路线沿着棉兰南下直奔摩洛而来之后,这种情绪反应得越来越强烈,原本打算息事宁人的木力格也变得有些拿不定主意,而南洋军那位也一下子取代了原本一直主战的主帅,担当起与西疆一方和谈大任.
南洋联盟此时对掺和这趟混水已经是后悔不迭,眼见得西疆军主力肯定会在北方战事一结束之后就会蜂拥南下,而马其汗人更是仓惶逃遁,只丢下南洋人在此,原来主张与马其汗人联手西侵的一派自然渺无声息,而反对出兵的一派则是怒不可遏,痛斥那些主战派误国殃民,只是事情已经如此,也只好想方设法来求得西疆原谅,避免乘胜而来的西疆军将怒火全部泄到自己头上.
面对南洋联盟派出的外交谈判代表,木力格此时却是一副无可奈何架势,将所有担子都推到了负责与南洋联盟交涉的外务署副署长王缭身上,旁边却是一副语重心长的向南洋军副帅进言称秦王殿下对南洋联盟的毁约背叛十分恼怒,将要动员三十万大军对南洋联盟进行惩罚,并称自己因为替南洋联盟解释了几句,已经被停止了南部战区指挥官的职务,一切将由号称崔阎王的第三军团军团长来全权负责对南洋联盟的战事,这更是让一干忐忑不安的南洋联盟官员们不寒而栗.
崔秀的威名在异域远胜过其在国内,尤其是在吕宋/腾格里/西域以及印德安地区,号称崔阎王的崔秀已经成为了恶人的代名词,只要他一到来,那就意味着那片地区将会有战事爆,而且还会是一场极其残酷的战争,有小道消息称连秦王殿下私下里都称崔秀为屠夫,尤其是在西域的血腥手段,更是为他赢得了无数人的仇视.
有了无数真真假假的小道传闻,王缭的工作难度也一下子小了许多.南洋军已经在征得木力格同意之后退出了摩洛领地范畴,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场纠纷的结束,当各种要求惩罚报复南洋人的呼声和看法不断见诸于南海自治领和南洋联盟的报刊时,南洋联盟才深刻体会到也许这场还未真正打起来就已经结束的战争是联盟自建立起来的一个最大错误.
西疆提出的就南洋联盟毁约背盟一事的谈判很快就得到了南洋联盟的回应,而此时普尔二十万大军被歼和卡曼人大军谋求体面投降的消息也已经传遍了整个南方,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西疆在大胜之后会不会挟势南下,而这个可能性随着第三军团部分兵力押送着普尔俘虏南下的步伐变得越来越大.
暹月城南洋联盟议会大厅里如果是平常早已经是人声鼎沸,但今天却是格外安静,但如果有人探头一看,他一定会下一跳,并非大厅里空无一人,而是整个大厅座无虚席,足以容纳两百余人的大厅人头涌涌,平常谈笑风生的议员们此时都显得格外严肃,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你可以看出一些议员似乎趾高气扬,而另外一些议员则垂头丧气,当然也有一些面带忧色.
“诸位,李无锋的外交特使外务署副署长王缭已经到了暹月,并且已经和我以及联盟议会负责外交事务的马库特议员交换了意见,他已经代表西疆大都护府都护暨秦王李无锋对我们联盟提出了最严重的抗议,并且要求我们联盟议会就此事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他们将视作联盟对西疆大都护府的宣战。我和马库特议员已经就一些情况向对方作了解释,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我们的这些解释连我们自己也无法说服,要想说服西疆人实在是太过困难,因此,我也将我们的最终答复推至这次紧急会议之后,希望我们这次会议能够给予对方一个满意的答复。”
站在言席上侃侃而谈的是暹空国议长西合,作为南洋联盟三驾马车之一,暹空国一直是南洋联盟沿海五国七城十二个成员最重要的国家之一,虽然由于领土面积狭小人口较少,国力相对于其他两驾马车稍逊,但作为南部海边商贸心,暹空国一直在联盟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西合作为暹空国的代表一直坚决反对向西疆开战,但南洋联盟另外两驾马车却因为与马其汗人有着特殊的关系在这场战争或坚决支持与马其汗人共同出兵,或态度暧mei,最终在马其汗人的强大压力下,联盟议会勉强通过了出兵决议,但已经造成了内部的严重分歧。
不过任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战争竟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战事虽然就这样荒唐的了结了,但似乎余波的影响却是越来越宽,尤其是在西疆人扬言要对南洋联盟实施报复和惩罚时,这种矛盾在联盟内部越公开化了。
沿海三城一国都一直强烈抨击北部诸国不顾联盟整体利益,追随马其汗人政策,导致目前恶劣的态势,这个恶果应该由北部诸国来承担,部诸城和国家原来一直是采取和稀泥态度,但在看到西疆强势压力下,也改变了态度,对北部诸国持批评态度,而北部诸国由于马其汗人的拙劣表现也失去了往日强硬的态度,对于两方的批评也保持沉默,只是要求联盟同一口径应对来自西疆的压力,不能被西疆人各个击破,认为在这个时候联盟更应该团结一心,不能给西疆人以可乘之机。
“西合议员,既然您和马库特议员已经与对方交换过了意见,方才诸位议员也就各方的意见阐明了态度,现在马其汗人已经重新采取了防御态势,虽然他们的驻联盟公使转达了他们国内的意见,表示马其汗人不会坐视我们联盟遭遇外地入侵而不管,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这种保证究竟有多大可靠性,我个人持怀疑态度。正如方才有些议员所说,现在已经不是指责他人或者推卸责任的时候了,我们联盟是一个完整的整体,无论在哪一方面我们都只能以一个声音说话,我们需要的是团结一心,共度难关。”精瘦的脸上那双眼睛充分展现了历尽沧桑的世故,宏亮的声音证明这位老者年龄虽然不小,但精力却是相当旺盛。
“西疆人现在虽然在北方取得胜果,但这枚胜果还需要一些时间消化,李无锋也不大可能在短时间内像那些小道消息流传的那般将会对联盟动攻击,他派出外交使节来我们联盟就证明了一点,他也同样希望通过外交和谈判手段来解决双方之间存在的问题,否则他大可不必千里迢迢派出外务署副署长这样的重要角色来联盟,当然我们也不能盲目乐观,李无锋此人最擅长的就是玩心计耍手段,如果我们和西疆的谈判最终未能达成一致,战火蔓延到联盟境内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我想请西合先生谈一谈西疆人提出的条件,以及西合先生和马库特先生根据这两天所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大胆猜测一下对方的底线,以便我们能够尽快最初决定。”
作为联盟的议长,科尔特已经是联盟议会的多朝元老了,从二十年前当选议员之后,科尔特的身影就再也没有从联盟议会消失过,而后当选为联盟的议会会长更是让科尔特成为南洋联盟最据实力的一大派系。他的话就代表着间系,连北方一些国家的议员和实力派人物也都倾向于科尔特的意见。
“呃,议长大人,那个王缭说起话来冷硬横,刀枪不入,也提出了许多苛刻得连我们都无法忍受得条件,主要部分有三款,第一大概是要求我们和马其汗人之间的盟约必须公开宣告解除,要求我们在今后可能在与马其汗人的战争至少要保持立;第二,他们要求三宝城退出联盟,加入西疆体系,美其名曰保持半岛地区完整性;第三,他们还要求割让整个马汶群岛作为补偿。”虽然西合是一个反战争派,但并不意味着他也支持以损害联盟利益作为与西疆签订和平条约的条件,像西疆提出的这种条件实在太过苛刻,让人根本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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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节 要价
西合的一番话语立即在议会大厅里引起一阵沸腾,原本都对西疆肯定会索要一定代价作赔偿有些思想准备的各方议员们都被对方如此之高的要价所震惊了.
和马其汗断盟?虽然联盟和马其汗之间的关系因为和近期几件事情闹了一些不愉快,两国之间已经建立了几十年的互助友好协定绝对不是这些小事情所能影响的,&1t;&1t;马其汗国——南洋联盟政治军事经济友好互助条约>>是两国外交基石,也是南洋联盟外交基础所在,失去了马其汗的政治和军事支持,南洋联盟自身安全就会受到严重威胁,尤其是现在来自西疆的威胁,这是联盟较为统一的看法,即便是像南部沿海诸国和城邦同样认可这一点,更不用说北部与马其汗在政治经济方面有着更紧密联系的国家和城邦.在这一点上,联盟诸国和城邦态度也是鲜明的,那就是绝对不能应允同意.
应该说西疆对三宝城邦的要求是在南洋联盟意料之,三宝城邦虽然已经在名义上加入了南洋联盟,但实际上由于入盟需要签订一系列具体的政治经济条约,许多具体问题还需要通过协商来解决,比如关税/军事/议员选举办法等多方面因素的限制,三宝城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真正融入南洋联盟,像今天的议会讨论,三宝城邦因为议员选举方法与南洋联盟产生方式不尽一致,所以也就不能进入议会言和旁听.三宝城邦一直是上次半岛战争西疆的心病这一点南洋联盟的议员们都十分清楚,说到底,他们也就是准备以牺牲三宝城邦来平息这次冒然出兵导致的风波,毕竟三宝城邦还未能与联盟建立起紧密的联系,名义上的加入并不能代表什么,而马其汗人现在也并未真正作好与南洋联盟联手抗击西疆入侵的准备,议员们大多倾向于用三宝城邦的主权来换取和平.
但是对马汶群岛的要求完全出乎了南洋联盟诸国的意料之外,无论谁也没有想到西疆人竟然会对马汶群岛提出主权要求来作为赔偿,尤其是对于沿海诸国和城邦来说,这简直就是**裸的敲诈,可谓无耻之尤.
马汶群岛位于大南洋上,呈带状分布,距离大6从三十海里到三百海里不等,是一片多达数百个大小不一的岛屿组成的群岛,东部的明尼苏达岛距离安达科公国都只有一百二十海里,西部的梅杰尼岛,距离半岛同盟最东端的三宝城邦仅有一百八十海里,这数百岛屿既有面积较大位置重要的大6岛,也有土质肥沃渔业达的火山岛,还有风光秀丽的珊瑚礁,许多岛屿甚至还没有进行开,处于天然的原始状态,也是联盟有钱人度假休闲的绝佳去处.
群岛各岛屿上居住的人种大多与大6居民截然不同,属于棕色人种的土族居民,这些人棕眸黑,身材健美,性格热情大方,能歌善舞,成为东大6各地的奴隶贩子们心目最佳的狩猎目标,不少奴隶贩子勾结当地一些官员,放任捕奴船偷捕土著居民,贩往北方和内地甚至西大6,获利甚丰,联盟海军也经常打击这些捕奴贩奴船,但由于海域面积广,加之这些奴隶贩子们身后都有着强大的背景势力,又与当地官员们沆瀣一气,这种风气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马汶群岛由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一直是联盟重要的渔业产区和旅游胜地,同时联盟海军也在面积第二大的圣科尼斯岛上建有军港,是联盟海军的重要基地.现在西疆人竟然狮子大张口要求将马汶群岛作为赔偿,这如何不让联盟尤其是沿海诸国和城邦感到愤怒,因为这些岛屿都分别属于沿海各国和城邦所有.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议会大厅就像开了锅一般热闹起来,议员们交头接耳,探讨着西疆人提出的这些苛刻的条件是否有意要想挑起全面战争,无论是北部的诸国还是部的城邦以及南部沿海的诸方都对西合介绍的这三个条件反响强烈.
北部诸国对与马其汗断盟一事最为敏感,在他们看来如果断绝了与马其汗的盟约,那西疆人更是可以为所欲为,以联盟目前的军事实力,根本无法单独与西疆这个庞然巨物相抗,到时候没有马其汗人相助,联盟只有束手待毙;而南部沿海诸国和城邦的议员们则对要求割让马汶群岛强烈抗议,认为这是西疆假借这次风波有意敲诈,马汶群岛事关联盟海上贸易运输这道生命线,这是联盟诸国生存的根本,宁可战争,也绝对不能退缩,唯有部诸城态度稍稍和缓一些,但也都表示不能接受西疆人的强盗行径.
“诸位,请静一静,西合议员只是转达了西疆一方提出的条件,这并不是谈判的最终结果,谈判需要双方妥协,如果西疆一方强行要我们同意我们不能接受的条件,那我们自然可以选择一战!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充分表自己的意见,谈一谈对对方条件的看法,哪些是我们可以接受的,哪些是我们绝对不能接受的,哪些是可以坐下来协商解决的,请大家酝酿一下,最后再请各国和城邦派出一名议员代表言.如果有必要,我们也可以请西疆人的代表到会言,阐述一下他们的看法和观点.”科尔特轻轻敲击了一下议长席面前案桌上的铜锣,示意大家可以进行讨论协商.
王缭安静的坐在议会宫对面的休息厅,南洋联盟的议员们正在对面的大厅紧张的讨论自己向他们提出的谈判方案,说实话,西疆还要感谢这一次南洋联盟给这一次配合马其汗人的出兵之举,如果没有这帮家伙的愚蠢和冲动,如何能够有自己这一次暹月之行?西疆有如何有借口敲诈对方一番呢?心情愉快的他对于这种出使实在太喜欢了,作为外交使者,能够以强者姿态站在对方面前恣意要挟拿态,一步一步从对方怀将自己所想要的东西拿到自己手,这种愉悦的感觉不是一般人能够体味得到的.
对面的几人大概就是三宝城邦的议员,那副惶惶不安的模样看在王缭眼却是说不出的感触,将自己的命运寄托于别人的决定上,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等待命运决定的这段时间不知道会不会让人疯.
三宝城的主权是秦王殿下给予自己任务的最底线,要求自己务必尽一切努力完成这个任务,割让马汶群岛不过是海军一厢情愿的想法和要求,至于要求南洋联盟与马其汗人断绝盟约那就纯粹是自己漫天要价的一种策略手段了,王缭相信在通过自己的一番努力以及南洋联盟的这些议员们作出深思熟虑后,三宝城邦的归还问题应该不存在障碍,但马汶群岛却是不大现实,毕竟那里地理位置太过重要,关系到整个南洋联盟的经济贸易生命线,但王缭还是准备通过自己的手腕和口才来作一番努力,纵然不成功,也要让南洋联盟意识到轻率作出决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王大人,科尔特议长请您进去.”南洋联盟议会的漂亮女秘书轻柔的声音打断了王缭的沉思,看来是该自己表演的时候了,王缭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情绪,迈着轻快的步伐踏进了宏伟壮丽的议会大厅.
“诸位,虽然我本人很喜欢南洋联盟的风情,但我却不得不抱着一种遗憾的心情来到南洋联盟,来到暹空国.南洋联盟与我们唐河帝国的关系一直良好,双方政治经济关系展顺利,虽然在前期的半岛战争我们也曾因为政见不同有些误会,但是我们都看到了通过和平谈判我们解决了双方的分歧,事情得到了合理公正的处理,双方也签署了和平协定.按理说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一个圆满解决,双方就应该把精力放在展双方关系,促进双方友好往来和经济贸易的进一步密切,但是令人费解而又气愤的是,联盟居然在我们与北方的卡曼人处于战争状态下的关键时候,南洋联盟居然伙同马其汗人突然出兵我们西疆大都护府领地,并且撕毁了原来我们已经签署了协议,并提出了一系列无理要求.如果在平常时候联盟提出要求重新谈判的建议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恰恰选在了我们与卡曼人进行决战的关键时候,而且还是和马其汗人勾结起来共同用武力手段相威胁,这简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而又无法理解!”
王缭以一番抑扬顿挫的话语掀开了演讲的序幕,南洋联盟虽然种族复杂,国家众多,但在语言上却是通行唐语,所以在交流上并没有任何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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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节 还价
王缭的一番激烈言辞并未在南洋联盟的议员们引起多大波澜,毕竟事情摆在明面上,撕毁协议的是自己一方,出兵的也是自己一方,提出无理要求的也是自己一方,在当初那种情形下也许感觉不出什么,但是到了现在,事易时移,这些话语从对方嘴里吐出来就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了.
“可能方才西合先生已经将我方的意见相诸位尊敬的议员先生们作了介绍,也许有的议员会认为我们西疆提出的要求太过无理或者说要价太高,认为联盟虽然有过错,但却不应该承担这样大的责任,认为南洋联盟的出兵并没有给西疆带来多达损害,莱贡已经交还,而进攻摩洛的军队甚至没有与西疆军生一场正式的战斗,甚至有的人还会认为为什么我们西疆会把主要责任推到联盟身上却不去找马其汗人的麻烦,这是不是有点欺软怕硬的嫌疑.”
不能不说王缭的言语具有相当技巧性,他一下子把存在与联盟议员们心的主要不满全部都丢了出来,摆在了明面上,联盟的议员们自然想听一听这位舌绽莲花的西疆外务署副署长如何对自己提出的这些问题作出一个令人信服的回答.
“现在我就这个问题向大家作一个解释.有些议员先生认为联盟虽然毁约出兵,但为造成实质损害,但不知道大家想过没有,如果马其汗人没有联盟的出兵支持,他们敢于这样放肆大胆的进攻库特丹?莱贡失陷也是事实,这已经是对属于我们西疆的领地进行了侵略,我们将花费多少精力人力来弥补你们侵略行为对我们信誉造成的损失?何况即便是没有造成实质损失,难道就可以不叫侵略么?打个比方,贼进来偷东西,没有偷到,难道他就不是贼了么?马其汗人对我们的进攻我们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也没有什么值得责怪或者愤怒的,毕竟我们和马其汗人本来就处于敌对状态,他们趁这个机会动攻击站在他们自己的角度上也无可厚非,但联盟却是与我们西疆签订了友好和平协定,在协定墨迹未干之时就从背后向我们西疆插上一刀,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缭面带讥诮之色,连挖苦带讽刺的连珠炮一般的把话语向那些心尚有不甘的议员们倾泻而去,”我可以明白无误的告诉诸位,秦王殿下对于联盟的这种卑劣行径感到无比的愤怒,殿下曾经说过,如果联盟不能给予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宁可马上与卡曼人媾和也要让联盟为此付出沉痛代价!”
王缭铿锵激扬的一番话让南洋联盟的一帮议员们终于感受到了来自西疆一方的愤怒,战争可以接受,但是却不能接受无耻的背叛,这就是王缭所要表达的意图,西疆就是要对联盟这种龌龊而又鲁莽的行为给予惩罚,否则将无法向周围的各方势力一个交待,否则盟友可以背叛,条约可以撕毁,这还有何信义可言?长此以往,西疆何以服众?
联盟议会大厅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考虑这个问题,西疆人是真的要借这个机会敲打联盟立威呢还是只不过是一场空言恫吓来敲诈更多的利益?这个问题将决定议员们对于西疆提出的条件接受与否,但是现在谁又能作出一个肯定或者否定的答复呢?
“王缭先生,我想我们不必在探究以前已经生过的事情原委了,西合议员和马库特议员都已经就我们联盟的处境和一些特定因素作了解释和道歉,我们都有通过谈判手段来解决这件事情的想法,只要有这个前提,双方本着互谅互让的态度,我想我们能够就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达成一致意见.”科尔特适时的插话打破了有些尴尬沉闷的气氛,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承担起议长的责任,王缭的话语相当于给那些议员们敲了一个警钟,战争或许可以避免,但却是需要付出代价来换取.
当王缭迈着轻松的脚步走出联盟议会大厅时,他能够感受到背后议员们痛恨仇视还有一丝畏惧的目光,不过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把战争的皮球踢回到他们脚下,让他们自己去相互狗咬狗吧,如果不能接受西疆的条件,那就是他们内部那些不同意接受条件势力的责任,战争战争责任也就全部落在他们身上,如果接受了西疆的条件,那必然也会导致南洋联盟利益受损那些城邦和国家的不满,矛盾种子一种下,只要经常浇水施肥,那很快就会生根芽,甚至长成一颗参天大树.
就在王缭与南洋联盟的议员们为了条件斗智斗勇讨价还价的时候,北方的谈判同样也进入了最关键阶段.
西斯罗人的介入终于让卡曼人看到了一丝希望,柏因人在经过对摩尔曼斯克七天的围攻之后,卡曼第九兵团终于撑不住了,不得不丢下两万多具尸体,狼狈逃离,向南撤退.整个北方已经变成了柏因人的天堂,受这场胜利的鼓舞,西斯罗和普尔人境内的柏因各部都开始活跃起来,尤其是在普尔人的北方,原本塞泽里夫九世还有意要用刚刚进行了动员的二十万大军联合普尔人和西斯罗人要挟西疆释放俘虏,但这个时候他只能咬牙切齿的将二十万大军派往北方以稳定已经开始动荡起来的北方局势.
纽伦堡一下子成为了整个东大6北方的焦点,西疆/西斯罗/卡曼以及普尔的外交大臣将在这里进行一场至关重要的谈判,这关系到整个东大6北方的局势将向何处去,是化干戈为玉帛还是将战争进行到底,一切都需要以双方所能够表现出来的诚意以及所能够付出的代价来衡量.
“嘭”的一声,无锋的书房门被一下子掀了开来,无锋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不经通传就闯进了自己的书房,玉面寒霜笼罩,一双乌黑的剑眉略略弯曲,稍稍流露出一点女性柔媚的气息,高大健美的身材即使是绣袄裹身也并不能遮掩住那怒凸的双峰和圆臀蛇腰.
“怎么了,陀姬?你好像不大高兴啊,是谁又招惹你了么?”放下手的狼毫,无锋将身体微微向后一仰,一边挥手示意紧随女郎而来的两名男性护卫退去,一边指着自己身旁的锦凳笑着道:”来,来,有什么事情坐下说.”
犹豫了一下,女郎咬着嘴唇,目光死死盯着无锋,半晌才恨恨道:”你为什么不接见我们族的使者?你不是说你没有空么,为什么却有闲心在这里作画?”
无锋心微微冷笑,原来是那帮家伙找上了眼前这位女郎,想凭这层关系来走门子,表面上却是丝毫神色不露:”陀姬,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连休息休息调整一下思绪练练书法都不行么?你们族的使者我不是吩咐外务署的人安排住下来了么?等我一有空,我会抽出时间见一见他们的.”
“你!李无锋,你好卑鄙!现在我们族人正在北方为你拼死拼活卖命,现在你却连见他们一面都不愿意,还和卡曼人西斯罗人他们勾勾搭搭,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良心么?”一下子爆出来,白嫩的脸颊一下子涨得通红,墨钻般的双瞳愤怒的火焰在其间跳跃,显然是气愤到了极点,女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全身微微抖,高耸饱满的胸脯惊人的起伏不定,纵然是有绣袄遮掩,依然掩盖不住那醉人的风情.
“陀姬,你这话是从哪儿听来的?!是从你们族里来的那几个使者口么?放肆!这几个大胆的家伙活腻了,竟然敢跑到我这里来胡言乱语,挑拨我们西疆和柏因族的关系,他们吃了豹子胆还是老虎心?!”无锋脸色陡变,猛地一拍案桌,连案桌上的石砚和笔筒都一下子跳起了起来.
陀姬见无锋突然色变暴怒,心也是一抖,她在无锋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却从未见过无锋如此怒,没想到自己一番话竟然激起了他的这般反应,陀姬心又有些吃不准.
没等陀姬反应过来,无锋已经扬声喉道:”来人!去把那几个柏因人使者给我拿下打入大狱,待我把事情处理完之后我再来待陀勒密和陀逻收拾这几个搬弄是非的家伙!”
陀姬大吃一惊,这些话本来也是她与本族使者在谈话一鳞半爪的听得,然后加上自己的一些主观猜测而来,如果因此导致几位使者入狱,那可是为几个使者带来了无妄之灾了.有心要解释一下,只是这般场合下,方才自己言辞昂扬,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现在又来软语相求,似乎有些拿不下面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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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节 陀姬
心暗暗好笑的无锋更是一脸愤怒之色,指手画脚的命令听到叫声的侍从官立即去执行自己的命令,见这一次无锋似乎是真的怒了,惊惶失措的陀姬再也稳不住神,不得不拦下莫名其妙准备去执行逮捕命令的侍卫官,要他先行离开,待她自己与秦王殿下谈话后再作决定.
陀姬笨拙的表现差点让无锋笑破肚皮,但他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惊讶莫名的样子对陀姬的制止表示无法理解,而陀姬也因为在侍从官面前丢脸而又羞又气,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见平素少有话语的柏因女郎此时全身颤抖情绪激动,无锋也担心万一对方恼羞成怒之下作出不理智的行为,连忙站起身来大胆的拉着对方的手臂到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才缓缓温言道:”陀姬,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战争的事情相当复杂,远远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苏秦和卡曼人西斯罗人他们谈判是有原因的,如果你希望了解其内情,可以向我咨询,或者找苏婕和秦霜影谈一谈,但你这样道听途说,一知半解就跑到我这里来脾气耍性子,也许我觉得没有什么,但其他人会如何作想,你考虑过没有?”
见对方已然气馁,无锋索性拉住对方,语重心长的道:”陀姬,你在我身边时间也不短了,西疆对你们柏因族的援助有目共睹,甚至政府也有人对耗费巨资支援你们族人表示不能理解,但是我始终认为柏因族人能够成为我们西疆的忠实盟友,不过令兄在这一次的表现的确让我有些失望,这也给了不少人以攻击西疆援助政策的口实,这些事情想必你也清楚,我不想多说什么,呆一会儿我就会接见出使你们朵尔部落的外务署官员,你也可以坐在这儿听一听他们的汇报,看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陀姬已经逐渐平静下来的脸色一连几变,默然半晌方才道:”就算我兄长他们有些过错,但我们柏因人终究还是按照你的要求出了兵,难道你就因为这个而和卡曼人西斯罗人勾结有意陷我们柏因人于死地?!”
“陀姬,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与卡曼人和西斯罗人勾结了?难道说各方之间只有战争这一条解决问题和争端的方式么?简直荒谬!我告诉你,与卡曼人和西斯罗人谈判一样可以解决许多甚至连战争也无法解决的问题,难道你真以为外交部门是搞着玩的不成?”脸色一沉,无锋语气再次严厉起来.
“但是你为什么不愿意接见我们族里来的使者呢?如果你有什么,也完全可以通过他们转达给我兄长他们,你这样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背叛了我们族人,将我们扔给了卡曼人和西斯罗人!”陀姬并没有被无锋的话语所吓倒,杏眼圆睁,不屈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无锋脸上.
“呵呵,原来如此,那行,我在接见了外务署出使你们族的官员后,就接见你们族内的使者,如果他们有什么需要表达的,也可以当面向我说清楚,究竟是谁背叛了谁,我也很想弄明白.”无锋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嘲讽,柏因人现在知道麻烦了,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不用说肯定是那对玄隼的功效,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让本来并不知情的这些使者了解到局势的变化.
王介休和刘阜节二人在踏进无锋书房的那一瞬间觉得心情无比激动,毕竟这是他们俩第一次单独觐见秦王殿下,而作为整个西疆整个唐河帝国青年一代的偶像,秦王殿下的传奇经历已经成为了千万青年为之追求奋斗的动力,从一个默默无闻普通士兵短短十年间就一跃成为帝国亲王,震古烁今的传奇战功,纵横睥睨的盖世豪情,缠min悱恻的风1iu逸情,无一不让这些热血青年们为之向往崇拜,能够在这种人手下一展宏图也不枉此生,这也是促使二人从原之地来到遥远的西疆的主要原因.
看见走进来的二人有些拘谨和紧张,无锋朗声笑着招呼二人入座,并将自己身畔的女郎介绍给二人认识,更是让二人平添了几分紧张,没想到眼前这位脸色冷漠的丰腴女郎竟然是陀勒密的嫡亲妹子,看来这就是那位被派在秦王殿下作为侍从的女谍了,外交部门一致认为这是一个阴谋,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以秦王殿下的英明睿智为什么会同意这样一枚棋子留在自己身边.
陀姬从一开始就以敌视的目光注视着这两个在自己族内使者口阴险毒辣的家伙,正是因为他们的屠杀迫使自己族人再也无法选择,唯有硬着头皮与西疆乘上一辆战车,而现在西疆已经下车,而他们却现战车已经失去了控制,随时有可能将自己摔得粉碎,所以一切都因眼前二人而起,但这二人却成为西疆人眼的第一功臣.
直到二人背影消失,脸色冷漠阴沉的陀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无锋也不理睬她,只顾着力夸奖和表扬二人,倒是让二人兴奋得脸色红,恨不能再有几件棘手差事让二人去做,也好报秦王殿下的知遇之恩.
无锋接见柏因族使者的态度让陀姬再一次感受到了他对柏因族人的极度不满,不但语多刁难,且态度冷淡,语气亦是极尽尖酸刻薄之能事,将三名柏因使者弄得面红耳赤却又不敢作,直到最后提出要求西疆务必迫使西斯罗人和卡曼人暂停军事行动时,无锋的态度仍然是那种带着讥讽味道的调侃.
“是么?我怎么听说你们柏因人准备得相当充分,连连在卡曼人北方取得大捷呢?马扎格勒不是被你们拿下了么?连摩尔曼斯克都已经变成了你们的城市,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莫非真要拿下卡曼人的都才够?我还听说连普尔人境内的柏因人也都动起来了,这样一来你们柏因人完全可以横扫整个东大6北部地区,灭亡利伯亚人的国家也是指日可待啊.”
“不,不,这个,殿下,这些战果完全被夸大了,虽然我们的确取得了马扎格勒和摩尔曼斯克战役的胜利,但是我们军队也付出很大的代价,最主要的问题在于西斯罗人进行军事动员,他们的军队已经逼近我们,而且由于您在南方与卡曼人和谈,实际上也就是助长了卡曼人的气焰,他们能够调整出兵力来对我们实施反扑,我们现在承受的压力很大,我们需要您的帮助!另外普尔人也已经把二十万大军从南方调往北方镇压我们柏因人,我们也恳请殿下能够出面干预,防止局势进一步恶化!”
为的柏因使者嘴角都快急得起水泡了,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对方的冷嘲热讽了.玄隼传回来的情况是一天比一天危急,西斯罗人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开进了北面塞克斯部落的领地,而卡曼人也将将第三军团与停止南下的第一军团汇合,重新北上,并且已经击溃了一直孤军南下的柏因军队,而原来与西部柏因人遥相呼应的普尔境内的柏因人一下子偃旗息鼓,普尔人的二十万大军让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看到胜利的曙光就已经感受到了屠刀的寒意.
陀姬和无锋都被对方的话语吓了一大跳,陀姬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是相隔两天局势又有了如此剧变,而无锋虽然也知道柏因人肯定遇到了麻烦,但详细情况却是不太清楚,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停手,缓过气来的利伯亚人马上就全力回击柏因人,这帮该死的柏因人虽然需要敲打敲打才听话,但无锋却绝对不愿意看到他们的力量受到太大损失,那样也就失去了敲打他们的意义了.
脸色一下子慎重起来,对于极北地区的战况情报部门明显有些滞后,无锋没有想到局势竟然一下子逆转到了这种程度,看来卡曼人的战争实力的确不可小觑,虽然在凡林遭遇了惨败,但对付柏因人却是绰绰有余,难怪柏因人这么多年来被卡曼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的话可属实?”
“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殿下!现在局势危在旦夕,如果您再不出面干涉,卡曼人和西斯罗人还有普尔人联合起来,必将致我们于死地,而我们这几年来辛辛苦苦的积累就完全白费了!”柏因使者话语间已经有些哽咽,他也知道此时李无锋是在挤兑自己一方,可谁让大酋长那个时候三心二意不肯出兵,这个时候局势倒转来,轮到对方拿捏自己了.
吐了一口长气,无锋一边判断对方所况的真实程度,一边已经在紧张的考虑该如何作出反应,柏因人虽然可恶,但毕竟还是自己的盟友,将来牵制利伯亚诸国的重任还需要他们来担负,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也没有打算再进一步北上,那让各方勒马停步,坐到谈判桌上来也许就是必然的了,看来纽伦堡的谈判桌边上还得多摆上一张柏因人代表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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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节 制衡
四方外交谈判代表的规格决定了在纽伦堡这次谈判的重要性,而多顿人也派出了以驻西斯罗全权大使为代表的观察员,.卡曼人派出了以诺克斯为的副相兼外交大臣的代表团,西疆则是以苏秦为的使团,而西斯罗和普尔人也都派出了外交大臣参加这次会谈,会谈刚刚开幕,在西疆的强烈提议下,另外三方不得不接受了柏因人使者作为一个特殊代表参加会谈.
柏因人的加入打破了利伯亚三方原本打算利用谈判稳住西疆,然后联合起来集力量先行扑灭柏因人反叛的打算,面对西疆的强势,利伯亚三国虽然极度不情愿,但在西疆以不同意柏因人代表参加会谈就无法宣布结束战争状态为理由的威胁下被迫吞下了这枚苦果,这是柏因人第一次获得一个机会参加这种会议,也为柏因人阐述他们的主张和想法提供了一个平台.
谈判在第一个问题上就陷入了僵局,西疆一方提出的停战先决条件即卡曼军队退出嘉峪关虽然勉强得到了卡曼一方的同意,但卡曼人却要求在西疆打开清河的包围圈,让驻守清河的卡曼军队撤离到卡曼国内之后方能移交嘉峪关的防守,这一点却是西疆不能接受的.
双方在这个问题上持续争吵,但局势的不利变化却让卡曼人不得不作出让步.第一军团在西疆游骑兵团的配合下进入卡曼本土南部地区,连续不断的动扫荡攻势,接连拔除了多处卡曼南部地区的重要关卡,而游骑兵团甚至一度进入了卡曼部地区,卡曼全国震动,都局势也动荡不安,在来自国内的压力下,诺克斯不得不与苏秦进行双方直接会谈,最终双方达成了一致,即第一步西疆军由一个师团先行进入嘉峪关,但城门防务继续由卡曼方控制,同时清河府有二万卡曼军队获准撤回卡曼本土,第二步则是嘉峪关内西疆军数量增加到两个师团,卡曼在清河的军队可再有二万人撤离清河返回国内,第三步则是卡曼人撤出嘉峪关,而清河府的剩余卡曼军队可以全部离开返回国内,这个协议由西斯罗帝国一方负责提供担保.
在这个关键问题得到解决后,剩余问题显得要轻松许多,卡曼方承诺交还所有掳掠的平民并作出赔偿,西疆也同意在按一比一的条件下交换俘虏后,剩余俘虏可以有条件的分期分批由卡曼和普尔两方赎回,己方在这个问题上都并无太多争议,战败者有战败者的觉悟,战胜者有战胜者的想法,金钱和土地必然是达成和平协议的润滑剂,西疆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此时无锋既没有彻底灭亡卡曼的实力,也没有更充分的时间,尤其是在西斯罗人已经明确表态绝对不能容忍西疆有吞并卡曼的意图之后.妥协似乎成了双方的一致意见,卡曼人和普尔人希望赢得时间来喘息恢复,而西疆也需要消化和吸收胜利果实,而南方尚不稳定的局势也牵制无锋不少精力,但却这些与帝国内部扑朔迷离的局势相比都显得微不足道.
唯有柏因人地位和目前局势问题再一次成为双方争论的焦点,利伯亚三国都要求柏因人必须立即退回到原来划定的保留地线内,并且还必须赔偿他们在战争给各方造成的损失,但这一点遭到了西疆和柏因人的坚决反击,柏因人代表要求就地实现停火,修改原来划定的保留地范围,这得到了西疆的大力支持,双方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在经过无数轮争吵和要挟之后,最终在多顿公使的斡旋下,双方最终达成了妥协,即对卡曼同意对保留地划线作了一些调整,将马扎格勒要塞划入了保留地,马扎格勒将由柏因人负责行政管理和,柏因人有权在马扎格勒居住和生活,享有与卡曼人同等权利,马扎格勒的日常治安管理将由柏因人组成的治安部队负责,其人数不得过一千人,而马扎格勒将不得有任何其他军队或者武装组织进入.这是一个极为勉强的方案,马扎格勒本来只是一个纯军事性质的要塞,由于紧靠着柏因人的保留地,对于卡曼人来说除了一些军事意义外并无其他价值,但对于柏因人来说却是赢得的一个重要基点,它远比西疆帮助朵尔部落在阿特拉斯山麓下修建的要塞要大,位置更好,当然作为交换,柏因人也付出一些代价,退出了已经占领的北部重镇摩尔曼斯克,并释放了所有卡曼人的战俘.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有些局促不安的女郎,无锋心那股火苗就禁不住往上窜,比起自己已经算高大的身材,眼前这个女郎却有着并不亚于自己的傲人身躯,一身合体的唐式彩缎斜襟绣花袄将胸前那一对凸起勾勒得鼓鼓囊囊,那一双艳丽的牡丹花活脱脱正好在高隆之处盛开,仿佛连袭人的馥郁也能够清晰得闻,白嫩如玉的脸庞比起自己身边的其他女人更多了几分刚健之气.
“看看吧,这是否能够证明我并没有背叛或者抛弃你们柏因人呢?”轻轻将手一叠卷丢在女郎面前,无锋背负双手淡淡的道.
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无锋,小心翼翼的拿起搁在自己面前的卷,女郎很快就明白了这大概就是刚刚才在纽伦堡结束的谈判档,她其实对这些政治层面上的东西并不太懂,她也不太喜欢过问这些政治层面上的东西,那天的情形也是在族内使者的百般恳求和唆使之下才会出现,自从那天的争吵生以后,两人的关系似乎一下子生分起来,连陀姬自己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但羞于表露的她却不知道该如何破解这种让她觉得压抑和沉闷的感觉,几天来她一直心神不宁,彷佛了什么魔咒一般神不守舍,恍恍惚惚.
“怎么?是没看明白还是怎么?”看见对方有些怔忡的神情,无锋有些奇怪,走到她身旁关心的问道.他并不知道那天的争吵给这个素来喜欢平静生活的女子带来了多大的困扰,无锋高不可攀的巨大影响力已经深入到周围每一个人的心,他的一举一动足以影响到很多人的生死存亡,这种特殊的心理作用也让许多生活在无锋身边的人也都逐渐感觉到了,唯有无锋自己不知而已.
“没,没有.”见到无锋站在自己身旁,陀姬心一阵惊惶,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的话语,是承认自己那天的无理,还是继续保持这种不尴不尬令人窒息的气氛,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看见眼前这个女郎似乎有些走神,无锋斜转身,欺霜压雪的粉颈上那一层淡淡的茸毛柔顺的贴着际末梢,没有任何装饰品的耳垂肉光孜孜,有如一件精致腻滑的艺术品,站在女郎背后的无锋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手不知不觉的便逮住了那对耳垂,轻轻的揉捏起来.
突如其来的刺激一下子将本来就心神不定的女郎冲击得脑海一阵晕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除了女郎陡然间的一声”啊”之外,暖阁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但旖ni的气息却在暖阁荡漾.
炭盆的火苗带来阵阵热流,厚实保暖的勾花锦帘将外界与暖阁仿佛分隔成了两个世界,整个世界似乎静止下来,女郎绯红的脸庞依靠在自己小腹处,平素冷若寒霜的模样早已消失无踪,全身剧烈的缠斗显示出女郎的情绪正处于急剧波动之,无锋惬意的享受着那一对肉感的耳垂在自己手指间的舒爽,女郎美目已然闭上,羽扇般的墨睫合拢,似乎给了无锋更大的鼓励.手指渐渐脱离了原来的目标,沿着粉颈悄悄下滑.急剧起伏的双峰从上方下观,顶端的牡丹花仿佛随风起舞,殷红的双唇微张,那副诱人的美景,无锋相信只要是男人,谁都无法抵御这等情形的诱惑.
无锋此时的手指变得灵巧无比,粉颈间的游动让女郎的喘息声变得清晰可闻,细腻洁白的肌肤泛起阵阵红晕,**的火焰已然在心间点燃.,盘扣一颗一颗解开,绣袄翠绿的小衣微微卷起,娇喘吁吁,香气扑鼻,一大团白腻若隐若现,此时的无锋那里还按捺得住,索性微微躬身,一手插入已然瘫软在锦凳上女郎的膝间,勾手将女郎身体揽入怀,运力一提便将女郎丰腴的娇躯抱了起来,轻轻放在了酸枣枝木桌面上.
感觉到自己身体位置的变化,尚未来得及睁眼察看,微张的双唇便已经被一片火热堵了个严严实实,此时的陀姬已经完全丧失了思维,如同木偶一般听凭面前的男子摆布,红霞扑面,春意盎然,宛然一个任凭宰割的大白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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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节 收买
心火难熬的无锋此时已经无暇顾及身处何地了,好在这一处暖阁虽然是他这个季节经常办公的地点,但是外围严密的警卫能够阻挡一般人员的进入,这为无锋恣意妄为提供了一次难得的机会.
绣袄已经被解开大半,翠绿的小衣也被拉落,露出鲜红的抹胸,虽然是隔着抹胸,但那份饱满鼓胀仍然让无锋狂吞唾液,慢慢将对方瘫软的娇躯斜倚在自己怀,无锋此时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施展身手,手指灵活的从绣袄下摆滑进小衣,挑开小衣,光滑如玉的肌肤随着指尖的移动而颤栗,寻摸到抹胸系带处,往下一拉,女郎胸前胀鼓鼓的一对玉兔猛然一跳,便从抹胸蹦了出来.
雪丘渐欲迷人眼,浅草尚未没马蹄,无锋的另外一只手早已经拉松女郎的腰带,手指毫无阻碍的沿着温软如玉的小腹下滑,草茎如丝,茸须似线,那份柔媚腻滑,简直要让无锋忍不住狂吼怒嚎.
胸前的一凉终于让已经陷入迷情的女郎心一惊,只不过此时无锋的魔掌早已牢牢的握住了那对玉兔,红莓在指间细细捏揉,粉丘在掌缓缓挤压,而更有一手得寸进尺探入了从未有人进入的神圣禁地,猛然间挣脱对方的羁绊,陀姬一手拉衣掩住自己的**的前胸,一手难堪的提着自己的裤带站起身来,用带着哭腔的声调骂道:”李无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以为我也像那些迎合你的女人一样?!”
没想到煮熟的鸭子竟然会飞走,李无锋甚至还来不及作出反应,陀姬已经三五两下勉强整理好衣物,夺门而出,只留下一脸沮丧的无锋呆呆的留在房.
不过偷腥未成并未影响到无锋愉悦的心情,嘉峪关这道闸门终于又回到了西疆手,从此痛苦将不再属于西疆,卡曼人和西斯罗人都将会为此彻夜难免,有了嘉峪关和甘兰两座要塞,整个西疆北部就足以形成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至于捷洛克那边,凡林和甲马要塞已经足以抵御现在的卡曼人威胁,自己的整个北方屏障终于成型,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值得庆贺的好日子.马扎格勒也将成为卡曼人的另外一个恶梦源泉,尝到甜头的柏因人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像嗜血的蚂蟥一般追逐着卡曼人的北方沃土,朵尔部落有了马扎格勒要塞做桥头堡,那塞克斯部落就会渴望寻找另外一个马扎格勒,而普尔人境内的柏因部落们也一样会窥伺着合适机会,马扎格勒,嘿嘿,带来的希望足以成为缠绕在利伯亚人颈项上绞索,有了自己的策应和帮助,这条绞索将会永远悬在利伯亚人颈项上,只会越缠越紧,直到他们断气。
对于无锋来说,秘记室的成立大大的减轻了自己的工作压力,只是现在能够胜任秘记室工作的人并不多,除了苏婕和秦霜影外,无锋本来还希望云依也能够帮助自己的师姐分担一些工作,但对这些毫无兴趣的云依只在那里呆了两天就溜之大吉,她更喜欢无忧无虑的自在生活.无锋现其实秘记室是一个相当适合女人们的所在,既无虞她们的忠诚,又可以充分掘她们心细耐心的特点,而这样的生活也可以让那些不甘于作自己男人配角的女人们得到些许挥的机会,苏婕如是,秦霜影同样如此,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会加入进来。
无锋看得出来,冷若星和哈丽琴娜似乎都对自己的秘记室充满了兴趣,不过无锋并没有让二人加入的想法,秘记室接触的东西太多太杂,从某种意义来说它甚至比政务署和军务署所涉及的范围更广更深,不是绝对可靠的人是不能进入,无锋不想冒这种险。
就在北方谈判圆满结束之时,南方的和谈同样取得了丰收.在暹月城里呆了几天的王缭现自己实在是太喜欢这种生活了,整日游走在南洋联盟各方势力群体,各方利益上的不尽一致给了自己一个充分施展才能的舞台,谎言/威胁/恫吓/利诱/收买/欺骗,这种种手段对于王缭来说是得心应手,间派议员们成为王缭的主攻对象,由于临海诸国和城邦与北方城邦国家在出兵半岛态度上的分歧,联盟内部已经出现了很大的裂痕,而西疆的漫天要价更是加深了这一趋势。
临海的几方对于支持对半岛开战的北部诸国和城邦可谓是恨之入骨,现在面临西疆的战争威胁,这些家伙一方面反对与马其汗绝交,另外一方面却又害怕战争,竟然倾向于让联盟通过西疆对马汶群岛的主权要求,这种丑陋的行径简直让沿海诸城国感到忍无可忍,如果不是考虑到联盟解体将会使得西疆可以更肆无忌惮的向己方施压,南部沿海诸城国甚至有退出联盟的打算。而北方只要满足了不与马其汗断盟的要求,他们对割让马汶群岛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这种损人利己的心态在联盟议会最后表态的时候表露无疑。几个方案将三宝城邦交还西疆以及就马汶群岛权益部分割让这个方案得票最高,最终获得了通过,北方议员们和经过王缭一番工作后的大部分间派议员投票支持了这个议案,使得本来已经团结起来不准备让步的南方议员们的努力功亏一篑。
这个消息立即被内线在第一时间传到了王缭耳,当躺在女人身上观赏南洋有名的脱衣舞的王缭得知这个消息时,兴奋得连衣物都没穿好就跳起来连连击掌以示庆贺,只要联盟通过了这个谈判方案,那马汶群岛必将成为西疆海军进军大南洋的一座桥头堡,翻出大南洋地图的王缭索性就在女人肚皮身上铺开琢磨起究竟该和联盟怎么讨价还价,把那些岛屿纳入囊方才能够既不激怒南洋人又能够满足西疆的军事和商业需要。
连绵数百里几百个岛屿的马汶群岛呈一个倒转来的横s带状,虽然有数百个岛屿,但面积较大的群岛也不过寥寥十来个,其最重要的当属面积最大的拉望岛、第二大圣科尼斯岛以及处于东端的明尼苏达岛。
在王缭眼那个反向s形的群岛西部都应该由西疆获得才能满足海军的需要,尤其是西部顶端靠近大6的弗涅岛以及面积近三千平方公里的普林塞萨岛,这两个岛屿都拥有优良的避风港湾,足以胜任商业贸易港口和军港需要.弗涅岛位置更好,它正好处于大南洋运输的要道上,距离大6仅一百海里,与其他岛屿之间也有着相当距离,除了岛上人口较少外,的确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岛屿,也是建立军港的最佳位置;而普林塞萨岛则是马汶群岛面积第四大岛屿,岛上拥有人口过万人,位置虽然比起弗涅岛稍偏,但距离南洋联盟和南海自治领境内的诸港都不太远,最为难得的是普林塞萨岛不是一个单纯的大6岛,岛上拥有数座死火山,远古时期火山喷给普林塞萨岛带来了肥沃的土质,岛上森林密布,水源充足,普林塞萨河水量丰沛,土著居民善良淳朴,可以成为西疆开大南洋的一个重要据点.
虽然联盟已经确定了出让部分马汶群岛主权的原则,但马汶群岛岛屿数量多达数百个,其绝大部分属于尚未开且价值不大的荒岛,在王缭看来弗涅岛也许问题不大,毕竟这里人口稀少,而且面积不大,群岛与弗涅岛位置相当且面积更大人口更多的岛屿也有不少,但普林塞萨岛的人口和面积在马汶群岛都能够排得上号,要想让联盟尤其是对这些岛屿拥有主权的南部沿海各国和城邦吐出这块肥肉,无疑还需要花上相当工夫.
王缭亲热的拉着对方双手一同上楼,借着夜色掩护,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庄园的暗处.这里是暹月城郊的最有名的星月庄园,庄园占地达数千亩,几乎每一个独立的庭院都是一处销金窝,能够进入庄园消费的人员都非等闲之辈,并不是光靠囊有钱便能随便出入的.
轻柔的灯光将房间半明半暗,坐在地板上的两人的谈话很快就进入了正题,只有结束了正题,才能放松心情享受各种娱乐带来的快感,背负着沉重的话题始终让人不太舒服.
“喔,王缭先生,您的胃口太大了,任何人都不敢答应您这样的要求,南方那些议员们会把我们撕成碎片.”仰躺在靠垫上肥胖男子端起酒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脸上始终保持者微微的笑容.
“是么?马汀先生,您太高估南方那帮胆小鬼了,只要您和马库特先生坚持这个意见才是避免战争的唯一办法,我想那些把头缩在翅膀下的议员们不会有任何异议的.”王缭同样报之以微笑,哼,这个家伙到现在还在给自己装模作样,无外乎就是想把价要得更高一些罢了,不过只要自己的意图能够成功实现,多付出一些并没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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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节 海权
“哦?马库特先生那边你们有把握吗?”肥胖绅士眼睛一亮,如果马库特也已经赞同了这个方案,那自己大可顺水推舟作个人情,只不过不知道对方的话语有多少可信度.
“呵呵,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马库特先生有些犹豫,他认为这会遭到南方议员们的强烈反对而无法实施,所以他需要考虑一下.”王缭耸耸肩,他不想隐瞒,何况他也并没有指望这个方案能够得到对方的赞同,他只不过是想先给对方一个心理准备,退而求其次就要容易许多.
“噢,是这样,我也这样认为,法拉古司令官已经明确表示安加莫斯岛和鹭岛都是联盟海军不可或缺的领地,泰坦尼亚岛对于柔佛城邦来说太过重要,而割让匹克岛很难让暹空国的议员们向民众交待,所以我个人认为除非放弃这几处,恐怕即使是我愿意为王大人帮忙也很难在外交委员会获得通过.”心一定,肥胖绅士慢条斯理的提出自己的意见:”看来马库特先生和我的想法差不多,如果贵方能够稍许作出一些让步,我想情况可能会好得多.”
细细的捻着高脚杯的杯颈,脸上装出一副沉思的神情,王缭并没有马上回应对方的建议,虽然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王缭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能够最大限度的为己方争取利益直到条约签订前的最后一刻才是合格的外交官,这一信条一直是王缭所信奉的准则,虽然对方提出了一些原本就不在自己给自己划定的谈判底线内的岛屿,但王缭并不准备放弃最后的争取.
“马汀先生,许多事情您在没有做之前都无法确定是否能够成功,马汶群岛对于联盟也好,对于南部诸方也好,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尤其是那些从未得到过开的海岛,与其让那些岛屿默默无闻的废弃在那里,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西疆人加入这一开进程呢?”王缭的笑意充满了诱惑性:”除了那些所谓对马汶群岛拥有主权的国家和城邦,据我观察,联盟内部对群岛的并没有太大兴趣,外交委员会七名委员南部沿海的议员们不过只占了三人,我相信马汀先生肯定能够帮助我们取得想要的结果.”
“嘿嘿,王大人,您好像忽视了一个问题,这些群岛是主权问题,而不是其他,开也好,利用也好,这不涉及主权转移,可是你们提出的可是割让,这可是涉及主权问题,您说委员会的委员们会轻易认同么?”摇摇头,肥胖绅士一口将杯酒液饮尽,略带挖苦的反击道.
“不,不,马汀先生,千万不要谈主权问题,如果真要深究,这个主权问题很难划清,据我所知,马汶群岛上的居民大多属于土著居民,他们并不属于你们南洋联盟任何一个国家民族,甚至连人种也不相同,想当初联盟将马汶群岛纳入你们所有的时间也不过一百多年,那些土著居民似乎也并没有承认你们这些所谓城邦和国家对他们一直生活的土地的主权,他们依然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更有甚者,联盟还有不少官员与海上的那些捕奴贩奴者勾结起来掳掠他们为奴,这好像并不是什么新闻吧?这难道就是你们所谓的主权体现?”面对对方的反驳王缭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刚柔并济才是王道,外交亦是如此,一味的纵容和哀求往往会带来更多的负作用.
王缭的反击让肥胖绅士一时间为之语塞,虽然他也很讨厌这种卑劣的行径,但是这种行径的确在联盟内存在,而且还颇为盛行,这大概也是某些议员坚决反对割让马汶群岛的主要原因之一,当然他们反对的理由都会以冠冕堂皇的面目出现.
沉默了一阵之后,肥胖绅士才绕开话题:”王缭先生,您的语言很犀利,不过外交委员会的委员们恐怕不会接受你的观点,这一点想必您也清楚.”
“当然,所以我才会请马汀先生帮忙,当然我们也可以作出一些让步,不过我不认为方才马汀先生所说的鹭岛是联盟海军的领地这个观点,联盟海军似乎从没有走到过那里,我想如果马汀先生能够帮我们这个忙,秦王殿下和我个人都会非常感谢.”王缭也不想在言辞上多纠缠什么,这些理论上的术语是无法作为改变对方态度的依据,两张印刷品悄悄放在了二人面前的案几上.
心一抖,肥胖男子眼睛飞快的掠过案桌上的两张纸质印刷品,其一张印刷品的规格样式非常熟悉,上面闪动着的数字更是动人心魄,而另外一张也并没有躲过男子敏锐的目光,南方第一工商银行的印戳十分清晰.
“王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肥胖男子故作愤怒状,心却在盘算这两张支票除开必要说服花费,自己能够落得多少.
“见笑了,我知道马汀先生不缺这些东西,马汀先生更看重的是联盟与我们西疆之间的传统友谊,不过马汀先生需要说服您的那些朋友,所以我就冒昧了.这里是三十万帝国金币银行本票,每张十五万,一张是联盟商业银行的,一张是我们西疆南方第一工商银行的,您可以随时支取使用.”王缭并不在乎对方的表情,在此之前,情报部门已经为他提供了充分的资料,可以说他对此人的秉性早已是了如指掌.
“哈哈,王先生果真是爽快人,我想我和我的朋友们很难拒绝您的好意,我想一切都会变得美好起来的,您就静候佳音吧.”两张支票一眨眼就钻进了肥胖绅士的腰间口袋,堆满了笑容的胖脸看上去是那么猥琐丑陋,强压住内心的鄙夷,王缭露出比任何时候都还要亲切和满意的笑容,”好了,是该我们好好休息享受的时候了,老板,把为马汀先生准备的鲜货送上来!”
“干得好!”连连击掌的无锋一边仔细的阅读着报告,一边手指也在摆放在案桌上的大南洋地图上移动,”弗涅岛是天然的军港,我们在这里有了落脚点将会使我们海军舰队能够角逐大南洋主宰者这个位置,普林塞萨岛,哈哈,王缭这个家伙不简单啊,居然能够说服南洋人把这个岛屿让给我们,我简直无法相信他是怎么做到的?!普林塞萨,它将成为大南洋上的一颗耀眼的明珠!”
“殿下,不要小看了鹭岛,这里虽然不大,但是它的位置太重要了,直接插入了马汶群岛的部,距离南洋联盟海军总部——柔佛港和他们最重要的海军基地圣科尼斯岛上的樟宜军港都不足两百海里,完全可以成为我们海军的前哨基地!”兴奋不已的不仅仅是无锋一人,雷苍圃黝黑的脸膛上红光泛起,足以证明此时他的心情.他是回庆阳述职和汇报海军舰队建设情况的,他没有想到自己在临行前与王缭的一番谈话短短十多天时间就变成了现实,而且收获之丰还远远出了自己当初的设想.
似笑非笑的瞥了对方一眼,无锋摸着下颌若有所思的道:”苍圃,这些话记住不要外传,你这话所蕴藏的含义就已经把联盟海军视作了我们西疆海军的敌人,如果传入外人耳,会使我们很被动的.”
“殿下,现在正是我们西疆海军展的最好时机,南洋联盟迫于我们6地上的军事压力而不得不收缩防御圈,而半岛同盟西部正忙于和他们的盟军西奥兰人一起与帕沙人对峙,估计他们之间的战争还会继续持续下去,虽然烈度会有所下降,但这会极大的妨害同盟西部和西奥兰人对海军的投入,我们要想在大南洋上成为主宰者,并将势力扩展到西方,现在正是时候,如果等西半岛同盟和西奥兰王国喘过气来,那我们就再也难以寻找到这么好的机会了.”雷苍圃的眼闪动着狂热的光芒,西疆现在获得一个如此难得的机遇,无论是在周围的态势上还是财政基础,都足以让西疆海军迅壮大起来并挥更大的作用,如果自己能够有幸见证西疆海军的辉煌,那无疑是命运女神的垂青.
“苍圃,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难道你认为我现在还对海军重视不够?军务署已经有不少人认为我过分重视海军,挤占了本该属于6军的经费,使得他们的扩军计划不得不搁浅,眼下我们的几项技术已经成功取得,造舰计划已经正式付诸实施,我希望不久的将来我能够看到悬挂金鹏旗的战船在大南洋上游弋,一展英姿.”无锋微微摇头,都说人的yu望永无止境,自己对海军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偏爱了,可这个雷苍圃还是不满足,总还想从自己口袋多掏出一些东西来,6军方面的官员们已经是牢骚满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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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节 新时代
“殿下请放心,我们海军现在已经在进行先期适应性训练,虽然大型战船的建成和购入尚需一段时日,但半岛同盟原来遗留下来的小型战船性能都相当不错,除了淘汰了一部分船龄过长太过陈旧的船只外,现在保留的舰船虽然少了一些,但在目前的情况下,足以承担起西疆现有海军的基础训练任务.卑职也根据殿下的要求从长风会抽调了大部分水兵和水手,另外原来半岛海军经过甄别筛选我们也保留了一部分士兵和基层军官,现在西疆海军已经基本成形,日常的近海作战任务也基本能够胜任.”
“我们海军下一步的计划大致有三项,第一,继续加强日常基础战术训练和实战演练,进一步完善和提高西疆海军战术水准,使之尽快成长为一支合格的海军;第二,待海军学堂建成之后,所有海军军官分批次进入学堂轮训,并准备从西大6聘请部分富有理论知识和实战经验的人员来海军学堂担任教员,甚至还可以直接登船担任实战教官,让西疆海军进一步熟悉西大6海军优秀的技战术,尽快与大6海军强国水平接轨;第三,待大型战船到位后,以最快度适应和熟悉大型军船的作战方式,组建一支强大的远洋舰队,并使之迅形成作战能力.”
海军统领雄心勃勃的话语已经透露出西疆海军绝不仅仅只在近海称雄的想法,主宰大南洋将是期目标,而远景规划更是要挑战西大6那些海军强国,这让无锋颇感欣慰,只有一个追求不倦锐意进取的军队才能够在未来的挑战立于不败之地,满足现状偏安一隅的想法只会让军队成为敌人消灭的对象.
“很好,苍圃,就按照你的计划去办,海军学堂那边,你代表海军多与政务署卫司联系一下,西大6海军虽然在战船技术上与我们东大6各有千秋,但他们灵活多变的战术以及对水兵水手的日常训练水平上,我个人看法他们已经大大过了我们东大6海军,如果我们还坐井观天妄自尊大,那我们必定在将来可能面对的挑战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一点作为统帅,我们必须要有高屋建瓴的远见和眼光,我也会知会萧唐和何京,让他们重视这件事情.海军没有第二,海权的掌握必须建立在一支强大的海军舰队基础之上,苍圃你要牢牢领会这一点,时刻不能松懈,也许不久的将来,海军就要承担起你难以想象的艰巨任务.”
无锋话里有话,让海军统领一时间难以明白其详细含义,但他却知道秦王殿下的话肯定有所指,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加强舰队各方面的建设都是当务之急,这一点雷苍圃决不含糊.原来雷苍圃还对海军缺乏足够纵深的基地络有些失望,毕竟摩洛和东萨摩亚两港相距不远,同处一个海域,且位置平行,海军舰队如果要进行长途实战演练,无法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作为备用基地,也使得补给成为一个难题.但现在不一样了,弗涅岛和普林塞萨岛都有极其优良的港湾可供建立军港,而鹭岛经过规划和修建一样可以成为一个型补给基地,只要这几处基地一建成,海军的活动海域可以扩大数倍而不虞补给.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随着极北地区战火的停息,卡曼人和柏因人也开始逐步按照签订了条约履行各自的义务,而嘉峪关和清河府的交易一样是平稳的进行,凡林城内麦利的下落成了一个谜,既没有现他的尸体,也没有在俘虏现他,仿佛就像空气一般忽然消失了,虽然审问了麦利亲卫军的所有俘虏,但没有人能够说清楚城破那一刻麦利究竟身处何处,随同他消失的还有他的三名贴身卫兵.卡曼人一直怀疑西疆秘密羁押了麦利,但西疆却是有口难言,死不见人,活不见尸,失踪这个名词对要想用在麦利身上实在有些难以解释.好在这并未影响到双方在履行条约各方面的合作.
鉴于西斯罗人在这次调停活动的表现,西疆也开始对输入西斯罗帝国的战略物资开始实行配额制,尤其是在粮食/武器等重要物资方面更是严格了审查制度,一方面限制西斯罗人储存物资,一方面也防止西斯罗人将剩余物资卖给卡曼人.卡曼人和普尔人俘虏的一小部分被押送到了归德和卢龙进行矿山开,等待卡曼人和普尔人的赎金到位,在赎金到位之前,他们将被视作全劳力成为矿山的主要劳动力,而剩余的大部分则被分散押送至北吕宋/缅地以及南郡,作为当地道路新建改建扩建的最受欢迎的免费劳动力,为了争夺这批免费劳动力,三地总督甚至还在政务署生了激烈的争吵,最终由萧唐拍板落定.
嘉峪关终于回到西疆手,晋则成暂时担起了守御嘉峪关的重责,榆林和清河的收复也成为了顺理成章的事情,展伯涛的的南捷洛克直属师团临时接管了榆林防务,清河这道直通帝都州的大门也勉为其难的由第三军团承担了守御之责,只是这两地由于甫入西疆管理,加之又受卡曼荼毒甚久,暂时只能由军方进行军管,好在当地民众已是对西疆的接管渴望多多,看上去西疆的势力仍然在不知不觉向东延伸着.黑山和龙泉两府虽然还是由所谓的地方自治政府控制,但所有人都清楚那不过是一个太虚伪的幌子,两府的城守以及要害部门官员均来自外埠,均是由西疆政务署派遣而来,只不过在表面上却是由两府的士绅们推荐而出,这种把戏甚至连西疆政务署自己的内部官员都认为太过虚假,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由西疆政务署直接布任命令.
西疆在南北两线的大获全胜再一次刺激了帝国各方的神经,唏嘘赞叹者有之,面对嘉峪关的收复,卡曼人与西斯罗人的溃败和屈服,捷洛克的全境光复,南方海权的进一步扩大,商路进一步拓宽,这一切都让那些缅怀帝国全盛时代的贵族和商人们似乎又看到了帝国兴的盛景,只不过这一幕不再是由帝国央来扮演主角,主角变成了帝国的藩属,但这并不影响人们高昂的兴致;咬牙切齿者有之,西疆势力如日天,帝国十郡已有一半之地落入李无锋手,数十万精锐6军堪称堪称东大6军力之冠,横扫千军之势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帝国之名名存实亡,司徒家族几百年的正统统治如风之烛,摇摇欲坠,让人睡不安枕.
更多的人则是抱着一种既喜又忧的复杂心态看着这一切,司徒家族的表现让他们渐渐失去了希望,无论是从内心的感**彩上还是从现实的利益格局来说,他们都不希望看到唐河民族的衰落,一个代表唐河民族势力的崛起是符合他们的愿望的,但司徒家族占据神器之位长达数百年之久,长久以来形成的心理定势让许多人都觉得似乎唐河帝国就是司徒家族,司徒家族就是唐河帝国的唯一代表,但这一信念已经在近十年来帝国对外战争的屡战屡败丧师失地被逐渐弱化了.
贵族出身的李无锋的强势崛起让许多人似乎看到了新的希望,拓土开疆,征服蛮夷,打通商路,这一切无不让压抑已久的帝国民众感受到了新英雄新偶像的出现,而无锋传奇般的战火生涯和感情上的风1iu韵事更是成为青年一代追捧的焦点,连那些企图用私生活糜烂这一点来攻击毁坏无锋声誉的保守贵族们都不得不哀叹偶像的魅力是无穷的,甚至可以说偶像拥有无限的特权,美女配英雄,在李无锋身上,人不淫荡枉少年颠覆了人不风1iu枉少年这句古话.被视作李无锋的私生活的真实写照,但这似乎对李无锋的声望丝毫无损,甚至还有进一步提升的作用.
西疆的再一次大胜就像在酵已久的酒坛子当有人猛力搅和了一下,浓郁的气息渐渐的开始散出来,质疑帝国质疑司徒家族的声音也悄悄在帝国上下流传起来,改朝换代的替代词——换天一词在帝国上层社会的名流也不时有人含蓄的提及,就像一个转折点或者分水岭,西疆在取得对卡曼和普尔人的大捷之后,整个帝国进入了被后世历史学家称之的”后司徒朗时期”,标志着唐河帝国对东大6的影响力正式由帝国央转移到了西疆手,而李无锋也取代了唐河帝国司徒家族的任何一人成为唐族最具影响力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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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人算
帝都州的初春总是姗姗来迟,当南方诸地已经是绿意满目春gung明媚时,春之气息在这里却还是躲躲闪闪欲迎还拒.不过相较于干冷的西北和更北方的北原燕云,州的气候也还是要适宜许多,至少风沙在这里还不算猖獗,而有了扇江这条巨大的水带,来自大东洋温暖湿润的季风虽然微弱,但总还是能够起到一些作用,让作为帝国都的州比起干燥的内6地区多了几许温湿的气息.
遇上天气清朗的日子,帝都的红男绿女们总会呼朋引伴,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外出踏青郊游,红柳湖/龙虎山/白马寺/龙门石窟这些地方或以自然风景称胜,或以人景观著名,成为帝都普通民众最受追捧的地方,每到这个季节都是车山人海,人满为患.
而贵族富绅们则大多选择城郊的私家庄园作为休闲踩青去处,几家相好的拖妻带妾,几辆轻车,几骑健马,寻个隐蔽安静去处,消遣休闲,品茗博弈,摆酒清谈,倒也消遥自在.
卡曼侵略者的大溃败让一直压在帝都民众头顶上的巨石瞬间消失,这种突如其来的轻松让帝都城上至官员士绅,下至贩夫走卒,无不焚香膜拜,欢呼雀跃,曾经整日噩梦的人们在也不用担心侵略者的铁蹄会踏入帝都,又可以重新过上往日虽然并不富足但却安闲平稳的生活.虽然对于某些人来说,也许西疆的脚步踩到了帝都门口甚至比卡曼人更加危险,但是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他们却考虑不到那么多,他们只知道蛮族入侵的威胁已经消失,历史是如此的惊人相似,骄横凶悍的卡曼人和普尔人和当年不可一世的罗卑人一样在秦王殿下碰得头破血流,丢盔弃甲的狼狈逃回本土,除了给西疆军留下十几万俘虏外,卡曼人和普尔人似乎什么也没有得到,甚至连帝国已经有些淡忘了天下第一关——嘉峪关,卡曼人也只能乖乖的双手奉上而不敢有半句怨言,这是何等风光而又值得骄傲的光荣?!
相比之下西疆在南方与南洋联盟外交上取得的赫赫成果就被北方这些风光无限的战功完全遮掩了,除了帝国朝的一些官员们以及一些有心人,似乎没有人意识到西疆这个巨人已经在尝试着用两支脚走路,虽然一只脚还只是刚刚长出来,显得那么稚嫩.
一绺卷无意间滑落下来挡住了英俊青年的视线,随手掠起栗色的乱,英俊青年脸上总带着一抹令人愉悦的友善微笑,笔挺的西式燕尾服将颀长的身体衬托得更加优美,白色的丝绢不时在手擦拭一番,似乎这就是西大6贵族们可笑的习惯.
任谁也看得出这位卷蓝眼的青年男子是一名有着相当教养的贵族子弟,虽然他的外表看上去更像是具有白种人的血统,不过这并不重要,他举手投足表露出来的风范足以证明他的出身绝非下层社会家庭能够培养出来,至于有白种人血统,那并不奇怪,帝国主流虽然是以黄种人为为主为尊,但并不排斥其他人种,帝国五大家族有两大家族都是有着白种人血统渊源的大世家,至于小贵族白种人的数量也并不少,毕竟司徒王朝起家时,有很大一部分助力就来自那些西大6移民,而帝国的贵族士绅们娶白种女人为妻为妾者更是大有人在,连皇室娶白种女人也并不少见.
司徒王朝历代皇帝后宫多多少少都有些一些来自那些西大6移民贵族的女子,以平衡各方力量,只不过尚无异族女子生下的皇子成为皇帝的先例,毕竟代表着唐河帝国最保守的唐族贵族在帝国上层依然有相当强大的力量,保持皇帝血统的唐族纯正性是他们底线.
绿荫如盖,树木葱茏,竹条编织而成的栅栏混合着常绿的藤蔓植物将小花园与庄园其他各处隔离开来,形成一个安静的小天地,卷青年懒洋洋的坐在石案旁边的躺椅上,随着躺椅的摇动着身躯,浓香的咖啡似乎丝毫激不起他的兴趣,仿佛手那卷厚厚的书本才是他心目的唯一.
“威利先生,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看书呢?我还以为您和他们一块儿去赛马去了呢.”惊讶的声音在卷青年背后响起,卷青年眼上闪过一丝喜色,不过站在他背后的少女却无法看到,一身枣红色的长裙,披肩的乌黑长下略略有些嫌圆的脸庞,一双明亮的眸子跳跃着欣喜的火焰,这是情窦初开的早期特征,如果有人在这里就能够现,卷青年有意选择了一个最容易被人现的位置,让从精舍出来的人能够恰如其分的看到他的背影,如果是有心人,一眼就能通过他的穿着辨认出他的身份.
“噢,**小姐,我不太喜欢骑马,而且这么多人一拥而上,您不觉的这样有些太过招摇了么?”礼貌的站起身来,邀请对方入座,并用手势示意来往的侍者再送来一杯咖啡,卷青年不卑不亢的放下书本,微笑着回答.
“啊,您和我的感觉一样,我也不喜欢这种一大群人前呼后拥的招摇过市,这给人一种没有教养的感觉.”对对方的邀请少女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偏身坐下,淡淡的红晕在脸上若隐若现,看得卷青年心也是一阵微动,不过良好的素养让他很快就平静下来,冷静的思考着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哦,**小姐,我倒觉得这只是个人的脾性喜好而已,有些人喜欢热闹,有些人喜欢安静,只不过我们更喜欢清静恬淡的生活罢了.”卷青年殷勤的端起糖盅向对方示意,是否加糖,在对方眼神示意下,替对方投放下一块方糖,”就像您喜欢喝加糖的咖啡,我却更喜欢这种纯正的淡淡苦味.”
“嗯,威利先生您说的也有道理,也许是个人对生活看待的角度不一样,也就造成了各人对事物的认知不同吧.”少女显然比较喜欢讨论这些对待生活的话题,不过卷青年却不想在这些话题上担搁更多的时间,他需要切入正题.
“**小姐,这两天怎么没有看见您的父亲呢?他不是和您一块儿来的么?”
“唉,他太忙了,回城里去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过来.”圆脸少女摇摇头,脸上有些黯然,”他总是这样子,每一次都是急匆匆来,急匆匆去,我也很难和他真正呆上一两天.”
“喔,**小姐,您要理解他,你父亲在帝都既是一名很受人尊重的绅士,又是一名相当成功的商人,他的事情很多,这是作为一名成功人士所必须要付出的.”卷青年替对方父亲辩解道.
“您说得不错,我父亲的确很受人尊重,和他打交道的人都是一些帝国很有名望的人.”听到对方刻意恭维,少女脸上也露出了骄傲的笑容,”原来帝都城有些与我父亲格格不入的人,现在与我父亲的关系改善了许多,不少从来不登我家门的人,这段时间也都不时来我家拜访我父亲.”
“噢,这些士绅的态度很难改变的,他们能够登门拜访您父亲,说明他们是真心实意的把你父亲当作朋友了.”卷青年漫不经心的道.
“嗯,像莫顿先生和庄立亭先生这段时间都经常来我家,而且还给我买了不少礼物,可是父亲似乎并不大乐意,我也不太喜欢那些东西,我更喜欢威利先生送给我的那本&1t;&1t;裴多菲诗选>>,不知道威力先生还有没有更多有关西大6民间诗人的诗集?我总觉得西大6宫廷诗人的作品虽然华丽堂皇,但总多了一分奢靡的气息,我更喜欢像裴多菲这样具有浓郁自由主义的作品.”
圆脸少女的话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内容却让卷少年心一喜.莫顿作为威力斯家族的长子,代表着威力斯家族的走向,现在司徒峻已经败落,寻找一个合适的靠山已经成了威力斯家族的当务之急,当然这也牵动着诸多势力的注意力.而庄立亭的地位也非同小可,帝都庄家虽然不在帝都五大家族之内,但作为帝都最大的金融家族,庄氏家族在金融和黄金行业都拥有强大的影响力,掌控着号称帝国第一的原钱庄以及在业界号称巨无霸的宝德利金行,直属于帝国财政总署的几大金矿事实上在很大程度上都受到庄家的控制,无论是现在仍然在帝国央控制的州金矿和龙门金矿,还是已经被北方司徒泰接管的沧州金矿和登州金矿,虽然经历了掌权者的变迁,但这些金矿仍然牢牢的掌握在庄家手.由于庄家与帝国央以及司徒泰之间的特殊关系,庄家的动作事实上已经成为了帝都政治的一个重要风向标.而这位庄立亭虽然只是庄氏家主的堂弟,但卷青年却清楚,他甚至比庄氏许多直系更受庄氏家主的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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