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联合阵线
“怎么会如此?”有些困惑的倒在麂皮大椅,无锋现自己连声音都小了许多,在这种时候,他实在不愿意听到这些节外生枝的事情,这实在有些打击他的情绪,“不是说他们双方已经在进行谈判了么?难道是罗卑人不愿意作出让步,还是赤狄人要价太高?”
“大人,恐怕都不是。所以一切迹象表明,所谓谈判,不过是赤狄人和安欧人勾结起来放松罗卑人警惕心的计谋,安欧人甚至出动了过二十万人的大军,这种动员不可能是临时起意能够做到的,罗卑人被假象迷惑了,放松了警戒,被赤狄人和安欧人联手打了个措手不及,屠答又在南线,北线的指挥官显然不是察钦的对手。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令狐翼苦笑着摇头,“这一次连我们的情报部门都被骗过了,赤狄人只怕早在卡龙来西北商谈结盟一事之前就在作准备了。”
“这只能说明赤狄人胃口比我们想象的还大,穆鲁瓦只怕已经在幻想解决了罗卑人是不是该把魔爪伸向东大6了吧?”凌天放也插言道,“安欧人为虎作伥,我看他们也是不甘寂寞,终于等到这个机会来坑一把罗卑人了,不过赤狄人把胃口撑大了,安欧人难道就不考虑一下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不,安欧人是聪明人,他们早就看出了赤狄人解决掉罗卑人是想把手伸向大6南部更肥沃的地方,根本不会看上他们这些没有多少油水的部族。”无锋摇摇头,身体也已经坐直,显然是接受了这个现实,态度异常坚定的道:“不过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罗卑人是否已经丧失了一搏的能力?如果是这样,我们就不得不巩固乌兰集的防线,而原来的规划都只能作废,如果罗卑人还有一搏之力,那我们就全力支持他们,无论是物资还是钱财,甚至军队!”
斩钉截铁的话语让凌天放和令狐翼都呆了一呆,令狐翼忍不住问道:“大人,您说要从物资和金钱上支持罗卑人,这个属下能够理解,可是如果动用我们的军队,这个会不会代价太大?东线随时都有可能开战,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不,我想那赤狄人未必就敢拼死一搏,他们是在得到我们击跨了罗卑征东部后才变得如此嚣张的,也许他们原来有这个计划,但未必敢于实施,但看到罗卑人在东面失利,以为我们也会大肆的敲诈罗卑人,罗卑人可能会受到极大削弱,所以才会一下子胆大起来,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们的态度会突然大变,如果我们这会儿联合莫特人、图布人和求尔人表示我们不能容忍来自西腾格里草原的势力入侵东腾格里草原,那你们想一想赤狄人会不会大吃一惊呢?”无锋也在斟酌西北应当采取的策略,让西北军投入到与赤狄人的战争去并不是符合他的本意,但如果你不把西北准备介入的决心充分表露出来,只怕赤狄人不会甘休,所以唯有尽可能的表达出参加战争的意愿,赤狄人才会真正考虑这个后果。
“大人的意思是尽量展示武力,威胁赤狄人,同时加大对罗卑人的扶持力度,以武止武?”凌天放已经体会到了无锋的意图。
“对!为了制止战争,就只有作出一副渴望战争的模样,当然,如果赤狄人真要不计一切后果的打上这一仗,我们也奉陪到底!东腾格里草原是东腾格里草原人的东腾格里草原,西腾格里草原上的人无权介入!”无锋俨然一副东腾格里草原各族代言人的架势,双目更是精光灼灼,态度不容置疑。
“嗯,既然大人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们就得把戏做足,属下想北吕宋军团保留两个师团驻防外,其余三个师团立即向西推进;腾格里军团全军动员,莫特人出动八个万人骑兵队,图布人四个万人骑兵队,求尔人那边,我们可以要求他们出动三个万人队,威胁安欧人东部边境;另外我们还可以通知印德安的海德拉巴人和旁遮人也作必要的战争动员,汉森联盟不是一直担心赤狄人过分强大会眼危及他们北方的安全么?现在也该他们表现一下了,至少从西面策应一下可以完全做到,相信赤狄人看到这些动作会有所触动。”凌天放略加思索已经将一套方案拿了出来,“不过我们重点针对的对象应该是安欧人,所以让莫特、图布和求尔人的骑兵马上向安欧人的领地进,迫使安欧人退出战斗,只有这样赤狄人才会坐下来!”
大6公历697年8月4日,李无锋连夜兼程重新视察乌兰集,并在乌兰集检阅了先期赶到北吕宋军团的三个师团,同时在表了题为《为了东腾格里草原的和平》的讲话,表达出反对赤狄人和安欧人入侵东腾格里草原的看法,并对安欧人入侵罗卑人领地一事表示强烈关注,同时下达命令,命令莫特自卫军和图布自卫军共计十二万骑兵开赴罗卑北线,准备抗击安欧人的侵略,并授权两族自卫军可以在认为必要时进入安欧人领地,在这之前西北军政节度使府已经表示接受罗卑人邀请调停赤狄人和罗卑人之间的战争,同时腾格里军团四个师团也已经星夜西进。
8月4日,苏秦从乌兰集出踏上出访罗卑和赤狄两地的路程,8月8,印德安王国相西德夫亲王表讲话,表示支持唐河帝国西北军政节度使李无锋的4日的讲话,希望东腾格里草原能够维持目前局势,并表示印德安王国不支持任何外来力量进入东腾格里草原。
8月o日,接到紧急通报的汉森同盟当值主席、汉诺威公国大公约根森三世在与联盟各国脑作了意见交换后宣布同盟军队处于紧急状态,并以同盟议会上院的名义布战争动员令,征集预备役士兵加入军队,同时同盟部分军队开始向北移动。对于汉森同盟来说,赤狄人如果彻底战胜罗卑人后,对汉森同盟北部诸国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灾难,那预示着再无人能够牵制的赤狄魔鬼将会肆无忌惮的从千里战线上任何一处猛扑下来,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家庭将会沦为赤狄蛮子的猎物,所以他们宁肯为战争付出高昂的代价也决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生。
这一场牵动着整个大6的战争轮盘就这样迅的转动起来,从最东面的唐河帝国到最西面的汉森同盟,纵横几千里的战线上,多达百万以上的军队像一锅沸腾的滚水涌动着漩涡,任谁一沾,都将是血淋淋的代价。
斗鸡场上,一身漆黑的飞将军鹞起隼落步步进逼,而处于下风的大红帅也不甘示弱,耸毛立,一双眼珠黄光隐现,蛇行鹤步,忽左忽右,显然是避开对方锋芒的同时,寻找着对方的破绽。两只称雄一时的雄鸡爪子上都系上了细薄的铁锋刺,这当然是为了增加搏斗的残酷性,满足观者的变态心理。
乌亮的羽毛上点点血迹满布,但丝毫没有到影响飞将军攻击的气势,反倒是红袍裹身的大红帅显得格外谨慎,全身尽量低伏缩小对方对自己的攻击面,左足却随时提起摆出反击架势,纷纷扬扬的羽毛红黑相间,洒满了斗笼并不太大的范围内。
如此精彩的一场生死搏斗,坐在斗笼前方的贵客却似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当两只鸡腾空搏击时才点点头,让一心想求得客人开心的两个斗客都有些扫兴,不过好在陪同贵客光临的客人们斗都这一场龙争虎斗吸引住了,喝彩声不断,让两个斗客心才勉强平衡。
伴随着斗笼不断飞起的羽毛和血珠,一场精彩斗鸡赛也逐渐进入了尾声,后来居上的大红帅凭借顽强的斗志和避实击虚的斗法,最终取得了胜利,曲终人散,那名被众人簇拥着的男子这才懒洋洋的起身,驱车向城外驰去。
“殿下,他来了。”马车刚刚停稳青年男子刚闭上眼睛,便听见车外卫士敲击车窗的声音。
“哦,请他上车。”车门吱的一声掀了开来,一个雄壮的身影钻了进去。
“见过殿下。”雄壮身影身披重甲,半兽盔也将脸遮去大半,唯有露在外面的一双鹰目闪烁不定。
“不用多礼,怎么样,那边有什么变化?”原本有气无力的男子立时精神倍涨,目光也落在了雄壮男子脸上。
“不太好,马远往有些意动,不过我推测只要皇帝陛下一日未去,只怕马远往终不敢妄动,陛下的积威对其影响极大,如果能有陛下的遗诏,这将对殿下有利得多。”雄壮男子始终躲在马车后部的阴影里,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眼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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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帝京(1)
“嗯,马远往在我父皇一直追随我父皇,无论是谁要想获得他的支持都不太容易,正如你所说,如果我父皇过去,在有一纸遗诏,倒是容易获得他的支持。”青年男子脸上露出同意的神色,“这个家伙驭下甚严,不知道能不能从这方面想想办法?”
“很难,五个师团的师团长都是他的心腹,而且家眷均在帝都内,想从这里突破不太容易。”雄壮身影微微摇了摇头,“这方面只怕不止殿下一个人打过主意,只是无人能够成功。”
“嗯,那这段时间还有没有其他异动?”青年男子似乎很关注某个人的行动。
“回殿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殿下他也一直隐居在府邸内养病。”雄壮男子略加思索便回答道。
“唔,好了,你去吧,有什么立即通知我。”青年男子有些失望,不过没有表露出来,点点头,示意对方可以离开。
一骑绝尘而去,青年男子透过窗帘望着卷起的尘影,久久不语,直到卫士来催,才黯然长叹自言自语道:“我可以相信他么?”
伏健的生活过得越消遥自在了,虽然帝都形势日益紧张,但对五派联盟尤其是自己的落日派来说,却没有多大影响,殿下似乎对自己也愈倚重,回京后已经三次召见了自己,并且还和殿下两次一起进餐,这对伏健来说都是无上的荣幸,像自己这种江湖人士,能够得到贵为皇家人的对方器重,尤其还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的看重,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少有的殊荣,于公于私,伏健都觉得自己应该为对方效命。
不过正如殿下所料,这帝都的形势也月来复杂了,尤其是这半年来越明显,除了青叶派还看不出什么端倪外,所谓帝都的三大武林门派似乎渐渐露出了马脚,这对已经集合了五派力量的联盟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平素只要盯紧一些,自然可以看出些名堂。相信对方也一样,五派联盟究竟姓什么,对方心里大概一样有数,此所谓各为其主罢了。
要想在未来的帝都里站稳脚跟,就不得不作出艰难的选择,一旦站错队,那最后的结局自然不用多说,但如果你像袖手旁观,那等待你的是一样的结局,没有哪个最后的主人会喜欢曾经冷眼旁观的人,尤其是它还是一个属于灰色地带的江湖门派,对这一点,伏健曾经多次反复思考,才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这也是他不能明白青叶派保持立的原因,难道青叶派真有本事可以在将来的争夺战置身事外,伏健不相信。
看来殿下对五派联盟训练的冲锋队十分感兴趣,回来这么一段时间已经两次参观了冲锋队的训练,并且还要求在保持隐秘的情况下将规模再扩大一倍,这让伏健又忧又喜,忧的是看来那一天的时间越来越近,冲锋队也很快就要派上用场,这也是检验战斗力的好机会,但伴随着那一天的邻近,风险和危险一样大幅度增加,一旦自己的主子失利,只怕面临的就是身败名裂甚至抄家灭族,喜的是,能够借此机会再次索要资金趁机扩大自己的实力,一旦主子获得胜利,那无尽的荣华富贵也将伴随而来,落日派也可一跃成为整个帝国屈一指的大门派,再无人敢小瞧自己。
巨大的压力和吸引力让伏健有些患得患失,只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再无退路,这时候退出,等待他的无疑是灭门之祸,即使自己投入其他殿下门下,一样不会得到信任,没有人会信任一个叛徒,何况他也看不出其他几位殿下在这场夺位展谁就具备了绝对优势,两相比较,反倒是现在的主子机会还稍稍多那么一些。
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了这上面,也只有按照对方的安排全心全意去干了,拉拢帝都内军队的属于五派的弟子,刺探其他几位殿下及其人员的活动,组织训练敢死队,利用船帮帮助殿下尽量控制水路运输,甚至采取某些特殊的行动,这些都在伏健的意料之,本来这就是一场战争,其他几位殿下一样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大家都没有选择,有些时候伏健躲在女人的怀抱里这样想,也许只有这样才可逃避现实带来的压力。
新任的帝**务大臣吉林的府邸并不在帝都传统的富人区复兴大道或者桂湖大道,而是选择了南九区一条与其他贵族们定居区域不一样的水榭大街,这是应该是传统的化艺术界人士居住的区域,虽然比不上复兴大道或者桂湖大道两旁的建筑那般宽大宏伟,但充满了浓郁个人色彩和异域风格的建筑物在这条街上得到了充分展现。从西大6的巴洛克、洛可可以及哥特式的建筑物,到纯粹的古唐式、新唐式以及拜占庭式宅邸,无所不有。如果有谁乘马车沿着这条水榭大街慢慢游行,一个小时的行程足以让他领略到来自大6各地的建筑风格和艺术。
水榭大街本来就有着“万国建筑艺术馆”的美称,这里原来就是前朝人和艺术界著名人士居住的集地区,本朝建立以后,由于国力强盛,化艺术更是达到了一个颠峰时期,吸引了不少西大6以及东大6南方的艺术界人士前来交流,许多人士为唐河帝国的强大和唐河艺术化的辉煌所倾倒,纷纷选择了在作为唐河帝国都的州定局,而定居的地区自然是选一直是艺界人士向往的水榭大街,因此规模原本还不算大的水榭大街不得不极度改扩建。尤其是在帝国第十八任皇帝陛下任上,他十分重视与西大6化艺术方面的交流,所以特意将水榭大街从两段扩建成四段,并且预留了三段作为保留区,以备将来不足时继续扩建,因此水榭大街得以大幅度扩大。
吉林公爵的府邸位于大街三段,是一所古唐式庭院,从庭院建筑历史来看,应该是前朝某个人物留下来的遗迹,不过经过整修了一番,虽然说不上如何精制典雅,但古色古香,自带一股古朴的原味,倒也颇合新任的军务大臣口味。
书房背后是一个巨大的荷塘,据说前朝著名山水画家吴道子的名作《荷塘月色》便是在这里写成,虽然这个传言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军务大臣选择这一临湖房间作为自己的书房显然是受了这个传说的影响,一副不知是不是赝品的《荷塘月色》便悬挂在书房内。
书房内的军务大臣应该是在接待以为重要的客人,连平素大打开的窗户也半掩着,唯有灯光映出的两条身影,影影绰绰,投射在窗户上。
军务大臣的书房十分简朴,甚至可以称得上简陋,一张陈旧的已经有多少年辰,书桌对面的两张红木太师椅倚墙而立,一盆湖州盆景随意的放在高几上,给有些沉闷的书房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
“殿下,现在是一个好时机,根据我们获得的情报,在河朔的太平乱党现在四处镇压士绅,抢掠浮财,局势有些失控,一反他们以前采取的庸政策,士绅们已经联名来信,要求帝国进军河朔,他们的有些人已经组织了一些民团来保护自己,但是如果没有帝国正规军的帮助,恐怕难以抵挡那些乱军的攻击。”满脸清瘦的军务大臣从外表上看去更像一个人,出身贵族世家的他并不想从政,但家族的利益迫使他不得不走上这条道路,而皮克在陇东一战失踪,何知秋的引咎退隐,却把他这个军务副大臣推上了这个风尖浪口,让他承担起整个帝国的军务重任。
“尤其是晋,晋的矿主们大多与咱们帝都里的世家望族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殿下大概也知道,这些人已经多次来臣这里纠缠,要求军部派出军队光复晋,臣也以为这是一个机会。”
“机会?公爵大人,机会背后往往就是泥潭和陷阱。那一帮蠢人你根本就不必理会他们,他们只知道关心自己的财产和利益,哪里会考虑机会是否成熟。乱军于永志部曾在黑山龙泉将帝国大军击溃,战斗力不容小觑,新组建的第三、第四军团战斗力尚未定型,如果冒然出兵,只会被拖进晋这个泥潭,如果我们一战未能竟全功,被乱军拖住,那我们是撤回帝都还是就地死战?撤回来有损士气,不撤,只怕在现在形势未明的情况下结局更是不妙。所以,我们需要慎重考虑。”朗眉俊目一顶金冠的青年男子自然就是监国的九皇子司徒朗,他对军务大臣提出的建议很不以为然,这等关键时候,怎么能轻言战事,尤其是自己两位兄长已经返京,而另一位兄长也在申请回京休养,帝都政局已经进入了一个关键时期,无论如何也需要保留足够的军事力量控制在自己手,出征晋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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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帝京(2)
“可是殿下想过没有,第三、第四军团均系新建,士兵大多未经战事,如不以太平乱军练兵,只怕其战斗力很难得到提高,将来如何应用于战场?”吉林当然并不清楚这位监国的九殿下心所想,他虽然是以职人员升任军务大臣,但并非对军务一无所知,尤其是长时期在军部耳濡目染,对军务亦是有所了解。一支军队若是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终究无法成其为一支合格的军队。
“何况,现在这太平乱军在晋不得人心,如果帝国大军此时趁机西进出击,定可获得晋士绅全力支持,如能光复晋,不但可大涨士气民心,亦可使帝都拱卫之势完整,确保帝都安稳。”见对方没有说话,军务大臣以为对方有些意动,连忙趁热打铁。
“公爵大人,你所说甚是有理,只是这帝都城内暗流涌动,尤其是现在我父皇龙体欠佳,一直未能登朝理政,这朝也是惶惶,五湖地区马其汗人和太平余孽依然逗留不去,若是这第三、第四军团一战而胜自不必多说,若是败了,只怕太平乱军会趁势进攻帝都,帝都城内定会人心大乱,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更是会趁火打劫,倒那是你我都难脱罪责啊。”一身华服的青年男子面露愁色,却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未言战先言败,显而易见,他对这两支军团的战斗力也持怀疑态度。
倒吸了一口凉气,军务大臣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监国的九殿下考虑得如此深远,甚至已经把战败可能出现的后果都已经估料到了,在联想到几位皇子纷纷返京,头上顿时渗出一层细密汗珠。这一仗自己和眼前这位监国的九殿下固然希望一战而胜,但其他几位殿下会不会希望这样呢?目前皇位的争夺战已经拉开了序幕,自己虽是想尽力避开,但处于这种紧要位置,又是在现在监国的九殿下登台后才接替前任的军务大臣,其他几位殿下究竟会怎么想,不问可知。若是真的战败,难免会有人把攻击目标对准九殿下,而自己只怕也难以逃脱替罪羊的下场。自己并不怕丢官,但若是涉及到整个家族的生死攸关,那就不得不慎重行事了,前任的帝国南部军区指挥官陈向南不就是一个典型的实例么?想到这儿,吉林的背脊上又是一阵凉。
“殿下所虑甚是,下官有些草率了。不如就责令第三第四军团继续加紧练兵,但不得离开帝都左近,确保帝都周围安全。”吉林此时再也不敢提出征一事,一心附和对方意图。
“嗯,此乃持重谋国之举,若是城卫军团有机可寻,倒是不妨伺机一战,相信凭尤素夫多年经验,定可保持不败之局。”锦衣青年显然也不想太过保守,若是能够取得一些局部的小胜利,为自己在即将到来的夺嫡之战增添几分砝码,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那就依殿下之意,军部立时给城卫军团去,让他们寻机而战,不争一城一地,在确保不败的情况下伺机消灭敌人,壮我声威。”军务大臣充分理解监国大人的意图,随口说出的一番布置,听得锦衣青年连连点头称是。
“公爵大人,那西北这段时间可曾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谈完几件亟待办理的事务,锦衣青年顺口问起了西北事务。
“回殿下,李无锋已经先后击溃了罗卑人的征东部,又迫使图布人屈服,听说已经和罗卑人和图布人签订了和约,现在咱们帝国的名声在腾格里草原上大振,连西大6诸国的驻京使节都纷纷问及此事,利伯亚诸国对此事的关心程度更是胜过国人,那西斯罗帝国的驻京使节更是多次约见萨里登,称帝国在西北的大肆扩军和在腾格里草原上的穷兵黩武已经严重的危及到了腾格里草原和相邻的利伯亚平原西部的安全态势,极大的毒化了当地的和平气氛,要求帝国对西北加以约束,否则后果将由帝国承担。”军务大臣苦笑着介绍道,“萨里登还告诉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西斯罗若如此色厉内荏,以往都是约见,现在变成了求见,虽说语气仍然强硬,不过傻子都能看出他们是真的有点心虚了。”
“哼,不用理会西斯罗人,慢说嘉峪关被卡曼人控制着,就是他们西斯罗人能够从嘉峪关借道南下,先也需要通过李无锋的领地,让他们去和李无锋叫板吧,如果他们有本事把李无锋打垮,那我们也不怪他们。”锦衣青年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光在那里大言不惭,后果?什么后果?难道帝都国还怕和他么们断绝外交关系?真是笑话!”
“西斯罗人据说在李无锋大军西出腾格里草原时兵银川府北面的甘兰要塞,没想到李无锋早有防备,他们在甘兰要塞面前碰得头破血流,吃了个暗亏,李无锋还扬言要报复西斯罗人的无故挑衅,他们的使节大概是担心李无锋会指使莫特人扫荡他们西部地区,所以希望帝国能够出面调停约束西北的行动吧。”吉林解释道,“利伯亚诸国素来同气连枝,普尔人和卡曼人也都来帮腔,萨里登大概也不胜其烦吧。”
喟然一叹,锦衣青年目光有些迷离,站起身来在:“吉林大人,你说这李无锋有何等能耐,为什么就能屡破罗卑人,而当初帝国二十多万大军在庆阳却被罗卑人一举击溃,这间究竟有什么原因呢?”
这是锦衣青年一直想搞明白的问题,当初帝国二十多万大军居然几天之内就被罗卑人打得落花流水,而李无锋当初不过是一个联队长却能率领本部人马力拒数倍与自己的罗卑铁骑,赢得惊天逆转的一仗,一举奠定他崛起西北的基础,而后更是一不可收拾,两败罗卑,大破吕宋,力战太平军,服莫特,降图布,赫赫战功,称之为帝国自建立以来武功第一人并不为过,可是这个家伙不过才二十来岁,这的确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这个,这个恐怕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吧,殿下。当初李无锋力拒罗卑人应该说有一些赌博的成分在里边,但后面李无锋的战略和战术运动的确相当成功,把罗卑人死死压在腾格里草原上,而消灭乱军也成了他练兵的好机会,他的成功应该是多方面因素综合而成的吧。”军务大臣的解释不无道理。
“也许是吧,我总觉得李无锋的运气实在太好,不过想一想,运气不可能总是伴随某一个人,这说明李无锋还是有些真才实料,看看他把腾格里草原上那帮蛮族医治得服服帖帖,你不能不佩服。”锦衣青年有些羡慕的道,“真希望他能为帝国建功立业开疆拓土,不要辜负父皇对他得一番期望。”
流光溢彩的夜景显示出州这座东大6最繁华的城市并没有因为帝国国内不利的局势受到多大的影响,一派兴盛景象的流金大街依然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这里是帝都夜生活的心脏,有人曾戏言,如果流金大街某一晚上生火灾,那第二天帝国央的朝会将会有三分之二的大臣缺席,帝都的各类大商铺将会与一半以上无法运转,这句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充分说明了流金大街在帝都娱乐业以及上流社会的重要性。根据帝都税务局的统计,仅流金大街一条街上的行业场所税收就占到了帝都娱乐行业税收总额的三分之一强,可谓支起了帝都娱乐业的半边天。
流韵轩是具有浓厚西大6风格的酒店,其规格形式完全效仿西大6王家御用风格,除了准备用足够多的留宿豪华留宿套房外,也还有许多一般规格的普通房间供来帝都旅游和经商的普通人士享用。它的西式餐厅在帝都也是远近闻名,尤其难得的是它还拥有一处规模不凡的西式多功能厅,足以容纳二百人以上进行酒会和舞会,也是来自西大6到帝都经商的商人以及各国驻京使节举行宴会舞会酒会的最佳场所之一。
今晚的流韵轩人头涌动,随着一辆辆豪华马车次第进入酒店的停车场,酒店的门童和侍者们都早已在内门的入口处恭候着各路贵客们到达,来的客人显然有很大一部分人不是唐族,或深目高鼻,或金碧眼,即便是说话也多以拉尼亚语为主,当然不少人的唐语也相当流利,只是间或带着一丝古里古怪的西大6口音。
门厅处一副全副戎装的军人画像悬挂,用唐语和拉尼亚语书写的一幅简短横幅,“庆祝菲力五世陛下即位二十周年庆典酒会”,今天是流韵轩承办西斯罗帝国驻帝都公使举办德庆祝西斯罗帝国皇帝菲力五世荣登皇位二十周年的庆祝酒会,早在一周前便已经开始筹备,西斯罗帝国驻京公使特地邀请了各国驻京使节以及许多与西斯罗帝国有着商贸往来的大商家,当然唐河帝国的部分官员和上流社会的重要人士也在邀请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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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外交风云(1)
“库姆莱子爵,请这边走,你的老朋友基利男爵和尤兰子爵在这边等您呢。”
“喔,沙里夫先生,您瞧,这边是谁,都是您生意上的朋友,他们都在等你呢。”
“克劳斯伯爵,这边请,萨度子爵在这边等您,他和一位女士在那边那边小厅里,还有谁?哦,放心,都是您的熟人,你尽管放心,没有闲杂人会打扰你们。”
如果说接待客人是一门艺术,那么作为流韵轩的几位专门负责接待事务的侍者无疑是这门艺术的佼佼者,在西斯罗帝国驻京使馆人员的帮助下,他们恰到好处的将每一位客人带进他们各自的小圈子,让他们不会感到孤单和尴尬,当然一些特别重要的客人,那就需要主人来安排。
精致的萨克斯和黑管已经放在嘴边,而提琴师们也已经各就各位,鼓手们安静的站在一旁,但作为酒会主人的西斯罗帝国驻京公使华西里伯爵似乎还没有宣布酒会开始的意思,客人们都知道肯定还有一些比较重要的客人们没有到场,他们也都各自在个人圈子里谈论着近期帝都里生的轶闻趣事,耐心的等待着酒会的开始。
“伯爵大人,需不需要我再去催一催?”商务参赞见自己的上司有些焦急,紧跟在伯爵身后悄声道。
“不用,我相信他们会来的。唐河人虽然不太礼貌,但像这种场合,我想他们答应了的应该不会失言,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庆祝酒会而已,唐河人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拒绝。”华西里伯爵摇摇头,拒绝了下属的提议。
“马可公爵驾到,井则侯爵暨侯爵夫人驾到,安琪儿小姐驾到。”唱名官的连续三声唱名,终于迎来了三位最重要的客人。
华西里伯爵早已迎上前去,与前面两人拥抱后,再尊敬的亲吻了一下女士的手指,礼貌的邀请三人入场。
场内立即响起了悠扬的曲声,客人们自动闪开一条通道,将三位贵客迎入场内。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借这里隆重庆祝我们西斯罗帝国皇帝陛下菲力五世陛下登基二十周年,我代表西斯罗帝国向参加这次酒会的各位来宾表示我个人的谢意,——”
安琪儿有些无聊的站在客人间,随手从侍者手接过一杯香槟,她本来根本就不想参加这种毫无意义的酒会,西斯罗帝国的皇帝登基二十周年,关自己什么事,可是耐不住自己伯父的劝说以及登门邀请的侯爵夫人的盛情,不得不强压住心的不爽来此。
她当然知道自己伯父和西斯罗人之间有着较为密切的生意往来,而作为帝国外交副大臣的井叔叔和他的夫人也是她父辈的好友,所以她不好拒绝,好在来的路上,帝国的副外交大臣已经明确告诉了她,如果西斯罗人提出一些不好回答的问题,她完全可以拒绝回答。
伴随着华西里伯爵的废话结束,酒会终于正式开始,一群群红男绿女们要么举杯小酌,要么谈笑风生,右半块的舞厅已经有客人们登场漫步,欢快的旋律外加酒精的刺激使得许多客人们很快就放荡形骸起来。
“安琪儿小姐,能否请您跳一曲?”一身燕尾服的伯爵一个骑士般的行礼后彬彬有礼的邀请道。
“当然可以,华西里伯爵。”安琪儿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礼貌的接受了邀请。
《凯旋门之夜》这沉雄浑厚的曲子实在是狐步的最佳舞曲之一,看得出华西里伯爵应该是出身贵族世家,和安琪儿精湛的舞技相比,丝毫不落下风,二人配合得丝丝入扣,若不是华西里伯爵一头银白的丝,只怕许多人会认为这是一对情侣在尽情舞蹈,当然认识安琪儿的人自己然不会作此想,西北王李无锋的女人,几乎没有人不清楚。
“安琪儿小姐,能得到您的光临,这次庆祝酒会增色不少啊。”华西里伯爵的口才丝毫不亚于他的舞技,这安琪儿早有耳闻。
“公使大人,您过誉了,安琪儿不过是一普通女子,如何当得起您得这般夸赞?”安琪儿知道这不过才是开头,对方肯定有什么目的需要借自己来达到,她需要小心应对。
“呵呵,本人虽然是西斯罗人,但也久闻帝都三花的丽名,小姐太谦虚了。何况李无锋节度使大人的红颜知己,能让李无锋大人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女孩子,难道还会普通么?”华西里伯爵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齿让安琪儿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老派绅士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恭维让安琪儿心的感觉起了变化。
“伯爵大人,您恐怕有些误会了,李无锋大人不过是我的一个比较要好的朋友,我与他的关系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亲密,伯爵大人切勿误会。”虽然对对方有了一丝好感,但安琪儿知道对方是有为而来,说话间也是步步设防。
“是吗?看来安琪儿小姐还是不太信任本人啊,据本人获得的可靠消息,小姐与李无锋大人应该是有婚姻之约把?”老绅士清瘦的脸颊上依然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
安琪儿心一惊,这个消息除了西北内部一些重要人士知道外,在帝都并没有多少人清楚,当然在休伊家族亦有不少人知晓。只是安琪儿对外一直只说和李无锋仅仅是好友关系,大家可以尽情猜测,但却无人想到安琪儿和李无锋竟有婚姻之约,因为帝国十七公主已经和李无锋在帝都举行了隆重的订婚仪式,谁也想不到作了驸马的李无锋竟然还敢和其他女人有婚约。毕竟你有女人是一回事,但如果谈婚论嫁,那就需要慎重从事了。
“伯爵大人真会开玩笑,和李无锋大人订婚的是十七公主殿下,怎么会是我呢?伯爵大人是不是喝多了啊?”回过神来的安琪儿立即矢口否认。
“安琪儿小姐您不必多心,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通过您转达我们西斯罗帝国对李无锋大人的善意。”舞曲已经结束,两人并肩向场外走去,老绅士潇洒的耸耸肩摊开双手,两撇漂亮的胡子高高的翘起。
“善意?伯爵大人,您又在开玩笑了。我虽然不太了解政事,但也知道贵国前不久才兵攻击西北,双方在甘兰要塞城下一战名动天下,这恐怕很难解释为善意的表现吧?”安琪儿虽然笑语如珠,但犀利刻薄的挖苦却让华西里伯爵厚实的脸皮也为之一热。
“这个,安琪儿小姐,今天我就是想请小姐替我们向李无锋大人转达我们的歉意,梅卡多亲王和基德曼将军未经皇帝陛下的许可,私自向西北挑衅,这是一种严重的错误,皇帝陛下已经决心严惩两人,所以我在此代表帝国向李无锋大人表示我的歉意,希望李无锋大人能够以宽阔的心胸接受我们诚挚的道歉。”华西里伯爵神色严肃,一脸郑重神色。
“对不起,伯爵大人,我不能理解,你们可以直接向李无锋表达你们‘诚挚的歉意’,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让我这个毫无干连的人来转达呢?”安琪儿有些不解的望着老绅士问道。
老绅士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对方直截了当的质问,李无锋根本就不接受自己一方的解释,甚至连苏秦和王缭也拒绝接见自己一方派出的特使,可是秋收歉收已成定局,今年帝国又将勒紧裤腰过一个紧巴巴下半年,别说打仗,恐怕就连士兵们的正常保障都有些困难,连粮食都需要大量进口,如果西北这时候再在背后插上一杠子,帝国的日子将会更难过,想到这儿,华西里伯爵也不得暗自咒骂那该死的基德曼,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去招惹李无锋这个马蜂窝,却让自己来低声下气的哀求别人。
“呃,这个,安琪儿小姐,真人面前我不说假话,李无锋大人似乎有些误会我们,他不愿接见我们的特使,所以,我想请您出面替我们解释一番,请您万万不要推辞,令伯父与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井则大人也与我个人关系良好,看在二人的份上,请您帮我这一个忙。”老绅士决定还是说实话,他不想因为这个影响对方对自己的观感。
思索了一下,安琪儿有些为难,虽然无锋给了自己许多权力,但她从未擅自作过主,向西斯罗人在银川一战究竟给西北造成了多少实质性的损害,她也不太清楚,她不知道无锋不理睬西斯罗人是故意拿架子还是其他,不过这似乎不像无锋的做法。
“伯爵大人,您看这样好不好,内情我并不清楚,帝都远离西北,如果你们西斯罗人真的有诚意,我个人愿意为你们牵线搭桥,但我不能保证什么,我能做到的仅此而已。”安琪儿依然是风度翩翩,话语间也是滴水不漏。
第十节 外交风云(2)
见对方如此一说,华西里反倒放下了心的石头,若是对方一口答应,只能说明这女子与李无锋关系不深,而对方如此谨慎,正是证明此人与李无锋有婚约一事恐怕非空穴来风,只有这样,她才会替李无锋考虑,换作自己自然也是如此。
“如此甚好,我们西斯罗帝国不愿再启战端,也望小姐转达我们的诚意,也是为一方百姓安宁。”华西里此话倒是至诚,不过他所指的一方百姓是指西斯罗帝国西部地区的百姓,灾年到来,如果莫特人再骚扰一番,只怕又会引大规模的难民潮,这必将迫使西斯罗人向卡曼人借贷。
华西里和国内许多人的看法不太一样,在他看来利伯亚诸国固然一脉相承,但毕竟分属不同国家,国家利益肯定不尽一致,若是西斯罗人过分依赖卡曼人,西斯罗帝国必然会逐渐沦为卡曼人的附庸,这不符合西斯罗帝国的利益,相信也不符合唐河帝国的利益。在这一点上,他曾开诚布公的与自己的好友唐河帝国外交副大臣井则交换过意见,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也赢得了井则的支持,所以才会有井则专程登门邀请安琪儿赴会。当然,华西里是不会将自己国内遭遇自然灾害,粮食减产一事道明,只说如果西北报复,必将导致西斯罗帝国和卡曼人越走越近,毕竟西斯罗帝国国内主张利伯亚诸国利益共享的思潮一直较为得势。
“伯爵大人,我也衷心希望贵国和西北能够和平相处,只是贵国国内有些不甘寂寞的人总想挑起战争,这让我十分费解,贵国百姓的生活并不富足,且贵国财政据说也相当拮据为何不开源节流,展经济,却总想着通过战争这种暴力手法来攫取呢?”轻轻拂了拂裸肩上的镂空真丝精绣披肩,安琪儿正色道:“这是一种饮鸩止渴的手段,想必伯爵大人应该清楚,任何国家的强盛先应该建立在自己实力的强大之上,而不是靠一两次战争就能够达到这个目的的。”
华西里内心一阵郁闷,对方义正词严,俨然一副悲天怜人的模样,仿佛一名大善人在斥责强盗的无耻,只是在华西里的记忆,李无锋好像是也是通过不断的无耻“打劫”,不断的通过战争攫取地盘达到自己扩张的目的,当然对方的话也有一定道理,最初是李无锋把握住了机遇,到后期,就不是光凭机遇就能成事的了,没有实力作后盾,机遇也会变成陷阱。
只是现在华西里自然不可能去触怒对方,也值得含笑解释一番,并保证会向皇帝陛下建议与西北签署和平协议,方才作罢。
外交酒会往往是酝酿阴谋的最佳场合,这是西大6著名外交家卡斯尔雷曾经说过的一句经典格言。
作为西斯罗帝国的友好邻邦,卡曼帝国驻京公使坎宁伯爵自然不会缺席这种重要的酒会,这既是出于对西斯罗帝国的尊重,也是自己展现外交才能的大好舞台。此时此刻,他正和普尔王国驻京公使普列汉若夫言谈甚欢。
“公使先生,来,为了我们卡曼帝国和你们普尔王国的友谊万古长存,我们干了这杯!”殷红的酒液仿佛将两位公使的嘴唇也涂抹得格外鲜艳,普列汉若夫知道这是对方有事相商的先兆,作为外交界的老人,他自然清楚自己这位打了多年交道的老朋友的惯例。
“嗯,这酒不错,看来华西里花了些本钱啊,这是西北归德出产的极品‘天使之吻’,每瓶价格至少在十五个金币以上。”轻轻打了一声口哨,普尔王国驻京公使似乎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他是一个嗜酒之人,但并不酗酒,他喜欢红酒胜过自己国内传统的沃特加,拿他自己的话来说,相较与积年陈酿的红酒来说,沃特加更适合庄稼汉和屠夫们在忙碌了一天之后解乏。这句话曾在普尔王国国内上层社会引起轩然大波,不少嗜沃特加如命的贵族们纷纷斥责他放肆无礼,竟敢侮辱被尊为国酒的沃特加,甚至还将他告至国王陛下面前。不过普列汉若夫毫无悔改之意,又在某个非正式场合大放厥词,说沃特加只配在低等场合出现,只有粗鲁的下等人才会喜好这种烈酒毫无情趣可言的烈酒,早就应该被淘汰出宫廷以及王国的上流社会,以免那些酗酒的贵族动毙在室外,严重影响王国声誉。几乎每年冬天都有那么一两个贵族因为饮酒过量而丧失知觉,冻死在寒夜的室外,这也是王国一个公开的秘密。这再次引了许多贵族的愤怒,不过普列汉若夫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国王陛下和他的嗜好一样,十分讨厌沃特加这种所谓国酒,而更倾心于各类葡萄酒,更何况他的家族亦是王国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光凭一些言论,自然无人能够动他。
“嗯,不过听说他们今年有又遇上了灾年,你没看到老绅士正殷勤的围着那位安琪儿小姐吗?甘兰要塞之战西斯罗人损兵折将,一无所获,现在李无锋兵强马壮,西斯罗人害怕了。”撇了撇嘴,坎宁伯爵轻蔑的摇摇头。
“呵呵,我好像你们卡曼人也不地道啊,不是说好了你们和西斯罗人一起出兵么?怎么嘉峪关上的卡曼大军好像连屁都没有放一个啊?”普列汉若夫肆无忌惮的话语直刺对方痛处,他丝毫不顾及对方的立场。
心有些鄙夷对方言语的粗俗,不知道身为普尔王国望族的罗曼家族怎么会教育出这样一个子弟,坎宁对对方的放肆很是不满:“公使阁下,您这话有些欠妥,我们卡曼人素来遵守承诺,虽然西斯罗人邀约我们共同出兵,但我们只是同意如果条件成熟我们可以考虑出兵,但很明显,条件并不成熟,西斯罗人也为他们的不理智付出了代价,我们卡曼人不能为了一个没有希望的目标去白白牺牲士兵的生命。”
“哼,说得好啊,只可惜西斯罗人没有听见这番话,否则他们一定会听从阁下教诲的。”从鼻腔里冷哼一声,普列汉若夫显然对对方的狡辩和强词夺理习以为常,“现在悔之晚矣,只好请求那个女人去帮忙调和了。”
“形势逼人,不得不为啊。”像是听不出对方言语间的讽刺味道,坎宁微微摇摇头:“不过我并不认为华西里能够取得多少效果,那个女人虽然与李无锋交好,但李无锋岂是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就能改变主意的?若是他下定决心要教训西斯罗人,只怕连他们的皇帝陛下也难以阻止吧。”
“不,坎宁先生,我并不这样看,如果李无锋有心要教训西斯罗人,就应该接受西斯罗人的道歉,那样可以麻痹对方,出奇不意,取得更好的战果,李无锋表面上装出一副愤怒的模样,不过是在吓唬西斯罗人,待价而沽罢了。”普尔人并不同意对方的看法。
“那也未必,现在还未到最后时刻,一旦西斯罗人遇灾的后果逐渐暴露出来,很难说李无锋会干出什么事?莫特人不过是李无锋手下一条恶狗,还有图布人,他们可能在主人的授意下扑上去把西斯罗人咬得遍体鳞伤的。西北人对西斯罗人的仇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看看他们的《西北星报》每天刊载的消息就知道了,一旦有机会,他们不会放过的。”坎宁坚持自己的看法。
“呵呵,坎宁爵士,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也许那个女人真的能扭转乾坤呢。”普列汉若夫耸耸肩,叫住侍者:“请再给我来一杯。”
“公使阁下,您好像很有信心,希望如此。我听说贵国似乎已经把不知在南线的大军撤回了内地?”坎宁眯缝起眼睛,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却把高耸的鼻子放在杯沿,像是在享受醇酒的芬芳馥郁。
“哦,对盟友来说,我们没有秘密。不错,我们已经和他们北方的将领达成了和平协议,没有必要再在边境上驻留那么多军队,要知道,士兵们也很疲劳,军官们也需要休假了。”普列汉若夫满不在乎回答对方。
“是司徒泰么?看来你们双方现在很默契啊。”坎宁爵士脸上皱纹似乎更深了一些,一双深灰色眼珠闪动着狡猾的光芒,“听说司徒泰很快就要迎娶多顿王国的嘉芙琳公主了,公使大人,您说我们两国作为盟友该送一份什么样的礼物才合适呢?”
饶是普列汉若夫久经风浪,但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仍然微微一变,不过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仰头一口将杯酒饮干,借以掩饰自己心的震撼。嘉芙琳公主是多顿王国国王陛下最为宠爱的公主,自己国王陛下新近丧偶,正欲向多顿王国求婚,两国以接秦晋之好,没想到竟然横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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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佳人
普列汉若夫的脸色变化并没有躲过一直在注意观察对方的坎宁爵士的利眼,他知道自己的话击了对方的要害,看来关于这个家伙深得他们国王信任很快就会回国高升得传言应该是真的。
“哦?不知道坎宁先生是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呢?我们国王陛下正欲向安德烈国王陛下求亲,似乎没有获知有这方面的说法啊?”普列汉若夫故作镇定的反问。
“呵呵,从哪里知道得这个消息公使大人就不必关心了,不过我想公使大人大概也感觉到了吧,是不是多顿王国那边对贵国的请求不那么热心了呢?”坎宁的脸上浮起世故的微笑,“贵国国王陛下有了司徒泰这样一个强力竞争者,只怕未必能如他所愿吧?”
“哼,司徒泰算什么?不过是唐河帝国的一个不得势的皇子罢了,如何比得上我国孤王陛下?”普列汉若夫冷冷一笑,意似不屑的道:“唐河帝国如风残烛,别说他还只有一个皇子,就算他是太子储君,要和我国国王竞争,只怕也还差些火候。”
“公使大人不必动怒,嘉芙琳公主最后*还不得而知,不过司徒泰现在已经似唐河帝国北方的实际控制者,如果他能成为安德烈国王的女婿,定能大大加强他在唐河帝国朝廷说话的分量,司徒明月过去之后,只怕由他登上皇位也不是不可能,虽然从目前来看,似乎是司徒朗更得势一些。”坎宁有意撩拨着对方。
“实际控制者?我看未必,他西边有太平教虎视眈眈,北面还得我们普尔王国说了才算,他如何称得上实际控制者?”普列汉若夫自然知道对方意图,不过他也认为无论于公于私,都不能让司徒泰和多顿王国结成这门亲事,这无疑是让司徒泰多了多顿王国这样一个绝大臂助,将来王国如果有意南下,还得考虑多顿王国的反应,安德烈国王会不会帮助他的女婿,这谁也说不清楚。
“不,公使大人,千万不要小看这些唐河人,作为盟友,我必须要提醒你们,唐河人最擅长的就是韬光养晦,不露锋芒,拿他们唐河人的谚语说,叫扮猪吃老虎,那个司徒泰与其是这样,你看看他如何轻松的从太平教那帮废物手拿下沧州就可见一般了,我敢说,如果司徒泰此时如果有意,那太平教手的地盘至少有三分之一以上都要换主人,只是司徒泰的目标并不仅仅在唐河帝国北部,他望着的是帝国皇帝那个位置,所以他不肯轻易动用他手的真正实力。”坎宁的话流露出对太平教人的不信任,同时也是经验之谈。
普列汉若夫和坎宁二人都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国家上层与在唐河帝国起叛乱的太平教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之间有何种交易,他们并不知道详情,但从自己国家不遗余力的从各方面支助对方也可以了解到一些内情,这其肯定涉及许多方面的利益交易,作为两国的驻京使节,他们都曾接到过唐河人的抗议,抗议他们国家向太平教提供支助,当然他们都矢口否认。削弱唐河人是他们共同的想法,在嘉芙琳公主的婚事上,普尔王国自然是当仁不让。
目送华西里伯爵去招呼其他客人,井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招呼安琪儿:“安琪儿,我们的老绅士没有让你为难吧?”
“不,井叔叔,没什么,他的要求很低,我不过是代他转达罢了。”安琪儿嫣然一笑,海蓝色的大眼睛露出调皮的神色,“也许无锋也一样等待着这个台阶下也未可知呢。”
喟然长叹一声,一脸无奈的帝国外交副大臣苦笑道:“我也是磨不过华西里的老面子,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他也曾与我说起这件事情,只是我告诉他西北那一亩三分地,找我还不如找你管用,你可千万别怪井叔叔把事情推给你啊。”
“哦,原来是井叔叔出卖的我啊,那不行,井叔叔记得欠我一个情,以后我想起要井叔叔帮忙的时候,井叔叔可不能耍赖。”安琪儿笑着道。
“井大人,能不能帮我介绍认识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呢?”一个清朗的声音来自背后,让二人把目光同时投向了说话者。
定睛一看,井则笑着应答:“哦,是林二公子啊,当然可以。来来我赖为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安琪儿小姐,这位是林二公子,天南军政节度使林国雄林大人的二公子。”
“哦,久仰大名,安琪儿小姐名满帝都,云翔早有耳闻,只恨身处荒野,一直无缘得见啊。”一身青衫的林云翔今日显得格外儒雅俊俏,仪容伟岸,身形挺拔,泪竹折扇盈盈在握,一脸开朗的微笑点头示意,语出至诚。
“哦,林二公子此言差矣,久闻三江郡在林家治理之下民富国强,百姓安居乐业,怎么在林二公子口却变成了荒郊野地了呢?”安琪儿依然是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吟吟模样,随身的小提包半挽在手臂上,粉嫩的双颊云霞涌动,扑扇的睫毛忽开忽阖,那双湛蓝的眸子更是顾盼神飞。
林云翔为之一窒,本想在佳人面前博得个谦虚的口碑,却没想到对方口风如此犀利,转念一想,不如此,如何称得上大名鼎鼎的帝都三花呢?卡来还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呢?若是能将这朵花折在怀恣意享用一番,那也不枉自己走这帝都一遭。
“安琪儿小姐过奖了,托陛下的洪福,家父一心戍边,日夜操劳,三江近年来虽说有些展,但无论如何也不敢与帝都这等繁华兴盛之地相提并论。林某上次来京已是十年前,今次来京,却见帝都繁华更盛当日,心感触颇多。”林云翔巴心不得能够与佳人搭上话茬,所以故意卖弄口才:“方才林某见得安琪儿小姐,尚以为西大6青春女神下凡,一时不知梦云里,后来听得朋友介绍,方才得知,今日能一见小姐,也不枉林某此次帝都一行了。”
听得对方在那里咬嚼字的一番恭维话语,安琪儿心暗感好笑,这等男子这几年来在帝都见得多了,管他是自诩身份高贵的贵族王公还是家财亿万的工商巨子,亦或是自命不凡的人才子,一见自己便目眩神迷,不知天上人间,能与自己说上两句话,更是迷得神魂颠倒,也难怪几个闺好友都问自己究竟服用了什么仙丹妙药竟然变得如此勾魂夺魄,连自己也觉得身上肌肤流光隐隐,而那女儿家的妙处则更见丰隆滑腻,难道真如自己情郎所说那般,与他欢好后,足以青春常驻?
安琪儿那一番春qing流露的失神看得一旁偷窥的林云翔心头一阵狂跳,那颗心脏直欲破胸而出,口干舌燥之间只觉得全身热血沸腾,一股压抑不住的yu望直让他想仰天长啸泄一般,一时间父亲的叮嘱、家族的责任完全被抛之脑后。
直到一旁强忍笑意的井则轻咳一声才将二人从失神惊醒过来,安琪儿这才现对方的呆傻模样,忍不住掩嘴轻笑,更是让那林云翔失魂落魄不知身处何处。
“林二公子,您太过誉了,什么帝都三花,不过是一些登徒子闲极无聊之举,本以为林公子出自大家望族,自是风姿不凡,没想到林公子却也与那等口舌轻薄之徒相类,委实让我失望啊。”安琪儿有意一脸正色,装出冷淡的模样。
早已被迷得云里雾里的林云翔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只以为自己言语不端引得佳人生气,连连拱手作揖赔罪,逗得安琪儿忍不住偷笑不已,林云翔却是见得佳人脸色稍有缓和,心惴惴才稍稍放下。
井则见林云翔已是完全被安琪儿的风姿迷住了心窍,本想点醒对方,转念一想此时纵是说也无益,需得他受过挫折头撞南墙方能收心,也就懒得点拨。
整个酒会直到结束,一干客人只见一青年男子跟随安琪儿身后,唯唯诺诺,犹如一跟班一般,都不禁摇头,又是一毫无希望的痴心男子,只得背后暗道可怜。
帝都的局势随着几位殿下的6续返京变得越扑朔迷离,让大臣们最为头疼的是各类宴会酒会,尤其是那些还未拿定注意的大臣们更是胆战心惊,来自各个阵营的邀请已经日趋明朗化,而原本统一在监国的九殿下麾下阵营也开始出现摇摆不定的迹象,更让大家觉得这697年的年末将会充满了无尽的变数。皇帝陛下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再是秘密,虽然新闻媒体上每天的例行报道依然是‘陛下身体正在康复之’,但几乎所有人都清楚,只怕要等到皇帝陛下的龙体康复是遥遥无期了,大家都在等待谜底揭幕的那一刻,但又怕那一刻突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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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九江
九江府。除了城头上的旗帜悬挂的是有些刺眼的三足青鸟旗以及士兵们的装束与原来的帝**队装束有些不大一样外,似乎已经没有人感觉得出来这里还是太平军控制的地盘,一切都很原来没有多少改变,除了极少数自己觉得心虚逃走后不敢归来的豪族,整个九江府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粮食市场依然那么兴旺,整船整船的小麦、大麦、玉米一样自由的西上东下,商人们依然热衷于讨价还价,连当初囤积粮食的少数商人们都后悔自己为何没有看清形势。可是谁能够想到这个控制这整个九江府的青年将军会有如此胆魄,竟然让整个九江府的地方官员全部留任,除了极少数自己觉得底气不壮的官员自动辞职外,整个城守府下面的官员们几乎无一例外的重新干上了自己的本行。
不过所有官员都牢牢的记得那位青年将军在一干官员们重新上任之前所说的话,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今后的事却需要以理办理,若有徇私和贪墨者,无论情节轻重一律斩立决。可是言犹在耳,就有人欺他不懂理财事务,仅仅因为三百金币落得个身异处。至此,再无人敢于轻视这位青年将军的杀人决心,尤其是一干以官俸为生的普通官员,自然是蹑手蹑脚,生怕不小心触犯规矩,惹来杀身之祸。不少家有些资产的官员索性主动辞官,对方也不挽留,径直从那原来一干官员选取小心办事者升任,倒也轻车熟路,与往常无异。
倒是各地商人们觉得这九江府无甚大变,纷纷重新聚拢来重操旧业,昔日的繁盛景象逐渐恢复,尤其是粮食交易的再现往日荣光,喧闹的码头丝毫感受不到战火的威胁。商人们要赚钱,农夫们需要把多余的粮食换成其他生活必需品,码头工人们许亚干活儿才能养活一家人,这一切并不会因为换了城市换了主人就会改变。
不过作为九江府的临时主人,成大猷却知道眼前这一切不过是镜月水花,稍有风吹草动,表面繁华的情形立时可以化为灰烬。无论是北面的太平军还是其他三面的帝国大军,单论实力都远远出了他所掌握的几万军队,双方都在以一种奇怪的心态关注着这里,但也许就是这种极为微妙的平衡却让九江府的和平一直维持了下来,不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脆弱的平衡究竟能维持多久。
漫步浔江码头,成大猷看着眼前繁忙的景象,驻足不前。这里距离浔江和雅江交汇处已是不远,也是九江著名的三大码头之一,大批的粮食在这里装船起运,沿着浔江北上可以直入河间,而顺水南下进入雅江,沿江而下可以到达江南诸府。逆雅江西进则可到达黄冈、锦城直至汉盆地。良好的水运条件和优越的地理位置使得九江成为帝国仅次于金陵的内河第二大港口,而每年从九江府装船外运的粮食更是与金陵码头运输量不相上下。
一排排大型货船整齐的排列在码头边等待着码头工人们装货,青条石建成的码头格外结实耐用,时间的洗刷已经让码头留下了历史的印痕,这是一座有些历史的粮食专用码头。商人们坐在码头外沿的凉棚里,喝着茶,叼着烟袋,间或走出来选上一两包,用准备好的插签刺入麻包,检查一下湿度和有无掺沙。仓库的管事们则吆喝着组织工人们将仓库里的粮食用小车推出,工人们呐喊着顶着烈日卖力的来回奔行,每送出一车便可一在一旁监工处得到一支竹签,然后沿着颤悠悠的跳板送上货船,货船上早有工人们候着将一包包过一石的麻包轻巧熟练的放进货舱,一切过程犹如行云流水,分外顺畅。
江面上不时有插着三组青鸟旗的小艇来回巡逻,虽然在浔江和雅江上游自己都已经布置了严密的观察哨,但为了防止意外,成大猷还是组建了一支规模不大的水上巡逻队,负责检查水面来往船只有无夹带可疑人员和违禁物资。不过成大猷也知道,假如帝国大军真要有心收复九江,凭借自己现有的力量,恐怕很难坚守得住,尤其是在帝国水军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
宽阔平坦的水面上来往船只川流不息,码头上船进船出,收帆升帆,摇橹划浆,水手们忙碌着靠岸离岸,抱臂冷冷注视着江面,成大猷的脑海却还在思考着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自从占据九江以来,成大猷现自己的想法就生了一些变化,太平教的那一套离他越来越远,他也越来越无法忍受那些什么也不懂却又喜欢指手画脚的家伙,所以他大胆的在相府命令下达之前就擅自决定了将原来的城守府下面官员全部留任,除了极少数自认无法胜任者,他全盘接受了上一任城守留下的所有官员们。除开官员们,逃走的城守也给他留下了一份丰厚的遗产,充足的粮食储备,充裕的资金来源,让他一下子觉得自己完全有了和北面安原那边讨价还价的资本。他甚至有一种冲动的yu望,想要大声的对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们大吼一声:“从今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
但是他很快被认清了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残酷的现实让他现,一旦打上了太平教这个烙印,不管你内心是否真的相信太平教,在世人眼,你永远是邪门歪道,除非你改头换面投身于有着更光明前途的主人门下。离开了太平教,离开了手下那帮弟兄,其实你什么都不是。那些整天围绕在自己身畔的商人士绅们内心里的敌视瞒不过自己,他们可以送给自己钱,甚至可以跪在你脚下舔你的鞋底,但你要让他们在内心深处认可你,那却是万万不能,一旦有机会,他们会毫不客气的将你掀翻在地并踏上一支脚。
好在薄相在间的圆转让自己有了回旋的余地,也使得自己和太平圣国高层的关系没有立即恶化,但他知道他已经成为了太平圣教高层们眼的叛逆,只是时机尚未成熟,拿他们的话来说,他们不愿意内讧而让帝国一方得利,那怕只是维持表面的统一。他们更希望帝国大军起进攻这样就可以坐等自己求援,也就好顺理成章的拿下这里的控制权。
自己该怎么办呢?成大猷盯着江面苦苦思索着。要说出路,看上去也不是没有,甚至还不是一条两条,来自黄冈的信使刚走,从帝都的秘使也到了,这些皇子们别的不行,但天生的灵敏嗅觉却是无人能及,各种美好的许诺纷至沓来,让人应接不暇,但成大猷自己清楚,他们都是看了自己手下这五万忠于自己的精兵,这是一支完全属于自己个人的精锐,而不是属于太平圣国的,这也是自己赖以生存的根本,没有了他们,自己连狗屎都不是。
看来自己不得不在这几人当选择一个效忠的主子了,正如来的信使说的那样,自己可以拖下去,但一旦局势明了之时,便是自己完蛋之时,光凭热血和勇气是不能够抵挡一切的,五万人也许能够维持一时,但如果在无休止的战争,那不过是一个数字罢了,根本不足以证明什么。
也许自己真是一个下人命,自己怎么就没有西北那李无锋那么好的命呢?一个传奇般的人名闪过成大猷的脑海,那个家伙为什么就能抓住机会一跃龙门呢?难道这就是命?
漂亮的犀角杯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粉碎,晶莹得酒液顺着惯性在空飞扬,浓郁的芬芳在帐篷四处弥漫,整个帐篷里只听见粗的呼吸声,再无半丝其他声音。
阴恻恻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飘出来挟带着丝丝寒意,浓重的杀意甚至连远在帐外门口的卫兵也能感受到,他们从未见过自己的大王如此大的火。
“卡龙,你说,你和李无锋究竟达成的什么狗屁协议?为什么?为什么李无锋会突然派莫特狗和图布猪猡向胆小如鼠的安欧人进攻?!李无锋瞒着我们和罗卑人究竟作了什么交易?”像一头饿极了独自在草原上游荡的孤狼,暴怒的穆鲁瓦从牙缝间挤出几句话,“哗啦”一声,巨大的矮桌被他一脚踢成两截,矮桌上的奶酒、熟肉一下子四散飞了出去,咕噜噜滚到了帐篷角落里,两名侍婢吓得面无人色跪伏在后方毯子上瑟瑟抖。
“回大王,卡龙只是和李无锋签订了一份共同打败罗卑人的协议,眼下无论对李无锋来说还是我们赤狄人来说,罗卑人已经彻彻底底的败了,这么说,这份协议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也就成了废纸一张了。”卡龙脸色平静的回答道,“至于李无锋和罗卑人有什么交易,卡龙现在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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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梦破
“嗯?卡龙,这是你份内的事情,你有责任把这些事情处理好,怎么能够推得一干二净?”穆鲁瓦真有些恼怒了,瞟了一眼破碎的犀角杯,他有些心疼,一双厉眼紧紧盯在自己这位得力大臣的脸上。当初就是这个家伙带回的结盟协议,可是一转眼,盟友居然突然出兵帮助起共同的敌人来了,还公然表声明威胁自己,这简直让人无法置信。
“大王,我当初签订了协议回来的时候就曾经告诫过您,李无锋不是善人,他比罗卑人难对付得多,屠答也好,贝桑也好,不过是一介武夫,顶多算得上一员合格的带兵将领罢了。而那李无锋不一样,他是唐河人政客和武将的混合物,您知道西大6怎么称呼政客么?政客就是婊子妓女外加无赖的同义词,李无锋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们从来就不应该对他抱任何希望,他只会考虑自己的利益!”卡龙脸也有些涨红了,鼻息也重了许多。
当初自己在签订盟约回来之后就慎重的提醒过一干弹冠相庆的同僚们,可是谁都沉浸在夹击罗卑人的美梦之,幻想着一旦击溃罗卑人,实现称霸腾格里草原后,该如何瓜分罗卑人的地盘和势力范围,丝毫没有考虑过那个远在东方的盟友的想法,自己虽是再三提醒他们,但却无一人听得进去。在他们眼,罗卑人既然是双方的敌人,利益当然也就一致,而且双方远隔几千里,怎么会因为利益取舍而生冲突呢?
可是他们包括自己在内都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一切条件都在因为局势的变化而生变化。当罗卑人不再成其为西北人的主要威胁时,唐河人更想把它变成自己东面的屏障,一道厚实的屏障,而谁要破坏这道屏障,拿唐河人的话来说,就是破坏腾格里草原上所谓的均势,他们断断不能容忍。为了所谓的均势,敌人可以在下一刻变成盟友,那盟友自然也可以成为不共戴天的生死敌人。
穆鲁瓦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他想起当初卡龙的确提醒过自己,而且还不止一次,只是自己当时根本没有把对方的担心放在心上,恨恨的从鼻腔里挤出一声闷哼,目光落在跪伏在角落里的两个侍婢,“还不把这些东西收拾出去?!”
两个侍婢赶紧连滚带爬的将掀翻的桌子和杂物收拾后,悄悄退了出去。穆鲁瓦背负双手,阴戾的目光在帐外流转,通红的鼻头不时耸动,就像一头嗅到蜂蜜的棕熊,噗哧噗哧的喘息着。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懦弱的安欧人已经杯吓破了胆,我简直不能相信这群杂种怎么配当我们草原人的后代,居然被虚张声势的莫特狗和图布猪猡唬住了,察钦已经送来消息,安欧人已经开始后撤,他再三苦劝也留不住。”穆鲁瓦渐渐恢复了冷静。
“大王,莫特人和图布人不是虚张声势,他们的确集结了十几万骑兵从北面沿着求尔人领地的边境线向西推进,现在距离安欧人的练内功的不过五百里地,求尔人也受了李无锋的要挟,不但在为莫特和图布骑兵提供给养,而且也组织起了一支军队,安欧人这一次倾巢而出,他们的后方十分空虚,只剩下老弱妇孺,如果真被莫特人和图布人袭击,那他们的损失就太大了,他们经受不起,这不能怪他们。”卡龙摇摇头,显然不同意自己大王的看法,他分析的情况十分客观。
“那我们该怎么办?没有安欧人在旁边策应,察钦他说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瓦德亚这头猪猡已经布了全族动员令,看来他们是想和我们来一场生死之战了。可恶的汉森同盟,那个汉诺威王国叫住约根森的家伙居然布了战争动员令,这些白人简直活腻了,我们还没有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竟然敢来撩拨我?!”穆鲁瓦情绪又有些失控,局势的变化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突如其来的逆转的确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大王,现在是该冷静下来考虑接受罗卑人的求和条件的时候了。”卡龙耐着性子建议道,他知道这句话肯定又会让对方暴跳如雷,但当他冷静下来,他会接受自己的意见的,因为他是赤狄人的大王。
“不行!”穆鲁瓦果然腾的一下子冲到卡龙面前吼道:“绝对不行,让察钦继续南下,彻底击垮罗卑人,胜利必将属于我们赤狄!”
“大王,你冷静一些,形势已经变了!汉森同盟的军队已经到了我们南部边境,随时可能投入战场,屠答已经率军从南线转移到线,安欧人已经胆怯了,察钦要想在短时间内取得胜利是不可能的,而且据情报反映,李无锋的大军也在日夜兼程西进,纵然察钦能够赢得一两次胜利,但只要李无锋大军一到,罗卑人必定会起反攻,到时候,恐怕我们连现在我们可以得到的也难以得到了。”卡龙提高了声音,他也是唯一敢于在穆鲁瓦暴怒时候与之顶嘴的,当然这只是在只有二人在场的时候,在公众场合,谁也不能触犯大王的权威。
狂怒的穆鲁瓦忍不住厉声怒吼,再次举起身旁的桌几扔在地上,又顺手掣出悬挂在帐壁上的腰刀,一阵乱砍,将华丽的帐篷砍得七零八落,帐外的卫兵蜂拥而入,看见自己大王疯般的举刀狂舞,都怔在当地,还是卡龙厉声道:“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看见自己的亲卫兵们涌了进来,穆鲁瓦头脑顿时为之一清,猛吸一口长气沉声道:“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卡龙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穆鲁瓦泄完毕。
一番泄后的穆鲁瓦显得有些疲惫,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有些伤感的道:“卡龙,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好容易盼到了这一天,眼见得终于打败了罗卑人,可以实现我青年时代的梦想,可是我的美梦又破灭了!安欧人,唐河人,汉森同盟,这些混蛋,他们毁了我一生的梦想,我一定要百倍报复!”
卡龙也有些感慨,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大王毕生的梦想便是打败宿敌,称雄腾格里大草原,自己从青年时代便与当时还不是酋长的穆鲁瓦一起奋斗,为振兴赤狄人努力,可是罗卑人的强大让自己一族始终不能全胜对方,残酷的草原战争并未给赤狄人带来多少收益,所以他才会建议将目光对准南方,从南方西大6诸国身上攫取利益,壮大赤狄人实力,再来和罗卑人一决雌雄。这一次的确是一个机会难得的机会,只可惜东方的那个所谓盟友也看到了这一点,赤狄人在腾格里大草原的独大地位并不符合他们的利益,汉森同盟那些家伙同样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形,所以他们出手了,而且是如此果断狠辣,此所谓棋差一着,缩手缩脚,眼下也该是坐下来谈论条件的时候了。
“大王,我们有的是机会报复,汉森同盟,我们随时可以蹂躏他们;安欧人,我现在需要的是安抚外加给他们一点甜头,今后他们才会死心塌地的为我们卖命;至于李无锋,他也不可能把注意力放在腾格里草原太久,他的目标是唐河帝国内地,一旦他进入东大6内地,姑且不论他在东大6内地如何,至少几年之内他再也没有能力干涉我们腾格里草原的事务,到那时候,我看罗卑人再去向谁乞求援助!”卡龙知道这时候是需要给最佳大王鼓气的时候,所以也就费尽心思的分析着当前的形势,倒也条理清楚,听得穆鲁瓦本来有些颓丧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嗯,卡龙,你你看,我们现在当如何?”穆鲁瓦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静下心来仔细思衬着目前亟待做的决定。
“大王,我们可以响应李无锋提出的和平建议,他不是说东腾格里草原是东腾格里草原各族的草原么?那我们不妨把口号喊得更大气一些,腾格里草原是我们腾格里草原人民的草原,其他任何势力不得干预和介入我们腾格里草原的事务,任何外来势力都应该彻底从草原上消失,否则他就是我们草原各族共同的敌人,我们草原各族必共击之,共逐之!”卡龙言词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当然当务之急还是要和罗卑人达成停火协议,要让罗卑人自己将莫特人和图布人这两股李无锋的走狗势力撵走,汉森同盟那边,我们可以命令南线军队移动,现在屠答已经撤离,虽然弱了些,但牵制汉森同盟那帮废物,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说得好,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我们也然李无锋尝尝自己扇自己嘴巴的味道!”穆鲁瓦兴奋的站起身来搓着手,“该死的李无锋,他凭什么来干涉我们草原内部自己的事务,我们要号召我们草原人驱逐外来势力,草原事务由我们自己来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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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私人代表
“干得好!”看见平素眼高于顶的同盟外交事务大臣亲自替自己斟酒,蒙卡笛子爵兴奋得连脸上的皱纹也少了几许,赶紧站起身来替对方介绍道:“侯爵阁下,这位是普洛夫兰男爵,我侄女德莱塞德未婚夫,这次全亏有他的帮忙斡旋,才得以竟全功,否则那李无锋李大人是断断不肯出兵的。”
“哦?”刚斟完酒的索尔兹侯爵脸上露出惊诧之色,立定身形,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一个小小的男爵,方才听那蒙卡笛介绍的时候好像也不是出身什么有名望的家族,怎么又会与那李无锋拉上关系?
“普洛夫兰见过侯爵大人。”普洛夫兰有些紧张,他还是第一次有幸参加这种规格的酒会,按理说这种庆功酒会像他这种低级贵族是根本没有资格参加的,但蒙卡笛子爵却强行拉着自己来了。他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个未婚妻的叔父打的是什么主意,因为蒙卡笛知道只要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身后代表的人一曝光,那这个家伙在同盟诸国的上流社会马上就会变成奇货可居,而自己也可以趁机沾不少光。
“呵呵,侯爵大人,您可能还不知道,唐河帝国西北郡军政节度使兼北吕宋总督李无锋大人曾经是海德堡大学的一名寄读生,普洛夫兰男爵是他当时的同窗好友,这一次我们在东大6游历的时候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碰见了李无锋大人,所以我们才有幸能够向李无锋大人提出宽容罗卑人的建议,并最终得到了他的赞同。这其,普洛夫兰男爵爵起了很大作用,现在普洛夫兰男爵已经接受了李无锋大人的授权,作为他在我们同盟的私人代表。”蒙卡笛子爵眉飞色舞的介绍道。
“噢,原来如此。”索尔兹侯爵满脸惊讶的转过身来,为眼前这个有些局促不安的金青年斟上一杯酒,笑容可掬的道:“没想到唐河人大名鼎鼎的西北王居然还曾经在我们西大6学习过,真是不可思议。男爵阁下,我恭祝您成为李无锋大人的私人代表,明天我的猎庄有一个聚会,我想邀请您和你的未婚妻德莱塞小姐一起到我猎庄作客。”
邀请对方到自己家作客是一种对对方十分尊重的表示,作为同盟外交事务大臣的索尔兹侯爵,乃是汉诺威国王约根森三世的亲弟弟,不但在同盟颇有名望,而且在汉诺威王国影响极大,这对普洛夫兰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来说,简直是无上的荣幸,甚至连蒙卡笛子爵也从未接到国索尔兹侯爵的邀请,这让蒙卡笛子爵嫉妒得差点疯。幸好对方紧接着补上了一句:“当然,蒙卡笛子爵这一次劳苦功高,为同盟消除了一个巨大危险,我也正式邀请您与普洛夫兰男爵及其未婚妻一道到我在郊外的猎庄作客。”
“谢谢侯爵大人的邀请,我和普洛夫兰还有我叔叔一定准时到。”女孩见自己的未婚夫有些腼腆,赶紧拉着自己未婚夫礼貌的回答对方,而蒙卡笛子爵更是早已兴奋得全身抖,连连致谢。
果然,当索尔兹侯爵邀请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到自己猎庄作客的消息在酒会里客人们传开时,几乎所有人都惊讶于索尔兹侯爵怎么会热衷于提携后辈了?尤其是一个毫无家族背景的年轻人,但得到的答案却是这个年轻人是那个在这次和同盟一道携手压制赤狄魔鬼称霸腾格里草原的东方强人李无锋在海德堡大学的同学,而且还是那个强人在同盟甚至西大6各国的私人代表。
私人代表这个词语的含义太过丰富,以至于会让许多人生出无限遐想,许多在官面上也许办不好的事情,通过私人渠道问题却能迎刃而解,所以无锋也就创造性的将这头衔带到了自己同学头上,他知道自己同学是一个老实人,而且却阿必要的经验,不过相信他那位未婚妻能够为他出谋划策。
在经历了无数次赤狄人的蹂躏后,汉森同盟甚至将赤狄人的危害性排到了同盟当初成立的假想敌人――法米尼帝国和巴罗兹王国之上,至少这两大国家还能够以骑士的风度来对待战败一方,而那些来自草原上的蛮族,从来不讲信义,也无视任何明世界的法则,除开烧杀抢掠外,大批的自由民被他们掳走,沦为悲惨的奴隶卖到大6各地,除了那些龌龊的奴隶贩子,没有人不仇视他们,但却无可奈何。
一旦赤狄人真的在腾格里草原取得绝对霸主地位,那等待汉森同盟的将会是永无休止的灾难,没有人何人能够制约他们,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全心全意的把獠牙和魔爪伸向南方,这是汉森同盟之所以宁肯主动出击哪怕付出代价再大也要阻止生的事情。幸好,在来自东方的帮助下,赤狄魔鬼的阴谋没有得逞,罗卑人不是好人,但有他们在,至少能够牵制住赤狄人的大部分精力,也为汉森同盟北方诸国赢得喘息之机。
普洛夫兰的名声都市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酒会上所有贵族们无一不以认识这个爵位低下但身份特殊的男爵阁下为荣。要知道,遥远的东方不仅代表着神秘的另一个明世界,而且那里富饶和繁荣一样是生活在西大6的这些贵族们向往的,丝绸、茶叶、瓷器这些来自东方奢侈品的流行大热,甚至带动了整个西大6对东方明的渴求,绘画、建筑、雕刻这些艺术层次上的交流更是那些生活在上层社会那些无所事事的贵族们希冀获得的,但是他们却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去那边,那是一个异教徒生活的世界,他们对那个世界的了解只能通过几个月的长途跋涉,越过荒漠、草原,躲过盗匪马贼的袭击,从远道而来的商队获知一些信息,还有就是那些书籍,其余便一无所知。除了唯利是图的商人以及下层社会无法生活的穷人,谁也不敢冒险踏上前往东方的不归路。
至于生活在东大6北方利伯亚诸国,他们已经完全忘却了这些和他们有着种族渊源的国家,除了保留在记忆那些奇怪口音的拉尼亚语以及连信仰都出现了偏差的白种人,他们已经不能认同那些人一千年前曾经还是和自己一样的同族了,虽然他们还不是派出使团来西大6出访,不过似乎出了一些外交上简单交流和对军事技术方面的求援,他们没有感受到其他属于东大6明特有的东西,也许真的只有那些黄皮肤黑头的黄种人才是真正东大6明的传承者吧。
在他们心目,那里仿佛是一个遍地黄金的世界,但是却充满着无尽的神秘和恐惧。但却在今天这个机会得知原来那个世界也并不像原来想象的那么荒诞,甚至连他们的一个大领主居然也曾经在海德堡大学读书求学,甚至还能够讲一口标准的海德堡口音的拉尼亚语,这些爆炸性的消息,立时引起了这些同盟诸国贵族的极大兴趣。
蒙卡笛子爵一行三人立即成了酒会上众人追捧的对象,所有人都想从这几个曾经到那位会说拉尼亚语的领主领地上一游的人身上淘出些不同寻常的消息,男人们自然关心的时政治、经济、商业和地理气候环境等层面上的东西,女人们当然围住了德莱塞小姐,从礼仪、婚姻、服装到型、饰、内衣、香水甚至zu爱方式,这些自诩为上流社会的贵妇们的放荡和大胆让未曾经历过多少风雨的德莱塞小姐几次面红耳赤,不得不请求她们不要问及那些难以启齿的话题。
总而言之,这些上流社会的精英们表现出来的对东方的兴趣让蒙卡笛子爵和普洛夫兰夫妻二人都感到十分欣喜,毕竟是他们的这次远行冒险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打开了同盟通过东方寻找盟友的大门,这是一个可喜的成就,同时许多既是贵族同时家族又经营着生意的客人们也把更多的注意力转向了商业方面,他们更有兴趣直达富饶繁荣的东大6会不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惊喜,所以纷纷邀请三人在合适时候参加酒会宴会,巨大的成功简直让三人陶醉在无尽的兴奋当。
赤狄人宣布在全线停战并接受罗卑人提议进行和平谈判的消息刚一传开,西北便接到了罗卑人飞骑传来的紧急通报。
“看看,这就是罗卑人。”无锋抖动着手的信函,似笑非笑的望着一脸尴尬的凌天放和萧唐,“赤狄人的军队还没退兵呢,这就要我们西进的军队暂时缓进,就地驻扎,以免毒化谈判气氛。毒化谈判气氛?这罗卑人还真以为和平是靠谈判得来的么?真是可笑,可悲,如果罗卑人还不汲取教训,我看下一次又有谁来救他们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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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袒露
“大人这一次不是我们救了他们的命么?只怕下一次还得我们来救他们。”看见自己主帅牢骚满腹的泄着不满,一直在旁边阅读其他几份情报的苏秦含笑接上口,“这是好事情啊,这说明罗卑人已经在逐渐开始接受我们是他们的后盾这个现实了,下一步,他们就会逐渐接受我们是他们的主人了,当然这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野马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全驯服的,如果驯服的过程没有刺激,只能说明这匹野马不够强悍,我宁肯这匹野马更强悍一些更好,驯服花费的时间长一些,它将来为我们出的力也会更大,像求尔人这些即使不用武力就屈服在你面前,但能为我们带来多少实质性的帮助呢?”
“苏兄,你好像也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功利主义者了,求尔人可是我们的忠实盟友,这一次莫特和图布骑兵出征安欧人还全靠他们沿路提供补给,而且他们也一样遵从我们的建议准备了一支军队,虽然数量不大,但忠心可嘉啊。”萧唐也乐呵呵的揶揄自己的老友:“至于罗卑人么,他们在这次战争受创过深,既要担心赤狄人的吞并,又害怕我们趁火打劫,不能理解我们节度使大人的一番苦心也是正常的,我们没有必要太过责怪他们,正如苏兄所说,他们迟早也会纳入我们的圈子,时间早晚而已。至少他们现在需要面对的是赤狄人的威胁,而不是我们,我们可以安下心来干其他事。”
“嗯,我只是担心好心得不到理解啊,加入我要解决他们,只需要配合赤狄人给他们背后一击,罗卑人这个词语就该成为历史了,这时候才来担心,真是可笑。也罢,就让赫连勃他们就地休整,莫特人和图布人暂时驻扎在安欧人边境上,待局势稍稍稳定后就撤军。”无锋一脸委屈的摇摇头,“天放,你认为这次赤狄人不会再耍什么花招了吧?被又来说一套,做一套,弄得我们进退无序了。”
“大人,游牧民族虽然野蛮落后了一些,但在信义方面还是相当注重的。这次赤狄人既然主动提出愿意停战谈判,除了在利益上多攫取一些外估计应该不会节外生枝。他们的民族风俗便以信义为先,不会轻易悔诺,尤其是为人上者的公开承诺,那会对他的声誉造成极大的损害,甚至危及他的统治,臣民们都会怀疑他的品行进而反对他,这是草原民族依靠信义而不是法理治国决定的。”凌天放笑着:“相比之下,反倒是我们这些生活在所谓明世界的人,对信义二字看得淡薄得多。”
“天放,你不是在讽刺我和赤狄人签订盟约对付罗卑人,这会儿有翻脸支持罗卑人反击赤狄人的行径吧?”无锋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的参谋总长怪叫道。
“呵呵,兵不厌诈,大人完全可以用这句话来推托嘛,正如大人常说的,历史从来都是为胜利者书写的,这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凌天放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说来说去,还是在讥刺上司我啊,”无锋耸耸肩。
“凌兄,这你可说错了,大人对这方面还是相当注意的,在和赤狄人签订盟约之时,大人就曾要求我在语言上注意,盟约上我们就写明了我们的结盟只是为了打败罗卑人这个共同的敌人,并没有说要征服或者消灭罗卑人。我们打败了罗卑人,他们赤狄人也获得了胜利,盟约存在的先决条件已经丧失,那盟约对我们也就不再具有约束力了,如何说得上我们毁约?”苏秦插上话解释道。
“哼,苏兄,玩弄这些字游戏自然是你的长项,卡龙虽然不苯,但在这方面与你相比,那还是小学生和大学教师的差别,只是赤狄人未必会这样理解。”凌天放显然不太喜欢这种手段。
“天放,战争和外交都是为了取得利益,只是表现形式不一样而已。”无锋懒洋洋的舒展了一下身体站起身,随即又嬉皮笑脸的道:“当初如果赤狄人是要求为了消灭或者征服罗卑人而与我们结盟,我是不会同意的,我这个人是很讲求信义和立场的。”
“不,大人,您不会那样做的,那样不符合你的习惯。”萧唐也来接上话。
“哦?那我会怎么办?”无锋眨眨眼,不解的问道。
“您多半会让苏秦尽力去做卡龙的工作,让他‘陶醉’于我们唐河化最为骄傲的‘字艺术’当,最后还是按照您的意图签订盟约。”也许是大家的心情都不错,萧唐也难得的幽默一回。
“呵呵呵呵,还是萧唐了解我啊。”无锋忍不住仰头大笑,连一旁的苏秦和凌天放都忍俊不禁。
“西线如果不出我们所料,应该不会再有大的战事。我们的目光也可以重新回到东线,这边才是我们的战略目标,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不知你们几位有无好的想法?”无锋重新把目光回到书房布帘半遮的西北战略形势图上,这是一一幅以庆阳为心的战略形势图,乃是军事情报局和西北情报署双方合作的最新版本,足足占了无锋书房的一整面墙壁,平素都用双层布帘掩盖,遮住的半块是西面,意味着主人已经将西面问题搁置,而把心放在了露出的东半块上。
从天水、陇东、卢龙、西康以及捷洛克南部划线,属于西北控制的地区都用浅黄色覆盖,北面的西斯罗帝国、卡曼帝国均用深褐色表示,从安原向东太平教实际控制区则用浅棕色标注,关西郡被被分成了几种颜色犬齿交错,在汉府尤其明显,深红色代表郎家,而粉红色则代表林家,司徒峻控制的区域则用淡绿色显示,再往东,马其汗人控制的巴陵府用乌黑色孤零零的竖立在那里,帝国北方司徒泰控制区则是一片浅蓝色,唯有帝都特别行政区用金黄色标识注明。
“大人,军事我是外行,不过属下有句话早就闷在心底,一直想问,想必包括苏兄和凌兄在内的许多兄弟都想知道这阿问题的答案,只是都觉得没有合适时机问您吧。萧唐此命本来就是大人您给的,今日也就想斗胆替弟兄们问一问。”萧唐的脸色平静,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郑重,连凌天放和苏秦二人都听出来了其的味道。
“问吧,今日此处只有你我四人,如果连你们的话我都不敢回答,那我这个节度使未免也当得太失败了吧。”无锋其实已经明白萧唐想要问得是什么问题,其实这个问题早已在无数其他场合下被许多忠心的下属旁敲侧击的问过多次,都被无锋或推或避绕了过去。只是今日却再也回避不了,在三人面前,无锋觉得也没有什么必要回避。
“好,萧唐只想问一句,大人此次东向,最终目的将会走到哪里?”
“唔,萧唐,你这话怎么讲?”无锋很平静。
“大人,你若是只想替帝国平定太平乱党,在萧唐看来,有一干弟兄相助,那不过是举手之劳,但也许会使许多弟兄很失望,帝国已是日薄西山,积重难返,任那司徒家有扛鼎之能也难挽大厦将倾之势,萧唐希望大人效仿那黄袍加身之事,方不负一帮兄弟的赤诚热血。”直截了当的话语毫无遮掩之处,萧唐和苏凌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无锋古井不波的脸上。
沉默良久,无锋才轻轻叹了一声,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我欲下马,奈何无镫,一切随遇而安吧。”
闻得此言,三人心一阵狂喜,三人本都有经天纬地之才,得遇无锋,都思欲作一番事业,奈何无锋一以前一直未曾明言,今日萧唐已明言反意,三人皆深恐无锋峻拒,此事听得无锋亦有允意,自是欣喜若狂。
“既是如此,萧唐自当努力,政务经济之事自有萧唐尽力,想那外交事务,苏兄当为主公分忧,军务之事,唯有凌兄操劳了。”得无锋应允,苏秦言语之间的称呼亦便,自是将无锋视为唯一效忠之人,而凌天放和苏秦二人也是心思灵巧之辈,当然明白这其含义,再不将司徒家族视为主人,唯有无锋才是他们的唯一主公。
无锋微微皱了皱眉,摇摇手制止道:“你们三人不必如此,眼下百事待举,何须专务此等虚礼?今日以后称呼照旧,原大变在即,我们还需将心思放在此上,捕捉战机才是正经。待今后水到渠成之时,再议不迟。”
“也是,既然大人如此说,属下遵命便是。方才大人问及东进有无好的想法,属下在想,根据现今从各方面获得的情报分析,皇帝陛下的病情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际,几位殿下都已经返京作最后准备,根据目前形势判断,只怕皇帝陛下未能留下具有权威的遗诏,即便有估计也是难以服众,几位殿下割据之势已成,稍有不慎,帝国便有分裂之忧啊。”说话的是苏秦,作为外交专家,他最为擅长的便是为无锋分析政局形势变化,提出建议。
第十六节 东进方案
“嗯,此种形势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旦陛下故去,诸王夺位,帝国必成分裂之势,北方的卡曼人和普尔人应是早已与太平教人有约在先,必将出兵帝国,帝国北方战乱难免,而马其汗人枯守巴陵亦是在等待机会,五湖郡必将再沐战火。林郎两家必定不甘寂寞,帝国大地必将烽火燃遍。”无锋正色道,“所以如有此种趋势,我也只能倾尽全力制止这种事态的生。”
“只是此等情形恐怕我们很难插足,几位殿下鼎足而立,各个手握重兵,皆有各自的势力范围,,纵然在帝都争位失败,一样可以逃回老巢,难以彻底根除其影响力,也就无法消除内战的根源。”苏秦皱着眉头进一步解释。
“若是能让诸位殿下在帝都认清当前内外形势,让他他们达成妥协,是否能避免或者拖延内战引外敌入侵的可能呢?”无锋犹豫着问道,不过他也知道这只怕是这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想法,那几人都是不愿甘居人下之人,如何能够达成妥协?
“这种可能性很小,眼下大殿下司徒泰掌控燕云全郡,东海郡北部几府地方官员亦是和他眉来眼去暗通款曲,拥兵过三十万,在与太平教的战争一直保存实力,第一、第二军团和几个北部军区的独立师团其战斗力在帝**队皆属上乘,在帝都之内亦有相当潜势力;三殿下司徒峻眼下控制着五湖大部和关西的锦城府,如果把第六军团算上话,带甲数量也接近三十万,有情报显示,司徒峻争积极向成大猷示好,企图招纳成大猷部,如若一旦得逞,司徒峻实力更将上一台阶,另外林国雄据说也在积极与司徒峻谈判,但进展情况不明。”
“七殿下司徒元在帝都实力较为单薄,但他在江南却可谓一枝独大。第七军团是他的铁杆心腹,第十军团也已经组建完毕,不过战斗力还未得到检验,另外水军舰队亦有一部分倾向于司徒元,最为重要的是作为帝国的重要盟友,米兰王国已经表示支持他,如果是这样,那他的实力就无法估料了。”
“至于九殿下司徒朗,坐拥监国之权,朝大臣大部视其为皇帝陛下的接班人,新建第三、第四军团皆为其掌握,第八、第九军团正在帝都东郊和北郊组建当,如不出意外,城卫军团也应该属于他的暗子,至于近卫军团,如果他能取得名分上的大义,估计马远往应该也会支持他,在几位殿下他应该是最具竞争力的。只是他也有一个致命弱点,他在帝国地方势力太过薄弱,影响力难出京城。”
苏秦滔滔不绝的分析着四位最有可能问鼎帝位的皇子优劣所在,句句精辟,针针见血,听得无锋三人也是点头不已,“那依你之见,卡曼人和普尔人会在什么时候派兵介入?”
“依属下之见,若是四位殿下混战形势已成,像大殿下和三殿下甚至九殿下肯定会想方设法扩充地盘壮大实力,那已现疲态的太平教人恐怕就会成为众人眼的美食,如果太平教人一旦抵挡不住,那尤道方会不会在最后时刻以所谓太平圣国的名义请两国大军南下就很难说了。”
“根据目前情报显示,尤道方已经越来越有独裁的趋势,刚愎自用,听不进任何人的反对意见,前一段时间在太平教控制区掀起的分地运动和均贫富运动,将他们原来实施的和解政策破坏无遗,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河朔和北原地区尽皆动荡不安,士绅商贾纷纷逃亡,这在表面上固然巩固了下阶层对太平教的支持度,不过完全丧失了上层对太平教最后一丝信任,这些头脑简单的家伙枉自还控制了那么大一片地盘,不知道恢复生产展经济,却一味用这等杀鸡取卵之法逞一时之快,若是这等货色也能坐稳江山,那才是天方夜谭!”苏秦状极不屑,显然是对那太平教的表现甚是失望。
“嗯,顾登云和情报部门独反映现在太平教内部已成分裂之势,主张有限度打击贵族势力保持社会稳定的薄近尘一派已经受到了孤立,尤道方也是看在其还有一定影响力的情况下没有将他免职,但实际上尤道方已经越过薄近尘直接干涉军体的军事指挥,薄近尘现在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武相罢了。当初这些情报过来的时候,握我就曾考虑是不是利用这个时机命令梁崇信出击河间,后来考虑到如果这样可能会导致他们内部斗争的缓和一致对外,所以干脆让他们内部先行斗个不亦乐乎,等他们完全丧失了民意基础后,再行出兵不迟,加之这边赤狄人又来捣乱,也就放下了。现在看来,这太平教究竟是动还是不动好呢?”无锋把目光投向凌天放。
“大人,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其实有三条,第一条就是攻击太平军,这条路的好处是可以获得舆论支持,太平军战斗力也较弱,缺点是安原有险可守,从陇东、天水起进攻的话,我们战线就扯得太宽,防御线过长,也有可能引太平军强力反弹,还有就是方才苏秦所说,如果其他几位殿下也都把太平军视作美食,那很有可能招来北反豺狼入侵。”
“第二条就是从天水南下,攻取锦城,这条线有点在于可以出奇不意,司徒峻在锦城的防守力量薄弱,可以一攻而克,并且向东可以虎视五湖,向西对汉形成战略包围态势,当然缺点也很多,司徒峻和我们的盟友关系会立即破裂,而且战线扯得更远,不利防守,也容易招来司徒峻军队攻击,舆论也对我们不利。”
“第三条就是联合郎家进攻汉和泸江,瓜分关西属于林家的地盘。这条线路的好处在于,我们和郎家结盟可以在关西呈现绝对优势,可以把泸江的控制权让给郎家来换取我们对汉的占领,这样一来,我们可以使得天水、陇东和西康都能够有一个比较稳固的后方,而且我们兵力损耗也比较小,同时占据了汉对我们下一步东进也极为有利,锦城更是囊之物。唯一的缺点是和林家将会交恶,不过林家现在在马其汗人和郎家的夹击下已呈颓势,自顾不暇,对我们威胁不大。我个人比较赞同这条路线。”
凌天放洋洋洒洒一口气提出三套方案,可以大致分成北线、线和南线,而且他也毫不隐讳的提出自己的看法,那就是联合郎家解决林家。
“天放,联合林家攻击郎家似乎也是一条路啊。”无锋有些不满的道,这个家伙明知道自己和林月心那种特殊的暧mei关系却有意提出这第三条线路,并且还表示支持这条进军线路,不是有意为难自己么?
“大人,你是要进军原,可不是进军天南!不论其他,就算我们能够和林家一起解决郎家,那又能怎么样?林国雄视汉如禁脔,肯定不会让与我们,但汉对我们却是必不可少,我们就算得到巴山,东面是林家占领的泸江,南面是郎家老巢天南郡,地势复杂,易守难攻,而且就算费尽千辛万苦拿下天南,那又有多少实际价值呢?何况现在郎家实力已经越林家,我们没有必要为了讨好林家而与郎家为敌吧?”凌天放丝毫不顾及无锋的个人感受,只顾从纯军事角度来分析得失。
应该说凌天放所说的不无道理,假如单纯从军事上来考虑,南线应当是最佳选择,但牵扯到林月心,却是让无锋大感矛盾。林月心的身份已经让他和她之间划开了一道深深的鸿沟,林国雄有二子,自是希望将林氏基业扩大,而自己和一干手下披荆斩棘创下如此事业,当然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这不可调和的矛盾也是无锋举棋不定的最主要因素。想一想有可能和心仪的女子对战疆场,她的父兄甚至可能成为自己的刀下亡魂,无锋实在想不出那时候自己该去如何面对。
书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凌天放也不再吭声,萧唐和苏秦也把目光投向他处,他们都隐隐约约知道自己上司和林家的那个美女智囊之间微妙的感情,只是造化弄人,上苍让二人一见钟情,惺惺相惜,却又让二人面临白刃相向的境况。
见上司沉默不语,显然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的那个南线建议,凌天放也无可奈何,除开南线方案外,唯一可选的便是北线方案,但北线方案却有着许多弊端,必须要通过种种手段来避免和排除,而且在时间和时机的选择上一样受到许多外来因素的限制,这样将会使西北采取军事手段时的灵活性也受到影响,如若不然必然会出现像苏秦所说的那种外来势力干涉的现象,尤其是像目前卡曼人和普尔人已经磨刀霍霍的情况下。
第十七节 舞台
“天放,北线方案,你不妨再斟酌一下,南线方案是一个好的选择,但并不代表我们就必须选择它,卡曼人和普尔人迟早都会找借口南下,无论太平教人会不会邀请他们,只要他们认为条件成熟,他们自然会制造借口。”无锋沉默了许久终于打破了沉闷,“另外南捷洛克也一样是卡曼人的心头痛,没有我们整个捷洛克大概都成为卡曼人的一个行省了,他们一样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大人,至少在目前我们没有必要招惹卡曼人,卡曼人这一年来偃旗息鼓,其实就是在暗积蓄实力,柏因人朵尔部落虽然在北方开始筑城,但由于要防止卡曼人的突袭,所以度很慢,而且也被牵制了许多力量。此时的卡曼人可以放手大胆的调集兵力南下,属下判断太平教人一旦遭遇司徒泰或者司徒峻的进攻,将很难抵挡得住,到那时候,卡曼人和普尔人出兵将是必然的。我们现在应该趁这段时间的空挡,加紧稳固关西防守,夺取汉就是最佳方案,这样我们可以不受影响的向东展,而避免直接和卡曼人交锋。”凌天放仍然不愿放弃自己的努力,他的坚持引来主帅心莫来由的一阵烦躁。
“这三个方案都还需斟酌斟酌,应该说利弊均有,待我好生考虑一番。”无锋终于下达了指示:“线方案弊病太多,目前不能考虑。北线和南线方案,天放你安排参谋本部的人先将详细方案作出来,拿给我审阅,最后再作定夺。”
索菲娅漠然的望着窗外金黄一片,田野间树林掩映的院落炊烟袅袅升起,农夫们三三两两惬意的在路边的茶馆里休息,农妇们则在准备着各式农具,镰刀磨快,腾出场地,准备着一切,为着即将到来的丰收季节做着作后的准备。
一丝淡淡的忧愁缠绕在索菲娅心间,看得出来,故国的百姓似乎生活比起自己父王当政的时候好上了许多,这一点是索菲娅在经历过半年的调查后得出结论,虽然不能说故国的百姓们已经全然忘却了杰美洛公国,但两相对比之下,似乎百姓们也就逐渐适应了现在的统治者,虽然他们并不和自己同一种族。
应该说马其汗人在这个所谓的安杰行省实施的统治十分成功,整个安杰行省比起越京行省和南罗尼西亚行省的内政治安状况要好得多,纯善的百姓们要求很低,紧紧只是需要把肚皮填饱衣服穿暖便不再有更多的奢求,这一点马其汗人地区做到了,至少在这几年里是这样的,而运用本地官员来管理本地百姓这种手段也被证明是成功的,不但大大消除了杰美洛人的敌意以及对公国的怀念,而且也使得马其汗人的政策能够很好的得到推行。
半年的悄悄走访调查以及自己妹子为自己提供的情报证明,要想在在杰美洛地区重新恢复原来杰美洛公国的统治已经不太现实,索菲娅也早就打消了这种念头,民心已失,而马其汗人直到目前推行的政策都还没有失误之处,在这种情形下,百姓们不会支持任何破坏他们安定生活的举动。
那自己该何去何从呢?倚坐在马车上怔怔神的索菲娅突然现自己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竟然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该选择一个什么样的目标作为自己的奋斗方向。复国从现在的形势看来已经不太现实,母亲和兄弟被软禁在桑林城,要想解救他们出来,更是难比登天。
马车孤零零的大路上奔行着,夏末的天气依然炎热,但坐在车窗边的索菲娅却觉得自己已经如处深秋。又回到帝都到司徒玉霜那里继续寄居下去?还是应林月心的邀请在江川逗留?这些似乎都不是长久之计,一丝潮湿慢慢浮起在索菲娅那双美丽的大眼,家破人亡,父王已经去世几年了,而母后和幼弟却还在马其汗人手,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充斥在她心间,这普天之下难道竟无一处可供自己安身立命之地?
“小姐,您怎么了?”看见自己的主子泪流满面,坐在一旁的侍婢吓了一大跳,赶紧拿出丝绢递给主子。
“没什么,久别回家,有些感触。”在自己这个贴身侍婢面前,索菲娅并不想刻意掩饰自己的感情,这个丫头是司徒玉霜送给自己的,但随自己几年,从一个稚龄女童长成一个窈窕少女,已经完全将心思放在了自己身上。
侍婢也知道自己主子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大好,她不敢多问,只得默默的坐在一旁,陪着主子。马车一直向前,前面出现一条岔道,马车度顿时慢了下来。
“小姐,还是去江川么?”马车夫见马车里一直没有指示,索性停了下来。
有些彷徨无助的把目光望向前方,索菲娅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一年来的奔波让她有些疲惫不堪,但是无论回江川还是去帝都似乎又都不是她内心所愿,孤单落寞的情绪像一条毒蛇一般缠绕着她,她甚至有些怀念起暹空的西合父子,虽然他们对自己不怀好意,但在表面上至少能够像对待朋友和贵客一般关照自己,可现在流落在外,那种时时刻刻绷紧心弦的日子真是让人心累。
自己姐姐的日子似乎也不太好过,唐河帝国皇帝的病情好像一直没有好转,司徒玉霜也像是和她的兄长闹翻了,拿林月心的话来说,现在的帝都就像一座火y桶,随时有可能引大爆炸,一旦爆炸只怕整个唐河帝国都会灰飞烟灭,自己这时候去干什么呢?林家的日子也一样不尽人意,马其汗人在三江边境地区屯聚重兵,也给林家带来了巨大压力,郎家在汉不断挑起事端,虽然尚未酿成大的战事,但这两家争夺汉之举却是不可能停息,林月心整日忙于军务谋划,平素很少回府,自己去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何况虽然林月心信得过自己,但林家其他人却并不一定如此,尤其是自己和司徒玉霜的关系更是让林家那些对帝国深怀戒心的权力人士怀疑自己是帝国派来的间谍,这种情形下,回江川已经没有太大必要了。
“步,不去江川,往前直走吧。”轻轻叹了一口气,索菲娅顺口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却又涌入自己脑海,为什么不去西北呢?那个人不是也盛情邀请自己留在西北么?记得临别之时,对方那恋恋不舍的神情曾让自己心悦不已,屡屡挽留自己的话语仿佛又在耳边回响,索菲娅胸房里那颗心忍不住扑通扑通的猛跳了起来。
只是这个时候自己去会不会显得有些唐突呢?脸上略略有些烧,索菲娅拂去额际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栗,努力镇定了一下有些纷乱的心绪,悄悄思索着。
“小姐,我们是回帝都么?玉霜小姐肯定十分想念你了。”侍婢加自己主子面上神色有些复杂,插话道。
“不,我们暂时不回帝都,我们先去西北。”像是拿定了主意,索菲娅决然道。也许不久会回帝都的,时下帝都风云际会,想必他也一样在西北翘期盼大戏的开演,帝都这个大舞台天生就是为他这样的人物所设,他也不可能放弃这种难得的表演机会,自己与他一道回帝都也不为迟,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也许能够为他和姐姐解开双方之间的心结作些铺垫也不错。
相通了这一点,阳光般的笑容终于重新爬上索菲娅原本有些忧郁的面颊,只是有一个问题连索菲娅自己也搞不清或者说不愿多想,自己真的是为了解开姐姐的心结呢还是自己内心深处就像见到对方才促使自己这次西北之行呢?舞台,也许自己也该寻找一个火于自己的舞台,索菲娅神情复杂逐渐转为坚毅。
“黄御医,陛下的病情究竟怎么样了?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夹着药箱的太医院第一名医黄广济看见堵在面前这个女人柳眉倒竖一脸杀气不由得心暗暗叫苦,看见她背后的几名小太监和宫女,黄广济知道今天要想轻易离开只怕是不大可能了。
“娘娘,陛下方才服了药,这会儿已经安睡了,并无什么异常。”黄广济偷偷瞥了一眼四周,好在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到这处偏僻之地,自己也就是怕被人阻拦,所以每次有意走不同的路线,好避开那些有心人,只是没想到在这里却被早有准备的对方候个正着。
“黄广济,你少给本宫打马虎眼,本宫问的是陛下的身体状况,而不是现在陛下怎么样了?”冷冷一笑,媚到极处的笑意竟然化为丝丝杀机,看得黄广济心一抖,不过他并不太担心,这里虽然偏僻,但自己进宫一事知道的人多着呢,倒也并不怕对方下歹手,只是想要脱身看来还得花些心思。
第十八节 黑手
“娘娘,老朽不过是一介腐儒,略通医术罢了,陛下病情复杂,非一言半句能够说清,娘娘若是真想了解详情,不妨多请太医院御医进宫会诊,也许能够把陛下的病因查清。”黄广济苦着脸又是打恭又是作揖。
“黄广济,你少来这一套,这些事情不用你来教本宫,本宫只问你这一句,陛下病情现在究竟如何?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过来?或者说能不能够清醒过来?今天你必须给本宫一个准确答复,若是谎言欺骗本宫,你可是经常要进宫,当心哪天你色心未消调戏本宫被侍卫拿下,到时候,本宫要让你生死两难!”宫装美妇轻哼一声,一阵格格娇笑,话语却是歹毒无比,听得黄广济背脊凉。
眼前这个宫装美妇虽然不是陛下面前最为得宠的,但其姊妹二人却是在这后宫势力颇大,又有七殿下作外援,江南和米兰王国都是她们背后的后盾,她们代表的是哪一方黄广济自然清楚,上一次已经隐隐约约透露给对方一些消息,但似乎这一次对方想要一个更明确的答复了。黄广济有些为难,再次向四周窥探了一番,用眼色悄悄示意了对方一眼。
宫装美妇亦是机灵无比之人,立时会意过来,一挥手示意身后几人立即散开到四周把守,黄广济也知道今天不说实话只怕今后会更难过,也只得压低嗓音悄悄道:“娘娘,陛下只病只怕熬不了多久了,但久病之下都有回光返照之时,估计陛下在去之前应该有几天清醒的时候,娘娘若是有什么需要陛下安排的,就需要早作准备,过了这个村就再没有那个店了,老朽也只能说到这里了,至于具体时间,却不是老朽能够预料的,娘娘怕只有多在陛下身边安排人手随时关注了。”
说完这几句,黄广济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再也不肯多言,径直往外走去,宫装美妇脸色一连几变,红唇微动,似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放任对方离去,怔怔的出神起来。在她没有察觉的远处古柏高处,一道黑影悄悄纵身而起在另一古柏树枝轻盈一点,无半点声息的消失在宫墙处。
“什么?你确定?听清楚没有?”黑衣人半跪在壮年男子面前,沉声道:“殿下,属下绝对没有听错,那御医的确是这样向贵妃娘娘这般说的,他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属下一双耳朵却是最为灵敏不过,半点也不曾从属下耳朵里溜过,请殿下放心。”
“嗯,很好,你先下去,到后边去领赏。”壮年男子点点头,和善称赞道,挥手示意对方出去,自己却在房兜起圈子来。良久,他才沉声问一直呆坐一旁未曾出声的老者:“冷老,你看此事如何处置?”
“殿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既然贵妃娘娘都已经不甘寂寞,亲自赤膊上阵了,想必七殿下也是坐不住了,黄广济不过一御医而已,如何敢如此大胆讲这些消息泄露给贵妃娘娘?难道他不知道这其的关节?”一脸漠然的枯瘦老者随口回答道,“我看这里边有鬼。”
“以冷老之见,这黄广济所言是假?”壮年男子急声问道,若是这黄广济所言是虚,这可得好好筹划一番,要不父皇真的恢复苏醒,那自己所作一切岂不是自寻死路?
“那倒未必,九殿下现在所作所为已经大大出了原来陛下订出的原则,这说明九殿下也早就知道陛下沉疴难起,故而借监国之权大肆揽政夺权,培植自己的势力,这等行径,若真是让能够康复归政的陛下得知,岂能饶得过他?所以那黄广济的消息应该不会是虚,只是他受何人指使讲这消息泄露给七殿下一方,泄露给对方的目的又何在,这倒需要好生琢磨一番。”枯瘦老者显然对宫廷政事以及为人上者的心理了解得十分透彻,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看来这个黄广济还真不是个等闲之辈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依冷老之见,这个家伙应该是哪一方的人物呢?”壮年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请教道。
“像黄广济这类长期在宫廷走动的家伙,大风大浪也见得多了,最擅长的便是明哲保身,恐怕不会轻易将自己身家性命随便托付到哪一家身上,见风转舵更是他这类人的拿手好戏,殿下不必把心思花在这些人身上。”枯瘦老者摇摇头,“这样也好,不管这个家伙属于哪一方,眼下九殿下在这帝都城里依然占据着绝对优势,把局面搅得越乱越好,也便于我们见机行事。”
“嗯,老三自从回到帝都以后也是一反常态的高调,看来他已经完全控制了第五、第六两个军团和其他几个独立师团的实权,准备到帝都来好好玩一把了。”壮年男子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冷老,你看那个成大猷怎么样?会不会接受老三的招揽?”
“很难说,成大猷这个家伙我们和他接触的时候一直没有明确表态,大概也在待价而沽,不过他出卖自己的对象肯定会是一个强者,眼下三殿下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让他俯称臣,这个家伙看上去还不是一般化的老到呢。”枯瘦老者阴阴一笑,“这样的人也好对付,只要殿下能够表现出你的强大,相信他会作出明智的选择。”
两人相视一笑,壮年男子正欲说话,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焦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恼怒的一把拉开房门,壮年男子一脸怒色,厉声道:“什么事大惊小怪?”
“殿下,不好了,出事了。多顿王国安德烈国王陛下的特使欧列科伯爵一行在刚进入燕云郡境内遭遇刺客袭击!”
“你说什么?”不但壮年男子大惊失色,连一直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枯瘦老者也咋然色变,一下子站了起来。
“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壮年男子再也沉不住气,劈胸一把揪住对方的上衣怒吼道:“你给说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早就吩咐你们布置人去保护么?”
“回殿下,我们去了,派出了一个大队士兵,原本想在我们自己辖地,加之殿下您又要求不能声张,所以就——”
“伤亡情况怎么样?欧列科伯爵怎么样?”枯瘦老者向心一沉,一个大队士兵保卫居然还是除了问题,那肯定凶多吉少。
“呃,我们现派出前往迎接保卫的一个大队士兵和欧列科伯爵一行已经全部丧生,尸体在距离边境地区六十里地处的一处山谷里找到。”前来汇报情况的军官显然是才从北线返回帝都,一身风尘,面如土色,想起事态的严重性忍不住瑟瑟抖。
怒不可遏的壮年男子一把将军官掀倒在地,顺手便要去抽腰间佩剑,却被已经站在身边的枯瘦老者按住,“不是说好他们由海路过来,我们在莱州港接他们么?怎么会突然改成从6路过来了呢?”
“近段时间倭人在大东洋上活动十分频繁,多顿王国的库克群岛附近经常有倭寇出现,欧列科伯爵担心由海路而来回遭遇倭寇袭击,所以就改道从6路过来了。”逃得一条性命的军官跪伏在地,以头抢地,颤声回答。
“有没有什么线索,是什么人干的?”枯瘦老者已经镇定下来,一边将壮年男子推到一旁坐下,自己则细细盘问起来,“几百人一起被袭身亡,难道边境地区的军队就没得到半点消息?”
“赵大人已经亲自前往边境地区察看了,现在还没有消息。因为多顿王国素来与我们交好,为了表示双方的友善,我们双方在边境百里之内一般都不驻扎军队。”军官显然也是一个熟悉军务之人,见主子已经坐在一旁生闷气去了,知道躲过一劫,赶紧解释道。
“唔,那你们是否清点过,难道没有一人逃出生天?”枯瘦老者轻轻抚m着下颌,慢慢询问,“虽说是边境地区,难道就没有寻常百姓路过或者碰上?或者听到一些风声蛛丝马迹?”
“回禀冷先生,我们已经反复清点,敌人相当毒辣,没有一人留得活口。边境地区的情况还在收集调查当,赵大人着卑职先来禀告殿下,目下该如何处置?多顿王国那边该怎么应答?”军官说到这儿声音又低了下来,悄悄抬起头来瞟了一眼坐在一旁脸色铁青的主子。
枯瘦老者也有些为难,眼下本来和嘉芙琳公主的婚事已经有些眉目,本想借在安德烈国王面前有些得宠的欧列科伯爵这次访问好好笼络一番,一举定下这件事情,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一个大漏子,该如何向多顿王国那边交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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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万事具备
挥手示意对方先行退下,枯瘦老者显然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对策,军官如奉纶音,立时行礼退下。
“冷老,这件事会是谁搞的鬼?”厉目闪动着阵阵凶光的壮年男子几乎是从牙缝挤出一句话。
“殿下少安毋躁,破坏殿下和多顿王国的联姻无外乎就是不愿意见到殿下得到多顿王国这一方臂助的人罢了,眼下没有任何证据,当然还不能随意下定论,不过不外乎就是几位殿下的嫌疑大一些,只是我不能理解的是北方燕云之地素来是我们的势力范围,无论是九殿下还是三殿下和七殿下,好像都不具备这种一下子集结几千人战力的实力。我们出动了一个大队兵力保卫,加上多顿王国使团自身护卫,能将他们一下子斩尽杀绝,没有几千精锐兵力是不可能的,几位殿下在燕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具备这种实力,这就是我想不通之处。”枯瘦老者苦苦思索。
“冷老,你看太平教人有无这种可能?”壮年男子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方寸大乱,屏息良久方才静下心来。
“我也曾想过太平军,不过太平军在燕云虽然有些根基,但一下子将我们几百人精锐消灭无一逃脱,似乎也不大可能,何况这可是在我们自己的领地内,太平教人要集结这样一股力量,我们不可能听不到一点风声。”枯瘦老者缓缓摇摇头。
“那会是谁?如果不是我那几位兄弟所为,太平教人也不可能,这些袭击的人动机何在?”壮年男子几乎是从胸腔迸出来这样低沉的怒吼。
“动机,动机,殿下,眼前便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想还是由我去多顿一行,先想对方通报一下情况,另外也弥补一下关系。”枯瘦老者断然作出决定。
“去多顿?那京城这边怎么办?”壮年男子大惊,离了这支拐杖,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殿下放心,一个月之内帝都局势还不会有大变,我会在一个月内办结多顿那边的事情。”枯瘦老者已然下定了决心。
从接到主帅传来的关于赤狄罗卑停战息兵进入谈判阶段的消息时,梁崇信就知道西线战事已经进入宫子阶段了,主帅悍然派大军从两线进入腾格里草原支持罗卑人,并联络汉森同盟摆出夹击赤狄人的架势,委实让梁崇信先是惊了一惊,随即就反应过来,主帅是不准备再在西线打仗了,能够炫耀一番武力吓退对方也就算达到目的了。并不出自己预料,受到压力的赤狄人果然受制于来自几方面的威胁,不得不和一心求和的罗卑人进行和谈,估计双方达成妥协也在情理之。
西线风云即将结束,那注意力也该回到东方了,梁崇信从来就没有放松过对东面的窥视。斥候队自从他担纲东线主帅开始,便不停歇的在周边的安原、平6、黑山、河间、锦城以及汉几府进行各种情报的收集,军事情报局的人员们更是不遗余力出没于从西北控制区通往太平教控制区诸府的山林野地里,各种数据信息和地图被按照大小比例精心绘制出来,提供给跃跃欲试的梁崇信以及下属一干将领们。西北情报署的人员们则更侧重于对周围诸府的社情收集和分析,并在暗拉拢和联络诸府仍然不忘帝国的士绅商贾们,以备在一旦时机成熟时获得他们的支持,并却得了丰硕成果。
在参谋总部将凌天放的东进的三线方案稿以绝密的形式送到梁崇信手时,梁崇信知道,真正的进军原即将要拉开序幕。莫特人和图布人的骑兵大部已经在星夜东返了,而腾格里军团和北吕宋兵团虽然还停留在腾格里草原上,但估计近期启程东返也是意料之,不过这些部队先期的战争本来就还未得到充分休整补充,这次又远行草原深处,梁崇信估计回师西北后仍然需要休息一段时间,而第一近卫师团已经在上次战争落得个半残的结局,恢复战斗力不是一两天能够完成。摆在东线的只有曲波和沙浪的两个师团,要想用这两个师团入原,只怕还稍微单薄了一些,梁崇信为此烦恼不已。
好在陇东和天水局势已经平静,警备部队也在梁崇信的严厉督促下很快就组建了起来,接手了原来一直由第一、第二师团负责日常警戒事务,这让梁崇信心宽慰不已,汉盆地西、北两面的关隘都在自己掌握之,在梁崇信心,进攻汉自然是理所当然上上方案。不过,梁崇信还是很担心如何说服节度使大人接受这一方案呢?虽然关于主帅和林家那个女子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梁崇信却是其一个,而这套方案明显是凌天放的杰作,虽然三个方案并不带任何倾向与偏见,但梁崇信还是轻而易举就看出了其的端倪。
“大人,参谋总部急报。”一阵笃笃的脚步声踏在松木地板上显得格外清脆有力。
“唔,有什么新消息?”为了减轻各军团主帅的工作量,参谋本部建议给每个军团配备一定数量的军务参谋,负责协助军团主官处理日常杂务,其实相当于军务秘书。这个建议立即得到了无锋的批准,并建议从家世清白经过甄选的未婚女性挑选,这是安全局经过考察和分析后得出的结论,年轻女性在忠诚度上比男性更可靠和持久。
“根据节度使大人签署的命令,第二近卫师团已经于昨日从太玄启程南下,腾格里军团第三重骑兵师团以及直属独角兽联队也于昨日下午从庆阳启程东下,目的地都是天水。”略带天方语口音的女孩子是参谋本部为西北第一军团军团长梁崇信配备的军务秘书,这是一个印德安血统的女孩,毕业于西北军事学院行政专业,来自庆阳最早的印德安移民家庭,据说其父母和战备署长拉奥还是老乡。一头微微卷曲的秀并不长,健康的肤色充满了朝气和阳光,棕褐色眸子闪动着灵动的光泽,展颜一笑间,那一口雪白的牙齿总让梁崇信有山间清泉白玉石的感觉。
“哦?”梁崇信一下子停住了原本在来回踱步的动作,惊讶的问道:“第二近卫师团和腾格里军团的重骑兵师团都过来了?”
“是的,预计第三重骑兵师团到达时间将是后天晚上,独角兽部队到达时间会晚一天。第二近卫师团到达时间应该是五天后,他们预计要在博南接受参谋本部的检阅。”悦耳的嗓音在房回响,总给人一种欣赏诗朗诵的享受。
微微点点头,梁崇信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普尼娜,请你去请曲波师团长和沙浪师团长到我房里来,我在这儿等他们。”
“不用了,军团长大人,他们就在门外。”普尼娜脸上掠过一丝红晕,有些忸怩的道,不过职业习惯让她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哦,”恍然大悟般,梁崇信装出一副恶狠狠样子道:“这两个不知廉耻的家伙又在你那里骚扰你?”
“不,不,大人,与曲大人无关。”普尼娜一脸尴尬,连忙解释。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肯定是沙浪这个兔崽子,真不知道这些帝都人怎么个个都这副德行?”梁崇信口不择言,信口道。
“大人,您这话,有语病啊,节度使大人也是帝都人,若是让节度使大人听见您这番话,他可是要找您理论的啊。”一支脚已经踏进门的沙浪笑眯眯的接口道,“我不过是崽您的秘书小姐那里了解一下军情变化,并没有什么其他行为啊,你说是不是,普尼娜小姐?”
“够了,沙浪,你再有事无事纠缠普尼娜,那你就呆在天水替我坐镇好了。”梁崇信似笑非笑的扬了一下手的信函道,“反正第二近卫师团和秀的第三重装骑兵师团已经再路上了,估计6续还有不少人想来赶这趟,这天水和陇东呢,也的确需要人坐镇,第二师团人熟地熟,沙浪,我看这重任非你莫属啊。”
“啊?岳山他们也来了?还有第三重装骑兵师团?老大,那不是真要动手了?”不但沙浪双眼亮,连紧跟在沙浪身后一脸无奈的曲波也是精神大振,鼓着眼睛望着主帅。
“谁说不是呢?”梁崇信慢悠悠的道,“只是天水和陇东还是需要人坐镇的,第二师团就来担此重任吧。”
“使不得啊,老大,万万使不得!”像被击七寸要害一般,沙浪大惊失色,忍不住哀求道:“老大,这可开不得玩笑,第二师团在陇东休整得全身痒,早就等待着这场好戏了,您可千万别,第二近卫师团原来是客,不如请他们代为坐镇天水,岳山这小子难得来一趟天水,就让他好好在这歇息一番才对啊。”
第二十节 银狐秘谍
“是么?人家第二近卫师团远来是客?是不是该准备一顿丰盛大餐给人家呢?”梁崇信满不在乎的摇摇头,“沙浪,我看你每天也挺忙,我看先把个人事情处理好了,再说打仗的事情好不好?”
“梁老大,个人事情以后多的是机会,战争时期,一切以战争为重,梁老大,一句话,我保证以后不再骚扰普尼娜小姐,这样总可以了吧?”沙浪哪里还不清楚对方的意思,只得苦着脸应承下来。
“嗯,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没人逼你啊。”梁崇信这才慢吞吞的回答,顺手将案桌上的一叠情报递给曲波和沙浪二人,漂亮的秘书小姐早在三人谈话时便已经悄悄离去。
“看看吧,汉的争夺好像也进入了关键时候了,林家现在在东面承受的压力很大,林国雄大概很担心马其汗人在边境地区集结的大军究竟是要向北进入巴陵还是准备向西突袭三江,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又从汉抽回了部分军力回三江,现在他在汉府只有两个师团不到的兵力,而郎家现在在永川那里已经集结了过八万大军了,这可是一个惊人的数目,在巴山的东部也有郎家的军队活动,现在还不清楚在巴山的郎家军力具体情况,不过我有一种预感,郎家怕是要对泸江和汉同时动手。”看二人都在仔细的阅读分析着情报,梁崇信幽幽的道。
“难道说林家没有防范?泸江一失,这汉的林家军队可就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了,只有乖乖的向郎家缴械投降。”沙浪一边看这几天获得情报,一边随口道,“若是这样,还不如便宜我们,咱们先行向汉起进攻。”
“嗯,那里还有才来的东进方案,一并看看吧,参谋本部的方案计划已经出来了,不过似乎还没最后作决定,选取哪一个方案大概还要节度使大人作决定,所以也征求一下咱们的意见。”梁崇信接口道,“但愿我们能够赶上这一趟,别让郎家占了先。”
汉盆地。古朴的汉府城屹立在汉盆地部稍稍偏北,汉江源与西康西部的行断山麓,经过一路奔流从狭窄的山区咆哮而出进入汉盆地,流也一下子变得缓慢起来,汉盆地就是它的冲积平原,千百年来的养育使得汉盆地这片土地成为了帝国土质作为优良肥沃的地区之一,粮食、油料、经济作物,那汉府的人自己说的话,这里种什么长什么,种黄金也能产黄金。
汉江在汉府城边打了一个旋又继续东流穿越雄峻的大巴山脉进入锦城府,进入锦城,汉江改名叫锦江,一直到进入黄冈府东段又更名为雅江,这也是帝国名称最多的一条大江,几乎在每一个地区的叫法都各不相同,不过也彰显了这条水道的重要性。
汉府城西五里地的漩口镇,这里是汉江航运的主要河港码头所在地,由于汉江绕城而过,所以绝大部分通过汉江河运的物资都选择在这里上岸装船,这里也是汉府最重要的物资集散地,无论是西康的皮革和牲畜,还是下游诸府的布匹、丝绸、茶叶和铁器一般都选择这里作为交易地点。
入夜的漩口已经没有了白日的喧闹,并不十分宽敞的街道弯弯曲曲的伸向远方,昏暗的桐油灯在拐角处闪动着清冷的光辉,规格不一的石块铺筑在路面显得有些斑驳不平,在灯光的映照下整个街面暗淡无色。从沿街的店铺招牌就可以知道这是一条经营南北杂货生意为主的商业街,“周氏南货”、“老号何记北货”、“天成老号南北货”一连串的招牌幌子懒散的悬挂在店铺外,野猫倏的跃过街面,几下纵上房顶,消失在远处,偶尔有已经歇息的人们梦呓声传出,一切显得那么平和自然。
街段有一条横岔的小巷,熟知这里的老百姓都知道这里是漩口镇有名的工艺品一条街,来自三江、天南以及西北草原各地的少数民族装饰品和工艺品都在这里可以找到,而且量大货足,实乃批零买的好去处。
朱记银饰铺就坐落在这条街末尾一处不显眼的所在,黑漆漆的大门禁闭,整个小巷一片安宁。一道身影从巷口处一闪即逝,即使站在巷口处仔细看也难得看清楚方才有人闪进,多半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花了眼。
那道黑影贴壁紧走一阵,很快就经过朱记银饰铺,直奔巷尾,突然间又毫无来由猛的返回,在银饰铺前悄悄一挤,仔细瞅了瞅四周无人,便倏的钻了进去。
铺子大门悄无声息的闭上,一双厉眼透过门缝又在暗处仔细观察了半晌,确定四周的确无人后才消失。
幽暗的店堂内没有灯,黑魆魆的通道并没有影响刚刚进来人影的视力,轻盈的一闪,便钻入后堂,早有一名男子迎上带入后面一间杂物房,轻推堆满货物的货柜,一道暗门缓慢的移开。
孤灯如豆,却照得不大的暗室内分外亮敞,两人坐在矮台边,一脸忠厚老实模样的主人宽胖的脸颊上堆着和蔼的笑容,一身紫褐色的薄缎长衫裹在森上似乎有些不合时宜,更显得身材的肥胖。
“一路没什么事吧?”虽然满脸堆笑,但那双微眯的眼睛咋开咋阖,点点寒光却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没什么事,不过现在南边风声更紧了,林家和郎家在前线都布置了不少部队和斥候,他们监控也更加严格了。”一身灰衣的年瘦削男子身材正好和对面坐着的主人打了个调,两相对比,看上去有些滑稽。
“这边形势也不太好,林家的银狐秘谍活动得很厉害,他们的反谍组织也异常凶悍,仅仅入主这汉府没多长时间,已经连续破获了几个其他势力的谍报组织,郎家布置在汉城里的人员几乎被连根拔起,帝国那边和马其汗人在这边的人也被牵连进去不少。”肥胖商人轻轻嘘了一口气。
“哦?那我们这边呢?”瘦削男子紧张的问道。
“一样,上个月,我们的人有三个被他们抓获,不过他们还算客气,只是把人囚禁起来,有两个已经被递解出汉了,另外一个估计也会在近期递解出境。”有些感慨的叹道,肥胖商人微微摇摇头,“幸好我早有准备,从来没有和他们直接接触过,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上线究竟是谁,这个点才保存下来。”
“哦?这么厉害?”倒抽一口凉气,瘦削男子又环顾四周,“这里没什么问题吧?”
“应该没问题,否则,他们早该动手了。不过银狐秘谍名不虚传,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都相当有一套,是比我们这些半路出家的强许多,好在碍于盟友的份上,他们不好对我么的人痛下杀手,否则我们那三人熬不了那么久。”
话音未落,侧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异响,肥胖商人脸色大变,一把从台下拿出一个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塞给对方,陡然起身掀开矮台下的盖子,露出一个暗洞,“不好,快下去,从这儿左边那条通道可以一直通到暗河里,沿着暗河可以游进汉江,快!”
来不及多说,瘦削男子也知道这时候不是废话的时候,轻轻一纵,身体在空蜷缩成一团,倏地滑入暗洞,一声“保重”还在暗室回响时,已是身影全无,肥胖商人也是凌厉的一脚将暗洞踢得关闭,而矮台也已在同一时刻放回了原处,甚至连矮台上的烛台和算盘以及帐簿似乎都从未动过。
几乎在同一时刻暗室门突然碎裂开来,几道身影一闪即入,迅将肥胖商人控制住,商人知道反抗也是徒劳无益,索性一动不动,任凭进来的几人搜查,自己却是冷冷的注视着对方。兼任的搜索效率极高,很快疑点便集在矮桌下。矮桌被掀了起来,一阵检查后,找不到开启暗洞的机纽,性子急躁的搜索者索性直接用内力将暗洞外壁震裂,双手再用力一提,暗洞顿时打了开来。
“下!”连续两道身影立即钻了下去,但暗洞里立即传来声音:“再下来两人,有岔道!”又是两道人影纵身紧随而下,间兔起鹘落,没有半丝停顿,决不拖泥带水,看得肥胖商人暗赞不已,不愧是专业出身,早在行动前便早已策划停当,各行其道,无半点拖延。
“朱老板,走吧,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一直不动声色站在一旁的年男子应该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者,淡淡一笑道,“我们之间不需要介绍了吧?”
“呵呵,好说好说,能见识一下银狐秘谍的本事,也算不枉虚行了。”肥胖商人大方的接上话,似是早有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