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私通赎人
这是一个寂静的夜,也许是由于方才舒鸠凰说的话,所以东夷人这次走的比昨天好,稳多了,就算不是同族,他们也互相的搀扶着,速度当然不算是快了,可却是稳定的走着。
天色渐渐发白,天快亮了,如果不出意外,她们还要走下去,直到遇见人,那时,她们就会找一个林子躲进去,等着天黑。天气越来越冷了,很多东夷人的身上都用没有洗净发出臭味的兽皮包着身体,幸好的是,一直没有下雪,不然,她们就有可能全部给冻死。
正当她们行进的时候,忽然打撞见了一个人,这人是一个壮丁,他先叫了:“山鬼呀!”东夷人吓了一跳,只见到很多的壮丁正在向她们走来,虽然第一个壮丁的大叫山鬼,可这些人显然是军队,他们虽然没有穿军服,而仅仅是粗布衣,但他们在山下还带着很多的兵器,可笑的是,这些兵器是用来挑箩筐的,可现在却是不行了,他们取下了兵器,冲上了来!这个时候的东夷人,已经跑不动了,事实上他们也不会跑了,她们相信,自己身上的臭味足可以让他们离开,当然,除非他们要杀他们,但正常没有好处的时候,谁会杀人呢?如果真的杀了,那也只能是她们运气不好了,这却是谁也怪不了的!
“不是鬼……只是人……”一个士兵用手中的矛刺破了一个不能躲的东夷人的身体,道:“他们一个个……这是瘦饿的……”说话间,越来越多的男子过来,这些人竟然有数千之多,东夷人有点绝望了!但显然,这队官兵的纪律还是可以的,他们没有上前……这很大程度上和东夷人身上那恶臭的味道有关系!不过士兵们也没有上前一一戮死的兴趣,他们在等。直到……一匹马载着一个小将来了!那小将懒洋洋的从马上跳下来,看见了众东夷人,他一步上前,却又两步后退,用手掩住自己的鼻子,道:“你们是什么人?”
舒鸠凰上前道:“大官……我们是东夷人……”小将没有听清,摇头道:“东骑人?怎么可能?” 舒鸠凰忙道:“我们是东夷……也算是……我们就是来投东骑的……”小将正要说话,边上的一个副将道:“晋将军,我们正好人力不足……”那晋将军用手中的马鞭子在他的头盔上敲敲道:“傻啊!看看,一个个瘦得和什么一样,他们有力气么?一个个牛肉都白吃了,光想吃肉不干活?找劳力,那还要你们干什么?你们真当丞相大人是傻子?你们现在做工拿工饷和军饷,不然你以为我们的军费怎么会多一截的?”然后他乜着眼道:“你们说你们要投东骑?” 舒鸠凰道:“正是……”
晋将军好奇,他细看了一下道:“你是女的吧?” 舒鸠凰上前道:“正是!”晋将军忙叫了起来:“你别过来……别……站那儿……站原地……你多久没洗身子了?哎哟……”
舒鸠凰到底是一个少女,她把身上的兽皮拢了一下,道:“大官……我们可以通行么?我们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晋将军道:“你们已经给我们带来麻烦了,现在你们听我的命令,如果运气好,你们可以到东骑!这可是两国交界,让你们随随便便的走来过去的,那还似什么样子?” 舒鸠凰不放心道:“那大官要把我们怎么办?”晋将军道:“那就要看看你们要去的东骑愿不愿意为你们付钱了……”
这是一队开山的魏军,由于魏军没有足够的劳役……本来是有的,但大多数的人全都拉去修建大梁了!所以龙贾不得不下令,从军中抽选壮丁从事这项工作。在河西,有十万多的军队,但实质上,真正的军力,只有十二万,可这十二万都是上好的精兵,他们多是吴起时代留下的班底,虽然几经抽调,军官是换了三茬子,士兵也给抽走了不少,但仍有那魏国精兵的底气,若不是这个原因,东夷人的下场还真不好说。事实上,在此刻,魏军的持械甲兵只有六万!近半的人给抽去开工了,加上从地方上征来的壮丁,还有一些旧时的秦民,修城工作有着十万之众。
当晚,东夷人幸运的吃了一餐,虽然不是很多,但比她们从前吃的要多,而且,魏军还给她们拿来了水,可是东夷人小民心,没有敢乱洗,特别是女子,她们仍是让自己脏脏臭臭的,对此,魏军也没有在意,他们在意的是这批东夷人能卖出一个什么价钱!
消息传到了东骑,离这里最近的是渭南大农庄,这个农庄最后是要交到秦人手里的,所以东骑人在这里只是进行养地肥地的工作,虽然也种,但都是粗粮,以豆为主。得到了消息后,渭南的官员不敢拖延,急着快马送到了北定。北定现在的令官是新到的墨家学子普修庆。普修庆立时到北堡把信息给了北信君。知道此事的北信君很为难,他知道这笔钱省不了,于是道:“魏军想要什么?”普修庆道:“这就要谈价了!不能我们说,我们说了,他们占主动,可他们说了,我们还可以压价!”北信君大喜,拍着普修庆把他夸了个够,普修庆莫名其妙,自己只是就事论事,可怎么就给夸成了这样子?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于是北信君任命普修庆全权处理这件事,同时要调集一批食物和布匹。
当普修庆赶到魏军雕阴的时候……魏军把东夷人带到了这里!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魏军突然的出现,帮了东夷人一把这批东夷人一定会死伤更多!可幸运的是,现在他们避免了那种危险,还有了可以不至于饿死的食物。此时是十二月的月尾了,普修庆一身灰袍官服的出现,他的内里穿着的是黑白相间的东骑官衣,可能是考虑到墨家的原因,官服是白色的里衣,黑色的外衣,在最外,有一件灰色的袍子,在这里不得不承认,墨家学子当官后,对这种官衣很满意,就算有不满意的,也在很短的时间里习惯了。其实北信君也是骇然!这墨家真是牛B,美学观念竟然如此超现代!要知道在近代,才确定了白底黑衣的这种通用礼服,而在古代三千年的墨家,就已经有了如此的美学观念!无论是哪种颜色论,黑与白,都是占了流行的主流地位,永远也不会变动!
门开了,一股子的恶臭出来。纵是普修庆也不由得退后一步,年青的脸上出现了厌恶的神情!这味道……边上的魏军负责人晋鄙忙着叫了起来:“不是我们不给他们洗,他们自己不洗的!”普修庆皱眉道:“我说话后他们会洗的!”他掩着鼻子进去道:“谁是这里的带头人?”
由于他掩着鼻子,当他说了两遍,才有人站出来。舒鸠凰还没有走近,普修庆就又向后退了一步:“别过来……东骑新法中有文明……卫生……要求……你们……如果是要去东骑……就不能这样……脏着身子去……本官是……东骑……北定令……一会儿……会有魏国朋友……把水给你们……管够……不许不洗……你一定要……洗干净……这是本官的官凭……别用你的手碰!”普修庆的大声让舒鸠凰一下子退后,屈辱的自尊心让她几欲流下了泪来!普修庆却是不理会,直接道:“看好,这是本官的名字,本官叫普修庆,这是本官的官名,本官是北定令,这是本官的东骑国民证!好了!下面听话,你们到了东骑,君上会亲自见你们,你们不想让自己薰到君上,是不是?”说着他掉头,逃也似的出了大木棚!
“那里臭死了!快让你的人送水吧,我们现在来谈钱的事情!”
晋鄙大喜,拉着普修庆两人一起进入到晋鄙的军官屋,这可是一间地道的大瓦房,五六个魏兵是晋鄙的仆役。叫人整治了酒菜,那普修庆也不客气,就吃了起来,晋鄙默默等着,好一会儿,普修庆吃好了,他道:“普大人年纪青青,就当了一城之令,了不起啊!”
普修庆也是自感于得意,的确,做为从神农大山里出来的人,他却是这样的年青,而一下子就当了一城之令,连普修庆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只知道要下山来当官,可没有想到当这么大的,北定可是最大最肥的一城了,同样,管好这城也是不大容易的事情,好在的是北信君让白福帮他带一下,这让普修庆可以从容的接手,他先是狂背一些相关的法令,人说法家是苟政,普修庆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在东骑,这种所谓的苟政实在是没有太多好指责的,通篇的法律条文,最多的就是奴刑,而一些真正被视为大恶的肉型几乎一样也没有!最最离谱的是,东骑没有死刑,他们把犯了要死之罪的叫成无期徒刑,但没有说明是什么样的无期徒刑,似乎所有的无期徒刑都是不知道,他们会给车裂,还是斩首,抑或是烹煮,那就全都没有了。
那是当然的,所有的无期徒刑犯一般都会交到军方或是大扁鹊馆。他们一般会好吃好招待,但那是一方面,真正的原因,是他们要给军方和大扁鹊馆的人进行残酷的**解剖,只有进行真正的**解剖,才会真正的加强医学的进步,只有通过对人体近距离的研究,才会更加的接近真正的医学。直到若干年后,一个无期徒刑犯逃出了来,才把这种事宣扬出去,让天下各国哗然!视当时的东骑(已经成了北秦国)为妖国!
“普大人,本将在门口也听到了一二,有点小惑,可以请大人解之吗?”
普修庆道:“多谢将军招待,”说着打开一方皮本,写着:“某月某日某时,受魏将晋鄙招待,食一餐。”然后道:“将军请说?” 晋鄙道:“普大人这是……”普修庆道:“这是官志,小官不必,然一城之令必然自守,每月这官志都会有法部来察。” 晋鄙摇头道:“怎么这么麻烦?”普修庆反而笑了,道:“这有什么麻烦的?为官本就是一件自守自律的事情,自己都管不好自己,那还如何管人?”
晋鄙却是道:“看来,这东骑的官儿也不好当!”普修庆道:“虽然如此,但我们却很满意,其实在神农大山里,也是一样麻烦多呢!在此间,虽然要写这种官志,要背很多条文,但也算是活得充实,将军想要问的,就是这事么?” 晋鄙忙道:“不是、不是,我是要问,你们东骑要花多少钱,我们为了他们,可花了不少的米粮,我们自己都没有吃饱……”
普修庆道:“君上说了,五百只羊!” 晋鄙立时道:“五百头牛!”两边立时僵住。一会儿普修庆道:“将军提价太高了!” 晋鄙意有所指道:“救这些人的虽然是本将军,可是一众的兄弟们都是有份的,他们几千人,这区区五百只羊,大人自己说够吗?”
其实五百只羊已经是多给的了,但既然对方要提价,普修庆也是没有办法,他想了一下道:“最多一百头牛,五百头,本官可以给你两千奴,你给本官五十头牛就可以了!” 晋鄙摇头道:“这可不行……大人很没诚意呀!”普修庆没了法子,他打开了自己的官册,看了一会儿,终于违心道:“大人如果肯帮忙,一切好说。”
晋鄙微微笑道:“这就对了,其实五百只羊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大人肯私下里给本将……五十金……”普修庆的眼睛一亮,他故作不快的道:“现在东骑哪有那么多的钱?” 晋鄙道:“大人不要欺我!你们东骑现在可是很有钱啊,谁不知道东骑有钱?别的不说,请问大人的官俸!”普修庆道:“月金两千!” 晋鄙咬着舌头道:“大人再说一遍?”普修庆一见,知道晋鄙误会了,他拿出几张东骑的钱道:“不是真的金,是这种,这是我们东骑的钱……”
东骑的钱币虽然是纸,但是十分的漂亮,一张张都是质地略硬的纸片,上面印着清楚的太阳鸟图和北信君的侧面人像。还写着币值!东骑规定,一金千钱,也就是说,十张百元的纸币,可兑换一金!普修庆说的金两千,其实是指月金两金。但事实上,这两金也不算少了!
晋鄙在心里算了一下道:“那也不少了,大人一年就有二十四金了……恭喜啊!”
对于官员来说,二十四金的确是不少,最离谱的是,东骑的官员身边的卫士,侍婢,甚至车子还有御手,都是由国府出钱,官员本身是不要支付的,而且在既定的官员薪金中,还有夏天的冰钱和冬天的火钱。同时,对于官员来说,他们还可以有公费分的房子,那将是一套别墅,一间小堡。可以说,从理论上,官员不贪污也可以有富足安定的生活。这一点才会是最重要的。所以普修庆对于自己的收入很满意,对于自己的未来也是很满意,如果在一年中,他的官员考绩是高分的话,那他还会有一笔不菲的勤政奖励!
普修庆道:“所以东骑真的是很穷的……”说这话他自己也感觉亏心,只好道:“将军可不可以要少一点?” 晋鄙犹豫了半天,道:“那这样好了,你给本将一万你们的这种钱币,但本将要派一个人到你们那里去采购,大人意下如何?”普修庆在心里松了口气,道:“这个……将军可要保证,仅此一次……” 晋鄙道:“这个自然……”两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离开了晋鄙的房间,普修庆却是为难了起来,墨家的规矩很多,这次他的很多事情都是违反了规定,这样不公事公办,也是难为他,如果不是北信君和他说明,他是断然不会如此的,诚如北信君说的,你自己再清廉,那有什么用?在外事上面,人家不和我们讲清廉,你如果再坚持公正,那就会影响到国家,坚持公正是为了替国家做事,与国有利,而如果不得以的时候,也只能不得以为之了!
本来这种事情是不会派他出面的,但问题是猗大在郁郅,为个人显然伺候主母比听自己的话还要上心,属于不大可靠的类型了,还有刘熊,但刘熊现在事情多多,保密局的事情还是在他的身上,怎么可能抽得出空来!所以不得以,才让普修庆出马。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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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又一个新年
本来普修庆的为人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但……在他们出任地方官员的时候,他们受到了二代墨家的影响,这是一个年青的墨家弟子阶层,他们的领导者又是几乎不问事的相夫子,在这种情况下,人心浮动,普修庆的心也活动了,加上北信君和颜悦色的和他摆事实,讲道理,最后让普修庆定下了心,所以他来到了魏国,但在心里,他暗暗发誓,这种事他以后再也不干了!可不得不说,他把事情给解决了,在第二天,洗得一新身上新换了香料的东夷人开始上路了,同行的还有一队魏国官兵!
在过了雕阴的边卡处,是东骑的官军,他们的人数不多,但却很正规,如果没有意外,胡乱进入的外国人是会遭到东骑人随意的捕杀!进入东骑也是要手续的,就是从正面的边卡进入,这时,边卡的文官会问你到东骑来做什么,有什么目的,然后给你一张入境手令,上面写着你入境的时间和你可以停留的时间。/如果超过了时间,那么你就要在时间到期前,在官府申请延期,如果不能,而又过了期,你就会成为被捕杀者。这些捕杀者都是东骑人,他们一般都有自己的马,并且可以持有兵器,他们也有自制的弩,在正常的情况下,他们会过问每一个看起来陌生或不似是东骑人的人,当一切可以证明他们是三无人员……无东骑证明,无东骑手令,无东骑保人,那么他就会被随意的杀死,尸体大多会被吃掉!他们的头会卖给工厂,当然,必须要有官府确认尸体前,然后才可以开据证明,证明这个人可以自由处理了!总而言之,东骑人进行着十分严格的管理。
本来这种所谓的管理并不是死板的,但在北信君于西海大杀一通之后,一切就平静了。
普修庆带着晋鄙的人,给他办了一张可以十五日于东骑停留的文令,然后开始带着众人进入东骑境内。在边境,放着很多的布料毡袍每个过境的人都可以换上一件毡袍,他们排着队,不知未来为何物,到达东骑后,他们却没有多少的喜色。茫然不知所措是他们最真实的写照。普修庆没有给他们春天般的温暖,而仅仅是带着那种大国歧视小国的态度把他们带入了东骑,感觉上,他们就如同垃圾一样,但这也是一个必然!因为他们太不像样了!不像样到了极点!这一点就和一个莫名其妙的臭酸乞丐跑到了你的家里说是你隔代多少年或是多少支亲的亲戚一样!然后让你收留!这怎么能让人有好脸子?
东夷人以为东骑是一个类似于东夷的东夷人国家,但是他们错了,东骑已经发展成了一个有着一定实力强大的国家,他们不是夷人!他们有着别人想不到的富足!
经过了苦难,他们是在月尾处,在新年到来的前一天,到达了北定!得知了他们的消息,北信君快马而来。在北定城外的一处,东夷人们茫然的站立着,他们还是不知道前途为何。
寒风四起,突然间,雪到底还是下了,在一年的尾时,这最后的大雪下起来了!
看着鹅毛一样的雪花,北信君亲自骑马而来,一见到北信君,普修庆就立时迎上去了:“君上害我!”北信君知道他的意思,笑道:“仅此一次!”普修庆道:“那这些人……”北信君道:“你可自去处理事物,年尾了,过个好年!”普修庆感动的笑了一下,带着他的人离去。
这时,北信君跃马到了众人的面前,他一个个扫量着众人,东夷人也打量着北信君。他们都想在这个一身富贵气的男子身上看出哪怕一点的东夷人的影子,可除了他的头发是散乱的在脑后扎起,其余一点也不像,他不穿兽皮,也不提大弓,在他的腰上只有三把长短不一的长弧刀。人高马大的囚牛卫随着北信君的身后,经过了补充,囚牛卫回复到了百人,不得不说,囚牛卫的人选难得,他们的人手不足,入选囚牛卫的标准是身高马大,还要有一定的训练,这不是那些小瘦矮子可以能行的。
北信君跳下了马,他过来看着一个个的人,摇摇头道:“你们谁是头儿?你们没有头儿?”一个人道:“我们有头儿,他说我们可以来到东骑过幸福的生活……但我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北信君讶然,说话的竟然是一个小姑娘,他看过去,女孩小小的,北信君道:“你叫什么?你是头儿?”那女孩道:“我叫徐英子,我不是头儿,我们原来的头儿已经死了,你是那个神灵庇佑的北信君吗?”北信君道:“看来你们吃了不少的苦……有……怨气!”
一个岁大点大约四十上下……看上去也似小老头了的人道:“我们原来的头人偃乜在路上死了,我满怀希望而来……请问大人就是北信男君?”北信君道:“不错,本君就是!”
那人道:“听说君上是六儿族的人,君上还认吗?”北信君眨眨眼睛道:“还认,怎么了?”那人道:“那么说来,大人能对我们好了?”北信君道:“这个自然,你们不远千里来寻本君,本君自然会收留你们,是不是在路上遭到白眼了?这是必然,你们从来没有为东骑做任何事,给人白两眼是正常的!听说你们东夷人都善射,是不是?”
此时的东夷人已经恢复了一定的气力,那个年岁大点的东夷人拿出自己的长弓,把弓弦挂上,随手一箭(骨质的箭头),此时正下着茫茫大雪,这一箭过去,撞下了一株树上的鸟巢。并且这还有点远,如果不是远,也不会是撞的!而是会射透的,就算是骨质的箭头,也有一定的穿透力,从这一箭中,可以见出东夷人善射的水准!所有的东夷人都露出了自傲的神情,北信君却是摇头,那一箭虽然射中了五十步外的距离,但这也仅仅只是证明了这人的箭法是能射中五十步。那也不足道!可北信君也不好扫这些人的面子,在他来说,如果手上有一批善射的人,那也是一件好事!想到了这里,他道:“好箭法!”
听到了北信君的话,所有的东夷人都有点高兴,这表明他们至少不是没有用的。
“白福!”北信君随意的说。在他说话的时候,一队队的士兵出来,他们拿出了帐篷之物,给众东夷人扎下了营地。还放上了很多肉,还有一队士兵留下来,帮他们点火,虽然雪大,但东骑人很快就把营地给圈起来,在说话的时候,三五个军帐已经立起,还有的也在继续。东夷人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效率。
白福年岁虽然不小,但身体还好,跳下了马道:“君上!”北信君道:“这段时间城里的事情你做的不错,不过有的事情还是要你出马,”然后他对众东夷人道:“你们会在明天起程,这位是白福,他会带你们,到达银山城,那里现在还很贫瘠(银山城的贫瘠是东骑人造成的,在那里本来生活着三到五万不受馆制的牧民,他们一般是草原上流动的散户聚集地,有的时候人多,有的时候人少,他们也有头领,其中也有一些实力派人士,但他们不敢高调,如果高调,有了当家作主的人,那就意味着会有人来向他们征税,可是这么远的地方,现在却是给东骑人打破了,原本三万多人惨遭屠杀,只有少量的人活了下来,他们的牛羊更是给劫掠一空。)……但那里正打算重新建立,你们可能会遇到匈奴人,但运气的是我们会保护你们,所以你们到了那里,会有当地的官员管理你们,你们自己可以自组民团保护自己,我们会给你们兵器,你们会随着白福,把你们的东西领足,你们男多女少……我们还会给你们一批女人,一千人够不够?你们不要管别的,让她们生孩子就行!把你们的部族建立起来,以后,本君会从你们这里征召士兵,现在,我要你们这些人,有一个头儿,有一个向本君负责的人,如果你们出了事情,本君就要唯其问责!”
在一片沉寂中,东夷人中走出一女道:“我是舒鸠族的舒鸠凰,我来负责,大家有什么意见?”北信君扬了扬眉,这女人挺有个性呀!很快决定了一切,北信君交待了白福,正要回马,却是从东夷人中跳出来一个人,叫道:“君上等等……”
东夷人一片哗然!原来这个人并不是东夷人,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装成了东夷人,再用毡袍把自己一包,还真的看不出来。几个东夷人已经抽出了他们的弓箭,而北信君的卫士们也亮出了兵器!那人把真像露出来道:“君上救我……君上……”
北信君挥手退开手下人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混在东夷人之中?”那人道:“君上的容颜不改,小的还是记得的,只是君上贵人多忘事,忘了小人。”北信君有点恼道:“你再不说,可就不用说了!”那人叫道:“白崇恶,小人是白崇恶!”北信君一下想到了:“原来是你?你这个贱人,你和你哥哥半路截杀本君,不是给魏**兵抓去了么?怎么给跑到了这里来?”
白崇恶先叫了自己两声贱人,然后道:“好教君上知道,小人给魏人抓了,本来是要处斩的,可后来把我判成了军役五十年(这是白崇恶花尽了他的积蕴原因)……君上请想,这五十年,我怕是死定了,后来我给发落到这里筑城,更是苦不堪言,因为我是军役在身的,不旦没有钱拿,更是饱受欺凌!求君上收留小人,小人为了君上,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辞……”北信君哪里肯信,道:“你这个人卑职无耻,下流负义,你替本君效力?是怕本君死得不够快吗?” 白崇恶惊道:“不是的……不是的……”北信君不容他再说话,一拳击出,转眼之间就把他打倒在地上,想北信君的力气如何之大,岂是小可,白崇恶顿时昏死!
囚隆提着链子飞镰,就要杀人。北信君却是拦住了他,道:“等等!”囚隆是知道白崇恶的,道:“君上不是说此人卑职无耻,下流负义,为何还要收容他?”北信君冷冷笑道:“他为人虽然无耻下流,但不失为一颗上好的棋子,用好了,未必不是好事,不过他俗心这么重,那可不好,要好好加工一下,这样才好利用,你们带他下去,把他阉了,不用下阉法,要用全阉的,不死就是他的命大,算是他可以跟随本君了!” 囚隆阴阴笑道:“属下尊令!”
所谓下阉,是指把下面的DD阉了,而全阉,就是连同**一起不放过,下面的方法有很大的坏处,比如说阉得不干净,往往过了几年,又会出现男性的能力。要知道就算没了两个DD,可有的时候,光靠着附睾也是一样可以出精的!在中国历史上,甚至有着太监把妃子搞大肚子的事情。最后给皇帝知道了,就改成了全阉!所谓全阉就是要插羽毛,疏通尿管,不然的话,小不出便来,就真的只有死了,同时,也有可能会在伤重的时候尿出来,引发了尿毒症,那还是一个死!
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年尾,魏国的定阳公主小狐令狐婴在一队北信君准备好的随从陪同下,带着一批由北信君精心挑选的礼物踏上了秦国的道路,为此,北信君曾许下深深的诺言,天长地久有相忘,此情此意死不负!北信君说会在小狐回到东骑的时候大婚相娶,绝对不会辜负小狐对他的付出。遗憾的是,小狐到了秦国后,给秦国用种种理由质留,直到三年之后,东骑人以三万破二十万,大败赵军,惊动了天下,使世人知道东骑的堀起与强大,为了回复两国的关系,秦国才肯将小狐放回东骑,而在那时,却是刻意的将小狐贬为荧玉公主的滕妾随嫁入东骑。在当时,秦国为了保持和越来越强大并且强大的有些离谱的东骑关系,所以不得以要把荧玉公主嫁过去。在当时,一个公主出嫁,是要有陪嫁的姐妹的。
这是当时的滕婚制。滕制在春秋之前只适用于周天子,到了春秋年间,诸侯间便也开始实行了。到了春秋末期。滕婚制又有所发展。开始出现了一位诸侯娶妻,与嫁女者友好的其他一国或两国也各出几名宗室之女陪嫁地事情,但是仍限于须为同姓,滕婚制下,最高规格是一聘九女。至于其他随嫁的女侍虽然也可传寝,却只能做妾。由于小狐机灵讨巧,为东骑赢得了宝贵的一年时间,使得秦国没有把东骑与魏国的关系拿出来问罪,不然大秦铁军在侧,东骑拿什么力量出征它国?这是一个必然选择!
在当时,小狐给独孤夫人认其为义女,加上秦国的公主荧玉并没有姐妹,同龄的嬴虔虽然有女儿,但太小了,拿一个小孩子当妾,那是要给人笑话的,于是就把小狐赐名改为嬴,以荧玉的妹妹名义,做成滕妾嫁到了东骑。北信君大为感激秦国的这种“恩情”,于是正式建国,成为天下战国中的一员,号为北秦!以此证明自己对秦国的“感激”之情。
小狐走后,没有良心的北信君立时把小狐抛于脑后,而是和自己两个宠妾月勾和白露你侬我侬的亲亲我我,但是这种离谱的事情,大夫人猗涟却没有发怒,她虽然一个人,却在一场废后的风波之后,开始收拾调整自己的心态,而循规蹈矩。
同时,秦国也迎来了新的一年。在秦国新年之后,新年大朝,此时,国府的朝堂上却摆出了一张新的几案。入朝的官员纷纷诧异的看向这支几案,他们议论纷纷,嚷着那是谁的位置,有知道的已经明白,这正是请来的魏国士子,卫鞅。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秦公嬴渠梁对他非常器重,在新年朝会的时候,他招来了卫鞅,开始论政议事!
朝钟之后,秦国官员在相互道过新年后,都笑了起来,总的来说,秦国这一年还是可以的,至少恢复了耕种,虽然成绩不是太理想,但相信由于秦国休兵的原因,不加征税,很快就能调动起秦国百姓耕种的激情,这样一来,在明年秦国就会有多出一个月的外征之粮!这当然是不足的,但却已经很难得的。因为这个外征的粮,是按不影响百姓春耕而定的粮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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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卫鞅面君
甘龙也是老怀大慰,他认为这是执行了献公新政的原因。在此,不得不再说一下秦献公的伟大,一国两治,这是怎么想到的,虽然他也是给逼出来的,可是这毕竟难得!在三千年后,邓伟人才提出这项议定。这个所谓的新政,是一种妥协,一方面提高国民的收入,一方面不触动世族。在甘龙看来,这样够了。可在其余的人看来,不足!特别是秦公嬴渠梁,他永远忘不了,在雍城的时候,老世族们一拉,就拉出来的那十万壮丁!
说秦国没有兵丁了,那些壮丁是什么?说秦国没有钱帛,但秦公嬴渠梁相信,老世族们一定有!说到秦国现在的田地不足,秦公嬴渠梁相信,在贵族的手上,有着一大批的田地还没有人去耕种,这是为了养地,以便于让世族们的田地亩亩都高产。
这时,景监道:“君上……”秦公嬴渠梁道:“宣!”景监道:“宣士子卫鞅进殿!”
没一会儿,白衣飘飘的卫鞅扬着袖子进入秦殿,他扬着头,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好似对一切不屑一顾。事实也是如此,这里的一切都很简陋,秦国的国府大殿比魏国的要小十倍以上!但顷刻之间,他又换了一副和煦的笑脸,这立时让心性直爽的秦人鄙视起来,文臣不屑,武将更是白眼直翻,卫鞅悄然不觉,微微一笑,伸出一只足翘起,转着身子向着四周秦国的文武官员行礼,然后道:“在下卫国卫鞅见过秦国君上!”他在此更正了一下,自己不是魏人,而是卫人,虽然两者之间没有区别,可秦魏成仇,这话不是白说的。
秦公嬴渠梁笑呵呵道:“先生少礼,请坐——听说先生有‘强秦之术’欲献于本公……”
卫鞅落坐之后,向四边行礼,然后再对秦公嬴渠梁一礼,道:“强秦之法,法出不二!”
秦公嬴渠梁眼睛一亮,与朝下景监一对眼,心里暗道:“找对人了。”于是道:“快请先生说来,强我秦国,当用何法?”卫鞅沉重道:“卫鞅一路行过秦国的山川险路,发现秦国艰苦,卫鞅以为,强国之法,法出无二,就在于王道之学!”景监顿时愣住。秦公嬴渠梁以为自己听错了,道:“先生说什么?”卫鞅微微一笑道:“王道之学!”
景监侧身出例,先回头狠狠的白了卫鞅一眼,然后道:“先生说的王道之学,既然能强秦,一定另有新意!”甘龙在一边呵呵笑了,他可是饱学的大儒,如何会不知道王道之学是什么用意!所谓王道之学,就是老子的自然之道,老子主张无为,在汉朝开国后,国家也是处在用什么法治国的难题上,由于方经乱世,为了求治,汉朝再度的搬出了秦法,只是这时的秦法却是成了汉法,巧妙的就在这里,当时的百姓不能接受秦法,却欣然的接受了汉法。
可是朝庭是推翻了大秦的,所以治国之学就绝对不能用法学。就算是挂羊头卖狗肉,也要找一只羊头来才是的,在此,王道之学大行其道,王道之学的盛行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在于当时汉高祖最相信也是汉时少数几个得到善终的人才,留侯张良是一个地道的道家,而在此前,他学的《黄石公兵法》也就是姜子牙的兵法的残篇,一来黄石公也是一个道家,二来姜子牙在当时也是一个号曰于飞熊的道人!所谓道人,其实就是指有才学的真人。
于是汉初就进行了道家之学,这并不是真正的道家之学,而是挂着道学进行的法学,管理的其实还是法!大汉的初时,全都是法学名家。可惜出了一个汉武帝大白痴,一心一意的用儒术,成了一个可笑的大败家子!文景之治留下来山一样多的钱,堆得无穷无尽的米粮,也是给这个败家子花得光光尽尽,最离谱的是听儒家的话,把商人都抓了,迁往长安,以这种涸泽而渔的方法来弥补国家的损失,最后大汉朝穷了,他居然以为是自己打仗打的,误导了后世多少君王,相信了国虽大好战必亡的蠢话。
无论如何,道家之学,是大智慧大贤人才知道的才学,可问题在于,秦公嬴渠梁并不是这种人,他只是一个明知理性的人,而并不能掌握这种道家之学。老子所谓的无为,其实是一种比喻。以治国来说,是指国事如流水,一切按部就班,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自己的一份职守,那上位者还有什么事呢?用现代的话说,那就是董事长闲得到处游玩,而下面的小弟忙得四脚朝天!但这就是最直接的无为而治,我什么都不干,并不是我就不干,而是别人替我干好了!可惜这种大智慧别人不明白,他们也没有这种智慧打造一个可以让他们无为的政体,这才是真正重要的。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卫鞅说的并不是这个道理,而是说道:“王道之学,就是自然清静,无为而治,君上只要休养生息,与民生活,让兵甲休退,从事于耕种!如此,秦国必然可以富强!”杜挚回来,他在东骑闷了一肚子的气,恼道:“好才学,可惜跑到秦国来说了!”
卫鞅道:“这位大人可能不知道卫鞅的王道,不知道王道的真义!”甘龙呵呵笑道:“愿闻高论,不知是何种样的王道啊?”卫鞅一拂长袖,呵呵笑道:“不然,夫王道者,乃德政化民,德服四邦,德昭海内,德息兵祸,以无形大德服人心,而使天下安宁之道也。何谓德?德者,政之魂魄也。对庶民如同亲生骨肉,对邻邦如同兄弟手足,对罪犯如同亲朋友人。如此则四海宾服,天下化一也。卫鞅的王道乃是以德为本。秦国行王道,当如鲁国,行仁政,息兵戈,力行井田,赦免罪犯。如此,不消数载,秦国必富,富而自然强了!”
甘龙道:“先生果然高论,甘龙未尝闻也,不知先生可否多说两句?”他一边说,一边看着秦公嬴渠梁。此时,秦公嬴渠梁用一支手支着头,眼睛半阖,也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
于是卫鞅谈兴大发,他开始从三皇世纪说起,其滔滔不绝,连绵不断,就算是北信君听了,也是要磕头拜师。说了好一会儿,猛的,一声响,一只笔案从秦公嬴渠梁的几案上掉了下来,这让众人一惊,再看秦公嬴渠梁,他茫然的张开了眼睛,过了一会儿道:“嗯?什么时候了?”甘龙道:“君上……”秦公嬴渠梁道:“说完了?散朝!”他说着,就自行起立,一拂长袖,自然而去。景监连着步子跟上去。
秦公嬴渠梁向着内宫行去,方到了长廊,他就回身,景监道:“君上……”秦公嬴渠梁怒斥道:“你们看看你们看重的是个什么人?这都是什么玩意儿!他说的那些……王道之学……他想我们秦国和鲁国一样亡吗?如此亡国的话也能当着本公的面说出,此子不足道也!安足用邪!”景监吃了一脸的唾沫,呆呆而下。
未几,看见子岸行来,景监道:“子岸将军!” 子岸点头,一般子岸是不上朝的,他主要是负责军务,特别是这两年,秦公把嬴虔的权利渐渐的往他的身上压,此人特别,虽忠于大公子,但同样也是忠于秦国,在忠心方面,的确是无二话说的。景监一擦脸,道:“将军不在当职,入宫何焉?” 子岸道:“出事了,不然我会来面君吗!”景监道:“那你可小心,君上气的不轻!” 子岸犹豫起来,后退道:“那可不好,我还是不要找君上骂了!”忽然又问:“这新年刚过,君上怎么心情突然不好?不是说我大秦今年粮食都多收了点么?”
景监气道:“都是那些个倒霉士子,没得事害我,有一个士子说有才学,我和公主都觉得他真有才学,哪知道……总之是把君上得罪惨了!” 子岸哈哈大笑,道:“我说你刚才擦什么脸,原来是给君上啐了,你也是的,要是我,回头啐回去!”景监跋腿就走,子岸叫道:“你这是要去哪儿?”景监扬声道:“我啐回去!”说着大步流星的去了。
子岸呆了呆,忽然拍头道:“君上气他,又不是气我,再说那大事,我岂有不说的道理!”当下再度进宫,在国君的书房中,子岸不敢贸入,而是叫来了黑伯,随后,里面秦公叫道:“进来吧!有事就说!” 子岸不敢大意,三步并做两步,进入内室,双手揖出道:“君上!”
秦公嬴渠梁松了口气道:“是子岸啊,本公还以为是那个骂不够的再要我骂两句,”说着就气,他提手把一卷简牍往边上重重一放,道:“什么事情,你平常不会如此离职的!”
子岸忙道:“是这样,东骑进贡使团来了!”秦公嬴渠梁微微一动?他想到东骑人有**的可能不会同意进贡,如此一来,大义在手,只要等秦国回复到了一定的国力,到时借着收复渭南,不要三年,可能仅仅只是明年,他就可以征大军五万,再度出击,把小小东骑一股荡平!但是没想到的是,东骑人也是奸滑,称臣的意思闹这么明显,北信君甚至上了一封把自己臭骂的自辩,如今更是接秦人的要求,前来上贡!这么一来,可就不好挑刺了!
当然,挑刺是次要的,可无论怎么样,秦国不能失礼!
秦公嬴渠梁道:“东骑进贡使团……北信君不是亲自来吧!” 子岸笑道:“当然不是,是一个女的,叫令狐婴,他们说这个女人是魏国公主,莫名其妙的,我也懒得问,反正他们现在是打着东骑的名号,说自己是魏国公主……我还是觉得怪……莫名其妙的……”
秦公嬴渠梁不由的一惊!他站了起来道:“是不是那个定阳公主?” 子岸道:“对,就是这个号,我就记得魏国公主,可不管什么定阳不定阳的事,再说定阳,现在不是已经到了赵国的手里么?”秦公嬴渠梁眉头再度扬起!他咬了咬牙,心头发狠,然后道:“北信君果然了得……这种事情也能做出来……” 子岸不知道,道:“说的也是,一般魏人,杀也杀了,可是没有想到来的是一个小娘们,俺看那个小丫头顺眉顺眼的,君上,要不要见?”
“来了就是客,岂有收了东西赶走的道理。”秦公嬴渠梁叹了口气道:“我们大秦正穷,这笔意外之财,为什么不发……”说到了这里,他犹豫了一下道:“他们带来了多少贡礼?”
“鸟,没见到多少东西,车子也没有什么兽肉皮货!” 子岸道:“他们那样子,就似空手来的一样!”秦公嬴渠梁一怒,道:“好,见!”这下可是逮到了机会,只要借口东骑没有诚心,拿出来的东西不足道,就可以在未来用这个名义攻打东骑国。
正当秦公嬴渠梁在内堂静静的等着子岸把定阳公主带进来,哪知过了一会儿,突然就闻到了一股子带着女儿香的汗味,只见荧玉一头脑的跑进来,还扮了一身的男装,自打从齐国回来后,荧玉就乖巧了很多,她着回女儿装,一天到晚陪着独孤夫人说话,也算是不错。可没想到,才这一会儿,她就又换回了男装!秦公嬴渠梁道:“小妹,你好好的,怎么又变……这个样子?”荧玉笑道:“我听说魏国的定阳公主很漂亮,正好要见见她长得什么样子!”
秦公嬴渠梁皱眉道:“可是你要见她长什么样子做甚?你还怕自己比不上她么?”荧玉恨恨道:“东骑那个混蛋卑鄙无耻下流下贱,我要看看他从魏国带回来的女人是不是那么漂亮,如果漂亮,二哥你就收下!夺了他的女人,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秦公嬴渠梁不悦的拍拍荧玉的头,道:“你真是会想,人家是定名定份的,本公大事在身,如果做下这样的事,岂不是惹人耻笑?比如那可恶可恨的楚平王,抢了自己太子之妻,害了孟嬴!他死后,郢都为如吴的小国所破!可见行事不义者必有天报之!”说到这里,秦公也觉得讷闷,道:“不对呀,这件事情,你这段时间都是在内堂,怎么会知道的?”荧玉笑道:“这也没有什么呀!我不出门,身边的丫头还是要出去的,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这种消息,东骑人自己也叫着,说东骑人来上贡朝礼,永为大秦边防!百姓们都围着叫好呢……”
秦公嬴渠梁脸色一绿,愤声道:“无耻,东骑人好毒的算计!”原来这一切都是北信君安排的,他要求使团一入秦国,就把名声定下,把事说明,这样人人都知道东骑人朝贡,那么日后如果秦国再要无礼的先一步攻东骑,就会失了自己的民心。民心这一点很重要,可以说民心在,而国在,民心不在,而国亡!比如吴国灭越,因为越人心不死,还相信越王,所以越王勾践回到了越国,他还是一个王,越国还在!可当吴国的时候,吴王夫差失尽了民心,所以越国打破了吴国,可吴人却甘愿灭国,而不肯自兴复国。这就是一个民心的原因。
比如说现在的秦国,现在的秦国虽然弱,或者说穷,但国民都有保国护国之心,可当商鞅开始变法后,在秦始皇的时代,秦民却麻木不仁了。有一段话可以说明,在商鞅变法前,秦民私斗不假,可他们也勇于为公,但在商鞅变法后,他们却不在勇于公事了,他们只管他们该管的事情,商鞅的法让秦民成了机器人!他们只做两件事,种田,还有打仗!当战斗的那部分士兵不打仗的时候,秦民们却并不想着保国战斗,而是选择了继续生活,直到亡国。他们不怀念秦国,因为这是农耕文明,是商鞅的法!
所以秦公嬴渠梁如果真的把小狐强娶,此无可厚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明君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这必然是会失民心的,秦公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他自然不可能会容忍自己做这件事。现在一来秦公有誓言在身,二来他也非是好色之人,三来更是简单,这是一种丧德的行为,在秦公看来,这是他不屑于为之的事情。不过无论如何,秦公并不想自己的妹妹卷在这件事里。于是他激烈的要求自己的妹妹回到后宫中去,也就是独孤夫人的居处。但和从前一样,从前他支使不动自己的小妹,现在也是一样如此。
正在两人争吵的时候,下面黑伯来道:“君上,长史大人带东骑使者在外求见!”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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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东骑的上贡
最先进来的是公孙贾。此君真是温文尔雅,他进了内室,却不急着向秦公行礼,而是站在一边,微笑着道:“公主请!”随着他的话后,令狐婴东张西望,左右乱看的进来,她见到了秦公,还先是一掩自己的口,然后忙着走来,又回头自顾左右,道:“哪……哪……哪一个……是秦国大王?”公孙贾低语道:“要叫君上……”秦公嬴渠梁坐的好好的,荧玉用手指了指自己。小狐上前道:“那……那个……我是东骑使者……呃……也是……我……也是……魏国公主……当然不是真的啦……但这是魏国大王封的……呃……也算公主吧……我……我要说……我说什么来的……我……我……我……失礼了……”
荧玉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她一笑可就露出破绽了,虽然荧玉仗着皮黑,装男人,只要用木炭把眉毛涂黑加浓,那就没事了。但现在她一笑,那女性天然的嗓子却是把她的声音暴露无遗。小狐立时叫了起来:“你不是大王……那个君上……”
荧玉学着她说话的声音咯咯笑道:“大王……那个君上……太好笑了……你真是魏国公主?”小狐也恼了,道:“你不是大那个君上……为什么要冒充大那个君上……我是说君上!”她两次把君上和大王弄混,生怕别人怪罪,只好在末尾加了解释。
纵然是如秦公嬴渠梁这样铁心要挑刺的人也是无话可说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不可能对这样一个小姑娘行卑鄙手段。如此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可以说,秦公嬴渠梁都真的佩服北信君了,他是怎么想的,竟然如此花巧的利用一个女孩,让这样的小女孩出使于国!假如嬴渠梁对此女做出点什么,只怕是会给人活活笑死也未可知。干这种事的,北信君不是第一个,在后世,秦始皇也同样利用小甘罗去出使,其后,刘邦也是利用郦食其出使。这两个也是如此,一个小,一个老。两人都给威胁要烹,一个没有烹,载誉回来,一个真给烹了。其实说白了就是心理战术。
最大手笔的是越国的表演,越王让三千死士莫名其妙在吴军面前自杀,场面太过于震憾了,结果不得以的,吴军受到了精神影响,给弱小的越军打败!胜得莫名其妙,败的也是莫名其妙。这就是心理战术的运用。如果东骑派出任何一个足智多谋的人来秦国,只要秦公嬴渠梁愿意,他可以利用种种手法对付他。但北信君派出来的是一个小姑娘,她天真烂漫,心机单纯,同时又活泼可爱,热情大方。但要是有一点点的良心,秦公也下不了这种狠手。在这种情况下,他如何给此女麻烦呢?
那边荧玉公主笑道:“我就是冒充了,你又能怎么样?”公孙贾道:“这是我大秦的公主,”他自己到了笔案的一边,提起笔做着书记的工作道:“此才是我大秦的国公!”
小狐先是慌慌张张的向秦公行礼,然后道:“东骑使者见过大秦国公……”回了荧玉道:“我知道你是公主!”荧玉笑道:“现在知道了?”小狐道:“不是,你一是女的我就知道了,北信那个坏蛋说你是皮最黑的女孩……”荧玉大怒,霍然而起道:“那个混蛋,竟敢这么说我,我要杀了他,二哥,发兵!我要踏平东骑……”秦公嬴渠梁暗自道:“我也想啊……”
公孙贾道:“公主休怒,国家大事,岂可儿戏邦国!定阳公主和你开玩笑罢了!”
小狐拍手道:“对呀,对呀,我和你开玩笑的,你也算漂亮的了,就算黑一点也不打紧的!”荧玉又要跳,秦公嬴渠梁却是不能再让自己的妹妹出丑了,道:“小妹若有不便,自去即可,本公会见外使,可不容你失了国体!”荧玉这才老实的坐下来。秦公道:“定阳公主不要见怪,小妹失了管教,还请见谅!”小狐大大方方的道:“没事儿,我小时候也是这样!”
荧玉本想跳起来,却是忍住,不再说话,虽然不说话,一个白眼还是瞪了过去。小狐哪里肯示弱的,当然回目以瞪。秦公缓缓道:“未知东骑所贡者为何?”本来,按理来说,如果认真的话,秦公应该会在朝堂上,正正规规的接待外国使节,这是最起码的礼!但由于秦公想要刺激东骑国,所以故意在这种内间搞的好似见不得人的样子来接待小狐,可他哪里想到小狐本就是一个活宝,纵是他如何的过分,小狐也是不在意的。
事实上,秦公本人也是想要结束这场闹剧,所以他直接的问贡礼的事,连两国该有的互答问好也省了,而是摆出一副大国的架子。其实秦公嬴渠梁真是的很郁闷,怎么能想得到小小的一个东骑国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立起来了,这个小小的国家,四处讨好,到处卖巧,他们明明富有,但却说自己贫穷,最离谱的是,它的发展竟然是这样的快。一直以来,秦公总是提醒自己,自己的国家有多大,自己的人有多多,自己的国民如此之众,只要秦国回复了元气,那么小小的东骑就不在话下!秦国有多少人?两百万人。东骑才多少人?就算是现在……秦公居然不知道!该死的东骑保密制度,可秦国可以用猜的,大约是十万以上,可能更多!同时秦公也知道,东骑人很善战,同样,东骑人竟然用一个女人当相邦!
这是一场闹剧!秦公嬴渠梁如此认为。找一个弱点,然后等着日后战斗吧!最多一年,只要再有一年,秦国就可以有五万长时间做战的大军,那样一来,就可以向东骑人开战了!
小狐先把礼数做足了,然后道:“我东骑贡物有三……请传我的随从……”小狐带的随从是狐闫。这是一个机灵的狐族剑手。很快,狐闫来了,他带着的是一只大号的托盘,上面是累次不一的大小盒子!小狐笑眯眯道:“第一件,是北信君……啊,是叫东骑王……是他专门从齐国给秦公的贡礼……”那是一只小木盒。
秦公皱眉道:“此是何物?”小狐道:“这可宝贝啦,它叫墨镜,是东骑王在齐国从老刀家弄的,价值万金呢,东骑王自己也有一副,一天到晚戴着,连我也没有舍得给呢……”秦公可挑到理了,道:“此物贡我,太过轻乎!”小狐张目道:“万金尤轻吗?”秦公道:“本公不要别的,本公要的是牛羊五谷,东骑只有贡此物才算有诚心诚意!”
“那怎么可能……”小狐情急的叫道:“我们东骑新增了不少人,东骑王为了解决他们的食用问题,都愁的吃不下饭了……而且,在西面,有个什么什么族的老是侵略我们,打我们,东骑王还要动兵动武,到处都是要钱,到处都要牛羊,还有五谷,我们东骑的谷物不多,很多的五谷都要从魏国等地的重金收购,哪有余下的谷粮上贡?再说了,秦国今年不是已经恢复生产了吗?粮食也丰收了,而且你们还有西戎,西戎族多的是牛羊,你们有的,从他们那里买就是了,也要不了多少钱,大秦比东骑大,比东骑强,还能比东骑穷吗?”
秦公嬴渠梁也是噎住了,他总不好说秦国就是比东骑穷弱吧,可也不能就此放过,于是道:“不对,你说此墨镜价值万金,谁知道,再说如果东骑王有富足的财力花万金买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没有钱财上贡?他就是拿这万金置换成牛羊马匹,或是五谷,也可以呀!”
小狐道:“因为当时东骑王抓到老刀家一个弱点,知道他们是怎么制造什么东西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很重要,所以老刀家就用了这个来换取东骑王守秘……这东西本就不多,真的很贵重,不是如此,我们也不会拿来进贡的……它最大的妙用是阻挡阳光对眼睛的伤害,长时间的佩戴,可以让人的眼睛好……”
总而言之,秦公嬴渠梁就是摆出了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小狐装样道:“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我们东骑只有这样的东西了,我们拿出了最宝贵的东西,你还不满意,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可惜东骑王没有孩子,不然就送过来证明心迹了!”秦公自己也觉得太欺负人了,如果这只墨镜真的价值一万金,那从哪儿说都是贵重的,自己的确是太过于小提大作了,于是他从边上提出了酒爵,饮了两口热米酒(秦人有的时候用这个当稀饭),道:“不是还有贡礼么?一一拿上来吧,总有合适的……”
小狐拍手,自己拿起一只更小的盒子……但犹豫着,显然她不想自己亲手的打开。还是荧玉忍不住了,就手拿过来,自行打开来,那里面很平常的样子,但却有一股子浓浓的香味散发出来,香气很好闻,整个小盒子里其实就是香饼,在香饼里面,嵌放着一条米色的珠形手链,荧玉拿出来看了看,笑道:“真是有趣呢……是串子手链……”秦公扫了一眼,在第一时间,他没有瞧出什么奇来,只觉得平平常常,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他心里一笑,淡淡道:“这又有什么奇的?不过是一串骨饰罢了!”小狐手抖着指了指那盒子道:“说明在盖子上面……你们自己看好了……”荧玉一看就发现了,当下拿出来,看了看,道:“我看不懂!”
小狐道:“啊……这是东骑文字,反过来,它是折叠的,里面是秦文!”荧玉本来是要看的,但是秦公已经拿回在自己的手上,摊开了来,看了几眼,脸色刷的就变了!纵然是野蛮血勇于秦国,也是很难接受如此事实!那就是这骨饰的来历!
这串骨饰有一个名字,它叫“三十六面相骨珠”!在东骑的解释,它无疑是珍贵的。东骑人在纸上解释了这是一串什么样的珠子。这是用人眼睛的晶状体制成的骨珠。在人的眼睛里,有一种物质叫晶状体,当它干涸的时候,就会瘪下去,东骑人一般用它来做扣子!
用东骑人的话说,这是在无数的人眼中经过了精心的挑选,你永远不可能知道哪一颗眼珠子会形成人脸的自然形状,当眼睛干瘪下去之后,你才会知道那个形状。东骑的骨匠师从至少一万颗眼睛里精选出来有着人脸一样的印痕的眼珠子,串在一起,用各种香料薰制,最后做成了这副骨珠,不用的时候,可以放在盒子里,这样,每天的时间里,这串骨珠上都会有着于人体有益的香气!而那个香盒内放的是由茅香、细辛、零陵、山柰、川椒、藿香、莪术等制成的一种香料,它的味道独特芳香,并且有着驱除蚊虫的功效!
东骑从前就是一个骨质饰品的行家,并且,出于北信君个人的癖好,他喜欢用人骨为材料,其实最好利用的就是人的头骨。他们甚至不会放过每一颗的牙齿。在东骑的市面上,用牙齿作的棋子棋比比皆是,多不胜数。至于头骨,那功用就更多了,比如可以放在自己的身前,或是放在自己的马胸,马尾,抑或是摆放在家里,当成一件赏玩的器物,不也是很别致的么。这里更有一些头形好的会拿去做成酒皿器具。
虽然这种眼睛晶状骨的串珠珍贵无比,但却是拿残忍当艺术,把血腥无以复加话并增之以美感!而在这样的一串眼骨珠中的里面还有另一层隐含的潜意在其中,那就是,东骑虽然听话,虽然老实,但事实上,东骑却是一个从骨子里还散发着野蛮的国家!它同样有自己强大暴力及残忍的一面!虽然东骑极力的避免在秦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攻击性,但在必要的时候,还是要露一露其本来面目的!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一味的忍让,谁能受得了?
“二哥……这好像是人脸……”荧玉公主还没有看到那份说明,所以她还不知道。小狐在最初听到这串骨珠也是打心里发寒,她想不明白东骑怎么会做这种东西,但她也不会去胡乱的想,可是看着荧玉的把玩,她又不由恶意的想着,如果荧玉公主知道了这串骨珠的制作材料,她还会不会毫无介意的把它拿在手上不时的吸嗅把玩?抑或是一转手害怕的丢到一边。正这时,那荧玉公主又道:“好奇怪……每一颗珠子都似是人脸……啊……我明白了……这就是这珠子的宝贵之处吗?我看也不见得,这不过是用骨头雕的……不是吗?这是天然生成的?可什么骨头会自然生成这种样子……还这么多吗?”秦公拿过珠子,上手就是香气,但由于知道底细,所以他感觉到的只有恶心。不敢多看是不是人面骨珠,忙着把珠子放在了盒内,秦公明显端出不屑的神情道:“这就是东骑的第二件贡礼?”小狐忙着道:“东骑王说,这串珠子如果拿到东方六国去,卖上万金也是不成问题的……在别的地方……上哪儿去找这种珠子……”想要制造这种珠子,就要有大量的人眼,一般不是一两只就可以的,也不是每个人的眼睛干了之后就会有那种样子的,非要以万计的眼睛作单位,才有可能凑出这样的骨珠!所以一旦说出这骨珠的真像,其珍贵自然是不问可知的。
秦公嬴渠梁却是一把将盒子掩上,道:“东骑如此暴虐……不怕为众所不容么?”小狐花容失色,连忙摆手道:“这个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可知……可不关我的事呀……”秦公摇摇头,叹惜道:“这件礼物太过于暴虐,伤天之和不说,更是失了仁义之道,虽然你们很诚心上贡(秦公算是承认东骑人的上贡诚意了),但如此上贡,本公从没有听说过!”
小狐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她的这个表情一露,让秦公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和这个一点事也不知道的小姑娘计较北信君的事,那未免太低级了。正当他要说话好让小狐好过一点的时候,小狐却是先行说道:“既然前两样大君上都不喜欢,那我就没有办法了,因为我只知道这两样礼物,第三件礼物我也不知道,东骑王说在秦公的面前打开,然后……”她说着,从狐闫的手上接过了第三只盒子,和前面的两只不同,这只不是一般的大,要张开两只手抱着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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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卫鞅第二次晋谏
小狐先做了一个极可爱的表情,然后她边打开边说道:“我自己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盒子打开,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的冷气。:那是一个不知怎么做出来的模型,是用黑泥黄土,还有小陶器拼在一起,甚至还有一些小小的藓,此外还有小木枝,极细小的,当这一切构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城市的模型,在边上,还有一只小盒子,拿起来,里面是一个小册子,上面第一句就是“转秦公启曰”。小狐拿了起来,她看了一下,却是给了长史公孙贾。
本来,这种启奏的文章就是要先给长史过目,然后才给秦公看的,断然没有给秦公自己看的,那是不分上下传统。秦公嬴渠梁也顺手道:“长史,你就念吧!”
长史公孙贾道:“那微臣就念了!”如果不是景监给秦公骂了一顿,那是轮不到公孙贾有这个机会的,现在的公孙贾就相当于一个机要秘书,但是秘书虽然重要,可他并不是重点,他仍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可以给随时解雇入不了秦公内心的外臣!
“转秦公启曰——”公孙贾念完之后才道:“大秦立国,过三百年矣……然国无大城,纵雍城三百年,亦不如山东六国,栎阳小城,不复为都,魏国兵至,一朝即散,大国当有大都,以东骑之穷,无以为敬,当献大城于其上,大秦若要立都,可为参考!此城乃吾亲手为之,待秦国真正大城建工完毕,东骑另有厚贡!现东骑穷鄙,无以为上,请大秦国君见谅,今西北有寇,东骑内疲,无以为敬,请大国包容,待吾大军回,必以重礼相筹!”
不得不说这座城太美了,在早前,秦献公为了避免世族的力量,不得以而迁都,并不是他就真的要迁都。在所迁之都中,栎阳只是不得以而为之的,相对起来,栎阳太小了,不足以成为一个国家的政治中心,从这里发出的政府命令威信太小了,也没有分量,更没有足够的影响力,十足的不足。这一点秦公嬴渠梁也感觉到了,仅是那一次魏军稍微的入侵,秦国就没有办法,最后不得以,竟然还要退守到雍城才可以自保,这是秦公嬴渠梁一生的大耻!直到卫鞅替他打下了安邑,这才让秦公雪了前耻,也是为此,秦公才会封卫鞅为商君。
但现在他虽然认识到了这一点,可是他却是没有办法。因为秦国现在的财力原因,还没有力量来兴建一座如斯巨大的城市,高大的城墙,可以抵御一切的进攻,华丽宽大的内城,可以让人居住,还有雄伟的宫殿,这都是秦国最需要的,可是秦国还没有办法做到!
纵然再有不满,秦公嬴渠梁也不得不承认,凭着这一座城,东骑满足了秦国一直的大国梦想。还给出了一个可能的许诺,天知道秦国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大城,本来卫鞅是一个人才,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满嘴的喷粪。说到这里,秦公又迟疑了,他记得卫鞅和北信君是好朋友,甚至对其非常的器重,景监和公主荧玉也是再三的表示,当时的北信君是十分的痛苦,他甚至表现出了足够的杀意而不想让卫鞅到秦国去,由此可以观之,这个卫鞅是有足够才能帮到秦国的,那么他怎么可能说那些废话?
想到了这里,秦公一时的心情大好,他笑了,道:“罢了,算东骑的心意了!”说着他呵呵笑了起来!如此一来,小狐的第一步工作算是完成了。然后她又拿出一个小本册子来。秦公嬴渠梁笑道:“这是什么?”小狐笑道:“当然是大国原谅小国后,两国邦交友好呀!”打开了书册,她道:“东骑打算在大秦追加三万金的投资,用于对秦国本地农产的收购,其中一些是草皮植物还有野茶,当然,还有粮食,不过这由你们国府控制,你们觉得可以卖给我们多少就卖给我们多少,我们还会以低价的盐进入大秦,我们知道大秦的盐都是从蜀中进口,只有少数才是大秦本地产的,还有一些是齐国的高价盐,但我们东骑现在已经建立了盐场,我们可以用便宜的价格在大秦出售,或者直接供给大秦的国府,你们可以在出售之后再向我们付钱,同时,我们会在栎阳开办三家新的商场……啊,对了,我们还要专价的在大秦建立一家马场!地点在蓝田,用以赌马赛马,这个马场是用来选马进行比赛的,当然带有一定的赌性,这一点我们可以多作考虑……”
秦公嬴渠梁不由笑了起来,他还没有说,荧玉公主叫道:“还说没钱,没钱又要在我大秦开这个场那个店的!”小狐道:“这笔钱是一笔双赢的钱,如果在大秦投资下去,那么秦国和东骑都可以从这里得到富足的收入,而且这是一笔长久的收入,可是如果上缴到大秦的府库,大秦也只是花掉它而已,对大秦和东骑两国的友谊没有丝毫的帮助,相反,投资在大秦,一来可以在大秦就地雇佣人员,让他们有活干,有钱可以赚,同时也可以给国府上交长期的税收,而东骑也可以通过这种商业活动得到好处,都好好处,这才合理公平!不过大秦国公,你可要给我们正常的待遇,如果随便的课以重税,我们赚不到钱,只有走人了,那大秦也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秦公嬴渠梁要不怎么说是一个明君呢,他自然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的确是对大秦有利的事,相比收一次钱,大秦是得到了好处,但东骑就愿意长期的交这笔钱吗?当然不会乖乖的拿出来,可通过这种行为,一来改善国府收入,二来也是一笔长财,当下道:“放心,东骑的商人与秦国的商人,我大秦一体同仁!”小狐道:“还请国君发明令通告!”
秦公嬴渠梁忽然笑着说道:“这也是东骑王教你说的?”小狐吐着舌头笑道:“我背了两天了,差不多就是如此……”秦公点头道:“也难为你了!你和东骑王成亲了么?”小狐脸上一黯,那种神情任谁也可以看出来道:“他说不完成这件事情,他就算娶了我,也不会碰我!再说现在东骑的麻烦很多,听东骑王说,在西北出现了好多敌人,如果不征讨,就有可能会失去我们的盐场,为了盐也要打这一仗!所以说现在国家正是多事之秋,他不可能会在这种国难当头的时候娶我……”秦公一滞,他明白,这话里的隐意其实就是在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秦国以国大欺小国,要不然北信君会让她一个小姑娘来到这里当使节吗?还有的就是,北信君把小狐送到这里来,并且没有碰小狐,也就是说和魏国的结亲,北信君把权利交到了秦国的手下,如果秦国不同意,就扣下小狐,如果秦人放小狐回来,那他同样也就不好再为这样的小事和东骑计较!
秦公不语,微微道:“东骑真的在西北遇上了麻烦?本公听说不是东骑惹上了麻烦,而是东骑灭了朐衍部,因此兵力不足,才会有麻烦的吧!”小狐干脆道:“我不知道!”
秦公气节!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算是过去了,随后,就是小狐和荧玉公主一起比塞骑马了,两人纵马狂奔,在此,东骑仍是没有暴露自己的马具,小狐骑的还是一匹简单加工过后的普通马,和一般的马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小狐本身就有不错的马术,这本就没有什么问题,两人都是马术高手,又一起比射箭,这两女也各自有一身的好箭术,射了一个不亦乐乎。
由于玩的开心,二女一下子就成了好朋友,同时,朱夷吾出现,开始负责东骑在秦国新一轮的投资活动,同时两女还去拜谒了独孤夫人,独孤夫人也是草原出生的女子,对小狐一见如故,她甚至还收下了那串人眼的骨珠,不过独孤夫人没有戴它,而是把它放在自己的居堂,日日焚香为大秦祈福。同时还拜祭着先祖。
如此,小狐一行也就给滞留在秦国。而在三天后,仅仅只是三天,景监请卫鞅再度见秦公。那是一个小院,由于第一次的失败,秦公也怕再度出错,于是没有在大堂上面对,而是选在一个栎阳宫内的一个小庭院内,方下了雪,一片的银妆素裹,纵是一个小小的院内,也可以自成一方世界。亭内的石敦石几已经给搬开了,换上的是一只漆黑的几案,上面放着一炉细香,还有一瓮酒,两只黑陶碗。
黑伯在侧而立,景监带着卫鞅从侧门小入,道:“上次的事我丢尽了面子,君上想强国富民想的都疯了,你还说那种亡国的话,如果不是我替你说了又说,君上根本不会想要见你,所以这一次你可要知道好歹,不要再说那种话了!”卫鞅笑道:“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你放心,王道治国,秦公不喜欢,那我绝对不说!”景监这才放心,两人一并行着到了内里。
两边过礼,再分部就座。秦公笑着道:“不知是先生欺我,抑或是前次朝堂人多纷扰,使先生未尽其兴而道尽真言。今日嬴渠梁屏弃杂务,恭听先生高论,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君上既然不喜王道,卫鞅以为可在秦国推行礼制。以礼治国,乃鲁国大儒孔丘创立的兴邦大道,以礼制为体,以仁政为用,仁政理民,礼制化俗,使国家里外同心,达大同之最高境界。如此,则国力自然凝聚为一。”卫鞅第二次出口,却让景监的脸再度绿了!
秦公却不像头次那样任他胡说的一听到底,他微笑插问打断道:“儒家主张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其实就是要恢复到从前西周时的那一千多个小诸侯国去,先生以为儒家可行么?复井田、去赋税,在方今大战频频的战国也可行么?先生可要想好了再说!”
卫鞅辩驳道:“儒家行仁政礼制,不以成败论美恶。不修仁政,虽成亦恶。修行仁政,虽败亦美。此乃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之大理也。公当思之。”秦公冷冷笑道:“大争之世,弱肉强食,正是实力较量之时,先生却教我不以成败论美恶,不觉可笑么?果真如此,秦国何用招贤?”景监在旁,沮丧之极,只是不好插话,便大惑不解的盯着卫鞅,脸上木呆呆的。卫鞅却是不急不躁,没有丝毫的窘迫,竟是从容再道:“君上再容我一言。”
秦公初时的乍喜再不复存,他强忍怒气笑道:“无妨,嬴渠梁愿洗耳恭听。”
卫鞅先行一揖,尔后道:“天地之明莫大于日月,人道之理莫大于仁礼,君子之道。不仅修身,亦可治国。仁者爱人。礼者秩序,圣贤之道,人道之要,已尽在其中,广施教化,但使人皆君子,君视臣如手足,臣视君如腹心。何愁大道不行?”
秦公嬴渠梁道:“法古复礼,是为迂腐,妄谈仁义,更是可笑。一句忠孝仁义,如何界定人的行为?夏而商,商而周,三朝以来。原本皆是君臣。但这三朝哪一朝不是以臣弑君取代其位?父子之说至此何以不谈?”卫鞅道:“此皆夏商末代之君内政不修、骄奢淫逸、倒行逆施、自绝于民,商汤周文吊民伐罪。替天行道,乃是顺应民心之举。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周公制礼作乐,以仁德理政,天下大治,何言仁德不能治国?人不修德,一身一家尚不可治,何以言治国?”
秦公哈哈大笑,但脸上的表情与他心里的想法却是两回事。原本期盼而来的一股喜悦之情和满怀的期冀全部都荡然无存,只在心道:“只以为是一个治国的大才,却不想竟然是一介腐儒!腐儒向来一无所成……哎呀……那个东骑的北信君一向卑鄙无耻下流,阴谋诡计多端,每每总是想人想之所不及也,他故意在景监和荧玉的面前抬高卫鞅,竟然是想要以此为介,引我中计,要我重用这一介的腐儒,好坏我之邦国,此人用心何其之毒也!”
不过气归气,话还是要说,他微微笑着道:“先生之学,何以尽教人成虚名而败实事?这种学问,与宋襄公的仁义道德如出一辙,有何新鲜?一国之君,听任国亡民丧,却去琢磨自己的虚名,一味的沽名钓誉,这是为君之道么?是治国之道么?”说罢站起来一笑,“先生若有精神,就去做别的事儿吧,治国一道,不谈也罢。”大袖一挥,径自而去。
景监呆若木鸡,难堪得不知何以自处。想追秦公,无颜以对,想说卫鞅,又觉无趣,只有板着脸生自己的闷气。突然,卫鞅却仰天大笑,爽朗兴奋之极。景监愕然,“你?莫非有病?”卫鞅再次大笑,“内史呵,我是高兴哪。”景监上下端详,“你?高兴?有何高兴处?”卫鞅向景监深深一躬,“请内史与我回客栈共饮,以贺半道之功。”景监心中有气道:“好吧,我看你卫鞅能搞出甚个名目?走,随你。”
卫鞅拉着景监欣然来到卫鞅现在落户的渭风客栈,这渭风客栈是白门的产业,瑶姬本就是白门的人,两人当下就住在了此地。见到二人相并着回来,瑶姬也没有大意,就高兴得立即摆上肥羊炖和苦菜烈酒。景监闷闷不乐,卫鞅却是满面笑意。瑶姬这才发现到两人之间神情的差异,不由疑惑的看着两人,她关心卫鞅道:“一喜一忧,究竟如何?”
景监摇头叹息道:“我只道他会说上次和北信君说的那些王在法下的话,你说你,明明是一个法家,却是为何一定要说这些个废话!你看你,把君上气的拂袖而去。你说你高兴个甚?不是有病么?上次殿前听对,已经在其它士子心中种下了不好的印象,人人说我循私于你,替你开后门,我顶着多大的风险,你为什么就不争气呢!”瑶姬听他如此说卫鞅,忙着替卫鞅开托道:“夫君是不是怕买椟还珠?”卫鞅大笑,先以手指点指着景监,尔后笑着举爵赞道:“知我者,瑶姬也!来,景兄,让你我等先痛饮一爵。”
买椟还珠,是一个已经发生的故事,其后,法家大学韩非子在自己的《韩非子·外储说左上》详细记录了这件事情,可见这事广为人传说。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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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第三次晋谏
景监虽不解其意,但也是明白一二,道:“这故事我听过,是说一个楚国人把他的一颗稀世奇宝的珍珠卖给一个郑国的大商,那枚的珠宝是用散发芳香木兰树的木制成的盒子来盛装,再用用桂椒(香料)来熏盒子,最后还用一些精美的珠玉点缀其上,再辅助之以翠鸟的羽毛装饰此盒子。:郑国的大商虽然买下了这个盒子,但他却只要这只盒子,而把珠宝还给了商人。这个说法有很多,有的人说是楚人眼光好,知道盒子比珍珠还要值钱,也有人说楚人傻,买的是珍珠,却只拿盒子,瑶姬说这句话有什么用意的吗?”
卫鞅呵呵而笑。瑶姬笑着给二人盛酒道:“我家夫君身还的是一颗旷世的明珠,自然要用好的包装来包盛着,若是有识货的,自然知道外面的包装只是虚有其表,不足为道,可万一是一个不知道的,给外面的东西迷住了,那就必然不是一个识货之人,我家夫君任职做事,要付出的可是自己的性命,岂有货与不识者的道理?自古神器都有择主的能力,我夫君自然是一等一的人才,你们秦国求贤,贤也要看看秦国的秦公是不是一个可以听命任事之人!”
景监站起来道:“如此,我立刻去与君上说话!”卫鞅笑语道:“莫急,莫急,明天再说,来,喝……”只是这一喝,两人都醉了。到了第二天,山东六国的士子乱了起来。
不知是怎么回事,卫鞅第二次见秦公嬴渠梁的消息仅在一夜之间就传出来了。
第一次,也就算了,但是第二次,却是不堪了。两次都是景监从旁引证,现在士子们一经鼓动,非同小可,从山东进入大秦的士子多达百人以上,这一闹将起来,可是乱成了一片。特别是齐国的士子们就议论纷纷,说秦国只瞅着魏国士子,瞧不起别国贤士。来秦的士子中有秦国本地的赵亢,也有名士田常一应的人等。一时间,“魏国士子有何了得?”的愤然议论弥漫了招贤馆。不得以,景监只好把第三次的引荐放下,先安抚这些诸国的士子们。
士子们不约而同以离开秦国相要挟,提出当夜面见君上。景监心下明白,向场中拱手高声道:“诸位先生,景监是否徇私枉贤?可以存疑。卫鞅是否有才?可以后观。诸位请见君上,景监即刻进宫禀明。君上勤政敬贤,定然不会怠慢诸位先生。请诸位立即准备对策。”
士子们想不到这个很有实权的内史竟如此爽快,一时间倒是全场沉默。依许多士子的想法揣测,这个实权内史一定被卫鞅收买了;此等佞臣,不给他金钱,休想过他的关口,和山东六国一样!今日向他提出面见国君,他定然拒绝,然后便闹到国府,扳倒这个黑心内史!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一口答应去请国君,却也奇了。有些没有对策或有他情者,竟是忐忑不安起来,原本准备借故离开已经将包袱提在手里的人,也顿时尴尬起来。
景监走下大石,对掌事吩咐,“好生侍奉先生们,今夜对策之前,那位先生也不能走。收拾庭院,准备迎候国君。”说完,上马出了招贤馆。一刻之后,秦公嬴渠梁便走马而来。
他正在书房用功,接到景监急报也感意外,稍加思忖,感到这倒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便向黑伯吩咐了几件事,和景监一起从容来到招贤馆。招贤馆庭院中已经布置好露天坐席。秋月当空,再加上几十盏硕大的风灯,偌大庭院倒也是明亮异常。士子们已经在各自坐席上就位,一片肃然安静中透出几分紧张。景监吩咐在前方中央国君长案的两侧再加了六张木案。刚刚加好,甘龙、嬴虔、公孙贾、杜挚、子岸、车英六位大臣便相继来到入座。
场面如此隆重,显然大出士子们意料,肃然静场中有人紧张得不断轻轻咳嗽。
秦公庄重开口道:“诸位贤士访秦辛苦,嬴渠梁先行谢过。秦国求贤,未分良莠前,一体待之。今夜以卫鞅陈策之同等大礼,倾听诸位先生的治秦国策,请诸位先生不吝赐教。上有青天明月,下有国士民心,嬴渠梁是否屈才枉贤?神人共鉴。”景监向场中拱手道:“敢请诸位贤士,先行报出策论名目,以为应对次序。”士子们相互观察,眼神探询,窃窃私语,竟是无人先报。终于一人站起,布衣长衫,黑面长须,高声道:“我乃魏国士子王轼,访秦十县,深感秦国吏治弊端,呈上我的《治秦吏制策》。”书吏接过,恭敬的摆在秦公案前。
秦公嬴渠梁肃然拱手道:“多谢先生,嬴渠梁当择日聆听高论。”一阵骚动,有人站起高声道:“访秦有得,呈上我之《秦县记》。”“吾推崇墨家,呈上《兼爱治秦》。”“呈上《无为治秦》。”“呈上《百里奚王道治秦》。”“呈上《中兴井田论》。”“呈上《地力之教未尽论》。”“我是《更张刑治论》。”一卷又一卷的报出呈上,秦公的案前已经堆起了高高一摞。大约在五十多卷时,秦孝公感觉还没有听到一个振聋发聩的题目,场中却突然静了下来。
景监笑问:“如何?其余先生?”经常忿忿然的齐国士子田裳霍然站起,手扶长剑,高声道:“我是稷下士子田裳,不知秦公对非秦策论可否容得?”自报稷下学宫的赫赫名号与“田”字显贵姓氏,又兼腰系长剑神态倨傲,非但使甘龙等几位大臣一脸不悦,就是场中士子,也是侧目而视。秦公却是精神一振,微笑答:“良药苦口,良臣言悖。如何不容非秦之言?”“好!这是我田常的《恶政十陈》,秦公愿听否?”名目一报,场中一片哗然,甘龙等早已经是面色阴沉。面对秦国君臣和天下士子,公然指斥秦国为“恶政”,等闲之人岂能容得?秦公却拱手笑道:“请先生徐徐道来,嬴渠梁洗耳恭听。”
红衣士子田裳展开长卷,亢声道:“秦之恶政有十:其一,穷兵黩武;其二,姑息戎狄;其三,君道乖张;其四,吏治暗昧;其五,贬斥私学;其六,田制混乱;其七,不崇孝道;其八,蹂躏民生;其九,崇武贬文;其十,不开风化。大要如此,请秦公思之。”
这《恶政十陈》,几乎将秦国的政情治情悉数罗列,刻薄如君道乖张、蹂躏民生、不崇孝道、不开风化,使座中大臣无不愤然作色。嬴虔、子岸、车英三人同时紧紧握住了剑柄。
田裳却是坦然微笑,站立场中,似乎在等候着秦国君臣的雷霆怒火。便是他的好友赵亢也是不敢相近,只在远处看着。这时再看秦公,却是肃然站起,向田常深深一躬,然后道:“先生所言,嬴渠梁虽感痛心疾首,然则实情大体不差,嬴渠梁当谨记先生教诲,刷新秦国,矢志不逾。”一场狂风暴雨却是变得如此风平浪静,却是让众人大出意料,士子们不禁拍掌高喊:“好——!”“秦公雅量!”十几个士子纷纷站起,呈上手中卷册,高报:“我的《穷秦录》。”“我的《苛政猛于虎》。”“我之《入秦三论——兵穷野》。”“我也有对,《栎阳死论》。”
纷纷嚷嚷,竟然全是抨击秦国的简册,一卷一卷,堆满了一张长案。秦公肃然立于攻秦简册前,一卷卷飞快浏览,竟是悚然动容。他回身对田裳等人拱手道:“公等骨鲠之士,请留秦国,以正朝野视听。”田裳哈哈大笑,眉宇轻扬,淡然洒脱道:“秦公欲以我等为官乎?我等痛斥秦国,秦公不记狂狷荒唐已知足矣,岂能留秦自讨无趣?”非秦士子们纷纷应和,“多谢秦公!”“我等当离开秦国也。”“秦公胸襟似海,容当后报!”
秦公站上长案,向士子们拱手一周,慨然高声道:“公等对秦国百年以来之诸种弊端,皆做通彻评点,切中时弊。嬴渠梁以为,非秦者可敬,卑秦者可恶。诸位既敢公然非秦,亦当有胆略治秦,精诚之心,何自觉无趣?请诸公留秦,十日内确认职守。公等以为如何?”又是深深一躬。抨击秦政的士子们低下了头,难堪的沉默。
古代的士人高义,大有良心,如此跑到秦国来在秦公的面前把秦国的政务从头骂到了尾,人家却是以理相待,这叫他们情何以堪。突然,田裳面色胀红,呛啷拔出长剑走到秦公面前!座中子岸一声怒吼,“大胆!”长剑一挥,远处几名甲士跑步上来围住了田裳。
秦公勃然变色,大喝一声,“下去!”转对田裳拱手道:“先生鉴谅,有话请讲。”田裳向秦公深深一躬,激昂高声道:“田裳身为稷下名士,非但做《恶政十陈》,且鼓动同人离开秦国。然则秦公非但不以为忤,反以国士待我。人云,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田裳当以热血,昭秦公之明!”话音方落,长剑倒转,洞穿腹中,一股热血直喷三丈之外!
“先生——!”秦公大惊,扑到田裳身上。田裳拉住秦公的手笑道:“以公之胸襟,图霸小矣,当,王天下。”说完,颓然后仰,撒手而去。变起仓促,所有的士子们都感到震惊,围在田常的尸体周围默然垂首。秦公抱起田常遗体,安放到自己的长案上,眼中含泪,对景监肃然道:“先生国士,以上大夫之礼葬之。”满场士子们庄重一躬,“谢过秦公高义!”
秦公向士子们拱手做礼,坦诚真挚而又不胜惋惜,“田裳先生去了,诸位勿以先生之慷慨激烈有所难为。愿留则留,愿去则去。留则同舟共济,去则好自为之。秦国穷困,没有高车驷马送别诸君,远道者赠匹马,近道者牛车相送,每位先生赠送百金,以为杯水车薪之助。”
另一名齐国士子田常感动哽咽,“我等离秦还乡,皆因与秦地风习水土不合,其中亦有不堪艰难困苦者。是以我等没有对策可呈,然绝无他意,尚请秦公详察。”秦公不禁大笑,“周游列国,士子风尚,入秦去秦,寻常得紧。十年后请诸位重游秦国,若秦国贫弱如故,嬴渠梁当负荆请罪于天下。”“好——!”一片激昂,喊声掌声响彻招贤馆。当南门箭楼上响起五更刁斗时,招贤馆方才恢复了平静。第二天早晨,景监送走了三十多名东方士子,但是他不知道,这批流失的士子已经在雍城受到了东骑的诱惑,他们纷纷到了东骑去。
可惜的是,在东骑,他们并没有得到理想的官位,有的人选择留下任事,有的人则是离开了东骑,但不约而同的,他们把东骑的繁华故事带到了东方的国家。在民间,开始流传起东骑的故事,各大国虽然没有把东骑人放在心上,但却愿意相继的与东骑开展合作,进行商业,越来越多的商人开始纷纷入东骑,他们的进入,进一步的带动了东骑的繁华。当近一年的时候,北信君从天山回军后,带回来的无数的财宝,本来财宝是财宝,很多的美玉香料还有奇珍都不能算是套现的财物,正是这些大商才把这批财宝进行了一定的消化,也是由此,成功的让飞速发展的东骑度过了第一个经济危机!
又是三日,忙得了闲,景监再见秦公嬴渠梁。两人相见,话也不多说,秦公就让他坐下进食。此时的秦公是在自己的书房内,在他的面前,是一鼎素盐拌饭。景监几欲垂下了泪来,没有想到秦公到了秦国已经犹有余富的时候还在如此茹素的生活。由于栎阳的宫室小,景监虽然进来没有多久,却是知道,现在的内室里面,只有老夫人在里面。
如果是从前,那么荧玉公主会动不动的跑进来,把老夫人的菜挟给秦公。虽然老夫人的饭食不是太好,可也算是比秦公好,如果秦公的饭食不好,就会让荧玉给秦公挟几箸的菜。虽然是公家,可却同样有着民家的亲情。不过现在公主不在,所以秦公就吃这盐拌饭了。不过话要说回来,其实秦公自己也不在意自己吃的是什么。景监不由问道:“君上,何以不见公主?”秦公嬴渠梁笑了一下道:“荧玉从前没有朋友,现在那个魏国公主来了,两个人也能玩到一块儿去,天天就是骑马射箭,到处疯了似的玩……昨天说要去蓝田看看,就由她去了,她现在也知道轻重了,不会乱来的!”景监道:“君上放心魏国公主?”秦公道:“那只是一个小姑娘,给东骑王骗住了,跑到这里来……那些士子又出什么事了么?”
景监深深一揖下来,秦公皱了皱眉,道:“你我交心,何必来这套多的俗礼?起来说话!”
景监不敢抬头道:“臣请君上三见卫鞅!”秦公也不着恼,而是就鼎进食,然后嚼了嚼,道:“听他的什么?无为?仁义?这些东西可以强我秦国么?要是可以,本公再听也是无妨!”景监道:“请问君上,君上信臣么?”秦公微微一动,不悦道:“景监!”景监道:“君上相信公主么?”秦公嬴渠梁一拍几案道:“景监,你太放肆了!” 景监道:“臣只想请君上再见一面,如果不满意,景监自戕向君上谢罪!”秦公放下青鼎道:“再见,你可不一定能活了!” 景监道:“臣以性命担保!”秦公摇了摇头道:“罢,就再见一面!”
秦宫长廊——景监领着卫鞅朝长廊走来。景监低声道:“卫鞅,我可告诉你,这次我的命也在你的身上了,如果你再不露真容,你可以拍屁股走人,我可要在君上面前自戕谢罪了?”卫鞅也是动容,他知道自己两次戏弄了秦公,如果不是一般人,杀了他也在那地方。比如和氏璧,春秋时楚人卞和向厉王献玉,厉王命玉工查看,玉工说这只不过是一块石头。厉王大怒,以欺君之罪砍下卞和的左脚,逐出国都。厉王死,武王即位,卞和再次捧着璞玉去见武王,武王又命玉工查看,玉工仍然说只是一块石头,卞和因此又失去了右脚。楚文王继位后,卞和三次献玉,这才成功。仅仅是所献的玉不对,就要砍左右脚的,卫鞅两次晋谏,如果不是他身上有着士子的名号(杀贤害士为众所不容),仅此以点,就足可杀他N遍了。
想明此处,卫鞅也是心寒,忙向景监道:“放心,这次当是真正的无价之宝也!”
景监这才略微的放心,过去士子云集于秦,杀了卫鞅只怕士子们一轰而散,现在士子们大多离秦或就秦,卫鞅再要乱杀,杀他只是分分种的事情!景监一直把卫鞅带到内宫。秦公在内而居坐,景监上前道:“卫先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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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卫鞅三谒秦孝公
卫鞅躬身施礼:“外邦士子卫鞅见过秦公。”秦公正在批示奏章,放下笔搁置在笔案上,抚案而笑道:“先生不用多礼,前先两次言三道,虽然先生诚心,但却不合于秦国,当然了,先生博学多识,本公也是感同身受。嬴渠梁意欲请先生任招贤馆掌事,职同下大夫,不知先生意欲肯屈就否?”卫鞅却是淡然,他默默的坐在秦公的身前,端起面前的米酒,闻了闻香,摆出了一副凝重的样子,如此,秦公也感觉出不对,忙半倾就着身子,做出了聆听的样子。
卫鞅道:“泾渭水清清,上下平原,千里良田,水面宽宽,渔盐可就。然,秦国守在此间,却是没有一点的文明成就。田地荒芜薄收,而民众更是陷入饥困之中?”
景监本来担心卫鞅再度胡言,听到了这里,知道卫鞅说的都是实打实的实话,这也正是秦公要听的!和北信君不同,北信君有着历史的大局观,有着两千年的阅历和知识,所以他可以知道怎么对待自己的国家,所以他才可以主导着东骑国进行这种别人想都想不到的跳跃式发展,这种先知的力量才是最强的。可秦公不知道,他虽然贤明,但他的本身智慧有限,所以他迫切需要一个指点他前进的明灯。就连一直半阖眼睛的黑伯也是静静然而立着,一双原本老浊的眼睛散发出了一种精光!
卫鞅道:“鞅在魏国,和老师公叔痤一起与秦对战过,是以鞅知道,秦民血勇善战,他们悍不畏死,视死如归!可是秦国虽然屡屡和魏国交战,但却不能真正的得到实在的好处,更不要说,攻必克,战必胜!国穷,兵弱,此正是秦国的现状!鞅之所言,然否?”
景监急忙道:“先生说的,正是君上日夜所思的!我大秦如此之状,先生有良策,当说出来!何必急人自误!” 秦公目光锐利的盯住卫鞅背影,向景监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断他。
卫鞅对秦公行大揖之礼,方道:“方今天下,列国争雄,所为的,不过是国力人口,财帛粮草之争也!国力强,才可以打造精兵铁甲,国力足,才可以在大争之中挺过去,那何为国力?便是——国有余粮,始可无惧于饥荒,国有富,才可以团结民心!唯其如此,才可以使举国上下如臂之使由,能让民众从君王之所愿意,亦是如此,小国也可称强称霸。昔日郑国先行称霸,后又有吴越小霸,便是现在,也有一比,如若东骑国,鞅与东骑王交好,他打义渠,是他的兵马比义渠人多吗?非也,而是他花的钱多,又先一步抢下了义渠人的粮仓,由此,义渠钱少而无粮,故弱,而东骑有粮有财,故可称强!这就是战争的国力相争!是以要强国,就必然要使国富足,国富才可民强!魏由此而强,此前车之鉴也,君上不可不知!”
秦公微微一笑,抚案笑道:“知道又如何呀,现在秦国一无是处,要如何改变?如何强国?又如何富国?是王道?还是无为?抑或是仁心仁政?” 景监看话题已经入港,正在高兴,却听国君话音不对,着急道:“不行不行,那都是亡国之道,先生岂能再提?”
秦公摆摆手道:“请先生继续说下去。”“哈哈哈哈……”卫鞅先是大笑,然后拂罢袖子,神色肃然道:“治国之道,强国为本。王道无为、仁心仁政!尽皆虚幻之说!与强国之道冰炭不能同器。君上洞察深彻,不为所动,鞅引以为慰。”秦公急急道:“既如此,那先生为何不早赐教于本公?莫非先生认为嬴渠梁不堪受教?”卫鞅竖起了手指,道:“强国唯法!唯有变法才可强国!国家不对,国家不好,就是因为国家的政策法令有问题!既然有问题,就要改,就要变,就要去弊从优!故强国唯有变法,除此无二途!但是……”
秦公道:“先生快说呀……”卫鞅笑了,道:“虽然强国只有变法一途,但强国变法却也有各种强法。最早有魏国李悝变法强国、后有楚国用吴起之变,现在齐国叫声很大,新齐王隔三差王的在宫门前烹人变法,不知道君上以为哪一国可堪楷模?”
秦公听此一问,精神陡然一振,目光炯炯道:“先生此言,大有深奥。嬴渠梁平日只为强国忧心如焚,心念尚不及此,敢请先生指教。”卫鞅道:“魏国乃甲兵财货之强,齐国乃兴明吏治之强,楚国为地广人众之强。目下正在变法崛起的韩国则与齐国相类。” 秦公喟然长叹曰:“与三强不相上下,嬴渠梁此生足矣。”哪知卫鞅却是不留情面的断然道:“君上错了!卫鞅虽细数了上述三强,然此皆非根本强国,并不足以效法也,若是君上有心学此三国,照方抓药可也,何用于鞅?鞅要为君上提出的,是真真正正的强国之法,以鞅之法,不是强一时,也不是强一世,而是恒强者!持此强,秦公休说可以独王于天下,就算是扫平六国,亦只是时间问题!虽非一代之成,但君上也有积奠之功!”
卫鞅这是纵横家的手段了,那就叫把大话说,往死里说,说不停,雷不倒你不罢休,吓不住人不算完!果然,秦公给卫鞅的话雷到了,当下不敢先言,而是谦恭的拱手才继续道:“先生之言,使气壮山河,但嬴渠梁却多有不解,尚请先生详加拆解。”
卫鞅面色肃然,侃侃而论:“因为卫鞅所说的前三种强国范式之根本弱点,在于只强一时,不强永远,只强表面,不强根本。只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却不能杜绝今的问题。虽然魏国在文侯武侯两代是蒸蒸日上,真正强盛,然而自打魏罂称王之后,不修政事,怠于安逸,魏国便每况愈下。齐国向来外强中干,虽然现在新齐王搞了点小动作,但也不伤根本,只要齐王一怠政,齐国就会变回原样。楚国则自楚悼王以后,一直是外强中干,不堪真正的一击。即或以目下正在变法之中的韩国而言,也只是申不害之强,只要申不害一死,或是韩国换侯,便会逞衰落之势。此中根源何在?其一,变法不深彻。李悝助魏文侯变法,以废除井田、奖励农耕、兴旺田业为主,疏忽了军制、吏制、爵制、国制、民制之全面变法。齐国韩国则更是粗浅的整军治吏之变法,没有深彻的再造翻新。楚国之变法,因吴起惨死而中途夭折,对旧世族只有些须触动,更休提深彻二字。其二,法令不稳定,没有留下一个国家应当长期信守的铁律。前代变法,后代复辟,根基不稳,必然是兴也忽焉,亡也忽焉。有此两大缺憾,岂能强大于永远?又岂能成大业于千秋?惟其如此,三强四国不足以效法,秦国要强大,就要从根本上强盛!”
可惜这个时候,卫鞅并没有注意到东骑的变化,东骑到底只是一个戎国,又在北信君立国之后就进行了封边设关的行为,一直进行着严格的保密制度!而东骑在列国中又一惯保持低调,就算是和赵国交恶,也没有伤到要害处,本来么,东骑不打赵国,其它如匈奴的什么也会给赵人找一点不自在的,所以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东骑的变法。把国政交于墨家,把法律交到了法家,更是一下子就拟出了无数的法令,一下子竟然有两百多条!虽然现在还没有全面的张开,但国家的确是一下子稳当了,最离谱的是,东骑的国全由下面的人治理,北信君根本不用理会,他就如一个船的船长一样,连舵手都有,他只要看看航海图,给自己的国家指出一个正确的方向就可以。若然卫鞅知道此点,一定会加以借鉴,甚至会为了东骑的法,而延缓秦国的法,可惜,在三年后,东骑才真正的出现在各国的眼前,而在那个时候,秦国的法已经开始了,再要变,却是难了!虽然其后卫鞅进行了一定的弥补,但却仍是不能跟上东骑的强国脚步,这就在于,卫鞅提出的变法,主旨是重农,他的中心思想是“耕战”两个字!但东骑的法令却是更多的和商业连在一起,一个重法,一个重商,如此大的不同,怎么可能说改就改得过来呢!相比起来,秦国的变法是加强当时的小农经济,可是东骑却是走农庄经济加工厂商业经济,甚至还有几大的军工厂,这些都是秦国比不了的!
不过虽然如此,可在此,秦公却是如同一个瞎了眼睛的人,看到了一片的天明!他一下子就兴奋的叫了起来,这时,又发觉到自己的失礼,连黑伯那老脸也露出一副的笑意。秦公忙把衣服整了整,大大的一揖,卫鞅现在可不敢托大,忙着回执以礼,两人礼过,秦公激动不已的道:“先生一番理论,当真是高屋建瓴,勘透天下,使嬴渠梁拨云见日,忧心顿去。敢问先生,根本强大,将欲如何?” 景监高兴的不知所以,兴奋的用秦人土语喊道:“君上,该咥饭了!咥了再谈如何?”秦公醒悟,爽朗大笑,“对,咥饭。黑伯,上酒菜,与先生痛饮一番!” 景监忙不迭的帮黑伯上菜上酒,害得一向整肃利落的黑伯竟是手忙脚乱,最后竟然把守门外的车英也叫过来帮忙了,众人高兴得哈哈大笑。
片刻之间,菜已上齐——四个大黑色陶盆,一盆肥羊炖,一盆清炖鱼,一盆生拌萝卜,一盆生拌野苦菜,另有一坛秦国的凤酒。君臣四人坐定,秦公亲自为卫鞅斟满一爵,而后端起自己面前的大爵:“先生高才深谋,胸中定有强秦奇计。嬴渠梁敬先生一爵,望先生教我。”
卫鞅坦然受了一礼,举爵痛饮,慨然道:“国有明君如公者,何愁不强?”
秦公叹息道:“君无良相,孤掌难鸣。常盼管仲复生,不期而遇。” 卫鞅慷慨激昂道:“茫茫中国,代有良才,强国何需借代而兴?”景监兴奋道:“君上,管仲强齐一代,卫鞅要强秦于永远,气魄何其大哉!” 秦公大笑,“说得好!来,再与先生痛饮。”向卫鞅拱手相敬,一饮而尽。卫鞅一爵饮尽,慨然道:“治秦之策,鞅已谋划在胸。这是我访秦归来之后,参考李悝《法经》拟就的《强秦九论》,请君上自阅,相信必可于君上有用。”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羊皮纸书恭敬递过。秦公慨然接过,正待要看,却是见到卫鞅行了一个辞礼,大袖下拂下竟然要退后走人!秦公大骇,一下子撞倒了几案,把黑油的墨都砸到地上的旧毡上,一个扑抱,把住卫鞅的袖子道:“先生休走,先生可是怪嬴渠梁礼贤不周么?嬴渠梁先前多有失礼,敬贤不周,先生可不能弃嬴渠梁而去!”
景监也是大赫,过来拉住卫鞅道:“先生何以如此,说的好好的,这却是为何要走?”
卫鞅道:“强秦之法,卫鞅已献,现在卫鞅走不走,都是一样的!”秦公道:“先生何出此言呢?”卫鞅长叹道:“君上休要怪罪于鞅,请恕卫鞅直言,鞅所献之法,虽可以富国强民,但若真想实行这《强秦九论》,确也并非是一件容易之事哪!还望君上三思而后行呀。”
秦公顿时明白了,卫鞅虽然献上了《强秦九论》,但是他本人却并不想要执法,只是对此秦公却是不解,执一国牛耳,卫鞅有什么不愿的?此中另有深意吗?想了之后,他道:“噢?难道先生这这《强秦九论》有什么问题吗?” 卫鞅语重心长道:“君上若是想施行这《强秦九论》,只恐顾忌朝野上下非议,而心存疑虑,因而不敢放手让主政官员大刀阔斧地去干——这一点尤为至关重要呀!” 秦公不假思索地道:“这一点请先生只管放心,本公决不会朝令夕改,处处掣肘率意干涉的。” 卫鞅微微一笑,站起身施礼告辞:“卫鞅告退。”
秦公再拉卫鞅的袖子……留下了两个深色的指印,他苦叫道:“哎,嬴渠梁正想听先生好好讲讲这富强之术的具体实施措施呢,此法也只有先生才可以执行,先生为何总是要急着要告退呢?”卫鞅郑重一揖道:“方才卫鞅说过,这《强秦九论》是法家霸道之法,与人情全然相悖,一旦真要实施起来,必将在朝野上下掀起轩然大波,甚至极可能将君上置于孤家寡人的被动地位——可以说此事攸关国运兴衰大计,轻率不得,故而卫鞅想请君上好好考虑上三天,届时如果君上真的意志坚定,决意实行变法,那时鞅自会倾言相告。”
“不用三天!”秦公嬴渠梁目中精光大放,手上更是无礼的死死拉住卫鞅的袖子,还往上一就,连带着抓到了衣襟之上,大声道:“强秦,是我的毕生大梦。为了这个梦,嬴渠梁百死而无悔,万难不足以扰我心!本公知道,三百年以来,变**臣皆死于非命,此乃国君之罪也。然你我君臣相知,终我之世,纵本公身死,亦绝不负君!”虽然国君一般都是说谎的,但……如秦公嬴渠梁这样的,当世有几?他的这种真情流露深深的打动了一向孤傲卫鞅,他眼中湿润,几欲出泪,长袖一拂,深深一礼,嬴渠梁却抱住他的双臂,不让他揖下礼来,卫鞅不由动情道:“公如青山,鞅如松柏,粉身碎骨,永不负秦。”
两人四手,紧紧相握,一对明君强臣在北信君不愿意的情况下,开始了他们的联合。
史记——公元前三百六十一年,少梁一战,秦献公中箭,于年尾死去,同年,秦孝公即位。于此同时,小小不起眼的东骑部立族成功。
公元前三百六十年,魏国会盟六国分秦,魏军先攻破栎阳城,后兵至雍城。同时秦**队先一步大破西豲戎,大军回击,而魏军虽至雍城,攻城不克,乃退。同年,东骑开始起兵攻义渠,至次年义渠灭。
公元前三百五十九年,东骑部族全灭义渠!东骑正式立族,秦国封王,称东骑王。同年,东骑王赴魏,魏王封男君,故称北信男君,并以狐女当公主嫁北信君。同年,北信君携美赴齐,得法学士子近百人回东骑!东骑开始法墨齐头的变法。还是同年,齐王田午“病死”,史称齐桓公,齐威王立。魏国与赵国借机休兵,联手韩国进攻齐国,不克乃归。韩国开始自号小霸。
公元前三百五十八年初,卫鞅在秦与秦孝公会面,秦国决意变法!三月,秦国正式宣布开始变法,同月,东骑大军两万余开始向禺支族进发,进行了不宣之战,对外称是支抗禺支的侵略……
(下面就是东骑国伟大的强国远征!给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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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东骑的扩军行动
北山大营是北信君在齐国时由大统领王良下令起建的一座驻军大营,因为东骑的国都是定在郁郅,所以在郁郅城的边上,一定要驻扎一支大军,如果把大军放在郁郅城里,那无疑对郁郅的影响极大,同时也不利于城里的工程,毕竟郁郅本身还在完善之中,哪怕是东骑人先修内部结构,而不修建城墙,也是一个慢活儿!如何容得下一支大军在侧,所以必须有一个地方可以用来驻军。*北山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大山,只是一个大一点的山坡。在北山边上,有一条静静的河流,琼江。它算是洛水的支流,十分的重要。
有水就有生命,在北山的边上,有很多的平民,有的从军中退下的老人就在此地扎下了根,他们结成农庄小堡,开地种田,无形中,给了北山大营一个很好的军粮入口,但是这还是需要时间。谁都要时间,东骑的时间太短了,短到北信君称王也不过是仅仅一年左右!
陪同两位宠妾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年夜,北信君开始踏上了回程。也就是回郁郅。到北信君回到郁郅的时候,因为大雪的耽误,已经费去了近十天,北信君是在一月的时候到达了郁郅,他仅仅只在郁郅停留了三天,在这三天里,他派人去安抚令狐一族,不然的话,他真不好解释自己是怎么把小狐给弄走的。从良心上说,北信君对小狐真是太过分了,这种过分到了连北信君都不好解释的地步。所以对于狐族,北信君不得不安抚。
但他真正安抚的是猗涟。不能不说北信君对猗涟没有感觉,他是真的舍不得猗涟,他非常喜欢猗涟,那种长腿,那种细腰。楚女细腰缘自于楚灵王,灵王有一癖性,偏好细腰,不问男女,凡腰围粗大者,一见便如眼中之钉。既成章华之宫,选美人腰细者居之,以此又名曰细腰宫。宫人求媚于王,减食忍饿,以求腰细,甚有饿死而不悔者。虽然时间久了,也没有人再当那是一回事了,但楚人喜以细腰美却是流传了下来。猗涟就是细腰中的细腰。北信君一抱住她的小腰,就**大增,此也是他不忍废除猗涟的一个原因。
由于北信君离开郁郅王宫,没有和猗涟共度新年,他自己也知道不好,于是回来之后,除了每天和王良说说政务,看看有什么事,就立时奔回后宫,抱住妇人求欢,一时间,虽短,但猗涟却也满意,两人欢愉不休,当北信君离开郁郅宫的时候,猗涟竟然不能下地!
到达了北山之后,这时是二月初了。主要是由于天气原因,不然东骑已经出兵了。
可是北山大营日日训练不断,他们喊杀不绝。由此可以见到北信君建立的彭卢军校的作用,整整三千多的二期学员,如果用一个士兵练五十个士兵,那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北信君建立军校后用十个小熊死命的训练,这才苦心得出了这批的小熊。二期小熊的强大另人咋舌,他们可不是一个人训练五十人,而是一个人训练十个人。如此高密度的训练,新来的军队非常迅速的成形!来的士兵不是很好,由于二十岁到三十岁的士兵不足,不得以,他们只能同意三十五岁以下的人进入军队。三十多岁的人训练有点难度,不过那只是一种情况,不得不承认,古代人的身体素质非常强,那种单纯的意志让他们可以容忍极强的训练。
他们最早的在十月的时候就开始接受训练,在十二月的时候,三万的兵力算是齐了!
北信君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士兵的苦训,其中一个苦训就是利用这个冰天雪地,他们一边把大量的水治成冰块放入地窑之中,同时把雪集中起来,用那些白净的雪日复一日的擦洗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气血浮动起来,以此增加精神意志力。当北信君来的时候,不是他一个人,他同时带来了姬萍,姬萍排演了几出大乐,这些乐成了军队晚上的一种生活。
每隔上两三天,乐队们就会进行表演!正当北信君开心的看着士兵们训练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她一直在此,是水镜。北信君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还在这里,她还在北信君前段时间来的时候所住下的一间军帐。整个军队都住在军帐中,北信君不由想到要把这里变成一座真正的军营,要建军房,但哪有那么容易的,现在到处都在建城建堡,到处都要起屋建房,不要说人不够了,这砖也是不足!所以这一点只能放下来了。
“你怎么来了?”北信君奇怪的说道:“本君记得你一直想要离开,本君也给你离开的契机了吧……是给赶回来的?”水镜不理,北信君本想碰她的,想想还是不要惹她了,水镜人小脾气大,真惹毛了她,麻烦,而要命的是,北信君还不能真正的打她或对付她,他要顾忌到墨家的面子,别看墨家现在替自己办事,相对的说起来,墨家办事有点一板一眼,有的时候不会变通,这也是一个麻烦!真要是自己得罪了小姑娘,把小姑娘怎么了,墨家为此和自己闹翻不是没有可能的。想想还是算了!正在北信君把心放在军事训练上的时候,又有人来了,这是执着白福的信来的。来的人是一个叫徐英子打头的少女。她们一共十多人,并不是很多,其中是这个徐英子带头。是的,她们就是东夷人。
除了带头的徐英子,其它的人是嬴蚝、偃晨、江油、葛兰、黄信、淮吾、钟离小支、英顺、舒鸠邪。她们一共十个人,其中徐英子、葛兰、钟离小支、三人是女子,其它人为男子。一族出一个,这是给北信君的人质,或者说是一种效忠的表示,她们急于效忠!虽然他们带头的是徐英子,但是其中却还是以男子的实力为上。
北信君下令给他们一人一具弩,让他们练习弩箭。北信君不要射长弓的,因为那种精确的准确很难。相对用弓又太近了,那么近,就算他们有百步的箭法,可那又有什么用?北信君不要,他要的是能射出一百五十步以上的弩,而且还可以射得很精准,北信君自己就可以做到!为此,他调出了十具大弩给他们用!
同时,他把这十人交到了水镜的手上,但水镜并不理会,她还是独行独往,只要自己跟着北信君就可以了,同时她的手上时不时的练习剑法。正在这时,又一支强军来报到,这人就是鬼车。鬼车不愧是杀场上的人,他到了东骑最北边的边城……一个还没有起建的军营。
鬼车在那里疯狂的杀人抓人,他的威名已经在林胡人里传开了,由于这个鬼车一身都是东骑的精良将甲,又是东骑的铁蹄快马,那些林胡人的弓箭根本奈何不了鬼车,他往往带着自己的人杀入林胡人的地区,随意的杀戮,竟然还有一些人帮助他,跟随他,这些林胡人没有自己的自尊,他们比赵人还要穷。林胡,又称林人、儋林,为林中胡人之简称,生活于森林中。由于他们常常给赵人打劫,自然而然的,他们比赵人还要穷!
北信君说过,穷是三大原罪之一,这些林胡人就是穷的,他们比东夷人差不到哪儿去。
于是,林胡人在鬼车的乱杀之后,有的人愿意追随他,但鬼车只要勇士,没有点力气和身形的人要说跟他,他只会用来喂半角钻云枪!现在,鬼车自己带着三百多人到了北信君的面前,这三百多人,人人都是勇士,他们上马能射,下马能战,威猛无比。北信君放纵了鬼车,他赐鬼车的军队为奋先营!意思是独立军团,但北信君表示不想鬼车无限制的扩充自己的军队,这个赐封非同小可,等于承认鬼车的军队是东骑的战斗序列!这也意味着,他们可以在战死后得到补偿,在退役的时候,得到军队军人应有的地位。永远不要小看这一点。
要知道东骑是一个等级制的国家,他们划民四等。第一等人为军人,入军有军籍,军人置产课二十比一的税。第二等人为功民,退役者,立功者,与国有功者,可得功民之称,功民置产课十五比一的税。第三等为公民,三年为奴忠心不二者,给与公民权,其私产课十比一税率。第四等为奴隶平民,东骑的奴隶允许拥有私产,课十比二的税率。
也就是说,军人退设后,他们劳动,种地,干什么,其所得的收入,或是置产,只课二十比一的税!经济决定地位,税权决定等级!仅仅只是这种制度,就可以让东骑的人想当兵想当疯了!鬼车当即交出了兵权,让北信君的骑兵来进行军事训练。
这一次,北信君调集来的骑兵一共有两个师团,一个是老牌的赑屃师,一个是饕餮师。北信君调睚眦师回军中宁靖边一代,对已经占领的朐衍地进行保护,同时对边上的小部族进行可能的掠夺,为了避免刺激到秦国,他们的主动方向是在贺兰山外。也就是那些散户牧民!
同时,北信君的一支久经考验的王牌师团蒲牢师则开往了东胜城,正是他们的到达,才换回了赑屃师,因为赑屃师的师长叫了个不停,再不容英飞一个人独立大功了。同时北信君自己也觉得,不适宜让一支军队长期的立功独立于诸军之上!平衡之道还是要讲的。
虽然东骑只是一个小国,但这个国家却有着非常强大的战力。
六骑(赑屃师、螭吻师、蒲牢师、饕餮师、睚眦师、金猊师)二卫(囚牛卫、狴犴卫),并着三个步兵军团。三个步兵团是东骑第一鹰扬军团。东骑第二折冲军团,还有就是东骑第三荡寇军团。此外,东骑还新建立椒图、蚣蝮、嘲凤新的两支骑军一个卫军。这两支军团是椒图、蚣蝮两军,人数尚未定下,一切北信君交给王良,总之这两军定选为胡戎军,他们是辅助军团。还有就是新成立的嘲凤卫,这个卫是由水镜她们带领的,但水镜不管事,正常还是徐英子理事!同时,北信君下令,在狐族和东夷附族中招兵,但这个速度非常慢,北信君只要合适的军队,他许诺给两族每族人的男丁三个女人的承诺。
所以,那两支新的军队,射声营和射先营还要拖下去。
北信君要建立特种军团,这次的出征看起来却是只能带上一支奋先营。
在二月初的第二天。东骑的训练算是到头了,开始了庞大的成军仪式。随着乐师的演奏,大乐东骑进行曲奏响了。在这音乐中,二期的小熊已经折服了这些大人,成了他们真正的长官。开始了进行必要的仪式。这个仪式看的人并不多,但却是有人的,那就是北信君,北信君站在点将台(那是一个木制的高台)上,指点天下,水镜在他的身边,默默的看着。
水镜有想过北信君对她非礼甚至强奸,这种事情北信君干的不在少数,事实上没有谁能否认北信君是一个不正常的男人,他的正常明显比一般人的**要强大。水镜听过不少,也知道很多,但没想到有的时候看起来,北信君就如一个谦谦君子一样。就如现在,北信君一身的戎服,那身蓝色的竖领戎装让北信君有着一股一般时刻看不出来的英气!
二期的士兵们开始动了,他们一个个的从身边抱上军队调来的武器,在东骑人的武器里,有一件兵器是怎么都不可能少的,那就是枪。比起古代那些兵器,枪是最好的一件兵器,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廉价。戈、戟、矛都容易折断,包括了铍。这些兵器无一是单面的兵器,就算是矛,也是过于长了,长就意味着可能会折断。而枪不同,枪所注重的只是一个枪头,也就是说,你打仗,兵器很容易出问题,但对于枪来说,却是不必!
现在进行的,就是授枪仪式。而现在的音乐,更是由二战德国的装甲兵进行曲改变的东骑进行曲!这种大乐使得现在的场和无比的激动人心!上面的小熊教官在叫,下面的人在收到枪的时候再进行复述!“这是我的兵器,这世上有很多件兵器,但是这一件是我的,我将像爱我的生命一样爱它,我们生命将寄托在它身上,它对我的重要将高于我的妻子……”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洗脑的过程,但它却很必要!庄严与肃穆,还有这种校军场上的肃煞之气,让士兵们心里激动又紧张。在这三四个月的时间里,他们经历了良多的苦,首先是站军资。军训过的人都知道,这是军训中最苦的,古人也讲站队,但哪有北信君带出来的这种军资训练,在古代,军队的军法往往有很多,动不动这个砍那个斩的,如果真正的要执行起军法来,往往还没有打仗,自己的军队就先完蛋了。
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关键就在于,古时候,上位者虽然用兵动军,但正常,是绝对不会给士兵太多的待遇的,将军会有钱,但小兵不会。春秋战国的时候,军队打仗,真正出动的就是那些国人!也就是指那些住在城里的人,他们才有钱,在敌人来的时候,城是不会走的,所以不要多少钱,这些人会努力战斗,但这也有缺点,万一与己无关的时候,军队的战斗力就不得不考虑了。就算是吴起,也是如此,周安王九年,秦国攻魏,吴起用激昂士气的方法,历时到了安王十三年,以五万步军迎战秦军。人们只看到了魏军以五万军大败秦五十万大军,却是看不到,吴起在此前一直做的激励士气的工作。
所以一支军队的士气非常重要!北信君忽然眼睛一亮,叫道:“来了!”水镜循声看去,叫道:“邪魔歪道!”原来来的是中央镇星黄天真君带的五十人的传教士!他们也将随军而行,一般说来,他们没有用,但北信君认为,一支军队一定要有信仰,给军队加注信仰的最好办法,就是胜利。胜利会让士兵对一切盲目,只要打胜仗,那士兵就不会在意一些小事,他们会不知不觉的接受妖教。有的人很容易就接受了妖教,但有的人不是!
毕竟,北信君自己也觉得,妖教这个名字不是太好。但北信君自己喜欢!
最后一支枪交到了士兵的手上,有的士兵开心的把玩枪头,然后惊叹武器的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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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唱响的征服
北信君不用看的,只是挥一下手,就有人提锤击钲,钲响之后,姬萍会意,她提起玉手,再度的一挥,于是大乐由《东骑进行曲》变成了同样的大乐《赞歌》!这个《赞歌》其实是指现代的游戏配乐《亡灵序曲》,换一个名字罢了,它的特点就是大气!并有一种沉重的激昂!现代音乐大师的作品就是牛,虽然在姬萍手上的那些乐器来说,有些不足,所以奏出的音乐不是完美达到后世的那种效果,但北信君本来就不是那种吹毛求疵的人。就这个效果来说,已经够了!中央镇星黄天真君到了点将台下,但北信君伸手制止他上来。
于是中央镇星黄天真君就大踏着步子,直着上了前台,然后自有仆兵们搬来了一个超大的铁皮扩音喇叭!姬萍的手往下压,在她的指挥下,音乐不由自主的小了。中央镇星黄天真君的声音开始带着沧桑感的响起,他大声的道:“孩子们……孩子们……第三天帝在上……我必须……要和你们说话……勇敢的去战斗……天帝会保护我们……它将保护相信他的人……现在……那些邪恶的禺支人……正在西方……杀我们新的子民……掠夺我们的财产……神人有法……再伟大的神也不会来到凡间帮我们……但我们的天帝却可以给我们……保护……还有我们的……武运!我们……将在……大妖王的带领下……战斗……直到胜利……你们会得到大妖王代替第三天帝……给你们的奖赏……你们会有美丽的女人……会有足够的牛羊……还有各种奇珍异宝!我们……会带上商人……你们只管战斗……遵守……战场纪律(战利品将在战后发而不许在战斗没有结束前哄抢)……大家都会有钱拿……都会发财……那是大妖王对你们的勇猛……而给予必然的奖励……我们会带上商队……当商队没有钱的时候……国府会拿出足够的钱……所以你们的牛羊……不要怕带不走……一切有大妖王替你们做主……让我们告诉那些敌人……我们……比他们强……而他们……将要献出一切……为他们向我们进攻而付出代价……”
这是一场满是谎言的谎话。这全都是谎话。其实,现在的禺支人根本不知道东骑族,他们对义渠族也仅仅只是耳闻,他们只是在建立自己的城,他们只是在过自己的生活,包括和匈奴人的斗争,在早期的战斗里,禺支建立了足够强大的文明,而匈奴一直和他们打打停停,但由于文明的原因,匈奴人打不过禺支人,这是一个必然!可是匈奴人永远躲在深山老林子里,他们有着足够的大草原让他们在失败后回去休养生息。
最后,当禺支人发展到了一个极限的时候,匈奴人学会了禺支人战斗的方式和文明,冒顿王子更是把制箭的方法学去了,他带着自己的族人大量的制造青铜箭头,开创了草原文明强大的一面!不过此时,东骑人并不想放过这些可怜的禺支人,而现在的禺支也还有一点的战斗力,但相对的,他们的文明却没有达到后世的顶峰!
诚如北信君自己说的那样一样,现在的草原部族,他们软弱,贫穷,一点战斗力也没有,当然,那也不尽然,不过似八戎闹镐京却是不能当成一回事。当时的周国已经放弃甲兵很久了,正如柯受良唱的那样,我不当大哥很久了,周王室不打仗不军事训练也是同样很久了。再加上农耕文明的软弱,给八戎打败那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事实上,若然非是如此,秦人也不会打败那时的诸多戎人,差不多五六七万的戎人给秦人永远的留在了大地上!可想而知,戎人的战斗力有多可笑!
“这是侵略,这是撤谎!”水镜忽然愤怒了:“我不明白,你现在如此强大,有五万以上的甲兵,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攻打它国?还说出这样的谎言?根本没有敌人来入侵!”北信君回头对她道:“你真天真,你以为墨家为什么不介入天下战国,再给战国去弭兵了?有国就有战争!东骑的甲兵强大,东骑就要去攻打别人,难道等东骑甲兵弱了,再让别人来打东骑吗?秦国已经开始准备变法,到时,东骑如果没有同等对话的实力,那么你以为秦国会不攻打我东骑吗?”水镜奇怪道:“你在秦国投了那么多的钱,你为什么那么担心秦国来打你?”
北信君犹豫了一下,忽然凑到了水镜的耳边,水镜吓了一跳,正要躲开,却是听到北信君的声音道:“当年是本君射杀了老秦献公!”水镜万万想不到北信君说这样的话,第一时间,她以为北信君是在胡说!但北信君的表情却是很认真!水镜不由张口道:“不是吧……怎么可能?”北信君感叹道:“所谓世事不由人……当年少梁一战……秦军大胜,秦献公引军追杀,而本君正在他大军掩杀之中,本君一个人,如何挡得了大秦万多的铁骑,一旦给秦军追上,本君非死不可,于是本君就射了秦献公一箭,此后秦献公就死了,后来本君就感觉到了秦公的敌意,本君猜到,秦公定然是想要杀本君,但是我们出现在的事情太多了。魏国兵锋盯死了秦国,秦公腾不出手对付本君,还有一点,秦国本身也没有富足的粮草,若然非是如此,你以为秦国能容本君立族?他们是要在兵力不足时借用本君的勇猛对付义渠,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本君会那么快的灭了义渠!如今,秦国变法在即,国力一日强过一日,本君但有一点弱的,就会身死族灭,你的同门都在本君的门下任职,你不想再出孟胜之事吧!”
说到这里,水镜勃然大怒,道:“好啊,果然如此,你拉我墨家下水,就是要我墨家替你守城!”北信君摇摇头道:“无知,守什么守?强攻弱者,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头老虎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咬另一头老虎,它只会去吃狼,去吃羊!所以本君要尽快的加强实力,一俟这一次的胜利,本君就会有足够的钱,有了钱,就有了一切,我们可以用钱得到足够的粮食,我们的军队也可以得到锻炼!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可能会遭到进攻!你纵是再无知,也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水镜怒道:“我才不无知……”正说着,却见北信君不理她,向下走去。她叫道:“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却是一激动,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由于两人站得高,他们不说话那也没有什么,可是现在水镜一追北信君,立时就给那些士兵们笑了起来。顿时,几个小熊教官的其层官兵叫道:“混蛋,训练都忘了吗?闭嘴!”训练到底是有成效的,士兵们闭上了嘴。而北信君也到了前台。在前台,水镜忍着脸红跟上,就这个位置一看,心里也是震惊。这无边无际的大片东骑军,黑压压,不要开打,也不要说话,就威吓住了大片的人。
前台是木板搭的,北信君一踏上去,它那木根加钉的大靴立时发出响亮的声音,这声音更带动了一种可怕的威势,在东骑,虽然兴盛,虽然强大,但这一切,全都是北信君一手打造的,他也许不是一个诸葛亮,但他是一个会利用的人,他利用清廉的墨家执行政事,利用法家执行法律,再配合合适的制度和刑律,北信君根本不用自己管理,他只要看王良上呈的经过整理的奏章就够了。而且他教会了王良如何处理那些奏章,一般微不足道的事情他是不会看的,只有重要的,王良才会呈上来,比如军事,还有一些更撤的法律条文。
中央镇星黄天真君来到北信君的面前,北信君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在心里恶心一下子,在北信君的手指上,有一枚铜戒指,那是他的王者之戒,北信君的手上一般有两枚戒指,一枚是用来盖章的,一枚是用来标明他妖教大妖王身份的!中央镇星黄天真君吻的就是那只戒子!北信君转向大喇叭,姬萍再改奏成大乐《郊杜》,这可是地地道道的雅乐,正好给了姬萍全力发挥的机会。郊杜是祭天地神明的祭典,它庄严肃穆,正好用来发挥北信君的人格影响力,给每一个东骑士兵以勇气信心。
这是一场大出征,现在如果不是东骑用大量的女人和老人来做农活或事,是绝对征不到如此足够的大军的。虽然东骑利用工具先进的原因,让大多数的人可以从事于农役,但问题在于,这个时间不能太长,长则民生厌,只要大战胜利,大军能有七到八成的回来,那么一切都将不成问题!当然,他们还要带回足够的财富!这才是战争最大的魅力!
“士兵们……东骑的……子民们!本君,是东骑的族王,同样也是——周天子承认的北信男君!更是……妖教的大妖王!本君以三重身份连在一起的告诉你们……这一场战斗……我们必然将得到丰硕的胜利!”东骑王,东骑名正言顺的王,一把手。北信君,连周王室都要承认的身份,就算现在秦国不承认,但那也仅仅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大妖王,信仰的力量,民众们盲目迷信的玩意。在古时候,想要百姓不迷信,没有一个科学积累知识大爆炸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现代社会里,那些乡村里面傻B的不还是有?还有很多白痴迷信到**前去**,那种狂信的程度你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怎么会信的!
这就是北信君的三元合一!三种力量合在一起!身为东骑王现管的权利!身为北信君中原的大义名份!身为大妖王集民众信仰于一身!在这三种力量下,他说天是黑的,没有人说是白的,他说狗是吃屎的,那是必然的,他说水镜是平胸,那是事实的,他说中国足球的存在那是可悲的,中国足球就是不会赢的!他说我要你们去打仗!老百姓就会为他去冲杀在前!
“孩子们……士兵们!”北信君大着嗓门叫道:“我们东骑,在一年前,用三十骑!打败了义渠(这是典型的夸大其辞)!我们又打败了脆弱不堪一击的朐衍!我们败过吗?没有!现在我们在这里,要向那些向我们宣战的敌人(禺支人说我冤啊……)回以颜色,告诉他们,我们不是好侵略的!侵略我们是要付出血的代价!我们会拿走他们的一切,他们的财宝,他们的牛羊,他们的女人,就连他们自己,也要变成苦役,成为我们的奴隶,替我们干活赎罪……而按照我们东骑的规矩!你们这些英勇的士兵,将会拿全部的战利品!那些禺支强盗(禺支人叫莫须有啊……)的房间,你们可以随意的进出占领!他们的牛羊也将会成为你们的财产!还有他们的女人女儿,同样会成为你们的妻妾和财物,你们可能强奸,可以出卖!按东骑的法律,士兵可以娶两个女人!青鸟可以娶三个女人,银鸟可以娶四个女人,金鸟可以娶五个女人,猛禽可以娶六个!当然,你们绝大多数最多可能只能娶三个,但本君允许你们可以自由的在法律的允许下处理你们的战利品!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把最美的留给本君……”
这句话让众士兵们笑了,连二期的小熊们也笑了!刘已吾、刘而已几个老牌的一期小熊扬臂高呼:“最好兮与君焉(最好的一切给君上或大王的意思)……”
众军士大多没知识,但他们却都明白这个意思,这也是必然!如果北信君自己不放开手脚,士兵也会缩手缩脚。他们扬着手臂,向前伸着,把法西斯军礼行的比法西斯还要法西斯!用比德国人对希特勒还虔诚的心高呼道:“最好兮与君焉……”
此后,这句话就成了东骑军战斗的一句重要标语!东骑军队对他们军主大王君上的信仰超过了一切!很多本来不信妖教的人也为此加入了妖教,最后成了妖教的一部分!很多退役的士兵为了满足战斗**,他们在退休后赚足了钱,通过东骑议会自组了妖教的骑士团,他们不为东骑而战,只为了妖王或是后世自行加封为妖皇的刘羲战斗!最有名的一个是鬼车(鬼车的晚年身体不行,他对妖皇的忠心让他在最后组建了这支骑士团,团长是他的外孙,因为据说,这位外孙身上有妖皇的血脉!传说他是鬼车的一个女儿为妖皇生下的,但真像已经掩埋在历史之中了。)组建的“割头骑士团”,他们的口号是割下敌头献妖皇。另一个就是妖教的狂信徒们建立的“最好兮与君焉骑士团”,简称“君焉骑士团”。
妖刘羲皇死后,他们大约存在了三百年,一直到第三次东方文明的大爆炸,才在众多的非议中强制解散,但此后,他们开始了开拓之旅(他们太有钱了)。他们在一起组织了“妖行人间”冒险团体,但从事的却是到其它国家去探险杀人!自北秦帝国代西秦后,两秦合一,两秦联邦一统天下的约四百年左右,两秦联邦第一艘登月宇宙飞船竟然就是他们“妖行人间”冒险团的民间私自活动(他们想出风头,抢在联邦政府的前面登入月球太拉风了!最离谱的是他们有很多军工厂的股份,要钱有钱要技术有技术。)。可惜,因为行动仓促,结果飞船出了问题,很多精英长眠在了月球上,但他们也因此被称为最忠于妖皇的人!两秦联邦联合帝国的第十七任妖皇登月为他们举行了葬礼……此是后话,不提了。
“征服……”北信君大叫。姬萍点头,在她的示意下,众乐师们立时开始演奏大乐——东骑的拳头产品——《征服天国》!但叫征服天国有点大逆不到,古人敬天畏鬼神这话可不是白说的,所以这支曲子给简成了叫《征服》,这可不是那英那软绵绵的《征服》,给军队奏那种音乐,北信君还没有疯!公元前三百五十八年初,即妖皇纪元前两年的二月份,东骑大军共计三万余开始秘密出征莫名其妙还不知道就给东骑人按了大大小小三十多条罪名的禺支国!但在官方的记录中,直到三月,东骑女相王良向秦国递交了国书,承认此点。回溯历史往往会觉得很惊险,由于卫鞅的变法,在当年,秦国再次丰收,次年的初春,秦国集中三万大军,准备偷袭东骑,一月之差,东骑人回军了,并带回超过十多万人的禺支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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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坚苦的行军
其实这次的惊险和那东骑人瞒下的一个月并没有关系,只能说是巧合。由于当时,东骑抽出了大量的人力进行远征,国内出现了一点点的动乱,幸好有足够的墨家官员和法家法官们稳定了国家,但越来越大的生意却面临着黄金不足的危险,女相王良左抽右调,仍是不足,纸币开始出现了信用危机,很多人怀疑自己手里的纸币是不是能兑换到东骑国府承诺的金子,发生了挤兑风波,虽然得到了白门的一笔援助,还有在齐国的几笔尾款,但仍是危险,当时的秦公忍不住抽出了三万兵马要攻打东骑,这非常危险,一旦打起来,战争会让已经显出不足的东骑快速的垮掉,但幸好,东骑大军回归,由于大军的作用,所以风波给解决了。
所以在说后面的故事之前,让我们来看看这场东骑人的大征!
早在一月的时候,北信君就想要出兵了,但是不行,当时是迟长的大雪,使的路面非常不利于行军,有的土地上还很打滑,那是难消到积雪。事实上,在二月的时候,雪仍没有全退,但天气好转了,面对于此,没有公开,没有过大的仪式,东骑军进行了一个小小简单的内部仪式就开始出发了,对于北信君来说,他恪守着出兵做大事的时候要低调这一点。在古时大征的时代,都是要上祭天地下拜鬼神,中了还有夫妻相会,与家话别,亲人们一个个的来送行!这是断然不能容许的!军队要想做到一个集团独立的集体观念,就必须要把军队从其它一切上面独立出来!所以这是一个只有高级军官和北信君自己出席的小仪式,只有妖教出现是一个外部的团体,但北信君已经决定了,他拟定要在妖教中选取诚信的人,进入大扁鹊学馆,这是一个军方控制下的学馆,在这一点上,连秦扁鹊也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是一个军人了。通过大扁鹊学馆,东骑可以进行对医生的批发,当然,不是高级别的医师,而是那些会处理一些小伤口的护理人员,只要一个大医师也就够了,他可以在军队里传帮带教的进行医学练习,一场大战下来,可以练出足够的功夫,战争是外科医师的批发处。
二月的时候,经过训练的妖教师们才在中央镇星黄天真君的带领下到达了大军营,及时的参加了东骑军的成军仪式。在这之后,大军立时开发。在此,东骑军队进行了三个波次的行军,最先行军的是骑兵,他们带着大批的辎重是第一批次,第二批是打前战的后勤部官兵,他们是到前方打理军队的住宿问题,最后才是步军。
因为这是一个必然,新成立的东骑三大步军团里面,有两支参加进攻任务,可这三支步军团都是才成立的,没有经过实战训练,更没有经过足够的行军训练,他们不知道如何长时间的行军,虽然有士官打头,但显然他们还是不行,仅仅第一天,他们就有很多人掉队了。
一个东骑士兵,正常情况下,他会背一个大包,那是他的包,会有他的名字,里面会放他的衣服,还有可以穿在身上也能铺在地上的毡袍。还有他们的水壶,酒壶,包括一些干粮,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兵器,他们的木枪,还有他们的盾和两刀(一把短刀一把小削)。这还不算他们的军甲,算在一起,身上负重达到近五十斤,也是一个必然,这种重量下,纵是这些古代人身体素质好,可没有训练,还是不足!走不了多少,他们就会累。
二期的小熊一遍遍和他们讲行军要点!比如用腹呼吸,不是用胸呼吸,不能张嘴吸气,只能用嘴吐气!可是这些士兵总是无法意会这些,很多士兵不自觉的就张大嘴吸气,这样一来,胸部起伏下,肺经过长时间的运动,自然而然的就会疲劳,那些起伏的肺泡会在短时间里让人把过多的体能都用在跑步上!第一天士兵们还可以气壮山河,但第二天就不行了!
北信君在安排人扎营后就开始下令:“快马命令鹰扬军团,告诉刘已吾,要尽快的加强士兵的行军练习,本君不要回头再来训练士兵这一点!搞笑,步兵行军慢,那还当什么步军?”
刘而已道:“君上休怒,我们已经安排士兵们进行下一波次的讲解,总之一定让他们知道如何行军不可!”北信君道:“要注意让他们泡脚,还有,用酒擦腿,要每一个排长盯着,别他娘的把擦腿的酒给喝了,绑腿一定要到位……对了……你们还能跑么?”
如刘而已这些军官都是骑马的,自然不用跑步受累,但他们一听北信君的话,立时就明白了,道:“君上的意思我们明白了,我们这就回去准备,并告诉所有士兵,我们跟着跑!”北信君断然道:“还有本君!” 刘金吾道:“这怎么可以,君上岂有受此行军之苦的道理?”北信君道:“本君心意已经定了,告诉大军,明日我们一体出发!”
待到二将走后,徐英子咋舌道:“我们也是要行军?”北信君回头道:“不是,你们不用,你们还可以继续骑马!”徐英子好强,道:“我们也可以,君上以为我们东夷长途而来,是怎么来的?要说身体,这些日子我们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说到这里,徐英子也感慨死鬼偃乜没有撒谎,在东骑别的不说,吃是没有问题,而且东骑的食物总是那么好吃,平常吃不多的盐也多了,很多东夷人都极快的回复了体力,但有的人身上已经长出了大量的白毛,却是不能改变的。比如徐英子,她的头发上就有很多的白毛。曾经的苦难还停留在她们的身上。所以虽然遭受到了自尊心上的伤害,但诚如北信君说的,他们那穷样,谁看了不歧视,现在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北信君摇摇头道:“那你们跟着步行,跟不上骑马!”
说着他去自己打点自己的行装。北信君出征是不可能带侍女的,在漫长的行军路上,带个小小的侍女,是侍女伺候北信君还是北信君伺候小侍女,这是不用想都知道的事情。很快,北信君把自己的行李打点好了,他还把自己的兵器大荒凶兽带上,如此一来,北信君的负重就达到了可怕的一百斤左右!但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北信君在从前军队里没少这样训练过,对于步军士兵来说,军事技能是一个方面,真正训练人的,就是这种负重训练和耐力训练,在部队里,因为这种打破人体极限的训练,很多士兵都把自己给练残了!其关键并不是别的,而在于……营养!只要保证足够的食物和营养,还有充足的休息,那这就并不算什么。
水镜过来,把北信君做好的背包一提,吃惊道:“这么重?”自打她回到北信君的身边,就一直和北信君在一起,虽然她小心着保持两人的距离,但两人的确是住在一间军帐里。古代风气开放,北信君的身分带一个解决**的工具也是无可厚非,但北信君却不能对她动手。这也成了一个标治,水镜现在就在北信君的面前,但北信君却不能碰她,为了和墨家的关系。
其实北信君和墨家的关系十分的微妙。一来,北信君给了墨家弟子大量的就业条件,给了墨家大量的出路,以此拉住了不少墨家的心。但在墨家的高层,却是讨厌北信君的,特别是败给了北信君的邓陵子,此人一直自闭苦修,他说话不多,但绝对讨厌北信君和东骑。
一旦两者之间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那么就必然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墨家可能会借此生事。
水镜并不知道这一点,她只知道自己是给逼着来到北信君的身边,但她并不知道这里面暗地里埋下的故事,那就是,她就是一个导火索,其目的就是利用她逼得墨家绝裂。
在墨家激烈的第二代弟子中,他们想的是要分家!他们不想给老墨家也就是神农大山的人控制住,他们要独立出来,要自主,不然,一旦墨家要他们回大山,或是说放弃东骑,那么就可能会引发不可预想的后果!而借水镜这个可以控制的目标……这里面的学问就大了。首先,水镜就算给北信君强奸了,她也不会回神农大山,在正常情况下,她会到桑纹锦的身边,而桑纹锦是他们二代墨家的人,也就是说可以的话,就能把水镜控制住,这样一来,墨家就会在理由不充足的情况下回到神农大山,而他们墨家二代弟子就可以借这个契机,逐渐从墨家分离开来,形成自己的独立天地!
这一点,又怎么可能是小水镜的那小小头脑能想明白的。就算是北信君在正常情况下也是不可能想清楚的,但北信君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往往喜欢从坏的一面来想事情,就北信君本身他还是要借重墨家的,他可是知道,要不了多久,墨家就可能进入到秦国,秦国就可能和墨家联合!北信君有想过杀死卫鞅而阻止卫鞅入秦。他是知道,秦公本身就是一个明君,一旦得到了强臣给他指明方向,那就必然会让秦国强大起来!
北信君曾经想到了一个词儿,那就是——历史的自我修复能力。在小说《寻秦记》里,项少龙也算是一个穿越人士,但他做的一切从头到尾只是让历史成为了历史!北信君相当不会相信这种无稽的事情。但北信君相信,历史的确是有一定的修复能力,那是一种冥冥中既定的大道,比如说在这种局面和压力下,秦国就算得不到卫鞅,也有可能成为强大的存在,没有卫鞅也有王鞅马鞅的,北信君没杀卫鞅,只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大的一分对未来的洞察力,他选择在外部打拼也是这个原因,不急于在中原里面搅和,让历史还是他了解的历史,纵然有变,也是变的有限!如此才可以便利于北信君对大势的把握。
身为一个上位者,要做的,其实就是对大势的把握,当他把握到了这种大势,那么不要他去做,其它的一切就会自然而然的推动着历史自然的前进,达成一个必然的结果!
北信君不说话,他活动着身体,忽然回身道:“你现在回郁郅还来得及,等真正跑起来,那你再回去就来不及了!”北信君现在身处的军帐只是一个平常的军帐,他合着衣服,躺在自己的行李上面。水镜犹豫的看着他,她知道这是为了明天一大早的起来!想到这里,她拉开毡毯,把身子合衣的放进去。可能是觉得太闷了,她道:“这么坚苦,你为什么还要带兵出征?”坦白说,水镜不喜欢打仗,在她受到的教育里,人民就要安居乐业,平平静静的生活,那样不好么?可是却有着那么多的战争,所以水镜向来讨厌于此。
在此之前,水镜了解北信君,这是一个讲究吃穿用度的人,身边也往往有着女人伺候,但自打决定行军出发的时候,北信君就把小钟离等人给支开回了郁郅,而他自己却是和所有士兵一样出发!这种把自己置身于苦处的做法,让水镜想不出来,就连号称是卫军的囚牛卫也是如此!所有士兵各人管着各人,他们自己打水,洗脚的洗脚,擦腿的擦腿,一切非常的快速。在这样的情况下,纵然是北信君,也是和一个普通的寻常士兵一样!
“是啊,这么苦……但本君还是要带兵出征……你快点睡吧,就算是骑马,你也很累的!”水镜想要再说,但犹豫之后,她还是静静的睡去了。这一觉很香甜,但这样的觉注定不会太长!因为北信君在她的耳边吹气。当她睁开眼睛对北信君怒目相对的时候,北信君却是向她笑了道:“起早了,要行军了!”“什么?”水镜大吃一惊,她一下子起来,才发现很多士兵都给二期的小熊们一个个的踢着,让他们起来,然后士兵们在催促下打绑腿,收拾行李,还有一些起的更早的后勤官兵拿出来了早上的食物。士兵们打完绑腿,就开始大吃大喝,吃完之后,又有人拿出来了水,让他们一个个的用青盐漱口!
在太阳大至出来后,北信君到了全军的面前,他脸上戴着的那独一无二的墨镜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身分!“君上……是君上……”“大王……是大王……”士兵们都呆了!
“士兵们……”北信君在前面和自己的士兵们叫着:“从来,我们都少用到步军,现在是我们步军的第一战……”他指着前方,不理到底有多少人听到他的话道:“骑兵兄弟们在前面,你们步军,一直是本君寄予厚望的……想不想赶上他们?想不想赶上他们?”北信君问了两遍,有知机的二熊小熊们才开始回答!“想!”北信君哈哈大笑,他道:“好……不管你们信不信,本君相信,我们可以赶上他们!”
接下来,北信君用了三天的时候,和自己的步军在一起跑步,并且把嗓子都喊哑了,给自己的士兵们鼓劲!之后,大军非快的行动,很多士兵也开始掌握了行军要点,只有很少的人受不了,扑到了马背上面。第三天的时候,北信君自己也开始给自己打水洗脚了,不把脚洗好处理,那是绝对不行的。同时,北信君也除下了自己那双大笨的靴子,而是换上了一双草鞋,不过军甲仍是穿在自己的身上。
水镜赫然了,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北信君身上发出的那种疲劳,背着这么沉重的东西进行长途跑步,一般人哪里受得了?她不懂,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北信君要让自己吃这样大的苦,进行这样的远征,难道说……他是真的怕秦国来打他,可只是这样打别人就可以让自己强大起来吗?她不懂,真的不懂。门外忽然动了,刘而已二人带着一大批千夫长和大队长(管理五百人的军职)过来,一起道:“君上……”
北信君把脚放在水中,道:“什么事?”由于喊了好几天,他的嗓子已经哑了!
刘而已、刘金吾双双跪下道:“请君上上马……”北信君道:“你们觉得本君吃不了苦?”
刘而已道:“君上,上下有尊卑,君上怎么可以和我们一起跑步行军呢?”本来身为高级军官,只要是大队长,就都有马骑,但由于北信君都下马跑步行军,众人也不好意思再骑了,都下来管理军队,和军队一起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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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进入西域的第一国
北信君道:“那是没有办法的,本君对步军一直寄以厚望!所以在此,本君不拿出一个样子来,怎么可能让军队形成战斗力?长时间以来,军队的战斗力体现在什么地方?没错,现在的士兵们虽然进行了我们的军阵演练,但仅仅是那样是不足的,步军最强,本君一直是这么以为,那步军为什么是最强?是因为我们人!我们人才是最强的存在!我们的忍耐力,我们的韧性,我们的这种意志,会让我们爆发出别人想不到的力量,可这种力量一定要我们大家团结一心,如果不是如此,那就完了!”
刘金吾道:“君上,要跑,我们跑,君上不必自苦!”北信君哈哈大笑,道:“苦?这算什么苦?他朝一日,我们让别人打过来了,那才是苦!放心,这三天是苦,很快大家就会适应了,让士兵们注意喝茶,不可以大意!不能出现拉肚子的情况,食物一定要烧熟!”
说退了众军士,北信君摇了摇头,他擦了脚,用旧布把脚包上,再套回草鞋子里面。*
又过了三天,大军开到了定边城,这只是一个小军营,是暂时用来驻军的,但在女相王良的计划里,它必须升级到城!也就是说,这里必然要建立成一个城,但这一点并不容易,主要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人口的原因!现在的关键就在于,东骑没有真正足够的资金,不然东骑就可以放开了从林胡人手里招人,可是那些林胡人也许愿意当兵,但他们却不会想当苦役。既然如此,也就只能抓了!
不提那些的苦恼,至少东骑大军可以在定边好好休整一下。
休息只有一天,北信君着令先期赶到的姬萍再度上演大乐。但这却是给士兵们听的,还有一些粗粗学过舞的在台上跳舞,总之很热闹。北信君下令让军官们也放松一下,他自己却到军队里,和自己的士兵们见面,向那些仍不会长途行军的人教授行军的知识。甚至,北信君还告诉他们打野食的方法,他告诉士兵们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吃虫!这些都是一些野外生存的知识,忙到了极限,北信君才开始回到自己的住营,他好好的换了一下衣服并洗了一个澡。
次日,大军再度行进,当他们到达中宁之后,这就等于是离开了东骑的范围。在这里,他们再一次进行了一次大会,是指两军会师。在这个大会中,北信君进行了一次阅兵!
从前没有过阅兵,但现在出现了。东骑大军囚牛卫、狴犴卫、嘲凤卫三个卫军一共四百余人,最多的是狴犴卫。其次是奋先营三百多骑,然后是赑屃师和饕餮师共计六千骑马和过万的马匹。最后才是第二折冲军团和第三荡寇军团两个万人步军团!总计兵力三万出头。
如果一般人看到这样强大的兵容,一定会沉迷在自己的兵威之中,其实这却是隐藏在虚弱之下。如果不是东骑先一步把墨法两家双双用上,任职为官,在这个大前提下,东骑才可以如此的把军队给集中起来,如此一来,东骑剩下的兵力不会超过两万,这两万还要加上原地的驻军,如此一来,军队的实际流动作战力等同于无了!唯一值得幸幸的是,东骑人的战斗素质非常的高,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他们往往只要一个骑兵师团,就可以压着一个十万人的大部族打!当然,他们要有足够的箭支!所以东骑还算是强大的。
“扬旗……出发……”北信君下达了作战命令!在这里不得不说,北信君一下子把出了中宁之后,所有的人全都当成了敌人,东骑人对待敌人的方法太容易解释了。在他的命令下,赑屃师以百骑大队为单位,开始铺洒开来,他们把路上遇到的每一个无辜的人抓到杀了,抢光他们的牛马羊,如此大大加强了东骑的行军效果,同时军队也有了足够的粮草!
“那就是你所谓的大征?你对付的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水镜愤愤不平的说。
她看不到太多的残忍,但仅仅只是她所看见的,却也不是她能接受的!骑兵们在北信君的命令下把大量的游牧人民抓起来,抢光了那些的钱财,却是把人给提了出来,放在步军面前,给步军进行练习。在女孩的面前,一名名骑兵在向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下令:“去进攻!”
一个人叫道:“%—¥……#……¥·—”他说的是地方土话,所以东骑人听不懂!
北信君下令道:“我们要舌头,抓个可以说多国话的舌人,要多几个,我们要足够的舌头……”不一会儿,二十多个可以说秦语和其它话的人给抓了出来,他们可以不用死去。但是其它的人就不同了!一名东骑兵的文职官员过来,拿出了纸笔,开始问舌头道路地型。
剩下的土人给逼着向东骑步军前进。但可笑的是,东骑步军大踏步前进,而那些土人想退不得,答案很明显,连北信君自己都感觉到无趣,他叫来了黑牙:“下次给他们至少一把棍子,光是这样,的确是不能达到完美的训练!”
关于西域的情况也大至的问出来了,现在正是西域城邦国成立的时代,一个个的小国成立起来。其中大一点的国家如大宛、禺支、大夏、康居等国,还有多不胜数的小国。比如大宛,有七十余城,都是小土邦子,还有禺支,也有一百多个土邦子,禺支的边上是康居,在西南方是则大夏,往东北则是乌孙国,还有扜鰛国、于阗国。于阗之西,则水皆西流,注西海;其东水东流,注盐泽。盐泽潜行地下,其南则河源出焉。多玉石,河注中国。而楼兰、姑师也有城邦,临盐泽。盐泽去大秦的栎阳有五千里。其中乌孙国十分善战,有精兵万余,康居也不算小,有**万人马。奄蔡国在康居西北可二千里,与康居国大同俗。也有十余万大军。大禺氏的南边是大夏,西则安息,北则康居。拉起来的兵马也有一二十万。
现在东骑人要打的禺氏居敦煌、祁连间,在他们的南边是南山羌。
除了禺氏、大宛、大夏、康居平均是有十万的兵马,而楼兰、精绝则有五至十万间。这是可以值得注意的大国,此外居然还有车师国、尉犁国、焉耆国、于阗国、龟兹国、疏勒国、戎卢国、扞弥国、渠勒国、皮山国、危须国、山王国、姑墨国、温宿国、尉头国、中国、莎车国、竭石国、渠莎国、西夜国、依耐国、满犂国、亿若国、楡令国、捐毒国、休修国、琴国、且弥国、西且弥国、单桓国、毕陆国、蒲陆国、乌贪国等小小的城邦国,他们大多只有千把的兵马,最多的不会超过两万!可无论怎么样,都是多。并且太多了!
当这一份的资料到了北信君的手上时,他微微一笑,左右皆以变色,独北信君笑语道:“超过五十万,东骑这下可不怕没有人了!诸君,我们要在这个地方杀一百万左右的人,以此来镇慑他们,然后抓走大约五十万替我们东骑做苦役,各位觉得有什么问题?”刘而已道:“君上,从这些资料可以看出来,敌军起码有五十万人大军呢……”
北信君断然道:“这就是如此了,在我们看来,我们的对手是五十万大军,但在他们看来,这仅仅只是我们三万人马而已,他们不会当我们是一回事,最后,只会让我们逐一的打败,我们最后会奴役他们,会占领他们,会打败他们,中原的战场,太大了,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但是我们可以吞外自肥,如果这些人成为我们的子民,我们的奴隶,那我们东骑就可以快速的上一步新阶了!”说到这里,他微笑起来,道:“好了,打扫战场,我们的事还多着呢!”
对于东骑人来说,最残忍的就是打扫战场,所谓打扫战场,就是指割人头,这些人头会给割下后放到东骑人的大锅里面烹煮,最后达成脱离骨肉的条件,因为抢到足够的牛羊,所以暂时东骑人就不想要吃人了。但人的头骨是最通用的装饰品,非常有用,特别是头骨是最合适用来吓人的,当一群戴着一大串头骨的士兵杀出来,问你怕不怕?
但由于头骨是非常重要的骨器,所以东骑杀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事实上已经超过了十万,大量的人头都给置成了头骨的器皿,或是其它的用具,东骑用了大量的骨匠,在战国,正是骨匠一点点退出舞台的时代,因为会有大量的青铜器,还有石器,所以可以给骨匠师发挥的机会就少的可怜。这些骨头人骨给东骑人换回了大量的钱财,越来越多的人明明知道自己买的是头骨的器皿,这也的确是很残忍,但却满足人的一种野蛮心理。
这样一来,供军方用的头骨就少的可怜了,很多士兵军队杀人取头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装饰品。现在来说,骑兵们现在是马头有,马胸有,马尾也有的骷髅头骨,但步军却是没有,已经完全跟上了骑军的行动能力的步军非常羡慕骑身身上那些发出喷香的人头,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却可以有机会得到,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
如此,东骑人在这里,大肆的捕杀敌人——那些普通的老百姓,那些戎人,他们大多是草原的散户,但北信君一点也不喜欢他们,事实上,他们正是匈奴的另一个兵源。匈奴就是如此,他们走到哪里,往往并不会带上这些人,但当他们进攻的时候,却可以从容的拉起一大票的骑兵,这里面真正的骑兵,只有几万,很多都是这些个的散户人,他们看上去生活坚苦,但他们同样残忍,他们如同动物一样的活着,看到可以下手,他们就会团结起来进行杀戮。只要有一个带头的,他们就是一支军队,现在他们没有军队,只是东骑人来的太突然了,这让他们措手不及,不杀光他们,等着他们有机会杀回来么?
不理水镜的大吼大叫,北信君严酷的下达了命令,杀光路上一切能看到的活动物体,这种行为顿时吓住了整个北方草原,到了这个地步,才是三月,由此,秦国确定了东骑人的动向,他们派出了诘问的官员,于是王良才承认东骑人开始了自救的自卫行动。在王良一口一个“一场波澜壮阔的自卫反击战”下,秦国也没有办法,他们一至认定东骑人是在耍流氓。
但问题在于,当时的北方戎人,这些散户,并不是归属于秦的戎人,草原太大了,大到了秦国也管不到的地步。事实上,秦国本来就是在进行着以戎治戎的计划。就算是秦国要管理这种事情,也只能是命令当地的戎狄郡守来办,这是以戎治戎的法子!而在此,那些戎人怎么有胆子管这些散户的事情。可能秦人自己不觉得,很多的戎人都在东骑人手上讨生活,有越来越多的戎人的牛羊毛皮开始通过秦进入到了东骑,而东骑得到了这些,都会加工,转而以毡毯或饰品出售出去,可以说,戎人的心里,东骑人是不可以得罪的。那些给东骑人屠杀的只是散户而已,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们又凭什么多事,由它去了。
最后东骑人屠杀了大约三万多大大小小的小部族,多的人有上千,小的有几百甚至几十,东骑人进行了大肆的掠夺,还有****,但这里的女人并不是很中东骑人的意,最后他们通过商人向东骑回运,再度向前进发!整个草原上都有一股子的腥风血雨。可是妙就妙在这里。
不得不说,草原人是一种强者崇拜的部族,他们只崇敬强者。东骑人虽然进行了残忍的屠杀,可也由此向草原人宣告了东骑的强大,此后大大小小的部族开始进入东骑,他们要求成为东骑的族民,要得到东骑的保护。当北信君大征回来的时候,东骑人口已经一下子突破到了五十万!其实,如果不是这三十万人的进入……东骑绝对不会在短短不到一年内就堪堪的爆发金融危机。因为这三十万人除了不足不多的牛羊外,不识字,不懂礼,他们除了可以当苦力当兵外,一无是处!而且他们还有着很多的缺点,随地大小便,到处吐痰,并且还不知道对错,结果他们影响了东骑庞大的国力,最后连本来丰足的官员都不足,最可怜的是法官,因为他们的进入引得东骑到处都是乱,法官都忙不过来,毕竟东骑的法多,而却没有足够的懂法人,最后王良只好把他们进行军管。不过影响已经造成了,这些人占用了东骑大量的财力,终于引爆了原本在两年后才可能爆发的经济危机!
狐胡国,传说和中原狐族有一定的关系,在中原受到了不利的影响,最后他们一族逃到了大西北,在这里,这个庞大的西域,形成了自己的一个邦国,但这还是蛮夷。东骑大军到达的时候,城门已经闭合上去了,的四周还有一些百姓,北信君本来是要叫留人的,但东骑人杀惯了,他们将那些百姓全数杀了,又添了很多的牛羊!
“让他们投降!告诉他们,我们只问一遍,不降的话,城破了,我们就屠城!除了女人,一个都不留!”北信君下达了命令,他一边说,一边留意身后的水镜,这真是头痛,他可以感觉出来,水镜一直想要刺他,但是没有,可没有刺并不是说水镜不想。一开始水镜对北信君的一点好感已经荡然无存,因为北信君太过于喜欢杀人了,他总是不停的下令让人杀人!
一名东骑骑士听到了此,骑着马过去,就手一支弩箭射出。上面绑着一卷纸!
城门士兵捡起来,回身报告。狐胡王大步出来,他一身的戎装,大叫道:“拼死战斗……永不投降……”这狐胡族的建国非常不容易,自打建族立国后,就一直苦心战斗,凭着不屈的信念,现在才算是小有了成就,大约有国民六七百人,士兵更有五十人以上……这真是没有什么战斗的可能性。谁让这个国家是一个农耕的国家,百姓民众大多在城外进行耕种,东骑军上来就堵死了城,再把城外的平民杀光,抢走了放牧的牛羊,一下子就让这里成了死城!在这种情况下,狐胡国却是不肯投降,这就注定了他们的命运!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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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黄河谷口之战
“杀——”东骑步兵一手持枪,一手持盾,开始向狐胡国进发,脆弱的狐胡军根本不堪一战,转眼间,就让东骑军的神射手们端着弩弓杀光了城头的士兵,步军几乎没有损伤的进入狐胡城!随后,东骑人就开始了屠杀。/这里发生了一个可笑的事情,那就是整个狐胡国也没有足够的人,他们在东骑人的屠杀下,就算是死光光了,也是微不足道!
只是一个白天,东骑人就攻下了这里,北信君大感不满,他开始下达命令,让士兵们铺洒开来,以骑兵为护卫,向四边进发,大杀四边的人,并且进行劫掠。随着狐胡国的灭亡,西域国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们意识到一个强大的军势力来到了此处,各国开始了串连,很快的,他们到达了禺支国的祈连山天宫城。而祈连山天宫城也就是禺支国的国都!事实上,在这里不得不承认,禺支国其实就是月支,他们也是这样叫自己的,他们的这个国家的名号就是由于他们的国王国姓是月!所以禺支国也叫月氏!不过必须要说一说古人的传统,禺支国是一个受到西化影响的国家,因此,在当时,他们的国家是叫反名的。也就是说,虽然叫月氏,但他们的真正国姓却是姬与姜。他们本来就是古时姬氏与姜氏的后裔而到达的这里。但在中原大国的承认却只是禺支!因为姬与姜这两个姓太尊贵了,这是夏商的名字,所以只能如此,如果承认了这个国家的国姓,就等于承认这些国家是先国先民,是比中原更有权利的大统之国!在中原人的眼里,大多数都是当他们是戎夷,怎么可能承认他们的这种出生,所以中原人只承认他们是月姓,久而久之,月氏也就成了这个国家的名字。这就和罗马虽然叫罗马,但东方却仍是叫着大秦国!这其实就是一个国力原因,当时的中原文明强大胜过西方的文明,所以当中原人叫他们是月支,他们就是月支!故而也就是如此了。从开始古文献中,中原文明只承认他们是禺支为国,或是叫禺氏国!
现在,禺支国把国城建立在祈连山下,这里是有原因的,因为祈连山下的城地处的地位也是很高的,所以正常情况下敌军如果来攻打他们,就会面临空气的原因,这样反而利于禺支**队的战斗力。现在的禺支国的国王并不是一个很勇武的国王,但他有着足够强大的军队,这一点也就够了。祈连山城之所以在祈连山下,就是为了山上的一个特别的物产,那就是天山马!或是叫汗血马。汗血马也叫阿哈尔捷金马,它是生活在天山上的原生马种,这种马的特点是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盈,力量大、速度快、耐力强。除了负重的能力,其它一向完美。汗血宝马的最快速度记录为八十四天跑完四千三百公里。德、俄、英等国的名马大都有阿哈尔捷金马的血统。
阿哈尔捷金马常见的毛色有淡金、枣红、银白及黑色等。阿哈尔捷金马历史上大都作为宫廷用马。亚历山大·马其顿、成吉思汗等许多帝王都曾以这种马为坐骑。在中国历史文献中,阿哈尔捷金马被称为“天马”和“大宛良马”。史书中的“汗血宝马”即源自阿哈尔捷金马。如今仅存两千余匹。随着禺支国给匈奴人打败,大部的汗血马成了匈奴人的坐骑,剩下的大量马群给禺支国人在迁徙中带到了大宛,以此换得了迁徙的权利,从而使禺支国得以动乱,一部不愿的人成了小月支人,但主力却是成了大月支人。
不过目前,这批的汗血马主要还是在祈连山上。它们在山上数量并不多,大约五六万匹,由于速度原因,正常没有人能追上它们,只有经过利用马种的引诱才可以把它们抓住。
禺支王提着金刀,胯着自己的汗血马,在草场上来回冲锋,他呵呵哈哈,才从马上跳下来。这是一匹淡金色的汗血马,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良马,禺支王从马上跳下来,正好看见他的大臣大骑令官。大骑令官的表情不好,禺支王过去道:“出了什么事?又是匈奴人来了?”
大骑令官摇了摇头道:“尊敬的白玉之王,我遇上了不是匈奴人的麻烦!听说匈奴人在东边遭到了一次失败,他们正在清理自己的伤口,在至少三五年里,他们不可能给我们添任何麻烦!他们攻不下我们的城!可惜我们的城还是太少了,主要是人力的不足,我们还要更多的人……但是这个时候,我们遭到了敌人的进攻!” 禺支王奇怪道:“没有了匈奴人,还还能是我们的对手?乌孙人吗?哈哈……”这个时候乌孙人的战斗力不行,只是一个中小的国家,还在苦苦的度日,不能和如禺支这样的大国相比。就算是在更西一点的精绝国、楼兰国也是一样,只有大宛才可以说有点实力,或是说文明,但大宛军队的战斗力不强,他们根本不可能和禺支军队战斗。现在这个时候,禺支人正处在上升阶段,除了匈奴人,没有谁能给他们麻烦,而就算是匈奴人,也一样占不了太多的便宜,他们的进攻往往总是会在禺支人的防守下吃尽苦头!现在的禺支人已经学会了利用弓箭在城墙上进行防守。
可笑的是,现在的匈奴人对此还没有多少办法,他们的弓在射程也好,威力也罢,全都比不上禺支人,现在的匈奴人还没有办法进行全面的军事革新!在历史上,当匈奴人打败了所有的对手,攻破了禺支国后,才开始把军队全面的弓箭化,达成了他的目的!
“不是乌孙人,也不是匈奴人,是一支从东方来的军队,他们打着太阳鸟的旗号,非常的血腥残忍,每到一城,必要屠杀放火,只有极少数人才可以生存下来,而他们抓了很多人,正在盯着我们向我们前进,他们的目标可能就是我们!”大骑令这样说。禺支王不喜欢听这样的话,道:“你想的还是你猜的?”大骑令脸上露出了悲容道:“对方的大军大约有两万人以上,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让他们停下来?只有我们……他们不打我们……是不会回头的……在这里……只有我们……他们是想要我们的玉还有其它……”
禺支盛产美玉还有其它的物产,从哪说这里都丰茂的令人难以置信!它最大的悲哀就是挡住了东骑国通向了西域!由于有秦国挡着,东骑人想要靠近在更西一边的羌人,都不可能,只有把禺支人打败,全面占领禺支国,那样才可以把握住这个道口。占领这里,东骑就可以扩地千里,可以自由的以此为中心,向着四边发动攻击。往北,可以攻打匈奴,往南,可以攻打羌军,往西,更是把那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西域邦国放在了东骑的面前。
但在通往禺支的道路上,还有大大小小更多的小国小城,就算到了禺支国,禺支也同样有很多的小城!所以一切还只是开始!就算是开始,也是非常的铁血残酷。东骑人一边进攻前进,一边进行有组织,有纪律的杀戮。这时,他们还遇上了一支匈奴骑兵,没有打马掌的匈奴人没有跑过东骑人,在付出微不足道的代价,东骑人飞快的把匈奴人杀死,割下了他们的头,用北信君的话说,匈奴人是不用活的,最好的匈奴人是死去的匈奴人!
因为匈奴人太能跑了,想要抓活的,哪有那么容易,与其想着抓活的还不如把他们不择手段的杀光!但也是由此,匈奴人对东骑人莫名其妙的惧怕了起来,这就是同类相怕。一个杀人狂自然会怕另一个杀人狂,当他发现那个杀人狂比他更疯狂的时候,一切就是如此。
现在的东骑人正铺洒开来,找到目标,召集大军,进攻,然后抓丁杀人!同时,东骑人也开始收集粮草,他们在后方建立一个补给点,把粮食带上,继续行军,这是一条流血的道路。直到东骑军到达了黄河谷地,在这里,依耐国、捐毒国、婼羌国、浩罕国、坎巨提国、吉宾国、乌弋山离国等十几个小国组织了一个五万人的大联军!
由于东骑人杀的太凶了,也太过狠了,引得人人自危,有的一些远的国家也来了这里,本来他们是指望着禺支国出面的,但显然禺支国对此没有多大的兴趣。因为东骑出兵是在三月,从三月开始,一直到六七月,都是汗血马的发情期,这对是禺支国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在这个时候抓到小马,那就可以培养成自己最中意的座骑!同样的,这时的小马的价格也是比黄金还要昂贵!于是禺支的白玉之王和大骑令中骑令和少骑令全都出发到祈连山上捕马,而留下的只有左骑令和右骑令,现在的禺支国根本没有出兵的意愿!说白了,他们虽然还是一个大国,可真要打起来,是一定要征召兵马,也就是说和游牧民族一样拉着百姓打仗,兵与民还是没有足够的分别!
事实上,最可笑的,就是依耐国、捐毒国、婼羌国、浩罕国、坎巨提国、吉宾国、乌弋山离国几国,把一切的力量都凑在了一起,这才勉强凑出了这五万人,真正可以说得上是军队的只有不到两万人。要知道有的国家士兵全部加起来也才几百人!对于这几个小国来说,拖家带口凑出这批的士兵哪有那么容易!但这却也是一个必然,关键就在于东骑人的残忍。他们实是太不给人留活路了。他们总是不停的进攻,不停的杀人,大多数的人只有少部份才可以活下来,这些人也往往成了东骑军的苦力,他们最多做的工作就是替东骑军的后勤兵做打理尸体的工作!而那些女人,也是给东骑人抓去****!到了五月的时候,东骑人积累下的女人已经达到了三万,这可不是普通的三万女人,她们大多有一定的姿色,并且她们都是年青的女人。那些老一点小一点不成样的都给东骑人残忍的杀光了。
若然非是如此残酷的屠杀活动,依耐国、捐毒国、婼羌国、浩罕国、坎巨提国、吉宾国、乌弋山离国几国也不至于自危成这个样子。同样的十几个灭国的小国的遗族到处奔走,在他们的联合下,他们说到了实力最强的乌弋山离国,乌弋山离王带着他的山民们,凑出了一支五千人的大军,这是他能拿出的全部战力,乌弋山离国人其它也不多,只有三两万人,这五千人其实也是把国中的大小男子全都带上了,但好在的是乌弋山离国的国民大多都是山人,他们战斗力极强,所以才可以如此,在他们的号召下,小的出几百,多的出上千,拖家带口,死拼活拼,他们凑出了这么样的一支大军!
他们在黄河谷地挡住了东骑大军。在一个高一点的山坡上,十几个亡国的遗族泣血倾诉东骑人的恶行!他们说着东骑人是如何攻打他们,如何把手无寸铁的人赶在一起,让他们向着全副武装的步军进行进攻!但实质上却是一场杀戮。东骑人还支起了大锅,他们把一个个的人头放在锅里面,等着水开了,把皮骨分离,再捞出骷髅头,之后东骑人会用大勺把肉发什么的捞出来,然后从中挑出眼珠子,用来做骨珠!东骑军队不是人,东骑人都是恶魔,他们都是在毁灭世界的魔鬼,他们就不做正常的事,他们只杀与破坏……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直到这时,高材高大(一米七二)的乌弋山离国王站了出来,他挥动着自己的那把大斧子高声的叫道:“士兵们……子民们……现在……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是当奴隶去死……还是为了我们的自由而战……我选择战斗……你们呢?”十几个国王或是王子或是大将高举手臂的大叫起来:“战斗……战斗……我们要战斗……”在他们的叫声下,顿时,五万的人连老带少的吼叫起来,同时,他们面向东方,露出了慷慨激昂的神情!如果有镜头把这一刻凝聚住!我们就可以看到电视连续剧《新大秦帝国》里面,刚刚开始那一群白发老头与孩子们愤然相向的神情!
可惜,只有一万不到的士兵们才有盔甲!在人数上面,他们不少,在骑兵方面,他们也有两万,从哪方面说,他们也算是有一点战斗力的。但就在这个时候,一支东骑军出现了,他们是赶路来的,由于十几个国家的大联合,东骑人竟然找不到可以杀戮的对象,这却是让他们头痛,好在的是,现在有了!当先的东骑骑兵大喜,叫道:“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回去叫息虎师长去!”一直以来,北信君都让骑兵去抓人,抓起来之后,然后押到了东骑步军的面前,这样就可以给步军进行练习。不是说这种训练没有用,现在的步军已经可以承受大一点的战斗了,或者说当这支军队损员达到二成,军队也不会崩溃。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联军的士兵们高声叫着,几个国王高叫着,他们小心着看着对方,不知道谁谁谁会出现!这时,一面大旗扬起,东骑的骑兵正在集合中。乌弋山离国王道:“必须出动骑兵,我们不能让他们一下子集合起来!我们要加快战斗……”最后,在众人的提议下,坎巨提国王给逼出来了,他的手上虽然很少兵马,但他带骑兵的确是有着一手!所以众人推出了他来指挥近两万的骑兵!坎巨提国万般无奈,也只好站出来了,他策马到了众骑军的面前,下达了命令……这真是最难看的一种军事行动,行令不一,号令不齐,他们就是乌合之众!这一点如果北信君看到了,他就会再一次的感叹草原人的战斗力低下!
原本,当这些草原联军在第一时间出动的话,的确是可以给东骑军一点点小困扰,但问题在于……他们实在是太慢了,有的骑兵要去问自己国王的意见,有的骑兵听不懂坎巨提国王的话,要别人翻译,还有其它的原因,当这一条简单的命令——弓骑兵在前,放骑后退由其它骑兵进行冲击战斗!真正下达到联军骑兵的时候,却是不行了,赑屃师的师长息虎已经带着不到两千人的骑兵到了,还有一千人散在其它地方,不能集合,他淡淡的一叹,道:“人少了点,打打看再走吧!”说着扬旗下令,几声号角下,赑屃师开始先行发动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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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步军真正的初战
“向前……向前……”息虎大叫着,在他命令下,两个哨开始动了,随后其它的人一起动,两千多人竟然后到先发,大军隆隆,马蹄震震!联军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先一步受到了东骑军的打击!先是几百支箭飞射出去,之后连绵的箭雨随后的洒下,这些箭雨也许不密,但联军人却是多,正好处在了东骑军的打击下。由于联全的甲少,很多人都给一箭射死!就算没有死,他们也必死无疑,因为东骑军的箭头一般都是用毒的。
坎巨提国王大吼着,带着他们的骑兵反冲而上,他们也开始射箭,同时步军也在各个国王的指点下,开始向着东骑骑兵进发!看到了此,息虎犹豫了,他说道:“看来只能靠步军,我们再射,然后退……引出他们的骑兵……”如果骑兵正面拼杀,就算打败了联军的骑兵,可是他们的人少,却是会陷入联军的包围中,失去了马速的骑兵和步军没有区别,甚至不如骑兵!如果息虎这样干,那他这辈子也别想再带兵了!只能下令收兵!
“哈哈……”联军士兵们大喜,他们快乐的发动了冲击,这就是没有军纪的士兵打仗的方式,一旦打起来,就看战局,赢了的话就会一拥而上,如果输了,就会掉头回跑!他们眼看着东骑军向后退,也是,东骑人那么少,联军的人那么多,他们怎么可能会硬打,逃跑是一个必然的事情!但坎巨提国王却不是一个傻子,他深深的知道骑兵的运用,不在于正面拼杀,而是在机动运动。敌人显然深黯骑兵的运用之道!他大声叫道:“不要追击……”
可在他叫的同时,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国家的骑兵也不听他的话,就这么跟着冲过去了。
坎巨提国王停下来,却又给拥着向前进,他自己都管不住他的马!而之后,是乌弋山离国王,他也狂呼着带着全部的大军向着东骑军而去。“乌弋山离国王……乌弋山离国王……”任坎巨提国王怎么叫,可是山地人大汉却是根本就不加理会!他的心神意志都在自己的斧子上,在他的鼓动下,大量的没有军纪的平民和所谓的联军向着东骑军进行了疯狂的攻击。
“快退……快退……”息虎大惊!他不怕别的,只是怕给追上来的骑兵用箭射到!这些西域戎国的箭有一定的准头。并且也是用铜制的,并非是草原人用骨头和石头制的,万一真给射到,真出了一点事那可不好,北信君爱兵如子舍不得一个士兵的死去,这个传统给东骑的将领们保留下来了。在息虎的命令下,东骑兵如潮水一样的撤退。
当联军乱了的时候,从侧翼,黑牙带兵出现,他的兵不多,所以看也不看,也跟着后退!
一时间,东骑军虽然出现,可是却给着联军打得节节败退!胜利就在了眼前!
却是在这个时候,北信君出现了,这本就是在行军的过程,当骑兵把消息回报之后,东骑步军就开过来了。在这一连的战斗中,东骑人利用先进的军事素养一路上抢劫了稻、粟、麦,饶铜、铁、铅、麖皮、沙、盐绿、雌黄、胡粉、安息香、良马、封牛多的数不清的物产,但这还不是主要的,北信君还在这里发现了很多重要的特色食物,如胡麻、胡葱、胡桃、胡豆、胡椒、胡萝卜,还有苜蓿、葡萄、石榴、琥珀、狮子。除了这些,还有骆驼、棉花两者。
不要小看骆驼,骆驼的重要非同寻常,由于骆驼有着一股自然的怪味,如果是骑着骆驼,就可以走的比马还要快,同时可以穿越一些险途,最强大的,就是可以用来恐吓敌军的战马,战马也好,其实也是一种胆小的动物,当遇到没见过的骆驼时,会因为骆驼的气味而不安,若然非是如此,世界上也不会有骆驼骑兵这一兵种了。
发了这么大的财,东骑人岂有不高兴的,自然是要打下去的道理。
太阳三足鸟旗、三只小熊旗,还有荡寇军团的军团旗,其实的千人队旗一一展开。“嘟————嘟————”长长的角号响了起来,东骑人也是用号角吹响的,大批的东骑人开始了布阵,他们分立开来。以十个伍为一行,排列开来,这支东骑军人数并不多,北信君没有理会,他在阵后看着,指挥的是刘金吾!由于东骑人把大量的士兵用于看管货物和女人还有苦力,所以不得不小心,在行军中,一下子赶过来的,只有这整装的五千兵马,第二部的五千兵马在后方,现在不能一下子全部的就位,但就现在来说,虽然面前的敌人多,可是已经杀人杀到了麻木的东骑步军已经习惯了,他们一点也没有惊慌,摆出了战斗的样子。
“梯形……给我摆出梯形来……”刘金吾大叫着,同时一道道旗令角号发出,不一会儿,东骑人开始变动,在左侧的东骑兵开始向前,很快,他们布出了一个大斜口的子斜线阵。同时,骑兵却是飞骑过来,提着弓弩,开始列在阵后向联军射箭。最先的联军士兵先头的中箭倒下!他们的倒下有的影响到了后面,但也有没有影响到的。总之联军继续向着东骑军冲来。
骑兵是非常快的!他们的快速是一个必然,要知道联军的骑兵有足足上万人,在他们看来,东骑军虽然有很宽的军阵,但却显得很薄,联军仅仅是骑兵就在东骑军一倍以上!一旦冲透了东骑军的军阵,那就必然导致东骑人的失败!
可在此时,东骑人又开始射箭了,大约三千多支箭飞出了,狠狠砸在联军骑兵的身上,但显然,联军人太多了,加上马骑看似很密,却必然会分布开来,前后都会有空隙,如此一来,就不可能每支箭都射中人,也不可能一支箭只射一个人,有的人身上可能插N支箭,但有的人却不会中箭!所以纵是三千支箭射出去,也只是砸下了两百多的联军骑兵!
人与马在地上打滚,如此却是影响到了后面的军士,但这一刻也是骑兵冲锋最强最一往无前的时刻!眼看着前面的士兵死伤无数,他们却越来越接近东骑军的军阵。在一般看来,这种冲锋是非常犀利的,可问题在于,现在的这支东骑步军已经大量的血洗礼N次了。所以如果这样的冲锋可以吓住普通的军队,但绝对是不可能吓倒东骑军队的。就在两军相接的时候,前方的指挥已经自由发挥起来了:“投————”长长的声音划破了长空,在这一连的声响下,东骑兵从身后抽出了他们的投枪,恶狠狠的向前投去,这种用臂力猛力投出的标枪威力非同一般,当前的骑兵立时受到了最强的打击,正常人马都倒了下来。
前一排的十个伍的伍长们高叫道:“斜墙————挡————”前面的东骑兵根本就不要叫的,都是下意识的反应,他们从身后拿出了盾牌,在第一排的东骑兵一下子就全面的蹲了下去,把盾面倾斜。同时第二排的士兵抢上前来,同样的竖盾,第三排也是如此,一排接着一排,在第五人的第五排下,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斜坡!正在这个时候,第二个伍的士兵在众多的二期小熊军官的命令下高声叫道:“投————”嗡的一声,第二伍的士兵开始投枪!
这一批的枪再度把随后的联军骑兵砸倒,在东骑军前,一下子堆了为数不少的尸体,这迫使联军士兵放慢了马速!而在此,后面的骑兵又开始发箭!联军的骑兵一下子竟然折去了三成!超过两千人的骑兵就此倒下!这让联军骑兵踌躇了起来,可是他们只是略微的一个整顿,就跟着继续的冲杀上来,因为在他们的身后,是大量的步军,无论从哪方面说,联军的数量都在东骑人之上!在战斗的情况下,他们没有理由在兵力占优的情况下后退!
“杀死魔鬼……”联军士兵们叫着没有营养的口号!但只是瞬间,骑兵们就再挨了一击,他们狂吼着,狠狠扑上来,这一回他们可是狠狠的撞在东骑军的斜墙的盾上!于是,在奔腾的骑兵停住了下来。在他们的停下之后,又饱受了东骑人的一轮箭雨。同时第一排的东骑伍高叫:“开————”他们叫过后,大盾一斜,闪出了一个小口子,然后一支支东骑的木枪刺了过去,如林一样,狠狠的把一匹匹的骑兵给刺死在场!
由于这是一个梯形军阵,可以诱使敌军准确的把侧面暴露出来,在侧面暴露的情况下,东骑人可以轻松的把敌人的侧面给刺透!侧面,这正是冷兵器时代进攻最好的地方和位置!
蒙古军作战的时候,往往左右两军飞出之后,就是向着左右分开,这是蒙古军习惯使用的战法,在这样的战法下,蒙古军可以轻松的把敌军的种种弱点钉着打,两边的侧翼当然是要点,可以狠狠的打,如果防备两边的话,就会把中间又让给蒙古军,这时蒙古军再打,几下子就可以把敌军给撕开来,当敌军撕开来后,就可以用大军进行穿插的杀戮!
现在东骑军的战术一下子就成功了,联军的骑兵大量的给杀死,很快的,他们就在自己的身前积下了无数的尸体!如此一来,骑兵们就开始犹豫,开始徘徊,开始后退!然后,在此,东骑的骑兵们开始第五次射击!惨叫中,联军的骑兵给一一打倒……一切变得让联军接受不了,他们的骑兵非旦没有杀破东骑人看似薄弱的军阵,反而一一死在了阵前,那看上去只有五个波层的东骑军,竟然如同一面铁墙一样!全然没有打过象样大战的联军骑兵们开始回头,在这时,东骑的军令下达了!
“步军向前……向前……向前……向前……”一声声的向前,带出了东骑步军一往无前的信心,同时,步军也开始为自己的这种效率杀敌而感觉到震惊,他们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强大。士兵们抱着枪大叫:“向前……向前……向前……向前……”声音连绵不绝,他们踏过了敌人的尸体,踏过了马尸和人尸,向着前方前进!
刘金吾得意的向北信君请功:“君上以为如何?”北信君摇头叹气道:“我们的有效打击手段还是太小了,我们本来可以带弩车或是攻城车,但由于时间和资金,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如此……只能希望这一战打胜了之后,我们的日子会好过一点……你还记得我的话吧!”刘金吾道:“记得,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吗?”北信君道:“那是当然的,”他一指后面那个脸色铁青一直没好脸子的水镜道:“没看见小姑娘多恨我们?开始行动,以后黄皮的愿意投降的就可以不用杀了,那些皮肤白的人……全部阉割罚为奴隶!”说到这里,北信君回头道:“这样你可满意了么?”水镜道:“我们可以不来的……你和他们通商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北信君冷冷一笑,道:“狼和羊怎么做生意?只有狼和狼才可以做生意,所以本君可以和秦国做生意,可以和魏国做生意,但本君不会和他们做生意,你自己也看见了,他们多以无能,这么多的人,却是给我们几千多人打败,实是不堪一击!对于这样的对手,本君凭什么给他们好脸子?顺本君者,也要有本事才可以活!西域之富你自己也看了,如果我们把这些的财物拿回到我们的东骑,你自己说,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在此时,赑屃师和饕餮师已经集中到了四千骑兵了,他们给自己的箭壶里补了一下子箭支,然后拿出了马刀和短刺枪,道:“杀……”在命令下达后,北信君慨然而叹道:“他们现在终于学会了在什么时候进行什么样的战斗,一切都是凭战斗的本能,命令都不用本君下达,这太妙了!”
随着他的话,东骑军开始的回击!骑兵们开始反扑,由于联军在之前的打击,他们失去了一切的军心战意,一下子就后退了,让东骑军从后面打击过来。只有步军还向着东骑兵而上!在此,骑兵没有一点和步兵硬拼的意思,他们骑着马,追着那些逃跑的骑兵,从后面对他们进行屠杀。见到骑兵不是冲向自己的,联军步兵们大吼,他们发挥了无知者无惧的精神,对着东骑步军杀来。在前的第一伍小熊教官们喝道:“全伍有令————紧————挡————”紧是指把军阵排密起来,这样才可以发挥出集体的力量,挡自然是挡住冲来的联军步兵!两军狠狠的砸撞在一起,发出轰然的声响。
联军士兵大叫着,用自己的兵器猛砸着东骑人的盾牌,发出“哐哐”的声音,因为人太拥挤了,纵是他们想要弯下腰来砍东骑人的脚也是不能,只能一下子僵住,但这只是暂时的,总会有机会让两边有突破,只要看机会就行。可显然有准备的东骑会先下手!“杀————”在一声令下,东骑人开始侧身,只是一个短短的侧身,从盾缝里刺出了一支支的刺枪,东骑兵已经训练很久了,他们要求做到,不黏枪!这里不黏枪是说一枪刺入人体之后,不能停,手要带着一股子旋转的力量刺出去,然后反手就要顺着这股劲把枪抽出来。这其中是连续的,没有一点的停顿,同时他们在刺击过后第一排的人也把自己的枪刺出去,同样的道理,不要有停顿,在他们刺击之后,又回换成第二排的刺杀。两下子,在东骑人的身前就有一片的尸体。这时,东骑人以飞快的速度把军阵进行了调换,一二排退换到了后三四两排,三四排转前方一二排,而如果一二两排有所损伤,当由第五排补之。
极短的时间里,东骑人就又可以发挥第二波次的攻击。这个速度同样的是很快!
“杀————”东骑人大叫!前方的士兵们在杂乱无章下给一一杀死,好在联军也不是没有不会打仗的兵,他们在后方的十几个国王速度的组织了一支三千人的精锐,他们每一个都是有着精良的甲具,这是他们的王牌,重步兵!但这一点非常可笑,西方人的那种臭美的毛病露出来了,他们的甲过于的要求漂亮,而不能做到实惠!虽然他们有甲,可是不能挡住北信君的步军!他们的甲甚至连魏武卒的步军甲也比不上!刘金吾看到了历害,更是跳着脚跑到了前方,大声替士兵打气道:“怕了吗?君上在后面看着我们!不要让君上出手,杀!”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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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静静的禺支国
一直以来,北信君是东骑军的强大保证,他本人就带着东骑军打了很多不可思议的大战,所以现在,北信君很少出手,他避免出手,这样一来,战斗结束,也就不至于和自己的部下争功,一个和自己部下争功的将军并不是一个好将军,一个一天到晚在军队里当指挥官的将军也同样不好!相对的,公叔痤打赢韩、赵的战斗却是对的!他自己不理一切的军事,只是放手给自己的手下来打,这样才可以成功的!如果公叔痤真的外行指挥内行,那败亡在眼前也不是怪事!比如崇祯,他在位的时候,管的事情很多,但国家却是越治越滥,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引发了大明帝国的灭亡!所以北信君不出手是一个必然。身为一国之君,出征是一回事,但一天到晚自己亲自冲杀在前,哪怕是再激励士气,也是不行的!
项羽和冉闵都是喜好冲杀在两军阵前,可他们的下场谁都知道。
“怕了吗?君上在后面看着我们!不要让君上出手,杀————”刘金吾的话让众士兵一下子激愤了起来,他们高声大叫:“绝不能让君上出手————为了君上————杀————”抬头,挺胸,迈开大步,向着联军步军狠狠杀去!联军也拼上了来。各级的东骑军官大叫:“不能太冲前————保持梯形————”只有保持了梯形,这样才是有效的一面杀戮,不然就会堆挤在一起!东骑人高叫着开始调整,然后给了联军再一波次的狠击!
同时,东骑人唱响了他们的神圣的军歌,这是整个东骑军全体官兵的战斗之歌!它代表着东骑人战斗一往无前的决心和战意——无论面对风暴或是雪花,还是太阳对我们微笑;火热的白天,寒冷的夜晚,扑面的灰尘,但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的军队呼号向前,伴随着阵阵尘沙。当敌人显露出踪影之时,我们加快脚步全速冲锋!我们生命的价值,就是为了我们光荣的军主而战!为军主而死是至高的荣誉!伴随着雷鸣般的呼号,我们在箭雨的掩护后像闪电一般冲向敌人。与兄弟们一起向前,并肩战斗,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深扎进敌人的队列。面对敌人所谓的屏障,我们给予轻蔑的嘲笑,然后简单的迂回;如果前面的沙场之中,隐藏的是那箭雨的威胁,我们就找寻自己的道路,跃上那冲向胜利的通途!如果我们从此不能回到家里,如果敌人结束了我们的生命,如果我们将要死亡,让我们面向前方,那至少我们忠实的战友,会给我们一个荣耀的坟墓后一点,前面皆可实现……
粗俗的歌词,但浑厚的歌声,两者交荡在一起,如同两把精神神器一样,一下子把联军的军心战意轰得无形!一部分的国王开始了可耻的逃跑,但还有大量的士兵不知道,他们继续和东骑人战斗在一起,直到边上刺来的木枪刺入他的体内,转上一圈后就拔了出来。
一条条一道道的血眼子露了出来,那些所谓精锐士兵的甲具一点也起不到作用。
突然,一个声音叫了起来:“乌弋山离国王战死了……乌弋山离国王战死了……”
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没有人在意,但他的作用不亚于在淝水之战时,符坚的大军中发出的那一声:“我们败了……”的影响一样巨大!整个薄弱并在不断消融的诸国联军在东骑军的打击下不断的破碎,直到他们开始后退!也就是说,他们打败了!
东骑军取得了胜利,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胜利,东骑人并没有付出苦战,他们只是轻轻松松的就打败了敌人,东骑步军出动了一百个伍,但他们真正接触战斗的,只有一千人不到,就解决了这一场战斗,这对于联军来说,既耻辱,也同样的不公平!五万大军烟消云散,东骑军用五千步军和四千骑兵完胜!大约一万人当场战死,其后有一万多人给无由的杀死(他们是白人),只有一些低级丑陋的白人才可以得到存活下去的希望。因此,他们会给阉割,丑陋的人没有留下后代的必要,特别是那些矮胖的白种男人,他们虽然矮,但人敦厚,有力气,是最好的苦力!他们的苦工是要做到他们死为止!有五千左右可能是六千的人活了下来,他们成了既定的苦力,是一个暂时的苦力,他们会有得到解放的机会,除非他们放弃做东骑人的机会!现在他们就在做活儿,他们要挖坑,要把众多的无头尸体埋起来。
而同样的,东骑人也有十六个士兵伤重或是死,其中有三个还是骑兵。
北信君亲自主持了东骑人的登遐之礼,这是东骑人死亡人数最大的一战!虽然东骑人死的人很少,但北信君却显得很隆重!他带着唱起了葬歌:“受伤倒下的战士,那虚幻的梦境,开在荒野的花儿,那温柔的笑颜,那天的摇篮曲,远远的传来,回忆千丝万缕,只祈求那份宁安,纵使这身躯倒在跑边,我的朋友啊,请跨过我继续向前,纵使那眼泪已然干涸,盛开的花儿,也孕育生命迎接明天……”东骑人每一个人都唱了这歌,但这种歌唱的好处就是,他会让人高兴起来,用一种新的精神在短时间里投入到新的战斗中去!
问明了俘虏,北信君知道禺支国不远了。他甚至知道了禺支国的传统,就是在春夏抓马,他们要抓那些小马,然后出售,这能让禺支国大发一笔。在此时,禺支国人民对于马匹的热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北信君真的很庆幸自己是在这个时代出现,万一让小小的禺支国进化成了拥二十万控弦的超级大国,那还了得!或是让那些凶狠的匈奴人出现,这都是不得了的事情。可现在,北信君带着的东骑人打他们,说难听点,那就叫欺负小孩子!谁让禺支国还是一个小小的部族国,而没有形成自己的势力,更没有完成弓的军事改革!更欺负现在的匈奴最弱。论理,东骑的国力武装一下,拉出十万骑兵也不是不可以,但北信君不能那么做,他现在能组织起来的骑兵也就是万多骑而已。就东骑现在的计划,是要建立八个骑兵师团,一师三千兵马,全满员了也只有两万多骑!还是太少……
虽然现在东骑的骑兵少,但少也有少的好处,如果把阿哈尔捷金马装配到全军……那将是多么彪悍的事情!想明此点北信君大喜,但却是不能立时动兵!他当即下令要休整全军!
边上的息虎听得高兴无比,大声的叫道:“君上,我们为什么不出发!这帮子菜一样的货太次啦,我们可以轻轻松松的打败他们!”北信君摇头,道:“金吾怎么说?”刘金吾今天指挥战斗,做的很好,这里面虽然有士兵们的表现,但也可以说明他的成就!至少他的指挥没有错误!若然非是如此,北信君绝对不会提他的名,这就是一种奖励!事实也是,在上次大战之后,活下来的小熊,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刘金吾看了一下刘而已,刘而已并没有嫉妒的神情,这里面主要就是他们的关系好!刘金吾道:“他们太弱了!但他们不是禺支军队!”
刘而已道:“是这样的,我方才在下面问过了关于禺支的一些事情,如果禺支国认真起来,可以有十万以上的大军!但真正的精兵不会超过四万,不过有一点重要的是,他们是骑兵,禺支国有良好的战马,还有精良的兵器,他们经历的战斗不在少数,连匈奴人也在他们的手下吃过亏!可以判断,他们一定是极厉害的对手!息虎将军,我们不能大意!”
北信君当即喝骂了:“你这个性子,就是这样,打了一个小小的胜仗,就觉得你自己了不起了,我们一下子就用了将近两万多支箭,这你就不想了,士兵们也丢了两轮的标枪,你也不理会!真当他们是给我们一下子就打败的吗?没见到禺支,我们就不能大意,大军必须休整,可能面对禺支国,就是我们的一个苦战!”
休整是必然的,现在的东骑人抢了大小牛羊无以计数,贵重的财物抢发五六百辆大车,还有三万多的妇女,以及新收的一万多的奴隶,加起来有五万余,而且,现在东骑开始接收俘虏了,有了俘虏,东骑人会过得很好,他们可以休息一下自己的后勤官兵,对军队进行一定的重新定位,把大军回收,好向着禺支进行专一的进军!
此时的禺支王正在祈连山的老林子里,祈连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指一连的山脉,在这山脉之上,有着很多的山,包括大雪山、托来山、托来南山、野马南山、疏勒南山、党河南山、土尔根达坂山、柴达木山和宗务隆山。最高峰疏勒南山的团结峰终年积雪,山间谷地也在海拔三千到三千五百米之间。除了阿哈尔捷金马,这里还有马鹿、蓝马鸡、血雉、林麝等珍贵的野生动物。此外,还有能真正入北信君眼睛的,那就是丰富的矿藏,镜铁矿、磁铁矿、黄铁矿、铜矿、黑钨矿、石英脉和钨钼矿,如此丰盛,北信君怎么可能放过。一旦打下了这里,东骑就可以在这里建立庞大的军工厂!甚至可以说,在后世,匈奴人的刀竟然比汉朝的剑还要锋利,就得利于此!不过可惜的是,虽然禺支国正在开采矿藏,但却并没有太过于重视!他们还没有从马中走出来!比如现在,他们就在野马河谷地围马。
野马河谷地位于野马山,在这山上,有托来南山、野马河谷地和疏勒河上游谷地。马群生活于此,来回于疏勒河饮水,正是这种高海拔的气候,才使得阿哈尔捷金马幸福的生活着。
可惜虽然阿哈尔捷金马是好马中的好马,但问题在于,它们只是马!人类对他们的野望无以穷尽,总是不放过它们!在阿哈尔捷金马最多的时候,它们高达三万多匹。不……如果算上一些次品的马群,可以说,有着阿哈尔捷金马血统的马有十以万匹!在匈奴单于冒顿提兵马打败了禺支国后,他们从禺支国手上也就是在祈连山里一共搜捕出了十多万的阿哈尔捷金马用于自己的大军!这个禺支国小心翼翼守护的马群本来庞大无匹,但却给匈奴人如此野蛮的浪费了!由于匈奴人几乎是等于把祈连山的阿哈尔捷金马捕抓光了,只有极少数微不足道的马才躲过去了,大部的马随禺支到了天山,在这同样的高度海拔下,使得这些阿哈尔捷金马继续的生存下去了。可惜的是,经过了此,阿哈尔捷金马却是不能再多,只有五六千匹!
如前所说的,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一个败家子汉武帝用将近二十万人到大宛把这种马给弄到了手!可是问题在于,这个败家子把这种宝贵的马用来杂交!他们把马杂交后取适合自己用的马种,但随后,他们就开始大量的阉割战马!一直到……那些马和驴子差不多。中国是马的大国,中国早在先秦文明的时候就有着各种的良马,其中随着秦人的河曲马更是威名远扬!它们一点也不次于别的马!只是……战争毁了一切!此后中国竟然一直缺马!可笑!
现在就有一匹阿哈尔捷金马,它似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不顾——她身上的主人而狂放的飞奔。四边的景物如倒退一般从两眼前掠过,还有一股股灌耳的风在响着。骑马的是一个身材娇健的美女,大约十七八岁,正值风华正茂时。她穿着白色的织袍,米色的披风,却扎着一条金色的腰带,非止如此,她的足上更是一双丝织的绣履。在她的蛮腰之间,是一把黄金的弯刀,还有一弓精巧的小弓。就如一阵的风,她就这么的在山林间蹿过。在她的马踏过山路后,从她的后面,才堪堪跟上一支二十人的马队!这是她的随员!
猛的,少女拉住了马,一阵风猛的一吹,把她斗篷给吹得亮开,这让人眼前一亮,淡淡而发出金黄的秀发,还有白白如雪的皮肤,特别是她的眼睛,那是一种如同大海一般的蓝,蓝,而且清澈。这是一个印欧血统的绝色美女!少女的名字叫雪莉,如果历史没有变化,她会可能嫁给大骑令的儿子库左木伦。但是现在谁知道呢。身后的随员们跟上,在第一个的就是大骑令的儿子库左木伦。他是一个同样的白种男人,和一般白种男人不同,他的身上有一点黄种人的血统,这让他的身上不至于有那么一股子的汗膻味。在这一点上,他的气息比少女的还好,虽然少女美丽,但如果细细看,就可以看见她的胳膊上,她的身上,还是有着细细的绒毛,相对黄色人种,这些毛太多了,而且她的身上,也隐隐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你可以说这是一种香味,但其实也是一种臭味。这是汗与香结合在一起的味道。
“我们还是回去吧……” 库左木伦说道:“我们不能知道白玉之王在什么地方!这里太大了,我们会迷失在这里面的!”雪莉回头,道:“库左木伦,你爱我么?”这就是西方人与中原人的区别了,中原人一般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但这些西化的统领却是如此。库左木伦当即就叫道:“雪莉,哦,你还不知道吗?我愿意把心挖出来给你看!”雪莉的蓝眼睛涌现出了泪花道:“魔鬼就在外面,如果不能叫回我的父王,那我们就要完了,到时,躲在这里反而是一件好事呢……” 库左木伦摇了摇头,道:“就算白玉之王不在,可是我也一样可以保护你,我是最强的将军,我没有打败过,你还记得吗?那个匈奴人的左当户,就是我杀掉的!”雪莉断然道:“我知道,但是这一次不同……”
库左木伦说不出话来。他也知道不对,但在祈连山下的城里,禺支国有超过三万的精兵,这是禺支国真正的力量所在,就算是匈奴来了,也是要绕着走!那可全都是经过阿哈尔捷金马改良过的最好的良马!在下面的这些马里,虽然不及阿哈尔捷金马,可也不差,在这个西域,还怕没有良马吗?马多的是,勇士也是一样!可如禺支国现在的这支军力的骑兵,却是没有,虽然库左木伦也承认敌人非同小可,但却并不认为自己对付不了他们!
正当他们着急的时候,库左木伦却是大喜,道:“那里……公主……看那里……有烟……我们快过去!”在这种山林里,能起烟,就一定是有人!而这时可能的人,一定是白玉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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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禺支的宣战
白玉之王是一个喜欢牧马狂奔的人,他对马的热爱已经到达了别人无以复加的地步,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山下建立行宫,也是由此,或者说由于这种历代相传的喜好,禺支才真正的由族变成了国!部的区别就是到处可能性的游动,而国则是永远长期的占领一个地方!
在此后,禺支人靠着这祈连山开发铁产资源和马匹,终于变成了强大的禺支国!当秦国一扫天下的时候,这个禺支国也变成了一个拥兵达二十万并且主力以弓箭为主的骑兵大国!但可惜的是他们遇上了更野蛮的匈奴人,相比已经养尊处优的禺支国人,匈奴人的战斗力比禺支国人更强,虽然拥有强大的军器与物资,但却没有敢于牺牲的战士,这正是文明建设高于精神建设的悲哀!他们没有为了一个坚定的信仰而不顾自己性命拼死战斗的决心。/
不过此时的禺支人还很强大,他们狂歌高唱,特别是不久前,西匈奴给东方大国大秦狠狠打击了,残败的西匈奴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匈奴实是太大了。禺支人不知道,这支匈奴人已经开始了一次大迁徙,因为受到大秦的攻击,匈奴人觉得再在强大的秦国边上打野食运气不好,万一再来两次,匈奴人就可以考虑灭族了,同样的,匈奴人也奈何不了禺支国,渐渐强大的禺支国有着非常足的耐性,于是这些匈奴人开始了自己的迁徙,由于他们想着避开强大的部族,所以他们从深厚的老林里绕过去,开始对林胡人等进行了进攻,之后他们就开始对赵和燕进行了侵略,但可惜的是,他们在赵人身上得到了太大的苦头,给扁的不轻,只好又去打燕国,但败给了燕国,于是又投向了东胡,然后他们退兵回到了秦国的北方,这时,秦国已经开始败落,庞大的国家虽然强大,但由于占领其它国家后,国力的军力给占去了很多,所以给了匈奴人豹子胆,不过不幸的是,匈奴人很快的就给秦人再一次的痛扁。逼得匈奴人转头对向了东胡,他们用学自禺支的军器武装了全军,往东,打败了东胡,往西,他们灭亡了禺支国。最后有了强大实力的匈奴人再度把目光放在了中原!中原却已经换了主人。
烤香的鹿肉发出迷人的味道,白玉王快活的吃着这些肉,在他的身边,大约三五百左右的近卫护军,他们一个个都是武装着金属铁甲,也许不是很好,但却也可以看出禺支国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少骑令,把我的酒拿来!”少骑令其实就是太子爷,太子爷提着葡萄酒给白玉之王满上,喝了酒,白玉之王的脸一下子泛出了红色,他看向自己的马匹,那是新得来的几十匹小马,这些小马给抓了,同样的还有一些不舍小马的大马留下在这里,其实大马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是这些小阿哈尔捷金马。
马是一种很有灵性的生命,如果是和骑士在一起久的马,那种对人性的了解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只是一个眼神,只是一个心意,在战场上,一匹马往往就是一个武将的灵魂,其中的珍贵自然不是一般说的。比如在三国里面,董胖胖就靠着宝马保住了一命,没给吕大大的大戟砍到,同样,也是利用马拉到了大吕同志跳槽!最后,这匹名马给了老关,老关死后,这匹马也自动绝食而死!在楚霸王项羽死后,也是如此,他的爱马乌稚跳江而死。
这些马无一不是通了人性,视主人为其性命,这种忠诚连人类也达不到,而且,在电影《神话》里,如成龙那样的马也是确切存在的,就看你的马是不是可以体会你的心意。这样一来,武将可以专注于对敌,而马匹则会自己保护自己,同时还可以用自己的蹄子帮主人对敌!如此一来,这马的宝贵就可想而知了。
白玉之王的这些马,一下子全部出售,至少可以得到大量的财宝,那是价值二十万金以上的财富!区区几匹马,就是二十万金,可想这些马是如何的珍贵!就在众人劳累了之后,想要好好休息的时候,忽然发出了警报!白玉之王听出了这声音,跳了起来道:“是什么人?匈奴人?”在他的喝令下,众人都拿出了兵器,但从山坡上出现的,却是同样的禺支国人。
白玉之王看出来了,那是他的爱女雪莉公主。
雪莉公主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白种美女,一般说来,白种美女不是不美,但极品少,她们身上先天的弱点太多了,体味重,汗毛粗,这是任何美女都避免不了的,特别是一些也许可以算是美女的人,但她们的脸上却有不可避免的雀斑!在现代社会,也许有这种雀斑也能算是一种时尚了美感,但在此时,人类对美的要求还是那么直白!要光滑没有瑕疵的皮肤,要清香的处子体味,要细腰,要丰胸,还要长腿……
“我的女儿……你怎么来的?”白玉之王虽然喜爱自己的女儿,但却要对她的这种行为进行斥责:“这里不是你可以来的,没有足够精明的向导,连我们也会迷失在山里!”白玉之王说的是实话,曾经他小的时候,就出现了一次麻烦,他们出现了很大的变故,向导意外的死去,他们这些人走错了山路的道口,结果迷在了山里,他们从另一条路莫名其妙的出了山,转多了两个月,才回到城里,当时城里差点就要给白玉王进行葬礼了!
“可是……我的父王……如果我们再在外面等着,而父王你再给堵在山里,万一出了事,那我们禺支国就完蛋了!”雪莉公主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她喷出异香的身体充分证明她的身上那激动的热量是多么的强大!白玉之王犹豫道:“外面出了什么事吗?”他说着回头看向大骑令,大骑令立刻说道:“不会的,左右骑令都是效忠于王室的,他们不会出事!”
禺支白玉之王担心的是自己的留守部下会造反,因为他自己并不确定那两个骑令会是什么样的人,在这里不得不说,在禺支国,权利不是集中在国王的手里,而是由贵族和大臣们带领着。这也是国家权力不能集中的一个特点,这种权力的配制就是,可以让国家在开始的时候进行合理正常的发展,禺支国受到了这种影响,也是由于罗马的兴起,罗马现在就是如此,进行着执政官的时代。而罗马强大的时候,是在罗马变成了帝国时代才开始全面的强大!
禺支国也是如此,可是历代的国王都没有拿回自己权利的必要,他们只是满足自己的私利,而对大权却并不是很在意,事实上,他们只是国家的一个象征!仅此而已!但同样的,国家战斗与不战,那还是要国王拍板发话,这也是一个国王的重要权利!
得到大骑令的话,白玉之王道:“我的宝贝,你在说什么话,你看看我们的收获吧,我许可你可以在其中再收一匹小马,你的那匹虽然也很强壮,但显然无法陪你到老,有这一匹小的在身边,到了那匹老的时候,你也可以有一匹换新的!”这时,雪莉公主的身后,库左木伦和其它的随从们也跟了上来。大骑令当即喝道:“库左木伦,你搞什么,竟然放任公主遇险,不知道贸然进入这深山有危险的吗?” 库左木伦正要说话,雪莉公主叫道:“不关库左木伦的事,是我要来的,我来的目的是为了我们的国家,父王,你还不知道吗?不,你已经知道了,可是你却不加以重视,那些东方的妖魔已经来了,他们正在向我们前进……”
“但是……”白玉之王犹豫一下,对大骑令道:“是不是你说的,说那些我们前面的小国家就可以挡住那些东方的来人?”大骑令道:“这是当然的,因为他们至少有两万人以上,虽然人少了一点,但如果说和敌人战斗,那也尽够了,敌人是远道而来,他们最多也就是拿出一两万人战斗,就算他们挡不住敌人,可是也能消耗一下敌人,受到了损伤的敌人也会知道我们的厉害,这样一来,他们如果是想要找我们的麻烦,就会三思而行了!正常情况下,他们是不可能再来找我们的麻烦的……”白玉之王欣然道:“大骑令说的对,的确是这样,如此一来,那不是很多正常的吗?我的女儿,你的心太过于激动了!为国家着想是好,但有的事情却并不是你要操心的……”
雪莉公主急急的跳脚,道:“我的父王,你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月里,日转星移,变化无常,那些魔鬼是真正的魔鬼,他们的战斗力强大,那些联军的士兵已经战败,他们不是集和了两万人战斗,而是五万人……”大骑令道:“那也没有什么,我们只要派出两万人就可以把这些兵马都打败!我的儿子库左木伦,你说是不是?” 库左木伦自信的说道:“是的,我们的骑兵连匈奴人也打不过,那些小国家的军队微不足道,人再多也是没有用的,根本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我不要两万,一万也可以……”大骑令道:“要谦虚,我的儿子,一万人你也有可能会胜利,但问题在于敌人非同小可,就算敌人是五万不成器的小**队,可他们一样可以凑出一万多的骑兵,在骑兵和步兵的结和中,你就算胜利,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库左木伦不以为然。
但雪莉公主却是道:“不是那样的,东方的妖魔也没有费去多少的兵力和损失,他们轻轻松松的就打败了小国家的联军,五万多人全部的失败,只有一小部分的几个人跑到我们的国家来求援,从前方的回报也表明,他们一边在大肆的对我们进行掠夺一边抓我们的人当奴隶,而他们空出的庞大军力还有两万以上,他们的战斗力无比强大,我们如果不认真,只凭着我们城内的三万精兵,是不可能对抗他们的,就算是胜利,我们的士兵也会损伤惨重!我的父王,你要见那种可怕的景象吗?”
雪莉公主说的如此认真,这种态度让白玉之王也不由得踌躇了,如果一切是真的,那可不就吓人了么!正当白玉之王与大骑令、中骑令、少骑令一众的官员将领犹豫踌躇的时候,雪莉公主忽然拔出了自己的黄金弯刀,白玉之王吓了一跳,大骑令也叫了起来,道:“库左木伦,快阻止公主……”但他们都误会了,雪莉公主出手的并不是白玉之王,而是回头一下子扎在了自己的爱马,那匹从她小的时候就在她的臀下为她服务的阿哈尔捷金马的马头上!
马发出了一声的悲鸣,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呆呆看着公主手持血刀,愤怒的道:“如果我们亡了国,那马还有什么用!如果我们没有了国,那马又有什么价值?”一时间,公主的身上竟然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辉!白玉之王怔了怔,他忽然笑了,回头对大骑令道:“你怎么看?我的大骑令?”大骑令道:“尊敬的白玉之王,我想公主这一次是对的,我们还是稍微认真一点的好!”白玉之王点点头道:“那么,就让我们华丽的战斗吧!”
是夜,白玉之王带着行从的人员回到了山下的祈连山城王宫。
到达王宫后,从前线得来了消息,他们现在第一次的知道了对手的名号,他们知道对手是一个自号为东骑的新兴之国,这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消息,禺支国也算是一个大国了,在他们来说,对于中原东方也是知道一二,知道东方有很多强大的国家,比如说他们知道大秦,他们还知道大秦后面还有更多的强大国家,他们自己在早前也向东方的大国比如说齐国进行过上贡活动,进贡的就是他们的得意之物白璧!所以东方也叫他们是白玉之国,这才是禺支国王给尊敬的叫成是白玉之王的原因,当然,白玉之王也喜欢这个叫法,因为白玉之王是一个白种人,这样一来也可以显出名符其实!
虽然禺支国知道了秦国,知道齐国,也知道中原的一些事情,但他们并不知道东骑,东骑兴起的太快了,也许只要一两年,他们就可以知道东骑了,事实上已经有东骑的事传过来了,但由于这是一个新起的名字又是一个小的部族一样的国家的名号,所以禺支国也好其它的小国也好,他们都没有想到过东骑会莫名其妙的跑过来打他们。
其实,在朐衍国被东骑人灭亡之后,东骑人就有了一部分想要战斗的意愿,但这种意愿却屈从在了兵力不足的困扰下,也是由此,在王良上报了北信君后,北信君才有了想要攻打禺支国的想法,就如北信君说的话,既然是那么的弱,那东骑有什么理由不去攻打他呢?
西域强大么?当然不,它们从来就不曾强大过,只是因为它太大了,有着种种的不足,所以才会这样。西域由于自己的弱,它所经受的战斗想都想不到,乱七八糟无以计数大大小小的战争,终于让原本富庶丰足的西域成了现在的大戈壁,大沙漠!西北成了现在的西北,它的原生植被在一连的战争中给废去了,所以这样的国家也就越来越少被人攻击。一直到后来,唐人建立了西域都护府,也由于管理的困难与兵源的不足,最后放弃了!
把整个西域拿到手里,这样就可以把这样一条丝绸之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若然非是如此,东骑何必要在西域封一个王!纵然那个人是北信君相信的陈武,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必须战斗!”白玉之王下定了决心,一方面是由于东骑军的强大战斗力,另一方面是因为东骑人的做法太过分了,他们大肆的捕奴,把大量的人变成了奴隶,抢走了女人和财富,并且对白种男奴进行阉割。特别是对白种男人进行阉割这一点,深深的触怒了禺支的统制阶级!随着禺支国的征令,他们从身后如车师国、楼兰国、大宛国精绝国等几个大国下达了自卫反击的召令,请求他们和自己一起战斗!
但要那些国家的人来战斗,不是一时就可以的,所以白玉之王必须要自己出兵,在六月末,他们在敦煌和东骑军进行了第一次有规模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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