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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实人12     秦歌一曲txt下载     秦歌一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五十八章:与慎子论法

    北信君也不着恼,继续说道:“但不知足下对道家之学如何看法?” 小老头孟子换了一副表情,压了一下心中的怒火道:“一味避隐深山,不为国急,不为国争,不知义之所在,只知逃避遁世,此做何为焉?”北信君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来,足下必然也没有精研过市农百工了?” 小老头孟子气愤道:“北信君休要辱我,此微末穷技,孟轲读书人,岂有自轻坠落之理?”北信君摇头,叹了一气道:“天下各学,有长有短,岂可因一小而道其不足?”

    北信君一指道家学子道:“道家智者庞多,因为他们身处于外,见事高明,正所谓不识此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又好比下棋者,当局者迷,而旁观者清焉,此智学,如何说无用?此大贤?如何说避世?”又拜向慎到道:“法家强国,人所共知,李悝吴起,变法强国,此岂是它学能够相提并论的?至于说苟政猛于虎,法政在明则强,在昏则苛,这是君主对法学的运用问题,怎么可以因此罪及到法家学说呢?譬如宝剑,可以拿剑救人,可以拿剑杀人,孟轲你不顾拿剑救人之恩,却只记杀人之恶的剑,这与剑何关?杀人救人,只在君主。法只为上所用!怎么可以因为曾经有恶君暴政就否定法家?”

    慎到大叫道:“北信君此言,大彩!!”一众慎到的门徒与道家门徒一并高叫:“北信君。大彩——” 小老头孟子脸色铁青,正要发话,北信君哪里会给他机会,当下就道:“墨家之学,强工精器,此天下显学,不过兼爱非攻的迂腐,但我们也不能因为此错,就罪及全部,认为墨家一无是处!人无完人,金无赤足,何况一家的学派。兵家决胜负,此国之大事,岂有罪焉?不重兵事,纵强国富国,又能在兵家的铁血下经得起几败?阖闾得孙子而以小国称霸,此兵家不世之功也,怎么可以忽视?还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当天下还是那部族时代吗?无军不成国,此理万世不变也!至于农者,可以开发地利,让人人可以多耕多种,这是国计民生的大事,医者治病救人,又怎么能算成是微末小技?独独是阁下大言炎炎的儒家,本君实是想不起它有什么治国之用,除了教不识字的小孩子识字外,难道儒家还有别的用?本君看来,启蒙幼童,可以不用儒,若儒家连这启蒙幼学之事也丢下不管,那可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小老头孟子手按玉案,五指倒有四个发出青白,这是用力过猛的现像。

    忽然一个儒学士子飞步站出,从腰间摘下了剑道:“亘步请北信君赐教,一比剑道。”

    百里老人曾经说过,把学术问题用剑解决,也就是指这个意思了。

    北信君嘴角露笑道:“本君不欺负人,本君以武立功,义渠牛魔,本君一年灭之,本君本人更是百人敌,你若是有信心,可以找上十个人,陪你一起向本君挑战,本君一人迎敌,你意下如何?”亘步大喜,那太子皱眉,在边上使了一个眼色。学宫令忙步出喝道:“大胆亘步,学士争鸣,岂有用剑论争的,速速退下!”

    亘步却道:“请学宫令明鉴,北信君带着学士冠吗?他是一个学子吗?无家无学,不是君上,只是游侠,得君上之位,不以为贵,自逞口舌,歪理邪说,老师不与争,弟子却不能不顾,北信君也同意与亘步比剑,还大言炎炎,亘步怎么却人美意?”

    北信君道:“本君多日不曾杀人了,他们送死,本君也不好推让,请太子成全!”

    太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道:“本宫本想要把事情压下去,可是没想到却成了这个样子。”正这时田婴笑着上前道:“许了!”他声音虽小,太子可是听见了,犹豫道:“北信君贵客,这怎么可以,要是无故而死,魏国怕要生事!”田婴目中放光道:“北信君不同于常人,在路上,我听说有十步一杀的剑客和他比剑,在须臾之间就让他杀死,此人在大秦更有一力搏三百之美名,在下断定,此人的武力必不同常人也。”

    太子对慎到道:“慎到大师怎么看?”慎到笑对小老头孟子道:“孟轲怎么说?”

    小老头孟子恨死了北信君,闭目冷笑:“此弟子之争,与我无关!”那亘步也道:“我等比剑,亦与师父无关!”慎到道:“北信君决意比剑?”北信君冷冷道:“只是本君先把话说明,本君用的是独门兵器,你们到时可不要后悔!”亘步冷笑道:“你有独门兵器,安知我就没有,就是我没有,我别的朋友们又岂会没有?北信君,你说的,以一搏十?”

    北信君道:“加上你自己是十一人。不过本君时间紧,这样好了,明日上午,这个时间足么?本君在稷门下和你们比斗?太子殿下,还请到时派人维持一下秩序。”太子笑道:“理当如此……本宫也想看看北信君的独门武器呢……哈哈哈哈……”

    是夜,论战不欢而散。出于给面子,没有人提胜负的事情,但其实事情已经很明白了。

    当时小老头孟子已经给气得说不出话来,而最后是他的弟子亘步出面,把好好的一场比剑改成了武比。本来这是绝对不容许的。但所谓的禁令是针对学子,也就是说,稷下学宫的论战,只以口争,不以剑对,只是因为学子而立。北信君从头到尾,哪怕他是一个贵族,也不是一个学士,只是一个武者,一个国君,一个强人,所以保护学子的禁令是不在北信君之例的。当然,如果北信君不应战,那也就算了,但北信君是什么人,他最恨学者,见人家说争不成,就要用刀剑决了。这也不足为奇,因为已经有了前例。

    当时,鲁国能人辈出,出了两个牛人,一个么,自然是孔丘,另一个就是少正卯了。少正卯乃是鲁国一位大夫。少正是主管朝堂事务地“正”的副职。鲁国两大闻人,孔丘以博闻强记著名,这位少正卿则以能言善辩著称,两人都可谓是才华横溢、知识广博的人。

    这个少正卯也喜欢聚徒讲学,宣扬主张,只是孔丘主张复周礼,为政以德。而少正卯却主张革新,以法治天下。因此在当时来讲,孔丘受到坚持奴隶制的世袭贵族的赞扬,而少正卯在中下阶层的士民百姓中却更有影响。若要讲到君子修养,孔丘地学说在当时算得完美,但是说到治国方略,孔丘梦想复周礼,恢复周公之治,无视当时井田制、奴隶制行将崩溃的事实,他又不擅辩才,哪里辩得过少正卯,故此两人的学术之辩,孔丘几无胜算。

    在这种情况下,越来越多的门徒转到了少正卯的门下,孔丘心里的怒那是太平洋也是难以填平的。由于当时,孔丘的学问不及少正卯,但他的学术主张却是符合了当时的权贵利益,在这个基础上,孔丘得以掌握鲁国的大权,最后不教而诛,去杀少正卯。当时的官员问老孔,杀人有个罪名吗?总得有一个罪名才好杀人的不是么?可惜孔丘和秦桧一样,也回答不出来,但秦桧比孔丘博学,他多活了一段的时间,学得多了,又是一个大学士,宋时的人的才学那叫一个厉害,所以很文绉绉说道:“莫须有。”也许有吧,先弄死了再说。

    可是孔圣人不会呀,但不要紧,人家是大才,想也不想的说:“没有罪名?他的存在就是罪,他的每一口呼吸都是罪孽!”于是不教而诛,不问罪的就把他给杀了。瞧瞧,在古代的孔丘竟然和《达芬奇密码》里的作者导演一样,那句台词说的,几乎就是一模一样了。

    既然已经有了前例,那现在的事也就正常了。亘步是一个少有的高手,他的朋友也多,在孟子出山后,孔家赠给他护身的剑手。为什么孔家会有这样的力量呢?因为在老孔也就是孔丘的时候,他游学的时候没少遇到过高手,连他自己也操棒子战斗过,所以在他当大官的时候,给自己的后人留下了一支力量,一队剑手。人不多,但也差不多了。他们平常在外游侠,但也响应孔家的征召。而在小老头孟子出山,身边就跟了几个。

    至于十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亘步由于剑法高超,在稷下学宫也有名号。

    他只要肯出面,在剑道宫里面请几位高手剑士,那还不是一句话的问题。

    丢下了这一切,早就等不及的北信君和慎到一起进入了法家学馆。在法学馆的慎到居处,很是清雅,几名侍女拿着香茶奉上。不愧是慎到,深受太子的器重,身边的用具居处都是上佳,连那侍女也非是一般的姿色。

    眼见没了别人,北信君大喜,他先饮了一口酒,然后对慎到恭恭敬敬的一个大拜礼。

    慎到哈哈大笑,连连相扶道:“北信君不要多礼……”扶起了北信君,慎到也是纳闷,然后道:“老夫与北信君并无太大的交集,北信君为何如此重意于老夫?”

    北信君道:“自然是厚颜有所求焉!”慎到哈哈大笑:“直来直往,好,老夫喜欢北信君这种直爽的性子,只是老夫身无长物,却是不知道北信君想要老夫帮你什么呢?”

    北信君笑道:“北信在东骑有国,而国之无法,所以本君此来,就是要请慎到大师帮我订法,立法,治法,修法!”慎到先是吃了一惊,道:“北信君是说东骑国吗?”北信君汗颜道:“小国寡民,但也一样渴求法治!人治可治小,但唯法治才可治大呀!”

    慎到大讶,感叹道:“北信君果然非常人也,国小不忘法,唯法可自强,若东骑二十年不灭,定当大出于天下!”北信君连连点头,却听慎到道:“可是我那日看见了卫鞅,此人法家大才,在魏国也是执政多年,他的法学也好,执政经验也罢,天下最强,当之无愧,如果他能帮你,自然无忧,何必再来顾我?”北信君拉着慎到的衣袖道:“小庙哪里容的下大神,卫鞅这小子,听说秦国发了求贤令,一发疯就要去秦国,如今已经弃我而去了……”

    慎到摇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才道:“只是老夫志在治学,无心问政啊!”

    北信君大喜道:“这样好了,本君所求的不多,只要你能多给本君一些学生就可以了!”

    慎到顿时明白了北信君的意思,笑道:“原来如此,只是老夫虽有几个弟子,但学识不够……这个恐怕……”北信君笑道:“本君并不是要学魏韩变法,此魏国变法,吴起变兵,李悝变政,韩国变法,也是用申不害一人变法。但本君不是如此,以一人之力,岂可有成?本君要的,是执行一套全面的法律法规,而不仅仅是定立一套法就完了。所以变法不修法,新法成旧法,到头来还是要再变,与其如此,倒不如先订法,把法的大框定立起来,在行立法,把法行使起来,之后是行法,把法控制住,不使法有私焉,最后是修法,当法在执行中出现了法律本身的问题时,就立时修改。这样的大事,不是一个人可以搞好的。”

    慎到大为惊讶,他沉默了一会儿,叫人上来了一些点心,然后小心道:“听北信君所言,北信君对法并非是一无所知吧,但不知北信君想要订立什么法呢?”

    北信君信心十足道:“本君要订立的,是种种法律,天下百姓,分工不同,道理不同,所以不能用一种法来约束,百姓要用民法,官员要用公法,偷盗杀人要以刑法而立,商人要定立严格的商法,还有大臣和本君,要用宪法来约束。这样,民法约束管理百姓,公法规定官员的法纪,不能让他们贪污受贿,商法要让商人遵守商业道德,一切唯公。而宪法,则是用来对付本君和国中的大重臣,约束我们,不能乱来。比如不能过于奢靡,不能损公集民之财以自用,未知慎到大师对本君的想法有何感觉?”

    慎到陷入了长思,这是从没有过的一种新的观念和想法。卫鞅的法学最恐怖的在于那一句“王在法下,举国为公,法出无二,行独一法”。而这样一来,虽然磨合了法,却也会有不好的地方,比如对君权的制约。这一点在秦始皇的时候进行了改,变成了王在法上,所有的法都在秦始皇一人之下!秦始皇错误的没有给自己加一个法,这让他的一些治国策遇到了顺风的坦途,以至于把秦国的国力损耗的太大了。

    申不害的法是在原有的法律条文上进行执法的改革,是把那些贪污和**给去除了,并且限制了贵族的权利,不让他们再乱法害人。而慎到讲的是,一切以明君立法,也就是说,慎到认为要用明君来推行法律,如果没有明君,那法律就很难进行。这是一个必然,而并不是慎到的法学不好,在那种国君的时候,那种封建社会,那种历史造成的局限性,这种结果是一种必然。什么样的种子种下什么样的果,什么样的土地会让种子长成什么样。

    所以,慎到相信卫鞅的法,那种包容了一切的法才是法学的根本大家。

    但同样的,慎到也觉得,这种法非常离谱,几乎不可能实行,哪位君主会愿意给自己也打一个法律的牢笼呢。可是……现在还有一个法,一个新的法,北信君的这种在法学上的分工,让慎到看到了一个新的天地。他抬起头来道:“北信君想要行使一种什么样的制度?可以容纳这样的法律?连北信君自己都要遵守法纪?”

    北信君犹豫了起来,慎到开始不明白,后来却是明白了,他笑了一下,先喝退了众人,然后在没有旁人的时候,对北信君道:“现在边上无人,老夫可以立誓,绝对不会把北信君的话传扬出去,此中之要,老夫也是知道……”北信君忙道:“大师不必如此,本君相信大师……”古人和现代人不一样,特别是一些的高明之士,一诺千金都是轻的。他们为了一个信诺,往往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的。要说守秘,就会死守到底。不似现在,当面发誓,背后就出卖人,什么誓言,比一分钱一公斤的大白菜还要便宜。(今天睡过了,只发一章……明天两章!)

    本书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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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被识破了

    “本君的方法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就是三权分立,把行政、司法、立法三大权利分割开来,行政的不管法事,他只管国家的生产运行,其它的一律不加理会。此外,司法就是执法部门,他们只管执行法律本身,而立法,则决定什么法是有用的,要成立,什么法是错的,要改进,这样与时俱进,国家就可以长久保存了。”

    “在行政方面,也要分类,要分成军事和民事两类。军事方面的本君不能说,但民事方面,要分成普通平民的管理,对官员的管理,对工商业的管理。执法方面也要分成取证,抓捕,定罪三部分。而在立法也是如此……”

    “所谓绝对的权利使人绝对的腐化,此言非虚,不能把国家的一切决定在主君一个突发奇想的决定上,比如,秦穆公莫名其妙的要把自己的臣子拖去活埋!这就要分权。在分权后,国君要做的就是平衡此点,不让一方独大,他要做的就是制定国家的长策,有了长策,有了目标,国家才有继续的动力……所谓江山如画,就是指君主看着自己的江山,从容的制定出让自己国家发展的目标与计划,从而让国家在自己的心意下发展!想要达成这一点,再英明的君主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有足够的人来帮忙。”

    “这个帮忙不是乱帮,而是指要有一个准确的框架来做支点,在这样的情况下,抬动国家的治国之士才可以让国家顺利的起来,而达到君主要到达的目标!”

    说到最后,北信君道:“在我东骑,国家很小,小到了刚刚建立,故而在东骑变法,没有任何危险,变完法后,就是革新大臣,不存在旧法的抵制与迫害,所以请慎到大师把您的学子借给本君,本君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本君也知道,十万小国,难容大才,但是本君有信心,一定可以在十年之内,成为一个百万大国……”

    一个百万国大么?当然不大,但相对来说,却又可以算是大的了。比如说秦国,扣除掉那些戎胡,能有几多的民众?也不过是两百来万。那么北信君到时有一个百万人的数量,也可以自夸其大了。不要觉得这个力量小,这意味着北信君可以在北边任意的发展,相对比起来,北信君要的就是在北面发展,把那些个戎胡一个个全拉到自己的治下。免得最后全给匈奴人匈奴化了。在历史上,这些原本半农并尝试加入农业文明的戎狄,最后就是给匈奴这个只知道破坏和军事而无意于生产的团体征服,这也是匈奴人在历史上给赵国,给燕国,给秦国相继打败,但最后却还是保存下来了的原因,因为在他的面前,还有那么多的肥羊。

    那些一心想要加入中原文明的戎胡最后就是这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杀死他们的凶手是匈奴!早在西周犬戎乱镐京的时候,其实那些犬戎只是想要讨一点好处的,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中原强大的宗主国周竟然全然没有战斗力,最后一场入京讨赏变成了一场残忍的破坏与杀戮。在此,绝对不可以痛恨戎人们,一切的错误,仅仅只是周国人自己的不好,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让自己变得弱小不堪,那是自然要打的。

    日本也是如此,曾经的日本孙子一样的崇拜着天朝上国,他们对中国有着难以言喻的感情。但问题在于,后来中国人自己不争气,我们自己丢了我们的文化传统,我们死抱着一无是处的儒学,最后进入到了在满清统制下的蛮夷时代。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易地而处,我们自己也会做相同的决定,入侵中国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既然满清那种拖着猪尾巴的蛮夷都可以当中华上朝炎黄子孙的主人,那为什么有大量中国血统的日本人不可以呢?

    如同此理,既然原本会成为肥羊的草原部族那些个戎人会给匈奴这种只知破坏不事生产的蛮夷同化,那么北信君为什么不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吞下这些人呢。此时的戎人力量空前强大,他们的毁灭真正说来是在中原大国和匈奴人的夹击下!不光匈奴人攻打他们,就连燕赵一类的国家,在自己的国力损失的时候,就会考虑羊圈里丢羊从羊圈外补的道理。

    好一会儿,慎到露出了一副的苦笑,他的脸上竟然泌出了一层细汗。

    “得闻大道……却……”慎到难过的说。北信君说的是一个良好的制度,这个制度绝对有效,并且先进,如果说出去,一定会给有志变法或国中自有的聪明人借鉴。但问题在于,北信君并不想让这样的事说出去,这种政治经验是北信君未来人的经验,哪有这么便宜就说出去给别人听的道理,那不是太傻了么?如果面前的这个人不是慎到,而北信君对慎到又大有所求,那么北信君是打死也不会说出的。只是因为这个人是慎到,北信君相信历史不会在这个地方骗他,如果慎到是一个小人,把这个消息说给太子因齐听,以太子因齐还算中可的贤明之才,那么齐国必然会有更大的进步。慎到就是慎到,从慎到的话里,北信君就可以听出来,他大感后悔,因为这样的消息慎到是想要发布出来的,可以想知,如此三权分立,那么至少儒家就再也不会大骂法家苛政了。

    北信君犹豫了一下,道:“这样好了,本君许慎到大师,可以在二十年后说出来,并且本君也支持慎到大师著书立作,慎到大师以为如何?”慎到大喜,忙行礼道:“能如此,慎到在此多谢北信君了!”北信君笑道:“那北信的所求……”

    慎到道:“老夫自会选派精心的弟子随北信君到东骑去,北信君大可放心!”

    北信君也是开心,对慎到道:“本君还有一物想要给慎子大师看看,大师以为如何?”说着,把纸拿出来了,这可是北信君的看家法宝。与其把纸匆匆忙忙的生产出来赚钱,北信君宁可保持着技术上的独一性和领先。要知道,中国人在纸方面可是领先太长了。在整个中世纪时代,西方还是在用着丑陋的羊皮卷,他们迫不得已,要用壁画等方式来展现他们的文画和才艺。如米开朗基罗,当时的教皇仅仅是为了他,就用出了一个红衣大主教的位置。那么一个红衣大主教意味着什么呢?在《基督山伯爵》里,我们可以看出,一个主教级的财主留下的部分财宝就可以让基督山呼风唤雨,他的财产高达上亿的法郎。而那一个主教级的财富仅仅只是为了给米开朗基罗购买颜料的!

    东方文明在很长的时间里一直领先西方,就是因为纸。我们可以看出来,自从纸传到了西方之后,西方新一代的文艺复兴才算是开始了。没有纸来载承文明,西方的文明哪里可能会发展的这样快!最离谱的就是,本来在中国,纸想要变成钱,那是一件非常难的事,可是现在,占着技术领先的独到技术,北信君可以大量的生产不值钱却又不是别人可以生产冒充的钱币。纸钱。仅此一点就不是别国可以比得了的。谁都知道,如果纸有信用率,那么同样的条件下,纸币的使用比相同的铜铁钱要方便多了。特别是在于商家。这种钱会让东骑的商业飞起来的发展。

    北信君还拿出了一支笔,他就拿着这支笔当着慎到大师的面,给慎到画了一张素描。

    北信君喜欢画画,他曾经学过油画,但这一点是必然要放过的,油画的颜料要钱那叫一个离谱。可是素描却是太容易了,古人的画很难走写实风格,大部分都是写意。毛笔决定了写意画的特点,而西方的硬笔炭笔却是决定了写实的画风。

    慎到就这样看着北信君,就是如此,莫名其妙,一个自己竟然就这样跑到了北信君拿出的那张纸上。如果不是见到北信君在他的面前如此,慎到还会以为是自己的影子跑到了那纸张上面。“妙啊!”慎到不由自主的发出了赞叹。北信君从没有给人画过像,但慎到是个例外。

    最后,北信君在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东骑北信君刘羲。然后双手递给了慎到。

    “本君会派人来给大师送来这种纸张,不过此物生产不易……”纵是北信君的脸皮心黑,说这种不要钱的假话也是感觉到了不好意思。他赶紧的道:“所以先生不要轻易送人,”这是一个必然,文人是最容易知道这种纸的好处!北信君道:“不过如果是孙膑先生那样的大才,或是法、农、医等真正可以于国计民生有利的,先生就可以送之,但他们的著作要回抄给本君,本君要给他们出书!”说到这里,北信君再度得意一下。别看只是暂时的木活字,可是也一样可以胜任很多工作了,印很多书(指几十万册的那种)是不行的,但少部分(三五千本)还是没有问题的。

    “如此一来,稷下之学可以入我东骑,开我教化,启我民智,还请慎到大师助本君一臂之力!”北信君再度行以大礼。慎到叹服,道:“本来我以为你东骑必会大出于世,只是老夫看,北信君想要的只怕更是多吧……”北信君吓了一跳,忙拉着慎到的手道:“大师慎言啊……大师慎言……”慎到却是哈哈大笑。

    时间不早,北信君开开心心的回去了,带着小狐,两人方自出到了门口,就见到了田婴。

    北信君讶然道:“你还没有走?”田婴苦笑道:“太子哥哥赏你的礼物你不要了?”

    北信君莫名其妙,道:“礼物?我没看见钱啊?”要是金子,小小的话,好意思给人么?所以北信君没有看到那种传说级大宝箱。在北信君的人生经历里,不是没有得到过那种传说级的宝箱,但自打他当了北信君后,就没有见到了,本来北信君是想看看魏王会给小狐准备什么嫁妆之物的,但是可惜,他太急了。

    在别人看来,北信君悠悠然的跑出来,一定很闲。但身为君主,怎么可能不担心自己的国家呢,北信君的担心是必然的结果,只是他别无它法。因为北信君手上虽然有一个王良可以用,在治理五十万人的时候,王良也许够用,但如果人多了,真的超过了百万,那还可以吗?到时候,就算是把王良累死过去,也未必能把事情做完。

    而秦始皇、朱元璋这些人的经历又证明了,一个君王太勤政了并不是一件好事。相反,万历皇帝一身中一般是很少管事的,他只是把事情放下去让臣子管,他管得虽然少,可是国家却是稳当当的,不仅解决了万历三大征,还在死后给后人留下了一笔不算少的钱财。

    再如诸葛亮,他也算是勤劳的,但这种勤劳却是让他在死后,蜀国明明有着天险,却是第一个给晋军攻破的。从整本三国来看,晋军打下蜀国那叫一个难,邓艾开蜀道更是险之又险。成功几乎是要算运气,主要还是要说当时的蜀军已经没有了明确的统属,国内政治散乱,而军事也是疲软,再也不堪战斗了。聪明人把事情做完了,也就意味着那些一般的人有了倚赖的心理。中国人的这种倚赖心很重,从众心理也是如此。

    北信君一方面要用王良,一方面要找更多的人手,在东骑来说,军事的人材北信君可以一手包办,这样他可以放心,但就政治方面来说,就不得不想办法了,你不能指望一群文盲或是仅仅只是识字的人给你治政吧!而人才,这才是国家强大的关键。

    魏国之所以失去了天下的霸权,这和他在关键的时候失去了大量的人才有着严重的关系。如吴起、孙膑、张仪、卫鞅等全都失去了,这怎么说也是一个讽刺。

    魏文侯重视人才,而现在的魏王却是……重视人才不是敬重,而是真正的让他为你做事。

    所以看似强大的魏国只是成了一家大型的客栈,一旦这些才人们找到了肯用他们的国家,立即就会离去。说起魏国,北信君还又想到了大钱箱!钱箱啊钱箱,何日君再来?

    听了北信君的话,田婴哭笑不得,他直接打开了车门。在车子里,小狐惊叫了一声,看见了那个叫婉儿的姑娘。田婴解释道:“这便是了,说实话,我本来还担心你会输呢!吓得我一头汗,现在你赢了,那也就好了!婉儿虽然是下女,可是她的出身……本公子虽非良人,也不想真的害了她!”这话说出,那婉儿不由一呆,看向田婴麻木的目光中又泛起了一丝泪痕。北信君摇摇头,他可不再是为一两个女人就飞跳起来的,毕竟他不是项少龙。而且和项少龙一样,现在的北信君一点也不缺少女人,可不想疯狗一样看见女人就想要。

    “以后你就跟着小狐姑娘,她是定阳公主,你知道了么?”北信君没有一点的客气对婉儿道。但北信君的这种态度却是让田婴高兴,这证明他自己没有看错人。

    因为定阳公主的身份,所以小狐可以照顾到婉儿,不至于让她最后沦落。同时,在这一段的时间里,田婴也知道小狐是一个心机单纯天真烂漫的女孩子,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自然不会刻毒的对待婉儿,如果婉儿够聪明,两人可以成为很好的姐妹。

    想到这里,田婴笑道:“那你可亏了,田忌说要明天看你打过后再决定给不给你燕女,话说你明天真的有信心?”北信君道:“那种事情就不要提了,杀人而已,本君最擅长的。”

    田婴哈哈大笑,道:“回吧,你得早点回去,没想到你会和慎到大师说那么晚,我真怕你不出来了!”北信君道:“你不会进去么?”田婴翻了个白眼道:“我又不是傻子,你八成是要挖慎到大师到你们东骑去,不过那是没有用的,慎到大师志在治学,还有,你别当我傻子,我知道,你白天和秦扁鹊说话也是要挖他到东骑,你就是来我齐国搜刮人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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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兵家是老虎

    北信君大惊,他这才正视这个看上去有点莽撞的小子。田婴摸着自己的短髭笑道:“上车吧,你不回馆了?”北信君想起白露,也不知道自己回去了,她还在不在睡觉。有了身子,可不能乱来了。上了车后,田婴随着上来,他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开导北信君道:“其实这很正常,自打我们齐国建立了稷下学馆,这种情况太普通了,老实说,每年都会有很多人来我们的稷下,有的人闯出了名,有的人没有,怎么解决这些人?如果真的全养起来,那多花钱,所以我们都是很欢迎各国来我们这里发掘人才的!你看见秦国的人么?他们就拉了二十多个人去秦国,我们说什么了么?至于你拉秦扁鹊,那也是很正常的。”

    说到这里,田婴又道:“当然,我们齐国也不是任人乱来的,比如有的人我们是不会放的,如现在的慎到大师,不过话说回来,慎到大师志在治学,可是对执政没有兴趣的。”言下之意是你要是想拉走慎到,那是怎么都不可能的。

    这就是齐国的学风制度了,齐国虽然养士,但它在建立之初是为了博名,到了后来,成了一种风气,稷下也成了一种形式的学宫,齐国会让这些士子讲学授业,但他们最后不是当官,或者说他们正常不可能在齐国当官,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齐国是很欢迎外国来拉走一批学子的,这对他们有好处。

    北信君很可怜齐国,对于齐国真是有一种无话可说的感觉,这个齐国,让人说什么好呢?它得到了天下的学士,可是不会对学士进行分类鉴别,不会从中吸取对国家有用的人才,只是一味的治学,给士大夫的待遇却没有权利。这算怎么档子事呢!

    一路无话,北信君一行回到了驿馆,在馆口,立时士卒大叫,果然,白露出来了。

    北信君忙着下车,不顾边上小狐等人嫉妒的目光,把白露抱住,此举连田婴都要侧目,没想到北信君对感情如此用事,一下子就抱住了白露。两人也不理会田婴,径自进了馆中。这样,让田婴也想着回去抱自己的夫人。

    话不多说,在进入房间后,就看见了秦大扁鹊。北信君忙着松开了白露和秦扁鹊见礼。礼过之后,北信君道:“拙荆让先生操心了。” 秦扁鹊笑道:“我见过的权贵也不算少了,如君上这样痛爱娇妻的,可说是少有。”北信君打着哈哈,这只是客气话,他当然不会当真。

    屋中不仅有着北信君的女眷,还有看上去很累的猗梁。在来到齐国后,这位老泰山就一直东奔西跑的,他成功的找到了继续愿意帮他的商人,在此,特别是老刀家族的帮助,现在已经找到了一家比较大的空院落,这样的话也就可以当成他的新商号会馆了。所要的钱也是少量的,可以从这里面看出来北信君的影子。若然非是北信君,是为会有这样的便宜上门的。从现在看来,想要积回百万的巨富,也不过是再二十年的事了。

    秦扁鹊告辞了,北信君拉着他多说了一会儿的话,这才放他走。在此后,白露就叫了起来:“大事不好了,王良要造反了……”北信君哪里肯信,道:“别乱说话!”白露吐了吐小香舌,拿出一封信来,这是王良的手书,她写了信,然后通过白门的商会传到了北信君的手上,这是一封告急信,信上说请北信君快快回国,因为北信君在魏国弄得动静太大了,到时必然会受到秦国的诘问,如果事有不遂,为了保存东骑,王良说她可能会考虑自己立为王。

    这也就是白露叫着说王良要造反的原因。

    “是本君在魏国的动静太大了,可不是她要造反,必要时,为了保住东骑,她就是称王本君也容得!”北信君随手烧了信道:“秦国是大国,就算它现在再怎么穷弱,但瘦死的牛比鸡大,饿死的狗比鼠大,要对付现在的东骑,并不是真的太难,想要灭我东骑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只是打击我们,却也未必做不到,到了那时,就会让本君与秦国陷入长期的战斗,这是最愚蠢的事,本君不是怕秦国,但一定要避免。”

    然后他开始喝斥白露:“不像话,不知道你的身子不一样了吗?月勾,带她下去睡觉!”白露想要再说,却是不行,给月勾拉着走。不过话说月勾没有力量,所以主要动手拉人的还是赵茗。在白露给拉开后,小狐也跟着去了,叫着要听小宝宝。

    没有人的情况下,北信君叹了口气,对猗梁道:“在齐国建立商会的事情怎么样?”

    猗梁把事情一说,兴奋道:“如果不是老刀家,怕是还要麻烦一点,现在有了老刀,相信要不了两天就要开业……君上对开业有什么话说吗?”北信君沉吟一下道:“瓦釜雷鸣不要,本君要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动静要小,不要大,做生意,一切都是次要的,这一点泰山比我明白,当然是赚钱才重要。相信就算是没有大动静,我们东骑的东西也一样可以大行于世!而且本君还可以告诉你,你在此地代表的是我东骑国,不仅要做生意,也要想想怎么为本君做事,要把齐国的一些事记在心里,本君会给你运一批纸,只有真正的大贤才可以给他们,你自己看,法墨兵道医农工商,这些的人里,但凡是真正的有大才的都可以给,本君只要实学,他们的著作你要想办法给本君弄到东骑去,还有,你也要想办法把齐国内但有的书抄在纸上,也是一样要运回东骑,不过你要分清楚了,那些阴阳五行的空学就不要理会了,本君不要那些虚头的,特别是儒家,本君讨厌儒家!你知道么?”

    猗梁笑道:“我也讨厌儒家,一天到晚瞧不起我们商人,君上说的对!不过纸这种东西,如果可以贩卖……”北信君道:“你错了,太平盛世,纸可以大卖,但是现在不是太平盛世,而是大争之世……所以……在暂时的技术领先好过只是一味的赚钱!”还有一点,如果北信君只是小量的这样出产,不是大量的用以商业化,那么对世家大族的刺激也不会太大。对于那些人来说,只是不知道纸的用处,也不利于书写,现在不能大量出售,那些人也就不会觉得这可以得到多少的利益,不然的话,在这利的影响下,说不定哪天就有人把纸给弄出来了。

    在中世纪前,中国往西方的货品中,除了茶、瓷和丝绸,那就是纸了。

    最好一万年后除了东骑,其它的国家仍然是没有纸!北信君这样想着,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能怎么拖延就要怎么拖延。接下来北信君开始指点猗梁如何做生意了,这里面很重要,其实在战国时代,虽然有商,但商的种类少,有的时候商人的生意很麻烦,在此,有两个是商业最大的特点,一是安全的商路,利润大而安全的商路,这是非常重要的。第二点就是消息,商业的消息非常重要,由于信息的原因,所以商业受到了一点的桎梏。

    “可以利用信鸽。”北信君进一步指出。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在短时间里,齐国都是安全的,这种安全可以让齐国的商业得到很大的发展。相比起来,虽然强大的魏国却是时刻处在战争的阴影下,这就是四战之地的坏处。北信君道:“现在白门正在进行这种研究,但要把野生的鸽子养熟,再进行分类组建信鸽,这非常不容易,是要时间的。不过却不能停止,也许两三年的时间,我们就可以看见信鸽替我们报信了。”

    对此,猗梁很怀疑:“可是动物只是动物,鸟是比动物还笨的,这叫鸽子的真的可以替我们报信之用吗?”北信君道:“你看冬天的时候,鸟就会往南飞,因为南方全暖,而夏天的时候,鸟儿们又会飞回来。相比起来,在所有的鸟类中,鸽子的可能性大,所以可以用来试试,这是一个必然,一旦成功,我们就可以大大的缩短两国之间信息的传递,从齐国发一信到东骑,不会超过五天!我们人类既然可以养出家狗家猪,驯服牛马羊,自然鸟也不例外。”

    猗梁叹服道:“若是此举可成,君上必将名垂于青史!”北信君道:“这件事要隐密的进行,对外人就说你是为了吃的,保密最重要,所有从事于养鸽的人都要忠诚可靠信得过,你看住你的手下,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盯住他们的个人财产,发如果有谁突然发财,你就要小心了!” 猗梁冷笑道:“一来我的手下都是在我穷境时一路追随,虽然人少,但这剩下的都是我的死士!他们为我生,为我死,二来真要是想反我,我也不是傻子,我们商人,谁不会小心这一点……说起来,那老刀竟然想招我为婿呢!”

    北信君莫名其妙,道:“你是说齐国第一富的刀氏要招你的婿?” 猗梁道:“是呀,老刀就是提这个意,他有一个姑娘,不是很好看的那种,一直想要嫁,但一般人谁要?却是看上了老夫,我也老了,随我的姬妾也走了很多,这内宅里的确是要一个当家的,我既然要在齐国立足,和刀氏打好关系也是必要的,当然,这一切都是托了君上的福,不然的话刀氏也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北信君道:“所以你要小心,给刀氏一点甜头,这是好的,达到双赢的目的,也是可以的,但是有些事是不能说的,比如……” 猗梁激出一身的汗,道:“我知道了……”

    北信君点头道:“还有一点,你可以在齐国赚钱,但你不能在齐国置恒产,你可以买大房子给自己住,也可以请人手,但是要小心,房子在必要的时候要脱手!以我的估计,不久后就会有一个发财的机会。” 猗梁道:“什么机会?”北信君道:“你看现在的齐王身体如何?”

    猗梁道:“这一点还用问我吗?问边上的大扁鹊就可以知道了。”说到这里,他顿时醒悟:“这么说来,是不是大扁鹊他……”北信君笑道:“有他是如此,没有他也是如此,齐王虽病,但不是因为不能治的原因,而是因为太子!” 猗梁顿了顿道:“太子……他请来了大扁鹊原来是为了……”北信君截口道:“贤名!”

    说到了这里北信君也是摇头,然后道:“稷下学宫别的没有教好,但要一个好名声的习惯却是让太子记住了,他要采慎到的革新变法之术,自然要他老子死了,他要老子死,就不能让他这样默默无闻的死,于是太子请来了大扁鹊,现在的秦扁鹊名声很响了,是有名的大扁鹊,在此,太子还可以把医治齐王不利的一面引发到齐王自己不愿意配合上面去,如此,和大扁鹊也没有关系,毕竟,大扁鹊已经有名了,如果死了齐王而杀大扁鹊,这是不贤,而把自己老子说成是讳疾忌医,那就可以证明自己老子不好,如此一来,也可以给太子自己身上添点金。太子的谋算不可谓不深啊!”

    猗梁也是叹气,道:“没想到齐太子……”顿了顿他道:“这太子的心机如此深,会有作为吗?”北信君道:“暂时不会有,他太年青了,现在之所以做到这样,只是因为他对权利的渴望,慎到的法,他只学了一个争权。但如何运用权利,他还有的学呢,稷下的学问,他纵是再有才情,也是有限,只是……齐国的人才太多了!”

    既然北信君已经见过了慎到,此时他说的就必不是慎子,猗梁一想就明白了,道:“孙膑?”北信君道:“的确如此,孙膑这个人阴霾的很,他年青气盛而又身遭大变,只此一点,已经可以让他成为天下间兵法上最阴毒的大家,其人若仅以计论,天下无出其右者。”

    猗梁犹豫道:“如果是这样,以君上的才能,他日定然会兵平燕国,到时就有可能与齐相邻,君上是为此担心吗?”由于北信君的表现太牛了,所以猗梁潜意识里觉得北信君太恐怖了,甚至会觉得他会灭燕国!这也是猗梁有眼力的地方,在战国的这个时期,燕虽然是一个大国,但它的国力却是最弱的,从地图上看,燕的版图的确是很大,但真正可以说和六国比肩的,也就是蓟这样屈指可数的城。

    北信君的战略是草原,如果北信君打完了草原的所有部族,那么可以打的大型战国,燕就是首当其冲!北信君自己也有十年内攻打燕国的计划,但是问题在于……他不想要人知道。无论猗梁是怎么猜的,可是北信君不要:“不要乱说!”在喝止了本是半拍马屁半真心的猗梁的话后,北信君告诉他:“孙膑不用担心,现在的战国第一兵法大家是庞涓,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庞涓不死,孙膑不离,一旦庞涓死了,孙膑的私仇报了,只怕到时就是他离开齐国的时候,你不知道孙膑这个人,他是一个真正的兵家!”

    猗梁问:“什么是真正的兵家?”北信君笑道:“真正的兵家,就是先顾全自己,才会顾虑其它,当庞涓死后,孙膑为了自保,怎么也要离开齐国。在天下人的眼光中看来,兵家太可怕了,是非人的存在。当年孙武子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各国逼迫吴国。吴国也不会冷落了孙武的心,最后让孙武子隐居著学。以不足五万兵的吴**队,伐败了五十万的大国楚,这足以证明孙武子的可怕,各国都是如此,他们渴求自己有一位兵家,但他们心里,兵家就要像庞涓那样,够用就好了,而孙武那样的兵家,还是不要的好!”

    猗梁不解道:“这是为什么,带兵的将军不是越厉害越好吗?”北信君笑道:“天下的君主好比是人,将军就好比是狗,而兵家则是虎,打架的话,狗就可以了,就算狗反主人,主人正常情况下也是可以打死狗的,但如果是老虎,那一般的狗自然不是对手,打败所有的人也是正常的,可是万一……老虎反噬主人呢?也能和打狗一样轻易的打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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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齐国的大佬们

    稷下学宫的门外,因为不是学子,也没有名气,所以在此刻,门前积坐着一大片的人。: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在这一天里,天气不是很好,闷压压的。七月,是流火的七月,如果有太阳,未必是一件坏事,因为到了晚上,总也有凉的时候,可是如果是这种不阴不阳的,在如此的气闷下,反而让人打身心里一齐的难受起来。

    在三天的前,赵氏武馆的一班弟子来到了齐国的临淄,他们是和北信君一路来的,也许没有大鱼大肉,但在路上,北信君看在赵茗的面子上却也没有饿到他们,总算是一个个精神的到了临淄,但是到了这里,进入了临淄,却并不是意味着他们可以进入稷下。

    要想进入稷下,正常是三种人,一是学士学子,他们游学,是可以进入稷下的,当然,如果运气,他们可以入学,或是加入某人的门下成为其门生学子。或是当时的名家大士,他们可以径自的进入学宫里面。这是士所拥有的权利。其二就是官家,大齐的官府可以进入到稷下,他们要么是学宫里的府令官员,要么是齐国办事的宣话官。或者干脆就是太子等大官。再者,那就是和学宫里面的士子有交情的,来拜谒的,可这要学士出来迎请。

    说白了,稷门之内,本就是一个学子们的小城,相当于我们现在的清华北大,不是谁谁谁跑过来就可以进去的,现在随便什么农民就可以进出清华北大么?这是当然不可能的。于是赵氏武馆的人在门口处请等他们所谓的大师兄,可遗憾的是,卫薄一直没有出来。

    直到当天晚上,一个小小少年出来,他明确的告诉众人,卫薄是不会出来的。

    这个说话的人叫管仲平,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他手上提着一把重重的黑色乌木剑。他是卫薄收的两个小徒弟。虽然没有出师,但卫薄在齐市上却是相中了几个小流浪儿,这个叫管仲平的就是他的大弟子,还有一个二弟子叫连惊风。最小的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卫薄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卫薄曾经说过,一个真正的剑客就要舍剑之外再无它物。但卫薄又表示,如果这样,人也就不再是人了,那就太无趣了,最后卫薄表示,虽然自己终其一生也是不可能会考虑娶妻生子的事,可收养几个徒弟对以关怀,也可以享受一下人伦亲情。

    在管仲平等人的心里,卫薄就是他们的父亲。

    管仲平告诉众人,卫薄正在卫仲子的指点下修习一步剑法。从理论上,步越少,代表剑越强,五步剑胜十步剑,三步剑胜五步剑,而一步剑独步天下,这独步天下也就是从一步剑法里演变出来的,意思是说在这一步之间,天地一切都在这剑下!生杀由我。

    以十步剑为例,想要在十步里把剑法的威力放出来,并不容易,一个不好,剑法的威力就会打折扣。时间太长,谁会让你好端端的走完十步刺剑过来?可是一步就不一样了,一步就是面对面,就是交错的一刹那。在这种短短的时间里,有着中国古剑的最大奥义。一步定生死,须臾决阴阳!只在眨眼垂目间,天地成永隔!

    在所有中国武侠片里,《双旗镇刀客》是最写实中国武术的,你看不到飞天遁地,也看不到精彩的套路拳,甚至没有慢动作,一切的发生只在弹指的刹那。刹那芳华,一刀以决。经过了几千年,最后的中国武地,就是大西北,在那里的西北刀客把中国古时的古剑法改成了刀法。因为剑的威力是大,但在拔出的过程中,输给了刀,刀比剑拔起来更快。可同样的,如果有人能用剑拔出刀一样的速度,那是多可怕?

    武到了极至,就是道,什么是道?就是在那短短的一刹那,一剑挥出,无我不杀。

    卫薄已经达到了一个这时代的极限,他要冲击的就是一步剑,要让自己成功的达到传说中武侠小说里那种一招杀人的最高境界。就像古龙的小说一样。在这种情况下,一旦他的剑成,就算是卫仲子也要当面承认他的才能,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是真真正正的一代剑师。

    要他在这种时候放弃一切去帮赵国武馆的同门,想也是知道,这怎么可能!

    所以赵氏武馆弟子们的苦等只是一种无聊。卫薄只是下令,两天送一次饭给他们。

    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法子,天天给饭,这些人天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三天供饭的话,可能会饿倒或饿死一些人,因为人会有可能在第一次拒绝不吃,那么的话,在第二次的饭就要等六天,如此一来就会有饿死或涨死的可能,那么一来,两天一次的饭就太完美了,不会让你饿死,又可以让你知道饿的滋味。只要时间一长,他们就会自行的离去。

    几个男子围在了赵致的身边,赵致仍是那一身的东骑毡袍。一个男子道:“还要等吗?那个叫管仲平的说了,大师兄不会管我们了……我们……我们……” 赵致咬着牙不说话。

    另一个男子道:“不行了,我想,我们既然来到了齐国,就干脆在齐国找些生意过下去,不然我们在这里,岂不是要饿死?”“不错,齐国不是魏国,不会对我们不公的,这里还有大师兄……”“呸,什么大师兄,就算不想管,也要露个面儿,这样不理不采的,当我们是要饭的吗?”一个男子愤愤的说,他捏着拳头道:“我决定了,回赵国去!”

    一个大个子的男子道:“是呀,早知道还不如留在赵国呢,干脆入军!”边上一个人呵呵笑道:“你受得了军中的待遇?我们可是平民,正常立了功,有几多的机会可以成为军官?还不如自己管饱了自己的肚子重要,在军队里,一年到头,连饱饭都没啦!”这从侧面也可以解释一下,在古时候,军队一般是没有饱饭吃的,给你吃的,只是不让你饿死。

    在战国,如魏国,军队的战力为什么强?因为魏军的中坚力量一般是有恒产的,他们当兵可以给家里达到一些免税的条件,所以军队可以饱食。但在赵国,由于国力的问题,士兵的食物不足,吃个半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让人吃饱?所以赵国但有出路,没有人想着去当兵,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为什么赵国有那么多的武士,军队战斗力却是不行。

    一直到赵武灵王变法,改革了军队,让庶民一样可以升官,让士兵可以饱食,这才提高了士兵的战斗力,在长平之败前,秦人害怕的称其为红魔!可是现在,还是不行。若然非是如此,这些赵人也不至于跑到外地来混饭吃了。他们身大力粗,学不好字,只好学武,不想当兵过那种任上官欺压的日子,那也就是说他们要在外间找自己的出路了。

    可赵国国内的市场已经饱合,不再需要多余的武士,再有,一般也只能是入军,而且赵军现在正和魏军对峙,回到赵国,甚至有可能给一道明令拿去当兵,这是怎么都不愿意的。

    就在这时,齐民们又来了,看热闹。大量的齐民围上来。只见稷门的广阔处多出了一队的齐国士兵。这一批的士兵跑来,很快的就圈好了地,然后他们开始摆放桌几席位,与此同时,一队队的齐民手舞着钱袋叫着:“出彩……出彩……开盘出来……”

    同时,车马辚辚,只见一辆大车驰来,车后跟着一队齐国技击军。个个都是斜髻黑带,手提铁剑。车上一个华衣男子视到一大片跪坐的赵国人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谁是头子!出来一个说话!”一阵的踌躇,古人可不是那么好的耐心,十几个技击白衣过来,身子一侧,那拔剑的姿势就摆出来了。赵致忙着上前,用男人的声音哑声道:“我们是赵人,我们是来求见卫薄的!”听到了卫薄的名字,那人的脸上也微微动容,但顷刻道:“卫剑师?你们是他什么人?啊……你们说是赵人,是赵氏武馆的?不管,现在卫剑师是我们齐国人,你们不要再闹事了,这里马上要比剑,你们快点让开,一个个跪在那里跪着,狗脸蛤蟆样子,摆给谁看,马上要有很多贵人要来,你们在这里,会影响我稷下的门风,快快闪开!”

    这也是托了卫薄的面子,如果不是听到了卫薄,这位大人必要令人用打的了。

    赵致等人不敢多话,民与官争,那是找死,何况他们还不是齐人,而是外人。

    就在一众赵人各自移的移走的走挪的挪蹭的蹭到了一边上的时候,又有大车来了。第一辆大车是一个女子驾的,她飞扬跋扈,充当着御手。当车停下的时候,那先前带军的男子跳下车子笑开花的迎上去道:“卓孙小姐,您竟然也来了?哈哈哈哈……来,踩我手上下来!”说着把两手捧在一处。那卓孙小姐拉住了马车,竟然真的踏在他的手上,把个轻盈盈的身子落在地上,随后就叫:“爷爷,出来了。”捧足的带兵男子笑道:“哎呀……是卓孙老爷!”

    车上的男子叫卓孙满,是齐国新贵,卓孙家的开创者。那名女子是他最珍爱的女儿,叫卓孙无华。卓孙无华是出了名的会打交道,身边总是会有着很多的护花使者,在临淄也算是小有名气。据说卓孙满是想要这个女儿嫁入齐王宫的,哪知道田午病了,眼见太子声威日隆,这让卓孙满庆幸,可又担心太子看不上自己的女儿,说到底,他们家贵是贵,但也就是如此,并不是说家族年高资深,算起来只能是暴发户。

    这捧足的带兵男子叫王孙秀,是齐国一个老派贵族之后。卓孙满下了车,笑嘻嘻道:“来了多少人?”王孙秀道:“哪知道呢,一切还看呢,主人还没有来,不过一会儿就好了吧!”说着他笑道:“来了,来了……这不差不多都来了么?”就见马车辚辚而来,无有断绝。

    不一会儿,几个老派的齐国贵族都来了,比如鲍家的,刀家的,王孙家的,解家的,阚家的,栾家的,高家的自都有人来了。还有齐国的公氏,田家的也来了,对于这种事情,太子没有出面,但田婴却是当仁不让,还有田忌,这厮带着两个女人来了,这两个女人知道的都知道,是一对燕国的美女,一个叫舒儿,一个叫柔儿,相貌美丽,而又富有野性,并且身材还娇小健美,人看上去小,但胸很大,田忌在前走,两女在后面,短短的麻衣露出长长的腿,连王孙秀都看直了眼。

    但他们都知道,这是田忌的赌帐,他在昨日里要把这两个燕女许给北信君,但当时两女没有带在身边,现在是带来了,由此可以证明,他是力挺北信君的,相信北信君会在之后的战斗胜利。这让人不由羡慕起北信君的艳福起来了。

    但这里面还有虚头,有人就想了,北信君好大的气排,他大概是瞧不起儒家,以为儒家只有这几个读书人,所以才会放言一力挑十的比斗。说是比斗,其实就是一种在西方流行的决斗制度。亘步本是想要用剑解决文事,因为孟子给北信君说败了。但问题在于北信君比他还狂放,竟然一张口就是要他许十人才来应战。以一敌十的比斗,这种事只有一方袭杀另一方才会出现,公正的比剑,谁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那是要让人不齿的。

    不过一方面是儒家想要找回面子,二来是北信君也是一个有着很大武名的人,他是大秦第一武士,能一力搏三百,更在魏王驾前献武,因此而得封北信男君,由此也可以知道北信君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在这里的人都以为这必然是一场龙争虎斗。

    卓孙满眼睛一亮,忽然抢步上前,笑道:“刀老,哈哈,刀老,没想到刀老竟然会亲自出来?”现在的刀家家主是刀实卖,但老刀家主现在年纪大了,他现在培养的下代家主是刀无计。但今天刀无计没有来,来的竟然是老刀自己,老刀亲自出马,可见其郑重了。

    老刀呵呵笑道:“卓孙先生果然是好兴致,你不也是一样,哪有热闹就往哪儿转吗?” 卓孙满道:“哪比得上刀老,无华,快过来,这可是刀老,你一辈子也不见得能见到几回呢!”老刀心里冷笑,暴发户就是暴发户,家族里没有经过十足的教育,说话粗俗,他也不介意,却是笑道:“无华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就是男朋友也多了点,不知道相中了哪一个。”

    卓孙无华笑道:“我要是看上刀铁呢。”刀铁是刀实卖的小孙子,老刀听了呵呵笑道:“无华丫头说笑了,我家那个闷雷,那哪成!”不着痕迹的就拒绝了。如果刀铁真的和卓孙无华好,那么卓孙满一定会高兴疯了的,但问题在于,把卓孙无华嫁到这些世家老贵胄家里比嫁到齐王宫里还要难上十倍!那些世家老贵胄另肯看上贫家女子,也不可能接受如卓孙无华这样暴发户的女儿。比如老刀,他竟然把自己的老丫头嫁给猗梁这个快六十的人。虽然猗梁老了,猗梁不再是猗氏的家主,但是猗梁一来是大商,他出于猗氏,这是怎么都改不了的,出身定高贵。二来就是他现在身后有北信君支持。不要瞧不起北信君,他可是有自己一国的,这就是一条路啊!从哪一点上来说,这都是珍贵无比的,仅仅从东骑一年灭了义渠就可以看出其可怕的战斗力和前景。所以在老刀看来,把女儿嫁给猗梁是绝对值得的。

    卓孙满正要生气,却是见到老刀主动走过去,却是一辆车子来了。车上下来了一个胖子,怎么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卓孙满不认识,却见那胖子向老刀行礼,老刀笑呵呵的受了,摆出了一副长辈的样子,两人手拉着手儿说着话呢。

    卓孙无华知道父亲的意思,走到了边上偷看自己的王孙秀的身边,身子微微一摆,那轻轻露出的“S”型就让王孙秀不能自己了。卓孙无华在心里鄙视一下王孙秀,却是笑着道:“那个恶心的胖子是谁?”王孙秀不是一般的王孙公子,还是临淄的万事通,就算他不知道,以他的信息资料,也可以提供很好的意见。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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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下注

    “那是猗梁,他曾是猗氏的家族族长,本来很牛的,可是听说他把女儿嫁给了北信君,结果没如族里的意,给人从族长的位子上打下来了,现在投奔了北信君,和北信君一起来我们齐国的,北信君也没有想怎么安置他,只是让他到齐国来……不过他在第一天没怎么落好,可是第二天,也就是昨天,老刀就自己找上门了,一天的时间,不知怎么搞的,老刀把空房场地,还有官府的注册都给代办了,我听说老刀还打算把自己的那个老丫头嫁给这老小子呢!”王孙秀见到卓孙无华就没了自己的智商,问什么说什么,就差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了。

    卓孙无华给了父亲一个眼色,然后讶异道:“就是那个听说脸上有一块红斑的刀家老丫头?”王孙秀道:“可不是么,要说刀家的老丫头,还真不算丑,就是脸上一块红疤,可好了,怎么说也算是年青,二十多岁,却是便宜老胖子了!” 卓孙无华咯咯笑道:“怎么?你对那个丑女人也有性趣的么?”王孙秀道:“哪儿呀,我是说这老胖子年纪大,身体也不好,刀家丫头怎么丑,可也是年青,再说晚上办事,谁看见谁呀。”

    卓孙无华继续笑道:“他不会点灯么?”王孙秀调笑道:“若无华小姐是个男的,娶了那种女人,晚上的时候会在办事时点灯吗?”说着两人都呵呵的笑了起来。

    不旋即,老刀拉着猗梁入了坐,这时,那田婴也和田忌笑呵呵的过来,这几人显然是一起的,他们的位子就在一块儿,张头探脑就可以相互的说话了。卓孙满哼了一声,也带着女儿径自去就席。王孙秀没法子,只好继续让士兵维持现场的秩序。

    这时,忽然传来的金鼓之声。只见同样的一队行来,这一队可是气派,有乐者舞师,还有一排十名标准的大汉!当先带路的就是亘步。却是亘步在短短的时间里请出来了十位高手剑士力士,要和北信君决一死战。用他们的话说,是悍卫儒家的道统。但话说回来,挑战却是他们提出来的。正所谓既然不能从道理上说过你,那就要从**上消灭你!这正是孔子的道。他在辩论中输了给少正卯,就要用刀剑来解决。并且大声说出了,不用审问,存在即罪的话,从这一点上,秦桧还要搜肠刮肚的说“莫须有”,的确是小家子气,不及圣人风度。

    这十个人里,有九个是使剑的,还有一个,竟然是用一把一人高的大木锤。在北条司的漫画里,寒羽良又名孟波经常遭此类兵器痛扁,现在看来,古时候就有这样的奇门兵器了。

    见到了来人,老刀发话了,道:“可以开彩!出盘下定!”他一发话,随他来的下人就在后边拉开了一个幕布,没一会儿,老刀道:“诸位,此次虽然还是某家开档立盘,但是话说回来,一切愿赌服输,各位可不要下了定,却不认啊!”老刀是齐国诸富之首,他一说话,鲍家、王孙家、解家、阚家、栾家、高家、卓孙家都拱手道:“买定离手,不死不变!”

    这时猗梁小声对老刀道:“怎么开彩?”老刀道:“自然是以二定一,老夫定北信君为一,十人组为二,贤婿意下如何?” 猗梁苦笑,你女儿我还没有娶呢,这就成贤婿了。不过这也是正常,老刀家的女儿虽然还算得上是漂亮,可就是脸上多出一块大红斑,什么美都没了,这样的女子,要是平民家,早就成家了,也没有哪个穷人在意,可是老刀家却是富户,一般的他看不上,看上的,人家又不要,最后落到了猗梁的身上。本来如果这个女儿漂亮,老刀其实是中意北信君的,但女儿太丑了,拿不出手。

    “以一博二,这也算是赚了,相信知道北信君厉害的也没有几个,但是么……”

    猗梁犹豫了一下道:“如果是一对一,那自是没有话好说了,但我们可以另开彩。”老刀道:“贤婿的意思是?” 猗梁道:“平手一算,北信君伤而不死一算,北信君死是一算,十人组死一人到十人,俱可成算,还可以定为十人组大胜,或是全败!依我看,就定北信君一力杀全身,而无伤,这样的条件,您觉得有谁会下注?”

    老刀目光放彩,道:“说的是,别人再怎么想,也断然想不到北信君会如此厉害……”说到这里他本人又犹豫起来了:“可是北信君在十人对敌的情况下,胜已经不容易了,我也相信北信君的武艺是一定会胜的,但是说不伤而胜,还是全杀之局,这未免太离谱的吧!”

    猗梁拱手道:“请立此彩,我独买万金!”老刀倒抽了一口气,万金,他可是知道猗梁的财力,如果把这万金丢了,那猗梁在齐国的后续发展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他竟然有如此的信心?这可是万金!由此亦可见出,猗梁对于北信君的信任!但老刀是一个老人了,总有不放心的,道:“北信君什么时候来?” 猗梁道:“这个……怕是会迟吧,他昨天睡得晚,先是和慎到大师说话,然后又……你知道,他带来的加上定阳公主有四个女人,就算除了定阳公主,可昨天田婴又送了他一个女人……这个……”

    老刀面色如土,道:“今日比剑,一敌十者,北信君竟然还敢把力气用在女人身上?”

    猗梁道:“他人不正常的!”老刀却是一笑,道:“你呀……呵呵……既然你有信心,我也如此!”当下不再说话,起了身,离了座,到了那彩幕之后,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道:“立彩以毕,各位,可先观彩,然后立下帛书以为佐证下注!”说着他示意手下,放出了大盘。这个大盘其实简单,就是专向老百姓的,就两个大桶,一个是北信君,一个是十人组,还有一个桶,但正常没有人会买和局。只见齐国的百姓跑过去,但听那“叮叮当当”的声音没个完,好赌的齐人把钱币不要命的丢入桶中,等着比斗的胜负。

    卓孙无华迈着细长的**回到了席位,那卓孙满道:“彩面如何?” 卓孙无华道:“老刀家定了很多彩,大体是分北信君与十人组胜负,但各有不同,比如压北信君胜的有完好全胜,负伤而胜,十人组也有一死到十者全死之分。不过最大的是北信君无伤杀尽杀十人组!”

    卓孙满莫名其妙的道:“刀剑无眼,老刀疯了吗?这种彩也下?谁会压呀!”

    卓孙无华目中放光道:“但老刀压了五千金的定彩!” 卓孙满吃了一惊,道:“什么?一下子就是五千金?这钱虽小,但真赢起来,可就全便宜他了,只是这怎么可能!老疯子,他当是魏国的珍宝会么!”说到这里,卓孙满道:“对了,我听说这珍宝会里也有北信君的影子!这人的手够长呀!” 卓孙无华道:“你不是已经让哥哥提了十万金去了么?” 卓孙满道:“我是怕假,如果真是好东西,我会多给他二十万!” 卓孙无华笑了笑,忽然出去。

    没过一会儿,就见卓孙无华得意洋洋的回来。身后一个声音响起:“败家子,你这个败家子!给我滚!”那骂人的是王孙楚,他骂的就是王孙秀!卓孙无华轻轻巧巧,从王孙秀那里问出了王孙家的彩。由于王孙家一向消息灵通,所以在赌博上,他们的下注可以证明这一场赌里面有没有名堂。比如两个实力有区别的剑手比剑,王孙家下弱家胜,就可以证明这里面定然有内幕,如果王孙家下的是强者胜,那就可以说明这是一场没有内幕的比剑,公平的很。不要小瞧这一点,大体上来讲,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卓孙无华在父亲身边跪坐下,小声笑着说道:“他们下北信君输,但是伤而不死!”

    卓孙满承认道:“这才是常理,一对一比剑,只怕真没有人可能是北信君的对手,但是话说回来,一对十比斗,此比从没有见过,亘步的剑术你我都是知道的,哪里是一般的二流剑师,他的朋友也非良人,你再看,那个矮个子的,他不是卫仲道的小徒弟么?” 卓孙无华看出来了,道:“是秦无业,他是因为败给了卫薄而离开了剑道馆,没想到如他这样的高手都愿意加入亘步一方,这可以说明北信君的厉害,但也说明他们的强大,看起来,北信君真的是一点胜算也没有。只是,他们怎么保证北信君伤而不死?”

    卓孙满道:“你看那里!”这时,齐民们疯了一样的叫了起来。只见从那高大的稷门下出来了一批齐国的府令道官,他们都是各个道场的官员,负责管理诸多的道场。但这些人全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在这些人中有一个瘦老头子。不要小看了这个人,他就是齐国大剑师,卫仲子。纵是其它国家的大剑师见到了卫仲道,一般也是要执后辈礼。因为现在赵恨就是他的弟子,而其余人等一般都是和赵恨同辈的。所以才可见于卫仲子的威望。

    不仅止如此,一直给赵人苦候的卫仲子的徒弟,卫薄也在人群中。他蓝襟白衣,玉带斜钩,足下蟠龙纹的丝云履,怀中抱着天下名剑蔡愉(请参照秦时明月盖聂的形象……帅!)。论起来,卫薄并不算是天下美男,相比美男,他有着太多的不足,比如他的眉细了一点,眼睛也小了一点,嘴唇也是薄薄的,耳朵却是有点大。不过这一切组合在一起,让他的身上有一种剑的秀气与孤傲,那种冷清清的感觉,无论是谁见到他,都会觉察到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可怕的事发生了,只见众齐民大叫起来,基本上全都是女人,她们哭着叫着:“卫薄……卫薄……”然后边着的哭了起来,有的还洒花!如果是在现代社会,她们就是最标准的追星族。甚至她们会唱——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汗一个先!可惜,这些女子的惊叫却是只让卫薄的眉头跳了两下,他回看了众女一眼,只是一眼,就淡淡的移开了。

    可是这一眼却在齐女中引发了大乱,她们有的叫:“他看过来了,他看过来了……”这本是好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又有人道:“他看见我了,他看见我了……”这也没有什么。但当有人说:“他看我了,他看我了……”边上就有女人叫道:“贱人,他看的是我,你在我后面呢!”后一人道:“你比我美么?他看的自然是我!”然后前面的女子一巴掌搧过来道:“我让你美!”一切就那么的发生了!

    女人们就这样打成了一团,那可不行,学府令咳了一声,但可惜的是,卫薄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知道,如果自己出去,那会引发更大的暴乱。好在这个时候,王孙秀跑过来了,他一头冲到女人堆里大叫:“都住手,都住手!”天气虽然闷,但在这些女人中却是并不闷。严格来说,这里面的年青姑娘还是不少的。王孙秀东摸摸,西捏捏。一个官员将军这样对待百姓,要是在现代,那肯定是不行的,可是这些女子吃多了亏也算老实了,她们可是知道厉害的,虽然现在的齐国吏治好一点了,但并不是说官府就没有法子对付她们,抓到牢里,饿你一顿再抽上两鞭子还是可以的。王孙秀做的不地道,但民女可不敢向他这个官动手。

    甚至,因为王孙秀也不算太次的,有几个民女还向他丢媚眼。

    这时,一个声音在叫卫薄:“大师兄,你还记得我么?”卫薄脸色一动,到底是看过去了,叫的人是赵致。她露出了真容。让王孙秀吃惊,这小娘这么漂亮?由于在毡袍里捂着,赵致脸上油光光的都是汗水,反而让她身上有一层一般人体会不到的艳光。

    可卫薄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回过头了,但他在后面说了几句话,在他的身后,一个人就出伍了,没几下子,就到了赵致的面前,拉下了赵致,对她道:“卫薄师兄没有兴趣管你们的事情,他让你们走,不要烦他!” 赵致见这个人竟然也是一个女扮男装的,道:“这是卫薄的原话还是卫仲子的原话?”那女子冷冷道:“这是卫薄师兄的原话,我可以告诉你,卫薄师兄如果不是这次北信君要出来比武,他是不会露面的,你也看见了,他露一次面,麻烦多大,你再这样影响他,我一剑杀了你,可以告诉你,我叫蔡情!我是卫仲子大师的记名弟子,你可记住了!” 赵致冷声道:“行,卫薄的话我是记住了,可是我也告诉你,你未必是我的对手,卫仲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蔡情不和她计较,只是道:“你既然是赵氏武馆的,卫仲子大师是不是了不起,你不妨去问问赵恨!”说完扭身去了!赵致气得脸都青了,可她没有办法,因为蔡情说的是实话,赵恨的剑法是得卫仲子点拨的,此点不容更改。她只能暗暗咬牙道:“柴禾妞,神气什么!你也未必是我的对手!”但她知道,如果两人真的拼死,自己却有**不是此女的对手。她相当清楚那个所谓的柴禾妞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她花费了常人难想的苦功,怎么可能会精瘦至此,相比起来,赵致身材的确是不错,胸大腿长,腰细臀肥,可就剑法上就不一定是她的对手了。现在的赵致只能后悔自己从前没有多下苦功练剑。

    此时的卓孙满对着女儿卓孙无华道:“看见了没有?卫仲子在,可以保证这场比剑的公正,所以不会有假,卫薄在此可以保证北信君的生命,纵是北信君落败,也不会给杀了,但这也是有风险的,卫薄也不是万能的,不过有了卫薄,加上北信君的身份,这些人下手,心理也当有个度!” 卓孙无华道:“那我们下多少,买什么彩?”

    卓孙无华大笔一挥,卓孙无华看了吃惊道:“北信君败,并伤,三万金?大父,我们这样太冒险了!” 卓孙满道:“我知道,但是可能性却是太大了,我卓孙家能起,就在于敢冒险,这样的机会不要,可真就白痴了,老刀这是要拍北信君的马屁,相信他可能是想从北信君身上得到一些商业上的好处,我么,取些赌资聊以**得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老滑头猗梁是最后一个入幕的,他买了一万金北信君无伤而胜。再加全灭十人组的大注!二十倍的赔率大注!一旦赢了,他就可以一个人疯狂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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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北信君到

    此刻时间还早,但是亘步已经不愿意多等了,他两步向前,一直走到了卫仲子的面前,然后恭恭敬敬的向卫仲子行了一个大礼。卫仲子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算是还过礼了。别看卫仲子一把骨头,已经老了,但事实上他的威望却是与日俱增,就他现在的地位来说,相当于武林的盟主,只是他的这种地位并不是以实力打出来的,而是给面子,别人给他面子,他也给别人面子,人老不以筋骨为能,所以一个人老了,一定要留下一些东西,比如说,徒弟。

    卫仲子虽然老了,他可却是收了很多的徒弟,说是门徒过千也差不多了,但这人还律己很严,从不让自己的门徒去招摇撞骗,事实上,他的地位很多缘于,他的大量弟子,其实是进入了技击军。故而,连田午都对他很尊敬。就连太子因齐向田午下手的时候,也请示过了卫仲子的意见。老滑头当然没有任何意见,他是坐山观景,不管凡事。

    虽然是这样,可是也没有谁能小瞧了这位老先生,卫仲手下有一个徒弟,那是他的大弟子,这人叫解辉。解辉是解家的人,解家人丁众多,也不介意有这样一个强手。在战国时代,哪一个家族里没有一两个叫得上号的高手,没有高手怎么可能,行商也好,当官也罢,这高手一来可以喝止敌众,二来也可以保护自己,妙用无穷。比如白门行商,就随着侯嬴。

    猗梁行商的时候,身边也有很多剑士,他甚至一次送北信君二十个越国的哑奴剑客。

    最最离谱的,是这位老先生手上真有一个可以拿出去的剑手,那就是卫薄。

    卫薄在卫仲子的门下学剑,在开始的时候受到了非常的刁难,理由太大众了。因为帅啊!就算是在现代的社会,卫薄也是一个可以让四大天王去跳楼的人物。和卫薄相比,黎明没有男人气,郭富城太矮,张学友更是不够帅,就算是刘德华,也没有卫薄的脸有中国气息。这是一个地地道道本乡本土的帅哥。可是仅仅过了一年,卫薄就开始挑战。因为是同门挑战,不是分生死,而是用木剑,现在的日本剑道用竹刀,这一点其实和我们中国古代的时候用木剑是一样的。当时,卫薄挑战了十天,到了第十天,再也没有人可以和他对抗,正是那一战,秦无业这个本来很有实力的人受不了,弃学而走。

    至于解辉,他根本没有和卫薄比剑,保住了他大师兄的地位,但谁都知道,纵是解辉也是一样不是卫薄的对手。有了卫薄,也就意味着老卫仲还算是有底气的。

    亘步表达了足够的尊敬,才开始说话:“时间已经到了,不知道北信君什么时候来。但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会是卫师前来主持比武。”

    卫仲这才开口:“老夫也不想来,但是昨天太子出面了,他不想看到北信君有失,你知道么?”这就是内幕,这个所谓的内幕就是说,不能让亘步打死了北信君。虽然在田婴来说,他是相信北信君的实力,可是话说回来,比武这种事,那怎么能是个好,一旦出了人命,对于太子来说,就是不美!而且太子对北信君也是很激赏的,就算不是惺惺相惜,也要顾忌到北信君身后魏王的态度。要知道,北信君和魏国的关系也是一样的良好。

    亘步却是不满,他愤愤的道:“卫师此说,是要不公了?”解辉在旁斥道:“大胆,怎么和老师说话的?”卫仲子打住了解辉,亘步却道:“不公就是不公,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我虽儒家,但也是一个剑士,我们剑,是直来直去的,弯话亘步不会说!”

    卫仲子微微一笑道:“好,你要说直话,老夫问你,以一敌十,也算公平?”亘步一滞,怒道:“北信君不知厉害,强要许此大话,这可不算我的错,我本是要一对一和他打的!”卫薄冷笑了一声道:“你不是北信君的对手,一对一,你是找死!”他说话虽然冷,但知道的人都是知道,卫薄说话一向有的放矢,他要说你打不过谁,就算你打过了,那也是运气。

    亘步恼道:“可这般束手束脚,还怎么打?”卫仲子摇了一下头道:“你傻呀,你们十个人,北信君一个人,就算你们不能真个下死手,但话说回来,北信君就是好对付的?磨磨就算了,打伤了他,你们赢了,北信君输了,谁也都好下台,不然你在上面打死了北信君,你看下面的兵军可是真个来围护现场的?”

    亘步回头,在这里的兵丁有普通的齐国城防的兵丁,也同样的有很多技击之兵,只是城防兵也就算了,亘步十人说不得还是可以逃掉的,但有了技击军在这里,他们跑?那是笑话。更何况……这边还有一个卫薄。如果单打,也许亘步也能和卫薄撑上两招,但如果乱战的时候,卫薄突然出手,只怕没有一个人能是他一剑之敌。

    亘步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道:“谢卫师的提点!”卫仲脸上闪过一丝的异样,他道:“罢了,你们自己也要小心,传言北信君一力搏三百,与人交手,往往是闪电般的就结束战斗,只怕他的实力也是非同小可!只怕到时你们可能还会死上一个两个,可不要忘了我的话!北信君一人未必能全杀了你们,但你们真杀了北信君,你们可就真的全死了!”

    亘步点点头,再行一礼,正当他想退回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道:“卫师,一力搏三百,此种之事,我未尝闻也,当今天下,真的有可以一力搏三百的事吗?我听说他还是空手!”

    北信君一力搏三百,这种事一向不为人信,但也是一种美谈。就好比古人割股相下酒,其实不是指割屁股肉,而是指大腿,就算是割大腿,也不会全割,只是拉一条肉下来也就差不多了。要知道大腿上有动脉血管,真弄破了,流血也就可以流死了。而古人又好夸张。

    比如说周处除三害,这第一害老虎没有夸张,但是第二害的龙其实是指鳄鱼。

    再如老曹打江南,诈称八十万大军,这里面有近五十万是给他运粮草的。这个粮主要是袁绍积下的,老曹是发了横财,才要急不可捺的打江南。但这批粮多在幽州和冀州,特别是冀州,这是汉末最大的粮仓。从这么远的距离把粮草运过来,这要多的几十万大兵也是理所当然的,真正步入前线战斗的,只有原荆州的十几万军队,还有老曹本部的十万左右军。相对来说,当时的曹操只有二十多万军。

    同样,在武帝打匈奴的时候,一次出动了十几万骑,但是这仅仅只是我们看到的十几万骑吗?在此,古人还没有学会浮夸风,所以他们把后面那五十万运粮的步兵给省了。

    故而,在此,传闻北信君一力搏三百也就成了,北信君和三百个可能是这么多的数量的人进行了一场友谊赛,这就是搏三百,他们哪里想的到,北信君是真的拳拳到肉付出近乎毁容的代价打赢的这一架!一力搏三百,这是一点也不带打草稿的。

    但现实就是如此,我们不是亲眼看见,就不会去相信,同样的,我们自己做不到,就不相信别人会做到。所以卫仲子也是不信,他淡淡道:“老夫听说他棋下的好,带兵也有一套,听昨日讲话,他的口才也好,为人也知道一些道理,但是说到一力搏三百么……卫薄,你怎么样?”卫薄道:“一剑在手,五十。”他是说自己一剑在手的话,五十人不是他的对手。这五十人是指五十技击士,能做到他这样的,已经很难的。当然,卫薄也有夸大,如果他的对手真是技击士,那他也许可以打败这些技击士,但他自己也别想全囫了。不过卫薄没有说他不信一力搏三百的事,因为他是说我有一剑在手是这样,但没有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到这里,卫仲子道:“听说北信君的兵器很独到,是不是?”亘步道:“有听魏国传来的消息,说是一条万古凶兽,给北信君遇上了,当时这条凶兽想要吃北信君,给北信君抓住了尾巴,一挥起来,就化成了一件神兵利器!”这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古代神化。在汉高祖的时候,也有这样的说话,说有一条蛇要拦高祖,高祖抓着蛇尾一砸,变成了一把白龙剑。

    同样的,项羽这个匹夫也有,他是遇上了一条黑龙,结果一抓,一砸,砸出了一把霸王神枪。中国古人的智慧有时还真是很近似。但这个说法却是很自然的,看过大荒凶兽的都给那种前所未有的造型设计给迷住了,这样的一把看上去几同于活着的凶兽兵器,自然要大加特加其神话色彩。亘步说的还不算全面,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北信君用五万个义渠人的血进行祭祀,结果上神赐下了这把凶器给北信君镇国!这就更离谱了。

    卫薄冷哼了一声,却是摆明了不把这样无稽的事情放在心上。只蔡情在一边道:“虚言恫吓,装神弄鬼,我看这北信君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解辉皱眉道:“哪有你说话的地方?那边的女人摆平了没有?也不知道你怎么说的。”

    蔡情怒道:“那些人也是卫师兄的同门,我总不能拔剑相对吧!”卫薄淡淡道:“不要理会,我让管仲平去解决,虽然要一点时间,但他们会自行离去的。”

    亘步有些不耐,道:“真是的,说好上午比剑,这北信君怎么不来?”

    卫薄淡淡一个字:“等!”亘步怕卫薄,道:“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也由他,只是到时他要是不来,卫师公正,可要算他不敢前来,当输论!”卫仲子淡淡道:“来了。”

    所谓站的高,才能看得远。只见一辆华车徐徐而来,却还是田婴的大车。原来田婴虽然来了,可是却把自己的车子给派到了驿馆,等北信君起来了,就载他过来。毕竟这是礼,北信君是齐国的客人,又给惹上了这种事。论理,本来亘步向北信君挑战,如果北信君不愿意,他说两句话,甚至太子就要拿下亘步治个不敬之罪。但是这样一来,在这个好武成风的战国,就会让北信君落下不好的名声。在此,北信君不能这样,因为他同样也是东骑王,人就是如此,当他们瞧不起你的时候,你的东西再好,也不见得会要。特别是战国这个人民素质高的时代。打个比方,就是我们现代社会,也有很多人不喜欢小日本,连带着不要日货。那么在古战国呢?更是如此了。

    试想谁会光明正大的到胆小鬼怕事鬼的东骑王北信君的商号里面买东西?哪怕是打着白门的旗号也是不行,光是猗梁这个泰山的身份就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既然如此,北信君也无惧几个跳梁小丑,索性就此立威,叫出来好一发儿全都杀了,那也是寻常的紧。

    此时,就可以见到北信君的威风了,他人还没有到,车也没有停下,但是不仅北信君的朋友田婴站起来了,那将军田忌也是站起来,这两个人来这里就是代替齐国和太子的。那田忌身为齐国新税的将军,就是代替着齐国说话,而田婴更是太子的亲弟弟,他的出面等同于太子。现在北信君一来,这两人就离席,别的不说,但这个态度就说明了一切!

    要是仅仅这样也就算了,可同时,还有一个人站了起来,这个人的站立就让众人侧目而视了。原来是老刀。齐国第一大富,虽然在齐国的历史里,由于战争或是别的原因,最后刀氏没落了,但是在此时,齐国刀氏还是齐国最老最富同时也是最强的一个世族。他也许没有多大的官身,也没有太厚的奖资历,但实质上说,齐国却是根本离不开他,因为齐国很多的时候,要乐捐,都是要通过老刀表态,他就相当于大齐全部商家的商会主席。

    当然,这个位子不是那么好坐的,由于时间久了,老刀不由想要留一条后路。之前说了,商人的消息是很灵的,在战国里,你国打我国,我国打你国,往往战乱一片,有的时候国都给人兵临城下,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至于战争中的劫掠事件,更是喝白开水一样的。在这种情况下,魏国的郑家开始了财产转移,他把财产分部分的往东骑转移,白门也是同样如此,开始把自己的恒产出售。

    这里面有一个必然,那就是关于河西打得太久了,正是如此,在魏军开始决定筑城墙的时候,也就是魏**队在河西问题上要采取守势了。同样,这也是说,魏军很可能守不住河西,所以这些商家才会考虑转移。由于大梁已经很饱满了,现在迁转大梁会很不划算,那么,把财产转到草原部族的东骑,却也是一条出路。

    老刀看到了这一点,他也许不在意这个转移财产的方法,但是给自己的子孙留下一条后路,不至于让他们在日后毁于政治或是战火,那么东骑未必不是一个选择!同样的,这也是要看人的,在老刀的眼里,东骑的北信君的确是一个才智过人的人,在这样的人手下,只要老实,相信是可以得到平安的,不是这些种种的想法,老刀也不会真的委屈自己的女儿去嫁老头子猗梁。

    卓孙满莫名其妙道:“这老人,就算是拍北信君的马屁,但他的身份,这样亲身迎接,也太过了吧!这是置我齐国众商于何地!”说了一会儿,却不见女儿反应,回头一看,只见女儿两只眼睛已经变成了小星星!这正是标准追星族的样子,不用说了,她当然不是看北信君,连一面也没有见过,卓孙无华自然看不上北信君,她看的只能是——齐国也是天下目前来说的第一帅哥卫薄,真是帅啊,再帅就要掉渣了。这也是卫薄的气质,那种冷艳,那种孤傲,他就似在云雾的深处,看得美,你却摸不到那云雾。

    此时,马车停下,北信君从车上正式的下来了。

    (是不是觉得啰嗦,啰嗦才能出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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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立死约

    北信君一身的玄纤外袍,他一动,那袍子就如同云风一样的飘摆起来,在他的身上,是一副经典的胸甲,这是一种体现男性力与美的胸甲,还有那宽大的铜腰带,下面连出的三面鳞片的甲裙。/*当北信君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便发出“哗棱”的声响。这时,人们才看出,北信君的靴子也是镶了一对虎头的白虎履。他的头发没有结冠,北信君不是士子,但他扎出一个拖后的马尾,用一条发灰的带子系扎着,显出了简易与随和。他的这种作派显示出北信君身上的那种远远来自东骑的风气。

    北信君下车之后,伸出了一支手,在车上,又随之下来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的腰间是一条浅蓝色的狐皮腰带,纤小的足上一对鹿皮靴,脸上挂出一种老少通杀可爱之极的笑,甫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眼光。昨天是天黑了,所以小狐的艳光没有过于的突显,现在可是大白天的,自然就吸引人了。尤其是她美目涟漪,把感情都放在了北信君的身上,加上从魏国传出的小道消息,已经有人不由自主的叫出她的名号了——定阳公主!

    关于北信君和定阳公主的爱情故事,已经在魏国传开了,由于版本众多五花八门,这里也就不一一赘述了。总而言之,在这个时代,突然冒出来的这种才子(儒家未独,武士才是真士。)佳人,的确是风靡整个齐鲁大地。原本众人对于似东骑来的这么一个小国的国主并不放在心上,在昨天,人们才开始真正的认识了北信君,因为他把孟子说住了。

    孟子论辩一向是把人骂个够,在这个骂人辞典不多的时代,正常是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可是他却遇上了北信君,北信君三言两语,以说道理的形式,给儒家定了一个义。那就是,在北信君眼里,也是孔丘唯一可以称道的,就是开办了私学。把学问这种东西面向了天下人。在北信君的话里,儒家什么特长也就没有,只说大道理空言,他们唯一的作用是让小孩子学习识字,但这也并不是非要儒家可以,如果儒家一门心思只想着当官,那有什么用?连儒也不是了,只是一无是处而已。

    可悲的是孟子不能辩驳。如果是别人,他会先问你是何家何派何学,但北信君并没有自己的学派,他虽然自号兵家,但并没有大作问世,也没有自己在兵这的观点拿出来解说,事实上,北信君南拿北用,使出了拿来主义,以天下各学为己用,甚至之前还赞扬了儒家传学之功,所以孟子不能骂人,在身份上,北信君是贵族,孟子不能当面骂,在学术上,北信君没有自己的学派,也就不好让人骂了。

    诚如孟子骂别人,道家骂避世,法家骂苟政,兵家残暴,墨家无尊卑,其余的更是冠以下九流,在这个基础上,再大的学派,他从根本上骂你,所以一般人说不过他,而他呢?则大谈自己的仁义之道,复古之言,要保留发展小农经济,什么商业百工的,不需要,也不必太重视。按理说孟子的话在齐国当有市场,可惜的是,在当时的齐国,耕地其实并不是主要,主要的还是商家,齐国真正的财税来源,在此基础上,孟子叫得再响,可是也没有用,齐国只是听,但不会用。最后,一场论辩,北信君以势和自己的知识压人,说败了孟子。

    于是,现在的效果还没有体会出来,可是人们已经渐渐感觉北信君不是一般的蛮夷。再说回来了,如果北信君真的是一个小小的蛮夷,怎么可能会让魏国把定阳公主嫁给他?虽然这个定阳公主是假的,不是正牌公主,但是话要往回说,这怎么也是刷了魏国牌公主漆的。

    换而言之,在魏国君臣的眼里,北信君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蛮夷。

    现在男才女貌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让人不由的失了声,原本还有点纷乱的人声都静下来了。卫薄大感兴趣的看向北信君,不过没有看见北信君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兵器,在北信君身上的确是挂着一把长弧刀,但那怎么也不似一把凶兽一样的兵器。

    由于北信君一直抱着小狐没有放她下来,所以,当赵茗出现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引人注目了,她的身上着了一件黑色的武士男装,脸上戴着一张木纹面具,手上提一把黑色的长弧刀,在她的腰上还插着一把中号的长弧刀,一把小号的胁差。她的足上踏的是木屐,一双白净的秀足露了出来,但是并不引人注目。因为她总是站在隐后的地方,连身子也不大暴露出来。这种场和白露是不用来了,她有了身子,这本来对白露来讲是一件好事,但现在却成了她余下九个月的桎梏,让她不能如意,幸运的是还好有月勾陪着她,在开始,白露是讨厌月勾的,但是现在两人几成了最好的姐妹。

    田婴上前,再度苦笑:“北信君真是好大的艳福!”小狐低语:“你放我下来吧!”北信君一声长笑,抱着小狐高度的转了一个圈,然后才放在地上。他的这种作法让众齐人大声叫好,这种热情奔放的感情正是齐人喜好的一面。他们不认同对火野合,但却承认这种对感情的自然流露。因为在管仲执政的时候,齐人就是如此,而在晏子的时候,虽然加重了礼仪,但齐鲁的本性却是没有变化。在后世,这里就是山东,山东多饷马,这话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田忌哈哈大笑,道:“北信君,我昨天回府和先生一说,先生笑了!他可是很少会笑的!他已经同意明天见你了!”北信君大喜,抓着田忌的手道:“太谢谢田兄了!”田忌笑道:“现在我也羡慕起北信君的艳福了!”他一指自己席后两个跪立而坐的女子道:“此二女一个叫舒儿,一个叫柔儿,是燕国的美女,我上了那个叫柔儿的,味道真是不错,那个叫舒儿的本来是想找个好机会收入私房的,但既然应承了北信君,那就要割爱了!”

    这舒儿和柔儿虽然是燕女,但就身份上来说,是燕国老世族净氏家族的女儿。净氏大乱,族分为二,净启氏灭净庆氏,净庆氏的儿子们都给杀了,只有一个女儿,本来也是难免的,但当时净氏有一位谋士对净启说道:“都是一家人,杀光男丁也就算了,如果真的一点余地也不留下,这样会对你的名声不利!”净启觉得这话有道理,就把此两女充奴,死活不论。结果几经辗转,最后落到了田忌的手上。田忌怜之,就收入房中,那柔儿对他服侍极其到位,田忌深喜,觉得那舒儿必是更好,就想收房,最后一股脑儿送给北信君。

    由此也可以见出月勾当时为什么要选择北信君,她的条件就是不要把她随随便便的送人。最典型的就是夏姬,从公子蛮、夏御叔、孔宁、仪行父、陈灵公到楚庄王、屈巫、连尹襄公、王子熊侧,虽然颠倒了众人,可却是不由自主,说白了还是一件货物,这岂不是一个可悲的悲剧么?女人等同于货物,纵高杰之士的田忌也是把此二女当成是自己的一件物品。虽然田忌有想过收房,但他觉得要送人,也就送了,战国时代,男少女多,女人是最多也最不值钱的。

    北信君瞧此二女,心中大动,笑道:“这怎么使得?”说着却是皱眉,原来小狐在边上掐他!可惜,除了第一次,北信君活动起肌肉来,小狐就再也掐不到了,她气道:“那是给我的!”北信君哈哈一笑,捏着小狐的尖下巴道:“你都是我的!”三个男子一起哈哈大笑,那是只有男人才会明白的笑意。正在这个时候,老刀跟上来了,呵呵笑道:“老朽见过北信君。”北信君还没有说话,田婴就道了:“这是刀老。”

    老刀家在齐国地位非同寻常,田婴这是好意,怕北信君得罪老刀,那样不好。但他不知道老刀已经在打北信君的主意,北信君也是同样地,两人都是臭味相投的。北信君连声道:“刀老自然是知道的,说来本君已经和老刀前辈见过了!”老刀也笑道:“北信君年青俊杰,老夫有幸,已经结识过了!北信君大才,你让我做的东西,已经在做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完工了,想来必不会让北信君失望,只是……”北信君道:“老前辈请说。”

    老刀道:“这东西老夫也喜欢,是不是在此后老夫也可以给自己做一个?”

    北信君要做的是当代第一墨镜,这东西虽好,也就是一个玩物,老刀看上的不是墨镜的本身价值,而是这东西将会成为刀氏的一个新产品,是一种新的奢侈品,可以赚大钱!

    什么是商机?就是创新的创造力,在此,如墨镜这种东西,老刀怎么也想不到水晶打磨成镜片可以这样用的。古人对水晶器物也就是打制成项链首饰什么的,独是没有想到过墨镜。

    北信君哈哈大笑:“老先生不仅可以自己做,还可以向外出售,这有什么难的?说来,本君还有一笔生意要和您谈呢!”老刀苦笑道:“北信君不要耍我了,请明言吧!”北信君道:“现在不是时候,过会儿吧,等本君把那些人杀了,一会儿就好了,不过您可以和本君的泰山说说,他知道的。”老刀点头,众人向学府令一边而行。

    正这时,卫薄忽然动了,他径直向北信君走来,众人见到卫薄的动就大叫了起来,但卫薄充耳不闻,直到了北信君的面前,才立住道:“在下卫薄,想要和北信君说一下私话。”田婴几人让开,对于卫薄这样的人,他们还是要给面子的。北信君点点头,两人相约几步,到了一处,然后就听卫薄小声道:“莫立死约!”说罢,就转身离去。北信君莫名其妙,但这里面却是有学问的。但凡比武都是有规矩的,有的是死斗,也有的是胜负之争。这个死斗就是不死不休,但胜负争么,却是不一定要分出生死。

    这是齐国,齐国是很正规的,在比斗时,一般都会要求立约,这是一种文明的表示。

    到了学宫令前,学宫令一指道骨仙风的卫仲子道:“这位是剑道宫的卫仲子大师,现在由他来主持此次比武的公正,北信君,亘步,你们有谁有异意?”卫仲子道:“老夫卫仲子,见过北信君!”北信君笑道:“听先生大名久矣,今得见之,本君不胜之幸也!”

    学宫令道:“这么说来,北信君没有异意了?”北信君道:“这是北信的福气,北信相信卫大师!”卫仲子笑道:“好说。”学宫令再道:“亘步,你也同意吗?”亘步恭敬道:“亘步相信卫师公正!”学宫令道:“那好,立约!此次只是争胜负,老夫之见,就立胜负之约,你们意下如何?”亘步犹豫了,北信君想到方才卫薄的话,这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而是北信君是想要杀人的,但在此,这个恶人却是不能由他来当。

    想了一下,亘步道:“北信君意下如何?”他决定借坡下驴,这样的话,就算是给人笑,也是笑北信君,因为是北信君怕死结果才会立成那种的约定。但北信君如何会上这种的当,当下笑着回身道:“你们都是来助武的,你们也有份,你们要立什么约?”他这话是冲着亘步请来的十人说的。那十个人中一个人忽然大步流星的过来,边走边道:“死约,不死不休战!”然后他到了亘步的面前,道:“这是你说的!”

    亘步苦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北信君道:“你是什么人?”那人道:“在下秦无业见过北信君,虽然我们是十一打一,但北信君既然可以一力搏三百,想来也不会怕我们区区十一个人,我们十一人也想见识一下,北信君无敌的本事!”亘步张目结舌,哪里想到会出现秦无业这个刺头儿。北信君摇头叹气道:“那就死约。”学宫令脸比狗拉的大便还难看道:“北信君真要立下死约?”北信君道:“是他说的!”秦无业叫:“就当如此!”

    亘步咬牙切齿道:“死约,就立死约!”在战国时代,男人都是有血性的,有的时候,当事情赶在头上的时候,他们就会做出愿意赴死的决定。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与其窝窝囊囊的死去,还不如死命的拼上一场,就算到时候全部死在了技击军的手下,也可以给后人竖起大拇指说上一声好!卫仲子的脸变了。解辉道:“亘步,你想清楚了,真的要如此?”

    秦无业道:“亘兄的决定,轮不到你来管!你过去不出现,现在出什么头!”在秦无业比剑败给了卫薄后,他曾请解辉出面对付卫薄,但是解辉当时就知道自己不是卫薄的对手,而拒绝了。秦无业深深觉得,自己给遗弃了。他拜入卫仲子门下学剑,为了师门而挑战卫薄,但是没有想到,他做到了最后得到的却是这种不声不响的回报,对此,秦无业决定离开卫仲子门下,在外面凭自己的剑法打天下,也闯出了一点名来。现在,他更是受邀帮助亘步对付北信君。北信君是什么人他不理会,但是北信君武功高强是事实,所以他要打败北信君。

    当然,十一个打一个有点离谱了,但是这却是北信君的选择,他自己犯傻,又能怪谁。

    现在还没有秦武王,秦武王也是犯傻,以一人之力举鼎,最后把自己给弄死了。

    卫薄道:“秦无业,比剑贵公平,你们这样子,也算是公平么?以十一打一,也好说出来?还要立死约,你们就一点脸皮也不要了么?”秦无业哈哈大笑道:“我敬重北信君,他敢一挑十一,卫薄,你当年打败了我,你现在敢夸口一个人打我们十一个么?”

    卫薄冷哼一声,不说话了。蔡情道:“人家发傻,你当卫师兄也犯傻么?”

    秦无业更怒了,他没有想到当年对卫薄不假辞色的蔡情竟然对卫薄种下了情根,他咬着牙道:“好,好,很好,看来你有一个新的师哥了,果然是新的比旧的好,卫薄,你等着,我杀了北信君,再来挑战你!”卫薄再度轻哼。

    (恐怕又要有人说,比个剑,现在还不比,啰嗦……老实人也没办法……无语中!不过各位放心,明天就会打起来了!有章有票的,快砸!我一高兴,明天就是三章!)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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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神兵大荒

    就是如此,本来好好的,一场胜负约在秦无业的出现,变成了死约。*:青简书成,再无更改!两边都落下了文字。留下了姓名。相对来说,北信君好一点,他只要写上自己一个人的名字就可以了。但那那边却是要著上十一个人的名字。亘步打头,之后是秦无业、范病、式孙、令肆、车呈量、十马当、角良、弓无害、席冰、阿毐。这些人一个个拿出了自己的剑器,其中那个拿大木锤的正是十马当。他力大无穷,号称十匹马也不如,故叫十马当。

    当这十一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从哪里看都是那样的强大,特别是十个人分前站好,那十马当站在后面,别的不说,就是他手上的大木锤也是足可以吓死一万人的了。在这样的大锤子下,一般还真是没有可以对付的。一锤之下,力可以杀熊。如果只是单对单,那也就算了,可是当有配合之后,这人也就可怕起来了。在秦皇时,大力士的铁椎一击可是天下闻名的。

    战国是剑客的时代,但是也有力士辉煌的一角。事实上亘步等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也是知道,北信君既然有着一力三百的美名,又有一年灭义渠的战果,这证明北信君是一个可以搏杀于战场上的强者,这样的人,往往就体力上来说,是很大的。北信君在说话的时候,也提出了他的独门兵器,在此,众人一致认定这件兵器是一件重兵器,他们猜对了一半,所以拉来了这个大力士十马当,有这种一力十马的力士,想来不至于会吃大亏。

    所以他们的信心十足,所以在此,秦无业连卫薄也不放在眼里,事实上,如果不是卫薄一向深居简出,那么秦无业早就考虑要袭杀卫薄了,他对卫薄的恨意是无以复加的。

    卫仲子道:“两边准备好了,现在开始验看兵器!”这个验看兵器是要看兵器上有没有毒。这一点很重要,并且还要把暗器给去除,飞刀之类的暗器是不容于比武的。这只是下流的玩意儿。不入正流。只有那些在野的游侠儿才会用,但在正规的场合下他们也是不会自暴其丑的,人,讲的还是要凭自己真正的本事。

    秦无业等人哈哈大笑亮动兵器,惹得周围的齐民们一片的叫好声。

    亘步冷声道:“北信君,你说你用独门兵器,这就是说不禁兵器了,我们这边也有一个独门兵器,你可不要见怪啊!”他说着,以十马当为首,全都笑了起来,无论怎么看,他们这边的威风都太大了,在这样的场面下,纵然是卫薄之流也是不敢轻易下场。

    秦无业也道:“北信君,听说你的兵器特别,怎么还没有见到?不敢拿出来亮么?”

    北信君哪里理会他,只是站那儿等着。卫仲子道:“北信君,你的兵器呢?”北信君笑了一下道:“在路上。”蔡情道:“装神弄鬼,只怕是拖延时间,到时寻机而散!”她声不大,却也尽够人听了,卫薄冷冷看她一眼。蔡情立时闭嘴。这蔡情对卫薄已经是情根深种,由于剑士爱剑,为了卫薄,当时他身边没有一口似样的好剑,次点的剑不配卫薄,普通的剑更只是拿来用的,而一个名剑大师,他的身边一定要有一口天下闻名的名剑。于是败家的蔡情就把家族里最珍贵的名剑蔡愉给了卫薄,可惜的是卫薄收下了蔡愉,但却仍是平常的对待蔡情。在他的眼里,蔡愉剑才是真正的美人。相比起来,蔡情却不是。

    秦无业如此深恨卫薄也是缘自于此,因为这口蔡愉剑他也是很中意的,他追蔡情也有此原因,甚至当时的蔡情对他也是一口一个秦哥哥,可惜,更帅的来了,女人变心是再正常也没有的了,这口秦无业视之为己的蔡愉剑最后竟然跑到了卫薄的手上,这怎么不宁他愤恨交加!若然可以,他都想生吃了卫薄。:

    在一片笑声中,烟尘扬起,这是北信君的神牛力士来了,他们骑着牛,速度上慢了一点。

    从牛上下来,两个大汉提着大荒凶兽进来,真正见到了这把兵器,才让人感觉到东骑人的那种创造力,人们很难想象,是怎么样的一种力量,让这种造型的兵器出来,这哪里是一件兵器,说是一个真正的凶兽是一点也不过分。特别是在在龙鼻和龙头并龙颈下,那穿在十八个小指粗的环的马尾鬃毛,让这本来阴冷的铁兵器发出野兽的生气。

    凡是见到了这件兵器的人都在倒抽着冷气,人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造型的兵器,突然一下子拿出来,那叫一个吓死人。田婴第一个跑过来,他手一摸,道:“铁,是铁,这不是真的兽……但是……这全铁……那要多重!”田忌道:“我来!”他一把抓起此物,在手一舞,两下过后道:“不行,太重,这样的兵器,几下子还可以,十几下也行,但是君上,你真的能自由的使动吗?”的确,如大荒凶兽这样的武器,那种重量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就算是经过了训练,但也不是说可以长久的挥动它战斗,万一杀敌不成,却把自己的力气给用光光了,到那时让哪儿哭去。正说着话,田忌哎呀的叫了一声。

    田婴道:“怎么回事?”田忌道:“这上面还有小球……这也是铁的……打到我的头上了……”他说着,露出头来,渐渐的,出现了一个小包。田婴骇然,这件兵器已经如此的可怕了,现在再加上这上面的小击子,那岂不是更加的可怕!这还怎么让人使动起来呢!

    北信君提过大荒凶兽在手上自由的转了一个圈,然后枪尾朝下。提起手指,在枪的刃部轻轻一弹,发出了一声响!卫仲子看向卫薄道:“你怎么看?”卫薄双目放光道:“用这种兵器,定然有怪,那对小铁球,定然有怪,从方才一指响,他的手指力大无比,他人也是力大无比,但我不知道他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不过……”卫仲子:“不过?”卫薄叹道:“无论如何,他敢一敌十,而且还是那些厉害的人物,我就不行,我正常一对三,最多一对七……”过了一会儿他补充道:“秦无业不在内的话。”

    卫仲子道:“你去验北信君的兵器!”卫薄领命。蔡情不信道:“那个匹夫比卫师兄还强?”卫仲子道:“你说他是匹夫?你再找一个匹夫说败孟轲看看!”解辉道:“看热闹,看热闹。”

    卫薄到北信君看他的兵器,一会儿道:“北信君练这样的兵器多久?”北信君道:“十年吧!”卫薄点头。枪剑同理,在剑上,要练十年,在枪上,时间更久。主要是现在还没有白蜡杆子,白蜡杆是天然绿色灌木丛生植物,它通体洁白如玉、坚而不硬、柔而不折,杆身可弯曲到一百八十度不劈裂,柔韧性强,自身纤维密度稠,有较强的自然拉力,在干燥的地方不劈裂,在潮湿的地方不变形,其弹性、韧性是其它木质不可比拟的。

    在枪法里,利用这种白蜡杆子可以打出山舞银蛇原驰蜡像的感觉。厉害到了不行。同时,也可以借助这白蜡杆子的抖动,回震自己的肌肉,达到煅炼自己的目的。通过这种耍大杆,可以明白灵活动用劲理,在这个角度上讲,大枪高于剑,其对人体的效用远远不是剑能比拟的。也就是说,真正的大枪法,要想练得好,就要用软枪,硬枪是练不出真正的上乘功夫。

    卫薄看不出太多,他不知道白蜡杆的原理,在他的面前也是一条大大的铁枪,而不是软枪,他看到的只是一支在沙场上纵横无敌的神兵利器,却不明白这件兵器的真正神妙。

    “无毒!”卫薄得出了结论,大声的说出来,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仅仅只是站在北信君的边上,他都能感觉到十人组的冲天杀气,现在他真有点佩服北信君了。此刻的卫薄并不知道,在十年后,他将效法北信君知道的一个人,风萧萧兮淄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当时的北信君打下了燕国,并且有攻打赵国的趋势,在赵恨的亲自出马下,卫薄决意刺秦!这个秦,不是指在史书上记载的西秦,而是在无定河大战后,自立称为北秦的秦国。

    不过那都是后话,这里就不一一细表了。

    卫仲子来到两边中间,对两边道:“比斗在即,动辙生死,在这生死之前,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还有什么交待没有?”亘步上前道:“北信君,亘步与你无冤无仇,虽以剑向,但实是尔辱及我儒家学派无礼在前!只要你承认你在学宫胡言,承认我儒家大学显学,此次比武,立时罢休,你看如何?”北信君哈哈大笑:“难道说!这就是儒学的仁义?用刀剑逼人说自己是显学,是实学?说治不说法,说耕又不知农,一味贬商斥商,瞧不起百业百工,除了想要做官,一无是处,这样说什么什么不懂,做什么什么不会,眼高手低之徒,也想当官?还想要表明自己是显学?显从何来?实从何来?大话欺人罢了!我北信天生直人,到顶了,也只是头顶天,脚踏地,可不会学你们,上嘴唇到天,下嘴唇到地!”

    田婴大叫道:“那天地之间岂不是只剩下一张嘴了么?”说罢他与田忌一起恶形恶相的笑了起来。边上的百姓也开始大叫大笑,古时候只有幽默,还有一些警世的预言,但还没有相声。北信君这一说,田婴这一和,可让百姓们笑坏了。

    亘步大怒,跳脚骂道:“北信君休要欺人太甚,今日且就要叫你知道,人终需要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我儒家不仅有仁义,也有护学的手与剑!”北信君冷笑道:“护学?学霸罢了!墨家有学,但也承认天下治国必法也,法家斥墨,也承认天下百工必墨矣。尊重他人才可尊重自己,儒学为求提高自己而一味贬低它学,这又算什么仁义做法?天下各家学说,都有一定的用处,唯儒家,本君不知你们除了带小孩子识字外,还有什么用处!”

    秦无业大声道:“北信君,休呈口舌之利,一会儿我们剑下见真章!卫薄,下一个就是你!”可惜,秦无业不说后一句话还好,但这里都是卫薄的卫丝,他一说,顿时惹来一片骂声,那些骂他的多是女子,这些女人可是比男人牙尖嘴利的多了,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什么话也可都说出来,不片刻,就把秦无业说得狗屎都不如,说他就连给卫薄**底板,他的舌头都是臭的!还有人直接说起秦无业的父母,直把他的父母说成了是低能儿的结和。

    秦无业气得要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法子,人没人家卫薄帅呀!

    赵茗在小狐的身后,同时拉着小狐,不让她冲出去。她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只是一味苦忍。其实,如果现在杀了小狐会怎么样?赵茗想了想还是算了,她真正恨的是北信君,她不想连累它人。忽然身边微风动,赵茗立时侧身,这是剑士摆出拔剑式的起手式。那人忙道:“是我……”小狐回头,却是赵致。小狐先是一愣,然后赵茗道:“她是赵氏武馆的弟子,是和我们一起进的临淄。不过……”小狐笑道:“原来你是一个这么漂亮的人啊,难怪要遮着自己呢!” 赵致笑了一下道:“见过定阳公主,公主才是真正的大美人呢。”

    小狐摇了摇头,长长的睫毛不住的抖动,道:“听说你们求人没成,卫薄不理人哩!”

    赵致难过的几欲流下了眼泪,道:“我们不求他了,我们打算离开齐国,我们打算……”她有点说不下去了,回赵国,很可能给抓去当壮丁,但留在齐国,又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工作,毕竟,齐国有天下最有名的稷下剑道场,可以大批量的生产剑手,在剑手人才上,齐国一点也不缺,可以自给自足,甚至还会向楚国等大国进行剑手的输出工作,若然非是如此,他们也不会到魏国讨生活了。在历史上,只会记录真正的大事,他们这些小人物的命运,却有谁会在意?赵致当然可以过好一点,但问题在于她舍不下这些弟子,她的哥哥和这些人感情很好,甚至为了赵氏的名声死在了比斗剑场,死后还落下了不光彩的名声,这让赵致怎么可能就此不管不顾的离去呢?

    小狐却是读懂了她的意思,轻轻一笑,道:“这有什么难的,这样好了,嗯,那个大坏蛋要在这里建立商号,到时是肯定要请人的,如果你们可以付出你们的忠心,那么我可以让大坏蛋请你们,你觉得呢?” 赵致当然明白小狐口中的大坏蛋是谁,除了北信君还有谁?她有点意外,坦白说,虽然北信君带了他们一路,他们也对北信君有所感激,但却没有想过替北信君做事,或者说她从没见到北信君有这个意思流露出来。

    一点是北信君自己就有足够的人手,他身边百多的囚牛战士,自然不要别的护卫。二来白门自有足够的剑客马队,还有猗梁,他自己也有十来个铁心跟随他的人。但是……如果北信君真的可以雇佣他们,那可就解开了赵致的心结,也就是说,她可以回赵国重新磨练自己的剑法了。正当她将信将疑的时候,赵茗在边上道:“梁老大人要在齐国开商立户,的确是很需要一批信得过的人。” 赵致又惊又喜,道:“此话当真的吗?”

    赵茗细心道:“当然是真的,你不信我,也可以相信公主!”赵致连声道:“那我就多谢公主了。”小狐微微一笑,道:“这也没有什么……”她忽然一抽鼻子道:“你出了这一身的汗,身上却还有香味,是用什么香草?” 赵致忙笑道:“……”

    “江离草!”却是赵茗说话。赵致一怔,因为她用的江离草与别有不同,是一种特生的江离草,并且还进行过了一定的加工。如果仅仅只是一般人,是绝对不可能闻出是江离草的,正所谓此江离非彼江离,就如红楼梦里烧茄子,一道茄子烧了几十道工序,最后全然没有了茄子味了,不是真正吃过的,是不会知道的。这个工序是赵恨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进行的,他现在的爱好就是种香草,也就是说,只有赵氏核心的弟子才会知道这种江离草。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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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电光火石的战斗

    如前说的,中国古时的人并不爱洗澡,那么身上岂不是臭哄哄的。所以,和那些个法国人一样,我们老祖先用香草代替香水。瞧,这多奇妙,在夏天的时候,也就是天热的时候,身上穿得少,可是有香草,这多少也是可以把身上的臭给隐住的,古人把这些香草缝在小包里,叫“容臭”。意思是说,有了这玩意,你身上就可以臭了,因为臭了也不容易给人闻见。而到了天冷的时候,衣服一穿,一加,身上厚厚的,也就把臭给隐住了,再把衣服用香薰过,谁还说身上臭呢。可是,当身上的衣服一脱,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说来也是奇怪,自打赵恨成名了后,在赵氏剑馆里就开始以自娱为乐,他不喜欢打打杀杀,教的徒弟也是不多,一般还是由常的进行。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在自己的小院里种植花草,他最爱的是香草,这些个香草在他的院子里开出,然后给制成了香料,做成了容臭。

    这也是赵致大热的一个天还着一身厚毡袍,身上时时刻刻的和下雨一样,但竟然只是发出微微的酸味,在这酸味里,还有着隐隐的香气。若是没有这香气,那就酸得臭人了。

    不过那都是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从理论上说,天下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才会知道这种赵恨种出的江离草。但这种草的名却是给赵茗一下子叫出来了。这也不是赵茗不小心,而是在于江离草本就是香草中的一个常见品种,现在赵茗说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当她说出来后,才发觉,赵致身上的江离草和普通的江离草是不一样的。

    “一直觉得姐姐很熟悉,姐姐到底是谁?” 赵致问。赵茗的头上泌出了一层的细毛汗,她突然怒了起来,恶狠狠的道:“闭嘴,我一定要和你说那么清楚吗?” 赵致一怔,赵茗道:“不要再烦我,不然,我杀了你!” 赵致却是不信,她还想要再说,却是小狐叫道:“好了,好了,不要叫了,一会儿你们两个找一个地方慢慢说,大坏蛋要动手了!”

    在这说话间,鼓声响了。这鼓响也是有名堂的。一声鼓是准备开始。二声鼓是双方准备好。在三声鼓落定后,也就是正式开始。说白了就是开打。现在已经响起二遍的鼓了。但是……

    在这个时候,北信君脱下了外衣的玄纤,他用自己的身体告诉了众人现在天下男性身体的一个新标准,那就是龙胸虎背熊肩蛇肋猿臂蜂腰弓腿船足。龙胸是龙的胸,龙的图形里,胸都是前凸的,这不是鸡胸的那种,而是两块胸肌撑起来的,虎背就是要弓,那弓起来的弧度才可以显示身体的曲线发力结构。熊肩是指在脖子的两边,要有高高厚厚的深度,这样才不至于胳膊有力使不出,蛇肋看李小龙就知道了,在肋下条,如蛇一样张开,这是人体身上发力的重要辅助肌!

    猿臂是猩猩的胳膊,看金钢就知道了,大猴子胳膊力气多大,恐龙嘴都可以一把子撕开。蜂腰就是腰了,这很重要,虎也好,豹也好,狼也罢,腰身都是细的,这如此不足以有灵活性,只有细腰才可以发挥出灵动的速度与变化。弓腿是指一双腿要练足功力,要可以如弓一样的弹动,船足就不要提了,这是指稳,足下有船,虽万涛碧浪而稳立潮峰。

    西方人由于比我们东方率先进行了体育活动,所以西方人对人体的力学比我们东方先进,他们和我们走两个文明,在我们东方,我们没有学过健美或是别的,但是我们却有着种种让人匪夷所思发劲用力的法门,还有技巧的变化之学。

    早期的西方电影告诉我们他们怎么打架,就是两个人捏着拳头,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你看不到任何技巧,如果一个小小的缩头也算的话。而用力的法门?他们最多会考虑在手上多拿一把刀子。但中国人就不一样了,早在齐国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技击之军,而在汉朝的时候,更是有了强大的汉军武技,在三国时代,更可以见到将星云集的大战。在唐时,国家甚至发明并开传了天下第一军体拳,这个拳法传到了日本叫空手道,传到了韩国,叫跆拳道。而当到了宋朝,可以确定的有了庞大的江湖门派,各种武功也都出来了。最后是明朝,国家甚至已经开始对江湖门派进行了管理。

    不过,由于中国武学重视的方面不同,所以在体形上,还没有太大的要求,一个人如果个子大,就已经算是不错了。看人分身高,就是如此了。北信君身高是没得说了,但他的身体比例标准,所以正常你不会太在意到他的醒目与突出,直到他站在你的面前,你才会赫然发觉,哦,他是这么的高啊!

    纵是痴迷卫薄的女孩们也发觉,北信君也许在脸蛋上比不上卫大帅,但是这身子一露,这人体自然的力与美,立时就自然的吸引住人女孩们的眼球!北信君没有想那么多,他转动着自己的腰身,然后向下做了两个手触地,最后来了一个深蹲而后起来!

    这些动作落在卫薄的眼里顿时怔住,他的确可以算是当世第一流的剑术大家,这时,他赫然发现自己一直追求的剑道上总算是开拓出了一点。这就是身体,北信君的几个简单的小动作都是让身体活动开的,这给了卫薄启发,让他终于意识到,不是他的剑术不到家,而是他现在的身体不到家,是他的身体潜力原因。到了他的这个剑术修为,再要进步一点点都是难,而这,正好解决了他的问题。同时,他也看到了一条新的道路。

    中国的武技,追求的是意志,是发力的技巧,是招式的变化,是速度等等,但往往会忽视身体的磨砺,而少林寺之所以名动天下,不是它的武学真的就那么好,而是他们有一套整体系统的方法锻炼身体。身体强,才可以更好的发挥技巧的威力。

    “比武开始!”说完这句话,第三通鼓也就停了。本来人们以为鼓停之后,一定还有一些过场,比如一方逼进,一方后退的,但万万让人想不到的是,当第三遍鼓停的瞬间,北信君就动了,所谓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就见北信君一把提起大荒凶兽,竟然先行进攻。

    “呀——”围观的人惊呆了,怎么也想不到开始就会如此的狂放激烈!北信君竟然是如此性情如火的一个人。他的行为立时得到了喝彩!可是在他们喝彩的同时,血已经溅出来了。

    弓无害,他站在最边上,也是北信君冲击的第一个目标,当他意识到北信君是冲他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剑递出去,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枪是比剑长的。长长的大荒凶兽一下子就没入到他的体内,随后北信君如风一样从他的身边掠过,他大喝一声,如平地春雷,以至于有人真的怀疑当时是打雷了!就见北信君荡起大荒凶兽,就是一记横扫千军!

    在他的横扫千军下,原本要动的亘步给秦无亚随后的拉住,而冲上去的角良和席冰收步不及,回剑一挡,角良的剑立时飞走了,席冰更是手臂给扫断了。但这时,北信君在收枪的同时进步,一个飞腿,把他的头如破西瓜一样的破碎开来。这时,角良一下子扑上前,把北信君抱住。但北信君屈起手指,以指关节一下子就打碎了他的太阳穴。

    正当其时,范病和式孙双双杀到,两人两剑左右刺来。北信君枪在身后,由于枪的长,如果拿到前面来,是一定不及的,好个北信君,他丢下了枪,身子一侧,这两剑擦着北信君的胸背而过,北信君大喝一声,双臂甩开发力,把两个人如风车一样的抛开。这时,令肆、车呈量、十马当、阿毐、亘步、秦无业一并的抢身而上。北信君人在诸剑之中,却是一点也不着慌,但见他一个斜步变向,就滑到了阿毐的身边,看也不看,理也不理,只是一个曲肘。所谓宁挨十拳不接一肘,这肘的力量岂可与拳相比,拳头发出的,大多是手臂上的力气,但肘却可以大量的从身体上借来力量,仅这一个力学就可以带出更强更大的破坏力。

    阿毐还没有吐血,就给北信君丢开,他一步冲前抓住了车呈量持剑的手臂,忽然一个扭腰发力,人如一只大蝴蝶一样飞卷而起,不旦堪堪避过了身后亘步等人的追刺,同时把车呈量的手臂生生的拧了下来,最后一脚补上,顿时,断了臂的车呈量变成一具尸体砸向众人。在这一个缓间里,北信君再动,他就没有一点点多余的停顿,在这短小如白驹过隙的瞬间,两步到了给他抡飞的范病和式孙身前,不待二人回神,一个屈膝就跪了下去。

    这当然不是北信君给人下跪,而是他利用这种动作,用自己的膝盖砸碎了范病的人头。同时他一只手伸出,顿时捏断了式孙的脖子,要知道式孙也算是一个壮汉了,可惜在北信君的面前,他的脖子却是不堪一握的。当脖子断后,北信君已经扬身而起,他不旦提回了自己的大荒凶兽,还再度发起了进攻,刚刚的时间,电火流星,快如闪电。

    这才多久的时间?第一个死的是弓无害,他没有反应过来的就给北信君一枪扎死。其后,角良和席冰给北信君打碎了头骨而死,阿毐的内脏已经给打破碎了,现在不死只是时间问题,其实也等于死了。而之后的车呈量更是在闪电般的速度下断臂死人。在此,事先给抡得飞起的范病和式孙才刚刚在地上缓过神来。可惜,他们刚刚缓过神来,北信君就扑杀过来,用自己的膝盖跪砸死了一个人,再用自己的手捏断了另一个人的脖子。

    短短的时间里,亘步请来的十名高手居然就死了七个,现在算上亘步自己,也不过是四个人,而之前他们那么多人都死了,何况是现在。论理,这个时候亘步就算是投降也没有人会怪他,事实上之前谁也不会想到北信君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形暴龙,不打不知道,一打起来,他哪里是一个人,就如一头杀人的野兽一样,还是史前级的。与其说大荒凶兽的可怕,倒不如说北信君本人的可怕。当北信君再度喝出声时,亘步的脸色已经惨白的和刚吃十年大便没区别了。他深深的意识到,北信君才是真正想要定死约的那个,他就是想要杀光他们。

    正在这个时候,秦无业忽然向一边跑去,他意识到,对付北信君这样的人,大家并肩子一起上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因为他们不是军队,不能做到漠视自己的死去拼命,在这样的基础上,再如此这般的打下去,全灭是当然的,秦无业开始还想有自己的展示,可他现在最想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这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他并不是要逃跑,而是要用另一种方式的战斗,与其窝在一起承受北信君的攻击,不如散开来,和北信君游斗。

    不过,他还是错了,因为他忽略了北信君的速度,他的一跑,造成了亘步的错愕,一时间他以为秦无业是要逃跑,要知道秦无业的剑法很厉害,可他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就在此时,北信君已经冲向亘步!大枪堪堪刺到了眼前。亘步也不是白给的,错腰扭步,总算是避开去了,就在此时,令肆从边上冲出,一下子抱住了北信君。但这等于是找死,北信君只是将大荒凶兽回击,在那枪柄上的尖刺就没入到了令肆的体内,可是一时间令肆是死不掉的,他还大叫:“十马当,杀——”这是不顾自己的生死要和北信君拼命。到此,没有机会说,但不代表众人都不知道,北信君哪里是和他们比武,根本就是要杀光他们。

    十马当一直没有机会表现,因为他的身体和他的兵器,这让他的速度太慢!可是现在令肆这样死死的抱着北信君,却是拖住了北信君的速度,在此,围观的人才可以看到他们想看的激斗。小狐她们见到北信君给围住了,自然是紧张。可百姓们也是在惊叫着。人们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太难以想象了,怎么也不会想到战斗会疯狂到这个样子。

    北信君大怒,他手上一点也不带停的加力,可是令肆就是抱着他,在他的肋下,大把的血不要钱的往外流,北信君已经把大荒凶兽在手上转了三圈了。他同时小心的步子变动,不让别人偷袭自己。并且,他抽出了大荒凶手,手往后抓,一下子把令肆的肚肠都给掏出来了。

    但就是如此,令肆还没有死!眼见于此,十马当大吼,提着木锤冲来。可秦无业却是先动了,他本身就是天下少有的高手,这一点不容置疑,若然非是如此,也不会有气魄把卫薄当成是自己的对手,龙的对手再次也会是蛟,不可能是泥鳅。

    就见秦无业一下子从后面跳起来,一剑由上而手倒提着剑柄的向下扎去。这一剑狠辣无情到了极点,但那股一下子扎透的气势也是表露无疑。小狐一下子惊叫了起来。卫薄更是目光大放,他知道,秦无业的这一剑绝对可以刺透北信君身上的那件胸甲!因为秦无业手中的铁也不是凡品,虽然不及他手中的蔡愉剑,但名剑也不过是往往有名,可同样也有很多剑,也许名气不足,但并不是说它们就实用价值就差了,所谓名剑也不过是有点背景有点传说并且真的不错而已。比如夏时的玉刀,那玉刀纵然锋利可以割皮切肉,难道还能真的和真铁真刀打拼么?

    最紧张的却是那些看赌客,猗梁也很紧张,同样,还有其它人,大美女卓孙无华甚至把他老子的腿给抓痛了!这时,北信君一手提大荒凶兽,逼着亘步不敢上前,同时手上加力,把令肆肚子里的肠器全部抽出了体外,在短短的时间里,令肆不行了,同时,秦无业也跳起来了,借着这下冲之力,一下子向北信君刺下。不过,他先一步的是刺死令肆。

    当然,在这个时候,令肆的死只是一种解脱!就在秦无业一刺扎死了令肆后,那剑势继续下落,直直的向北信君的背心而去。

    本书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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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枪比剑长

    就在这一剑堪堪刺到北信君的身上时,北信君的身体发出了一个微不可察的抖动。X.NE在这一瞬间,北信君大展神威,用武学中后世才有的绷劲,在短短的时间里,以大椎发力,身背后的筋肉剧烈抖动,这种抖动很短,却在一瞬间释放出了令人难想的力量,在这一抖之下,北信君利用胸甲的背甲,把刺在他身上的秦无业的那一剑给生生的绷断了。其实断的只是一个剑尖,但由这一个动荡,北信君破坏了秦无业这惊天威力的一击,原本这一剑可以透过令肆刺死北信君的身体,可惜的却是,当那剑尖断后,就再也不能刺动了,只能堪堪的在北信君的背甲处留下一个小白点。同时,这股反作用的力量甚至把秦无业也给绷飞了。

    秦无业整个人都懵了,他根本不明白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

    但这种现在在中国人的眼里,特别是古人的眼里,他们就会觉得……这是神灵护体,有神灵的保佑。中国有很多类似的神话,比如传说吕洞宾身上就有黄鹤护体。每当有人要害他的时候,黄鹤就会飞出来帮助保护他。还有关于神打的功夫,也是一样的有名,在清末,义和拳那么老鼻子的牛,和这门功夫是很重要的。当然,他们还有点弄虚作假。

    如果北信君没有胸甲,他再怎么绷也一样会给秦无业一剑刺中,可北信君有了那层护甲,结果就当然的不同了。最后的战局就变成了秦无业一刺北信君,却是给北信君生生的震飞了。

    同时飞出去的还有令肆的尸体,在此,亘步大吼,可他没有办法,当他冲上时,一个身影挡住了他,这就是武士战斗的愚蠢,在军队里绝对不会有这样自打自的现象,哪怕再没有纪律,军队也是要讲配合的。比如当一个小兵看见自己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跑到自己军队的那一边,打起来也是要和自己的兄弟们在一起和敌人战斗。

    可现在,亘步本是要冲出来战斗的,却是让十马当挡住了。在此,十马当的大木锤更是狠狠的向北信君砸下。不幸的事发生了。在刚才,北信君知道不妙,所以发了一次功震开了秦无业,这让他有点喘,如果多吸两口气,一下子也就没事了,但问题在于当他的气缓过来时,十马当也来了,在此,北信君知道秦无业已经给震开,但他没有受伤,而亘步就在十马当的身后,想要后退这在武学上就落了下风,但前进,也可能会给亘步伤到,北信君不想打得狼狈,一直是他在进攻,要是退了,那还成什么话。

    想到了此,北信君大怒,他忽然大吼一声,看准锤势,回过了身子,把背迎上。

    在中国武术里,有很多时候,都是利用自己的背来当盾牌,在此,人们研究了很多功法用于此,比如有的人叫什么铁背功的,就是这样,他的背是专门练过,厉害无比。一撞之下,一堵墙都可以撞破,何况是人?一般的人,他一撞之下,立时就可以撞死过去。

    眼见北信君竟然用后痛挡大锤,这当真是颠覆了当时人们对武学的认知,他们怎么也是想不到,人体的力量可以达到这种程度!除了神话!在神话里,有一个大能,就是蚩尤,十分强悍。传说蚩尤有八十一个兄弟,他们全是猛兽的身体,铜头铁额,吃的是沙石,凶猛无比。关于蚩尤的传说太多了,传说他甚至杀不死,最后黄帝以神剑才杀了他,分五肢以葬,就是怕他再复活过来。可想而知,当时的蚩尤给人的印象,那是强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古老的传说,在十马当的大锤下,谁能受得了?

    就是电视里也演了,霍元甲表演胸口碎大石,结果内伤了,这玩意能是一般人受的?

    北信君不知道他的功夫比霍老怎么样,是高还是低,但是他知道,如果老霍同志完这一招的时候,身上也是着了胸甲,他就不会内伤。当然,虽然着了胸甲,可如果是一般人,吃一锤子砸了下去,不死也要吐出一块肝来。但北信君在承受这一击的时候做了动作。

    这一招叫“大鹏展翅”。在武学里,这招的名堂很多,它可以化为拳把,以臂为鞭,以拳为梢,抽打之下,威力强到一个变态,可以说是至刚至猛,威力十足到离谱的境界。但同样的,也可以做为一种起手式,双臂回放,摆出气势,身子弯曲,一冲而前。这是大鹏鸟要飞的样子,在这一飞之下就是一飞冲天,冲天,可想这种起手势的猛。再说一下中国武学的博大精深,在以上两点下,这一式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用背来挨打。

    十马当见北信君如此,当然是更用力了。就见他在众人惊叫下的一击,狠狠的向下砸去。

    “嘭——”这响声惊动了每一个人。而在这一击打实之后,北信君用自己的背扎扎实实的接下了来。他是两腿左右错开立的,同时双臂向后自如的挥展,原本打在他背上的冲击力有一部分顺着他双手的伸展自然而然的散到了空处。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北信君气血运动着,用自身的硬气功和内家心法双重的运用,终于化开了这一式!

    此刻,所有坐着的人都惊得站了起来,在十马当的这一锤下,纵然是块铁也要变形,可怎么想得到北信君竟然用自己的背就这么的挡了下来。可北信君也是有苦自己吃,这一招对他体内的气血震荡是不可避免的,他只是人,不是神!不过硬气功的好处就是可以在短时间里压下自己的伤,所以北信君样子上看不出来,毕竟打斗,只要不见红,不是大变,单说表情单一,那不是伤。同时,十马当也是惊呆了,北信君大喝一声,一脚把因为双臂挥展开放下在地的大荒凶兽挑起,手抓着大荒凶兽,大模大样的转了两个圈。这两个圈的用处可大了,一个是活动自己的身体。

    如果说有伤就不活动,这其实是错的。在金大大的《倚天屠龙记》里,老张也就是张三丰给刺了一刀,身体不好,可是当他自己给张无忌表演传教太极拳的时候,打完了拳,气血活动开,他的身体反而好了一点,脸也见出红光了。

    北信君就是借这两下子一来增加自己枪上的威力,二来是恢复自己的体力战斗力。

    其实在这个时间里,十马当也是要还击的,他举起了自己的大木锤,可是在这时,北信君一个下撩,大荒凶兽由下而上的把他的肚子破开了,顿时,挡不住的肚肠就开始往外流。

    北信君没有理会他,斜身错步,把余势落下的大木锤避让开去,然后向着秦无业而去。秦无业眼睛都红了,他一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刺了北信君一剑没有刺动,十马当一锤子竟然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他错了,北信君是受到了影响,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战斗。秦无业并不知道硬气功的奥秘。

    此时,大枪杀到,秦无业身体扭曲起来,他做好了任何可能的变化,用剑挡格,这是注定的,剑怎么可能挡得住大荒凶兽,他的剑立时在一格之下扭曲了起来。同时,这一枪到底没有刺实,只是在他的胸腹带出了一条血痕。可这并不是重要的,秦无业并不知道,大荒凶兽上的两个铁击子也是一样可以攻击人的,顿时,他的后脑相继给打中,可由于他到底是用剑格了一下子,枪势带起的力量还不足以让铁击子把他的后脑打碎,于是在一片的发懵中,他还是活着的,只是暂时失去了反应能力。

    好在的是,亘步来了,他绕过正在倒下的十马当,向着北信君扑来。

    亘步是一个高手,这一点看这一剑也就可以知道了。亘步的这一剑叫平心刺。没有任何花巧,就是这样平平准准的刺过去,这一剑也叫胆量之剑,勇气之剑,刺这一剑的心诀就是,不要抱有生的希望,在这一剑刺去的时候,自己也要做好给别人回刺而死的心里准备。

    无闪无避,正面相迎,在这样的情况下,可以最大限度的加大刺出剑的准确与精确率,除非对方不敢和你对击。一旦对方和你对击,死亡是双方的,刺死砍杀,在这种你刺我一剑,我刺你一剑的情况下,两个人都会死去。只是问题在于,正常谁会这样出剑?

    在中国古时,师父在教弟子剑术的时候,往往会留一手,有的时候,这个留一手是指留下一个最后的奥义,打着临死的时候再教,但有的时候,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弟子造反,到时自己好有能力杀了他。甚至,他们会留下一招剑法,同时杀死自己与弟子,这叫了断恩怨。

    现在的这个时候还没有那种所谓的传统,但是却已经有了这种为求同归于尽的剑招出来了。人总是有恨的,有的时候,这个恨大到了可以漠视自己的生死。为了杀死敌人,他们会去杀死自己。这就叫,致之死地而后死!在中国古代,有三王墓的传说,话说楚王求剑,干将铸之,三年成,楚王嫌他速度慢,要找借口杀他,干将自己也知道,就留下了雄剑只献雌剑。结果楚王果然杀之。后来儿子长大了,母亲把剑给儿子让他去报仇。

    儿子出发后,看见楚王势大,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就哭,结果遇到了一个人,这人问:“你年纪这么小,为什么哭得这么悲伤呢?”儿子回答说:“我是干将莫邪的儿子,楚王杀死了我的父亲,我想给他报仇。”来人说:“听说楚王悬千金重赏要得到你的头。把你的头和剑拿来,我替你向楚王报仇。”儿子只求报仇,当下就答应了。

    来客拿着人头和剑见到楚王,骗他说人头是勇士头,要煮烂了,楚王就下令煮,哪知道不烂,于是来人就说我会作法,你过来看,楚王看热闹,跑去看,结果不出所料,他去看的时候,这人一剑也削下了他的头。然后全义而死,三个头落在镬中,捞出来只剩下了三个分不出大小的骷髅头,最后就成了三王墓。

    儿子为了仇,不要自己的命,来人为了替这个儿子报仇,也同样不要自己的命,合二人命,换一王命,最后一王成三王。大智大勇。如果没有这种一往无前轻生不惧死的气魄,怎么可能做到这样的成果?眼见自己请来的兄弟们死的死,亡的亡,剩下的……也没几个了,在此,亘步的小宇宙没有暴发,但他的人格升高了,灵魂升华了,他发恨了,他要拼命了。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直的,直的怕疯的,疯的怕傻的,傻的怕不要命的。什么人一摊上这不要命都头疼。

    只是当亘步使出这一剑的时候他算错了一点,仅仅只是一点。他是用剑的,正常的剑再长,他也可以刺回对方,可是北信君用的并不是剑,而是大荒凶兽,不仅长,那龙头龙嘴是天然的枪挡,它会让枪刃刺入人体,但却不会透过。也就是说……

    北信君一个斜身错步,他偏移开自己的身子,变换了步法,这样,他站到了秦无业的身边。此时,他就在秦无业的身边,别看秦无业的剑曲了,成“S”型了,但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在这个距离,他就是用剑柄的剑镡也可以在北信君的头上敲出一个大包来。其实,他的剑虽然曲了,可是也同样能磨割着人的脖子,在北信君的这个位置,可是把右边对着他。而北信君的右手上也是捏着自己的大荒凶兽。所以秦无业可以放心安全并且成功率很大的攻击北信君。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一动不动,也不是说不动,而是整个人处在一种慢动作状态下,这是他人后脑中了北信君的铁击子,而神魂不清,他看不清眼前的是什么,身体大脑对手脚的控制也不利落了。

    只是别人不知道,就知道北信君一下子到了秦无业的身边,但秦无业就白痴一样的站在那里发呆。他不攻击北信君!这可不是莫名其妙么。

    因为秦无业没有攻击,所以北信君可以轻轻松松的表演一下点大枪,大荒凶兽在北信君的手上一个顿,微微的点扎出去。顿,是找大抢的力感,微微一点,是给枪身上加力,再点是找出准头,最后再扎!这个扎可就狠了,如慧星袭月,白虹贯日。这两句老土,可也非此二句来形容了。没有练过大枪的,正常几人会想到这简简单单的一击之下竟然还有着这么多的窍门。这些仅是别人在边上看那是怎么都看不出来名堂的,这种对力的体会和心诀只有言传身教才可以。它是中华武学几千年的积累,经历了魏晋(人们开始真正的确认了武学并开始研究创造,很多发劲用力的法门还有吐呐呼吸之术都是由此而生的。)、两宋(这是拳法武技开枝散叶的时代,涌现出了大量的武林门派和江湖门派,为后世武学的发展起到了分类的作用。)和晚清(这是中华武术最后的一次大爆炸,由于有了清时的禁武,所以很多武人不在兵器上下功夫而是在拳脚上下功夫,造成了八卦八极形意等实战拳法的出现。)的这三个武学大爆炸,才形成现在的恐怖威力。

    就听一声嘶哑的脆响,北信君不旦点断了亘步穷尽心力与全身力气发出的剑招,还没有一点停顿的扎透了亘步的胸口。大荒凶兽狠狠的没入亘步的胸中,贪婪的吸吮他的鲜血。亘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对手是用这种长兵器的,他最后的意识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只是眼白一翻,人向后倒。身上还带着那柄大荒凶兽。

    这时卫仲子出来说了一句话,可惜,这句话北信君没有听,他也许听到了,也许没有,只见他抡起了手臂,一个离心大旋转,最后高高落下,手握成拳,以锤的姿态向着他身边快要回过神来的秦无业砸了下去。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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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太子的态度

    齐王宫,此刻一派冲人的药味,这还是后宫中,老齐王田午已经不行了,整个人缩得不成样子,他的身上加了很厚的被子,在边上,是几个婢女,她们少年先锋队上一直端着汤水,这是肉骨汤,虽然在四下里都放了大冰,在田午的身下也一样是有着大冰,可不论怎么样,身上盖着这样厚厚的东西,也不是件好事。:

    秦扁鹊静静的给田午号脉。太子因齐和从前一样在边上看着,现在他是在秦扁鹊的身后,所以他可以露出他的本性,真心的笑容。郁子一样的站在身后,脸上的笑更是止都止不住。在秦扁鹊走后,太子没有给齐王用药,而是用了些大补汤天天的灌他。本来太子初时还担心会有问题,可是问过了秦扁鹊,秦扁鹊很严重的告诉他大王不宜进补,于是太子就孝心大发,命人天天给齐王用汤。

    不过,虽然秦扁鹊曾经说过不能用补汤,可是他现在却对放在齐王身边的汤视而不见。好一会儿,秦扁鹊收手回身,太子收笑行礼,礼过后太子道:“先生,父王怎么样了?”

    秦扁鹊摇摇头,道:“又恶化了,开始大王的病在体肤,可是大王不听话,不吃药,结果病情恶化了!”太子摇头道:“本宫的父王,就是如此,认定的事就是不想改……” 秦扁鹊再道:“后来大王的病已经到了肉中,当以汤药治之,可是……”

    太子因齐叹息道:“大王不想吃药,本宫又如之奈何……就算是本宫让他吃了,又全吐了出来,还非要让本宫拿肉汤来吃,老人就是如此,牙口不好,一定要吃肉汤……这……本宫也是无奈!大王要吃,总不能不给吧!”眼见太子虚伪到了如此的地步,秦扁鹊真是快忍不住了,他很想问问太子,现在这个连话也说不出的病老头子是怎么表达他要吃肉汤的要求的!事情上……秦扁鹊道:“现在药因这肉汤进入了血液中,非针石难以灵效!”

    太子郑重其事道:“但不知……这针石……针石……” 秦扁鹊道:“针非骨针不可,还要以玉石以炙。骨针可以注药,玉石可以清脉静心,非如此不足以治大王!”太子犹豫了一下,道:“但不知要扎哪里?” 秦扁鹊道:“非膻中不可,主要是在心脏附近,因为大王现在就是气虚而弱,不强心不足以全愈,就是强心,也要再用汤药,这样才可以治好!”

    “那怎么行!”太子大声拒绝:“心脏重地,岂可下针?”他说完之后又缓和下来,对着秦扁鹊道:“这个……本宫不是对着先生发火,只是家父病重,万一……这胸中又是大穴,这当是如何才好?那个……先生,就没有安全稳当的方法吗?” 秦扁鹊张口就道:“让……”一个字出口,秦扁鹊就是后悔,他想说的是,你还不如让他快点死掉算了!哪有这么折腾老头子的道理。原本齐王仅仅只是一个小病,但是太子却借着这个机会发难,逼得把齐王的身体弄坏了,可怜齐王曾经是多么强壮的一个人啊,现在却要这样饱受残忍的对待,而他还不能一下子死了,要慢慢的死,这才符合太子忠孝的一面。

    “让大王先行休息吧!” 秦扁鹊这样说,太子点点头,他亲自拉着秦扁鹊的手,送他出后宫,到了前殿,秦扁鹊道:“不劳太子相送,小民自是会走。”太子犹豫了一下道:“听说先生应了北信君,要去东骑?” 秦扁鹊心里一跳,忙道:“正是如此,北信君对医学极为器重,特别是他二夫人有了身孕,小民听说北信君的一个婢女曾有一胎,可惜却是流掉了!”

    太子顿时明白,笑道:“原来如此,北信君打下了诺大的家业,若是没有一个后人继承,那当真是可惜的很。也难怪他对先生的器重,但不知北信君如何招揽先生?” 秦扁鹊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笑道:“北信君承诺,年许万金!”太子恍然大悟,这下算得上是明白了。

    这里,两人的谈话是有学问的。太子问秦扁鹊,他的意思是想问北信君为什么会这么器重秦扁鹊。北信君是非常人,他对慎到有兴趣还是可以理解的,但问题在于太子想不明白北信君为何会在意秦扁鹊。古人不重医,至少是在此,巫医刚刚分家的时候。以太子的历史局限性是很难想象何以北信君这样的人物会在意区区一个医师,一个扁鹊,哪怕是个大扁鹊。可是太子并不知道,秦扁鹊正是战国时代史无前例的超级无敌大扁鹊,如果这个人利用好了,完全可以在中国古代造成一次医学太爆炸。现由太简单了,因为秦扁鹊在历史上很是能活,这老东西一直活到了九十七岁,而在此,还要说明的是,当时这个老东西并不是自然死的,而是给杀的,杀这样一个老东西,太离谱了,也就是说如果不杀这个老头,秦扁鹊会活多久?还真是一个让人深省的问题。大把的时间和经历,这可以让老头在医学上进步大大的。

    以一个医者来说,他如果可以活到四十岁,那么以前二十年,他是要学习过去前人的知识和经验。假如他活四十岁,那他只能研究医学二十年。秦扁鹊活到了九十七,那就是说,他有七十年的时间研究医学,何况,还有北信君的帮助,这样的话,想不医学大爆炸都不行。在北信君的心里,到时你这个国王那个大臣的生病,交钱,不交钱谁给你治,想要活命,不行!医学技术垄断,北信君想怎么捞就怎么捞。身为一个现代人,北信君如何不知道医学的可怕!在后世,没钱还想生病?死一边去!想也是知道,那些个国君大王的,为了治病,跑到东骑国,交钱,交不死你!

    可惜这一点太子不知道,他仍只是觉得医学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用的时候叫过来就行了,不用的时候滚一边去,人还能天天生病,我们现在骂人话里还有给你钱吃药去的话。可见当时社会对医学的讨厌。有时在野,给人治病的时候,人家还是信巫不信医。秦扁鹊本人没有少给人扁过。在真实的历史上,他一边研究医学,一边和巫蛊术士做对。

    最后,秦扁鹊用北信君夫人的身子来解释北信君对他的器重,这让太子彻底的释疑了。

    将心比心,如果太子是北信君,相信也会对秦扁鹊很器重的。本来,以太子的心里,还真是想把秦扁鹊留下来的,可是当秦扁鹊说出年许万金的话,他说不出了。齐国虽富,但也不是说钱就可以乱扔,一年给秦扁鹊两三百金也就算了,万金?太子相信,当北信君有了孩子后,就会让秦扁鹊滚蛋了!

    最后太子“深情”的问:“但不知道……父王的身体……还能怎么样?”

    秦扁鹊心里再度的痛骂无良啊!害死老爹还要清名!当了婊子还要牌坊!当然后一句话是笔者加的,历史的真象总是在缝隙里才可以看见。于是秦扁鹊叹了口气道:“现在么,还可以用骨针金石可治,但若然……病入骨髓……那可就……”太子叹气道:“先生放心,本宫一定会劝家父用药的!” 秦扁鹊腹诽道:“是用针石!现在吃药顶个屁用啊!”他已经知道太子就是要逼着田午病死,当下也不多说,径自去了。

    可怜齐桓公田午(历史上齐国现在已经称王了,但由于名声不正,在历史上只称齐桓公。不过相对来说,齐桓公是给困死的,而这位田午更惨,是因为小病给积弄出大病来的,这还不是离谱的地方,而真正离谱的是,历史由此记录了齐桓公田午讳疾忌医的故事。死了之后,还要在他的身上涂大便,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忠孝,齐威王真不愧是千古名君。历史再一次证明,好人是当不好好皇帝的。)就要这样活活的病杀了。对于现在的田午当真是早死早脱身,可惜他只能等着自己的生命之火做出最后的余光。

    知道自己父亲性命不保,太子因齐大喜,他当即到了自己的居处,叫来了舞女歌舞,又叫来了酒食。本来他还想去看北信君的比武,但感觉现在去八成看不到什么,也许由于自己的授意战斗已经不欢而散了。不知道北信君知道了消息会不会感谢自己。

    正在这个时候,田婴来了,一进门,就擦汗,一挥手,一个侍从拿出了一把大木锤。

    太子莫名其妙,起身相迎,喝退了舞女,对田婴道:“这是什么?比武已经结束了吗?”

    田婴道:“非人哉,非人哉,万万没有想到,北信君竟然是非人哉也!太子,我怀疑这家伙就是蚩尤的转世!他……他……他……他竟然刀剑不入!”说着他就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北信君的那一场比武。田婴的口才不算很好,但就是如此,也说的太子面目动容,说到最精彩的地方,更是大叫大呼,由于秦无业的兵器已经不成样子了,也说不出什么来,所以田婴就没有拿来,但是他却是把大木锤拿来了。

    “什么?你说北信君给这木锤重重砸了都没有事吗?”太子一边说,一边冲过去,一把抓起大木锤,这把木锤重量非轻,太子虽然提起了,却立刻垂了下去,虽然太子的力气不大,但也是一个练习过剑法的人,手臂一样是很有力气的,连他提这种木锤都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沉重,可知这大木锤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而是有着它切实的份量。

    这样的一把锤,女孩子根本提不起来,普通男子提起来也用不了,只能是勉强提着。

    纵是经过力气训练的武者,提起来是一回事,可也是不可能舞动的。而十马当自然是不同的,他的力气之大才可以舞动这件神兵。可惜的是,这样的人在战国时代凤毛麟角,信陵君的时候出了一个力士朱亥,博浪沙又出了一个大锥客,一个时代才有一个的变态!

    但问题在于,这样的变态提着的大锤竟然没有打动北信君!太子只感觉头皮都发麻了。

    “这……这……北信君难道真的是……有神灵保护的么?”剑扎不死,锤击不伤!身为一个古代人,太子因齐真的很难解释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就连我们现在看探索频道,也一样会感觉不容置信。不过我们不知道是我们不知道,但古人不知道,就要加以神怪故事了。

    “说来,太子,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田婴很臭屁的说。

    “是什么?”太子问。田婴张开双臂道:“当这一锤砸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北信君是把双手张开来,就好似他是一支鸟儿张开翅膀一样!难道是天上的天鸟下来帮他了?”

    太子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叫了起来:“本宫明白了!”田婴笑道:“就知道太子哥哥见解不凡,要不然我也不会立时来见哥哥了!快说,臣弟也很想知道呢!”

    太子得意一笑,然后道:“其实说来这可能真的有神怪,北信君自号东夷人,他建立的国也是东骑,只是和东夷差了一个字,此人行事奇怪,作风也与众不同,在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可以打败强大的义渠,如今看来,不是一个兵家可以解释的,而是在于他的出身,他定然是身份高贵的东夷后人,东夷国历史悠久,传奇众多,他们相信太阳神鸟之说,信奉帝俊天帝东皇大帝。其图腾就是三足乌金鸟……一定是在那一刻,三足神鸟下凡,或者说北信君根本就是一只三足仙鸟下凡转世……”

    田婴也是擦头,道:“我说他下棋怎么那么厉害,无人可破的六国大棋给他破了!和秦人对抗百多年的义渠也给他一年的时间就灭了,如今更是剑刺不死,锤击不伤,有神灵庇佑,难怪可以做到如此之多的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哥哥,你说他明天见孙膑,会不会说动孙膑到东骑去?”太子也是一惊,但顷刻之间又镇定下来,回复他名君的气度,自然道:“不会,孙膑先生有大才,但他更有一腔的怨恨,这个恨,普天之下除了我大齐,谁能替他报?”

    孙膑的大仇就是指庞涓,庞涓害得孙膑受了膑刑,一双腿本来可以爬山越岭,但是现在却给剜出了膝盖骨,不能走,更是连大便都要人帮助,是一个时时刻刻都不能忘记自己是废人的刑法,而且一旦到了阴雨天,那腿就会痛楚难当。此外他还装疯。一个士子最要的就是面子,又有士可杀不可辱的话,孙膑忍着这些辱为的是什么?就是报仇!

    现在的孙膑,就是等,等着机会要杀庞涓,他深深的知道,庞涓是兵法大家,从单纯的军事角度上来说,想要在战场上打败他,不是不可能,但是要杀了他,或者说彻底的打败他,那就是一件离谱的事情了,所以孙膑现在研究的主要就是计谋之术。

    这也是孙武子留下了《孙子兵法》,而孙膑留下了《三十六计》的原因。

    方今天下,可以帮孙膑的,也就是齐国了,这一点,楚国偏安,是不可能做到的。

    至于东骑,首先它太小了,其次是它和魏国交好,和秦国交好,处在两不争的地段,东骑可能的对手也就是一个赵国,现在东骑太小,还不至于达到那种引人注目的地步。

    所以太子相信现在的东骑是不可能拉到孙膑的。但他还是有点担心,道:“你去慎到大师那里问了吗?”田婴知道太子的心意,当下道:“我已经和北信君说了,北信君也说明了,他自知请不动慎到大师,他要的只是慎到大师的几个弟子!”太子对此嗤之以鼻。

    “区区几个才学了几年的小小弟子,能有什么气候,不过东骑小国,能有那几个人去也尽可够了。但这事还是不可以大意,你要盯紧一点……本宫可不想如魏国一样,魏人放跑了孙先生便宜了我们,我们却不能放跑任何一个大贤便宜东骑!当然,对于东骑,只要不超出我们的底线,你还是可以帮它们的!”这所谓的大贤就是指慎到和孙膑。此二人虽不为官,但在齐太子的心中地位非常重要,是可以随时请教问政的对象。说到这里,太子道:“……”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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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再回法学馆

    太子要问的是,北信君现在在什么地方。事后,北信君很从容的与诸家大佬进行了友好的会面,他们还一同去了猗梁新立的商会门院。这个地方从昨天开始就有猗氏的下人打扫,现在已经有了一点可以住人的样子,仆人们把院子扫落的干干净净,这让他们可以有一个能起座的地方。北信君看着这里,很感慨,人啊,还是要动起来才好。就猗梁说的,这里在开始的时候是很乱的,到处都是灰,还有一些老刀氏不要的旧器,很没有价值。

    那些旧的东西给重新堆放在一起,猗梁听从北信君的意思,把那些东西全都收到一个房间里,在处理完这些后,一众商业大佬们来了,打头的是老刀。这次大赌,基本上没有几个赢家,真正的赢家是三个人,一是老刀,他押北信君是五千金,这绝对不小,还有猗梁,此肥最发达,他下的本金最多,还有就是一个不知名的人,这个人下了五十金,听闻这是此人的全部家当,他是外注散户中最大的一注,想不引人注目都是不行。不过现在这个人却是扬名了,事实上他本来也有名气的,此人姓杨,名朱,是一个魏国的士子,喜欢经商。

    这个人很搞笑的,据说有一次他外出到了一个岔路口,竟然哭了起来,因为他联想到了人生的歧路,心中不禁伤感起来。有一次乞丐上他的家里要饭,要了半天,还说了自己的苦,扬朱也哭了,感动不已,但他最后说来人呀,快把他带走,他让我的心都难过了!最有名的一次,他的弟弟出门时穿了身白衣,回来时因为天下雨就换了身黑衣,结果家里的狗没有认出来,朝他狂吠,弟弟气得要打它,杨朱却说:“你不要打它。假设这狗在出外时为白色,回来时却变成了黑色,难道你不同样地感到奇怪吗?”

    不过,此人在拿到了钱后,带着几个护卫,扬长回魏国了,并且大感谓曰:“此行不虚。”

    用现代人的观点是,这王八蛋把五十金变成了八百金,自然是要跑的。这是典型的由小资产阶级变成了中产阶级。不过这厮回到魏国后,感慨魏国税多了,而且大梁的商业市场近于饱合,在魏国发展可能会变成穷光蛋,钱来的可不易啊,他就邀集了愿意和他走的人顺着白门的商队去了东骑,最先他到北定去发展,随后又到郁郅去定居,后来他干脆自组了一支佣兵马队,其人在东骑的国策下创办了当时战国第一家雇佣兵团,当时北信君已经成了地地道道的邦国伯爵,立国北秦,号为北秦伯,北秦伯亲自赐号——八百龙兵团!

    “这里一共三十二间大屋,有十四间用来做库房,余者,我居一间,那些赵国的武士七间,剩下的住我的人!并且有一间还要改成我们说的那个(指鸽房),不过房子要改建,我要从墨道馆请几个驻馆的人来帮忙!”猗梁为北信君做出了介绍。

    “不,我们还要把前厅改一下。”北信君道:“就在那儿,把我们东骑的商品摆出来。”

    猗梁道:“可是那是会客的地方。”北信君道:“就是要如此,不这样,别人怎么知道我们东骑的东西好?商业,不仅仅是你自己登门问人家要不要你的东西,也要摆开店铺!” 猗梁犹豫道:“但我们前门不是已经安排了店铺么?”北信君笑道:“是……所有的东西能能拿出去卖的么?泰山,难道你不明白,拿到外面去,那货的档次就下来了,秘而不宣者,才为尊贵啊!我们东骑的靴子,服饰,人骨器具,还有白色的细陶,东骑茶叶,这些都可以分类,要包装。特别是纸,那不是可以卖的,但你一样可以……黄金出售,这是背着本君的,我不知道!不过量绝对不能多!你要记住,纸一定要拿出黄金的价!”

    猗梁暗咬牙切齿,这个北信君,真是钻到钱眼里了,做生意竟然有那么多的花头。

    “此外我们还有一批疱丁,这些人是专门做菜的,如果是到外头开酒楼,那忙得和狗一样,还没有多大的赚头,本君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你要按他们的意思办,到时财源滚滚,你也可以多交朋友!多办家宴。这个度,你自己知道,不要本君教了!”

    猗梁点头,两人细细说着开业的事,这时老刀等众人来了。

    一见面相互行礼,北信君感叹:“何至于几位前辈亲来?”老刀笑道:“不能不来,北信君一战扬名,神灵护体,我们也是要借助一下北信君的仙气呀!”说着老刀为北信君和猗梁介绍齐国的几位大佬。如鲍家的的鲍季实,王孙家的王孙满,解家的解玉京,说到这个人的时候北信君很郁闷,怎么也感觉不出这个死胖子会起一个女人的名字。还有阚家的阚夺旗,栾家的栾染大、高家的高华尚有,卓孙家的卓孙满。众人一一见礼,只见这些人一个个的盯着北信君的脸上看,北信君莫名其妙,道:“本君的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老刀呵呵哈哈笑道:“他们是输了不服气,一个个输了个尽光蛋……哈哈哈哈……都不信呐!老夫也觉得奇怪,北信君你被那么大的锤子砸了都是没事,又给那秦无业一剑刺下,却也是没用,反而他本人都给震飞出去,非是神灵在身庇佑,怎么可能会如此?”

    老刀说的,可有一点他没说。在当时,北信君一拳锤下,把秦无业半边的身子给打的扁到一边去,身子扭曲起来,那叫一个妈妈奶奶姐姐姑姑的全都不认得。北信君一锤几乎打到了秦无业的胯部,身子的形状那是可想而知的。当时,卫仲子见秦无业失了战心……其实当时的秦无业并不是失了战心,而是后脑给大荒凶兽的铁击子打得懵了。不过卫仲子以为秦无业不行了,所以开口想要替北信君求下一个人情来,可惜的是当时的北信君也是气血浮动着,他两次挨击,岂是轻的?所以也就没有在意,再说当时秦无业身体也是很强的,后脑虽给打了,但眼看着快要回复过来了,所以就没有给那个面子。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人情,却关系重大。在赌彩上面,这里面有大学问。

    猗梁等人押的是北信君不旦没有伤,而且是把敌手全部杀死,若非是赌得这么仔细,也不可能会有这么高的赔率。结果一赌之下,北信君虽然给打了两下子,但他一没吐血,二没见红,还一阵风似的把人杀了个精光,比剑斗技,从没有这样的,打北信君开始攻击开始,用现在的话说,也就是两分钟不到,他就把所有的人杀了个精光!这并不是北信君的力量真就那么强,而是以武学的角度,把一个人平常的体力一下子暴发起来,武学,本来就是比暴发力的一种武功,北信君的体力,一直的暴发,可以有小半个时辰,这是绝对可怕的。但受了两击,那种伤并不是不存在的,而是给北信君用体能抵消。所以只要将养一会儿也就好了,在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不过,也有例外的,有的时候人们表面上没有事,但回到家里就要吐血的,那可不就是伤了么,所以这些个想要赖帐的大佬们就要来看看,见北信君是不是有事。美其名曰谈生意。

    这些隐意自不消说出来,北信君身体的确是有伤,比如他要调理气血,要吃一些补品,不能在两天左右的时间大碰女色,但并不影响他的活动,甚至他一样可以出手。故而这些一心想看看北信君吐血的人没有看到他们想要看的情景,而是北信君面带微笑,真的叫人拉出了几把东骑的桌椅,众大佬郁闷的坐了下来,开始谈生意。

    这些大佬里,有的输了三万金,有的输了五万金,大小不等,他们是一批,还有跟风的,此外还有一些小家族,是这些大佬的附属家族,都在外头等着信呢,有的人赌大了,输的爹娘老子都想杀了。一时间,亏去的钱太多,哪个也吃不消。

    说着说着,大家就把这些问题说出来了,最后北信君综合各种情报,开始做生意,几下子,竟然谈下了N个生意,与之不同的是,这些生意谈下来后,他还从里面抽成,这样几笔谈下来,北信君叫人拿来了纸笔,这下又让众人开了眼界,他写下了约书,立下了条款,众人都看傻了,北信君就是拿他们当傻子耍,问来问去,把隔年的货都谈下来了,北信君还立下了期约,不知不觉,在天快黑的时候,众人才赫然发现,由于北信君顶着神灵护体的光环,竟然莫名其妙的以雍容典雅大商号的名议谈下了二十七宗生意,最妙的是,当北信君把一切合约谈完了,立定了,解决了,收好后,施施然出去了。

    在此,卓孙满笑道:“没想到在北信君这里,一下子就定好了这么多的生意,按约老夫当可得十五万有余也!”老刀也道:“老夫也占了便宜,得二十七万。”各人自说自己的所得,但在这个时候,王孙满说了一句大实话:“可是……可是……老夫等所得虽多,但北信君得了多少?”老刀心算厉害,道:“怕是三十二万金……”

    王孙满道:“我等交易的都是货物,往来都有所出,但是……北信君付出了什么?”

    众人这才愕然,感情北信君说了半天,拉下了无数合同,他口沫横飞,几家一问话,不让他们说,只是他自己说,说完盖章,签字,留名,这样一来,他利用众人的货物,替他们把生意做了,可是自己一文钱没有掏,只是拿出了纸制的合约,就此白白赚了三十二万金!

    卓孙满也呆了,他呆呆看着放在案边的那些所谓的合约书。其实这些书并没有太大的法律约束,想要不认也是容易的很,但问题在于,这些商人彼此之间都有着自己的龌龊,谁也不信任谁,如果不是北信君在此,他的头上又顶着已经给神话了的光环,让众人相信,再抓着众人急于摆脱赌金的心理,一下子把这件事给做下来了。不然,让他们自己一户户的慢慢谈,小心的谈,怎么可能会达到如此流水一样的效果。唯老刀感慨,道:“北信君神人啊!”

    就此,北信君开创了一个商业神话,他没有掏一分本钱,以空手套白狼的方式赚了一大笔钱。这种事情有一个很好的形容。有一个穷小子,想要娶一个银行家的女儿,求一个智者帮忙,那个人对穷人小子说我可以帮你,但你要把你婚后的财产分我一半。小伙子同意了,于是智者就跑去银行家家里对那个银行家说把你的女儿嫁给某某小子吧,他要给某大企业请去当一把手副董事了。又跑到那个大企业对大老板说你快把某某小伙请来当董事长吧,某大银行家要把女儿嫁给他了!于是大企业老板和大银行家一个碰面,两人说了一遍,都知道智者说的是真的,于是一个把女儿嫁给了他,一个让他当董事长,而在婚后,这个智者也就成了一个相同的富翁。

    这当然不是很确定,有一定的风险,但它说明在生意场上,有很多生意迫于历史的局限性是做不成的,北信君只是借助他身上的光环和身份,以此为一个凭证,把生意谈下来。

    老刀郁闷道:“对了,北信君上哪儿去了?”猗梁笑道:“是去见慎到夫子!”

    稷门,车马辚辚,一辆驷车很轻快的到了门口,车里的人就是北信君,不过现在的北信君名气太大了,已经再也不可能如从前的那天一样在外头随意的溜哒了,所以要小心。没一会儿,从稷门中走来了一个引路的慎到学生,说了话,出示了府令,然后北信君才飞快的下了车,在旁人还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进入了稷门。

    好在现在是傍晚,夜色将至,稷门还可以隐约的闻到阵阵的血腥味,这个腥其实是汗腥子味儿土腥子味儿,但是现在却变得让人感觉是血味儿。那带路的学子叫任弗,是慎子的一个学生,北信君已经明白,这怕就是要跟他去东骑的士子之一。任弗是一个野人,小的时候给慎子收养,也就成了他的学生,虽然他的学才并不大,但为人平静,虽学的不怎么太好,可也是尽可用了。

    任弗一边走,一边说道:“自君上昨日和夫子谈过后,老师可高兴了,一夜都没有睡,上午才睡下,后来又醒了,听君上来,忙叫我等迎接!”北信君忙道:“影响了大师的休息,北信之过也!” 任弗笑道:“不妨事的,老师说过,与愚者谈,半句嫌多,与智者言,十日恨短!他说君上是智者中的智者!特别是君上说儒!说得太好了,教小孩子学认字,这本来不就是孔夫子做的事么,他只是教学有成,而无治世之功,亏他的后学一门心思想的不是治学,而尽是当官,不知农,不知法,不通商,瞧不起市农百工,还想任事……”

    北信君哈哈大笑,道:“那……要你去东骑当官,好不好?” 任弗回头,脸上露出一个顽皮之色道:“我听老师的!”北信君顿时心怀开敞。这意味着老师已经给他透底了,也就是说这个叫任弗也有一颗想要飞出去的心。没机会呀,有机会执一国之法,这不正是法家的梦想么?现在大国的牛耳是不要想了,但小国的牛耳,为什么不执一下呢?如果东骑是一个野蛮之国,那也就算了,但是东骑来的北信君已经可以证明是一个文明之君,在这样文明之君下想必是可以有一番不一样的生活了。

    在法道馆,门前正等着一个人,一见任弗带着北信君来,就笑着迎上来,道:“善愈见过北信君!任弗,你没有给北信君添乱吧!” 善愈本是儒学者,这一点儒家不愧于教育者的称号,在历史的角度,还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如墨子都是先学儒,后创墨的。墨子的大弟子禽滑厘也是如此。还有教出了两个法家的所谓儒家的荀子,真不明白教两个法家的荀子是怎么给算到儒家身上的。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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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法学殿说法

    任弗没有学过儒,性情上有些自由开放,而善愈学过儒,在气度上就有些平稳沉静。*笑起来扬眉勾嘴,一副的平和之气。北信君抢上道:“没有,任小弟很不错呢!” 善愈笑道:“那是君上没有看过他捣鬼的时候。”然后微一让身道:“老师久候君上了。”

    一入馆,在此,有七八十人都在,慎到高居上首,见北信君来招手笑道:“北信君请坐!”

    这是慎到右手边的下座,北信君高高兴兴的坐过去,几案上朱鳖、百碧、西海鳐、肥燕尾巴、牦牛、大象的腰子脍、鹿脍、豆饧、甘瓠……虽然齐国重金养士,但也是可以见出慎到在齐国的地位,一般的学子是断然打弄不到这样一场宴席的。同时,北信君也是知道,这是慎到给自己的门下一次饯行宴。在此,慎到要把自己N个弟子推到东骑去进行法治,到东骑当官执法,甚至还要执政。因为东骑就是缺少文治的文官。

    慎到哈哈大笑,对弟子门道:“还不,见过北信君?”众弟子齐声道:“见过北信君!”北信君大喜,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请起,请起!”慎到笑道:“还不听北信君之言,也不想想,这样多礼,岂不是和那些腐儒之学一样了?”众弟子一并起身。

    慎到指点门下弟子道:“此我大弟子愚饰邪,此人从法学尚直,愚饰邪,还不见过北信君!” 愚饰邪不敢怠慢,道:“愚饰邪见过北信君!”北信君回礼:“有礼,有礼。”

    慎到再道:“此人是叫纪治纲,为老夫二弟子。”不待多言,纪治纲道:“纪治纲见过北信君。”北信君回执以礼。此后,慎到陆续把善愈、任弗、朴鄙、令考其、因之然、势必齐、韩多、比正、缺也子、避纯粹等一一介绍。大礼过罢,慎子道:“先大飨!”然后对北信君道:“一起来!”北信君大感满意,吃饭,吃完饭谈公事,当然是一件好事。当下开怀大咥。

    酒足饭饱,慎到慨然,顿了一会儿,由末学弟子把食宴撤了下去,换上了美酒,加了几盏鹤灯,这是一鹤七灯的青铜鹤灯。顿时,原本因天黑而暗下去的法学殿堂又明亮了起来。

    “你们想必都已经知道了,北信君此次来齐,主要是想要寻访大才,到东骑一展所学,所谓学必致以用,不然学之为何?东骑虽小,但一无老族旧贵,二无已有之法,是一个全新的无法之国,北信君大才,治理小国,然力有穷时,这才来我大齐求才,现在北信君求到了法学家,这足可以证明我们所学,是真正可以经世济民之学,是真正可以匡扶天下的学说!”

    在慎到的这一缓下,众弟子在愚饰邪、纪治纲、善愈、任弗、朴鄙、令考其、因之然、势必齐、韩多、比正、缺也子、避纯粹一班骨心学子的带领下喝道:“大哉!法家之学,经世济民、匡扶天下、为天下先——”

    “变法是革新,变法是逆天,逆——一国之天!其凶险处,虽可强国富民,也可能会……身死族灭!吴起变楚法,楚王薨而吴起死!这足以说明一切。是以,老夫提出了势说!”慎到道:“所谓势,是借势,我们变法者无权无势,要想变法,要想立法,就要有自己的权力,没有权力,就要借势!不得势而变,纵法有成,而自身也是难保也!殉死卫道固然可观,但未必身死就可以卫得了道,所以老夫一意治学,而不受官,不理政!然天下大变,法家之幸也!北信君起建东骑国,国虽小,但无法,无贵,一如白帛,可以随意使画,纵不能持大国牛耳,也可以持小国之器!现在东骑北信君来求贤去东骑国,立法,建法,执法,治法!正是各位……大展所学!法家之学,各位大至已经明白,纵不能相国,也可以为官任职一方,相信各位不会负老夫之所望,现可有愿去东骑国的学子士人?”

    愚饰邪上前道:“愚饰邪请问北信君,东骑国欲立何法?是申子法,还是老师法?”因为申不害已经当了丞相,韩国的起色加上他的身份,再加上他在稷下闯出的名声,所以叫一声申子名正言顺!他这问是有学问的,是要看看北信君是不是懂法,是不是值得他们去效力。

    北信君沉吟一下道:“申子讲术,有法后有术,东骑无法,自然不能行术法,要先有法才好术治。至于慎到大师的法……这点本君难说,虽然本君来求慎子大师,可是大师并没有答应本君入东骑,大师不入东骑,自然不能说行大师的法,所以真正说起来,东骑要立法,要治法,要行法,是立你们的法,治你们的法,行你们的法,现在的东骑法说上就是一块白地,万丈高楼从地起,东骑的法是什么法,不取决于别人,而是在你们,本君相信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别国,如魏,行李悝之法,韩国行申子法,而本君,行众君之法!本君相信,你们一个两个自然不如申子李悝,但所谓后学者居于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们众人的力量一定会胜过一两个贤人!未知诸君以为何?”

    善愈道:“北信君说的好,不过立法有章,管子立法重商,李悝变法重农,申子变法正在新郑大练兵,北信君要立什么的章法,有什么样的侧重?”北信君道:“东骑是小国,人少,地广,所以东骑行富民之法,一切只求富民,本君要人人家有百亩田,人人家养牛马羊,人人穿衣暖而新,人人饱食日日有肉!只要达到这个目的,什么法都行!本君立法,不仅要管百姓,也要管百官,还要管本君!在东骑国,但有犯法者,人人当刑!不过本君认为,肉刑必须废止,不能再有肉刑这种东西的存在,可以全数改其为劳役。”

    肉刑,广义的肉刑,指括黥(刺面并着墨)、劓(割鼻)、刖(斩足)、宫(割势)、大辟(即死刑)等五种刑罚。起源于“杀人者死,伤人者创”的原始同态复仇论。至夏商周成为国家常刑,有三典五刑之说,秦及汉初相沿不改。《荀子·正论》:“世俗之为说者曰:治古无肉刑。”所谓“治古”,指的是尧、舜太平盛世。

    《汉书·刑法志》:“禹承尧、舜之后,自以德衰而制肉刑,汤、武顺而行之者,以俗薄于唐、虞故也。”这是说,肉刑始于夏、商、周三代。汉文帝在位期间,先后废除了肉刑中的墨、劓、斩左右趾(实即剕刑)和宫刑,被后人誉为“千古之仁政”。

    北信君的话震动了所有的人,特别是善愈,善愈虽是法家学子,但他也入过儒家,对儒家的仁义还是有着自己的看法,听到北信君的话激动不已道:“自上古无肉刑,北信君敢除肉刑治世?不怕民不服管而生其乱也?”众人也惊动了,齐声道:“愿闻北信君废肉刑说法!”

    北信君点点头道:“治世,当有法,但有什么法?这很重要。本君以为,法的目的,不是残民害民,儒家以残民害民说法是苛政,此大谬也!以个别凶狠毒辣的刑法让百姓知道其是非过错,本无厚非,但在东骑不一样!东骑是小国,国小民寡,如果行这种法,一个不好,就会有无数的残肢断手之徒,此大不仁也,同时,也会影响国力,影响生产,国家的财力有可能会因为这些丧失了劳力的人而流失,所以本君以为,可以用劳役代替肉刑,行为不当,罚奴!愈恶者罚愈重也!小过数月,大过经年,大罪大恶,十以数年,百以计年,算至千年!”

    “哈哈哈哈……”任弗笑道:“君上,如此一来,一个人要是犯下了十年之罪,还好说,但他要是犯下了千年罪,一个人还能活上千年么?”北信君冷然道:“所谓父债子还,无论是谁犯了罪,当奴,如是千年罪,当罚!一人之命不够,总有子孙后代,纵是他无后,也可以寻女子与他配种,但有后传下,便要替他偿罪!相信如果是大罪,本君怎么样都是要替他留后的!” 任弗本想笑,但不知怎么的,心里发寒,却是说不出话来。

    所有法学者都进行了沉思,废除肉刑的好处可以看出来,但问题是北信君的这种劳役刑法虽然好,可却是与北信君的个人品德无关,他之所以废除肉刑的根本原因是不想破坏自己手下的劳动力,东骑人少,不能浪费,但劳役千年……万一一个人犯下了千年罪,自己死还是小的,可是他的后人……一个个,从小到大,都是奴,这未免太不公平了!人生而无罪,岂有生下孩子却是要受刑法的?这也可以说明了,在此情况下,一个人犯罪,他就要想想后果,小罪也就算了,但是大罪,也就是意味着经年!全家死光光也就算了,但要是不死,岂不是永生永世的为奴?只是可怕的问题来了,人都是怕死的,正常情况下谁会想去死呢?能够不死,那岂不是太幸运了?可若然不死,那生生世世的为奴,又怎么算?

    一时间,法学弟子不知道北信君是一个仁君还是一个恶君了。

    “哈哈哈哈……”却是慎到笑了起来,然后他对北信君道:“孩子们觉得这样太过了,北信君如何觉得?”北信君道:“过!是当然的,不如此,不足以震慑不法者!如果犯了法,只是轻轻的发落,岂不是说他们可以随意的犯法?若是能震住他们,岂不就是好了?再说,本君以为,法学真正的精义在于公平!执法唯公!则法无严之说!本君会和愿赴东骑的学子一起研究讨论法学,本君曾经说过拿来主义,墨家有尚同之说,我们不妨可以借鉴一下么,如果一个法说不好,必然大家反对,如果没有了反对的意见,那岂不是说这个法说的成立?本君立法,只求公平,但详细之情,还要请诸君原谅,因为本君不能同不去东骑者谈!”

    令考其发言道:“君上说的对,执法唯公而已!但不知君上,如果以执法说,怎么才可以保证这个公呢?”北信君笑语道:“此说本君已经和慎到大师说过了,我们都有自己的主见,但本君现在不能说,待尔等与本君入住东骑后,必可得知!”

    缺也子道:“请问君上,我们在齐国,三日有宴,五日有舞,夜夜有宵,但不知在东骑会如何?”北信君点头道:“话说的不错,任何一个国家都要有此乐舞之乐,有欢宴之美,东骑也不例外,但是东骑的时间短,所以在乐舞方面,为了国计民生,不能大花钱到外面请舞姬团入境,只能自己培养,所以想要见到,还是要时间的,但宴席歌会必不会少,本君必须说明,想要一下子在东骑就过上好日子,这是不可能的,一定要经过三两年后,才可以步入到诸君的所想,至不济,也不会比齐国差!” 比正指责道:“缺也子,如果我们进入东骑,那是要治政的,不是享受的!” 缺也子不理,只是道:“请问君上,您这是不是说,只要三两年,东骑的繁华就能赶上齐国临淄?”

    本来众人对缺也子不耻,但听到这话,立时看向北信君。

    北信君顿了一下,似是在回味,然后道:“本君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你,但本君可以这样说,在本君立族之初,身边三百余人,童子居多……”说到这里,北信君感慨良多,他细细品味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后道:“我们东骑用半年的时候建立了自己的一个小家园,那里是鲜花之地,有吃不完的奶与蜜,随后我们一年后,有了成群的马匹,又在一年的时间里,本君向义渠进军,在次年也就是今年的三月,进入郁郅城!我们东骑人是劳动的人民,我们不停的劳动,让我们的居住环境美好,我们不停的做着,在东骑,没有人是停止不做事的,我们做的比别人多,我们得到的就比别人多,为了保护自己,我们建立军队,为了让人可以用自己的劳动过自己的好日子,我们要制定法律,为此,本君来到了齐国!本君想要说的是,东骑会变得怎么样,郁郅会变得怎么样,不是本君的决定,而是各位,只有各位的才学真正的发挥出来,让东骑得到安稳平静的治理,那在三两年里,使郁郅比过临淄,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人口不多,可是我们的欢笑与欢乐不会少!”

    是夜,北信君侃侃而谈,他细数古今,道明是非,在他与慎到一唱一合之下,竟然有愚饰邪、善愈、任弗、朴鄙、令考其、因之然、势必齐、韩多、比正、避纯粹五十余子愿意入东骑。对此,慎到问北信君道:“会不会多了?”法学馆有八十余人,其中有二十人左右是慎子的门徒,其它人也是奉其为师,现在北信君一下子把这么多人都带走,这感觉上的确是多了一点。可北信君笑道:“本君要做的是把官位给他们,而官位不够,那就是本君的问题了,可本君在此要告诉你们,不够,不够!本君在东骑也要开办法学馆,法学,是一国的大学,是显学,东骑没有法学士,这次可以从齐国拉人,但是下一次呢?东骑的北面,有着太大太多广袤无边的领土,在这么多的土地上安置官员,区区五十人怎么够?一个国家,对于人才,永不言够!国家不够大,打!只要有足够的人才,还怕国家大么?人才足而国家治!没有人才,一个小部族也会在草原上自行消失!”

    北信君的话得到了法学馆的好感,慎到更是高度赞扬了北信君的这番话,他把北信君“一个国家,对于人才,永不言够!国家不够大,打!只要有足够的人才,还怕国家大么?人才足而国家治!”这句话解释成了“于国者,人才也,才足而国再大亦可治也!”北信君更是在最后,以一句:“东骑国的人才,永不言够!”来结尾。在一片的掌声中,诸子退去,打点自己的行装,他们要做离开齐国的准备。

    慎到和北信君一起入了慎子的小居,还是那次见面的地方,两人一起叫了小茶,细细品着,好一会儿,慎子道:“闻君有神灵庇佑?真假乎?”北信君笑道:“世人无知,不知也,本君非是神灵庇佑,而是本君自小习武,能挨打罢了!”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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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赵茗的行刺

    慎到大惊,奇道:“纵是挨打,北信君人也,如何可以挨大锤而不死?”

    北信君笑道:“本君在昨日夜论政,曾说本君无门无派无学也,但这可以算是本君说谎了吧,本君学的,当算是武学,武家,武者和兵家不同,和剑道也是不同。:所谓武者,就是对人体的开发,人的身体是世上最精细的一件东西,它有着无尽的美,如男子阅女,亦如女子阅男,男恋女之柔美,女蛮男之刚强。但那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人体内有很多的秘密!所谓武者,就是通过对自身的锻炼达到对人体的了解!武,就是把这种人体研究专用在打斗搏杀上面!说来惭愧,本君所学的,就是专门杀人的武技!世人学剑曰剑有道,但本君……却是专门学杀人术的。”

    慎到不语,他无法对北信君的这种学说有认知。专门致力于杀人的本事,这算什么?由此,他也相信北信君出于上古世族的高贵身份,虽然从现在说来,北信君的来历很成问题,没有人能解释这个人的出处,唯一可以证明的就是魏国,但那里面也是有学问的,众人的感知里,北信君还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他突然的出现,看似不起眼,建立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只是他又偏偏不起眼的存在着,他和秦国交好,和魏国交好,和齐国交好,又摆出了一力北向的战略,这让他虽然光辉,却是不会吸引到人。

    好一会儿,慎到道:“听闻你明天要去见孙膑?”北信君点头道:“兵法大家,能一见之,北信不胜荣幸呢!”慎到道:“你见孙膑可要小心,此人虽有大才,但心智已经生了障,老夫见了他一次,觉得他眼中阴霾不散,你与魏国有交好之情,只怕他会算计你。”

    北信君给他说得毛骨悚然,给孙膑算计那还了得?想到这里北信君忙道:“本君会和他说明白的,本君交好的是魏王和丞相,不是上将军,那个上将军莫名其妙还想杀本君呢!”

    慎到拍腿道:“原来如此,听说你在离魏时受到了攻击,有人说是为了定阳公主吃醋弄的,原来是庞涓,不过北信君,你确定是庞涓?”北信君道:“那是武卒士兵,他们还用着大魏国的精品大弩,岂能有假焉?”慎到怒道:“庞涓太过,他害孙膑是一回事,可怎么也要向你下手?”北信君道:“想是本君以一年的时间灭了义渠,所以他担心本君会有一日进攻魏国!在魏来说,魏得罪于秦,这是死仇,又得罪了赵,现在还在对峙,韩国利用这个机会变法强军,在从前,魏国能给机会?所以为了解决不利,生怕本君会和秦国一起打魏国,庞涓杀本君也就可以想知了!在庞涓看来,本君是个兵家,杀了本君,东骑也就成了一个普通的小国,不足患了!说起来,本君还是很欣赏他的,可惜东骑没有这样的人啊!”

    慎到也是一愕,随之他也感叹道:“的确,于国来说,庞涓愧对朋友师门,独不愧于魏。”

    天色渐明,北信君告辞,定下了三日后离齐的决定,回身上了车。

    早上,公鸡打鸣,一户户人家起的起,叫的叫,在北信君踏上稷门外的车时,又可见到临淄道路上有着人行于道。有的店门大开,已经开始做起了生意。北信君的心里产生了一种难言的哀伤,他想到了孙氏一族的悲剧。孙武,字长卿,后人尊称其为孙子、孙武子。他是齐国乐安人,出生于齐国平原厌次。孙武的远祖其实既不姓孙,也不姓田,而是姓陈,是春秋时期陈国公子陈完的后代。也就是说,孙氏其实也是一个大富大贵的后代,是地地道道的贵族。

    陈国是春秋时期的一个小国,领域包括今河南的东部及安徽的北部,国都在陈。始封之君是周武王的女婿胡满,他是舜的后代,父亲是周武王时负责执掌陶器制作的“陶正”。周王朝建立后,建立了数百个诸侯国,以屏卫周王室。姜子牙被周武王分封到齐地,建立齐国。胡满则被周武王分封到了陈。此后,胡满因封陈而称陈胡公,所建方国亦称陈国,子孙后来也以国名为姓氏,即姓陈。当陈国君位传至陈桓公时,陈国发生了内乱。陈桓公的弟弟杀了兄长陈桓公,篡夺了君位,自立为王,史称陈厉公。

    七年以后,陈桓公的儿子陈林又杀死了他的叔父陈厉公自立为陈庄公。

    庄公在位七年,死后由其弟弟接位为陈宣公。陈宣公立其长公子御寇为太子。可后来陈宣公的宠妃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为讨好宠妃,陈宣公废嫡立庶,杀死了太子御寇,另立宠妃生的儿子为太子。公子陈完(字敬仲)是陈厉公的长公子,又是太子御寇生前的知己好友。他预感到大祸即将殃及自己,甚至有生命危险,于是决定逃离陈国。

    离开陈国以后要投奔到什么地方,陈完早就有了打算。他目睹在争霸中原的角逐中,齐桓公不计前嫌,重用和自己有“一箭之仇”的管仲为相,君臣同心,励精图治,对内整顿朝政,锐意改革,对外尊王攘夷,广纳人才。于是,陈完毅然来到齐国。

    陈完到达齐国后,齐桓公见他仪表堂堂,言谈不俗,颇有经天纬地之才,而且陈完又是陈国公子,虞舜之后,于是齐桓公打算聘他为客卿,也就是当齐桓公非齐裔的高级幕僚。陈完谦逊地谢绝了。齐桓公就让他担任了管理百工(全国所有的手工制造业)的“工正”(官名)。陈完在齐国,讲仁守义,办事得体,表现出很高的道德修养。

    陈完在担任“工正”期间,不仅帮助齐国完成了“工盖天下”、“器盖天下”的争霸目标,还组织人编定了《考工记》一书。由于陈完出色的工作和绝佳的人品,齐桓公便赐给他一些田庄。陈完一则为了隐姓避难,二则为了表示对齐桓公赐封田庄的感激,三则当时陈、田二字的读音差不多,故以田为姓,改陈完为田完。田完后来娶齐大夫懿仲之女为妻,家世逐渐兴旺起来,富贵盈门,成为齐国的望族。田完死后,谥号敬仲。

    田敬仲完之子名穉孟夷。田穉孟夷生湣孟庄。田湣孟庄生文子须无,事齐庄公。田文子须无生桓子无宇,亦事齐庄公。田无宇承田氏家族尚武遗风,以勇武著称,力大无比,受到齐庄公的宠爱和器重,官至大夫,并被封采于齐国的莒邑(孙武出生地)。

    田无宇有三个儿子:田开(武子)、田乞(厘子)和田(孙)书。田开没有官职,是平民布衣,其一生主要活动在柏寝台(今广饶在当时是齐国后花园),曾为齐景公登台而鼓琴,是齐国有名的“乐师”。田乞为齐国大夫,先事齐景公,后为齐悼公之相。其在政期间,向民众收取赋税时,故意用小斗;而在向民众放贷时,却故意用大斗,暗行德政于民,收取民心。从此,田氏深得民众爱戴,“归之如流水”,田氏家族日益强盛。田(孙)书即孙武的祖父,在景公朝官至大夫,后因景公赐姓孙氏,改姓名为孙书。田(孙)书的儿子孙凭,即孙武的父亲,字起宗,在景公朝中为卿。田无宇、田(孙)书、孙凭,祖孙三代同在朝中为官,且地位显赫,权倾一时。

    孙武就出生在这样一个祖辈都精通军事的世袭贵族家庭里。

    然而在战国,学兵家一点皮毛就可以了,学太好了是不行的,由于孙武的思想过于注重军事,使得他的思想不为别人接受。他小时学习,读书读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他就跑去问老师:“先生,祀是什么?戎是什么?” 老师想今天孙武问的问题倒是简单,于是随口说:“祀是祭祀,戎是兵戎。” 孙武接着问:“祭祀是种精神的寄托,怎么能和兵戎相提并论为国家的大事呢?” 老师顿觉奇异,一时答不出来。孙武接着说:“只有兵,才是国家的大事,君臣不可不察的大事。”

    可惜的是,他这么大的才学,却是没有几次伸展的机会,这个变态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著作了自己的兵书,但在齐国经年,齐国不用?离谱!于是他就游学,最后到了吴国,吴国迫切需要一股强大的军事力量来伐楚,在此,孙武开始他的军事行动,于是他用吴国小量小量的不足之军,把二十多万的楚国大军打败,一度的打下了郢都,向世人证明了兵家的学说,使世人都知道兵家学说的可怕。

    最后,孙武子默默的离开了吴国,隐居起来。在孙武子后百年,又出孙膑。

    虽然家世好,但到了孙膑的时候孙家已经没落了,就差绝种了,所以一出生,孙膑就很孤苦,不过后来他幸运的进入了鬼谷子的门下可以学习知识,当时他学的还是和他的先祖一样是兵法。由于幼年的孤苦,所以孙膑最先想的是振兴自己的家业,他要的是富贵金身。于是他接到了庞涓的所请,就自然而然的去了魏国,谁让魏国是天下第一大国呢!

    可这时才出意外了,由于种种原因,我们说嫉妒也罢,别的也好,庞涓不旦没有帮孙膑,反而使门人徐甲构陷孙膑,把个抓起来治罪,还处以膑刑。孙膑原本叫孙宾,因为自己受了膑刑,就改叫孙膑了!这是他的小家子气,他要记住这个仇恨!可以说,北信君敬的是他的才能,却并不一定在意他的人品。身为一个齐人,学习出来后,不论怎么样,但他想的只是自己的富贵,而不是回齐国效力,这一点上他不如自己的先祖,孙武子虽然在吴国为官,但每一,他没有打齐国,二来,他是在齐国等到快四十了才去吴国寻求发展的。

    可是孙膑却是不然,他少华之时下山,本想着走后门的人际关系,通过庞涓进入魏国好谋取自己的富贵,可是却不成。最后带着一颗仇恨的心来到了齐国,为的,也仅仅只是报仇。

    在北信君的回味中,他来到了驿馆,可是没想到的是,在此刻,门前竟然多出一个人来,这个人跪在一边,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白幡,北信君莫名其妙,但他一个细看,却也算是明白了,原来那是一面写着拜师学艺的白幡。那是一个少年,这是一个十分瘦小的少年,看上去也不似一个有钱人的样子,他的身上有一把破旧带锈的剑,怀里抱着发黄的白幡。

    北信君从车上下来,一个小吏过来,对北信君道:“君上,你看……这……”

    北信君道:“怎么?”小吏道:“昨儿个下午,这个小子来到门口,跪下说是要拜君上为师,学习君上的武技,不知道君上的意思,我们也就不好赶了,君上……”

    北信君淡淡的看过去,那个少年还在跪着,一双眼睛渴求的望过来,就差叫出声了。北信君过去道:“你叫什么?”少年苍白的脸上泛出了激动之色,道:“在下曹春初!得见君上武勇神技,君上,我一心求武,请您收下我吧!”哪知北信君问过名字后就离开了,对小吏道:“让他就这样跪着,看他跪到什么时候。”说着人就进去了。

    似是知道北信君的心意,月勾已经叫人打好了热水,北信君一进入房,就开始除下了自己的衣服。白露啊了一声,在北信君的背上,有一个大大的圆印,这是他捱了那记大木锤后的伤,虽然看上去没有事,但怎么可能真的没事?月勾拿来了素缟,这是北信君的衣服,以此来表示他对孙膑的郑重。门外传出了动静,猛的,门大开,小狐闯了进来。她先一惊,然后一下子把门关扣上,叫道:“你昨天把我支回来,自己跑哪去了,怎么回来后就这样?”

    北信君莫名其妙道:“洗澡,还能干什么?”小狐很惊讶道:“可是你来齐国后就洗过了一次!”北信君郁闷了一下道:“你一般多久洗一次?”小狐想了想道:“大概七天吧……怎么了?”七天,这的确是很不错了,比起一般的女孩来说真是不错,但问题在于这可是热人的夏,但小狐却并不觉得,只要自己身上的容臭盖过了体味,谁会想洗澡?而且女孩洗澡还有头发,那特别麻烦,头发不长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在月勾她们窃笑的时候,北信君奇道:“不对,赵茗没有在门口吗?她会让你进来?”

    小狐愣了一下,道:“没有?她不在呀?”北信君嗯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就在此时,惊雷迅电,从屏帐后,赵茗飞步而出,她上提着剑,飞刺北信君。北信君在木桶里,不便躲闪,正是她下手的最佳时机,而且……她经过了计算,在那一连的时间里,北信君白天大战十一个高手,下午动脑与一众大商谈生意,最后晚上又到了慎到的那里招揽学子。现在回来的北信君定是最累最疲的,若然非是如此,他也不至于要洗个澡来去见孙膑!不然,他就会疲累起来。如此的良机,赵茗怎么可能错过。

    “笃——”赵茗的剑也非凡品,一剑深深的扎透了桶。在一片的惊叫声中,白露拔出了自己的玉剑,放在了赵茗的脖子上,这剑虽是玉剑,可也锋利无匹,虽然不能和金铁相比,但要割破赵茗的脖子,那也不成问题。月勾也抽了剑出来,小狐更是一下子扑在赵茗的身上。

    北信君更怒,他一声吼,身上的桶一下子炸开,水哗哗的流了出来,赵茗的剑给北信君的左手食指和拇指挟住,北信君拧着眉,一扭,赵茗的手再也抓不住剑,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一剑还不能给北信君一点点的伤害,特别是北信君是真正的受到了伤的,他痛上的红印是怎么都掩不掉的。

    “你找死!”北信君大怒!他正要出手,赵茗叫道:“三次机会……你……你答应给我三次机会的……我还有两次机会!”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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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有曹春初

    北信君抓着她的脖子把她提起来,冷冷道:“但本君以为你会放弃!”赵茗咬牙道:“狗君,你如此对我,还想我顺服你吗?”北信君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他提着赵茗丢在一边,月勾把衣服放在北信君身上,北信君摇摇头道:“看来本君对你太好了……去叫囚掬进来。”囚掬是囚牛卫的六大卫士之一,本来如他这样的神牛力士一共有七个,有一个死在了北信君的手上,还有六个,他们分别是囚掬、囚劳、囚凡、囚津、囚涂、囚隆。囚牛卫是北信君建立在自己身边的近卫军队,他们人不要多,但一个个都要是勇猛之士,而囚牛卫中的神牛力士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并且他们还懂得一点私刑。

    没一会儿囚掬进来,他向北信君行礼,北信君一指赵茗道:“把她带下去,给她找一副二十斤重的木枷,还有,帮她把鼻环上上!”赵茗叫道:“不对……你答应我的……”

    北信君冷冷道:“本君又没杀你,只是给你一点教训,你要知道,你是有机会,但不是说本君就不会给予惩罚!带下去吧!”赵茗没有说话,在北信君面前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事实上说来也许可笑,她最担心的并不是别的,而是给戴鼻环。鼻环是有很多种的,我们现代社会里也有,可是在古时候,有的鼻环不是打在鼻翼的,而是在鼻中,就和牛一样,打上这样的鼻环,人和动物没有区别,那种低人一等的羞辱是怎么也磨不掉的。

    在鼻翼上面,还可以说是装饰,野人没少这样过,可是打在鼻子中间,在楚国,只有牛才这样,这是在说,这个人和牛一样,是辱人的一个法子!

    曹春初呆呆的跪着,他正在等着,他不知道自己要跪多久,也许一天,也许两天,也许……正在他乱想的时候,驿馆的门口再度出现了动静,一个大汉提着一个女人出来,向着后面走,女人的脸上戴着一个木制的面具,曹春初怔怔的看着那边,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里升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就像妈妈一样……

    曹春初生活在一个贫民区,他小的时候就很苦,天天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他有一个母亲,他的母亲经常带回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以此换取母子的生活之资。有一次,他的母亲怀上了孩子,他的母亲自己把孩子打了,但问题是这样一来,她的身体就更差了。有一次行房,夜里把男人吓出来了,因为下阴出血太多,最后还是救回来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夜里,曹春初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他的母亲竟然是一个剑术高手,她本来是一家大户的家姬,她的剑术就是这样练成的。古时大家族会给自己族里的女人学习剑术,一来这样可以使女性的身材好,二来可以在必要时起到战斗力的作用。而且女子跳舞也是要用到武的,剑舞本就是舞的一种。

    当时这个女人和一个家将相爱,两人私下苟和,这本来没有什么,不给发现就行了,没有人会在意她们这种女人的贞节,因为她们经常会给主家赐给别人比如说是自己的客人或是立功的家将玩。但是有一次,她却是怀上了孩子。这下问题可大了,没有爱情,那孩子也无所谓,各家各族都有打胎的方法,可是当时,那个和曹春初母亲相爱的男人却是受不了,他不想自己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就在女人给拖去打胎的时候,这很正常,男人暴发了,他杀死了同伴,救走了这个家姬,两人在外逃的时候,男子死了。可在那个时候,女人却是把曹春初生下来了。

    后来女人来到了临淄隐居。但是出了问题,她不知道一次无意间的拉客,那个人却是曾经上过她的大族的家将,消息回传,家族里派出来了一个剑手,就是来解决这种事的,到底也是叛逃,这种例子不可以常开,一旦发现,就要斩草除根,这是常理。

    很显然,一个曾经的家姬是不可能打败一个剑客的,母亲给轻轻松松的挑飞了手中的剑,然后那个剑客就开始****曹春初的母亲。无论是出于哪种目的,那个剑客在曹春初母亲的身上都花了太大的精力,他可能射了两次以上的精,特别是在他还打斗过了之后,于是当曹春初抓着母亲的剑跳出来的时候,一切对曹春初有利,幸运的曹春初似有着天赋的剑法天才,他在打斗中竟然施出了剑客的招术,他杀了那个人,但他的母亲也活不下去了。

    也许狗血,但是事情就是这样,母亲临死前告诉曹春初一切。只是她没有说仇家的姓名,真正的经验者是深深的知道,与其让一生沉浸在仇恨里,倒不如轻轻松松的活过这平淡的一生。曹春初也不想着什么仇,只是他痛恨杀死母亲的人,他恨一切对自己无礼的人,当他每次拿剑的时候,他的天分告诉他,有一种名为力量的东西,它叫剑!

    曹春初想要学剑,想要力量,他想要的……只是他没有钱,也没有一个华丽的出身。他进不到剑道宫,他也太小了,最后,这个少年无意间看热闹似的看了北信君的比武,他觉得自己也许可以试试,于是他来到了北信君的面前,跪在这里,请求北信君收他当徒弟。

    现在,一个女人给提出来了,从这个女人的身上,曹春初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妈妈!但……那却不关他的事,他只能……只能继续跪着。

    这时北信君出来了,他换了素衣,虽然他没有结士子冠,可从外表看上去,他比士子还要士子。驷车拉出来,正这时,一辆车来了,车上一个人大叫:“北信君!”北信君停下来,过了一会儿,来车到了眼前,从车上跳下的竟然是田忌。

    田忌哈哈大笑,道:“北信君果然是早!”北信君翻了个白眼道:“本君就没有睡!”田忌很讶异,然后自作聪明的道:“难道是……我送君上的两个燕女?”北信君打了一个哈哈道:“这怎么可能,”他也是奇怪,道:“将军为什么亲自来?本君去不就得了?”

    田忌摇摇头道:“北信君,你不知道先生的为人,他不喜欢等人,也不喜欢要别人等,于是派我来接君上!”北信君心里暗暗发惊,这就是田忌,他收容孙膑在自己的家里,而孙膑支使他和支使一条狗没有区别!但北信君只是赞叹道:“先生高雅!”田忌道:“说的是呢,先生也准备了呢,听说北信君棋下的好,要和君上手谈一局呢!”说着拉开车的后门,请北信君上车。北信君飞身上了车,田忌也跟上去,不一会儿,车子就开动了。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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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一曲介绍:
这是一个老套的穿越者的故事。
心理阴暗的国家级特种兵因种种原因误入战国,进入了少梁一战。
为求自保的他无意间射杀了秦献公。到底是历史成就了他,还是他成就了历史?
不想受制于天地,只有奋发向上了,本来就性情狂野的他,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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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力搏三百,成就了他秦国第一武士之名。
西豲抢马,给了他征战开始的底气。
一年战争,他打下了整个义渠戎国。秦歌一曲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秦歌一曲,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秦歌一曲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