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医者
朐衍是一个大部族,这个部族绝对不小,但他有一个弱点就是太分散了。:在义渠强大的时候,朐衍向义渠称臣,他们和义渠人进行散居,还向义渠进贡自己的盐。对此,义渠也不想真的得罪他们,只要臣服也尽可算够了。这是有原因的,因为朐衍得到了赵国商人的支持,而赵国就在义渠的边上,义渠一心要对付他们心里的敌人老秦,另一方面也是要从赵国做生意得到赵国的物品,因为他们不从秦国做生意,而在魏国,又会受到歧视。只有赵国的边市上戎华杂居,可以放心的交易。
但是义渠换主了,新的主人一眼就看中了朐衍的财富,这就好比边上的一个人抱着一块大金砖一样,但要是能够,怎么可能不去抢。在此,东骑人可以和魏国交易经商,所以并不太在意赵国这一边了,加上现在的赵国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中山,感谢中山国对东骑的贡献,这个奇妙的国家以一己之力,周旋在赵魏齐燕四大战国之间,左右夹缝中求取生存,竟然几度欲灭而不灭,一直坚持着到了现在。可惜的是,中山国最后却因为这种相处,向中原学习了不好的文明风气最后没落了,他不是真正败的,而是自己让自己败亡的,不然中山国有天然无数的地利险关,那绝对不是赵武灵王可以轻松打败的。
新任的朐衍戎王在义渠大牛首兵败之后就又再度欣欣然称王了。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在东骑理顺了国中的一切,兵锋就转过来了,他们竟然开始疯了一般的扫荡本国境内的散族,但有进入的不是义渠人的外族散户牧民,一律抓了起来,财产充公,人也给罚作了奴隶。
本来朐衍王以为这只是东骑人内部的事情,他还着人不要管了,只让那些朐衍人和戎商退回来,到自己的境内,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东骑人竟然在扫荡了国中的情形后,就开始向外进入,向着朐衍进入,并且游走于边,把大量的朐衍人给抓的抓,抢的抢。
当朐衍王意识到了这一点,当下叫人去东骑诘问大统领王良。王良巧言的把使者骗回去,那边却是快马传信,开始展开对朐衍的攻击。朐衍王不知道,在北信君离开东骑部的时候,制定下了一连套的法子,可以不住的消化吸收所有占领地的一切,东骑在郁郅北山大营建立一个临时训练营,一次性训练数千义渠降者,他们最后都将补填入军中。同时,在彭卢,东骑人还有着最先进最强大的当世第一训练营,所有的训练知识都是北信君一手编制的。那里面一批小虎已经迫不急待的要成长起来了。
结果,面对突然而下的两大骑兵师,朐衍毫无反抗之力,他们的大批部众给东骑抓了,这些部众本性就不似义渠人那样刚勇善战,结果竟然老老实实的举手投降,其中青壮高达七成以上!面对如此可笑的局面,东骑人也是吃惊,他们一边分出一旅压着这些人回到郁郅,他们太重要了,新兴的东骑部到处都要劳动力。根据王良自己估算,东骑至少要二十万以上的人才可以暂时的填补东骑的空虚。
如此,东骑才可以同时进行北定、桥山和郁郅三大主城的开发工作。当而,由于保密机制,彭卢城不能轻动,那里的建设只能由在那儿受训的士兵进行工程。此外,东骑还要大量的农奴,开发中部河谷地一带的农田,一个国家,无工不强,无商不富,无农,也必然会不稳。这毕竟是一个战国的时代,农业生产还没有达到后世的那种生产过盛,可以在自己不足的情况下仅凭向外购买就可以了。:所以务农是必须的,但东骑有北信君的指点,他们懂得如何种田,如何施肥,如何养护地力,如何用先进的农具开更多的田地生产,在那些先进的农具下,一户农家可以同时开垦上百亩的良田,并且东骑是一个注重农副事业的部族国家,他们讲究利用一切,在种田之余,他们会选择养地龙,养猪,养驴,养兔。东骑人特别喜欢养兔子,兔子和老鼠一样,生嵬来一窝窝的生,而且周期还快,短短的时间里,它们就会十以倍的增长。在这样的条件下,它们会提供大量的肉食和皮子,这些皮子可以出售成为原料,制成小的拼皮衣或手套,还可以制成皮夹子。
不管东骑人是怎么发展的,可是他们到底是打来了,朐衍王不能不做出反应,他本来是想要求和的,但到底是气不过的,而且由于有一段的时间没有打仗了,他错误的觉得自己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而且东骑不是义渠,对朐衍来说,没有那么可怕了,这才是他带出大军的原因。这支大军虽然不是很多,但这一万多人却是他的全部战力,相信还是可以自守的!
可惜……当朐衍王看到千多的东骑兵后,就再也不顾了,把一切想头都抛在了脑后,下达了进攻的命令。由于他的面前只有一千兵马,所以朐衍王没有顾其它的事,他不知道,有三千骑以旅为单位,分散开向他的后方抄来。
“你们要听从命令,大军分开进行攻击,不要贪功,只要我们打败了他们,整个朐衍都是我们的!最后你们就可以带着足够的财富回西海去!”英飞的话让所有西海军出生的东骑人叫了起来,他们欢呼,开心,高兴。这是在别部难想的。因为对于草原人来说,他们打仗就是为了好处,而在战场上来说,每次战斗后,得到的财物一般都是头人的,没有小兵的份,小兵只能偷着藏着,或是等头人下来赏赐。
可是东骑不一样,东骑最令人发指的就是所有战利品东骑部族只分三成,并且以主要的贵重物为主,那些牛羊什么的都会成为士兵的财物!士兵打仗可以发大财,每一仗都可以赚得满满的,那自然是想要发财。而绝妙的是,这一点绝对是别的部族比不了的,因为他们没有东骑这样的文化和财力底蕴,那些部族头人也不会想要放弃自己的一切。
成吉思汗为什么成功的,就是因为这一点,给钱,给好处,真给,下面的底层人物还能不舍了命的和他干,当然一下子就发达起来了,这样军队的战斗力才可以得到真正的保证!
当经历一边战斗的开始,朐衍军就陷入了绝对的被动,这种被动让他们军力大减,战意大消,朐衍决意大军回撤,放弃被东骑人占领的盐湖区!这是没有办法的,可是如此的行径却是激怒了东骑军。明明已经摆好了一个陷阱等着朐衍军上套,可是万万没想到,仅仅只是没有形成真正战斗力的蒲牢新师就让朐衍军丧失了战斗的意志。
一万多最强的朐衍军队一点也不能阻挡东骑军的攻击,他们往往一打就散开了,在这里,出现了很多重复镜头。最开始,东骑军用一旅的分成进行战斗,朐衍军不敢胡乱分兵,他们竟然在英飞的打击下可笑的给三千东骑军如大人打小孩般扯着脸面来回的打。
感觉意外的英飞当即修定了战略计划,他把军队再度来一个分散,由旅改哨,一哨哨的出击。这种分散的战斗能更好的发挥小队的战斗力,这下朐衍军就受不了了。当一哨军兵杀过来的时候,朐衍军会大怒,在这个时候朐衍王就会命令一个他所知道或有名的勇士带着一队人去进行追杀,因为来的是一哨,那也意味着朐衍军要派出千人左右,而是发生了两场的战斗。第一次的时候,朐衍军追击打过就跑的东骑军,然后给这一哨骑军轻轻松松的引入了自己的军中,随着角号响起,这支千人军给围过来的两个哨加起来三个哨啃得干干净净。东骑军割下他们的头颅系在马尾,开心的离去。
第二次的时候,朐衍军又犯了一次错误,同样的丢了一千军兵,一万多的大军,就这样给零敲碎打着,死人越来越多,直到朐衍王崩溃。朐衍人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斗,这种战斗就连义渠人也是倒下了,如此的战斗是他们所不能承受的。于是朐衍王决定退兵,他们要迁族。可是这个时候英飞的胆子更大了,他在这一连的攻击里打败了朐衍军的主力,同时磨合了自己手下的海西军,于是他更发疯的把手下的大军分拆成大队进行大战。这正是东骑人战斗的方式。随后一个月里,朐衍军下降到了七千人。在这时,长更回来了,他主要是在水洞沟进行了一场大屠杀,所以有点慢了,在水洞沟里,一万多人的散户和一些小部族给他全面的屠杀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才可以活下来。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了七月末才宣告结束,而当北信君回来的时候,东骑已经开始向朐衍派出官吏,同时也开始有人到朐衍定居了。不过,那都是后话。在这个朐衍的草原上战斗的时候,正是六月的时分,北信君刚刚到达了齐国。
公子田婴是太子因齐的弟弟,两人感情那叫一个好,正是由此,太子因齐在没有兄弟阖墙的情况下,把持住了国政已经有几年了,当齐王田午从六国会盟中退出来的时候,就因病进入了内宫,此后太子就开始了监国,这个监国就是他说了算,他明正言顺的先立大鼎,然后求访慎到,开始在自己的国家里变革维新,对于他的方法,太子因齐想不出别的,先烹人好了。因为齐国是一个商业大国,所以在商业的运作上会有很多的麻烦。
最大的恶端就是贪官,齐国的贪官很多,由于田午得位不正,所以他治政的时候有一个毛病,你是不是能干是次要的事情,真正重要的是对自己的支持,是要效忠于他,甚至他为此大立兴办稷下学宫,而他之所以兴办这种稷下学宫,为的也仅仅只是让那些读书多了的人不再去骂他,不要去影响破坏他的统治。
在田午看来,那些读书人是很贱的,如果让他们当官,那当然不好,这会触怒齐国的世族,也没有必要,于是田午就想了一个法子,齐国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他下令兴起这稷下学宫,要的只是那些读书人有一个地方说废话,一方面可以美其名曰:“治学”。另一方面也好给自己竖立清名。这样一来,骂他的人没有了,还有人给他歌功颂德,最妙的是,闷了的话就可以开办大争鸣,这是一种古代的相声,听他们说废话是很有意思的。
太子因齐为什么会这么早熟呢?就是听大争鸣多了。相声是很有用处的。
当时,太子还小的时候,看他们这些学者废话很莫名其妙,于是对老子男午说:“老爸,你一天到晚向他们表示你的尊敬,还说他们这个了不起,那个有学问,都怎么怎么贤,怎么怎么名,可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用他们当官呢?”田午就说了:“没法子,战国时代,娱乐活动少,天天打炮是要浪费精力的,开这个学宫,把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养起来,当养猪了,你没事干,就可以听他们吵嘴拌架,比听相声有意思多了,你也知道,中央台的相声一回回比一回的差,不是德云社,世人都快不知道相声是逗人笑的玩意了。”
可是这些学者中到底还是有才能的人士的,比如说慎到,太子深深知道齐国的不对,他立意要强大齐国,可是田午却是不想要动,为了齐国,太子就只能耍一些小花招了。比如,他把孙膑救了回来,比如他招引贤士为自己所用。
却是可怜了田午。此时的田午正躺在软绵绵的榻上,侍女为她擦去了鼻上的粘液,忍着恶心,丢在盛放垃圾的铜盆盂里。一名医者正在替老人把脉。在这里要说一下,在春秋战国的时候,中医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准,在医讲的是望闻问切。在这里面望不要说了,看病人的气色,闻是听病人的内部脏器,问是病人的情况,还有切,这一点最重要,中医有两个最显著的特征,一个是切脉,仅仅只是从脉理可断人的病症,在古时候,只要你会背几个有用的方子,再会切脉,让自己不至于弄死人,下错药,那你就可以当医生了。
当然还有针灸,远古时期,人们偶然被一些尖硬物体,如石头、荆棘等碰撞了身体表面的某个部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疼痛被减轻的现象。古人开始有意识地用一些尖利的石块来刺身体的某些部位或人为地刺破身体使之出血,以减轻疼痛。古书上曾多次提到针刺的原始工具是石针,称为砭石。《山海经》说:“有石如玉,可以为针”,是关于石针的早期记载。
不过,在最初,先进的切脉技术还是由……这个青年的医者创立。此人大约二十左右的样子,脸上血光十足,气定神闲,齐王的几个侧妃哭泣泣的在边上,却用眼睛细瞅着这个太过于英俊的医者。这个人就是大大有名的秦越人。他是周王室的族医,因为那种清平的静养,所以他可以有十足的时间与精力研究医学。因为站在巨人之上,有着前人的文化打底,所以他才会有现在的知识。不过,随着他的学识太强,他遇到了问题,那就是一般的情况下,他很少有机会实践自己的医术。于是秦越人就出来了,当他踏足天下后,他的医术越发的了不得了,他倾向于给穷人治病,不过却也不能抗拒权贵的相招,因为他也要钱过生活的。
太子就在边上,他的目光专注在一只铜鹤之上,上面点着一排六支的蜡烛,象征着南斗六星,希冀着生机。过了好一会儿,年青的医者抬起了头来,纵对太子也是不见卑态,从容镇定的道:“怪了,大王真的吃我上次的药了么?”太子回身笑道:“叫人煎了,会不会是药有问题?”
“药渣何在?”秦越人问道。太子回顾道:“父王的药呢?”
“不洁之物……恐秽意,故而抛之……现在已经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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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夜市遇贤(儒家的真义)
说话的是一个老内侍,他叫郁子,已经五十多了,但精神可好。太子皱眉道:“大胆,父王之物,岂有污秽?”在古时,人们相信药渣子是人病根所在,往往会把它们倒得远远的,或是干脆的埋了起来,并且大多数习惯于埋起来。在这种情况下,郁子说抛得自己都不知道了,那也是说得过去的,不过太子却还是要表一下自己的态度的。
“小的知罪……请太子责罚!”郁子忙着跪到了地上。太子却是一笑,把他扶起道:“是因齐心急了,不能怪郁子,且起来说话!”待郁子起来之后,太子对秦越人道:“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帮到父王了吗?”秦越人道:“我再开一药方,太子见方抓药,五日后见分晓!”
说着,秦越人伏在案前,提笔而就,不一会,就书于羊皮卷上。太子看过,再叫来郁子,去抓来药材,对秦越人道:“可是此间药?”秦越人视之道:“药对了,如此五日当有大好,上次大王病在皮里,本来吃药就可以好了的,但是现在要多吃几贴了,不然这病就会深入血里,那可就不妙了!”太子愁道:“可是大王要是不愿意吃药呢?”秦越人道:“可以针灸。”
正当此时,有内侍来报:“禀报太子,公子田婴求见!”秦越人道:“医者告辞!”太子双手行礼道:“先生走好,来人,送先生。”秦越人微微一忖,还是去了。在古时,给大王看病很麻烦,往往看不好的时候,就会杀了这些医者,当真是莫名其妙。秦越人是得了太子的肯定,才来到齐国给齐王看病的,却不是说他就不爱自己的性命。
无奈之下,秦越人离去,太子微微一笑,道:“这个田婴,泰山大营说他突然请假回来,也不知是闹什么鬼!”然后对着郁子道:“把药放回去吧,过两天再去请秦医,就说父王不爱吃药,请他针灸。不过你们可要看好了,要检察他的针器……不,还是用我们的针石好了。”
郁子笑道:“太子放心,老奴知道怎么办的!”当下弯身后退。
太子这时对那几个妃子喝道:“好好看着父王,一个不好,你们全要殉葬!”众妃低首,不敢抬头,太子冷哼一声,蓦然见到自田午老脸上竟然流出了泪来,他一咬牙,匆匆离去。
步出后宫殿门,太子在中院见到了径直入内的公子田婴。田婴见到了秦越人,却是上前和他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太子浑不在意,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就见秦越人拱手离去,而那田婴却是过来见太子:“田婴见过太子哥哥!”
“你我兄弟,何必多礼!”太子笑笑呵呵的扶起了他,笑道:“泰山大营回报,你在大营里没两下子,就跑回来了,田忌跑来对本宫说,你要多磨练一下子,你说是不是?”
“天大的冤枉!”田婴先是哭了回屈,然后道:“我是遇上了北信君!”
“北信君?”太子因齐莫名其妙:“此是何人呐?”田婴笑着道:“若是说北信君太子当是不知,但若是说东棋第一士太子可还知道么?”太子笑道:“是他么?听说那洞香春从无人可破的六国大棋给他破了,称天下第一棋士也不为过!天下总有独到之士,此人棋艺独到,行高于人,那自也是正常的,只是……他就是因为这个称号成为北信君的吗?是谁封的?周王室吗?”田婴道:“不是,是魏国魏王。”
太子因齐摇摇头,道:“趋炎附势,棋品虽高,人品却……”田婴笑道:“太子怎么说这种话,这世上人品与才学岂有相通之处?有才者未必高洁,高洁者也未必有才,那孟轲也算是一个自清者,但为人迂腐,太子要不要用他为卿相?” 太子因齐失笑道:“弟弟说的是,若是如此,北信君受封于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与魏成仇,他可未必与魏有仇,既然他有此等独到之处,自然是要好好的敬重,魏国既然封了他北信君,咱们也就当他是北信君。此人现在何在,何以至齐?”
田婴笑道:“此人才艺术众,还在大魏王驾前献技,不仅得封北信男君,还给赐婚定阳公主……”见太子不解忙道:“不是真正的公主,而是魏王宠妃的妹妹,狐族女而已!”
太子因齐冷笑道:“魏王真是越来越乱来,他的国家不管,交由他的手下管,自己不但宠幸女色,还偏好于胡,真是不知所谓。连一个小小的狐族女都要封为公主,他当这公主的名号不值钱,可以乱封的么?”田婴笑道:“话也不是这样说的,路上的时候就听到了,说安邑那边传北信君和定阳公主是一见而好的……”说着田婴把自己听到不同版本的故事一说,太子因齐也是好笑,道:“北信君当真是一个风流种子!他是想在我们临淄游玩?那可不能亏待了他!”
话说到了夜里,齐国的夜市是很有名的,要这上时代,基本上所有的城到了晚上都会发黑,唯有齐国临淄,那是要到入夜子时后才会平静下来,临淄人喜欢在夜里的时候出来,特别是天气热的时候,而在这个时候,学馆也是一向亮堂着的,黑夜有助于人的思考和谈兴,很多时候,这时稷下都是亮堂着,人们关于学术吵闹不休,灯火通明。
经过了小憩,北信君兴致很高,没等田婴回来,他自己便叫了一个驿馆的属吏带路,带着他和四个叽叽喳喳的女孩上街看市去了。当然,他还带了几个下属,女人上街,这是一件可想而知的事情。没过多久,众女就给自己扯了几块华丽的绸子。北信君大感汗颜,这几匹绸子一下子就要去了他五金之多,真是太贵了!难怪这绸子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也难怪时人不大爱洗衣服,这是一种相通的文化,应为衣服贵,所以不常洗,因为不洗,所以出产少,因为出产少所以贵,总而言之,这太可怕了,北信君后悔这一次的出门。好在的是赵茗知机的没有要绸,她是给自己拿了一匹布,北信君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多了一块绸。反正都是要钱,也不在意这一点点。
正当北信君兴致勃勃的时候,忽然一声大响,是开道的唱官,那人大喝:“百姓避让,孟子大师回所!孟子大师回所,百姓避让!”在一连的大车下,一个齐国的官员大叫着,那一众的百姓挤挤的让出一条路来,让这驷车通过。就见那青年孟子一身青布儒衣,双目低垂,也不知道他是睡了还是只是闭目养神!后面是十几辆轺车,里面的学子大叫:“大师论战胜利,杨朱败北……大师论战胜利,杨朱败北……”
只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过去。北信君极度不爽,就听耳边一个人叹道:“治学者如此浮华,论战只作谪骂!此谓儒者乎?”北信君回头,只见一个褐衣中年摇头轻叹。他的声音其实不大,在这夜里,也就是北信君一字不落的听个清楚。他微微一笑上前对那人道:“儒者便就是如此,足下还当儒家真是个玩意么?”
那人没想到北信君竟然听到了他的话,先是一惊,然后却是坦然的笑道:“不然,孔丘立儒,也非一无是处,此前学只在官,其后有私学,孔丘功不可没,只是这些后学失了根本,只知钻营浮华,一心仕途,却是失了治学的根本!”北信君万万没有想到这人出口不凡,一语道破了儒家的真义!的确,就儒学的本质,也就是孔子为天下人承认的一点,就是他开创了私学,让一些有志的寒门可以不用从事并不适合他们的农工,而是读书学识,这个作用很大,因为有的人生来聪明,就是适合学习的,它是一个启蒙作用,让大多数的人知道什么是历史,什么是学问,什么是知识,什么是文字。
在此,最重要的一个特征是墨子,墨子在入学之前是一个普通人,后来无意间看别人写写画画的,记住了文字,只凭记忆力就硬是把字给记住了,这份聪明那还了得?那可是战国时代的文字,一个个都是繁体字,是篆字,在现代来说比鬼画符好不到哪儿去,在这种情况下,墨子竟然还可以不教而学。于是,当他有了机会真正的学习后,那就一发而不可收拾。
甚至可以说,在此前,墨子的启蒙运动也是儒学,的确,儒学一无是处,但儒学的立身根本早最初的一个,那叫是教育。北信君一下子醒悟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儒学而怪罪儒这本身是一种错误,这个道理就好像你不可能因为有教师强J**就觉得天下所有的老师都是坏人一样。而儒学,真正说起来,只有那些一心教学,一意教学,他们只传授文字知识,而不是谋求升官发财,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儒。
这也是孔老二做的,可惜的是,他做的不是他想做的,他想做的他做不到!
孔丘想要参与政治,他想要治理国家,他有自己的治理国家的理念。那种所谓的理念当然是一无是处,他本人的治国之学也是垃圾到家,不会有任何作用。但是他自己作的却是另一回事,他的确是当时那个时代门徒学生最多的一个,他的教学才是他真正的本事!
北信君这才注意这个人,这个中年人一脸的淡然,他长得平平,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和气,在他的身上,只是一件普通布衣,可做工却可以的,而且他扎了一条玉石的带子,这证明了他喜好朴素而趣味高雅。在这里一定要说,古人把身上到处都弄上一块块的玉是一种庸俗,但高雅的人往往都是要在自己的身上加上一件或是两件的玉器的。
中国人对玉器的喜好由来已久,很多人都喜欢玉,有的地方还专门开发出了玉文明,和石器文明相当。人们相信玉可以怯邪,可以养气,它里面有灵气,可以帮助人入睡思考,一个学士……这人是一个学士,北信君发现了他头上的高高的犀冠。这是一定品级的学士才可以戴的,北信君就不在自己的头上戴冠,一个是他不喜欢,另一个是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士!
先大大的施上了一礼,北信君笑道:“市遇高贤,刘羲有礼!”在这种高人面前,北信君也不好再报自己的君号,如这个人的表态,那就是一个平心静气不为高官所动的高人,这样的人可不是北信君用君位可以压的。相反,要是一个儒士,那自可以一试的。
那人见北信君大礼,淡然一笑,却是道:“你的耳朵真好,我的声音那么小,足下竟然也能听出来?其实你也太高看我了,只是看那孟轲过于招摇,心生不愤,才出恶言,说真话,我心里未尝没有羡慕之意呀!”说着还笑了两声。北信君却是心悦臣服,笑道:“真情真性才是高人风采,孟轲伪学,哪能与阁下相提并论!”那人一伸手:“不敢称阁下,足下足以!”
北信君哈哈大笑,道:“敢问尊姓!”那人本待要说,却是打住了,道:“相逢足矣,我还有事,有机会咱家再见!”又语道:“足下非凡人,必有相见之时!”说着匆匆而去。
北信君莫名其妙,却听到边上有人跑来叫道:“看热闹呀,看热闹呀……赵国来的人要求见卫薄,已经在剑道馆跪下了!”顿时,一众的齐人但有闲的都跑开了去。
北信君摇头失笑,叹道:“原来是他们……”这自是说那一众的赵氏武馆的弟子,他们是和北信君一起来的,一直是跟着北信君的,但一入了临淄,也就是说不再和北信君有关系了,北信君把他们带到了临淄从哪儿来说也算是完成了任务,自是不想再管!
赵茗道:“大人,我们去看看吧!”北信君一怔,见赵茗那面具下的眼睛光彩闪动,却还是拒绝了,道:“哪那么多热闹看,人心险恶,他们只想着自己,却要连累卫薄,便是我是你那个卫薄师兄,也是为会理会他们的。”说话间,就听田婴的声音。
“北信君……北信君……”田婴摇头跑来,手上还拉着一个人,却是卫鞅,卫鞅体力上可不是北信君,再说临淄他从前也来过。现在可不是现代社会,一个城市年年变化,几年不回家,就是一个变。所以临淄虽然大气,可仅是这几年,也没有太大的变动。除了在王宫前多出的大鼎,也不见到什么奇处。本来卫鞅是想要先休息一下,明日里去稷下学宫见见世面,会会友人。卫鞅早前就有大名,他本人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士子,要进稷下学宫,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了,就算不能捞到席位,但也一样可以在旁列听。
这就是说,他有一定的权利,不然的话,卫鞅要到这齐国来做什么,还不是见到齐王不行了,新太子有意变法么。可是没想到田婴来了,他是要见北信君的,没见到北信君,就要找,结果拉着卫鞅往外跑。见到了北信君,卫鞅绵绵开口道:“北信君,你好精力呀,一来就跑出来了,便是明天也等不及了么?我家瑶姬也是第一次来临淄,可也不似你这样的!”
北信君哪里会不明白他的怨气,当下从随从手中抓起一段绸塞过去道:“这是给瑶姬的!”
卫鞅笑道:“别人不管,你的便宜却是不能放过!”当下就收了。
田婴笑道:“北信君,你真是……便是等我来也不行么?我来是要告诉你,太子要宴你呢!”北信君犹豫道:“能推了么?”田婴笑道:“你不想见太子,你若在齐国办事,有太子帮助,那可是大大的便宜!”北信君一指田婴道:“我认识你还不行了么?”
田婴吓了一跳,道:“可别,我只会打仗!”北信君不屑道:“你真的会么?”
田婴大感泄气,道:“我会打的,打仗哪里是小事,非要国力充足,不然如何兴战?我齐国正在革新,要强大还有日子呢!还有军队……对了,北信君,你来齐国,只是想要看稷下学馆的吗?”说到这里,他双目灼灼的盯着北信君。
(狂更五章,没有废话,有花给花,有票砸票,有章的就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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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琉璃器奇珍
一路行来,北信君说了很多话,他成功的和田婴这个城府不深的公子哥儿建立了一个不错的私交。田婴是一个好武的男儿,这一点上,让他和太子因齐没有交集,他一心想着富国强兵,特别是强兵,齐国是富,但并不是强,和人打仗,特别当对手是魏国的时候,给扁得不轻,就是燕国,也不是现在的齐国可以对付的了的。由于齐国有地利,加上他的确是有钱,又辈出贤人,所以国家一直支持了下来,但就是如此,也是出了点乱子,最后姜齐田代。
到了田婴长大了,他知道齐国的这种状况,就一心想着兴兵动武,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为此他苦修武艺,剑术上有着不俗的战技,他听说下棋有助于带兵,又苦修下棋,对兵法的研究,不可谓之浅,但他的天分有限,到底是贵族世家出身,所以在思想上还有着一定的桎梏,这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而太子因齐就不一样了,他想的是要当齐王,一个忠于自己的弟弟自然好对付,只要他……他只是说了一些强大齐国的话,就把弟弟搞定了,当然,太子因齐可不是只是想想而已,他是真的在做。特别是他费尽了心力,救回了孙膑!这一点至关重要。
因为种种,现在的太子因齐身边围着的都是新一代人,他们所做的,就是等,等着老齐王死去,他不死,齐国还不能真正的大动,而是只能这样用无聊的烹人来阻骇贪官。
当田婴向北信君诉说他的一切时,北信君也开始在田婴面前表现自己的才能。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虽有武力,但喜好风雅的人,在现代话说,叫附庸风雅。但北信君自己还是有一点东西的,他对很多东西都能一眼看透,他下一手好棋,他会说笑话,还会和田婴细数稷下的学者,这些人大多数是给两人嘲弄的对象,但两人也有一些共同的地方。那就是两人都对孙膑很尊敬。北信君当场就说了,他一定会要拜访孙膑的。
这一点绝对不容易,要知道,当时由于孙膑的身体,他正常不想在人前露面,就连太子因齐本人要见孙膑,也是要亲自到田忌的府上去见他,不然,孙膑是不会出府门的。他由于受伤,心里有一点的积怨,是非要报仇不可的。在这种大仇没有报的时候,按照古时的礼法,他是要清心寡欲,洁身鳏居的。没有认识的人带路,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要见孙膑,下辈子吧,这是不人家采不采你的问题,而是一个态度问题。
孙膑到了齐国不就馆而住在田忌的家里,就可见于一斑了。而他之所以住在田忌的府里,就是因为他要利用田忌,另一个田忌对他也很尊敬,甚至可以说是持弟子礼。孙膑也尝试了教田忌兵法,可是田忌学的是古老兵法,只会打正面战,对于兵法中无所不用其极这一点是怎么也不能领会。后来孙膑报了仇后选择隐居,没了庞涓后,他可不想做那被烹的走狗,于是他对田忌也是暗示了一番,以全情谊。结果田忌也意识到这一点,加上他更是相信孙膑,在孙膑走后就也选择了隐居,从而在争权失败后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田婴和北信君聊了很多,但关于北信君的目的,北信君一直是没有怎么明说,在此,田婴也是腹疑不休,这回他可是死死的要问出来。
北信君忙拉过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小狐道:“旅行结婚,公子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田婴笑道:“北信君何故欺我,你明明说过是想要见孙膑一面的,难道有假?”北信君一脸真诚道:“高人名士,得一垂见,北信感怀,不胜泣喜!”田婴道:“不见太子,你如何去见先生?”北信君道:“可我们才来,还很累呢!”田婴没奈何道:“那你们还出来逛?”
可惜的是田婴小看了北信君的无耻,他拉出四个女人抵帐道:“非是她们没有见过市面,一定要出来,本君又何必自苦呢!”四个女人瞠目结舌的看向北信君,北信君面不改色。
田婴道:“罢了,罢了,这话我去向太子回,但你们可要回去,明日太子必然再请,你们可不能再这样了!”北信君当即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说罢,带着一堆采购的东西回转了驿馆,直达天明。
次日,北信君并没有给田婴面子,他依然故我的起来了,在洗漱之后,北信君叫上了卫鞅,两人带着几个随从,丢下了月勾白露几人,由她们几人商量决定怎么用新买的绸子做衣服。北信君卫鞅却是径自出了门。当他二人出门后,立有驿馆的人去飞报田婴。
北信君和卫鞅自然也知道,两人却是相视一笑,俱都不言。这里是齐国,自然不好在这种小事上计较。走了两步,北信君问卫鞅:“你知道慎到大师的住处么?”卫鞅笑道:“何必知道,慎到大师的住处,只要知道稷下学宫寻上一个学子,你再给几个齐刀,不一切都结了!”
北信君拊掌大笑,两人欢喜出门,步出驿馆小街。只见这白天里,齐国街道上也开始起早,一家家的商铺打开了门户,一块块的牌匾都挂了出来,北信君不由感慨,这齐国真是太富了,能这样到处都看到商铺店户的,在天下里也就是齐之一国了!不过诚如北信君前言,这里的空气不是很好,感觉有些闷,不过这也是比从前二十一世纪的环境好太多了。
两人正自行间,忽然北信君给一家铺户的光闪了一下眼睛,他目光过去,这竟然是一家玉石器铺,里面都是一些的宝贝。有绿松石,红宝石,还有翡翠、琥珀、水晶等物。有一件不似是水晶,北信君看了半天,确定这是一块琉璃,颜色是浅绿白的。
店中一个男子进来笑道:“两位大爷,想要点什么?本店号不仅负责出售,这里还有各种器样,可以帮大爷们自己打磨,当然,要是大爷们有自己的喜好,有自己的图样,小号也绝对不会宣扬出去的……”北信君嘴角一笑,哪里肯信。这些玉器石器都昂贵非常。是典型的烧钱,北信君只在心里一算,每一件至少不会下于十金!昨天才花了近十金,今天还要再花十金?卫鞅道:“你看上了哪件?想做什么?腰带?还是镶冠?你不戴冠的嘛!”
北信君笑道:“我想……”拿起了那块的琉璃道:“这是从哪儿来的?”
那店家皱眉道:“大爷你不想做生意的么?那便请出吧!”
北信君道:“这几件都是天然玉石器物,不过这个么,是自己做出来的吧!”店家犹豫一下,从中走出了一个掌柜,上前道:“足下何人,是想要做生意,还是在鄙号捣乱?”言下间竟然有了森森的威胁之意!北信君顿时明白了,在此时,琉璃已经为人所制,但问题在于,这种东西并不是谁都有的,会这样制造法子的都是给大家族看起来。在当时,琉璃的制造有着一定的偶然成份,由于古中国人走错了方向,所以在制造的过程中废品太多,而且造价极其昂贵,这也就是说,琉璃是不比玉器便宜的贵重物。就算是到了后期时代,琉璃这种东西也不是一般的,哪怕是皇家用它来制成了瓦,可也是有上下之分的,一些精品的琉璃器仍是价值连城。就算是在现代,同样贵得离谱。
琉璃是指用各种颜色的人造水晶为原料,用水晶脱蜡铸造法高温烧结而成的艺术作品。这个过程需经过数十道手工精心操作方能完成,稍有疏忽即可造成失败或瑕疵。琉璃被誉为中国五大名器之首(金银、玉翠、琉璃、陶瓷、青铜)。这种古老的技术甚至在明代的时候出现了失传的离谱现象。沙僧就是因为打破一只琉璃盏而被贬下天庭的。
陶朱公就是民间传说的财神,传说中最早的财神聚宝盆,也是用琉璃做的,所以琉璃被认为是聚财聚福的财神信物,比人们常用的黄水晶更加直接有效。中国琉璃艺术历史悠久,最早在商周就有记载,据考证,尤其关于“西施泪”的传说,其起源约在周敬王三年(越王勾践三年)。
“绿色琉璃……这是用来保平安的……”北信君这样一说,让正要号招店伙拿人的掌柜止住,他上前一步,先打量来人,然后行礼,道:“先生对琉璃有研究?”这是当然,他们之前大作紧张状态,仅仅只是为了不想要别人打听他们的琉璃制造技术,可如果说对方已经知道了,那再小提大作就可笑了,所以,掌柜的决定先摸摸底的好。
“略知一二!”北信君淡然道:“我知道很多,比如,我知道琉璃的制作工艺,我也知道其制造的困难,我更是知道天下间,绝对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件琉璃器!”
“高见!”掌柜笑道:“贵客,请里面说话如何?”北信君略一犹豫道:“也好!”当下丢开手中的琉璃,踏步进入。卫鞅摇摇头,也跟了上去。在一间后院房的大屋里,掌柜引北信君二人入了席间,叫人上了茶点果品,然后道:“先生何来?”
北信君微微一笑道:“不必废话,我不会乱说琉璃制造,这东西制造太难,没有经济价值!”掌柜的也许不明白什么是经济,但是却是明白什么是价值。当下道:“先生样子也有身家,为何不做这琉璃器物?此物大贵一件那种小件次器,也当值二十金啊!”
“话是这样说,但是……它还是没有什么大用!”北信君老实不客气道:“在我看来,此物不能食,不能饮,不能当小钱,现在齐国大富还好,若是乱世,人人都饿的吃不饱肚子,谁还在意这件小小的琉璃器?它只能做成饰品,而不能大用!所以在我看来,它很没有用!”
说到这里,北信君忽然一笑,道:“一件琉璃器材料特殊,而且其制作工艺相当复杂,火里来、水里去,要几十道工序才能完成,有的光制作过程就要十到二十天,且主要依靠手工。各个环节的把握相当困难,其火候把握之难更可以说是一半靠技艺一半凭运气。仅出炉一项,成品率就只有七成。更关键的是,琉璃不可回收,也就是说一旦出现一点点问题,十数天、几十道工序,多少人的努力就立刻付诸东流。未知在下说的可对?”
掌柜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万万想不到北信君竟然对之如此的了解!不过他也更纳闷了,虽然如此,可是既然北信君知道,那他真的就忍住那巨大的利益而不生产吗?
北信君也是郁闷,他能生产吗?且不说这玩意浪费的人力物力,就算生产出了,可同样的会引来别有用心的目光,东骑现在还是弱小,谁会把国力放到这上面去,北信君宁肯生产玻璃,但这种东西哪是这么容易说制出就制出的。当下就略过了,现在看来,还是要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找墨家,不信那帮科学家真就连个小小的玻璃也搞不出来,听说历史上中国人明明搞出了玻璃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没了,好像……就是在战国时代!北信君头一下子大了起来,说不定就是墨家的人弄出来的,可是最后老秦始皇和墨家闹翻了,要知道在战国晚期,当时的秦国在科学上有一个大爆炸,可惜最后全毁在了杀千刀的项羽手上,关于那些器物的一切都在阿房宫中随着一把大火等着汉室重建了。
“足下想要什么?”掌柜的眼睛眯了起来。北信君也是乐了,笑道:“是这样,我想要一件水晶器,你们会打磨切割么?”掌柜一愣,道:“足下就是要这些?”北信君“啊咔咔”奸声大笑道:“就是这样,我要的水晶器从做工到打磨,我全要免费,你们还得给我做好了,不好我还要闹,我就把琉璃器的做工方法说出去,不要十年,就会有十家以上的琉璃器物,到时,不要说你一家,就是其它的国家,都会有大量的琉璃器,相信你的生意一定会少很多……对了,你这家铺子是谁的?”
掌柜嘴角一笑,道:“齐国刀氏!”这齐国刀氏大大有名,赵国卓氏、郭氏、楚国猗氏、齐国刀氏、韩国卜氏、魏国郑氏都是横极一时的大商,非同小可。他们的身家都是百万金以上,这齐国的刀氏更是达到了三百万金以上,比流动资金来说,郑家现在是不行了,最多二十万金,白氏也给北信君掏空了,但那是暂时的,白氏到了明年就会有五十万金的流动资金。可是刀氏是一个真真正正能拿出百万金的大富之家!他们和齐国的关系也是很密切的,田代姜齐的时候他们没有少出过力。在齐国遇到大乱的时候,他们前后拿出的就是百万金以上,还自己组织了一支数千的游侠帮齐王田午打仗。也是由此,琉璃器这种珍贵的东西才会紧紧的捏在了刀氏的手里而没有给别人抢去,一般人也守不住这样的宝贝。
可惜……富不与官斗,刀氏虽然有钱,但也不是说他就可以漠视权贵。北信君是一个小小的游学士子,那不要说了,但他是北信君,手上还有一票人,他本身武技也是过人的,自然是不怕他们刀氏。
所以不给面子的北信君道:“原来你们就是刀家的呀,老刀家那么有钱,我不付钱也就心安理得了!老鞅啊,你看见了没有?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因为我知道他们的琉璃制造工艺,而他们却不想我说出去,那就必然要买好我了,老掌柜,你说是不是?好了,拿水晶来看,我要带色的!”
“慢!”老掌柜道:“按理说,许了足下也是无妨,看足下非是常人,我刀家花这点小钱也是不在话下,只是还要闹个明白,足下到底是谁?”北信君笑道:“你自去驿馆处,报名东骑北信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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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打出一个山鬼来
“东骑……北信君……”老掌柜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算是想起来了,他的眼睛蓦然张开,露出了一个苦笑,拍了拍头,道:“脑子不行了,脑子不行了……东骑可是发求商令的东骑?”北信君也是明白过来了:“你就是齐刀家的家主?”老刀掌柜叹气道:“自得白门求商令,老夫不屑一顾……但也略微知道,东骑是秦边小族,方自立国,得秦封王。:老夫没往心里去,等到了后来,听说东骑王于魏王驾前献艺,得封北信男君,又蒙赐婚定阳公主!老夫知错晚矣,便于族前自惩三鞭!”
这话一出口,卫鞅也好,北信君也罢,都是没有想到,这个老头子竟然因为那件事情自悔到了这种程度!抽自己三鞭,想也可以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羞辱。在中国古代里有一个将相和的故事,那是说廉颇向蔺相如负荆请罪,在这里,并不是说打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而是说这一过程带着的自辱是一种何等样的严重。
中国人是一个很要面子的国家,有句话叫要面子不要里子,往往指的就是一些中国人,而还有穷家富路也是指这个意思,家里穷没有关系,但不能在外面露出来。在巴金的小说《包氏父子》里,老包自己过得像条狗,拼死拼活帮儿子买皮鞋。因为别的学生穿皮鞋,而他儿子是布鞋,所以要顾全他儿子的面子。要面子到了如此的地步,可想而知,在古代的时候,这种要面子有多厉害。当时齐相晏婴仅仅利用两只桃子就让三个粗鲁的大力士自杀而死。
现在,这个老刀掌柜这么大的一把年纪,小六十了,却要让人因为自己的过错而惩处自己,如此的律己精神,可见于一斑。这是当然的,在刚开始,老刀掌柜瞧不起东骑部族,这是当然的,可是一眨眼的工夫,东骑小戎王竟然成了魏王亲口册封的北信男君,这还了得?不说这个尊号了,就是那定阳的一万户就是一笔可以做的生意,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和这样的人物打上交道。更何况他还娶了定阳公主,这也就是意味着在某种名议上,他是魏王的女婿,这种关系并不怎么样,但有时就会发生奇妙的作用。
做生意的,多交朋友少竖冤家,这个道理老刀掌柜怎么可能不明白,可是他错过了那一次的会商,这就是不给北信君面子,一旦有机会,北信君能不对付他?到时必然会让刀家蒙受到损失!这个责任在谁的身上?当然就是老刀掌柜的身上,所以他要自惩!这样的话也可以带着教育一下自己的后人,家中的其它人。也由此可以解释出,刀家何以会如此经久不衰了。若非是没有这样一种自省自律的精神,刀家怕已经是完了。
“哈哈……老刀掌柜,你过虑了,本君怎么会对这种事在意呢,这次本君上门仅仅只是一个意外,本君想要一副好的水晶器物,却是不想花钱罢了,老刀掌柜你既然接到过了本君的求商令,当然知道本君可是很穷的,自然是能少出钱就少出钱了!”北信君哈哈说着。
老刀掌柜眉宇一扬道:“得北信君器重,老刀我就大方一会,人来,把上好的水晶上来!”
到底是老刀家,不一会儿,竟然真的上呈了十几只托盘的水晶器,都是一些大块的原石,但有需要,切割就是!北信君看得满意,挑挑捡捡,然后选出了黑、红、绿、黄、白五色,原石,最后叫道:“还有这一块……”却是指一块幽灵水晶。
绿幽灵又称绿色幻影水晶,属于异象水晶,异象水晶是指在水晶的生长过程中,包含了不同颜色的火山泥等矿物质,在通透的白水晶里,浮现如云雾、水草、漩涡甚至金字塔等天然异象,内包物颜色为绿色的则称为绿幽灵水晶。
老刀掌柜赞叹道:“老夫最大喜好就是收集顽石,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块……君上看上去是知道的了?”北信君也没有瞒他,道:“不错,这一块别有不同,叫幽灵水晶,又叫绿色幻影,不过……此物却只能制成小饰物,可惜了……不过本君夫人多多,就利用一下好了!”这些东西大约要千金以上,至少那块小块的幽灵水晶就要数百金之多,但诚如北信君说的,我不付钱,而老刀掌柜一是不在乎这点钱,二是也好借此和北信君打好关系。
现在的老刀掌柜已经意识到北信君的厉害,他一口道破了琉璃器的制造工艺,又见识非凡,而这样的人本身就有着无限的商机,现在的老刀掌柜别提多后悔没有参加北信君的求商号令了。借着这个机会修补一下两边的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做完了这一切,北信君又把他随身带的牛皮夹子打开来,老刀掌柜眼睛一亮,道:“君上,这是……”北信君道:“纸……”就不再言了,而是用改良后的东骑炭笔开始写画,很快,北信君画出了一副现代眼睛的样式,开始交待,他要求把每块原石打磨成两片相同大小的镜片,然后用上好的木制成框架,把镜片包在其中,这样一副彩色墨镜就会出现了。在这种古代出现这样的墨镜,是不是太拉风了?当然,这也太贵了,这可是战国时代,而先进的生产工艺又是掌握在大家族里面,这就是说,当这些大家族愿意,他们可以想怎么在原价上加价就可以在原价上加价!
西方人在大航海时代开始的时候,带在身边最多的是武器和玻璃珠子,武器中用来对付土著人的,而玻璃珠是用来当宝贝骗那些土著人的。结果,他们获得了想都想不到的利益!
以成本来说,一副这样的墨镜,如果正常出售,会要万金,但如果只算成本,也不过是一两百金的价,因为原料是很便宜的,大家族们把这些宝石器物给打磨,再加工,也不过是免费劳力,他们这些劳工在古时候只赚取少得可怜的钱,因为他们是奴,主家把他们管得死死的,原本的人工也就成了一顿饭了!也许再给点小钱,真正的大头还是这些超级大家族。
所以,北信君要的这批水晶从原料到制作,也不过是千金而已,并不是真实的价格。
我们往往把一件商品看得很贵,但其实他的本价却是很便宜的。
有一个笑话,小老虎问虎妈妈,说:“妈妈,人类是什么东西?”虎妈妈说:“人类就是一群大傻瓜!”小老虎问:“为什么呢?”虎妈妈说:“他们喜欢把一毛钱的东西当成一块钱去卖!”小老虎不明白,于是虎妈妈解释道:“问题在于,那些人类愿意花一块钱去买一毛钱的东西!如果你真当一毛钱的原价给他,他反而会怀疑你拿的是次货……”
当北信君出门的时候,他还顺手牵羊拿了几块玉器,其中一面上好的玉璧北信君一下子就塞给了卫鞅,卫鞅很犹豫,但他还是收了,两人出了门,心情都大好,尤其是北信君,嘴乐开了,卫鞅也是懒洋洋的,两人都是一派的高兴。正当他们要过街口的时候,一个人飞跌着向他们倒了过来,卫鞅倒霉,一下子跌在地上,还没有捧热的玉璧“叭”的摔在地上,顿时变得粉身碎骨,要知道玉器坚硬,但也脆弱,不碎尤可,一碎往往就不可收拾。
那撞到卫鞅的人也呆了,他吃吃的看着地上的碎玉,连街道上的齐人也是齐唰唰的倒抽冷气。好的玉器就是如此,似这样一下子成粉的玉璧价值在百金左右。
纵是齐国再富,也不是说可以看到把百金玉璧这样往地上摔的,这份可惜、羡慕、幸灾乐祸种种议论与说笑纷纷而来。北信君扶住了卫鞅,犹豫了一下,道:“你真不幸!”
其实这个撞过来的人也是撞到了北信君,但北信君身体是什么样的结实,北信君是纹丝不动,可卫鞅却是不行,北信君拉住了卫鞅,但卫鞅却没有捧住手上的玉璧。
“哈哈……东夷狗,你倒霉了,打碎了人家的玉,那可值老钱了,你这辈子也还不清了,给人做奴也还不清了,哈哈哈哈……”一个恶劣的笑声扬起。北信君抬目看去,是一个粗汉,他的身边也跟着一帮袖手壮年,看上去就知道,这必然是传说中的街头霸王地痞恶少。北信君讶异呀,来到战国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如此的看见这些平常到处可见的街头霸王地痞恶少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收不收保护费!
那个惹出祸事的是一个黑脸的男子,一对斜眉,有一只眼睛瞎了,从外看上去,是有人一刀砍在他的脸上,连眼睛都给砍瞎了,所以眉毛和半边的脸都是扭曲的。这人半赤着身子,半裹着一分的兽皮,在他的身上,是一支长长大大的土法木弓,从那粗粗的弦上可以看出这张弓的劲力必定非同小可!他蹲在地上,看着那些碎玉,也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
北信君是明白了,这是一个东夷人。他没有想到这人是一个东夷人。
东夷是历史不得不说一个部族,甚至有一度的,中华文明就是他们开创的。早在黄帝的军队用大棒做武器的时候,东夷已经开始用青铜了,他们的强大使他们一度占居着天下最丰足的东海,其实就是现在的齐国!不过在大夏的时代,他们和大夏进行了一场战争,最后他们没有成功,但保住了自己的地盘。而后,大商兴起,在大商摆平了犬戎北海等部族后,兵力的重心就放到了东边。他们在和东夷人的互掐中谁也难以奈何对方,虽然商军大胜,可是他们始终没有压服东夷,直到最后,周兴代商。周天子分封诸侯,当时东海就成了姜子牙的,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是一点也不错的,姜子牙的确是厉害,他开创了大齐的开始,并把和商军战斗过的没有力气的东夷人拉的拉,打的打,分而治之,最后全面的占领了齐地东海。部分东夷人融入齐国,但东夷人是很自保团结的,他们开始离开居地,小的部分进入晋国,还有的进入到了吴国和越国,还有的进入到了楚国。同样的,也有人停留在齐国。
相比起吴越这些不停开打的地方,齐国反而安稳。
可惜的是……由于东夷人的这种自保自守,他们坚持他们的习俗,比如说他们喜欢在身上带着大弓,他们呼啸山林,这一切让齐人或别国无法认同他们,认为他们是野人,是下等人,所以歧视总是时有发生着,一直到一个个的部族消失,一个个的融入到了齐国、楚国、越国。还有的就干脆消失在大山里了。
居然还能见到正牌的东夷人!北信君郁闷呀!自己可就是冒充东夷人来的,没法子,谁叫人家文化底子足呢。感觉这个东夷就和犹太人,又或是中国人一样,都有着过去的光辉灿烂的文明,但却在历史的大洪流,在时间的长河里消沉了!
街头霸王继续笑着,并且踢了那黑脸的东夷人一脚。这个动作激怒了卫鞅,他推开了北信君,对东夷人道:“你走吧,此璧既碎,就是与我无缘,无缘自不必强求,与你无关。”
独目东夷人吃惊的抬起头来,他打了一切最糟糕的算盘,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
遇上好人了?他的眼睛闪着一种他也说不出的感情。
“不能便宜这狗头!” 街头霸王冲过来,对着东夷人拳打脚踢道:“你这种人,死光了最好,怎么山上还有你这种狗头?哈哈……”边上的人也踢向他,几乎是把他围住了。
北信君大怒,太不给自己面子了,这就是一种情感问题,东夷人如果真是野蛮人,真是狗一样的东西也就算了,但事实不是,西方痞子抢了印地安人的地方,然后再叫他们野蛮人,来显示自己的高贵,这不是笑话么!他当即一耍自己的袖子,把玉器丢到了卫鞅的手上,卫鞅哈的一笑,站开了一步,就见北信君踏步上前,一脚就踢开了一个人。
街头霸王叫道:“外地人,不要张狂!”北信君冷哼了一声,忽然一个下托掌用掌后心在这街头霸王的胸口托了一下。这是最阴毒的一个用功法门。他是用一种隔山打牛的劲震动街头霸王的内脏,这样一来,此后的这个街头霸王就会身体日衰,不要一年就会内脏出血而死,算起来,他可能会有大半年躺在床上等死,但在当时,却只会感觉胸口有一种发闷的感觉而已。这个道理并不难,在中国古代,一般的衙差打板子,都是练的,如果给钱,他们就打得你皮开肉绽,但几天就好了,伤的只是皮肉,如果不使钱,他们就打得重,当时看起来屁股只是青紫,但到时死了都是正常,残疾的更是自然。
三下五除二,北信君把这七八个男子打狗一样的打倒,当最后一个人大叫的从边上卖肉的案上拔出了刀后,北信君干脆打出了一组咏春拳里的小念头。就听那“噼哩叭啦”响个不停,声音连绵不绝,偏偏北信君用巧了力,不会打死人,只是把人脸打得整个儿的肿起,在短时间里,那头就变大,变大,如猪八戒一样。
一个齐人大叫:“打出鬼来啦……”众多齐人围站着,眼睁睁的看着天下最不可能的事情发生在眼前!那个东夷人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也是一个能打的,只是他有事在身,如果他不还手,只是一顿打而已,但如果他还手,事情就会扩大,可是他没想到北信君这样一个华服的公子样人竟然会如此厉害。这种拳脚功夫可不是一般人会的!
卫鞅上前道:“你……你……你怎么把他打成了这个样子?”
北信君很神棍的一指那人道:“没看出来吗?这人就是一个鬼,山鬼,跑到人间来害人,不知道本君是专门对付这些鬼怪的吗?”肿头的人抱头叫道:“娃巴哈嘎(我不是鬼)……娃巴哈嘎……”但这时的齐人都叫起来了:“山鬼,山鬼……现原形了……”
(国庆再暴一个五指山,今天好累,已经写到七百多章,想看的砸票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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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见面不识君
一众街头霸王抱头鼠蹿,转眼间就跑了个没影。北信君当然不会追了,也没有必要,这些人他暗里都用了死手,有的回去会大出血,有的会从此生理出现问题。这正是所谓的内家拳了。人说外家拳打人主要就是拳头有力,打的狠,但为什么不如内家拳呢?
内家拳讲的就是一个用力问题,打的不是人,而是内,打内脏。那才是厉害。不要觉得内家拳离谱,有的时候一个人给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子,但当场没事,可事后却是死了,因为当时巧合的达到了一个内伤,比如脾脏破裂,在初时不会在痛,可是当伤扩大的时候,大量出血的时候,也就死定了,救也是来不及了,在医院里往往因为这种看上去没有病,但内里出事而死人的事故多不胜数。
可能是感觉到了北信君的厉害,还有他们身上的穿着,齐人怕惹出事来,躲了开去,再说,这虽然是一场纷争,但没有见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个东夷人站了起来,北信君从这个正面看这个东夷人,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给人扁,那张丑脸,竟然不下于鬼车,北信君一向觉得鬼车丑,这下可见到更丑的了。北信君听说过一个词儿,叫苦大仇深,看到了这张脸,他算是明白这话的真正含义了,在中国最黑暗的几年,那时的老百姓几乎都是这样子的,所以革命一闹就是天翻地覆,老蒋也镇压不了。
“我……我……”他手上捏着两个齐刀,手上还有血,这是刚才那些人抢他的钱,小的币钱给抢去了,他只有死死捏着这两个最大的刀币。但是……就算是他想要赔,这区区两个刀又能有什么用!北信君摇摇头,道:“你是东夷人?”那个东夷人道:“我……我……我叫偃乜……”北信君道:“原来如此,本君也是东夷人,所以帮你,你可以去了,这钱……于我等无用,但看你还有重用的样子!”
偃乜更见吃惊:“你……你……你也是东夷……怎么可能……我们……我们东夷……”他想说我们东夷人哪有你这样富贵的,就算是有,也不会说自己是东夷人,而是已经融入到其它大国里面去了。比如说由余,他本是戎人,但帮秦穆公定西戎,其后世子孙哪一个不是以自己是秦人自居。北信君道:“本君从前姓六!不过这个姓不雅,现在本君已经改姓刘了。”
偃乜立时道:“六儿族……六儿族……”在东夷的演化中,出了很多小部族,这都是以一家一姓传承下来的,其中以嬴、偃、徐、江、葛、黄、淮夷、锺离、英、六、舒鸠等部族是算大的,他们一至奉嬴、偃两大部族为主,在过往的岁月里,也曾经强大一时。可惜现在却是彻底没落了,这正印证了那句话,战争打得是后勤,没有足够的后勤,东夷人纵然善射,他们也没有足够的箭支,在过去,他们可以把石头骨头的箭头射向敌人,可是现在,战国大国,谁不可以组织起铁甲步军,那些落后的弓箭变得只能射猎了,再想打仗,却是不行。
于是,一个个姓氏部族没落下去,变得已经不复存在了。不是给别的族并了,就是融入到了别的大国里面去了,又或是消失在大山深处,给不知名的自然灾害搞没了。
现在,仅仅只有少数的夷人生活在大国的缝隙里,更多的人竟然跑去和越人在一起,因为和越人在一起反而可以得到公平一点的对待。这正是东夷人的悲哀,还有的一些东夷人,明明是东夷人,可是却也是以楚人自居,楚人在中原人眼里就是蛮族,反而可以接受东夷人,但也要东夷人自认自己是楚人,只要说自己是东夷人,那就不可避免的遭到不公平的对待。这个道理太简单了,东夷人再努力也是强大不了,他们没有自己的国家,他们只是过去老旧的部族公国,这样的松散组织怎么可能在这种大争之世生存下来!
偃乜已经可以确定这个骗子说的可能是真话了,时间的大河呀,纵然一个东夷人变得不再像一个东夷人,那又有什么关系,在偃乜看来,重要的是这人承认自己是东夷人!
在人类的进化中,有一个说法叫品德。玛丽亚·凯瑞当众表示,自己是一个黑人,虽然她的皮肤是麦色的。但也有的黑人自傲的对非洲人说,我是美国人。有的中国人在外国人面前说我是中国人,但他们也会在中国人面前说我是香港人,我是台湾人,我是广州人,我是北京人,我是上海人……赞美玛丽亚·凯瑞,她无论怎么变,但她认清自己的种族,她不认为自己皮不黑就不是黑人。鄙视自傲的黑人,因为身处美国就瞧不上自己的发源地。但……更鄙视那些两面派的中国人,他们在外国人面前说自己是中国人,因为中国人至少比台湾人有国际话事权!但他们又要在自己本国面前摆自己的地方民族主义。这就和上海人往往瞧不起内地人一样,觉得他们除了北京人都是农民!这种思想品德可以让上海学一次亚特兰蒂斯。
如果上海沉没了,北信君只会拍手笑,他很不耻大部分上海人的人品。
相对的来说,北信君在现代社会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安徽人。这样算起来,以现在的地方来说,他就是一个东夷人,古时的在中原内部的东夷人就是河南、安徽、江苏这一带。
“你……你……真是东夷人……你怎么会……怎么会……” 偃乜很难相信一个东夷人会有现在的成就。北信君笑了,道:“所谓人挪活,树挪死。一棵树如果没有准备好乱移,可能就会死去,但人不会,当一个地方不容人的时候,自然可以另图它处,本君现在于大秦北方建国立族,国号东骑,新得大魏王册封为北信君,自然不似你们这样,不过也对,人各有志,故土难离,自然如此了。” 偃乜只觉得眼睛都要花了。
一个东夷人,跑到了外面,建立一个国家?东夷人不是不想有自己的国家,但在齐楚大国之间,岂容你建立国家?不要说你建了,你纵是建了国,人家不承认,你还就什么都不是!凭东夷现在的财力民力,他们说是建国,那是笑话!所以,没有国家保护的东夷人就是这样没落的,而现在,在偃乜面前,一个华贵公子样的人说自己是东夷人,还建立了国家!这就好像一个中国人跑来对全世界说我在宇宙建立了另一个强大的中国!这怎么可能?
当北信君和卫鞅走出了街口后,没有几步,忽然身后风起,北信君一回头,偃乜的手抓在他的衣服上,蓝织贝的衣角多出了一个黑印!北信君大怒,但他还没有怒出来,就见偃乜哭叫道:“大人……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们东夷族人吧……”
卫鞅面露不忍,他很清楚北信君的为人,别看北信君刚刚帮了偃乜,可这并不妨碍北信君再给偃乜一下子,打死也是正常!却在这时,一队在街上的齐国差员过来,一人上前道:“两位大人,”他见卫鞅带着士子冠,而北信君也是一身华服,便就道:“这个东夷贱狗是不是得罪了二位……”北信君还没有说话,卫鞅道:“没事,主子与奴仆闹事!”
齐国差员怔了怔,卫鞅无奈,拿出了一把布来,哪知那齐差员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着怕死一样的掉头带人跑了!天下这样躲钱的可也是少见!卫鞅笑着对北信君道:“看来齐国烹人,也并非是一无是处呀!”北信君道:“你先让他放手!”
偃乜放手道:“大人……求求你……求求你……”北信君皱眉道:“本君还有事,你不也有事吗?你去忙你的事……” 偃乜道:“我的女儿可以死,但我们东夷九千人不能这样没了哇……”北信君很想说你女儿死不死关我什么事,但话出口却是变成了:“怎么东夷人还有这么多吗?” 偃乜道:“生不如死,活不如狗……”
卫鞅道:“二哥,我们还是找一个地方细细说好了!”北信君不想,但拗不过卫鞅,还是答应了,他们寻了一间酒铺。若然不是看在他们给钱多并且身分非凡的份上,那小二只怕是要轰人,每当他看向偃乜,都可以流露出那种刻到骨子里的鄙视。北信君看到这一点,也是无奈,挥退了小二,道:“你说你女儿要死了?”“山里人病了,只能挺……” 偃乜苦大仇深道:“齐人楚人都不给我们治病,本来遇上了一个扁鹊(会治病并医术高的都叫扁鹊),可是突然来了一队齐国的官兵,把他带走了,那人临走时说要我到临淄来寻他……”
北信君摇摇头,真是辛酸。但他只会如此,淡淡道:“你知道那个扁鹊在哪儿吗?”
偃乜道:“他说他会住驿馆……他说我叫秦越人就可以找到他了……”北信君眼睛都亮了!他要白家找秦越人非是一次了,叫道:“你说秦越人?他是叫秦越人吗?” 偃乜道:“他……他是这么说的……大人……有什么问题吗?”他自作聪明道:“难道大人家里也……”北信君很不耻的道:“愚蠢,只有病了才叫扁鹊吗?本君找他是为了给他立馆,让他著书传教,这个世上,一个扁鹊怎么够用,本君要十个百个千个的扁鹊!到了那时,纵然是齐兵抓走了一个扁鹊,你还可以找第二个!哈哈……”
“说的好!”边上传来一声喝彩!北信君隔着画屏一看,笑道:“是先生!”竟然是昨夜在夜市里遇到的那个中年人。他的边上是一个华服的男子,两人正在说着什么。听到了北信君的话,那中年人忍不住的赞叹起来。两厢一见,北信君上前就是一个礼数。中年人笑呵呵道:“不必多礼!”说着原模原样的还了一礼,表示不敢受北信君的大礼。
青年人笑道:“对呀,一个扁鹊怎么够用,以医而论,世上就一本《黄帝内经》的确是不够用,当要再多的医著才可!这位是……”北信君道:“在下东骑刘羲!”青年人目中放光道:“可是魏王册封的北信男君?”北信君一个惊讶,他只说自己是东骑刘羲,可并没有说自己是北信君。而这个青年却是一语道破了自己的两重身份,却不知是谁。
偃乜却是真的傻了,在那儿不住的碎碎念:“他说的是真的……他说的是真的……”
那青年笑了,先拱手一礼然后萧洒从容道:“在下田太,是公子田婴的门客,对北信君所知,全是得益于田婴公子!北信君高瞻远瞩,田太佩服!”中年人更是举起了面前的酒杯道:“此语当浮一杯!”田太道:“说的是,说的是……”北信君也只好拿起了杯子,就着那一杯的酸酒皱眉下咽,然后迅速变脸笑道:“上次忘了问先生大名……但不知……”
中年人和那年青的公子田太相对一笑,两人一并而起,道:“时机未到,不出所料,我们下次再见,北信君就可以知道某是谁了!”那田太也笑着道:“北信君,我们晚上见!”说着,两个人打了揖礼,连袂而下了这间酒食小肆。
北信君指着偃乜道:“老鞅,你说是不是他把那两个人给激走了?” 偃乜吓了一跳,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怎么回事呀?”见他呆呆傻傻的样子,卫鞅不快的对北信君道:“同族受苦,尔自命高人,何以如此轻非于他?”北信君摇摇头道:“他要本君做什么,救他的人,他刚刚说了什么?九千人,上天,本君有多少钱财可以把这九千人一下子全迁到东骑!”
偃乜道:“东骑……”北信君道:“当然叫东骑,还叫东夷吗?你们拿着大弓就觉得自己会打仗么?看看你们自己的样子,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混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改变,不知道固守一道而死,唯有变通才可新生求存!当大弓已经不再能成为有效的战斗武器后,却还抱残守缺,灭亡只是时间问题,老鞅,你莫要觉得他这样子可怜,可怜人必有可恨处,他们自己也是麻烦多多,不是如此,何以会没落到现在,还求本君,他们不知道祖先的精神!我们的精神就是自立自强!他们自己不自强,却要求人,这世上如果求人就可以解决问题,还要自己的努力做什么?申包胥若然不是把眼睛哭瞎,当年的秦国肯发兵救楚么?”
偃乜脸上一阵的青,一阵的白,过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对着北信君磕了三个头,这让北信君感觉莫名其妙,他只是为了免除麻烦,说了一段托辞,可是没想到触动了这个东夷人,就见他抹着自己独眼上的泪,一步步的离去。
北信君永远不知道他一句话造成了什么样的一个可怕后果!这件事会在日后解说。
卫鞅感慨万千,看着那个东夷人的离去,道:“你说那些话,是真心话,还仅仅只是你不想管这件事?”北信君道:“你觉得呢?”卫鞅沉默了一下道:“你的话非常有道理,但是……我觉得你主要是不想管这件事情!”北信君冷冷道:“你说的是,本君的确是不想如此,你自己也知道这些人有多么讨厌,他们自己不知变通,自己落到了苦处,但是他们不想自己努力,却要求人告天!这当真是世上最愚蠢的事了!若然如此,各国还变什么法,争什么霸,一个个焚香求老天爷,让自己国家称王称霸不就得了,还要你们这些法家做什么,再说我们是要做正事的,慎到大师那里还要去呢……”
卫鞅忽然笑了起来!北信君莫名其妙道:“怎么回事?”卫鞅笑道:“我们不必再去了!”
北信君可不是傻子,顿了一顿,惊道:“你是说……刚才的那两个人中……那个中年的人……他就是……”卫鞅笑着点头道:“不错,他就是慎到大师,你见到了真人却是不识,也难怪慎到大师说时机未到!”说到这里,却是见到北信君皱起了眉来。
卫鞅道:“你又没有得罪他,还怕什么?慎到大师也说了下次再见,我想不会太远。”
北信君回首道:“不是,本君只是想知道,那个叫田太的人是谁!”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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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百里老人VS卫鞅
和聪明人说话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北信君只是一个问,卫鞅却就想了起来,道:“不错,那个人……那个人……他的履上绣着金线凤纹,腰上也有凤形的玉簧,特别是他腰间的剑,那是一把上好的宝剑……一个门客,这怎么可能!”
北信君只是一想,就不想了,他道:“罢了,现在怎么猜也是想不明白,老鞅啊,咱们这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你意下如何?”卫鞅拊掌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回吧……”两人说着,就叫来了小二,自是要回去吃食,而没有心情在这低俗的酒肆进食。
正当两人下来的时候,却是见到一群群的人涌动。北信君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却是不想,边上的一个男人多嘴的跑来叫道:“还用问,外地来的吧,烹人啦……”说着话,人却是不由自主的跑着。北信君兴趣大起,对卫鞅道:“如何?”卫鞅本想不去,但话说回来,烹人可不是天天可以见到的,就说大魏吧,也没见魏王烹人。便道:“看看无妨!”
两人随着纷涌的人群,向着那流向而去,临淄的确是很多人,这样人挤人堆人挤人的,连北信君也感觉到了身不由己。忽然一只手触到北信君的身上,北信君一把抓过,是一个小孩,他是一个小偷,见到小偷一脸的惊惧,北信君冷笑一声,他一把拉脱下了他的胳膊道:“便宜你了,下次要你的命!”小孩怨毒的瞪着北信君,没想到这个挤在人群中的肥羊并不好下手,可更要命的是他的胳膊,由于人多,你挤一下,我挤一下,北信君拉下了他的胳膊也许没有什么感觉,可是这个时候却是再也受不了了,给人撞得连连叫痛。但人很多,只两下子就把他挤到了一边,再也看不见人了。
“嘟————嘟————”两声长长的铜角号响起,一队持戟的齐宫卫士一身的铁甲,他们小跑着出了宫门口,身上的铁甲鳞片在碰击中发出“当当”的响声。又跑出了一队更多的齐兵,他们持着长戈,把围观的人群拦好。在齐宫的宫门前,是一只司戊方鼎。这不是烹人的鼎,有十只大号的三足无盖的大鼎立在司戊方鼎前。这才是用来烹人的。
一连的足音响想,一个男子官员出来,脸上带出一种打心里的厌恶。他站在了司戊方鼎的前面,看着宫前的蟋龙云纹八角形石柱,当那日头渐渐变到最小时,官员喝道:“积薪!”
在他的命令下,士兵们抱着柴薪而来,只是转眼间,就把地上那鼎下给堆满了。官员再喝:“点火!”又有士兵把火把丢入鼎中。紧接着,士兵们又开始挑来了一桶桶的水浇入到了大鼎之中。火起的快,士兵们在鼎边看着,时不时的就会往里面加薪柴。
官员回首道:“带犯人!”没一会儿,人群开始沸腾了,那是叫好声,你可以听到“你也有这种下场”之类的话!可见百姓对这种事的欢喜。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声响起:“我没罪……我是无辜的……我没罪……我是无辜的……”这声音未消,另一个声音响起:“饶了我吧……罪臣知罪了……大王开恩……太子开恩啊……”然后“唔唔唔”的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反而在围观百姓里激起了一片的笑声。
两名犯官已经带到,他们或哭或叫或说或闹。但边上的士兵只是不理,他们只是看着鼎下的火。不一会儿,就可以听到鼎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在此,士兵做了更可怕的一件事,他们把一只油桶提来,每个鼎里浇上一点,不一会儿,鼎里的水声就更响了!
犯官们已经叫都叫不出来了,他们的声音已经在不停的声嘶力竭中用尽了,现在他们的声带已经麻木了,再也发不出任何一个震动。就在此时,官员叹了一气,取过了长长的大香,着人点了,站在司戊方鼎前,拜了三拜,高声唱喝道:“大王锐意,太子恩德,治法从严,公正为先,除恶不赦,警示人间,群官为鉴,百姓为证,现有犯官丛甲、申珐二人,为官不正,刑法不公,残暴虐民,贪污不法,着——太子大王令——烹!!”
说完这些话,那些百姓更加欢快的叫了起来。官员插好了香,叫道:“立人犯!”士兵们把两个犯官从地上拉起来,一股臭味发出,竟然拉裤子了。官员捏住鼻子叫道:“每回都这样,快快用竿吊起!”早有经验的齐国士兵用长长的钩绳把人吊起来,那犯官极力的挣扎,但如何能行?就连双脚也给绑住,这是经验,从前也有犯官,脚长,踩着两边不肯落下。士兵上前打他的脚,结果给弄出的水反烫伤了他们自己!
官员一挥手,声音谁都听得见:“放!”在他的命令下,两个人犯给往鼎下放着。
就听到一声明明哑的没了声音却给尖刺出来的哑音,这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地狱里的死鬼发出的声音也不过是如此了。犯人的脸上不断的变化,从那脸上狰狞起来扭曲的变化让所有的百姓都说不出话来,也笑不出来,用鼎活活的慢烹人,是最最残忍的一种行为。
因为在那种高温下,人不会一下子就死去,人的皮肉会挡住脏器,在这个过程里的痛苦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最先的是腿,当那骨与肉分离,再是下半身,当腹部的肉熟烂,就会露出那可怕的内脏!之后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有的百姓开始呕吐了。卫鞅也是忍不住了,他也是第一次看这种烹人,他一点也不觉得乐趣。
当人群散开的时候,只能闻到空气里发出肉臭的那种味道!卫鞅吐了两次,北信君扶住了他,没法子,只好就近找了一家茶馆,这里的茶是地道的吴茶,很贵,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北信君叫来了小二,让他上浓茶。又叫人放来一只铜盆盂。卫鞅喝了一口,在口中回荡,然后吐出去。好了一会儿,他才叫道:“过分,过分……”北信君道:“怎么回事?”
正在这个时候,卫鞅还没有说话,边上一个声音道:“这就是齐国吏治改良的原因吗?”
卫鞅回头,就见到两个人在边上的一只方案前说话,都是年青人。北信君只觉得其中一个黑皮的小子有些眼熟,但没有想起。那另一个人道:“我看,就是要用这种方法,才可以震慑那些个贪官污吏!”两人都露出一副戚戚焉的样子。卫鞅大怒道:“胡说八道!”他捂着自己的嘴道:“你们……无知之徒……如此变法……如此革新……没有公布罪状……没有说明罪名……如此笼统的一说就行烹杀之实,这般的残忍,失之公道,百姓只是图看热闹!没有标准的规矩决定刑名,大错特错,此倒行逆施,也可以叫做是变法吗?”
黑皮小子大怒道:“你懂什么,你也懂变法吗?”卫鞅正要说话,北信君拉住他道:“我朋友胡说,你们不要介意!”卫鞅正要说话,就听北信君在他耳边道:“所谓问道于盲不如对牛弹琴……你不懂这个意思?我也不大明白!不要管那些,你自己明白了就可以了,他们无知,你能和所有的人说清吗?”卫鞅摇头,一脸的苦涩。这是当然的,也是必然的。
卫鞅想的就是要立意变法强国,行自己的才学去持一国的牛耳!但现在的现实却是,公子卬在魏国拆东墙补西墙的给大魏国补漏。齐国也在玩着不知所谓的变法,韩国的确是在真正的变法,可惜大事小事申不害一个人抓,纵是他的才能再大,所为也是有限。而卫鞅自负才学不次于天下任何一个人,可他偏偏一事无成,这种痛苦怎么能让他接受!
“不然!”一个青年出现,他一身的青布儒衣,脸上显出了十足的英俊。
那黑皮少年道:“你是赵良?”赵良笑道:“故国来人,赵良在此!”然后走到了卫鞅的身前道:“这位仁兄说的是,齐国此等变法,太过残暴,此非正途也!”北信君一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一个儒生,想北信君是最讨厌儒生的,如何肯理会,当下装出一个假笑的脸道:“他胡说的,他身子不好,我们那边去了……不打扰你们……”卫鞅也不想理会儒生,便随着北信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由得那两边交谈话起来。
在两人回自己的位上时,却听到一个老人道:“可是卫国卫鞅!”卫鞅回头,就见在茶楼下方上来了一对男女,男的是一个老人,女的却是身着男装手提短剑的女子。北信君全都认得,这是一同上路的百里老人和玄奇,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来到临淄。这当真是太巧了,但这种巧也是一种必然。因为天下就一个临淄,他们又是一起看了刚刚那一场的烹人表演。
不过,百里老人和玄奇上前和卫鞅相见却是在外面的时候看见了卫鞅的身影,故而才会跟着上来了,不然以此二人的财力想要进入这间茶楼,却是不必。
百里老人自和北信君分离之后,就一路向着韩国而去,在路上,宁珂离开,去了赵国送信。双方约好到时回秦国五玄庄会面。之后,百里老人就带着玄奇去了申不害的家。当百里老人寻觅赶到申不害的破屋时,却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只有屋角破草席旁有一口装满竹简的旧木箱。邻居告诉老人,先生早就进宫做韩国丞相了。
百里老人寻到了申不害,但这个时候,申不害已经开始了他在韩国的变法大业,百里老人一肚子的话也是说不出来了,最后这场见面只是变成了学术讨论。两人论过之后,就尽兴而散。因为申不害表示,秦国是又穷又弱,想要强国富民,就要法立制为第一。但这与申不害的法学有出,申不害的法学是术学,更注重术的运用。韩国民富国弱,因由在贵族分治,官吏不轨,国君无统驭臣下聚财强兵之术。当此国家,整肃吏治为第一。惟其如此,术有大用。百里老人再问如何治韩?申不害说了一句愚蠢的话,先灭秦,再吞魏!
这就是申不害不懂兵法了,韩国纵然,就地势来说,灭魏是它唯一的出路,把魏国吞了,那就可以再合赵,这样就可以重现三晋的霸业。魏、韩、赵出于晋,他们的出路也在于晋,分家分晋,也是分走了天下的大势,只有合三国为一,才可以真正的独霸于天下。
可惜有时候聪明人也会显得愚蠢,那就是坚持,这种坚持成功了就是功德无量,失败却是理所当然!而这个失败,几乎已经成了定局!于是百里老人遗憾的问如果失败怎么办!申不害断然道:“杀身以谢天下!”他这话显示自己的自负,也是由此,注定了他死不回头的性子,百里老人知道再说也是没有用,只能离开了韩国。
之后的选择是卫鞅,百里老人当下就来到了魏国,可惜的是当时已经接到了北信君和卫鞅一起去了齐国。于是老百里再度去齐国,这可怜的老头到了齐国,却是没听到卫鞅和北信君的消息,原因是他们赶路的急,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北信君一时兴起,跑到了泰山上看日出了,这个神经病足耽搁了十天才继续上路,结果竟然比百里爷孙两迟了才到齐国。
不过北信君现在声名不显,故而来到了齐国,爷孙也是不知,直到看烹人,这才发现了卫鞅,这真是应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的话。
见到这百里老人,北信君和卫鞅一起行礼,百里老人道:“故交一场,何必多礼?”
北信君犹豫了一下,跑到一边去,玄奇一怔,就见北信君从边上拉过了一张画屏,把自己这一案与那边黑皮小子的一桌隔开,这个动作大了,那黑皮少年狠狠的瞪了北信君一眼,北信君在心里“哎呀”了一声,心道:“怎么是她!”竟然是那个秦国公主!没想到这个秦国公主竟然变成了小黑皮,又跑到了齐国来。原来自当秦国散发求贤令之后,有感于秦国急着要人才,于上荧玉和景监再度出动,他们到了齐国,把从前入齐游学的从前士子请回秦国。
在这些入齐的秦国的士子中最有名的是赵氏兄弟。他们都是家居云阳的名士,人称云阳双贤。虽然兄弟俩都是没入过孔门的儒家名士,但都是向往着儒学儒治。现在来的就是赵良。
北信君回到自己的席前,就听玄奇笑道:“恭喜恭喜……你可是真会变呀,先是东骑族长,又是东骑王,现在更是做了名正言顺的北信君!升官发财,还可以白得一个公主!听说狐族都是出美女的,北信君艳福不浅呀。”北信君忙道:“小声……小声……”
玄奇更奇了,道:“你紧张什么?”北信君作揖苦笑道:“有不想见之故人,小妹子,我可没有对不起你过!”他说到此处时,连本君也不说了,只是苦求。玄奇笑着正要说话,百里老人道:“奇儿,不得无礼!”玄奇这才笑着作罢,对着北信君飞了一个饶了你的眼神。
百里老人对卫鞅道:“卫鞅以为齐国之变不行?”卫鞅饮过一口茶道:“变法就是变法,与虐杀何干,若,人之有罪,以罪论,当杀杀,当流流,当罚罚,这般在众人面前烹杀,莫名其妙不知所谓,人死政消而不得长久!岂是变法的正途?”百里老人笑道:“卫鞅以为变法当如何为之?”卫鞅正色道:“法令归一,法出无二,一切唯法……”犹豫了一下道:“王,在法下!”百里老人击节而赞道:“说的好!最妙的就是一句……王在法下!”
卫鞅长叹道:“可惜天下,却无可容卫鞅之国,也无可容卫鞅之才!”北信君知道大事不好,忙忍不住道:“你要是愿意,你可以去我东骑,本君以你为****官……”他正说着,哪知玄奇自有算计,竟然扑来,用手堵住了北信君的嘴!北信君只觉得手上一股子剑上的铁锈,还有一股隐隐的让人闻了还想再闻的香味。一时间,竟然怔住。
百里老人不顾卫鞅听了北信君的话中诧异,就道:“现在秦国求贤令出,卫鞅,你有没有心到秦国去一展所长?”卫鞅吃惊道:“秦国发求贤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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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卫鞅,还是走了
北信君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一种历史的沉重压在了他的头上,万万想不到他把卫鞅带到了齐国竟然还会出这样的事情,不是离谱,而是不一般的离谱!北信君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有立时把卫鞅斩于自己剑下的想法。他当然不能杀百里老人了,那主要是没有必要,再一个他对墨家的倚重太重要了。北信君要大大的利用墨家,这一点上不容置疑,在这个基础上,如果杀百里老人,等于得罪了玄奇,更重要的是,这个百里子竟然还算得上是鬼谷门,北信君可是深深知道这个鬼谷门的可怕,人才就是他最强大的武器,各种人才一出世,你有什么算计他们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才真叫一个离谱。
就听百里老人呵呵笑道:“秦国出了求贤令,你不知道吗?”卫鞅不疑有它道:“身在深山,消息闭塞,卫鞅确实是不知。”玄奇对北信君道:“卫鞅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为什么没对他说这件事?”北信君笑道:“本君要来齐国,这是正好和卫鞅一起来,却是本君疏忽了!”
玄奇道:“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想要卫鞅到你的东骑去帮你?”北信君说不出话来!连卫鞅也踌躇着,不知道要怎么说话才好。百里老人呵呵笑道:“卫鞅啊,这是秦公发出的求贤令,已经有几个月了,有没有兴趣瞧上一瞧?”卫鞅再无多想,道:“正要见识!”
玄奇得意的向北信君抛个白眼,拿出一封竹简,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子,然后打开。北信君一推手,笑道:“小兄弟雅言纯真,就由你来念吧……”
玄奇展开竹简,清了清本就无一丝杂音的嗓子,然后道:“求贤令国人列国贤士宾客:昔我穆公自岐雍之间,修德行武,东平晋乱,以河为界,西霸戎翟,广地千里,天子致伯,诸侯毕贺,为后世开业,甚光美。会往者厉、躁、简公、出子之不宁,国家内忧,未遑外事,河西失地,函关易守,诸侯卑秦,丑莫大焉。献公即位,镇抚边境,徙治栎阳,且欲东伐,复穆公之故地,修穆公之政令。寡人思念先君之意,常痛于心。国人宾客贤士群臣,有能出长策奇计强秦兴秦者,吾且尊官,领国政,持权柄,与寡人共治秦国。”
“好——”一声赞叹,只见一个青布的儒生出现,这人上了楼就听到了玄奇的说话,因为玄奇说的是雅言,他就忍不住听了,听到最后,再也忍不住,赞叹出声来。卫鞅等人回头,却见隔壁的男子站起来道:“弟弟!”那说话的儒生道:“哥哥!”说着,兄弟两还见礼!
然后对卫鞅百里等道:“云阳赵亢,在下也是秦人,老人家也是么?”百里子笑道:“正是!”赵亢对卫鞅道:“这位士子,我入齐有三年,却未见过足下,是刚刚来齐国的么?”卫鞅道:“在下卫人!从前来过,后来回国了!”他回的是魏国,却不是卫国,只是此中细节,自然也不必一一明说。赵亢笑道:“足下若有心入秦,来日同殿为臣,亦未可知!”说着自己向着自己的位子去了。方一坐下,赵良就道:“弟弟,你决意回国?”
赵亢道:“哥哥,秦国穷弱,正是要我辈出力,扭转粗野的风气,此不是你我穷首入学的目的吗?”那景监笑道:“说的好,秦国是老秦人的国家,自然要老秦人来建设,现在秦国穷弱,就是因为武夫多,而良臣文治之士少,此也是秦公出求贤令的原因。”
赵良摇摇头,道:“此言非也,秦国一向喜武好战,岂是我文学之士可入,弟弟,你要入秦,也当想想你学的是什么,我也想大秦好,但是大秦却未必会用你我之学,到时悔之晚矣,还不如继续治学,也好得以清静心。”赵亢不悦道:“哥哥,孔圣说过,学而优,当仕,你我为秦人,就仕,当然是要仕秦,岂有弃祖国而就它国哉?再说秦公发出求贤令,求贤治世之心,亘古未有,我等岂可冷了秦公的这片心意?”赵良叹道:“弟弟,哥哥是为了你好,你我都是文人,喜好文事,秦国喜武以久,血气争强从未有变,岂是你一人之力可以扭转的?好弟弟,我只怕你到时遭无妄之灾,就悔之晚矣。”
赵亢扬身而起,他注视自己的哥哥,一直以来,就才学来说,哥哥一直是在他之上的,他本不以为秦国的求贤令有多真实,也没有想过响应求贤令回到秦国,但没有想到的是,秦国竟然专门的派出来人了,要请他们这些本出于秦国的士子回到秦国,本来,他们这些人在齐国经受了文风的熏陶,对秦国那种只知道打仗的作风很是反感,但感觉到了秦公的诚心,赵亢的心动了,他本来以为哥哥也会和自己一样,毕竟学而优则仕,这本就是孔子提出的主张,也是他们这些从事儒学人的向往,若然没有这一句话,儒学者必不会有现在的人数。之所以那么多的人从事儒学,说到底其实还不是想要当官!说治学,真正把心思放在治学上的有几个?都是求仕不成再转而治学的,现在大好的当官机会就在眼前,岂有错过的道理?
“赵亢此心回国,决无更改,哥哥不回秦,弟弟管不着,可是我回秦国,是回定了的!”说完这句话,赵亢向景监行了一礼,然后道:“两位放心,我必然会游说齐国士子入秦,稍有成,必是我赵亢回国之日!”景监道:“秦国必不会负君等!”赵亢感动的点点头,却是对着哥哥一拂袖子,不屑的而出。
眼见赵亢匆匆的来了,又匆匆的下楼,北信君笑道:“真是有趣,来了就走!有性格!”
玄奇道:“不要打扰卫鞅!”这时,一直沉浸在求贤令中的卫鞅回过了神来,他的眼中灼灼发光,喝道:“好一卷求贤令!”百里老人笑道:“好在何处?”卫鞅用他那特有的抑扬顿挫的音节道:“此,诚五百年,一卷雄文也!”边上人道:“说的好!”却是那个黑皮的秦国公主荧玉,她现在化妆成一个黑皮小子,旁人一点也瞧不出她的性别,只可惜她的形象太深入北信君的心了,当年一剑,北信君可是刻骨难忘!
北信君大异,一见,这小子不知怎么回事,从隔壁跑过来说话。北信君道:“你怎么跑过来了!”荧玉粗声道:“我听你们这边说话有趣,就来听了,这位小哥,我能坐这儿吗?”
玄奇是一个老江湖了,她微微一瞧,就发现荧玉公主脸上那脖子下皮肤的颜色。再一抽动鼻子,一股女儿家才有的香气就扑出来了。笑道:“坐好了,这个家伙不吃人!”荧玉冷笑道:“他敢吃人么?”却又奇道:“我记得你,你跑齐国来干什么?”
北信君只当没听见,却听百里老人微笑对卫鞅道:“你听此文,其意若何?”
卫鞅笑道:“还不好说,不过我想到秦国去看看!”北信君道:“你真要去秦国?”卫鞅道:“还望哥哥了解我!”北信君本要说的话止住,过了一会儿,他道:“你就不想想自己的后果?”那荧玉大怒,道:“东骑……那个……秦国怎么了?凭什么就去不得了?”
北信君冷冷指着卫鞅对荧玉道:“你知道他是谁?”荧玉道:“想要入秦的士子,怎么了?”
北信君摇摇头道:“你和当年一样,无知又幼稚!”荧玉道:“你……”北信君冷笑道:“怎么,还想再刺我杀我?”百里老人道:“不知北信君怎么说?”荧玉道:“什么北信君?”北信君道:“卫鞅是法家,他入秦国,那就是要变法,卫鞅,你说你的法学是什么?”
卫鞅道:“我方才说了,法令归一,法出无二,一切唯法……王,在法下!”
北信君道:“就是了,秦国法纪废驰,法纲无继,卫鞅,你要去了秦国,就要立法,定法,执法,刑法。你自己算一算,这意味着什么?原本秦国之民之官无法无天,如天上之鸟,你却把他们全都关了起来,到时,你就会给自己树立无数的敌人,你的才学虽可强国富国,但是你的性命,却必不可保!变法是小逆天,岂可没有命填!到时,你的命就要填在你的法中!你此去秦国,固有机会一展你的所学,但也有很大的机会身死魂灭!”
荧玉怒道:“你胡说,秦公一意变法,岂会让旁人去伤了他,只要是为了秦国好,我们秦国就不会亏待了他!”北信君冷笑道:“当今的秦公也许可以容得卫鞅,但安知第二个秦公是不是也可以能?一朝天子一朝臣,到了那个时候,卫鞅当如何?”
百里老人笑了,他道:“卫鞅,北信君说的不无道理,自古以来,凡事关变法,无不是小心翼翼兢兢业业,一个不好,身死是必然,你可要想好了,老夫答应秦公举荐贤才,却也不忍见贤才为吾所坏!”卫鞅笑道:“既然老先生为秦公所请必知秦公其人,请问先生,秦公是可以托付变法之君么?”百里老人断然道:“秦公变法,其心志坚,不容置疑。若君去变法,自可一观真假!”卫鞅笑道:“说的好!”然后站了起来。
北信君已经知道不好了,他摆摆手道:“你不要说了,要去秦国,你就去吧……我就知道我的地方小,你看不上眼……”卫鞅不好意思道:“鞅岂不知二哥的好意……只是……鞅的心里……二哥也是担心鞅,不过鞅可也不傻,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鞅可还不会跑么?”
北信君在心里哭,在历史上,商鞅变法成功后,本来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当时他娶了一个好老婆,秦国公主荧玉。可问题在于秦孝公已经死了,而在秦孝公死后,天知道是什么意思,有两种说法,一种是秦孝公让儿子放卫鞅,但是嬴驷要报卫鞅刑流之仇,杀了他,还分了尸。还有一种说法,是秦孝公对儿子说卫鞅已经变法成功了,你现在只要杀了他,就可以平息那些老世族的愤怒,也可以借此认出那些老世族,然后你就可以行连环杀计,先杀卫鞅,但要维护新法,等到那些老世族再闹事,这点时间也够你调齐兵力杀那些老世族了,而且由于你杀了卫鞅,那也就是说,是间接的替了没死的嬴虔报了仇,这样的话,嬴虔就会铁心的支持你登立君位,如此一来,你的位子也就可以稳了!
没有人知道当时的一切是怎么回事,也许秦孝公是不想杀卫鞅的,也许秦孝公做的和他老子秦献公一样。只是秦献公是把老公叔留下来给儿子放生的,但秦孝公却是把卫鞅留下来给儿子杀来立自己的君威的。历史没有人知道,但就实来说,以功利主义算法,第二种可能性最大,因为秦孝公本人不想杀卫鞅,他不杀还可以让自己保住清名,让他的儿子杀,这里面的好处真是太多了!以秦孝公的才能来说,他是绝对可以做到这样的算计的。
这一点就和清朝的时候,乾隆皇帝不杀和坤一样。他在自己活的时候,一直的力保和坤,甚至连和坤把大清搬光了也没有说一句废话。他自己也是知道,他的算计就是,在自己临死的时候,和自己的儿子嘉庆说,将来国家没钱了,可以向和坤要。这一点很多学者都不明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其实很简单。在乾隆的时候,由于乾隆的好大喜功,所以国家已经开始不可避免的走向了绝对的**,这种**是一种历史的洪流,他如时间一样不可抗拒!有一次乾隆自己查贪污,最后发现自己的国家已经整片整片的烂了,如果他真的铁了心反腐,那只会一下子把一地的所有官员从大到小的全抓了,这简直就等于逼自己的手下人全部起来造反。所以他把这种事情压下来了。有一次一个清官和乾隆说要处罚所有的贪官,乾隆说了一句很明智的话,现在那地方的狼都吃的差不多了,好,我们抓光他们,然后怎么办?再派一群更饿的去吗?
连所有的后备官都是如此,也就是说,当时的清朝,坏的已经不是官了,而是整个制度!
官坏了,换一个就行了,但是制度不好,能怎么办?最离谱的是,大清就是这个制度的主人,如果换制度,也就是自杀。乾隆以一个人的心理看着自己的国家,他留下的和坤是大清国回光返照的最后一抹金黄。结果不出所料,在此后,出现了大规模的造反,嘉庆得来的钱基本上打白莲教打光光了,没剩下多少。其后道光,也是一个守成的,并无半点出息,死后,是咸丰,太平天国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如果不是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等的湘勇、楚勇、淮勇出现,大清就真的完了。其后,湘勇自散军力,楚勇随着左宗棠平定了新疆之后,也是没了,只有淮军,最后成了清末的怪胎,北洋集团!
历史上,商鞅在知道嬴驷要杀他后,他不是和电视剧里那样的自寻死路!他先一步的逃到了商地,在自己的封地里组织力量自保,可惜他的力量有限,根本不可能和庞大的国家力量对比,最后兵败是必然的。兵败之后,商鞅逃到了魏国,他向魏王说我可以强大秦国,也同样可以强大魏国,只要你用我,我就可以在二十年后让魏国再度的打败秦国,你看怎么样?
但在当时,商鞅于此之前做了一件让魏人无法原谅的事情,就是他诱骗了大魏国公忠体国的丞相公子卬,公子卬在魏国的时候,魏国连败,而国力不倒,竟然还能保存,要知道当时的魏国是在同时和秦、齐、赵、韩开战,自陷于绝地,可它竟然能挺过,这里面不仅有着庞涓的功劳,真正的大功臣是公子卬。甚至在秦国连败魏国的时候,也是他出马,打得秦国说不出话来。当时的秦国没有了办法,为了对付公子卬,所以才出动了商鞅。
商鞅用极不光彩的诱骗手段抓了公子卬,老实人吃亏么,再行诈计袭击魏国,把安邑都打下来了,商鞅是用这个军功让自己由卫鞅达成了商鞅的转换。可正是这一点,也是魏人绝对不能容忍的,虽然公子卬得罪了魏国的很多臣子,但在当时,魏国是他一人支持,身下带起来了多少手下臣子,在他们的说服下,魏王把商鞅交到了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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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秦越人大扁鹊
回到了秦国后,商鞅还进行了一次逃跑,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儿去,结果他跑到了民家,却是遇上了他自己定下的法令,十五连坐法!百姓把他抓了起来,最后惨遭车裂!
这,就是这个伟大变法革新者的最后下场!后来的儒生痛恨商鞅,发明了一个“作法自毙”的成语,以此来教诲后人,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变法的下场,作法自毙!哈哈!
卫鞅走了,他不好意思再见北信君,匆匆走了。北信君也没有动身,他目光注视着面前的茶杯,眼中流露出了悲痛。大约到了卫鞅出走,北信君才会回转驿馆。
玄奇万万想不到一向不管不顾的北信君竟然如此在意卫鞅,有些不忍,她的声音也柔和了起来:“你不是要找慎到么,没了卫鞅,还有慎到大师呢!”北信君摇摇头道:“找慎子大师是一定的,只是……只是……你们这一传信,卫鞅的命……”荧玉恼道:“你这个人就是胡说八道,在你的嘴里,我们秦国就是那种野国了?卫鞅要是能强秦,富秦,我嫁给他也要保他不死!何况秦公是明君,绝对不会做你以为的那种事!”
荧玉说错了话,可她天性直白,这般的一露,自己也没有发觉。而玄奇已经闻出她是一个女儿身了,百里老人更是人精,知道也不会说。北信君更是早早的就知道她的身份,却是笑道:“天下大事,岂容你能掌握!变法逆天,要么死尽十倍他人血,要么也要死自身血,不死人怎么成事?卫鞅是一个法学者,不是政治家,他在最后还会有自己的感情,但却注定他必死无疑!身死法存,这就是他的追求了……你们都是杀人犯……”
玄奇怒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北信君哈哈大笑道:“本君是不是好人……可本君朋友不多……他是一个……本君只是不想他死……但这就是命啊……罢了,本君又何必多事?看你们弄去!本君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
北信君说着话,自己出了茶楼,他放慢了步子,缓缓而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直到回了驿馆,那驿兵向他说话,北信君摇头道:“罢了,你不用说,本君已经知道了……”
“好个北信君,未卜先知,莫非,你也有文王卜测之能?”却是那公子田婴来了。
北信君怔了一下道:“怎么?”田婴笑道:“奉太子之命,今夜于稷下学宫宴请北信君。”
北信君回起精神道:“为什么是要在稷下学宫?不是齐王宫么?”田婴笑道:“太子贤明,每晚都要在稷下学宫与诸多的学士论政,这是常情,今天还有很多贵客,连秦国都有人来。”
北信君知道,笑道:“是不是来你们稷下发求贤令,请贤士学者入秦?天下学者,虽魏多,但稷下也是有不少的学士,他们自是不肯错过。因为魏与秦成敌,自然只好在齐国多打主意了!”田婴道:“说的是呢,所以太子兴致很高。”
两人边说边向里走,这时白露出来道:“夫君,出事了,卫鞅……”北信君摇头道:“你不要说了,他和本君一起出去的,他现在回来走人,本君岂会不知?”白露道:“他是有才学的,你为什么不留住他?”北信君摇头。田婴道:“那位卫鞅兄到哪儿去了?他也是大有才名,方才太子还说到了他了,是慎到大师说过的,当年卫鞅游学齐国,曾拜访过慎到大师,大师对其很推崇呢!”
北信君叹道:“秦国发求贤令,本君把他带到了齐国,可是没想到还是躲不过……”
田婴道:“若卫鞅入秦可以一展其学,北信君是他的朋友,当是高兴才是呀!”
北信君冷笑道:“秦国!公族世族国人奴隶,那么多的老秦西戎,赤狄北狄,那么多的盘根错节,他去秦国发展,就算出了成就,你觉得他还能活得下去吗?只怕还不如吴起!”
田婴吓了一跳,道:“吴起给乱箭射死……这么说来……你怎么不拦着他呢?”
北信君长叹:“当其时也,人力岂有拦!对了,我听说这家驿馆里住着一个叫秦越人的医师,是不是?”田婴笑道:“当然,这是因为家父身体不好,也不知怎么搞的,后来太子就请来了他,此人是有名的扁鹊医术颇有独到,可惜的是家父的病也不见好……却是难……”
北信君笑道:“怎么个不见好?”田婴犹豫了一下道:“刚开始的时候,此人见了家父,开了药方,可是家父不信,就没喝,后来身体就越来越差,他再来的时候开了药,但下面的人弄错了药,吃了反而让父王身体更糟,只是下人无知,也不好以无知而罪。不知者不罪么。再说了,医师还在,他也说还有的救,又开了药方,就不知道会不会好了,不关医师的事,主要是我的这个父王,就是不爱吃药……”他说的轻松,北信君却是明白了一切。
权贵者的心理真是很难猜测,太子请来了秦越人,摆出了一副一定要求好自己父王的决心,但是却暗中使计,这秦越人开出的药只怕是一滴也到不了这齐王田午的嘴里,就算是到了他的嘴里,只怕也不是真正的原味药汤了。要知道中医博大精深,非比寻常西医,有的时候仅仅只是药汤的煎煮火候不对也是会要弄出人命来的。若是多一味,或是少一味,那更是不得了的大事了!秦越人虽然给请来看病,但却是这样的隔三差五去看,这能看出个什么好来?那药的使弄还不是随着太子的意,可怜田午年青的时候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但错办了这稷下学宫,让他的儿子早熟,结果反而是把他自己给算计进去了。并且太子比他还要精明,不但要着权位,还要名声!最后,反而弄得成了太子心急求医,田午却是讳疾弃医。
北信君是明白的,但他要说出来他就是一个地道的大傻瓜了。
微微一笑,北信君道:“不知本君是不是可以见见这个秦越人?”
田午不疑有它,道:“自然可以!”说着就带路了,北信君也对白露叫道:“去让月勾来!”却是只因他刚刚喝的劣茶,却是要转换一下心情,就茶理来说,却是最好的可以让人宁心静神的了。中国茶德可用“理、敬、清、融。”四字来表述。理者,品茶论理,理智和气之意。敬者,客来敬茶,以茶示礼之意。清者,廉洁清白,清心健身之意。融者,祥和融洽、和睦友谊之意。北信君现在心情很差,想他身为穿越者,开着作弊器,却是不能得到战国最神奇的法家学者卫鞅的效忠,这份郁闷是难以言喻的。
这还算上是北信君本来已经就不想用卫鞅的,他也知道自己用卫鞅的成算不大,所以目标定得很低,可是当卫鞅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他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卫鞅有一日给他所用,为他所用,最后成为他的人,为他效力,到时订法立法建立法规法条,多好!免费劳力。
要知道管理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有三部分,一是军队的管理,是一国家政治的管理。一就是维护军队与政治的法律法规的完善!事实上这一点相当重要。如果没有一个完善的法律法规矩来规范这一切,那么政治军事就有可能腐化,而这也就是法律法规重要的原因。
做到这一点,北信君一个人是不行的。他喜欢打仗,喜欢在一片废墟上建立和创造属于他自己的文明,用北信君的话说,一个国家,不仅要善于毁灭,同时也要更善于创造!
宋朝是一个善于创造的国家,但它不善于毁灭。蒙古是一个善于毁灭的,但它不善于创造。所以蒙古灭了宋,但它却最终给赶走了,因为它没有自己的东西。这还是在宋的基础上建立的大元蒙古,更远一点的西域蒙古金帐汗国甚至干脆给同化了,这真是没文化的可悲。
行到了一处干净的房门前,田婴上前敲门,一会儿,门里叫道:“谁呀!”田婴道:“在下齐国田婴,拜见越人先生。”不一会儿,门开了,只见一个小童开了门,眼睛眨眨的道:“你们要见先生,可是先生在睡觉!”北信君一把就推开了他道:“我们在外堂等。”
古人的屋子一般很大,分里间外间,在外间和里间中间,是用屏风隔开的。这个屏风,一般可以隔断人的视线,同时也可以用来挂摆居者的衣服。主家有时换衣服,就是在屏风后面的。如果是女子,那是要在屋外,但秦越人是男子,自然大可不必。
小童撇撇嘴,但也是知道,这样的人一定身份尊贵,心里腹诽道:“你病了看先生怎么治你!”却见北信君和田婴真的这样老实的坐在外间的席团上。不过田婴很贵族的跪着坐,贵族么,当然跪着坐,真以为范伟同志的小品是假牙?(范伟曾在一出禁播的广告吧,演一个富人,因为一次给人瞧不起,说他没有贵族血统,就给自己找祖宗,最后找到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贵族,就是秦桧,也不知道诸位看过没有……)这个跪和贵也许不一样,但正常,很多百姓是可以蹲坐的,而贵族都是正襟跪坐,所以叫贵族们跪族也是一样的。但田婴是正样老实坐的,可是北信君却是不然,这厮很胡化的盘腿坐,这样的坐是那些草原胡人围着火堆的时候就是如此坐的,一向戎人都是给鄙视的,连他们的生活习惯都给鄙视。历史为什么把赵武灵王的变法说成了胡服骑射呢,因为赵武灵王其它的变法是学习秦国商鞅变法,但在军事上的改革却是胡服骑射,这两点造成了赵军战斗力的强大,所以才会让人侧目。
这时白露、小狐、赵茗还有月勾一起进来了。小童吃惊道:“好漂亮啊……”
他说的天真烂漫,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赵茗都笑了一下子。月勾更是喜欢孩子,道:“你的嘴可真甜,一会儿给喝好吃的茶!”小童道:“茶么?我也喝过,一般般啦!”
田婴笑道:“秦扁鹊却是带了一个好童子!”小童直翻白眼。田婴反而更乐,转向北信君道:“常听北信君说夫人的茶烹的好,正好可有口福了!”说着向月勾行礼。月勾闪过身子不敢受礼。然后开始用小夹子把小炭块夹出来,寻来火点上了。小炉子里不停的烧着,打来的清泉水也注入到了小壶中,只一会儿,就闻到了沸腾而起的茶香。
田婴动容道:“怎么会这样香的?”要知道,纵是最上等的吴茶,也断然不会有这样的香气,哪怕是楚茶也一样如此,这些给选出的茶只不过是原生茶,由于还没有完整的冲泡法,所以茶的味道多多少少都有着一份的涩苦绿叶植物味。而如北信君这种的冲泡方法,却可以激发茶味,这在现代社会并不足为奇,但在古代,却足可动人心神了。
小童笑道:“好香,好香……”回头看向屏风后,笑道:“可惜先生没有口福了!喂,姐姐,真的会给我一杯喝吗?”月勾笑道:“放心,必不会少了你的!”小童大笑。
眼见一室香气渐浓,月勾月芽似的眼睛弯起,柔声对北信君道:“要蜜么?”北信君点头。月勾起出茶汤煲,然后就边上的小皮袋里倾出了一小杯的蜜放入茶汤煲里,用木勺拌匀了,又静放了一会儿,然后分别倾入七只小杯里面。金黄的茶汤见所未见,而这股子的味道更是同时代人所没有的!田婴小心抓着杯子,不由道:“好烫!”
北信君感觉一下,拿起来,一下子倒入口中,感叹道:“不错!”月勾笑道:“只是不错么?”北信君道:“自然是比上一个不错要好的!”那小童道:“好烫,我可比你们嫩,这么烫,却叫我怎么喝呀!”小狐已经知道了,自己喝下自己的,却抓过小童的道:“你怕烫,好了,我来替你喝,我不怕!”小童大怒道:“住手……还给我……那是我的……不带欺负我这样的小孩子的……”小狐笑道:“你叫我一声好听的,我就还你!”小童道:“好听的,你怎么不自己叫,那还不容易吗!”小狐道:“死小子,那我喝了!”小童大惊,却是赵茗拿下来还给了小童。小童子对赵茗道:“谢谢姐姐!”赵茗却是不笑。
小狐大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赵茗冷冷道:“定阳公主要打我么?”小狐道:“你以为我不敢么?”赵茗道:“那你打好了!你若是敢一剑杀了我,若我还有一口气一定会向你说声谢谢!”
小狐哪里明白赵茗的心理,只道:“莫名其妙,你是疯子!”却给北信君搂在怀里,当下软了起来,道:“你看她……”北信君捏着她的下巴道:“你和她计较什么,那是小孩子,也和人家闹?”小狐道:“因为你不陪人!”北信君道:“这样好了,晚上有一个宴会,你要不要参加?”小狐道:“你要带我去么?那好呀,月勾她们呢?”
北信君笑道:“暂时还不知道!”小狐不明白,道:“这是什么意思?”
却在这时,一个声音道:“好香……什么味道……”小童不顾烫的把自己的茶吃下,品了品,道:“没什么,来客人了!”说着嘿嘿笑了起来,显然对自己的茶味道很是满意。
“客人?”随着说话,就见到那号称天下第一扁鹊的秦越人从里面步出。真是一个年青的医者啊,但脸上的那份信心,那种气定神闲的气度,却是表露无疑。正所谓一技在手,天下我有,秦扁鹊一身的医术,这就是他笑傲天下的本事,自然不会如寻常医者见人下跪,动不动的施礼了,而是仅仅一个小揖,就道:“这位不是田婴将军么,这几位又是……”
北信君不敢托大,不是他的地盘他不好做主,当下起身,带着自己的妻妾行礼道:“在下东骑北信君,听闻先生圣手国师,妙手回春,起死人,活白骨,心生仰慕,前来一会!”
秦越人莫名其妙,不过正所谓马屁人人爱,只看功力足,他行医多年,但古人对医者的赞誉也不过是扁鹊呀大恩人呀什么的。哪如北信君言辞丰富,什么“圣手国师,妙手回春,起死人,活白骨……”的,这些都是张口就来,不用打草搞的。
(如约的五章,丢了的那前一章也补回来了,头痛,发稿子老出错,但是,虽然我出错连连,可是花照要,票照给,章照盖!哇呀呀呀呀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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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招揽大扁鹊
“不敢,不敢……乡人谬赞,不得当真!”秦扁鹊很客气,他在醒后换了衣服,才开口说话,虽然只是一个医师,却是很重礼仪。:这是一个必然。秦扁鹊之所以有现在的这一身的医术是因为他是在周王室学的医,因为他经过了最好的系统学习,所以虽然年青,可是却幸运的站在了世上的最前峰,以目前的战国时代来说,他的医学已经到顶了。就是在现代,甚至有影视剧说他老了发明了长生药和不死药,两药合一可以长生不老。牛到了不行。但是因为这种药威力太大,所以结果给徒弟打了,想要抢他的长生不老药,还引发了吕太后的一阵乱来,故事编得很到位。
从这一个侧面也可以说明秦扁鹊的厉害。以至于在后世,人们已经不再叫他秦越人了,而是把当时的统称扁鹊叫到了他的头上。这就和到未来某一天,未来人把某个医术高明的人叫医生一样,医生成了一个人的名字,由此可知道这样的人有多可怕。
客气一番后,秦扁鹊坐在了自己的位上,这是一个空了出来的位置。月勾把茶倒上,北信君接过,敬到了秦扁鹊的面前。秦扁鹊有点郁闷,这人也太客气了吧!他接了过来,忍不住了,茶很香,于是秦扁鹊一口饮下,他的目光亮起,过了一会儿道:“此物当可入药!”
这是当然的,茶本就是可以算成是药的一种,事实上,如果长途,那就必然要有茶,大军的出动就要有茶,它可以调理人的肠胃,我们有句话叫水土不服,而茶就是专门治这个的。浓浓的茶叶可以抑制因水土不服引起的细菌紊乱,当然严重的不行,不过真的要那样,死吧。谁让现在是古代呢,也许可以用酸奶,北信君想着一会儿,便把这茶的功效说了出来。
秦扁鹊大叫:“拿简!”小童拿出了简,秦扁鹊掏笔,但又丢开了,因为墨容易化开,现在的墨质量不好。很多的时候,当人们决定要把信息真正的留下来,就会选择刻刀。
秦扁鹊是一个刻刀的老手,可就是如此,也是花了好一会儿才把茶叶的功效给记下来。然后对北信君道:“此法可信?”北信君拍胸道:“放心,本君说话有假,你来啐我!”
秦扁鹊大礼回敬,然后笑道:“没想到君上竟然如此精通于医,让在下多学一点,不胜欢喜,请问君上,难道就是为此来找在下,如果有用的着在下的,在下一定尽力相助!”
北信君开始的拍手,然后道:“先生要不要吃点东西?” 秦扁鹊摇头道:“在下还不饿。不饿而食,不好。”北信君点头道:“说的对……”却是对田婴道:“好了,我要说私话了,你先出去吧,我们下次说话,对了,我们晚上不就见面了么?”田婴莫名其妙道:“北信君,你也太不客气了,我带你来见扁鹊先生,你却要逐我走?”北信君道:“我要问我夫人的身体事样,你也要在此而听吗?公子不知道人皆有私么?”
田婴呆了呆,月勾配合的低下了头,脸上一片的羞红。田婴再见北信君摸自己的肚子,顿时明白,原来是想要秦扁鹊想办法给他的夫人催孕生孩子。这的确是不好再待下去了,于是田婴很有男人风度的起身告退。在他走后,北信君肆无忌惮的拍了赵茗的屁股。赵茗受此侮辱,脸上发紫,但不敢多话,提起剑起身,到门口守着了。
这种郑重其事的态度让秦扁鹊莫名其妙,也感觉不大好,心道:“我受他一个恩,不会有什么逆天的事要我办吧……天呐,我现在给田午看病,我见那太子根本没有真正想让老子好的想法,该不会是想要我下毒吧?我可是医生,你们自己瞎改我的方子乱煎我的药也就算了,至少我是认真的治病,田午死了我也不会介意,可要我下毒,这太违反我的道德观了!”
正在秦扁鹊胡思乱想的时候,北信君却是道:“我这位姬室小产过,不知先生能不能给看看,会不会影响以后的生产?” 秦扁鹊松了口气,就差拍胸了,当下看向月勾,先骂了一声北信君艳福不浅,然后开始切脉,过了好一会儿,秦扁鹊笑道:“不妨事,第一胎有损,的确是对人体影响极大,但话说回来,她还年青,身体上的确还有不好,但那是她的心情原因,不过现在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北信君只要勤加……那个,自然可以再有。/”
北信君大喜,对月勾道:“现在可以安心了!”月勾红着脸不说话,却是小狐跳过来道:“我呢,我呢!” 秦扁鹊笑道:“不用看了,姑娘处子,何必看病?在下行医,可没听说过处子也是一种病的。”小狐笑眯眯道:“我是要你看我能不能生育!还有,我听说生育很痛,有没有不痛的法子?” 秦扁鹊苦笑道:“姑娘既然是处子,自然是可以生的,至于生孩子不痛的法子么……”北信君接口道:“小狐,不要说瞎话,女人生孩子痛苦,才可以孩子的来之不易,孩子是母亲身体里掉下来的一块肉,想要不痛,岂不是瞎话!”
北信君道:“这是我的二夫人,还请先生好好看看。”白露道:“也要切脉吗?” 秦扁鹊道:“我看看……”看了一遍后,他“咦”了一声,然后道:“却是真的要切脉了!”白露拉开袖子,把藕一样嫩白的小臂露了出来。秦扁鹊把了一会儿的脉相相。然后束起手来。
北信君和白露都紧张起来,双双道:“先生,如何呀?”
秦扁鹊张开目来先站了起来,然后长长一揖,笑道:“正愁不知如何报答北信君教我茶医之术,现在真好有喜相报,实不相瞒,姑娘的身子有一月了。”他感叹道:“如果不是仅仅一个月,在下也不用这么难才看出来!不过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的确是怀上了,不过北信君可不要问我是男是女,这一点在下可是回答不出来了……哈哈……”
白露先是一喜,然后扑到北信君怀里,道:“我现在这么小,怎么生?”北信君笑道:“没有孩子你想要,现在有了却是不喜吗?”他自己心里也是开心,就差点想跑到外面去大叫:“我不是项少龙……”很多人看《寻秦记》羡慕项少龙,这真是莫名其妙,回到古代虽然有很多女人,但首先,给秦始皇摆了一大道,虽然生个儿子暗示其为项羽,但人所共知,项羽是一个疯子魔鬼王八蛋。最后碎尸五段,死得活该,并且没有后!其次,这倒霉孩子最后跑到了草原,但在汉时的草原,所有的部族都给匈奴人征服了,也就是说,如果老项还有后人,一定是生活在匈奴人的奴役中,惨!
现在北信君有家有业,还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有自己的孩子,光是月勾第一次怀孩子,就可以证明北信君是有生育能力的,其次又搞大了白露的肚子,北信君不是哑炮!
小狐眼里流露出了深深的羡慕,月勾也是如此。北信君摇头道:“不要急,孩子会有的,男孩会有的,女孩也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不过小狐你要慢一点!”小狐怒道:“为什么?”
北信君叹道:“咱们得见你那个姐夫给我你的嫁妆,不然,那可不好,还有你们狐族,也要给交待的,这是对他们的尊重,当然,他们到时反对那就是不给本君面子,到时本君也不鸟他们了!小丫头,你不是现在就想要大肚子吧?”小狐咯咯笑道:“才怪,你有那么准么?”北信君也开心,拉着三个丫头到了一边,然后对秦扁鹊道:“大恩大德,北信真是无以为报了。” 秦扁鹊笑道:“助人快乐,本就是医家之事,北信君不用多礼。”
北信君笑了以毕,然后道:“其实话说回来,本君妻室的事只是一件小事,真正的,还另有其事!” 秦扁鹊再度惊疑起来,道:“但不知北信君有什么是要在下效劳的。”
北信君道:“在此,本君想要问问先生的志向!” 秦扁鹊莫名其妙,但还是道:“游走天下,治病救人,学有所德,治学传世!”他说的正是那个时代学者的常理。其实在当时,秦扁鹊也可以算是一家学派了,问题在于医学是一个用的时候重视,而不用的时候就不在意的东西。中国人有很多毛病,其中一个就是杀人。比如秦扁鹊的死。
在上古,神权高于一切。巫术占统治地位。到了扁鹊的战国时代,医巫已经开始分业。扁鹊在医学研究道路上完全抛弃巫医那条死胡同。扁鹊曾明确宣告:“信巫不信医”是“六不治”之一。为了捍卫祖国的医药学,他不惜豁出自己的生命。
当时,秦武王有病,召请名闻天下的扁鹊来治。一天,太医令李醯和一班文武大臣赶忙出来劝阻,说什么大王的病处于耳朵之前,眼睛之下,扁鹊未必能除。万一出了差错,将使耳不聪,目不明。扁鹊听了气得把治病用的砭石一摔,对秦武王说:“大王同我商量好了除病,却又允许一班蠢人从中捣乱;假使你也这样来治理国政,那你一举就会亡国!”
秦武王听了只好让扁鹊治病。结果太医令李醯治不好的病,到了扁鹊手里,却化险为夷。在这场技术高低的较量上,扁鹊彻底战胜了李醯。李醯自知“不如扁鹊”,就产生忌妬之心,使人暗下毒手,杀害了扁鹊。
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一种情形,还有一种,比如治病不好的,那时就会以医不尽力,而罪及医者,杀戮大夫。还有乱杀的,如华佗,这个故事谁都知道,当时老曹长了一个肿瘤,按华佗的意思,肿瘤还不太大,可以开刀动手术,当时的手术已经很牛B了,老华同志甚至可以给老关刮骨疗毒。当时是要做给老曹的开颅手术,这一点其实并不难,开颅是一种看上去危险,但实际上也就是那么回事,因为人的头部有头盖骨,在那里,有一层的脑膜,这都可以保护大脑,所以在不触及大脑的情况下,是完全可以打开头骨,把脑膜切开,割除掉那个所谓的肿瘤的,但问题在于,老曹最后发火了,不相信,开了头还能活?无知就是罪,有知也是罪,华佗就是这样死的,他掌握的医术已经高于当时的人们所认知了!
如秦扁鹊、张仲景、华佗等,无不是留下了自己的医学传世,这是他们行医后的心得成就,在当时的那种时代,以个人来说,也就是这样了。但可惜的是,秦扁鹊由于历史太远了,所以他的知识我们已经只可以从一些史料中看出来,我们知道秦扁鹊可以会所有的望闻问切术,他的医术已经达到了一个时代的最高峰!这和他活得够长也是有一定的关系的。
所以,就现在来说,秦扁鹊在他个人的努力下,就是想着多治病,多救人,这样可以磨练自己的医术,然后著书立作,传之于后。那是他们这种人物青史留名的方法。
北信君摇摇头,他这时开始跑驷车了:“先生的这个方法太愚蠢,不好,以先生之才,一个人而已,你穷尽一生,能医多少人?能有多少人给你救治?纵然你医术再高,也就是一个人而已,先生就不想治学么?” 秦扁鹊笑了,心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当下回执一礼,然后道:“君上的话在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但是医与其余不同,非亲身实验,治病救人,难以积累知识学识,自己知识学识不足,如何传道授业?而且医者难学,我现在也只是带着一个徒弟而已。”那小童道:“就是我了,我是先生的弟子!”
秦扁鹊笑着说道:“君上看见了,也就是如此了!”说着他也是难过的摇头道:“人啊,总是病了求医,病好忘医。”北信君上前,一把拉住了秦扁鹊的手道:“所以,本君就有一个梦想,要建立一个超级无敌大扁鹊馆!” 秦扁鹊莫名其妙,但隐隐有种兴奋道:“大扁鹊馆?”
北信君道:“正是如此,天下间诚如本君说的,一只扁鹊太少,本君要足够的扁鹊,天下的百姓何其之多也,可却来来回回,只有少数的几个扁鹊治病救人,世人无知,生了病只知道求巫拜神,而不知医,知道医的,却又对医用而拾之,治而弃之。是以,本君有心,要在本君之东骑国立一个大大的扁鹊馆,本君想要请你去当这个馆长,由你教徒……”
秦扁鹊听着开心,但却又犹豫,对北信君道:“君上的话有道理,君上对医的重视,在下也是很感激,可是话说回来,在下医学也是平平,如何作到传道授业?在下还要经过积累……”北信君摇头道:“若是要积累经验,却又何难?本君可不是建立稷下学馆,而是要建立一个大大的扁鹊馆,这个扁鹊馆不仅仅是要传道授业的,还是要治病的,先生一个人,走南闯北,而本君以一国之病人与你医,你还怕没有足够的病人给你治吗?”
秦扁鹊呆了呆,道:“君上……真的想要开扁鹊馆?要行救病治人之事吗?” 北信君道:“不但如此,还要为你出书,本君会免费为你出书,你可以把自己的知识编成著作,本君将会刻印成书,到时,天下无人不识君!天下有诸子百家,以本君看,还当有医家!”
秦扁鹊激动道:“君上,信医不信巫?”北信君道:“巫可舞,不可医,医可医,更可治学!本君对医之重,诚心如此!” 秦扁鹊道:“如果君上真的有意兴建这个扁鹊馆,秦越人愿献此身此生,为君上效死!只望君上不忘今日之言!”北信君道:“此言有虚,天打五雷轰!”
秦扁鹊目瞪口呆,在古时,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这样发誓的。古人相信誓言,认为誓言神圣不可侵犯,他们相信冥冥中自有报应。相信天道的运转。最终在一段肉麻狗血的双方表白效忠之后,北信君如愿以偿的把秦扁鹊收到了自己的麾下!他开心的不得了,甚至于,他许下了,每年将拿出整整一万金用于大扁鹊学馆的建设。一万金的收入可以让秦扁鹊建立一个十万亩的大药田,一间大大的会馆,可以养上两千人!秦扁鹊几疑自己是在梦中。
说了一会,两人开始说到了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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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环台夜宴
“愚以为,天下间,医巫要分,巫是巫,医是医,巫不讲医,医也不通于巫。”
北信君的话得到了秦扁鹊的赞同,两人都对此很有好感。古人喜欢迷信鬼神,动不动就拿鬼神来说事,在战国时代,特别的是楚国。楚国由于地方的原因,有很多的大大小小的散部族,想要统治这些个小部族,有的时候就是要靠巫族,巫族用来控制楚国的主要是通过医与迷。医是可以给一些人治病,然后说是巫术的作用,还有就是迷,巫人掌握着一些知识,这些是自然的知识,比如他们会养一些大蛇小虫什么的,其中流传到了现在,而就成了蛊。
这种蛊有两种,一种是通过对毒虫的运用,这里所谓的毒虫并不是说小的那种,有小的,但也有大的,御兽其实也是蛊的一种,在西汉末年,东汉初年,王莽大乱的时候还有御兽大战,战象虎豹横行,不过还是战败了。王莽的政治改革失败,不仅身死,还遭受千古骂名。当时王莽要对付的是世家大族,不过世族的力量太大,最后刘秀起兵,借着世家大族的力量把天下重新定了下来,但也同样种下了世家大族的祸根!
在此外,还有一种蛊,那就是真正在汉朝以及其它朝代引起了动乱的巫蛊祸。这也是我们最常见的,钉扎小木人,还有就是打小人。甚至可以引伸到酒巴里在纸上写不喜欢的人的名字来烧着骂。总而言之,所谓巫其实就是利用人对不了解的知识进行一种误导和利用。这是当时当权者的一惯作法,可这种作法却是深为有识之士的痛恨!
在汉朝的时候有一个大科学家叫张衡,他因为地震害人的原因,故而发明了地动仪。
但可悲的是这种发明在最初给那些道士利用成了箴图解迷。他们把地动仪的功用说成是这种箴图预示出来的。结果张衡郁郁而终,科学没有得到肯定。就算是在后来,给肯定了,可同样的,也还是有种种的迷信。在清朝的时候,地动仪,星象仪等用来观察天体运行的东西都出来了,可“圣”祖康熙这个老傻子居然把他儿子里的老二****了他后娘也就是他自己的小妃子解释为是中了蛊降,是中邪!
秦扁鹊行医的时候总是会遇上巫祭对他的迫害,他们把秦扁鹊说成是妖魔鬼怪,说他害人逆天,是对神明的大不敬,纵然是墨子也是相信神明的,可见其神明的强大。
没想到北信君却是一口就肯定确定的否定了巫!他重视并承认医才是真正可以对人有用的,而巫不是,在北信君的解释里,巫是一种信仰,它也许有自己的东西,但如果仅仅从无知中治病,那就是笑话了,北信君不相信跳跳大神,对着火起舞就可以治病。所谓的驱邪更是子虚乌有,两个无神论者说的那叫一个开心,也把白露几个对鬼神说还有相信的女子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人竟然可以如此的无视于神明。
北信君又说:“医学应该分类,有的病是五气不调,阴阳错位,甚至是食物中毒和营养不良!当要用药汤调理,或可用针石来治疗!但还有很多并不是如此的,那是一些外伤,这些伤是刀伤什么的,或是给动物攻击过的。还有一些比如妇女生孩子,这种时候,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就要用刀子把人体切割开来进行治疗,所谓头痛割头,脚痛割脚,肚子痛自然是要切肚子了!比如人的肠子出了问题,这个时候,光喝汤药是没有用的,因为其中一截子的肠子已经坏死了,就必须要治疗,那方法就是剖开肚子,把肠子掏出来,然后用刀把坏掉的部分切割下来,因为人的肠子是很长的,只是割掉那么小小的一小截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割下不要的部分,再用针线把肠子给缝起来……”
白露众女脸色大变,秦扁鹊却是听出了兴趣,道:“我平常行医,看见有的病人身上出了一个洞,就活不下去了,那是不是可以也用这种方法来切割呢?再说,如果把肚子剖开,出血怎么办,流血多了,那不是会死吗?”
北信君解释道:“人的身体里不仅有经脉(这一点是古人已经发现的)……有关键穴位,还有血管,这些血管有主动脉动血管,也有静脉血管,它们由心脏提供动力,这两大血管在人体形成一个圈,最后环结在心脏部位,动脉血管给心脏提供能量,而那些用剩下的废物就顺着静脉血管流出,顺着毛细血管……就是主血管的支血管……最后从人的毛孔里面排出去,毛孔……就是我们的汗毛,这些小毛是有孔的,我们的皮肤就是通过这个来呼吸的,如果身上的……血管给堵死了,那也就是说人也会死了……还有……血管……”
北信君细说着血管,本来秦扁鹊是想要用刻刀刻下来,但北信君说不必了,他说他说的这些在东骑都有记录,等秦扁鹊到了东骑,可以看他的手稿。不过那是北信君用来训练士兵写的东西,这很必要,士兵大多无知识,他们不知道上了战场要做什么,北信君要练的是精兵,自然要告诉他们,人体上的什么部位是要害,要一击致命,事实上早在北信君带五十只小熊的时候,他就大肆的进行解剖,让手下人知道人体内部是什么样子!
最后北信君道:“只要能避开了这些血管下刀,就可以让人体内的血流量减到最少!”
秦扁鹊务实的道:“可是总也避不了呀,人的身体只是破开了一点也会流血的!”
北信君道:“这是必然的,因为人的毛细血管太多了,它们多到了布满了全身,哪怕一片皮肤里也是有的,但这些血管很小,就算出血也不会太多,我们不用理会,过一下下也就会自然的停止了!但如果是伤到了主动脉动的血管,那可就不行了,在战场上,有的时候你割开了人的脖子,那血就会沙沙沙的往外喷着,这就是主血管给割开了,在这种时候,人就会死定了,因为血管里的血太多,堵都堵不住,当血少于原本人体内的三分之一的时候,人就差不多要死了!也就是说,在我们动手术把人体割开来的时候,一定要保证消耗的血液不能超过三分之一!”
秦扁鹊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道:“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说明有些老人和妇女不能动刀,他们的身体比较的弱!”北信君坦然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但并不是说没有办法,只能说,我们知道办法,也有解决的办法,可是我们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这一点。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工具……”
秦扁鹊悠然道:“要达到那个时候,要多久呢?”北信君道:“不会太久的,我们一直在努力,这里面还要有你的一份努力,当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就不再成问题了!我们会制造最锋利的手术刀,最先进的治疗环境。”说到了这里,北信君回头对白露道:“要是你到时候生孩子太痛,就可以开刀把孩子剖腹取出来。”
白露捂着自己的小肚子道:“剖我的肚子,那我还能活吗?”小狐也在一边拼命点头,如果白露生孩子要给剖肚子,那也意味着北信君也会在她生孩子的时候剖肚子。
北信君笑道:“怎么可能不会活,太简单了,只是剖开来把孩子拿出来,因为你太小了,你自己也知道,似你这样小,生孩子时很可能会难产,小孩胎位不正,就不容易生下来,如果开刀把肚子剖开来,这样的话就好办多了,当然,你肚子上会有一个大大的刀疤,这自然不好,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我们生一个以后就不生了,你说好不好?”
白露翻了个白眼道:“我也未必就忍不过,一个小孩子怎么能玩呢,我当然要多生几个!”不过她却是打定了主意,一旦生孩子时太痛,就不生了。小狐也加入插嘴,几个人就此说了个不停。北信君哈哈大笑,心里志得意满,他和秦扁鹊一起谈古论今,细说医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天黑的时分,眼见着那天色渐渐不亮了。
这时,外间的田婴再度到来,叫道:“北信君……”他叫了之后,过得一会儿,门才开来。田婴诧异的看着屋里,一屋子里的人笑声未毕,显然开心的很。以北信君的身份,他不访寻稷下学宫,却是跑到了这里来和秦扁鹊瞎聊,当真是个怪呢。
北信君也是回过味来,他苦脸道:“是不是晚上的夜宴,不去行不行?”田婴叹道:“那怎么行,你可以不给本公子面子,可是太子那里却是在等着呢。今天晚上不仅会有各位的大师连慎到大师也在呢!还有孟子大师,他在就不会冷场!”
因为孟子在场的话,就会形成大争,孟子这个人口才好,说起话来那叫一个流利,但他主要不是申明他的学说,如前所说的,儒家本身一无是处,它就如小学课本一样,用来启蒙儿童还是可以的,但如果说治国,难道真的用小学课本治国?
北信君对秦扁鹊道:“扁鹊先生也一起去?”这下田婴露出了为难之色,秦扁鹊只是秦扁鹊,还是那句话,他是下流人士,在那些所谓的士子眼里,疱人,医人,都是下流货色。在韩剧《大长今》里,长今是一个医女,但医女的定位是比宫女还要低级的存在。朝鲜是一个儒化很成功的国家,这也就是他对医家的看法。
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在《论六家要旨》中,将百家首次划分为:“阴阳、儒、墨、名、法、道”等六家。后来,刘歆在《七略》中,又在司马谈划分的基础上,增“纵横、杂、农、小说”等为十家。班固在《汉书.艺文志》中袭刘歆,并认为:“诸子十家,其可观者九家而已。”后来,人们去“小说家”,将剩下的九家称为“九流”。不过在战国时代,除了上九流外,其余都是下等!医家自然也不例外,他们只是外表得到了尊敬,其实还是遭到了鄙视。
秦扁鹊笑笑道:“医者清静心,不适合这种乱人心志的夜宴,北信君请自去!”
北信君犹豫着站了起来,拉着秦扁鹊的手道:“恨不能与先生共话一夜!” 秦扁鹊拍拍胸口笑道:“此心足矣,此心足矣啊!”北信君没法子的带着小狐出门。白露现在要名正言顺的养胎,她的身子不好,就是要多养养。北信君现在也后悔了,这个小白露不过十四岁,竟然就要给自己生娃,想想感觉自己一来到了古代还真的成了禽兽不如的存在。
两匹高头大马的驷车停在门口,北信君和小狐上了车,田婴随之而上,看向小狐,赞叹道:“北信君真是好艳福也!”小狐得意到:“臭坏蛋,你听到了么?”北信君微微一笑,道:“你说慎到大师会到场?”田婴道:“正是,北信君想要结识慎到大师吗?”北信君笑道:“闻名久矣,恨不能见。”田婴哈哈大笑道:“今日不就是可以见了吗!”
说话间,就见那大车辚辚,进入了天下闻名的稷门。稷下学宫是一座起建的城中之城,在临淄以西的稷门之下,所以叫稷下学宫。它的主体建筑是中央学宫,也是稷下学堂,乃学宫的圣殿,所有仪典均在这里举行,此之两边,环林而立着各家道场,有道家场,有儒家场,有法家场,有墨家场(一般墨家只是派少量的人在此,他们并不真正露面。),还有剑道宫。此时,在稷下的门口,还一排排的跪着一大批的人。北信君不用看就知道这些人是谁了,但是田婴还是解释:“这是和你一起来齐国的,他们来了之后就跑到了这里要见卫薄……”说到这里,田婴明确的对北信君道:“我不喜欢卫薄,这个人看人也好和人说话也罢,那眼睛都是找在鼻子上去的,讨厌死了,不过话说回来,一般没有人敢和他比剑,和他比剑的都是死,此人恶毒,下手从不留活口,纵是他的剑法比别人高明也要一击而杀!”
北信君也不喜欢这样的人,这意味着他多了一个敌人,北信君不喜欢性情上和自己相近的人,但就卫薄来说,暂时不去理他,反正和北信君也没有什么交集。
车子一进稷门,就可以看见一个高高的华台。古人有的时候会建立一些高台,在大商帝辛的时候就建立了一个鹿台。用来是宴酒迎客的。此台也是如此,叫环台,因为这是一个圆台,在田午死后,这个台子就正式改名叫桓公台了。
齐国太子也好,田午也罢,都是极喜欢舞乐的。在《史记》里标明了,有这样的话——“威王初即位以来,不治,委政卿大夫,九年之间,诸侯并伐,国人不治。”在《东周列国志》里也有“齐威王既立,日事酒色,听音乐,不修国政。九年之间,韩、魏、鲁、赵悉起兵来伐,边将屡败。”的话。由此可以说明,齐国的君臣有着一带相传的毛病。
到了齐宣王的时候就更离谱了。齐宣王爱好音乐,尤其喜欢听吹竽,手下有三百个善于吹竽的乐师。齐宣王喜欢热闹,爱摆排场,总想在人前显示做国君的威严,所以每次听吹竽的时候,总是叫这三百个人在一起合奏给他听。南郭处士对齐宣王说他会吹,于是得到了好的薪俸,混在人堆里乱吹。可齐宣王死后,齐泯王立,他喜欢一个个的吹给他听,结果不会吹竽的南郭处士没有办法,也就只好跑走了。
从田午到齐威王,再到齐宣王,其后是齐泯王,都是爱好音乐的。
故而,在稷下学宫里,真正的标志性建筑,却是学宫门口那高高大大的环台。
只见旌旗招展,环台上面已经坐了很多人了,不得不佩服古人,这种高台平常也没有什么,但是在这种夜色下,的确是感觉连月亮都比台下看起来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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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康公有后
古代的夜色非常的美,已经到了,几令人以窒息的地步,没有现代污染,也没有大规模的战争破坏天气,只见那圆圆的月如一面白白的璧,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古人喜欢玉璧,他们把玩玉璧的时候,是不是也当那其实是月亮的一种表达形式呢。:天上的星星就更美了,一颗颗,亮闪闪,在几发出蓝黑的夜暮下,那种宁静空宁,会让人觉得这就是在天上众神的垂目下,不然,那些个星星怎么可能会这样的亮,哪如现代社会,如果不仔细的睁眼,甚至很难辩认北斗七星。可现在,北信君一眼就看见那颗亮闪闪的北极星,它竟然是如此的亮,这也太离谱了,让北信君都有些痴迷。在这一刻,北信君总算是明白,原来古人不是傻子,他总觉得古人傻大B,没个JB事,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建筑这种高高的台子,却仅仅是用来歌舞宴客,对酒赏月,北信君现在感觉一下,真是觉得那种仅仅是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在面前多一个树木,然后喝着酒是一种多么小的小家子气了。
这个时候,宴席未开,很多人仅仅只是隔位子说话而已,在每个人的几案前,都有一个纱衣少女伺宴,她们是用来倒酒,取食的,在每个人的几案前,都有一个蟠龙纹的铜食盘,还有一只觥角细云纹杯,一只大号的方型尊壶。铜盘上,是李子杏儿一类的果品,有几人个在交头接耳中把果子往自己的嘴里塞着。
环台之侧,有两种军士,一种是衣鲜甲亮的齐国士兵,他们持戟扶钺,特别是钺,这种礼仪的军器在各国几乎已经不见了,现在只有楚、燕和齐还保留着。但楚国一向如此,是为了标榜自己不是野蛮人国家才会如此的,燕国就没有弃过,齐国,却是作为一种古老的礼而保存下来,就连周王室自己都把各种礼器收库了,它们用不上了。
还有一种,他们一身的白衣,却扎了黑色的腰带和黑色的缠头,打着斜髻,足上一副硬木底子的履鞋,手上全都提着一把铁剑。仅此就可以证明了他们的战斗力,这**就是齐国的击技军的稚形。谁让齐国有稷下剑馆这种存在,可以一下子就得到很多会剑的高手,再以厚利佐以成军,一般人对上那是十死无生,同时,也可以有效的让齐国境内的剑士们老实一点,在别国,游侠们可以杀人远走,但给他们遇上了,就会百死无生。
车在台下停了,这让一些学子士人发目看来,一般的学子如孟轲者,也不过是要在稷门下就把车子停下,只有公子大臣一类的,才有权利有逾权的本事把车直接驶来。
一见车上下来的人,众人都明白了,原来是太子弟公子田婴,这个田婴生性勇猛,并且和太子很亲近,是太子不可多得的左右手,而且他还没有野心,十分的忠于太子。故儿几个士子都向田婴行礼,田婴苦着脸,一一回礼。然后,北信君拉着小狐从车里跳出来了。
众人却是没有见过北信君的,不由一怔,再看小狐,顺着这夜光,她那年青而活力四射的艳光不由吸引了众人,特别是小狐身上那条轻易不下的腰带,更是让这个女孩身上充满了一种精灵的气息,本来从公子田婴的车上下来,自当是田婴的女人,可哪知道这女孩却十分无礼的手揽上了北信君的手臂,这是向人们证实了她的归属是谁。就此,人们才开始打量这个看上去只是衣着华贵的不扎冠的男子!
对了,就是冠,古人在冠上有严重的礼,什么身份有什么冠,哪怕你什么身份没有,可是你是一个贵族,那你起码当有一支成人冠,也就是说你的家族至少会为你准备一场成人之礼。:古代的成人礼就是一个洗礼,洗过之后,别人会用鲜花带的水洒在你的身上,以此证明你得到了证明,同时,如果是男人,还会得到一把剑,和一个女人。而女人,往往就会得到家里给出的一套嫁衣。秦献公死前给荧玉公主一套的,那就是,意思是说你长大了,可以穿着这套衣服去嫁人了。而男子佩剑也是证明他的成长,有剑了,给女人则是让他不仅手上有剑,身上的剑也能用。
可北信君是什么人,他非常讨厌在头上顶着个高高的东西,头发扎成那样子打散开来也不容易,还会容易造成头痒的毛病,时不时的还要解开来,这叫一个麻烦呀,扎成一个大号的马尾不就什么都结了,再不行,用段布绸包一下子,不也可以?北信君就是用一块蓝巾把头发包着的,看上去很精神,北信君自己觉得没有什么不好,但他现在可是到了一大群讲古说礼的人中间,这就等于民女进豪门,本来小家碧玉什么错也没有,但在大豪门眼里怎么看都不是味儿,觉得哪里都是不好,小家碧玉在他们的眼里也不过是农民阶级的。所以北信君这一副打扮在平时也不见得怎么,可在这些挑惕的士子面前,他们可就觉得北信君一无是处,身上处处透着一种不知礼的表现。
众人的交口接耳,也是让田婴不满,他歉意的看向北信君,小声道:“我现在知道北信君为什么不想要来了!”北信君摇头道:“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本君还在意这个?”
田婴大感佩服,北信君这种荣辱不惊,从容淡定的风度,却是他学不来的,如果有谁和他闹,田婴非顶回去不可,在田婴看来,凡事都要讲规矩,比如他田婴,他觉得自己不如太子,就不想当君上,他觉得自己兵学不如孙膑,就和田忌一向的尊敬他,他下棋输给了北信君,也同样的对北信君敬仰有加,因为他觉得这些人不是在压服自己,而是他们行高于人,自然要佩服的。但如果仅仅只是从外表,只是从身份,就去判断一个人,那就是田婴所瞧不上的。这一点看孙膑就知道了,他刚刚到齐国的时候,多少文人士子攻诘他,有的说这是一个无国之人,因为孙膑出山后想要投效的并不是齐国,而是魏国,在魏国不得意后才给弄到齐国来的,不仅如此,而断了腿。在古时候,人是很无知的,百姓不会管你是怎么回事,他们只会看,一个断腿的这就说明他是受过刑的,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罪人,这样的人还怎么当将军?太子登位后有心拜孙膑为上将军,但孙膑拒绝了,就是这个原因。
还有一个苏秦,此人大才天下共知,可是他偏偏死在一个无知者的手里,杀他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杀的是什么人,因为这个人生活封闭,自己不问外事,不理权贵,结果杀了人却是成了这个样子。从此,山东六国再也无法有效的联合起来抗击秦国。
故而,北信君提倡教育,他认为无知是天下的原罪之一,这个罪和弱小等同。
门典唱官高声唱喝:“公子婴到!”田婴在前带路,三人拾阶而上。
足下的阶石竟然是玉石,北信君不由骇然,而栏上更有着各种雕柱的石纹刻兽,各各形样不一,体态不同,可见这个桓公台所费不靡。北信君很是不耻,他从前还觉得如果只是建立一个台子,怎么可能会做到劳民伤财呢。现在他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这里面是大有学问的。首先,这个台一定要起的高,这样才可以更好的看星星和月亮,其次,这个台一定要有相应景的风景,也就是说在这个台下的左右,一定要进行设计布置,要建造山山水水,在一侧的台边下,就有一个小池塘,望破宫门,还可以看到外间的风景大山。而这个台可不仅仅只是埃及人那种金字塔,而是要建立各种雕刻,石栏,还有浮雕,刻画,这都是要庞大人工的,还有在一些地方作装饰,比如这白玉的阶条砖石。
上到了三层上的高台,可以看出地面是经过人工打磨过的,光滑如镜面。
北信君也不由咋舌,他也算是知道现在的国家国力,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大到这个离谱的地步,齐国如斯之富,可惜这些钱都没有花在正地,却是可悲了,齐国每年的钱里军费的开支大约是多少?北信君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由此观之,太子因齐虽有贤名,但他的这个贤名也不会比他老子高明到哪里去。
太子竟然起身了,就见这个白天化名田太的人走出自己的席位,到了田婴的身前道:“可算是来了!”田婴诎笑道:“让太子哥哥久等了!”太子笑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子话!”却是向北信君一礼道:“北信君来齐,感觉如何?”北信君忙道:“大国风范,北信不胜喜也!”他不知道这位太子的态度,所以也就没有揭破两人白天的时候已经见过一面了。
太子笑道:“北信君何必客气,我齐国不过魏国,人所共知,来来来,北信君请入座!婴弟,你要好好陪北信君,可不要冷落了北信君!”北信君心道:“怎么不说你来陪我?”但这话可是不能说的。那田婴笑道:“太子哥哥放心!”说着虚手一引。两人随着众人的目光下,来到了自己的座位。田婴在太子的左手下,北信君就在他的下一席,就主次来说,也算说得过去,不过就算说不过去,北信君也不会对此太过在意,他本就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人。
落座之后,田婴看向给自己侍宴的女子,笑道:“婉儿,你去给北信君侍宴,冰儿,你来给本公子侍宴。”那婉儿张开美目,竟然是一个少见的美女。北信君一怔,再看那个冰儿,虽然妖冶多艳,但却明显比那婉儿落下了一个层次。公子田婴解释道:“婉儿心细,对于宴客之事详尽无比,北信君自请受用,婉儿你放心,北信君不是恶人。”
那婉儿脸上发红,声如蚊呐道:“婉儿相信公子!”北信君瞧在眼里,不消说了,这个叫婉儿的一定是把自己的一缕柔情系在了公子田婴的身上。想也是的,公子田婴年青多金,不过看样子有家室了,但在这个时代有家室算个屁呀。而婉儿也不大可能是太子田齐的女人,太子田齐想也是不会让一个自己的女人跑来侍宴,要知道侍宴可非比寻常,有时候是要忍受宴客的手脚。看上去,此女常常给田婴侍宴,齐国的宴多,自然也就相知了。
田婴在此却是到了北信君的耳边,细语道:“她是姜齐之后!”然后就无语了。
北信君惚然大悟。原来如此。当年姜齐立国,初封于营丘,后迁至临淄。
疆域最初只在今山东北部,东与纪、莱,西南与鲁,北与燕、卫为临。周公旦摄政时,三监作乱,淮夷叛周,周公命令姜太公曰:“东至海,西至河,南至穆陵,北至无棣,五侯九伯,实得征之”。齐由此有了征伐权,成为周王朝东方大国。春秋初期,齐与主要竞争对手鲁国之间经常发生战争。它首先灭掉了位于今天山东寿光西南的纪国,然后在今山东汶上北,灭掉了位于那里的成国,之后灭掉西面小国谭,向鲁推进。又与宋、陈、蔡、邾会于北杏,南下灭小国遂,迫使鲁与齐言和,盟于柯。次年,齐假王命合陈、曹伐宋,迫使宋国屈服,并与宋、卫、郑会于鄄,又次年,齐与宋、陈、卫、郑复会于鄄,开始称霸诸侯。
春秋中期,齐桓公以“尊王攘夷”为号召,联合中原诸夏,讨伐戎、狄、徐、楚,安定周室。它北伐山戎,救燕;又逐狄,存邢救卫。齐合诸侯之师侵蔡伐楚,与楚盟于召陵。此后,齐多次大会诸侯。到了齐会鲁、宋、卫、郑、许、曹于葵丘时。齐国霸业达于顶峰。
不过后来齐桓公卒,齐国从此失去霸主地位。先后两次都给晋国打败了。到了齐灵公的时候,只好灭个小小的莱国,聊以**。此后齐国内乱频频,崔抒杀庄公,立景公。庆封灭崔氏之族。庆封专齐政。次年,庆舍与栾、高(齐惠公之后)、陈(田)、鲍四族攻庆封,庆封奔吴。景公时,陈桓子施惠于民,民归陈氏,陈氏因而强大。陈桓子联合鲍氏攻栾氏、高氏,栾施、高疆奔鲁。景公卒,国氏、高氏(齐文公之后)立晏孺子,次年,陈僖子联合鲍氏攻国氏、高氏,国夏、高张奔鲁,遂杀晏孺子,立公子阳生为齐悼公。悼公在位四年,被杀,阚止为政。后来陈成子杀阚止,专齐政。一直到最后一个国君,那就是齐康公。因为当时的国家都开始称王,齐康公也开始称王,但注意,这个时候的王是不被承认的。
比如说田午,他现在也是称王了,但在外人看来,根本就不认可你,你自己叫自己王而已,但在历史上,田午死后还是给叫了齐桓公,只是承认他的才能比得上前齐的齐桓公,但他还不是一个王,直到齐威王打败了魏国,魏王不得以和齐王相王,在此承认齐王为王,这才确定了齐国王的地位!齐康公吕贷(或称姜贷),他也是称王的,是齐宣公吕积之子,公元前百百零四年即位齐国国君,在位十八年。公元前三百八十六年,被齐国大夫田和废为庶人,“迁康公于海上,食一城”。公元前三百七十九年死亡,享年七十六岁。
康公只有一个儿子,但儿子行为怪僻,生性倔犟。在康公的有生之年,他叫儿子往西走,儿子必定往东去。父子之间,总南辕北辙、背道而驰,拗拧儿子绞着劲儿与康公对着干。
齐康公被田和废为庶民之后,居住在现炒米山风景区桃花山附近。为了重新燃起“姜齐”东山再起的希望之梦,康公生前周游列国,遍请各路风水大师为自己选择百年之后的皇陵,最终选择了“秀丽之山数扇锦屏遮阳主,幽阳淄水一条玉带束梁王”闻名的之太平岭(即现在的围子山)阳坡之下一处宝地(今齐孝陵)作为百年之后的福地。
为了实现百年之后能够安葬在自己选择理想皇陵的愿望,康公生前挖空了心思,想方设法把拗拧儿子带到自己所选择的陵园前,煞有介事地指着北面的太平岭山巅峰对儿子说:“我死后你就把我葬在那山顶上吧,让我与这高山永世共存!”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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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粗食者田忌
齐康公指山为葬的本意,是企盼儿子依然如故地反其道而行之,能把自己葬在太平岭向阳的山坡之下。:世事难料,人算不如天算。康公去世之后,齐康公那位拗拧儿子心想,自己一辈子没有听过老子的话,现在老子不在了,就听他一次话吧,一反常态地遵从他老子的所谓临终遗嘱,真的把康公葬在了山顶上,成为流传千年的笑谈故事,而齐康公的意愿却成了千古的缺憾。太平岭因安葬齐康公(王)改名为康王山,当地百姓因齐康公之子在康公的后事安排上听从了老子的话,认作彰显了忠孝,故将康王山改名为齐孝陵。
如此拗拧儿子自然也是一个不幸的人,最后还是没有活长,因为他最后表现的孝道,田齐认为他有可能会想着继承老子的心志将来要光复姜齐。如此一个拗拧的人,一旦他彻底走上和田齐对抗的道路,在这个战国时代,弄不好真能给他翻盘,就算是不翻盘,也有可能闹出天大的麻烦来。为了田齐的基业想,最后……
不过拗拧儿子死了,但也并不是一无所出,他到底有一个小女儿,这个女孩给接到了现在的齐宫,因为是一个女儿,所以她是不可能有机会闹事的,就算嫁了人,也不大可能闹出大事。在田齐的想法,是找一个机会把她远远的嫁出去,而田齐自己是不可能娶她的。这一点就和唐太宗时,他立儿子,就是不考虑自己的那个以英名而闻名的蜀王李恪,因为他的老娘是就杨妃,这个杨妃就是萧皇后的女儿,李世民泡了母女花,最爱的就是这个杨妃,但杨妃怎么说也是隋炀帝的女儿,让她的儿子当皇帝,这不是等于把李家的江山还回到了杨氏的手里了么。所以这是当然不行的,最后李恪自负一身的才学,只能郁郁而终。
田婴也是明白,他虽对这个婉儿心有好感,也是时不时的照拂一下,但一,不可能给她过于高好的地位,二来也不可能让别人乱碰她。不过这已经是田齐的仁至义尽了,事实上,没有拿她当娼妓宿客,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幸运了,要不然以她现在的年岁,岂有还保持完璧的身子。看她也快十五了,要知道,在古时十三岁就可以……看北信君的白露夫人就可以知道了,白露夫人十二岁给北信君那个的,在十四岁的时候怀上了孩子,但这却是再正常不过了。当时天下,谁又不如是呢!
北信君的女人很多,但田婴可以看出,和别人相比,北信君对待女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就是自由,北信君会给她们一些多出别人的自由,这在其它国家是难想的。在战国时代,妇女想要自由不是不可以,一般要等到老公死了之后才可以抛头露面。可如现在这样的,比如说北信君,带着小狐来参加宴会,这是少有的,事实上,如果不是小狐身上还有着一个定阳公主的身份,那是绝对不行的。不过这个身份很敏感,天下人包括齐国都讨厌魏国,所以定阳公主的身份虽然尊贵,但能不说,还是不要说好了。此点上,太子田婴还有北信君都是心有戚戚焉。至于小狐,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而是和婉儿说话。
斜月挥洒,太子因齐见来客大至齐了,拍了一下手,有乐师拿起击钟打在了大钟上,清脆的声音唤醒了众人,太子因齐笑道:“上宴!”顿时,就传来了一片的乐声。齐国和魏国不同,不奏礼乐,全都是齐鲁民乐,这些民乐欢快奔放,节奏鲜明,只见一名名纱衣少女出现,离谱的是,这些个少女竟然一个个都是**着身子的,她们所谓的衣服也仅仅只是她们身上罩着的那一层层薄纱,北信君发现这时的女子竟然都开始修毛了,她们下体的阴毛显然是经过处理的,一个个看上去都很平均,竟然如此……前卫!
北信君目瞪口呆,小狐也羞的发红了脸。田婴道:“君上是不是后悔带小狐公主来了?”
北信君顿时明白,道:“她们会在其后宴客?”田婴笑道:“自然如此,你看……那个是孟轲的相好,你看老孟子(孟轲的面相比较老。)……这个假小老头,好色的很呐!”然后他解释:“我们宴后一般会有一个空时,一柱香了,大至是够他们办事了!”说着田婴露出了一笑。
北信君咋舌道:“这样也可以?”田婴笑道:“怎么不可以……”他似是想明白了,道:“北信君要是不喜欢这上面的俗物,就让婉儿陪你好了,北信君可不知,婉儿姑娘可是处子身呢!”田婴如此一说,只听“叮当”一声,婉儿露出了不容置信的神色,但公子田婴却是坦然道:“北信君可是大人物,婉儿你若是愿意,本公子便求太子将你送给北信君,北信君意下如何?”他表面上是问婉儿,最后还是问北信君,这也就是说,婉儿自己的选择根本就是次要的,真正主要的反而是北信君的态度。
北信君也是明白,把这样一个身怀姜齐直系血脉的女孩给到自己的手上,那真是太好不过了,田齐的人相信,给了远远的北信君,三百年内是不会再见到她了,当然,三百年后也不用再见了。一去不相见,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完美的呢。如果是一般人,田婴不会做此想,他其实还是算善良的,想要给婉儿找一个好一点的出路,相比起来,北信君就是。不然的话,楚国、魏国、燕国、赵国,哪些地方不可以送啊,随随便便就可以送出去了,以婉儿的姿色,谁还会拒绝呢!只是为了怕婉儿落入可怕的下场,所以田婴才会郑重其事的选择定了北信君。一路的相交,他已经知道北信君是那种对自己人重视的人,从他一路上宠爱四女就可以看出来,甚至为了自己的女人向秦扁鹊求医问药,折节下交,这种风度,到底是折服了田婴,在他看来,跟北信君的确是婉儿最好的一条出路了。他只忽视了一条,婉儿喜欢的是他。
但建立一个人的感情是一件长时间的事,可要是毁了它,却也只是一两句话的功夫。
北信君和田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想,他们只是随便说说话,然后就开始步入到今天的论题了。那就是治国当用何法。这是一个很经典的论题,老,但是每每总是能让人吵个没完。田婴和北信君说心理说,就是要看他们吵,这种吵嘴架可好看了。北信君深以为然。
此时,一鼎鼎的肉上来了,又有其它佐餐,齐宫的食物竟然真的不错。但有一点,也同样是不爱放盐,真正起到调味作用的是面前几个小盏的调味料,里面是各种的酱汁香油。
忽然一个大汉离席,一把抓着田婴,恶狠狠的道:“小子,乱跑,为什么从泰山大营回来,就你这德性,还要入军,我踢你!”田婴回头笑道:“阿期,你何必欺负我,我是打不过你才争不过这个将军之位,可不是说我带兵就不如你,真要带兵打仗,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这阿期哈哈大笑道:“想要赢我,你做鬼梦,以前你还有可能赢我,现在却是休想!”说着不顾形象的跑在边上坐了下来,这人如此突兀的跑过来,坐在两人中间,田婴却是不在意,反而和他有说有笑。就见这人大口一张,就是一块老肉,又把一盏酱往自己的嘴里倒,那凶样可真厉害。连北信君都惊呆了。田婴使个眼色,让冰儿倒酒,给阿期道:“怎么成了这样,练新军很辛苦么?”阿期皱眉道:“怎么不辛苦,按理来说,那批楚弩到来,还要个把月,士兵们把营房扎下来,自然是要休息,就算是每日里的点卯也不过是应个景儿。可是先生说了,要让士兵练习行军,整装齐备,从早是跑到晚呐!我入军也不是一两天了,没见过这样练兵的!不过话说回来,我看这些小子们,就是比从前要强点了!要知道他们魏国的武卒入选者必须能手执一支长矛、身上背着五十支长箭与一张铁胎硬弓、同时携带三天军粮,总重约五十余斤,连续急行军(半日内)一百里还能立即投入激战的士兵,才可以成为武卒。先生说了,这些武卒一个重要的地方就是急行军半日内,我们大齐要想打败他们,就要比他们还要能跑,魏人跑半天,我们要跑一个整天!”
田婴摇头道:“先生真是……这怎么说呢?你们新建立的全都是弩营,先生说要建立弩营,一下子就是五千人,我们大齐之富也不过是奏齐了两千弩,剩下的三千具都要向楚国定购,这弩营么,我们步军骑车在前挡着,你们在后面放箭就是了,还要练什么行军?这是什么道理?”阿期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先生卖关子,就是不说……”
田婴拊掌道:“却是忘了,北信君,你一年灭破义渠,自然也是兵法大家,你来说说,这个弩营行军,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弩军也要急行军吗?”
北信君看向阿期道:“那要请问此君是何人了。”田婴拍头道:“却是忘了,我这……”
那阿期道:“哈哈,某叫田忌,你是谁,小婴很少和人这么说得来呢!”北信君目光大放异彩:“田忌,听说当世第一兵法大家孙膑在你的府上?”田忌听北信君尊敬孙膑不由大喜。
要知道齐国是一个很奇怪的国家,在历史上,齐国作为一个长期强盛的国家,最后非但没有统一中国,却亡于人手,这是什么缘故呢?首先是缺乏战略眼光,没有连续的国策,政策摇摆不定。政策没有连续性。比如小白用管仲,就不重视礼仪法制,到晏婴时期又放弃了管子那一套搞晏子。战国时期表现得更差,今天合纵,明天连横,堂堂大国却被张仪、苏秦玩弄于股掌之中。其二就是没有统一天下的壮志。国君的所谓雄心壮志只满足于称霸,即使后世君主亦不过想恢复桓公的功业。齐桓公只想尊王,不想自己当王。而齐威王当个霸主就满足了。其三是任由大国崛起,没有采用遏制大国的战略。齐桓公时,楚国已经有崛起的苗头,对于这样的强国不加以遏制,任由强大,不利于国家利益。翻开春秋历史,象吴国、越国这样的小国都能称霸,作为传统强国,齐国难辞其咎。其四,排外。外国人很难在齐国当大官。这也导致真正的贤明之士得不到任用。
其五,就是声色犬马,苟且偷安,不思进取的思想。前辈们打下的基础这么好,所以齐国很富裕,也所以齐国人都不想打仗,没有尚武精神。齐国一直在吃老本,而对其于五国根本就不关心。秦国远交近攻,交的是谁呢——齐国。反正秦国那么远,他打谁也打不到我,他跟我贸易,我乐得赚钱。至于你们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其六是骄傲自大,自毁前程。齐威王的积蓄败在苏秦手里。齐国灭燕国惹下了祸胎,此后齐闵王狂妄自大自称东帝,齐又在苏秦的怂恿下打这个打那个,把六国都得罪了,合纵本来是为了对付秦国。最后秦国加入了合纵,矛头一转对付齐国,酿成五国联军攻击齐国的惨剧。几乎被灭了国,国力从此不复昔日盛况。另外,齐国跟秦国不同。秦国地势险要,联军最强大的时候不过攻下了一个函谷关。齐国就不同了,无险可守,五国一攻就跨了。
但最大的一点就是,整个齐国,虽然建立了稷下学宫,有号称天下贤才的诸子百家,可问题在于,虽有诸子百家,可他们并不重视兵家。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在《论六家要旨》中,将百家首次划分为:“阴阳、儒、墨、名、法、道”等六家。这里面没有兵家。后来,刘歆在《七略》中,又在司马谈划分的基础上,增“纵横、杂、农、小说”等为十家。他却也没有加上兵家。班固在《汉书.艺文志》中袭刘歆,并认为:“诸子十家,其可观者九家而已。”这个人也是一样的忽略了兵家。也就是说,在整个稷下学宫里,竟然没有兵家道场。著名的《孙子兵法》的作者孙武是齐国人,在齐国却得不到重用,最后只好到吴国去求官。在最强的齐桓公时期,面对对咄咄逼人的楚国居然不敢一战!也许这是对的,战则必败。但这也说明齐国虽有大兵,但却没有军心战意。齐国最常攻打的国家是鲁国,却一败再败。当时还是管仲执政期。齐桓公任鲍叔牙为将,在长勺却没打过曹刿。而齐威王打败魏国就满足了,可惜了名将孙膑。齐国作为赫赫有名的大国,历史上著名的战役除了跟魏国的战争和以后的火牛阵外,几乎乏善可陈。
田忌是孙膑的铁杆粉丝,是地地道道的孙丝。他对孙膑的迷信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在历史上,孙膑打败了庞涓要走,田忌死活不让,孙膑对他说,你傻啊,你这个人那么听话,因为如此你才会当了大将军,可你当了大将军却只听我的话,为了打庞涓,你听我的话,现在庞涓打死了,你还听我的话,那样的话我必会出事,我要是出事,你就会跟着有事,我们相交一场,我怎么可能害你呢?齐国打败了庞涓,不再要孙膑了。于是孙膑走了。
在孙膑走后,田忌在朝里做事不如意,从前他回家有什么不懂的问孙膑就可以了,但孙膑不在了,田忌无可问计处,事情又不如意,最后说孙膑在的时候我可以问他,这样我才可以当好这个大将军的,现在先生不在了,我当这个将军也就不再称职了,于是造反失败后就走了,学孙膑一样隐居了。他本要找孙膑,可是战国时代找不到,于是只好跑到了楚国去。
追孙膑追成了这个样子,可以想知,孙膑在田忌的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步。甚至他心甘情愿的让孙膑当自己的上将军,他在管理军队的时候也是有两个凡是,凡是孙膑下达的命令他都不管,凡是孙膑做出的决定他都支持。
“先生正是在某的府上……”田忌犹豫一下道:“但先生一般不见客!”不见客,就算是太子因齐要见孙膑,也要亲自登门,这就是这位虽没有道场的兵家可怕之处!
田婴笑指北信君道:“不然,你说的是其它人,但北信君当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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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如果郭德纲和孟子说相声
田忌也是明白了,道:“对呀,北信君……那个……不是一年灭义渠的是东骑么?”北信君道:“在下既是北信君,也是东骑王!”田忌拍腿道:“咱大齐虽然没和那些个戎胡打过,可从前打过,这帮人不好对付,来去如风一样,北信君你能一年的时候灭一个十万大部,这一点已经和过去的老秦没有区别了!”在他的心理,竟然觉得是过去的老秦强大过现在的秦国。由此也可知道现在的秦国会弱到了什么地步了。
哪知道他的话说完,边上人道:“大胡子,乱说什么,我大秦的强大,岂是你可以知的!”
田忌回头,只见另一边在北信君边上的位子,竟然是两个黑衣人,这两个人一个地前坐,一个居后守,可见一主一次,一前一后,尊卑分明。说话的不是那前坐人,而是后面的小黑皮,竟然是那化妆的荧玉公主,这女子也是胆大,她装扮成男子,也就是北信君之前知道可以认出,一般谁会知道这个小黑皮一样的人竟然是秦国的公主!
那前坐的自然是景监了,拱手为礼道:“这位将军,我的副手无礼,还请不要见怪!”
田忌挥手道:“我和这小黑皮计较什么!”这话更是气人,荧玉气得已经起火了,她胸口紧紧缠着布条,可纵是如此,也可以感觉她的胸比一般人大。
北信君故意耍她,抓了一块大肉肉汁淋淋的塞过去道:“吃东西堵住你的嘴,我们大人说话,岂有你放肆多言的地方!”荧玉手一抓,那种恶心就不要提了。北信君回过头对田忌道:“秦国过去是弱,但它已经弱到底了,本君听说秦国新君明锐,又新发了求贤令,而本君的一个法学奇才的朋友又要入秦,相信不出二十年,秦就可以大出于天下了!”
田婴奇道:“你是说你那个法学卫鞅厉害,还是在说秦国的新君厉害?”
北信君哈哈大笑,道:“山有松柏始能青,松柏有山方能生。一个明君,一个强臣,公子以为如何?”田婴怔了怔道:“若是如此,我当向太子举荐呀!”北信君摇头道:“你当和慎到大师说一下,卫鞅的法学与众不同。天下间,法学有三,慎到大师的法学是势法,讲的是以国君的力量行使法权,使国家得治。而还有一者为申子的法学,申子的法学以术为主,讲的是如何动用法律条规。但都不及卫鞅的**!他是法家正道,走的是订法,立法,执法,守法之术,说白了,他的法是把旧法废除,重立新法,便如开天辟地一般,一般人是不会容他变法的,可一旦成法,就会形成一个新天地!”
在一个国家里把旧有的东西全部否定,然后换上一套新的!用现在医学的话讲换血!以一个人来换血都有可能因为种种原因而死去,更何况是一个国家的大换血!
田婴呆了呆,他想说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下去。这种变法,就是和下棋一样,先要让子,把自身的肉割下来,然后换上新的,如此一来,就等于和整个旧天地为仇,如何能行?
齐国本来就是一个富国,怎么可能会学秦国一样去变法。秦国之所以可以变法,主要就是因为秦国本来就没有法,国法废驰,而私法横行,卫鞅要对付的主要就是贵族私法,真正要杀卫鞅的也是那些老世贵胄。但齐国虽有世族,虽有贵族,但它同样有自己的法,所以现在齐国只是重新竖立法律的威严,就可以让国内的情形好多了,哪里至于似秦国那样变法。
北信君又道:“晏子使楚,曾经说过,山南有桔,在南为桔,在北为枳,桔甘枳苦,两地相异也。卫鞅之学,可以用于秦,但不可用于齐……”“哈哈哈哈……”田忌忽然大笑起来道:“有此才学,不要说别的了,我一定为你和先生做个中间。”
北信君大汗,这就叫有才学?此时美女落下,又来了一队的乐师,这些乐师各自抱着五花八门的乐器,然后演奏起来,一个个的学子们都摇头晃脑了起来。不过不是全部,也有的人是下去了,北信君到栏边一看,竟然是一些人去和那些个起舞的女子在一起,两人手拉着手儿到了那一间间的学道馆!古人的荒淫果然厉害!这就要打炮了!
北信君有心拉着那个小婉儿的也去乐呵一下子,但又不能丢下小狐,真是郁闷,只好用手在小狐屁股上摸着。那小狐没有想到,却是羞红了脸,不敢见人,只把头偎在北信君的怀里。北信君不住的庆幸,这也就是古代的好处了,你这样摸着女人的屁股,她还摆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来让你摸着。
田忌喝了几口酒道:“北信君,别摸妞儿了,一会我送你几个,包你没见过,楚女、越女、连燕女都有,我喜欢燕女,越女美娇,可惜小了一点,楚女就是一把子骨头,还是燕女好,别看瘦小,一个个都有一股子韧劲!我操她们时,那屁股还向我倒撞呢……”
小狐啐道:“你不是好人!”田忌哈哈大笑:“我可没有摸你,怎么不是好人了?难道摸了你才是好人?”田婴急急道:“不是,阿期,你疯了,这是定阳公主……魏王亲封的!”
田忌在那儿“啊……啊……哈哈……”的,就差说话了。北信君笑道:“那好,你就给本君两个燕女赔罪好了!”小狐抓着北信君道:“怎么他得罪是我,却要向你行礼?”北信君捏那尖尖的她下巴笑道:“你身边没有个使唤的侍女,那怎么行,自然是给你准备的。”
小狐这才回嗔做喜。此时,那太子忽然离位,向着这边行来。
北信君一众赶紧起来。太子因齐面目放光,笑着对田婴田忌道:“你们两个,又坐到一块去了。”然后对北信君道:“本宫慢怠北信君,还请北信君不要见怪!”然后又对小狐道:“想必此就是佳话传颂的定阳公主了!”小狐回礼。太子眼中不由闪过艳色,叹道:“狐族出美女,此诚不我欺也……恨不相缝北信君前。”
小狐笑道:“我回去后,看族中还有漂亮的女孩子,就介绍给你!”太子笑道:“那却不必了,再有,却是没有定阳公主这样的绝色了。”几句话捧得小狐脚儿都飘了。
太子再对景监道:“贵使来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景监笑道:“有本族赵亢及田常二十余士,愿意入秦,可惜人还是太少了,但想来加上其它国家的,一定可以更多!”太子笑道:“此我齐国的贤才,秦使若不能用,还请归还与我国。”景监回礼道:“我大秦求贤若渴,但有能用的才学之士,定然当加以重用。”太子笑道:“如此就太好了!”他说着回转身来道:“一会儿学士论政,几位不妨也可适时发表高见。北信君一年灭义渠,此当为兵法大家,田忌,有空你可让先生与北信君一会。”
田忌道:“田忌明白!”虽然太子只是太子,可是此刻的田忌对太子却是如臣对君一样。
当下两人定下了时间,就在两天后见孙膑,此事自然让北信君眉开眼笑,高兴的不得了。
这时,一队百多人的舞者步入台心,声势浩大的涌了进来,惹来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这舞者甫一进场已先声夺人,外排各十多个壮汉大翻勒斗时,一组由三十多人叠罗汉而成的人阵。轻松地在一名动作诙谐的矮人生动的引领下,像一堵墙般跑了进来。最精彩是除底层的八名力士外,接着三层的都是性感的美女,最顶处那齐女更是美赛天仙,北信君见到的美女也不算是少了,可是相比这个女孩起来,自然也有自己独到的一面。
其他舞者绕着罗汉阵的舞者行边表演各种难度极高的动作。在乐队起劲约吹奏里,宾客的采声笑声中,罗汉阵花朵般撒往地上,四名力士滚往四方之际,上面三层的十一位美人流水般洒下来,或卧或坐,表演柔若无骨又充满挑逗意味的诱人姿态。那高立罗汉阵之顶,最美的齐女翻下来后,再几个翻腾到了太子面前,手上捧出了一尊金爵。在如此高难度的舞蹈下,这杯酒竟然还可以做到七分满,没有溢出。太子笑着拿过杯子饮下。那十一位美女在八名有若泰山的力士衬托对比下,施展柔骨绝技和精彩的舞姿,引得全场欢声雷动。
田婴解释道:“这一队可是由国府养着的,他们是从楚国来的巫祝,不过话说回来,巫祝没落,可还有一些好的东西,太子觉得他们可以练习乐舞,于是就留下她们,那名女子可见到了,太子当年从齐国各地调的,就是这个,一直不舍得让人碰,因为她练的是柔骨术,一但坏了身子,那原本灵巧的柔骨术就可能没了,这种功夫非常厉害,一定要天天练习,不然的话,骨头就再也不能练回去了……”田忌面露不忍道:“这些舞莫名其妙,却毁了多少女娃儿的身子,当时练舞者过百,可是成功的只是二十多,其它的不是这里断了,就是身子瘫了,结果……”这个结果他没有说下去,因为这个结果让田忌对这种舞十分的反感,也可以知道那个结果的意思是什么。
其实很简单,那些没成的舞者给杀死,全部埋到了地里面去。
罄声击响!一名唱官高喝道:“国士论政,大殿相候……”
田婴道:“现在我们可以到国士大殿去了,在那里会有论政。还是一样……我是听烦了,主要是儒家和法家的论政,一般都是小老头孟轲在那儿骂人,慎到大多随他骂,只是和太子说小话,烦!”北信君笑道:“那我们还坐一块儿,我们也说小话,怎么样?”田忌喜道:“这话有趣,人家来到这里大声不敢说,就我们在一边说小话,有趣!”几人起了身,就等着,先由太子动身离席去向论政大殿。再由各家显学的头子去,打头的就是孟轲,一脸的当仁不让,就差说老子天下第一了。
其实现在的孟子只是一个年青人,他的岁数还没过二十,但他一天到晚的皱眉,额头自然老化,摆出了一副小老头样,因为他觉得这样才可以让人无视他的年龄而显示自己的才学。比如说老子,这就是一个生下来就一副小老头样的人物,所以才会叫老耽。他的本名是叫李耳。中国古话说的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古人一般是在二十岁后才可以形成真正的胡子,所以但有机会,就要留毛,比如说田婴,在自己的嘴辱上,就留了短髭,田忌也是二十多岁,同样留下了一大把的胡子。孟子就有胡子,不过北信君不要,脸上时时保持着干净。
孟子的学说出发点为性善论,提出“仁政”、“王道”,主张德治。南宋时朱熹将《孟子》与《论语》、《大学》、《中庸》合在一起称“四书”。从此直到清末,“四书”一直是科举必考内容。后世放大的腐儒之学,当时孟子就留下了两注。
严格说来,孟子的东西并不是真的就一无是处,这一点就和魔鬼也是有其存在的道理的原因一样。但问题在于,孟子给自己的学术加了一个中心思想。也就是说,他和墨家一样,在自己的学问上加了一个他觉得有道理的东西。墨子的是兼爱非攻。儒家的则是仁政王道。
墨家的兼爱非攻就不要提了,无聊的不在话下。儒家的仁政王道更是莫名其妙,在后世,这个仁给无限放大,放大到了莫名其妙的思想品德上面去了,而这个所谓的仁,其实是当权者和儒学者希望别人遵守的,那些道德条例再严格也不要紧,是给别人定立的,而不是给自己遵守的。孔子给儒家定下了第一个邪恶因子,那就是学而优则仕,这让后世学儒的一个个全想着当官,但当了官后,他们干什么?还有孟子种下了第二个种子,那就是仁,这个仁让儒家假仁假义,最后一无是处。
现在,正是孟子刚刚师出孔伋,孔伋就是孔老二的孙子,他要创立自己的名,就要到现在最有名的学宫,稷下来扬名。而他扬名的目标,就是慎到。慎到已经在稷下小有名气了,他原来学习道家思想,是从道家中分出来的法家代表人物。慎到认为,君主如果要实行法治,就必须重视权势,这样才能令行禁止。这也是在他的学说下,小小的太子因齐竟然产生了奇妙的想法,之所以田午落到现在的下场,这个慎到有着间接的功劳。
慎到主张因循自然,清静而治,所以,他说:“任其自然,则万物亨通,化而变之,物就不得其用了。自然界是这样,社会也是这样。” “因民之能为资,尽包而畜之,无所去取”,这就是在治理百姓时也要因其所能,不要偏取,有所去取,这样才能富足。另一方面他又强调法和势。法就是法律、法规,势就是权势。这二者是相辅相成的。势是前提,法是手段。
你只有权利在手,你才可以定法修法制法。如果你没有权利,那你就算一个屁,还有什么本事定法呢?太子因齐想要变法,就要先一步搞定他的老爸田午,于是田午病,而不得其好,最后还引发出了秦越人的故事。孟子在此向慎到挑战,的确不是一般的猛!失败是必然的,但如田午所定的,太子也可以看他们吵嘴,看着热闹,要知道由于文明的兴起,古人已经不喜欢看巫祝跳大神了,那也就是说,在没有歌剧等可以影响人的夜生活前,所谓百家争鸣和现在的“百家讲坛”作用一样,都是让人看了解闷的,真正从此汲取学问的,只是一小部分,大多都是混吃混喝混名的,这也是儒学可以大的原因。他和现代相声一样,只要你说子曰诗云,那你就可以算成是一个儒家,你不要学法,不要学兵,那些实学说一声奇淫技巧就可以了。要是郭德纲在这个时代,他就可以拍着孟子的肩膀说:“感情咱们俩是同行,你看要不要在一起说上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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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北信君大闹学宫
待到田婴熟门熟路的引北信君到了学宫大殿,北信君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是坐在上首位的,在最中间,是太子因齐,他眉目轻扬,意气风发,显然十分高兴。在他的左右都是一些齐国的官员,其中就有自己在内,还有田婴、田忌这两个大活宝,小狐就显得有点扎眼了。不过小丫头也乖巧,不说不响,她知道这是一个郑重的场合,更知道他们说的自己**都听不懂,但是她知道自己只要有北信君的身边就好了。
就目望下,果然,在另一侧,坐的是慎到。他很淡然的坐在一边,北信君大恨他为什么不是在自己的这一边。在外场,一边是儒家,一边是其余各家的士子,现在是儒家挑战法家,所以要有规矩,要先有一人说自己的主张,自己的思想,然后再和人辩论,之后胜利了,就可以冲击他想要攻击的对象了,也就是说慎到。所以慎到就如擂台主一样,看着孟轲上前挑战,和其它一个个的学者大辩,最后如果胜利的话再和自己辩驳。
其实慎到对此不以为然,但他很看不惯小孟,小孟同志有一个不好,喜欢骂人,瞧不起别人。口出恶语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这不是治学的态度,所以慎到不喜。
“当”一声响,定乐静声。众人平静后,向太子田齐行礼。礼过,一名司仪上前唱喝道:“稷下学宫,学术争霸,本学宫令,请争霸学子入场!”这时,北信君才可以看见在太子前方,有左右两个玉案,在这两方青冷的玉案前,却是空的。此时,一片欢呼而起,小老头孟轲扬身而起,只听他的身后响起了一连片的声响,就如后世追星族一样,齐吼叫好。
小老头孟轲走了两步,回身道:“静声,学馆之中,岂有喧哗之礼。”他一说话,儒家学派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只有一两个还在那儿说着狗屁不要钱的马屁话。但他的行为却是得到了太子的点头。小老头孟轲开心,迈开步子,犹豫一下,抢上了右边的席位。
小老头孟轲手掌一拍青玉案,大声道:“天下大治,当用儒学!”这话一出,山呼海啸,几百个儒学士子大叫:“彩——”小老头孟轲脸色发红道:“儒学求仁,夫以仁义始可治天下!”众儒生又齐吼道:“大彩——”小老头孟轲再道:“民无恒产故而不服驯,使得恒产,而万民得治,此强国之道,万世昌明之学也!”众儒人再吼:“天大彩——”
“静声!”学宫官令叫了出来,他的脸色不好,学术就是学术,哪有比嗓门的,难道说你嗓门大就是有理?当下道:“再有轻言乱学者,乱棒子打出!”这样小老头孟轲才开始真正的讲学。他讲的自然是儒家。不得不承认,孟子还是有两下子的。
首先,他说明他是继承孔子的学术思想,他给孔子的学术定下了一个定义,那就是求仁!仁是孔子的一生学术主张。但下面,他开始把自己和老师划分开来,他认为光有仁还是不够的,他表示还要有义,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孟子一方面严格区分了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阶级地位,认为“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并且模仿周制拟定了一套从天子到庶人的等级制度;另一方面,又把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的关系比作父母对子女的关系,主张统治者应该像父母一样关心人民的疾苦,人民应该像对待父母一样去亲近、服侍统治者。这是明目张胆的拍太子因齐的马屁,连太子都感觉不好意思的害羞了。孟子认为,这是一种最理想的政治,如果统治者实行仁政,可以得到人民的衷心拥护;反之,如果不顾人民死活,推行虐政,将会失去民心而变成独夫民贼,被人民推翻。孟子说:“夫仁政,必自经界始”。所谓“经界”,就是划分整理田界,实行井田制。孟子所设想的井田制,是一种封建性的自然经济,以一家一户的小农为基础,采取劳役地租的剥削形式。每家农户有五亩之宅,百亩之田,吃穿自给自足。孟子把伦理和政治紧密结合起来,强调道德修养是搞好政治的根本。他说:“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
孟子把道德规范概括为四种,即仁、义、礼、智。同时把人伦关系概括为五种,即“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孟子认为,仁、义、礼、智四者之中,仁、义最为重要。仁、义的基础是孝、悌,而孝、悌是处理父子和兄弟血缘关系的基本的道德规范。他认为如果每个社会成员都用仁义来处理各种人与人的关系,封建秩序的稳定和天下的统一就有了可靠保证。
为了说明这些道德规范的起源,孟子提出了性善论的思想。他认为,尽管各个社会成员之间有分工的不同和阶级的差别,但是他们的人性却是同一的。
直到最后,孟子表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这番道理。
田婴发出了小小的一声叹惜。北信君道:“怎么了?”田婴道:“完了,完了,小老头发挥太好了,你光听他说的多好听,我听了都觉得有道理,都要信了,这些日子,只怕这一次是他发挥最好的一次,我看怕是没有人答腔了,到时,他就要评击慎到大师了!”
果然,小老头孟轲开始喝茶了,他等着人向他挑战。
学宫令步出喝道:“在场学子,谁有论要争鸣,请出!”这时,一个人站出来,他没有登席,只是笑道:“在下魏国杨朱,请问孟轲,你方才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然否?”
小老头孟轲自得道:“然也!”众儒生再度喝彩,有数人还用挑衅的目光看向杨朱,这杨朱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笑道:“既然如此,你方才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岂不是颠倒了贵贱?错分了主次?你说君同父,臣同子,民比臣更低,可民却又比君贵,杨朱想问你,到底是民贵还是君轻?”
田忌笑道:“遇上刺儿了!”果然,这一招可是毒,用的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小老头孟轲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认为君待臣民同子,臣民也当视君为父。但他又说了,民贵君轻的话。这里面谁贵谁次,就可以见不清了,一下子把孟子的话给驳得乱七八糟。小老头孟轲可也不是一般人,只是一笑,道:“君待臣如子,臣视君以父,君对臣如敌,臣自然也当视君成寇。因为君之位决定于民之支持也,如果君无道,自当有其伐者替之,你不听我全篇,以片言取我儒家学义,不为智也。”
扬朱道:“既然如此,以你之言,是不是说如果君有道,那就可以向百姓要求回报?”
孟子摇头道:“这是自然,君待民重,待臣贵,臣民自当百死相报,此忠义所以长存也。”
扬朱道:“此话不对,我做本份民,过我平常日,缴税纳粮,已经尽力,还要我百死相报?当真是莫名其妙!纵是拔一毛以利天下,吾不为也!”众皆侧目而视。
孟子更是不耻,鄙视道:“若然如此,尔与禽兽何异?你心中就没有君国父母吗?”
杨朱淡然道:“我虽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为。但若悉天下奉一身,吾也不取。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天下治世,贵在公平,没有谁对谁好,就一定要回报付出之说,在商言商,岂有私焉?处处以私,何以言公?你设想虽好,尽是空话,昔日管子不取尔孔丘,自在其理也!你这般只做空言论,再好听,也不过一无是处,我虽不拔一毛去利天下,但我行商过程,国家自然从我身上已经取尽了好处,哪里还有资格再要我出尽半分力的道理!我有闲钱,可以游玩,可以取乐,可以赔人,可以广业,何必无故而虚投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也一样是为利而往,岂有它哉,你自空言欺世,徒取辱也。”
孟子摇头笑道:“尔原是商人,商人自私,天性凉薄,不为治国正道,难怪你会做此等言,却也不足奇了。”杨朱更是哈哈大笑,拂一下袖子,扬长而起,道:“孔子鄙农,你孟轲又来恶商,儒家如你等,既不农于地,又不商于民,只是空谈,徒然毁月!为存清静心,杨朱离馆也!”说罢,竟是不屑再与孟子多废上半点唇舌,却要去了。
孟子一声冷笑,道:“自去,下位可还有人与孟轲一辩?”
却听:“且慢——”就见北信君匆匆离席,三步并做两步,于众目睽睽之下,跋足飞奔,跑到了杨朱面前。杨朱一怔,就见来人一身华衣,道:“你是魏人杨朱?” 杨朱道:“正是,在下方才已经说过,未知足下何为也?”那人喜喜的笑开了来,双手张开,大大的就是一礼,这让杨朱丈二秃子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却听这个人道:“在下东骑刘羲,新号北信君,对杨朱先生的大名可是久仰以久呀,不过现在不大好说话,”北信君说着,把身上的牛皮夹子打开来,找了找,拿出了一张纸,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到东骑找本君!”说着再施一礼,然后向回跑。
杨朱莫名其妙,不过想想还是不好说话,当下回还了一礼,径自退了去。
北信君回到殿前,众目睽睽,忙向太子行礼道:“得见高人,不胜欣喜,请太子见谅!”
太子因齐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哈哈大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却见北信君装着走错了路,一下子钻到了慎到的身边,慎到一怔,不由摇头失笑道:“你这性子也太急了!”北信君拉住慎到的手道:“想见先生,如慧星想要袭月也!”慧星袭月,那种冲击力可想而知的猛,古人以慧星袭月、白虹贯日来形容剑客杀身取命,可以想知这种激烈了,而北信君用这种话来形容自己的诚意,纵是老沉如慎到者,也是不由动容,对北信君的好感大起。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噔噔噔”的脚步声,原来是小狐又跑过来了。
这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北信君的身上,人们都想看着这个得居高位,身份尊崇的人,是怎么回事,动不动的就要闹一下子,刚刚还好说,可这回儿,又来了个美人儿跑到了他的身边,本来在这学馆里带进来一个女人已经很显眼了,但是话说回来,小狐一直是在北信君的身后,现在一下子跑出来,这可就再明显不过了。
“叭——”小老头孟子狠狠的一拍青玉案,对北信君乜目侧视道:“足下何人,为何三番四次扰乱学宫!宫令不管么?”太子忙道:“孟师不要急,这位是东骑国的北信男君,刚刚那位是他的未婚夫人定阳公主!此魏王册封,周天子首肯的。”这里,魏王亲封才是要点,周天子首肯,不肯也得肯了。小老头孟子冷笑:“东骑何国?北信何君?蛮夷也可言贵,在下未尝闻也!”太子听了不由皱眉。
这就叫不给面子,太不给面子了,一点点的面子也不给!这可是太子,日后的齐王,可这小老头孟子竟然连太子也不给面子,当众给北信君难堪,太子看向北信君,哪知道北信君仍是高兴着呢,眼中就是一个慎到,小老头孟子的话他是必然听见了,那么大的声音,要说听不见是假的,可是北信君却是一点也不在意。于是太子微微一笑道:“北信君好肚量。”他也是厉害,这就是在说小老头孟子没有肚量了,人家又不是有心要毁你的讲学,你讲学的机会也不差这一回儿,何必要多生事端呢。
慎到似笑非笑道:“北信君就任人辱骂?”小狐道:“我也去骂回?”北信君道:“你就不要给本君添乱了。”然后对慎到道:“见到大师心愿足矣,孟轲要骂,随他骂好了,本君乱学宫在先,给骂骂也是应该的,再说骂人也不少本君一块肉,能骂死人的,都是该死的。实不相瞒,大师,我喜欢别人骂我!”慎到奇道:“这却是为何?”北信君道:“自然是本君得罪了人,人家才会骂本君,但光是骂也没有用,那么于本君也无大伤,本君又何必介意呢?”
两人说着小话,可是把小老头孟子气死了,当下喝道:“东骑何国,行施何政,北信君,可愿说与我等听听?”在他的心理,区区一个小小的新立国东骑,能有什么所谓的政,只不过是把北信君拿出来说骂着玩罢了。那太子犹豫一下,对北信君道:“北信君以为如何?”
本来小老头孟子发问责诘的是慎到,现在却是因怒而变成了北信君。
北信君苦脸道:“不说行不行?”学宫令忍笑道:“北信君可以不说,当输算。”
北信君莫名其妙道:“我什么事都没说,怎么就算我输?输有什么惩罚吗?”学宫令哈哈大笑,道:“北信君,本殿专用于争鸣论战,不说就是无话,无话就是无言,无言就是无理,无理可不就是输了么?”北信君笑道:“输赢如何?有无实惠。”他此言一出,就听小老头孟子道:“开口言利,难怪与先前禽兽学同类相好!”北信君只是挑眉。
田婴站了起来,在太子的耳边细语,他是太子的亲弟弟,自然可以如此。
太子哈哈大笑,道:“好,既然如此,北信君,本宫许令,但能胜者,本宫有神秘礼物送出!”北信君还在犹豫,慎到道:“太子相请,北信君不好回绝。且做过一场。”
北信君抓住慎到的手道:“但要先生许我一会!”慎到再宽大的心胸也是给这虚荣填满了,当下道:“北信君请去,无论争鸣胜败,慎到都会与北信君一唔!北信君言语妙用,慎到也想与之相交呢!”两人互吹互捧,大大的折了小老头孟子的面子,他在心里暗恨,不骂你个四仰八岔,我孟字的下半部从另一边写!(皿字左右都翻过来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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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与小老头孟子大鸣
北信君在众目睽睽下离开席位,在众人的眼前登上了青玉左案。众人一惊,本来小老头孟子只是挑北信君,但没想到北信君开始避让,现在迎上来的时候,却是大步的上前,不但迎战,还是登上了左案,这意味着他不仅仅只是应战,还是要以一门学说的应战。在稷下学宫,只有有大学或有显学,或有自己才学要扬名的才会如此,北信君这一登场,不是说仅仅的应战,而是说他自己还是有学的。
“天下各学,都有长处,儒学也是如此,在本君看来,儒学可为天下根本!”北信君开口一言说的众儒士目瞪口呆,小老头孟子也是吃惊,摸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时,就可以见出弟子众多的好处了,一个儒学士子站出来替小老头孟子道:“北信君,你说儒学是天下根本,其根本何在啊?”
北信君张口轻笑,郑重其事道:“自然是启蒙了,孔丘开启民智,创立私学,使天下人都可以致学,若然非是如此,又怎么会有其后的人才辈出呢?是以本君看,儒学的最大作用就是让那些一个字都不认识的人学会了认字,此大功也!非儒家不可得!”说到这里,北信君回身向慎到行礼,道:“若非昨日听慎到大师一言,本君还不知道呢!”
“哈哈哈哈……”众学子一片的大笑,心道:“感情这北信君知道的还是从慎到嘴里听到的,可见其一知半解肤浅的可怜了。”当下那学子又傲然道:“那我儒家治世之学呢?”
“这个……”北信君摇摇头,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道:“儒家除了启蒙孩子愚者,还有治世之学吗?本君未尝闻也!”那儒士大怒道:“尔垂于蛮荒,不识礼仪教化,岂知我儒家治世大理?”北信君当即道:“那就好,请问足下,方今各国,哪一国是用儒家儒学治世的?”
“……”那个得意的儒士一下子哑口无言。的确,现在的天下,谁也没有用儒家,儒家的治世理念空洞不实,谁又会用?魏国最说明问题,是用法家强大起来的,所以现在各国都在想着法家,如果不是法家是变法之学,那么现在各国已经处处变法了。比如自魏国大变之后,楚国就变了,如果不是吴起死了,楚国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呢。其后,现在是韩国在变法,国中几个老世族已经死了,私军成了公军,韩国一下子由一个五万甲士的小国变成了二十万以上的大国,并且有一支十万的新军,让魏国也不敢侧目。
眼见于此,所以齐国太子因齐也是动了变法之心,这也是他采用了慎到的法说,开始夺权,这夺权的第一步就是为了取势。有权势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大开变法之门。
至于燕国,是守旧的,也是最弱的,还有秦国,更是从不信儒。而真正可以说行儒学的,是鲁国,可鲁国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把鲁国拿出来说事,等于把屎糊在自己的脸上说金面。
原本是在一直取笑着北信君,现在却轮到儒家学派集体失言了。
正在此时,小老头孟子开口了:“天下纷乱,就是因为各国都不行我儒家仁义,若然非是如此,岂有眼下战国之局!天下惨祸横行,北信君,你偏于戎夷之外,知道多少呢?”此人的确是好口才,先一步把儒学没人用给摘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再一语点出北信君只是一个戎夷的身份,这就是他的绝学,时时刻刻说你是一个蛮夷,摆出不屑的面孔。
北信君哈哈大笑,然后道:“本君在此提出两论,其一,是结果论,一种学术,不论它好与坏,有没有人用,才是第一要点,有人用了,就说明这个学术有用处,没用的学,谁会用来治国?结果证明一切,没有人用,就是不行。又或者说用了,但现在如何?本君听说鲁国是用孔家儒学,但鲁国现在如何?哈哈……奄奄一息而已!这也是个结果论,这个结果证明一个曾经强大到战败过齐国的大国,鲁,现在已经默默无闻了!”
一个道家学士站出来道:“愿闻北信君第二论!”北信君笑道:“第二论是必然论。天下学术,都有其必然存在的道理,比如道家有学,自然可用可存,儒家启蒙,也是重要的很,还有法家强国,兵家强军,墨家强工,存在就是硬道理,比什么都重要,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学派,当然是他们有用,无论好用坏用,都可以择其用者而用。存在即必然!”
小老头孟子冷笑道:“但不知,北信君是何学何派?”北信君笑道:“本君兵家!可以算是吧,其实本君也算是个商家,本君也是一样很喜欢做生意的,本君也可算半个墨家,哈哈,本君不喜欢兼爱非攻,但却喜欢技巧机关之学。算起来,本君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拿家学派,所谓拿家,就是看得上的,能用的,本君就拿过来用,这叫拿来主义,采众人之所长,补己身之所短,这才是自强之根本!孔丘曾言,三人行,必有吾师焉。三个莫名其妙的人都可以有被孔丘拿来做自己的学问,可想而知,天下所学之多,岂能以一家之言治一国之政?以本君来看,法家就让他们治法定法,儒家呢,就让他们启蒙孩童,为人其师,教人以字,非常重要,不过治国么,那就不必了。兵家自然是要带兵打仗,而墨家,则可以强工强国!还有商家,当要大兴商人以资财货。”
小老头孟子道:“如此说来,还不是学无所派!不伦不类?”
但另一个道家学子道:“北信君,你还没有说我道家之学有何用呢!”
北信君郑重其事道:“以本君看来,道家,是帝王学术!”“啊——”那道家学子吃了一惊。太子因齐也是莫名其妙,道家讲清静无为,无为,自然而治。一个君主如果不勤政,那就是惰政,是错,岂有用道家治世的道理!再说,大争之世,岂有用道家之学以治世的。
连太子因齐也下询而问曰:“北信君何出此言?道家无为,为君者也可无为焉?”在众人看来,无为是隐士之道,却非是帝王道!北信君慨然道:“天下人错老子多矣!”长叹之后道:“老子是什么人?天下大学,连孔丘都要拜服不已。他的智力之高,已经是高山仰止,非寻常人可以视之的。可以说,他已经高出了这个时代!老子所说的清静无为,不是说我们什么都不做,本君说了,无为之道是帝王道,因为管理一个国家是很难的,正常不是一个人的精力可以完成的,所以这就要找到足够的人,让他们自行其业,将军管军队,丞相管朝事,如此一官管着一官,这样轮次下来,才可以分类就班,这样一来,也就是说,在国家没有问题的情况下,没有君主的事了,君主没有事干了,可不就是清静无为吗?老子说的是结果,可惜你们不知道这个过程,当君主的国家有问题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去清静,去无为呢?所以无为,是指君主和管理者无为,当下面的人替你把事情做了,那你自然不用再做了。只是天下间能有几人如老子,不是老子学习老子,自然是不伦不类,最后只会错。”
太子因齐道:“这样说来,不是国君不可以学老子,而是一般的情况下,君主的才智不够,所以要小心,所谓东施效颦,就是这个意思。是不是?”
北信君道:“自然如此了。” 小老头孟子道:“胡言乱语,你说以各家治国,真是岂有此理,你岂不知同党相异,异党相伐的道理,你说我儒家虚辞,岂不知你也是虚言空洞。如此一来,一国大乱,不远矣!阁下之论,不足道也!”
北信君哈哈大笑,道:“那么说来的话,请问足下,儒家治学,可以带兵打仗么?”
小老头孟子道:“儒家仁义,岂有乱兴刀兵之理?”北信君摇头道:“天下大争,你不打人,人就打你,天下有三大原罪,此为不罪之罪,足下可知么?” 小老头孟子道:“愿闻其详!”北信君却是不说,直到众人齐喝:“北信君……说……”北信君才微微顿首道:“天下三大罪,其一,穷!人穷志短,其心弱,其志虚,容易生恶,抢盗杀人也会随之而生,此之穷所以当罪也!其二为弱,天下是天道的天下,天道只一条天理,以万物万生万人为刍狗,只有强弱之别,虎吃鹿,鹿吃草,草吸土,土饮水,水养万物轮回生养。就如草原上狼吃小羊,天经地义,和我们人吃鹿肉一样,因为我们是强者,强灭弱,伐弱,杀弱,吃弱,是为天理天道!其三为愚。愚者,蠢也!蠢人做笨事,也是天定的错,当死罪也。所以我们人类生而就要消灭这三样邪恶!治国之道,就是使国无穷者,人人皆富,使国人自强,而国自强,唯自强而不至于受欺,要使人知识,有知识,则上位者不易欺民,上位者不以智欺民,那国家就不容易走上歪路,不走上歪路,国家就能长长久久了。”
太子大惊,喜道:“北信君说的不错,治国就是如此,不能让百姓贫穷,不能让百姓心弱,要让他们明白自立自强的道理……只是……这使人知识……”
小老头孟子大声道:“民可始由之,不可使知之!”
北信君摇摇头,道:“成康之治时,周王室的政局比较安定。其后日衰,而国为了统制,就采用十分严酷的刑罚镇压人民。到了周穆王的时候,制订了三千条刑法,犯法的人受的刑罚有五种,叫做‘五刑’。像额上刺字、割鼻、砍脚等等。到了周厉王即位后,对人民的压迫更重了。周厉王宠信一个名叫荣夷公的大臣,实行‘专利’,他们霸占了一切湖泊、河流,不准人民利用这些天然资源谋生;他们还勒索财物,虐待人民。那时候,住在野外的农夫叫‘野人’,住在都城里的平民叫‘国人’。最后野人没有知识,不去反抗,也不会反抗,这是幸运,也是不幸。可是国人却是有知识的,他们知道不对,最后反抗,于是厉王出走,而国家,却落到了国人的手里,国家以公家治国,无王亦可存在,此治持续了十四年。诸位,想一想,如果国家没有那些有知识的国人占领,国家会怎么样?由着国君胡为?还是让那些野蛮的戎人打破镐京?”
北信君指出:“国人因暴政而反,但他们是国家的一部分,他们反而是在维护国家,那是为什么?仅仅只是他们是周人吗?不是,是他们有知识,有是非的分辩力,知道善恶,所以他们作对的,而不去或是少去作恶的,这样一来,周的国家就保存了,而国家也没有损坏。但其后犬戎入镐京,他们无知无识,不知道什么是文明,什么是善恶,他们只知道丑恶财富!于是他们留下了丑恶,带走了财富,而把文明付之一炬,这正是不文明的一种,只是本君要告诉你们,野人无知无识也是和那些戎夷一样,人只要无知识,就可能做出错事来!犬戎可以做到的事,本国的野人也是可以做到,故而,野人虽野,却不能不使之知识。”
太子因齐道:“北信君是说,国人和野人一样重要?”北信君道:“国人就是齐国人,但野人不生活在齐国吗?生活在齐国,难道就不是齐国人吗?”
北信君慨然道:“天下,人以色分而不以国分,人以国分而不以国人野人分。我们黄色皮肤的人就是一个祖先,是第一天帝黄帝的后人,我们自称炎黄子孙,就是这个道理。而一个国家里,国人也好,野人也罢,即生于一国,就如兄弟姐妹一样,哥哥能欺负弟弟吗?姐姐能欺负妹妹吗?”
太子因齐犹豫了一下道:“北信君说的是,只是本宫还没有登位,但到了本宫登位,就下令,国人野人,同是齐国的国人!”那边上的大部学子齐声贺道:“太子贤明!”
小老头孟子叹道:“自有法墨兵三家,国渐沦丧,不亦悲呼!”北信君笑对道:“本君听说,墨翟先生曾师于儒家,其后才创立了墨家,若儒家无过,那不知为什么无过的儒家最后却是滋生出了墨家学派。此以地论种也,什么样的地,长什么样的种子!儒家如果好,那不会有墨子自立墨家,因学了而有认知,有了认知而知道不足,这才有墨家的创立!存在即是道理,现在的学派中,本君想,天下各学,都不能少提墨家,对不对?”
小老头孟子道:“正是想要问问,北信君既然提到了墨家,在下就要问一问,北信君觉得,墨家和法家,如何?”北信君道:“天下三大显学之二!”“哈哈哈哈……”小老头孟子道:“这么说来,北信君以为的第三大显学,就是兵家了,是不是?”北信君笑道:“正是!”
小老头孟子道:“在下正想要问你,墨家自诩政侠,法家却要治政,两者冲突,北信君有何高见。如果北信君治政国泰民安,百姓富强,那北信君,兵家又有何用?兵无仗打,那还有什么用吗?”随之小老头孟子对众学子道:“愚以为,天下之治,在德,在仁。天下大治,自有远降者,岂有弱者而不自降的道理,到了那个时候,大军就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天下也将会其乱自平,国事泰宁,其有它哉!”
儒学士子再度兴奋起来:“孟轲……彩……”
北信君叹惜道:“足下学过墨家之学么?” 小老头孟子道:“禽兽之学,孟轲不屑为之!”
北信君再问:“足下学过法家之学么?” 小老头孟子道:“苟政猛于虎而已,何足道哉?”
北信君最后长叹道:“那想来,足下也没有学过兵学了?” 小老头孟子按案发响,大声振喝道:“我行儒家大道,以仁义治世,岂可学兵家残忍无道诡计多变之学?天下诸学,儒家大道,此学一生不足究其末一,还妄图它说,此岂为我儒家的治学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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