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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实人12     秦歌一曲txt下载     秦歌一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二十六章:死亡后的舞蹈

    易弦高万万没有想到的,那就是他自己的这一记刺击竟然失败了,这是他从没有想过的。由此可知,这个赵真是地地道道的扮猪吃老鼠,他的剑术绝对有资格与易弦高于正面一争其长短,可是他却如此耍活。现在,易弦高如此这般的落客,而赵真却是可以居高临下发出一招剑斩。至此,易弦高算是明白了,赵真明明用的是铁剑,在这个剑术已经开始革新的年代,他这样高超的剑术,却还是用着双手把握的加长剑柄的用意了。那就是剑斩!

    隐龙是一把重剑,这样的一把重铁剑自然是由上而下的重劈才最可见其威力的。赵真心计深重,他不仅用言语激骗易弦高,还在开始的时候使出了华而不实的下撩剑斩术,其目的就是为了这一记重剑大劈!以他苦修的剑技发出这样的大劈,威力几不下于秦人骑士剑法于马上发出的零界一击。最要命的是,易弦高的流水剑是一口地地道道的细剑,这把剑也许锋利,但绝对不是宽大,这一点有了后世宝剑的稚形。这才是易弦高起手剑式就摆出了刺击术的原因。可就目前来看,易弦高中了暗算!

    赵真现在是无比的大喜,他其实并不算是真正的撒谎,这一种战法剑招是他妹妹教他的,是他真正的胜负手,他用这种招法打败过不少人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再建一功!

    就在他一剑狠狠劈下去的时候,易弦高回剑,但是这种细细的剑怎么可能挡得住赵真全力下发的一个大劈斩。只是这一点上易弦高没有选择。他只能如此。

    隐龙重重的击在流水之上,流水剑发出了一声呜咽,随之就扭折而曲。

    赵真与易弦高两人相互错来,这时,魏国官员们齐齐的发出了惊呼,就连那些侍卫和宫女也都叫了起来。易弦高站在那里,手上提着一把已经扭成“S”型的流水剑。赵真也是站在那里,可在顷刻之间,他的脖子上突然乍开了一个小口子,从里面“沙沙”流喷出血来。

    至此,众人这才发现,易弦高的手上提着一把小削,这把小削是怎么来的?不要说,一看就可以明白。原来赵真的隐龙剑是重剑,所以需要双手把握。但话说回来,易弦高的流水明明是一把轻细的剑,不过超过九斤重,这样的一把剑怎么可能会要用双手握着。要刺入没有盔甲的人体一只手足矣,而两只手只会影响其机动力,这却是大大的不必。

    赵真在第一时间斩弯了流水剑,可是同时,易弦高也发挥了师自姬燕平的可怕剑术,将流水剑的剑性发挥到顶,本来如流水剑是一定会要折断的,可在易弦高的卸劲法门下,流水剑只是折曲了,却并没有断开,虽然同样的,这把剑也算是废了,可是话说回来,如此一来却是可以把他的命保下了,不至于让隐龙继续破下,斩死自己。结果在这一刻,易弦高动用了自己流水剑那同样加长了的剑柄的真正作用。那就是剑中藏器!

    于是在双方快要交错的一瞬间,易弦高从这一次对击中借来了力量,拔出了小削就手一个后身的斜挥,这一击准确的划破了赵真的脖子,大动脉的血管破开,那是再也止不住了。

    只过片刻,赵真在气犹未消之际,回剑自戕。而易弦高则是向倒下的尸体施上一礼。

    “彩——彩——好是好彩呀——”魏王赞叹不已,一边说一边拍着受不了惊吓而扑倒在他怀里的狐姬,道:“这一场比剑,别开生面,暗藏机锋,两位剑士无所不用其极,果然精彩,赏,赏,大赏……”又对丞相公子卬道:“丞相,你安排的好哇,寡人很少能看到如此精彩绝伦的比剑对决了!”

    公子卬笑道:“这还要抑仗大王之威德,岂臣下之独功?”

    魏王呵呵大笑起来,他喜欢公子卬的这种态度,不居功,当年老公叔就是这个德性,现在看来,公子卬何尝不也是如此。这时公子卬道:“不过这一场比剑颇有奇特之处,却也盱,你也算是当今的剑法大家,更是本相的门下客,禽相平大师不在,能不能请你替大王解说一下方才的比剑究竟是怎么回事?何以明明赵真剑斩之下,却是又随之身死呢?”

    东骑王心里一乐,暗暗叫好。这个公子卬太奸滑了,算计人起来竟然如此厉害。他如此捧着却也盱,就是为了捞钱。却也盱没想到丞相点他的名发言,自是大喜,这可是卖弄的机会,在古时候,想要卖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还要有机会。现在机会在眼前,如何不珍惜。当下,却也盱就解释起来了,他说的很详细,由此可见他的口才也好。

    他先说了赵真用剑的心术和算计,再说了易弦高的应对,说的如同细数家珍,无一错漏。

    魏王惊讶不定,对易弦高道:“易壮士,却也大师的话可有遗露?”这一语,先一步就肯定了却也盱剑术大师的身份。多少武士追求了一生就是为了一个大师的名号。却也盱再是淡定,也是忍不住在眉角间扬出喜色来了。就是魏王本人也是想了,如果这个却也盱真的胜了,那以他的才能,的确是可以担当自己爱妃妹妹的。虽然在定计中这个却也盱是**要死的,对于魏国来说东骑王绝对比却也盱重要,不过话说回来了,魏国太强大了,真要是却也盱胜了,没有东骑王这一步棋,也是无伤大雅,并不能算什么,到时魏国又会多出一个剑术大师,更好的宏扬了大魏的国威,何乐而不为呢?人死了是没有价值的,只有活着的人都会有其价值。

    易弦高也是感叹不已,对却也盱先行一礼,然后对魏王道:“诚如却也大师所言,在下本来非是想要用剑中藏器,只是没想到赵剑师会如此出手,在下只是无奈之举,不过也请大王不要见怪赵真,剑手比剑,无所不用其极,道理相通于兵法,有人喜堂堂正正之战,也有人喜好出奇兵以获胜,此间并无卑职恶劣之分,只在用法当人。赵真比剑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赵氏武馆的声名,所以不算是罪过。”

    易弦高说的是剑士的事情,他从一个剑者的良心上出发出这样的事,那是理所当然的。

    可惜的是,这里是白玉广场,是大魏王的大魏宫前,这里的人都是大魏的官员,而就目前来说,对于魏人最讨厌的已经不是那个阴魂不散每年都要跑过来叫边兵魏军上下集体小便的秦国。而是一直在和魏军僵持的赵国。现在中山国一直是在中山,赵国还有魏国这三者之间争夺的。本来,在早年,由于中山一时之失,那个凭关自守难啃的硬骨头中山国变弱了,战国是很敏感的,套一句最明显的话说,只要你弱了就会给人打!

    秦穆公想打西戎,但在当时西戎还算不上是弱,于是秦穆公先以弱戎之计让戎王迷于声色,等到戎国不行了,再以大军征讨,一下子把西戎给解决了,确保了秦国此后西戎没有过大的战事了,完全的作到了和平演变。使得现在西戎已经渐渐的开始以老秦自居。

    中山国一直强大,可是直到魏文侯的时候出了一个昏王,也是迷于酒色,魏国是当然确定一定要打的,那时的中山国是赵国可以打下的,中山国一直是赵国的国中之国,在当时,还可以接连燕齐,从地理上说是非常重要的,可惜的是并不合适魏国的攻打,因为形而势其上,魏人不占地利,真要打也是与魏接壤的部分,可以利于固守的部分,这样吃下去才不容易吐出来。

    但如前所言,魏国三代从来没有一点战略思想,他们只是凭着感觉找便宜,哪有便宜就要打哪儿,没有先后之分主次之便,结果他们打了,这一打,不要说打下了中山国,先一个就是得罪了赵国,又给了燕国危机感,还和齐国闹不愉快。

    结果,几个国家产生了矛盾,最后便宜中山国再起,重新打回了小半的江山,赵国想要灭中山国,这一点魏国也是如此想,怎么说也是先君们打下的基业,就此失去对谁都不好看。

    但在这里出现了一个问题,魏军强大,但是兵少,中山兵弱,可是占了关险地利。而赵国也许可以,不过就那点兵马,根本不是魏国的对手,也就是不根本不可能在野战中打败魏国。在这种局面下,就形成了一种的对峙。中山国是铁了心,因为它打不过两国,就在一边看着他们的便宜。而魏国也不想打,在魏人看来,中山国是死灰复燃,属于一定要消灭的。可赵国死皮赖脸的呆在那儿,让魏人不爽。

    在魏国君臣上下的认知就是,要不是赵人多事,那么也不会有中山国之乱了。

    由此可以想之在这个时候,魏人对于赵人的厌恶了!并且,在魏王一手导演的最大喜剧,六国分秦,就是因为赵国率先退盟,才盟不成盟,分秦大业才会破灭的,说起来,赵国就是一直在和魏国捣鬼!

    公子卬就是在看着魏王的脸色,当下大喝起来:“住口!无德就是无德,武士无德,那还是武士吗?看你比剑有功,又是胜者,可能惺惺相惜,此美德也,故不怪罪你了,下去领赏吧!内侍何在!”随着公子卬的话,一名魏宫内侍出现,不用说的,拉易弦高而去。这易弦高也是知机之人,他一见于此也就明白了,当下不再多话,当即随着内侍下去。

    魏王的脸色犹自是不大好,过了一会儿,对公子卬道:“丞相所言甚是,只是这赵人……”

    公子卬忙道:“大王,这赵人实在是无德,不过我们也不能全怪到现在的赵人身上,以臣下见,现在主要是那些赵氏武馆的人因为自己的无能而闹事,我们不能就其一点而罪其余,迁连太广非是良事,既然赵氏武馆的人无德,请大王下令公布他们的罪行,逐他们出魏也就是了!这样不至于逼这些穷凶之徒闹事,也可以彰显我大魏的仁慈。”

    魏王点首:“丞相说的是,还是丞相计算周全,如此,就下令逐!赵氏武馆者出魏,过期停留者,斩!举报有功的,赏!” 公子卬合手而礼道:“我王圣明!”

    魏王呵呵的喜道:“今日能一观两场比武,寡人不幸之甚,不过这一连的比下来,寡人还真是受不了,丞相,是否请歌舞一娱助兴?” 公子卬笑道:“请大王放心,臣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魏王呵呵笑道:“丞相想来必不会让寡人失望。”

    公子卬笑笑呵呵,拍掌击声,高声喝道:“奏——燕燕——”此语出,魏王却是一惊,连声道:“燕燕?莫非是商乐中的燕燕?丞相?商巫之乐恐人,怕是会惊吓爱妃,何以会突如其来,要行此乐?”商乐非常的大气,当然,有的时候也很吓人。

    《左传·襄公十年》提到,殷商后裔宋平公曾在楚丘用《桑林》之舞款待晋悼公,可当舞师举着巨大的旌旗入场时,晋悼公竟被吓得退回到房子里面,待“去旌”之后,他才勉强观看表演,观后还得了一场大病。直至春秋,殷商后裔宋人所表演的传统乐舞《桑林》仍保留了古时巫舞狂热、阴森、恐怖的气氛。

    不过商乐也并非一向如此,在有的时候,就和我们现代流行歌曲,同一旋律却会有不同的艺术效果一样,一段音乐,快了就会激昂,慢了又会抒情。商乐也是一样,同样的商乐也有着不一样的效果,只在于场合而已。

    公子卬笑意盈盈,道:“非是臣心血来潮欺慢大王,而是臣近日得一乐舞者,其乐舞无双天下,不敢独享,好与大王一同观之!”说着再度击掌。这一回,燕燕的大乐起来了,只见到在一连丝竹之声后,再起金石之乐,一连的叠韵,在此之上,一排的舞者从侍卫把守的人道中步出,她们一个个都是赤足,一身兽皮素布缠身,这不是重点,而是她们虽然身姿曼妙,秀美绝伦,可却具都戴着木刻的商代的方木面具。头上,也插着彩羽,踏着一个个节奏鲜明的拍子,开始起舞。

    魏王本来还有戒意,可是没想到一上来就给吸引到了眼球。原来的大商乐多以“硕人”领舞,因为他们身高力大,可以展现原始文明对力量勇士的追求。最盛大的要数万舞,所谓万舞是商代乐舞的一个顶锋,其后世哪怕是唐明皇狗屁羽衣曲也是无可比拟的,那种万人持戈,挥干舞戚的振奋与勃发是任谁也比不了的,秦王李世民还作了什么秦王破阵曲自吹,只因他不知道大商万舞的那种恢弘大气。可现在的舞者却是一个大家,她不旦精通古代乐舞,还会通过自我的改良,把原本不适合她的舞全给改成合适她的,这样一来,一股野性的气息,一股女儿的健丽,那种春野春情是扑面而来,所有的人都呆了,魏宫常常起奏民乐,有的民乐还非常下流,但都是不及这种野性的天灵之美。

    东骑王却是明显看出来了,心中微微一笑,暗道:“原来是她!”原来这个女子不是别人,就是三天前东骑王在公子卬府上见到的那个天生小脚的美人儿。虽然这些舞者俱都戴了面具,可是她们却都打着赤脚,在这种情况下,一只只的莲儿怎么可能逃得过东骑王的眼睛,自然凭脚认人,一下子把那个郑国公主给认出来了。

    姬微步,一个精灵一样的女孩儿。不过由于她的身份,看上去,是注定会成为公子卬的私物,公子卬虽然拿她出来献舞,却不会把她献人。不过魏王如果向公子卬讨要怎么办?想到这里,东骑王看向了魏王。魏王果然一双眼睛都直了,他的样子让边上的狐姬吃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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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庞涓回来了

    果然,魏王按捺不住了,对公子卬道:“丞相,此领舞女者何人也?”

    “此女姬微步……” 公子卬把曾经的话说过了一遍,然后道:“臣不敢自珍以专,请大王同好!”魏王连连摆手,眼中放光,道:“公侯之女,沦落至此,韩国也没有好东西,岂可威凌以加于弱女也,丞相不可薄待于她!” 公子卬笑道:“拙妻视其为妹,此女也非臣强逼而献舞,实是为了感怀臣的一番照顾,再说也是向大王见礼,更何况,此女天性喜好乐舞,乐舞就是其生命,臣请我王远观之!”

    魏王微微不悦,让他远观,就是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魏王刚刚有了性趣,却给打回头这一棒子,叫魏王如何肯甘心?哪知道这时公子卬突然离席,跑到了魏王的身前,悄声道:“臣可是为了大王好,公主未必都是美的,姬微步身形中可,但相貌却是不过平平。”魏王眉毛一挑,却见公子卬细语道:“大王若是不信,一会儿赐酒便知!”说完话,丢下了将信将疑的魏王,公子卬就这么的回位了。

    再见那领舞之人,如那山林精灵一般,身体如玫瑰绽放开来,再度一屈,身体每处的曲线都是玲珑凸显。乐声时缓时疾,一群女孩如同蝴蝶乱飞一般。再听“咕嘟”一声,魏王给刺激的不行,倒吞了一口唾液。正在此时,姬微步一个俯身卧倒,这正是这一舞的**部分。这是说,这个林间的女孩吞下了一枚燕卵要生产了。

    这支舞的原形故事是说在有娀氏有两名美女,她们生下来就善舞善乐,就连饮食也必以鼓而助兴。当时的夏王大帝知道了,令手下一个叫燕的人去看看怎么回事,结果燕去了,由于这个叫燕的人英俊秀雅,一身风气不凡。结果这两个女孩都爱上了他,可惜的是两人爱的是同一个人,结果二女为爱而争搏之,她们的这种行为惊动了这个叫燕的男人,于是皆大欢喜,三个人一起上演了一出一龙二凤之好,后来这个叫燕的人射了精,激情后,感觉这样不好,因为他是为了夏王大帝而来的,结果却把本有可能进宫侍主的两个美女自己给OOXX了,于是没脸再停留,只好回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两个等郎不归的女人大伤,就一起作了一曲,最后高歌:“燕燕往飞。”

    后来夏国内乱了,那个叫燕的人也就确定是死于乱中,他当时和两个女人**的时候,在其中一个女孩的嘴里射了精,而偏偏就是这个女孩后来怀了孩子,这个女孩的名字就叫简狄,生下的便是殷人的父祖契。由于长期的神话效果,在现代听起来,就是有两个女子在一起,有一只燕子飞来,生下了两个蛋(男人可不是两个蛋么),其中一个女子把蛋蛋吃了,结果生下了孩子。《燕燕》由此而生,当殷人举行祭祖活动时,在每次上演歌颂玄鸟的图腾之舞时,这首歌必定是要在歌唱之列了。

    此时,姬微步开始唱了:“有娀二女,九成之台,饮食必鼓。帝令燕往,鸣若谥隘。二女争搏,覆以玉筐。少选少选,发而视之,燕遗二卵,北飞不反。二女作歌,燕燕往飞……”

    最后的一曲“燕燕往飞”唱了三遍,林泉之音,也不过如是。不要说魏王了,此时,就连东骑王也有心将这姬微步纳为私宠。但就是在这个时候,却是出了变故。在姬微步歌过之后,众女围上,把姬微步包围,其后当她们托着姬微步出现时,姬微步已经不是姬微步了。

    东骑王嘴角一抽,这真是……古代魔术的大变活人呀,竟然就是如此?在众人一围之际,几名女子上来,其中一个和姬微步身形相似的和她换了面具和头上的插羽。由于服饰大抵相同,又戴着面具,也就是说,在这一刻,两人一换,加之处在舞曲之尾,那真是活鬼都看不出来,不过这种大变活人在场中如此之多的众人眼下上演,未免也太大胆了!不过想想东骑王也就释然了。想也是知道,这个叫姬微步的在楚国逃难的时候,何尝不也是这般的小心,那胆子早早的就练就出来了,身边的舞者也必是她的同伴,配合当然默契了,也难怪敢于如此献技。

    此时,舞过以毕,众女退下,东骑王冷眼旁观,看着那双小赤足的姬微步混在众女中一并的离开了场地,心里竟然也替她庆幸,别看姬微步是亡国的公主,可是再公主亡了国也就什么都不是了,魏王如果愿意,要你的身子,你还能有丝毫的拒绝么?

    在最后退场的时候,姬微步向着东骑王望来,她显然也发觉了,自己给人认出。东骑王却并不感觉奇怪,如她这样从楚国逃出来的,灵觉过人也不是奇怪。

    就听魏王大喜,然后这胖子亲自离席,手捧玉杯向着假姬微步而来,公子卬赶紧过来,对那假的姬微步大声道:“大王赐你酒!”魏王道:“丞相你叫什么!” 公子卬趁机道:“大王,她的耳朵不好,声音小了听不见!”魏王一惊:“果然如此?”正说着,假姬微步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放在一万人里不会有丝毫出奇的脸蛋,平凡到了极点。魏王大为失望,带着极大的期望得到的却是这样极大的失望,这种失望之大是可想而知的。

    没了兴趣的魏王也没有小器,还是重重赏了姬微步百金,还给她一座乐坊,不过话说回来,这等于是给公子卬的,而公子卬也没有在意这些小处,自有家老下人替他打理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他直接跑出去了,这种举动让魏王张目结舌。他并不知道公子卬在东骑王身上下了重注,为的就是这一场的豪赌。

    没一会儿,公子卬眉飞色舞的回来,先是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然后对魏王道:“大王,可以请东骑王与却也剑师比斗了!”魏王刚才在最兴头的时候失望,此时正要着补回来,便道:“理当如此,东骑王,可行么?”

    东骑王道:“无不遵从!”说话间,他扬身而起,一步踏出到广场中。那边,却也盱也怀抱着自己的燕支剑而踏出。魏王见状道:“东骑王,寡人见你身上并无长物,比剑斗技,东骑王你不用剑的吗?”若然不是听说东骑王曾经一力搏三百,魏王是怎么都不会相信东骑王会不用兵器的。公子卬忙步出道:“东骑王非是没有兵器,而是没有带进来,东骑王,你的兵器是不是就在外间?”

    东骑王笑道:“正是,可以请他们拿小王的兵器进来么?”魏王先于公子卬道:“这才是正理,一方有剑,另一方没有,那自不成样的。” 公子卬也不废话了,道:“着令,宣东骑王侍从带东骑王的兵器入场!”这一声令远远传下,没过一会儿,就见到两个高大的肌肉男子抬着一把大枪进来了。由于大荒凶兽从样子上来看太过于狰狞了,那种上面系着的马兽鬃毛让整件兵器看起来就如同一只黑乌乌的真正凶兽一般,那种吓人可不是说笑的。

    狐姬轻轻掩口,美目转了个不停,魏王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兵器。

    在这个世上有很多兵器,最多长见的是剑,而剑的种类也是相当多的,造型也是极美的。

    但总体说来,却是轻忽了长兵器的,长兵器不是没有,但主要是士兵用的那些,而东骑王的这把大荒凶兽从长度来说比一般的长兵器是要短上一点的,但可怕在于全铁打铸,这份重量不是同级兵器可以比拟的。但最可怕的还是这件兵器与众不同的造型设计。

    它的长度不是很长,大约两米多点,枪尾是一截巴掌长的尖刺,枪身上留刻着龙鳞纹路。在枪的头部,是一只细化的龙首,龙首上有着短鹿角。在龙鼻和龙头并龙颈下,有着小小的十八个小指粗的环。马尾鬃毛制成的缨子穿在小环里,龙鼻处是两个孔,打穿着细铁链,大约尺长,尾部是两个铁球。在张开的龙嘴部,吐出的是一截小臂长的枪刃,那枪头有些大,带有倒回刺钩。整把武器就是一条蜇伏起来的巨兽,你会发现,可能在下一刻,它就会活过来,而它的重量也不是同时代人可以轻易挥动的。

    却也盱看到了后也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可他到底是经历过真实刻苦的修练,这种十年一日的苦修绝对不是一把大荒凶兽可以吓倒的。并且,他在短短的时间里做出了判断,在他看来,东骑王并不是那种高高大大的那种粗汉,这样的一把兵器对于东骑王来说,必然是十分沉重的,就算东骑王真的能使动,可也是有着不足。而且,这样沉重的兵器必然会影响东骑王出手的速度,对于这种面对面的近搏,自然是却也盱更容易占到便宜!

    想到这里,他甚至露出了笑来。

    魏王吃惊道:“东骑王,你就用这样的一把兵器吗?”东骑王道:“小王一年灭义渠,所仗此兵多矣!”魏王也不是真傻子,立时向公子卬招手,待公子卬上前之后,魏王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丞相,这东骑王行不行?看他这个样子,战场上当然可以,但比剑对搏,怕是不行呀!” 公子卬笑道:“大王,人有所,也必有所短,东骑王为人粗鲁,不如却也盱英俊,这是自然的,可是若大王以为东骑王武艺也不如却也盱,却是大错特错了,在东骑王前,大王有听过有一力搏三百的这种真正勇士吗?天下武力强者,东骑王当在第一。”

    听到丞相公子卬对东骑王如此推崇,魏王竟然也信了。这就是所谓的信任了,一般来说,旁人很难相信这种信任,可它就是存在,表面上看自然是却也盱更有大剑师的风范,但话说回来,东骑王以武建国,如果真小看他,说不定就要倒霉。诚如公子卬的话,能一搏三百者岂能是小白?就算他真是一个小白,看了刚刚的那场比剑,他还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凶险么?出于此中种种,魏王相信公子卬。

    当下魏王笑笑呵呵道:“那就如东骑王所请,却也剑师,请下场吧!”

    却也盱已经下了场,他松开怀里的燕支剑,缓缓把细剑燕支抽了出来,道:“东骑王,你用这种重大沉的兵器,绝对非我对手,我可以许你换兵器!你意下如何?”

    东骑王冷笑一声,伸手把大荒凶兽提在了自己的手里,冷目一扫道:“换?不用了,你知道剑法中的快剑之道,却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武技叫一力降十巧,任你千般的巧,在本王的面前,也是如同螳臂当车,自寻死路也!”

    却也盱笑道:“如此,到要见识一下东骑王的一力降十巧,究竟能有多大的力气,东骑王,你到底只是一个戎夷之王,只知以力服人,岂不知牛力再大,也只不过是与人拉车犁地而已,想要比武争雄,自取其辱也!”

    东骑王眉宇微扬,提着大荒凶兽,就要上前。哪知道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叫道:“且慢!”

    只见一个红色的旧皮甲,一身风尘戎马的壮年男子雄壮的踏步入场。只听得众魏国的官员齐声声的倒吸冷气。魏王一语道破了此人的身份:“上将军?”来人竟然是庞涓。

    庞涓绝对不是历史上的那种小人,很多的影视文学作品都拿他当丑角,污辱他,因为庞涓对孙膑的所作所为,各国也都在背地里鄙视他。可无论怎么说他,上将军庞涓对魏国的军事是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当时,魏国名将辈出,吴起、乐羊,还有魏武侯本人,都是能打会战的能人高手。可惜魏武侯死前赶走了吴起,他自己又死了,乐羊也已经郁郁而终。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代,庞涓出现了。正是他,打败了其它企图挑战魏国霸权的敌人。因为魏国有庞涓,所以别国如果想要和庞涓战斗,都要想想自己有没有可以和庞涓分庭抗礼的将军。由此,孙膑才会以残疾之身为齐国所重。

    无论从哪一点来说,庞涓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而如果从一个国家从魏国的角度上来讲,庞涓可以对不起别人,对不起自己的师弟,可他对不起谁,他都对得起自己的国家!事实上庞涓是一个有着自己思想的才能之士,他同样有着大局观,正是他,在最后迫使魏王同意从中山这个泥坑里拔出了腿来。

    从现在的国家道德观来说,庞涓并不坏,他是一个坚定不移的爱国者。他是真正的爱着自己的国家,他就算对不起天下人,可他对得起自己的国家,对得起大魏!只此点的情操,现代中国人里有几个能有?可这个爱着自己国家的兵家却一直为后世人污蔑,谩骂,只因为是对付孙膑。相对来说,孙膑才有点上人不耻,他最先出山后是跑到了魏国,但他却是一个齐人,身为齐人不思报国,而到魏国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思想?他也许是一个智者,但他自己也要承认,孙膑上战场的唯一目的,只是为了给他自己报仇!

    在《新大秦帝国》里面,齐王激动的请孙膑在齐国进行二次变法,但孙膑拒绝了。齐王痛声说先生也是齐人,难道先生不想齐国富强吗?但孙膑非旦是一个齐人,也是一个智者,他深深的知道法家的一切,可他绝对不会去变法!理由很简单,变法是逆天,变法者一个不好就会不得好死。孙膑是一个智者,他当时表示,变法要有变法强人,但他是一个兵家!

    那么什么是变法强人?就是为了变法而不顾自己的生命。孙膑是兵家,不会做明知死而还去做的事。这就叫智者不做不可为之事,和三国时的水镜先生司马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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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庞涓的锈铜剑

    所以,从个人的角度,孙膑绝对是一个智者,可如果从国家的角度来说,庞涓无疑是比孙膑要高尚的。在历史上,有一个说法叫庞涓利用孙膑的私书陷害孙膑,理由是他还是一个齐人,这就是庞涓真正的想法,在庞涓这个爱**人的想法,他当然怀疑为什么这个齐人会到魏国来当官呢?他其实也是有理由反间的,不过庞涓是兵家,不是阴谋家,他的阴谋总是很失败,最后放跑了孙膑。给自己惹下了恶名。

    现在的庞涓一身的脏旧军甲,这还是普通廉价的皮甲,堂堂大魏这个天下最张国家的上将军竟然只是穿着这样一身普通货色的军甲。但庞涓是有理由的,一个上将军,他并不需要自己上阵前拼杀,所以他并不要太好的甲,更不要铁甲,那会让他累得走不动路。

    可实际上,庞涓当然有好的甲具,他有一套魏王从大梁给他订制的一套铁甲,那是一套价值连城的军甲,但这套军甲庞涓一生穿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极度的厌恶这种张扬与奢糜。

    在此,谁还能置疑这个将军私德问题而不能当上将军?他当之无亏!

    “上将军,不在中山督战,何以回了安邑,却叫寡人都不知道?”魏王表面上给了庞涓一个客气,但话里却带出了这种诘问。自己的上将军这样丢下了前线一下子跑回来了,当然不是不可以,但也不能老是这样,多少也要给自己打一个招呼,来一份公文,这并不难吧!

    庞涓回礼道:“我王,末将在那中山督战不假,可是士兵不能无粮而战呀,末将是来亲自催粮的,现在军中之粮快不足月了,如果到时没有粮,先君的基业就要荡然无存了!”

    话是这样说,但听不能这样听,“快不足月”就是说还有一个月以上的粮食。但中山国之役是一个长期的战斗,一个月的粮食是当然不足的,大军在外,正常要有三月以上的粮,如果是长期战斗,那带上半年的粮也是正常的。魏王知道这一点,道:“丞相,这是怎么回事?” 公子卬苦笑道:“我王,就算臣给上将军调粮,这粮难道就不要钱吗,这两年我大魏国资不富,这是肯定的,本相这不就是等着弄钱好向楚国买粮么!”

    魏王笑道:“上将军以为如何?”庞涓冷着硬脸道:“还请丞相快一点,末将等得,军士们可却是等不得!” 公子卬笑道:“自然,自然,其实令侄已经到过,上将军又何必如此亲来?”庞涓哼了一声,他已经到两个侄子面前问过了,那徐甲也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公子卬的推托岂能是假?这等军国大事,公子卬却如何弄假,这是庞涓深恶痛绝的。

    魏王做了和事佬,笑着道:“来人,赐座,上将军来得好,寡人没想到上将军会突然而回,现在正好,来看看东骑王为寡人的献礼!”庞涓奇声道:“东骑王?”眼睛已经如电一般的看过来了。东骑王可不敢大意,微微笑道:“小王见过大魏国上将军!”

    庞涓大讶:“尔就是一年灭义渠的东骑王?”东骑王心里一阵的抽动,看起来,庞涓的确是一个人物,对东骑的事情都有着一定的了解,从他的这些话,就可以知道其对自己的关注。东骑王道:“在下就是东骑王,劳上将军垂询,小王不胜惶恐。”庞涓冷冷一笑:“东骑王,你可以一年灭义渠,不知灭我大魏,当要几年呢?”

    东骑王一阵的郁闷,他全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脾气不好的上将军。只是东骑王也非离善人,他的口才也是一样的厉害,当下就叫道:“未知上将军何以做出此想,东骑国民不过十万,兵不过两万,缺铁少粮,疲弱无比,难道上将军会觉得我东骑国会对大魏有害吗?大魏国兵甲五十万,民众也过千万,若然还惧我东骑,上将军也要替大魏王留下一份脸面不是?大王明鉴,小王此来只为向大魏王献好,国无余富,小王不惜性命下场,为大王献礼,上将军却如此污言,小王情难以堪还请大王为小王说上一句公道之话。”

    “庞涓无礼!” 公子卬开口道:“东骑王是本相的朋友,如今更是大王的座上之宾,东骑国虽小,但我魏国乃是堂堂的中原上国,岂有这般无礼的道理?”“上将军!”魏王说话了,口气很重,但……他是在替庞涓角围:“上将军累了,请自去座!东骑王不要介意,一切自有寡人替你担当!”

    庞涓无奈,回身到了新搬来的一张几案前坐了下来,自有内侍为他备好酒果。

    公子卬道:“东骑王,献技要紧!”东骑王这才提着大荒凶兽回到了场中。

    却也盱笑着露出燕支剑道:“东骑王,在下已经久候多时了。”

    东骑王也是自傲的性子,哪里会把他放在眼里,当下提着大荒凶兽就是要上前杀人了。

    却在此时,那多事的上将军庞涓再度道:“慢!”魏王这下可是真的着了恼道:“庞涓,你干什么,寡人真的很想看比武呀!”庞涓知道自己不能乱来,当下解释道:“我王息怒,末将只是不知道,这不是比剑的么,末将看东骑王手上的并不是剑呀!”

    公子卬道:“上将军有所不知,东骑王的独门兵器就是此了,再说此次一直说是比武,而非是比剑,上将军要看比剑,已经晚了,刚才已经有两名上佳的剑士比过了,上将军请等以后吧!”庞涓哪里要看那种东西,对于他来说,看战场上的血杀就已经够了,却是笑道:“丞相此言差矣,末将看东骑王的这把兵器大大的不吉,东骑王,你这把兵器没少饮人之血吧!” 公子卬道:“奇了,上将军也在意这种血杀凶吉了吗?”庞涓打了一个哈哈道:“正是本将杀伐良多,是以不得不注意,这里是别的地方也还罢了,可是这里是大魏宫的正东门殿,剑是君子之器,比之自然是可以的,但如以枪戟贱器搏杀,却非是吉兆,大王以为如何?”

    “上将军此言……也有一点道理呀……”魏王一是给庞涓面子,另一方面也的确是有这种凶吉的说法。古人敬鬼畏神,相信一些玄学,比如莫名其妙的五德终始,再如那阴阳之术。在明朝的时候,有一次修宫室的两个工匠打架,给明太祖知道了,觉得房上见血不吉,当下把三万多的工匠贬为贱役,男的阉了,女的罚为娼。

    “那不知,上将军有何好的建议呢?”魏王问道。这是一种古代的责任制,你提出了一个问题,你必然要有解决的办法,最不济你也要有能推荐出来可以解决这件事的人。

    庞涓哈哈大笑,扬身而起,从腰上解下了自己的佩剑。两步到了东骑王的身边,双手捧着道:“东骑王,恃兵器之利不为强胜,可敢持此君子器对敌迎战?” 公子卬大叫不可!他一个箭步跳出来道:“东骑王与本相是友,便算是要用剑,也当是用本相之剑!”别人可能不知道庞涓的剑,但公子卬却是知道的。庞涓是一个不爱自己剑的人,他的腰上佩的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剑,并无一点出奇之外,相比起来,甚至都有点锈了,因为这把剑是庞涓用来指挥的,而不是应敌的,用庞涓的话说,一个兵家,在指挥大军的时候,如果到了他自己也要用兵器的时候,那也就是他该死的时候了。

    所以现在庞涓表面上是要把自己的剑给东骑王,这是一种示好,但实际上却用心恶毒,要知道他的这支剑在燕支剑的那种坚利下,一击就会断的,此刻的庞涓分明就是想要东骑王死!故而,公子卬要把自己的剑给东骑王用,他的剑怎么说也是一把少有的利器,非同常剑可比之的。庞涓却是如何肯甘休,抢先一步道:“东骑王,老夫借剑与你,你不要,是瞧不起老夫吗?”只要东骑王不要,那么庞涓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在之后想法子对付东骑王,反正庞涓自觉得自己在众诸侯国的名声已经算臭到家了,那也无所谓再做一件令人不齿的事来。

    公子卬叫道:“东骑王,不可……”但东骑王却还是拿过了,就手一抽,一把发出暗黄还有乌迹的黑斑铜锈,此剑并非是铁剑,竟然还是一把铜剑,并且由于没有经过保养,差的不是一般。在最初看那一手把的剑柄,东骑王还以为是铁剑,感情,竟然把铜剑打铸成铁剑的外形,这可真是好笑。

    公子卬怒道:“上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这把剑也能比剑斗技吗?”

    庞涓好整似暇的道:“丞相大人的话末将不明白,末将用这把剑指挥了大大小小不下百场的战斗了,也未见得出了什么问题,东骑王,还是说你觉得老夫的剑有什么问题吗?”

    公子卬回身忍气,对东骑王道:“东骑王如何说话。”东骑王淡淡道:“多谢上将军赐剑。”

    公子卬道:“东骑王,你可看好了,这剑……”东骑王一挥手,盯向庞涓道:“上将军的厚赐,小王怎么能拒绝呢,其实以剑而言之,对小王来说,利剑与平凡剑都是一样的,这把剑虽然别具一格,却也并非不堪一战,出自上将军之手,以上将军百战的余威,小王也不会输了!”庞涓哈哈大笑道:“东骑王说的好,丞相大人你还有何话说!”

    公子卬道:“既然如此,本相也无话好说,上将军,且看咱们谁笑到最后吧!”

    当东骑王提着那种锈剑之时,却也盱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道:“东骑王,你确定要用这把剑与在下比剑?”东骑王道:“本王之前说过了,对本王来说,什么剑都是一样的。便是把木剑,小王一样能以之杀人!你没见过不要紧,今天可以见见这把锈剑如何杀你!”

    “哈哈哈哈……”却也盱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东骑王啊东骑王,你自是自大的没有边了,今日且就叫你瞧瞧,我中原无上的剑法!”说着,他竟然就向东骑王大步而来。

    东骑王也是知道,也不避让,竟然也是迎了上去。

    在此之前,赵真和易弦高两个人比剑,小心了又小心,谨慎了又谨慎,慢慢的接近,到最后才愤然发出杀机,两人相互拼比,在险死环生中,终于易弦高是凭着高人一筹的技艺杀死了赵真,可以说是当世比剑难得的精彩。

    可是却也盱和东骑王比剑,却是大不相同。却也盱仗着自己十步追魂的剑法向东骑王走去。同时,东骑王也无惧无畏的向却也盱走去,这两人竟然一点也没有用步法试探之心,上来就是要行绝手杀法,在第一时间把对手杀死,这种一下子张扬出来的霸气一时间竟然让众人都反应不过来。可在这时,却也盱迅速后退。他并不是怕了,而是他发现东骑王走来的时候步子很怪,每一步从起到落,都有一个微不可察的“S”型,这个动作幅度不大,但却是一种上佳的步法,现在说法叫八卦步,它可以节省体力,也可以在短距离里突然左右变向。

    这也就是却也盱了,一般人根本是看不出来的。

    没想到东骑王竟然会走这样奇怪的步子!这种步子的真正玄妙却也盱还没有看出来,可是他知道,凭着他十年练出的剑心他深深的明白,自己的十步追魂可能会没有用!在这里就可以见到五步剑的厉害了,还有传说中才有的一步剑法,所谓一步剑法就一招,那就是拔剑刺人。时间最短,速度最快,也最难练的,修此剑术者,一般没有用长剑的。

    东骑王本以为却也盱会自己送上门来死,可没想到他的灵觉那么灵敏,竟然察觉到了不对,不过那也无妨,东骑王冷笑一声,继续向却也盱而进,在这种局面下,除非却也盱主动丢下了自己的剑,不然他就是必死无疑。而士可杀不可辱的铁律让他只能战死。

    却也盱的白脸上闪过一丝激怒的潮红!仅仅是步子特别一点,也想赢我?却也盱大怒,他不再退,而是开始点了两下地,接着,他重重的踏出了一步!这正是他试出了十步剑法的威力开始。从这一步开始,每一步都会给他的剑带来更快的力量,让那速度可以穿金裂石!

    东骑王更是大喜,也向却也盱扑上,一时间,两个人如同两头激怒的虎豹一样相互冲去。

    就见两人如电火流星,猛然间的接近,在此,突然却也盱发剑,在此时发剑,这无疑是一种错误,因为时机不到,东骑王怔了一下,提剑杀上,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却也盱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剑!果然,却也盱也意识到东骑王非是浪得虚名,手上自然是有硬本事的,可是现在对杀已经势在水火,自己当时看走了眼,没想到东骑王这么厉害,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有决死一拼。

    当下,他改变了自己的攻击目标,因为如果是攻击东骑王那是很难的,可如果变换一下,改成东骑王的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当下,他一剑击去。东骑王一时间的失算,手上的铜锈剑一顿,发出了难听的一声“嘎吱——”折成了两截,其中一截落在了地上,竟然还发出了闷哑的声音。这个声音充分说明了庞涓的剑已经次到了什么水平,铜剑之中竟然还有很多的沙眼,非是如此,怎么会有这样的声响!

    不过,两人这时已经很近了,只剩下一小截的锈剑真是一点锋锐也是没有了。可就是在这时,东骑王张开了手臂,却也盱自以为得计,却是不想,东骑王并没有用手上的断剑,而是用手,一下子抓住了却也盱的衣领,就用一扯,把却也盱给拉得倒下。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东骑王回身发力,把手中的锈剑再向却也盱扎下,却也盱手腕回削,再是一声,以他精准的剑术把东骑王手上的锈剑给彻底削平了!却也盱能于倒地的这一刹那出剑,并且还有如此的精准,那手控剑术自是了不起的。可是……(有花给花,有票给票,能盖章的盖章!哥们写的容易么,那叫一个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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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北信男君

    电火流星,东骑王的动作告诉了人们什么叫做电火流星。那就是速度!

    一般人打架除了挥拳踢脚,如果没有学习过一些套路,是不知道要怎么打的,比如手给抓了,怎么做最快的反应,再如身处在极端的境地中,又要怎么的变化。一直到了明朝,令狐冲练剑还有运转不过来的境地,要靠风清扬老头子指点。何况是在那远古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剑法主要的精髓就是比快,比速度,舍此之外的花巧,一般人就不明白了。或者说还没有发展到后世那个花团锦簇的时期。从理论上说,却也盱已经做到了极点,可他不是东骑王,东骑王比他做的更多更快。

    就见东骑王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转了一个圈,他是矮着身子转圈的,由于这个动作的剧烈,他的身上发出了叮咛咛的铁片互撞声。这一个圈子转完了后,东骑王借力一脚就飞蹬出去,那木底的靴子狠狠打在却也盱的手腕上,顿时就把他的手腕蹬的碎了,同时,那把锋利名贵的燕支剑也叮当当的滑落到远处。这还不罢休,东骑王手上的那没有了刃部的铜锈剑再度向着却也盱的胸上打砸下去。

    “嘭————”东骑王反手以剑的柄部打在却也盱的胸上!却也盱原本还有些高鼓结实的胸口发出了沉沉闷闷的一声大响!在这一声响下,却也盱也张开了嘴,就见到一条血箭一样的存在飞了出来,高高的,竟然有一人高以上。

    在这时,东骑王连着向后退步,同时他还看着自己的身子,唯恐给血溅到。

    再看却也盱,在东骑王的那一击下,他的整个胸口可怕的深陷下去,嘴巴张的大大的,在死亡的一瞬间,那种巨大的恐惧感让这个白衣美男子的剑客面目不自觉的扭曲了起来。他就这样直截了当的死了,给东骑王手上那把连刃都没有的锈铜剑杀死,杀人的到底是东骑王的锈铜剑,还是东骑王本人?这真是谁都说不清了!如果说之前赵真和易弦高之间是一场货真价实的比剑斗技,那么这一场的打斗只是东骑王的个人表演,他杀人的表演。

    东骑王叹了一口气,在他的靴子上,还是沾到了一点点的那一个小血滴。总是会有意外,东骑王走到尸体前,在众人侧目下用尸体的白衣袖子擦了自己的靴子,看了一会才向目瞪口呆的大魏王道:“小王献丑了,请大王不要见怪,大王在刚才有什么没看懂的,可以问小王!”

    魏王“呃呃”了两声,连口的道:“没了,没了……啊……东骑王果然好身手啊……哈哈……哈哈……”他是给东骑王那种杀人如踩蚂蚁的气度吓到了。东骑王为难道:“可是小王不慎弄坏了上将军的佩剑……”魏王大大方方的道:“无妨,上将军的那把剑,寡人也觉得该扔了,正好让上将军换上一把,上将军以为如何呀?”庞涓面目铁青的道:“自然。”却是惜字如金,再也不肯多言一句了。唯有边上公子卬在那里发出了得意的大笑。

    “哎呀……”这时狐姬说话了:“刚才发生的什么呀……可吓死奴了,大王,这怎么一下子就分出胜负了呢?”魏王轻笑,道:“美人,你一直伏在寡人的怀中,哪里看到刚才的胜负之争,如同弹指刹那,似惊电奔雷,美人没见到也是好……”

    公子卬离席道:“大王,东骑王不吝性命为大王献技,诚心于两国之好,大王不可不赏也!”魏王点头:“丞相说的是!”庞涓道:“大王,东骑王是异族王,小赏即可!”

    “哈哈……”公子卬摇头晃脑的站起来,对庞涓道:“上将军,您一向勤俭,自然是好,可我大魏乃天下霸主,兵败秦国,力压韩赵,齐楚避让,燕国低头,我国之富,也是天下有目共睹的,如此大国,如此大富,东骑王以性命献技,庞涓你却说要小赏,让天下人如何看我大魏?别人笑话你上将军无所谓,但如果笑话大王,却是我大魏之耻也!”

    “哦?”庞涓冷喝道:“丞相如此说,那想必有算,不知丞相大人打算怎么个大赏呢?”

    庞涓一口咬住个大赏,这是在说公子卬拿着国家的财物做好人,让公子卬大怒,他当下道:“大赏小赏,赏还是不赏,当由大王决定,上将军,魏卬不和你做口舌之争,只是要说明一个做人的道理,我大魏当对敌行兵恶,而对友行仁善,这是天下间最基本的道理,以本相看来,上将军打仗多了,杀伐多了,只怕已经不知道这些了!”

    庞涓正欲再说,却是听到魏王喝道:“庞涓!你怎么老是这么多事呢,公子卬,你还是尽快把粮草的事情给上将军办了!上将军,你回来的急,现在想必是累着了,下去休息吧,要是没有什么事,你还是早回中山国去的比较好,中山国没有你上将军镇守,寡人实在是不放心哇!”庞涓悲愤失望,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道:“末将……就此告辞……”

    魏王哼了一声,公子卬道:“还是王兄圣明。”魏王叹了口气道:“公子卬,你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情,就别和他闹了,这怎么做事,寡人还是有分寸的……东骑王!”这就是要赏了!

    东骑王上前一步,大揖一礼,连腰都折弯下去了:“小王在,大王不必大赏,小王无礼朝觐,此行是份属应当的,哪敢要大王破费呢!”魏王摆手道:“不可!我堂堂大魏,岂能小器!东骑王你甘冒身死之险与寡人驾前献技,这般的诚意真心,寡人岂可不予表示!之前寡人说了,要以爱妃之妹嫁之,现在传寡人王令,封爱妃,你那个妹妹叫什么来的?”

    狐姬娇声嗔怪了一下道:“她叫狐婴!”魏王道:“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寡人现在封狐婴为寡人义妹,以公主之礼嫁东骑王!东骑王,你可早日回归东骑,寡人这边备下了嫁妆之物,就送婚上门,你意下如何?”

    东骑王犹豫了一下,道:“若是大王的义妹,就是公主,而为公主,小王一个小小的戎王,哪里配得上呢?还请大王为公主另谋佳婿!小王断然不敢委屈大魏的公主呀!”

    公子卬听了东骑王的话,暗暗的喝彩,这他妈的还是人么?东骑王脑子是怎么长的,这种政治家才有的招儿他也会?以退为进,再也没有比这更高明的应对了。假如东骑王一口应承下来,人家说嫁公主给你,你说好好好,啊美死我了!这样的话人一定鄙视你。至少这贪恋美色喜好富贵的一恶劣映相是跑不了的了。东骑王如此的表现反应了他心慕大国文化的一种体现,时时以戎夷自居,知道分寸卑贱,不以自己是王而自得于天下。这种精神在所有的戎王来说都是难得一见并可贵的。魏王怎么可能不喜!

    “东骑王,不要如此自轻,身份不好无妨,只东骑王你一身的武艺,足可光耀天下了。”魏王感叹道:“如戎王而知礼自谦者,天下除东骑王者无了,传寡人王令,赦封东骑王为北信男君,于定阳赏田十万亩,户三千!与公主婚配!”

    庞涓已经走了,不然定会气歪了嘴巴,而东骑王却是乐坏了肺,上位者绝对不可以用真情示人的,哪怕东骑王已经乐歪了嘴巴,也不可以作轻贱之笑。不过话说回来,怎么可能不笑啊,这简直是疯了,东骑王见过赏人的,可没有见过这么赏人的。

    不要觉得魏王的赏低,当然说起来的话也不算重,但这个不算重是对看YY小说过多的人来说,要是那些人看到这里一定要说不赏个万户都不好见人!可事实上东骑王得到的却真的是太多了。让我们看看到底有多多吧!

    首先,东骑王得到了一个爵赏!要知道之前秦国册封东骑王为东骑王,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戎王,只是秦国单方面承认,别国是可以不认的。当然,就面子上来说,谁见了东骑王也会说声东骑王,但戎王就是戎王,别人说你是东骑王,但会尊敬你么?瞧不起是必然。没有爵位没有品级的,谁在意一个小小的戎王!不入流就是不入流,用《西游记》来说,就是一个小小的妖王,一个小妖王而已,不定哪天就要上斩妖台了,天上的神仙谁个会在意小小的妖王?而魏国的封就不同了,一下子就给了一个男爵位,北信男君,也就是北信君。套用《寻秦记》里的叫法,可以叫他君上了。而且这个封号也将是周天子承认的,不承认不行,现在的小小周王室就在三晋的眼皮子底下,韩赵也就算了,但魏国要讨封,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一个小吏,周王室不得不从,盖章么,连这么一份工作也不想干了,那就真的完了。

    其次是田十万亩,这一下子得到了这么一大笔的田地,想不富都是不行。因为东骑王的多重身份,只要他占着这片田,哪怕是这片田给别国占了,就东骑王这个不在魏当官的东骑王来说,他一样可以在自己的田产里想怎么弄就怎么弄,除非那个占领国和东骑王有仇。

    还有三千户,这是三千户东骑王的佃户,因为这是户,也就意味着这批人至少不下于一万,天可怜见,东骑王打天下的开始身边多少人?几百人而已,当他在东骑闹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又是多少人?六七千人而已。现在魏国一下子就赏出了一万个给他交粮纳税的人,这得是多大的财富!

    公子卬笑逐颜开地对东骑王道喜:“北信君,给你道喜了!”东骑王犹豫道:“这……这……我本小王……何以堪当如此厚赏?” 公子卬故作不悦道:“哎,北信君,这话可就不好了,这可是大王的隆恩厚赏,你不要,可是不给大王面子,你想违抗王命吗?”东骑王吭吭哧哧道:“这……这……这怎么好意思……”至此,东骑王开始了他登上战国舞台的真正开始,一个众所承认的对象诞生——东骑的北信君!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这是真正的皆大欢喜。在场的,官员一一向北信君道贺,北信君也向众官员回礼,之后,就是大宴。大宴不在广场,而是改在了大魏宫中的东殿。在魏宫中有两座宫殿,一是东殿,一是西殿,在东殿是用来见朝众臣的,在西殿是用来商议国事的。

    众臣工推杯换盏,一番的说笑。同时,一名传令官员马踏出宫,向驿馆的狐族传达大魏王的王令。说来可笑,但就是如此,古人的婚姻没有一点自由,全是由上面的指定。要你嫁,就得嫁,不嫁不行!至于说什么逃婚的,那全都是假,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也有真的,可那样的结果往往是很不幸的。真正说有好果子吃的都是少到了极点,每一个鲜活的例子都可以比美一头大熊猫。

    在吴越的时候,越弱吴强,越国向吴国求好,把勾践的王妹嫁到了吴国去,结果公主漂亮,不要说太子,连太子他老子吴王阖闾也是满意,结果终于的,吴王忍不住了,就把儿媳睡了,当然,不要觉得不道德,这在战国时代再正常不过了。可惜的是越国公主不识相,不会学齐国的宣姜公主(宣姜是齐僖公的女儿,以美貌闻名于当世,被聘给卫国世子急子为妻。但急子的父亲卫宣公听说未来的儿媳妇美貌,便将急子支走,在淇水上建立新台,将新妇接到此处,纳之为妾。宣姜也是顺从了,她虽然不高兴,大悲了一场,但是娃儿照生,日子照过,还不是和和美美的。宣姜后生了子女五人:公子齐子、卫戴公、卫文公、宋桓夫人、许穆夫人。其中两人为国君,两人为诸侯君夫人。),耍小性子闹逃跑,结果回到了娘家给老越王骂得跟狗一样,最后说你可以跑,可以不和你老公(指吴国给阖闾戴了绿帽的那个太子)过日子,但你就是死,滚出去,也不能死在越国!这位公主的下场是自戕于吴越边境!

    喝罢了美酒,还有大喜呢!自此刻起,大魏国的丞相公子卬在自己的丞相府的后园摆了一场旷日持久达一年多的珍宝展示会。他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把北信君带来的红山玉东山骨等宝物一件件的拿出来展览,遍请各国大商显贵,一时从者云集。因为战国时代是一个珍宝藏家的时候,谁谁谁有那么一两件的好玩艺都是珍藏在自己的家里,死了传代,谁会把这些东西拿出来?

    在整个战国时代,那一件件珍珠美器最后全都集中到了秦统一后的王宫和阿房宫里面去。可惜的是,在大屠夫变态霸王项羽这个杀千刀的禽兽手里,化成了一团的火炬,这是整个时代的悲哀!因为楚项羽和他的手下都是一些大老粗,他们并不知道什么东西珍贵,只顾着拿金玉之物,那些价值连城的艺术品等骨器木面具还有一些大鼎陶器,烧的烧,砸的砸,毁的毁,灭的灭,楚项羽不仅仅是灭了秦王朝,同时他也对当时秦继承下来的整个战国的文化也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灭绝性摧毁。

    我们说秦始皇焚书坑儒,其实秦始皇毁灭的只是一小部分,他也对那些文化进行了一次整理和统一,可同样的,那些秦国最珍贵的文献财产,只有一小部分萧何觉得有用,给救了下来(以刑名地理户籍为主),这就是萧何说的,我只拿出了一小部分,项羽不会在意的。因为拿出来的太少了,所以项羽不会在意,他就算看见了也不在意,这同样意味着当时有多少真正的文献知识给项羽这个杀千刀的毁了!我们文人居然还在此后的两千年里一直的同情他,可怜他,美化他!这是一个多么扭曲的历史人文啊!

    不过,现在北信君手里的这批财物正发挥着他们的作用,它们会先一步的亮相,给那些猎奇的看,然后在一个定好的日子里(好方便商人们拿出足够的钱来)拍卖。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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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庞涓的夜访

    在中国古代,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到了一个货币制度的时代。从夏商的时代已经开始有少量可以代替钱币的形象出来了。到了战国时,钱币已经开始定型了,以铜铁和金为主要流通的货币。但在这里,出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钱不够用。最低级的钱在开始的时候是石头,齐国还一度的用一些标准大小的贝壳作为钱币。其后,布币开始流行,并且各国都开始承认黄金的通用价值。在春秋战国,金已经成了一种可以定性的贵重货币。

    但在当时,金也是很少的,整个春秋都陷入一场货币的危机中,错乱的币制,让当时的百姓生活无定,很多真正的大富积累财富都是用另一种形势,而不是钱!有两种比较可以可靠的财富能积存,一是布,所以布币也叫布币,中国是一个丝织大国,布成了主要的一种货币,再一个就是粮了,是人就要吃粮,粮是不可能否定的财富。

    在战国的时候,情况和春秋不一样了,战国开始有钱了,有的大商太富了,一句话形容,富可以敌国!一个人的财富比国家还要富,这是真实存在的。在当时,商人凭什么左右国家?钱!不是说国主君王不可以抄家灭族,但这事真的是不能干的,谁干?真把商人得罪了,天下不是你一个国家,掉头走,钱一收,就算给抄了家,没了吧?以后还有吗?所以国家是不会胡乱对商人乱来的。

    但商人也有同样的遗憾,可以说,在当时,他们成功的跨入到了拖拉斯集团,甚至还有国际型的大垄断家。在这里,一个问题出来了,钱太多,普通的铜钱和铁钱都不够用,战国国家一旦真没钱了,就可能会把铜铁融成了兵器。可金子却是多了起来。每家都有足够的金子,这些金子有真金有假金,有的人会在意这金的真假,有的不会,他们捏着金子,却是不知道自己要买什么东西。

    因为当时虽然有很多生产,可是主要还是以农业为主,在此就有些让有郁闷的事发生了,有钱,但除了地和珍宝,却是没有什么是值得商人愿意去买的。商人想要赚钱,他们也追求利益,可却没有足够的地方花自己的钱!

    现在公子卬开办了这个业务,北信君也愿意把这些别人可了劲往自己家里藏的宝贝拿出来卖。一个大型的商业活动就此开展起来了。

    在公子卬那边忙的风风火火的时候,北信君却开始打点自己的行李准备明日出发。

    正当北信君在做这些准备工作的时候,卫鞅来了。一身的白衣,一身的干净,在他的头上束了一只士子节冠,双足踏着一双葛麻履,手上却是扶了一口好剑。他的背后跟着一个小厮,大大咧咧的卫鞅竟然大着胆儿的把自己全部的钱交到他的身上背着。北信君不用问那个理由,他自然而然的知道,这必然是卫鞅嫌自己的钱太重。由于卫鞅压对了北信君,结果一下子赢得了一大笔钱,足足三十斤的金。这可不得找人背着么。

    “你怎么走后门?”北信君感觉到了一阵的郁闷,卫鞅就是踏着后门进来的。

    看着一辆辆大车套好,卫鞅道:“我们明天上路?”北信君点头,道:“你和老丞相府的老夫人说好了么?”卫鞅指了指自己的头,在他的头上有着隐隐的红,看得出来,他是大大的行了磕头大礼。在日本也许人动不动就磕头,在中国,一般的时候只是拱手互答为礼,而磕头,是真正的大礼!是一方向对方请罪并内疚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们说负荆请罪,也就是背着荆条下个跪而已。

    “我什么话也没有说,老夫人就知道了,她说知道我会走的一天,还给了我一些盘缠,不过我没有要!”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哪有脸要呀,说好要守三年,可是这才一年而已……”

    北信君道:“既然如此,我叫瑶姬过来!”卫鞅道:“就是想为了这事求你,不要跟她说,我想功成名就后才见她,这样我才有点信心……”北信君摇摇头,道:“我有一些话想要对你说,你想听么?”卫鞅笑道:“我听说你当了北信君了?君上在上,小弟有礼了!”

    北信君摇了摇头,卫鞅又来了这一招,顾左右而言它。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已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卫鞅,你也许想着功成名就,好迎娶瑶姬姑娘,只是你这种想法只是想着你自己男人的尊严,却是不去想想一个深爱你的女人为你受的这些煎熬。她如此爱你,爱你至深,天下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你真要一直这样,等到你哪天觉得自己功成名遂后,来见她因为你而成就的一掬黄土么?”

    卫鞅身子一震,他抬起头来,先向北信君施了一个大大的长揖,然后拂动袖子向里走。

    北信君笑了,他觉得自己做一件好事还真是让自己开心。这时身后的白雪步出道:“刚才的话真是好听,是白雪听过最好听的话,直白质朴,只是白雪不知道为什么可以说出这样好的话的人……却是一个负心薄幸的人!”北信君回过身来,见白雪换了一身淡青的男装长衣,脸上带着一层寒霜。莫名其妙的北信君道:“白公子,本君怎么负心薄幸了?”

    白雪道:“好,我问你,你怎么当的这北信君!”北信君道:“大魏王封的!不过暂时还没有印符,要到周王室肯定后才可以赐发,这是程序问题,有什么不对么?”

    白雪俏脸一扬,更见寒霜:“那好,这一条你说过了,我再问你,定阳公主是怎么回事?”

    定阳公主就是魏王赐封狐婴的封号,当她嫁给北信君后就会成为定阳夫人。北信君道:“这是魏王封的,那个小姑娘你不是见过的么?当时你还和她笑了呢,白公子,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身份变了就用有色的眼睛看人,就觉得瞧不起人家!”

    北信君的话让白雪气得哭不是笑不是,她跺足道:“刘羲,你这边当了东骑王,那边当了北信君,好么,身份变了,老婆是不是也想变一变?现在又有了这个定阳公主,那以后还不定要变成什么样子呢,不行,你得说个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北信君嘻嘻哈哈一笑,道:“这样说好了,白雪公子,你觉得本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雪脸一红,道:“你下流无耻,卑鄙好色,不是个好东西!”北信君不以为丑,反以为荣,拍手笑道:“着啊,本君是一个下流无耻,卑鄙好色的人,那请问白公子,令妹长得怎么样?”白雪理直气壮道:“小妹纵不是倾城倾国,但也是天下少有的美人,她嫁给你,真是……”后面的话北信君却是不想要她说出来,打断道:“既然如此,你想想,本君怎么可能会对不起她?她要是个丑妻,本君弃她还是有可能的,她现在又年轻又漂亮,本君爱还爱不过来呢,痛还痛不够呢,怎么可能会弃置于她,再说了,本君和你们白氏商家大把的合作,只此一点,你妹妹就是头猪,本君也不会不要她的!我们关系这么铁,你说本君怎么可能会做出傻事来呢?要是你真觉得不放心……”北信君踏前一步道:“其实本君对你也是很动心的,要是你们姐妹可以……”

    “叭!”白雪再也受不了北信君的疯言疯语,抽了北信君一记耳光,跺足而去。

    不过……打过之后白雪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打到了北信君。我怎么可能打得到他?他那么大的本事我怎么会……只有一个答案,北信君没有躲闪,而是故意让她打的。这个混蛋!白雪立时醒悟过来,原来北信君还是在变向的调戏她!白雪气得调头就走,坚决不给北信君泡她的机会。白雪不喜欢北信君,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的不喜欢(感觉有点琼瑶腔,不要怪我!)!正当她一头瞎走的要回自己的阁楼时,却是侍女梅姑来了。

    “庞涓上将军要见北信君!”她这样一说,白雪眉直皱,光洁的额头上艰难的起了一个浅痕。虽然那是在魏宫殿前的事了,但庞涓刁难北信君却已经在安邑传开了。这自是洞香春的功劳,也是北信君的授意,先把庞涓对自己的不利消息散出去,这种舆论攻击北信君非常清楚,他会让庞涓再不顾惜自己的羽毛也要顾忌一下自己的形象。

    现在的庞涓上门,岂有善意?但……白雪长长的叹出了口气,因为是庞涓,所以白雪是绝对不可以得罪的,和别人不同,一旦真正的得罪了庞涓,一道调令,他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只要庞涓不是造反,魏王说到死,也只是关关他,罚罚他,仅此而已,魏王身处四战之地,还要庞涓给他打仗呢,杀了庞涓谁打仗?总不能真的全让公子卬来做吧!

    “去请他来吧,直接去见他!”白雪没有心情再见北信君,可说出来之后还是不放心,又起身而去,跟着梅姑一起把庞涓迎了进洞香春。庞涓着了一身的布衣,和他的军装一样,也是半旧的布衣,虽然不失华贵,可的确是洗过两水的,再洗一水,那颜色已经快要掉光了。

    “白公子!”庞涓的态度很客气,但这正是让人害怕的地方,庞涓是一个兵家,笑面虎,他表达善意的时候,往往就是他要算计害人的时候。白雪想不明白庞涓对自己的好,她确定这必然是冲着北信君的,于是道:“不敢当上将军礼。”

    庞涓呵呵笑道:“上将军也是人,白公子怎么当不得呀,北信君何在?”白雪心道:“来了。”她看见庞涓着人捧着一只大号的木箱,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说话间进了小后院,庞涓眼尖,看得分明,那是一箱箱的黄金,北信君正着人把这批巨大数额的黄金放到了车上。力士们忙的都一头子的汗,这些黄金叫一个重呀!白雪叫了一声。北信君回头,一下子看到了庞涓,虽然他知道庞涓对自己并无一点好感,但人家既然上了门那就绝对不能失礼,这可是上将军,一般人的话北信君杀了随地一埋也就是了,可是这却是上将军,大魏的王牌人物,哪怕是到庞涓死前,魏王对他都是信任有加。

    虽然看电视剧我们觉得魏王是一个大傻B。但如果仅仅以历史的局限性来判断,魏王还算中可,他可以说是一个地道的明君,不然的话,换了别人,比如他的老子,早把庞涓给和吴起一样的赶走了。从庞涓的性情上看,他和吴起是很相似的。他也没有少得罪过魏王,可魏王还是容忍他,还对他关照多多,仅从白天的殿前就可以见出了。

    “上将军,未能远迎,失礼失礼!”北信君一个大弯腰的长揖下来。庞涓目光闪动,上前一步,粗茧的大手扶住了北信君道:“哎呀,北信君贵人,何必大礼,庞涓担挡不起!”

    北信君也无意真装孙子,庞涓扶,他也就起身了,庞涓与北信君两下分开,先再行一礼,然后才道:“北信君这是要……”北信君也没有瞒他,直言道:“去齐国!”庞涓讶然道:“北信君不立即回国迎婚吗?”北信君摇头道:“和上将军说实话……”庞涓道:“直呼涓即可,不必过礼!”北信君哪里肯听,继续道:“穷山出身,苦地长大,未经富贵,不知繁华。现在有机会,天下两大国,魏与齐,本君既然得见魏国之丰茂,自然想再见齐国之繁华!”

    庞涓不信道:“北信君不想回东骑看看吗?为君者三忌,亲小人,远贤臣,久离都也。”

    北信君笑道:“上将军过喻了,本君现在蒙大王结厚,得以称君,已经很满意了,再说东骑小部而已,都是一些小事,自然不必劳本君再其费心,说实话,本君久慕中原,此刻有了机会,自然是不能错过的!”庞涓皱眉道:“若是北信君久不在东骑,而东骑有失,那岂不是太过可惜了?”北信君犹豫了一下道:“可是本君不是还有定阳封邑吗?”

    庞涓先是一愣,继而大笑,两人笑毕都是明白。庞涓不相信北信君是这种喜慕繁华而心无算计的人,北信君也摆明了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你有本事搞定我!好一会庞涓道:“方才老夫看到这一辆辆车马……”北信君道:“钱,打仗是要钱的,本君在东骑的时候打义渠,把钱花光了,这是向白雪公子借的!”

    庞涓笑着对白雪道:“白公子,老夫看这里至少不下于十万金以上,以如此大财借之,北信君还不上了怎么办?”白雪也笑着道:“那样的话,我就是东骑王!”北信君也拊掌笑道:“如此,本君还是北信君,岂不是妙哉,哈哈哈哈……”

    庞涓气得脸上发青,不过他仍是保留着脸上的笑意,这北信君和白雪是姻亲,两人一唱一和,他也无法,再说白雪有钱,借给北信君,他又能说什么,现在的北信君是魏国贵人,上交魏王与丞相公子卬,同时又娶了定阳公主,别看定阳公主只是一个魏王的义女身份,算不了什么,可是话说回来,却是通着狐姬的路子,魏王与狐姬之好,天下皆知,的确是庞涓正面扳不动的,于是他不再多说,而是点手招唤……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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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草虫之歌

    在庞涓身后出现的是一个高大的汉子,庞涓出身于军伍,身边的随从也都是强大的武卒士兵。这人抱的箱子绝对非轻,可是他却抱得仍显轻松自如。北信君道:“上将军这是……”

    庞涓笑了,拱手一下道:“今日殿前,老夫对北信君多有得罪,回府之后,思想万千,悔之又悔,既闻得君喜,自当来贺,也好化解你我之间的嫌隙,北信君以为如何?”

    北信君拱手答礼道:“上将军太客气了,本君哪里敢要上将军的大礼,上将军既然来见本君,本君已经铭感于五内,知道上将军的诚心善意了!”庞涓笑道:“哪有这样的道理,无礼上门当为无理,老夫今日失礼,自当补回一份重重的!庞甲,打开!”那个叫庞甲的汉子高喝一声,放下了大木箱子,一把就将这木箱打开,从里面竟然拿出了一副军甲。

    那是一副用上好精铁特殊打制的甲胄,薄软贴身而又极为坚挺,甲叶摩擦时便发出清亮的振音。还有一顶青铜打制的头盔,一尺长的盔矛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径直五寸的两只护耳弧度精美,耳刺光滑异常。再就是一件等身制作的丝质大红披风,光洁垂平,在那披风扣上更是上有着两颗大珠。这可是名贵的海珍珠,价值非比寻常。

    庞涓道:“文人赠剑,武士送甲。老夫看北信君虽然有一把大气的长兵,可一身的甲却有失单薄(北信君的甲只是合身,但并不是说就华贵,在庞涓等见惯富贵的人的眼里,自然是寒碜了一点,但这也符合北信君一向要求为人低调的原因。),老夫军伍出身,身无长物,独这一副甲具还算中可,能够拿得出手,北信君可不要嫌弃呀!”

    北信君哪里肯要:“上将军爱甲,本君如何可要,还请上将军收回,要是上将军真有意与本君交好,请本君一顿饭即可!”庞涓哈哈大笑:“北信君这是不肯原谅老夫了,是不是?”北信君笑着回道:“本君在魏国身无尺寸功,却收上将军如此大礼,不是本君不收,而是上将军的礼太重,请问上将军,以泰山为礼,谁人可受?一山压来,千万人死矣,本君只一人,不敢受,不敢受啊——”北信君以庞涓礼重如山,故不敢受。

    庞涓大怒,他须发皆张,本身就是武将,又经历无数杀阵,这种样子更是惊人。不说别人,白雪先就怕了,白雪可是深深的知道,别的不说,就是在这安邑,庞涓愿意,可以调动自己手下五百以上的私兵,还可以调动大魏国家三千左右的魏军。他要不讲理,想做什么不都是可以。正当白雪要说话的时候,更坏的事来了,庞涓竟然一下子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在白天,庞涓身上的只是一口他随便用来指挥战斗的普通铜剑,装样子的样子货,可是现在他的手上却是一把铮明发亮的宝剑,剑身是金漆过的,还镶有名贵的绿松石。这才是一把魏国上将军的剑。不过北信君却是不怕庞涓,庞涓厉害可怕的是他的身份,当然,庞涓本身也是有一定的剑术修为,可并不是说他就是北信君的对手,连已经得到众人肯定,甚至禽相平都因怜才而对北信君求情的却也盱都叫北信君轻而易举的打死,何况庞涓。

    不过,庞涓虽然拔剑,但对付的却不是北信君,而是指着自己:“北信君,老夫拉下一张薄脸来向你道歉,你就如此不依不饶的吗?那好,老夫在此自戕,如此你可满足了?”

    北信君苦着脸站了起来,老头够狠,北信君在心里叫着,他一步过来,扶住了庞涓,当时的庞涓只要一就手挥下,就可以斩向北信君,但庞涓克制了自己的这一想法,北信君是不能让庞涓自戕在他的面前,这样的话魏王是会不顾一切向北信君问罪的,而同理,庞涓如果真的向北信君下手,那他同样地的也不好向大魏王交待,到时会如何,就都不好说了,心结一旦种下,那就可怕了。

    当年乐羊加冠之年,恰逢魏赵韩三家分晋,魏氏刚刚立国,魏文侯广招材士,魏国一片蓬勃兴旺。十年之间,乐羊便以赫赫军功做了魏国上将军。做上将军之后,乐羊的第一场大战便是进攻气焰甚盛的中山国。中山国惶恐不安,便将在中山经商的乐羊的长子囚禁起来做了人质,派秘使胁迫乐羊退兵。乐羊对来使冷冷道:“父子,私情也。邦国,公器也。为将者,岂能以私情之生死,乱公器之进退?”

    中山国君本是乖戾暴烈,竟立即将乐羊之子投进硕大的油锅烹杀!而后立即派特使赶赴魏**营,声言送给乐羊一份最丰厚的中山礼。乐氏肉羹!

    乐羊平静地说了一句:“且盛以杯过来。”然后坐在案前将一杯羹啜完,消息传到安邑,魏文侯大是感慨:“乐羊为国若此,竟食其子之肉矣!” 站在旁边的丞相睹师赞却笑着说了一句:“其子之肉,尚且食之,谁人之肉又能不食?”魏文侯目光一闪,竟是默然无语。

    待乐羊一战灭了中山国班师归来,魏文侯大封乐羊于灵寿之地,镇守中山,享万户之民。但是,魏文侯从此却对乐羊有了戒惧之心。后来魏文侯谋划要夺秦国河西之地,几次欲请乐羊复出,都终因睹师赞那支冷箭而不能释怀,竟是一直没有成行。

    故而庞涓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度,比如说他残害孙膑,但说到底,他没有真的杀了孙膑,不然的话,十个孙膑也死了,人都说庞涓人品低下,由于他凡事没有做到位,故而还是现在的上将军!那释武尊怎么说的:“事不可做尽,话不可说尽,凡事太尽,缘份势必早尽。”于是,庞涓咬着后槽牙,把手中的金剑收了回去,再转出一张笑脸对北信君道:“北信君还是不肯收吗?”说着就要以头抢地!

    最后,北信君还是收下了来。见北信君收下了这军甲,庞涓也似是无心逗留了,再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此告辞。见庞涓离去,白雪道:“此甲如何处理?”北信君咬牙切齿:“此生不见,压底!”白雪讶然道:“此甲鲜明,何以不喜?”北信君笑道:“庞涓匹夫,此乃是鲜衣杀我之计也!”白雪道:“这是什么意思?”北信君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庞涓真是怪,一心盯上本君了,他名议上是赠我此甲,你看此甲,鲜衣亮明,远可而见,一目即明。在这样的条件下,以弓弩乱箭瞄准攒射,十有**可以杀吾,此心之毒,天下少有,以计之阴,足见其恨!以此来杀本君,他好大的手笔!”

    白雪白了他一眼,道:“你说的,你这人怎么就是把人往坏处想?他也许真的是想要和你和好呢?”北信君道:“本君说对你没有非份之想,你信吗?”白雪出奇的没有在意到这一点,道:“只是话要说回来了,庞涓乃魏国的上将军,纵是与你不对,也不至于要杀你呀。”

    北信君淡淡道:“他对本君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怕了本君!”白雪失笑,好一会才道:“他是魏国上将军,岂会怕你小小东骑王?”北信君道:“在两年前,本君只是一个普通人,带几个人到秦国落户,一年前,本君建立东骑部族,在今年三月,本君又大兵发起,平灭了整个义渠,此行此举,你是兵家,你怕不怕?”笑了笑,北信君道:“你不怕,但庞涓怕,此人天生有一种知的感觉,他知道孙膑兵法之才在他之上,故而害孙膑,现在他又知道天下间用兵之人多出了本君,自然是要除之而后快。有一句话说的好,对于你的敌人,一定要不择手段的除了他,能在战场下除了,就不要在战场上,能用偷袭的,就不要正面杀,能用别人的手去对付,就不用自己的手,能在庙堂上搞倒,就不要在外面动手!总而言之,一定要将之除了就对了。这和我们兵家用兵的道理一样,只要敌人强大,我们就不和敌人打,我们只打敌人的弱点,打他的侧面,打死他!所以,庞涓这就是要杀死本君!”

    白雪听得直皱眉:“你们兵家太可怕了……简直……”北信君却是淡然一笑。

    到了深夜,总算是把全部的黄金装了车,这些黄金会给运到东骑,然后给众民看。接下来,就会开始发行东骑的钱。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已经说过了,在此时,贵族也许有足够的钱,那是贵重金属黄金。而平民主要的却就在于铜铁钱币的不足,这一点大大限制了国家的发展。齐国为什么会商业发达?不仅仅只是齐国有渔盐之利,他们还有足够的海边贝壳,这种经过官府整理而挑选出来的齐国贝币让齐国没有任何的底层经济压力,故而商业比较容易进行,当然,这还是得易于管仲的兴商重法,他给齐国带来的就是商业。

    在此后,东骑就会出现大批的钱币,由于这批钱币会和东骑的经济相联,这样的话东骑的财政就会有别国比不上的先天优势,国家就可以继续跳跃性的发展。这种发展极其可怕,它能吃透国家的每一分力量。而最妙的就在于,这个国家没有现成的贵族,一切的一切,都可以随着北信君的心意,想怎么搞就怎么搞,说白了,在东骑,搞变法,是不会有任何人生安全上的问题的。东骑没有阻力,东骑的一切都是北信君的,北信君给下去的,想怎么分配都是北信君的事,谁敢多话,北信君第一个灭了他。

    在这样的一个深夜,北信君没有睡觉,他静静的坐在后院,看着这里从院中长出去的大树,白露和月勾两人坐在他的身边,在边上,月勾还小心烹煮着香茶。发出香气的茶里没有一点的蜜,可那份浓浓的茶香仍是那么的引人着迷。人说对酒赏月,可惜的是北信君不喜欢那些平常的酒,而东骑的甜酒又甜了,不适合晚上饮,加上明天还要出发,所以干脆喝茶。

    难得一个圆圆的月,北信君心情很好,家有了,国有了,权利有了,地位有了,身边现在就有着两个美人儿,北信君还有什么不满意呢?不满意的就是所有的一切现在虽然有了,可并不意味着不会失去,北信君能有现在的一切,都是他死命打拼才挣回来的,可如此他犯了错,或是说他迷于自己的现有成就,那失去它们,也是一样很容易的。吕洞宾曾做了南柯一梦,在梦里,他一下子从一个穷酸秀才变得有娇妻,有爱女,有官身,有地位,有财富,还可以一展他的所学。哪知道峰回路转,千奇百怪,最后他还是给抓上了刑场,要求杀他!当他感觉自己死了,醒来还是一场空!

    北信君却是不想要那所谓的空。喝下了一口香茶,那种烫人的感觉带出一股麻痹的香。

    “月儿,唱首歌吧……”北信君说,在此,月勾道:“我要看着火……”白露笑道:“我来唱好了!”北信君笑道:“你会么?”白露道:“你以为我不会,我已经学了,你听吗?”

    见白露的可爱,北信君笑道:“那里唱吧,不过小声一点,不要惊动了别人……”这个别人是指卫鞅,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屋里也就是瑶姬的屋里灯光已经熄了。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降。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说。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夷……”白露唱的是《草虫》,这是一首民乐,是唱民间少女对情郎的思念。草虫喓喓的在鸣叫着,蚱蜢在四处的蹦跳着。许久未见到心上人啊,我心中忧愁而不能安宁。已经可以见到我的心上人,终于相遇在这个时间里,我的心里安宁而不忧愁了。我登上高高南山坡,采摘鲜嫩的蕨菜。没有见到和我约好的心上人,我的心中忧愁真难熬。现在见到了我的心上人,终于相遇在这个时间里,我的心里喜悦得乐陶陶。登上高高南山坡,采摘青青的嶶菜。我没有见到心上人,心中悲伤难以言说。现在见到心上人,我们终于相遇在这时节,我们心里平静又欣慰。

    女孩低低的吟唱,北信君记得白露并不擅长清歌,但这一首《草虫》却唱的情真意切,言辞之间,把女孩的深情全部都唱了出来,那是怎样的一种深情。北信君相信,若非是这样的深情,白露是唱不好这样的歌曲。纵是心如铁石的北信君也是给感到了,他轻轻抱起白露道:“小傻瓜,你在担心我不要你么?”他这样说,再不是以本君自居,可以说在此时他变回了过去的那个刘羲。

    白露笑着说道:“我不是怕你不要我,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心……”北信君难过道:“却是要委屈你们了……不过不要紧的,我不会因为那个公主薄待你们……”白露自信道:“这我相信,不过我想你还需要对猗涟姐姐说说,她可不是如我们这样好说话的!”北信君道:“明天分两路而上,侯嬴会带着金子回东骑郁郅,我已经手书了一封,让他到时带给猗涟,这只是小事,说开了也没有什么……”的确,这只是小事,在战国时代,没有人会在意什么正室侧室的,有时候侧室抢了正室的地位也是屡见不鲜,在春秋晚时,鲁国有一个季孙子菲的大夫,他先娶了一个艾氏,但后来,成为真正季孙子菲夫人的却是一个侍姬。月关的《大争之世》里详细说到了此女。再如宣姜,她是齐国公主,可卫宣公娶她的时候,是以为妾的。夫人不夫人都是次要的,主要在于受宠与否。

    到了次日,北信君交待白雪处理他走后的事,为防止意外,匆匆而行,带着众手下一直出了东门,向着自己小林子里的营地而来,正行间,到了城外的小径,只听猗泰山道:“你看!”却是在那路间……(欲知后事,给花给票,还带盖章!)

    本书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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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大导演公子卬

    小路上,俏生生的立着一个人,她一身大红的描丝绣金彩凤飞扬氅,足上是一副细牛皮的小皮靴,胡服骑马,只在腰间似多出了一只狐狸一样的蓝狐腰带。这正是狐婴小狐。她什么时候来的?想不通。和所有的聪明人一样,北信君想不通某件事的时候,他就再也不会去想,而是从车上下来,三步并做两步,到了小狐马下,那小狐也不下马,用编就的马鞭指着北信君,想要说,却是一字也说不出来,就见那豆大的泪往下滴。

    北信君可不是一个喜欢在儿女私情上多有介挂的人,他当下不悦了,在心理,北信君最鄙视那些见到美女流泪就变白痴的存在。“有话你就说话,要泪就一边去。”

    “臭坏蛋,你不是人!”女孩总算是骂了出来,北信君才不介意这样不痛不痒的骂呢,道:“你下来!不然本君就要动手了!”小狐委屈一下,撒娇道:“你扶我!”北信君当然不会介意占女孩一点手足的便宜,她都这样说了,北信君立时伸手,他一手扶在女孩腰间,女孩总算露出了一个笑,翘起另一边的长足就跳下了马来,整个人也一下子滚滑到了北信君的身上。哪知道世上的事都是如此,有时总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就在小狐把身子放到了北信君手上时,北信君却突然跳开,并把小狐丢在了一边。小狐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重重的跌在了地上,顿时痛得她叫了起来,抬目一看,北信君已经不见了,正当她不明所以的时候,她胯下的那匹良骥却是悲鸣着倒在了地上。在这匹可怜的马身上,插着四五支箭。同时,在边上不远的地上,也斜斜插着一些箭支。从这个角度来看,是这匹马挡住了小狐,如果不然,连小狐也会给射死,而且这几支箭射入马身都插得极深,从几支箭来看,有的都已经没及到箭的尾羽了。

    “大坏蛋……大坏蛋……”小狐跳了起来,这时,耳边风响,几个神牛力士来了,同时有一批的护卫兵也冲出,他们冲上了一侧的林里。猗梁按住小狐道:“你别心急,那混蛋不会有事的,他是气不过别人射他,追出去找仇了!”

    这时,林间传来了数声惨叫,可见北信君是找到对手了。随着冲过去的神牛力士,不一会儿战斗就结束了,只是有一人抢了一匹马,急着要逃跑。北信君也不追,只是叫道:“拿弩来!”当鸟纹双孔弩拿到了北信君面前的时候,那人已经跳出五十步了,在这个距离,又是移动,正常就算是神射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了。

    不过随着北信君看也不看的抬弩飞射,那人也就从马上栽了下来,没有马蹬,他不用给马拖着马,而是掉到了地上,跑过去的神牛力士遗憾的发现那人已经死去,两支无羽的弩箭支钉在他的背上,死得不能再死了。神牛力士提着尸体回来。

    “全部枭首,我们走!”北信君不理其余,直接跳上了车,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回头一看,在车下的正是小狐。北信君这才道:“你快回去,不要多久你就可以嫁到我东骑来了,还急着这一点时间吗?本君这是有事在身!”猗梁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狐道:“我知道,他们……他们……是跟着我来的……是要杀你?”北信君道:“你是次要的,杀本君才是主要的,他们只是为了杀死本君而已,有你没你他们都会如此!”白露道:“是庞涓吗?”北信君道:“那还用说吗?”他气道:“老匹夫,但有一日,吾必不与尔共存一个青天下!”猗梁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老夫怎么不大明白?”

    小狐说话了:“我从昨天一直是在魏宫的,魏王看珍宝展览,天亮才回宫,我见魏王回宫,就告辞回来,哪知道在路上有人告诉我,说大……”她本想说大混蛋的,可想到就是刚才北信君才救了她一命,当即改口道:“……说北信君要逃婚走人,不想要我,他现在已经是北信君了,只要和魏王说真不想要我,再赔上几句好话,魏王就会放弃这门婚事,再从宗室里选一个给北信君一样可以成为定阳公主,他们说的很真,我知道魏王的确是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儿,于是我就不甘心,然后他们就说可以帮我,带我走了城关的一个小门……让我在路口等北信君……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北信君摇摇头,道:“其实很简单,昨日里庞涓见本君,送了本君一身鲜明的亮甲,要行鲜衣杀人之计也,庞涓怕手下人认不出本君,这才送他自己的军甲。只是他还是不放心,在外头派人盯着我们,见本君并没有装甲,便请来魏王回宫,当小狐从宫中离出的时候,再见小狐,以言语相激,这样一来,小狐就来追堵本君了,当见面之时,必是本君才可以与她最亲近,然后集弩攒杀!那些都是地道的魏弩,可惜的是他们并不知道,本君的反应会如此之快,当他们射出了一箭后,本君就认准了他们的方向扑杀过去,在急切间,他们已经来不及装第二箭了,于是便迫于无奈,和本君动手,给本君当场格杀了五人,却有一人想跑,叫本君一箭射杀!一共六个人,正好是魏军最小的一个编制,庞涓就是庞涓,杀人用的军士还要用军法的编制,武器都不肯换一下,全是大魏军弩,他身为上将军,在城关防守处安排一个小小的关口让小狐这个傻丫头通过近路在我等之前,却又是何等的容易,只是他算错了一点,以暗弩狙杀,他不是第一个。本君是他祖宗!”

    猗梁道:“可问题在于,庞涓身为魏国上将军,何以要害你呢?”北信君心里苦笑,这就可以见出名声的好了,现在可以肯定是庞涓的所为,但话说回来,只要自己说不出庞涓为什么杀自己,这一点庞涓一个不认就可以了。所以猗梁道:“你刚才不当全杀了,若是能擒下一个……”北信君断然道:“不可能,本君不会指望从这些死士的嘴里真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既然他们来杀本君,不管是什么人,一定要死,本君要看看,本君的这一生,到底有多颗人头是给本君挂着的。”

    猗梁无奈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当速速离开此地,万一……”

    北信君这时却是笑了:“仓促之间,纵是庞涓上将军,他想要再行杀吾之计,却也是不可能了。如那日殿前所对,他在中山国的战事还在对峙中,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心于此,要知风无形,云无相,兵法也是如此,他真的要是一个不注意,中山大军溃败,那他怎么向魏王交待,只怕他自己也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不过泰山说的对,我们还是当速离为上!”

    “那我……”说话的是小狐。北信君道:“回去,本君不是逃婚,一应事务本君都和丞相公子卬谈好了!”小狐倔强道:“我不!”北信君无奈,正在此时,卫鞅忽然出现了,他方才一直在车子里坐着,这回悠悠然下了车,对北信君道:“君上忘了昨夜对鞅之言?”

    在昨天夜晚,北信君劝卫鞅多多珍惜眼前人,于是卫鞅给震动了,最后和瑶姬共效于飞,现在已经自行结成了夫妻,一体上路了。如今,却是卫鞅再来说北信君。北信君无奈,只得让猗梁充当了一回笔试贴,写了一篇解释文告,说明定阳公主和北信君恋**热,一见钟情,已经是难舍难分,难别难离了,于是现在的定阳公主和北信君一起上路,去齐国大采购,北信君口述了一个词,他称这种方式为别开生面的“旅行结婚”,是“共渡蜜月”,北信君表示,男女双方,往往只有在前婚的前几个年份里感情才最深最浓,此后日久情消。当然,如大魏王和狐姬王妃那样真情真意,无双恩爱的是太宝贵了,北信君不指望自己能达到大魏王那种用情专一的本事,但是他表示,要以大魏王为榜样,向大魏王学习,正所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此人生不坠之至理也。同时北信君还表示,自己这种行为不地道,可是架不住自己心里的感觉,爱在心头口难离,情到深处敢乱来!所以,北信君就走了,他要到齐国去,没法子,虽然魏国强大,可齐国也不是一无是处,在魏国有很多金珠玉宝,可是北信君要的不是这些,而是要和定阳公主过过普通人悠闲自在的闲散生活,体会那微风细细处,小径独自凉的阙里人家的生活,要过那种与民同乐而民不知其身贵的自由快感。

    北信君把这封文书通过手下小厮交到了丞相公子卬的手中,当时的公子卬本是要自行处理的,可是后来他又接到了在东门发现了六具无头尸的报告,最后,这位大才公子卬把所有的事情收拾整理了一下下,然后上报给了魏王。

    落在魏王眼里的报告就大大不同了。在这份公子卬整理出的文告中,魏王看到了这样一个故事。北信君在离开魏宫后,就一直想要见见定阳公主。可是在那之后,定阳公主就到了魏宫中去和姐姐说小话了。而魏王与一众大臣却是到了公子卬的丞相府后园看北信君带来的珍宝大会。也就是说北信君没有机会见到定阳公主。

    不过上天不负有心人,在听说公主在魏宫后,北信君就跑到宫门外等着,不要觉得公子卬编得不好,他在北信君之前稍点的提拔下,对于这一套玩得已经出新意了。他甚至加了几个住在安邑市民的话。有路人甲说好好一个大帅哥,傻站了一晚了!当然,公子卬是天才,他没有解释这个安邑路人甲为什么会看北信君在那里站了一晚上,他是怎么看的,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北信君看。这是次要的,所以不要理会。魏王也忽略了,公子卬把一切弄的像一个故事,魏王想要看故事,他并不在意故事里的小瑕疵。

    总而言之,最后黄天不负苦心人,公主出来了,在那个清晨的早上,公主施施然从魏中步出,她美丽,灵巧,可爱,善良!在此,一直苦等的北信君终于看到了“没有见过面”的定阳公主!在此,一夜的苦候完全值回了票价,公子卬用两个简牍加上一篇华丽的诗歌来表达这种场景,魏王看得如痴如醉。

    一瞬成永远。总而言之,战国时代最为人称道的一见钟情诞生了。北信君与定阳公主的爱情产生了,两人一下子都爱上了彼此。大剧作家公子卬还加了一场误会的狗血剧,相信可以让后世一些写狗血韩剧的人吐血,原来在中华大地上已经有一个叫公子卬的大才先一步写作了这一幕。在这一出被后世人改了N遍的大戏里,公子卬详细生动的表达了北信君对定阳公主的爱情。可惜的是,定阳公主在初时并没有认出北信君,她虽然也同样的在第一时间爱上了北信君,可并不知道这就是北信君,她表现出了极大的忧伤,几个“为什么会见到你”又如“为什么你会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这种经典无一不漏再现了。不过,北信君的爱情深深的打动了她,两人大恸,最后定阳公主决意“私奔”。她表示,想和我在一起,就要和我一起走,我们就走,现在就走,马上就走!一腔深情的北信君当即同意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

    欢天喜地不是七仙女的两个人开开心心的到了东门,想到齐国去玩乐。哪知道,在此时,遇上了没有标名字的坏蛋,这些恶人冲出来要杀北信君!在公子卬的版本里还有所保留,只说他们是冲出来莫名其妙要杀北信君的。可在后世的改编中,就变成了北信君的N个情敌,他们相约一起要强奸定阳公主,杀死北信君。最后魏王表示就用这个版本。

    当然,这些穷凶极恶之徒无一例外的给北信君杀死,这个伟大的武士用自己过人的武力保护了定阳公主,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完美的了。

    在此,公子卬还一手编了一出幽默喜剧。在战斗结束的时候,定阳公主表示,我们还是分手吧,虽然你勇武过人,但你不是北信君,这些人一定是北信君的人,不知怎么搞的,我们要在一起的消息还是让北信君知道了,这一定是北信君派出来杀我们的人。于是北信君很诧异的表示,不对呀,我就是北信君……于是,一对欢喜冤家就开心的在一起了。

    当然,在公子卬的版本里,这里留下了一出悬疑剧,那就是地上的尸体是谁的?

    公子卬没有明说,但他表示,地上的尸体是魏人,他们的衣服是魏国的,他们的武器是军中的,他们的年纪和体态的特征是十足的军人,并且公子卬还隐晦的指出,这是魏武卒中的精兵才有的样子!只是一切他不直说,他深深的知道直说不好。虽然魏王没有什么表示,但这根刺先埋下好了,到底会怎么样,公子卬也不是一个急于求成的人。而且,他也不是一意要和庞涓作对,在公子卬看来,庞涓除了打仗就是一无是处。

    他不懂政治,不懂经济,在公子卬看来,他和吴起比差远了。虽然庞涓在大多数魏军之中有很高的威信,士兵也相信他,可是公子卬仍不认可庞涓,他的确是不如吴起!

    总而言之,一切很成功,魏王把公子卬花了三天时间整理编写了一大车的竹牍用一个夜晚的时间看完了,就这种不休息的精神,他可以超过秦始皇。之后魏王很是感慨,因为从公子卬给他的消息表明了,北信君是给这些看上去是魏兵的人吓到了,所以才匆匆到了齐国去,这里当然也有和定阳公主在一起的缘故,但害怕是不可避免的。

    “传寡人王令。加封北信君七千户,凑成个万户。再赐千金!”魏王用这一道王令说明了一切,北信君在临走的时候又发了一笔财。

    本书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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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魏韩的边境

    由于出了一场刺杀事件,北信君当即决定,先一步去除了自己的那一身装扮,而是换成了一副平常普通人的打扮,并且他也开始骑马了。起初的大驷车现在坐着白露,月勾,小狐和老胖的猗梁。在路上,也多了一部人,这是猗梁带来的二十多名自己的家人。曾经的猗梁也是一方大族,可是现在他的家人中除了他几个妻妾,就是几个长随,还有两个老客没处可投,还是随着他。不过过去是没有方向,但现在却是有了。猗梁现在可以到齐国去开办商号。这一点不可小看,大商有大商的好,小商也有小商的妙。现在的猗梁在东骑的帮助下也不再算是普通的小商了。毕竟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了,而是有着自己的一部后台。

    后面有人好做事,后面有势力也好行商!加上齐国的种种利商之策,还有东骑与众不同的商品,新的商号一定可以打响!猗梁粗粗一算,以他老道的经验竟然吓了一跳,如果不出意外,只要十年,他就可以再成一个百万的巨大国商!十年,那些个国商哪一个不是努力了几代子才有现在的成就,而现在……仅仅十年……猗梁感觉到再度的震惊。

    “老夫现在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猗梁觉得发闷,就对白露说话了:“老夫见到北信君把大批的金子装了车……可是没有随行……”白露正在和月勾打牌,一边发牌一边道:“那有什么奇怪的,那些金子不是带去齐国的,而是运到东骑的。”猗梁大感不耻,同时也是嫉妒,因为他现在没有那么巨大的钱财借给北信君了:“哪有这样借钱的……”

    “并不是真借,而是假……”白露毫无心机道:“本来夫君是要借一百万金的,但计划不如变化,他和家姐商量过了,只拿出二十万金就可以了,这批金就是现在的这批金,这是家姐现在在不影响后续计划能拿出的全部了。它们会光明正大并会出一些意外的运到东骑,然后再偷偷的运回来,再光明正大的运回去,这样一来,派出重兵把守,一百万金的空帐就做成了,不过里面还是要放上一库真金,定为十万金,那才是姐姐真正借出的数字。”

    猗梁吃惊道:“这是什么意思,运金借金而不用金,是为何意?”的确,在猗梁看来,把这么大的一注金子运来运去,这无疑是有一定风险的。凭白无故的,何至于要冒这样的险多这种事。白露笑道:“为了发行钱币呀!我都知道,钱币!我们一般是有很多的金子,可是小民百姓能用得起金吗?他们要用的是钱,铁钱,铜钱。从前还有石币,齐国到现在还有精美的贝币。这些钱才是真真正正小民百姓用的钱。所以黄金只是告诉我们的小民百姓,我们有钱,我们的金子,这些金子是保证,夫君就是要用这看不见的一百万金打下信誉,然后靠这个发行我东骑的钱币,只要能满足我东骑的钱币需要,那我东骑的国力就会继续保持这种飞一样的速度上涨!不然,光是消化义渠,就可能要很长的时间……这是我姐说的啦,想来是不会差的……”

    猗梁不由惊之为天人,他挑开一角的帘子,看向外面,道:“我这个女婿脑子是怎么想的,竟然能想到这种事……”猗梁不由真正的心折了。作为一个商人,也许追求钱财,但是他们并不会想自己的钱是怎么回事,他们暂时也想不到那么多,只是一味的追求着财富。不研究经济的本质,不研究那种货币价值。比如楚国,猗梁深深的知道,就连楚国,在很多偏远的地区,还是在以物易物。还有越国,越国每年都要花大量的女子和宝石等物向楚国换取可以用来花的蚁鼻钱。而就楚国自己来说,这小小的蚁鼻也是一样的不够用。

    很多国家的国君都笑称,年年铸币,可问题是每年都会发现钱币不够用。:

    齐楚其实还是好一点的,在赵国,在邯郸,根本就回复到了以物相易的时代。一些官员家里有了钱都不想用。百姓用的也只是最少的铁钱,而很少有自己本国的赵钱!

    可以说,一个国家的富裕就看这个国家的钱币,它有足够的钱,才可以富强!

    什么是钱?把物质用一种名为钱的物品广泛的代用起来。这种钱要独一无二,要可以代替国家的力量。本来,在此,只有铜铁可以代表。可问题在于这两样同时是主要用器,打仗要它,生活也要,哪都离不了,哪来的那么多的铁器铜呢,所以钱币就必然的不够了。

    钱币不够,这就造成一部分的可以体现的资产不能随意的流通起来,不能流通,这钱就成了死钱!我们在看武侠小说的时候,会有这样的一个形容,有正派的武林人士和邪派的武林人士比拼内功。这个内功的设定正常是邪派的强大深厚,但正派的精纯。在两股力相拼的时候,邪派的真气回复力没有正派的强,正派的武者每当功力不足的时候,真气的循环就会加快。这就好像在圣斗士里星矢和卡西欧士比武,卡西欧士的力量大,拳重,这一点星矢小弟是比不了的,但他拳速快,一秒八十多拳,活活打败了身高体大的卡西欧士。

    同样的道理,钱币是流通的,在这个流通的过程里,钱的价值会无限放大。

    清朝的时候,国家喜欢储钱,把银子收起来,舍不得花,官员也是如此,钱都不花了,市面上的钱也就少了,百姓当然就穷了。而西方讲的是投资,有钱就要花出去,让钱流通起来,让钱生钱,这样才可以有花不完的钱,这就是英国虽小可以日不落,而大清虽大只是蛮夷的原因。

    义渠算是强了,可是他们把这些钱财死死的守着,不花,当成了宝贝,这样的宝贝本身就不是宝贝了。而北信君得到了它们,想的就是要体现出它们的价值,这样的做法才是正确。

    白露说了几句,也感觉不好,她在东骑有一段日子了,知道什么是保密。

    “我说的你可不能到处说去呀……”白露说道。猗梁却是老商人了,自然知道这一点道:“放心吧,我怎么会乱说呢……只是……唉!带着这样的秘密却是不能说,只能看别人发傻,那可真是难受!”白露笑道:“这样的话我有一个办法。”猗梁道:“什么办法?”

    “找一个地洞,然后把要说的说出去,再把洞埋了,不过边上不能有人!”说到这里,白露意识到小狐不合群的看向外边。白露可不当她是定阳公主,直接道:“你在看什么?”

    “看她,她凭什么可以在他的怀里!”小狐气愤的说,她指的是赵茗。这个可怜的女人给从车上赶下来了,她现在坐在一头牛的身上,在她的身后,是北信君抱着她。对于赵茗来说这无疑是一种痛苦,但这种痛苦在小狐眼里却是不爽。她想自己是那怀里的人才好!

    “你不要在意她……”白露皱了一下细细的轻眉,在这里的一段时间里,她已经知道赵茗的身份,她就是一个**,是北信君用来解决生理需要的一个存在。北信君不会关心她的感受,当北信君要的时候,哪怕她就是再不舒服,哪怕是半死了,北信君也会继续他要做的事情,赵茗的喜怒北信君全然不放在心上,之所以留着她赵茗,只是因为她的身体结实,体质强大,可以应付北信君那一旦勃起而无法消退的**。白露有想过和她说话,但显然不同,白露深深的知道赵茗心里的感觉,那是一种刻骨的仇恨。

    别看北信君这样抱着她,只是为了过过手足瘾而已,是为了自己的玩乐。这一点白露是知道的,在她给北信君当年****的时候,她体会过那种感觉,北信君根本不顾忌她的体会,女孩原本就娇小的**在北信君的手上不断的变化,那是一种多么巨大的痛苦。可是当她后来和北信君相好的时候,她才知道,才体会出北信君的那种温柔,他生怕自己弄痛了她,对她总是小着心的。可是,现在看着北信君,他对赵茗是不会有一点点怜悯的。

    “她只是一个……奴隶……”白露说着。小狐道:“那我可以打她吗?”

    白露笑了:“最好不要,你还是来学学打牌吧,我们一直在车子上面,不找点事情做是会很无聊的!”小狐哼了一声,暂时放下了身子,不再去看她不喜欢看的东西的。

    车队继续辚辚而行,百多的东骑兵在白门向导的引领下向着临淄的路而行进着。

    经过了两天的行程,在第三天的中午的时,他们到达了魏、韩的边境。

    在春秋战国,有两个韩国,第一个是西周至春秋战国时期的韩国,约公元前11世纪武王灭商后的西周时期,周朝实行分封制,大封诸侯。周成王时,周公旦摄政,平息了商纣王子武庚和管叔、蔡叔的叛乱。周成王再次分封,封其弟于韩,国在燕国之西,即今山西河津县东北。到了公元前四百零三年,韩、赵、魏三家得到周威烈王的承认,正式位列于诸侯,又一个韩国建立。开国君主是晋国大夫韩武子的后代,建都于阳翟(今河南禹县)。公元前三百七十五年,韩哀侯灭郑,迁都新郑。此后,亡国公主姬微步诞生,开始她不幸的童年。

    由于地处中原,韩国被魏国、齐国、楚国和秦国包围, 所以完全没有发展的空间,国土也是七国之中最小的一个,因为如此,韩国没有少被其它国家人欺负,在此,刚刚才立位才参加六国会盟后的韩国侯在回国后就开始立意变法,正好当时的申不害到了韩国,韩侯亲自上门,与他进行了一次长长的深谈,其后决意变法强国。

    在他当政后,便任命申不害为丞相,而申不害当政后,立时先第一步的就把韩国国内最强最大私兵人数超过两万以上的侠氏、公厘、段氏三族抄没,随之,这支人数达到了三万有余的私军全部落到了申不害的手里,他利用这股力量,立严法,行公平,练私军。

    所以……现在的韩魏边境上,过去低头搭眉的韩国士兵已经重新的把头抬起来了。由于刚刚发了一笔财,申不害把韩国的甲兵焕然一新,韩国说是穷,说是弱,都是假的,那是国家穷,但那些大臣并不穷,现在申不害把那些人给解决了,韩国在短时间里充气球一样的富了起来,在新郑已经连连有新的店铺开张营业,很多百姓出门道好,他们喊着支持申不害,支持国君变法的口号,让国中一下子强大起来。

    都说韩国穷,但真相是,韩国是当今天下最有足够铁器的国家,一座宜阳铁山羡慕了多少国人,而韩人也许不善于野战,可是他们有足够的弓弩器,打起守来,那谁也比不过,正常情况下,没有谁愿意真的去碰这个刺猬一样的国家,当然,韩国也没有力量打出去。不过现在不同了,申不害想着要把十万精兵练成,一旦成了军,那立时就是一股不可轻视的力量,也就是说,韩国可以利用本国的守势而自由的出战四方,这样的话,韩国就会由一个小国变成一个让人生畏的大国。而韩侯也是相信申不害,不仅让他当丞相,更是把国中另一个不可轻忽的位置交到了申不害的手上。那就是上将军位。

    在这里,出了一个问题。申不害是一个法家,以法而言,他也许可以变法,更是可以变好法,他也可以练军,因为一切有法可依。但问题只在于,他并不是一个兵家。申不害从来不是兵家,他是铁铁的法家,一个法家可以变法,可以强国,但若然说他还可以带兵打仗,真当天下有那么多诸葛亮吗?什么时候这种卧龙一样的人物多的和大厥菜一样?满大街都是了?将军是要打出来的,兵法是要学以致用的。

    孙武子著兵书不敢言家,打过仗后才可以大声说我就是兵家!庞涓更是学了N年,还是利用了吴起的余泽,带着天下无敌的武卒,这才在一连的大战里把自己给磨练出来了。还有孙膑,他并不是一个地道的兵家,他懂兵法,并不是说他会治军带军,在对庞涓的战斗中,他真正做的只是给田忌出主意,两个人的配合就是田忌不动自己的脑子,他只听孙膑的意见,然后在孙膑的指点下排兵布阵打仗。

    这一点就和老徐徐静蕾一样,老徐是当导演了,可之前她仅仅只是一演员,她能导演好电影是她的本事么?不是的,只是给她帮忙的都是业内的高手,大家给她捧场,活生生的把她捧成了才女,其实她本身就可以那么轻易的当导演?导演哪那么容易?如何运粮,如何行军如何扎营,如何练兵,这一切都是田忌在做,所以说孙膑留下了是《三十六计》而不似他老爷留下的是《孙子兵法》。孙膑在此隐晦的指出,自己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将军,他写的也不是真正的兵法,而是奇谋妙计之运用,孙膑跳出了兵法的圈子,《三十六计》不仅可套用于兵法,也可适用于其它!从这里来说,又是孙膑的成功之处了。

    所以最后申不害变法失败,不是他失败,是韩国失败,仅从变法来说,他没有败!

    可惜中国是一个以点治面的国家,究其一点而罪其余。把申不害说得一无是处,可惜……

    此刻,在这个魏韩的边境中,正堵着一大群人。他们挡住了关卡。

    北信君见到那是一队的魏**兵,他们要求进入韩国境内,但这时的韩军拒绝,没有吃过这种拒绝的魏兵感到愤怒,正在要韩**方中的高屋到来。这时,一个神牛力士回报:“君上,魏国兵头要见君上!”北信君点头,道:“让他来,本君也正好要见他!”

    一会儿,一个魏头将头过来了,在神牛力士的指引下,他才确定这个打扮普通骑在牛头抱着个女人玩的男子竟然就是才声名鹊起的北信君。不过魏兵可不敢置疑大人物的事,行了一礼道:“魏持见过北信男君。”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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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武无第二,可我不在意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堵得这么多人?韩国封边么?”北信君问。

    “咋知道怎么回事,”魏持道:“小人带兵压着这些赵狗离境,本来是要带他们去赵境的,可是他们死活不要去赵,而是说要去齐国,这可不是麻烦么,不过他们私下使了钱,小的们也就宽大了一二,反正大王说的是要送他们出我魏境,可是从这里走最近的去齐国的路上是铁定要路过韩国的,也不知这平常老老实实的韩国人怎么回事,竟然敢和我大魏顶牛,小的们正在叫他们头子出来……”

    随着魏持的话,北信君算是明白了,原来那天魏王大怒,要把所有赵氏武馆的人开革赶走。故而那些商家们也不想再留着这些个赵人,就开革了他们,当晚就给赶出魏安邑城,他们在一连的赶路上一直是向着齐国而去的,可是没想到会这样!

    韩国不知发了什么神经把他们给滞留下来,不让他们入境。

    正在这个时候,那魏持的副手飞步过来,魏持道:“不得无礼,这是北信男君!”那副手一惊,忙道:“参见北信男君。”北信君摇摇头,道:“不必多礼,说话就是,本君也想你们动作快上一点,好让本君也好过境!”副手嘿嘿一笑然后道:“韩人太多事,他们说这样的事情要咱家先出公文给他们报备,可兄弟们没个会字的,这怎么办好!”北信君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带着这许多人穿越他们韩国的国境,也难怪他们紧张了,弱国都是如此!”

    这话大长了魏人的志气,魏持道:“说的是呢!可是……我们没人会字……”北信君道:“本君手下自有会写之人,写上一封也就是了。”魏持道:“哪有那么简单,至少也要最近的郡县出居证明才可……”副手道:“北信君也是咱大王册封的,也合理呀!”

    魏持怒道:“胡说八道!休要无礼!”因为魏王虽然口封北信君,可是话说回来,这是要报周天子御准的。也就是说,这其实是魏王借周天子封北信君,而从表意上来说,是周天子封北信君,并不是魏王的封,在战国来说,只能说魏国请周王室封了北信君,然后魏国承认北信君的地位与爵称,仅仅也就是这样子了。那副手哪里知道这些个官场中的弯道,只道:“要我说,这些赵人太过可恶,反正咱们已经收了他们的兵器,就把他们杀了也就是了……”

    他这话一说,顿时震动了魏持,他对此也是很动心,竟然真的就想起来了。

    的确,现在的这些赵人已经给解除了兵器,做为战国的武士,没有兵器,就和西门吹雪一样,没了兵器还是武士吗?西门吹雪没了剑,几个小痞子也能扁他。杀了他们,再回去复命,什么事都没有,除非面前这位北信君出面!但是这在北信君这样的人面前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北信君会对这样的事情在意?

    赵茗猛的回头,在此,她拿下了自己的面具,木面之下,是一双渴求的眼睛。

    赵茗也是在赵恨的名下学剑的,赵恨新传了四个弟子,她是其中之一。北信君见她这个样子,立时知道了她要说没说的话。她是在求北信君救这些同门的门人弟子!

    北信君在她的耳边道:“你怎么谢本君?”赵茗道:“我……我已经什么都给你了……”

    北信君残忍的一笑,他的手抚上了赵茗的秀脸,忽然,他的手恶毒的落在了赵茗的嘴唇上,道:“你还有没有给本君的!”这是指……赵茗知道,北信君也是知道,过往,北信君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总是小心,万一真的给她咬伤了,岂不是大坏!可若然她自己心里是屈服了,那自然可以让北信君全面的享受这个美女的一切,包括她的嘴。只瞬间,赵茗就把自己的嘴唇给咬得破开了,那种巨大的屈辱让她再度体会到了痛不欲生!

    在北信君的胯下,赵茗生活在一片的黑暗中,她身体不好,或是她来了经期,北信君是不会管的,甚至,她每隔一段时间还要吃一种药,这是一种用来避孕的药物,北信君要的只是她的身体,只是玩弄她,而不是拿她当一个女人。北信君并不需要她给自己生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北信君不大容易让女人怀孕,上次月勾怀上了一个,可惜流了,其实北信君要女人的次数并不少,但到现在竟然只有一个月勾……在私下里,北信君不止一次叫了:“我不是项少龙,我不是项少龙……”可纵是如此想要后人,但北信君不要赵茗的,赵茗就算有,北信君也不会想要她生下来。

    北信君长叹,他把赵茗的面具扣回在面上,道:“你这么恨本君,本君就算是这次帮了你,你有机会,也还是会想要杀死本君的吧!那么的话,本君为什么要帮你?”

    赵茗吃吃的道:“我已经……我已经……”她想说我已经什么都给你了!可她的确是放不下仇恨,生为**,这种丑恶,让出身高贵的赵茗情何以堪,若然是给她逮到了机会,不刺死北信君才是个怪,怎么可能放过他!北信君长叹一声,只见那边几个魏兵听到了话,都已经摸着自己的矛戟站了起来。

    看来他们也不想再这样走下去,而是想着打死这七八十的赵国武士。如果这些赵国武士手中有剑,在一对一乱打的情况下,他们可以打败十倍的敌人。但在和同比例的军队战斗,他们大至会死光光,因为军队不是武士,他们不和人单打独斗。而是以次序与纪律战斗着。

    现在,这些赵氏武馆的人还没有兵器,他们的兵器都给他们请的商人用商队的形势运送到齐国去,因为魏军不许他们这种武士带着剑上路,不利于魏军的看管。而在此,这没有兵器的赵国武士等于是猪羊,他们会给魏军不消付出任何代价的杀光。

    “慢——”北信君说话了,他一说话,魏人也停顿了下来,北信君是大魏王的红人,他们要给面子的。魏持道:“北信君上……”北信君道:“你们带本君见那韩国的军头,本君有一全美之计。”虽然不知道北信君的话是什么,魏持道:“既然有君上出面,那自然是有办法的!”当下带着北信君去见那个韩国的小军头。

    此人是一个千夫长,看上去年纪不大,由于申不害大杀了老贵族,他一心想的就是要韩国这个给一群老朽带得死气的韩国焕发新生,自然是要提拔一些年青的苗子。在军队里申不害深深的知道,想要抓住一支军队,不仅仅只是一个将军就可以,真正管住军队的,是那些千夫长,百夫长,这才是真正的精华所在。所以这个军官没有给魏军长期欺负的那种暮气,反而因着申不害变法后升出的一股朝气自傲着。

    “大胆,这位是北信君上!还不见礼?”在战国时代,一个贵族走到哪里都是吃香的。也就是说,这个国家的官或是贵族到了另一处,一样是可以得到其它国家的尊重,哪怕这种尊重仅仅只是一个表面上的章程。韩国千夫长道:“见过北信君上,请恕末将失礼,没有听过它国之贵!”北信君道:“本君要去齐国,你们这样拦着也不是个事啊,本君听说你们从前一向是放行的,怎么现在这样拦着?”

    韩国千夫长先向南面(新郑的方向)一拱手,然后道:“过去我韩国不法,国中老枭横行,乱法之事不胜。现我丞相变法革新,自然不能再如从前那样法纪废驰!一应程序,必要依循法规,不得有误!此是我大韩的边境,出入关卡,民可自由,而官身不行,定要行公文令法!请这位大人见谅。”只此,北信君就可以知道此人对申不害的敬重。

    笑了一下,北信君道:“原来如此,说起来,本君对申丞相也是敬仰以久,恨不能见呢,可惜的是本君想要到的地方是齐国,因为听说韩国变法已经开始了,该杀的都杀了,也没热闹看了,而本君又听说齐国现在隔三差五的烹人,所以想要见识,这是最快的路了,你看,本君虽有爵位,但并不是官员,可不可以不备文书而过呢?”

    韩国千夫长犹豫了一下,出于底层人物对上层人物的敬畏,他道:“大人可以通过。”

    北信君笑道:“那太好了,这么说来……魏国的军兵要过来,是不是一定要备文?” 韩国千夫长坚定道:“那不行,他们是军队,一定要行文,不然这等同于向我大韩宣战!”

    魏持大怒道:“你说什么?宣战?你们韩国敢向我大魏宣战,不想活了么?” 韩国千夫长冷笑道:“大魏的精兵武卒自然是厉害,但我们丞相说了,你们现在一直和中山那边呆着呢,想要打我大韩,你们自问可以在和赵人对峙的时候和我大韩开战吗?”

    北信君大为激赏,这必然是申不害的话,他向自己的士兵说明了现在的情形,这样有利于他在士兵中树立智者的信心,在普通的大众中,他们一向是认为智者能人所不能及的。仅此一点,也可以表明这个申不害的大局观。这充分证明了申不害是一个大才大能。可惜,他到底只是一个法家,不是一个兵家!一个人不是不可以兼家的,比如思想家,科学家,或是别的。而似兵家法家这种可就不同了,人说兵法都有相通之处,这是自然,但那永远只是半调子,一个全心于法的人在兵法上就算有涉猎,也是所及不多。

    北信君按捺住了魏持道:“说的对,在兵法上,同时间开辟出两条战线,那是极蠢的。只是这位将军,你想来可能还不知道,魏军在中山和赵人对峙,的确是会花很多的时间,但是魏军在大梁一样有着过十万以上的大军,从大梁到新郑,可比从安邑到中山近,更比到新郑近,将军以为如何?” 韩国千夫长吃吃道:“我……我……”他只是一个底层的将军,哪里会如北信君这样能看得多看得远呢?北信君微微一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了,本君对申丞相也是敬仰的,丞相变法强国,本君深感佩服。故而本君也不想让将军为难!”说着北信君回身过来,对那一众的赵人道:“你们都是赵氏武馆的人么?有没有说话的?出来一个?”

    沉默一会,从赵人中走出了一个披着毡袍的,北信君看得出来,那竟然是从东骑出产的。

    “你是谁!”声音很哑,感觉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出来的。北信君正要说话,魏持说道:“大胆,这位是东骑北信男君,尔等贱民,还不见礼吗?”那些赵人怔了怔,披着毡袍的人轻呼一下:“是东骑部的东骑王,在大魏王殿前献技而赏婚封为北信男君的北信君?”

    北信君微微一笑,淡淡道:“穿得不像?”他一身普通民服布衣,袍子也是灰布的,的确是不似那个传说中英雄高大强壮勇猛的北信君。但既然他说他是北信君,那名披着毡袍的人也伏下了身子,众赵人也伏下身去道:“参见北信君。”北信君道:“不必多礼,说起来,大王下令逐你等之事,本君亲见,当时就心有不忍,夫天下者,怎么可以因一人之不善而罪及全人?赵真比剑弄险虽有不公,但武者上场分生死,不择手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今你们落到如此地步,说来也是不幸,只是你们为何不回你们的赵国去,而非要去齐国呢?”

    披着毡袍的人道:“好教与贵人君上相知,我们不想回赵,是想要见齐国的大师兄卫薄,听闻北信君剑法通神,武名天下,可是我家师兄卫薄的剑法未必在你之下!如今师父不出武馆,天下可以出面者只我大师兄卫薄,他之出面,才可以挽回我赵氏武馆的名声!”

    “大胆!”魏持怒道:“卫薄是什么人,稷下白饭郎,岂可与北信君大人相提并论。”白饭郎就是指吃白饭。在此说了一下稷下学宫,在古时,齐国是地地道道的东方大国,它取代了古代东夷的地般盘,一部分的夷人逃到了北方成了狄奴,还有一部分,这此人逃到齐楚吴越的交界里面。随后,东夷越来越没落,一直再没有动静了。他们不是融入了其它大国,就是消失在大山里彻底没影了。占了这最古老最富庶的土地,齐国在文化上却是不如鲁国,因为鲁国出了一个教书匠,他就是孔子。在此,齐国并没有对此重视,直到……田齐代姜。田氏(本来是陈氏)把姜子牙的国家给夺去了!

    由于这个名声问题,田齐感觉脸上不大好,要给自己脸上粉饰一些光彩。于是……田齐国君在都城临淄的稷门附近建立了稷下学宫。稷下学者待遇极高,齐王给他们修建高大的住所。中国秦以后的各种文化思潮差不多都能从稷下找到源头。如统治中国两千年的儒学,基本上是孟、荀两派理论的交替在使用。再如邹衍的阴阳五行学说,一直在中国盛行,并且是中医学的理论基础;还有在汉朝早年流行的黄老思想。而在当时,最多的一个大派,就是儒家。为什么说是儒家呢?因为儒家不要实学,你只要会说仁义道德就可以了,当然再会骂人的话就更好了。这样的话,就有越来越多的没有才学的人跑到稷下混饭吃。

    不过……卫薄不是,还有其它的人不是,吃白饭的是儒学一类,可稷下到底还是有一些实学的。比如说医学、法家和农学,还有剑道。其中剑道尤其重要。齐国也有重武之风,齐国开了很多武馆和剑道馆,天下独一无二的击技之军就在齐国。齐国的技击之军在一万左右,他们强大无比,最次的也是一个二流剑士!当时能武装出这样的战斗力的也就是齐国了。而如卫薄这样的人也往往会受请到军中传授剑术。所以,卫薄在齐国是绝对有地位的。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北信君悠然道:“不过话要说回来,本君不是剑士,不要这种名气,便是外面说本君不是卫薄三合之将本君也是浑不在意!”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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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何以堪认

    本来赵家的剑士们是激动的,但听了到这里,他们又顿住了,在此之前,他们商讨了很多,在赵真失败了之后,卫薄就是他们的出路。可是在此出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卫薄如何帮他们,帮赵氏的武馆。其实这个挽回名声的法子很多,最直白的就是卫薄提着自己的剑到处挑战,就如我们武侠片里的那样,怎么说自己的剑法厉害是次要的,你打败了那些有名的人,你的名气自然就来了。可是这样一个个的打下去,也就意味着卫薄可能要打上一两年,至于三四年,这同样表示,卫薄要放弃自己的现在的生活,而投入到不停的私斗中去,也许他会打出一个大剑师的名号,但同时也会给自己惹下无数的仇人。

    仇人是一种说不清的东西,有的仇人会十年磨一剑的来找你报仇,也有的仇人会找机会下手刺杀你,还有的仇人会更下流,他们知道自己对付不了你,就对付你身边的人。比如在风云里的无名,他武功天下无敌,为了小仆凤舞打杀大半的武林,天下无敌厉害到了不行。可惜的是他的仇家自知打不过他也不和他打,而是把他的儿子和孩子给杀了,他把老婆孩子埋了后,又给他的仇人扒出来酿尸!终于一代大侠自甘退隐,不想见人了。

    卫薄现在功成名就,一下子有这些人去捧他那当然是很好的,可是要是惹上这样的麻烦,却是得不偿失。要知道卫薄现在的前途无可限量,在未来,他甚至有机会接手赵氏武馆,若或者说自己开宗立派!卫薄会让自己沦到此种地步吗?

    在说北信君,北信君的确是武功高强,天下无敌,如果他想要的话。但是他是谁?他不是没有家产没有家业没有自己的一切,不是那种舍剑之外再无其余的人。北信君是东骑王,他有十万部众,他还是大魏王亲口册封的北信男君。哪怕周王室不承认,魏国是承认的,在此,魏国还是天下的霸主,韩国在变法,军队在训练,可是他们狂,他们傲,是因为魏国现在还在和赵国进行一场愚蠢的战争。一种白白浪费国力的战争。齐国在变法中,军队也在训练,可是这一切只是开始,大梁新王城就有十万民夫,还有二十万左右的边军镇军,齐国敢向魏国开刀吗?当然不能。而在春秋,霸主是什么?他是有资格有权利替天子赏罚诸侯的,不然谁他妈的去争霸啊,还不如争大萝卜。

    武士剑客拼死搏名,为的只是权利和名位,现在这一切,北信君自己都有,那么那一点点的虚名,他还怎么可能放在眼里呢?哪怕别人说自己能打败北信君,只要他不是跑到北信君的面前来找死,那么北信君根本不会理会他,这样的人哪里值得北信君的理会。

    高高在上,这就是高高在上,北信君高高在上,他还哪怕在稷下吃白饭的卫薄放在眼里。

    纷纷的赵人低下了头,他们再度在这个时代的权位下低头。

    北信君笑了,他突然远目眺望的眨了一下眼,这个动作太快了,快的让人发现不了。然后北信君道:“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是要到齐国去,本君没有说错吧!”

    披着毡袍的人道:“大人想要怎么办,就请直说好了!”北信君道:“很简单,因为种种原因,你们挡了本君的路,不过我们都是一样的,大家都要去齐国,这样好了,你们不是武馆的人么,本君可以雇佣你们!不过不会太多,你们要走快一点,你们要……学习跑步前进,本君会带你们去齐国,并负责你们的饮食,但只有跟得上的人才有的吃,你们意下如何?”

    魏持道:“君上……”北信君笑道:“魏将军,你们横竖是要带他们到齐国去,那么本君也是要去齐国,横竖都是去齐国,那么带上他们又有何妨?将军放心,他们不会跑的,如果他们乱来,本君负责杀了他们!如何?”魏持道:“这样……”

    北信君没有理会他的多想,而是对那韩国千夫长道:“这位将军意下如何,如果本君雇上这些人,是不是可以不用那么麻烦的去齐国去?” 韩国千夫长再无拒绝的道理:“若如此,大家就都没有麻烦了!”魏持道:“一切就如君上的意了。”

    北信君撇撇嘴,对披着毡袍的人道:“你是不是可以代替这些人说话,要是行,你就应一声,不行,本君也不屑在这种小事上费凭多的口舌与时间!” 披着毡袍的人道:“好,我们应了你!”众赵人纷纷叫好。就此,北信君带着这些人上路,不过正如北信君说的那样,他还是用自己的速度前进,他没有用那些人的速度,这些赵人可能吃的不好,这是可想而知的,他们在给魏兵的押解下上路,怎么可能吃的好。结果,到了晚上,一个个都累的不行了。

    北信君到了晚上自然而然的扎下了营地。赵茗少有的到了北信君的面前,道:“我想请君上多给他们一点吃食,不然他们会跟不上的……”北信君恼道:“你哪来这么多的话,本君自然给他们吃饱!”赵茗不信,北信君道:“你自可去看。”

    赵茗一惊,道:“你不怕我跑了?”北信君淡淡道:“你不妨试试!”赵茗心里发悚,不敢再言,她当下起身去向赵人的营地。赵人的营地也是给支起来了,他们用的都是最简旧的破布铺,唯一好一点的是那个毡布袍子的人。那身的毡布袍子宽宽大大的,把一切都包住了。可以当衣服穿,也可以当被单盖。赵人们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这个女人。

    赵茗一身劲装的武士服,但她的脸上戴着面具,感觉有几分的神秘。

    在此,赵茗很清楚,如果她露出了自己的面目,**可能会给人认出来,一俟给认出来,那就可以说明一切,到时这些赵人一定会为了赵茗和北信君拼命,一场屠杀就此开始。北信君现在身边的人有多强大?赵茗并不知道,但她知道仅仅是那一个神牛力士就不是她能对付的,如果她和这些人相认了,那也只是让这些人承受北信君的怒火。

    其实……就算是她的身份暴了光又能如何呢!北信君现在已经不是小瘪三了,他是北信君,只要北信君把姿态放低一点,那么赵国也无意得罪这样一个人物。北信君是一个很会装样子的人,赵茗非常清楚,只要能得到好处,北信君是没有人类的那所谓自尊和面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同样给魏国缠住的赵人是不会想在自己的边境开战火的。也就是说,最后的结果她可能会和越国的那位公主一样,给勒令回到北信君的身边。这就是赵茗让宁珂传信,说自己死的原因,她只当自己死了,这样才可以继续活下去。最可怕的,赵茗不止一次的想过了死,可死后再给吃掉,或是给制成了器皿,哪一种也不是她想的。

    披着毡袍的人走了过来:“你是……”赵茗压下心头激动的情感道:“我奉君上的命令,看看你们吃的怎么样,还够么?” 披着毡袍的人笑了一下,真心道:“够了,我们虽然白天累了很,可是没想到会吃这么饱,他们现在只是累的,但吃饱了,相信明天就可以恢复过来……不过显然没有你们那边的香气重……”北信君没有饿着他们,给他们一定的米粮,虽然也有一些素菜,但没有肉。这里是中原,米谷反而比肉便宜,这一点和东骑是不一样的,在东骑,肉便宜,而米谷会贵一点。可中原,米谷会好一点,而肉却是贵。

    故而北信君没有给他们吃什么肉,那些肉是要让自己手下吃的,神牛力士就是一定要吃肉的。但就是这些米谷也是很上这些赵国武士感动了,他们劳苦半生,为的只是吃饱,战国的武士为的就是吃饱,这些武士就是这个想法,他们为此而战,不至于会似那些农夫一样虽然过得牛日子,却吃的比草还草。不过诚如披着毡袍的人的话,他们跑了一天,太累了,所以纵是饱食,也是没有心思起来,而是就地的休息。

    赵茗点点头,既然他们吃的好,那……赵茗忽然转身,她把武士服下摆的腿露出来,这当然不是要秀大腿,而是解释:“这样长跑,身体必然会累,但真正影响人的是小腿的酸痛,你们叫人自己弄绳子,把腿似我这样绑起来,也许会难受,但时间长了就会知道其中奥妙了!”

    披着毡袍的人吃了一惊,细细看看赵茗腿上的绑法,道:“果真有用么?”赵茗道:“当然,这是墨家先有的,不过北信君……”她忽然不想说了。绑腿的法子是墨家时代就有的,他们主要是把裤角管子给扎起来,也有上绑的,但没有统一,而北信君提出了正确的绑腿之法,别的不说,士兵是一定要会的,这是士兵军人行军不可少的良物,红军的脚底板子为什么那么厉害,就是和这种土方法分离不开的。

    披着毡袍的人也赞叹道:“本以为北信君只是一个戎夷而已,看来戎夷未必可轻,你可别对那位北信君说我的话,他的脾气好么,会不会欺负你们这些下属?想来是不会了,他说话虽恶,但能给我们饱食,我们已经很开心了。”听出这披着毡袍的人的声音,赵茗惊道:“你是女的?” 披着毡袍的人自得一笑,揭了开自己的披着毡袍,笑着道:“怎么了,你也是个女的,我看你的身形,你的剑……你一定会武,女子也可成为剑士,你行我为什么不行?”

    赵茗一时间发现此女的脸竟然有点熟悉,当下小心道:“你叫什么,学剑几年了?”

    “我叫赵致,学了五年啦!人说十年磨一剑,可是我没兴趣一直磨磨的,就来这里,我哥在这里本来是当护卫头子的,可是没想到出事了……” 赵致乍看下她并没有夺人心魄的艳色,但玉容带着某一种难以形容的沧桑感,配以秀气得惊人的凤眼,瘦长的脸庞,性感的红唇,极具女性的魅力。尤其她身长玉立,这么高的姑娘,予人鹤立鸡群的出众感觉。这也是她用毡袍罩头时,而没有给人觉察出她的性别的原因。正常几人想到身高如她者竟然是一个女孩。当她说到“可是没想到出事了……”时,脸上的悲伤难以言表。

    赵茗感慨万端,不过也是升起了好奇,道:“是出了什么事?”

    赵致本不想说的,但对着赵茗,她又有了一种难言的亲近,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只是一句话道:“赵真是我哥哥……”赵真,那个佩带着隐龙剑的男子,赵茗听过他的事,他在比剑的时候耍心眼,他几乎就要成功了,从比剑的角度上说,这也许不大光明,但生死相拼,胜利才是最重要的,比剑还和你讲奥运精神?那才是真正的笑话。就是计差一筹,他到底只毁了易弦高的剑,虽然他毁了易弦高的剑,但他忽略了易弦高的剑柄,剑中剑,子母剑,剑中藏器。最后短剑一挥,划断了赵真最后的生机。

    赵茗深吸了一口气,道:“对不起!”赵致却是一笑,她看上去虽精神有点疲了,却是有一双大大的眼睛,道:“比剑斗技,无所不用其极,分的只是胜负,高低也只在场上。如果我哥哥是在场下受人暗算,再在比剑时落败死去,我定要替他去报这个血仇,不死不休……但是他是在场上与人比剑,耍阴招失败后再败于别人的手里,虽然他败了,可是我不会因此去要报仇,到齐国后我要看看大师兄的剑法到底怎么样,然后我想我会回赵国继续学剑,师父说了……十年磨一剑,没有十年,不出真剑!”

    没有十年,不出真剑!这话惊动了赵茗,赵茗记得自己学剑的时候也是没有满十年,当时自己就要回赵国,师父赵恨不无遗憾,道:“没有十年,不出真剑!”赵恨四大弟子,大弟子卫薄修剑七年,赵恨对他说去齐国吧,这样你还可以更上一层楼。于是卫薄去了齐国,现在已经有五年了,他是真正的磨剑。另一个指尖眉修剑八年,但他的资质有限,最后离开了武馆,可就是如此,他也是一样得到了大剑师的称号。赵茗是磨了七年的剑,她本来很受赵恨的看好,可惜最后她到自己的父亲身边体会父爱了,此后剑法也没有了进步。现在,赵茗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叫赵致的就是自己的小师妹,是赵恨一直没有说的那个最后的弟子!

    “这位姐姐,你怎么了?” 赵致问。赵茗忙反应过来,道:“你师父说的对,十年一剑,我听君上说了,那个和他比剑的却也盱就是一个十年出真剑的高手,虽然君上说的不多,但能入君上的眼,他的成就必然不凡!” 赵致不信道:“怎么可能,我听说了,却也盱在北信君的手上没支持过一招,两人交手,很快的就结束了,再说此人从前全无名声,不过平凡之辈而已……”赵茗摇摇头道:“自轻人,先轻己,北信君可以轻松的杀掉却也盱,不是说别人就可以。” 赵致的美目亮了起来道:“‘自轻人,先轻己’这是师父常说的话,没想到姐姐也这么说,对了姐姐,你是北信君的什么人?北信君真的那么可怕?”

    赵茗不敢再说,回身道:“好了,既然你们没事,我回去了,记得我教你的绑……”正自此时,脑后一松,原来赵致一把拉下了她木面具的后系结。面具掉下,赵茗伸手抓住。而赵致也绕过来,一把抓向面具。赵茗怒道:“你做什么!”两人闪电一个对面。此时,赵茗大惊失色,再也不敢停留,五步并成两步,只转眼就跑开了。

    赵致手中抓着一只面具,呆呆的,只觉得那人脸蛋竟然十分的熟悉,只是任她如何去想,一时之间也是想不明白的。没一会儿,北信君那边来了一个人要面具,赵致交回了面具,却是不知下面该如何是好了。好在什么事也是没有发生,在第二天,赵致把绑腿法教到每一个人的身上,让他们用旧布绳子把腿绑缚上,继续上路。此路上,赵致一直想要再和赵茗说话,可惜的是,赵茗却是死也不愿见她了。

    本书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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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登泰山观日

    虽然北信君现在也算是有名了,可是那是在魏国,而在韩国,却是不一样的。韩国现在只忙着一件事情,就是变法,一批批的变法官飞马巡边,确定把一切法令实施到位。他们只是过问一下北信君一行的身份,其余就再也不加理会了。北信君没有机会去新郑,听说那里现在天天喊杀连天,申不害把三万贵族的私军和韩国的士兵编在一起,一共编出了十万大军。

    北信君再度感叹了一下,他的感叹让身前的赵茗发觉了:“君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北信君手在她的胸上一拧,捏着她小尖的**道:“只是感叹韩国的变法!”赵茗不解,她哼了一声,忍住身上的不快道:“连我也看出韩国日强,君上觉得不对吗?”

    北信君长叹道:“韩国变法是好,可惜……太独!”赵茗道:“什么是太独?”北信君道:“你知道魏文侯变法吧,魏文侯变法,他向魏田子方、段干木等请教为君之道,又任用法家的李悝为相,使有能而赏必行,罚必当。其后先以乐羊为将攻灭中山国,后以吴起为将攻取秦国西河(今黄河与洛水间)五城。再以西门豹为邺令,以北门可为酸枣令,以翟黄为上卿,改革政治,兴修水利,最后才成为天下一等一的强国。为了变法,你说魏文侯用了多少人才?而韩国变法,却是只闻申不害也,申不害一人,他再大的才能,可以一直这样吗?什么事都是一个人,那怎么行?我料申不害最后会给活活累死,他不累死也差不多了!”

    赵茗不说话,在她的心里反复万千。假以时日,如果北信君是以另一种面目,用他博学多才温文尔雅的一面向赵茗展开追求,那么赵茗一定已经倾心了。可是北信君是用最糟的一种方式。随着过往的路,北信君一行到达了高都,这里又成了魏国的领土。

    高都城守派出了大量的官员迎接北信君,北信君没花一个铜钱,就把要起路的粮草给备齐了,真是太方便了。得益于此,北信君也是很高兴,他热情的和当地官员欢宴,随之继续上路。路是很难行的,北信君最后还是上了大车。由于一直骑在牛背上,北信君身上有了一股味道,这让小狐躲得远远的,天知道那些觉得北信君和定阳公主爱情的人看到了会有多么失望。不过白露和月勾却是没有在意,她们没有在意,但北信君却是受不了。

    正好一行人已经行到了一山前,这山叫沮洳山,山上有一条大河水出,这便是淇水。

    《山海经》曰:淇水出沮洳山。水出山侧,颓波漰注,冲激横山,山上合下开,可减六七十步,巨石磥砢,交积隍涧,倾澜渀荡,势同雷转,激水散氛,暧若雾合。又东北,沾水注之。水出壶关县东沾台下。石壁崇高,昂藏隐天,泉流发于西北隅,与金谷水合,金谷即沾台之西溪也。东北会沾水,又东流注淇水。淇水又迳南罗川,又历三罗城北,东北与女台水合。水发西北三女台下,东北流注于淇。

    北信君见水而喜,遂点指众人引河水为众女洗浴,又让卫士用布幔围住。他自己则是脱光光的去发疯,这北信君当真是狂人,竟然一头钻入那滂沱大河中,这里巨石激流,人难以立,可北信君却是喜欢,不多时,他竟然还摸出了几条大鱼出来。北信君喜好食鱼,自是不可放过的。:到了天黑,众人欢浴,北信君大作鱼汤以为羹,就在众目之下,北信君把肥白鲜活的鱼儿剔去鳞腮和内脏,在锅里煎一下,下宋酒、姜片等香料和水一起煮,熬到鱼烂汤白再出锅,撒盐、和其余佐酱,最后点缀点藿菜末。热气腾腾地端起汤来,气味鲜香馥郁,尝一口,滋味绵长悠远,真有荡气回肠绕舌三日的感觉……那鱼肉软嫩,蘸姜末和酸醋食之,甚味美。这是放纵的一天,食过鱼后,许是高兴,北信君开始大被同眠。不过他没有碰小狐,理由很简单,还没有成婚,北信君是一个小心的人,定阳公主怎么说也是公主,北信君要最大化的利用,再说,这小狐是狐族女,不和狐族把话说清楚,毕竟是个麻烦。

    别看小狐在狐族倍受其宠,可话说回来了,如果她失去了自己可以给部族利用的光彩,她本就不是狐族族长狐疑的亲生女儿,又有什么权利可以继续得到狐族的支持呢。甚至可能会让狐族为此而怪罪到北信君的身上。不要小看狐族的作用,只要狐姬还活着,北信君就不想把事情闹大。小狐虽然郁闷,可也是没有法子,她大哭了一个晚上,到了天明,却是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北信君的身上。自又是大喜。

    话不多说,一路之上,北信君游山玩水,他在荡阴品梨甜之甘蜜,到顿丘赏日升之雄伟,观黄河之壮丽,到最后,他来到了观城。从这里,他进行了第三次补给,最后进入到了齐国。

    翻开春秋战国的史册,齐国的影响几乎无处不在。事实上齐国是贯穿整个东周历史的强国,没有哪个国家的影响力能跟齐国相比。论百姓富足程度,齐国是诸国之冠。所以说齐国是整个春秋战国时期的超级大国绝对不过分。翻开齐国的历史,不乏成功和闪光之处。

    先是姜子牙立国。姜子牙为齐国打下了非常好的基础,他的民族政策搞得好,尊重当地居民的习俗,再用周礼予以同化,此后“通商工之业,便渔盐之利”,使齐国由地薄民寡的一个小国一跃而成为经济富庶、人口众多的泱泱大国。姜氏在齐国世代为王好不兴旺。

    后来齐桓公立位,这齐桓公本身一无是处,但他懂得听贤人的话,放过了害他的管仲,反而是重用于他,姜小白在管仲的辅佐下,打着“尊王攘夷”的旗号,“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成为春秋时代的第一个霸主(大霸)。管仲进行了四民分业的政治改革,把商人提高到与士、农、工同等重要的社会地位,推行了一系列轻税免税措施和为外地客商修道路、建驿站、免费提供食宿等热情服务措施,齐国才出现了“来天下之财,致天下之民”、“商贾归齐如流水”的经济局面。此后,齐国一直是天下间最最富庶的超级强国,甚至一度和秦国并立,分东帝西帝,这商业无不起着重要的作用。

    此后,齐国又出了一个大才,那就是晏婴,在他执政期,事齐灵公、庄公、景公三代国君,执政达四十八年之久。由于晏婴卓越的治国才能,躬身力行的作风,虽遇庸君,但却维持了齐国的一代盛世,史家把他所处的时代与桓公时代并称桓景盛世。

    晏婴施政坚持了四顶主张:一是任人唯贤,不私于亲;诛不避贵,赏不避贱;二是赋敛权有无,均贫富,耕者十取一,减轻百姓负担;三是“君商渔盐”,国家努力发挥地利优势,搞活流通,增强国力;四是弛严刑苛法,尚仁治并辅以法。随后,陈国陈敬仲到了齐国,最后取姜齐而代之,完成了田陈代齐。齐国就此不再姓姜了。

    现在的齐国是田午,他号为齐桓公,生于齐康公五年,田氏代齐以后的第三位齐国国君,因与“春秋五霸”之一的姜姓齐国的齐桓公小白相同,故史称“田齐桓公”或“齐桓公午”。在历史上,他的名号很少,儒学者因为这个人的大功和大过不好说他,所以语焉不详。一方面,他继续扩大稷下学宫,自诩天下学士如猪养,古今谁堪比也。但儒学士对他还是很满意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因为种种原因,把他老子杀了,这才当的国君。史载里说他“弑其君及孺子喜而为公”,意思是说他杀了齐废公田剡而自立。不要觉得这种事不对或是不好,在当时,田午的这种行为自然而然的遭到了他国的干预。燕、魏、鲁、卫、赵纷纷以此名目伐齐。

    面对内忧外患,齐桓公田午奋力抗争。后来秦、魏攻韩,韩求救于齐之机袭击燕国,夺取了燕国的桑丘,逐渐改变了被动挨打的局面。齐桓公田午在位十八年,最显著的历史功绩是为了招揽天下贤才名士,集天下智慧应对天下诸侯,具有创见性地在齐都临淄稷门附近设立了中国第一所官办大学堂“稷下学宫”。齐桓公田午的名字与稷下学宫融为一体,足以万古流芳。此后,学者们再也闭口不提他从前的事了。用现代的话说,这些学者们认可了齐桓公的才能,原谅了他的过错,承认他是一个明君。

    不过……就现在来说,国家并不是这位国君在管了,由于这位齐国公身体不好,所以这两年来,他的国家一直是由太子因齐管理的。太子因齐才学出众,把齐国管得很好,并且招引贤士立鼎革新。他的这种作为让田午痛骂一顿,但可悲的事情发生了,由于他的病情,现在虽然国家名义上是他的,却并不由他做主。太子一言以决。于是,在父亲还没有死的时候,太子大肆的改革。当年孙膑受难时,就是太子出力把人救回来,怕得罪了魏国,故不敢用,当然也有不想再和他老子田午闹的原因,于是便委曲在大将军田忌的门下,美其名曰是田忌的门客。同时,为了表明自己的无辜,太子因齐还不停的招请名医。

    虽然到了齐国的领土,可是要到临淄,还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

    从一个国家的国都所在,往往可以看出一个国家的治国精神。

    你看秦国,在早前,秦国的国都是雍城,那主要是因为在早前,秦国的对手并不是中原大国,而是西部的戎狄,老秦人就近立国建都,一直到了秦穆公的时代,彻底把戎族打服了。随后,秦国的对手变成了魏国,秦献公就把国都一下子迁到了栎阳,由此就可以看出一个国家的进攻精神,这正是当时老秦人的风骨。再说赵国,魏国,韩国,此三国韩国就不提了,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国家小,没地方呆。而魏国在初期是建立在安邑,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当时魏国的进取精神,所以才会有魏人打下了整个河西的现实。邯郸的建立也可以证明赵国几代君主不忘中原争霸的决心。

    而如楚国,齐国,还的燕国,这些国家的国都都建立的离国境非常远。

    我们都知道,燕国守旧,春秋几百年了,没有尺寸之功。再有楚国,一向偏安,早期的进取精神已经在楚国强大之后荡然无存了。齐国,更是在最后不战而降的!国都竟然建的那么远。这向简直是莫名其妙!在北信君看来,这的确是安全了不少,但光这样就可以守卫住了自己的国土吗?虽是一个大国,但它偏安的本质却是难以变除的。住得离边境那么远,国中的君臣怎么会有一种时刻存在的危机感呢。不过北信君的腹诽不是别的,而是他觉得这会让他多走不必要的路。

    在一连的苦行之后,北信君到达了泰山。泰山在古代中国有着神圣的地位。祖龙秦始皇在统一天下后,第一个来这里封禅的。什么叫封禅?就是向上天表明自己的功劳,证明自己,意思是看吧,老天爷,我把大地山河治理的多好,你要怎么样怎么样的保佑我和肯定我。那为什么是泰山呢?古人认为那是离天最近的地方,别的地方那上天听不到你说话。

    泰山又称岱山、岱宗、岱岳、东岳、泰岳等。名称之多,实为全国名山之冠。泰山之称最早见于《诗经》,“泰”意为极大、通畅、安宁。《五经通义》云:“宗,长也,言为群岳之长”。泰山雄峙于山东中部,泰安城北,人称“五岳之首”。东岳泰山古称“岱山”、“岱宗”,春秋时改称“泰山”。

    北信君听说,要游泰山,必要看四个美景,这是泰山真正的精髓。那就是——泰山日出、云海玉盘、晚霞夕照、黄河金带。泰山日出是泰山最壮观的奇景之一,泰山云雾可谓呼风唤雨,变换无穷,当夕阳西下的时候,若漫步泰山极顶,又适逢阴雨刚过,天高气爽,仰望西天,朵朵残云如峰似峦,一道道金光穿云破雾,直泻人间。晚霞夕照与黄河金带的神奇景色,与季节和气候有着很大的关系。应该说 秋季最好,因为这时风和日丽,天高云淡;其次是大雨之后,残云萦绕,天晴气朗,尘埃绝少,山清水秀。你尽可放目四野,饱览“江山如此多娇”的秀容美貌。现在时间紧,北信君不想玩物而丧志,他决定只做一件事,看日出。

    但在古时候,没有汽车坐,想要爬上这大山非是易事。北信君把营地丢下,一个人带两个随从上了山,他们一连行了三天这才真正的上了后石坞,步后石坞索道达与岱顶,经过了一个漫长的黑夜,北信君终于看到了古代的泰山日出。

    天色慢慢亮了起来,几乎跟视线平齐的帷幔似的云彩淡淡地镶上了一道美丽的金边。云海也渐渐地层次分明起来,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些距离较近的云彩开始不安分地翻滚和流动。而稍远的地方,云海还是与大山融为一体地默默地耸立着。很快,这种的翻滚和流动就由近及远地影响到了那些山峰一样的云海,它们先是慢慢变矮,慢慢变得起伏不再柔和,终于在一段时间之后被慢慢拉平。

    这个时候的云海更加象如水月色下的平静的大海,只是没有波涛翻滚所产生的哗哗的波浪声。天色越来越亮,,云海逐渐变得洁白,和它们投下的阴影形成越来越强烈的对比。天边帷幔的金边也越来越颜色生动,慢慢就变成了金黄色。山岚仍然寂静无声地吹拂着,不过这次却已经带来了氤氲的雾气,黑烟一样从头顶越过,然后慢慢地遮住云海,启明星也为之黯淡。黑雾并没有散去,山岚甚至从四面聚起了更多的雾气,速度极快的从北信君的头顶和脚下,四面八方地来遮住北信君身处的这个观日点。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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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临淄没有树

    很快地,黑雾就逐渐散去,云海和帷幔又慢慢展现到眼前。在日出之前的一段时间里面,黑雾和云海此消彼长地战斗着,北信君的心境也忽而变好,忽而失望。当北信君已经熟悉了这种变化,心态逐渐变得平和的时候,黑雾终于开始变淡,轻烟一样散去。天色慢慢地亮了起来,天地相接的地方,春水一样一湾一下子变成了迷人的鲜红。帷幔不再鲜明,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一片亮红色。太阳慢慢地就探出了自己红色的面孔,小小桔子一样,一点点地往上跳跃着。过了约有六十息,一个圆圆的、红彤彤的太阳跳了出来,霎时,大地一片艳红。

    北信君在这壮丽的一暮前泪流不息,再回首,两名随他上山的神牛力士也拜倒在了这神奇的日出之下。天地之威,真的不是一般力量可比的。看到这样的太阳,若说太阳无神明,东皇不在日中,谁信?在古老皇帝封泰山的时候,其实就是祭拜东皇大帝。

    平静了自己的心情,北信君收拾一新,开始下山,上山也许很难,很累,纵是北信君也是花了很多的时间,可是下山就快的多了,他仅仅只是用了两天就下到了山来,此刻,山下的营地里已经等得来不及了。一见面,猗梁先一步而出,激动道:“北信君,你听过白龙鱼服么?”古有白龙,喜好鱼服,为龙则灵,当鱼则烹。

    北信君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的确,带着两个人的话,的确是可能会遭到敌人的攻击。

    不过北信君对自己的武力极为相信,暂时还没有什么真正可以影响北信君的人物存在。

    “不登泰山不知天下之广,不知天地之威,不知人之渺小,不知日出之美。”北信君感叹一下,道:“吾自立身,一年来无为心碎竭力,无所不图,总算是见到了可以赏心悦目之事,当为不当为?”猗梁道:“你若是想要登此泰山,就要让这泰山在你的治下,那你想怎么登都可以,在上面建宫立室也可以,你现在在此再怎么玩乐,还不是个假?”

    北信君给说的受不了,忙抱小狐道:“我们开路,我们走……”小狐恼道:“你又该洗澡啦!”北信君无奈,只好带着众人到了玉泉处就着天下丽泉再度清沐上路。

    没走出多远,忽然大地震动,北信君忙着从车里跳了下来,一众的神牛力士和东骑兵都拿出了兵器,他们都知道,这是千军万马齐声雷动才会有的声音。果然,不多时,就看见在山路上多出了一条细细的黑线,那条黑线越来越大,并且也越来越粗。

    当前的白门向导看了回道:“这是齐国的军队,他们喜好金旗红旌,军士是紫服青衣。”

    这便是战国的特色了,往往你一看对方的军服旗号,就可以知道对方是什么军队。

    在这些个国家里,齐国是最骚包的一个,他们以五德终始这一莫名其妙的学说推演出“火德为主,金德为辅,金炼于火,王器恒久”的火金德,帜服饰变成了紫色。

    如此巨大的一支军队,北信君一看,立时知道,这样的一支军队不下于三万人。想要杀死北信君这一路人,当真是太容易了。正在这个时候,对方果然来了,当然不是三万人一起过来,而是一支五百骑左右的骑兵过来,看上去,这是一支有着将军带领的军队。齐国不似燕秦赵,马多,他们的骑兵并不多,主要的骑兵都是用来做战车用,运粮的,更是牛比较多。

    后来田单救齐,没有冲锋的骑兵,就摆出了火牛阵。

    当这支军队过来后,从中间一辆战车上跳下了一个人来,道:“你们是……”

    向导当即上前细说分明。那军官一边听一边打量众人,忽然,他一把推开了向导,正当众人错愕以为不妙的时候,军官却是到了北信君的面前,先抱拳施以军礼,然后喜道:“原来是一战六国的东棋第一士,先生可还认得在下么?”北信君也是认出来了,回礼道:“没想到当日的棋士竟然是位将军,田婴将军,本君可是记错么?” 田婴微微一怔。猗梁趁机道:“此北信君也,魏王亲封!” 田婴目光闪动道:“听闻魏王赐封了一个当殿献技的东骑戎王为北信君,当是先生么?”

    北信君听得明白,田婴的话里是敬他那东棋第一士的名号,可不是自己这个给魏国封的北信君号。要知道,齐国并不喜欢魏国,魏国也没有少欺负过齐国。这个田婴也就是当初在洞香春持赵国一方与东骑对局,结果兵败的那个齐国士子,没想到他回到了齐国后一转身就变成了一个将军。似是见出北信君的疑惑,田婴微微一笑,然后道:“家兄……太子因齐也!”

    太子因齐是谁?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齐威王啊!威霸天下,齐威王的弟弟!而从田婴是一个将军这一点可以看出来,这个弟弟是死挺太子哥哥的。北信君这才真正的明白,为什么田午英雄一世,到了晚年,不过是病了一场,可是国家大权却是全都落到了太子因齐的手上。

    现在的太子因齐身边,如武将田忌,弟弟田婴,这些人都是死挺他的,而且太子也会演戏,引得那邹忌和淳于髡一并支持,整个临淄王宫全都是他的天下,这齐国还有跑么?

    北信君再度施礼:“原来是公子婴!”但田婴不受:“无功不当大礼,北信君请起!”顿了一顿道:“北信君练的好兵啊!”原来北信君的手下已经布好了战斗阵型。北信君道:“孩子们瞎闹,让公子见笑了,公子这是……”田婴向东北拱手:“奉大将军的命令,正在练兵!”

    说着话,大队的齐国兵已经洪水般的从北信君的车队边滑过,有的兵马走的还是另边的路,大军错落有序,整齐的很。北信君连连点头:“此计必出孙膑之手!”田婴目光闪动道:“当日一会棋,便知先生棋道深远,必然也通兵法,先生可是看出来我军之练法何在了么?”

    北信君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个田婴,口口声声说“先生”。这就是在不承认魏国的册封。但在这里也可见出一个怪来。如果北信君小器,自是不会再理田婴了,如果北信君不小器,那田婴这样说也激怒不了北信君。可惜田婴并不知道,北信君不同于常人,他生了气不会表露出来,特别是在他没有力量报复的时候,现在的北信君还没有和齐国对抗的力量。当下一笑道:“无它,行军就是练兵!天下兵马,无论多强,首在行军,行而疾,疾却不乱,当为强兵,公子以为如何?”

    “哈哈哈哈……”田婴很是高兴:“若是先生能与孙先生一晤,那可就好了,想来孙先生定是高兴见如先生这样的高人。不知先生此来我大齐……”

    北信君微微一笑,指着边上高巍巍的泰山道:“刚才不就从山上下来么,泰山之日出,真是雄伟壮丽,让人无话可说哇……”言中一派感叹。田婴却是不信:“先生只是为此?”说到这里,他的眼中放出光来:“听说先生与定阳公主私奔来齐,不知定阳公主在否?”

    北信君这才明白,故作惊讶道:“怎么公子已经知道了?”田婴哈哈大笑道:“好教北信君知道,北信君与定阳公主一见衷情,情定一生,相遇劫杀,自许私奔,这一切魏国已经完全的传开了。他们说北信君神勇过人,在魏王面前献技,魏王大赏而赐婚,北信君与定阳公主一见衷情,可惜那些爱慕公主的人却是不肯甘休,追杀于君,致使君来我齐国,北信君,不知末将说的对么?”

    北信君很想告诉他这全都是胡说八道,是专门用来骗你们这些二百五的。但考虑万千,最后还是没说,只是苦笑,这苦笑不啻于默认。好在,当田婴说这些话的时候,总算是承认了北信君的地位和贵族身份。这一点很重要,如果齐人不认他是北信君,那他就是东骑戎王,那他就不会有相应的贵族对待。而现在好了,总算是认下了。

    废话不多,田婴带着兵马敬请北信君多留一下,他自己先回兵营里告假,不然出不来。然后带着自己的私兵,来亲自护送北信君前往临淄。自周武王封姜太公于齐,建立齐国。至桓管称霸,临淄人口已过二十万,号称“海内名都”。当北信君到达了淄河的时候,兴奋的一直夸我家乡祖国城市好的田婴立时指着淄河西岸道:“到了,我们到了……临淄……”

    只以目测,临淄城周长十四公里,城基宽三十米左右,在城之西南部,那就是齐国王宫。

    临淄,有着最大的市场,齐市号称“天下第一大市”,其市面之繁华拥挤人山人海可“联袂成帏,挥汗如雨”。稷下学宫与王城有树林掩映也颇为肃穆。市却是狭窄弯曲,全无树木,花草更是极少。北信君忽然想到了生态问题。这个问题是有的时候,一个地方过于兴旺而突然出现的。当人类过于集中一地的时候,为了自己的方便,往往会做出一场愚蠢的事情。

    比如秦国的咸阳,比如长安,这些地方都是最美最富的土地,至少在当时来讲是的。

    特别是长安,当唐人在长安建国立都的时候,长安无疑是富足的。可惜,在此后的岁月里,越来越多的人到长安去,人多了,他们破坏草坪,乱砍树木,把这地方的植被破坏的无以复加,一直到最后,武则天受不了了,决定迁都!可当时的问题在于,长安的环境是给唐人自己搞坏的,就如同西域,从我们古时的资料里可以得到,当时的西域是美丽的,整个地方到处是绿洲,到处是水流河道。每一个国家都是建立在森林里面的。

    可惜,首先一个西域百国,这些国家的建立无不是建立在大规模的毁林上面,还有战乱,不停的打仗,中国古代有一个很恶劣的习惯,就是为了防止敌人就近制造攻城器,就把城市边上的树林都砍光了。这一点点一滴滴长久的做下来,让原本的森林消失了,森林消失后,那长长的野草地也消失了,草地消失,再也留不住水了,水也消失,河道干涸,直到最后,我们看到的是西域的大戈壁。曾经的美丽已经不见,曾经的繁华也不存在了,一切只是对自然的破坏,不然的话怎么也不会到这个地步!天可怜见,当时的森林湖泊是多么的丰美富足。

    当众人进入临淄后,田婴觉察到了北信君的不快,他道:“北信君觉得临淄如何?”

    北信君直言不讳:“人多树少!”田婴没有明白,道:“外头有林子,真要木头可以在外面砍的!”北信君摇摇头道:“这里,这里,这里,到处都是有过树的,就是这树外的淄河,也当是有树的,可是本君看不到多少……人这么多,树这么少……”

    田婴犹豫了一下道:“请问北信君,这树多树少……有关系么?”北信君摇摇头,忽然一笑道:“公子吸一口气看看!”田婴深深的吸气,然后道:“怎么样?”北信君道:“公子知道自己吸的是什么吗?”田婴笑道:“气呀!”北信君道:“气,是气,但气有清气与浊气之分,请问公子,你吸的是清气还是浊气?”田婴傻了眼,他想了想道:“我听说清气上扬,那必是在天上,浊气下降,那是在地上,我吸的难道是浊气不成?”

    北信君笑道:“如是浊气,臭乎?”田婴道:“这……”北信君叹道:“当说,清气有,浊气重,清气入体,而成浊气出。你看看,临淄城这么多人,看着是好,可你闻闻,这气味浑浊,都是人吸入后又呼出之浊气也,这是浊气,如何常吸,此一,再看这地,干燥发枯,河边水也不净,此无树也。人吸清气而吐浊气,可树却是吸浊气而吐清气,这座临淄城,纵是再好,却是在一堆的浊气之中,实乃是遗憾!”

    田婴犹豫,然后道:“婴受教了!”可是他没有说后话,因为这种事不是他可以决定的。

    没一会儿,田婴带着北信君一行到了驿馆,然后上前叫号。那驿兵冲出,见到了田婴的名牌,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儿道:“公子大驾光临,未知……有什么是小人可以效劳的?”

    田婴道:“此北信男君,尔等好食好屋,本公子要见太子哥哥,你等不可怠慢了!”北信君也无意乱行,他们走了很长的路,自是不爽,北信君叫来驿兵,每人打赏了足够的钱,叫来烧水,便要汤浴以眠,好休息过了,再逛天下闻名的齐市。在此说明,此时的齐国有着天下独一无二的夜市,也就是说,在夜晚,仍可以见到松明火把,油灯通明,齐国无夜。

    话说田婴出了驿馆,打马前往齐王宫,边走心里边郁闷,忽然听到一名小吏边走边喝:“大王法令,国人可观,明日正午,烹历下十恶……”这是说明天又要开鼎烹人了。田婴是听过历下十恶的,但由于齐国的恶吏很多,因为齐桓公治国的时候出于好名的原因,对国中的大臣往往过于容忍。想也是知道,他是杀了先君废公才当的君主,自然要爱惜羽毛了,故而治国虽有方,可在治官之恶的时候,不免有些手下留情,加上齐国是一个商业化很严重的国家,所以贪污问题就成了齐国的主要问题。

    因为贪污的人多,所以不能一次性烹杀,要定人选,慢慢来,到了日子,突然拿人,把那些民怨大的官吏拿了,太子因齐为了止住这股子的歪风邪气,他不管不顾,但要是达到了他的标准,立时烹而杀之,不仅如此,每每还要着官吏于城中叫喝,必要城中的大多数的百姓都知道,还要去看!以此种残酷,以镇国之贪欲。

    “却是不知要到什么时候……”田婴曾就此问题问过孙膑,但孙膑对齐国的这种所谓变法只是一笑,不予置喙。他竟然一个字也不肯说。可虽是如此,但在田婴感觉,田忌和孙膑都是对此不以为然的,他们认为此点用处不大!正在这时,马停了下来。田婴看到了明日就要用来烹人的大鼎,也看到了齐宫的入口。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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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十五归国记(一)

    在漫漫荒山上行走着一个人,这个人身上的衣服本是好的,却满是风尘,足上的皮靴也磨损了不少。:他牵着一匹用简陋毡布和绳子綑扎的马鞍,但这种没有马蹬和高背靠鞍的马让他骑乘着极为不便,在这山路嶙峋的地界上,他不得已下了马步行。

    他就是十五,十五和一般的秦民不同,他是经过了一定的学习,和那些老林沟子里出来的人不同,十五是在雍城长大的,不过后来家里着实没钱,无法在雍城落户了,就变卖了房子,到了野间,这是最无奈的事情。可就是如此,十五对秦国的历史有着很深的了解,也是如此,他深深的爱着秦国,由着这一份历史的厚重,十五身居高位而回秦。

    十五知道,早前秦国的根基在西方,在泾渭上游的河谷地带。当年秦部族东进勤王,就是从陇西的河谷地带秘密开进的。秦人本是一个古老的东方部族,从商代开始,奉命西迁,成为殷商王朝抵御西部戎狄的主要力量。

    殷商灭亡后,秦部族作为先朝遗族被轻视遗忘。秦部族回迁无力,便在西部边陲的戎狄海洋里浴血奋战,夺得了泾渭河谷半农半牧。周穆王时代,秦部族出了个驯服烈马且有驾车绝技的造父,秦部族方得在西周王朝初漏端倪。周孝王时期,秦部族为周室牧养战马有功,被封了一个不够诸侯等级、只有三十里地的“附庸”小邦,头角终于露了出来。

    三代之后,戎狄屡犯中原,秦部族重新被起用,首领秦仲被封为周天子的大夫,率领秦部族抗击戎狄,秦部族锋芒再现。然不幸秦仲战死,戎狄退走,秦部族却再次被遗忘。

    数十年后,周幽王失政,戎狄大举占领镐京,杀死幽王,焚烧镐京,周王朝面临灭顶之灾。太子宜臼也就是后来的周平王,再次想起了戎狄克星秦部族。于是冒险西进,亲自求援。首领秦襄亲率五万剽悍善战的骑兵东进,一战将戎狄击溃驱逐,又全力护送周平王东迁洛阳。

    秦部族对周王朝的再造大功,终于使它成为继承全部周室王畿的大诸侯国。象这样脱离中原文明,在西部边陲独自发展数百年,即或是当今最强大的魏国,也未必能够做到。

    十五风餐露宿,他走过秦国旧都雍城,但没有进城,而是继续走,一直走到了数百年前秦部族被封为“附庸”的山间盆地。这里再向西走三五十里,便是两山夹峙的陈仓险道,也是当年秦穆公对付戎狄的咽喉要塞。

    十五走到陈仓口山巅的时候,正是夕阳将落的时分。茫茫群山的沟沟壑壑均被染成了金色,沟中可见民居点点,炊烟袅袅,山岭石面裸露,一条小河从沟中流过,两岸乱石滩依稀可见。其时正是夏日,山野沟壑竟是难得看到几株绿树,充满眼中的不是青白的山石,便是莽苍苍的黄土。山沟中时有“哞——哞——”的牛叫声回荡,使山岭沟壑倍显空旷寂凉。

    十五站在岭上遥望,不由沉重的叹息一声。短短的一年,十五见证了东骑的奇迹,在初时,东骑立足于一个草场荒地,但这个小小的部族在族长刘羲的带领下仅用了短短的时候,就砌起了石堡,圈起了围圈,养活了他的部民,让人人食有饱,饕有肉,饮有酒,渴有汤。人民生活富足,并且勤劳,每个人的脸上都能看到欢快的笑意,还有那随时飘起,扬飞于空不断的东骑歌声。以至于,十五在经历过后,竟然理所当然不知不觉的就习惯并融入东骑中了,他甚至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当初时的创业之苦。就觉得那日子一下子就这么的好了起来。

    而相比之下,秦国却是山河不改,风雨不变,有山,有林,有树,有草,有湖,有泊,有荒原,有谷涧。但这一切的一切,十五相信如果是东骑来管理来治理,那一定会很快的富足起来,可是……秦国却就是这个样子,人民总是苦哈哈的。

    以前,十五没有把这一切放在自己的心里,但现在他不得不深思这个问题了。十五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勤劳问题,他在东骑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作,每个人都忙得不停,他们每天都叫累,第二天又飞快的起来干活。但是秦人不是,他们在天亮了很久,才会看到可能的人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他们会去看自己的田地,但种地的方法低下落后并且没有一点积极性。往往是打碎了土坷垃,就下种子,种子也没有选过,只是一些吃剩下的谷粮。他们还不爱肥地,不爱浇水,种出的粮也就可想而知了。

    没有力气的就在自己的屋子里,想着怎么罗雀抓鼠,有力气的就到山上去搏一下子。

    很多的时候,妇女们在吃饭的时候会到外头林野之间采那些野菜,每年都有人吃了毒菜而死去,他们分辩错了菜类,误采了有毒的菜食。拿出一碗百姓的陶钵,你可以看见里面一根根的草根,这样的食物吃下去,拉屎都要用自己的手才可以把那些草茎给拉出来。

    真正能够吃到米谷粮的,就是那些老世族,他们有着足够的上好肥田,可以种一半,休耕一大半,有的甚至只能耕种自己十分之一的田地!其余九成都要养着。还有很多人是奴隶,他们自己没有田地,是给别人干活的,他们不会吃到一点点稠食,只有最稀的食物,并且终年不见一点点的肉。最多是把田里的蚯蚓吃掉。在此要说,蚯蚓是可以吃的。

    就是这样,秦国每年居然还有大量的凤酒出市,这些酒也无一例外的给卖到了巴蜀。这是因为中原大国是不喜欢秦酒的,他们吃的以赵燕宋三国的酒为主,还有一些猎奇的好品楚酒,这是因为楚酒由于种种原因,你不一定能喝到上好的,有很多假冒伪劣的楚酒,所以名声不好。可无论怎么样,在此,秦国用来酿的绝对是好酒,那是用精米来酿的,众所周知,用这些精米来酿酒是要费去大量的米谷的,可笑的事情出现了,秦国不缺酒,但缺粮!

    老世族们把多出的米谷酿酒换钱,也不能下发给人吃。更别提上交国府充实仓亶了。

    十五把一切看在眼里,可是他没有力量改变这一切。一直以来,他只是做着一件事,到一个个同类战友的家里,交上钱币和东西,还要把他们的话说一遍,结果,往往他这边离开,那边就可以看见这些秦民们收拾打包,迁移向东骑。离谱的一点,甚至有整村的迁移!十五当场大哭,可他看到的只是那些秦民们不解的目光,投奔向美好的生活,这有什么不对吗?一个个麻木的眼神在转向十五说的那个东骑的方向后,秦民们才有了一点生气。

    逃民,大量的逃民!这就是秦国现在的现实,有着太多的不公存在了。贵族的特权无比巨大!而这些底层的百姓……虽然打春的,国府就上门散发谷种,可百姓虽然开始回复了生产,但兴致不高,真正尽心扑在田地里的十不及一,还要时时受到别的秦民嘲笑。说傻啊,你种什么地,你种的再多,能吃到你自己嘴里有又能有多少?最后还不是要给国府征去,国府征走了你的米粮,会给你什么?连个好话也没有,甚至可能还要抓丁打仗!

    这是最后一户了,户主是陈麻,十五不知道,现在螭吻旅已经整编成师级单位,陈麻现在是代理师长,而那,本当是他的位置,他的话就会是正级师长!可惜十五放弃了。

    暮色降临,十五沿着石块夹杂着土块的荆棘小道走下沟来。为了进沟,他不得已把马给放跑了,不知道这匹马会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将身上的东西打了包,那可不是一般的沉重。

    这是一个很小的村落,大约有二三十户人家。山顶还有晚霞,沟中却已经是暮霭沉沉了,可是村中竟然没有一家显出灯光。十五走到一座稍微整洁的小院落前,发现粗大的柴门半掩着,黄泥巴糊成的门额上挂着一个破旧的木牌,隐隐可见“村正”两个大字。

    十五敲敲柴门上的木帮,拱手高声问:“村正在家么?”话音落点,一只大黑狗凶猛的扑了出来,汪汪吼叫。“黑儿,住了!”黑屋里传出一声苍老的呵斥,黑狗立即钉在门边深出长舌呼呼喘息。黑屋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边走边咳边嘶声问:“谁?”十五拱手笑道:“村正老伯,请问……这里是陈家沟么?哦……我是雍城人,想要找一户人家……” 老人拉开柴门,上下打量着十五。

    “黑灯瞎火,能进沟?”老人问着,脸上全是不信,还有警惕。

    十五挥动胳膊,露出粗粗练出来的新肌肉,在东骑的时候更鼓,笑道:“老人家,我身体好,眼睛看得见,自然就进来了。” 老人点头道:“噢,壮,娃儿不大,身体好哇。来,先进来。黑儿,卧去!”十五走进院子。大黑狗悄悄的卧在了黑屋门口。

    老人高声道:“婆子,出来见客。碎小子,去叫人,笼火迎客!”黑屋里连应两声,先钻出来一个光屁股男孩向十五躬了一躬腰,尖声笑道:“远客哩,好!” 便蹦出门去了。后边又跟出来一个身着黑布短衣裤的女人,向十五猫腰一躬笑道:“客好?”十五拱手笑答:“主家好。”女人道:“同好同好。客坐。碎女子,茶。”

    虽是最粗朴的山野应酬,却也是礼数不缺,看来老村正毕竟见过一些世面。十五拱手一礼笑道:“多谢村正关照。” 老人给十五搬过一个木墩,“坐。”十五便坐了下来。老人道:“你是雍城人……可老汉咋看着……不像哩?”十五解释道:“我在雍城当兵,后来随东骑戎去立边卫戍,生活了一年多哩!”老人摇头:“东骑?没听过哩!”

    十五笑了,他不自觉的说了起来:“东骑是咱老秦新来的戎部,部族立在泾河,我在那儿替东骑王和义渠人打仗,和咱老秦几辈子的仇敌义渠国已经给东骑王打败了,而且,东骑王和我老秦和好,双方无仇,不打仗,以后北方就太平了!”正这时,一个颇丰满的女孩子光着脚丫,穿着一身补丁摞补丁说不清颜色的短衫裤,捧来一个硕大的陶壶和瓦盆,将瓦盆放在十五脚前,将大陶壶噗噜噜倒满瓦盆,低声笑道:“凉茶。客喝。”十五确实是渴极,端起瓦盆,顿觉一种浓浓的土腥味儿夹着干树叶的味儿扑鼻而来,十五从前没有少喝这种茶,从前觉得好,可是在东骑喝惯了好茶,再一喝这种茶,那真是什么味都不对了,可是十五不敢露出不满,还是咕咚咚牛饮而尽了,用衣袖沾沾嘴巴笑道:“多谢。”

    老人嘿嘿笑道:“碎女子整的凉茶谁都爱哩。”说到了这里,他想了一下道:“不对,客说实话,你真在边界上和那些牛魔们开打?俺村有在义渠打过的,那还是……老君上的时候,惨呐,一身自备的皮甲铁剑去的,回来的时候甲没了,剑也没了,连一双腿也没了,那也说是胜哩,怎么你们这样胜的……我看娃儿才打多久?这肉还嫩着哩!”这里说人肉嫩其实是说壮,但在当时,打过仗后,正常再壮的士兵也会因为行军的苦和打仗的累而变得又黑又瘦,相比起来,十五这个样子的确是不同于老汉的所知觉。

    十五笑道:“我们就打了一年,一年就打败了义渠,现在已经没有义渠了,是东骑,东骑王的东骑,他们在北边,不和咱老秦打,以后老秦北边就宁平了!”老人一惊,道:“东骑王,俺们没听过,怎么打的,这……义渠牛魔可厉害,咋能一年时间就没了呢?老汉不出门,可是客,你也别欺俺们乡里人无知,哪瞎话说我们闹!”

    十五摇头苦笑,他打开了包袱,露出了自己的军衣,一一的解释,到了最后,老人终于是半信半疑,道:“这样说来,这东骑,也算是我大秦的属国?就和那些西戎一样?”十五道:“对喽,就是这样,现在一切正在好转,北边没战了!”老人呵呵笑了起来,又掉了一会泪,道:“好哇……好哇……打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打出点名堂来了……可惜还不是咱老秦人自己打的,不过有娃儿你这样的士兵在,没给咱老秦人丢脸,今黑儿就让碎女子陪你。”

    正在这时,“火笼好了——!”门外传来男孩的尖叫。老人起身:“走,老秦人有客必迎,热闹哩。婆子,女子,都走。” 山脚下的打麦场中然起了一堆篝火,火上吊烤着一只野羊。山村孩童们兴奋的从山坡上搬来囤积的枯树枝丢进火里,篝火熊熊烧着,将半个村子都照得亮了起来。偏僻的穷山沟经年累月没有客人,一旦有客,就是全村的大喜之日!无论冬夏,山民们都会燃起篝火举行迎客礼。这是老秦人与戎狄杂居数百年形成的古朴习俗。

    十五很感动,也很高兴,他在回到了自己家里见老家人的时候都没有这待遇。虽然是七月夏日,山沟河谷却丝毫不显炎热。村人们在火堆旁边围成了一个大圈子,每人面前都摆着一个粗陶碗,男女相杂的坐着。十五坐在老村正和一个白发老人的中间,算做迎客礼的尊位。老村正那黑胖胖的女儿高兴的坐在十五身边。

    时当月半,天中一轮明月,地上一堆篝火,恍惚间十五仿佛回到了远古祖先的岁月。

    “上苦酒——”十五身旁的白发老人嘶哑的发令。老人是“族老”,在族中最有权威,即或是官府委任的村正,在族中大事上也得听他的。一个瘸腿光膀子的中年男人,提着一个陶罐向每人面前的陶碗里倒满红红的汁液。由于瘸,他一步一闪,一闪一点,便是一碗,极有节奏,煞是利落,引起村人们一片赞叹。顷刻之间,男女老少面前的粗黑陶碗便都满了。

    佝偻的老村正举起陶碗向十五一晃,又转对村人,嘶声道:“咱老秦,又打胜仗啦,苦酒,干——” 便咕咚咚喝下。十五客随主便,见村正饮下,便也举碗道一声,“多谢族老村正,多谢父老兄弟们的招待,干。”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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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十五归国记(二)

    十五一气饮尽。:刚一入口,便觉得酸呛刺鼻直冲头顶,若非他军人出身定力极好,便可能要吐了出来。喝惯了东骑那甜甜的香酒,再喝这个,两相对比,十五酸的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忙忍住,强饮而下,但见村人们啧啧擦嘴,交口赞叹,“好苦酒!”“够酸!”“这是村中最后一坛了,藏了八年,能不好?”这便就是好酒了?十五想哭。族老笑问:“小将爷,本族苦酒如何啊?” 十五笑道:“提神!很酸很呛,很象醋。”

    村人们一齐哈哈大笑。族老正色道:“醋,酒母生,五谷化,不列为酒,老秦人叫做苦酒。小将爷不知?”十五恍然大悟,拱手笑道:“多谢教诲。”老村正笑道:“人家魏国,做苦酒用的都是五谷。老秦穷哩,收些烂掉的山果汁水,藏在山窖里,两三年后便成苦酒了。这几年天旱,山果也没得长,苦酒也没得做了。这是最后一坛,八年了,舍不得哩。”

    十五听得酸楚,感动的拱手道:“相逢初见,受此大恩,何以回报?” “回报?”族老哈哈大笑,“都是老秦人,便是一家人!若求回报,算得老秦?” 蓦然,十五在火光下看见族老半裸的胳膊上有一块很大的伤疤,再听老人谈吐不凡,恭敬问道:“敢问老伯,从过军?”

    族老悠然笑道:“咱老秦男丁,谁没当过兵?娃儿不也是吗?只是……你问他们。”

    倒酒瘸子高声道:“族老当过千夫长哩,斩首六十二,本事大哩!”十五肃然起敬,“族老,为何解甲归田了?” 瘸子喊道:“丢了一条腿,打不了仗咧,还有啥!”

    十五低头一看,族老坐在石头上盘着的分明只有一条腿,破旧的布裤有个大洞,鲜红的大腿根在火光下忽隐忽现。瘸子道:“客是雍城哪家的人?”十五明白,这是问他是不是贵族,他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贵族,我也是平民,普通士兵……” 瘸子道:“骗哪家话咧,客你打仗,咱们敬你,可不好说假,不是贵族,能有你这富相?”

    在一幕春晚的小品里,有一个人演八路军,但是当时他那一脸的富态肉样,怎么看能是那风山雪雨里打杀出来的八路军?特别是在那个抗日最激昂的时代!在这些秦民眼里,打仗过的都是又黑又瘦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有十五这一身腱子肉!他们把这叫富态富相。

    十五道:“我在军中,日日饱食,顿顿有肉,自然会如此了!”这话说的众村人大声倒口的吸气。老族长更是惊道:“轻兵死士?”十五道:“非也,轻兵死士唯上战场之前可食饱有肉,我一年日日饱食,顿顿有肉……”他还是要解释:“我不是在国府当兵吃粮,当时雍城令大人令我们一共二十个士兵一起到东骑王的手下从命任事,帮助东骑王建立军队,攻打义渠族,现在一年时间,义渠族已经给攻灭了,所以我就回来了……我是在东骑过的那一年!”

    老族长思忖一二笑道:“原来如此,想来只有尔二十人可以如此!”

    “非也,”十五诚实道:“东骑的士兵,军食与我等一样,便是东骑王才可以吃的好一点,但他主要是自己去弄的。在我们东骑,所有官兵吃的都一样……”老族长不相信道:“那你们东骑有多少兵?”十五道:“一万多吧!”他把其余辅兵等和现在他的估算加在一起,说了一个大至的数字。老族长大惊失色:“一万人,顿顿饱食有肉?这……这……这样打仗,还不是人人敢死!”里正老汉道:“小将爷说东骑一年就灭了义渠,原来是这样……”

    瘸子插嘴道:“那你就这样回来了?”十五道:“仗打完了,我自然回来了……”

    瘸子摇头,那话儿没说,可谁都知道他想要说的什么,你在东骑呆的好好的,如果运气,东骑愿意,想个法儿不回来了,还回来做什么?秦国对士兵的差是人所共知的,如果东骑真的那么好,你为什么还傻乎乎的回来呢?瘸子想不明白,但是老族长有自己的想法:“娃儿呀,是不是你得罪了东骑王?”这样一说,众人“哦”的一声,却算是明白了大半。

    哪知十五摇头道:“是我自己要回来,东骑王……给了我一笔钱,同意了我回来……”

    瘸子笑道:“给了你多少?”十五到底忍不住炫耀的心理,道:“十金……”

    一片的倒吸凉气声。众人在此前都想过了他会拿到的好处,可能是十斤肉,也许还有米谷,还有豆子,运气好,会有几百个布,就是有几十个刀也可能,但万万没有想到是十金。十金对于普通的富人来说也不算小了。它可以让你起一间大屋,购几十亩田,再配上牛马车,还可以再娶一个媳妇儿。甚至,还可以添上一点更多的青铜器具,如果必要,还可以置办套魏国的军甲。也就是说,拿上这笔钱,这辈子就不算是白玩。

    想这老族长,打杀了这么多的敌人,却仅仅只是半残而回,什么都没有,相比之下,十五的所得就太过分了!这已经达到了一个离谱的地步。里正道:“那你……就这样回来了?”

    十五犹豫了一下道:“回来了,东骑虽好,但不是十五的家,十五还是回了秦国,有了那笔金子,俺们家决定搬到栎阳去住……” 瘸子发出了叹惜,族长道:“就你一个回来,还是都回来了?”十五叹道:“只有我回来了……他们都想……继续建功立业……”

    瘸子叹道:“要是俺,俺就不回来了!”族长犹豫一下道:“他们……留在东骑……能有啥好处么?”十五道:“东骑答应,功劳大到一定程度,会给他们立身建堡,他们会分到一座自立的小堡,会有两百个人的仆户。”老族长惊道:“那不就是封爵!”十五苦笑:“算是吧!”

    连老族长都道:“娃儿呀,你回来亏了!”老里正奇道:“对了,娃儿,你说你来寻人的?”

    十五道:“我寻陈麻,他住在这儿的,他还给我画了图……”就见老族长看向老里正道:“陈麻,那不是陈娃儿嘛,老陈,可不是你家的那个娃么!”里正呆了呆,道:“他……他……他回过一简,说他在雍城当城守,后来听说魏狗打到了雍城,也就没了信,俺以为……我那个娃儿……他没有死么?”十五笑了起来,道:“原来就是大爷家,他没死,在东骑当官了,我方才说立堡之功,他必然有的呀!”老里正手向天上:“老天哇……开眼了……”

    说罢,众秦人哭了起来,十五知道,这是一种积压下的苦痛,此间的秦人处处战斗,个个当兵,但现在看上去,一个个老残弱者,却俱都有着光辉的过去,拿到外面,哪一个也不白给,可是因为战争,他们给打残了,打废了,现在就窝在这个小村里面等着死!小的小,老的老,没有一个全乎的壮年,要说有,那是陈麻,他在东骑。

    老村正抹去了眼上的泪,笑道:“老哥,上肉吧。”族老点点头,高声道:“咥肉——!”

    瘸子高兴的跳起来蹦到篝火前,拿出一把短剑,极其利落的将烤野羊割成许多大小一样的肉块。两个赤脚男孩子飞跑着专门往每人面前送肉。惟有十五面前的是一块肥大的羊腿。

    肉块分定,一位一直默默无言的红衣老人站起,从腰间抽出一支木剑,肃然指划一圈,高声念诵起来,“六月流火,天赐我肉,人各均等,合族兴盛—— 咥肉!”村人们欢笑一声,各自抓起面前的肉块。村正和族老向十五一拱手,“小将爷请。咥!”

    十五笑着拱手道:“多谢。咥!”便在欢笑声中和村人们一起啃起了烤羊肉。

    撕下一半羊腿,递给身旁的村正女儿道:“给你吧,我咥不了的。”女儿粲然一笑,便拿过来放在手边。瘸子尖声喊道:“来,山唱一支——!” 便有山民吹起呜呜咽咽的陶埙,村民们一齐用木筷敲打着陶碗唱了起来:“六月流火……过我山陵……女儿耕织……男儿作兵……有功无赏……有田无耕……有荒无救……有年无成……悠悠上天……忘我苍生……”

    陶埙呜咽,粗重悠扬的歌声飘荡在夏夜的山风里,飘得很远,很远。

    回到老村正家里,看天上月亮,已经是三更将尽了。老村正只有一间两开间的砖泥屋,显然无处留客。十五军人苦出身,对风餐露宿有过锤炼,坚持要睡在院子里。可老村正夫妇无论如何不答应,说山风要受凉,硬是要他睡在靠近窗户的墙下。这个位置和老村正夫妇一家仅仅隔了一道半尺高的土坎儿,老村正说,那里是专门留宿贵客的,冬暖夏凉哩。

    酣梦之中,老秦人们在呼啸冲杀,骤然间尸横遍野,伤兵们凄惨哭嚎,躺在山村荒野中无人过问,蓦然,场景一换,十五不堪苦楚的回到了东骑,他回到了自己的军中,他从帐中走出来,还看见了陈麻和公羊大他们,大家一起抱在一处,欢笑不断。为了给十五欢庆,他们到了一处营妓所在,十五给推了进去,里面有一个美人儿,她抱了过来……十五军人的出身让他在这种梦出现的时候会必然的醒来,揉揉眼睛,定神一看,只见村正女儿赤身**的趴在自己腿上蠕动着,丰满的**在暗夜中发出幽幽的白光。

    十五惊出了一身冷汗,双手推开光滑的**,低声道:“小妹妹,不能,不能这样。”山村少女扑哧一笑,“怕甚?爹让陪你的,你不要我,我没脸见人哩。”

    十五哭笑不得,道:“我和你陈麻哥哥是兄弟,我不能……”女孩自然道:“那有啥,你给俺们家带来了哥哥的消息,还有那些钱……俺爹说了,你是恩人,俺家没有可以报答的了,你不要俺……俺……俺不知道哩……”十五犹豫了一下道:“我想小解,跟我到外边院子里可好?”少女笑道:“想尿哩,走。”说着光身子披了件衣服,拉起十五到了院中。

    残月西沉,院中一片朦胧月色。

    十五道:“小妹妹,来片席子陪我说会儿话,好么?”少女高兴道:“好哩,想咋就咋。”便拉来一片破席,让十五坐下,自己便偎在他旁边。十五脱下长衫亲切的说:“小妹妹,穿上这件衣服再说话,冷哩。”少女笑笑,穿上长衫包住了自己,又趴在十五的腿上。十五笑道:“小妹妹,多大了?”女孩回答道:“十三。恩人多大?”十五笑道:“我比你大,快二十了。你有婆家么?”女孩道:“没。村里没有后生,只有老半截人。”

    十五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口:“小妹妹,陪过别的客人么?”女孩一片的不懂,傻愣愣的道:“没。娘说,我还没破身哩。”十五长长的叹息一声,“小妹妹,想找个好后生么?”

    “想。”少女明亮的眼睛涌出了泪水。十五含泪笑道:“小妹妹,叫我一声大哥,大哥帮你。”“大,哥——”少女抱住了十五,却是一声哽咽。古代少女纯朴,她们往往在自己都不懂事的时候就把身子失去了,再后悔,也不在意了,就这样一直的传下去,可是这份悔意,有的时候,就会传到自己的女儿身上。她们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有的时候会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在一起,她们不会想着情爱,只是想着做食物,带孩子。麻麻木木的在漫长的时间里度过自己的一生而无知无觉。可无论如何,在最初,女孩们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份畅想!那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个人的梦想,现在的一切仅仅只是过去的梦想!

    梦想和理想的区别是,你可以用自己的努力来实现自己的理想,而梦想,看老天的意思吧,个人是无法能够做主的,最后还是要屈服在无尽的时间长河里,一代一代又一代。

    就这样,十五不断找各种话题,终于和这个十三岁的山村少女说到了天亮。

    清晨,老村正夫妇高兴的给十五做了最好吃的野菜疙瘩,连连说碎女子没有陪好客。

    十五百感交集,吃完野菜疙瘩,站起来肃然拱手道:“伯父,我和陈麻是兄弟,钱和手信我也带到了,信上的话,我也说了,现在我要回了,还有,我和妹子认了兄妹,想带她到雍城,您老意下如何?” 老村正惊讶的睁大眼睛喊道:“碎女子,过来!昨晚没陪恩人?”

    少女垂头低声道:“陪了。”村正道:“睡了没?”少女擦着眼泪摇摇头。老村正摇头叹气,“咳,不中用的东西!婆子,你说。”老妇人擦着眼泪道:“恩人是好人哩,叫碎女子跟他去吧。”老村正便挥挥手道:“去吧去吧,在村里也是见不得人哩。”老妇人擦泪道:“碎女子,快给恩人磕头,叫大哥,快!”少女笑道:“娘,昨晚叫过了。”便跪倒在十五面前叩头。

    十五连忙扶起,“小妹妹,不用了,跟大哥走吧。”老村正挥手道:“村人还没起哩,快走吧。”老妇人道:“走,我送恩人,送碎女子。”十五向老村正深深一躬,“老伯,村人始终无人问我姓名。在下实言相告,我叫十五,前往雍城交令。如果你想小妹了,就到雍城卫戍部来找我。” “记下了,走吧。”老村正抹抹眼泪,背过身去了。

    太阳还没有爬上山巅,山沟里尚是蒙蒙发亮。十五牵着山女的手走出了沟口,老妇人在身后遥遥招手。女娃子忽然道:“大哥,我还没出过沟哩。”十五微笑道:“跟大哥走吧,长大了再回来。”

    十天后,十五终于再度到达了雍城。这主要得益于他的马没有死,在他出山后那马就自己回来了。在这里说一下,因为战马吃的食物是和普通马不一样的,有的时候,会用一些精细的食物来喂食它们,马一旦养成了胃口,不好的东西它就再也吃不下了。十五的马是一匹地地道道在东骑他本人的将军马,这匹马注定是要用精良的豆饼喂食的,虽然它还不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吃不到了,但那种希望让它不想离开十五!

    得了这匹马,十五才飞快的回到了雍城。他没有多呆,而是把新来的小妹寄放在了城门卫的那里熟人处,这才步向了雍城令的官所。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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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王良的工作

    饮过了几口解渴的水,王良叹了口气,这时,白福进来,道:“大统领,大荔、彭戏氏、绵诸、翟、乌氏、朐衍各部求见!”王良拍了拍自己的脸,对白福道:“你去把大荔族先叫进来!”白福怔了一下,然后道:“只见大荔?”王良挥手!白福不再多言。/

    在神牛宫外,大荔、彭戏氏、绵诸、翟、乌氏、朐衍大大小小十几个戎部守着,他们来的时候带来了或多或少的贺礼,理由和原因很简单,东骑一下子跃起,成了一个继义渠之后另人生畏的大部族,这种可怕是他们这些已经丧失血气的部族所难想的。

    这里面大荔最惨,它们曾经强大过,但可以部族身处在秦晋之间,为此,秦国打他们,晋国打他们,生生的把一个西戎初时的大戎给打成了一个只是寄存于义渠之下的小戎,现在他们来的最忐忑不安,不知道东骑对他们的意思是什么。是一口吞并,还是继续放任?在此说明,大荔是一个非常善于养牛的部族,若然非是这一点,义渠早就吞了它了。

    彭戏氏只是小部族,他是不得不来,事实上,他已经遭受到东骑人莫名其妙的两次攻击,死伤的人还就算是,光是羊就给生生抢了万多头,这是彭戏氏最重要的一笔资产,他们是想着东骑人能行使仁义,放过他们一把。

    绵诸、翟、乌氏并无太多惧意,只是来祝贺的,因为他们得到秦国的册封。这很重要,因为他们虽然强大,可都有着天然的不足,再说了,为了对付他们,秦国在边境上安置着山戎、犬戎、赤狄、白狄四大部族,正是这种以戎治戎,秦始能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称霸西戎。

    还有就是朐衍部,这是一个很散乱的部族,他们是一定要来的,事实上,东骑的两个骑兵师就是向着他们开始进行有计划的掠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东骑就是摆出了一副可能想一口把整个朐衍吞吃到嘴里的架势!所以朐衍来的才最重要。

    正当这些戎人头领使者在等的时候,白福出来了,笑容可掬道:“大荔使何在!”

    大荔使见白福一脸的笑,当下迎上道:“小使在此!”白福道:“大统领心情好,许你见贺。” 大荔使道:“东骑大王不在吗?”白福不悦道:“之前不是已经说了么,大王出去了,谁也不知道大王在哪里,现在是大统领监国,大统领的话就是大王的话,你可不要乱说乱闹!”

    这可不是吓人的,目前来说,东骑五大骑兵师之二的饕餮师和螭吻师就驻在此地,这是六千人的大军,以东骑军队的战斗力来说,非同小可。现在,这两支军队驻扎在北山大营,日日训练休整,并且时时刻刻会有一个旅的兵力在郁郅城中。谁能在郁郅里面闹事!

    大荔使进入静室,就见一名侍女俸上了一炉香。幽幽的香让大荔使的心情好了一点。

    哪知道他还没说话,王良就抬起头来了,直接道:“你是大荔使?” 大荔使道:“小使正是,小使奉……”王良摆手,打断了大荔使的话,然后王良道:“听说你们现在只有几千的部众,人很少是不是?” 大荔使张大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

    “这是本统领的意见,你立刻让你们族长向我们投降,我们会派出一旅兵马去,听话,许你们族长定居郁郅城,他可以有一笔不错的钱,也会有足够的待遇,也许运气好,以后还可以当官,或者是他的后人!你们的部族也好,本统领会划下一块草场,你们就专门替我东骑牧牛,以后你们就编入我东骑部,成为我部族民,你下去吧!”

    从头到尾,王良只是说话,他一点细说的意思也没有,甚至没有给大荔使一句说话的权利。这是当然的,过去大荔强大的时候,自然可以大声说话而别人不敢对他大声说话。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在两个超级大国的夹击下,他能有什么作为,当年八戎齐出,一样给秦一国打得找不到北,现在大荔一族而已,真是不行了。很快,两个侍卫就拉下去了这个大荔使。

    一众戎人头目或是使者看着萎靡的大荔使,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是暗暗想着,这个新生的东骑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如此嚣张,但他们也害怕,他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义渠可是在大征之下可以征发出十万的大军部族,这样强大的力量在草原上几乎没有可以抵挡的,但就是这个大族在东骑手下却仅仅只过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给东骑吞的光光的了,他们见到的义渠人也不再承认自己是义渠人,而是说自己是东骑人。

    如此完美迅速的吞下了一个十万大部,当然,缩了一点水,变成了六万人,但……这只是昨天的数字!王良在北信君走后玩了一个大花活。她把东骑五大师团分开,以两师驻守,三师出击的轮流法,不停的出击,理由太简单了,军队是要钱的,养这些军队是要钱的,军队吃饭也是要钱的,如果他们一直留在郁郅,这种消耗是绝对不必要的。王良以一个兵家的眼里,她同意一部分不想打仗的人退伍,然后重新从东骑部族中招出足够的军队,因为退役的兵很少,几乎不影响东骑军的战斗力,所以军队可以滚筒式出击,在这种战斗中把军队训练出来。而出兵的目的就是劫掠!

    这其实也是北信君提出的一种用兵法,这种用兵法有两个缺点。第一是士兵在这种训练没足的情况下会有一些不必要的损伤,但不会太大,不过如果是完美主义者就不会想要这样的结果,北信君就是这样的人,他总是舍不得自己的军死有太大的死伤。第二个缺点就是会造成士兵的精神疲倦。再有战斗力的士兵,如果是长时间的一直打仗,时间长了也会有厌烦的心理。所以王良改了一下,她不让士兵长时间的战斗,而是隔一段时间,让一支军队抢饱了,就回来,然后进行淘汰,把那些不想打的踢出来。这是一个好法子,当这样的老兵一个个从军中走出来,他们会得到足够的退役费用回到指定的地方去生活。他们可以组织自己的乡民镇民还有城中的百姓国人进行军事训练。

    这些退役的士兵可以过得很丰满,他们可以带着自己退役费,这个钱不会太多,除非你是军官或证明你有大功。但就算是这样,士兵们一样会想着退役,他们可以在掠夺中得到很多的富足,比如说牛羊,还有金器等物,他们抢的东西国府会支付钱币买下来,当然,这里面国府肯定会有赚头。但是话说回来,抢来的牛羊物如果士兵自己管理,肯定是不行,结果还是要卖出去,还有很多给他们抢了的牧民,这些人先是麻木的给抓起来,他们有的会反抗,但那样的下场通常是给埋了。东骑人已经有量产的铲子了,他们用这种铲子在松软的泥地里挖一个坑那实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北信君在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他表示如果光是钉十字架,那实是太浪费木头了。要爱护森林,这样的话,用一把铁铲子来解决问题,虽然花时间,可不一样可以的吗?如果有力气,一个人半个时辰就可以挖两个人用的坑。厉害的更可怕,能挖十个人的坑。

    北信君四月离开东骑开始,王良开始了这一连续的出击,在仅仅一个月里,大量的散户牧民给杀的杀,抓的抓,他们会成为东骑不可缺少的劳力,不想做活的会死去。但大多数人最后选择了屈服。因为他们发现原来给抓了之后,只要好好劳动,是可以吃饱的。同时,东骑妖教也开始了传教,他们告诉所有的奴隶,奴隶不是永远当奴隶的。他们深入奴隶之中,倾听他们的痛苦,然后告诉他们,苦日子是当然的,你们从前也不见得过得多好,一样会有风雪之灾,也会有别的戎族马贼甚至敌人的袭扰,可是在东骑不一样。

    东骑奴不得过十年!十年也许长,但十年的话,只要你勤劳,你会有一笔足够你安身立命的钱财,你会有指定的地方去定居,你还会得到国府补偿的一个……如果是男人的话。你会有一个女人。当然,不要太挑了。还有更幸运的。那就是你在三年里证明你劳动积极,那么你不要十年,仅三年就可以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东骑人。成为东骑人是好的,东骑会有更行进的生活方式,你不必再吃那种风雪的苦,你的生活也会有现在政府的帮助!

    在不知不觉中,由下包围上的方法下,信仰诞生。在我们现在看来,以教派而言,是由上往下传好,还是以下往上传好呢?历史给了我们答案!绝对是由下往上传的作用大!

    比如在中国,中国一般有两个最大的教派,一个是魔佛,一个是道教。

    但可悲的是,中国的道教早先是由老子开办的,他们的后来门人都在稷下学宫,这就注定了道教是一个由上往下传的方式。先让上层人相信,再让下层人相信!可在历史中,它最后败给了魔佛,虽然在这里面,有着五胡等乱世的功劳。还有儒教腐化民智的原因,但不可否认,以下往上,这绝对是最厉害的。西方的基督教为例,在早前,罗马帝国并不是一个相信上帝的国家,他们的走源是靠着希腊文明,他们相信男女平等,众神各司其职。

    但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骗子,耶稣。这个人会骗人,撒谎,他会一点治病救人的医术,以此来宣扬自己的教派,他甚至还懂一点知识,有一定的政治见识。他就是这样宣扬自己的主张,独一真神理论!由于他自称是耶和华的儿子。在这里要说,耶和华这个人名气很大,是犹太人相信的神明,犹太人的信仰由于传说上帝不停的降下灾难让他们知道知道上帝是谁的原因所以他们的信仰都很虔诚。这种影响力下,渐渐的,这个教派就有了自己的名气!随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耶稣的存在影响到了一些人,比如一些神庙的主人祭祀,还有一些大财主。

    于是,耶稣必死无疑。可是,当他死后,一件更可怕的事情诞生。那就是人死的时候,往往会因为他的死而引发一系列的后果。耶稣的门徒太多了,他们还在,他们不停的宣扬,一直到最后,开始了宗教战争。这种由下而上的战争会让当时的罗马帝国崩溃。为了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罗马帝国不得不接受这一宗教,于是罗马人开办了教庭,他们定下了教议,由国家宣布,耶稣是地地道道的上帝之子,把耶稣彻底神话,就此建立了独一教派基督教。

    历史上,罗马帝国有着千年的国运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第一点,当时的社会不开化,百姓一般不会比猪聪明到哪里去,文化知识以拉丁文为主,掌握在教会和国家高层的手里,这样可以确定其统治稳固。第二点,当时的中国,把古时的罗马称为大秦,用这个方法,把大秦的秦号给皇气西移过去,所以在历史上,大秦的国运很短,此后符坚立秦,时间也是一样很短,与此不无关系,主要就是没有运气,国运不足,在这种阴毒的文字中,儒生们把国运转移了。还有第三点,那就是功不可没的独一神教!

    中国的教很多,神也他牛的多,这样多的神,会让人不知道到底该要信哪一个!

    而独一神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因为只有一个神,你只要向一个神救就行了!说来可笑,也就是这样了!所以罗马一直的长存,可见其作用的厉害!

    妖教宣扬的就是独一……不是神,中国人太博爱了,想中华地大物博,如果只有一个神,太寒酸了,有很多神明,但话说回来,这些神全都由一个天帝管着,这就是第三天帝帝俊大神。

    妖教说因为黄帝曾与炎帝大战,失德,故不长于天帝位,而第一天帝是注定要陨落的,所以也是必然。颛顼帝虽然有功于国,于人,于世,可是他与巫教事端过多,所以也不得天帝位,现在的天帝还是我们的老祖,也就是太阳神宫的那位,他是第三天帝,也是唯一的天帝!因为帝俊天帝在位,所以唐尧尹祁放勋(尧帝姓尹祁号放勋)和虞舜姚重华(舜帝姓姚传说目有双瞳而取名重华)虽有功而疫,仍不得为天帝。而且此二人虽治世有功,但有德罢了,却无兵威广备四方,不俱帝威,当然不得为天帝。

    现在的成果还没有出来,妖教的教师时不时的就要接受学习,学习教义,接受东骑大王的指示。可是,在奴隶还有很多的平民中,已经开始了对太阳的信仰和膜拜。

    第二个进入静室的是朐衍。“你的来意本统领已经知道了!”王良一口的说道:“这完全是一个误会,既然你们过去和义渠人生活没有问题,那么现在和我们生活也不会有问题,我们东骑是一个爱好和平相信世界大同的部族国。我们很弱小,刚刚打下的地盘还没有归顺,还有很多阴谋份子和我们作对,为了草原的和平和长治久安,所以我们才会派出军队的……”

    说到了这里,王良打了一个哈哈,她想着接下来的谎话。说谎第一对于兵家来说并不难,再一个,女人天生就是说谎的专家,更何况王良随着北信君一起做事,已经学会了满嘴跑驷车了。这时没有火车,只好跑驷车。

    “可是……我们的损失……” 朐衍使者犹豫的说!

    “赔偿,这是一定的,我们一定会赔偿,这是不对的,我们不对就要改,这是一个必然!”说到了这里王良开始变脸了:“可是我们没有钱了呀,我们国中现在由于连连的打仗已经花了很多的钱,要不,把本大统领赔给你们朐衍王,可以吗?” 朐衍的确是很想,可是他哪里敢,别看王良漂亮,可是知道的人都说这是北信君的禁脔。朐衍使道:“不敢……不敢……”

    王良道:“那好,贵使就回去吧,我们会让军队停止的,相信也不会要多久了……”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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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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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一曲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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