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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实人12     秦歌一曲txt下载     秦歌一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一章:与公子卬的再见面

    “哦?”公子卬提手拿过,小小的一只骨盏,上面还可以看见骨纹。公子卬放在手上来回把盏,受不住诱惑,倒了一些酒,然后用而饮之,最后道:“不错,这喝着感觉就不一样!”东骑王呵呵笑道:“不嫌礼轻就好!” 公子卬眨了下眼道:“还以为你不会行礼呢,这样居然也可以,你这是学赵襄子呀,不过你这样做,义渠人不恨你么?”

    “他们现在是东骑人。”东骑王轻悠悠的说。手指一弹,击在一只细爵杯上,发出了金玉之响,足见他一指之力,然后笑道:“义渠人总共十三万左右的人丁,我杀了五万余,还有哪个敢恨,哪个想反?”

    公子卬赞道:“杀伐决断,好……一别经年,没想到,再见面时,你我都变了,你成了东骑的王,我也成了魏国的相……怎么样,做大王开心么?我这个相可却不得劲呢!”

    东骑王道:“我当王也只是小王,你可是大国丞相,要不我们换换?”“哈哈哈哈……”公子卬大笑起来:“说的好,我还真想换换,唉,人啊,有的时候做什么事情总是由不得自己的心意,不似你,做大王,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

    东骑王失声道:“那怎么可以,胡乱暴政,真以为草民不敢反吗?周厉王以言禁国,结果自己给国人赶出去失了君位。我若是那样做,岂不是自己找死的么?”

    公子卬微微一笑,道:“你是想说……我执魏国政,横征暴敛了许多,是么?”不待东骑王说话,他把手一挥,忧伤的道:“我又如何想。国家的正常花费要维持,大臣的薪俸要发给,还有士兵的粮草要调运,打仗立功的国人要赏……”抓起一案的竹牍道:“庞涓驻军中山,还没打仗呢,受伤的名单就已经拉来了一车!要田的要田,要钱的要钱,迁都大事,上来就要五十万金,不然根本拉不开人,还要到齐国楚国去买粮,这些奸商趁机涨价,我……我……魏王什么都不管,他只问我事情进行的怎么样!到现在为止,我招集了人手开工起事,遥遥无期,我简直不知道这件工程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知道么,魏王他……否决了我三次提议,外墙不够高,宫门不够大……原本以时计,三年的工程,现在没有五七年根本不行,如果之间金断裂,工程一停,损失更大!我是魏国丞相,到时还不是全要来怪我!大魏是有钱,但不是金山!我这段时间,把国内大商一个不落的得罪了,它日失势,不定会有多惨……” 公子卬语意萧瑟,他也是体会到了人在高处而不胜寒的那种感觉了。

    东骑王听罢笑道:“不妨,真到了那一天,你来东骑,我保你平安。”

    如果是一般人这样说,那无疑是对公子卬的一种污辱,但东骑王说就不一样了。公子卬感动一下,笑道:“一言为定!”东骑王道:“此诺不改!” 公子卬哈哈大笑:“此诺不改!”

    说笑一阵,公子卬话入正题:“本相很是好奇呀,你可以为本相解惑么?”东骑王道:“丞相请说,小王一定知无不言。”这是客套话,公子卬当然明白,但他还是要问的:“你是怎么打掉义渠的,本想也是知道,他们号称牛魔,犬戎乱周,他们也有一功的,如果不是秦国,整个西方周雍之地就完了,不过现在也是成了秦雍。可如此强大的义渠,却是给你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骑王微笑道:“小王可是只说一次!” 公子卬立时会意,道:“自当如此,这种秘文,知道的越少才是妙。”东骑王扬声笑了一下,道:“说来也是简单,他们弱了,小王走运。”

    公子卬不容置信的道:“这怎么可能?”东骑王反诘:“怎么不可能?吴国夫差一雪国耻,在此前吴国已经有了不少的积累国力,所以吴王很快就打败了越国,此后他意气风发,先后打败了齐国晋国,然后在黄池会盟诸侯,等夫差从黄池得意洋洋地回来,越王勾践已经率领大军攻进了吴国国都姑苏。得霸失霸,只在反掌之间,吴国就此而败亡。同理,小王攻打义渠时,他们才从农事中安逸下来,一个不提防,结果失败,其后错过了冬季,给了小王休养之机,再行大战,他们胜机已去,再无还转之力,最后为小王所灭,一切就如天意一般。”

    公子卬不同意:“义渠等戎狄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本相看,是你的兵法太高,所以始能以弱克强,是不是?”东骑王道:“徒具勇名而已,却也没丞相说的那么厉害!”

    公子卬感叹道:“昔日孙子以五万伐二十万,大破楚国,成就兵家伟业,其后出吴起,以五万败老秦五十万,确定我魏国霸业。现在你东骑王以百骑吞灭十万族,天下又出一兵法大家!你的才华,纵庞涓亦不如也!”东骑王却是吓了一跳:“别,别,别,这种事可不能乱说的,如果这样乱说出去,这里可是魏国,庞上将军可是你们魏国的上将军……”

    公子卬看了自己门下的几个乐者:“他们谁敢说出去!”众乐者侍女一起下跪拜倒道:“小人万死不敢!” 公子卬哼了一声,忽然道:“你夫人?”东骑王笑道:“正是!”公子卬目光闪动,却是认出了月勾,笑道:“旧地重游,感觉如何?”月勾不敢不说话,便道:“此是丞相府,非旧府也!” 公子卬哈哈一笑,拍手击掌,响声后,一名家老出现。公子卬道:“家老,请两位夫人去见夫人处!”

    东骑王对白露和月勾点头。二女知机的随着家老离去。这才是东骑王带二女来的原因。要知道公子卬虽然不与自己的夫人同房,但夫妻二人的感情却是很好,双方各有所需。对于公子卬的夫人,那是晋国大将的女儿,精于统筹管理之学,公子卬赚的钱都是由她作主的,她说上一句,公子卬大抵都会言听计从,非常厉害。

    带着自己的夫人去和别人的夫人在一起,这是夫人路线,是外交学的一种,所以在西方,有钱男方选妻子,往往并不是看美貌,而是看她有没有智慧见识,可不可以帮到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月勾知事识大体,白露活泼灵动,这样两个女孩,相信一定可以和公子卬夫人打好坚实的关系。

    公子卬请出了东骑王的夫人,再挥斥退下了自己左右的行人,此时可以见出公子卬的大度,要知道东骑王是力可敌百的千人力武士,武艺出众,杀人无数,正常谁个能和他对打,便是连墨家邓陵子也是败了在他的手上。公子卬和东骑王独处一室,这正是对东骑王信任十足的表现,若东骑王是一平民,那么他出手杀了公子卬,必然又会成为一个要离聂政式的人物。当然,东骑王前程远大,自是不可能会做如此之事,所以两人当是在关系上更近了一层。

    这可是要说真话的时候了。

    “你来魏国的事,是要做什么?” 公子卬的声音很轻,但话里却透着出一种凝重。

    “寻求帮助……”东骑王这样说道:“以小吞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本相明白……”公子卬直了下身子道:“但是你要武器本相还可以想法办,但要钱却是不能,魏国虽富,可是现在也是处在急着要钱的时候。”只此一语,东骑王就知道公子卬已经对自己在河西和龙贾的交易知道了**不离十。

    “不一样,小王要的主要是铁器,小王手上已经有了一条足够的生产线路,可以自生产武器装备,真正让小王感觉难的是箭支,小王用兵,讲的是精兵之术,非弓箭克敌不可,如果不用弓箭,那时必会有较大的损伤,此来魏国,就是要请魏国加大对小王的帮助……”

    公子卬听着,道:“只是铁,好办。义渠……哦,东骑,与我大魏接壤,现我大魏正好与赵人开战,马匹牛羊等物缺少,你们可以用马牛羊易铁,如何?”东骑王本是要拒绝的,但心中一动,微笑着道:“如此,就依丞相所言,小王必会尊从!”

    这话里面有话,只是可惜,公子卬一时间没有听出来,诚如他说的,现在大魏国的一切都是压在他的身上,所以他没有兴趣想那些琐碎的小事,这一点正如金庸先生写小说中杨过小龙女居于古墓而从不考虑油盐酱醋的问题一样!

    公子卬并不知道,魏国现在已经开始**了。这个**是一切官府的必然产物,是富国大国的必有之物,如果没有一个行政系统治理管理,那就必然会生出乱来。现在天下两国变法,一国是韩国,韩国的变法是因为公族世族的冲突,那些公族和世族仗着古老的权利横行不法,所以才会有韩国的衰败,于是韩昭侯变法,其主要方式就是大杀老世族公族,大杀贵族,然后定立法条,对那些不法者不问青白的加以重处,于是,韩国法令一新,国家焕出了新的生命力,一度的成为小霸。

    齐国也是在变法,但齐国的所谓变法却是与别不同,而是在于整顿吏治,对于民怨极大的官员恶吏加以惩处。齐王干脆的置下了大鼎,把那些恶吏投入大鼎中当着众百姓的百进行烹煮。此举镇住了国中的危局,所以齐国的一切也在良好的变化着。可惜的是这两种变法都有不足。韩国的变法只是针对老世族,只是训练新军,改革民生的良法并没有多少新意,也就是说,这是在法的用上下功夫,而不是对法本身进行改良。就好比只是更好的使用一件武器,而不是让这件武器升级。齐国的变法则是把武器进行保养,也就是这样子了,同样没有太大的新意,时间一长,齐国的武器还是会生锈,会出问题,会回复原样。

    魏国是当今的第一大国,自然也是如此的,它的国中,正弥漫着一种轻歌酒舞,夸富斗奇的不正之风,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只靠着国府的那点微薄收入,或是自家的田产,那是怎么都不足的,自然,因情生利,贪污也就开始了。本来如果东骑王真的要和魏国交好,那不消说了,自是要拒绝这一事情,自己动手,把购铁转运的事落到实处,这样可以减少魏国官员的上下其手。但此举无疑会得罪魏国的官员,到了那时,他们寻恤生事,麻烦不断,反是不美。而现在,东骑王同意了这一点,也就是说东骑王立意要用腐化毒害这一点来向魏国下手,换句话说,他要利用魏国官员的这一特点来加以吸食魏国的财力国力。在此后的短短数年内,东骑从魏国身上一共弄到了超过二十万金的收入,其收买官员的付出不过百许金。

    “国府还有两百万支箭,本相可以作价十万金与你一百万支,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公子卬有点脸红。按魏国的算法, 最多不会超过六万金,一下子开口十万金,这是地道的狮子大开口。但是没法子,他要钱,他没钱,有一句话他说对了,他没钱,魏国没钱。他急着要钱!“我可以再给你两百支魏国的新式铁臂弩!”这是魏**事上的一个亮点。在此时,天下最精器的是韩国的大黄弓硬弩,威力无穷,是最上好的木制胶合弩,据说整个韩国也只有一千多具。而魏人也在自己的军器研究上步入一个台阶,那就是这种新式的铁臂硬弩,虽然这种弩没有大黄弓硬弩射得远,可是同样是难得的好弩,而且不似大黄弓弩要花很长的时间,只要年许就可以制成了。

    “小王在此谢过丞相大人的恩典了!”东骑王还是很感激的,同时他道:“此外,小王有心和魏国开展一个计划,是两国商人往来的计划,小王觉得,魏国商业独到,国富民强,小王有心学魏国之商,所以想请大魏国的商人去东骑投资,同时小王的手下也会到魏国开商营业,丞相大人以为如何?”

    “这是一个好事,但一定要问过大魏王,本相觉得,你最好也见见大魏王,你意下如何?”

    东骑王道:“真能见到大魏王吗?真的可以吗?” 公子卬失笑道:“见我王兄有何难,当然,对别人来说的确是难的了,可是对本相来说,嘿嘿,却是随时可以见的,只是今晚不行,说来也是,今天晚上有数人为客,却是本相都要出马的,你要不要见一见?”

    东骑王道:“丞相有请,焉敢不从?” 公子卬哈哈大笑,道:“你呀……”一拍手,内人进来,公子卬道:“客人们来了么?”内人道:“来了,只是太子未到!” 公子卬笑道:“那是自然,本相是让他们等的,可是对太子,最好本相也是等着比较好!”说着对东骑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一前一后,向外走去。

    公子卬的晚宴设在了丞相府的国事厅。昔日,公叔痤在这里处理政务,同时也是大魏丞相府的中心。可惜的是现在,公子卬拿它当领宴会客的所在。

    跟过东边的月门,立时就可以看见国事厅的所在。公子卬大踏步子,长袖甩风,步履飘摇。他也是一个能骑马会射箭的人,可是这一连的国事,让他在烦忧之余,把射猎之好全都放下了,这身体也迅速的开始中年化。公子卬也算是一个年青人,现在却显出了一种不健康的病态。可见他当了丞相之后,日子过得如他说的一样,是一点也不轻易的。

    一踏进厅中,内里的人一并起身,向公子卬行礼:“见过丞相!”

    公子卬抬手道:“哈哈,本相政务太多,让诸位久候了,本相真是过意不去呀!”东骑王也就着这时看着众人,居然多数都是年青人,还以英武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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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国事厅夜宴

    出乎东骑王的意料之外,他居然还遇上了一个熟人。这人正是在洞香春和他下棋的那个徐甲,结果却是在第一轮就败了,败的一点面子也没有。徐甲抬头,也是见到了东骑王,心中微微一惊,万万想不到原来此人竟然是丞相公子卬的座上客。公子卬刚刚说政务太多,什么政务,还不是和这个人在一起?莫名其妙,天下间什么时候跑出了东骑人来?

    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了,诚如白雪说的,东骑王在洞香春一战成名,现在已经有好事人传出了东棋第一人的号。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把东骑说成了东棋。只是两音相近,百姓无知,竟然都当东骑是东棋了。东骑王现在天下第一棋的名号足可震动天下,他到哪一国,但要是个好棋风的,必会待为上宾之礼!居然如此的出了名,也真是东骑王想不到的。

    一番的寒喧,公子卬到了上座,边上的一个侍从拉了东骑王一下,引他到了左首的上座。古时候是尊右次左的,也就是说,右比左大。在右边的也空出了一个上座,其余依次坐下了几个年轻人。在左边也有几名同样的年青人士落座下来。

    见东骑王高居左首上位,众人都不解的看去。东骑王的打扮平常,看似也就是一个普通富人,一身的玄纤外衣,却是极无礼的盘腿而坐。看坐知人,盘腿的一般都是平民百姓,上层贵族都是正襟跪坐的,所以说贵族是跪族也有其一定的道理。因为跪的时候可以不必除履,而盘坐,却是不好,有的时候还是要除履的。再有一个,如果脚上有味道,那跪的话脚是在后面,而盘的话脚却就是在前面了。

    见众人看向东骑王,公子卬淡淡一笑,拍了拍手。便有乐起。

    国事厅很大,所以公子卬才会拿这里当成宴客所在。这样的大,正好可以排下一排子的编钟玉罄,此外钲、铙、鼓、錞于、铃、铎,句鑃等也是无一不少,几名的乐师还有方才的击筑师也一并的进入,他们小心的到了乐器前,一名领乐人唱:“大飨——”便是“叮”一声玉缶响起,随后,三名乐师拿着击锤或轻或重或轻或缓的击打那一排五十六尊的大小编钟编磬。大飨是在西周时的一种雅乐,属于食飨之礼,当今天下,诸国之中,还能懂这种雅乐的已经不多了。古人是非常注重音乐的,他们无时无刻不要求着曲乐,吃饭的时候也是如此的要着。

    在周朝的礼仪活动中,严格的规定不同的场面使用不同的音乐。它的主要目的是使参加典礼的贵族受到伦礼教育的感化,造成一种庄严、肃穆、安静、和谐的气氛。

    随着周朝的衰落和社会的发展,民间音乐逐步代替了雅乐。贵族们对雅乐渐感厌烦而去欣赏俗乐,比如魏文侯听这种雅乐的时候,一定要端冕(戴着冠冕帽子)正坐,唯恐卧倒,和现代人听交响乐能睡着了一样。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因此孔老二曾感叹地说:“礼崩乐坏”。其实最先出为的相匹配典礼的雅乐,开始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只是由于后人的添改,就逐渐变得庄严神秘而又沉闷呆板。

    现代宫廷雅乐乐谱在中国已失传,只有韩国、日本及越南尚有保存。国人现在喜欢的是“双截棍啊双截棍”“我爱你呀我爱你”,但就至此,还没有人对古乐感兴趣。每当国人拍古代大片的时候,就一定要从日本外国请乐者来做音乐指导或是服装指导。这正是中国文明最可悲的,我们号称有五千年的历史,但我们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抛弃了那前三千年,我们有的,只是儒化的那后两千年不断的兴亡交替。可惜的是儒……只是中华文化里的臭狗屎!

    我们伟大祖国有非常悠久的历史。按照古代的传统说法,从传说中的黄帝到现在,大约有四千多年的历史,通常叫做“上下五千年”。至于五千年以前远古时期的情况,没有文字记载,只是流传了一些神话和传说。

    中国和其它文明一样,从山顶洞人开始创造文明,然后进入了氏族公社,先是母系,然后父系。最后形成部族。大约在四千多年以前,我国黄河、长江流域一带住着许多氏族和部落。黄帝是传说中最有名的一个部落首领。有一次,蚩尤侵占了炎帝的领土,炎帝请求黄帝帮助。黄帝准备人马,在涿鹿的田野上和蚩尤展开一场大决战。

    最后黄帝胜利了,各部落看到黄帝打败了蚩尤,都挺高兴。但是,炎帝族和黄帝族也发生了冲突,双方在阪泉地方打了一仗,炎帝失败。从此,黄帝成了中原地区的部落联盟首领。也就是天下共祖。中华文明的联邦共和国出现了。尧、舜、禹后,禹所在的夏部落的贵族拥戴禹的儿子启继承了禹的位子。夏朝出现了。

    这是第一个有自己国号的大国,它是一个奴隶制王朝,存在了四百年,在后两千年里,只有汉朝可以与它相比,可惜的是汉也是分成了东汉与西汉的。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一个夏。

    夏后是商,商的王族内部经常争夺王位,发生内乱。再加上黄河下游常常闹水灾。有一次发大水,把都城全淹了,所以前三百年其都城一共搬迁了五次。但后二百年里就没有搬了。大商完整了青铜文化,前后五百多年,是少见的长久大国,论文明,论文化,论国力,论统一,还有论历史厚度,后世没有一个王朝能比得上。现在的朝鲜韩国都是商人的后裔。追究起来,也是炎黄子孙,可惜不认祖了。

    随后就是周了,周趁着商和东夷的大战,夺了商的天下,篡夺了商的文明,周公以商礼仪思想作了《周礼》,姜子牙也根据商的军事思想作了《六韬》。他们甚至把商的音乐改成了周乐。这是多么辉煌的中华文化呀……

    可惜的是,在战国时,出了一个叫孔子的人,其实孔子无大过,他只是一个私学的教书匠,政治投机主义者,可惜的是他留下了一群不肯甘心的学生,他们奉孔子为祖师,开创了中华悲剧儒学!这个臭不可闻的学派大欺大伪无耻下流并且一无是处。

    很难想象它是怎么形成学派的,孔子一生没有写下过自己的东西,他只是在收集采风整理当时的一些文化诗歌,但他收集整理的这些全都给算成了儒家的东西!这是儒家的东西么?管家管理主人的财物能说那些财产是管家的么?孟子也没有自己的东西,他除了说圣王复古就再也没有别的了,当然,他还有一样本事,谩骂,一般人还骂不过他。至于荀子,他是个外儒内法的法家,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法家,因为儒家自己没有东西没有人,所以拉上了荀子!这是多么的可笑!

    等到了汉时,董仲舒开始了改儒,他的这种行为说明了儒家的真正面目,骗!只要能骗,他们就可以让自己成为什么样,让自己的学说什么样,一个以出骗子伪君子的学派窃居了朝堂,他们同党相争,异派相伐,每当国中出了人才,他们就第一时间弄死他!大英雄冉闵,他拯救了北方汉人,可儒学家甚至不肯留下他的名字,在历史教科书上对他几乎不提甚至干脆不提!大败家子武帝成了儒生们的圣君!还有大量的儒生喊出了清比明好的话!

    人说涯山之后无中国,其实,秦汉之后才是真正的无中国,因为此后儒家独大,中国已经失去了黄帝时代那种英雄挥戈群雄尚武的民族精神和自傲神魂。他们中庸、尚文、对自己人打压,对异族奴颜婢膝!把三千年中华底蕴的文化在其后的两千年里出卖的荡然无存,最后没尊严没风骨没廉耻没道德的以清人奴才的嘴脸自居于世还枉尊自大的不要脸!说什么天朝上国,其实已经退化的和野猴子没区别了!是地地道道的蛮夷之族。

    “东骑王,东骑王……”是公子卬唤他。东骑王回过神来,叹道:“得闻大乐,失礼了……”一抹自己的眼睛,竟然湿湿的,就差掉下泪来。

    听一曲食飨就感动成这个样子?公子卬先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顷刻之间,他想到了从前,传说东骑王是东夷后人。还是有背景的那种后人。东夷是一个什么样的部族?他们是三皇五帝中五帝之一的帝俊的后裔。早有大夏的时候,帝俊部族的东夷里有一个首领,他的名字在今天可以说是惊天动地,叫后羿。

    如果现在的后羿射日是指射帝俊的太阳儿子,那真是可怕,好好的东夷首领竟然想要反上逆君,杀祖先的儿子?这叫什么事儿!后羿是帝俊之后传承下来的正牌继任者。后羿做的是篡夺了大夏的江山,可惜的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少康中兴了,夺回了大夏。

    在大商的时代,东夷更是害得商国灭亡的真正元凶。正是他们把大商的全部主力军队吸引在了东方,结果便宜了西周把周给灭了,失了家园的商军不堪战斗,大商王最后**而死。不过因为这一战,商和东夷反而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他们共同对抗周王室。

    最后,商人迁的迁,走的走,最后的王系宋也是摇摇欲坠,国将不国了。而东夷,则经历了分裂,没落,直至融合到了楚国与齐国等其它大国里面,再也没有了自己的意志!族将不族,算得上是完蛋了!

    “人来!”公子卬叫来了手下的家老,然后道:“令国府的中庶子着人把全部雅乐抄录成册,给东骑王送去!”家老告退。公子卬对东骑王道:“如此可行?”

    东骑王笑道:“丞相天恩,铭感于五内!” 公子卬哈哈大笑,道:“东骑王尚乐,大雅,本相自当成人之美,何言恩谢,来,本相为东骑王引见一下,各位,这位是兴起的东骑王,他于去年起兵,今年就把传说无敌的义渠牛魔打败吞灭,当为新一代兵家领事!现于东骑部称王!”东骑王称王是得到了秦国的诏令册封,但对于这一点,于大魏不利,公子卬就略过不说了,这也是他说话的艺术。

    说的好听是称王,可是东骑王仍是轻而易举的从众人的眼里捕捉到了不屑。的确,区区一个小小的戎王,算个什么东西,哪用得着放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东骑王知道他们必不是常人,果然,介绍了自己之后,公子卬就指着一大红武士服的青年男子道:“此为庞葱将军,”又指另一个黑衣武服者道:“这是庞茅将军。”

    二庞拱手为礼,但脸多不屑。公子卬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笑道:“此二人叔便是我大魏国现在的柱石,上将军庞涓了!”他这话里暗含着一股讥讽之意,只是二庞可笑,竟然未能知觉,反而摆出了一副自为得意的神情。年青人就是年青人,这种浮华风燥实不为智者取。而庞涓有子庞英,他的心思力量都放在了庞英的身上,唯恐这两个侄儿超过了自己的儿子,是以平常多有放纵此二人,意在毁人,而二庞却是无知。

    东骑王也是会说话的人:“原来是上将军之侄,小王对于上将军之名久仰,惜难一见。”这意思是说,我只是敬仰庞涓的名,可不是你们两个人的。可惜这两个人连这也是听不出来,还自为得意,殊为可笑也。

    “此人是徐甲将军,也是在庞涓上将军门下客!” 公子卬这话点名了徐甲不但是庞涓的手下将军,同时也是庞涓的门客。徐甲虽然是庞涓的门客,却同样不敢得罪公子卬,忙行礼道:“原来洞香春国手棋士竟然就是东骑王,小将却是输的不冤!”

    公子卬哈哈大笑道:“我道那个东棋第一人是谁,原来是你呀!一会宴后,我们必要手谈一局不可!”此言一出,众人眼中都射出了羡慕的神光,能得公子卬相请于一处清谈静聊,那能是一般的交情可以比得了的么?哪怕是谁都知道了魏国的霸权正在下滑,可现在的魏国还是天下第一强国,公子卬仍是这第一强国的丞相!

    “哪里,哪里……”东骑王笑着道:“当日不知将军,多有得罪,至于棋之一道,小道也,丞相大人喜欢,小王当然奉陪!”顿时,在座一片的笑声扬起。

    公子卬指向另一边的一个年岁大的人笑道:“此为爨襄下大夫,早年随公叔丞相立下了大功,曾得我王厚赏十万田,虽现在不为军旅,却是个地道的足谷翁,哈哈……”

    爨襄笑道:“大王如此年青,自立为王,天下少见,他日必然前途无量!”当年,公叔痤以相位代将,而与韩、赵战浍北,结果大而胜之,并擒下了乐祚。让他的相位自赶走了吴起后彻底的坐稳了。魏王大喜,出郊相迎,并要厚赏老公叔百万田产。大国!百万,就这样说赏赏了!当时的公叔痤推辞说:“夫使士卒不崩,直而不倚,挠拣而不辟者,此吴起余教也,臣不能为也。前脉形埊之险阻,决利害之备,使三军之士不迷惑者,巴宁、爨襄之力也。县赏罚于前,使民昭然信之于后者,王之明法也。见敌之可也,鼓之不敢待倦者,臣也。王特为臣之右手不倦赏臣何也?若以臣之有功,臣何力之有乎?”

    于是魏王赏了吴起后人二十万田,给了巴宁、爨襄各十万田。吴起后人愤恨当世,虽受田,但也不为官,当然,魏王也是不想用他,给田了,还想给官?那巴宁老迈已经死去,现在独爨襄在世,却也是淡出了军旅,毕竟,打仗太危险。再说,庞涓当将军后也容不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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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凤足舞女谁家花

    东骑王对这个年岁大的人感觉很好,同时他也是与会者唯一一个年岁大的人,两人表达了没有敌意的态度,相互归座,这让东骑王的感觉好了一点。

    公子卬又指一人道:“这位是朱仓将军,他本是驻守少梁一地的,现在归朝述职。”

    朱仓是一个方头大脸的将军,这是那种看了就知道是将军的将军,他就是一副武夫的相。虽然年纪不大,但就相貌来说,让人放心,感觉他很可靠,是一个良好的将军。只见他向东骑王行礼道:“大王平灭义渠,当可为兵家新贵,惜为王矣,不能与末将同朝。”

    东骑王笑道:“那好,哪一天小王国灭,便来魏国与将军同朝。”朱仓讶然:“大王到底有一国,何以才建一国,就言亡国,语多不详,非吉也!”东骑王笑着道:“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诸侯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十年五载一战,只争刹那光辉。今日兴国明日亡,谁人话语凄凉。”

    朱仓几乎怔住。这是《东周列国志》的开篇诗,自然是道尽了这整个的时代。相比起此时的文化风言,自然有一股别意在心头。

    公子卬拊掌笑道:“妙语,妙语,与东骑王共话,不亦快哉!”

    这时,在尾席处的一个黑衣男子微微笑道:“大王语出智言,必不同凡响也!”东骑王道:“不知这位是……” 公子卬正要说话介绍,那人已经开口:“在下禽相平,于神农大山从师于墨家学剑十年,却是听过了大王的大名!他们对于大王的武艺是赞不绝口,传言大王一搏三百,初时不信,后听邓陵子大师所言,才知不假,世上果然有如大王这般天下无双的武者,大王既为武者,又懂兵法,还重我墨家墨学,来日前途必然无可限量!”

    东骑王肃然起敬。不是别的,要知道这人可是禽相平。禽相平是当年各国中推举出来的大师级剑术高手,其中,这个禽相平年纪竟然是最青的,据说仍没有过三十,他少年入山,在神农大山里师剑于墨家,学了一身的好剑法,但他并不是墨家的弟子,学成了之后,就离开了墨家,但对于墨家仍是有着极大的好感,与墨家中人也有来往。由于他是天下剑术大师中最年青的,所以也是最让人追慕的。

    论及天下剑术的大师,年岁之大,资历最老,名望最重,当是齐国卫仲子,据说他虽以老,可在闹市上曾一目怒瞪,把一个恶徒吓死,天下无论什么大师见到他都是持弟子礼,不敢得罪。

    燕国公族姬燕平,他少年就与常人不同,出外求剑,常布衣行走,不似公卿身份,而与一众野民来往,有一次为友人出手杀了二十名燕国贵族,后来自首,当时官员要杀他,在刑前,他拔剑出来,以指敲击,慨然而歌,并面无一点惧色。后因他的公族身份,把他放了,在燕国的名气大的是不得了。

    楚国还有一个屈中恒,他的祖上一直都是楚国大族,小的时候失忆,给人抓去,竟然训成了角斗奴,十三岁时出战杀场,手下几无敌者,后来在一次比斗中给母认出,始得还家,其后钻研技击杀法,替楚国建立了一支剑卫,确保了屈家的地位。

    再有赵国赵恨,他少年时师于卫仲子,本身也有不凡的艺业,与人比剑,难有三回者,名动于稷下学宫,后归赵国后,一连屠杀了数股马贼,然后建立赵氏武馆,现在正当于壮年。

    在韩国也有一个叫稽让的剑师,不过这人是地地道道的凶人,没有人知道其人,他虽为剑术大师,可是为人却是不大好,是一个地道的杀手刺客,手下的弟子也是其门徒,臭名昭著的韩国刺客团便是他的手笔。他曾经立言,除韩国人不杀,天下无不可杀者。因此韩国对他多有庇让。

    “原来是禽相平大师,小王一向仰慕墨家,今日得见,真是不胜幸甚!”

    “哈哈哈哈……申可是听见了禽大师的名字,难道禽大师也来了!”说话间,一个一身羽织绣彩的华服少年踏步进来,这里可是丞相府,他竟然不要别人带着就如此的进来,一进入,这个少年人就到了禽相平的面前,大行一礼,这个大礼,可是指连腰都弯下去了。禽相平侧过了身子,表示自己受不起这个礼,声音却是很平淡道:“太子不可!”

    东骑王这才明白,原来这是太子申,真是年青呀!小孩子一个么!太子申笑道:“大师受的起的,还请大师收我为徒!”禽相平无可奈何,只是推辞。还是丞相公子卬来解围了:“太子驾到,人来,起香,上酒!”然后道:“公子卬见过太子!”

    太子回目喜道:“叔叔不必多礼,还请叔叔帮小侄说上一声,让禽大师收下我吧!”

    公子卬道:“太子先请就坐,禽大师在此,走不了的,你急什么?”太子申道:“那么我们一会一定要细说,禽大师,你一定要收我,想想呀……”边说,边给公子卬按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这时,有使女前来起大鼎,竖起了大香。香烟渺渺。

    一队队半透明纱衣的少女肉光致致的出来,她们无一不是打着赤足的,身上散好出一股清新的女儿香气,端着一只紫檀托盘,上了一只只的方尊与玉杯。打开尊口,就有一股子别样的酒香飘出。东骑王却是心里好笑,这赫然是东骑的酒。

    公子卬果然是时尚新人物,这才上的酒,他竟然已经开始用了,看上去,他本人是定然尝过了,才会以此宴客。这其实是一种野果子酒。在东骑,野果有酸有甜有涩,如果是吃,并不是好,但却是可以用来酿酒,要知道现在天下的酒多是米酒,因为米酒香醇,只是这样一来,对米粮的影响就太大了。东骑目前是一个主要靠进口米粮的国家,拿进口的米来酿酒,不合东骑现在的国力国情,而用野果子就不同了。

    “这酒……”太子申急急的喝了一口。东骑的这种酒其实并不算得上是酒,等于是一种饮料。酒精的度数低,它追求的只是良好上佳的口感。酒中既有果子的清香,又有蜂蜜的甜蜜,再加上东骑的酿酒技术,非同类酒品可比。

    “不错!”公子卬大方的承认了:“这正是雍容典雅商号内的新产品,一尊一金,可不便宜啊!”所谓千钱一金,这一尊酒竟然要一金,简直是在抢钱!不过东骑就是如此,这个所谓的雍容典雅商号就是建立起来圈钱的,出售的都是一些新奇的东西,别人一时不容易仿制,但说起来,绝对是东骑的独特产品。比如人骨的酒器,还有东骑小手工艺品,新式的东骑大摇椅,还有大量的东骑白陶,此外,东骑人还有驻店的疱人每日里限量打弄出的素食,这种素食以豆腐青干为主,比如素鸡,素牛,仅仅是东骑人掌握着这些做法,就可以用便宜到渣的豆子大量的圈钱!

    可惜,对于魏人来说,东骑就似是一只小小的蚊子,他们还没有发觉到这种失血的现象,反而沉迷在东骑时不时出现的这些新鲜玩意里。包括东骑人新生产出来的骨制棋具,也开始盛行起来了。

    朱仓笑道:“那我等,就托丞相的福了!” 公子卬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庞葱忽然撇了一下嘴道:“甜是甜了,就是不来劲儿!” 庞茅大喜,道:“那好,把你的那尊与我,我爱喝这东西!”庞葱吓了一跳,道:“不行,就是没劲,我才要多喝几口,好起劲来!”庞茅道:“此酒就妙,如家兄所言,的确是不怎么来劲,可是这喝了之后,就让人想要接着喝,怪了……”太子申笑道:“非是如此,叔叔又岂会花上如此巨金……”

    公子卬道:“说的好,本相初喝,也是觉得平凡,可是出了商铺,却是嗓子发痒,生生的就回去了,又请了两杯,最后不行,干脆拿上他一半,看本相心诚,那商号的伙计说了,过段日子,这种酒就会大量的降价,也会有很多的酒上市,可是本相还是舍不下这口味,人生一世,为的还不是这口腹之欲也?来来来,各位,先浮一爵,再赏歌舞!”

    众人齐声道:“谢丞相酒!”然后一饮而尽。顿时,欢呼不定。

    公子卬拍手,乐人再变调,很快,笙乐丝竹之音响起。只见一众女子上了席间。布了一个莲花盛开之势。音乐清扬,只见众女一撩起白裙,雪白的大腿当即就露出来了,一双双优美的足脚笔直成弓。这正是中国古舞的弓足舞,其脚向前绷直,如一张弓一般,而腿却是屈弯起来,这是中国舞中最经典的造型,它最大的妙处,是把女性身上高低起伏的妙弋展露无疑。随着丝竹的扬起,女子们开始变幻,手臂随乐而动,双足也开始踏动起舞。

    猛的,众女散开,在中间一名女子出身,她一下子脱去了身上的素衣白裙,露出了交插的缠胸羽织,下身,也是一条堪堪的小裙,东骑王万万想不到,在这个时代,竟然已经有了这种在后世称为超短裙的东西。

    战国时代,已经有了很多的舞蹈。比如赵国的火焰裙舞,女孩们穿着草织的裙,露出肉光光的身体在离火极近处起舞,这可是极厉害的舞,一个不小心,就会把火引到身上。女孩在火边起舞,那种危险与野性的美,岂是探戈能比得上的,可惜,赵国灭,没了。

    在燕国,有燕人的木屐舞,女孩们在节日里穿着这种木屐踏上青石条的街上,整个城市都能听到那种木屐踏动地面的脆响。在此时,西方的踢踏舞在什么地方?而燕国的女孩子们甚至用这种木屐鞋掂起脚尖转圈,这几乎就是芭蕾舞的稚形了。

    齐国喜欢排练繁华人多的大舞,多时,几百人一起上演,可以说,那就是百老汇的原形。

    越国多舞,以剑舞闻名,女子把弄剑器,舞动飞快的时候,让人担心她会不会割到自己。甚至有的舞女为了练好剑舞,不慎割下了自己的鼻子。这样的女子,越国每年都有。

    还有楚国,楚人多舞,他们在火边,舞后野合,那种原始的美丽是现代人难想的。

    还有所谓的宫廷之舞。妇人们穿着轻薄透体的纱衣,在音乐中起舞,流彩光华,凡人莫不能视。这就是古代的舞蹈。其实舞蹈本就是一种女子用来**的产物,这些舞蹈看得男性一个个无不是**高涨。在国事厅侧,已经备了几处小房,一俟有客忍受不住,就可以抓着身边侍候的女子去一泄**。

    在此时,众人身边把酒挟菜的侍女就是带有这样一个性质的。好在的是,这时的女子虽然有着这样的身份,但和现代社会的三陪是一样的,对她们来说,并没有贞节观念,而仅仅只是一种工作。民女在初时,是没有贞节这种意识的。到了时间,她们就会与人野合。各国莫不如是!这是中国早期的性开放。讲贞节的是贵族,只有贵族才讲贞节这种东西。可就是这贵族的贞节观念,也是在战国时才渐渐形成的。

    忽然一条飘带扬起,彩带舞?不会艺术体操也出来了吧!东骑王一愕,这才发现,不是彩带,而是一条素缟,缠胸羽织的短裙少女抓着这条素带,整个人一个巨烈的跳动,然后轻盈落地,把身子堪堪的扭在一起,柔骨之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猛的,她又再度的跳起,却是不知什么时候,把头发后的束带也去了,一头青丝就似风云里聂风的头发一样如云般的舞动,空气里也一下子扑过了一股女人身上的幽香。素缟转动着,众白衣素裙女子在那缠胸羽织的短裙少女身前身后转圈走动,手臂不住变幻出一个个有力却又柔软的动作。缠胸羽织的短裙少女秀发落定,从那丝丝秀发间露出了如媚的丝眼,就如勾人的魂一样,让人发呆。

    缠胸羽织的短裙少女双手扬起,放在自己的面前,来回左右如蛇般的扭动,她的双腿也分了开来,左右张弓,然后纯以臀部发力,让她身上的那条小短裙时不时的跳动,这一下,可把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了她的神秘秀丽处,可惜,这种短暂春光哪堪细观,转眼,女孩立直身子,再度转起,白色的素缟如银蛇起舞,在她的身上缠转,最后缠到了她的身上。

    女孩这时向后一仰,身子却是跪倒,她左足叠在右足上,一只手垂了下来,把握在她的双足上,她的手本就细小,却能抓住自己的双足,可见她的双足又是一种何等的细小。

    东骑王顿时心动,难道是……传说中的天生凤足?所谓“凤足”,就是指女性天生下来就是小脚。小脚当然不是古时缠足的那种凤足,那是畸形的,但我们不能不承认,的确是有一些女孩,她们的脚娇小而秀气,五颗脚趾,秀美的不似话。说这种脚三寸,那是离谱,女孩大了,脚也就大了……但话说回来,中国古代是一个**的时代,一个女孩很早的时候就可以出来露面了。想也是知道,在当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又是天生的那种凤足,指脚上没有多余的肉,秀美绝伦到无以复加,而且这样的脚自然有一股林间松香,十分的珍贵,很多男人会情不自禁的把住这样的脚,那就如同世间的珍宝一样。中国古时天生小脚的美人很多,她们大多历史留名,芳名千古。

    齐国的齐桓公姜小白是春秋时代著名的好色君主,“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就是他的名言,他所宠爱的长卫姬虽然不在春秋四大美女之列,但凭借自身的长弓美足,长卫姬照样可以迷的春秋五霸之一的姜小白一旦拥有,别无所求。

    同是春秋五霸之一的楚庄王与桓侯小白可说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他所宠幸的樊姬秀足善舞,看她的脚在地上点下的舞拍,如同听一场音乐一般的迷人,后来世人把她的这一点加到西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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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催粮

    即便是春秋四大美女中最最妖媚惑人的夏姬被楚**队俘获,优孟葬马的楚庄王也依然不屑一顾,夏姬香是香,美是美,床技更精通十八戏,但没有美足矣,楚庄王反手就将夏姬赐给了臣下,可见美足的吸引力与天然美貌相比,占据了多大的优势!

    一般形容女性,一个女人长得漂亮不奇怪,但是手长得纤楚可人,那就难得了,漂亮的女人不一定有一双漂亮的手,有的女人手如鸡爪,有的女人一双肉肉的肥手,有的女人手还粗大。手都是如此,可见其难,所以说女人的手往往比她的脸还要重要。而在此之余,那就是足了,美足才是一切!手长的好的也许可以有,但脚好看的,天下能有几人?太难得了。

    汉朝司马相如一生未曾得子,虽说中途兴起过纳妾的心思,但卓文君一摆脸色,他还是乖乖放弃。当垆患难在男人的本性面前又算的了什么?卓文君不是靠自己的双足秘戏替司马相如揉搓男根,又岂能牢牢拢住男人蠢蠢驿动的兽性?

    至于拥有极品美足的蔡文姬更是名动四方,她从匈奴归来之后,老曹觉得丫老了,所以就没有自己碰,给了另一个小白脸,但就算是这样,也是出了问题,蔡文姬的老公犯事了,看看蔡姐如何救夫的,她赤着一双足脚,跑去向老曹求情,结果,堂堂一代色狂,大老曹,呆呆的看着美人的足脚,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点头答应,在根本不知道什么事的情况下,就这么的,把蔡文姬的丈夫给放过了。

    《战国策》有云:“周有砥厄,宋有结绿,梁有悬黎,楚有和璞,此四宝者,工之所失也,而为天下之名器。” 在范雎口中被列为天下无人能识的四大之名器之一的“和璞”,就是一种天生三寸,美妙绝伦的莲足————必须申明,三寸金莲当然属于美足的一种,倘若单以天足而评美足,落在内行眼中未免荒唐可笑。

    只是极品美足太少了,所以为了人为的追求美足,女子开始缠足,在中国古代,尤其是元朝以后,女子的莲足在闺乐中占据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其**程度之高,就连自己的丈夫也不可随意触碰,属于禁地中的禁地,女体部位再无出其右者。

    元代大书法家、诗人杨铁崖,每于筵间见**有纤小者,则脱其鞋,载盏以行酒,谓之“金莲杯”;明朝隆庆年间,江南名士、著名戏曲家何元朗找到南院名妓王赛玉的红鞋,每次开宴会总是用它斟酒,向人敬酒或自饮,席上宾客多因此而酩酊大醉。

    这些古代名人如此恋足成癖,假如用现代眼光来审判,自是低俗不堪,耸人听闻;但古人也不是傻瓜,倘若真的是用裹脚布缠出来的三寸金莲,肯定是臭烘烘连闻都没法闻,一个个古代大文豪脑子又没烧坏,怎么会傻到用臭不可闻的莲鞋来行酒?

    毫无疑问,这些古代文豪碰到的都是地地道道的天生美足。

    女子美足者很多,有的纤楚,有的细嫩,有的莹白,有的弓弧,但大体上来讲,都有一个相同的显著特征————那就是“盈盈一握,妍如贯月,生就异香,最宜佐酒。”

    而目前在北秦伯眼里的这女孩,她手本就小,现在左足叠在右足上,一只手垂了下来,把握自己的双足,居然真的能抓住自己的双足,可见她的双足又是一种何等的细小。这样的美足……东骑王只觉得自己骤然间勃起!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其实东骑王本来并没有这种所谓的恋足癖好。但问题是,她身边的女子一个个却都是天生的美足,美的东西就是如此,无可抵挡。

    如果是缠足缠出来变形发臭的那种所谓三寸金莲,无疑是让人恶心的要吐。但如果是天生的,这种美足的诱惑力,当真是难以言喻的。东骑王的二夫人白露就有一双洁白芬芳的美足,只是有点大了,猗涟也是一双自然天足,细巧纤楚,本来还有一个人,那是陈武,她虽然脚臭,脚气重,可洗过之后的足脚却是最美的!

    乐停舞消,那名女子手一个回翻,用熟练千万遍的手法在最短的时间里就把头发重新束起。几名白衣女拿起素裙替她罩上。至此,众人才从这个女孩的脸上发现了她的年岁,仅是看上去,她竟然不过十岁多一点,也就是说,她竟似是和陈武同岁,都是小到极点的小女孩,而相反的是,她的身材却是已经发育的开了,当然,个子还是有点细小,感觉上去只是一个长不大的玲珑女孩。

    忽然一人离席,却是太子申,但见这个太子申眼冒春意,如果这是他第一次动心,算得上是初恋吧,他一步冲到美女面前,手足无措道:“申……之一生……见过乐舞非在少数……如姑娘灵动者无……申请敬姑娘一杯……敢问芳名?”

    太子申竟然是一下子就看上了这个女孩。虽然从现代的角度来说,一个人如果看上一个十岁多一点的女孩这是一件极不人道的事情是要批判的,要放在道德的耻辱柱上加以痛骂。法律规定,一个男人无论是在何种情况下和**发生性行为,都是强奸大罪,不枪毙也差不多了,至少是别想从号子里出去了。还会因为这种行为给其它犯人毒打,鸡奸!

    可是在古代,这却是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一个男人在十岁的时候就可以强奸女人,就是说当男孩的小**可以勃起,他就可以强J,只要他有权利有地位,搞家里的侍女还不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了吗?如果说小姑娘,当然,古人还是有点良心的,他们会等小姑娘长大,在战国时代,一般是十三到十五,这是出嫁的年龄。十七八?老姑娘了,二十以上?老处女了!三十的……无语了,现代社会是比比皆是这种吃香的败犬,但在古代,这等于是没人要!或是说不可能!怎么可能!天下间真有记载的也就是一个,传说姜子牙的老婆,那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处女!这极端也太大了!

    所以,放在现代社会不正常,可是在此,太子申完全可以追求这个女孩了,并且如果她愿意,两人立时成好,也是正常。

    如果这个女孩是普通女孩,那一定是面含羞,脸带喜,至少也会高兴。

    但是这个女孩却是不同,她只是怔怔地看了一下太子申的杯子,然后回望向公子卬。

    公子卬苦笑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了太子面前,太子一愣,忽然明白,惊道:“难道叔叔……”话没说出来,其意却是不言自明!也难怪,太子敬酒,女孩不喝,却是看公子卬,任谁也会想是公子卬已经干上她了,是她的男人了,所以她要看男人的眼色行事。

    公子卬却是道:“非也,”他压低了声音在太子申的耳边细说,没有人听见他的说话。可是东骑王听见了,他的耳力惊人,岂是他人可比,同时,东骑王看见禽相平也是耳朵微微的颤动,两人都看向对方,却是各自一笑,只是心明而已,却是不说。

    公子卬说的很简单,他是在解释。他说这个女孩叫姬微步,是郑国人,郑康公二十一年,韩哀侯率军攻占郑国,郑国灭亡,国土并入韩国。立国四百三十二年,历二十一君。姬微步是在郑国灭亡后三年出生的。亡国公族带着她流落到了楚国。正如从前说了的,在楚国一般外人是很难生存的,楚人热情的时候当然好,发狠的时候也是那样的冰冷无情。

    由于给无良人发现了姬微步的身份,有郑国公族血统,这可是很难得的,于是她成了一个奴隶,有特殊价值的奴隶。幸运的是她要给训练,学习本国的知识,学习文字,还有乐曲舞蹈,如此,这样一个公族的公主才会有一个好价钱。在女孩成长的过程中,想要用她发达的那户贵族却是在与其它贵族的争斗中死去,姬微步的公家郑国遗族救出了她,只是在乱世之中,生存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带着姬微步这样的一个公主,给别的有心人发现那简直是可以想象的事情。于是姬微步利用当时还有一定影响力的祝由文化,以她自己学到的知识组建了一个祝由舞班。在战国后期,这就是我们看到的那种舞蹈团了。它们的前身就是这种快要没落的祝由舞。

    祝由术本意是指巫术,是治病的,用形象说法,就是类似于跳大神,跳大神是次要的,符咒是表面的,真正的作用是治病。不过随着医学游方郎中和大多的自学扁鹊出现,祝由术已经不被贵族相信了。真正从事祝由术的人一部分转行当医生了,一部分会精神方面知识的比如说催眠的当大巫师了,还有的人去当专门的舞者。

    由于祝由术虽然没落,可还有一定的影响力,姬微步有惊无险的离开了楚国,到了齐国,不过,用现在的话说,齐国的消费水平高,而姬微步又不可能出卖自己的身体,所以她就只好转向魏国来了。恰好,前郑国的时候,有一个人进入到了公子卬的府祗,由于他精于算学,所以得到了公子卬夫人青眼,可以算成是公子卬府上的管帐。

    同情之心,人尽有之,在这种情况下,姬微步就来到了公子卬的府上做了家姬。但这里面是有区别的。第一,她是归公子卬夫人管的。公子卬夫人可是一个厉害的角色,由于她还是一个女人,谁也不好和她较真,二来,姬微步有耳病,当然她真的有耳病的话就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她那是心理上的病,小姑娘经历的太多了,有点心理病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公子卬劝太子申,你这样泡妞,只会吓坏人家。

    这时,公子卬对姬微步和声悦气道:“你且下去吧!”同时,做出了手势。姬微步看了出来,当即退开离去。太子申给公子卬拉着回到了位子上,直到公子卬道:“你以后多来我这丞相府不就可以了么?”这样,他的脸色才好一点。

    此时,公子卬不敢多事,忙叫人拿来了上好的鼎肉,还有其它的食物。侍女们用铜箸把鼎盖去了,用解手刀切割肉块,放在众人面前的食盘中。东骑王看了一下,竟然也是东骑的白陶盘。这东骑的白陶越烧越好了,东骑王选好的白陶器拿到魏国来卖,他不知道,销量不是很好,可是公子卬却是喜欢这种素雅,于是选了来,用来盛放美食。顿时,这一桌饭菜立时就上了一个层次。可比粗铜旧陶要好得多了。

    “丞相大人……”徐甲食了几口,道:“前方军情紧要,还是请丞相大人早发粮草,以解中山国之难。”庞葱和庞茅一并道:“请丞相发粮救三军于水火!”

    东骑王这才知道,原来徐甲三人是一起的,来的目的是为了请公子卬发粮草于中山国。

    中山国本来是燕国的附属国。可是自从赵氏立国,中山国就倒向了赵国。羞脑之下,燕国想吞灭中山,却又没有实力啃不动这块带肉骨头。眼看中山被赵国蚕食,又妒忌得眼红滴血,于是只有秘密请魏国向赵国施加压力,遏制赵国。

    中山子姬窟,好为长夜之饮,以日为夜,以夜为日。疏远大臣,狎昵群小,黎民失业,灾异屡见。正是中山国国力衰弱的时候。在这种大大的便宜下,魏人再度犯了贪小便宜的结果。当时的魏成进言劝谏:“中山西近赵,而南远于魏,若攻而得之,未易守也。”

    如此浅显的道理,可是魏文侯不听,他道:“若赵得中山,则北方之势愈重矣。”

    于是魏文侯就启用了本国杞邱人乐羊,拜为元帅,使西门豹为先锋,率兵五万,往伐中山。乐羊打败了中山国人,中山王拿乐羊儿子乐舒逼乐羊退兵,乐羊不从,于是就杀了他的儿子,将乐舒之肉烹羹,并其首送于乐羊道:“寡君以小将军不能退师,已杀而烹之,谨献其羹。小将军尚有妻孥,元帅若再攻城,即当尽行诛戮。” 乐羊认得是其子首,大骂道:“不肖子!事无道昏君,固宜取死。”说着当场吃了个干净,对使者说:“蒙汝君馈羹,破城日面谢。吾军中亦有鼎镬,以待汝君也。”费时三年,最后终于打下了中山国。

    为了守住这块飞地,魏文侯以太子魏击为中山新王。可惜的是,诚如魏成所言的,“中山西近赵,而南远于魏,若攻而得之,未易守也。”在此之后,赵国和韩国无不是恨魏国的牙痒。二十年后,中山遗族中山桓公重新复兴了中山国,定都灵寿。

    于是,中山的国情就变成了,中山人以灵寿府为中心,后方还是中人城,和占着石邑、房子的魏军,占着苦陉、肥的赵军开成了一个小三国对峙。

    魏人不甘心丢掉了中山国这块肉,而赵军也不肯干休,可魏赵两军也不能轻易开战,如此一来,岂不是要便宜了中山**兵!可他们谁也无法放心的攻打中山国,谁知道对方会不会突然出兵打自己呢!所以,庞涓纵是智高似海,也只能驻军久守,和他们这样拖了下去。但还是那句话,魏人远,而赵人近,赵人想要补充粮草容易,可魏人就不同了。

    结果……从少梁之战后开始,魏人一进陷入了这种战略上不利的局面。说到底,还是魏人仗着自己的国力,而不顾一切,只图眼前的好处。在大争之世,这样也许是对的,但魏人没有自己的选取,总是不经大脑,占了就舍不得放下,所以魏国的国土给分隔的开开的,兵力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如果不是它的国力还算强大,兵马还算是多,又有着庞涓这样的大将,一般的野战还真没有哪个国家可以正面打败他。魏国的霸权早就衰败了。可以说,魏人能支持到现在的这种局面,已经可以说是不容易了。但人力有尽时。如果平常魏人还可以多撑一段时间,可是现在却是不行。

    魏人一下子提出了两项巨大的工程,又是要迁都,又是要筑城墙,如此一来,所要的民夫必不下十万计以上,这样一来,就是说要多出十万张嘴吃饭的人。魏国原本还可以满足的粮草一下子变得不足了。结果中山庞涓军队迟迟不见二批粮草,当下把手下徐甲和两个侄子派回来,全力催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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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向东骑王挑战

    “粮食本是有的,但是本相调走了!” 公子卬喝一口酒,吃了一口肉的说道。

    庞葱急急道:“大军的粮食,丞相大人调到哪里去了?” 公子卬扬脸道:“本相吃了……”随之一笑道:“吃的完么?你们知不知道本相为了迁都的事情忙的头都木了,各地征上来的民夫,不要吃粮啊,本相把粮食运到他们那里,只是十天的事,然后工程就可以开启,而本相要把这批粮食调到中山,用十万石算,到了中山,能留下多少?只能保有七万石!你们回去,告诉上将军,粮食的问题本相自会想办法的,才找商户们捐了一回,还真的再要,国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那些商人不也得叫么,真逼得他们破产了,大魏国今后怎么办?本相……”

    公子卬越说越激动,他现在是找到机会就诉苦哇,没法子,这个苦太多了,不诉不行。

    可这样一直的诉下去是不行的,这时东骑王说话了:“丞相,宴会,不谈公事!”

    庞葱一拍几案,震得白陶盘都晃了:“你说的轻巧,不是你东骑的事,你当然没反应!”

    他一说,公子卬却是笑了起来,对东骑王道:“对了,我听说你进兵的时候,不怎么带粮草?这就是你们那么快就打败了义渠的原因吗?嗯,你有没有想过时间太长,万一粮草不足怎么办?”说着话向太子申解释道:“这是本相的旧友,现在是东骑的王,此来是为了和我大魏结好的!”

    太子申也不是个傻子,当下向东骑王拱手行礼道:“申也想知道东骑王是如何一年攻破义渠的!”东骑王表面带脸心里却是打了一个突。太子申八成不是从公子卬口中得知他的事,那么有能力并会对这种战事上心的可想而知怕是只有庞涓了。庞涓到底是魏国的上将军,河西是和义渠接壤的,这样一来,他必也会对自己关注。可要小心了。

    东骑王笑着道:“说来惭愧,小国小民,我们的确是没有粮草,不是不想多带。”

    庞茅道:“难道东骑王就从没有想过万一粮草不足的情况吗?丞相说东骑王有兵家的才能,身为兵家,岂有不知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东骑王不要虚应故事,说出来,让我等见识见识也好!”

    东骑王苦笑一下,拿起酒爵玉杯饮下一口,然后叹道:“小王不想说的,但各位一定要小王说那小王就说好了。说白了其实很简单,要知道粮草是有限的,可是敌人是很多的,我们可以吃人,一个人如果给五个人吃,大概可以吃上两天。一场战斗,打仗就是,死掉的尸体必然很多,然后就可以吃了。如果把人肉腌好,只是一个人的话,吃另一个人可以要七天,实在是太丰足了,如此一来,哪还怕军粮不足!”

    见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东骑王笑了:“小王说不说,你们偏要小王说,各位不要见怪,小王也知道不好,可是我们东骑人是戎夷蛮族,不比中原大国知礼识仪,所以总会有些不好的习俗,各位不要当真,听着笑话完了!”别人都说不出话来,禽相平却是开口道:“吃人,不好!人有灵,岂可如禽兽一般食人!”说话平和,却是带出了一股子的怒意。

    “吃人是不好,”东骑王当即承认错误,但话锋一转他就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了,在我们东骑的规矩,敌人不是人的,我们东骑人不承认敌人是人,那么,敌人不是人的话,怎么处置都可以了!想杀自然可以,吃也无防,就如同我们吃鸡羊猪狗一样。”

    禽相平一怔,他很想说歪理斜说。如果是一个儒家,那么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泼口大咒了,什么仁义道德可了劲的上。但是禽相平不同,他虽不是墨家,却是信奉一定的墨家所学,这就和信佛的不剃头,在自己家里吃斋念佛一样。当然,拿魔佛比喻墨家是对墨家的一种污辱,不过大体的意思就是这样。所以禽相平只会论理,不会谩骂。这可真是有点难,如果是一般人,禽相平还可以发挥自己的剑术,但他的剑法甚至比不上邓陵子,邓陵子在东骑王的手上完败,他知道了这一点,自是不想自己也撞上去,名声来的不容易,自惜羽毛是有道理的。既然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还动什么手。

    公子卬突然怪笑了起来,他是替东骑王解围,然后道:“好了好了,不要说不开心的事,我们找点乐子吧,正好,本相手上新来了一名剑手,名叫却也盱,剑术颇有独到之处,就请他来给大家表演一下十步追魂剑好了!”

    十步追魂剑其实就是刺杀剑术。剑法上有话,刺死砍伤,所以罗马军团的步战武器就是短剑,短剑的好处是不易折断,可以长久的战斗,同时刺入人体也会灵活,配合盾牌使用,用好了的话可以说是威力无穷。而战国的时候,刺客的出现很正常,有些刺客已经到了史学家不能忽略的地步。专诸进炙刺王僚,要离贪名刺庆忌,聂政报恩刺侠累,荆轲图穷刺秦皇,这一个个响当当的名字光耀春秋战国。

    摄影师张艺谋(笔者坚决不同意这个人是导演,他的作品一味卖弄他对颜色花哨的美学,永远存在一股拍照片的感觉,我们叫这是电影美感!屁!他的成名作是拿中国最丑的东西搏老外欢心!本人对其极度的不喜!!)拍了《英雄》,里面提到的十步一杀,就是这个意思。但这里面所谓的十步一杀,并不是那么神的,只是刺客为了对付要杀对象身上的甲胄而练习的一种利用距离增加刺杀力度的剑术。什么十步之内无有不杀全是假的。只能说,你穿的甲多,那你就逃不了,可你真逃了,那也没什么。

    却也盱出现,和白天一身白衣相同,他到底也是以剑手身份示人的。

    又有健仆过来,他们搬动了一支大号的木桩,然后在这人高的木桩上面放置了一件牛(犀牛)皮甲,在当时,犀牛还是很多,大商时代,士兵的皮甲基本都是犀牛或是象这些大的动物皮甲。所以此时的犀牛皮甲还谈不动在后世的那么珍贵。到了三国的时代,犀牛皮已经成了珍品,不是一般的权贵将领是穿不起的。因为犀牛皮比普通的铁甲还要管用,它的皮厚度高,弹性大,比铁甲还能更好的防护人。

    可随后,健仆们又抱来了一副古老的铜制板甲。这下可让庞氏兄弟变色了。

    在甲具里,铜比铁重(这里指值钱),同样由于它的贵重,所以贵族将军会用它做自己的军甲。而且铜甲还有一个好处,在经了水后,铜比铁要耐锈。一件皮甲已经不易破了,再加一副铜甲,这正是战国时代,一位大将级的最高将领的军甲,论及结实程度,它的威力比吴王僚的鱼鳞软甲还要强硬。

    专诸能刺死吴王僚不是说他的力气有多大,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的剑是天下名品鱼肠剑。

    东骑王嘴角里浮现了一丝的笑,到底还只是铜甲而已。事实上,就硬度来说,铁比铜硬,也就是说,在遇到攻击的时候,铁比铜强。只是可惜,此时人们还是更愿意用宝贵的铁来作兵器。中国人在早先,是一个攻击力极强的民族,他们在此时发现了铁,但他们第一个反应是把这个铁运用到了武器上。而此后,在宋朝,由于腐儒文化的影响,中国人已经可悲的把一切的发明创造运用到了防守方面。或是墨家在其时,一定很高兴。这也是蒙古人用两万铁骑就可以打到莱茵河,但他们打完了整个西方,还是没有打破宋国,在他们有了回回炮和更多的汉奸大军后,这才打败了宋军。

    但这种宋军的防守力量却是让人感觉到了可悲!

    却也盱先来到了木桩柱前,然后张开手松开了臂,提出了自己的剑。有识货的人已经叫了起来:“燕支,这是燕支……” 燕支是古时的利剑,在《广雅·释器》中记载:“断蛇、鱼肠、纯钩、燕支、蔡愉、属镂、干胜、墨阳,并称名剑。”燕支剑的特点在于它的剑锋比较大,剑叶的后部平缓,在把手后方,延伸出两支燕子尾一样。燕尾一直为古人所美,最爱的就是燕子掠过水面,那翼尾划破水面的情景。

    一个名士想要成名,就要到齐国参加争鸣大战,成功了之后,就可以到各国去求官。比如申不害就成功了,他在齐国想要入仕没有成功,可是不要紧,他把名给闯出来了,天下谁人不识申子!所以当韩昭侯起意变法,上来就封他当丞相,一步登天,就是这个意思。

    而一位剑客想要成名,那可就难了。首先,他得要有一把名剑,先有名剑,那么必然会有人为了这支剑和你比剑斗技,保住了这把剑,你就可以得到这把剑的剑名!这叫先以剑成其名也,然后就可以建立功业,这叫再以人成其名也。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说传诸,如果传诸不刺王僚,世人怎么会知道鱼肠之利。

    却也盱面露一丝浅笑,他持剑向着禽相平,在座人中,禽相平是剑术大师,他可以不向任何人行礼,却是不能不向禽相平行礼。没有人会想着去挑战一位剑术大师。如禽相平这样的大师,他自己门下的弟子就有很多,如果却也盱挑战禽相平,那就必然要过关。这个过关就是指对抗禽相平用来挡驾的剑徒。他要是有本事,就杀了禽相平的人,那就会彻底得罪了禽相平,同时,作为一个大师,他也会露出自己的底牌,如果禽相平有把握对付他,就会亲自下场,那就意味着死亡!如果禽相平以年岁大了不敌他,那是不可能的,但禽相平现在正是壮年,剑术天下闻知,谁敢真的得罪他?他师于墨家剑术,岂是小可。墨家的剑术可不是如黄易写的那样只是防守,只有三大杀招。错了,墨家的剑术大抵都是为了刺杀所创。天下闻名的十步杀法五步杀法三步刺杀术都是墨家所研发出来的。

    禽相平虽然在席,但他也是剑师,所以还了半礼。

    却也盱接下来向众人行礼,他转到东骑王的时候,却是顿住了一下下,然后转身站开。在木桩的基础上,却也盱踏步,一步,两步……一直到了十步,这时,他已经距离丞相公子卬很近了,所有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此时,东骑王却想到了另一个白衣女孩,小平胸水镜。东骑王当然不是对她有性趣,只是东骑王对她有好感。应为水镜是一个很直接的女孩子,她还在练习五步一杀吗?东骑王摇了摇头,感叹地笑了。十步一杀威力巨大,是在距离说上,刺击力最强的剑术。但可惜,十步的距离对东骑王来说太长了。这一点上,知道的水镜就聪明的选择了五步一杀,她没有选择三步,三步,因为出剑力度不够。在那种近距离下,东骑王一把就能捏碎水镜的头。

    “呛啷——”这是铁剑出鞘才有的金声。

    却也盱拔出了剑,他先一步看向了东骑王,然后才把精神意志注入到自己的剑里。吸气,再吸气,平心静气,却也盱猛的顿步,在这广大的国事厅中,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大地的震动,要知道却也盱足下踩踏的是上好的地毯,却也能力透其下,带出这么大的震动。

    一步踏出,长剑低垂,两步过后,燕支剑发出了轻微的颤动,三步的踏动,四步,五步,六步,七步……一直到了第十步时,空气中发出了被饥渴的强J犯用力裂帛的嘶声。

    到了这时,却也盱才发出了从喉间的清啸,以声提气助力,带动长剑,一个刺击!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响声,却也盱一连向着后面踏退了三步。燕支剑在木桩上微微昂昂的颤动,竟然是把这两层甲的木桩子给生生的刺透了。十步追魂果然厉害。东骑王看得分明,这十步追魂关键在于最后一步上面。前九步是加速,而第十步才是全剑变化的所在之处!所以这剑法才会叫十步追魂剑,利用前九步加速,却也别致。

    “好——彩——”众人一并拊掌大悦!太子申就很兴奋。叫的最凶!

    公子卬更是哈哈大笑,自己的府中出了这样的剑手,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好好好,却也盱,你投本相府中,本相也不薄待于你,这支燕支剑是之前赏你的,那是旧赏,不为今之赏,现在你说,想要为当何官,或是想要何物,府中若有看上的女子竟也可说出来,本相一定满足你!”这就是一种意义上的一步登天!也就是说,经过这番在众人面前的表演之后,却也盱以后就可以名扬安邑了!他就会可以在此中也有自己的席位了。

    要官也好,要物也好,要女人也好,看看,却也盱一次表演收获如此之多,也难怪似这样的名剑士会投入到公子卬的相府上。

    “在下听闻,东骑王武艺过人,能够一力搏三百,兵灭义渠,更是冲杀在前。在下想请东骑王指教在下一二,此心愿请东骑王成全!”却也盱老实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东骑王扬了扬眉,轻轻的笑了。公子卬却是大声道:“大胆!你知道你说什么吗?东骑王是本相之友,他身为王,命格尊贵,岂能与你下场比剑,还不退下!”太子申却是道:“东骑王?很厉害吗?一力搏三百,好大的口气……丞相,让他们比比如何?”这就是太子申了,他身为天下最强国的太子,自然不会把东骑王这样的戎王当真正的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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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约成的比武

    公子卬面沉似水,先假笑一下对太子申道:“太子不知,这一来,东骑王是本相的旧友,二来东骑王武艺高强,这是本相所眼见的,小子无知,向东骑王挑战,本相只是怜惜其一身的才学,需知比剑较技,动辙身死,禽大师,你以为如何?”

    禽相平是这里剑术上最有话事权的人,公子卬一提到他,连太子申也不再坚持,可见其喜剑之心了,可惜,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禽相平信奉的是墨学,不为权贵折腰,纵然是太子,只要禽相平不觉得他有习剑的才能,就不可能教他。虽然现在是剑术发展的一个时期,可是练习剑法仍然是一件已经确定其坚苦的事了,没有坚强的意志,是不可能练好上乘的剑法的。

    “比剑分生死,不得以而为之,因意气之争而徒逞血气之勇,不善!”

    禽相平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赞同,就连徐甲也是道:“男人武技,当在战场之上有所发挥,于闹市杀人,贼也,于意气相残,不智!却也先生,你要真有争世之心,可请丞相让大王封为卿,日后随上将军出战疆场,建功立业,岂不当时也。”

    却也盱目光逼视东骑王道:“东骑王如何说。”这话说的众人都是直皱眉。却也盱这样说话,等于还是在逼东骑王,在如此咄咄相逼下,正常战国时人必难忍受。如果东骑王真的是有武勇之名,却要再行退让,只怕是会叫人瞧不起。

    “徐将军所言大智,本王就不和你计较了,你自下去就是!”东骑王神情平淡。只是在战国,如果不是身份太显贵,这话就是在示弱。别看东骑王是王,在这里的人,谁把一个小小的戎王放在眼里!过去,犬戎闹西周,那的确是厉害,在当时,各大战国没有发展起来,还都是小国的形势,如果当时不是老秦出面,又一出外戎胡侵入中原的故事就要提早上演了。但那时是一个中华大时代,比如秦,虽是放马,和部族无异,但也是心慕中原文化,带着几万骑兵赤身与犬戎相搏,打出了一个大秦国出来。

    在这个基础上,中原也开始了各自的争霸,大国吞小国,无时无刻不上演着。楚国吞灭小诸侯二十一国,晋国灭了十二国,齐灭四国,秦灭三国,越灭两国。此时楚国最大。

    但当时的文化是中原文化,所有的文明还有主要的人口都是集中在中原两河地区。

    所以楚国地般虽大,但仍是不足,并且国中有国,在楚的南方,还有不肯服从者累在林间。故而天下战国,仍是以中原为尊。中原人自大也是理所当然的,哪个发达文明不是瞧不起弱小文明的。如果中原文明没有强大战国也就算了,但自楚国强大后,先有齐桓公九合诸侯,声势一时无俩,其后,晋国强大,同样的以退避三舍打败了楚国,同时也挡住了秦国称霸中原的雄心。三家分晋之后,魏国又挑起了这面中原霸主的大旗。现在魏国霸权未消,十多万的武卒尤存,天下谁人敢侧目?虽然过去戎国强大,但那是过去,看看现在,谁个戎胡敢猖狂?比如说中山国,在晋国的时候就已经强大起来了,但敢得罪晋国,哪怕当时的晋国已经处在三家分晋的尾期,国中大臣横行了,可还不是一样的把中山国生生的打败!

    小部族想抬头,自然是要看大国的脸色,特别是中原的大国,谁又是易与的!

    故而东骑王这般的示弱,众人都露出了一丝明显的瞧不起。

    独禽相平的脸上好看,微微顿首,这也是看东骑王的本事了,虽然东骑王所为非法不善,但这厮无耻会装样子,在非战场的时候,开口仁善,闭嘴亲民,让这禽相平大生好感。没法子,谁让现在已经有一批的墨家学子进入到了东骑呢!其实做为天下的实学,墨家有的是自己的政治主张和治国思想,可惜由于墨家的那种格格不入,所以在诸侯中总是不得意。现在东骑王却是让他们自由发展,这种可以把所学尽情挥发的快感让积压了几十年的墨家再也受不了,虽然高层还是对东骑怀有戒心,认为东骑王是一个血腥残忍暴虐之君,可东骑王对治下民仁爱也是不争的事实,墨家的下层对东骑都有着一份向往。

    “哈哈哈哈……”见东骑王示弱,却也盱发声大笑,眉宇轻扬道:“人言东骑王武艺高强,什么一力搏三百,原来都是假的,故今日当是见识了!”东骑王听了这话没有什么反应,但公子卬却是大怒:“却也盱大胆,本相怜你的才学,你竟然不知道尊卑贵贱轻重好歹!本相不要你这样的人留在府中,你明日就可自去了!”

    却也盱寸步不让,如果公子卬只是咒了他再让他下去,他争足了名,也就下去了,日后人前显贵,也不在话下。可是公子卬这样说话,等于是绝了他的后进之路,这样一来,他必须有作为,如此才可以成就自己的后继之路。因为他没有选择,似他这样给逐出了丞相府的剑客,别的不说,先一步,之前公子卬赐给他的燕支剑就难以保存了!这让他如何舍得?

    “丞相大人既然如此说了,那请东骑王与在下一战,在下以自身名义向东骑王请教。”

    公子卬此刻的脸色真是比吃了屎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强自吸气,以丞相的肚量忍了一下,转脸对东骑王道:“不用给本相留面子了!”他这样一说,虽然看似是信任东骑王的武技。但在别人的耳中,却是在替东骑王解释,是说东骑王的避战是因为顾及到公子卬的面子,那样也是一个说法。哪知道东骑王一点脸面也没有:“还是不必了吧,何必误了卿卿性命?”

    公子卬道:“你还怕了他?”却是满脸的不信!却也盱道:“只会大话空话虚言声势,先前听诸位尊贵说东骑王是兵家,在下看,东骑王是儒家吧!”

    此时儒家未独,天下为官者大多鄙儒,瞧不起儒生,这是只有战国这个积极向上的国家才有的面貌精神。很多真正的儒学者也是不言自己是儒家。不过在战国后期,儒学借着稷下学宫而强大。秦皇灭六国,最后的一个国家是齐国,所以给了儒生足够的时间逃跑,他们逃过了秦汉末年的大屠杀,在乡野生存了下来,然后到汉武帝发求贤令,就开始步入大汉的朝堂,开始了腐化中华的序幕。最明显的,他们让大汉变弱,变软。

    他们先一步配合武帝独掌大权,然后什么五德说天人说全来了,连大海里死了一条鲸鱼也和皇家有关系。武帝打了胜仗,得到了大批的俘虏和牛羊。儒生们说放了俘虏,这是仁义的表现,我们要以德服人,那些牛羊我们又不缺少,大汉还在乎这些?还给他们,让他们对我们感恩戴德!结果本来是很简单的战斗,却无限延长了。在国家打的没钱了,他们说商人与民争利,黑心无比,抄了他们不就有钱了吗?于是大汉把商人一网打尽,十年之内都回不了生气。等钱打光了,武帝老了,这帮人皮禽兽说了,国虽大,好战必亡,国家这样不是别的原因,是你把国家打穷了的。于是西汉就此而衰,最后而亡,转为东汉。但东汉同样兴儒,所以也亡了,并且同样是那样的快!

    战国之初,儒家就是如此。甚至在孔丘之后,这个所谓的学派都要消亡了。但出了一个孟子,孟子不是以学术见长,而是以谩骂见长,他的特点不是宣扬自己的学说,而是先把对方谩骂的无以复加,当对方的人给他骂倒了,那对方的学说也就一无是处了。这样,他的那所谓的学说就让人感觉有那么一点的道理了。可笑的是,这个伪学居然就是如此的成功,他就是如此的活了下来。本来在这个时候,儒学也是不可能有后来的成就,但无耻的儒学就是如此,他们在自己的学派里多拉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法家的荀子,但儒生们却叫他是儒家先圣!还把他排在自己的庙堂里,是第三儒圣,这岂不是莫名其妙?

    这便是拿来主义了,因为自己不足,就拿别人的,说成是自己的。

    假如却也盱拿别人来辱骂东骑王,东骑王是浑然不会在意的。可屎是可以忍的,但尿却是不容易,夹住自己的肛门比夹住尿道管要容易!那里没有括约肌。

    就见东骑王扬身而起!却也盱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终于逼得东骑王出手了!

    东骑王眼望向众人,果然,一个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欢喜笑意,想要一观剑术对决。在一些权贵的宴上,总是会有这样的比武,他们不是角斗士,但却是自甘于在权贵门前比剑亮相,争的就是前程功名!只是东骑王却是不用的,他脸向公子卬道:“借一步说话!”说着离席到了一角。这种行为在众人看来是一种无礼的表现,但这同样很正常,东骑王就是摆出了这种我是戎夷我就是不用守你们的礼。你能奈何?

    公子卬也不顾别的,跳下席案过去,声音谁都听得见:“你真的怕了?”

    东骑王淡淡的笑道:“想不想发财?” 公子卬这段时间为了钱已经是一个头有两个大了。

    在历史上,这段时间是魏国的危险时期。也是魏国衰弱的开始,但是最可怕的是公子卬,在历史上,正是这个公子卬才把整个魏国的霸权多拖延了十年多。别看他现在忙的头大,可这人的才能却是不容置疑的。秦军利用卫鞅抓了他,都舍不得杀他,卫鞅也是由此才变成了商鞅。而之后,公子卬轻轻松松的就打败了魏国最后的柱石,龙贾。

    “什么财?”公子卬两眼放光。东骑王微微细声道:“小王之所以不动手,无彩也,光是我们两个人打,杀他何益?没钱收呀,你把这事揽在身上,向魏王提出要求,殿前比武,我们这边打,你们那里设盘开彩,你把全安邑的人拉过来,富人那么多,你再寻人弱化小王,到时,这钱还不就赚到了?之后小王再见魏王,岂不是大好?对了,事后,在晚上,小王正好要借你这里一用,这件事我们晚上他们走了再说!”

    公子卬想了想,笑道:“可行,大才呀,本相怎么没有想到这事呢!哈哈……呃你说,要是你和禽相平动手……” 东骑王吓了一跳:“小王可不敢向墨家下这死手,丞相不知道,小王族中多有墨家门徒吗?” 公子卬愣了一下:“墨家?他们在你那儿?他们已经有日子没有出山行走了,墨学那种兼爱非攻于治国管用吗?” 东骑王哪里肯说实话,难道告诉公子卬墨家是天下三大实学吗?治国非墨家不可少吗?他当即道:“不是的,可灵山出美女,墨家来本部的人口居然有不少的美女呢!小王没有追到手,如何能再加以得罪?”

    这等风流事公子卬也是极喜的,当即大笑,两人说谈以当,各自回位。

    众人见东骑王没有下场,而是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由露出失望的神情。

    公子卬却是哈哈大笑,道:“却也盱,你也不要怪本相不给你机会,既然你如此可心与东骑王比武,那本相就成全你……”却也盱大喜:“却也盱多谢丞相!”只是说归说,他心里还是有怀疑的,既然说同意比武,何以东骑王不下场来呢?

    果然还有下文,就听公子卬道:“别急,本相要告诉你,东骑王身份尊贵,大小也是个王,与你比剑,以是有**份,若然随便允了,那岂不是说,日后但有自恃剑术高强者,都可以向东骑王挑战,如此岂不是车**战,哪有我中原礼仪!剑是君子器,比武不可不重,本相着意,于明日起奏大王,请大王定日殿前比剑,你敢应随么?”

    以武者显耀,再也没有比这更激动人心的了。不要说却也盱的高兴,就连在座的众人也是脸上阴晴不定。不知当如何是好!这就是御前比剑呀,一旦分了胜负,不管如何,都是名扬天下,说到某某某,都说是在御前比剑的胜者,这份名耀,岂是小可?

    “却也盱多谢丞相天恩!”却也盱一直没有跪,这回也是激动的跪了下来。

    公子卬却是笑道:“罢了,之前逐你之言本相收回,到了比剑之日,好自为之!”却也盱道:“却也盱定然全力以赴,但请东骑王不要令在下失望的好!” 公子卬嘴角上抽,露出了一丝冷笑。东骑王只是淡淡而笑,他现在就是要低调,低调,不然别人谁会买他输,只有买他输,东骑王才会买自己赢,这样才能赚到钱。

    一场欢宴而自消散。众人一一告退离去。虽然魏国还处在这种轻歌曼舞的时代,可是却还没有以夜替日的那种地步,吃了一顿饭,赏了舞,看了献技,这就够了。当世第一强国岂是浪得虚名。而公子卬虽好音律喜五乐,可也没有因私废公。

    当众人离去时,禽相平忽然顿住,对东骑王道:“但比剑时,大王能不杀他么?”这话是在边上没有人的时候他说的,不然只此一语,就可能会让东骑王损失很多钱。禽相平可不是球王贝利,说谁赢谁却是要输。禽相平若是说谁要赢,十有**都可以中的,这种大师的眼光在武学上是没有多少佼幸的。谁强谁弱,他可以清楚看出来。

    禽相平这是在惋惜却也盱的剑术。诚如却也盱所言,他有这样的剑术,没有十年的苦修是不可能成功的。要是给东骑王这么杀了,那真是太可惜了。在天下刺客杀法里,十步一杀也许并不是最强的,比之更厉害的是五步一杀,最强的是一步剑法。可纵是如此,能练成十步一杀的天下也是屈指可数,是极有限的!

    但东骑王却是没有仁义之心的,他还无耻,道:“小王一定尊听大师的教诲!”这是张口就来不动脑子的谎话。禽相平一听就知其不诚,他摇了摇头,叹了一息,跋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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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斩头盏茶回

    众人离去,公子卬带着东骑王向内里卧室处而去,边行边道:“下面怎么做?”既然遇上了东骑王,他也懒得在这些事上动自己的脑筋了。东骑王道:“当然是立刻派出人手,去说明却也盱剑法的可怕,并着人把那铜甲拿出去给人看!别人只有相信他的确是强,才会对他下注吧!不过丞相最好去和白氏和郑氏打个招呼,他们可是知道小王的厉害,当然,要小王说也可以,不过这是丞相大人的事,最好自己派人小心的走一趟为上!”

    公子卬拊掌笑着说道:“对,你说的对,就这么办……”说着进入自己房间,再度排开了主次坐,着人拿上了香甜的吴茶。两人喝了解那微微的酒意,同时,去除嘴里吃肉的那股腥膻,好一会,公子卬道:“对了,你之前说……”

    东骑王道:“是这样的,小王攻打义渠,得了一批战利品,丞相大人也是知道,这义渠人于商代前就已经在了,他们可是经历了商周两代,其后,周幽王失政乱国,要废黜太子宜臼。申侯(申国国君)是太子舅父,便秘密联络西戎发兵保护太子。西戎本来就对中原敬慕不已,黄发、红发、义渠、犬丘等八个最大的部族便联合组成了八万骑兵攻进了镐京,号称八戎靖国。八戎骑兵本打算为中原王室建立一个大功,从新天子手里得到一个封爵、一片边缘草场就满足了;及至攻进镐京,发现王室军队竟然不堪一击,中原诸侯也无人敢于应战,便野心大为膨胀,杀死了周幽王,将王室洗劫一空,又大火焚毁了镐京!其中义渠骑兵杀戮最烈,被周人呼为牛魔义渠。太子宜臼发愤雪耻,秘密跋涉到陇西请求秦人发兵靖难。之后的事情丞相也当是知道,诸族之中,死伤惨重,但回草原之后,所得也是极丰,那犬戎就得了大美人褒氏,义渠杀戮既多,岂能无获?虽然其后老秦追回了不少,可仍有一笔收入。这后几百年,义渠人还吞了同部的戎人,着实是积下了一笔不小的财宝。这些东西,他们自己留着,不过是添阿堵之物,好在他们都是登遐的,这东西物件,不入地下,却是便宜了小王。”

    说到了这里,东骑王幽幽一叹,然后道:“小王只是一个部族戎王,说老实话,小王要美人,要金子,但那些个珠玉器物,却是看不上眼,可这些东西在中原却是极贵华美,小王就想开办一个拍卖大会,先出售一批,然后由丞相大人您出面大邀天下各路豪商,让他们入魏,人人竟价,这样就可以把这笔财宝卖出最好的价钱来!”

    然后,东骑王再把什么是拍卖详细一说,最后道:“所得之利,小王愿意与丞相对半分成!”永远不要小看这个对半分成!这绝对不少了。在这个战国时代,一个人如果没有这种大舍,他可能什么也得不到,该舍的时候,一定要舍。虽然,这笔财物拿到齐国去一定可以得利更多,但对于东骑王来说,齐国和东骑并不接壤,得了好得,除了会添上不少的麻烦外,也不大容易弄回到自己的国里去,钱如果不能用出去,那又算什么呢?

    “这不行,本相一无所得,岂可收尔如此重礼……”到底是朋友,如果是一般人,公子卬收就收了,你还别不服,我是公子卬,你丫的敢不服!但对朋友,公子卬还是要顾一下自己的脸皮。

    “据说全部价值达一百万金以上……”东骑王淡淡的说着。

    “什么……”公子卬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要觉得这笔钱少,这笔钱绝对是相当多的。一根老杖三钱一支,一条马鞭二十钱,一张弓两三百钱,一双木屐一百,一辆普通轺车万钱左右。一金,可以让一人置家办产。十金,可以有大瓦房屋还有牛羊和一个妻子。百金就可以作不小的生意了。比如魏国的国府收入,在一年五十万金以上。多的时候可以有七八十万!一百万金,相当于魏国的全部国库了。当然,不是光凭金来形容魏国的财富,比如说那收入库中的米粮,还有在国府名下的各种器物。在古时候,国家给臣子发薪,不是给真金白银,而是给粮食的。金子是用来周转运动的。一般来说,国府给的粮很多,官员把多出自己食用的拿去变卖,然后就可以买别的东西了。

    一百万金!公子卬真得到了这么一笔的急财,他整个人都快要乐疯了,当然,那不是全部,是一半,五十万金,可这也相当于魏国一年的财赋收入了!

    “你真有那么多钱?” 公子卬急急的问着。

    东骑王笑了道:“那要看卖得如何了!一切还要丞相大人的帮助。不过这些东西有很多红山玉,东山陶,夏器商物,丞相大人以为如何?” 公子卬有些难以置信:“如此宝物,足可传家于世,东骑王,你就一点也不想要?”

    东骑王当即道:“小王如何会不想要?但是话说回来了,这些东西不过死物,小王以小吞大,人口一下子多了十倍,小王要养活他们,不然的话,他们岂不是要造小王的反?打天下容易,治天下可就难了,小王岂可为此死物而不顾百姓的死活?小王现在要粮,要铁,要兵器,这些东西,却是不要的!不过中原大国好哇,有钱,正好可以满足小王,再说了,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中原之物,小王这物归原主,也是理所应当的。”

    公子卬大喜:“那就一言为定了,你说的非常细,本相相信,一定可以大量出手,但得钱财……本相……”东骑王笑道:“不必给小王了,只管折成铜铁兵器与粮草与小王就满意万千了!若是丞相不便,可把钱财交与白氏,小王与白氏的关系,相信丞相大人是知道的!”

    公子卬道:“那一切就说定了!”东骑王道:“说定了……”两人说罢,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儿,公子卬道:“你去见过卫鞅了么?”东骑王道:“还没有。”

    公子卬顿了一下道:“本相以为你会去见他的……他……不想见本相……你不会怪本相吧!”东骑王笑道:“怎么可能,不过丞相放心卫鞅?不怕他去就它国?”

    公子卬沉默了一下,然后叹道:“这事么……一来就他国岂是那么容易的!天下才人其实非在少数,只在君王用人而已。比如吴起大才,谁是国君不得倒履相迎。可是他先就鲁,后至我大魏,最后又跑到了楚国。本相承认卫鞅大才,可他想要在短时间里找到可以容忍他的国君谈何容易……你想要用他?”

    东骑王摇头:“怎么可能,小王是有此想,但不会去问,已经知道会遭到必然的拒绝,小王又何必去做那样的事情,他想要的是持大国牛耳,至少也当在方今七大战国之一!”

    “七大战国……” 公子卬道:“你算上了秦国?”

    “丞相觉得秦国不算么?”东骑王摇摇头,道:“秦国占了地利,丞相若是小觑了秦国,那才是怪,丞相嘴上虽然小觑,只是心里怕还是在意的吧……” 公子卬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息!若然非是如此,本相何至于要龙贾负责修筑长城!不如此,不能防秦!”

    忽然,公子卬扬身正座,道:“东骑王,本相问你,若有一天,秦国与魏国开战,你当如何自处?”这话是必然要问的。东骑王投向的是秦国,他是在秦国的支持下才有能力向义渠开战然后建立自己的邦国的,可是现在的东骑王又跑到魏国来要支持。秦与魏是世仇,如果不能确定东骑王的态度,魏国凭什么帮东骑,不怕到时秦国和东骑一起打过来吗?两面派不是好当的。

    可这也正是东骑王给自己找的新路子。在之前,秦国支持东骑王是因为秦与义渠也是世仇,而且义渠和秦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和平过,一旦双方有了机会,都是想着法儿的灭了对方。加上当时秦国处在最危困的时机,这才使得东骑王平平静静没事的把义渠大蛋糕一口吞到了嘴里,可是秦国到底是一个有着三百万人口的大国,一旦他回复了国力,他还会容得下东骑么?宋太祖说的好,我的床边哪能给别人睡觉,万一夜里来砍我一刀怎么办?

    所以东骑王一定要示好于魏国,交好于魏国,处在两个大国之间,才好生存。

    东骑王道:“自然是两不相帮了!秦于我东骑有立族封王之恩,而小王也得过前公叔丞相和现在的公子你的帮助,小王别无它法,两不相帮,再说了,秦魏大国,可不是我小小东骑可以插手的,那不是个笑话么。” 公子卬对这个答案也算是满意,当即就道:“立约为证!”东骑王同意道:“立约为证!”

    不一会,公子卬与东骑王在一方背锦织的素绢上签下了盟约,相互印下了手印。这个约是魏国收着的,一旦东骑失约就会公布出来。古人通常是守约的,东骑王立这个约,也是要守的,当然,他并不是一个守约的人,可是他能随手撕了自己和义渠人订的约,但却不能撕魏国的约,这就是实力了,盟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给弱者遵守的,在此,东骑王还是一个弱者。东骑也同样是一个弱小的国家。

    月色明亮,白露和月勾两人欢笑着出来了,看来和公子卬的夫人聊的很好。她们两人还都得了一件礼物。月勾得的是一支雕纹细密的勾玉吊咀。而白露得到的是一只三凤齐鸣的青铜镜。东骑王也是高兴,等到了吃的嘴上流油的猗梁出现,公子卬开始送客出门了。

    从丞相府中出来,东骑王看得分明,众门卫无不是一脸的惊羡。要知道公子卬是堂堂大魏的丞相,得他亲自迎送出门的,天下者有几?这是公子卬向他再一个卖好的表示。

    还是丞相府的车子,东骑王一行上了车子。这时,东骑王对御手道:“慢点走,本王想要看看这个月色。”说着,东骑王把车上的帘子却是放了下来。有放下帘子看月色的么?御手虽想不明白,但下位者中能干御手的相当于现在的司机,什么时候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他们比谁都明白,所以也没有多想,更没有多问,只是把车子放慢,这么缓羁而行着。

    车内,东骑王问了两女一些话,就拿出了自己随身的牛皮夹子,掏出了纸笔,对猗梁道:“泰山大人你对这安邑想是十分熟悉的吧!” 猗梁道:“那还用说,雍城,安邑,这都是我们最熟的地方了,每年有半年以上老夫都是在那儿呆的,别的还好说,尤其是这安邑,岂有不熟的道理?这么说吧,老夫可能对郢都不了解,但断不会对安邑不了解的!”

    东骑王没有在意老人的自豪,他飞快的用笔画下了一个点,道:“好了,这是丞相府,”又补了几条线道:“这是洞香春!”然后他直言道:“卓叔父子住在哪儿?”猗梁吃惊道:“你还真要下手?说说得了,就算他们身处城内,可是身边的护卫也不会少于五十人!”

    东骑王不耐,他探出头去,对外头御手道:“停车,本王要休息一会儿!”御手心道:“这几步的路,还要休息?不会回府再歇么?只是他也不好说话,别人让做,他也就做了。车子停了下来。这是丞相府的车子,不要说停下来,就是超速狂飚也没有人敢管。

    “泰山大人,你只说就是了!”东骑王这时可是把脸扳了起来。猗梁心道:“臭小子,我这是投靠你,不然我会理你的死活!”这却是没法子的事情,猗梁虽然知道女婿厉害,可是还不知道他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没一会,猗梁指出:“卓叔虽赵人,但大富,他在安邑有一铺户,想来定是住在那里的!”

    东骑王看毕,微微一笑,忽然身出,一手挑开侧边的帘子,另边一猫腰,人已经蹿出。

    猗梁怔了一下,他几乎没有任何的感觉,东骑王就如此的消失了,如果不是他刚刚亲眼见到,或是他眨了一下眼睛,只怕是会怀疑东骑王是会瞬间移动的。

    “这……这……”猗梁也是老人了,哪吃这一吓。好在白露笑着替他抚胸,总算是让他缓过来了,这时,猗梁才算是醒悟,道:“我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我陪着,感情是在这里呢,这哪是要我给他看着,分明只是为了向我问路!这浑人……这里可是魏国……”

    白露道:“夫君已经问过了我们了。安邑是大城,别有不同,一到晚上,是要宵禁的,正常只有军兵行走,平常百姓几人会胡乱行途?就算是有,也是少,他在夜里办这种事,可不是好么。以他的身手,还怕他给人逮到了,放心,一会儿就回来啦!”

    这一会儿,外头起了叫更的,他们打着梆子渐渐离去,随后,又来了一队士兵。这是巡兵,他们来到了车前,但一见到车上的丞相府的灯笼,立时转身离开,不去找那个不自在了。的确,公子卬也许是个善良的好人,甚至可以说有时会折节下交。但如果这般的乱来,得罪了公子卬,他整起人来也同样是不留情面的。要处理小兵还不容易,一道府令,直接调到中山去打仗,**就会回不来了。

    月勾手指绞动着自己的衣服,外出杀人,这可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

    白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可她自己也不时的摸自己新得的青铜镜。

    大约盏茶的时间,御手回头问话了:“大王,我们什么时候走?大王……”车子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御手抬头,可是一无所见。这时,从车里传出了东骑王淡淡的声音:“好了,现在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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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故人之女(不能泡的)

    静室处,一张铺就红毡的布盘上,放着两颗血淋淋的头颅。这正是卓氏父子的人头。

    是夜,东骑王从夜里出发,他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卓氏的一间商铺,这铺子很大,但古时的建筑都有自己的体系,只要一看,就可以大体知道,谁是主家,谁是次家,毕竟商人还不可能建立皇宫,如果是皇宫,找宫殿都会半天,何论其刺杀。但这种普通的富贵屋却是简单。

    在铺中,有二十名护卫住在内院,还有三十多人在外头,加上本来的人,大约八十多。

    可惜这样的铺子是挡不住东骑王的,他踩着高瓦没发出一点声音或是他发出了但没有人听得到因为那声音太小了,直接找到了主屋,从上面跳下来,奋起杀人,屋中当时的一共有十二口人丁,尽数被东骑王在短短的时间里杀死。在外屋的人进来的时候,东骑王已经斩下了人头,借着几案屋梁,飞上了房,然后从容的跑了。

    巡兵不是没有,可他们追出来,在这乱七八糟的安邑乱街中,一时不知如何寻找。再者说了,只是小小的商人死了,安邑的兵丁何必多那份心,随后,他们三次来回东骑王的马车,可惜的是那是丞相府的驷车,巡兵谁个敢上前盘查,就是这样,东骑王从容的回到了洞香春。

    郭亘看到了这两颗鲜明的人头,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再看东骑王,怎么也想不能这个看似平和的男子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卓氏门下的剑手谁不是厉害的角色,其中来源极多,有燕国的流浪死士,也有赵国的豪情剑客,还有齐国剑术高手,连楚国训练出的专门护卫角斗士都有。这些人,可以的话能在那小屋里抵挡如魏国一千兵丁一日夜的厮杀(不用箭的情况下)。可是没想到的是,这样的两父子,却是在得罪了东骑王的当晚,就死了。

    郭亘打听了一下经过,从早上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随之他就着手下人去查问了。

    卓氏的护卫全都说不出所以然来。在主家屋中,贼人(指东骑王)从天而降,他在最短的时间里闪电般的杀光了屋子里卓氏父子两人、侍女四人、不会武的帐房先生二人,掌柜一人,小厮一人还有两个首席的剑客护卫。

    卓氏的家人并不是傻子,他们也查到了一点东西,比如说,他们堪查了现场,证明在死去的人中,卓氏父子是在第一时间死的,贼人第一时间就割断了他们的脖子,然后贼人杀向护卫的剑客,那两个剑客一个的手已经握在了剑把上,另一个把剑成功的拔出了一半。这两个剑客死后,贼人再清理其它人,其它的人如帐房先生和掌柜的还有侍女小厮是没有还手之力的,贼人用短短的时间杀了他们,在此其间,他们成功的叫出了声来,这声音惊动了外头卓氏的武士剑士,他们纷纷冲进了主屋。

    但在这个时候,贼人已经割下了卓氏父子的人头,并且踩着几案跳到了房梁上面,卓氏的武士想要追,贼人已经上了房,他通过房,踩着墙,在短短的时间里走了。众人只是看见了贼人一身的黑,月色虽好也是美,但可惜的是来人动作太快,这一连闪电的动作,让卓氏武士剑卫们反应不及,最后当他们出府追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那个贼人是跳着墙跑的,他惊动了一条街的安邑人,但却没有人追得上。

    后来卓氏家人喊来了安邑的巡盗队,可惜这些巡兵找了,同样没有任何的消息,贼人踩着房顶踏着边墙,给后来的贼人们发明出了一条新路!只是跑小街小巷并不是王道,还是有给人围追堵截的可能。但是这样踏房跳墙的跑,却可以来去自如,再加上夜色,真是想怎么跑都可以,只要有一定的接应能力,有藏身地,想要跑掉那真是太容易不过了。

    安邑的司寇府是没有线索的,但郭亘却是一下子想到了东骑王,于是他立时就跑过来了,见到他来,一名肌肉发达脸上神情僵硬的神牛力士把他引到了这间密室。不费多少的力气,

    郭亘就看见了在几案上的两颗人头。东骑王说到做到,他们见不到今天的太阳,就是见不到了,在这间密室里,他们怎么见?郭亘看向神情淡然的东骑王,道:“大王恩德,郭某铭刻在心,只是……”

    东骑王明白,卓氏死了,郭氏想要打击卓氏,最好的方法就是现在立时回赵国进行布置,当下道:“郭先生此去赵国,不用多留了,你的心意本王是知道的,你与本王,贵在交心,有这个心就好了!只是钱须不得少的!不用给本王,只给白公子即可!”

    郭亘道:“如此,郭某先就告退……”说着,他看见神牛力士提头下去。郭亘道:“这两个首级还是处理掉为好!”东骑王点头道:“你说的对,本王之所以没有立即处理,就是为了给郭先生看的,不然本王说本王杀了人,谁信?总不是……呵呵……要本王再杀一个……现场的看看吧……”这话就有危胁了,但已经见识到了东骑王的厉害,郭亘哪里还敢得罪,擦了一下头上的汗道:“大王如何处理这头?”

    东骑王道:“好办,孩儿们拿去先用鼎镬先把骨肉分离,然后用谁还能认出谁是谁的头吗?到时制成酒皿必然可得大利不过制作的骨工都在东骑,有些难办,却也无妨,魏国还没有法令不许带着头骨上路吧!”

    郭亘离去,东骑王喘气,办这样的事情还真是麻烦。其实东骑王并不想杀死卓氏父子。对于东骑王来说,这两人根本没有任何值得杀的价值。只是有的时候,小老鼠没有别的本事,就是会闹事,他们往往会让本来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所以东骑王才会用短短的时间费一些的心力把他们杀死,这其实是很无奈的,套用东骑王一句话说,他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

    送走了郭亘,他当日离去,不过那就不是东骑王的事了。却是那公子卬再度临门。

    公子卬是魏国丞相,自他为相后,就很少再来洞香春了,因为身份不同,往日里他来了,可以开怀而笑,随意饮酒。但是现在他来了,一举一动,必落入有心人之眼,在那种群目环伺之下,谁还有兴趣风花雪月,还有什么酒兴呢。所以从前,公孙鞅入洞香春,独公叔痤不喜,很少去过那里。但现在东骑王就住在洞香春,公子卬就不得不来了。好在的是,东骑王是住在内间的,公子卬也不用到各楼去,直接进入内堂屋就可以了。

    公子卬心里感慨万端,他从前纵是公子也是不可能入到这里来的,这里不如外面奢华,却是洞香春真正的内部,自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在心头。公子卬也想过收购此间,但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只站了一会儿,东骑王就来了,一踏入这软软的毡毯,就见公子卬上前道:“成了!”东骑王拉着公子卬道:“坐下说!”随之叫人拿来了酒点小吃。

    公子卬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两块米糕,道:“一上朝,本相就把事情和大王说了,大王也很感兴趣,就同意了……约在三日后殿前比剑,本相说话,无有不中的,手下的小厮们也按本相的话去说了,相信明日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东骑王想了一下道:“也好,那就这样定了,三日后比剑。”

    公子卬道:“对了,你完事后要做什么?是要回东骑么?我听说秦国已经因为你来到了魏国的消息,派人去你们郁郅了。你要不要回去,还是要本相以大魏的名义替你说一下?”他这也是为了国事而算计,说起来,虽然东骑两不相帮是一件好事,但如果东骑能完全的站在魏国的一边,岂不是更好?要是他这样做了,而东骑没有辩驳,那么一来,秦国再要叫着夺河西,就会不得不考虑到东骑这个变数了。

    可惜的是东骑王哪会如此给人算计,当下就道:“不用了,秦国来人,自有小王的手下对付,不劳丞相多心了,他们现在只想着夺河西,是断然不会向我东骑动手的,除非我东骑先行造反,不然他们动手,岂不是自己找没理?何况想要逼迫我东骑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公子卬会意,东骑王这是在表示,他留下了足够厉害的后手,这个所谓的后手不是别人,自然是指可以托付的人。公子卬并不知道王良的事情,但是他知道东骑王既然出来,自然要有一个可以主管后方的人,这个人是谁?可惜他想东骑王怕是不会说的。再好的朋友也有秘密,虽然东骑王和公子卬有一定的私交,但两人现在怎么说也是两国了,国事岂有私?东骑王不会出卖自己的利益,同样,公子卬也不会无端的出卖魏国的利益。所以东骑王没有背秦向魏,而是两面讨好,公子卬也没有给他粮草钱财,一切要东骑王自己动手,他最多是顺水推舟而已。甚至,他还要从东骑王身上发一笔大财。这就是战国时代最真实的国与国的交往。

    于是公子卬打了一个哈哈,话风一转,他道:“对了,本相下朝的时候,听到了司寇府的急报,说是一个大商,昨天夜里突然死了,一个天外之贼从天而降,顷刻之间就把一屋子里的十二个人全给杀了,还砍下了两个大商的头,然后竟然是飞的跑了!本相很好奇,那个贼是怎么飞跑的,一晚上,巡兵捕盗都抓之不到。”

    东骑王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小王说怎么回事呢,一个晚上的,那些巡兵跑来跑去的,小王还以为这是安邑治安良好巡兵用心的表现,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公子卬哈哈大笑:“岂止如此,赵氏武馆这会儿可是惨了!”东骑王顺着他的话说:“赵氏武馆,听名字很特别!有什么名目么?”

    公子卬道:“当年三家分晋你知道吧!”东骑王点头,于是公子卬道:“在三家分晋前,晋是由四家把持的,那一家是智氏,这你一定是知道的了,后来智伯死了,可他生前把赵襄子得罪了个惨,就给赵襄子把他的头制成了酒器,然后就发生了豫让刺赵的事。可赵氏一族本就是名将辈出,从祖上起,就精心挑选着精干的手下,组建了专门负责赵氏的剑卫。这批剑卫每每总是阻止了豫让,使豫让最后没选择下自杀。现在,这支精锐已经不复初观了,但仍以另一种形式保存了下来,就是赵氏的武馆。现在的赵氏武馆的馆主赵恨曾经求教于卫仲子,连卫仲子都对他敬佩不已,这个赵恨名气极大,手下更是有四大弟子,所以赵氏武馆也是好生的兴旺。只是可惜,流年不利,不知怎么搞的,先是他的二弟子指尖眉死于秦国马贼之手,现在他手下的两剑高级的剑客弟子连剑也没有拔出来就给凶手贼人杀了,这剑都拔不出来,还怎么保护其主人呢?只怕接下来就要有些人解雇自己名下的赵氏武馆的剑士了!”

    东骑王呵呵笑了起来:“所以说人总是有倒霉的时候,不过丞相,这可完全不关小王的事,丞相大人不会……” 公子卬嘿嘿笑道:“这本相可不敢肯定,本相的御手回来后说,东骑王可真怪,先是要慢慢走,到了街口,又停下来,关着帘子看月亮,一看就是好一会,当然,以这个时间杀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对于你么……东骑王……你说本相是不是要怀疑一下下呢?”

    东骑王很直接,干脆道:“你想要什么!” 公子卬当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和他较真,而是道:“本相想先看看那批财宝,不行也可以,不过死者怎么说也是大商,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要知道现在赵人和我们魏国的关系很不好,双方都在克制,赵人想保留力量对付中山国,而我大魏也是要钱要粮的地方良多,并不想让这样的战事扩大,可一下子死了个大商,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交待,真是说不过去的,东骑王以为如何呢?”

    随后,无耻的公子卬拿了一怀的宝贝而去,出门前对黑着脸的东骑王笑道:“啊,本相想起来了,说什么人飞来飞去的太离谱了,人怎么可能飞呢,一定是那些护卫们见到自己的主子钱多,动了贼心,自己杀了自己的主子们,乱布了一个现场,想趁着在我大魏之际掠夺自己主人的财产钱财,事后编了这么一个无稽的谎话,真是过分,简单是拿我大魏上下当了傻子,贼人一定是在他们自己人中,本相这就回去下达丞相府令,着司寇府重重的察办!”

    说着哈哈大笑的离去。

    东骑王哼了一声回头,只见到了白雪正在好奇的看他。不由道:“你看什么?”

    白雪笑道:“东骑王也有吃亏的时候,这种情景当然不多见,我可要看好了,要不然,下辈子也不见得能见到呢!”东骑王皱眉道:“你就这么恨本王?本王这段时间可没有调戏你!”白雪脸上一红,啐了他一口,道:“是这样的,我手上一个姑娘要见你。”

    东骑王摸着自己的下巴道:“本王没对你这的姑娘下手呀?谁这么有眼力。”

    白雪笑着道:“她?可不是一般人,是你的三弟妹呢,你也想占她的便宜?”

    东骑王丈二秃子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道:“什么三弟妹……”他自己一说这“三弟妹”却是一下子想了起来,叫道:“卫鞅的女人?本王记得,是一个叫……”白雪提醒道:“瑶姬!”东骑王道:“对对对,就是她,她要见本王见就是了,还要你说?”

    白雪摇摇头,道:“亏得我上上下下替你打点,你虽是戎夷之王,但大小也是一个王,如果上一份贡,也可以在周天子那里得到一份爵位,公、侯、伯不可,子、男却非是不行,如果我由着你让人随便的见你,那你还算是一个王么?非是如此,我多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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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失败的吻

    瑶姬是洞香春的一名舞女,也是卫鞅追捧的心上人。

    洞香春的女人美丽,但要凭本事追求,不可用强,这就正好显出了那些争强好胜的文人士子的兴致,此举,也可为那些美女们自己找一要好的出路。一举两得。不过,也有看走眼的,遇上了白眼狼,但这种事你能怪谁?

    瑶姬虽然美丽,但她的身上有着一种别的女人所没有的那种素净与质朴,虽然她穿着华丽的织羽绸服,在洞香春里艳光四射,但总有一种出尘在野的气质。曾经,公子卬和卫鞅一起追求过她。但是瑶姬身上一份清骨,她并不喜欢华衣裘服的公子卬,反而看上了当时布衣白袍的卫鞅。对此,公子卬大怒,几乎想要痛扁卫鞅,就在这个时候,公子卬结婚了,结婚之后,对于这档子的事也就放下来了,私底下,他还和瑶姬做了朋友,只是朋友这种东西真的是很靠不住的,特别是当一人身居高位后。往往一些朋友会忘掉。加上瑶姬本人的避让,所以现在的公子卬怕是已经记不清瑶姬了。

    可东骑王还是记得她的。当时,一共三个姑娘让东骑王印象深刻。一个是瑶姬,一个是华子,还有一个是梅姑。本来东骑王当时是看上了华子,可是华子看不上他,反而和公孙贾打得火热,两个人有没有成事,东骑王是不记得了,但当时他是想要把梅姑的,两人拼酒,最后梅姑落败醉去,东骑王也是快了,但他还有力量强J,可是在这个时候,最大的诱惑来了。当时的白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跑来了,一个小萝莉,再加上制服的中性诱惑,东骑王怎么可能挡得住,当下就丢开了梅姑把她给上了。

    往事不堪回首,再见瑶姬,东骑王却是吃了一惊。他还记得当年,瑶姬的华丽出现。

    但是现在的瑶姬却是大有不同。她竟然洗尽了铅粉,一副素面朝天。面孔白净,东骑王可以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由于铅华已去,女孩的眉有点秃,但她的眼睫毛很长,细细长长,如斜线的长弧刀一样,眼睛更是大,她竟然是那种素面比艳妆还美的那种女子!如此女子却是卫鞅的心上人,并且对卫鞅痴心一片,东骑王心里很不是味。

    回到了秘室,白雪引来了瑶姬,出于什么目的,她没有离开。东骑王知道,她怕自己做那种事,这事对东骑王来说并非不可能,无耻的东骑王就当场的强J了她的妹妹。不过白雪不知道,性质不一样,东骑王也许是当时强J了白露,但不会对瑶姬下手,任何人再无耻也有一个道德底线。比如有的人再坏,可虎毒不食子,还有的**再贱,她卖身卖**,可就是不肯**。对东骑王来说,除非卫鞅死了,否则真向三弟妹下手,他还没那个脸皮。

    “白……公子说你要见本王……什么事么?”

    瑶姬双手前撑,然后行了一个妇女的伏身行了一个问安请好的礼,直起了身子道:“妾身是想大王……能去见见鞅……”东骑王不解,他把目光投向了白雪。白雪会意,道:“卫鞅自离开了丞相府后,就一直没有再来洞香春,瑶姬去见了他几次,可这一年来,卫鞅连面也不肯见,只是请梅姑每隔一段时间把各国的消息告诉他,仅此而已。”

    东骑王道:“这也不足奇呀,卫鞅是大才,他这么做一定是在闭门修学,他过去在丞相府中虽然有学习,可是很多时候也要帮公叔丞相处理政务,这样一来学习反而的少了,现在静下心来,重温旧学,潜心磨剑,一俟他出关之日,必是他大放光彩之时,瑶姬姑娘,本王看你是太多心了!”

    瑶姬垂泪道:“此中情由,瑶姬也是知道的,只是……”

    白雪摇了摇头,怒道:“你便就去见他一见,又当何妨?还是说,你们公叔府结义,都只是假的吗?”其实公叔府结义还真是假,对于东骑王来说,他只是要龙贾的军器资助。至于卫鞅,他是有结好之心,但是……想到卫鞅不能为他所用,东骑王就感觉到了郁闷。如果卫鞅能全心全意的帮他,东骑王又何必还要去齐国!

    由于白雪发话了,同时,可能仅仅只是感觉,东骑王还是决定去见见那个卫鞅。

    由于现在的东骑王也算是一个名人了,所以不能再这样直直白白的出门。这一点却是一点也难不倒白雪,她从父亲遗下的衣物中找了一身华丽的针织羽锦的华服,领袖处是此时常见的云气纹织,一条镶玉宽带,本来上面有一连的玉簧,可东骑王是讨厌这种东西的,他从不喜欢这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玩意。长弧刀也不能再配了,不过白雪到底是巨富,随手就找了一支上好的铁剑。

    就算是这样,还是要走后门的。

    此行小心,只瑶姬装扮成男装跟着去见卫鞅。两人出了后门,这是当然的,还是为了安全,一名白家的老御手赶出了一辆全黑的大车,由于白雪和公叔痤府上的老夫人有关系,所以可以挂老丞相的家灯,别看公叔痤死了,纵然是他死了,可虎倒雄风在,加上老夫人华贵的出身,还魏王的思旧之情,还真没有谁敢乱触老夫人的晦气。

    瑶姬不好意思和东骑王同于车内,她上的是御手位,如这样的大车,御手位上并排可以坐三个人。所以瑶姬坐上去是绰绰有余的。东骑王正要上车,却给人拉了一下。

    回过身来,却是见到了一张巧笑薄嗔,美目倩兮的面孔。女孩一身白裙,在腰上却是围了一条狐皮的腰带,这是一整只的狐狸皮,从狐嘴处咬着狐尾,就似是一条狐狸活着的缠在她的小腰之间,皮毛呈出了蓝色,这可是一条蓝狐的皮。此狐是狐中的极品,在唐后,就再也没有了,只有白狐。只是这一条蓝狐的皮就可以价值万金以上!

    蓝狐一般生活在草原的深处,据说狼是最爱吃它们的,而通常狼群是吃不到的,因为这种狐狸一个是小,但二个却是它们的速度奇快!已经快到了离谱的地步!想要抓住这种狐狸,必需用难想的办法,有时甚至要花费数十条的人命才可以窥到行踪,至于说捉,没有经验丰富的老猎和年青高强的壮士,怎么也是不可能捕到的,每捕一只,就是无比的运气。

    “喂,喂,喂……”蓝狐皮腰带的主人叫了。可不是吗,她抓了别人,哪知道东骑王回过身来,一双眼睛就只管着看她腰间的蓝狐皮腰带了。当然,这条腰带她也是很满意的,喜欢的不得了,可一个女孩如果发现别人看她不是为了她的美貌而仅仅是对方的器物,那任谁也是要生气的。

    东骑王回过神来,嗯了一声,上了车。猛的,蓝狐皮腰带的主人跳上了车,叫道:“你怎么不理人?咦?这车……这是要去哪儿?”东骑王一上车车就开始动了,蓝狐皮腰带的主人上了车,这才发现车子动,当下就问了起来。

    东骑王闭目养神,好一会才张目道:“你怎么来了?” 蓝狐皮腰带的主人得意道:“我不能来吗?怎么样?我的新腰带漂亮吧,没想到那个姐姐还真是认下了我,临走的时候,还给了我这件礼物,阿大都吃惊呢,连说不得了。我出来的时候可是怕了,心想万一出来的时候遇上了老魏王,那可怎么得了!他如果看上了我怎么办!我可是已经和姐姐说了,我不想进宫的!姐姐也说不进宫好,但我说让她不要再用那些丹砂,她却是不肯……”

    这女孩就是小狐了,她昨天进了大魏宫,见到了那个所谓的姐姐,按东骑王说的,好好的表演了一下,是不是能拿到奥斯卡奖是不知道的了,但能让狐姬把这么一条珍贵到极点的蓝狐皮腰带赏赐给她,不啻于已经承认了她是自己的妹妹身份,可以说,认亲的任务是圆满的完成了!特别是最后,小狐明确的表示,自己不想入魏宫,这一点得到了狐姬的激赏。

    其实说起来狐姬也是可怜,她本来是大草原上的精灵,可是没想到给大魏王抢到了魏宫里,虽然已经过得很丰足,却要委屈着自己活着,要时时刻刻以满足大魏王的**为主要生活。但真正可怕的是,她已经离不开这种生活了,她现在除了张开自己的腿,用自己的一切去满足魏王的淫欲,已经没有其它的了。用现在的话说,这就是失去了自己的信仰,自己的尊严,已经自己把自己降低成了奴隶一般的存在。用日本人的形容就是**。

    狐姬,一个高贵的**隶。她生怕着小狐进入魏宫,取代她的地位,但同时,小狐的可爱也是吸引了她,一个过去式的自己,狐姬在这种心理下,决定成全小狐。

    就在小狐叽叽喳喳说着自己在魏宫的事时,东骑王终于不耐烦了:“你怎么来的?”

    “我怎么不能来?我当然要来啦!不过我这回是偷偷出来的,他们天天关着我,烦都烦死了,哈哈,我是从后窗跳下来的,这安邑人多就是好,我一钻进人群里,他们就追不上我了!”这个他们,自然是指狐艾无疑的。

    东骑王叹了口气道:“你怎么会走这后门的?”小狐摸着头上的花髻迷糊道:“我也不知道呀,我就在找呢,结果一眼就看到你了……”东骑王再道:“那你为什么要走这个后门呢?”

    小狐得意道:“那是当然的,我穿着女装,没看见我的裙子吗?算了,你只看我的腰带,你连我的脸都没看,我穿着女装,如果进这洞香春,别人会说我是一个不正经的女孩!”

    东骑王哭笑不得,道:“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小狐道:“是秀儿,就是郭秀儿,她可真是太……知书达礼了,是这词,她说了,我们女孩就要有女孩的样子,要穿裙子……要……要坐得正正的,要顾着自己的身份,有的地方是不能去的,就算去了也要小心别给人看到,我全按她的话做呀,我本来是先要找她的,可是我刚刚去,就听说她和她大父一起走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和我说一下,回头再见面了我骂她!”

    东骑王痛苦的呻吟了一下……忽然间,东骑王想到了过去他看的电影《大话西游》,坦白说,东骑王当时并不觉得唐僧啰嗦有什么不好,不是喜剧片吗,啰嗦才有笑料。可是现在,小狐出现了,还是在东骑王遇到了两件不好的事情之后,心情不爽的东骑王一下子感觉到了孙悟空的痛苦。他忍了一下心里的气,缓缓道:“小狐,你这样乱上别人的车,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你就这样跟着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如你说的,你的家人不知道你在哪里,本王就是把你给……别人也是找不到你的!”

    小狐却是咯咯笑了起来。东骑王皱眉道:“你不信?”小狐道:“你这个坏蛋,就会说话吓人,你现在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我的面前说狠话了,我还相你吗?”东骑王怒道:“你真不信?你知不知道,你的白露姐姐就是给我……先奸后娶的!”小狐先是一惊,随后又笑了起来。东骑王摇摇头冷声道:“你不信可以当面去问她!”

    小狐揉着自己的肚子忍着抽动的肚子痛(笑的)道:“是呀,是呀,她一定会这样说的,你这个大坏蛋,骗人也要说像一点的,白露姐姐要是给你那样的才嫁给你的,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喜欢你,你们两个那样子,谁会信?只是你们自己打闹着玩罢了,却拿这种假话骗我!”

    东骑王囧!他怎么可能会想到这种情况。虽然当年,东骑王是地地道道狠狠硬硬惨无人道卑鄙下流无耻到了靠墙喝稀饭的把白露给……但是谁又能想到,这种事也能来感情的,白露竟然真的爱上了东骑王,那种发自真情的流露,谁能相信当初东骑王是那样对她过的!

    “你怎么了?”小狐凑到了东骑王的近前,漂亮的狐媚眼一眨一眨的,这小丫头有着一双单眼皮,但却大大的,眼睛一微,顿时成了一轮半月,说不出的可爱。东骑王再不和她客气了,一把抓住了她的腰,小狐嘴一张,张薄的唇嘬成了一个可爱的O型,东骑王本想上去吻她,让这个小丫头知道知道如此对一个男人这样挑逗哪怕她是无心的也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但在这时,小狐却是紧张害怕了,她竟然啊的打了一个喷嚏!好在这是一个小美女,美女就是美女,虽然喷了一把的清水鼻涕,都到了东骑王的脸上,可东骑王愣是发不出火来。

    “啊……啊……怎么会这样……”小狐羞的脸都红了!一个美好的初吻竟然如此的就没了,东骑王不好过,她也觉得丢脸加郁闷。有心替东骑王擦下脸,可是又舍不得自己一身的素装裙,之前说过了,古人不是爱洗衣服的,每一次的洗都是对衣服的一种摧残。在有钱人的家里,不会穿一件洗过三遍的衣服。正所谓衣不洗三也就是这个道理了,当那时,这衣服一般会送到旧衣店铺里处理掉。

    东骑王摇摇头,好在的是他的身上总是会带着一些草纸,拿出一张来把脸擦了一下,还是觉得恶心,但一看小狐的脸,东骑王又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和这个小丫头计较,她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甚至东骑王知道这个小丫头喜欢自己。

    “你说怎么办!”东骑王装着恶狠狠的样子说。

    小狐这回老实了一点,手指相互绕掐着,打转着腰带上斜垂下的狐尾,声如蚊呐道:“我哪里知道怎么办……你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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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兄弟再见

    东骑王斜靠在小狐的身上,以东骑王的身材来说,这样的倚靠并舒服,但不能不让小狐没事可做,如果那样的话,小狐就可能会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而似这样,虽然有点泰山压小草的感觉,但对东骑王来说,可以感觉小狐瘦瘦细小的身子和那有点隆起的微胸。这时,东骑王想起了那个白衣的女孩——小平胸水镜,水镜长着一张纯朴秀气的脸,同时,她有着别的女孩都没有的,小平胸,她的胸几近于无,那叫一个可怕!

    小狐轻轻撅着薄薄的唇,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在她的感觉,这时的东骑王就似是一个大孩子一样,她的大孩子,小狐不知不觉的平静下来,用她的手指轻轻的在东骑王的太阳穴上按摩着。对于东骑王来说,小狐那细而有力,但却无比温柔的手指真是太棒了,给了他很大的享受,让东骑王一直以来酸涨的大脑感觉莫名的快感。他突然后悔起来。

    这样的享受太舒服了,东骑王已经喜欢上了这种轻轻的按摩,如果以后没有了,那怎么办?带着这样的想,忽然小狐叫了一声:“出城了?我们出城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由于挂的是前丞相的灯笼,打得是前丞相的牌子,所以在这种保护下,没有检查的就出了城门。

    东骑王嘿嘿呵呵道:“小丫头,你还不信,这就是要卖你啦,你在城里本王不能下手,可在了城外,本王还不是随便处置你?”小狐也是乖巧,垂下了手,悲伤道:“大王,小狐错了,大王你处罚我吧!”东骑王怔了一下,忽然伸出一指挑在小狐的下巴处向上一勾道:“小丫头,本王怎么舍得……”小狐咯咯笑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大坏蛋,是不是喜欢我了?”

    东骑王头痛,他忽然有了一种身在《寻秦记》里的感觉,这是不是就是主角王八之气一散,美女投怀送抱的那种奇遇?但顷刻之间东骑王就想明白了。这并不是什么王八之气,而是一种必然的结果。首先东骑王是一个年青人,其次他是一个给二十一世纪现代社会牛奶泡大的,由于东骑王从前的练武,所以吃的补品叫一个多,身体条件好,那是没说的。第三是东骑王有一身的本事,武艺过人,箭法出众,还有二十一世纪的所学,这都是同时代人比不上的。也是一个男人吸引女人的条件!第四点就是东骑王并不是一个人,也不是没落的武士,而是已经小有功业的王,特别是他还年青,这种种的一切,让他就如同一个大苹果一样,引得无数甲壳虫过来。

    事实上,假如东骑王是一个丑八怪,他还能行么?其次,他如果没有功业,又是一个没落武士的打扮,万一他再倒霉一点,病了,没了自己的一身功夫,那时,谁还会多看他一眼?

    想明了此点,东骑王也就不在介怀了,他一把抱住了小狐道:“你怎么和族里人说?”

    小狐咯咯笑了一会,道:“我可以和姐姐说,她已经答应不让我进宫,那老头子由她对付了,我找机会再和姐姐说话,到时,让她和魏王老头子说,把我嫁给你!好不好?”

    东骑王失笑道:“魏王可不是老头子!”小狐道:“得了,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一个个胡子一大把还说自己不老,我听说有一个叫姜什么公的就是老头子,也说自己不老,还有一个叫什么百里的,也是说自己不老,其实还不是一个个老皱皮的老头子!”

    东骑王大汗,不过小狐说的对,哪怕是以美男子著称的陶朱公其实在他把西施推入吴宫火坑的时候也是一个四十而立的老白脸了。接古人的生活方法,是绝对不可能刮脸的,那必然是一个有大胡子的,只能说他修剪自己的胡子。如果不是东骑王想着法儿的在东骑让人打出了两枚细刀片作了一把简易的刮胡刀,他也已经是大把子的胡子了,想要小白脸,哪那么容易,就是这样,他的下巴上也是隐隐有着青光泛出。

    马车辚辚而行,车内,小狐把身子吊在东骑王的身上,头埋在东骑王的颈间,耳鼻全是心上人的气息,东骑王身上勤于洗澡健康的男性气息让小狐心醉不已,由于古时的男子不洗澡,他们远一点还好,只闻着衣服的薰香味,可是在近处的时候,或是脱下了衣服的时候,那股子原生的酸臭味是非常雷人的。

    在水浒里,鲁智深还算好的了,他是两个月至六个月洗上一次。他还是一个武夫!可在魏晋时的儒人名士,他们通常是绝对不会洗澡的,对于他们来说,最多用毛巾擦擦,想要洗澡,那是十年也不可能有一次的事情!想也是知道,要在富贵人家的身上长虱子,那可不是一般能养出来的,没个三五七年,能行?

    “呀……”小狐一低头,手往下探,道:“这是什么,顶到我了!”东骑王无语:“……”

    小狐感觉出什么了,也丢下手,往外看去,道:“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东骑王这才松了口气,道:“一个墓地!”小狐一惊:“臭坏蛋,还想吓我吗?”

    东骑王摇摇头,手在小狐屁股上拧了一把道:“没有吓你,本王一个朋友住在那里!”

    小狐不解:“什么人。会要住在墓地那里?”东骑王笑道:“放心,本王的朋友可不是一般人,他纵是住墓地,也是又大又豪华的!”那是公叔痤的陵墓。通过一些盗墓小说,东骑王对这个时代的陵墓是知道一二的,虽然不比唐宋的豪华大气,但也绝对是劳民伤财的。在东骑王看来,把财物和死人埋在一起,绝对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自昔日,魏国一朝的权相公叔痤死后,他被隆重的安葬在安邑城南的灵山巫真峰下。孤峰为陵,南眺盐泽,建造得竟是与魏文侯陵园所差无几。当时魏王与公叔夫人商议,鉴于老丞相膝下无子,决定选派府中一个得力干员守陵(权贵下葬必要守陵,这一方面是一个礼,另一方面,如果没有人看着,万一给人把尸体扒出来盗墓,那不是太悲哀了么。其实盗墓是古人自己也知道很难杜绝的,他们在后期只是想不要在死者尸身未腐的时候给人扒出来,一般守三年,有三年的时间,足够尸体烂了。至于后来坟墓造得好,尸体保养好,老是不烂,这就是墓葬文明的一个分支发展了。)三年。当时公孙鞅立志雪耻,改回本卫姓,由公孙鞅变回卫鞅,自请守陵。其实守陵是假,卫鞅主要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可以让他一飞冲天的时机,一个可以用他持国之牛耳的国君!

    近到了墓园处,只见到一排排在陵墓来说堪称大气的石屋。石屋里住着二十个看护陵园的步卒,此时正在屋前摔跤作乐,一个小头目迎上前来,看见马车后,又见了车上的御者,立时笑了,他甚至还认出了瑶姬,挥挥手道:“中庶子好大的福气,劳姑娘你这样记挂着他。”

    瑶姬如常的拿出了一篮的点心道:“这是一些米糕,大哥们拿去分了吧!”

    小头目呵呵笑道:“姑娘就是客气!”提过了篮子就不再理会了。御者催马,继续前行。

    公叔痤陵墓是按照当时“依山为陵”的阴阳家理论修建的。一座苍翠的巫真峰做了天然的陵墓。巫真峰之后是九座连绵起伏的小山,正是零山十巫——巫咸、巫即、巫空、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座山峰。

    南望盐池,北依十巫,陵园恰在幽静的山谷。这守陵的石屋正在陵前三丈开外,屋前便是疏疏落落的高大石俑与一片松柏树林。

    马车停下,东骑王从车上跳了下来,小狐随之一跳,却是往东骑王的身上跳,东骑王接住了她,随手丢在地上,可小狐很机灵,没跌到她,反而更大声的笑了起来。看着这庞大的陵墓,东骑王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沉重。死人浪费着如此之多的财,太过分了。

    埃及,那是一个比中国还要古的先进文明,但它愚蠢的走入了一个死人文化。一个个在位的法老上了位之后屁事不干的就想着给自己建陵墓,他们建立了一座座的金字塔,开始还好一点,只是建立一个高点的台子,后来越来越过分,最大的胡夫金字塔要三十万人建十年。还有美男子那个和姐姐结婚早死的图特蒙坦法老王,这小子死后后任者把一座山给掏空了给他做坟墓。

    在中国也有着庞大先进的坟墓文化,只看一点吧,武子胥鞭尸楚平王。当时这楚平王自己也是知道自己下流无耻作恶多端,也是怕人掘他的坟盗他的墓发他的丘,于是对后事做的非常上心,生生的挖出了一个巨大的人工湖,下棺之后以水灌之。武子胥跑到了地方,一看,湖水茫茫,可想那湖得多大,甚至生出了绝望之心,后来运气,也是这楚平王不得人心,有一个老头来指点武子胥,放干了湖水,这才捞出了一个大棺,就是这样,这还是疑棺,真棺在下面。因为楚平王当年做疑棺,把做工的五十石工尽数杀了,可惜跑出了一个,指点武子胥破棺鞭尸以报同死者之仇。

    因为死人杀人费钱,这是最愚蠢的一件事了!在东骑王看来,死后用石棺一放,就够了,花那些力气,比狗还蠢!整个中国在此浪费的钱财也不知养活了多少盗墓家庭。

    “哇……湖光山色……我都想死了!”小狐羡慕的说,瑶姬不由笑了道:“再是美丽的风景,死人如何能看?”小狐怔了一下,却是东骑王道:“说的是,只是既然死人不能看,又何必这样浪费活人之财!”说着,东骑王摇头一叹,向着松林内而去。

    行不数步,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一个人的读书声,那声音正是卫鞅,只听他道:“善为国者,使民无伤而农益劝。国当善籴粜。小饥则发小熟之所敛,中饥则发中熟之所敛,大饥则发大熟之所敛而粜之,则虽遇饥谨水旱,籴不贵而民不散,取有余而补不足也。行之善者,国以富强也!”这不是别的,正是李悝的《法经》。

    李悝是魏国丞相,以为“为国之道,食有劳而禄有功,使有能而赏必行、罚必当”,还要“夺淫民之禄,以来四方之士”。在经济策略方面,尽地力之教是李悝的主要主张。他认为田地的收成和为此付出的劳动成正比,又认为粮贵则对士民工商不利,谷贱则伤农,善治国者必须兼顾士民工商和农民双方的利益。他指出五口之家的小农,每年除衣食、租税和祭祀等开支外,还亏空四百五十钱,这就是农民生活贫困和不安心于田亩的原因。他针对此情况作平籴法,即将丰年分成大熟、中熟、小熟三个等级,按比例向农民籴粮;把荒年也分成大饥、中饥和小饥,在大饥之年把大熟之年所籴的粮食发放给农民,其余则类推。这样可使饥岁的粮价不致猛涨,农民也不会因此而逃亡或流散。

    李悝“撰次诸国法”,修订出《法经》六篇,包括盗、贼、囚、捕、杂、具。

    盗是指侵犯财产的犯罪活动,大盗则戍为守卒,重者要处死。窥宫者和拾遗者要受膑、刖之刑,表明即使仅有侵占他人财物的动机,也仍构成犯罪行为。

    贼律是对有关杀人、伤人罪的处洽条文,其中规定,杀一人者死,并籍没其家和妻家:杀二人者,还要籍没其母家。囚、捕两篇是有关劾捕盗贼的律文。

    杂律内容包罗尤广,包括以下几类:一是淫禁。禁止夫有二妻或妻有外夫。二是狡禁。有关盗窃符玺及议论国家法令的罪行。三是城禁。禁止人民越城的规定。四嬉禁。关于赌博的禁令。五是徒禁。禁止人民群聚的禁令。六是金禁。有关官吏贪污受贿的禁令。如规定丞相受贿,其左右要伏诛,犀首以下受贿的要处死。

    所以,先有李悝再有法学三家:卫鞅、慎到、申不害。此三人无不受到了李悝的影响。

    “卫鞅,出来见客!”东骑王大声的叫了起来。好一会,卫鞅的声音道:“客是谁?”

    东骑王哈哈大笑,道:“你连本王的声音都不知道了?本王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斗见斗量风流不羁浪漫无端言行不一萧洒倜傥铁树开花帅到掉渣玉面飞龙仁者无敌……我喘口气……你二哥我了!”

    东骑王还没说完,小狐就已经咯咯叽叽的笑得不行了。连一直愁容的瑶姬脸上也绽放出了笑意。在东骑王说完了之后,卫鞅的笑声响了起来:“哈哈……二哥……”木扉打开,卫鞅一身素净的白袍出现,他若有若无的扫了瑶姬一眼,向前迎上道:“小弟卫鞅,来见过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斗见斗量风流不羁浪漫无端言行不一萧洒倜傥铁树开花帅到掉渣玉面飞龙仁者无敌……我也要喘口气……我二哥你了。”他一张口,连绵不绝,滴水不露,如倒豆子一样,方才东骑王怎么说的,他就怎么一字不漏的回了过去,别的不说,这份口才和记忆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

    东骑王把卫鞅抱得离地,然后放下来,呵呵笑道:“有你的,一字不落,不请你二哥我进去坐坐?”卫鞅嘿嘿一笑,手一个回请道:“二哥不嫌弃,破屋一间,请!”

    东骑王向瑶姬小狐打了一个招呼就进入了。卫鞅看着瑶姬,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叹了一气,道:“进来吧!”瑶姬脸上放光,当即跟着进入了这间小石屋。屋虽小,可并不是一间破屋,卫鞅只是谦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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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静极思动之心

    这是一间小小的石室,里面散发出了一个独居男人没有的味道,东骑王甚至闻到了一股子的清香味,卫鞅也许是一个大才子大名士,可并不是说他也同样是一个爱洗澡洗衣服的人,也许卫鞅会一个月左右的洗上一次,在古时,这已经是很文明的一个表现了。在电视剧《寻秦记》里,项少龙问陶方什么时候洗澡的,陶方说才洗的,项少龙说才洗是什么时候,陶方说上个月刚刚洗的!虽然电视剧一向很假,可也有对的东西,至少在洗澡这方面是这样的。

    但这里却是发出了一个独居男人不该有的整洁。

    卫鞅亲自动手,倒了两杯的酒,没有瑶姬和小狐的份,这却是很正常的,瑶姬没有感觉出不对,可小狐却是不满,她一把伸过来,抓过卫鞅的酒爵,一口就饮下去了!然后……

    “啊……啊……辣死了……辣死了……”小狐抓着嗓子叫。卫鞅忙着倒了一点水,那还是凉水,没有烧过,可小狐顾不得了,就着喝了两下,这才好点,然后跳叫着:“这是什么酒,你这个人,难怪你和那臭坏蛋是朋友,原来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坏人!”

    卫鞅却是呵呵笑了起来,回归座位,对东骑王道:“这是……哪家的小娘,这般的……”

    东骑王笑道:“一个跟过来的小丫头,老鞅你不要和她见怪,”然后对小狐道:“我这位朋友,喜欢喝的是赵酒,燕赵两地的酒都是以劲大出名的,尤其是这赵酒,喝下之后,还有一股后劲,让人觉得腹如火烧,北地人苦寒,有时就用它来御寒的,你不知道,竟然敢喝?”

    小狐委屈道:“我怎么知道,不过闻着味道感觉熟悉,对了,阿父也爱喝,不过我没有机会喝,他们说不适合我,原来是真的……”却也是当然,小狐集万千宠爱,这种赵酒劲大,而且易醉,一般只有酒量好的胡戎或是赵人喜欢喝,这就和我们现在喝可口可乐只是为了那股刺激喉头的感觉一样。小狐虽生活自由,可却是在大魏的国土上,自然不能领会那种冷到极处要用酒来御寒的感觉了。

    东骑王回过脸,对着卫鞅笑道:“老鞅你在这里潜心修学,必有所获!”

    卫鞅道:“获不敢多,一点足矣,我观天下治国之道,无不是组织利用!谁能最大限度的把民众集中起来,最大限度的使用他们,让他们生产工作,再减去从中的种种扣克,谁就能强国富民!以中原局势,首在耕种!农人耕种多有惰性,他们生产所得粮,往往得不到最好的利用,于是农人觉得生产不足以安家治富,于是再不愿徒花心力,国力日降,此之时也!李悝《法经》之重,就在于重耕重农,再以商人运转,使民种,有所食,劳,得其饱,此魏之所以强也!”

    一般说来,这是卫鞅自己想的东西,别人来了,他是绝对不会说的,可问题在于来的是东骑王,是他结义的兄弟,两人虽然没有大大的深交,卫鞅也可以说是一个孤僻的人,但一个人闷久了,突然来了一个朋友,自然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了。这原本卫鞅是绝对不会对人言的,他也说出来了,毕竟,一般人不会有这种体会,而东骑王却有这种可以与卫鞅坐而论道的交情和学识。

    “说的是,吴越争霸,吴强而越弱,越王兵败受辱,尝粪得归,他不忘大耻,决定要使越国富强起来,亲自参加耕种,并叫他的夫人自己织布,来鼓励生产。并且还发动了一场农战。越王先使人向吴国借粮,而后归还。吴国借出的是谷子瘪小的粮,而越国却是还回了十足丰盛的米粮,吴王见越粮好,便以越粮为种,结果这越粮的粮种全是越人以文火煮过的,吴人种下之后发生了大荒,最终便宜越国,一举灭吴。”

    东骑王说到这里长叹道:“其实秦魏交战又何尝不是,秦国在兵队的战力上并不下于魏国,而独是不能久战,往往虽然打了胜仗,却因为国中无粮,军队不能维继,不得以散去,打下的地方又都还回去了……”

    卫鞅把手一点,自信道:“所以一国之强大,首在于农!次在于战,两者结和,便可无敌于天下!”他说话之间,神态张扬,千古名士之风纵横于胸,连小狐也都呆了,瑶姬更是美目泛光。东骑王微微一笑,道:“可是老鞅啊,你这样在这里窝着,纵有再大的才学也是无处施展呀,还累得瑶姬姑娘这样苦苦的等你,你让人家情何以堪呢!”

    这话让卫鞅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卫鞅才对着瑶姬道:“鞅一生所求者,非是富贵名利,而是才学得以伸展,其次的,就是小瑶了,若鞅功成名就,自当迎娶小瑶,只是……只是……”卫鞅长叹了一声,道:“鞅现在独己一身,连去洞香春的夜资都欠奉,怎么可以让小瑶跟着鞅吃这些苦楚呢!”

    东骑王却是明白了,原来的卫鞅在丞相府里,不仅有自己的一钟薪俸,更有可以随意从丞相府开支的权利,所以可以花钱如流水,只要他不过分,没有人会介意的。可是现在的卫鞅已经离开了丞相府,如果光靠他自己的那两钟俸,去洞香春?他只能保持自己的温饱而已,能请梅姑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每隔一段时间给他外面的情报消息,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他怎么说也是一个名士,是一个男人,现在这样也还好,如果再这样下去,比如和瑶姬走到一块,那么在洞香春的女子人多嘴杂,必有风言传出,那哪是卫鞅这种自傲自孤的人能受得了的!

    瑶姬道:“鞅,我不在意的,我不在意……”卫鞅斥道:“我在意,身为一个男儿大丈夫,生不当就鼎食,死亦当就鼎烹,我既为男人,如果不能让你生活无虞,那还算什么男人!”

    东骑王心里奸笑,嘴上道:“那样的话,你就寻一国做为你的立身之地,一展才学,早日出头,也好给瑶姬姑娘一个盼头,这样不清不楚的下去,却是算什么样子!”

    正这下,小狐叫道:“那还不好办,你给他一个官做,给他多多的薪俸,让他全力发挥自己的才学,你不也是说他的才学好么,这样一来岂不就是两全其美么?”卫鞅一惊,看向东骑王。东骑王却是留意到了瑶姬,瑶姬正在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东骑王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瑶姬的算计。虽然东骑王自己是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请动卫鞅的,但在瑶姬这个小女人的眼里,自己大小也是一族之王,说起来自己也的确是可以请卫鞅的,如果自己请动了卫鞅,那么卫鞅就必然有了自己的收入,可以和瑶姬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古人虽是古人,但人人都有自己的算计,哪一个是白痴呀!东骑王摇头失笑,道:“你哥哥我不恭于去年发兵,今年刚刚好,平灭了义渠,现在秦国已经封我为东骑王,只是一个小小的戎王,不算什么的……”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戎王,但是卫鞅却是给雷到了。

    这段时间,卫鞅并不是说真的就消息封闭,他一直通过梅姑派人告诉他外面的消息。只是那些消息并不好,大多是一些什么韩国变法,齐国变法,这两国变法都是小动,韩国有一个申不害,齐国也有一个慎到,在此,论及名气,两人都是要比卫鞅大的,如果卫鞅想跑去和他们两个人抢饭碗,人家主动相让他都抢不到,没有名气,谁用你?没有真正大才的君主识人,谁又会用你!其它的,诸如楚国,楚国是怎么都不会变法的,因为它没有危机感。

    楚国,有着巴蜀之隔,汉水之险,长江之防,正常情况下,谁能真正的影响到楚国?

    再有的,比如说燕国,这是一个老牌的公族国家,在别国都有所获的时候,这个国家六百年来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他们因循守旧,以老公国而自傲于世,更不用说变法了。

    还有赵国,赵国是一个过于迷信武力的国家,说真的,它的武力也不怎么样,但国中民风彪悍,是天然的军队,招到了军队里,立时就可以战斗。可这个赵国却是少有的缺粮大国,同样有着深深的积弊,可在赵国现在的情况看,赵成侯全然没有变法的意识,因为赵国的公族同样力量强大。在后世,赵雍变法的时候,就是避开了公族变法,没有秦国的彻底,所以总体国力还是不如秦国。

    再有那秦国,秦国是发了求贤令,但此时梅姑还没有送过来。秦国的求贤令,正常谁人会在意?要知道,现在正是众国最鄙视秦国的时候,往日里还可以说秦国的军事力量强大,可现在失去了这层光辉,那秦国的种种丑陋就让山东人士望而却步了。

    可也就是这些的事情了,其它的,比如说草原上的变化,说什么东骑和义渠的战斗,这种小部族的战斗,正常谁会放在心上?小部族就是小部族,整加起来十万人左右的两个部族战斗,怎么可能入得了中原战国的眼。在中原战国,哪一个国家的总兵力是低于二十万以下的?谁的手上没有强大的军队?会在意这样两个小戎部族的战斗?

    所以在告诉卫鞅情报的时候,就没有说到这一点。正常我们会告诉别人那里有两只小蚂蚁在打架吗?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再加上中原简牍文明的传统,东骑灭义渠只会有一句话来形容。七月,东骑伐义渠,次年三月胜。没了,而且在那个没有标点符号的时代,这句话就是“七月东骑伐义渠次年三月胜”。一共十二个字,谁会在意这区区十二个字?

    一年的时间,仅仅是一年,卫鞅万万想不到,在自己闭门愤恨的时候,这位昔日看起来官身最低,最不出众,除了武力,给人的感觉几无是处的东骑王竟然一下子成了王!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王,可是卫鞅并不是一个无学的人,他深深的知道义渠的大名,那并不是一个小部族,而是一个和老秦抗衡了几百年的大部族,秦国几欲灭而不得,秦穆公霸西戎,也没有彻底的把义渠给灭了,反而在后来让义渠再度强大起来了。

    这样的一个义渠,哪怕再是一无是处,可给东骑王这么短短的一年不到的时间给灭了,这从哪说都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卫鞅不由再看东骑王,这时,他算是彻底相信了东骑王,因为东骑王身上的穿着,虽然这并不是东骑王的衣服,但不管是不是东骑王的衣服,可凭着东骑王能穿在身上这一点,已经可以说明东骑王的可怕与了不起了,不是这样,他怎么可能带着一个可爱的小丫头到这里来?又或者说这个可爱的小丫头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跟着东骑王而来?这充分说明了,东骑王现在已经入了众人的眼,他已经站在了这个时代的前面,上了这个庞大的舞台。

    卫鞅的心里发出了一声的悲叹,自己一直在这个舞台上打拼着,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是不能成功的站上属于自己的舞台呢?静极思动,卫鞅突然有了一种想要走动的想法。

    “先前失礼,请大王见谅!”卫鞅向东骑王行礼。可是东骑王却是没有受,而是道:“你我兄弟,你这样岂不是要折煞我?我在你面前称过王么?”小狐叫道:“你称过,你刚刚的那一会儿叫过,我听得清清的!”东骑王怒道:“就你捣鬼,哪都有你的事!”

    卫鞅呵呵笑道:“好,小狐姑娘天真烂漫,说的好!”东骑王道:“罢了,老鞅,不说你去我那里了,我知道你的心是想要持一国的牛耳,我那里民不过十万,对你来说,太小了!非百万大国不足以待你!”卫鞅道:“不,是卫鞅不知好歹,不能帮哥哥的忙了!”

    两人相互见过礼后,东骑王道:“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怎么说,瑶姬姑娘对你一片深情,不是你的原因,我都上了,你可不能负了人家!”卫鞅犹豫着,顾左右而言它:“二哥这是要去哪儿?不会是专门来魏国看小弟的吧!”

    东骑王郑重的道:“去齐国,求法!”卫鞅目中一亮,道:“齐国的慎到大家?”东骑王点头,道:“弟弟不肯帮哥哥,哥哥只好另求它人了。”卫鞅沉思了少许,道:“慎到大家我自听过良多,他的法学也有独到之处,是顶锋大家,若是他能帮二哥,那自然是好,不过……”

    东骑王明白他的意思,道:“东骑不是齐国,自然比不得齐国,慎到大家与别家虚者不同,他不求仕官,而是求治学。我纵是周天子也是请不动这位法学大家,能得一二弟子,我也心满意足了。”东骑王这样说让卫鞅也是感动不已。天下间,虽有法家,可变法说来说去就是一场小革命。什么是革命,就是逆天。

    大逆天就是指造反,因为旧的东西不行了,所以要用新的东西代替。从贫下中农的角度来说是起义。但这种所谓的大起义太过分了,会对国家造成很大的直接损失,因为旧的东西不好,可并不是全部的不好,有的好有的不好。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推翻全部的旧有,而是在一定的程度上进行革新,是完全可以把朝代传承下去的。比如夏的时候就有少康中兴,在商的时代,前三百年一时是动乱不断的自我调节,后两百年里才开始中兴的盛世。

    变法,就是有识之士提出的一种小变动改革国家的一种方法,其中心思想是通过新的财产再分配,让国家焕发新的面目。但在这个过程里,必然会引起不可避免的动荡,往往变法者本身必会身死,比如吴起就死了。在中国历史上,当商鞅立不世功而遭车裂后,再没有人敢言变法了。从秦国的角度上来讲,变法成功了,不要商鞅了,可以杀了,这是正确的,但它对后世才学者产生的影响,却是无法想象的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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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解决手尾

    卫鞅慨然道:“齐国稷下学宫名动天下,鞅少时也曾去过,现在正好再去见一下法学名士。不知哥哥可否许我同行?”东骑王当然答应,道:“能有老鞅你一起,路上可就不寂寞啦!”两人相视大笑。这时,东骑王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也许自己可以通过这一路的随行,说动卫鞅到东骑去,和自己一起开创东骑的新世界,新时代。

    “不过你这样离开不要紧的么?”东骑王问。卫鞅呵呵笑了,他拍拍身上,提了提自己的衣服,笑道:“你看看,你看看,一身布衣,身无长物,坐地起行,却是方便。”

    东骑王哈哈大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两人相约而定。这时,小狐叫了起来:“齐国,我听过,他们都说齐国好,街上行人来去匆匆,人人行走肩踵相并,人人呵口气可以成云,挥上一把汗可以下雨!而且商品东西多多,是天下最繁华最富庶的地方,我也要去见识一下!臭坏蛋,你也带我去,好不好?”

    东骑王摇头,手指不住的摇动:“那怎么可能,你有你的家人,我怎么可能带上你?不要闹了,回家吃糖糖!”卫鞅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道:“这位小姑娘是……”东骑王淡淡道:“她是狐族的女孩,这回是进魏宫见她的姐姐,她的姐姐就是狐姬,不过想你也是明白,如果可能,她是要接替她的姐姐,这几日听说狐姬的身体一直不大好!”

    卫鞅“啊”了一声,感叹不已,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就是说这个小狐如果可能会取代现在的狐姬成为魏国新的国后,那可不是说笑的。东骑王虽然现在和她在一起,由于民风开放那不是不可以,但如果带着她跑路,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卫鞅无心也不敢过问小狐的事情,他相信东骑王能有现在的成就是不会在小狐的事情上犯傻的,如果他真的对小狐动了那种非份之想,也必然有没有后顾之忧的计划。于是卫鞅认真相询道:“你什么时候去齐国,不会是明天吧!”东骑王道:“当然不是明天,不过你不是身无长物坐地起行么,怎么也有不便?”卫鞅无奈道:“我身为这里的管事,就算走人,也要向老夫人行告辞之礼,不告而别,岂有礼哉?”

    东骑王道:“那好,三日后,我会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比武……”他话还没有说完,卫鞅就笑了:“谁这么找死呀!”别人不知道,卫鞅可是知道的,东骑王兵器在手,杀人就和吃饭一样,人在他的面前,如斩瓜切菜,哪有什么还手力,当世能有东骑王对手的,至少卫鞅是不信的。但这个时代讯息不发达,知道东骑王的本事是有人在。可是话说回来,东骑王很少在中原,他出手的次数也是不多,相比中原那些游走四方,比剑斗狠而闯出名的剑士来,东骑王的名的确是太小了,所以在大多数的人眼里,或是心里,东骑王也许厉害,但一个蛮人而已,了不起力气大点,哪能真的就无敌于天下呢!

    东骑王没好气的一笑,道:“你可别到处乱说,我让人到处说我胆小无能,你这么一说,有心人会知道其中有诈了!”卫鞅哪还不明白的道理,叫道:“你这个家伙,竟然……竟然……这里面定然是有彩的!”东骑王诧异道:“你也想下彩?”

    卫鞅讪讪道:“薄钱三百……还是有的!”人皆有无耻的一百,卫鞅在自己这些年里,苦心积下了一笔钱,就是三百老魏刀,这笔钱非在小数,对于卫鞅来说,可以支持他到任何一国求学问教。东骑王逮到了机会,哈哈大笑起来:“老鞅啊老鞅,你这人就是表里不一,一会说自己身无长物,现在又冒出了这三百魏刀老钱,这样的一笔钱,你还敢说没有?可以够你在乡下购上十亩地一头牛再加一间大瓦房的了,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没钱?你是儒家么?”

    卫鞅和东骑王一样,讨厌儒学的大伪,当即道:“休得以儒加我,这是我去国就学的钱,不然,万里路途,我一文生,如何行走,这一路的行程,身无长财,哪有到头的一天?”古时行路,要用马,要用车,再穷,马也是不能少的,可就是马,也是个难,因为带上一匹马,就意味着你还要多喂一匹马,光让马在外头吃草,马是没有力气行路的,有时也是要吃豆饼等精粮。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有不要钱的道理!

    东骑王笑道:“这钱你都拿出来?你就不怕我输?”卫鞅正色道:“你是我兄弟,比剑斗技,我赢了是钱,输了也是钱,别无它也。而你要是输了,那可就是输命了,你既然不怕输命,那就是必有胜算,这白捡的钱,我为什么不挣?这样的话,我到时也好可以有余钱多跑几个国家。”

    两人说笑商定了起程的时间与日期,还有方式。最后,东骑王告辞而出。

    到了外头,卫鞅忽然道:“请借步说话。”这是要说私话。东骑王当下让小狐留下,自己和卫鞅向着小林深处而行,边行边道:“什么事?”卫鞅却是不语,过了好一会,他张了口,却是不大好说。东骑王也不催他,他不催,卫鞅反而也就说了。

    其实也是不难,主要的就是在这小林深处,不远的地方,有一间小木屋,这是一个临时搭起的小木屋,里面住着一个姑娘,说起这个姑娘来也是一种缘法,可惜却非是好缘。在过去,东骑王还在公叔痤手下的时候,公叔痤被俘,秦国公嬴师隰举大军杀来,在当时,魏军由于龙贾变动军阵而大败,给秦人追着屁股杀过来,当时,为了自保,东骑王射了一箭出去,他无巧不巧的射中了当时的嬴师隰,也就是秦献公。结果,秦国因为这一击,最后不败而退。魏军也由于这一箭,不胜而胜,好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谁都有理说,谁也可以说得过去。

    秦国说我们打赢了,魏国说我们打赢了,秦国说我们杀了你们多少人多少人,魏国说我们把你们国主老秦公都杀了。最后谁也说不出话来。

    当时的魏军主将是公子卬,本来好好一场胜仗打成了败仗,公子卬是很不爽的,可就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没想到东骑王却是帮到了他,一箭定乾坤,把整个不利的形势给扭转了过来。于是公子卬大喜,他重重的奖赏了东骑王,先是赠予了名剑工布,再给了金十斤,这还不算,又给了东骑王两名越女。

    在当时,越女是天下男人心中的宝物,这种高级财物就这么的给了东骑王。但出于种种原因,东骑王在这种重赏之下反而不得已的要出逃,那也是形势逼人没办法的。其中有一名越女愿意随东骑王出奔,这人就是月勾。但还有一个越女,她当时没有选择和东骑王出奔,在她看来,放着好好的美酒华屋的日子不过,反而和东骑王一起出奔它国过那种行路漫长而不知前途为何的日子,是一种再也不必说的愚蠢。

    可是她并不知道,贵族之间也是有传统的,比如说,送出去的东西,就不再收回了。

    这个越女想要回到公子卬的身边,却是不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她以为公子卬睡了她就会有她的一份地位,却是不想一想,如果公子卬真的有在意她,岂会把她送人?似公子卬这样的人物,玩的女人实是太多了,他哪里会在意区区一个送出去的越女,如果他收回了这个越女,那岂不就是说他和这个越女真的有关系!

    在意的,就不会送出去,送出去的,就不会在意,这就和拉屎一样,谁会把拉出的屎再吞回去,这个比喻也许恶心,但在这些贵族的心理,却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最后,还是卫鞅可怜她,收留了她,这样也是一个好,卫鞅虽然和瑶姬相恋,但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可以没有性的活着,可是男人却是不能少。卫鞅每每到了要发泄的时候,就会到娼馆里胡闹一下子,这很正常。不过娼馆里的都是咸鱼,一般没有什么情趣的,都是推倒了就上,粗俗的很。有些低价的这边给钱,那边进入,脏乱的很,有着一股现在想不到的腥臭味道。

    现在有这个女人,卫鞅也就可以不用再去那种肮脏的地方,到底是个越女,也算是可以满足卫鞅。当时,这个女人就开始缠在卫鞅的身上了,虽然卫鞅不如公子卬大富大贵,可也是仪表堂堂,风靡万千无知少女寂寞贵妇的。但是,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意的。

    卫鞅只是要一个厕所,他并不想把这个临时用来小便的东西当成自己的家,他更无心娶这个女人。说起来,这个女人其实当算是东骑王的女人,只是当时这个女人不要跟东骑王走,算得上是东骑王寄放在卫鞅的这里,卫鞅之所以会碰她,也仅仅只是因为东骑王并无意于碰她,既然这个女人自己看不上东骑王,那东骑王自然也不会在意她。凡事就是这样,你抛弃一件东西的时候,对方也同样抛弃了你,老板开除员工的时候,员工也同样离开了这个老板。

    就是这个女人一直在卫鞅的身边,要不然,卫鞅也不是圣人,哪能真的过上一年不碰女人的日子!那些电视里真正不碰女人的都是假牙。比如《新大秦帝国》里的商鞅,他一生就两个女人?这说出去都是笑话,只能说他碰的女人,但他没有娶那些女人。古人在战国时代,对婚前性行为是一点也不排斥的。

    比如说范蠡把自己在乡野间***的西施带给了吴国,夫差介意她是不是处女了吗?

    再如吕不韦把自己****确定有了身子的赵姬给了秦嬴异人(这倒霉孩子名字就不好,异人异人,连老婆孩子都不是自己的……不过用法家申不害的话说,不是自己的,那才是宝呢!),那嬴异人在意赵姬是个处女了吗?

    不过……既然卫鞅要走了,而东骑王又来了,那么这件事就要有一个交待。

    小木屋里飞出了一个女孩,她看上去还是那样的漂亮,由于采用了避孕的措施,她没有孩子,古人已经有了足够的方法避孕,一是草药,二是药塞。还有其它种种,也就不一一多废话了。她是从窗口看见卫鞅的,可没想到的是出来后才看见了东骑王。

    虽然时间有一段了,可也并不是太久,加上东骑王又有刮脸的习惯,所以他看上去还是那时的样子,不过身上却是大不同的,那种富贵之气是怎么都挡不住的。难道说他是要来带自己走的?越女不知道,可却有这种念头,虽然在心里有点嫉妒起月勾的好运,但也庆幸自己的魅力,看上去这个男人并没有把她给忘了。

    东骑王带着温和的微笑走来,对身边的卫鞅道:“真的可以么?”卫鞅没有说话。

    越女道:“鞅,这是……怎么回事?”东骑王道:“你还记得我么?”越女迟疑了一下道:“我记得,公子丞相把我和月勾赐给了你,不过当时……”东骑王笑道:“对呀,所以我现在是来带你走的,月勾有的时候还说起你呢!”

    这名越女大喜道:“真的,月勾她还好么?”东骑王有些难过:“不是很好,她本来有一个孩子,可她身子不好,不知怎么回事流掉了,所以我就带她出来散散心,正好听说了你,卫鞅说你在这里,便想请你去陪陪月勾说说话。”越女喜道:“真的么,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东骑王笑意更见温和了,道:“你如果方便,换了衣服我们就可以走了。”

    就着近,越女清楚看见东骑王身上那件华丽的针织羽锦,在公子卬府里待过的越女深深的知道,这样的衣服,就连公子卬自己也是不多。往往每一件都是三到五年的时间才可以作出来,主要是那一针针的织锈,所以这样的衣服又叫洗不得,一洗就可能破线。

    “那我这就去换衣服!”她说,然后她转身,接下来东骑王拔出了身上的铁剑,轻轻一击,就削断了她的头,她的头落到了地上,滚了两下,露出的嘴角犹自是笑着的。死也是死在了东骑王的谎言之中。东骑王回过了身子,对卫鞅道:“还是你出面!”

    卫鞅道:“你给钱!”东骑王咬牙,道:“我可是替你了结后事!”卫鞅摇头,道:“可是我没有钱!”东骑王郁闷的看着这个男人,这个法圣。这算什么回事,难道说这个小气算计无耻自私的男人就是《新大秦帝国》里那个完人商鞅吗?看来,艺术加工过的人物与真实的人物果然还是有所区别的。就如一个人的才学与能力与他个人的品德却不一定是一样的。一个自私小气的人可能就是有着别人所比不上的大才能。

    两人回到了林外,小狐跳脚:“什么事,那么久?”东骑王咋舌:“还久?两句话的时间而已!”小狐道:“你看看,我的脚就肿了!这样光站着,谁受得了?”东骑王摇头:“你少跳两下就行了。”这两人说叫着上了车。

    独是那卫鞅走到了石屋群处,掏出了一块小点的金子,说了一会儿的话。没一会儿,几个男子就停下了玩闹,他们从石屋里拿出了工铲(铲头有点像布币的那种),随着卫鞅的手指处而去。东骑王从窗格看得分明,那是要去埋尸。就东骑王来说,他是很想把那个女人的头带走做成酒器,这几乎成了东骑王的一个爱好。不过他还是没有。

    耳鼻间忽然闻到了一股子的香气,果然,是小狐,也再看着,然后问东骑王:“你刚刚在看什么?我怎么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呀?”东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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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邦交之礼

    魏王宫很大,大得占了安邑城的几乎四分之一,比同时从晋国分出去的赵国韩国的宫殿大过两三倍。其所以如此,是因为魏国的宫殿是三代国君扩建了三次。魏文侯分晋立国成为诸侯后,将父亲魏桓子原有的简陋宫室大大扩展。魏武侯即位国力增强,又将魏文侯时的宫室大大扩展了一番。

    魏茔即位称王,觉得原先的宫室和王号不配,就在即位第二年大兴土木,在原有宫室外重新建了一大片金碧辉煌的王宫。三代宫室相连,直是层层叠叠望之无边。

    在大魏宫的宫门前的门前正殿前,有一块广大的白玉广场,此时,白玉广场上已经围着很多的士兵官员。众官员们在一张张几案前坐下,静静的等着。广场的东门前,有一只三足千斤鼎。还有几支粗大的香点着在。迎着风,大魏国的旗幡翻滚卷动,一时看不到边。这一切正符合魏国霸权如日之中天的景象,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生活的环境里,自然而然的会对其它的事情不在意,而只是自己枉尊自大的过活,那也不无意外了。

    突然一股威严的钟、磬之声响起了来。在这股威严的大乐下,是三百名庞大的乐师群出场,他们分布在白玉广场的四边,直到一声急鼓,当鼓声隐去,一身朱红丞相官服的公子卬大步从火德门步出,虽然人多,可是众人都静了下来,在这个内陷的广场上,大魏丞相公子卬的声音可以让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得到!

    “大王驾到!起乐!大射之声!”随着公子卬的话落,三百乐师一起动手,顿时,古老的大射乐再度响起。在这种古乐下,魏王头戴王冕,身着龙服,足下蟒绣朱红的丝履,一手扶着腰间的一口宝剑,另一手,却是扶抓着一个红衣金丝绣花的女子,这女子有着一双水剪的长睫,青黛的秀眉,唇上朱红,脸上薄薄的施了一层粉,她正是狐姬,也不知是不是小狐说的,她脸上的铅粉比从前少了不少,可却更得魏王喜了,老看那粉白的脸,有时也是会腻的,结果一时恩宠再盛,把她也带出来了。

    一百多个宫女在侧,二十多个侍卫在群,把魏王护得那叫一个安全。

    随后,一队队的甲士把此地围个水泄不通。魏王就坐于东门前的高台,以上瞰下。两名力大的宫女持着玉屏挡风,又有力士把华盖大伞支起挡阳,随之,在魏王的案几前放入美酒果品。再有小侍女把果品拿去,削剥成丁块供魏王狐姬食用。

    这时,有趣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大魏丞相公子卬先是在魏王面前请安问好,然后说了一大堆的废话,接着跑到外面去了,好一会儿,公子卬回来,脸上一片的得意,他先一步到了自己的席位前坐下,然后才道:“大王,大王自少梁之后忧心国事,臣不胜凄恐,然无所以为报。今,得我大魏国国势正当其时,有国东骑来附,请为两国之好,王者亲来,真诚无疑,请大王赐予一见!”

    魏王先在下面与狐姬拉了一会小手,再吃了一块果丁,笑道:“如丞相请,宣东骑王!”

    在宣号中,由魏**兵把持的道路上,东骑王出现,他一身灰色的毡布的大氅,上身是一件板式的胸甲,这甲护胸不护腹,因为挡住了小腹,会影响人的灵活性。他的腰间是一条宽大的兽纹铜扣带,在这条扣带上,连着的是三面挡的裙甲,那是在三片毡布上钉入铁的小鳞片,这可以代替古人的玉环佩了,走起来一样是响当当的。东骑王的足上更是一双木底硬靴,头发没有束冠,只是用丝绢扎了起来,反而更显出一丝异域的风采豪情。

    当他高大的身体白净的面庞出现在白玉广场上的时候,自然而然吸引到了魏国君臣的眼睛。先进的文化就是先进,高过别人的文明就是高过的,在这一点上,美是没有国界的,东骑王的服饰的确是与中原大不同,但那种经过后现代思想武装搭配的美学却是无比扎实的吸引着人的眼球。在当时,魏国的将军一般喜欢用皮甲,士兵统一的两面肥挡。将军看上去老旧丑,士兵也是不大精神,不过那是一个个的看,整体看还是很恐怖的。特别是武卒冲锋陷阵,那种铁甲步卒,在当时,没有哪一个国家能正面抗衡。别的不说,就说秦国,吃的亏是最大的,现在秦国有严重的骑兵化,主要就是给魏国武卒给逼的。如果不是骑在马上,借着马力向下劈砍,而是从正面硬打,根本对付不了魏武卒。

    在此,东骑王的这种甲式,其风格的新奇,样式的美观,自然是要引人注目的。

    就连狐姬看了也是在心里面发出了阵阵的酸楚,那种难过的感觉就不要提了!想好狐姬,虽然艳光四射,可是一生就只能陪身边的胖老头子了。不过说魏王胖老头子是过份的,事实上魏王胖是胖,并不老,他是正当壮年的一个人,头发也是黑黑的,只是人胖,让他身上脸上的肉都叠了起来。本来按理说这种人是很难长命的,可是……为什么这老王那么长寿我们以后再解释。

    “好一个异邦的王者!”魏王拍着几案喝彩!可惜,如此人物不是我魏国的军将。这身衣甲不错,看上去简简单单的,却是别具美感。等有空了自己也找人来做一套。东骑王并不知道,随着他的这一次出行,东骑的服饰文化开始在中原流行起来了。

    不过,最早流行起来的并不是在魏国的官场庙堂,而是在中原民间的流浪武士族群。

    一件东西的出现,并不是因为它的美观而在于它真实的实用学。东骑王的这种打扮在当时,是最合适武士层的,穷的也许没有办法,可是有钱的却是可以如此。

    “小王见过大魏王!”东骑王以中原礼见王。好在的是,这是一个礼的时代,并不似后世动不动就要人下跪一样,比如平民见王见官,那是有可能要跪的,可是士与士是不同的。而东骑王大小也是一个王,他行礼就可以了,不用屈自己的膝盖!东骑王也是感慨并幸运,多好啊,这并不是一个需要动不动就下跪的时代。虽然为了利益,东骑王并不要自己的脸皮,下跪也是无伤大雅,可是能这样不下跪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东骑王免礼,赐座!”魏王笑笑呵呵的说。不得不承认,在魏国的王中,此时的惠王是一个绝对可以说宽大的君王,他的这种宽大有些莫名其妙,但却是真实存在的。他和所有的君王一样会犯错误,但却也同样是一个智者。可惜的是,他的爷爷爸爸太牛B的,上来就给了他一个过于丰足的家底,可是却又把这个家底置于一群虎狼之中,魏王本人才能守家是可以的,可是他却不该在一群的虎狼之中,加上魏国一向缺少的大局观,最后造成了魏国的霸权丧失!痛失了最好的争霸局面。

    从军事的角度上来说,魏国的兴起是一个必然,三国曹操就是如此,身处四战之地,东南西北到处都是敌人,想要一统天下,就必然要小心慎重。如曹操,他永远是先打一个,打完了这一个才去打下一个,并且他打这一个的时候是彻底把对方给灭了,至少也是要打个大伤,让对方在短时间里不能和自己斗!

    但魏国就不是这样了,他们强大起来后,并没有灭韩灭赵,它也打败了齐国和楚国,可同样并没有把他们给打得大伤,反而在河西和秦人纠缠,这浪费了绝对多的时间,最终在这一连的打击下,魏国的霸权失去,连自保的地力也是不足了起来。

    东骑王在心里感叹,然后起身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刚刚落座,就看见了丞相公子卬那**的笑容,不消说了,这位大魏丞相刚刚跑到外场找手下门客问了,看来开出的彩盘来绝对是合自己的心意。东骑王并不知道,由于自己的出谋划策,公子卬布下了一个妙局,如前说的,公子卬是一个真正的大才,做什么事都是很厉害的,现在压东骑王输的人屈指可数,而压却也盱的人却已经达到了三十万金!假如却也盱胜了,作为庄家的公子卬怕是要赔出近大半的家产,可要是公子卬赢了,这可是三十万金,不是赚的,是白得的,和在地上捡一样,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你说公子卬能不乐么?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这次钱到了手,真的拿到了钱,这简直是必然的,那他就会考虑给庞涓运出一批粮草去,别让老庞真的和自己闹翻了,说起来魏王别的不说,在军事上还是很信任庞涓的。

    于是,东骑王先给了公子卬一个笑,然后向着魏王行拱手礼道:“谢大魏王赐座!”

    “说来……”魏王迟疑了一下下,然后道:“寡人怎么觉得东骑王有些眼熟呢?”

    “哦……”这是不能回避的,就算现在说谎,以后还是会有给揭穿的一天:“小王去年没有当王的时候,曾以大秦副使之名,出使大魏国,当时与大王见过,大王果然是好记忆,居然于日理万机之时还能记得小王,小王真是不胜容幸,容幸之至!”

    “哈哈哈哈……”魏王开心的敞怀大笑:“好好好,这西秦之民,不开风化,野蛮无礼,以寡人看来,还不如东骑王知书达礼!东骑王不在西秦为官,自己当王,岂不是快哉?妙啊!哈哈哈哈……”丞相公子卬道:“所以东骑王带来了国书小礼,想要与我大魏交好!”

    魏王笑道:“国书安在?”自然不要东骑王动手,丞相公子卬把一切办好了。

    魏王阅毕,笑道:“国虽小,但知礼而富,与我大魏交好,当其时也,丞相以为如何?”

    公子卬道:“大王所言正是,本相也是如此所想,所以三日前本相已经与东骑王小小的草拟了一下双方通商的章程,大王要不要过目一下?”魏王大度的摆手,只要丞相是替他治理国家,他才不管其中的细节,现在的魏王基本上还没有吃过较大的亏,所以并不在意那些,便就道:“丞相既然已经有了主意,那一切就交由丞相决断好了!”

    只此一语,足可以说明公子卬在大魏王心目中的地位以及大魏王就目前来说对公子卬的信任。众朝官相互传递眼神,虽然公子卬在之前一系列的行为已经得罪了很多人,商人与官员是相通的,公子卬向商人多收了钱,自然也意味着其它的官员少了一笔钱。但现在看来,公子卬的地位不可动摇,他们是必然要继续去捧公子卬的大腿的,不然,这位丞相想怎么整人就可以怎么整人,完事后随便的和魏王一说,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未知东骑王带来什么礼呀!”在战国时代,礼不是指虚礼,比如人与人相交,相互行礼也就可以了,但要是国与国相交,空着手,那无疑会让人笑话。《新大秦帝国》里有一场很形象生动,公孙贾捧着礼物说邦交有礼。然后魏王很不耻的说你们秦国也有礼呀!

    国与国的交往,没有带上一定的礼品是不行的,有的时候,礼越重才可以显示出双方两国之间交往的诚意。还有一点,那就是战国时代的兵礼,这个礼不是商时的那种仁礼,而是一种形势主义。也就是说,我要打你了,先会向你下达战书,哪怕我的战书这边下达那边的兵马就开动了,这也是礼,断然没有什么话没有,立时就把大军拉过去打人的道理。

    魏王讽刺公孙贾说秦国也有礼,是暗指秦国一向无耻,每次出兵打魏国,都不事先通知一声,你多少说一下,我要打你了,可是秦国没有,秦人只是自己告天祭祖,然后就发兵打过去了,这就是魏王指谪出的无礼。国与国就是这样,两国想要交好,要出礼,要打仗,也是要先行通知一下。

    现在东骑王来魏国,礼是不可能少的!但他的确是没打算给钱,哪来的钱给,东骑王哭穷哇!当然,这话不能这样说,更不能由他说,他说的话,就会让人感觉这东骑王的虚假,所以话要由公子卬说。就见公子卬双手抬起揖上一礼,然后笑道:“回我王的话,东骑小国,民不过十万,才刚刚大战,国中实无财物,所以才要与我大魏通商交好,再说,拿出那些个小玩意也算不上什么,凭白的遭人笑话。不过臣与东骑王相交,知道东骑王有一项本领能人所不能及!”

    魏王来了兴趣,虽然魏王本人是极好珠宝玉器的,但宝贝太多了,有时不是一定份量的还真是吸引不到他,听到公子卬的这番话,魏王笑道:“不知东骑王有何本领?”

    公子卬笑道:“回报我王,东骑王在秦国立身之时,曾与秦国三百兵丁徒手相搏,一搏三百,是为天下无双!东骑王的本事就是武艺高强,当世者无人可比啊!”

    “哦?”魏王先是一惊,然后赞叹道:“一搏三百吗?寡人未尝闻也,只是东骑王有好于我国,身分尊贵,怎么可以要东骑王真的搏杀三百呢,此非礼也!”

    公子卬道:“大王说的是,要是让东骑王这等友好之国主在大王面前粗野相搏,岂能是好?那时,必然让各国说大王以强凌弱,辱及东骑王,自等辱它国王者夫差也,自辱勾践,二十年后亡国,我王圣明,自然不能做那样的事,这也不是我大魏待客之道。不过邦交不可无礼,正好,臣门下有一剑客,复姓却也,单名一个盱字,会十步追魂的绝剑,但有人在他十步之内,无有挡者,想要挑战东骑王,而东骑王也是愁着无礼上献,正好请两人比武,为大王邦交之礼,大王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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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前奏之曲

    其实这些都只是过场,其中的一些细节魏王已经和公子卬双方讨论过了,说完这些,魏王自然也是知道,他顺水推舟就可以了,但是……这到底是一场比斗,在古时比斗,虽然也有人提倡说什么点到为止,只是这种事哪里是能说的清的,一俟真的动起手来,谁个手软就是送命。那能是轻的?

    古时的斗剑是很残酷的,绝对不是现在的两个人拿着剑你跳过来我跳过去还要摆头撅屁股的。而是相互接近,一招生死。所以后来这种残酷的比剑以不仁道给废止,在齐国后来出了个“东帝”齐湣王,他最好的就是看人比剑,就在于这种比剑往往有着一种人所难言的刺激。非常人可以比拟。就如之前少梁之战后魏军的大营里,魏军因为刘羲射中了秦献公高兴聚宴,席间越女有剑舞,剑舞闻名天下也的确是好看,但那是一般人练的么?在越国,有的时候你可以看到一些个蒙面的女子,这些女子之所以蒙面,是因为她们是没有鼻子的,因为在剑舞中有一招剑法是把剑运转的飞快,在自己的身体左右,如果一个不好,在回剑时,手腕或是头脸不到位,那就会把自己的鼻子给削去,有的严重的,不要说鼻子了,连嘴巴和脸都给削去。

    后来剑舞改了,不在以剑法的凶厉而引人,反之是以剑法的中人的舞动而引人,人舞剑也不在是注重于剑了,而是注重于舞!虽然这样漂亮,也可以在宫廷殿上表演了,但却再也不是充满战斗气息的真正剑术!

    故而魏王有些犹豫了,万一东骑王比剑死了怎么办?如公子卬说的,那不是要赔钱了吗?说东骑王一力搏三百,但由于古人自己也是知道自己说话是夸大的,比如庆忌号称万人无敌将,可来个一百人就可以干死他了。如果东骑王自大身死,那岂不是不好么?

    “东骑王怎么说?”魏王问。他已经决定了,一些小小的钱并不算什么,如果东骑没有钱,魏国也不在意那一点点,只要东骑向魏国示好就行了,毕竟东骑王的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它处在秦国的上方,用阴阳风水师的话说这叫形而势在上!不旦和魏国相接,同时还和赵国及北方的胡戎相接,处好了,就是魏国对抗那些戎狄的天然屏障。当年犬戎乱镐京在所有中原人的心里都是一根刺!也就是说东骑王如果不想比,或是露出了那么一点意思,他就会中止这样的比剑。

    可东骑王却是坦然道:“身无长物,而国之邦交岂可无礼?东骑虽是小国,也不能例外。小王恭为东骑王,自要有为国担挡的本事与勇气,今日失勇,它日何言,请大王同意,再说小王与那却也盱也是定下了约,纵是今日不能于大王殿前献技,来日还是要分出一个你死我活!”

    一句“你死我活”让魏王悚然而惊!魏王这时开始正视这个东骑王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戎王,虽然中原一直在弱化戎狄,但也不可能真正的无视于戎狄强大的战斗力。每个中原君主都是知道的,在这些戎狄人的心里,战斗就是一种本能,他们就是会战斗,也就是要打,也许他们在中原铁甲方阵和奔驰的战车前一无是处,可到底也是可怕,稍加以一定的训练,他们就可以利用,是最好的兵源。而东骑王,这个说话响当当,那种自己是东骑王就要有为国担当的话,这种豪情无不是让魏王震惊。

    哪怕再小也是一个王呀!如果现在的周天子有东骑王的这种勇气,魏国还能老老实实的把它放在自己的国心里么?一个国君,说出这种话来,魏王觉得不可小觑!

    “大王,既然东骑王都这样说了,那请大王成全吧!”是公子卬,他说话了。

    魏王回过神来,赞同的道:“丞相所言甚是!只是现在东骑王已经见到,但不知那位可以十步追魂的却也盱剑士在何处?”

    公子卬笑道:“传却也盱进场!”却也盱一直在外围,这时听到呼声,便向白玉广场而行。他的心很平静,这是他出头露脸的时机,自不能错过。此时的却也盱一身白衣素服,头发也用白丝绦系住。怀中抱着一口形态优美绝伦的燕支剑,引得一众民女贵妇高声叫好。这可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这个却也盱也太帅了,用现在的话说,帅到了掉渣。

    事实上,帅也是却也盱练习剑术的动力。

    人太丑和太帅都是不好,会引起各种各样的麻烦。太丑的会让人想扁,当然,也会有人想要远远的避开。而太帅的虽然会让人给吸引,可同样也会引来别有用心的目光。却也盱就是如此,比如有的人想要开他的**花,还有的人想要打击他,有的人更是把话说明了,小白脸是不适合练习剑术的。在这种动力下,却也盱走南闯北,或隐于深山,苦苦的修练自己的剑法,很快的,在游侠剑士中出现了他的名字,白衣快剑。就是指他了。出剑快,杀人快,往往与人对敌的一刹那,他已经把剑刺入了人家的身体内,如果非是如此,他一介小小的布衣,哪里会有这般的名气进入大魏丞相公子卬的府中。真当公子卬是随便什么人都收的么?

    狐姬的眼睛一亮,小白脸就是小白脸,吸引女人是最快的。魏王也是惊讶。没想到这个出场的白衣俊公子一样的人物竟然就是剑士却也盱。

    狐姬媚眼一翻,声音如糖加蜜一样的甜:“他好好看呀……”魏王呵呵笑着小声对她道:“爱妃,好看是没有用的,可惜一会儿就要死了……”这话让狐姬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一番的主意。不过还没等她说话,那却也盱先行礼了,他向大魏王行礼:“丞相府客卿却也盱参见大魏王!”再向丞相公子卬道:“见过丞相!”

    公子卬笑道:“你不见过王妃娘娘?”这却是调笑了。拿狐姬开玩笑,也就是他公子卬了。要是别人,不知如何,可魏王却是哈哈大笑。狐姬娇艳的一嗔:“却又拿我说事儿!”

    却也盱脸上发红,对狐姬道:“却也盱见过娘娘……”

    狐姬咯咯的笑着,然后道:“好俊呀,大王,臣妾却是有个想法呢。”魏王不以为意,淡淡道:“哦,什么想法?”狐姬道:“大王还记得前几天进城来看我的几位家人么?”

    魏王道:“此事本王自然知道,为了让你们家人相会,本王都没有出面,怎么,相处还行么?”狐姬幽幽叹道:“自然是好的,只是看见我家小妹……”魏王道:“听宫中舍人说了,却是一个调皮胡闹的小丫头,寡人看你脸上粉薄了少许,是那个丫头说的吧,看你脸色好了少许,也许那小丫头说的对,这些丹砂铅粉最好少用,或是别用,你纵不用此物,也是美得很的。”魏王一下子说出了这些话,让狐姬感动不已(其实是吓的,没想到自己一举一动竟然都给魏王知道着,也幸好她没有在宫里找别的男人,当然,整个魏宫里除了没鸟的太监就是宫女,就是太监也是极少的一部分。),但她还没有忘了自己要说的事。

    “我那小妹也不算小了,却也要为她的婚事一想,本来这事我自不当放心,可是现在看到无论是这位东骑大王还是却也盱都是天下难得的好儿郎,却是能与之交好,岂不是美哉?再说,如此也可以为此局比剑加上一点彩头,大王以为如何?”

    魏王拊掌大喜,道:“妙啊!如此才可见其喜气,不然徒生了血光,反是不美。”当下道:“传寡人命,二位勇士比剑,胜者以寡人王妃小妹许之!以增比剑之彩!”这话没有经过公子卬,不过公子卬可不是一般人,当下第一个大喝道:“大王——彩——”他一带头,立时乐得魏王眉开眼笑。这就是公子卬比公叔痤好的地方了。如果是公叔痤,一定会说什么胡搞乱来之类的废话,却如何及得上这公子卬知他的心意。

    众魏国的臣子也一并喝道:“大王——彩——”更有心人暗对旁人道:“看见了么?论见机之妙,谁人可及得上公子卬,他不做丞相,谁做?”在一片彩声,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在古时候,上面的人决定下面的人事,除非你要触上位者的霉头,否则最好不要多言,这叫留面子,比如说这种赐婚,你不想要是一回事,但在当时你绝对不能拒绝!这就叫不给面子,上位者就会说了,怎么,我赐婚,这个事是小,但你却敢不给我这个面子吗?

    比如公叔痤之对付吴起,他先请魏武侯同意赐婚,然后跑去请吴起坐客,在席间,老夫人(也是一位魏国的公主)跑出来,把公叔痤当打狗一样的谩骂污辱,就差骑在老头脖子上当众拉屎了。吴起当场给雷到了,惊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叔痤装相的解释,没法子,你娶个公主,可不是得这样贡着么,打要受着,骂要听着,真在你嘴里小便,当喝饮料就是了,人反正总是要喝水的,然后老公叔得意的对吴起说我已经习惯了。

    于是事情可想而知,魏武侯兴高采烈的向吴起提出要把他十五岁的妹子嫁给吴起这个五十岁的老头子。但对这种艳福,吴起想到了公叔府的一幕,最后拒绝了,这下子可把魏武侯彻底得罪了,我把十五岁的妹子给你这个五十岁的老头,你竟然还敢不要?这太不给面子了,好吧,你不要我的妹子,那我也不要你这个将军了,你给我滚吧!

    中国人是一个要面子的族群,面子是很重要的,事情成不成,一会儿说,但不能当面叫,这叫给上位者下不来台,那个面子损失的叫一个大!所以东骑王和却也盱谁也滑拒绝。

    当然,这两个人可不是吴起,东骑王对小狐也有点那么个意思,女人么,多一点也好!这就和吃菜一样,一天到晚如果就是那几盘菜,正常谁受得了?比如现代,江苏的一个厅长,情人就高达一百四十六位,这生活质量叫一个好哇!丰富了他的关于性生活的菜篮子工程。

    而对却也盱,那可是狐姬的妹妹,这一层关系要是搭上了,也不枉他这十年一剑的坚苦!

    我们说一个人苦苦学习练功,为的什么?还不是出人头地,娇妻美妾,居有华屋,出有驷车。为了这一切,才是战国时代文人剑士努力终身的目的。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些是为了自己的名气的,要名不要命的。不过这到底只是少数。所以战国纵有四大刺客,也就是这四大刺客了。比如风啸啸兮易水寒的那位,当时和他一起出使的秦舞阳也算是燕国的一大高手,他的祖上更是燕国大将。可做死士,能面不改色慨然而死的,也就是荆轲了。

    正当却也盱跃跃欲试的时候,公子卬说话了:“且慢!”

    魏王笑道:“丞相有何话说?” 公子卬笑道:“大菜之前,岂可无佐?譬如大王喜好逢泽鹿肉,然食前又怎么可能无酒相佐?”魏王呵呵笑道:“还是丞相你言之有理,不知丞相你做何种安排呢?” 公子卬对却也盱道:“且先坐下!”却也盱怀着一颗激动的心坐下,心道:“原来我也有了这种可以座上客的时候!”一时间竟然不能自已,好容易压下了心头的乱想,就见公子卬拍手。

    这时,从外再度进来了两个剑士,一个红衣,一个蓝衣。

    两人一人一口铁剑随身,一并向魏王行礼:“参见大魏王!”再向公子卬行礼:“见过丞相!” 公子卬笑嘻嘻道:“大王,这位红衣的,是赵氏武馆的剑士,名叫赵真。另一位是燕国名剑师姬燕平大师的弟子易弦高。二人都有不俗的剑术绝技,在东骑王与却也盱二人大战时,先请此二人比斗,岂不是好?”

    魏王笑道:“此言正是!不过爱妃方才言彩,可惜寡人可没有第二个王妃妹妹许人了,不过寡人可以许其胜者于宫中选女二人,虽其质不如,可量亦可也!再加金百斤,二位壮士意下如何?”其实魏王过谦了,想他是什么人?当今天下第一会享受的人,所在宫中不要说本国的美女了,其它国家上贡来的美女更是多不胜数。可以从魏宫挑选,哪怕是给大魏王玩过的,那也是平常市面上难得的珍品。只那一身魏宫的脂粉香气就不是那些散发着腥臭**味的私娼所能比得了的。何况,还有百斤的金!这从哪说都是发达了!

    二人相互向大魏王道:“谢大王厚赏!”

    “咚————”一声种种的金钲惊动了众人!同时公子卬站了起来,对着那乐师之首喝道:“停大射!改奏——大濩——”这下朝官们叫了起来:“六朝大乐,六朝大乐……”有人就直说了出来:“岂可如此呀……礼乐崩坏……”

    公子卬大怒:“谁?谁在说话?站出来!给本相站出来?”他威严的一扫,众案席间哪有敢对视者!魏王也开口道:“不就是奏个大濩么,有什么不行的,礼乐崩坏,不早就崩坏了么?”说着和公子卬相视一笑。说起来,公子卬虽然知乐懂礼,但并不迂腐,他注重生活态度,并会体会自己的生活,可并不是说他就会迷失在自己的这一规则之中。

    大濩是商代的曲目,从这整首曲子里反应了整个大商的时代文化精神。所谓六朝大乐就是指黄帝之大卷、尧帝之大咸、舜帝之大韶、禹帝之大夏、商代之大濩、周代之大武。它并不单是指一种组合交响乐,而是集歌、舞、乐于一体,本来这样的音乐是要很肃正的。可现在如魏王自己说的,这是一个礼乐崩坏的时代,可以变通,随便奏个曲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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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古代剑客的比剑

    “猗与那与,置我鞉鼓。奏鼓简简,衎我烈祖。汤孙奏假,绥我思成。鞉鼓渊渊,嘒嘒管声,既和且平,依我磬声。於赫汤孙,穆穆厥声。庸鼓有斁,万舞有弈。我有嘉客,亦不夷怿。自古在昔,先民有作。温恭朝夕,执事有恪。顾予烝尝,汤孙之将。”东骑王口中念念有辞的念出了这篇商颂!所谓商颂并不是原汁原味的大商曲乐了,经过了周王室肆意的掠夺和篡改,现在东骑王念的是经春秋时宋大夫正考父校订过的商颂。可就算是如此,仍然可以从这歌词中感觉体悟到大商文化的光辉与灿烂!自周分封天下后,有大商血统的并成大国者,独宋一国,可惜的是宋襄公错误的还想遵守古老的大商兵礼,最后落败而成小国了。

    东骑王对大商有着最浓厚的感情,如果说先秦是中华文明的正统,那么在大商时代,正是中华文明真正纯正的时代!周天子所谓的分封其实就是一种抢劫。他们把整个大商打下的统一的中原给分封出去,并且把大商的文化给占为己有。无论周人如何的粉饰自己的一切,那掠夺的本质不会改变。

    最丑恶的是周人困死了伯夷、叔齐却还要拿死人做文章。他们把伯夷、叔齐困在山林里,然后说他们仁义,等两人死后,周人达到了不用刀剑杀人的目的再夸赞两人以显示自己的仁德,这种大伪大丑真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还说商人喜好人殉,但这种行为在商的后期已经减少并在逐渐的消失。相反,周得天下后虽然也出令废止此法,不再提倡人殉,可是不说做不等于自己不去做!他们自己死后大规模的人殉仍是很多,并且有了大规模的地步。事实上,如果不是到了春秋战国时代,让诸国意识到这种野蛮落后的习俗于国无易,只怕还会继续!

    而儒家所提倡的复古也就是指大伪之周!和儒学一样,扒去了从商身上得到的精神文化,周又能剩下什么东西?也是一样无多!

    在大商隐隐却饱含激昂的乐中,赵真和易弦高两人走在近前,面面相对,先行见礼。这是武士的礼,其方式为拔出宝剑,剑向着自己的身后,然后向前点头。所谓先礼后兵,兵器是要放在自己的身后。不过通常两人不会离的太近,因为总是会怕对方偷袭,太近了,一剑下去,正常谁挡得住?而这里是白玉广场,在魏王殿前,自然没人会做这种有**份的事。

    赵真道:“在下赵真,剑名‘隐龙’,此次一战,纵是身死,也不会怪罪阁下!”

    易弦高也道:“在下易弦高,剑名‘流水’,你可说明心愿,若是你死,我可以帮你了去!”

    他话中不敬,赵真却是不怪,只道:“我有小妹一人,剑术之高在我之上,我若是不幸身死,绝不怪你,你可持我之剑,以为自保,得见我剑,吾妹必不会先行下手,自有分说,你可说明我今日之话,以免日后身死!”

    易弦高有些不大明白,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剑术不是很高,有可能死于吾手,何以还要出手与吾比剑?此岂非是自寻死路?”赵真道:“我赵氏武馆为人所轻,赵真欲以一身血使人知道我赵氏武馆者并非无胆无能!只是在下也觉得奇怪,足下气势非比常人,定然是得了姬大师的真传剑术,何以会应此种比剑?”

    易弦高叹气道:“家师受燕公之请,但他性喜游燕,不思桎梏,便把一桩事情交到我的身上,我本就是为了这种事情来的,可惜路上把钱花光了,后来见丞相府招两名剑士比剑,言有重赏,便就来应了,没想到真是遇上了高手,不过你的剑法虽好,可必不会是我的对手!你此时弃剑,我不会怪你!”

    赵真摇摇头,开始向后退步,这一退,就是说比定了。相反他要是丢下了剑,却也不会至于死去,这种临阵怯场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回了,正如前文说的,比剑绝对是一件极其凶险的事情,往往一剑分出生死,和现在的黑市拳一样,所以有的时候,剑士自己怯场,不想战斗,在比剑的时候弃了剑,按照常规是不会给杀死的,只不过是鄙视一下而已,被人鄙视不会死,再者说了,赵真是赵氏武馆的弟子,可并不是赵恨的亲传弟子,而易弦高却是大不相同,他是地地道道姬燕平的弟子,姬燕平既为燕国的第一剑手,岂是浪得虚名?其人慷慨激昂,是一般公卿请都请不到的座上客。他有这种身份是有着绝对的身手与自信的,同样,易弦高是姬燕平的弟子这一点,就可以证明他的剑技非同常人可比了。

    故而以赵真的身分向易弦高俯首认输那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了,就算是别人会嘲笑他,可是同为赵氏武馆的人必然不会加以嘲笑!

    既然赵真选择了就算是死也要继续打,那易弦高也无意做个自己放弃的好人。他同样开始退步,同时,两人的剑都开始从身后移向了身前。在各自退开了十步后。两人开始亮剑。

    赵真用的是垂手剑势。这是一种把剑下放的姿势,从剑理上讲,这样可以发出下撩剑斩,这是公认剑术中凶险的招式,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躲的,赵真用出了这个剑势,一方面是说明他并没有之前的那么差,他的剑术也是有两下子的,要知道下垂的这种剑势对人体的要求很高,想要发出一个威凌霸道的下撩斩,不是谁都可以的。但由于这个剑式的凶险,所以一般剑师是不会用的,这等于是一种不要脸,或是阴毒的表现,不为大剑师所喜。如果有谁用出这样的剑,只要他杀不了对方,那必由于剑式上扬而中门大开,是没有人会拒绝在那胸上刺入一剑的。

    易弦高也是提起了剑,他是双手把住了剑,然后身体微一个后仰,一只腿在前,一只腿微弓于后,向着赵真前进。这是剑术中刺击式,很常剑的,就是一剑刺过去,刺得狠,刺得快,一但刺中的是身体,十有**都是必死无疑的局面。虽然易弦高的剑式也是凶险,但他用的却是正宗剑式,是符合当时的剑道精神的。

    赵真也开始向着易弦高前进,两人一起这样的前进,小着心,如秋蝉之薄翼,微微颤颤,似是随时都会破裂一样。

    在《寻秦记》里面,项少龙和连晋比剑什么的,都是大劈大砍,这其实是错的。古人如果这样比剑,那剑还有现在的地位吗?相比起来,铜刀岂不是更适合吗?就是因为比剑不在于别的,主要的杀招往往在于刺击里。赵真用的下撩剑斩其实是属于旁门左道的剑技,不是说不好,而是说用得再好也不入真流。

    东骑王开始喝酒了,这让却也盱侧目,他是在心里鄙视。愚蠢,比剑之前,竟然还喝酒?这毕竟不是战场,酒可以去寒壮胆,一个剑手重要的是心态,是敏捷,而酒会影响人的中枢神经,所以但凡是练剑的高手,很少会有随意畅饮的时候。就算是姬燕平,他能喝是在北地,天太冷了,所以可以喝,因为如果不喝手就是给冻僵也是在那地方,人说姬燕平不喜欢离开燕国,主要是离开了燕国之后,就不能随意的饮酒,这个理由说来可笑,但却是事实。

    前奏是很长的,赵真和易弦高并不是一下子就这样站到一处的,两人还会可能的转一下圈子。所以在这时候,公子卬问东骑王:“你看二人谁个会胜?”东骑王道:“这要他们走近了才可以确定,现在两人都有胜算,不过说起来的话,易弦高的胜算大一点!怎么丞相大人不知道吗?” 公子卬道:“本相只是确定一下,现在赵氏武馆没落,听说有些人想要到齐国去请他们的大师兄卫薄出马呢。本相听说此人深得卫仲子喜,一身剑术,都快赶上赵恨了。”

    东骑王笑道:“未知丞相大人买的是哪一个?”

    公子卬摇摇头道:“钱也是不容易挣的,”说到这里他眉宇一扬,自得其意的道:“东骑王,你是不知道赌徒的心理,他们一般不会下这种小的,这只是小赌,真正的大头还是在你的身上,你说我干什么让他们两个先比一场,就是要其它更多的人受不了这个诱惑,在他们比剑的这段时间加注,若然本相没猜错,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想来到时候会再多出十万金!这样赚钱,等于是在地上白捡!”

    正说着呢,东骑王指了一下广场:“丞相大人,快近了!”

    不知是谁,多迈出了一步,没有浪费时间,因为这是一瞬分生死,所以比剑者有的时候会不停的转圈,假如没有人催,不定得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五步内,在五步内的这个距离里,由于两人自己算,也就是两步的距离,只要两步,在这种走各走两步的时机,拔剑一挥,什么距离都是够了。

    现在两人已经到了七步左右,这可不远了。连大魏王脖子都撑直了。可是赵真和易弦高都不是急性的人,双方又向后退开了一步。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两人又不约而同的变了向,本来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的转,现在一个向右一个转向左了。

    正当两人继续走的时候,狐姬“哎呀”一声:“好吓人呀,大王,臣妾刚刚吓坏啦!”

    大魏王呵呵笑道:“爱妃不怕,爱妃不怕……”正说着,赵真开始大迈了一步。

    这种举动激怒了易弦高,他也回敬了一步,两人在短短的时间里一下子接近到了四步。如此的距离,双方都是吃惊,又开始后退。同时,谁都听见了,有一声微微的锋鸣响动。这是当一口气吹过剑锋的时候,发出的剑鸣。一般人自是不懂,可真正懂行的都是明白,这是说刚才其中一个人有想动手的念头,在那一瞬间提动了剑,急速下发出的声音,但由于没有打成,又回到了原样,只是这个过程与速度太快,以至于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却也盱却是闭上了眼,他感觉到了无聊。这是为什么?因为在刚刚的那一瞬间,赵真和易弦高没有打起来,可并不是说却也盱就不行,如果是他,刚才的一下已经可以分出胜负了,至少也是个见红。不得不说,也许却也盱不是名门大师的弟子,但他的剑术却是一点也不低。师法于师不如师法于自然,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真正的高手都要最后从自然中体悟最后的境界!

    可东骑王兴致很好,他很注意的看着这场比剑,的确,这样进进退退,然后不定在什么时候分出胜负生死,那可不是比足球还逮劲么。东骑王讨厌中国足球,他觉得如果自己是国家主席,一定要下令废止这项无聊的运动。坦白说,东骑王不明白足球的魅力在什么地方,你说中国足球好,那喜欢也没有什么,谁不喜欢胜利的感觉,可是中国足球比三千年外国老妖婆的裹脚布香不到哪里去。东骑王觉得找十二条外国猪都能踢赢中国国家队。

    可是比剑不同,这样的刺激的确是不同凡响。是真要死人的。

    公子卬忽然回过头来对东骑王道:“你的剑呢?”的确,东骑王来的时候没有带剑。

    东骑王淡淡道:“哪能天天带在身上……”他话还没有说话,公子卬失笑道:“你这可是比剑,哪能不用剑!好在本相手上还有一支好剑,要不要给你用用?”东骑王摇头:“小王的人在外头呢,一会儿叫人拿进来就行了,不过不是剑,小王拿的是枪!”

    所以说东骑王无耻,他不打算用剑,而是要用大荒凶兽。如果是剑,东骑王还要多费一点神,可是话说回来,要是用东骑王的大荒凶兽,那叫一个欺负人,东骑王可以在却也盱冲过来的时候,一下子秒了他,或者东骑王就直接走过去,大枪一个点扎,什么事都没有了。相比起大荒凶兽,天下的剑十之**都和牙签差不多。

    “这也行?” 公子卬有点发懵。东骑王对他道:“能赢就好了,不服小王让他也可以用一件自己的独门兵器呀,你拿钱还那么多话?别人输了钱会叫,你是丞相,还怕别人和你闹么?” 公子卬怕的就是别人输了说理由,这时也笑道:“说的也是!”

    说着话,却是分胜负的时候到了。因为这不是在别的地方比剑,是在殿前比剑,哪有功夫让你一直的转圈子,刚刚几个大至的试探过后,这可不就是要分真正的胜负手了么。

    先是赵真向前小跑,这可是少,可见他的决心有多大,不成就死。而易弦高却是身子微微一动,因为他是刺击,必然距离上比赵真占着便宜,赵真就是要引他出剑,他刺过后,就会出空隙,那就是赵真的出手。易弦高果然向前探了一下子,可并没有真刺,然后再迈一步。

    赵真眼睛都红了,一时间的激动让他的血气都涌到了自己的头上。身子一侧,他要先发招,易弦高却是知道这必不可能,如果真的发招,那可不是找死么?可哪知道,在这时,赵真真的又迈了一个步,而且是一个大步,如此大的一步,让赵真一下子到达了攻击距离,他立时发出了嘶吼,手中的隐龙剑嗡了一声的扬起,就是一个地道的下撩剑。

    易弦高就是等这一下子,在他看来这样出剑,赵真是必死无疑,这个赵真先说话示弱,再下这种杀手,可惜还是不行,易弦高在赵真撩过之后,也是猛冲过去,他要利用赵真发力后的不济,退后不便一击刺死他!可是同样,他这一刺也是落了空。赵真大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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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一曲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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