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小狐射鹿
在大魏国的国土上,有一个地方,名叫命瓜。多年前,一位年青的太子在阴山邂逅一位狐裘少女,那位少女一下子迷住了那位太子的心,于是,太子带走了这个女人。女人是狐族的少女,这狐族可是大大有名,本来算起来也当是戎人之后,据说是一位戎王的侄女嫁到了中原王家,所以传下了子嗣。
最有名的,算起来,要数晋国的时候,当时晋国有一位倒霉国君,晋文公重耳。这位重耳十分了不起,命大艳福深,走到哪儿都有女人爱。不过,在他当国君之前可以说是倒霉到了极点。这位国君在当太子的时候有三个最得力的手下,一个是狐偃,一个是赵衰,还有一个是狐射姑,重耳对他们重之以礼,以父师之礼而待。
在经历了漫长流亡岁月之后,老头子重耳终于回到了晋国,他很高兴,这是想当然的,从流亡太子一下子成了晋国的国君,这是多么的不容易。于是,晋文公要行复国之赏。
这个赏分为三等:以从亡为首功,送款者次之,迎降者又次之。测试文字水印2。
第一等从亡中,以赵衰、狐偃为最;其他狐毛、胥臣、魏犨、狐射姑、先轸、颠颉,以次而叙。第二等送款者,以栾枝、卻溱为最,其他士会、舟之侨、孙伯纠、祁满等,以次而叙。第三等迎降者,却步扬、韩简为最;其他梁繇靡,家仆徒、卻乞、先蔑、屠击等,以次而叙。
特别是以白璧五双赐狐偃说道:“向者投璧于河,以此为报。”
狐氏一族就此最显眼辉煌。但时间是最无情的东西,在中国,有一条很怪的法例,叫作富贵不过三代。因为当时的人们没有私产法的概念,周天子作了一个榜样,天下万物归天子所有。众所周知,周厉王以此,甚至不许百姓上山打猎,他认为山上的一切包括水里的河鱼都是他的,百姓打猎捕渔就是在偷他的钱财。所以在这莽莽的历史洪流中,想要富贵要找个好主子或是自己当主子,可如果是找个好主子,就要看主子的脸色,恩宠你的时候自然财富有加,可一旦不好,失势也是必然之事。测试文字水印5。到时,家毁是小,人亡也是等闲,所以古中国的有才之士无不以归隐田园为最高的人生境界,既建立了功业,又可以太平终老。
但话说回来,这进退一道真的就那么容易么?我们看别人可以旁观者清,只是当自己身在局中的时候,又有几人可以跳出这个名利圈呢?在韩信灭杀项羽这个暴君的时候,张良感于自己和他的交情和对他才华的欣赏,对韩信说:“知进退才可以保平安,现在项羽已经死了,天下大定,对于汉王来说,我们已经不重要了,最好激流勇退方为上!”
可惜韩信当时是齐王,心高气傲,他苦了前半生,现在正是他光芒万丈的时候,怎么可能甘心退让,何况他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他不知道,就是这个风华正茂,结果害死了他。刘邦虽然说天下无杀你的片铁,也就是片铁不会加身,可吕后是个体贴的皇后,让人用竹削成了剑,刺杀了韩信。
所以自古之名士,往往以退守田园为上选。测试文字水印8。孙武子开了一个好头,他的孙子孙膑也和他学习,到了最后,齐国的大将军田忌也是如此,还有一个人,这人叫张良,也是如此。不过可笑的是,这里面的人中,除了张良,都是兵家的人,而话说回来,张良所二次学习的主要学问,也就是《太公望兵法》同样是兵学,这部兵学是太公望参考大商兵学而制成的,是当今中华兵法最完善的一本兵书,其中还多有谋略。说起来,等于也是个兵家。
只有兵家才知进退之事呀!可惜的是,当白起想要退的时候,杀人太多,退不得了,他没有选择打下去,结果也就只有死了。如果白起继续打下去,他说不定会打一个败仗,白起意识到这一点,说我打了一辈子的仗,没打过败的,不想有这个污点,可他不知道,如果他有这个污点,秦王就不会杀他了。
无论如何,现在就是这样,曾经强大的中原霸主已经再也没了,这个强大的国家给它的三个强臣瓜分了。测试文字水印5。这就是赵韩魏三家。
晋哀公薨,子柳立,是为幽公。韩虎与魏、赵合谋,只以绛州、曲沃二邑,为幽公俸食,余地皆三分入于三家,号曰三晋。幽公微弱,反往三家朝见,君臣之分倒置矣。
三晋之中,惟魏文侯斯最贤,能虚心下士。韩赵魏三家分晋时,狐氏早已经衰落了。魏文侯眼光非同寻常,他有时另可不要肥田肥地,而也要将老晋国大部分名臣的后裔争夺到魏国来。结果成就是大魏三世霸业。
五十年后,狐氏部族出了一个艳名四播的少女,就是这个狐姬。
三年之后,魏罂称王册封,人们才知道那美艳的狐氏少女竟然成了王妃!这狐姬柔若至水,媚若野狐,娇若婴儿,妖若鬼魅,魏王一天也离不开她。作为封赏,魏王把命瓜封赏到了狐族,于是这里也叫令狐,此后,狐族人便改狐为令狐了。如果真有令狐冲,他学过这段历史的话,就可以认祖归宗了。
令狐是一个好地方,这里水草丰茂,但也有不足,那就是由于狐氏一族出于戎,所以这个部族的人喜好骑马放牧,而不是渔猎耕读,他们喜欢自由与奔放,他们喜欢对着太阳唱歌,每天晚上,他俩们还要举行篝火晚会,然后,和很多草原戎人一样,他们会在晚会的时候,放任年青的男女一起……嘿嘿咻咻。测试文字水印5。
不过,这毕竟是一个古老的部族,这个部族有一个很妙的传统,当部族里有绝美的女子问世后,他们就不会让她乱来,长老们会保护她的贞节,以便于把她利益最大化。这是古老部族文明的一个传统,在这个部族里,不是说族长的女儿就高贵,只有美丽的女孩才高贵。
从魏王登位后,算起来也有小十年了,这十几年,让一个未知人事的小姑娘成了一个艳丽多妖的大美女。可是,时间是无情的,虽然现在的狐姬还可以说是艳丽无匹,但总有一天,她用的那些化妆品会让她皮肤发黄,牙齿松动,头发脱落,在这个落后的文明下,所有可以让女性容光焕发的美容品却是会让女性过早的告别美丽。测试文字水印6。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女人可以美到四五十岁,那么,使用那些铅贡化妆品还有丹砂等物,虽然可以使女人在三十岁时仍有一定的美丽,但却不会过四十岁,一到这个时候,就会出现老化!
所以,现在这个女孩,就是给魏王准备的另一个。
女孩轻笑,她胯下是一匹绝世的好马,可以在这松软的草泥地上尽情奔踏!
一个老人感慨万端,他看着这个女孩,从这个女孩生下来后,他就提心吊胆,他是女孩真正的父亲,但是,当这个女孩在三岁时就显出的容光后,族长看见了,他立时把这个女孩定为自己的女儿,就是这样。从那以后,他只能以族中长老的身份在一边看护自己的女儿,不让那些族里的小伙子把她偷了去。这个工作他做得很好,只是他不知道,如他这样一直下去,到底还是要让这个女孩进入魏宫,等那位宫里的狐姬老去,就取代她。测试文字水印6。
的确,从最近传来的消息可以知道,狐姬的身体似是不大好了!魏王很伤心,于是下令让狐族长老来看狐姬,以解狐姬的思亲之心。老族长欢快的带着族中人丁,他还带上了那个女孩,她叫狐婴,现在长老们都关爱的叫她——小狐。
现在,这位小狐一身男人的打扮,提着一张小弓,追射一头健鹿。和那位已经嫁入了魏宫的狐宁(狐姬的名字)一样,这位小狐也是一个性情跳脱的人物。一时一刻也闲不住,那旺盛的精力让同龄的小伙子也吃不住。如果她生活在现代社会,不是一般大款包的起的,如果是大款,不说陪女孩上街购物,更重要的是,以这个女孩的精力,如果SP的话,足可以让百万级的卡在分分钟内爆掉!
相比起来,那位小狐名义上的姐姐,现在却只能放弃自己过去的奔放,因为大魏王不允许,如果狐姬那样,会有失王妃的体统。所以,狐姬现在已经快忘了怎么骑马,她会的只是用自己的身体一次次的取悦君王,去学习一些从没想过的性生活知识。测试文字水印6。
“驾驾驾……”小狐叫着,在她身后的生父狐艾感叹,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将来进入魏宫后,还能不能似现在这样,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虽然小狐的马好,可她的弓不好,因为是个女孩,力气小,所以小狐的弓只能射五十步,这是距离,要想有杀伤力,只能拉近到二十步左右。
看过动物世界的都知道,鹿是世上最厉害的逃跑专家,在速度上,它比不上马,在力量上,它也不及牛,可在灵活这一点上,就是其它所不能比的了,它会前跑后跑,左右转弯,而小狐也不让那些小伙子们上前帮忙,这就可以预见了,小狐射不中小鹿。
但就是这样,如果轻易的就射中了,那还有什么乐趣,小狐要的就是这种浑身热血起扬的感觉。她一遍遍的用自己的小皮靴踢着马肚,一双长条的细腿把马夹得紧紧的,马背几近光着,一般人根本骑不住,很容易就会滑下来,可在这方面,小狐的骑术还是不错的。测试文字水印2。
“长老,不管吗?这要追到什么时候?”一个小伙子说,他对着狐艾说的,从这个小伙子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了,他的眼里全是对小狐的爱慕。可惜的是,他不能。
狐艾摇了摇头:“没必要,那只小鹿蹦不了多久了,它累了!”
正这时,小狐一声娇咤,一个闪电般的斜刺,竟然算准了小鹿的变向,反而一下子就拉近了和小鹿的距离,同时,她的双手离开了马缰,拉开了小弓,一支箭已经搭在了弦上!
因为本故事不是《茜茜公主》,小狐更不是罗密·施奈德,所以这一箭是闪电般的射了出去的。当时这一箭离小鹿仅有五六七步的距离,在二十步内,小狐的箭法是万无一失的,她甚至可以射中在草地上从一个洞想钻入另一个洞的小老鼠。
但小狐还是射偏了,她竟然射偏了。精于箭术的人一般都有好眼力,传说春秋名射养由基练习射术的时候,光练看,就练了足足九年。测试文字水印3。一直到了能把头发丝大的东西看得和车轮子一样大才罢休。由此可知,小狐的眼力,要不然,她也射不中能飞蹿的老鼠,小老鼠短距离飞奔的速度也是可怕的,绝对不是任谁都能射中的。
所以小狐看见了,在她发出自己的那一箭的同时,另一支箭堪堪的飞射来,这一箭力大无比,冲劲十足,一下子钉入了鹿头里面去,带着小鹿的身体转了个向,所以才避开了小狐的那一箭!小狐心里先是一呆,然后是无比的震惊,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箭法呀,要知道,当时的小鹿正在变向,也就是说,对方是看准了小鹿要变向,所以才对着空位射出的,按这个推算,对方的这种计算得要厉害到什么程度。
她举目而望,第一眼竟然没有看到人!这时,狐艾等人也快马过来,狐艾更是直接道:“我们走!”小狐不肯:“不行,我要看看,是谁射我的鹿!人呢,是谁,是不是你们……”
狐艾道:“不,是他……”他手一点指,在这片草原上,竟然有一个小点正在向这边移动。也就是说,是那么远的一个人。那人至少也有百步以上的距离,在百步以上的距离竟然可以一箭射到这头小鹿,还是移动的,这是什么箭术?
古时有一个说法叫百步穿杨,是说在一百步的距离里一箭射中一株杨树的树叶,甚至是把叶子射掉下来。但这是古人惯用的夸张手法,事实是不可能的,在一百步外,人也只是一个小黑点,哪里是说射就能射中的。就算是穿杨,也是说能射中那株杨树,而不是树叶。
所以,虽然那黑点没有一箭射下一片树叶,可是他从百步的距离里一箭射中了那只小鹿,这种箭法怎么说都是惊世骇俗的。在一般人心里,不是大能射不出来的。可这样的人能是善类吗?要知道,这是射活物,不是光靠练习射靶子就可以射出来的,一定要经过活人射杀,也就是说,有这样的箭术,不是深山里的老猎,就是战场上的杀人狂。而在山林里,猎人的弓是不可能飞射百步远的,五十步就是极限。能有五十步的准头,就已经可以到战场上用了,而这一箭是一百步外射的,还这么有准头,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可怕!
“等等,这不是弓射出的……这是弩……”一个狐族少年叫了起来,他从鹿身上拔下了两支箭。“两支箭?”狐艾叫了:“那一定是军方的人,只有军队才会有这样贵重的武器……上两位小庞将军?”小庞将军是指庞葱、庞茅,这两人是上将军庞涓的侄儿,当然不可能是庞英,众所周知,这位庞英是庞涓的爱子,庞涓私德也不怎么样,可是对儿子的教育却是十分的严格,动不动就是军法鞭挞,所以是不可能这样放松出来射猎的。
“不是……上面有字,但我不认得……不是我们魏字,也不是秦字,我从没见过这种字……”小伙子把箭给狐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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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对女子的不公
狐艾没有拿过箭支,却是给小狐一把抓了过来,她抓在手里,看了看,哎呀了一声:“真不是魏国字呢,也不是秦国字,笔画有点少,这是什么字?”狐艾一愣,小狐也不认识吗?要知道小狐可是学过字的,当然,她不是一个好学生,很多字都学不好,但她很聪明,不会却不是说一点都不懂,她知道各国文字的大体区别,这里面,以赵国的文字最为秀气,也就是说,她写不了七国字,却是知道的,甚至更多,但她却是不认识这种字。
“他们……不是一个人……”狐艾说道,他感觉有点不妙,不过,从表面上看,对方也不是太多,大约五六个小点。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这里却有二十多人呢,却是不怕。
对方近了,近了,更近了,这时,狐艾一族才看清,原来,那是七个人。一个男子脸上带着微笑,怀里坐抱着一个白衣的美人儿,手上拿着一支鸟形黑弩,胯下的是一匹四蹄踏雪的黑马。看年岁并不大,却自有一股傲然的神情。马上的丽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说不出的娇羞可人,那种妩媚的秀气,竟然连小狐也黯然失色。测试文字水印6。
他们两人身后,是五骑快马,四个是头上戴着牛头的怪人,他们只在身上着了一副铁板的胸甲,每人都骑着牛,他们竟然是这样慢慢行来的,在牛后,还有拖车,上面有着其它的猎物,可见他们的收获不俗。这四个牛头怪人的身上,是一把黑铁镰刀,他们的腰上,还缠着一圈的细铁链子,看出一股凶煞恶气。
还有一个毡衣少女,头上简单扎起,脸上始终冷冰冰的,仿佛谁欠她百千万的钱,她的腰间悬了一口铁剑,却是没有带弓。可以看出,这些鹿狼等猎物都是面前的这个持弩男子射杀的。
“喂,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那么远射来,是会射到人的!”一个狐族少年冲马而出的喝骂,一般来说,他们是狐族,又远离王城,所以没有人会得罪狐族人,狐族虽然自我管理很严,可族中少年的傲气也是有的。
“是吗?不是没死人么,好了,把我们的猎物还回来,天色不晚了,我们要回了,你们可以继续玩!但是,不管怎么说,想要侵占别人的猎物,都是不道德的行为!”马上的男子懒洋洋的,他一边说,一边轻嗅怀中女子的脖颈,这种轻狎的行为让那白衣丽人羞红了脸,也让狐族少年们体内的荷尔蒙激增。测试文字水印1。可以说,现在这个年青的男子正在做他们自己想要做的事,只不过,他们平日YY中的对象是小狐。
狐艾不想多事,道:“小狐,把猎物还给人家,这是人家射的。”对方继道:“还有箭!我的箭可都是好箭!”小狐大怒,气道:“你胡说,明明我当时已经可以射中它了,是你抢我的猎物,现在还这样理直气壮,告诉你,我们可有二十人以上,你不赔礼,我杀了你们!”
“你……你……别……”激动的却是那个白衣丽人,她叫道:“不要……救你……”
但她身后的男子却是挑了挑眼帘,淡淡道:“好了,既然你说不杀,那我们就不杀他们,但也要他们识相,不然的话,岂不是会委曲了我们自己?”说着他从自己马上的挂钩上起出一支长长的黑色物事,这件器物长度不是很长,大约两米多点,尾部是一截巴掌长的尖刺,器物身上留刻着龙鳞纹路。测试文字水印6。器物的头部,是一只细化的龙首,龙首上有着短鹿角。在龙鼻和龙头并龙颈下,有着小小的十八个小指粗的环。马尾鬃毛制成的缨子穿在小环里,龙鼻处是两个孔,打穿着细铁链,大约尺长,尾部是两个铁球。在张开的龙嘴部,吐出的是一截小臂长的枪刃,那枪头有些大,带有倒回刺钩。当真是好一把的凶器!
狐族人立时遍体生寒,这是一把什么样的器物,上面还可以闻到丝丝发甜的腥味,这样的一件器物,能是一般人用的么?它的凶性已经说明了它沾染了多少的人命。
“把我们的东西还回来,不然杀光,你们要知道,这里的土很松软,杀了你们一埋,狗都找不到!”年青的男人这样说话,那五个牛头武士也从身上亮出了兵器,链子飞镰。测试文字水印6。从这种杀气上看,不要说狐族有二十人,就是有百人,只怕也未必是对方的对手。
小狐又惊又气,她也许给家人看护的好,可怎么说也是在中原生活,知道世事的残酷,种种灭族之事也没少见,还有自己部族的一些族法。她自己就见过,有一个倾慕自己的小伙子为了得到自己而用药物,结果给族中长老发现,把他埋在地里,仅露一个头,最后活活死去。死后,族人们仅止是在他的头上加上一掬黄土,就此了事。
所以她本是还有狠话的,却是说不出了。好在她的身边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生父狐艾,微一拱手,这是通礼,百姓间互相为道也好,上位者礼贤下士也罢,都是这样:“我等是狐族人士,这里是魏国国土,不知道足下是……”
“狐族?听说狐姬就是你们那里出来的?”年青男子微笑道:“原来是这样,那好了,那鹿就不要了,给你们做个见面礼吧,我们走!”说着就要退。
狐艾松了口气,还好,狐姬没有白给魏王,看对方的这个样子,不是狐姬,要是一般的小部族或是小民,人家能这样退让么?不过此人不争强斗狠,可真是不简单,至少不是一个一般人,可那人是什么人呢?他正想着,忽然那人又回来了:“鹿可以给你们,箭要还给我!”
“小狐!”狐艾也不欲多事。测试文字水印3。小狐哼了一声,抓着箭还回去,道:“我问你,你射那一箭,知不知道会射中我?如果你不小心射到了人,那怎么算?”
年青男子收了箭支,看了一下,没有损伤,插回了自己的箭囊。却是那白衣丽人道:“他不会射偏的,他就是对着那鹿射的。”小狐本不信,可看那白衣女子一副水灵清秀的模样,一肚子的火竟然发不出了,美丽这种东西的杀伤力可真是大呀!
就在男子一行要去时,小狐再叫:“等一等,你们箭上的字是什么意思?”
好一会,对方才遥远的回答:“东骑……”声音淡淡而去,人已经似慢实快的走了。测试文字水印3。
小狐怔了怔,回头道:“长老叔叔,东骑,是什么意思?”狐艾是知道一点事的,道:“听说是一个新起的小部族,他们在和义渠人开战……不对……那些牛头人……他们是义渠人吗?不,他们是东骑人?东骑人……已经打败了义渠人?”
小狐惊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吗?”狐艾摇了摇头,道:“我说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这样,他们原来是东骑人,东骑人听说有一个强大的族王,他武力过人……那把兵器……那人只怕就是东骑王……如果他是东骑王,那他身边的那些牛头骑兵……就是说这位东骑王已经打败了义渠人……他已经收服了义渠人……怎么可能……竟然连义渠牛魔也……”
小狐又道:“那个义渠牛魔很厉害吗?”
狐艾哈哈大笑起来:“小狐呀,平日里教你学习,你就是不肯听,当年犬戎(即猃狁)叛周,率兵南下,杀幽王于骊山。周平王惧狄戎,乃迁都洛邑。测试文字水印6。在此之前,义渠戎趁周室内乱,宣布脱离周王室的统治,正式建立方国。此后几百年里,他们和秦国相互攻伐,虽然他们打不过秦人,可秦人也同样灭不了他们……没想到又是一个古老部族这样消灭了……”
“这么说来……那位东骑王……岂不是很厉害?”小狐不由露出了神往,但顷刻之间,她就回过神来,一想到那个年青邪恶的男子就是强大神秘的东骑王,心里就不由生出了一股别一样的别扭。同时,她的脑子里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那名白衣丽人的风情神采!那是东骑王的王妃吗?
“岂止厉害,听说我们的丞相公子卬大人和东骑王有很深厚的私交。在东骑王还没有称王的时候,曾代表秦国出使魏国,和还没有称相的公子卬一醉天明,走时,不仅老相公叔痤,还有这位公子卬都送过他重礼!看来,他是要和魏国有外事活动的……”
“魏国……他不是代表秦国到过魏国的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狐艾摇头苦笑:“东骑从前没有力量,当然要依附秦国,现在东骑的力量强大了,当然要另谋出路,国与国之间就是如此,他过去依靠秦国,但是秦国很穷,他想要发展,就要改过来依靠我们魏国了……”
待到了次日,狐族继续上路,没行一会儿,就听见了隆隆之声。测试文字水印9。
不消说了,这自然是东骑的车马大队。相比东骑,狐族的确是弱小,这个部族只有几千人,而同样的,东骑却已经成了一个超过五万人的大部族。由于东骑以蛇吞象,所以在消化上出了一点问题,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东骑已经不是小小狐族可以相比的。
狐族人只有五十多,而东骑人却有百多人,并且,东骑人和魏国也有着一定的关系,知道一切的老族长狐疑立时下令躲让东骑人了。他们把自己的马队让开,由东骑人先过,他们客气,东骑人可不客气,自然大大咧咧的出发。同时,他们也感觉到了震惊,东骑人的马牛上都可以看到一个到两个的人头骷髅,这种方式无比的说明了他们的野蛮。测试文字水印2。
但这样的部族却是可以用着一辆不俗的驷车,这可是一辆豪华的驷车。特别是他长长的车身,在驷车的华盖上,是方形的,这方形的华盖垂下了粗布的黑幔,更显出了一股子的神秘。他们队伍虽多,可却是连旗号也不打,可不是神秘么。
狐族族长狐疑不由感慨万端,在历史的洪流下,事物变化的是这样的快。曾几何时,狐氏也是出入驷马,进出华车的,可是现在,狐族分裂,一支在赵国,但却是不得赵人的重用,现在给赵侯赶在北地的句注山下为大赵放马,如果不出意外,这一支不久就会没落到底了。而现在魏国的这一支同样不堪。别看有了狐姬一个女人,但自古以来,靠女人上位的有几个好的?再说狐家现在也没有出众的俊才,只能用女子保部族平安,这说来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中国古代有一个很恶劣的毛病,就是当国家有大人物出了错,往往那些文人士子会把责任推到女人的身上。测试文字水印7。比如夏桀,君王无道,与女何关?历史书就把妹喜定性为第一个红颜祸水,女子何其无辜。
还有苏妲己,这更是一个悲剧的角色,她给历代文人墨客骂了又骂,并且从此女人有了一个专门贬意的词,狐狸精。其实苏妲己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大商王虽然收宠了她,但是第一,并不是专门宠她一个人的,第二,大商王也没有因为她的原因而放过她的部族,该灭的灭,该杀的杀。事实的真相是,当时商王**后,该女给周武王收入了自己的后宫,可惜的是他没有自己父亲百人斩的威力,也生不下百子,于是只好在一个人的身上努力,最后,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直到精尽人亡,也就是说,他是死在女人肚皮上的。这才是武王早死的秘密。
而在他死后,那位苏妲己又成了周公的女人。在周公死后……她给人殉了。
这样一个坚贞于爱情,为了自己的所爱而不惜己身,最后用自己身体替大商王报仇的一个女人,我们中国的历史与文人却对她口诛笔伐了三千年,并且,在文明发达于今的时候,我们还用无数的影视剧对其加以更深的刻画,这样还不够,我们在历史书上更是不负任何责任的把她编排进去,是什么样的一种丑恶心理会让我们善良的中华文明对这样一个伟大情操的女子这样的加以喝骂?是儒文化,儒生们要营造一种他们要的环境,他们要替君王说话,要替君王遮丑。
最典型的就是褒姒,这是现在最近的一个悲剧角色。她嫁了一个她不爱的君王,周幽王,这才是她不笑的原因,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你是褒姒你能笑得出来么?好了,明明是君王无道,可结果却成了褒姒的罪过。在《东周列国志》里,在开篇第一个褒姒名字的上方不远,我们就可以看到文人直接把当时小丫头的褒姒定性为妖女!
所以,现在的魏国看似平静,还是天下霸主,可这里面问题多多,知事的都知道,比如,现在的齐国正在变法,还有,韩国也在变法,十万韩国的新军日以继夜的训练,从新郑路过的人都可以听到士兵的喊杀声。只有魏国一如故往,甚至在迁都!这个迁都,其实就是因为国家不堪现在的局面的表现,是国力下降的一种暗示。
到时,魏王不贤,国人皆起而攻之,这笔帐到时会算在谁的头上?当然是狐姬的头上。
也就是现在魏国还有庞涓公子卬等能臣支持着,魏王还不至于给人喝骂,所以国人对狐氏一族还没有过多的反感,但时间一长,等到了魏国的霸权旁落,那时怎么算?
见到了东骑的马队,狐疑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也许再这样巴结着魏王是一个下下策!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魏国正处在下降的当中,只在一场风云变化,到了那时,魏国真的不行了,以魏现在的国局,必然引来四方围攻,到时,那可怎么办?想到了这里,狐疑只觉得身上发冷,直是出了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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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东骑人的夜歌
正在狐疑狐疑乱想的时候,那小狐忽然飞马而出,在驷车的边上大叫:“喂,你是东骑王吗?”她连着叫了两遍!东骑人的车队算是停了来。*KanShuGe.c*om*粗黑的幔子掀开来,东骑王露出了头来,道:“是你……”他看了看狐氏族人道:“什么事,本王不能这样一直露头说话,外面灰大!有事快说!”
小狐道:“你不是东骑王吗?怎么还怕灰,这么骄气,你真的是东骑王吗?”
东骑王皱着眉头道:“没事本王就走了!”小狐嘻嘻一笑,道:“我想和昨天的姐姐说话……”东骑王犹豫了一下,道:“本王要去安邑,不会停,你和你家里人说说,行就上车来,不然就走开!”
小狐喜叫一声:“你等着!”说着就拨马回来,那狐疑眼睛一亮,道:“已经听到了!你这丫头,想搭人家的车坐么?”小狐道:“我只是想和昨天的那位姐姐说话,大父,你没见到她,那位姐姐可美了,我虽没有见过狐姬姐姐,可想那位姐姐也不差的……也许……她有什么美丽的妙诀呢?”
狐疑哪里肯信,道:“丫头胡说,人家生的漂亮,就是人家生的漂亮,不过既然他们是去安邑的,同是同途,一起走也好,小狐不想吃这灰尘,也就由她,女孩么,都是吃不得这些粗苦的,不过……狐艾!”狐艾道:“族长!”狐疑道:“小狐不知礼数,别做下了什么错事,你一直照顾她,当会看好她的。测试文字水印2。”狐艾道:“族长放心!”
有亲生老子看着,狐疑还有什么不放心,当下允了。
小狐得了喜,跳下了马,就着驷车就上。那车大,御手老人指点了一下,在车边有个可以踩踏的下搭,不过小狐调皮,猫着腰儿一下子就跳上了来,还冲着御手一笑,老御手也是上年纪了,可吃小狐这一笑,也是心里如春风过水一样的荡起了一层的涟漪。
小狐进了黑幔,立时学查出这里面的好了,车内有一股说不出的香气,东骑王左拥右抱的两个女孩,一个是那冷面的,一个是那白衣的,现在的这个白衣女子向小狐露齿一笑,一派的温和,小狐心里一颤,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袭上了心头,暗道:“我那狐姬姐姐到时也能这般对我就好了!”只是那位见不着面的姐姐在宫里十多年了,也不知道还理不理人。测试文字水印8。
东骑王似是不乐意她进来,但还是拱了拱手,冷面女子伸出手来,也不知怎么弄的,生生在车内搭出了一方座位。这时,狐艾也上了车,小狐道:“这是我叔!”狐艾道:“我在外面坐着就行……”东骑王冷着一张脸,哪里理会他!狐艾却是不在意,只在外头坐了,和老御手有一塔没一塔的说话,那老御手也不理会,直到他不耐了,直接道:“要是大王愿意,你就能挡得住手?大王日理万机,是不会管小姑娘的事的,她虽然漂亮,但还不至于让大王不顾自己的事业。”
小狐啧啧称奇,道:“这车一定很贵,要多少钱?”东骑王冷冷道:“你是买不起的,但你却可以坐的起!”小狐道:“为什么?”白衣丽人笑道:“妹妹现在可不就是在坐着的么?”
小狐道:“可你看看他的脸色,不就是东骑王么,当王就了不起了,你一样只是一个小部族王而已,不是中原大国,神气什么?”东骑王淡淡的露出一笑,道:“那不一样,我东骑部兴起才一年,还有足够的时间继续发展,而你们狐氏自晋后就一直没落,已经淡出了魏国的朝野,如果不是你们献女求荣,拿着美人博了魏王的欢心,你们现在连个切实的住地都没有呢,以将落之日比初起之阳,你也好意思说本王么?”
小狐哪里知道东骑王有如此的利口,气得都说不出话来,偏偏东骑王没有一句的谩骂,说的都是实的不能再实的实情了,而且,令狐虽好,可却是在河西,现在明眼的都明白,连魏王自己都要把国都迁到大梁,也就是说,这整个魏西都要成为次要之地了,有可能什么时候就会成为赵韩或秦的地盘,如此实情,只是魏人还没有察觉出来。测试文字水印3。
世事就是如此,人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而不愿去想自己不想发生的事。测试文字水印9。
管仲死后,齐桓公偏听偏信,结果仅仅两年,他就给自己的臣子困住,最后死了给老鼠啃食其肉。这就是这种偏听偏信的力量。魏人称霸已经三代,从文侯起到武侯,直至了现在的惠王。可以说魏国一直处在战国先期的颠锋。从理论上来讲,它是战国中最强最能先一步成就统一大业的国家,韩弱赵软,齐国不振,多好的机会,可惜魏国没有珍惜把握住。
自战国开始,先是郑国小霸,然后齐桓公称霸,接着是晋文公称霸,随后楚庄王再度称霸,吴王夫差这边称霸那边灭亡,一直到现在,魏文侯的称霸。相比起前者,不得不说,魏国称霸的太久了,这个时间太长了。长到了国人的麻痹。我们很难相信一个国家麻痹下去会成什么样子,我们也很难想象人会无知麻痹到什么地步。但人就是这样的,当他坚信一件事物的时候那种无知和坚信是别人无法理解的。测试文字水印1。比如一些邪教的狂信者,在我们边上看来,那是多么的不可理喻,但他们自己就是那样的坚定不移。
“看你,人家只是一个小姑娘,你和人家计较,也不怕没了你的身份!”白衣女子轻轻的说。她是在替小狐解围。小狐感激了,对那白衣女子道:“谢谢你,你好漂亮呀!”
白衣女子笑了:“你也很漂亮呀!”小狐道:“才不呢,我在外面吃了好多的灰,哪像你们,这里面好好,还不用受阳光的刺眼……看我身上,这都是灰,我该在外面拍了灰再进来的。”白衣女子笑道:“不要紧的,也没有多少灰,你叫什么名字?”
小狐喜道:“我叫狐婴,姐姐你呢?”白衣女子道:“我叫月勾。”
小狐道:“还是姐姐的名字好听,姐姐,你是他的王妃吗?”月勾轻轻笑了下:“不是!”小狐一惊,再看那冷漠女子,道:“那是你吗?”冷漠女子脸上出现了隐隐的怒意道:“不是!”
东骑王轻咳了一下,道:“胡说什么,问本王的王妃,如你所说,本王只是一个小小的戎王,哪有资格管自己的夫人叫王妃,这点斤两本王还是知道的,怎么你想自己当本王的王妃么?”小狐道:“才怪,你这个王,有月姐姐这样的美人还不知足,打本小姐的主意,对了,月勾姐姐这样漂亮,你为什么不让她做王妃?”
这可是隐隐触及到了月勾的痛处了,她的不足就在于她的出身,但这事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东骑王道:“小丫头胡说,再乱说,一边去……”小狐却是得意,当下拉着月勾说起话来,这小狐嘴快人灵,一番细说,竟然很快就和月勾打得火热。测试文字水印4。
到了夜里,东骑人扎下了营地,本来,狐族也随着东骑一并,可这夜宿的营地却是要分开的,这是一个必然,两边吃食也是要分开的,可小狐与月勾说的正好,不肯分开,也就由她了。很快,东骑这边就升起了一片的炊烟。测试文字水印1。
不得不说东骑人会生活,他们打好了地铺,然后才进行吃喝,随后,他们干脆围着火堆说笑歌唱起来,东骑是一个崇尚歌唱的部族,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火堆的时候,一起欢声歌唱,这时的东骑人是最快乐的,他们往往用这种方式把一天的疲劳解除掉,让自己在第二天仍可以没事人一样的工作。
在人群的欢笑里,狐艾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部族中,立时,有小伙把他带到了狐疑的身前。狐疑一边吃着干硬的肉,一边道:“怎么回事,东骑那边怎么叫个不停,我们狐族喜欢篝火欢唱,他们东骑也是这样的吗?”
狐艾坐下道:“可不是么,小狐自己就跑去唱了两遍了,还是闲不住。”边上一名男子道:“族长,让小狐回来吧,凭啥给他们东骑人唱,我们还想和小狐跳舞呢!”对于这些男子,最大的美梦就是和小狐跳上一段勾手舞。所谓勾手舞就是男女把双手相互勾着,围在火堆边来回跳动。边上的人用手打着拍子,是狐族一种娱乐。测试文字水印2。
“瞎说,出去,”喝退了不听话的小伙,狐疑对狐艾道:“那东骑王怎么样?”
“还好,没有要打小狐心思的样子,别说,咱们小狐虽漂亮,可也不比人家那位姑娘强,小狐还真是和那位姑娘说话来的呢,不过听那话的意思,她并不是东骑王的妃子……”说到了这里,狐艾眉头一动,小心道:“族长,您这是……”
“只是一个想法……你觉得东骑人怎么样?”狐疑问。
“这个……”狐艾迟疑一下,道:“不好说,这短的时间,我怎么可能看出这东骑如何,但我看东骑人的战斗力一定很强,不然,义渠牛魔真是不可能给打败……不是看见那些牛头士兵,我真是不敢相信,曾经和犬戎横行一时的义渠竟然就这样完了?”
狐疑道:“正是这一点,若然不是东骑人已经全面的打败了义渠,并且已经成功的管住了义渠,东骑王是不可能会离开自己的领地的,他这次来魏国,所图者必是不小……”
“可他们到底只是一个小部族……”狐艾道:“不过族长说的有理,而且,小狐如果嫁到东骑去,那么一来,至少可以继续过她现在的这样生活,而狐宁……她嫁到了魏宫,成天给关着,现在已经连马都骑不上了……这哪是当王妃,这是当……”他说不出话来。测试文字水印2。虽然在魏宫里锦衣玉食,但那就真的是人所愿意的?狐姬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失,也不知费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的精力,甚至是几多的委屈自己,这种种的苦泪,岂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扭屈了自己的人性,这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不过东骑起的太快了……”狐疑不无疑虑,这是一个必然,东骑一下子就这么慧星一样的起来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一天它又慧星一样的落下去。想当年齐桓公九合诸侯,好大的威风,好大的霸气,连当时的楚国都要向他低头,那中原霸主当的叫一个牛B,连燕国给北狄打了,都找他出面,可是谁能想到,仅仅两年的时间,管仲一死,齐国的霸权立时瓦解,片羽不存。测试文字水印7。后来还给田陈代替了。
三家分晋的初时,晋国是四家,最强的是智伯,智伯的强大让三家都要低头,智伯也是张扬的不可一世,可是仅仅是一个晚上,智伯兵败,人死不说,头还给制成了酒器。
东骑现在是起来了,可谁又能肯定保证,他不会在短时间里没落下去?吴国夫差这边中原称霸,一回国就灭亡了,越国这边打败了吴国,可没几年就势微了,中原国家也没人当越国还是一回事了。吴起跑到了楚国,三年就风生水起,可没想到楚王一死,他就立时跟着完蛋,这一切都是最明显的例证,相比之下,魏国看似是在下降,但现在还不明显,霸权还没有全面下落,别国在表面上还是要尊重的。
所以狐疑考虑的问题还很难,这个难就在于选择,选择真是太难了,等于是一次赌博!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东骑那边叫了起来,原来是月勾给小狐缠得不过,这小狐自己唱了两支歌儿很是得意,边上的东骑士兵告诉她,月勾姑娘的歌声才是最美的,小狐不信,当即拉着月勾要她献唱。
原本月勾因为流了产,心情不好,大病了一场,之后就再没有唱过了,现在,东骑王把她如珠如宝的带在身边,哄了这一连的时日,月勾这才心情回复的好转,这回,吃了小狐的强逼,终于按捺不住,起身献唱了!
月勾唱的是她最拿手的歌,这是她自打跟随东骑王后和东骑王学唱的第一支歌。
那是一个月色如梦的夜晚,美的让人感觉到不真实,空气里隐隐有着腥甜的味道,那是人的血腥味,可随着风,却又有着泥土与青草的芳香,这种种气味交织在一起,却是那么的美丽安神。月勾站在火边,她当然知道东骑王这些日子屈着自己的心意体贴关爱着自己,心里也不由得再度回忆起了旧时的温情,起开薄唇轻轻唱了起来:“知己又红颜,大河绕青山,莫道日月长,只恨相逢短。春风渡关山,明月照无眠。两地相思苦,一世回望甜。一只孤雁云天路,万千寂寥写长天,是谁一曲灞陵柳?如梦如幻花飞满天,风华绝代总是乱世生,江山不负美,美人如江山……”
小狐本是不信,这一听整个人都呆了。来自后世《新大秦帝国》里那悠美的旋律下给月勾清澈带着一丝沙哑的感性清唱出来,那种所谓天籁也是不过如是了。
正当她在感动的时候,一阵风起,是东骑王站了起来,他一步到了月勾的身边,抱起了她,向内里走去。众东骑人一并欢笑了起来,不知是谁打了一个头:“大王安睡……”众东骑人叫笑道:“大王安睡……”
远远的,传来东骑王的喝骂:“都去睡了!小混蛋们……”东骑人听了,一并发出:“哈哈哈哈……”那笑声悠远,似是不会断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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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再回安邑
经过了两天的路程,东骑人到达了安邑。
东骑王感慨万千,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当年离开的时候,一连的拦劫,每一次的拦劫都是一次好事。公叔痤、公子卬、猗梁、白雪,相继的给了他无数的好处。不然,东骑也许多要一年的发展才可以有信心进兵义渠。那时,东骑的一切就不会如此。
虽然只是一年,但这一年里物是人非,曾经的那位老人却是不在了。而当时的那个郁郁不得志的公子卬却已经取代那位老人成了大魏新的权相,由于魏王对本家兄弟的信任,除了军事,公子卬可以说是在魏国内说一不二,甚至他的丞相府也可以招收一批剑客了。
东骑王下了车,他少有的上了自己的马,同时,他还戴上了自己的面具。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道路问题,当时的道路问题很差,这是必然,古时有一句话,常走的道路是不长草的。这样一来,地面也就成了发黄的干土了。也就是所谓的黄土,别看颜色不好,但这种黄土却干爽,并且坚硬,可以行车,是最好的条件了,当然,这是一个相对来说的问题,可是这样的道路一旦是遇上了起风,就会有微尘扬起,在道路上,有没有大队的人看看风尘就可以知道了。测试文字水印4。
这种尘是非常让人讨厌的,所以古时才会有了斗笠,就是用来用那纱巾挡尘土的。
东骑是一个面具之国,有很多的面具,而东骑王戴的这种叫双层面具。这种面具是露出了眼睛和嘴的,同时,里面可以填放纱布,这样一来在强光的时候,就可以用来放黑纱挡住强光,而在风尘的时候,也可以挡住嘴巴,既透了气,也挡尘,本来东骑有专门挡尘的口罩,可是东骑王是什么身份,他的口罩当然要做的与众不同。所以就做出了现在这样的面具了。
“喂,我们进城呀!”小狐从车上跳了下来:“我们不是要进城的么?还是你们不进安邑?”她这样叽叽喳喳的说。东骑王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好一会,才道:“分手吧,你们是住驿站的吧,魏国的驿站可不会让我们住,本王的人要在城外扎营,然后么,你想要见本王,可以去洞香春。测试文字水印6。”
“谁个想见你……等等……你说洞香春?”小狐虽然没有进入过安邑,但洞香春太有名了,所以她也是听说过其大名的:“那可是个销金屋,你会舍得住在那里?”虽然是交浅不言深,可小狐自己会看,她已经看出来了,东骑王和他的部民们都有着一种不尚奢华的人生态度,也就是说,他们都不是胡乱花钱的人,他们的身上也没有过多的装饰品,比如东骑王自己的身上,也只是有着一串兽牙项链。月勾的身上也没有饰物,最多,算是她项上的一方小玉牌。甚至,东骑王的女人都没有用上朱砂丹粉,这在当时,是女人必用的化妆品。
东骑王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本王的夫人的姐姐正是洞香春的主人,所以本王住在那里是不用花钱的,你还有何话说?”小狐一阵无语,忽然她醒悟过来:“那么说,那个女人才是你的王妃了?”东骑王摆摆手:“你这小狐,老是管本王的家事,快走吧!”
狐艾上前行礼道:“这两日是打扰大王了!”东骑王这回摆出了礼貌的一面:“哪里,小狐姑娘很可爱,她替本王解了不少的忧。.测试文字水印8。想来贵部还是有事的,请自入城,如本王前般所说的,有事的话,可以到洞香春去见本王!不过,本王在那里的时间不会很长。”
狐艾道:“如此,我们一定上门叼扰!”两厢话别,本来狐疑也是要出面的,可是东骑王已经率部众起行了,他们没有直入安邑,而仅仅只是派出了一个兵丁入城,其余人,绕过了安邑,转向了安邑的东门。
东骑人在东门处发现了一小片的竹林,这可好了,东骑王当即下令,就着这些竹子把营地扎在此处,他还要手下在夜里的时候小心,一定要采到最鲜嫩的竹笋。竹笋炒肉片,东骑王可是很喜欢的。在营地的建扎中,一名紫面男子骑马出来了。测试文字水印6。
这个人就是白门最强大的首席剑客侯嬴,此人少年受了白圭的恩德,故而在白圭故去后,一直倾力帮助白雪管理家族事物,不要小瞧他的作用,白雪能镇住家族,没让白氏就此没落,侯嬴的功劳与作用都是不可忽视的。
“小人侯嬴,见过大王!”没想到当日的东骑族长已经升级成了王了。侯嬴感慨万分,还是要见过礼数的。东骑王看出他的确是个人物,心里喜欢,手一扶,淡淡笑道:“尔非我族人,这声大王却是不必,我与白家有亲,你叫我一声姑爷也就可以了!”在侯嬴的身上拍了拍,东骑王感叹道:“真壮士也!”
侯嬴没有想到东骑王会如此的重视他,也不由感动道:“姑爷客气。”说罢坚持着完成了全礼。他手一抬起,露出了自己手上的剑,那是一把古朴的宝剑,看上去还是一把重钝的青铜剑。虽然战国已经进入到了一个铁器时代,可是在当时,青铜器还是很有市场的,特别是一些剑器,铜制的剑器有着铁剑比不好的作用。测试文字水印3。
比如说,铜剑沉重,不易上锈,并且花纹美观,剑形优美,而且由于铜剑的宽大与厚重,砍刺的威力都要大过铁剑,如果一把青铜剑铸造的精良,其效用并不是普通一般的铁器剑支能比得了的。是以,这种古朴的重剑立时成了剑客最重要的身份象征,有一把好剑,才可以说明你是一个一流的剑客。
“好剑……”东骑王赞道:“非好剑也配不上如壮士般的人物,对了,二夫人呢?”
以白露对东骑王的感情,也难怪东骑王感觉奇怪,怎么那位二夫人还不来见自己。
“夫人本来是要来的,但是小姐说了,还是拦住,要小人带姑爷回家……”
东骑王一阵的悸动,回家,这真是一个让人亲切的词眼儿。东骑王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家,哪怕是在东骑,那也只是他住的一个地方,可侯嬴的这一句话,却让东骑王心里深处感觉到了一丝的震动。测试文字水印4。回过了神来,东骑王道:“本王的求商令怎么样了?”
侯嬴道:“的确是有人来,但并不是全部,主要是赵国和魏国的商人,齐国和韩国,连同楚国都回绝了!”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一定是说“婉拒”。但侯嬴是一个剑客,直来直去,说话就是要直。一个剑客,在这个时代,想要练好剑,一定要有一颗直直的心怀,坦荡的心胸。《东邪西毒》里洪七说了,我为什么出刀快?应为我直接,应为我直接,所以我出刀才快!战国的剑术,拔剑分生死,对面一招决,杀人求一线,只追快一分。在这样的剑术精神下,所有的人都有着一种快意恩仇的性情。
在汉朝的时候有一个倒霉蛋叫郭解,剑法超群,人也厚重,当然,他的年青时也犯了一些小错误,不过这样反而成就了他的声望,他的朋友和徒弟甚至不允许有人对郭解有丝毫的不敬。有一个人,得罪了郭解,郭解很大度的饶过了他,不和他计较,但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弟子却是不肯甘休,偷偷跟上去,把这个人给杀了。测试文字水印8。结果事情闹大了,官府出面了,因为这人是为了郭解而死,所以官府就把这件事情推到了郭解的身上,当官府来拿人的时候,郭解对自己的手下人说,这件事情他出面,那大家就都没有事,可如果他不出面,那官府就会把这件事情牵连起来,到时就不好了。于是他投案自首,几个罪名一加,就把他搞死了。
郭解明知道是死,也坦然而赴,这一点和古时候荆轲明知道刺秦是一条绝路也是一样毅然的上路。他们这种轻生死的人生态度,正是建立在他们剑法的精神上!没有理由,没有客套,相对而决,拔剑即杀。
按理说,剑客的这种说话方式正常人或是富贵者是不大喜欢的,可是东骑王喜欢,他本就知道自己位卑,发出了求商令,必然是不会入其它人的眼,真正能入眼的,只是特别的人,比如赵国,赵国是看到了东骑取代了义渠这一点上才回应的。测试文字水印4。魏国则是在给白氏的面子,同时他们八成也是知道了,东骑王和方今魏国新丞相的关系。
“本以为有一家两家的,本王也就满足了,现在没想到赵国竟然也会进来,却是好事!”
侯嬴见东骑王没有生气,心里奇怪道:“可是响应者如此少,姑爷难道不气么?”
“侯嬴壮士,你不知道,天下人大多都是势利眼,商人尤其是如此了。如果不是本王取代了义渠,连这赵国也不会来的,至于其它魏国的商人会来,还不是给你家小姐的面子,这天下间的事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奇怪的,它日本王能如魏国一般雄起,你再看他们的脸色,想必是很好看的!”
“姑爷的气度果然不是平凡屑小可以比的,夫人让人特别收拾了一间静室,正让手下人准备着食物呢,姑爷,我们这就走吧!”
东骑王没有立刻就走,而是交待了自己的手下安心住下,看好一切,他碎碎叼叼的说了一切,之后,和两个神牛力士及赵茗和月勾一起动上,他们上了一辆普通轺车,神牛力士上了自己的牛,这才动身。测试文字水印7。至于高大的驷车,不得不说,东骑是一个讲究闷声才能发大财的,所以那种招摇举动是东骑王所恶的。驾着驷车引起人们一片的议论的进入安邑,这在东骑王看来绝对是再愚蠢不过了。事实上,在这个东骑敏感的时期,任何引起外国觊觎的事都是不必要的。
在一些YY小说里,主角要建立自己的国家,自己势力,自己的一切,感觉似乎很容易,登高一呼,万风景从,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军队打仗,兵器不要钱。但东骑王自己动手,才知道这一切是多么的难。国与国之间的种种关系,建立国家时的花费,这些绝对不是一般小孩过家家能比得了的。
好在的是,东骑军队打仗最大的花费是箭支,这真是太幸运了。比如我们先前讲到的,嬴渠梁在和秦献公劝退时说的“我大秦的兵器,剑断其三(十断其三),戟戈等兵器都断折了一半,上面多是缺口……”由此可见,武器的折损也是非常严重的。测试文字水印9。但由于东骑人喜欢用枪做武器。
和戟戈不同,戟戈上面多有小枝,并且刃部扁平,在打仗的时候,容易造成折断,可东骑的枪却是不同,它们是三棱的,非常难折断,这也是枪在历史的潮流下取代了戟戈的一个重要原因。一个小小的枪头在制造和使用,都比戟戈要强多了。也耐用多了。对于兵器,耐用,这是多么一个宝贵的作用啊!
可纵是如此,一下子由一个六千人的小部族扩张成五万多甚至达到六万的一个大部族,这种呈十倍的巨大扩张,依然是非常难以消化的。不然东骑王也不会来这里,他直接去临淄了。此行,东骑王有两个目的,一是要去齐国的临淄面会法家慎子求取法学名士主导东骑立法,一是要筹集一笔巨大的钱财。不然,以东骑王的性子,一纸手令,要二夫人回来也就是了,至于他亲自来么?
可他现在来了,却让白露喜孜孜的。用姐姐的话说,这丫头没救了。白雪很难想象,自己的妹妹怎么会如此的爱那个混蛋,她对东骑王没有好感,一个下流的强奸犯而已,如果不是自己的妹妹有病,喜欢上了这个人,她是绝对不想和东骑王有什么关联。当然,这绝对是假话。事实上,随着东骑王所谓雍容典雅为名号的大商会成立,白雪已经看出了这里面的前景。在商会的会馆里,天天可以看见往来的魏国人士,他们小心着想从里面得到种种在他们看来希奇古怪的玩意。从开始一件件小巧的骨制的装饰品,到东骑风格的毡衣袍子(此物受到了游侠的欢迎),还有一些小样的刀具器物,东骑人精巧舒适的鞋子,甚至一些据说是人骨制成的器皿,还有,那传说美味到极点的东骑食物。特别是东骑来的酒,很多贵妇特别喜欢东骑人的酒。和当时其它国家的酒不同,东骑人由于东骑王的喜好,发明出了一种酒,它以山林的野果为酒曲制成了酒,然后,他们在酒里兑入了蜂蜜,进行了密封蒸酿,最终而成。它的味道有着酒的香,蜜的甜,还有野果的酸涩,它让人喝了之后软绵绵的,不知而醉,醒了也是没有多大的后作用影响。不过可恶的东骑人总是把它的价格定的高高的。
每过七天,东骑人的厨子会开办一桌豆食宴。也就是说一个桌子上的菜食多以豆为主,但却能制造出五花八门的食物,从甘甜的小豆羹到豆腐豆花,到青干臭干,配合的菜也是不尽相同,每有幸吃到的人都呼庆幸,特别是把青条干子和茱萸放在一起,加放少许的肉食,那种让人难以言喻的美味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在短短的时间里,东骑人的这种名为雍容典雅的大商会已经发出了白雪难想的勃勃生机。它虽然是由白氏管理,可是里面却有一大笔钱是东骑人的。它的生命力让白氏名下的其它产业都丧失了原本的活力。白雪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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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夫妻会面
在安邑最幽静的一条小街——天街上,白露一身的男装,静静的等待。女孩的心里充满了欣喜。从她离开东骑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东骑王会在短短的时间里打败当时的义渠,特别是在她回到了自己的娘家,洞香春,在这里面,她才知道一切。或者说她才知道义渠这个民族真正的力量。
白露是一个地道的中原女孩,在中原人的心里,虽然在内,国与国之间的厮杀还是在继续着的,可是国人仍是瞧不起戎狄。别看小戎狄做的事很厉害的样子,可是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北方的那些戎狄,抑或是南方的那些野蛮南蛮族,都是给着这七个强大的战国压制着。
在西方,犬戎鬼戎给秦国打得灭了族,其余大小的戎族都正式的归顺了秦国,在秦国的鼻息下度日,抑或是说他们已经归顺了秦国,给秦国教化成功了。但有一个不老实的,也会如西豲一样给灭杀。
在北方,燕国和赵国一直在北方胡戎北狄的压迫下一直存在,并且在中原的文化里存在着。测试文字水印1。并没有在这种拉扯下给影响国力,在明朝,明国就是受不了内外双层的打击灭国的。那燕赵为什么可以生存呢?因为当时的草原部族太弱?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燕赵两国也有实力的,甚至它们会吸收戎人的力量弥补自己在中原争霸时受到的损失。
南方,楚国虽然部族林立散乱,国中之国,国中有国,乱得不成样子,不然的话,楚国也不会举国只有二十万兵,要知道,秦国在灭楚的时候动用了庞大的六十万军,连秦王宫的王宫侍卫都给调到前线去了。因为在灭国的时候,所有的楚人响应战争,由此才可以知道楚国真正的力量。而在此时,散乱的楚国仍在压制着不开化野蛮的南蛮族。
而曾经的东夷,也就是东骑王冒认的祖先,妖皇大帝的人间传承,也在历史的洪流下给齐国吴国越国和楚国的挤压下成了齑粉,再也不复存见了。已经弱势的东夷人再善战,再勇猛,可是在这都盛极强大的四国挤压下,还有什么生存权利呢?不归顺,不服从,就是要完蛋!没有哪个国家会容忍自己的国内有这样一支有战斗力的部族保持自己的独立。测试文字水印8。
同样的道理,在中原文明强大盛极的时候,还能保有自己部族的戎狄,也同样可怕。
义渠人的历史要追溯到大商的时代,不要小看大商时代,夏四百年,商五百年,仅仅一个商,是后世王朝两到三倍的时间。甚至传说,他们是西王母的子民。一直到了今天,这个古老的部族是如此的强大。商时部族太多,没有留意到它,周时周王室也搞不定它,甚至在周王室衰败的时候,它们自立了。
这个自立是一个笑话,给秦人打的,在义渠人得意洋洋自立的时候,老秦人杀来了,他们一顿胖揍打垮了西戎,又踢痛了义渠,虽然义渠人不服气,可是他们在和老秦的战斗里的确是处于下风的,但同理,强大如老秦,竟然也灭不了它们。这就可以见出义渠人的强大了。草原别部称义渠为牛魔,可见其血勇好战了。测试文字水印7。
但好在的是,仅仅是很短的时间,白露就放心了,东骑王带着东骑人用最短的时间,莫名其妙的就把这个草原大部给打败了,消息传来,白露懵了,白雪也是愕然,或者说她们两个都相信东骑王可以打败义渠,只是这个时期怎么说也是要两三年的,就算是打十年也不是不可能,可现在,转眼间,义渠就败了,它是怎么败的,一个十万人的大部族给东骑王在年不到的时间里灭了。这是何等的奇迹!
本来,白露是要立时回东骑的,可是白雪却是不肯,她的理由很充足。
看看那个人是不是给胜利冲昏了头脑,如果他心里有你,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来接你,至少也要派个人来让你回去,你这样自己一个人的回去,那还有什么尊严面子?
白露其实并不在意这个,但她同时也想看看自己在东骑王心里的位置,也就应了下来。当然,这只是一时的,如果东骑王老是不来,她还是会忍不住的回去,而如果东骑王派人来了,她还是要回去的。测试文字水印9。好在的是,出于运气和巧合,东骑王没有让她伤心。他亲自来了,时间还是如此之短,当白雪知道此事,也是愕然,在这种时期,东骑王擅自的离开自己的领土,在中国古话里,有句形容词,叫“白龙鱼服”。这是说一条白龙变成了鱼出来玩,结果当它是龙的时候,人奈何不了它,还要仰望它,可是当它成了鱼,任何人类也可以对付它了。
所以一个君王过于离开自己的领地,甚至是自己的国都,都是不对的。
比如说赵武灵王,他开创了战国继商鞅变法后的第二次奇迹。由于在秦赵争霸的时候失败,后世的文人墨客对赵国的这次变法以胡服骑射一语代之。把赵国学秦国变法的真正理由给抹去了,甚至很多文士还在文学作品里把赵武灵王说成一个疯子。有一部文学作品,说赵武灵王在开始胡服骑射后就纵情美色,还把部下的妻子给霸占了,但事实是,当时的这位国君在北地和匈奴等部族对抗!
不过赵武灵王还是犯错了,他先一步把君位过早的传了出去,但他本人又不放权,国家大事还是捏在他的手里,甚至他自己还甘冒奇险深入秦国,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人走钢丝,也是会出真问题的,结果,这个大意的君王给他的儿子兵围在沙丘里,由于有了吴起的先例,结果赵武灵王死得极惨,赵军把他死死困在沙丘行宫,断粮断水前后达三个月之久,赵主父连鸟蛋老鼠都吃不到了,活活饿死。测试文字水印5。
东骑王身在君位,却在国事初定的时刻,举国托于王良,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气魄!或者说是傻。但在白露看来,这是自己真诚的一场伟大爱情。她还处在幻想的时代。
白雪受不了,跑了出来,她也着了男装,见到妹妹的花痴样,大是受不过,道:“一会儿 就来了,你还在这里等着,不怕给人笑,这里往来的都是贵人,你想名传天下吗?”
这个名自然是恶名臭名了。可白露不以为然:“我这样的打扮,谁知道我是我?”
白雪气节,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你说盛装来见他,就是这样子么?”白露露出调皮的笑道:“我没说他喜欢女子男服的么?”白雪气道:“我回去换衣服去!”白露再道:“那还不是要便宜我夫君?啊,不如这样好了,姐姐你和我一起嫁给他,怎么样?”白雪敲着她的头道:“胡说什么,我会看上他?”白露嘿嘿一笑,道:“姐……”
白雪道:“什么事?”白露犹豫了一下,道:“要是哪一天我死了,姐你代我照顾他好么?”
白雪好没气道:“丫头说什么话呢,你比我还小,要死也是我死在你的前头……”
白露道:“可是我前段时间病了一场,我就想要是哪一天我病死了,那怎么办?”
白雪一怔,鼻子一酸,忙用手巾把鼻腔里的鼻水擦去,眼角微红的道:“傻话,不是没事么,我那个混蛋也不是一无是处。测试文字水印3。有他在你的身边,至少不会病死的了……”正这时,车马的粼粼声传来。测试文字水印8。驾车的是侯赢,他的马栓在车边。在车上,坐着三个人,还有两名神牛力士骑着牛跟着,他们身上是厚毡衣,这至少看不出他们身上的凶气。
当车停下,东骑王跳下了车,他微微一惊,随之张开了手臂。
白露立时没了刚才的多愁善感,如乳燕投林一般的飞扑到了东骑王的怀里,这也就是东骑王了,如果换成一般人,哪怕是一个大汉,也会吃这一扑而倒下,至少也是要动动。
以东骑王高大的身材和强壮的臂膊,白露那还没有完全发育起来的身子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她的双手勾在东骑王的脖颈上,任由东骑王托臀把股(大腿)的把她揽在怀里。
女孩身上那婴孩和花的香味在一起,非常的好闻,这让东骑王忍不住把面具摘了下来。他情不自禁的把头埋在女孩的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种曾经在他记忆里的味道是如此迷人,配合之前侯赢的那一番话,东骑王真的感觉到了一股家的暖意。测试文字水印5。
感情这种东西是一种神秘的能量。在西方名著《塞莱其廷的预言》里,说过感情的流传方法。当一个人欢笑的时候,往往会感染别人,叫把自己的快乐和别人分享,有时一个人的笑会让别人也莫名其妙的笑起来。同理,当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执着的爱着,一往无前的深情的爱着,那被爱的即使不爱这个人,也会被感动。甚至,有的女孩在一个男人死缠烂打下相爱了,这其实也可以算是这种情感能量的功劳。
若不是紫霞仙子爱至尊宝的过深,她死的时候,齐天大圣至于那么痛苦么?这是齐天大圣体内的至尊宝对紫霞仙子给他爱的一种能量回馈。
白露的感情表达的激烈了。她甚至主动的亲吻东骑王。
月勾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不是没有吃味,但她能体谅这一切,她的心灵是善良的。所以尽管她的心里有着种种的酸楚,可是她仍然只是在那里平静的看着。测试文字水印2。一个聪明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往往不妨不争者会自动有着自己的一席之位。在这方面,猗涟也许可以做的更好,但她选择做的更糟。所以就心理上论,东骑王真正说来对月勾的关心其实大过猗涟,男人总是讨厌不妒的女人,所以在金庸小说里,双儿不是主角,却被很多男人喜欢。
赵茗冷冷的看着,她只是感觉不可思议。在她的心理,东骑王是一切丑恶与罪恶的化身。这个丑陋下流的东西,连性的需要也是那样的变态,赵茗用自己的身体承受着东骑王肆意的发泄,她甚至不敢反抗。表面上,东骑王温温尔雅,但这个禽兽吃人杀人无所不做无所不为,如果不是怕自己死后尸身为食,头颅也成了东骑王的酒器,她真的想一死了之。也许,她可以服毒而死,但她只要想到死后自己的骨头仍不会给东骑王放过,她就感到一股深深的绝望。不要说自己把自己烧了,是人都知道,除非是架着大量的柴禾,不然是很难烧成灰的,人给烧死一般也就是把身上的油脂给烧光,然后就很难再继续烧下去了。测试文字水印8。最离谱的是,这些知识并不是她知道的,而是东骑王告诉她的,他在告诉她,哪怕是她自己把自己烧了,也会留下自己的骨头给东骑王把玩。
当然,你一定要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可以想想,东骑会一天一天的强大,你要是死了,万一有一天你的家人需要你的求情而你不在,那怎么办?
赵茗对此不屑。东骑一个小部族,还想危胁赵国?这可不是天大的笑话么。可是,当东骑王灭了义渠,把她接到郁郅的时候,她开始真切的考虑这个问题了。所以她没有要宁珂去报自己的生讯,而是死讯。知道赵茗的所在,赵国未必能发兵,因为现在的赵国正在开展对中山国的彻底谋夺。自从魏人占了中山国后,赵人一直想要收回来,因为从地图上看就可以知道了,中山国在赵国的腹境内,而不和魏国接壤,魏人想要彻底占领这里,并不容易,在开始的时候,两国还没有太过于计较,可是现在,赵国蠢蠢欲动,他们要把所有的魏国鬼子全部赶回去。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赵茗而大动干戈。就算是知道了,赵茗已经失了身子,还如何回赵国做人?
所以,现在的赵茗觉得,自己活着还是不如死了。
但是现在,赵茗正在奇怪,她很难想象,这个看上去娇小得未成年的小女孩是怎么会如此深的爱着这个男人?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孩看上去是这样的纯真,却是会爱东骑王这样的杀人狂魔!如果是现代人会说,天使总是爱魔鬼的,就如碧秀心会爱石之轩一样。但是现在的赵茗却是不理解不明白。
“好了!”还是白雪打断了这一切!她嗔道:“你们看看,这成什么样子了,明天一定会出现不知什么样的消息。你这个东骑王也要成为男风爱好者了。说不定会有一些美男希望投到你的怀里呢!”
东骑王吓了一跳,拍了拍白露的屁股道:“下来!”白露微微吐了一下芳舌,东骑王真是色心大动,他一下子就想到这条美舌在自己口中的游弋。他抓着白露的手对白雪道:“静室在哪里?”白露哪想到会如此直接,再爱心上人,也吃不消这种上来就脱衣服干的急色,这是女人最讨厌的一种性行为了。
白雪翻了个白眼,道:“先吃饭吧!我已经叫人开始准备了……”说着,她狐疑的看着东骑王,就实质上来讲,她很难相信这个下流的贱人会是真的为了自己的妹妹而来这里的。当然,她也不会自做多情以为东骑王是想要泡她。久经世面的白雪比谁都知道,似东骑王这样的君王强者,永远都是爱江山多过美人。
“也好!”东骑王一语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本王这次来到安邑,要不了多久,只怕是现在,就已经给丞相大人(公子卬)知道了,本王与他有旧,今日可以不见,但来日是一定要行过大礼的,而且本王还有事要和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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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发行纸钱的计划
众所周知的,洞香春的奢华非常人可比。幽静清雅的院落,精美华丽的器皿,南北风味兼具地美味珍馐,还有各国风味各异的酒水,还有引得无数名士争鸣大放的论战堂,雅人云集的博弈堂,还有最华美的酒食肆间。此外,年青的姑娘们巧笑倩兮,来往就里,多少才子佳人的故事也在此流传开来。
然后静室之内,却有着难得的幽静。双层的夹墙,巧妙的隔音设备,让这里形成了一片幽静的天地,若然不是特殊人士,是断然不会知道这里的,能来到这里的人,大多是当年白圭认为值得深交的人士,比如说鬼谷子,比如说老墨子,据说,孙膑初到魏国的时候,上将军庞涓就是在这里接待他的。
不是鸟兽纹,而是莲花纹的青铜博香炉上丝丝昂昂吐露着条线上扬的香烟,最后弥漫在空气之间。地上是大红的绣戎地毯,赤足踏入,软软绵绵,如蹬云里漫步。四边,是上好松木的刻雕画屏,上面是一幅小鹿饮水,猛虎在伺的画面。不知这是出于谁的手笔,但却很让人喜欢,庞涓来到了这里,看到了这里的画,说道:“身处安然而不忘忧!”一语道破了这间静室的妙处。测试文字水印7。
的确,能来到这里的都是位高尊贵的人物,然后贵人却不一定会贵命,很多有身家的人都是不得好死。这让一些虽然身处富贵,却总是提心吊胆的人对这里的画总是心有独感。必要时他们还会自己也刻雕一幅,但洞香春这里的可是大师手笔,一般人可是比不了的。
一般来说,这画也是主人用来考验来客的一种手段。
白雪注意到了,东骑王这个下流无耻的家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不再留意了。他浑然没有把这画放在心里去,只是关注着自己的食物。虽然东骑本身就是一个注重美食的,但是话说回来,洞香春本来就是一个有着非常有上好疱丁厨人的食所,再加上他们从东骑学来的技术,现在更是见于美好了。
别的不说,酒就有三种,一是东骑人在洞香春少量出售的东骑王甜果酒,一是宋人的蚁绿新嫩酒,一是楚国的一种用吴国甜酒加楚国米酒兑成的古代鸡尾酒。测试文字水印9。还有种种美食,肥羊肉,切成片的牛肉片,还有生鱼切,两只小碟的酱醋,最后的压台,就是当今魏王最爱的“逢泽鹿肉”。不过,所谓“逢泽鹿肉”并不是真正的鹿肉,而是指麋鹿。
麋鹿在当时人称四不象,其角似鹿非鹿,其头似马非马,其身似驴非驴,其蹄似牛非牛。这四不象温顺通灵,若能捕到驯养,那真是善解人意的罕见珍品。然而更吸引狩猎者的是,四不象的肉是天下难觅的补阳神物。
魏王在六国分秦的大会上指定专用食品……可惜好吃的东西注定不能长久,在三千年的历史中,麋鹿因为它肉的特点而成了人类滥捕滥杀的对象。就如同象以齿获罪一样,这种麋鹿也快死光光了,所以晚清的帝王们才不得以不吃麋鹿,而是喝鹿血了。
东骑王一口气扫了两鼎大肉!一鼎五金,白雪的眉头轻轻的跳动,她知道,别看东骑王吃的欢,可休想他付钱,此人一向无耻,哪里会有便宜不占的道理。测试文字水印7。只是白露却是在旁边,她欢快的笑着,替东骑王把他最爱吃的虾儿给剥壳,然后用酱醋沾了,用那只莹白惕透的小手塞到东骑王的嘴里面。接着,小姑娘又把老贵的蚁绿新嫩酒倒在了白玉爵内,给东骑王老牛饮水一样的倒在了嘴里。
白雪从没有想过这一案的食物东骑王都能吃光,但他的确是吃光了。然后,东骑王才松了一口气。他的头上隐隐见出一些汗光,白露立时用自己的小袖给东骑王轻轻擦着。
白雪摇头失笑,摊上这样一个亲戚,她能有什么办法呢?难道不管小妹的感觉了吗?轻轻拍了拍手,侍女进来,她们赤着足,把食器一一拿下,送到了外面去,随之,又把门再度掩上。东骑王这才发现,原来这门竟然是左右拉合式的。看来这种闭门技术流落到了东瀛,却再不见于中华。可这种拉合的门可不就是适合于这种夹壁墙门的么。测试文字水印4。
东骑王感叹了一声,白雪始道:“好了,你想要和我说的是什么?”之前东骑王说有事要和她说,若然非是如此,她也不至于在这里看东骑王的这张讨厌的面孔。
“借钱!”说这话东骑王一点也不羞耻,他大大方方,似是在说吃过了一样。
白雪把气忍了一下,然后道:“多少?”东骑王狮子大开口,吓死一万人道:“一百万金!”
这话从哪说都太过了,这可是一百万金,不是一百金,就算是亲家,可如东骑王这样一口气借如此之大,等于是要白氏变卖祖业了!这哪里还是借钱,分明是要夺人的家产。可白雪虽然在之前讨厌东骑王,但听了这话之后,细一分析,立时道:“你在东骑遇上了困难?”
东骑王点头:“的确如此,巴蛇吞象,并不是那么容易的。真的一口气吞下来,又怎么可能不生乱呢!”白露道:“姐,我们有这么多钱的吗?”白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个小妹真是不拿自己的钱当钱,她苦笑道:“我白氏现在全部的流金共有五十万,可如果全部拿出来了,我们白家的生意就要缩水了,很多产业都要变卖,我最多可以拿出二十万金,之前我已经给了你们二十万金,现在再加上二十万金,当我们这一年的生意没做,再想要,就没有了!”
东骑王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如果是本王,一布钱都不会出的,但是你最好听本王说完,本王说缺少钱,主要不是我们真正的缺钱,现在的东骑,真正少的不是别的,而是流通的钱币,你是商人,当要知道商业的好处,其中一点就在于以钱币易物高于以物易物,可是现在的东骑王也许有万金之财,可是铜币却是不多,纵然各国的钱,可是秦币与魏币,与齐币多有不同,在一国之内流通,太难,想要渡过这次的危机,如果要钱,金当百万,可如果有一套完整的可以广为流通的钱币,却是不易!”
“你想要自己铸钱?”白雪再是一惊,可在心里她又感觉到正常,东骑王与常人不同的远观见识,她已经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了,这样一个人,也许他的私德有亏,可是和吴起一样,私德不好的人未必没有足够的才能,东骑王也好,吴起也罢,都是才能远远大于私德的人。测试文字水印5。测试文字水印8。不过,纵然东骑王有这个心也是不容易,铸钱,你当那是容易的事么?白雪叹了一口气:“你刚当了王,能有如此的见识也许很好,但是你当自己家里有着一座的铜山么?若是没有,你拿什么铸钱?从外面买铜铸造,是会让你先一步破产的,想要铸钱,你还是先打一块产大量铜的地方再说吧!”有一句话白雪没有说,那就是,有想法,想得对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真正的做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东骑王想要自己铸币,在经济上独立,这的确是强国的最好法子,可问题在于他没有铜,说铸币就铸币,这能是轻松容易的事吗?事实上,如果没有一定的国力,你新铸成的币,谁会用呀!就算东骑王想要给自己的人用钱,可也要确保他有足够的铜才可以。测试文字水印1。可如果他有了足够的铜,以东骑王的性情,十有**,怕还是要铸成武器的。
听了白雪的话,东骑王微微一笑,白雪深深的讨厌,她最恨东骑王这种表情了,这意味着东骑王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原本白雪觉得东骑王想到铸钱就不错了,可是没想到东骑王是真的有信心和把握把钱铸好,若是不然,东骑王绝对不会有那样的表情。
果然,这个东骑王把手放在了身后,在一只包里,拿出了一封牛皮夹子,从这夹子里,他拿出了一张黄纸。这是一张与众不同的黄纸,它有点平滑,有点厚,这是一种硬纸板,相当于铜币的厚度,为了切割方便,无耻的东骑王把它切割成了长方形。
白雪心里微微一动,她这时才真正意识到东骑王的不凡,他竟是要用纸来做成钱!相比起铜来,这纸可是容易多了,而纸在这个时代是一种绝对高贵的东西,和后世纸便宜的时候不同,现在的纸完全可以代替钱币,她拿起长方形的纸片,厚硬的,发黄,上面印着图案,一面是三足太阳鸟,印着阿拉伯数字的“1”,在另一面,赫然是一个人的侧面像,细一看,可不是东骑王么,却有三个秦篆,当一布!
“我们还有两布,五布,十布,二十布,五十布,一百布,五百布的币额。测试文字水印4。这些纸币都是经过加工的,虽然方法简单,但也不是别人可以仿造的,至少在五十年内,没有别人可以造出我们的这种币纸,不存在仿制的问题!但是区别在于,发行这种钱,当有一定的真金做为资本,而由于我国内金钱流动的问题,我急需一笔钱,它只是样子货,把这笔钱运到东骑,让国人看了,然后再以此为证,发行纸币,这样一来,我国内就不会再有流通币不足的问题了,之后,你们可以把大量的金运回来,只要在我国内存住一注可以骗人的,等到了币值稳定的时候,就好办了。而且,本王这次来,并不是一无所带的!本王到底打下了义渠,你们知道,当年义渠人也是打周王室的一种,他们手上有一批不小的财富,这笔宝物本王正好要把它们卖光。测试文字水印8。”
白雪再也忍不住,她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别国因为本国的国力问题,而无法大量的发行钱币的时候,东骑王却可以自由的发行钱币,他想发行多少就可以发行多少,因为对于东骑王来说,这种纸制的钱币太容易生产了。古人的思维来说,他们最先是用石子兽牙做钱币,在海边的还有用贝壳做钱币。到了青铜文明的时候,他们开始用铜和金作为主要的货币,这样一来,才算是正式的告别了野蛮文明。这也意味着,钱币,是国力上升的一种体现,只有国力上扬了,国家的力量富足了,他们才会发行钱币,所以在这个时代,钱币是始终都不够用的。
传说秦始皇收天下之金铸金人这是假,真正的原因是当时秦国废除了六国旧钱,光靠六国的旧钱是一时无法满足国民的需要的,所以秦始皇要收天下的金铁铸造铜币。测试文字水印1。因为在秦帝国统一的时候,遇上了一场因为战争而导致的经济危机。在秦国统一天下的时候,有一种激励秦人战斗的叫军功制,但问题在于,秦人太实了,商鞅定下的法也太重了,订法立法而不修法,结果到时,天下虽平,可秦皇一看,完了,国家没钱了!那怎么办?欠着!
为什么说秦皇死了,军队就调动不起来了呢?因为秦皇在的时候,军队的钱可以欠着,秦皇也是接时间小一点小点的偿还着,不是说不给,还是在给着的。但秦皇死了,信任危机就来了,秦二世只知自己玩乐,哪管替老子还钱的道理,不给钱谁还打仗?这个钱,当然不是指真金白银,而是指铜钱。国家的钱币不足呀!所以刘邦在进入咸阳的时候觉得秦国有钱,但不是的,有黄金,难道还真就用金子给付不成?主要却是没有铜钱。
而一旦东骑的这种纸币发行开了,那就是说,至少在东骑的国内,是绝对不会有这种钱币不足的问题了。当然,这里面也是有问题的。比如说,白雪只知道钱币不足的坏处,暂时,她还没有体会到钱币过多的危害,没有经历过通货澎涨,怎么能理解这种问题呢?
“以……纸代钱……的确是可行……”白雪双目放光。其实古人这时并不僵化,在宋朝的时候,已经开始了纸钞的时代,但宋人的保守,停止了。改成了只发行大面额的钱币,结果,终宋明两朝,都处在一种钱荒中。他们的纸钞都是大面额用的,而没有给平民百姓用的钱,明朝的时候,曾经有皇帝想过这种问题,至少万历皇帝是这样想的,可惜的是,在他的之前有一位张居正,一条鞭法,把国家又带回了实银真钱的时代。很多儒人对万历进行了谩骂,但万历却是明中期的一位名君,你看万历时和崇祯时一样国里国外打个不停,人家万历过来了,可崇祯却是没有。以结果论来说,结果证明一切,一切也是只看结果,结果万历没有亡国还打赢了,而崇祯亡国了,这里就可以看出万历皇帝的厉害。
东骑王也是笑开了:“那是当然的,齐国现在还有白贝币,越国也还有石当(石头磨成的钱币),纸当然也可以作为钱来用了。不过本王不能上来用这样把纸币拿出来用,本王要把它和真金连在一起,这样的话,才可以真正的当钱用。流通的钱不能过量,有多少真金发行多少纸钱,当然,可以有虚数,但不过超过真金的五倍,本王要以百万金为底,发行五百万钱,这样的话,在短时间里,本王国家的发展才可以跟得上,才可以稳定。不过,要发行钱,要先有真金做底,哪怕是个虚底,所以这笔钱是一定要借的。”
白雪击掌,这时,再有侍女进入,这回可是上茶来了。侍女放下了茶具,转身径出,而白雪自己拿起木炭烧起来了。边烧边道:“那么说来,你的求商令,就是为了把你的那笔珠宝变卖出去,所以才发的?你是想……尽快的脱手?是不是?”
东骑王笑道:“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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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公子卬没变
人说太平骨董乱世金。这话有理,可是也无理,至少在战国时代不是这样的。在战国的时代,虽然黄金很引人注目,可是一些奢侈品一样是受到了当时权贵们的欢迎,也就是说,在此时,如果你有一件好的骨董,也并不是一定卖不出钱的。但那要时间,你要有机会遇到有心并有实力的买家。战国时代交通不变,纵是商家来回,可也是不便,因时,因地,种种种的原因,都会给生意带来麻烦!
东骑王之前了发布了一条求商令,这条求商令表面上,是求商于国,请求商人们到东骑去做生意,去置办实业的。也许一般人不明白此点,可是东骑王却是比谁都明白,商人多的好处。他们走到哪里,就会把财富带到哪里。但它还有一个用意,东骑王要利用这些商人,把自己手上的财宝出售出去。
东骑王深深的知道,作为一个国家,自己还是太小太年青了,它就如同美国一样,没有丰足的历史,没有沉厚的人民,也没有真正的凝聚力,这其实只是一个自己用现代化手段强行揉搓在一起的一个怪物,它也许强大,但它的强大如同波斯、马其顿、亚述等国一样,纵然可以雄极一时,可一个不好,就会分散碎裂。
想要让这个国家紧紧的团结在一起,长久的存在或是说在短时间强大起来,商业化是必然的。只有达成利益共同体才可以真正的凝聚起国人,才可以让国人走向迅速的扩张和强大!就如同罗马!就如同美国!都是如此,也全是如此。
“红山青玉……龙山黑陶……这是上古的白衣彩陶……你居然还有红山人的女神头像……她的眼睛是宝石的……这种东西你也舍得拿出来卖?这是古时的透雕龙凤玉……大夏的素角(一种饮器),玉刀,玉人头,这象牙梳是大夏时的……这是大商才有的玉羽人,青铜兽面,还有青玉器……四羊方尊……这是商巫的立像……玉龙……卜甲……铜龙虎尊……铜玉矛……这是真正大商的金耳环……”白雪一边看,一边惊叹。
东骑王注意到了,白雪感兴趣的不是别的,而是夏商的东西。这也是正常,和所有做生意的一样,只有前朝的玩意才是好玩意。越古老的东西越贵。
看完所有东西后,白雪道:“一次处理不完!就算把所有的大商请来,但想要出好价钱,就急切不得。如你的聪明,当然会明白!”东骑王点头:“你说的不错,但我不是请你来出手的,而是请你估价的!你把每件器物报一个价给本王,本王另寻人出手。”
白雪奇道:“不要我出手,你还有别的路子么,难道你那求商令不是为此?”
“求商令是一回事,这里面有相关的联系,但不是重点,如果通过你出手,未必能得到最大的好处,你先估一个价,本王找人出手,只多不少!”
白雪道:“拿纸来,我可以先一步告诉你,大约八十万金左右,我是说它们的真正价值,但问题是,除非你在齐国用一定的时间出手,不然,想要在魏国短时间拿到这个价,是不可能的,你给我,我可以在五十万金左右,这我还要承担风险,你想一下!”
白雪说的是实话,现实中很多如此的事。比如说一个盗墓的,他从墓穴里盗来了的东西,比如一件值五百万美子的器物,但如果在中国只有几十万,在港台,舒服一二百万港台币,只有真正拿到了西方,才会得到五百万的美子!东骑王的这批东西,拿到了齐国,等着各路的大商自己来选买,的确是可以达到丰足的钱,但这个路途是一回事,时间又是一回事,东骑王可能在外面长期的呆着么?当然不可能,所以他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到这笔钱,那就必然会让这批财物大大的失水。
在这种情况下,白雪出三十万已经很对得起东骑王了,而出五十万,这真是很够本了。
要知道,商人的本质就是追求利益和财富,在商品贸易过程中的欺诈成交,更是商人资本掠夺本性的反映。《韩非子·说林下》载:“宋之富贾有监止子者,与人争买百金之璞玉,因佯失而毁之,负其百金,而理其毁瑕,得千镒焉。”监止子利用卖璞玉者不识其真实价值这一弱点,玩弄卑鄙手段,买得璞玉,经过加工变卖赚取了高达十倍的商业利润。
又如“乌氏倮畜牧,及众,斥卖,求奇缯物,间献遗戎王。戎王十倍其偿,与之畜,畜至用谷量牛马。” 一个“间”字正好反映出戎王与市场隔绝,不知缯物与牛马交换价值,乌氏倮巧妙地利用这一点与其交易,结果也嫌得十倍其本的高额利润。
春秋战国时期商人资本的发展,产生了不少引人注目的暴发户。“万乘之国必有万金之贾,千乘之国必有千金之贾”。商人对利益的追求既有其合理性的一面,也有其掠夺性的一面,而且通常是以掠夺性为其主流的。
从这就可以看出,白雪对东骑王还是很照顾的了,不是真亲戚是断然做不到这一步的。
可东骑王还是婉拒了:“不用,本王自有出路!”他这样说,白雪立时开动了脑筋,只一念,她就想到了:“你说的是大魏的丞相公子卬吗?”她难得的好心道:“你可不要光想着你们从前的交情,他过去是不得志的公子卬,现在可是大魏的新丞相,过去他可以礼贤下士,可现在他还能再如从前?他现在可是要钱要的都不要面子了,魏国的商家们都恨他!只是又不得不亲近他!”
人登高位必然变。这个道理东骑王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只是一笑道:“知道了!”
东骑王这是有信心的,人是会变,但是……公子卬不是那种会变的人。他就算是变了,也不是一般的那种变。公子卬是一个很直情真性的人,他的性情别人很难想。但实情就是如此。在历史上,秦国自孝公登位后,继续向魏国报仇,他的第一次用兵取得了圆满的成功,一下子把少梁等失地全都夺了回去。可是在第二次的时候,却遭到了失败,因为当时魏国再度启用了公子卬,结果公子卬出兵迎战,并且迅速稳定了局势。公子卬进攻的气势非常强大,秦军无人能挡,秦孝公只好让商鞅前去对付。
商鞅遗魏将公子卬书曰:“吾始与公子驩,今俱为两国将,不忍相攻,可与公子面相见,盟,乐饮而罢兵,以安秦魏。” 公子卬深以为然,因为当时的魏人刚刚在马陵大败。可没想到商鞅阴他,把他抓了,没有主帅的魏军不堪一击,结果给商鞅打得大败,连安邑给也秦人夺了。商鞅以此功而顶,可公子卬呢?魏王大怒下杀了他的全族!不得已下,公子卬向秦国投降,成了秦国的一名将军。
当时的公子卬已经是位极人臣,可是他的心变了吗?商鞅来了书信,他立时就信了,于是就跑去和商鞅见面,这种天真和宋襄公一样,我们可以取笑,但我们也当以尊敬。所以东骑王认为公子卬纵是变,也不会太变。
只是这个道理白雪并不知道,她正要说话,却见东骑王已经忍不住了,抱着白露道:“好姐姐,能让我与你妹子单独待一会儿吗?”白露立时把脸埋入到东骑王的怀里,白雪再叹,无奈而回。纵然她再怎么讨厌东骑王,可是对自己的妹妹……
“就在这里么?”白露羞喜着问。东骑王却是忍不住了,道:“先让本王乐一下子……” 一边说,一边就手抄住了女孩的一双足儿。很多人不喜欢恋足,他们觉得这不好,脏。但事实上,从卫生的角度来说,人脚上的细菌却是远远少于人手上的。
东骑王疯狂的脱着自己的衣服,白露脸红着在他的身上帮倒忙,东骑王笑道:“你还不自己动手,还要本王动手?你这小娘,就是这样伺候自己的夫君?”白露回手自己脱着,女孩家脸皮薄,东骑王光着身子了,她还只脱到一半。还是东骑王动手,一下子把她的衣服拉出来光净,一手一只莲足儿,东骑王张嘴就咬上去。
白露咯咯娇笑着,女孩儿一双足脚玉管一般的透明,在心爱男人的嘴里,却是激得她这个本没有发育全的女孩下体一片的湿潮。东骑王大吼一声:“给我!”猛扑在女孩身上,白露轻叫道:“轻些……”东骑王双目赤红,他低哑着吼了一嗓子,下体一挺,将男性火烫的凶器刺入那女孩湿嫩紧促的花道之中……
经过了一夜的风流,东骑王心情很高兴,虽然他的肩上给女孩不堪娇羞的咬上了一口,可那对他却是一点伤害也没有,东骑王在早上还出现到了洞香春的棋楼,看了一会棋。这时,有人来请,却是有一个仆从来要见东骑王。白雪当即同意了。于是自有女仆引着那人到了东骑王的面前。此时,东骑王正在看棋,一回头,就见到了一个白衣男子。
这个男子一副孤傲的样子,怀里抱着一把剑,看上去是一个剑客,这样的人不是一般的仆役,而是门客之类的人物,虽托于贵族之家,但也有自己的尊严地位。这就和在老板门下打工一样,走到哪儿,都是混饭吃的,可架子却算是大。特别是那些有能耐的。因为在这时代不许有私兵,所以这种门客相当于私兵。
孟尝君为什么那么牛?因为当时他手下的门客多,三千门客,这可不是说的。不过他倒霉,没多久,赵国大败,长平一战,打垮了整个赵国,一些大世族也受到了影响,比如说孟尝君,他就是和马服子赵括私交很好的,结果不得以没落了。
从观棋楼的栏前移开,东骑王看向那人道:“你说有信要给本王?”
白衣男子以江湖礼一抱拳道:“丞相门下客,韩国却也盱,奉丞相大人的命令,给东骑王带来丞相手书一封!”说着,拿出了一支铜轴。这是一只转动打开的铜轴。古人用于礼,表示敬重,所以才会如此以重金盛之。而放置帛书。
东骑王打开了这铜轴,里面是一方素帛。这种帛就是用来代替纸书写的东西。在古时,人们用三种东西书写,一为竹简,一为羊皮,一为这种最为昂贵的帛。这也就是魏国的手笔了,换了在东骑,或是大秦,正常情况,谁会没事用这种帛来写东西?
要知道,帛这种东西写过了东西之后就不可能再洗回成原样了,那时可没有八四消毒液和好太太洗衣粉。想要洗衣服,都是要在河边,用大木杵重行击打,反复揉搓,所以古人轻易不洗衣服,洗不起,洗多了,也就是说这衣服要废了。
在晋文化的时候,不洗衣服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变态离谱的地步,他们不洗衣服也不洗澡,认识洗澡伤元气,身上的味儿都是用衣服薰香来解决,文人们一天到晚不是吟诗就是吸五石散,在闲暇之余,用自己的手来捉弄虱子。名士王猛在和北秦王符坚摆龙门聊天侃大山的时候,就是用手在捉着虱子,让人恶心。但符坚却认定说这才是真正的名士呀……不捉虱子怎么可能是名士?名士都是不洗澡身上长满了虱子的。
晋皇室宣布要嫁公主到大书法家王羲之的时候,这位名士也是躺在胡床上光着肚膊捉身上的虱子的,用文人的话说,这是一种风度,一种魏晋风骨。以丑为美,再没这样无耻的了!
“昨夜未至,今晚当来!傍晚时分,有车来接。”落款是:“魏公子卬。”
看来一切不错,公子卬还是公子卬,他没有摆出他大魏丞相的架子。东骑王微微一笑,道:“回告丞相,本王知道了,必不爽约,就等着他的大车来接了!”那白衣却也盱应了一声,却是不退,东骑王道:“你……还有事么?”
“听说大王武勇天下无双,是真真正正的百人敌。”白衣却也盱道名了心意。
公子卬礼贤下士,可是从前,他虽有门客,却是不能招揽那些有武勇之名的剑客豪士。毕竟当年公子光做的太有名了,一个专诸,一个要离,生生毁了吴王僚和公子庆忌。结果轻轻松松拉稀屎一样的得到了吴国的王位。给无数的野心家指明了一条通天的捷径。瞧瞧,刺客,也就是这样了。但话说回来了,好似天下的运气都给公子光用光了一样,后来也不是没有用刺客的,但最成功的也就是聂政刺侠累了,现在荆轲不出,还没有刺秦的大事,这正印证了无数智者的话。刺客到底是小道,它也许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不会一直这样下去,阴谋主义是决定不了历史的洪流的。
《新大秦帝国》里,商鞅就明确的指出了,要阳谋,不要阴谋!在真正的阳谋面前,一切阴谋都是无用的,如那阳春白雪,都是要融化的。
不过现在不用了,魏王重重的启用公子卬了,所以公子卬也可以放心的招揽一些门客剑士。由于他从前对大秦第一武士现在的东骑王一直是很礼贤的,恨不能共事一处。所以现在这位却也盱自也是希望如果能证明自己不下于这位东骑王,也许可以提高一下自己在丞相面前的地位。可惜的是,他面对的是东骑王,而且,东骑王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想东骑王现在是什么人,还会和他一般见识?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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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一扫六国棋
“你想和本王比比一下的么?不必了!”东骑王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大王是看不起在下么?在下学剑以有十年了……”却也盱正说着,东骑王拿眼淡淡扫了他一下道:“不是不可以,只是本王出手,你就死定了,你也说了,你学剑十年,小子,人生十年不容易,想死非智者所为,再说了,似你这样的水准如果挑战本王,那本王岂不是要给天下的人烦死?本王听说天下有些什么有名的剑客,你有兴趣的话杀他两个,也许本王就会放心的赐你一死了!”
却也盱受辱,心下大恨,他本想拔剑相向,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在野武士了,不用那么拔着把剑到处与人私斗,再说这里是洞香春,也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撒野的。见东骑王浑不把他放在眼里,却也是不急,只是微一抱拳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晚就在丞相府恭候大王了,到时必有比剑助兴的约斗,在下会再请大王赐教的,希望大王不会再寻托词了!”
东骑王有心一把杀了他,但还是忍了,只是转身看棋道:“好,你想死,到时本王成全!”
小小戎王,也能如此自大!却也盱冷哼一声,转身而去。他已经定下了心意,哪怕是得罪了公子卬,也要叫这个小小的戎王知道中原剑术的厉害!
东骑王继续观棋,洞香春的棋室永远都是诱人的。
主楼三层靠近庭院园林的一边,是安邑人人皆知的养心厅。这养心厅就是专供客人纹枰手谈的清幽去处。厅中疏落有致的排列着数十张绿玉案,每案各置做工考究的红木棋枰。北面墙上赫然挂一方特制的巨大木制棋盘,两侧永远站着两名女棋童。寻常时日,吏员士子们饮酒聚谈激烈辩驳之后,便三三两两的来到这养心厅安然对弈,将那无穷的机谋杀心尽显黑白搏杀之中。若有特出高手或弈者请求,养心厅执事便会布置大盘解说。这时分散对弈的人们便会停下搏杀,仔细品评大盘棋势,遇到精彩处便喝彩叫好。
如果说,论战与交流传闻是洞香春的立足根本,那么养心厅的搏弈便是洞香春的灵魂。养心厅中最显眼的,是大盘下立在玉石架上的一张厚厚的铜板。铜板上刻着八个大字——连灭六国者,赏万金!
战国士子无不懂棋,棋道杀伐中,士子们每每将对方与自己比做相互交战的两国一决生死。大厅中常常有诸如“赵国死矣”的叹息或“楚国得三城”的叫好,便是对双方的大势评判。时间长了,洞香春便将这习俗变成了一种棋外的规则,使弈者竞争更加激烈。
弈者进厅入座,棋童便捧来一个铜鼎,鼎中是刻着字的七大战国与三十余中小诸侯国的圆形铜板。弈者伸手抓出一枚铜板,上面的国号便是自己一方的代号。若双方都摸到了大国,围观者便会助兴高喊:“燕楚大战,好!”若一方是大国而另一方是小诸侯,人们便会替小诸侯摇头叹息,若小诸侯一方胜了,人们便会加倍的兴奋喊好。若这时厅中恰恰有该国士子,他们便会高兴的请胜利者和客人们饮酒,而且会将这看作是国运的暗示。
洞香春立下规矩,但有连灭“六大战国”而“统一”天下者,赏万金!然而数十年来从来没有人在这里那怕是连灭三大战国,所以那铜板镌刻的悬赏文告竟是始终不能拆除。
正因为这种搏弈规矩与风云动荡的天下大势隐隐暗合,所以那种国运与棋道交相刺激的诱惑,是其他聚谈甚或论战都不能替代的。
“你也喜欢棋道么?”白雪突然站在了东骑王的身边,她的身上穿了一件与这里游动侍女相近的乐服,却是很密,想要占便宜,却是不能。自打她知道东骑王邪恶的癖好,就不想再以男装示东骑王面前了。只是她怎么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东骑王会喜欢女子装男装!男人的怪癖她也知道的多了,比如说她知道有的男人喜欢抱着女人的脚吻,有的男人喜欢被女人鞭打甚至抠后门,还有别的种种,可喜欢女子男服的,还真是没有见过。
东骑王看向白雪,微微一愕,道:“没想到你会主动和本王说话。”
白雪道:“因为好奇,我,安邑白雪,阅人无数,但凡是人,大抵上,我都能看出一二来,但是有两个人我一直看不透,其中一个是你!”东骑王目光闪动道:“是不是另一个是公孙鞅?”白雪点头道:“他现在已经改名叫回卫鞅了!”说罢一叹:“自老丞相死后,他就一直住在丞相陵边,为老师守陵,公子卬以丞相府领书与他,他也是不愿就。他既不去它国,也不就公子卬,我想不通,他不是那种不想施展自己抱负的人呀!”
那是因为他在等机会,等一个宝贵的机会,这也就是卫鞅,一般人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心性的。要知道,如果一个不好,他可能会等到死!但这里面也的确是有学问的,现在是大争之世,他留在魏国是为了消息灵通,一旦得到了可以去就的地方,他立时就会走!
看了东骑王的脸色,白雪立时知道了东骑王的心计,他定然是知道了解卫鞅的,这就是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相互的了解了,一般来说,一个聪明人只有另一个聪明人才可以了解,一个变态的心理往往也只有和他相类似的变态才可以体会。
东骑王忽然眉头轻皱,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白雪心道:“总算是等到了你的下文了。”脸上一笑,道:“怎么?你也想招揽他?也是,你现在是王了,不过也是,如果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也许真的可以做出什么惊雷巨电的大事来呢……”却是见到东骑王微微的摇头,白雪大奇,道:“你不想招揽他吗?”
“卫鞅心气极高,他是不会愿意跟我的!”东骑王缓缓说道,眉头再一皱,原来他手上偷偷的想摸白雪,可惜她一直盯着呢,立时就用打开了。看着白雪脸上得计的笑,东骑王也笑了:“卫鞅的心气是要执大国的牛耳,不是小国,更不是我这样的戎国。在他的心目里,只有秦、楚、燕、韩、赵、魏、齐才算得上是能用他的国家,除此无它!若是再给十年,他也许会到本王那里屈就,不过现在么……小庙难容大神呀!其实,本王这次之所以出来,一是为了弄钱,第二个主要原因,就是要找一位法家的强人,替本王行订法立法修法大事!卫鞅兄弟本是极好,可惜……”
白雪再度讶异,她道:“我现在听人说,你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兵家人士了,现在还想起用法家?对了,你还有很多墨家门徒在,你到底想要用什么学说治国?”
东骑王正色道:“这是什么胡话,法墨兵三家各有所长,自然是要合而为一用,怎么可以只用一处学说治国,那可不是太愚蠢了么?所谓尺有所长,而寸有所短,墨家不黯法,法家不兵,兵家不长墨,所谓治国,不在于一家一学,而在于取长补短,以适我用者用之。”
白雪想了下道:“那样一来,你岂不是要去齐国求法了么?”东骑王道:“正是如此,我听说法家有一位人物,不求显达于官,而是力求治学于世,这是好人,天下专致以学的人不多,可有一样,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后学出现,方今天下,人才难得,我正是要求请那位先生,替我出面,不求请动他老人家,但要是能赐下门生二位,本王就很开心了。”
“想去齐国,可不是那么容易,齐国多名士,名士自与名士相交,你虽是王,却是一介武夫,虽然有义渠之战的辉煌,惜太远,齐人不识呀,我看你这样去齐国,只怕事情未必会容易,那里可不是你送两个钱就可以解决的事情,现在齐国整肃吏治,你想见人家,人家要是不见你,你可是徒呼奈何的!”
白雪的话让东骑王眉头再颦,白雪说的是实情,自打齐国建立了稷下学宫,以尊士养士为名,刑不上士。到齐国稷下学宫去的士人绝大部分都属于有志于治学的读书人。当时的诸子百家在稷下学宫几乎先后都有代表人物。法家的慎到,儒家的孟子,儒法并体的荀子,名家的惠施与公孙龙,辩家的田骈,纵横家的鲁仲连与庄辛,阴阳家的邹衍,道家的宋鈃与尹文,农家的许行等等等等。
虽然从根性上来讲,在稷下学宫的人大多还是本着可能的话当官的好这一点。可惜的是,东骑王要求的可不是道儒之学,而是法家之学。独这个法家的慎子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治学派,如老子、孔子、墨子、庄子、孟子,都是求官不成无奈治学,他们往往在入仕无望的情况下,才被迫治学著作和传授学问,这便是后人所谓的“强使英雄做诗人”。
但慎子却是不是的。曾经,魏国请他当官,他正眼不看的就拒绝了。要知道,那可是天下第一强国,多少士人才子抢破了头脸,但慎子一拂袖子,轻淡道:“要说留名青史,以我之学已经可以达到了,何必还要劳累己身做那命不由己的官呢!”一门心思的处在治学之上,他对后学的法家学子申不害和卫鞅都有着极高的评价,当时,慎子的才名也好别的也罢都是高在这两个后生末学之上的,但他却承认说所谓法家三派,也就是说,他是把这两个人提高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地步。在这个所有学者都极力的贬低他人而自抬身价的时候,如慎子这样抬高后生末学的身价和自己相并,这当是一种什么样的伟大精神。
可也由此,如果这位慎子瞧不上东骑王,那东骑王还真是拿他没辙。因为这同样是一个鄙夷戎狄蛮的时代,东骑王追祖是夷,就现而言也是个戎,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外夷。
慎子居于世代富足强大的齐国,瞧不上刚刚兴起的小夷戎,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如果说东骑王提出了要求,在慎子看来,只怕是让自己的学生去那不开化的苦蛮地,从哪儿说都是不可能的。一念至此,东骑王却是笑了,他对白雪道:“姐姐定是有教于我。”
如果可能,白雪一定会在这张无耻到极点并虚伪到极点的脸上打上一拳。无它,东骑王的虚伪就差挂在自己的脸上了。这种虚伪是不言而喻的。他一直是自诩本王本王的,这一到求人的时候,立时换上了一副假假的笑脸,让白雪心下不爽。
“简单,那些商人到来,还要到中午时分,现在早上无事,你……不是懂棋么?”
“一点点而已……”东骑王看着下面的棋道:“你要和我下一局?”
“非也,我这里的棋楼,下棋是有一定的规矩的,连灭‘六大战国’而‘统一’天下者,赏万金!只是这数十年来,都无人可以成功,天下名士,但是个真有名的,都知道我这里的规矩,而士子名人们也无不是精于棋道的高手,你想要在士名上闯出名堂来很难,可你要是能在这里一战灭六国,我保你到了齐国,想见谁就能见到谁,说话办事,都会方便。只是我这里也是讲真本事的地方,你虽是我的妹夫,可是在此也容不得我徇私,能不能一举成其名,就看你的本事了!”
东骑王犹豫了一下,道:“你说……赏万金?真的么?”
白雪大怒,道:“你吃借用花了我多少钱,还要跟我算这种小钱,告诉你,你赢了,自是可以名扬天下,输了,你还要倒给我你这些日子的酒食食宿之资!怎么样,你敢赌么?”
东骑王一想也是,自己的确是从白雪这里“借”了二十万金,那是白雪不要还的借,对东骑王的帮助是良多的,真要算起来,的确是不好,便道:“你说的是,只是我和谁下?”
白雪微微一笑,忽然走出这间小楼,对外大叫:“开统一灭国大棋!”
顿时,整个洞香春都轰动了,一名名士子学士都竟相而出,争来看着。白雪叫道:“请吧!”东骑王知道这是白雪拿自己开涮,却是不惧,一步踏出,道:“怎么个玩法?”
白雪叫道:“请安置大盘。” 女执事兴奋的答应一声,回身向棋童道:“伺候大盘,摆案。”
片刻之间,养心厅中央单列出一座晶莹碧绿的长案棋枰。待双方坐定,秀丽的女棋童便捧来铜鼎,东骑王随手一取,摸出了一个牌。这叫定名。也就是通过这种牌子定选棋国的国名。女执事摸起铜牌叫道:“秦国——”一片的哗然。就听台下楼上不住的私语,一个声音道:“秦国?秦国能灭六国吗?太可笑了!”
白雪笑道:“秦国的国运太弱,要换么?许你换一回!”边上立时有人响应,一个楚人道:“起码也当是楚国,不然如何有统一之能!”另一人道:“是我们魏人才可以统一,你们楚人早就不行啦!”顿时争声大起。
东骑王一挥手道:“不换,就用秦国!英雄造时势,时势定国运,真英雄以一杀万,纵是秦国,一样可以在我手里一灭六国!”这话说的众人嘘声大起。一个中年士子跃出道:“好,年青人,在下便与你对上一局,看看你是不是真有这样的棋力。魏国徐甲,请对敢否?”
东骑王不知道这徐甲是谁,只道:“随便!”白雪后退让开,徐甲就手一摸铜牌,女执事道:“楚国!”顿时一片的叫好声。徐甲更是洋洋得意道:“大国让先,请先生执白棋。”
东骑王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了。”便伸手将一枚白子清脆的打到左上三三位,手未缩回,徐甲已经将一枚黑子“啪!”的打在右下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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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一力降几多
东骑王微微一怔,嘴角闪过了一丝讽色。手机登陆:Wap.x.Ne下棋讲一种气势,高手下棋,更有一种纵横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胜,还怎么胜?因为围棋是一种复杂的棋道,计算之深,是谁也比不了的。在这时,棋法上有一种心理战术,叫快棋,这种快棋就是一种以势压人的下法,看来这个徐甲是知道的,不过,他却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快棋!
东骑王当下用两指拈起一子,放在棋盘上。在这之后,果然,徐甲再度点棋快下。哪知道这一回可是不同了,在他方自落下子的时候,就听到“叭”的一声脆响,东骑王在他方自落子的时候就跟着落下了,也就是说,两人的速度几近到了一个时间,落子的声音也是近乎一个声音!徐甲吃了一惊,却见东骑王仍一脸平静的道:“请!”他说着话,手却是又拿着一枚棋子。
徐甲大怒,当下落子,可就如他所想的,每每他一个落子,东骑王都会用一种同样的速度在他落子后同时落子,看起来,竟似是徐甲自己一个劲的放子一样,东骑王虽然下棋,可他下棋却似是一副不用想的样子,甚至他对棋盘看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只等着徐甲落子,他一落,东骑王立时跟上。
众人几曾见过如此的下法,原本,似这样的棋,人们都是看中场的大棋盘,可是现在,人们都对下棋的二人啧啧称奇,这棋下的故事却似是比棋上的还要多。
徐甲也算是一个人物了,几曾吃过这样的亏,他咬着牙,小心看着棋盘,找着东骑王的弱点,但见东骑王下棋,左一个落子,右一个落子,却是没有一点的章法。之前说了,在古时的下棋,最主要的是下战法,也就是手筋绞杀为主,争杀对方的大龙,而并不是现在的这种讲究,现代的围棋,已经分得很清楚了,开始的叫开局,也就是布局,布好了局,才开始正面的撕杀,这时,有多种的棋风,有的人会猛打猛冲,把对方以屠大龙告终,有的人会拖下去,在宫子的部分比赛双方的计算能力。
可在这个时候,下棋虽也有胜负说,可还是有一定的不足,比如,他们有时会过于的讲究棋形的优美,会讲究正面的绞杀术。会在一个小角上争下个不休。很容易在一路手筋的绞杀下就分出胜负,而不是在失败后打劫分胜。他们很少留下劫材,所以战斗总是一目了然,也显得出一股战场上才有的凶杀之气,所以围棋这种明明感觉很文雅的东西才会如此的盛行在男人之中,无论是什么人都会下棋自娱,非是无因的。
“哈哈,叫你不看棋盘,叫你不老实下棋!”徐甲发出了少有的欢呼,边上的棋客也都各自皱眉,只见徐甲得意洋洋的把东骑王的一路七八枚棋子提了起来。
东骑王却是仍然平淡,道:“多说无益,还请落子。”他这一说,徐甲才意识到对方在自己落子的时候已经落了,现在提完了子,还是他出手,徐甲哼了一声,再度落子。可是这下却是不好了。他明明提了对方的棋子,可是却有一种渐渐给对方合围包上的感觉。
一连数手,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虽然徐甲提了子,可在棋势上,他竟然是落在绝对的下风。徐甲大急,一连提了东骑王数字,可是,他每每把东骑王的子提去,就让自己的棋子更多的处在东骑王的包围下,整个棋盘上看上去,东骑王的棋如同一股股的军队,已经严然有序的把徐甲的棋子全数包围,就如一把把钢刀明明已经扬起了,却就是不肯落下一样。手机登陆:Wap.x.Ne
高高在上,东骑王在棋道上表现出了他高高在上的一面,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冷眼看着一个小老百姓冲着自己的嚎叫!徐甲提起一子……但他终于还是放下,拱手为礼道:“在下输了……”女执事叫道:“秦国胜!”众棋客一并喧哗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秦国一个子也没有提呀!”“可不是怪么,我就见到楚国攻城掠地了,可是现在楚军却全落在了秦军的手下,这都是怎么呀?”
也有自比高明的道:“好好好,妙妙妙,秦军诱敌深入,最后一举歼,这正是兵法大道呀,我看这个棋士一定是一个兵法的大家!”另一个人道:“只是他下棋落子一个打吃的也没有,这算什么兵家?我看他只是棋道好,却非是与兵家有关,天下间会棋的多了,哪那么多的兵家呀!”众说不一。
“足下胜了在下,还请留一个名来,也好让徐甲知道先生是何方名士!”
“东骑刘羲!你知道了,下去吧,还请第二位棋士上场。”东骑王看也不看的一挥手。虽然不恭,但他是胜者,有这个权利和资格。徐甲暗恨,一步退下。
“在下齐国田婴,见先生棋风暗合兵法之道,前来请教!”一个英武的年青士子登上台场。齐人学子,历来为人所重,故周围一片叫好声。年青对年青,这样的棋才有看头。但见这齐人田婴摸了铜牌,女执事道:“赵国!”又是引起了一片的响声回应。
女执事对东骑王道:“棋主胜,当后手!”东骑王会意,道:“那就请足下先行落子吧!”
田婴是见过徐甲之败的,当下小心,一子落在角。东骑王也不介意,他方才用快棋打杀徐甲,没给他一点面子,用最屈辱的方法打败了它,一个子没有提的逼得徐甲落败,用事实告诉他自己的不堪。也由是此,所以田婴下棋就沉稳了很多,没有再行冒进了。
就听见“噼叭噼叭”的落子声,间中隔着田婴的思索。东骑王仍是平平淡淡的样子,没有任何的波澜,每一个落子都是那样的平静,却于这平静中充满了杀机。任谁人都可以看出来这田婴是现学了东骑王的棋风思路,但那仍是没有用。棋这种东西不是现学就可以了。
田婴这才明白,东骑王的棋看似一潭幽静的小湖,但于这幽静中却是杀机无限。他给棋者打开了一路新的思路,不在仅止是局限于一路的拼杀,而是力求对大局的掌握,对全局的控制。抢实地,争要点,不知不觉间布下了无尽的陷阱。那看似松散的布置其实招招含有深意,于来往纵横间拉起了一张大网。
“叭——”东骑王利落的下子。田婴拈起棋子,犹豫了半晌,始推盘道:“在下不敌,先生棋法暗含兵法,不知修学的是何种兵法。”他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在战国时代,并非是孙武子一家兵法,比如姜太公窃商国兵法的《六韬》,吴起的《吴子兵法》,齐国兵家司马穰苴的兵学,这些任何人得到了,都是可以学上一辈子的。比如张良就是得了一部《太公望兵法》才得成王佐之才的。要知道,既然名为《太公望兵法》,那就必然不是《六韬》的全部,以一家一节之学而事王,可以想知,学通一门就已经是很难的了。
东骑王沉吟一下道:“棋道非兵道,虽与兵法通,但绝可不当成是兵法,比如先前一局,我弃子良多,然真正的将帅之才,纵是弃一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岂可大弃特弃的道理,吴起爱兵如子,有把儿子当弃子丢了的么?又如我围子而不杀,若是可以杀,当然要杀,不杀一处还可,我处处不杀在兵法上就是败处,你以兵家诩我,却是错了!”
田婴施一礼道:“田婴受教了,如先生有一日来齐国,田婴定为先生引荐一位奇人!”
东骑王一怔,却见这个年青人已经翩翩而去了。那人……是孙膑么?就在东骑王沉思之时,却是赫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看来,只够再下一盘的了,不然就要到正午了,可正午还有约客呢,这可不好,东骑王琐事缠身,哪能真的在棋之一道上穷花时间。
他心中一动,却是计上心来,扬身而起道:“如此太慢,现已经败去两国,请再来四位,在下一次同四人对局,把这灭国统一一股脑的灭完,不知哪四位有这个兴趣上来一试的?”
原本第一局棋的时候,下得极其趣味,徐甲的败让人叫好,并且下的好是颇有独到之处。但是第二局棋就下的有点沉闷了,虽然高手们还是可以看出这样的一局棋中隐含的深度,但是说起来,却是并不如先前的一局让人兴趣勃发。
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了,东骑王一下子喊出了战意号声,竟然一次性约战四名棋士,这从哪说都是一件相当难的事来。之前,白雪说的,自打立了“连灭六国者,赏万金”的赏格,然而数十年来从来没有人在这里那怕是连灭三大战国,所以那铜板镌刻的悬赏文告竟是始终不能拆除。因为围棋始终是一件极费脑子的事情,一个人,他的精力再强,实力再好,可是两局棋一下,一身的精力也已经去了**。
齐鲁两军在长勺摆开阵势。齐军仗人多,一开始就擂响了战鼓,发动进攻。鲁庄公也准备下令反击,曹刿连忙阻止,当齐军擂响第二通战鼓的时候,曹刿还是叫鲁庄公按兵不动。鲁军将士看到齐军张牙舞爪的样子,气得摩拳擦掌,但是没有主帅的命令,只好憋着气等待。齐军主帅看鲁军毫无动静,又下令打第三通鼓。齐军兵士以为鲁军胆怯怕战,耀武扬威地杀过来。
曹刿这才对鲁庄公说:“现在可以下令反攻了。”
鲁军阵地上响起了进军鼓,兵士士气高涨,像猛虎下山般扑了过去。齐军兵士没防到这 一着,招架不住鲁军的凌厉攻势,败下阵来。鲁庄公回到宫里就问:“头两回齐军击鼓,你为什么不让我反击?” 曹刿说:“打仗这件事,全凭士气。对方擂第一通鼓的时候,士气最足;第二通鼓,气就松了一些,到第三通鼓,气已经泄了。对方泄气的时候,我们的兵士却鼓足士气,哪有不打赢的道理?”
一般的棋士连战两名棋士,精力脑力都消耗了很多了,哪里还有力量打上剩下的几战。所以洞香春的悬赏文告便始终不能摘去。东骑王也是如此,只是有一点不同,东骑王的精力和体力脑力包括棋力都比这个时代的人高出太多了,可是如果让他这样一个个的下下去,说不准也有个马失前蹄的时候,要知道围棋这种东西是很不定性的,有的时候,业余棋手甚至可以把职业高段的拉下马来。这种事在围棋界里也不是少见的。
所以为了省事,也是为了省时间,东骑王要求一起上。一次性下四局棋,这种事情并不算太难,比起来,好过一个个的和人对弈要强。毕竟己方是一个人,他可以控制住棋路,如此一来,很多手都是大至差不多的,也就好应付多了。
“若是如此,算老夫一个!”人群里走出了一个灰衣老者。一片的惊呼响起:“是曹老,是曹老……”此人叫曹顾,是曹国的没落公族,虽然没落,此老独好棋道,他为人孤傲,素有清名,本来他是很欣赏东骑王的棋力,但听东骑王一力战四人的话,不由怒了,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厉害看看!
老人丢开手上的竹木杖,就手一抓,自己看了,规矩可是比谁都知道的叫道:“齐国!”
“哈哈哈哈……”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另一个老人笑道:“曹老出马,那老夫也来献献丑了!”说话间,一个锦衣老人出现,这人肚子大,但却面目红光,和一般人心里想的那种虚弱的胖子可是截然不同。曹顾笑道:“原来是你,也手痒痒了?”那老人道:“小家伙有趣,独对而下,怕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要以一敌四,老夫少不得也来凑个热闹了!”
台下众人轰笑道:“有曹老和薛伯在,怕已经是可以了!”那薛伯先是摆摆手,道:“未必,小家伙厉害,仅我二人,胜负亦未可知呢!”摸出一个铜牌道:“魏国,嘿嘿,好彩!”楼上台下的看客齐声喝道:“魏国,彩——”
薛伯道:“只是还少了两人……”白雪拍手道:“不怕,不怕,不知道九公叔和渔伯老能行否?” 九公叔和渔伯老是洞香春的老家人,也就是白门的老家人,当年白圭开了洞香春,也是真的担心会有人棋力高超,真个拿了这一万金的赏,要知道一万金怎么都不是小数目,白圭也是一个商人,哪有不留意这一点的道理,万一真的出了问题,那可当如何是好?所以这两个人就是白圭寻到的隐世棋道高手,他们虽然偶然出手,但从来不凡,很多自诩棋道高手都在这两个老人手下惨败过。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算了,但这里是洞香春,这里的棋客大多都是常客,自然是知道那两个老人的厉害,一齐嘘声。
如此一来,以这四人的棋力和东骑王一个人下,那从哪儿说都是一种过分的行为,说白了,太欺负人了。但却是正和东骑王的意,要知道,下这种以一敌多的棋,最紧要的不是别的,而是对手的棋力要平均。这样的话,高手的思路就会有雷同,也比较好计算。而如果是高低不一的那种,反而会把人的脑子弄乱。
曹顾和薛伯道:“这可不好由我们决定,还是问问这位小友的好。”白雪微笑回头,对东骑王道:“怎么样,这样四个人,你敢不敢应?”她脸露出了得色,心道:“纵是你真的是棋霸天下,就不信你一人之力可以对抗这四个高手!”
东骑王唯有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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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大商们来了
安邑洞香春……茶室。X.NE这茶室是大商往来的场所,他们在这里谈商议事,往往一次会晤,就可以决定一笔上下以万计的生意。或许有人觉得酒室更好的谈生意,可是真正的大商,特别是真正的这个时代的大商,还没有养成在现代社会那种非舞厅酒吧不能谈生意的习惯。
有一部钮承泽的电影,就是说一个电影人想要拍电影,想要和自己的女朋友过正常的日子,可是生活总是那样,那些投资商那些有钱的人,非是要在那些红歌绿酒的所在,在一群女人的中间,喝着酒,也要你陪着喝酒,这样才会把钱给你,用公款吃喝,那个风气叫一个厉害。
可是在这个时代,商人们都是知道,想要谈好一桩生意,不是说一定就不可以喝,但那酒一般是倒在那里放着的,谈成了,好,喝上一尊,谈不成,也喝,总而言之,是谈了之后再喝,绝对不会没谈的时候就喝得人五人六的。也就是说,商人们在和商人们对谈生意的时候,总是先订下酒席,但他们不会在生意前就吃喝。只有聪明人才可以作生意。陶朱公就是这样,看他有多聪明就知道了。范蠡候时转物,逐什一之利。居无何,则致赀累巨万。
东骑王仰头躺在一名秀气男装女子的腿上,那名女子伸出了细嫩却不失有力的玉管手指,分左右点在东骑王的太阳穴上,轻轻慢慢的揉着,一边揉一边道:“这样就行了吗?”东骑王无力的用手指两点表示同意。少女嘻嘻一笑,动作更加的轻柔了。方才的情景一遍遍在她的脑子里回荡。
她是一早来到洞香春美其名曰要见识见识的。由于是早上,所以一般的室内还是没人,于是就来到了这人最多的棋室看看,其实少女并不懂得棋,只是看到了东骑王!
东骑王一挥手道:“不换,就用秦国!英雄造时势,时势定国运,真英雄以一杀万,纵是秦国,一样可以在我手里一灭六国!” “东骑刘羲!你知道了,下去吧,还请第二位棋士上场。”东骑王看也不看的一挥手。东骑王扬身而起道:“如此太慢,现已经败去两国,请再来四位,在下一次同四人对局,把这灭国统一一股脑的灭完,不知哪四位有这个兴趣上来一试的?”
这人……这人……以一敌四,下子还如飞一般的快,虽然狂傲,却是有着十足的本钱!特殊是当东骑王看到女孩的时候,微微诧异了一下,就认出了她来:“小丫头,原来是你?”台下楼上那么多人,东骑王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来。“你居然还认得我?我看你的眼睛怕是长到了天上呢!”女孩发出了微嗔。东骑王却是淡淡的笑了,道:“你一笑起来眼睛就弯成了月亮,好认的很。”听了这话,小狐的眼睛立时就变成了半月挂在脸上,可爱到了极点。
茶女拿着茶进来,道:“蜀茶、楚茶还是吴茶?”蜀茶是蜀国大山里的一种茶,味道很独特,只有蜀国人有,因为楚人好茶,这个风气传到了蜀国,所以蜀人也在自己国里找了起来,还真给他们找到了,蜀人每每的从楚国用这种茶换取军资用来和巴国战斗。蜀土茶称圣,蒙山味独珍。蒙山五顶中上清峰采摘地蒙山甘露正常只有楚国的贵族才可以喝。
楚国的云梦泽深处有绝品好茶,曰“云梦白芽”,以出产少而口味清爽是真正的极品茶,楚国人往往是用人命采茶,每年,楚人都会派出茶人采茶,可是往往只有很少的人能够回来,还不是每一个都能带回茶叶来的。手机登陆:
以上两种茶都是很少产量的,不是说喝就能喝到。所以,真正能流通到各国的是吴地的茶。吴茶的流行要归功于越国,越国自灭吴之后,不许吴人种粮,存了心要把吴人逼死。吴人的粮田里长满了野草,一种名为茶的多了出来,楚人知道这好处,当楚人拿下了这片茶田,从此就发大了。吴茶的清香与甘爽非常可比,一下子就征服了列国权贵的心。各国从此在自己的饮品里多了一样,茶。而且他们还从本国找茶,可惜的是,只有吴茶才算是好。
比如说秦国,秦人也有他们的苦茶,也就是秦人的野茶,喝起来苦浓的,不为山东人所喜。山东人常说,如此之苦,也亏秦人喝得下。却是不知,这种茶正是那些劳动人喝的,用来醒目提神能更好的从事农活的,并且在大热的天里,用深井冰一下,最能解暑消热。
茶女问了话,本来她是不会说这话的,因为崇慕东骑王方才一力胜四老的高人风采,所以才会有此语。其意就是暗示东骑王,蜀茶与楚茶的名贵,那可是一茶一金,甚至有钱也弄不到的。高人就是高人,东骑王的王者身分没人在意,可当他一力战六国,统一天下,这种名声,却是足以让他一下子风动整个安邑!
“蜀茶……”东骑王淡淡的点出。白雪从茶女手上拿下了装蜀茶的红木盒道:“你可便宜我了,这蜀茶虽好,却是不及楚国的云梦白芽。”东骑王哼笑了一声,闭着眼睛享受小狐手指带来的舒爽道:“听说楚茶的名贵是用人命换来的,喝着心里不实,还是蜀茶好点,虽然也贵,可总好过人命换来的。”
白雪怔了一下,忽然对茶女道:“从今天开始,停止再进楚茶!”茶女退下。
东骑王道:“你是商人,有钱赚即可,在乎这个做什么?”白雪道:“生意人也要有良知,人无良知,岂不是成了禽兽!”东骑王笑了:“人连禽兽都不如,要良知的禽兽比禽兽还可怜!生意人就是要把一切看成生意,良知这种东西,是老百姓才有的,我们不需要有。”
白雪奇道:“那你还不是说不喝楚茶,你的心里不也是有着良知么?”东骑王苦笑:“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带来了秦茶,不过不能当秦茶卖,而是以东骑茶为名出售,要不要尝尝?”
白雪笑道:“那好,你喝我的茶,我也要品味你的茶!”东骑王笑了,白雪并不知道这话的隐意,不然以白雪对东骑王的恶感,是不会说这样话的。在现代社会,往往男女方双不合,要分手,又不好说出分手的话,这时一方就会礼貌的对别人说:“你不是我的那杯茶。”
东骑的茶白雪其实喝过,不过东骑人喝茶的风格却是别人所不比的。
一般风雅之人,他们喝茶是光茶叶煮的,也就是最纯的茶水了,而东骑人的茶却是加放了料的。比如说少许的盐,或是最常见的,放蜂蜜。甚至会放豆蔻或者肉桂等香味调料。
不一会儿,月勾进来了,她拿来的就是东骑人的秦茶,不同的是,由于东骑王的喜好,东骑人还有一套所谓专门的茶具。一把茶壶,几只小白色的陶杯,一只小提炉,还有一袋子备好的炭。先取发一定的茶,茶色呈绿色,用小木击碾成细粉,置入壶中用炭火烹煮。
月勾的手法与别不同,白雪与烹茶女都看着发呆。东骑王做什么事都要别出新意,连茶之一道也是一样。小狐手上一空,东骑王已经坐了起来,眼睛盯着月勾手上的茶,其意不言而明。小狐坐过去,道:“这是……”东骑王一把掩住了她的口,道:“烹茶不语,语多乱心,心神不凝,就不会出好茶了!”小狐低语道:“哪那么多的规矩……”却见白雪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了一支东骑王细笔,在边上的白帛上写着,全是月勾烹茶的手法过程。
没一会儿,茶水起来了,月勾提起小壶,先把要喝的一排四个杯子用茶水浇上一遍,然后泼去,这时,茶香已经开始浓郁的散发出来。喝过茶的都是知道,这种刚起的茶香的厉害之处,清爽怡人,澈人心肺,清香徐徐,往来不绝。小狐喜道:“好香呀……”
月勾微微一笑,把小壶提过,再斟上新的茶。清碧色的茶光带出一抹流光异彩,一股子的清茶香味不断的扬起。东骑王拿过,一仰脖子饮下,然后闭目,静静的用自己的舌喉体会这茶汤的香美。小狐急急的拿起一杯,一口喝下,却是吐着舌头道:“好烫……好烫……”说着又奇道:“咦?怎么回事?不痛了?呀,我一嘴巴的香味……”
白雪拿起茶,微微小饮,再一口而尽,睁目诧道:“怎么可能……这真是秦茶?”
东骑王微微一笑,道:“这是因为我用了特殊的手法,先把这批茶叶处理过了一遍……”这个处理就是用蒸法把茶叶蒸干,这是中国古代的老方子,不过,后来中国人不用这个法子了,改成了用发酵的法子,这个法子一直传到了今天。东骑王知道发酵的法子,但这个法子太要时间了,哪如蒸的好来得快。在茶干了之后,茶叶就会发脆,这样的话,就不用放茶叶冲泡,而是把它研磨碎了,成粉,这样的话就可以煎煮。
“这种方法可以把茶叶的苦涩去除,而这种煎煮的方法又能更好的把这茶的味道全部激发出来,当然,这种手法太麻烦,不适合普通大众,所以我们东骑人大多数还是加调料的。”
白雪双目露光,道:“如此之法,必可让天下权贵争相竟学,茶风必可取代酒风!”
东骑王道:“怎么他们还没有来么?”正这时小铃儿响了起来。白雪扬了秀眉,笑道:“来了!”来的是什么人?自是大商,这种大商也叫国商,是有富可敌国的名号的真正的大商。比如赵国做金铁兵器的卓氏和郭氏、楚国从事牛马生意的猗氏、齐国盐铁的刀氏、韩国武器军器的卜氏。还有就是白雪的白氏。
东骑王笑道:“总算是来了!”说话间他已经站了起来,眼睛里也回复了些光彩。要知道,他刚才的一番出力可是非同小可,以一人之力敌四个老棋人,纵然是他的棋力见识远过旁人,仍是下得险象环生,有一局竟然还错失连连,在中盘给斩杀了一条大龙,不过,幸好的是他当时已经下赢了其余三局,于是转过头回,专门对付那最后一人,这可就是比得宫子的功夫了。而在这一点上,古人并没有十足的涉猎,所触不精,结果终于让东骑王以半目子险胜!
若然不是他真的做到了如此地步,白雪也不会对他另眼相看。要知道认真是一种最吸引人的东西,男人或是女人在过于精神集中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大磁场圆满的精神力场,这种精神力场对异性是绝对有吸引力的。同时,在这个时候,肾上激素飞增,体味也会增加。这种体味纵然人类的鼻子没有了动物的那种本能,可是仍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暗地里起好感,这就是气味的作用。经东骑王现场的科学证明,讨厌他的白雪对他已经开始改观了。
白雪吩咐一声,侍女亲身而出。没一会儿,一片片的笑声就起来了。感情,这些商人都是一起过来的。就在门口,七八个人出现,他们一个个华衣丝绸,绵织丝绣,贵不可言,单就是他们身上的衣服,就不下千金,这样的衣服,一件三年,可不是谁都能穿的。这也是古人不大好洗衣服的原因,这样的衣服,谁洗得起!
当先一人笑呵呵道:“白公子!呀,真是长大了!也漂亮了,来来来,这是犬子卓雄!”
他身后的一个男子拱手道:“卓雄见过白公子,白公子一力挑起父业,卓雄佩服于五内。”
白雪回礼笑道:“卓叔安好!”那卓叔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老郭,你还不进来?”
在高大卓叔的身后,是同为赵人的郭氏商家郭亘。郭亘在商业上一直为卓氏打压,但仍是赵国第二的大商,极实力自也是非同小可。他为人看上去细瘦,和卓氏不同,并不似是从事铁器生意的样子。微微一礼,笑道:“郭亘见过白公子!”白雪道:“有礼有礼……”郭亘身后闪出一个女孩,笑道:“白姐姐。”白雪主动上前相与执手道:“是秀儿妹妹,可越发的见于标治了,也不知道今后谁家好男人可以娶到。”
郭秀儿眉角一跳,却是没有说话,另一边的卓雄却是露出了得意的笑意。
众所周知,卓氏一直想要并吞郭氏,可是不能,这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郭氏虽然不似卓一样和赵国的赵家武士会馆关系良好,可郭家的门中有一位高超的剑手,名叫左手剑韩雪(绝对是男人),这人孤傲,手下从来没有三合之对手,卓氏曾经有六名剑术好手以比剑为名死在他的手上,所以不得以不敢冒犯。但卓氏有子卓雄,卓氏一直想要和郭氏联姻,想用这种办法并吞郭氏。卓氏的险恶用心是人都是知道的,事实上,当年白圭在世的时候,卓家还曾和白圭定亲,只是这件事给白圭婉拒了。随后,白圭死去,白家的产业开始了大幅度的缩水,在这样的情况下,卓氏以为白门必然会衰落下去,可是没想到,现在的白氏还是如此,虽然比不上白圭的时代,但同样是家富财足。所以卓氏才会再度而来,响应了求商令,并且这卓雄也一并来了,打着娶人得产的算盘。
此时,一个中年人站出来道:“郑重见过白公子!”说着话,眼睛却是看向了东骑王。他是认得东骑王的,当年看到东骑王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公叔痤门下说不清道不明的小门客,可是这一回一看就知道东骑王发达了,同样的,他在去年也不过只是郑氏的一名外室,可是没有想到,仅仅过了一年,门中发生了一场内斗,结果两方死光光,凭白的便宜了他,当然,他也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因为大魏的丞相在此时当下已经要钱要红了眼,郑重是花了足三十万金才算是拿到了这个家主的位子,同时,他还要大量的提供魏国更便宜的军器,为了想办法重新振兴家业,他才来这里看看机会的。现在他找赚钱的机会也是急红了眼,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显出了一派的稳重,不然的话,商敌们一个起来,就会毁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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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调皮的小狐狸
除此之外,没了。hp:///东骑王发出了的所谓求商令,也就是请到了这三家而已。当然,也有小家,但这里面是有原因的,东骑王是通过白门发的请,白门当然要请同级的大商,所以一些中小的商人并没有在内,也不值得东骑王亲自见,一切交给白雪也就够了。而这三位,才是真正值得东骑王见的人。
和卓叔、郭亘不同,郑重是一个人来的,也可见出他为了得这个家主的位子使得郑家成什么样子了,郑家的大部分人都已经给下到了狱里,不然谁会容郑重坐到现在的这个位子。可以说,今天这来的三家大商里,郑家其实已经名不附实了。加上这两年里魏国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对于兵器的采买必然小。也许你会觉得这样一来,郑家不是反而好一点么?错了,也许魏国给的钱少,但积少成多,国家的采购绝对是一件大宗,光靠小点的零星出售,怎么可能赚到钱!你到商场买东西,但要说个团购,一定能把商家小店的小组长给激出来,这就是利益,没利益至于这样上赶着吗!
但在东骑王而言,他却是很满足了,要知道这是哪三家?全都是做兵器生意的。岂可小而觑之!他们每年出产的兵器光矛头都是上十万件的。
众人相互见礼,然后分席而座。东骑王坐在右上首,白雪坐在东骑王另一侧的左上首,月勾退下,小狐坐到白雪身边,卓叔、郭亘对立而坐,两人的子女坐在他们的身后,郑重则是在最下首坐了,实力不足,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卓叔吸了一下鼻子道:“好香啊……”方才煎过的茶香犹在。他本就是富贵人,自然是闻得出这是什么味道,那可不是什么香草可以烧出的味道来。郭亘也道:“这是茶香!”
郑重苦笑:“我却是没有闻出来,不过这味道如此特别,当是吴茶无疑!”他也就是知道个吴茶,心想这样说来总不是错吧!卓叔白了他一眼,鄙视他,谁叫曾经的铁器大户郑氏一族竟然如此没落了,商业人士对消息是很灵通的,虽然郑氏没有倒,可是郑重花出大笔的钱却是不争的事实!
商家不是没有向国府纳礼献捐的,但没有几十万的上捐,除非里面另有门道。现在,郑氏不仅向国府纳了重捐,还死了不少的郑氏子弟,这些人不可小视,早前说了,在这个商业时代,很多帐目不是在纸上的,而是在人脑子里的,郑氏这一次的损失,绝非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如果没有大宗的收入,怕是要倒!
卓叔冷哼一声,淡淡的道:“郑老弟,不是我说你,你初登家位,见识少了。这股茶香清芳怡人,经久不散,我料非楚国云梦白芽不可,也只有那种一命换一茶的云梦白芽,才可有如此天外神香。白公子好大手笔呀!这茶,非千金难求,纵有千金,亦是难求!非有机缘商道而不可得也!天下间,怕也就是这洞香春才可以有如此极品!老夫此来,却是有福了!”他老奸巨滑,却是一步把白雪逼到了拿云梦白芽献客的境地,其奸滑之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只是他不知道,此语中却是得罪了郑重,郑重也是大商,人还没有倒呢,吃他这样轻慢,一旦它日有机会,必会报仇。
郭亘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我看不然,这股茶香,未必定是云梦白芽,就我所知,若是蜀茶极品的蒙山上清峰的蒙山甘露,也有此香。手机登陆:”说着,有意无意,袖风一扫,暗示出了一边放置红盒的蜀国蒙山茶。这是白雪拿出来要给东骑王喝的,不过说茶论道,后来改喝了东骑王的东骑秦茶,却是没有收回,还放在侧,郭亘暗指出来,讽刺卓叔,还没有把他往死里得罪,正是占了便宜还不让别人发作出来。
卓叔果然脸色难看,但却是不再说话了。
白雪深知不可让卓叔太过难堪,当下微笑道:“卓叔错了,郭先生也是错了,郑先生有失也不在话下。其实,这蜀茶的确是我拿出来的,本来,是要招呼一位贵人,只是这位贵人自带茶来,连茶也是自家人煎煮的,我也是得了人家的便宜,却非是我蜀茶之功!”
卓叔这才看向了东骑王道:“哦,那,不知这位贵人是谁,这茶又是什么茶?不是楚茶,不是蜀茶,难道是秦茶不成?我听说秦人老农有解渴粗茶,总不会是……哈哈哈哈……”
东骑王面色不善,这个卓叔,太不给面子了,他眉头微微一动,管他是什么人,既然这里是魏国,不是赵国,杀了你丫的又有何妨?心中杀机一生,人反是笑了,道:“这是经小王特制的东骑茶,它的原型,还真是秦国的野茶,不过正有苦梨甜治(是说有棵树上的梨子是苦的,但却可以用一些农业知识把它变成甜的法子一样)法,在下对其进行了移植改良,总算是有了不错的收获!”
白雪立即道:“这位便是求商令的发者东骑王!”
郭亘拱手为礼正要说话,卓叔道:“怎么?这次会商,不是白公子发出来的么?”
纵是白雪脸色也是变了,正要说话,却是郑重道:“原来刘大人现在已经是东骑大王了,在下先前还不敢相认,却不想是正的!在下郑重,大王可还记得在下吗?”
白雪嘴一闭,反正是不说话了。东骑王却是先回了郭亘一礼,然后对郑重道:“正是,只是不想经年一隔,郑先生也由小跑腿成了家主大商,人生际遇真是让人捉摸不定呢……说不定现在谈笑风生,但下一刻,成了死尸一具,也未可知。”
郑重当然是听出来了,东骑王这并不是骂他,而是暗指卓叔,显然这位喜战好杀的东骑王已经生出了杀人之心。他脸上不动,却是心里发乐,道:“大王说的是,早前听说大王于秦国而立,没想到才多久的时间,竟然已经灭国称王了!”这里灭国是指义渠,称王也是小王,是郑重的夸大之词,也是马屁话,可好听呀。东骑王当即回礼,两人相互一笑,这生意就有的做了。
卓叔却是大怒,他暗自不满,一脸孤傲道:“夷戎称王,未尝闻也!”
“喝茶,喝茶……”郭亘站出来做和事佬了:“白公子,方才说到那东骑茶独到,不知在下可有这个口福么?”白雪看向东骑王,东骑王道:“茶还是有的……只是……”
白雪明白,道:“方才煎茶者,是东骑王的内眷,不好粗使于人,这样好了,各位如果不嫌小妹手生,就由小妹动手煎煮,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对于白雪,卓叔是要给面子的,当下道:“自当如此!”说着这话,还白了东骑王一眼,显然,他这个自当如此是说,纵是东骑王的内眷却也是不够资格给他煮茶的,把东骑王彻底无视并加以得罪。东骑王却是淡淡一笑,和将死者计较,非智者所为也,想他东骑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和这个他已经立意要杀的人计较。这就是人文文化造成的一种误会。
比如说宋朝,在宋朝自以为是的时候,他们何尝瞧得起金国女真人?可正是这些白山黑水的生番女真,给了宋王朝最大的耻辱!蒙古人只是灭亡了宋王朝,而金国却是把宋王朝从头到尾的给****了!用现在的话说,可杀不可辱,相比金国的这种****,蒙古的杀戮也就无足轻重了。只是可笑的是,在腐儒文化下,中国人给****后居然还不觉醒!狗血到了极点!
现在,东骑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别的不说,他打败了义渠就是证明。不然秦人会封他当王?你看自西部戎王死了之后,西戎几人称王?全都是老老实实的做着部族头人,叫单于的叫单于,叫大头的叫大头,哪个是敢叫王的?当然有一个,西豲的大狼主么,狼主大王叫的好听,可还不是给老秦灭了!而对东骑,秦国却是封王,虽然这里面有东骑人归附的一面,但要是你没有实力,谁采你?
白雪叫人端来了水盆,洗了手,擦净了,开始动手理茶。如她说的,手生,但她之前才刚刚看了月勾的手法,又用笔记了下来,所以虽有生疏,却还是按部就班的做着。
小狐却是调皮性子,一个转身,擅自离席,她虽着了男装,却是个女孩,这一点谁都看出来的,众人虽不知道她是谁,可也不会怪她无礼。相反,小狐相貌讨巧,虽非是以明艳娇治动人,却是分外的可爱活泼。
那卓雄便时不时的打量着她,同时心想着万千。要是白雪,郭秀儿,小狐此三女还有之前那惊鸿一瞥的白衣丽人(月勾)此四人都是他的私宠,那当是何等的快意。
小狐转到东骑王的身后,拉着他的袖子道:“你是不是想杀那个卓老胖子?”东骑王微微一笑,细着声音同她小声说话:“怎么会,我可是善良的人。”小狐作恶心状把舌头吐出来道:“才怪呢,你刚才看他的样子就象是看死人,你一定是想要杀他!”
东骑王却是皱眉了:“不会吧,我样子露出破绽了?”小狐咯咯笑道:“我瞎骗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东骑王白了她一眼道:“你才是狐狸,你不是叫狐……狐……”
小狐大恼,用手在东骑王身上戳着:“狐婴,别老记不住人家的名字!我可记得你的名字呢!你叫刘羲是不是,月勾姐都告诉我了,你这坏人,别一天到晚想着欺负人!”东骑王笑道:“本王可没有捏你的尾巴,怎么欺负你了?你很想我欺负你么?”
小狐大怒,挥拳在东骑王身上击打,都发出声音了!东骑王不得以,伸手按住她,道:“好了,别长不大似的,有事说事,不然的话,本王可要真教训你了!”许是知道东骑王不是开玩笑的,小狐也有点怕他,道:“我是说,你要杀人,把那个大胖子身后的小子也杀了!”
东骑王一看卓雄,立时明白了,现在卓雄的脸色和大便一样,他死死看着东骑王,见东骑王看向他,便把头转开,却又去看郭秀儿。他其实也在用眼角看白雪,但白雪身份不同,可以说是和他老子比肩的,不是可以用目光去轻亵的。东骑王暗自摇头,男人就是这样,就他所知道的,女人最恨的就是男人这个样子,偷偷的用一种极度猥琐的眼神看她们,你要么偷看别给人看出来,要么呢,就不要偷着看,而是要大大方方的看。这样反而可以表现出一种男子汉的味道。
在解放军中有一个故事,有一个女兵很漂亮,好多师团长级的人物想要把她,小姑娘不愿意,连政委危胁不给提干也不能让她屈服。结果,有一天,有一个军官跑去见她,人光明正大的过去,正面对着她瞅,最后说了一句,等我回来娶你!当这个军官自己都忘了这档子事后,他又遇见了这个女兵,这女人竟然一直等他,见了面说你怎么才回来!好在军官没有结婚,两人就把事情办了。你说这莫名其妙不?但这就是如此,就是要光明正大!一个深刻的印相下去,刻在脑子里就忘不掉了。
可如卓雄这样子的,却正是女人所最讨厌型的。
“你怎么谢我?”东骑王回头盯着小狐。小狐撇撇嘴说道:“我今晚要进宫见我的那个没见面的姐姐,要是我们处的好,我就在她的面前替你说说好话,你要知道,大魏国都听大魏王的,可大魏王却听我那个姐姐的!”东骑王道:“要是你们没有处好呢?那你替我说话不是反而害了我吗?”小狐气道:“我才不会呢,本姑娘长得那么可爱,你知道部族里的男人都怎么看我吗?我就是丢一支袖子,他们都能捧回帐里当成宝贝的嗅着!”
“可你那个姐姐是女人,你不知道女人的特点吗?一个女人最看不得的就是另一个女孩比她年青健康和美丽。你越是年青健康和美丽,说不定你姐姐就越生气。万一你姐姐怕你入宫抢了她的宠,害死你都有可能!”东骑王一语道明这种可怕的事实。
小狐自然不是傻子,那种傻乎乎的女孩在这个时代还真是少,想到这,小狐道:“那怎么办?”东骑王笑道:“本王可是女性专家,你说怎么办?”小狐眼珠一转,忽然道:“好呀,你,我可是想要替你说好话的,你还不帮我?我说成了好话,对你也有帮助呀!”
东骑王摇摇头,道:“这样好了,我喜欢狐狸尾巴,你叫小狐,一定是有尾巴的,把你的尾巴给本王就好了!”小狐羞道:“我哪有尾巴!”东骑王摇摇头道:“你叫小狐说你没有尾巴,我是信你还是真当自己是傻瓜?”小狐道:“我是人,又不是真狐狸,哪有的尾巴给你!”
东骑王想了一下道:“你说不算,这样好了,事成之后,你让我搜搜,我要是没找到,那算了,可我要是找到了,你可一定要给我!”小狐心道:“我身上哪有尾巴!”当下道:“那好,一言为定,好了,我答应你了,你快说,我要怎么讨好我姐姐,阿大说了,这很重要呢!”
东骑王微微一笑,道:“首先,你要去了你这笑脸,不能见面就笑,你这样笑的越开心,你那个姐说不定就越气你,因为她久居在宫里,必然没有你这样的快乐,所以你一见到她,就要露出难过的样子,要问她的身体,关心她,你还可以告诉她,少用一点丹砂粉,那是对人体有害我,要她多吃点水果,再说部族里的趣事,这样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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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他们死定了
“茶好了……”白雪扬起了脸,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她感觉格外的与众不同,一种身心投入的感觉,让她觉得在那烹茶的一段时间里,所有的烦恼都远离了她而去。
清香再度扬起,这是茶里滋味给全激发出的味道。顿时,整个茶室里全是茶香,如果,才不负茶室之名。一直以来,茶室的人虽然品茶,但茶始终是不如酒的,酒室还是比茶室高雅,但白雪觉得,要对这茶室加以改进了,一旦品味到这里的茶,一定会迅速迷上的。
“请各位品茶!”闻着茶香,白雪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眼波流转间,一时的艳光四射,竟让人不能直视之。众人不敢多看,只取了茶饮。小狐也抢着回到自己的席前,拿着杯子,小嘴吹着,却见东骑王拿过后一下子就倒在了自己的嘴里,心里生出一股比气,就不信你的嘴皮子也是那么硬的,当下她也学着倒到了嘴里,一股滚烫的感觉把她的口腔包住,顿时,小狐就差叫出来了,好在她吞下了茶,却觉得,一股子的芳香从嘴巴里一直延伸到了胃里,整个人被一股子回肠荡气的茶香所包围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茶……”郭亘诚恳的道。他是学着白雪那样饮的,白雪自也是学东骑王,这种饮法,一杯足矣,可以让人洗心荡肺。郭秀儿不敢学父亲的那种喝法,太烫,是小口喝的,也道:“好香。”郑重没有那胆子,却跟风道:“的确是好茶!”
独卓叔道:“还可以!”他却是只喝了一口,这是心理原因,对一件事不喜欢,就会不顺,再好也是看不上眼。那卓雄更是皱眉道:“太烫了……我……让它凉一会再喝!”
白雪微微一笑,道:“无妨,一种滋味人感不同,南人北人的口味自都是不一样的,就好比南人喜好楚国的甜酒与香酒,而北人却是多喜燕赵的烈酒,非是如此,又哪里会有这许多的名酒流传呢!不过,此次会商,如前所言,是东骑王所招,在此,白某居实相告,早前,白门的小妹已经嫁给了东骑王,所以在下才会出这个面,以在下的名义相请,但实请者,却是东骑王,这一点,在下在请书上也都有了言表,诸位当无再疑。”
郭亘道:“在下见了求商令也是心动,这才而来,只是在下不知道,东骑所在,又有何生意要与我等会商!” 卓叔笑道:“说的是,卓某此来其实是因为这是白公子的所请,至于东骑,卓某还真是没有听说过,想来东骑王是搞错了,在下是做铁器兵器生意的,可是不做牛马生意!”说着,两父子不径的笑了起来。
这时,外间忽然传来了响声。
白雪知道动静必然不小,要不然也不会惊动到了这里,当下摇了叫人的小铃。没一会儿,一个侍女进来。白雪道:“外所何事,不知这里在议事么,怎么这么吵?是来了什么大贤么?”若是有什么大贤在论战堂与一众的学子辩学,那是有可能搞出大动静的,但一般这种大贤要说来,在魏国来说是必然会让洞香春知道的,没理由这样突然而至,或许墨家的新钜子可以,但墨家还处于封山之时呀!
“有位大商,说是来赴求商令,但他本人并没有求商令……”
白雪没说话,而是看向了东骑王,东骑王点点头。白雪回道:“罢了,你且让他进来,这样闹大,可不是我们洞香春的体统!”那名侍女转身而去了。
没过一会儿,一个洪亮的声音喝道:“东骑王,我没有求商令,来赴你这求商令,不知行不行!”这人一出,东骑王就笑了,千算万算,却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他!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而就是猗梁。当年,猗梁别无它法,只好将女儿嫁给了东骑王,事后结以重好,虽然在这件事上他对得起东骑王,对得起自己的女儿,但却对不起自己的部族,对不起猗氏,结果,回到了猗氏之后,家族中的几个长老先后发难,先是一点点的夺去了他的一部分权利,后来更是干脆开家族大会,把猗氏一族族长的位子给他扒了下来,这种从上跌下的痛苦是猗梁难想的,他一次次的后悔,可也是无可奈何。正当此时,传来了东骑攻打义渠国的消息。
猗梁当即动了心意,于是他就打算到东骑去。既然自己此路不成,那就离开猗氏就是了。
可惜的是,当白门发出了求商令后,猗梁却因为不是族长而无权带走求商令,于是猗梁凭着自己是东骑王的岳父身份独自出发,他直接从楚国到了魏国,本来是要出发东骑的,可是一番打探,得知了女婿就在洞香春,他又没头没脸的赶过来。
虽然现在的猗梁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可是他的精神却是良好,东骑是三月发求商令,时到五月,而今,他却是能赶过来,这可算是不容易了。古代道路不发达,可把他累坏了,但不管怎么说,见到女婿了,有了救了,下半生不愁了,猗梁心情还是不错的。
“岳父既然来了,那就请坐吧!”东骑王无奈的说道。对于自己的这个岳父,他可知道的一点也不少,在秦国他就通过猗氏的族人知道了这位不幸老丈人的一切,只是这并不是他可以干预的。似小说里那样,无视两边道路地理,听到对方不幸,立时发兵过去帮忙,还无视中间的力量,那是不可能的。再说楚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国,这个大国国中有国,有些小国中都可有两三万的兵马,至于千百的部族小国更是多不胜数,无以穷尽,当秦国灭楚的时候,可悲的是那些有力量的大多隐居躲了起来,中国太大,秦人竟然搜不出来。结果始皇一死,那些人都扑出来杀向秦军!要不是有这个凭算,楚人也不会叫出“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废话。
所以如果东骑王真的无视这一切,以他的国力,他就是发一千兵马,也会八成的折在楚国回不来。高山,老林,羊肠小道,一切的一切,会让无数兵马死在其中。近代一支国民党的军队在退往野人山的时候遭遇到了无法想象的惨境。连近代拿着步枪美械的军队都死在山林里,东骑王凭什么觉得自己的军队可以那么强呢!
猗梁这边坐下,他只能坐在众人的下首,不过这已经让他很满意了,他的事情想来外人都是知道的,不说别人,就是东骑王这个并不算商的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生意人,对于各家的事清特别是商人的事情都是消息灵通的。
那卓叔立时笑了起来:“这不是猗氏的猗先生么,不过老夫听说,你已经不是家族的族长了,你还能代表猗氏吗?”猗梁大怒,从前见到自己,这卓叔都是摆出了一副热脸子,别提多亲热了,可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刻薄。他冷哼一声道:“虽然猗某不再是猗氏家主,可身上仍有金过万,这生意么,为什么就做不得?”
“哈哈哈哈……”卓叔大笑起来:“猗先生,你别是搞错了吧,我们这里,白公子,举手可出二十万以上的重金,老郭也可有三十万金,就是这位最次的郑重先生,想来十万金也是可以凑出来的,你却说过万金,我算你两万金,这又算得了什么?也好意思说出口么?”
在这个时代,有百金,而不想置地务农,好,你可以去当一个商人了,赚到了千金,这可以算是成功的三流的商人,有万金,那么说你步入二流了,而有十万以上的重金,这可以算是一流的商人。当你的身家过了百万,那就是超一流的大商,也就是国商!这种商人是可以影响国家的,有的时候,生意太好了,赚得太多了,其家之财可大于国之财!那叫一个恐怖!商人对国家的影响是巨大的,在《寻秦记》里,乌氏倮离赵赴秦,给赵国带来了巨大的打击。而在真正的历史上,吕不韦更是用经商的手法经营秦国,让秦国继商鞅变法后开始了第二次的国力跳跃,此前的秦国还是受到了长平之战的影响,国力没有恢复,而吕不韦却是把秦国带上了一个新的台阶。秦始皇也许雄才大略,可如果没有吕不韦给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那么秦皇绝对没有国力打完这么快的统一大战!
现在,猗梁从高高的超级国商的地位上掉了下来,给卓叔逮住这一点进行痛骂!
东骑王哼了一声,道:“好了,这位卓先生,请恕本王直说,在本王看来,你之此来并不是赴本王的求商令,而仅仅是给白公子一个面子,可本王要务实事,若是卓先生不想和本王谈商,那就请恕本王不送了!”
猗梁大喜,他得意洋洋的看了卓叔一眼。卓叔哼一声,对白雪道:“白公子,你怎么说?”
白雪微微一笑,道:“卓先生,您与家父私交笃厚,只是这次的会商,只是东骑王委托我而行的,所以这里的事,真正做主的,还是东骑王。”
卓叔微微一顿,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再留了,老郭,你走不走?”
郭亘看向东骑王,只见东骑王嘴角上扬,心知其中必有因故,笑道:“在下不比卓兄的生意广大,还是想要听听东骑王有什么新的商路,就不陪卓兄了。”
卓叔冷冷道:“好,好,好,很好,雄儿,我们走!” 卓雄扬身而起道:“秀儿,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这是他们谈生意,却是与我们无关!”郭秀儿扬脸道:“我一会要和白妹妹学学茶艺之道,请卓公子见谅。” 卓雄笑道:“那好,我们晚上再见好了!”郭秀儿还待要再说,那卓氏父子已经去了。
待到两人走远后,东骑王旁若无人的道:“无知自大,郭先生似与之不合?”
郭亘笑了一下道:“所谓同行是冤家,这个大争时代,若然不是兵铁的生意太多,他卓氏一家也是做不完,岂有容得下我郭氏的道理,只是现在如此的得罪了他,怕是以后生意难了!”郭秀儿脸上发红,她深深的知道,如果不能摆平卓氏的麻烦,只怕她就要屈嫁到卓氏去了,这本就是常情,却又如此的无奈。
东骑王淡淡道:“将死之人,郭先生不要再介意了!”郭亘心下一惊,道:“大王,这里可是魏国……”这言下之意是,在魏国,可不是你能说话的地方,而魏国与赵国交界,纵是东骑王想要袭样卓氏父子,也必不是易事。似卓氏这样的大商,走到哪儿,身边都有上百的高超剑士。
“魏赵都一样!”东骑王断然道:“本王说了,不要谈死人的事,他不会再见到明日的太阳了,什么东西,狗脸蛤蟆似的,也敢在本王面前人五人六,既然他与郭先生有仇,那么本王杀他只收郭先生十万金,郭先生意下如何?”说到这里,不理郭亘一脸的诧异,把手一挥道:“郭先生只管放心,他不死不付钱,他若是死了,郭先生再付就是,若是郭先生不付,那也没有什么,就当咱家没有见过,郭先生还可以告诉那些卓氏的族人,让他们来我东骑报仇,本王一定候着……”
郭亘没有理会东骑王话里的霸道,而是道:“大王,你可不知,卓氏有女在赵宫,深得赵侯之喜,万一……”东骑王哈哈大笑:“怎么?赵人不是还在因为中山国和魏人缠斗的么?他有这个力气和本王斗?等他们调好大军备好了粮草,本王又何尝不已经归了国,到得了那时,是赵先攻本王,还是本王先攻赵,还是未知之数呢!”
这其实是东骑王撒谎。以东骑的国力来说,还承受不起和赵国这样的大国开战。在赵这样的大国来说,打仗这种事,动辙都是要十万以上大军的。一路军马发过去,没个十万人好意思叫大国?当然,在东骑人的眼里看来,这其实是一种愚蠢。明明十万人里的战兵就是那么三五万,冲击的主力也是那几百辆的战车,可却要拉出如此之多的人来,可不是一种浪费么。但就是如此,这样的大力,并不是东骑现在的国力可以对抗的。
只是,郭亘是知道东骑的一些事情,怎么说东骑打败了义渠并且吞并了义渠,就这一点来说太吓人了,这就和当年吴国打败了楚国一跃从二流国家成为令中原大国侧目的大国一样。其实打完了楚国后,吴国并不是没有损失的,就算是从楚国得回的财力也是要一定时间消化的,可是因为吴国表现出的战力,这才让别国没有乱动。
所以,虽然东骑并不是外人想的那样强,但这是个国力上的问题,而东骑的军队却是展现了其可怕的战力,这点才是最紧要的。人们在没有想到实质问题的时候,总是会对一些事情惊讶,就如当北洋舰队败给了日本舰队一样,当时北洋可是亚洲最强的海军,谁想得到日本竟然打得败他们呢!结果错误的估错了日本的国力。要知道,其实当时日本是在用全国的力量打那一战,满清纵然是败了,可他们只要不理日本,日本是绝对没有力量继续深入的,他们的陆军军器也是不行了,可惜的是,满清把日本的损失给补上了,让日本养好了国力,再度侵华,所以侵华战争是中国人自己找的。你自己把刀子给劫匪,还想着人家行善不抢你么?这种冤大头,不打你打谁!
于是,东骑王撒谎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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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东骑商法
郑重行了一礼,然后道:“大王的雄心与才能,当年少梁之时,在下就已经见过了,在下可是诚心来谒求商令的,不知大王的求商令,真实意图是什么?还请大王明示。手机登陆:Wap.x.Ne”这也是常情,在众人之中,他是最渴求新的商机商路的。
东骑王道:“是这样,本王求商,其用有二,一者,本王希望大商能在东骑置办产业,本王在北定桥山二城广开商路工厂,然一薪难成大火,众人拾柴才能火焰高。众所周知,现在东骑有无数奇产妙物,本为东骑王保密,如各位可以在东骑置办产业,东骑会开放其中一些的生意出来,与诸位共谋富贵。二者,本王想要与众位订购武器军械,也要劳诸位之功了。”
郑重没有说话,郭亘道:“如果移族置产,这有……点难的……但若是大王想要订制军械,却是再容易不过了。”他说完后,郑重道:“若是移家置产,东骑王想要如何对待!”
东骑王道:“移置东骑后,本王可以做到以下两点。其一,无捐,本王不会向尔等加以一金之捐,也就是说,无捐。其二,本王不征多税,只收标准十五税一。东骑定民四等,第一等人为军人。第二等人为功民,功民置产课十五比一的税。第三等为公民。第四等为奴隶平民。如在东骑移家置产,即为功民。”
商人重税,有的时候,税重时,甚至达到了倍半。传说吕不韦年青在齐国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吕不韦想要泡,可是妓院的老娘不同意,吕不韦是一个外人,老娘欺生。于是吕不韦大怒跑到了齐国丞相府献计,说酒馆娼肆日入金万,当课以重税,当时齐国正她缺钱,于是就用了这个法子,几次税一征,那家娼所倒了,于是吕不韦再上门,一网子的把里面的漂亮**给买光了。
由此可以见出,商人虽得大利,但无时无刻不受到官府的盘剥。其中的一个手段就是重税,产业无保障。众所周知,陶朱公就是带走了西施的那个,他做生意,三次大富,结果他三次把金散尽,为的就是保自己家里的一个平安。我们觉得他也许聪明,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无奈。商人的确是为国家所重,可是如果商人不能给国家纳足够的税,国家能放过这些商人么?比如郑重,他现在的处境就是公子卬强征了他三十万金的结果。
这样的大商做生意的确是赚,可是他的工厂作坊也是非小,花费也是同样的巨大,赚得多也意味着花得多,三十万金也许不算什么,但这种支出是白给,地地道道的白给,纵是家资百万的国家级大商,如此的一笔巨资也非是小可,它关系到了流动资金的产业资金链,一旦断裂,破产就是必然。至少也是要生意大幅度的缩水,再想回复,真就是千难万难。
郑重道:“这移家置产,虽是好,可我郑族家大业大,颇为不便,急切却是不得呀!”
郭亘也是动了心,他一听郑重说话,就知道郑重这已经是有意向东骑移产了。这是一个必然,因为他郑氏的确是快不行了,再不得到好的后方势力支持,那下场是可以想知的。对于商家来说,赚钱有时并不难,真正难的是,没有一个好的制度!官府肆意的改制。民不富而掠商,商不富而毁民,这正是封建王朝对国中商人最真实的写照。
比如说汉武大帝,这个超级败家子,他在位的时候,好不容易等老的窦太后死了,然后花钱,想怎么弄就怎么弄,那钱不是他的,花的叫一个快,然后就开始打仗,打没有准备的败仗,总算到了会打的时候,也打出了一点成就,这位不怎么会赚钱而一心想着打仗的皇帝发现,粮山也有吃尽的时候,钱山也有花完的时候。在这个时候,他还要继续打,只是他不想着如何赚钱,而是听儒生的话,儒生说天下穷不是打仗打的,而是商人与民争利!把商人抓起来,要他们交钱!特别是巴蜀的商人!命他们迁居,全都到长安来!
在历史上,文人用迁居这一词来形容帝国对商人无理的一次掠夺。在这一次的掠夺后,大汉帝国种下了第一个大大的危机,财货少了周转,国家虽然得到了商人的巨大财富可以继续打下去,但却是涸泽而渔之,当钱再次花完的时候,国家就真正穷了。
这个时候,让武帝抄商人家的儒生们又要掠民,在掠民后,帝国开始要破碎了,武帝不得以下不能打仗了,开始休养生息。而为了替自己解释,儒家再说了一句:“国虽大,好战必亡!”他们还无耻的拿出了秦朝的例子来证明。他们就不想想秦是怎么从一个牧马族成为一个统一的超级帝国的。
所以一些明明的巨富虽富,却都是惨淡的收场。如陶朱公这样明理的要散财保平安。白圭也散了一次,好让自己的女儿没有毁在自己的巨大财富中。
之后的中国,比如和明太祖对半筑长城的沈万三,给明太祖无理的抢光了家产,最后老病死在一间破屋内。而另一位超级大富,胡雪岩,一度的做到了红顶商人(相当于二品大员),可惜的是他也同样是老病在一间破屋里的,还同时欠下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一大笔钱,家产给朝庭随便的充了。
其实中国人是一个很勤劳的民族,只要你给他公平,他就能创造奇迹,只是当他们创造奇迹后,那些不能创造奇迹的人就想着法儿的把这些抢夺过来。所以中国有古语:“富不过三代!”这是多么可悲的一句话。
东骑王提出了两点,一是无捐,这是商人最怕的,如白氏不就给魏国乐捐了么。这个捐,不是纳税,而是白给。如果国家政治清平的时候,捐少一点或捐小一点也就算了,但魏国又是迁都,又是要筑城,同时,还要响应上将军庞涓在中山国对赵国进行压制,这种种算下来,纵是魏国也是感觉到了难以为继,找商人要钱就再正常不过了。而东骑的无捐,这个吸引有多大?不管你赚多少钱,政府不要你捐,无捐。
其二是低税,在古代农民,一般是要课十一税,有的时候会更多,甚至十二,十三都有的。所以百姓总是很困苦。农人都是如此,何况是商人呢。商人的税一度的能达到近半!十五税一,这是农税里也难有的,算成商税,这岂不是太离谱了!
当然,这其实是不对的,东骑王自己也知道,比如有的时候人家暴利,你还怎么十五税一?对于暴利只能收重税,但现在么,先把人弄到东骑再说。
“慢慢来,我们不急的!”东骑王一脸的平和笑意:“你们可以先在东骑建立工房,然后本王可以给你们立东骑国籍,放心,不会要你们免了本国的国籍,我东骑承认双国籍的。咱们先把生意做下来,这样好了,本王现在就有一笔生意,本王每年,每年,需要八十万支箭,郑先生,可能应承么?”
“八十万支箭……”并不是太大,但的确是一笔生意,和魏国的大宗收入比起来,虽然少,但却是一笔等于白来的钱。库存中就有二十万支以上,再造六十万支,并不难。郑重道:“但有足够的铁料,并不难为!”东骑王道:“那样好,本王手书一信,你可持信至东骑见本王座下的大统领,她会告诉你如何选厂立址,也会帮你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工房拉起来,尽快的投入生产,现在最重要的是本王要一批人手,而你郑家大族,手下的老工必然良多,到时,一定会有郑先生想不到的惊喜等着郑先生!”
说着,东骑王就动笔,郭亘小狐郑重只见东骑王拿出一只牛皮夹子,里面是一沓的白纸,现在的纸已经不在是暗色,而是发出了一种米白的光,相比起其它纸来,可说是高级到了顶了。就见东骑王拿出了一支新式的东骑细笔。这支笔是把同样大小的细炭用纸包好,这样一来,就如铅笔一样,写写,就可以把笔芯子拉出一点,可实用了。
就见东骑王用这种怪笔在这种新奇的纸上写着,人人都呆了。还是猗梁这个见过女儿来信的有见识,道:“东骑纸……”郭亘赞道:“以此物书写,可真是比竹牍要强多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生产出来的,东骑过早的实行了严格的保密制度,造纸的方法只有东骑人才有,并且,除此之外,没有人知道。乱入保密单位,是必死无疑的。东骑人杀死那些猎奇的商人非在小数。
东骑王写好了,郑重却是不认得,道:“这上面……”东骑王微微一笑,道:“让郑先生见笑了,这是我东骑的文字,想来是有些怪的!”郑重和郭亘双目对接,心里都流露出了一种惧色。东骑竟然已经有了独立的文字?天呐,这还能算是一个部族戎夷之国吗?
郭亘道:“大王,在下也是想要入内的,只是郭某家大业大,移之不易,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先在东骑开办工房,其余以后再论呢?”
东骑王道:“这当然可以,本王双手赞成,这样,本王也给先生写一书,先生可以自去,也可以着人而去。不过本王有一事必要明言,我东骑要的兵器,必会亲下订单,并有我东骑独一的规格要求,这个规格要求十分重要,你们在东骑会接触到这些,但不得外泄,其中种种,你们日后自会明了的。当然,关于收入两位大商也不必担心,本王的东骑,无论战争和平,每年收入的金钱,必有一半左右是用在军费上的,哈哈,我们东骑人是很好战的!”
“我们东骑人是很好战的!”这话一出,白雪眼皮子就直翻。
郭亘对着郑重面目发呆。其中心思最复杂的并不是想要迁移到东骑的郑重,而相反的是郭亘。在郭亘的心里,那自是十分的震惊。如果说卓氏是因为白雪而来的,那么郭亘就是专门冲着这次的生意而来的。因为这里面有一个窍门。
郭亘的生意主要是在榆次,所以对胡戎北狄是非常在意的,这才是他知道东骑事情而来的原因。因为他知道东骑是有一定的实力的,所以才会亲身到此。而卓氏却是不同,他们的生意主场是在巨鹿,巨鹿远离胡戎,也就是中山国离得近了些,又是靠近邯郸,赵国在东部的二十余万军队大抵于这里,卓氏没有危机感,才会不智的得罪东骑王。古代的信息很重要呀。商人只想要知道关系到他们的知识。郭亘在意到了东骑,对此有了一定的了解,而卓氏却是并没有了解。
拿着东骑王的那手写纸令,看着东骑王最后用手指上的那枚铁戒子重重在纸上一击,打下了的那个钢印子,虽然不识东骑文字,但想这必是东骑王几字差不多了。郭亘道:“大王所说是好,但我等如何相信大王会守信言?到时,我等置下产业,万一大王反悔,在大王的领土上,可还不是由大王说了算的么?”
东骑王点点头,他想了一下,道:“听说齐国正在变法,韩国也是在变法,两国变法,都已经开始见到了成效,是不是?”郭亘道:“正是如此。韩国变法,申不害大杀老世族,天下震动,举国一新,而齐国变法,齐王前不久才鼎烹罪臣,也是所知者众,现在的齐国敢当街杀人的有,敢贪污犯法的却是没有几个了。”
东骑王也是点头,道:“这就是了,官有官法,民有民法,此两国变法,主在治官与世族,皆因世族官员乱法胡为,不得不治。我东骑却是不同,东骑新立,哪来的老世族老贵胄。东骑武多文少,也没有多少的贪官污吏,要说东骑多的,那是军人,不过军人自有军法,本王在位,正要立上一部商法,此商法主要精神有三,其一,个人私产神圣不可侵犯,任何大人或贵人包括本王不得以任何理由侵占掠夺,除叛国罪和泄密罪,本王必不会行抄家掠产之恶行,此言五十年有效,相信本王还是有机会活过五十年的。其二,商业活动当以公平合约为主,也就是说,东骑商业执行合约法,一切生意按合约来,合约需要双方在公证人和官府的证明下签立才会有效。其三,依法纳税法,东骑的税率低,也是因为如此,东骑是不会放过逃税漏税之人的,一经发现,会课以倍的重税!但不会抄家灭族,此三点是本王的保证,本王也可以在此立誓。本王对商之重,相信天下无人可比,二位,心意如何?如果二位同意了,每一季,这位白公子会把魏国内的雍容典雅商号内的新产品列出明细,呵呵,想来二位也是知道了,这雍容典雅商号正是本王与白公子的合股,本王自己也可以算是一个生意人了,自不会做出轻商慢商之事。“
一番细说后,郭亘与郑重相继而辞。他们都要考虑并决定如何行事。当然,这东骑是一定要去的,只是到底如何,还是要看多点才能决定的。不过,不知道是有意无意,郭亘把女儿郭秀儿留下来,名义上是和白雪学习煎茶技术。并且,郭亘直接丢下千金,从白雪这里(等于是东骑王手上)拿了一包东骑茶(就是蒸过的秦茶)走了。
白雪回笑东骑王道:“怎么样?来了只三位大商,还气走了一位,这次的求商令也算是成功么?”东骑王笑指一边的岳父猗梁道:“哪是三位,是四位,这不是还有一位么?”
猗梁哼了一声,女婿拿自己说笑,哪位老丈人都会颜面无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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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国士之论
送走了大商们,这时,东骑王等人才发现没有进食,当下,白雪选了静室,着人备下了美食,一并用饭。手机登陆:Wap.x.Ne到了这间新起的静室,东骑王吃了一惊。原来这是一间仿东骑风格的静室。
什么叫东骑风格,那就是说,不但要有桌子,还要有椅子。在此时,大多数人还是跪坐,却非是如此的用椅子坐着。见东骑王的吃惊,白雪笑道:“小妹回来弄的,她说这样吃东西痛快……”顿了一顿道:“再说我也见不得你老那样盘腿!”
东骑王坐的时候一向是盘腿。虽然跪坐才是正礼,可东骑王并不喜欢这样坐,他还是喜欢分腿盘坐。也就是他穿着东骑的裤子,不然非要把大老二露出来不可。只是纵是如此,可这样子白雪也是瞧不惯,而的确,用椅子坐着的确是比跪着来要轻松。
小狐围着椅子转来转去,东骑王吃了一惊:“你还没走?”
“我还没有吃饭呢!”小狐生气的叫了起来,然后她就去拉郭秀儿:“小心,别理他,他是大坏蛋!我们和白姐姐坐。”说着话,白露揉着眼睛来了,一见东骑王就扑吊在他的身上,一扭头,看见了小狐和郭秀儿,张了张嘴,道:“她们是谁?”
白雪道:“妹子,这是秀儿妹妹,郭秀儿,你还记得么?这位是小狐姑娘!”
白露只是撇撇嘴,对东骑王道:“都不叫我起来的!”东骑王笑道:“洗脸了没?不是刚起的吧!”白露笑道:“一会洗脸,我先嗽了口,现在饿了……”说着话,东骑王摇头,伸手把她眼角上的不洁抹去,道:“你这么懒,晚上怎么出门?”白露道:“去哪儿?”
东骑王不说话了,把白露丢在一张椅子上。没一会儿,月勾进来,她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睛说话。有的人的眼睛就可以说话,月勾就是这样的人。东骑王向她点首,那话也不说了,白露笑着拉过月勾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一顿吃食,东骑王却是吃的不多,白露道:“你怎么不吃?”东骑王笑道:“现在吃了,晚上就吃不下了!”说着把一方白帛给白露看。白露吐了吐香舌,道:“原来是这样,他从前可是常来的,现在却是少来了,上次来见姐姐,却是要钱的……他会找你要钱么?”
东骑王道:“不知道,但是既然他缺钱,那就一定要给他一点好处。”
白露叹道:“那还不是我们出钱,你一天到晚打仗,哪有钱给,只是钱要是给了你也算了,但是给别人……上次都给了那么多,还要……”说到这里,她忽然对着白雪道:“干脆我们结束这里的生意,一起到东骑算了。”
若是往常,白雪定要喝斥妹妹,但是她却没有,而是对东骑王道:“你怎么看?我是说……秦魏两国!”东骑王顿时明白白雪的意思,道:“秦与魏必然有一场大战,这是怎么都免不了的。以魏国现在的表现看,却是不好。”说到了这里,东骑王开始侃侃而谈。
“魏国自文侯而霸,是很好,国力军力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但问题是,吴起,他也许是一个兵家,也许是一个法家,这两样注定了他只是二流,他在兵家之道上是二流,在法家之术上也是如此。纵观魏国前后用兵,愚蠢无比,没有特定的目标,没有纵横战略之道。在本王看来,兵法之学,战略胜于战术,而战术不如战略。在魏国的战斗中,他胜仗是一场接着一场打,可却是不知不觉间,让他的国力陷入到一种有力难伸的地步。”
“有韩不吞,有赵不灭,却是凭白的得罪了齐国和楚国,同时,也得罪了秦国。它就如一条狗一般,看见哪有便宜就去咬上两口,看见谁的国家乱了,他就发兵打过去。占的地方多了,却也把魏国的兵力军力给分薄了出去。整个魏国,成了现在这种可怜可笑的情况。你看,他们占了河西,又守住了河东,从表面上看,是地方多了很多。可是就实而言,却是无端端的把自己处在了韩赵两中的挤压下。”
“少梁之战的时候,就是韩赵出兵,在这种情况下,使得魏**力不支,如果不是秦国先一步自己退了兵,魏国还要有大麻烦。在当时,魏国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所以决定了这个迁都计划,而这个计划却又迁连到了国本的国力。如此,魏国虽然看似在军力上保持了强大,可是长远却是必有破处!只要一场大败,魏国就会遇上连锁的反应,一个不好,灭国也是正常的。”
“在西方,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叫波斯,他起了四十万的大军攻打一个叫希腊的联合邦国,这个邦国最多的兵力不会超过十万。在战斗中,希腊人先是大战,然后理所当然的失败,因为他们的军力不足,于是这支军队就开始了后退,他们拉长了战线,引得波斯军露出要害,然后大举回击,最后打败了波斯军。”
“魏国也是如此,他的国力虽强,但军事上却没有自己的固定方向,只是一味着跟人打斗,而不知道真正的取舍之道,明明身处列国的围伺之中,却是把身边的几个国家都打了一个遍,还没有与一个稳定的国家有交往,是以,他的不幸,不会太远,要不了几年,魏人就会要吃亏了!”
白雪细细听着,这时,她才真正正视了东骑王在军事上的才能。这一点是个必然。如果之前,以她对东骑王的恶感,自是不会轻信东骑王。可是在东骑王打败了义渠国之后,他就不得不考虑东骑王的一些政治意见。白雪随父亲的时候,就常常和一些名士贤人在一起,听他们对时政的讨论,这是她的一个爱好。往日里她没有瞧得起东骑王,现在在事实面前,她开始正视东骑王的才能与智慧。
东骑王说的对,从东骑王的分析里,她确定了东骑王做事的风格,有计划,有目标,难怪仅仅一年的时间,这个小小的部族头人,看似武夫的东骑王就成了一方邦国的王。手下竟然正式有了过万的军队。正是不可以小觑。想到这里,她道:“如果是这样,魏国自己看不出来吗?”说来也是的,魏国上下,正是才子名士云集的时候,怎么会不出来呢?
东骑王慨然道:“这也是一个必然,天下修学兵法者,一向是注重战术,而忽略战略。似兵家庞涓,现在还在和赵人纠缠,哪里能看出这里面的学问,他的所学,就是带兵打仗,兵来将挡,如是而已,却哪有什么大局观。当今天下有大局观的人不是没有,管仲是一个,先穆公时的百里奚是一个,旧时的周公姜太公也算两个。到了现在,天下也不过是四个。”
“姜太公在位事周,他先一步不让周攻伐商,因为商强而周弱,于是鼓动周军先平西部,定后方,把别的地方打完了,看着商军和东夷军纠缠在一起,他再发大军突袭空虚的商,双方在牧野大战,他又以财帛动摇了商军的军心,这样才艰难的打败了商军,成功的帮周王室吞并了天下。此人并不识兵学,但他懂得大局观,知道因势利导,所以可以说是一个国士。”
“周公在位时,武庚和管叔造反,周公先一步向召公奭披肝沥胆地谈了一次话,稳定了国家内部,使后方不乱,又让太公望姜子牙威镇中原各国,他才能全心全力的对付武庚。三年后平定了叛乱。因为周公做事有先后之分,知道如何决定,这样才把国家给控制住了,所以他也可以说是国士人才。”
“齐桓公当位后,很迷惘,不知道国家要怎么办才好,管仲却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帮助齐桓公九合诸侯,终于定下了齐国的霸业,使原本弱小的齐国重新成为了天下的霸主!只看管仲一死,齐桓公两年失霸丧命,就可以知道其人于国的作用,说一声国士,当之无愧。”
“最后是百里奚,此人战略眼光天下独步,非常人可比,历史上,穆公但要是不听他的话,就必然会要吃亏,而听了他的话,就会得巧,无它,因为百里奚对时局把握非常独到,不是任何人可以比拟的。穆公之霸,无百里而不可得。”
“以上四人,无一人是兵家之士,纵是姜太公,也不过是窃周兵法礼书为己功,不是真正的兵家。可是他们却都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这不是他们兵法好,而是他们知道天下大势,引势利导,就如大禹治水一般,所谓堵不如疏,只要顺着河流的流向,自然而然的可以把大水导向大海。若是用堵的,就必然会失败,纵是一时堵住了,也会决口而崩!”
“魏国现在就如一头强壮的大牛,它四处用力,现在还有足够的力气,没人可以打败他,可是时间长了,牛总是会力乏的,到了那个时候,就地形来说,魏国要么失河东,要么失河西,看起来,魏人失河西的把握会大一点,因为魏人富足的地方在大梁,两相权比,必要之时,自然只有丢弃河西了……”
“河西要是失去了……那必然……嗯……你们……怎么这样看人?”
东骑王说着说着,却发现了众人的脸色不对。白雪还好一点,她是认真的在听东骑王的话。而白露就露出了一副地道的花痴嘴脸。月勾还好,对此不感兴趣。可小狐却是把口水都滴出来了。纵是郭秀儿,也是低下了头,时不时的抬眼偷看东骑王,脸上泛出了潮红。
东骑王摇头苦笑,对小狐道:“听到了是一回事,你可不许回去乱说!”
“呃,啊?你是在和我说话么?”小狐骤然的惊醒,随之大羞,道:“讨厌。”跋腿跑了。郭秀儿声若蚊呐道:“我去看看她。”也是匆匆离席,随了上去。
猗梁却是用上了一种欣赏的眼光看向东骑王,我女婿呀,到底是我女婿,就冲这眼光,这见解,这份才能才情,那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吗?可惜女缘太重了,刚刚那两个女孩八成是看上了我的女婿,也是我女儿下手早,万一真的错过了,当真是个错。猗梁最初还是后悔的,但现在却是完全没有那旧有的心思了,只要抱好女婿的大腿,还怕未来没有好日子过!
正这时,白雪道:“那你看,谁会成为这河西的新主?”说到这里,她却是秀眉轻扬,显然是也猜出了几分。果然,东骑王断然的道:“必是秦国,不过不是现在的秦国,可是秦国的新君嬴渠梁却是一个少见的雄才大略有自强精神的新君主,和魏国的魏王相比,要胜出的良多,魏王毫无进取之心,一个有心一个无心,魏人迟早要在秦人的手下吃上大亏,你知道魏人要筑造长城么?”
白雪道:“正是如此,难道,这长城无用么?”
东骑王哈哈大笑,道:“长城当然有用,只是看怎么用,要知道,天下再坚固的城池,也有给攻破的一天,城池,所有之国若一意守,必然会失。我曾说墨家的学术虽好,思想却差,就是因为非攻之说自相矛盾。要知道,天下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可是既然非攻,就做不到最好的防守,不是最好的防守,给人攻破,又何足哉呢!”
白雪美目闪动道:“那好,我这变把魏国的产业……逐一出手!”
东骑王道:“慢,虽是亲家,本王说你就信么?”白雪道:“我信,你要骗我,小妹也不会放过你的!”白露咯咯笑道:“姐姐说的对,我不会放过你的!”东骑王囧。
“什么?我也去?我是你岳父!” 猗梁大怒。原来,却是东骑王要求他随自己一起出席晚上的丞相府夜宴。只是,猗梁却是要以东骑王长随的身份而去,这如何能让他甘心。
东骑王劝道:“不是本王一定要你如此,只是本王不通礼仪,你老人家见多识广,本王总要小心才成,有你老人家随着,本王放心!” 猗梁道:“可我的老脸怎么办,你当我是没有见过人的么,魏国的上下,知道见过老夫的不知凡几,这可不是要丢尽我的老脸么?”
“这有何难,本王有化妆之术,先剃去长须,再以炭涂黑脸孔,抹浓了眉毛,将衣服一换,谁人识君?”说到这里,东骑王微微一笑,道:“此事之后,本王将把本王在雍容典雅商号的生意交给你来做。此行,本王将去齐国,这齐国的生意,就交岳父你老人家打理如何?未知白公子意下如何?”
白雪笑道:“正是要猗老帮忙!”猗梁再度犹豫,还是不敌巨大的利益,道:“罢了,我也就豁出这张老脸去了。”到底猗梁现在是最弱时,他身上只带着两万不到的金,一个过去指挥十几万金的大商却是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如何能成?再说,关于雍容典雅大商号的事他也是知道一二的。这是在东骑人的支持下开办的一处商号,不是家商,而是一家联合商号,此点给了无数商家一个新的方向,原来不是穷商相互帮衬的,就是真正的富足大商也是可以如此。现在,这雍容典雅商号年净利已经过了十万金。不要小看这一点,这个时代的大商虽然有钱,但那都是以全部身家论,真正随手把出几十万金的,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就连卓氏这样的大国商,能调动起的流动资金也是一样不超过五十万,再多,就会影响自己的生意实力了。一年以利润来说,也不过是几十万而已,这个利润还要扣出给上官的税钱,乐捐,真正落下实处的,并不多。所以说白雪离不开东骑,她借着东骑,每年可以得到纯利过二十万金。这才是真正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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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这是你的礼物
“我回去了……我会记得你的事的……”小狐说着,在狐艾的带领下,到底是回去了。hp:///
东骑王只是淡淡的一笑,他虽然对小狐替自己说话有着一份的期冀,可是话说回来,若是要对此执着,那才是个错,哪能把这等大事放在一个人的身上。郭秀儿也离去了,这个胆小的女孩到底是不敢和东骑王说话,但她的确是偷瞧了东骑王好几眼。
美女爱英雄,这种故事虽然老土,但却是很正常。
郭秀儿对东骑王的认知也就是今天,却偏偏是东骑王大放光彩的一面,其实这算不了什么,在千年多之后,有一个叫侯朝宗的小白脸也是摆这种面孔大说空谈的废话,却是让小香坠李香君爱他的要死!钱谦益也是满嘴的鸡毛鸭血,居然也把柳如是这样的英烈女子给当狗一样的骗的委身了。空言清谈,本是中国文人最大的恶习。他们相信天下的一切只在他们的言语之间,也相信只是自己不出手,一旦自己出手必可天下太平,个个觉得自己了不起,其实全是狗屁,猪狗不如。
所以,今天东骑王的表现恰恰是他自己本人最讨厌的一点,如果不是他的谈兴给激起了,又是给自己夫人的姐姐指点迷津,他管她去死。可惜东骑王并不能命令式的决定白雪的决定,他只能用这种他所厌恶的方式来鼓动白雪离开魏国。因为再过几年,一旦秦国回复了些生气,而魏国又给赵人拖住,那时必然是一场大战!到了那时,白雪再想从从容容的把自己在河西的产业给脱手,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现在的魏人还沉浸在自己自大的国力下,可他们到底不是傻子,总是会看出来的。
车子来了,是接东骑王的,车上打出了丞相府的标志。御手下车正要进洞香春,却已经见东骑王出来了。一直等着呢,当然不能错过。东骑王出来后,微微一笑道:“丞相府的么?在下就是东骑刘羲!”那御手可是不敢得罪,道:“丞相让小的来请大王,还请大王上车。”
东骑王一指身后苦脸的岳父道:“此为本王长随,”又指了白露和月勾道:“这是本王的妻姬,可同行么?”御手道:“小人奉丞相大人命,只管请到大王,别的不管!”
东骑王道:“如此我们就上车了。”说着拉开了车后门,一下子坐入四人,的确是紧了。可是这车到底是大,竟然装得下。到底是丞相府的车子,不说这车上的硬木重铜,就是车轮上也裹上了一层兽皮。古人已经知道了缓冲车轮的原理。可惜没有弹簧。车内有一种上乘名贵的香料,用一只小锦袋装着,那幽幽的香味源源不断。
此车是封闭式的,在古时战国时代,已经有了这种很舒适的闭命车。再进一步,就是近代西方的马车了。车帘正是双层的织贝,凤凰图案,既繁华,又富贵。车前,更是驱着四匹大马。就这车子来说,也许比东骑王的驷车小了,可却细碎繁华了不少。东骑王的车子坐四个人仍是足足的,但就雕刻的细碎装饰,却是拍马也及不上这辆华丽的驷车。
车上猗梁道:“你见丞相,带礼物了么?”
东骑王摇头:“本王现在穷的叮当的响,哪来的钱送礼?” 猗梁一怔,气道:“你这个愣头小子,那可是丞相府,你无礼上门,就是无理呀!”咬了咬牙,忍着万千的肉痛,从怀里掏出了一面玉璧,道:“此是我贴身爱物,名六目人面璧!在天下奇宝中,也算有一定的名气,见丞相这种人,没有重礼,可是不行的!”
东骑王讶然接过,这是一面翠碧青花的玉璧,翠光隐在玉意,光华闪动,的确是一面不可多得的宝贝。手机登陆:这个时代最好的送礼之物,就是玉了,比如玉如意,玉圭,玉璧,都是一等一的见面礼。以此物的名贵拿去给魏国丞相,也算说的过去,对得起东骑王的身份。
可怜,东骑王却是抚了一会儿,对白露道:“收好,这是长辈对晚辈的见面礼,可别失了!定然值上很多钱哩!”白露立时收了,还笑道:“多谢伯伯!”
猗梁张目结舌,忽然道:“还我宝璧……”东骑王一语道:“人家怀里,老人家你好意思伸手么?” 猗梁的手顿时打住。白露把玉璧收在怀里,拍着肚子,一派得意的样子。猗梁道:“没良心的小混蛋,我当年把女儿嫁给你,你现在转过头来,这样欺负我吗?”
东骑王哈哈大笑,道:“好了,计较这种小钱,如何能发大财,岳父大人是做生意的出身,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放心,本王见丞相,必有礼上于前,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的。”
丞相府并不远,转过了南边的两条街,也就到了,还是那朱红的大门,只是这一回,这丞相府门里里外外,可都围了不少的护卫兵丁,和上前来见时,可是大不同。上一次,东骑王来的时候,这里面住的是老公叔痤,而现在,却是成了公子卬。
当东骑王下了车的时候,骇然吓了一跳。只见丞相府的门前排着队站了很多的人。从一边的小门里,不时的走出几个人。又有数人进入丞相府里,他们进出的无不是手上提着东西的,出来时两手空空。这是典型的送礼,而且还有这样多的人。
东骑王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人少的可怜,那正是公叔痤回魏国后,权力下滑的表现。而现在,魏国的新丞相公子卬出身王族深得王宠,自然比公叔痤在位的时候得到了更多的人巴结。何况公孙痤是有病,别人送礼他不要,而公子卬却是来者不拒。只是,东西收下了,该办的事怎么办还是怎么办,结果得了恶名,在六国里,无不说着公子卬的坏话,但说坏话是说不死人的,只要魏王信公子卬,那就谁也奈何他不得。其实这何尝不是公子卬自保处世的一种法子,人总是要有贪欲才对的,没有贪欲,那是圣人,哪还是一个人呢。
王翦就曾以向秦皇索要钱财玉帛还有田庄来表示自己的心意,因为当时他的手上兵权太大了,大到秦皇把全部的军力都交到了他的手上。结果秦皇相信了他,没有杀他,反而让他灭楚后归隐了田园,做了一个善终的老人。
白起就是因为他没有人生人性上的污点才给杀了的。在白起当位的军事生涯里,他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六国只要一听到是白起挂帅打过来了,都无人敢于应战,其威风已经大到了这种程度。上面的王翦就是跟着白起的光辉下成长起来的。并且,白起也不贪污,更不好色,他生活简朴,性情随和,如此的一个完人,是大秦当之无愧的军神!
而这,也是他倒霉不幸的一面。在阏与之战时,胡伤、蒙骜、王龁、王陵、桓龁这一代的秦国大将都说可以打,但白起说不能打,最后打了,秦国遭到了商鞅变法以来最大的一次败仗,八万秦军战死,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个事实!为了给国人交待,主战的一方,宣太后站了出来,用自己的死给秦国的百姓军民一个说法。
在长平之战后,白起提出,可以迅速灭赵。但在这个时候,秦王犹豫了,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白起向他表示,时机错过了,刚开始的时候,赵人心胆已经寒了,他们给长平之战的战果吓住了,我们可以灭赵,但是现在赵人已经回过神来了,北地的骑兵也会回来,国人也会重新组织起来,再打是不可能胜了,只会徒耗兵力。
秦王不信,强要攻打赵国,最后在邯郸城下苦战经天,死伤惨重,竟不能破。于是,盛怒下的秦王严令白起上前线打仗。但白起说老实话,到了这时,我也打不了了。可这话在秦王耳中就是讽刺,最后下令杀了白起,令其自栽。
白起从头到尾,说实话,说实事,他不虚应故事,而是有话说话,从人性的角度上来说,已经是完美到了极点了,他是一个完人,是一可以看成是神的完人,此后的中国,历代兵家,能出他右者无!就是他那一生百战百胜而无一败的战绩,就足可光耀千秋了。而这,偏偏就是他的死因。
所以有的人就会用一种方法来证明自己不是那种完人,他们会给自己找弱点,比如纵情酒色,比如贪污受贿。曾国藩因为人性上比较完美,所以朝庭不信任他,他只好解散湘军以自保。李鸿章拿着贪污的钱给自己买房子置地,于是淮军没有给栽辙而是变成了北洋!
御手下了车,自有小吏来牵车拉马。那御手道:“请大王随小人来,我家主人说了,大王一到,请书房见!”东骑王微笑引手。御手提着步子,踏过了门槛。
丞相府书房在前院第二进,在国事厅的跨院内。国事厅向西有一个月门,进得月门是一座精致的小院。院内一片水池,绿树亭台,分外幽静。过了水池,有一排六开间的砖石大屋,这便是丞相府的书房。
战国时代丞相的权力非常大。这种“大”不是代替君主决策,而是独立开府行使日常的行政权力。所谓开府,是指丞相的府邸就是独立的国府官署,丞相有权不入王宫而在府邸召集官员议事并发布指令。丞相府书房藏有天下有名的上古典籍和春秋战国以来各学派名家的文章抄简,而且藏有洛阳王室、各大战国、诸侯国的政令抄简,所谓学在官府,说的便是官府拥有民间所无法比拟的藏书和主要的知识阶层。
此时的公子卬半倚在一个美人的怀里,头靠在美女柔软的胸上,古时没有沙发,这就是了。两只手一只在身下女子的大腿上来回轻抚,另一只手伸出,把握在另一名掌香少女的胸上。这是因为这种香非常清幽,一般闻不到,点上后,要侍女把掌着,用手轻轻拔着,让香烟向着主人家而去。此香可以清心凝神,在没有五十散的时候,此物是一些顶级权贵的钟爱。
一排子的乐者正在奏乐,主音是一名击筑师,筑是我国古代的一种击弦乐器,形似筝,有十三条弦,弦下边有柱。演奏时,左手按弦的一端,右手执竹尺击弦发音。筑在战国时代是一种很流行的乐器,但相比其它乐器,却非常难以掌握,需要用一定的时间和一定的才华天赋反复练习才可以有成就,荆轲刺秦,高渐离一曲“风啸啸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不复还兮不复还,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风啸啸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为荆轲送行。成与不成,刺秦者都是必死。
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也是必然的。但高渐离用此筑曲筑词唱实了燕赵慷慨悲歌的事实。
御手进入书房,这间昔日公叔痤用来藏书放书的书房已经成了新丞相公子卬的乐房了。
公子卬坚指在唇,嘴巴一撅。御手会意,用点首示意。公子卬的眼睛张开,手指一引一牵一回。御手出来,对东骑王小声道:“丞相请大王自入,这位随员,你就不用进了,我给你找一个下首,弄些吃食?”
猗梁没好气的一笑,摇着头,和御手离去。
东骑王向月勾和白露点头,然后三人一并入内。进入时,音乐还在,并且已经渐入佳境。公子卬的手无意识的一指。东骑王似是明白了,在那指下处坐。两女随后并坐,静静的听这音乐回荡。期间,埙声起来,咽咽呜呜,在这金击的筑声中,带出了一股悲凉的愁意。
当乐声完结,公子卬的眼睛才再度张开,他的下唇上已经蕴起了一层细须,看上去有了几分沉稳之态,神情还是庸懒的,眼睛更是张成了丝线:“如何?”
“呦呦鹿鸣,食野之萍。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东骑王一边轻吟卫边摇头。如果不是这个时代可以看的书实是不多,他用得着发神经看这种东西么?好了,一年下来,他竟然可以张口就来了,连这种小雅之诗也是张口就能吟念出来了。
“说的好!” 公子卬感叹:“天下乐德尽归燕矣。人家老公族就是老公族,就这一手,我大魏不知何时才能赶上!我现在每年除了公事,就是听听这上古金声,不然,这头都要木了!来,这是燕国的易酒,你尝尝!”说着,取过方尊在一只细爵上要倒。
“慢!”东骑王说了,然后从怀中取出一物,白白的,发出米色的光,放于案上,道:“请。”公子卬奇着看了一下,没看出来,他先是倒了,易酒那发黄的酒色很浑,但一股别国没有的强烈酒气已经扑面而来了,东骑王一口饮下,顿时感叹:“不错。”燕酒就是燕酒,一口子的辣劲在喉头,东骑王虽然也是经过了二锅头考验过的,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发黄的酒水已经很有点白酒的味道了,许是酒曲和酿造的原因,酒质不纯,但那股子辣意却是十足,不是别国那些酒能比的。比如楚国的酒劣的发冲,好的发甜。还有其它国家的,如宋酒就有一股温和的酸意。温过后味道更佳。
“此为何物?” 公子卬指着东骑王的酒器问。
“这是给你的礼物,”东骑王很随便的道:“义渠大牛首的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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