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灰飞烟灭
枫扬渡
“呜~~呜!”
一个时辰后,嘹亮而又独特的牛角号声从南方沉沉响起,黑压压一片的汉军排着齐整的阵形,踩着整齐的步点飞奔而至,皇甫嵩率着汉军的步卒总算赶到了!
张梁和彭脱也曾声嘶力竭的嘶吼,妄图让黄巾贼的sāo乱平息下来!
就像猫戏老鼠般,每当黄巾将领整队的嘶吼声响起,便会有一片乌云般的汉军骑兵呼啸而至,将黄巾的阵型搅得七零八落!
当汉军的步卒赶到,可怜的黄巾贼仍在河滩上乱成一团,你挤我,我挤你,,一切都已经乱了套,毫阵型可言。
“锵!”
皇甫嵩将佩剑抽出,高举过顶,眸中杀机大盛,激烈的鼓声嘎然而止。汉军所有士卒沙地收脚立定,数万双眸子里满是冷冽,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嘴,露出了滴血的獠牙!
“汉军威武!”
皇甫嵩振臂高喊,激昂的声浪刺破了苍穹,声震寰宇。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士卒振臂高喊,群情激奋,如林的长枪直指虚空,战刀狂舞,狂暴地汉军黑压压一片。巨大的声浪如山崩地裂,挟裹着无可阻挡地威势席卷而至,就像一**滔天巨浪,恶狠狠地撞进黄巾贼的耳膜!
无数的黄巾贼呆呆的站在原地,三三两两地挤靠在一起,双目无神,表情呆滞,充满了悲哀、空洞的眼神死死的看着眼前这些身材高大,装备jīng良到他们无法想象的汉军!
“斩尽杀绝,寸草不留!杀!”
皇甫嵩面sè冷峻,手中长剑划过虚空,重重挥落!
“举弓!”
随着军官的一声呐喊,上万汉军长弓手张弓搭箭,在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中,强弓已被拉成了满月状!
“嗖嗖!”
“咻~~咻!”
遮天蔽rì的黑云自长空划过,无坚不摧的旋风,呼啦的席卷而至,构筑成一把把冰冷的死神之刃,自空中狠狠飞落!
“呃~~~”
密集的人阵,如秋天的麦田,被狂风刮过,瞬间空出了一片!一声声惨叫,突兀的响起,没有盾牌防护的黄巾士卒,仿佛是待宰的羔羊,暴露在箭雨下。一个个不停地倒地哀嚎着,有人被直接shè穿了咽喉,一箭毙命;有人被shè穿了胸膛,带起一蓬鲜血,奄奄一息;有人被shè在了四肢上,栽倒在地,血流不止的哀嚎不息!
“何不拼死一搏!”
痛,钻心的痛!看着不断倒下的黄巾士兵,彭脱双眼通红,仿佛是充血了一般,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杀!”
彭脱高声嘶吼着,当先冲了出去,眼里闪烁着野兽般的蓝光,是受到挫折的野兽所流露出来的,那种狂暴的眼神!
“杀!”
“杀!”
将是兵之胆!仿似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激烈的气息在胸中激荡,聚集在彭脱身边的数千黄巾力士,手中长刀高举向天,凛冽的杀机在眸子里激荡,昂首长啸一声,凄厉的大喝响彻云霄。心存决死的意志,向着官军杀奔而来。中途,不断有零星的黄巾士兵被感染,如涓涓细流般,不断汇入这片黄sè海河,贼势愈发的大了!
“放箭!”
训练有素,心比铁石的汉军弓手列着整齐的队形,连续从箭壶中取出铁箭,搭在手中,张弓便shè!
漫天的箭矢飞过,黄巾贼一拨一拨地倒在冲锋的路上,短短的数息时间,就有数千名黄巾贼被shè杀。和先前不同的是,无论死多少人,黄巾贼都没有后退半步,空洞的眼眶里,看不到一丝的神采,木然的朝着官军呼啸而去!
“呃~~”
空中响起无数声尖厉的啸声,数支羽箭电闪而至,狠狠的扎在彭脱的咽喉、胸膛,洞穿而过,带起一蓬鲜血。猖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就像有人突然用刀割断了他的声带一般。喉咙嘶哑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高高举起的右手,无力的垂下,火热的双眸渐渐失去了神采!
汉军弓箭手疯狂的shè击,密密麻麻的黄巾贼,让他们根本不需要瞄准,他们只要把弓箭shè出去就是了。黄巾贼冲上来,马上,他们身上就钉满了羽箭,只有那些幸运的才能冲近,和汉军拼命。
“扑。。哧”
“扑。。哧”
如墙的铁盾,阻挡着黄巾军进攻的步伐,汉军士卒只需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将手中的长枪从盾墙的缝隙处刺出,长枪的尖仞不断扎进扑上来的黄巾身体,血花不断飞溅!
“去死!“
“去死吧!”
雪亮的长枪不断扎进**的刺耳声中,黄巾军屹然不惧,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仿似受伤的不是自己。恶魔似的狞笑着,全然不顾流血的伤口,手中兵器高高扬起,疯狂的冲撞着官军的盾墙!
狗急了也会跳墙,何况是人!原本绵羊似的黄巾军突然间摇身一变,凶神恶煞,嗷嗷叫着想要和官军一命换一命!
“嗷。。嗷!”
越来越多的黄巾贼赤红着双眼,调转头,端着木枪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排山倒海的呐喊声汹涌而来,无数的黄巾贼像蝗虫一样席卷而来!
目力所及,漫山遍野尽是黄巾贼!
在黄巾毫无章法的攻击下,在数倍于汉军的黄巾军刀下,不断的有汉军士卒被推到,被汹涌而来的人cháo掀翻。刀光剑影飞舞,血花四溅!
无论你多么悍勇,面对悍不畏死的敌人,面对如海的人cháo,面对如何也杀不光的人海,都会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无力、畏惧之心!
“全军出击!”
事不宜迟!不愿错失天赐良机,皇甫嵩一声令下,三角令旗飞舞,汉军军阵如波浪般分开,一列列骑兵自汉军左右两翼奔涌而出!
汉军左翼,曹cāo身披一身玄黑铠甲,手中中钢刀狂舞,直入黄巾阵中!身后,曹仁、曹洪誓死相随,数千铁骑激起的滚滚尘烟,排山倒海般的吼喊着口号,如海啸般向着黄巾军汹涌而去!
汉军右翼,董卓带着华雄和三千铁骑汹涌而出,强横,冰冷的杀意,几yù将天空中悬挂的艳阳冰冻!
汉军中军,孙坚身披一身火红铠甲,浑身有如燃烧的火焰,手持古锭宝刀,带着四员虎将直入黄巾阵中,挡者披靡!刘备手持双股剑,带着关羽和张飞和数百幽州义军呼啸而前!
。。。。
刘智神sè冷冽,傲然屹立阵前,莫名的气息在胸胸翻滚不休,心头仿似一团火焰在灼烧,冰冷的心脏似乎都变得灼热起来!
“杀!”
刘智深深吸了一口气,右臂高挥,咆哮着虎吼!
“随我攻,后退者,斩!
其声斩钉截铁,声震寰宇,直冲云霄!
“杀~~杀!”
黑压压一片的汉军呼啸着,排列成齐整的阵形,身披重甲的数千人,踩着整齐的步点缓缓前进,就像一堵山一样向着黄巾军碾压过去!
刘智一骑当先,倒拖着盘龙戟,冷冷的扫视着前方的战场,双眼杀机大盛!
“挡我者!死~~”
一声爆喝,刘智率先杀入黄巾军阵,一戟竖劈,将一名冲上来的黄巾军劈成两半,斜拉啦的分成两块,噗的一声,向着左右两边倒去。反手又是一戟打爆一个黄巾贼的脑袋,红与白四散飞溅。他一把拭去脸上的血迹,深深地吸入一口冷气,挥舞着盘龙戟,大步前踏,往着黄巾贼追杀而去!
典韦和李二牛紧跟着刘智,目露凶光。手中兵器狂舞,自黄巾的躯体划过,迸溅的血水顺着脸庞缓缓流淌了下来,在胸前的铁甲上,绘成了一朵奇怪的花纹!
一列列的汉军紧随其后,如割草般,扎倒了无数的黄巾士兵,血花一片片的从黄巾士兵的身体上绽放开来,在空中怒放,又很快的凋零!
“厄啊!”
无数黄巾士卒被长枪的锋刃划过,惨嚎着,颓然死去!
博命的战场,并不是只靠着勇气,就能好好的活下来!
装备jīng良的大汉军队展现出惊人的杀伤力,大量的黄巾贼被锐利的长枪戳穿,无数的黄巾贼倒地死亡,血水顺着山坡不断流入清河,染红了河面!
残嚎声响彻整个战场,一个个黄巾贼倒下了,渐渐的,最前面的三万名黄巾贼死伤殆尽,被砍瓜切菜般的屠戮一空,没有多少盔甲,没有多少钢铁兵器的黄巾贼,虽然也给汉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是他们唯一的命运就是被杀死!
层层叠叠的尸山血海,森寒的惧意如蛛丝般迅速的蔓延,让后续的黄巾彻底崩溃了,丢下手中的兵刃,疯狂的向着后方退去!
汉军阵前,张梁的眸子里亦掠过一丝黯然,数次被汉军击败的他,满脸颓废,手中的兵刃再也拿捏不住,从手中跌落尘埃!牙齿咬破了嘴唇,鲜红的血珠滴滴嗒嗒的流落下来,晶莹璀璨,顺着唇角跌落在地!面sè灰暗,仿似苍老了十岁!
“小民发如韭,。。。。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奈何望yù平!”
失败了!大哥也死了!眼见黄巾贼已经完全陷入绝境,再无路可逃!张梁哀叹一声,眸子里掠过一丝深沉地绝望,凄然高歌起来!
“即便是死,我也不会死在官狗的手中!”张梁的双眸闪过一丝绝然,一路高歌,跌跌撞撞的奔至河边,清凉的河水慢慢淹过他的小腿、腹部。。。直到湮灭了身躯,悲凉的歌声噶然而止!
绝望、悲情地长嚎感染了残存地黄巾将士!就像有团烈火在里面熊熊燃烧,惶恐和不安悄然退去,决死地意志从他们地眸子里燃起,曾经的过往种种欺压,曾经地悲伤与哀痛,开始在黄巾阵中漫延、回荡!
“小民发如韭,。。。。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奈何望yù平!”
“小民发如韭,。。。。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奈何望yù平!”
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黄巾士卒高唱着,站了出来,排成一列一列的纵队,嘶叫着,吼叫着,一个黄巾贼跟随在张梁的身后跳下了河,跟着一群,一群群的黄巾贼cháo水一样,跳下了清河,就好像那些扑火的蛾子一般。扑腾扑腾的声音响起,数万的黄巾贼集体跳下了河!
清河的许多处水面竟像是煮沸了一般翻滚起来,无数黄巾贼就像饺子般,在清河里挣扎哀嚎,其情状颇为碜人!
“放箭!”
“放箭!”
皇甫嵩漠无表情地转开脸去,高高举起的右臂狠狠挥落!神sè黯然的脸上,数颗眼泪悄然滑落!
铁的纪律约束下没有一名汉军士兵敢于虚予应付,敢于挑战军法威严的人,都被砍掉了脑袋!
箭簇一次次的落下,一蓬蓬鲜血疯狂的抛洒着,密密麻麻的黄巾贼,不是淹死,就是被shè死,翻滚着被汹涌奔腾的河水冲走!
慢慢的呼喊声少了,呻吟声,求救声也没了,到处是尸体,满河的尸体,密密麻麻的全是黄巾贼的尸体。背朝天的、肚皮朝天的、半截身子露出水面的。。。清澈的河水,染成了触目的红,暴烈的血腥气,弥漫了整个渡口!
悲凉的歌声犹在耳边回荡,河水仿似也在呜咽。悲哀,那种无言的悲哀,笼罩住了整个渡口!笼罩在活着的每一个人的心头!
“我命不由天,我的命运不要像眼前的人一样被别人主宰!”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滴答、滴答的两声,两颗小水珠突然滴落在了刘智的脸上。再一次,从眼前的黄巾残兵中,深切地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无奈和悲哀!
猎猎旌旗下,袁绍、曹cāo和孙坚迎风肃立,终不忍卒睹那惨烈一幕,悄然转开脸去!
即便残忍如董卓,面对数万投河自杀的黄巾贼,也不禁面带惶然!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广宗十五万黄巾贼灰飞烟灭!
第一章 黄巾彻底败亡
时隔三rì,广宗汉军大营,大战了数天,所有士卒俱都疲乏不堪,现今黄巾贼全灭,皇甫嵩便下令全军休整五rì!
又是夏天啊!抬头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刘智叹息着,好象自到了这个时空,跟这个夏就特别有缘呢!
他静静走出营门,登上营前的小山坡上的那一瞬间,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天上的明月,“多美的月亮!”
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数堆高高的隆起,怔怔地看着天空那一轮弯月,静静的感受着朦胧的月光洒在身上的那种安详。也许这里的月亮比家乡的更明亮吧,也许这里的夜比家乡更恬静吧,也许这里的空气更清爽吧!
下雨了,灰蒙蒙的天空,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瑟瑟洒洒,密密地斜织着,给大地披上朦朦胧胧的轻纱!
只是刘智站在这里很久了,一动也不动。浓黑如墨的双眸,满是深深的悲哀、无奈!他的面前是数座坟。数座非常庞大的坟墓。
高高隆起的坟堆数座,方圆都有近一里。没错,正是黄巾贼的埋骨之所!
想起凄然死去的几十万黄巾贼,那入目的萧条血腥之气,那满地的残忍破碎的尸体,那恍如人间炼狱般的修罗场景,比起自己以前那种热兵器的杀戮,凶残更胜百倍。即便见惯了生死,心如铁石的刘智,心中也不禁唏嘘不已。这就是乱世啊,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是一个强食弱肉的时代,是一个连人权都没有的时代!这里的人生活的多么悲哀,就连简单的生存的权力,都不是自己可以掌握的。多少老弱妇孺被残酷的杀死,埋葬在这些坟墓里,甚至还有嗷嗷待哺的婴儿!
到处是鲜血,到处是死亡,到处是yīn影,到处充满了恐怖与不安!
他虽然搞不清楚具体年号和公元纪年的关系,但好歹上过很多军史课,也还是知道东汉灭亡后,五胡之乱华,汉人死了多少人,差一点点就要死绝了!就连唐朝的皇帝,身上也带有异族的血统!
刘智狠狠的握了握腰间的剑柄,漆黑的双眸满是杀机!乱世将至,英雄将出,这些所谓的英雄,全是狗屁。只因为相互的征伐,导致多少汉人流离失所,尸骨累累……最终导致汉人国力空虚,民生凋敝,中原汉族的军事力量迅速衰退,胡人趁机起兵,将数千万汉人屠戮一空,仅余数百万人苟延残喘!
“鲜卑、匈奴……我定不会再让同样的惨剧发生!”一想到数千万汉人如猪狗般惨死,刘智面上满是不寒而粟的冷漠无情,犹如来世无间地狱的修罗,心中潜藏的yīn暗的嗜血的杀机弥漫,暗黑的深处涌动着肆虐杀意!
“要有随时去死的勇气和觉悟,更应该有一个军人的气节。以杀止杀,以暴制暴!”又想到发生在xīn jiāng的惨剧,二者何其相似,刘智原本澄净空明的黑sè双眸,满是暴虐,只想尽情的发泄心中那如花般绽开的嗜血的yù望!
“男儿当杀人,千里不留行!”刘智低低呤着那流传千古的诗句。猛的摇摇头,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凡事需循序渐进、依次而行。现在他还没有那个实力,来管这些事情,还是等有了实力再来考虑吧!首先学会的就应该是忍耐,比别人更好的耐xìng,懂得如何天衣无缝的隐藏自己,慢慢的壮大自己的力量,知道抉择怎么时候的时机才是最好的!
傲然屹立,任狂风吹拂那如夜黑的发,细雨夹着暖风,拂过前额的散发,半眯起的黑瞳神秘深邃,那悠远而绵长的视线似望透了远方,眼里毫不掩饰的张扬着炙狂的杀气,血腥而暴烈,在那双眸的最深处,只剩冷然一片的冰寒!……
“白羽兄,你怎么在这里!”出门巡查岗哨的曹cāo,隔得老远便望见了刘智。疾步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显的特别的亲切,双目烁烁发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刘智!
刘智下意识排斥拒绝,简单寒酝了两句,用力将自已的手腕转了又转,不着痕迹的从好不热情的曹cāo手中,将手腕抽了出来!
“白羽,你学文习武是为了什么?”曹cāo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让刘智莫名奇妙的问题!
“我啊,当年学武就是了报效朝廷!”刘智想了想,绝对不可轻视,这有可能是自已以后最大的敌人!轻声说,“孟德,你呢?”
“我?我当年与你是一样的,可惜如今天下,外有黄巾蚁贼,内有jiān宦当道,空怀一腔报国之心!”说这到这里,曹cāo狠狠灌了一口酒,长叹一声:“徒之奈何!”
“不知白羽眼中的某又是什么样的人呢?”曹cāo斜着头,反问着刘智!
“孟德兄乃当世英雄,文武双全,有济世之才,白羽不及万一!”刘智半闭着眼睛,慨然而道!
“哎,白羽太过抬举某了!;论文,cāo自认为作不出白羽兄的华丽霸气;说武,某就更不是你的对手了!”对于刘智的文武双全,曹cāo是真心佩服,招揽之意一直在心中蠢蠢yù动!
两人又聊了一阵,聊及国事,俱都不愿深谈,气氛愈加沉闷!
开口的是曹cāo,他有点亢奋,“我们是朋友嘛!”
“我们是朋友!”刘智微侧头看他,黑宝石般的眸不着痕迹的将曹cāo所有情绪变化收入眼底!
“那白羽兄可愿与cāo一同携手并肩,匡扶汉室,救黎民于水火?”一直很欣赏刘智的曹cāo,双眼满是希翼和渴望,紧紧盯着他!
“呜~呜!”
嘹亮的号角声从汉军大营远远传来!
“孟德兄,我们先回军营!”正在思索如何回绝之际,号角实时响起,刘智如逢大赦,热情的招呼了曹cāo一声,当先就往大营走去。命中注定两人今后将会是你死我活的对手。更何况,曹cāo心狠手辣,宁我负天下人,勿天下人负我,这句话早已传遍后世。即便刘智要投人,首选也不会选他!
“哎……”曹cāo满脸皆是恼意,一跺脚,跟着刘智身后一同往大营行去!
广宗县衙
大堂,摆满了桌椅,各路诸将、豪强风云际会,热闹非凡。全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皇甫嵩神sè冷峻,却难掩喜sè,皇甫嵩抬起头来,麾下曹cāo、袁绍诸将亦同时转头向皇甫嵩望来,皇甫嵩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后说道:“诸位,朱隽将军带袁术和郭典等将,率军在下曲阳彻底击败黄巾贼张宝,贼首张宝兵败被杀,十余万黄巾蚁贼全灭。所有黄巾灰飞烟灭,余下小股贼寇再不足为虑了!”
话音方落,营中诸将尽皆脸sè大变!
董卓面sè灰暗,本想再立军功,以待官复原职,或许还能在进一步。一咬牙,面带肉痛,暗自打定注意,决心再行贿赂张让,只是可惜了那些辛辛苦苦搜刮来的财宝啊!
袁绍心有不甘,眼看要压那个袁术一头了,没想到他也立了一功!
刘备和孙坚眉头紧皱,则一脸难以置信!
曹cāo和刘智则一脸淡漠,功劳太多并不一定就是好事,徒招嫉妒!
“啪!”
皇甫嵩双掌合击发出一声脆响,目光炯炯地扫视了一下全场,偏过头,紧盯着刘智,奋然道:“刘司马出谋划策,更亲自带头冲上城头,贼寇灰飞烟灭,广宗黄巾告破,刘司马当记头功!”
皇甫嵩此言一出,诸将同时sè变,倒也不敢有多少意见,毕竟刘智曾出奇谋,更亲自提刀上阵,第一个攻上广宗城头,斩杀敌方大将。这可都是拿命拼回来的。
刘智长身而起,双手而抱,谦虚道:“将军过誉了,若非将军运筹帷幄,亲提大军前来征剿,若非在座诸多同袍协助,下官只不过尽自己的本分而已,下官纵然百死也不能剿灭叛贼,这头功自然是非将军莫属。”
董卓和袁绍闻言赦然,面带讶异,没想到还有人把到手的军功往外推的!
曹cāo、刘备和孙坚则目露异sè,满心佩服之余,亦对刘智多了一丝忌惮!深深地掠了刘智一眼,恰好三人同时看来,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激赏!
皇甫嵩哈哈一笑,朗声道:“诸位的功劳老夫已如实禀报,谁当记头功就让朝廷和皇上来定夺。今rì,黄巾贼寇已不足为患,诸位不醉不归!
“我等敬将军一杯!”
诸将起身一声齐喝,举盅遥敬!
“来!干!”
皇甫嵩心情畅快,哈哈大笑一声,一扬脖子,喝干了杯中水酒!
“诸将随意慢用,不够老夫再叫伙房加!”皇甫嵩心中激荡,全歼黄巾余孽,自己的仕途定会更上一层楼!
“喏!”
诸将轰然应诺,畅畅快快的吃喝起来!
酒是好酒,菜也是有鱼有肉,可是刘智根本没有心思喝酒吃肉,他看着面前谈笑风生的诸将。一想到朱隽肯定又没有留一个俘虏,第一次觉得,杀人其实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刘智在自已位置上取下酒壶,自饮自酌了起来。他什么话也不想说,周围的笑声是那样的刺耳,倒是坐在刘智旁边的董卓很有兴致的在一边看着他,陪着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董大人,小玉在我那里!”刘智想了想,觉的还是应该知会一下他!
“噢!当真?”初闻女儿的消息,董卓欣喜之余,心下不禁也有一丝黯然。虎毒不食子,何况是人焉!
“恩!”刘智重重的点了点头!
得知了前因后果,董卓深深的打量一眼刘智,他亦是良家子出身,对于刘智,欣赏远远多过于戒备。当下,心中不禁动开了心思!
“董大人,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刘智抱拳说道!
“呵呵,还叫我董大人?是不是该改改口了!”董卓抚着额下长须,笑眯眯的望着刘智!
“是,伯父!”刘智不禁有些赦然,看在董玉的份上,勉强改了口!
“来,喝酒!”董卓老怀大畅,刘智有勇有谋,一旦和自家有了关系,倒不失为一大助力!
“白羽兄。”正当刘智喝光杯中酒时,袁绍端了一盅酒走了过来,轻声言道!
“本初兄,正敢劳你大驾!”刘智向董卓告了个罪,急忙起身相迎!
“你我皆为大将军属下,大家当多亲近亲近!来,干了这盅!”袁绍拍了拍刘智的肩膀,一扬脖子,一口喝光了杯中酒!(刘智的别部司马为大将军府属官,袁绍亦是)
“理当如此!”刘智亦是一口干了杯中之酒!
“好!白羽够爽快!”袁绍心下畅快,眉开眼笑!
一席酒及至深夜方才散场,其中,刘备、孙坚等人亦和刘智喝过不少,目光烁烁,像是看着一件宝贝般看着刘智。不过,招揽两人倒没想过,一个白身,一个官位还在刘智之下,何苦自取其辱!
而此时的京师,风云雷动,各方实力角逐,都摩拳擦掌,准备分享黄巾贼留下的丰硕果实!
第二章 帝都洛阳(上)
皇甫嵩成功大破广宗黄巾贼军,斩杀彭脱、高升及三万多人,张梁于逃走到清河渡口时溺死,一同溺死的黄巾贼也有五万多人,焚烧车辎三万多辆,虏获数万。而张角、张梁则被破棺戮尸,运首级回京师。同时,朱隽与钜鹿太守郭典、折冲校尉袁术攻打下曲阳,成功斩杀张宝,俘虏十多万人。黄巾之乱平息!
洛阳大将军府
大将军何进和其弟何苗正聚在一起商议一些要事。
“报~~”
门外倏然响起一声嘹亮的号子声,声音由远及近,渐渐到了大门之外。旋即,一名风尘仆仆的黑甲军士高举腰牌,飞奔而至!
待得门房仔细查验过后,咚的拜倒在何进身前,那一声金属与石阶相撞发出的清音,久久始竭。
“下曲阳、广宗邸报!”
黑甲军士单膝跪地,将背负的黄绫包裕解下,以双手高举过顶。
何进目光一凝,沉声道:“呈上来!”
一旁侍从自黑甲军士手中接过邸报,呈于何进案前。
何进一目十行阅罢,霍然站了起来,喜道:“好!好哦!皇甫嵩、朱隽不愧当世名将!”
“来人,赏这名军士千钱,带下去好好歇息!”何进欣喜若狂!
“大哥,所为何事?”何苗作sè道。
“苗弟请看。”何进难掩喜sè,将手中邸报随手递于何苗。
何苗看罢,击节叹道:“妙啊,黄巾覆灭,大哥居功至伟,如此,朝中何人再敢说我兄弟毫无本事,单凭姻亲而居高位!
“哈~~哈!”何进心下得意非凡,连脸上地汗毛都笑开了花!
“哈~哈。”何苗和何进相视而笑!
良久,两人笑罢,屏推左右,何苗小声说道:““大哥,此事当仔细谋划一番,可不能为他人做了嫁衣!”
“恩,此事我已有定计!袁绍、曹cāo、刘智和董卓四人可重用!”略一沉吟,何进淡然应道!
何苗眸子里掠过一丝困惑,道:“袁绍、曹cāo家世不凡,又为大哥府中属官,若是重用一番,必能成为大哥奥援。董卓此人曾任北中郎将,重用与他,我倒能理解。可那刘智仅仅为大哥府中的一个小小司马,俸千石的小官,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你懂什么?”何进轻声呵斥,默然半晌,始幽幽说道:“刘智其人,并不似你说的那样不堪,你可知大哥的大将军若何得来?”
何苗诧异道:“若何得来?难道和那刘智有关?”
何进道:“然也!苗弟可知当时捉拿马元义等一干叛逆,皆为刘智一手出谋划策,大哥方能坐上大将军之职,叫那朝中诸大臣不敢小觑于我!”
何苗大惊失sè:“当真?”
何进和声道:“当真!我重用与他,其一,刘智算得上第一个投靠于我的士子,若是不加以重用,后来之人如何看待与我,就当是千金买马骨;其二,刘智此人与我有大恩,若不知恩图报,必叫人看轻;其三,其虽起于微末,却文武双全,诗词冠绝天下,相必苗弟亦有耳闻。论武,其有霸王之勇,曾斩杀黄巾数员大将,单人挡住厚重的黄巾大营辕门。广宗之战,不但献计献策,更是第一个杀上广宗城头。仅凭以上三点,你说,如此良将,我等不用,难道推给别人?”
何苗顿首道:“大哥高明!弟不及也!”
何进脸露得意之sè,低声说道:“刘智此人是不是真心投靠,尚不知也!”
何苗道:“大哥何不先行不加封赏,寻个借口招其入京一试,便可得知,再行录用,可好?”
“善!妙,秒啊,就依苗弟所言!”何进额首而言!
何进正与何苗密议之时,忽有小吏敲门,入内禀报道:“大将军,司空袁逢大人过府来访。”
“哦!司空袁逢!”何进稍加思索,便明其来意,正了正衣冠,不慌不忙地说道:“快快有请!”
皇宫西苑L游馆
清凉的渠水中所植的莲花荷大如盖,高一丈有余,荷叶夜舒昼卷,一茎有四莲丛生,名叫“夜舒荷”。又因为这种莲荷在月亮出来后叶子才舒展开,又叫它“望舒荷”。
绿sè的苔藓将覆盖在台阶上面,渠水绕着各个门槛,环流过整个裸游馆。近些rì子,灵帝心情颇佳,黄巾贼军被围困于广宗和下曲阳,剿灭指rì可待。
这一rì,灵帝正与众多的姬妾在L体游玩,玉sè肌肤、身体轻盈的歌女执篙划船,摇漾在渠水中。正值盛夏酷暑,灵帝命人将船沉没在水中,观看落在水中的**宫娥们玉一般华艳的肌肤。
“嗬~~嘿!”粉拳绣腿在双眸间回荡,娇媚如丝的眼神引诱的汉灵帝吞了数口唾沫。
“嘿~~咻!”汉灵帝急不可耐的一个虎扑,推翻一名貌美如花的宫女,顺手撩起开裆裤,用力扳开宫女修长健美的**,瘦弱如柴的躯体往前一挺,便进入了一处幽静的所在!
“熬~呜!”美艳的宫女轻呼一声,白晰的粉脸上已经涌起一抹cháo红,似痛又似爽!
“大人。”一名小黄门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行至张让身边,掩耳低语。
“嘘~~”张让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望了望正在玩的不亦乐乎的汉灵帝,转身往外行去!
及至僻静之所,神sè匆匆的张让停下脚步,眉头一皱,转身直面小黄门!
心头喘喘不安如鹿撞的小黄门,失神之下差点就撞上了张让,一个急停,顿住身子,连身跪伏在地!
“什么事?没见皇上正高兴嘛,还要不要你的狗命了?”张让神sè冷冽,凝声道!
“大人,是有紧急军情,小的接到密报,广宗和下曲阳的黄巾贼全数被官军剿灭。如此重要事件,当第一时间禀报大人,小的也是听从大人教诲,一直不敢相忘!”小黄门整个身子趴伏在地,索索发抖,勉强出声应道!
“呵呵。做的好!”张让心下大吃一惊。顿了顿,叫小黄门掺扶起来,顺手帮他禅了禅衣服上的灰尘!
“大人,董卓有书信奉上!”小黄门受宠若惊,右脚一曲,半跪在地,双手从怀中取出羊皮书信,双手高举过顶!
张让取过书信,双眸扫过,欣然道:“起来吧!去领赏钱五百,下次有紧急事件同样上报,咱家亏待不了你!”
“喏!”小黄门小声应诺,唯唯喏喏的站起身来,抱拳而躬,退后三步,转身向外行去!
张让心下略一沉吟,转身回了L泳馆!
汉灵帝早已完事,正躺在池边的躺椅上,喉咙就像破风箱般,荷荷的喘着粗气!
“大喜,皇上大喜啊!”半晌,汉灵帝始幽幽醒转,张让跪伏在地,尖着公鸭嗓子,高声叫道!
“喜从何来啊?”灵帝慵懒的睁开死鱼般的双眼!
“陛下,皇甫嵩将军在广宗全歼张角贼军,匪首张角和张梁授首。朱隽将军在下曲阳大破张宝,张宝授首。三个贼首的首级不rì便会送归洛阳。”张角回道!
“此事当真?”灵帝心头一跳,不禁sè变,以手支地,半坐在椅子上,手指张让,惊喜的问道!
“陛下,此事千真万确!托陛下洪福,黄巾贼军平息了!”张让恭维道!
“哈哈,好!”灵帝仿似放下胸中巨石,一拍大腿,欣然道!
“陛下,此次大军出征,得胜而回,必将大行封赏,可是府库却并无多少钱粮啊!”张让凑近,小声低语!
“这可如何是好?”一想到又要拿这么多钱财出去,灵帝不由的一阵极度肉痛!
张让道:“陛下,若不加以封赏,万一贼军复起,军心动摇,却是难办,臣倒是有一个提议!”
“噢!快讲!”一想到不用拿钱出去,灵帝jīng神一振,挺身而起,抓住张让的双手问道!
“今有董卓上书,愿出钱五百万换军功,买河东太守。臣想,是否可以藉此让人花钱买军功,论功行赏。当然,已立战功之人,该封赏的还得封赏!”一想到董卓额外会给他三百万钱,张让心头不由火热,进言道!
灵帝击节叹道:“妙,妙啊!此计甚妙,甚得朕心,阿父果然不负朕望!”
张让淡然应道:“为陛下解忧,乃是臣的本分,臣不敢居功!”
“善!此事就全权交给你去办,务必办的妥妥当当!”旋即,灵帝复又补充到!
“喏!”
张让允诺,长身而起,立于灵帝身旁,盘算着这次又能额外给自己捞多少钱!
大将军府
华灯初上,外面虽然热气袭人,府内却是觥筹交错、莺歌燕舞!
大将军何进正在府内大办酒宴,宴请司空袁逢和诸多同殿之臣。此时正是酒过三巡、气氛最烈之时。
小吏前来禀报,大鸿胪曹嵩过府来访!
“呵呵!”
何进和袁逢相视一笑,一切竟在不言中!
“快快有请!”何进志得意满,抚了抚额下的长须,悄声吩咐!
广宗城
典韦和张飞正打得热火朝天!这两个粗人自从结下不解之缘后,脾xìng相投,喝过几口水酒,时不时的便在军营中挥动兵器激斗一番!
“再来!”两人战罢数百招,每次皆是张飞略输一招。其整个一个武痴,爆喝一声,抹了抹汗津津的额头,一捏丈八蛇矛,欺身而上!
“来就来,怕你不成,不就一手下败将!”典韦双手提戟,揉身迎上!
“典丑鬼,我杀了你!”听闻典韦讥笑,张飞暴跳如雷,手中丈八蛇矛急挥,舞起阵阵银光,向着典韦奔袭而至。
典韦双臂一振,手中铁戟上撩,搅起寒光一片,直奔张飞的丈八蛇矛而去!
铁戟和蛇矛相交,叮叮当当的响声一片!
一旁观战的刘智,渐感不耐,不顾关羽求战的眼神,悄然回转军营,对于典韦和张飞,他倒是不担心,毕竟现在不是生死仇人,大多点到即止。
回了军营,命令众多军士打点行装,只等灵帝圣旨一下,便要打点行装,整军回溧阳县!
第三章 帝都洛阳(下)
旭rì初升,朝阳微露,那一丝火红的光芒从遥远的天际直shè整片大地。德阳殿,一言决定无数人生死的地方,作为东汉南宫主殿,如一柄利剑直指天际,一股股披靡纵横之气,一丝丝紫气自东而来。
宫殿四周,一个个汉军士兵持戈而立,甲胃擦得透亮,英气逼人!
许久不曾早朝的灵帝主动大清早爬起来参与廷议。赶往德阳殿的诸大臣们,除了少数几个面sè如常外,其他或多或少都面带喜sè。临进殿时,何进与袁逢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钟鼓齐鸣中,文武百官各按序列徐徐入殿,朝拜叩首、三呼万岁。
灵帝打着呵欠,微微摆摆手,“众位爱卿平身!”
文武百官谢过后,匍匐起身列于金殿两侧。
中常侍张让把手中拂尘一甩,上前一步,捏着公鸭嗓子尖叫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启奏。”
张让话音方落,大鸿胪曹嵩已经出班拜倒在丹墀之上。
曹氏家族世代皆有人在朝为官,其父曹腾更是位及人臣,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曹嵩又是朝中重臣,灵帝不敢怠慢,遂和颜悦sè道:“爱卿快快平身,所奏何事?”
曹嵩辛苦地爬起身来,又深深地弯下腰去,朗朗之声霎时响彻整个大殿:“南阳、颖川、广宗和下曲阳等地的黄巾蚁贼灰飞烟灭,贼首张角、张梁、张宝及一干人等俱皆授首。”
如此惊人消息并未让朝中诸位大臣吃惊,除了少部分人尚未得知消息,大多面sè如常!
灵帝道:“此事,朕已知晓了!爱卿还有何事?”
曹嵩接着说道:“蚁贼剿灭,大将军当记头功,微臣斗胆,恳请陛下下旨褒奖大将军!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曹嵩话音方落,司空袁逢、司徒袁隗、侍中王允,侍郎蔡邕等十数位公卿大臣同时出班伏于丹墀之下,朗声道!
何进急忙抢出列来,跪伏在地:“此乃陛下洪福齐天,臣不敢居功!”
“大将军快快平身,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嘛。众位爱卿所奏,朕准了!”灵帝今rì心情颇佳,立马准了曹嵩所奏。
“传旨!大将军何进剿灭叛贼,居功至伟,赏黄金二千斤,绫罗绸缎千匹!”大将军已经是最高官职,何进的爵位亦是最高列侯。灵帝略一思索,只得多赏他些金钱!
“谢陛下!”何进和曹嵩口中应诺,长身而起,缓缓退入群臣两侧!
灵帝道:“众位卿家还有何事要奏?”
何进出班言道:“皇甫将军和副将宗员带袁绍、曹cāo、董卓、刘智和孙坚等猛将rì夜奋战,攻克广宗,贼首张角授首。朱隽将军带袁术和郭典在下曲阳将张宝击败。老臣恳请陛下下旨褒奖得胜之将领,犒赏三军将士。”
“赏!一定大赏!”灵帝一额首。
紧盯着灵帝动作的张让上前一步,高声呼道:“陛下有旨,晋升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封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共八千户;袁绍升虎贲中郎将,封都亭侯;董卓升河东太守,封乡侯;袁术升河南尹,封亭侯;曹cāo迁济南相。其余人等皆论功行赏。
何进和诸多大臣同时拜倒在殿,高呼吾皇圣明!
“陛下,臣亦有本奏!”待的张让说完,司空袁逢出班奏道!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众多,即便是灵帝亦不敢小觑,稍稍欠了欠身,虚做搀扶状,细语问道:“爱卿平身!
袁逢道:“陛下,现今虽然黄巾贼剿灭,但任有无数小股叛军四处流窜,若是不能妥善处置,黄巾贼必定会死灰复燃!”
灵帝闻言愕然,良久始哑然失笑道:“爱卿是在跟朕说笑吧?以区区数股流寇便要死灰复燃,”
文武百官中不少人也跟着失笑,他们与灵帝一样不愿相信这个消息,都觉的司空袁逢过于危言耸听了!
袁逢以首顿地,咚咚有声,高呼道:“老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字虚言。老臣一心为我大汉,黄巾所余贼寇数目众多,分散于各处,官军进,贼退;官军走,贼进。官军士卒剿之不易,若是任由小股贼寇四处流窜,待其壮大,会合,天下必将再次糜烂,还请陛下早作决断!”
灵帝犹自不信道:“袁司空切莫危言耸听,如若真有此事,为何不见驿报?司空又从何得知?”
袁逢道:“小儿袁术,小侄袁绍现俱在军中效力,书信往来,臣始才得知。”
灵帝把目光投向何进,问道:“何爱卿,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何进出班奏道。
灵帝不悦道:“天下尚有数股余寇,此事非同小可,何不早奏?”
何进眼角瞥视了一眼袁逢,面带微笑,从容道:“臣正要上奏,不料却被袁大人抢先一步。”
袁逢手持牙简,朝灵帝一拜,换了一个话题,朗声道:“陛下,现在黄巾剿灭,不知道天下诸多豪强家的私兵如何处置?
灵帝眉头一皱,这事可真是难为他了,灵帝昏庸不堪,那里知道该如何处置!
“爱卿平身,袁司空方才所言,朕闻之甚是困惑,能否仔细道来?”
袁逢复拜,高声言道:“若是让豪强继续拥有私兵,则可能拥兵自重,造成尾大不掉之势。若令其解散,可还有无数小股黄巾贼寇四处流窜,让其解散于围剿不利,更可能让无数豪强遭殃,壮大黄巾。实在难办。
事关江山社稷,即便昏庸如灵帝也不得不关心,霎时sè变,急道:“爱卿可有良策,快快道来!”
袁逢正了正官服,不慌不忙的说道:“臣斗胆,恳请陛下允许各地豪强保留私军,以利于围剿剩余叛贼。”
灵帝着急道:“万一他们拥兵自重,又该如何是好!”
袁逢道:“《太公六韬》曰,天子将兵事,可以威仪四方。逢深以为然,恳请陛下重组西园军事,可设八校。一来可以参与围剿叛军,二来可以震慑各地豪强私军!”
“善!此计妙,朕准了!袁司空不愧为国之柱石!”灵帝击节赞道!
袁逢淡然应道:“此不过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却需数员虎将率jīng锐之师方可。”
灵帝道:“爱卿可有合适人选?”
袁逢道:“臣不通兵事,实不敢妄言,此事当问大将军!”
灵帝将目光转向何进,问道:“何爱卿,可有良将推荐!”
何进复出班,假意略作思索,朗声道:“此次剿灭黄巾,数员战将战功赫赫,臣以为,可在其中挑选即可!”
“噢!”灵帝问道:“可有何人?”
何进道:“侥骑校尉袁绍,骑都尉曹cāo,折冲校尉袁术,原北中郎将董卓。。。。”
“陛下,臣以为,此军诸将当选一信得过之人掌控,如若不然,恐后患无穷。恳请陛下三思!”张让心头狂跳,何进所推举之人,并无一个他心腹之人。外戚与宦官从来都是对立,即便现在与何进关系尚不错。可一旦被何进掌控军权,万一他心思变幻,宦官岂不危险。急忙附耳灵帝,小声说道!
“恩!有道理,还是阿父忠心耿耿!”灵帝心头一动,自黄巾军起事以后,开始留心军事。小黄门蹇硕忠心耿耿,身体壮健,又通晓军事,很是受他信任,可为带兵的不二人选。可身前站着的却是文武百官,他也不愿意得罪!
及至何进说完,略一沉吟,灵帝向百官言道:“设西园八校尉。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袁术为下军校尉,曹cāo为典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校尉。”
灵帝端坐于龙椅,摆足了帝王的威严,未及殿下群臣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复又言道:“蹇硕为帅,持节,监督司隶校尉一下官员,大将军何进也得听从他的命令!”
金殿上,文武百官尽皆悚然sè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到头来得利最大的却是宦官。
侍郎蔡邕为人刚直,不依不挠,上前奏道:“陛下,宦官如何能做主将啊……”
“陛下,请三思啊!”
事关自家生死,谁也不愿宦官手握军权。这一次,一多半的文武官员都站了出来,高声请求灵帝撤销让宦官做主将的旨意。
灵帝心下一横,把袍袖一拂,皱眉道:“不必多言,朕今rì已感疲乏,今rì廷议就到此为止。”
张让jīng神一振,挺直了腰杆扯开嗓子喊道:“今rì廷议到此结束,退朝!”
“陛下,三思啊!”
侍郎蔡邕痛哭流涕,颓然跪坐在金殿上,高声痛呼。
其余文武百官纷纷退朝,何进把不满臧在心底,袁逢一时也瞧不出来,悄然的点了点头,相视苦笑,都没想到谋划了这么久,居然被张让给坏了好事!
袁逢还好,成功让两个儿子高升,(袁绍亦是其子,只不过抱养出去了)可何进却一无所得,除了一些钱财和布帛。
回到将军府,何进脸上青筋直冒,抽出腰间佩剑,将身前的案几砍了个稀巴烂。没想到,着实没想到,平时与他关系不错的张让,居然摆了他一道。
“张让,你这个没种的狗贼,我定于你势不两立!”发泄了一通,倍感口渴的何进,捧着茶壶喝了个干干净净,余怒未消,抡起手臂,将茶壶掷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来人!备车!”良久,何进缓过气来,打定主意,准备即刻进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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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洛阳来使(上)
rì当正午,骄阳悬空,东南风刮得正紧。
广宗汉军大营,瞭望台上,一名士卒地眉毛猛地抽搐了一下,眸子里掠过一丝凛然。愕然转过头去遥相眺望,倏然发现天地相接的地平线尽头上隐隐有一道黑线在缓缓蠕动,他还以为自己看花了双眼,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忽又发现这条黑线似乎比方才要粗了一些!
“昂~~”
“呜~~”
广宗城内号角齐鸣,无尽地肃立之气随着雄浑嘹亮地号角声在天地间激荡、回转,久久不息!
早已接到大将军要来的消息,听闻号角,皇甫嵩急忙披坚带甲,带着诸将站于城下,翘首以盼!
训练有素的汉军军士结成军阵,分列道路两旁,紧握手中的刀枪,神sè紧张的张望着远处!
一抹抹殷红的流苏自天际显现,红的似血!
“驾!”一夹马腹,何进面有得sè,策马缓缓奔至,好不容易讨来宣旨的差事,可是拉拢军中诸将的大好时机!
“大将军亲至,末将有失远迎,还请恕罪!”皇甫嵩当先快步迎上,抱拳告罪!
“末将等来迟,请大将军恕罪!”
皇甫嵩身后,数员战将双手抱拳,半跪在地,恭迎大将军何进!
“无罪,诸将何罪之有?诸位保我大汉疆域,乃我大汉功臣,请受我一拜!”何进翻身下马,双手抱拳,长身而躬!
场下诸将尽皆sè变,心中感叹不已,大将军素有孝名,曾为老父吮疮而不嫌腥臭,今rì居然以大将军之尊,反为诸将行礼,真乃礼贤下士,国士风范!
回过礼,诸将簇拥着何进步入汉军大营!
何进高踞前方,摊开黄绫,高声宣道:“陛下有旨,晋升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封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共八千户;袁绍升虎贲中郎将,封都亭侯;董卓升河东太守,封乡侯;袁术升河南尹,封亭侯;曹cāo迁济南相;刘智迁破虏校尉;孙坚迁别部司马;刘备迁平原县尉。。。”
旨意宣罢,匍匐在地的诸将连身山呼谢恩!诸将各自表情皆是不同。董卓得意非凡;曹cāo和刘智脸sè如常,无悲无喜;袁绍尽力保持平静,眉头间却有按奈不住之喜sè;孙坚和刘备愤愤不平,双眼愤恨的望着董卓。。。。
待的起身,各自按奈住心头情绪,复又簇拥着何进,向着早已备好的酒筵的县衙大堂行去,胡吃海喝开来!
何进意气风发,杯来必干,谋得军中各将一片喝彩!
是夜,幽幽烛火通明,军帐亮如白昼。
刘智据案而坐,唐周落座于旁,正向他禀报近rì军营之消耗。典韦手持大铁戟守于帐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青云。”
官越做愈大,手下人才是越来越匮乏,一想到诸葛亮等等顶级谋士的手段,刘智不寒而栗。绝不能放过一个有用的人才,一念至此,忽然幽幽地唤了一声。
亲眼看着数十万的黄巾贼惨死,唐周心如刀搅,倍受打击,常常从噩梦中醒来。加上刘智一直以来,漠然以对,更是惶然,如今,那还有当年的英俊潇洒,早已骨瘦如柴。听闻刘智召唤,急忙长身而立,恭声应道:“将军,下官在。”
刘智地目光刀一样落在唐周的脸上,沉声道:“黄巾已然覆灭,不知青云兄有何打算?”
唐周默然以对,毫无畏惧的坦然迎视着刘智那犀利如刀的眼神。这么久了,他亦想过很多,他乃一叛逆,不忠不义之人,何人敢用他?他还能作何打算?
两人就这样相互凝视着,半天都没有出声!
良久,刘智方始沉声说道:“实不相瞒,当初我委实看不惯你之为人,你亦是一个聪明人,应当明白我说的什么。我委实不忍见你就这样沉沦下去,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不觉得可惜了一生所学,难道就没有想过,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唐周的心思乱了,对于刘智掏心窝子的话语,亦是十分感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杂乱的心情,深深的看了刘智一眼,一字一句说道:“我能做什么?我本一不忠不义之人,谁还会想到我,谁还敢用我嘛?”
“我敢用你!”刘智的话音如冰珠迸溅般干脆!
唐周沉默不语,扫视了刘智一眼,仰天长笑。蓦然低头,轻声言道:“大人说笑矣,小人才疏学浅,怎堪替将军效命。更何况,难道大人就不怕小人再次反叛!”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于唐周的无礼,刘智置若未闻,端坐原地,身形丝毫不动,神sè冷冽,双眼满是寒意,悭然而道:“若是属下认为我不值得追随,那便是我的问题。若是你敢无故反叛,天涯海角,吾誓杀之!”
“拜见主公!”跟随刘智逾久,唐周越是心惊,各类手段层出不穷。短短数月,从六百石的官员便做到了比二千石的校尉!其行事果决,武艺过人,待下属有情有义,倒不失为一明主。打定主意,唐周纳头便拜!
“呵呵,青云请起,你我携手,未必就不能打出一番天地来!”刘智一挥长袖,神sè潇洒,伸手掺扶起唐周,轻声安慰道!
“谢过主公!”唐周起身谢道!
刘智拉着唐周行至地图旁,手指在地图上比划了一番,幽然说道:“天下即将大乱,汉室大厦将倾,我等当早作谋划!”
唐周暗吃一惊,怔怔的望着刘智,当时他就是这样预言黄巾军必亡,结果果然如此。如今又口出狂语,低头若有所思,大汉朝政之腐朽,有目共睹,唐周丝毫未曾怀疑刘智所言。心头不由一阵火热,若是天下亡,刘智打下一番天地,岂不是。。。抬起头,狂热的看着刘智,双手作揖,嘴里言道:“一切听凭主公吩咐!”
刘智盯着唐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咬出:“若是天下行将崩溃,如今我等将若何发展?”
唐周亦想在刘智面前表现一番,急道:“非一方牧守不可。”
刘智道:“以何处为最佳?”
唐周道:“司隶、兖、豫皆为大汉心腹地带,人口稠密、钱粮充足,乃最佳选择。青、徐、荆、扬四州稍偏远,为次佳选择,再次凉、并、幽州,最次为护乌桓、护羌校尉部及使匈奴校尉部!”
“然也!”刘智一拍手掌,轻轻唔了一声,忽然说道:“司隶、兖、豫太过繁华,若想获得一郡之地,恐宦官阻挠,朝廷不允。而青、徐、荆、扬四州,豪强士族林立,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尚不宜染指。而剩余几州,人口过于稀少,发展亦是艰难。要做个抉择,难啊!”
唐周想了想,答道:“主公足智多谋,更是勇冠三军,麾下典韦、高顺皆为万人敌,军中多为jīng壮之士,中原虽繁华,却引人耳目,不宜扩张。而护乌桓、护羌校尉部及使匈奴校尉部过于荒凉,我建议主公选幽州,幽州人虽少,可民风彪悍,战马不少。一来可避开中原的纷争,悄然发展势力;二来可攻打鲜卑等异族,以战练兵。待的主公练出一支虎狼之师,一旦中原有变,主公即可悄然一统幽州,再挥师南下!”
刘智悭然起身,冷声道:“好,那我等便想法去幽州,谋得一郡之地!”
唐周凝声道:“主公下定决心了?”
刘智眸子里掠过一丝绝然,低声道:“青云所言不假,中原虽好,却不是我等目前所能染指的,何不偏居一隅,默默发展,以图后续!”
唐周沉声道:“主公打算如何谋划这一郡之地”
刘智悄然一指何进所在之军帐,唐周愕然,复明了,两人相视而笑!
唐周双眸掠过一丝火热,凛然道:“青云愿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必不负主公今rì所托,如有虚假,愿天打五雷轰!”
刘智猛然站起身来,带起地劲风将烛火荡灭,帐中霎时一片漆黑,无尽地黑暗中悠然响起他冰冷铿锵地声音:“深挖坑,广积粮,缓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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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洛阳来使(下)
翌rì,刘智大营。
刘智出门练过武艺,步入营帐,只见阳光难以企及地yīn影里,站定一道雄壮身影,唯面壁而立,令人难辩面容。似是闻听脚步声响,那人忽然转过身来,向刘智微微一笑,说道:“自京师一别,不觉已过数月,白羽别来无恙乎?
刘智目光一凝,双手抱拳,躬身而立,沉声道:“学生见过大将军!”
对于刘智,何进是真心看重,若不然,亦不会后续补上他的破虏校尉之职,更不会屈尊,亲身造访。连身搀扶起刘智,一拍刘智肩头,笑道:“京师匆匆一别,已隔数月,白羽可是晒黑了,人也壮实了!”
“谢大将军挂念,末将感激不尽。”刘智假意作感动状,一抹眼,低声问道:“大将军亲至,莫非洛阳城中有何变故?”
何进凝然道:“白羽果然聪慧英明,一语中地!”
刘智命人奉上茶水,屏退左右,帐中只剩下了大将军何进与他两人。
“呼~”刘智低头喝了一口茶水,问何进道.“是何变故!”
何进作sè道:“前几rì早朝,司空袁逢提议重整西园军事,陛下竟让宦官总领军权,连我也得受那宦官摆布。可恨张让,可恨蹇硕,匹夫,竟夺我兵权,吾誓杀之,誓杀之!
暗道好机会,当万不能错过。刘智微微一笑,向何进道:“大将军死期至矣,何不及早准备后事?”
何进闻言大怒,霍然回头,不由怒道:“白羽缘何恶语相向,以为本官不敢杀汝乎?”
刘智长身一拜,夷然不惧道:“大将军,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何进怒气稍缓,凝声问道:“此言何意?”
刘智道:“现洛阳兵权落入宦官之手,若事急有变,人如刀俎,我为鱼肉,犹如引颈待死、犹不自知!
何进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言道:“白羽言重了!”
刘智抱了抱拳,歉然道:“大将军待我,恩同再造,若有妄言,还请将军恕罪!”
何进双手连摇,言道:“白羽真心待我,岂敢怪罪,但说无妨!”
刘智道:“敢问当今陛下身体如何?”
“陛下整rì与宫女厮混,骨瘦如柴!”何进心中咯噔一下,似有所悟!
刘智复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末将斗胆再妄言一句,若陛下不在?大将军该如何自处?何皇后和皇子如何自处?”
何进心中顿时惶然,其出身不过屠夫,何来方法应对,只得默然以对!
刘智铿然一声抽剑出鞘,霎时间一道逼人地寒芒直起帐中,沁人肌肤。
何进瞳孔收缩,目光顿时一凝,还道刘智要对他不利,不由脸sè微变。
长剑急挥,重重的在地上刻出四个大字,外戚、宦官。刘智复又言道:“我朝历来,两者之间的生死角逐,相信大将军比我更清楚,大将军若不早作谋划,必当死无葬身之地!”
东汉后期的政治,一言以蔽之,可谓是外戚宦官政治。这种政治使皇权旁落到外戚和宦官之手,而皇帝则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形同摆设。宦官,外戚轮流上台,你方唱罢我登场。伴随着每一次一方的上位,双方都会是你死我活的场面,掀起血雨腥风一片!
何进闻言,不由悚然大惊,失声道:“如此,该当如何是好?”
“锵!”
刘智还剑入鞘,冷声道:“我有上中下三策,以供大将军抉择!”
何进越想越是恐惧,当时就问道:“还请白羽教我?”
刘智冷声道:“下策便是大将军速速起兵,诛除jiān宦!”
“这个~~”何进为难道,“此时实不宜大动干戈,且阉党据有羽林、西园新军,仓促之间,恐难成事。”
刘智奋然道:“若大将军清君侧,剪除阉党。末将愿为大军先锋!”
何进想了想,洛阳城高墙厚,且自己羽翼未丰,尚不知会有多少人跟随,摇头道:“不妥,此非其时。”
刘智环顾左右,低声道:“大将军,中策,唯有示敌于弱,可使人求情于阉党,具言本无争权之意,奈何袁逢自作主张,可将阉党视线转嫁到袁氏头上,则大将军可保无忧矣.。”
何进为难道:“这~~”
刘智又道:“待来rì,阉党势盛而衰,大将军则于暗中积蓄力量,培植亲信,徐徐图之,方能成事!”
何进地眼神逐渐yīn冷下来,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刘智接着低声说道:“大将军,末将再说上策。如今局势,阉党祸乱中宫,由来已久,羽林、西园两军皆被把持,大将军手中无一兵一卒,非借外兵之力不可除之。两相权衡取其轻,唯有结外兵而诛阉党。而若是一家独大,恐诛除阉党之后危及大将军地位,是故需扶植数家,使之制衡,如此,大将军方能居中取势,稳坐高台。”
何进击节叹道:“善,就依白羽所言。可取中策和上策合用!”
刘智笑道:“大将军胸襟广阔,末将佩服至极。”
何进笑道:“哪里哪里,如今阉党祸乱中闱,往后还需仰仗白羽鼎力相助。”
“末将敢不从命!”刘智微微一笑,转过身来,朗声道:“来人。”
“主公!”
典韦掀起门帘而入,抱拳而道!
“如此,如此。。。”刘智附耳典韦,小声交待!
“喏!”典韦应诺一声,掀起帐帘,昂然而出。
何进奇道:“白羽,你这是?”
刘智微微一笑,言道:“大将军少安毋躁,先喝口茶水,稍候便知!”
不多时,唐周、典韦带了数名军士掀起门帘而入,两口大箱,于何进面前一字排开。
“见过大将军。”唐周和典韦抱拳行礼,退至一旁站立!
何进指着木箱问道:“白羽,此何物?”
唐周趋前两步,打开其中一口箱子,霎时间耀眼地光华从箱子里溢了出来,何进定睛望去,竟然是满满一箱金银珠宝!
何进双手连摇道:“白羽,如此重礼,老夫绝不敢纳。”
刘智微微一笑,金银珠宝虽好,可要想改变这个时代,还是实力更重要。何进虽然目前势力不算多大,可他毕竟是当今大将军,且宫中还有何皇后照应,对朝中诸大臣还是颇有影响力地。如果这些金银珠宝能够换来一地郡守,有人、有地盘才能在最短地时间里站稳脚跟,稳步发展自身的实力!
“大将军,这些珠宝俱都得自贼寇,末将不敢藏私,特献给大将军,还望大将军笑纳。这只是末将地一点心意,如若不肯收下,那便是瞧不起末将了!”
“这可如何使得?”何进极不自然地搓了搓手,忍痛说道:“白羽对我有大恩,更送我数颗价值连城、硕大的夜明珠,如此重礼,实在再不能收!”
刘智瞧准时机,微笑道:“大将军回京,用钱的地方多的是,一点小小心意,实在不成敬意。末将还有个小小地不请之请,还望大将军成全!”
何进慨然道:“白羽,但说无妨。”
刘智低声道:“大将军,末将虽起于微末,却也忧心国事。jiān宦误国,末将不才,愿镇守一郡之地,为大将军练出一支无敌jīng兵。是故,还望大将军玉成此事,届时洛阳变故,只待大将军一声令下,末将愿提手中三尺青锋,为大将军荡平一切之敌。
何进一拍额头,连声道:“好!白羽之忠心,老夫已然明了,若非白羽提醒,老夫险些忘了此事。老夫回京,必定替白羽谋得一地郡守。望白羽务要以国事为重,同仇敌忾!这些财宝,老夫勉为其难收下了!”
刘智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大将军大将军成全。”
何进道:“白羽可曾相中何地?”
“末将愿去北地,一来中原繁华,恐宦官不允,从中作梗;二来北地靠边疆,紧邻异族,民风彪悍,必定能练出一支无敌jīng兵,策应大将军!”刘智缓缓说道!
“善!你本就有军功在身,此事不难,老夫一定替你玉成此事!”何进亦唯恐刘智提出过分的要求,若是不能办到,恐寒其心。闻言长舒了一口气,幽州常年受异族侵扰,并无多少人愿去为官。略一思索,何不好人做到底,复道:“为了便于掌控军权,你属下的官职也一并报上来,老夫回京之后,一同办理!”
刘智长身而躬,沉声道:“谢过大将军,末将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大将军提携之恩!”
“呵呵,好!”
何进和刘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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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未雨绸缪
过得两rì,大将军何进笼络了袁绍、曹cāo、董卓、刘智等军中诸将,更是得了无数金银,心满意足的离去,前往下曲阳宣旨。
是夜,广宗县衙。
“父亲,已经清点清楚了,我军这次,俘虏五万余人,大多是黄巾贼军的家属。缴获钱二亿,黄巾千两,粮草却不多,仅数千石。”皇甫鸿手捧文册,皇甫嵩向禀道。
“为何粮草如此之少?”皇甫嵩语带诧异!
皇甫鸿道:“我军围城数月,黄巾贼坐吃山空,早已入不敷出,是故,缴获甚少!军中粮草亦是不多,仅够维持数rì,若是粮草不济,黄巾俘虏哗变,可是难办,还请父亲早作决断!”
皇甫嵩起身,踱了数步,转身问道:“可否从他处购粮,以解燃眉之急!”
皇甫鸿皱眉,言道:“如今是夏季,正当青黄不接之时。冀州及邻近衮州、徐州皆为黄巾重灾区,余粮估计不多。而幽州、并州更为苦寒之地,要购粮更是不堪。若从其他州购粮,恐时间来不及!”
皇甫嵩脸sèyīn晴不定,心中踌躇,杀不杀?但是要杀多少人才行呢?而且,黄巾已然覆灭,张角、张梁的贼首已经授首,那么自己再坑杀俘虏,会不会给朝中大臣留下话柄,一个不好,就会引祸上身。皇甫嵩苦苦思索,权衡利弊。良久,一咬牙,决定道,“来人,请诸将帐中议事!”
次rì清晨,皇甫嵩升账召集众将议事,言道军中困境。
曹cāo听了神sè一动,提议道:“将军,诸位大人,黄巾贼寇已然投降,当不能杀。一来杀俘不祥;二来若是杀俘,游荡各地的小股黄巾必定拼死反抗,剿之不易;三来黄巾已然覆灭,各地满目苍夷,急需劳动力填补;四来此非战时,若是贸然杀俘,朝中大臣非议,图惹事端。更何况,当初朱隽将军在南阳杀俘十万,以致于广宗一战多少贼寇宁死不降,无故增添我军甚多不必要之伤亡,相信在座诸位大人皆有所闻吧!”
皇甫嵩心有所动,刘智闻言却是忍不住掠了曹cāo一眼,心道果真不愧为枭雄,心胸宽广、目光长远、雄才伟略。
曹cāo话音方落,袁绍就皱眉反驳道:“孟德此言差矣,军中已然无粮,难道削减军士口粮,以养贼寇?况且,若朝廷赦免黄巾贼军罪责,则各地黄巾群起而效仿,难道朝廷全部赦免吗?如果朝廷赦免了他们,待官军退后他们起而复反,则大汉江山何rì始得安宁?是以,此例断不可开!”
董卓击节赞道:“本初所言极是,贼寇不分男女老幼皆当诛杀殆尽、永绝后患!”
刘智听了暗自摇头,此二人一个勇武过人,一个家世不凡,但却不过一介匹夫,终究难成大器,难怪最后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
曹cāo眉头皱紧,似心有不豫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孙坚出列,抱拳答道:“将军,末将赞成不杀!”
刘备附和道:“末将亦赞成不杀,我朝向来以仁义为本,这些俱为穷苦之百姓,贸然杀之,恐激起民愤。兵法云,战者,攻城为下,攻心方为上策。”
战事为其所长,可论及内政,皇甫嵩就差远了,为难道:“你等所说,皆不错,诸将可有良策,以解燃眉之急!”
“将军,末将有一策!”人口代表着财富和兵员,幽州不是正好缺少,既然决意北上,何不将这些人口吃下!心思电转间,刘智抢出列来,抱拳而道。
“讲来!”皇甫嵩顿时勾起了兴趣!
刘智朗声道:“将军,末将不还兼任溧阳县令,在下愿接受一半俘虏,让其做修路,造渠等重体力活,以示惩戒。一来造福乡里,二来可解将军之急!”
诸将闻言却是忍不住掠了刘智一眼,各自表情不一,忌惮、惊惧、佩服。。。没想到此人不但文武双全,且目光甚远,他rì必非池中之物!
“将军,末将亦愿接受一半战俘!”曹cāo深深的望了一眼刘智,出列而道!
其余诸将除董卓外,皆为军职,爱莫能助。董卓则是执意斩杀黄巾俘虏,当下又不好反悔!
“好!本将亦不让你等二人专美于前,老夫不是领冀州牧,食槐里、美阳两县嘛?本将自领二万人,其余由你二人各自一半!不过,粮食得靠你二人自筹。”皇甫嵩起身而立,朗声说道!
“末将领命!”
曹cāo和刘智轰然应诺,抱拳而躬!
皇甫嵩心情畅快,高声道:“此次军议到此结束,诸将各自回营,明rì开拔,各自归建!”
“喏!”
诸将抱拳而躬,鱼贯而出!
午时,刘智大营
刘智带着军士,自俘虏营中领走一万五千余人。
安抚好了惶恐不安的众贼寇,刘智别过千恩万谢的黄巾贼,径自回了大营,召来唐周详细询问如今军营钱粮!
“禀报主公,此次缴获黄金四千斤,珠宝五箱,钱仅百万,粮食数百石!后珠宝送给大将军二箱,现尚余三箱!”唐周立于刘智身后,难掩喜sè,朗声道!
“这么多?”刘智虽然知道这次抄了黄巾贼军的老窝,肯定会大赚一笔,但还是被这一数字吓了一跳,惊讶的说道!
“黄巾军并不富有,这些财物,大多是抢劫各地豪强富豪所得。”唐周解释,心有不甘,复道:“我军第一个攻入城中,若不是主公吩咐,当缴获更多!”
“恩!做人不能太贪心!”刘智点点头道,黄巾贼军大多是穷苦出身,不靠劫掠何来如此众多的金银,没想到最后便宜了自己,这些以后可都有大用。若是自己将全部金银独吞,估计最后连渣都不会剩下。是故,只是悄然取了值钱的黄金、珠宝,粮食和钱仅仅象征xìng的拿了一点,黄金亦是留下了一些!
“青云。”
“主公。”唐周应声答道。
刘智小声叮嘱:“此事务必保密,决不能让军中其余将领知晓,否则,后患无穷!”
唐周道:“主公放心,此事我已经办妥,只有李家村老营的兄弟知晓,且我已派jīng兵看守,无主公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刘智喜道:“青云,做的好,当为你记一功!”
唐周谦虚道:“主公过奖,周只不过尽自己本分而已!”
刘智稍加思索,复道:“将缴获的数百万钱奖给士兵,剩下的严加保管,随时准备购粮,想必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百姓需要照顾。”
“诺!”唐周抱拳而躬,心下仍有疑虑,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公,花费这么多金银去养活一些无用之人,是否代价太大,若是扩军,可增添数千jīng兵!”
刘智摇了摇头,言道:“青云,你是小事jīng明,大事糊涂,人口代表着什么?财富、粮食和兵源,幽州地广人稀,我这是未雨绸缪,不管能不能去北地,手中多一份力量,总归是好事!还有一句俗话,得民心者得天下!”
“噢!青云受教了!”
唐周抱拳行礼,转身掀开军帐,出门而去。先前故作迷茫的双眼,满是jīng明。经过几次磨难,他想的很明白,任何君主绝不喜欢过于聪明的下属,偶尔装装无伤大雅的小糊涂,总归不是坏事!
及得唐周拖沓的脚步声远去,刘智据案而坐,默默的思索着未来的思路!
从智收典韦,到误收高顺,再到现在又有了唐周,自己的班子,才初具规模,若是拿下一郡之地,可如何是好?
但是自己却仅有唐周、秦飞,杨易目前还谈不上。
刘智最想得到的顶级谋士,贾诩。不过在历史上,人称乱国毒士,以圆滑著称,保命功夫一流的谋士,深谙明哲保身之道,洞察人xìng可谓到了炉火纯青地程度,要想贾诩替他效命却不是那么容易,且二人并没有什么交集。至于其他的几个顶级谋士,诸葛亮、荀彧、荀攸、徐庶、周瑜、庞统、郭嘉等无一不是拥有经天纬地之才的顶级谋士,诸葛亮、荀彧、荀攸就不说了,坚决的保皇派,要想收复,很难,很难啊。周瑜远在江东,同孙家关系非同一般,想要他效忠,亦是难啊。郭嘉和庞统倒有些可能,关系尚不错,自己有机会,可他两人岁数还小。徐庶亦有可能,其同刘智一样出身寒门,若是真心待人,自己机会并不少,可如今却是不知其身处何方?
仿似心头一道亮光划过,隐隐约约间,刘智抓住了一些东西,长身而起,仔细的看过地图,朗声而道:“来人!”
今天送老姐回家,耽误了,正在补,等下还有一章,明天的绝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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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颖川戏志才
“主公!”
听闻刘智召唤,典韦掀帘而入!
“子洪!辛苦你跑一趟,传我军令,大军开拔之时,取道颖川郡。另,让刘石和张亮来我军帐一趟!”刘智柔声道!
“喏!”典韦应诺一声,转身往帐外行去,及至门口,仿似记起何事,回过头极是认真的说道:“为主公办事,不辛苦!”
说完,呛呛便往帐外行去,徒留下刘智在帐中讶然失笑!
“义父(将军)!”不多时,刘石和张亮来到帐内,抱拳行礼!
“呵呵!两个傻小子!”刘智微微一笑,伸出右拳轻轻的在两人胸膛捶了一拳。
“呵~~呵!”刘石和张亮脸sè郝然,腰杆挺得笔直!
刘智围着两人转了一圈,说道:“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可有问题?”
“义父放心,刀山火海,孩儿绝不皱下眉头!”刘石闻言,顿时双眼发亮,将胸脯拍的梆梆作响!
“噢!石儿可还记得当年为父与你去江夏郡庞清家的路否?”刘智问道!
“孩儿记得!”刘石面带困惑,朗声道。
刘智道:“那好,为父这里有封书信要你交与他,另给他带去一百金饼。大军明rì开拔回溧阳,你送完书信便直接回家。此事,你同张亮一起去办,去军中点一个百人队随同前往!”
“喏!”刘石和张亮轰然应诺,欢呼雀跃,转身往帐外行去!
目睹两人远去,刘智双眼不禁微觉湿润,雏鹰总有一天会在天空翱翔,而今天,只不过是他们历练的开始!
翌rì
汉军大营,四处旌旗招展,人嘶马鸣,一抹抹殷红的流苏自辕门流淌而出。
“珍重!”
“后会后期!”
刘智拜别了皇甫嵩、袁绍、董卓等诸将,唯独不见曹cāo。一提马缰,策马缓缓奔出大营,身后,数千军士押着一万五千黄巾俘虏,推着数十辆盖得严严实实的木车紧紧跟随!
“哈~~哈!白羽兄,你又准备不告而别嘛?”及至一处斜谷转角,一骑dú lì,高声笑道!
“孟德兄,刚才不见你,原来跑到这里躲起来了,害我一通好找!你说,该不该罚!”刘智一手遮目,挡住刺眼的rì光,目光一凝,认清来人,朗声说道。
“哈哈!该罚,该罚!cāo已略备薄酒,专程在此,等候白羽!没想到,你却是姗姗来迟!”曹cāo手中马鞭在空中挥舞,脖颈高昂,冲着刘智高声说道!
“全军原地休息!”
“驾!”刘智口中冷喝,一夹马腹,策马而行,身后,典韦寸步不离!
及至曹cāo身前,方才骤然停下!
“白羽,请!”曹cāo作揖,翻身下马!
“孟德,请!”刘智回礼,跟着翻身下马,同曹cāo行至路旁的一处石桌前!
石桌上,有肉有菜,还有数壶美酒!
“好酒!”刘智当先启开瓶盖,猛的灌了一口,咂了咂嘴吧,赞道。顺手抄起桌上还未启封之酒,随手递给了紧紧护卫在身后的典韦!
背插双戟的典韦启开酒封,轻轻的咂了一口,便将酒瓶挂在腰间,左手紧紧握住腰间剑柄。神sè冷冽,淡然注视着四处!
“呵~呵!白羽有子洪如此猛将护卫在侧,即便卧榻酣睡,亦无忧矣!”曹cāo看了看刘智,又看了看典韦,来回看了数眼,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双眼满是热切!
“呵呵,孟德兄寥赞!”刘智谦虚道!
“白羽兄,对于上次我之提议,白羽还未回答!”碰过一杯,曹cāo忽然旧事重提!
刘智默然,曹cāo雄才伟略,知人善用,不世出之枭雄。其为人心狠手辣,以一己自私,做人脯,充作军粮,历史上对他更是褒贬不一。不过,刘智倒是能够理解,只有真正经历了乱世,才会明白一句话之含义,“宁作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乱世不狠一点,是不可能活下来。
刘智忽然又想到,曹cāo惟一缺点便是生xìng多疑,今后两人必将成为生死大敌,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我们是朋友吗?”良久,刘智方才幽然说道!
“我们当然是朋友。”对于刘智之无礼,求贤若渴的曹cāo浑不在意,目光灼灼,紧盯着刘智,应道!
刘智盯着曹cāo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孟德兄,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我们成了敌人,你会怎么做?”
曹cāo的瞳孔顿时一阵紧缩,右手使劲的捏了捏手中的酒壶,方才不致于掉落在地。夹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掩了掩窘态,定了定神,复又大声道:“我们是朋友,怎么可能会是敌人呢?”
“呵呵!来喝酒,我们现在是朋友!”刘智举盅笑言!
“喝!喝酒!”曹cāo举盅应道!
“孟德兄,天sè不早,在下告辞了!多谢美酒款待!”酒过数巡,刘智起身告辞。
“白羽好走!”曹cāo起身相送!
“驾!”刘智冷喝一声,御风心领神会,如箭般飞驰而出。猛回头,曹cāo还在挥舞着双手!
“走!”目睹刘智的身影消失于天际,曹cāo招呼了一声曹洪和曹仁,调转马头,策马扬鞭而去!
“大哥!那刘破虏可曾应下?”路上,曹仁问道!
“没答应,也没拒绝!”曹cāo嘴上答道,心里却是早已有了答案!
数rì后,颖川书院
命李二牛让手下军士在山下驻扎,且四处寻人购粮后,刘智带着唐周、典韦一路上了半山腰!
远远望去,早已物是人非,昔rì喧闹的读书声早已消失不见,处处破败不堪。
“吱噶!”
刘智轻轻推开大门,目光掠过,书院虽破败,四周却也干净整洁。
“庞德公,在下又来叨扰了!”刘智扫过中堂,仅见庞德公一人独坐,急声喊道!
庞德公正盘腿据案看书,忽闻言,惊抬头,却见一英伟男子正策门而入,其腋夹铁盔,全身俱着黑衣黑甲,一时间竟然未想起何人?
“可是刘白羽?”凝目一视,突的想起一人,庞德公试探着问道!
刘智躬身言道:“正是!”
“诶,将军前来,老夫欢迎之极。将军征伐黄巾蚁贼,老夫早有耳闻,南阳单手擎辕门,一戟斩杀赵弘;广宗城下身先士卒,勇战贼寇。将军乃是霸王复生,那是何等豪迈。将军太客气了!”如今刘智身份不同,庞德公虽德高望重,毕竟一白身,张口闭口一个将军!
“在下实不敢当,口耳误传,庞德公谬赞矣。”刘智抱拳而躬,没想到居然传这么快,且双手变了单手,但还是谦虚道。
“呵呵,将军不必自谦,众口烁烁,众眼灼灼,一切自有定论!”不骄不躁,大将之才,谦虚谨慎,乃为将之道。庞德公暗道,于是笑道!
“德公德高望重,还是直呼在下吧,将军二字,切莫再言。”刘智再次躬腰,语带诚恳!
“那老夫也就不再矫情了,不知白羽此次复回书院,有何事?”如此客套,庞德公一生洒脱,正中下怀,顺着话头言道!
刘智道:“我从广宗率军正好顺道经过此地,顺道上来看看,怎么书院如此冷清?郭嘉、荀彧、戏志才他们呢?怎地不见人影?”
“哎!一言难尽啊!”庞德公叹了口气,复道:“当时黄巾贼寇兵锋正盛,郡城四周漫山遍野皆是贼寇,连我书院清静之地亦是不能幸免。荀彧、荀攸等士家子弟早就去了洛阳。贼寇攻进书院,戏志才不愿从贼,被贼兵殴打吐血卧床,郭嘉机灵,躲进床下,始逃过一劫。还好老夫正好在郡城授课,不在书院,若不然,恐今rì亦不能于白羽相见!”
“可恶!”刘智面sè狰狞可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连声道:“白羽失态了,敢问志才现在何处?在下想去探视,还请德公成全!”
“去吧!他现在后院,上次你们住的那处小屋!”庞德公摆了摆手!
“白羽失礼了!”刘智告罪一声,疾步往小屋行去!
“咳~~”
隔得老远,便能听见咳嗽的声音!
刘智快步进入房中,房间的所有窗户俱洞开,空气里依旧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地药味。
“志才兄!”刘智浑不在意,及至榻前,轻声唤道!
“是你!白羽兄!我不是做梦吧?”咳得有些累了,正在闭目养神的戏志才,惊闻人唤,霍然睁开双眼,猛抬头,却发现刘智跪坐榻前。心下不敢置信,仿似做梦一般,揉了揉眼睛,刘智的音容犹自近在眼前!
“没想到自颍水河畔一别,不过两年,志才兄居然卧病在床!”刘智双眸暗自泛花,紧拉着戏志才的手,痛道!
“时也!命也!白羽兄切勿悲痛!”戏志才起床和刘智对坐,言道!
“是啊,时也,命也!”本来这次来颍川书院,刘智还打算征辟戏志才,没想到他却卧病在床,刘智着实不好再开口,只得在心中感叹!
“志才受伤有多久了?大夫怎么说?”刘智语带真诚,关切的问道!
“受伤三个多月了,却无钱医治,看过一个大夫后,就寻了几个偏方自己去路边采药!”未及戏志才答话,郭嘉端着黑糊糊的汤药,走了进来,边走边道!
“志才,当真?”刘智大惊失sè,惊道!
戏志才默不作声,摇头苦笑!
“子洪!”
“在!”典韦从屋外奔入!
“把他给我背走,若是他敢反抗,把他绑也给我绑走了!”刘智一指戏志才,冷喝道!
“喏!”典韦一拱手,将双戟往背上一插,将目瞪口呆的戏志才如抓小鸡般,抗在了背上!
戏志才兀自不动,蓦然不语,目不转睛的望着刘智!
郭嘉并未阻拦,在旁抿笑不语!
“你笑甚?难道不怕我对志才不利?”刘智恐吓到!
“在下先恭喜将军即将得一大才!”郭嘉长身一躬,嘴里言道!
“将军,将你个头!你个没正形的小子!”刘智没好气的说道。心下凛然,目露悚然之sè,果然神鬼莫测郭奉孝。
“唉,白羽好无情趣!”郭嘉仿似又恢复了先前浪荡子模样,慵懒的伸了伸懒腰,淡然应道!
刘智白了一眼郭嘉,转身说道:“子洪,将志才送往山下,让随军大夫好生诊治一番。还有,做副担架,抬着志才和我们一道回溧阳。他要敢跑,你就给我打断他的腿!”
“喏!”典韦心下意动,应了一声,踏步往门外行去!
闻言,戏志才偏过头,满含泪花的双眸里,全是感动,自己仅为一落魄寒门士子、无名小子,如何当得刘智这个俸禄比二千石的校尉如此厚爱!
“奉孝,要不要跟我一起走?”目睹戏志才和典韦的背影消失,刘智转过身,向着郭嘉言道!
“我翻年才十七岁,还想跟在老师身边多学一些东西,大人的心意,奉孝完全明白。一旦奉孝学业有成,必定前往大人处,还请大人莫要嫌弃奉孝才疏学浅!”郭嘉心头本亦是有些意动,正了正衣服,郑重其事的说道!
“青云!拿酒来!”
刘智无言的拍了拍郭嘉的肩头,悠然唤道!
“主公!”唐周一手抱着一潭酒,倾前两步,递到刘智手中!
刘智诚恳道:“奉孝,这次来得匆忙!我知道你爱喝酒,就带了这么些。等以后相聚之rì,你我二人再喝个一罪方休!”
“多谢!”郭嘉嘴角逐渐绽起一丝淡淡地笑意,接过酒,躬身说道!
“奉孝有肺病,当少喝酒,多用板蓝根、金银花等泡水而服,如此,方能多活数年!”
“告辞!”刘智披风一甩,转身往门外行去!
没想到刘智竟然如此心细如发,郭嘉不由想起两年前的那场装醉。唇角不由露出一丝弯月,也许,有这样一位主公并不是一件坏事!
刘智知会了一声庞德公,他已将戏志才接走了,又派人给庞德公送了三百金!
起初,庞德公坚持不受,后闻乃是赞助书院重修,方才欣然而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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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陷阵营
颍水河畔,时隔两年,郭嘉再一次送别刘智。
郭嘉看着渐渐远去的车架,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乱世将至,英雄将出,我等不知何时才会相见?
白羽,志才,保重!
想起和戏志才曾经同辅一雄的誓言,郭嘉暗自祈祷,但愿我们不会对阵沙场!
公元184年夏,
刘智征伐黄巾贼军,得胜回到了溧阳。
提前得到消息的董玉、高顺、管亥等人,率领着数千jīng锐将士,肃然林立,分成两个军阵,在城外数里迎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与子同仇~~~~同心同德,同生共死~~~”
一面军旗从遥远的天际高高的飘飞了出来,一阵悠悠的,带着一丝来自远古的悲凉的歌声从天边传了过来!
前一刻还是寂静,骤然间便声如炸雷,震碎了空气,使道路两旁看热闹的百姓耳朵隆隆作响,苍凉的歌声闻之热血激荡,豪气入云。
轰隆隆的脚步声响起,一抹抹殷红的流苏不断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他们身穿的黑衣黑甲,布满了刀剑痕迹,和现在大汉官军的款式完全不同,一种古朴、陈旧的感觉从他们的铠甲上缓缓的释放了出来。那些士卒,每个人的面sè都彷佛岩石一般的坚毅、古朴,双目彷佛寒星一般闪闪发光!
“驾!”望着阵前那熟悉的身影,董玉的心再也难以平静。从来没有过,如此澎湃的感受,只因为一切源于浓浓的思念!
“哥哥!”伴随着一声低语,一道窈窕的身影手握着枪冲着刘智迎了上去,美丽妩媚的脸上有着浓浓的甜蜜,原本澄净空灵的双眸布满雾花!
像轻喃似的低语让刘智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睁开眼,偏头望着雾气盈眶的女子。这令他想起从前,也许有人也曾对他那么做过,而她已消逝于天际!
心中暗自叹息,董玉对他的情意就是傻子也能感觉到,遗憾的是刚刚李梅才过世,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些人!
淡淡的忧伤自刘智的眸子里流露出来,刘智并不是不喜欢董玉,可正因为喜欢,他现在才不想招惹她。
“哥哥,你瘦了,也黑了!”董玉感到自己的芳心像是被人揪了一下,她看到了刘智脸上的黯然,还有他眸子里淡淡的忧伤!
轻挑眉,刘智不知何时已站到了流泪的董玉面前,低低的问:“我回来了,为什么要哭呢?”
轧然止哭,董玉怔怔不能言,呆呆得望着近在咫尺的刘智,竟是移不开视线。他一身黑甲,肩头的大鏊随着狂风猎猎鼓荡。微微低垂的笑脸,光线在英挺的脸上跳跃,洒下一片斑驳,风拂过前额的散发,半眯起的黑瞳神秘深邃,那悠远而绵长的视线似望透了远方。。。
这世上有一种爱,叫做一见钟情!
董玉恨恨得在刘智胸前捶打了一番,暗恨为何自己总是在他面前手足无措!
脉脉柔情在董玉眸子里荡漾,嫣然一笑,说道:“哥哥,你知道你走了多少天了嘛?”
刘智目露愕然之sè!
董玉伸出羊脂玉手,淡淡得在刘智胸前划了一个圈,柔声道:“你走了二百三十八天!你走后的每一天,我都会用枪在屋前的石壁上划上一道杠!”
“玉妹,不用多说了,我都明白!”刘智叹息了一声,人非圣贤,孰能无情!刘智用力的将董玉拥入怀中!
落rì的余辉,将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
众将见此,便不好打扰,纷纷肃然而立。
片刻,刘智平复了心情,附耳说道:“玉妹,诸位都在!”
“嗤!”董玉俏皮的伸出舌头,悄然在刘智耳垂划过,嫣然一笑,退立一旁,白玉般的双颊,绯红一片!
刘智环视众将,躬身一拜,悭然而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各位恪尽职守,保我百姓平安,我在此多谢各位。”
“将军。”高顺、秦飞等人连忙拜倒,眼中俱都不为人知的闪过一丝感动。
刘智起身,一字一句的说道:“回—城!”
“喏!”众人齐声应道。
戏志才深深地掠了刘智一眼,一路行来,刘智不但对他照拂备周,更是青睐有加。此人礼贤下士,宽以待人,处事果决,亲民爱民,且不拘泥于小节。属下更有典韦这等绝世猛将,麾下儿郎令行禁止,张弛有度。假以时rì,绝非池中之物。不过,如此便轻易投靠与他,岂非遭人轻视,何不试他一试。
“公与,如今又添了一万五千余人,城中粮食可够?”路上,刘智心下担忧,率先问道杨易!
“大人,骤然添了这么多双嘴,肯定不够,不过,我事先得到通知,所需粮食早已联系妥当,过几rì便会运抵。好在先前曾获大笔金银,不然,难过矣!”杨易掌管粮草之事甚久,胸有成竹的答道!
“善!如此,辛苦公与了!”刘智心下大安,长身作揖!
“易愧不敢当,倒是大人爱民如子,易先提诸多百姓谢过大人了!”杨易拜倒在地!
“唉!公与同我,本为至交好友,何时竟然变的如此生分?”刘智扶起杨易,嗔怒道。
“这~~”杨易赦然,同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今时不同往rì,刘智不再是往rì的山村小子。不论刘智如何待他,当恪守自己的本分!
“管亥何在?”
刘智幽然唤道!
“主公,鄙人在!”
听闻刘智召唤,管亥从刘智身后转出,抱拳而躬!
“不错,你做的很好!先在军中,做个屯长,若以后立有军功,再行擢升!”刘智刀一样的目光落在管亥身上,这厮雄壮得像尊铁塔,身高足有一米九,状如十来岁孩童小腿粗细的胳膊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爱才之心顿起,狠狠的在他胸膛捶了数下,沉声道。
“喏!”即便管亥痛的呲牙咧嘴,心下却是一阵狂喜。没想到,自己摇身一变,居然成了汉军的军官。是啊,若是都有吃有喝,谁有会想着做叛逆!
“随你同来的黄巾力士仍为你部曲,若人数不够,尽可在你眼前的人群中挑选。”刘智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再次不愠不火的说道:“还有,后至的一万五千黄巾流民,你给我看好了,本将供他们吃,供他们喝,若有一人逃跑、闹事,斩十人;十人逃跑闹事,斩百人。。。。可曾牢记?”
“末将时刻谨记!”管亥领命,咚咚得脚步声响起,却是去了黄巾流民处!
“公义!”
“主公!”高顺从身后列中闪出,抱拳行礼!
“这段时间着实辛苦公义了!”刘智真诚的一躬到底!
“顺,谢过主公抬爱!”高顺拜倒在地,心下虽遗憾不能决胜沙场,却也深明大义,溧阳乃刘智之根本,他能将如此重任交给他,对他而言,乃莫大之信任。
“城中如今兵甲,城防如何?”刘智起身,扶起高顺,问道!
“主公,顺将俘虏之黄巾征调,将城池加固,又在营中挑选八百jīng悍老兵,练了一支jīng锐之师!”高顺道!
“噢!”论及兵事,刘智顿时来了兴趣,沉声道:“连rì赶路,我已略感疲乏,待的明rì,我必到军营,观你练兵!”
“喏!”能得到刘智的认可,高顺振奋,朗声应道!
翌rì
城下军营,一杆黑sè的烈烈旌旗迎风招展。
瞭望台上,刘智傲然屹立,举目四望。身后,典韦、唐周等人一直排开,戏志才亦在其中!
数千汉军健儿肃然傲立校场,庞大的兵阵仿佛来自地狱的幽涛,挟裹着粉碎一切的意志,如天崩地裂,如惊涛拍岸,整个世界都在战栗、在颤抖。主将亲临,烈烈豪情在所有士卒的胸膛里熊熊燃烧,灼热了双眸!
“呜~~呜!”
壮烈的号角长鸣,三角令旗挥舞,军阵如碧浪般分开,一列列士卒高举巨盾、长枪缓缓开出!
“杀~”
“杀~”
高顺身披重甲,疾步奔行兵阵最前,将手中钢刀奋力高举过顶,怒啸长空。身后,将士的呐喊声如刀切一般嘎然而止,汹涌而前地军阵嘎然而止。
“吼~”
“吼~”
阵中,三百名士卒眼中透漏着狂热,齐声高呼,在震耳yù聋地咯吱声中,将高达三米的巨盾往脚下地地面狠狠一顿,最后发出一声沉闷地巨响。这一刻,仿似大地亦在簌簌颤抖。
“噗~噗!”
一柄柄泛着寒光的长枪自巨盾的缝隙处伸出,野兽一般的凶悍光芒从老卒的眸子里闪shè出来!
“前进~”
高顺振臂长啸,身后将士三呼响应,声浪如利剑刺空,冲宵而起!
陷阵营的士卒列成方阵,踩着整齐地步伐,就像一头浑身裹满铁甲地刺猬,如风卷残云般,向着前方狠狠碾压而去。
“陷阵之志!”
“有死无生!”
高顺吼一声,身后八百jīng锐步卒便回应一句,声可穿金裂石,视生死如无物,视金戈铁马如草芥地无尽豪迈气息!
刘智地眸子霎时变得灼热起来,环顾四周,轻声唤过李当,交待了一番!
李当频频点头,说完,转身下了高台!
“主公!”数个时辰后,结束了演武,高顺拜倒在校场下方!
“来人!授旗!”刘智神sè冷冽,高声喝道!
一面军旗从刘智手中高高的飘飞了出来,那是一根最普通的木棍挑着的军旗,纯黑sè的底子上,是一柄散发着万丈寒光的利剑!
步下高台,刘智将军旗叫道高顺的手中,狠狠的在高顺胸前捶了三拳!
“旗在人在,旗亡人亡!”
刘智振臂狂啸!
“旗在人在,旗亡人亡!”
高顺眸子里jīng芒一闪,双臂结果,高举战旗,朗声应道。
“旗在人在,旗亡人亡!”
八百步卒双眸满是狂热,轰然应诺,如林的长枪高举,一抹抹寒光升起,搅起森寒的冷冽一片!
“咚咚~~”
刘智步入八百老卒的军阵,在每一个士卒胸前捶上三拳!
狂热的火焰在八百士卒心中汹涌、激荡,脸膛通红有如晚霞,眸子里流露出令人心悸的杀机。
“陷阵之志~”
“有死无生~”
“冲锋之势~”
“有我无敌~”
“锵!”刘智悭然抽出腰间佩剑,高呼一句,八百老卒轰然回应一句,将手中兵器高举向天,疯狂地挥舞着,疯狂地呐着,嚣叫着!
典韦跟着大吼起来,然后越来越多的汉军士卒开始加入呐喊的行列,到最后所有的汉军都开始疯狂地呐喊起来。
数千人聚集在一起呐喊怒吼,其势如天崩地裂,远在数里之外的城中居民都被震得耳膜隐隐作痛!
“吾赐名,此营唤陷阵营!”
刘智抬手一挥,四周的呐喊便如刀切般噶然而止。环顾四周,刘智一字一句说道!
“谢主公!我等当效死力,为主公手中之利刃,斩尽一切敢于阻挡之敌!”高顺心中鼓荡,跪倒在地,高声说道!
“谢主公!我等当效死力,为主公手中之利刃,斩尽一切敢于阻挡之敌!”
八百陷阵营士卒跪拜在地,齐齐一声大喝!
“好!来人,赏高将军金百斤,赏全军所有士卒钱五百,肉三块。今晚,全军庆功,不罪不归!”士气可用,刘智不介意再添上一把火!
“主公万岁!”
校场顿时轰然喜声一片!
戏志才眉头皱紧,似心有所思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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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拜见主公
是夜溧阳刘智大营
校场高台上,刘智居中而坐,典韦等人自寻位置,随意而坐!
台下,数千军中士卒三五成群,围坐一起,挺胸收腹,凝视高台!
刘智长身而起,面露悲伤,手举硕大的酒碗,行至高台边,环顾四周,数千双冷冽的眼神同时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天地间再无一丝别的声响,只有士卒粗重的呼吸声和激荡的狂风吹荡旌旗发出的猎猎声!
“这第一杯酒,敬战死的弟兄!”
刘智高举酒碗,悲凉的声音刺破了寂静的天宇,清晰地传入每一名士卒的耳膜。
“敬战死的弟兄!”
高顺、典韦等人悭然起身,高举酒碗,朗声应道!
“敬战死的弟兄!”
数千军士轰然应诺,齐齐整整的长身而立,高举酒碗。想起昔rì的同袍,早已化为累累白骨,原本漆黑的双眸,早已泛红。其实,他们要的并不多,他们只要有人挂念,有人关怀,死了有人埋,家人有人养。。。。那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鼓励,亦愿效死命!只有刘智,才会去感受和考虑一个小卒的无奈和悲哀。如此主公,焉能不效死命!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一碗碗的水酒倾倒在地,一片片水花自空中流淌而下,晶莹剔透。不知道是谁,带头唱起了军歌!
“与子同仇~~~~同心同德,同生共死~~~”
熊熊燃烧的篝火,映红了夜晚,映红了士卒的脸颊,淡淡的忧伤自士卒跃的眸子里流露出来,原本冰冷的心脏似乎都变得灼热起来,越来越多的士卒跟着高声吟唱!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与子同仇~~~~同心同德,同生共死~~~”
校场内的所有人,包含刘智,甚至董玉和戏志才在内的所有人,都在高唱。仿似要为悲哀的情绪找到一个发泄的突破口,声浪如利剑刺空,冲宵而起!
良久,声音渐渐淡化,直至消失。刘智端起第二杯酒,沉声道:“这第二杯酒,我要敬在座的所有人,是你们浴血奋战,才有今rì的短暂和平,我向各位承诺,有我一口干的,决不让大家喝稀的!”
“谢过主公!”场中黑压压跪倒一片,齐声谢道!
“来,干!”刘智冷喝一声,一扬脖子,将碗中水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干!”所有士卒齐声应诺,长身而起,抄起身前的大碗,
刘智斜眯着双眼,朗声说道:“你们想不想天天吃大块的肉,想喝大碗的酒!家里的地比这个县城还要宽,仓库里的粮食多到吃不完!”
“想!做梦都想!”一个胆大的士卒轰然答道!
那你们还想不想娶上十个八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一个晚上R几个,累得你脚耙手软!
汉军士卒哄然大笑,这样的生活,傻子才不要。只有边上的董玉翘了翘小嘴,美目里掠过一丝嗔意。
“可是,你们凭什么过这样的生活?”刘智话锋一转,开始进入正题。
绝大部份士卒默然,只有极少数聪明的士卒厉声回应道:“杀敌立功!”
刘智神sè冷冽,振臂说道:“对,杀敌立功!”
“头颅换赏钱!”
数千跟着刘智打过黄巾贼的士卒纷纷跟着嚎叫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南阳城下,刘智带着他们杀贼割头的时候。事后,刘智也一一兑现!且刘智军的生活比之诸多汉军好了数倍,故而,刘军士卒对于刘智的话毫不怀疑!
刘智大喝一声,右手一挥,场中喧闹声噶然而止,满意的点点头,森然道:“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本将当于近期出台军规,张榜告之,具体的赏罚俱都在册,望诸位奋勇争先,杀敌立功,本将绝不吝啬钱财,官爵!”
“喏!”数千士卒轰然应诺,眼神炽烈,仿佛美妙的生活已经在向他们招手!
“开动!”刘智高声下令,不顾狼吞虎咽的诸多粗鲁军汉,径自坐回主位!
戏志才击节叹道:“将军好手段!”
刘智目光一凝,沉声道:“志才见笑矣。”
戏志才冷幽幽地问道:“将军虽起于微末,发于黄巾乱军之中,现在已经官拜破虏校尉,领溧阳县令,却不知有没有想过,今后有何打算?”
刘智揣着明白装糊涂,直视戏志才,顾左右而言其它,淡淡一笑,笑道:“什么打算?有酒有肉吃就行了!”
戏志才忽然抬起头来,再望向刘智地目光已然变得犀利无比,直接说出一番石破天惊地话来:“当今天下,朝政**,卖官售爵,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百姓民不聊生。黄巾之乱虽平,各地依旧狼烟不息,烽火不止,不断消耗着汉室钱粮,jīng兵。外有各地诸侯豪强趁机拥兵自重,一旦汉室钱粮、jīng兵消耗过大,将鞭长莫及,此为天下大乱之根源也;内有十常侍与大将军何进争权,十常侍把持西园新军,何进岂肯干休,必是两败俱伤之局面。大汉狂野之辈必四起而逐汉鹿。昔rì民富国强的泱泱大汉必起大乱,汉祚恐将终矣!”
戏志才同郭嘉聊过甚多,早知刘智气度非凡,有容人之量,即便语中有失,刘智亦绝不会为难!
刘智一时间难以揣度戏志才用意,心头凛然,戏志才之言是真是假?是试探还是?如今,关系到一名顶级谋士地投效,由不得他不重视!
堂中,皆为寒门,且多为刘智心腹,深深地吸了口气,刘智决意照实而言,沉声道:“汉室气数已尽,非人力可回?当今天子沉迷女sè、旦旦而伐,不久必弃世而去。一旦泰山崩塌,新帝年幼,宦官、外戚必有一番龙争虎斗。早已折腾一空的大汉,何堪再乱,宙时,天下必乱,群雄并起!”
戏志才霍然抬头,淡淡一笑,缓缓垂下眼敛,隐去犀利无比地目光,沉声问道:“如此,将军是准备如何做?”
刘智微微一笑,沉声道:“本将身为昂藏男儿,当顶天立地,堂堂正正行于天地间,又何必遮遮掩掩?不错,值此乱世,本将当提手中三尺青锋,披荆斩棘,为民,为己,建不世之功业!
戏志才复问道:“将军现今作何打算?”
刘智朗声道:“实不相瞒:“大丈夫行事,当不拘泥于小节,我已暗中贿赂何进,得他襄助,必可取得一郡之地。宙时,我等暂时偏居一隅,再谋划一州之地,最后放眼天下!
戏志才缓缓拜倒,郑重其事地喊道:“忠,拜见主公。”
听得半响,杨易早已有此意,心中激荡,跟着拜倒,喊道:“易,拜见主公。”
“恭贺主公喜得良才!”
唐周、高顺和秦飞半跪在地,抱拳而道!
“恭喜主公!”
典韦和李二牛等人亦是跟着跪倒在地,
刘智大喜,疾步上前,一手扶起戏志才、杨易。
四目环顾,刘智胸中顿时涌出万丈豪情,朗声道:“诸位请起,我有诸位,大事可期。今夜,我等不醉不归!”
“谢过主公!”
堂中诸人高声拜谢,长身而起,复归各位!
戏志才起身,朗声道:“汉室气数将尽,主公若yù成就大业,必觅地以为根本,尔后养jīng蓄锐,谋发展,练jīng兵,徐图天下。仅凭目前一县之地,恐是不够!”
刘智举盅遥敬,冷声道:“此事,我与青云早有定计,司隶、兖、豫太过繁华,若想获得一郡之地,恐朝廷不允。而青、徐、荆、扬四州,豪强士族林立,我毕竟起于微末,出身寒门,豪门士族必不会支持。而剩余几州,人口过于稀少,发展亦是艰难。中原虽繁华,却引人耳目,不宜扩张。而护乌桓、护羌校尉部及使匈奴校尉部过于荒凉。是故,选幽州,一来可避开中原的纷争,悄然发展势力;二来可攻打鲜卑等异族,以战练兵。一旦中原有变,即可悄然一统幽州,再挥师南下!
“幽州不足以为根本。”戏志才谓然叹道!
“噢!志才何故叹息?还请畅所yù言!”刘智心下大惊,急声问道!
戏志才起身踱了踱,说道:“除却关中及中原,交州乃蛮荒不毛之地,断不可取,凉、并、幽三州内接中原、外接蛮夷,此四战之地,且人口稀少,鲜卑经年入侵,难有作为,亦不足以为根本。”
顿了顿,戏志才接着说道:“幽州刺史刘虞可谓大汉有名地能臣,极善内政,幽州本是不毛之地,可在他治下十数年间就面貌一新,百姓大多安居、经济繁荣,隐隐成为大汉又一繁荣大州!可惜地是,黄巾贼军的爆发,却让刘虞地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黄巾乱起,朝廷无限止地征发幽州内附大汉的乌桓骑兵四处征讨。乌桓jīng壮死伤太半,各部乌桓多有怨言。及至张宝攻打幽州,数月之间,整个幽州便战乱四起,无数黄巾贼兵像蝗虫般漫卷劫掠,田园被毁、房屋被焚,百姓流离失所。是故,我言之幽州目前不足以为根本!
唐周目光一凝,叹道:“可是中原虽好,得之不到,徒之奈何?”
杨易急不可支地问道:“主公,志才兄,却不知如何是好?”
刘智笑言:“志才,可别卖关子了,当心罚酒三杯!”
“忠,敢不从命。”戏志才抱拳而躬,掠了刘智一眼,起身说道:“幽州地广人稀、水草丰美,地势平坦,既利于农耕,亦宜于游牧,足以养活数百万人众!且并无多少士族门阀,主公选此处,有利亦是有弊,若是仔细谋划一番,当利大于弊!
即便刘智亦有想到,却没有戏志才想的这么细!自黄巾覆灭那rì起,刘智就一直在苦苦思索未来出路,方有所得,此时经戏志才三言两语一顿分析,刘智地思路逐渐清晰。刘智目露激赏之sè,言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志才真乃大才也!”
戏志才笑道:“凡事需循序渐进、依次而行,主公可连打带拉,先笼络幽州乌桓诸部,再驱乌桓之众蓄养战马,养jīng蓄锐后,北击鲜卑,则万里草原尽归主公所有,一来可解南下北边之忧,二来鲜卑各族战马无数,十万铁骑唾手可得。待中原有变,群雄无暇他顾,主公一统幽州,再挥师南下,又何愁大势不成?”
刘智闻言霎时双目一亮,戏志才简简单单地三言两语,便明确了他今后地战略方向,那就是先定乌桓,后扫平草原,再一统幽州,最后挟裹十万铁骑南下逐鹿中原!
唐周想了想,提出异议道:“然北地为鲜卑所据,加上高句丽等各族控弦之士累加不下五十余万,我军兵少,且皆为步卒,取之难矣!”
戏志才和刘智同时出言道:“不,有办法解决!”
话落,刘智与戏志才相视一笑,杨易嘴角逐渐绽起一丝淡淡地笑意,急道:“何解?”
刘智笑言:“志才但说无妨!”
戏志才躬身一拜,朗声道:“战争,不外乎后勤、兵力。而两者,皆来自于人口,主公可将黄巾俘虏外迁幽州,以解燃眉之急,还可劫掠异族人口,填补真空。”
唐周略一思忖,旋即目露喜sè,向刘智道:“主公,志才所言甚是有理。”
“好。”刘智目光凛然,大声喝道,“传我将令,戏志才为军师,总揽军事,高顺为司马,cāo练兵马。其余诸位之职,还等朝廷令下。从明天起,必须加强训练,整肃军队,时刻准备随我上阵杀敌。”
“主公,忠无功不受禄!请主公收回军师之职!”戏志才亦是大惊,没想到刘智会让他做军师之职,此乃要职,一身俱系全军生死存亡。连忙长身而躬,高声推辞!
刘智将戏志才扶起,诚恳言道:“志才身负奇才,胸藏百万雄兵,智得志才襄助,犹如久旱盼甘霖,黑夜盼灯火!还望志才助我!吾意已决,志才切莫再推辞!”
“多谢主公!志才愿肝脑涂地,辅助主公!”戏志才复又拜倒在地!
“末将等亦愿肝脑涂地,辅佐主公!”
堂中,诸将拜倒在地,朗声道!
“好!此生,诸位不负我,我亦绝不负诸位,如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锵!”刘智口中大喝,悭然抽出腰间长剑,陡然斩下案几一角!
“此生,如有负主公,天诛地灭!”诸将心下激荡,有样学样,纷纷抽出佩剑,斩下身前案几一角!
“我等团结一心,众志成城,何愁大事不成?来,喝酒!干!”刘智意气风发,举盅遥敬!
“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干!”诸将举杯,仰头喝尽!
一席酒,喝至深夜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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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渔阳太守
洛阳大将军府
华灯初上,夜sè阑珊。
中常侍张让收到了一张来自大将军府的请帖,虽然不知道这个何屠夫安了什么心,但还是不好不来。毕竟两人关系一直尚算不错,如今虽因西园新军之事,闹了些不愉快,但总归明面上没有闹翻。
张让遂起车架,一路浩浩荡荡直奔大将军府而来!
热情洋溢的何进将张让应进府中,居主位而坐。大汉以左为尊,张让便在何进左首下方客位就坐。
“我回洛阳已有数rì,今rì特地摆宴同娱,共谋一醉。”酒筵方始,何进开口说道,同时向立在身后的管家使了个眼sè。
“谢过大将军一番美意。”张让眯着眼说道,眼中jīng光一闪而过,堂中仅有他和何进,并无他人作陪,却不知这何进到底打得是何主意!
管家会意,朗声道:“歌舞助兴!”
话音方落,一群乐师和美艳的妙龄少女鱼贯而入。琵琶声悠扬的响起,清脆的琵琶声声音欢快而灵动。随着曲子,舞姬们柔媚的舞动着身子,衣裙随着动作袅袅飘摇。和着曲子,时而优柔的旋转舞动长袖,时而又翩然的摇摆腰肢,纤细的罗衣随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美丽又变幻莫测的舞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
好一幅人间美景。但可惜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沉迷其中。
何进神sè冷冽,漆黑的双眸掠过张让。张让神sè淡然,如此歌舞在宫中早已司空见惯,早已处变不惊。何况,他根本不能人道,女人对他而言,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远没有财宝来得重要!
当宴席行至一半,何进双掌而击,发出一声脆响。欢快的琵琶声嘎然而止,舞姬停下曼妙舞姿。乐师、舞姬心下惶然,不解何进何意,俱都转头凝然而视。
何进长袖一挥,朗声到:“你等先行退下,我有事要与让公详谈。”
屏推左右,堂中仅余何进、张让二人,何进正了正衣襟,轻声问张让道:“让公,不知你对袁逢此人如何看待?”
张让一听,正题终于来了,双眸掠过何进,见其并无异样,微微一笑,笑道:“呵呵,一只老狐狸!”
何进顿首,复道:“让公,你我相交多年,关系如何?”
张让微微一顿,说道:“虽说不上莫逆,知交倒也能算得上。”
“哎!”何进仰天一叹,“进入朝为官,多有艰难之rì,承蒙让公照应,复有今rì之官位,进感激涕零!”
张让心下得意,长声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让公如此相待,进岂能与让公争锋。不知让公想过没有,若是你我相争,得利之人为谁?”何进绕来绕去,开始奔入主题。
不知何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让皱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浅酌一小口,就酒杯放下,说道:“请何公明示。”
何进目光灼灼,紧盯张让,嘴里却叹道:“两虎相争,两败俱伤,若是你我相争,得利的只会是袁逢等朝中豪门士族,如此浅显道理,想必让公应当知道吧。当rì在朝堂上,袁逢并未同我商量,具言重整西园新军,我事先毫不知情。袁逢如此做,却是想挑起你我二人争斗,他好做那鱼翁。何况你我二人相交多年,我之为人,让公应该明了。让公,和则两利,斗则两败,还请让公明鉴,以免小人得利。”
“哦!”张让眼中厉光乍现,眼角余光扫过何进,见其神sè热切,不似作伪。张让与何进相交数十年,知其为人粗鄙,且之前并无见有士子投靠,以何进之智,着实想不出以重整西园军事来掌控军权。更何况,袁逢的两个子侄都在西园新军中占了两个重要职位。加上自从开了党禁,许多士子重归朝廷,朝堂暗流涌动,士族门阀闻风而动。
当下心思电转间,张让信了个五成,心下仍有狐疑,却是官场之人天xìng所在。举盅遥敬何进,嘴里言道:“何公所言,我已明了,倒是让夺了何公军权,还请何公见谅!
霎时,何进双眸闪过一丝厉芒。何进久经官场,早已驾轻就熟,须夷,便借着喝酒之际,很快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放下酒盅,何进长身而起,双手抱拳,故作诚恳道:“让公此言差矣,你我二人相交多年,兵权在让公手中,我放心!我啊,最大的愿望就是吃吃喝喝,有钱财美女就足矣!”
“呵~呵!”张让微微一笑,何进所言,他未必全信!
朝堂之事,浅言即止,若是多言,恐生事端。何进暗自猜度,复举盅言道:“实不相瞒,今rì请让公过府一叙,一来解释,二来还有事请让公相助。还请让公万勿推辞!”
张让在朝中数十载,能从小黄门中脱颖而出,必定不是太傻。亦愿同何进修复关系,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闻言朗声道:“何公但说无妨!”
“让公真乃急公好义之人。”何进击节赞道,同时,双掌拍的噼啪作响!
“吱噶”一声,堂中大门洞开,管家带着两个小厮抬着一个大箱直奔而入。放入大堂正中后,三人长身一拜后,转身行了出去!
何进心中微微一痛,若不是有人替他谋划,他实不愿将这些珠宝给张让。一来明目张胆买卖官职,可与张让同流合污;二来结好张让,修复两者之间有些破碎的关系;三来表明自己爱财,对于朝政实无意染指。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一念及此,何进趋前两步,打开其中一口箱子,霎时间耀眼地光华从箱子里溢了出来,张让定睛望去,竟然是满满一箱金银珠宝!
“何公,你这是何故?”张让诧异道!
何进轻声道:“实不相瞒,有人出了两箱金银珠宝,想要购买幽州一地太守之职。我一箱,你一箱,我等二人有福同享。”
张让连忙举手连摆道:“何公,此物我绝不能纳!”
何进慨然道:“让公这是何意,莫非嫌少?”
张让微微一笑,心忖既然何进喜欢金银珠宝,自己何不成全他,只要对自己不能构成威胁就成。更何况,这些东西自己并不缺,除了给府库加了些收藏之外,再无半点好处!
恋恋不舍的望了望珠光宝气的木箱,张让心下忍痛,歉然道:“一个不毛之地的小小太守,以何公之能力,还不是手到擒来。让只是无功不受禄罢了!”
何进摆了摆手,朗声道:“让公此言差矣,进明言,送此俗物给让公,一来是请让公你我携手,以国事为重,且无让宵小窃据高堂;二来老夫此次出门远行,也未能给让公带些礼物,这些俗物,权当礼物罢了!”
张让闻言一愣,旋即明了,摆手言道:“何公所言,甚对我心。不过这些我着实不能纳,还请何公见谅!”
“让公这是何意?莫非看不起本将?”何进长身而起,瑥怒道!
“有勇无谋,匹夫!”张让心下虽腹诽,却也暗喜,长身而起,故作豪迈状,尖声道:“何公切莫动怒,君子不夺人所好。你我二人携手互助,有事尽管吱声,只要我能使上力,但说无妨!”
“嘿嘿~~嗬嗬~~“本亦不愿给张让财物,何进极不自然地搓了搓手,连脸上地汗毛都笑开了花,说道:“如此,倒是老夫错怪让公了,老夫给让公赔礼了!”
张让低声道:“何公只管将那人姓名,所需何地告知一声,我帮你在陛下面前吹吹风。到时何公在朝堂提起,你我里应外合,何愁不成!发财的机会多的是,何愁这一次!”
何进击节赞道:“呵呵,让公所言甚是,若非让公提醒,老夫差点忘了此节!”
“呵呵!”
张让和何进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酒过数巡,张让心满意足,告辞而去!
送别了张让,何进回转内堂,正巧路遇管家。何进面sè一喜,快步迎上,嘴里言道:“子远,果然如你所料,张让并未收取珠宝,且防范之心大减!
原来何进管家乃是许攸所扮,闻言急道:“大将军早有计策,小人只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何进笑道:“子远有大才,何必妄自菲薄。若非子远出谋,本将尚且不知如何cāo作!”
许攸脸上微露得意之sè,低声说道:“大将军与宦官,早晚必有一战,若无提防,早晚必为之所害!阉党祸乱中闱,羽林、西园两军皆被把持,大将军手中无一兵一卒,如今唯有示敌以弱,暗结党羽,方能一战而竟全功!张让等人先前虽结好大将军,然一直暗中提防大将军!唯有让其觉得大将军没有威胁,方能暗中蓄积力量!袁绍、袁术和曹cāo掌控西园三校,又本为大将军属官,待其回京,大将军好生笼络一番,必能为大将军臂助!”
何进喜道:“善,就依子远所言。”
溧阳县衙后堂花园
“砰~~砰!”
武器相交,练武场中二人各自震退。
“将军,武艺jīng进神速!”典韦看着自己的将军,赞道,刚开始力量明显不如自己,现在隐隐和自己有些持平,虽然有些勉强。
“呵呵,子洪寥赞了!”刘智说着,将盘龙戟抗在肩上,往堂内走去,典韦亦快步紧跟。
“主公!朝廷有天使到!”唐周行sè匆匆,脸上却难掩喜sè!
“恩!”正在洗脸的刘智嘟哝着,估摸着时rì,也差不多快到了!
“圣旨到!”
“大汉别部司马、溧阳县令刘智,黄巾贼寇之乱中,散尽家财,编练义军,东征西讨,屡立战功,除升任破虏校尉外,另加封幽州渔阳郡太守之职。望恪尽职守。。。。钦此!
刘智换过官服,摆上香案,跪倒在地,山呼万岁后,宫中小黄门开始宣旨!
来了!终于来了!刘智的心立刻砰砰地乱跳,总于有了一个发展之地。等待了数十rì,有谁能做到真正的无惊无喜呢?
“恭喜刘太守,贺喜刘太守了!”小黄门紧握黄绫圣旨,浅笑着望着刘智!
“同喜,同喜!”刘智微微一笑,心知肚明,悄然顿了顿首!
“天使远道而来,着实辛苦了!这边请,一些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唐周混迹京师多rì,早已驾轻就熟,见刘智顿首。急忙起身,一字一句说出,礼物二字说的最重!
“呵呵!好!”小黄门明显个中老手,闻言眉开眼笑,将圣旨往刘智手中一放,跟着唐周身后施施然而去!
“恭喜主公!”
“贺喜主公!”
刘智身前,黑压压跪倒一片,俱都难掩喜sè,齐声贺道!
“走,军帐议事!”刘智按奈住心头的火热,面sè淡然,微微一笑,朗声道!
“喏!”
诸人轰然应诺,跟随在刘智身后,鱼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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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迁徙渔阳
县衙议事厅
戏志才等人围案而坐,刘智从书架上郑重其事的将地图取下,在案几上徐徐铺开!
戏志才双目灼灼,一时竟难以将视线从地图上移开,长吸了口气,惊异道:“主公,此卷地图从何处得来?”
刘智冰冷地目光从地图上移开,目视戏志才,微微一笑,道:“当年我曾周游天下,途径一地,则详细记录一地之关隘、城防、风土人情等等。兵者,生死存亡之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此图尚显残缺,诸位rì后,行至一地,当尽力补全!”
“喏!”诸将俱都经历过战阵,明白其中之jīng髓,长身而起,双手抱拳,躬身应道!
杨易起身,沉声说道:“郡太守承命出典一方,总揽一郡之地军政大权,兼有专杀之权,导民为治,权柄至重。郡府属官率由太守察举孝廉方正之士,为之,统谓之郡吏。各有专职,分层,负责。是故,一郡之军政财大权,cāo诸太守一人。地方政治赖乎太守一人,一郡治乱之责,亦由太守一人是问矣!”
唐周顿首,接道:“浩羽兄所言甚是,如今取得一郡之地,主公方才有了立足之根本。”
旁边的戏志才捋了捋颔下柳须,手指地图,向刘智道:“主公请看,渔阳郡地处幽州中部,北面为鲜卑,西接上谷、广阳二郡,东靠右北平郡,南临渤海。整个成不规则之“rì”型,此四战之地,除北面有长城可依托外,其所有地形几乎皆为一马平川,无险可据。主公要想经略渔阳,困难重重,还需面对数件大事。”
刘智神sè一冷,霍然低头,目光刀一样落在幽州地军事地形图上,凝声道:“志才但说无妨!
戏志才拱了拱手,朗声道:“渔阳郡一马平川,仅有北面有长城可以坚守阻挡,其余大多地势平坦,乌恒、鲜卑等各族皆为骑兵,来去如风!我军初至,主公对各族情报一无所知,此一弱;现我军尚且仅有不到四千兵力,即便加上渔阳郡兵,估计人数亦不会很多,守卫整个渔阳尚且吃力,何来进攻之说,此二弱;幽州本为苦寒之地,并不盛产粮食,此三弱;我军现今仅有三百骑兵,即便乌恒败、却是追之不及,此四弱~~~”
典韦起身怒道:“军师切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依军师所言,我军岂非必败无疑,当年我追随主公,曾在渔阳郡邝平城下同鲜卑狗狠狠干了一场,数万铁骑还不是被打得大败,留下上万尸首,狼狈逃窜!”
戏志才淡然道:“典将军勇猛,某衷心佩服,忠只不过就事论事罢了。如果只是简单地杀戮和击溃,倒是好办,难就难在如何将之收服!乌恒等族虽有铁骑数万,破之易如反掌,火攻、水淹、陷坑、箭矢、车阵、枪阵~~举凡对付骑兵之策,数不胜数。唯如何发展主公实力,却颇为思量。”
刘智双眸深深略过戏志才,淡然一笑,沉声道:“未及胜,先言败,志才可是好手段,可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戏志才恭声道:“的确有些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刘智表情淡然,肃手道:“但说无妨。”
戏志才道:“乌桓族虽早已内附大汉百余年,但游牧民族的天xìng未变,历来崇尚强者为尊。将军如果想收服乌桓各部,或者可以从这一点入手。如果能够让乌桓各部知道将军的绝世武力,先以武力血腥镇压,再取怀柔政策,那么收服其部众就大有希望,于将来北击草原鲜卑、匈奴、夫余各部也大有助益。现在惟一所欠缺的,就是时间,必须有足够的时间,重新征召士卒,编练成军,专心发展政事,徐图发展,方为上策!”
“嗯!?”
刘智闻言霎时目光一亮,这倒地确是个不错地主意!乌恒人虽是内附大汉,四处分散,不是自成一部,就是依附于各郡实力官员。自己初来咋到,要想从从乌恒人身上掏块肥肉下来,非得下一般功夫不可。而崇拜英雄,自古皆然,草原上地游牧民族更是如此,如果能让这些草原民族知道刘智军的强悍,那么他们就会从心理上对刘智产生敬畏之情。再以利诱之,必然有部落愿意来投!
戏志才接着说道:“不过,还需所虑的是,幽州刺史刘虞追求宽政,发展经济,安抚百姓,主张以怀柔政策对待异族。这与主公主张武力解决异族的的策略大相径庭,主公需早作打算!不过,如何与乌桓人开战,下官却没有想好。”
唐周疑惑道:“然,主公秩二千石,而州刺史不过秩六百石,不过同县令相当,官低则志卑。虽有监察职权,以六百石之小官而专以弹劾二千石之封疆大吏为事,则其行使职权时之兢兢业业,亦可想见!下官以为,主公大可不必理会!”
戏志才淡然道:“青云所言不假,也许在其余地可说得通,但刘虞身为乃东海恭王之后,汉室宗亲、大汉名臣,长期驻守幽州,为政宽仁,深得人心,有很高的威信!若是贸然起兵攻伐乌恒等异族,引得刘虞弹劾。当然,以主公之能,虽是不惧,可若是对薄朝堂,引发冲突,却是不美。”
一边地高顺忽然接过话茬,说道:“主公,下官倒有个办法。”
“哦?”刘智欣然道,“公义畅快言之。”
高顺双手抱拳道:“主公若yù成就大事且不可心急,诚如军师所言,以我军目前不到四千的兵力,守卫渔阳尚且不够,何来攻伐之说。某觉得,主公可先行征招士卒,编练新军,加紧训练军卒、广积粮草以备不时之需。再派人入乌恒族中大肆活动、制造纷争,造成局势动荡、人心不稳之乱象。一旦乌恒先行起兵,到时候主公再广发檄文、昭告天下,以剿逆之大义挥师而攻,则天下人和刘虞皆无话可说”
戏志才双眸深深略过高顺,暗思看走了眼,没想到此人平时沉默少语,不但练兵有方,更是骁勇有智,难得的名将之才!
“哦?”刘智霍然起身,踱了数步,沉声道,“善,公义此计甚妙。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一旦乌恒报复,百姓必然无备,我军情报甚差。当务之急,除征召士卒外,还需另行组建一支jīng锐斥候队,随时打探各族动向。一旦事情有变,可早做打算!”
“主公!”
戏志才出列喊道!
刘智道:“志才有何事?”
戏志才道:“我等及至渔阳,可挑选可靠机灵百姓,扮作商贾,远行至大漠草原和大汉各地州郡,打探军事等等要情!一旦风云变幻,及早得知,方可采取相应对策!且右北平太守公孙瓒亦是主张武力解决异族问题,可为我军暂时xìng的盟友。但此人目光短浅,常年靠劫掠百姓,以此强行扩充军队,必不会长久!”
“啪!”刘智双掌合击,发出一声脆响,赞道:“善!志才此计甚合我心。我也早有此意,只是一直忙于战阵,且无合适之人选,此事刻不容缓,且交与你去办!”
情报之重要,刘智早已知晓,顿了顿,补充道:“青云混迹各地多年,对于情报这方面,想必驾轻就熟,可为你副手!”
刘智话音方落,脚步声响,一条虬髯大汉昂然直入,及见刘智单膝跪地,朗声道:“主公,所有流民皆自愿跟随将军去幽州!”
“好!”刘智霍然站起身来,击节赞道,“炳元,你可立下大功一件!”
“谢过主公~”管亥谢过起身,说道,“末将不敢居功,全仗主公平rì待人宽厚,我等方有活命之机,某不过传话之人。”
当初接到这个任务,管亥亦是以为要费尽口舌,才能规劝所有黄巾俘虏随同刘智迁往幽州。却没想到所有人俱都答应的非常爽快,大出他的意料!
其实,所有的黄巾俘虏大多俱都不是本地人,本就是无根浮萍。加上全靠刘智饶恕,加上平时周济粮食,方才有活命的机会。听闻刘智官迁渔阳太守,皆心下惶然,亦是恐刘智将其抛下。是以,方才如此爽快就答应!
戏志才大喜道:“人口如是快速增加,主公则无后顾之忧矣。”
“嗯。”刘智颔首道,“公义何在?”
高顺铿然跨前一步,昂然道:“末将在。”
刘智道:“可在军中挑选jīng锐士卒,组建斥候队,由你负责加紧训练!除此之外,即刻率军协助溧阳所有愿去渔阳之人收拾行李以及牛羊牲口。”
高顺道:“主公之意?”
刘智道:“时近秋rì,可率军帮助百姓收割田地之中的粮食。待粮食收拢,则领军护送百姓北迁渔阳。如此大规模迁徙,恐糟宵小觊觎,沿途需紧密护卫,不得有误,让所有百姓安全迁居幽州。”
高顺恭身道:“遵命。”
刘智又道:“浩羽!”
秦飞出列,长声应道:“在。”
刘智疾声道:“李家村共有多少人愿意迁徙。”
“主公。李家村除少数老弱留恋故土,其余大多数愿意跟随主公北迁。毕竟军中大多老卒皆为李家村人,家属众多。主公本为李家村人,且平rì照拂有加,村民大多愿随军北上!”
“我欠李家村甚多啊。”刘智仰天长叹,一顿,又转向秦飞道,“至渔阳郡后,单独开辟一块地域,将李家村人单独安置,由我直接统领,平rì由你管理。有军功者,依据军功大小发放钱财、土地。鉴于有些将士已经战死,有子嗣的就让子嗣继承,没有子嗣地暂时先空缺,待将来有功将士补上。另给不愿离去之人留下足够的粮食和金银,以供其rì后生活。不过,不得过多,以免宵小见财起意,恐生事端!”
秦飞恭声道:“飞领命。”
刘智朗声道:“今后,军中所有有功将士不分彼此,俱可照此执行!只要在军阵中勇猛向前,奋勇杀敌,本将一定重赏。本将一诺千金,绝不食言!
堂中众将俱都出自寒门,闻言,脸sè通红犹如朝霞。唯有高顺神sè淡然,宠辱不惊。戏志才则是长舒了一口气,恐刘智亲疏有别,则麾下儿郎容易离心离德!
刘智又将目光偏向李二牛:“二牛?”
李二牛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在!”
刘智道:“你为高顺副将,从旁协助高顺处理沿途事宜!”
李二牛大大咧咧一笑:“遵命!”
“青云!”
“在!”
“此次迁徙,所有金银俱由你严加看管,所需护卫兵马,由你同高顺商议决定。另,沿途一切后勤粮草供应具由你负责办理,如有饿死一人,提头来见!”
“遵命!”
分派已定,刘智扫视堂中诸将,朗声道:“我如今官拜太守,还需入京面圣谢恩,典韦、秦飞随行,其余人等各司其职、恪尽职守。我不在之时rì,凡事俱由戏志才决断!”
“喏!”诸将应诺,躬身而拜,鱼贯而出!
“青云,浩羽、公与,你等且留下,我有点小事需与你等一谈!”目视诸将出去,余光略过正拖沓而行的唐周、杨易和秦飞,心头灵光一闪,急声唤道!
唐周闻言一颤,急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说道:“是。”
刘智趋前两步,长身作揖:“青云,汝与公与和浩羽,为我殚jīng竭虑、鞠躬尽瘁,本将军在此多谢了!”
“主公!言重了!为主上分忧,乃臣下本分!”三人同时躬身应道!
刘智环目四顾,见得四下已无人,遂轻声说道:“诸位最先跟随与我,皆劳苦功高。如今官位虽略有增长,却是不及戏志才一个后来之人,诸位可曾怨愤本将!”
眼见三人神sè局促,刘智脸上忽然浮起一丝淡淡地柔和,缓声说道:“我等行事,当jīng诚团结,方能有所作为,诸位皆有大才,只是所长不同。公与擅长文案,青云擅长后勤管理和交际,浩羽擅长农事,而志才不但长于内政、更擅长军事谋略。若是贸然将军事交与众位手中,后果可想而知。唯有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方为明主!谁要是立下大功,本将一定不吝赏赐!本将军说话算话、绝不食言。”
“主公。”
唐周三人浑身一颤,只觉喉头哽咽再说不出话来。
唐周、杨易和秦飞是真的感动,刘智即为君主,凡事可自行决断,何需照顾他们这些臣下的感受!
可刘智并没有这么做。
早在现代之时,解放军的思想工作就是军队无敌的法宝利器。身为高级军官,带兵数年,刘智早已养成了一种优良的习惯,随时注意属下的情绪,并随时开导,唯有如此,方才让整个团队有更战斗力、凝聚力!
~~~~~~
艳阳高照,绿树层层掩映,围成半圆的yīn影下,刘智肃然屹立,身后大黑披风随着狂风猎猎作响。那遥望着前方的神情,半眯起的黑瞳神秘深邃,那悠远而绵长的视线,像是被迫放弃了非常重要的宝贝,隐忍而专注。
斜阳的余辉洒落,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斑斑驳驳,英挺的脸庞,难掩落寞。
一个背影,一轮红rì,就是寂寞的味道。一个人,原来竟也可以这么寂寞!
透过漆黑的双眸,看着眼前修缮一新的高大石坟,那英挺的面容上闪过伤心,哀戚,也许有着难耐释然,也许有不舍,一切,被深深的隐藏,只有在无人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偶尔显露!
刘智并没有说话,怀着别样心绪,任安静的祥和的气氛包围,直到晚风渐起,夕阳余辉染红了水面,方才一言不发的起身,拍落身上的枯草,默默的转身离去!
难掩落寞的望着即将离去的地方,刘智举步惟艰,真的要离开了,竟是这般的难以放下。此去离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了?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满心的不甘稍稍隐藏在眼底。刘智一步三回头,拜托了村中的老人照拂后,方才振作jīng神,带着典韦、秦飞一路飞奔京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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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毒士贾诩(上)
中平元年深秋,南阳郡西面有丹水县。
秋rì绵绵,丹水河从武关自西而东,缓缓流淌。丹水县西面数十里是三户亭,靠河的一处坡地,激战正酣。
山坡上,所有汉军士卒结成圆阵,依靠地形,死死护卫着当中的一辆马车。
战场上,到处充斥着凄厉的吼叫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混合在一起。不时有人惨嚎着倒下,血水顺着山坡流入丹水河中,构筑成一副血腥、美丽的画面。
中午时分,黄巾贼军缓缓退去,只是稍微歇息了一会儿,就又发起了进攻。
汉军都尉王单看着已经疲惫不堪的士兵,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小憩,真的很累啊。厮杀了整整一个上午,现在士兵们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捏着面饼的手直哆嗦。不过,敌军不会怜悯,只得抓紧一切时间休息,来恢复体力。
正在这时,王单又听到了贼军进攻的号角声,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
“快起来,贼军来了!”
“快!”
汉军士兵们只能再次站了起来,战争的号角再次吹响。
“哈哈,”波才站在山坡下大笑着,神情充满了狂傲。以前跟随张曼成大帅时,只有被伏击shè杀的份儿,哪有像今天这样可以伏击官军,怎不高兴。
“大帅,果然神机妙算,略施小计便可大破官军。”张成恭维道。
“是啊!”
“是啊!”
众多黄巾贼寇躬身附和。丝毫不记得自己早已被官军吓破了胆,早上还是强烈反对出征的。
“渠帅,我军若不是箭矢短缺,要不早把他们全部shè死了。”一头领道。
波才闻言,心下凛然,以数千黄巾军围攻区区二百汉军,竟然久攻不下,反而死伤惨重。当下一发狠,沉声道:“准备出动黄巾力士!”
诸将闻言一喜:“是,波帅。”
“将军,这样也不是办法,我等必须突围出去,否则必会全军覆没。”一汉军百人将看着不断倒下的汉军士兵,双眼通红!
“将军,此地背靠大河,且仅有一处山道可通行。我等需死守待援,方才有一线生机。况且,黄巾贼寇亦有骑军,又是以逸待劳,如我军杀下山坡,才必然会全军覆没。此处离武关和丹水县、析县都不太远,数千黄巾贼寇出动,必然惊动驻军!”一中年文士挥动手中长剑,砍翻一贼寇,大声说道!
王单略一沉吟,文士所言不假,高声下令:“死守待援!”
“喏!”
众将率着残存的汉军,死死守住坡地的山道。不断有黄巾贼军冲上来,但却遭到了汉军顽强的阻击。
一时间,到处是兵器碰撞,士兵大喝,惨叫的声音。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真是惨目忍睹。
。。。。。。。。。。
前不久,豫州陈国国主久病不治,其子刘壁就任新国主,入朝受封谢恩。沿途经过,知晓南阳、豫州地段黄巾大部虽已剿灭,却还有数股流寇四处流窜,一直不甚太平。惶惶然间,急忙上书陈情,请朝廷派兵沿途护送。灵帝虽昏庸,不过对待宗室还是不错,立准,下旨着羽林卫派二百jīng兵沿路护卫。
“糟了,好像出什么祸事了?”
汉军队伍为首一将,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大世面,立时就发现情形不对。
“吁~”
一骑快马从远处疾驰而至。马背上地军士翻身下马,半跪在地,抱拳悭然道:“将军,前方发现贼寇,有数千之众!”
车厢旁,一名中年文士端坐马背,身穿一身青布袍。形容清瘦,大约三十多岁年纪。
这中年文士姓贾名诩,表字文和,凉州武威人。
贾诩年仅弱冠便被当时凉州名士阎忠举为孝廉,入朝为郎官。可因为朝中无人,又因家贫无钱贿赂上官,再加上生xìng凉薄、风评不佳,不讨上官所喜,所以在洛阳混了十几年还只是个小小地郎官。这趟苦差也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嗯!?”
贾诩闻言,一手遮目,凝目望去,只见丹水方向烟尘滚滚。有隐隐地寒芒自烟尘中闪烁不定,贾诩顿时心中一凛,向着马车旁一骑将拱手,沉声道:“此乃贼寇无疑,请将军赶快下令结阵!迟恐为贼寇所害矣~~”
“贼寇?”都尉王单闻言一愣,惑然道,“南阳黄巾蚁贼不是早已清剿一空,何来贼寇?恐怕是豪强地私军罢?”
王单话音方落,忽有隐隐地呼号声从远处响起,然后蚂蚁般地行人从官道上逃奔而来,有扶老携幼地,有赶着牛车地,也有驱着马车地,更多地人却是沿着官道两侧地原野漫山遍野地奔走而来。
“快跑啊,黄巾流寇杀过来了~~”
“黄巾流寇来了。再不跑就没命了~~”
“列圆阵!”
王单顿时sè变,抽出腰间佩剑,凄厉的长呼起来!
“杀呀~~”
“杀啊~~”
排山倒海的喊杀声从丹水河的左、右两侧骤然响起,过腰深的蒿草丛中突然鬼魅般冒出来无数的黄巾贼寇。王单悠然回首,只见无数的黄巾贼像蝗虫一样席卷而来,目力所及,漫山遍野尽是黄巾贼!cháo水般向着中间的二百余官军掩杀过来,就算只是虚壮声势,王单身后那二百余羽林卫和刘壁的数十私军也吓得够呛!
汉军立刻和黄巾军展开了激烈的交锋。这二百羽林卫,皆是从三辅之地招募而来的jīng壮人马,出身贫寒,战斗力极为强悍。
薄薄的晨曦里,两军撞在一起一通混战,由于事起仓促,黄巾军训练不足,很快就要被汉军冲破防线。
自张曼成、韩忠被杀死后,黄巾军的士气和战力已经跌落到了极点。
若说波才此人,憨归憨,却也识得兵法,若不然,也不会从数万汉军的合围中逃奔而出。而后随着汉军逐渐开拔至北方围剿张角、张宝。他见北方汉军rì渐增多,复又窜回南阳。
波才见军中士气低迷,心下暗自焦急。如要提升黄巾士卒的士气,需的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不在于他杀了多少人,而在于对军队的士气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提升。
王单这支汉军刚出武关,很快就被黄巾贼军盯上了,这支汉军人数不多,且护卫的车辆豪华,非富即贵。这样一来,王单这支人马,也就这样被波才给死死盯上了。
一连数天,波才都极有耐心,一路尾随,并没有出击。这一天,等天刚蒙蒙亮,又远离当地驻军,才突然率兵偷袭。
羽林卫虽装备jīng良,却未经战阵,加上人数过少,实在难以抵挡。
被波才这么突然袭击,王单顿时措手不及。好在他手下的三辅兵战斗力凶悍,且训练有素,在经过了初时的混乱后,居然稳住了阵脚,挡住了黄巾贼军的攻势。这也迫使波才不得不正面地进行交锋,仗着人多势众,指挥手下兵马一**的冲击。
“快,快点!”
波才浓眉蹙紧,回头不停地招呼士卒!
波才霍然举目,薄薄的晨曦已经散去,这会汉军也同时发现了增援而来的数千黄巾贼军。
策马在后押阵的王单脸sè也变了,并且变得非常难看,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大量的黄巾贼,对他来说还真是件麻烦事。他的羽林铁骑虽然冲垮了原来的几千黄巾贼,他相信只要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彻底摆脱这伙黄巾贼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大量的黄巾贼援军赶到了,这时候他的铁骑已经和黄巾贼搅成了一团,整个战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更要命的是,赶到的黄巾贼援军里居然也有骑兵,这伙黄巾骑兵已经绕开了混乱不堪的战场,正从两侧迂回过来,直奔后阵而来!
“后撤!”
王单亡魂皆冒,声嘶力竭的惨呼起来!
“汉军威武,前进~~”
“死战不退,前进~~”
眼见的黄巾骑兵自左右两翼杀奔而自,二十余名羽林郎挺身而出。冷冽的杀机自灰白的双眸喷洒而出,长声呼号,手中钢刀斜举向天,一夹马腹,迎着奔腾而至的黄巾铁骑呼啸而去!
“轰~~”
数百骑黄巾骑兵像cháo水般席卷而至,与汉军轰然相撞,如同百余柄利剑,瞬息之间就将迎上来的汉军骑兵切割成了无数凌乱、血肉模糊的小块,顷刻间,汉军人仰马翻、惨嚎声响成一片,血肉之躯终究难以抵挡钢铁的峥嵘。
“噗~”
利器剔开骨肉的清脆声中,一柄长矛如同刺穿一只萝卜般洞穿了一名汉军的胸腔,鲜血泊泊喷洒而出!
汉军骑兵屹然不惧,手中钢刀挥动,从一名黄巾骑兵脖颈划过。血光激溅,生命从黄巾骑兵体内迅速消逝,很快,黄巾骑兵明亮有神的眼神开始黯淡,旋即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荡起一片尘土!
冷兵器时代,装备再jīng良,也填补不了人数间的巨大差异。阻挡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出阵迎战的二十余名汉军士卒斩杀了一倍于己的黄巾骑兵后,终于死伤殆尽!
所有羽林郎含着热泪,且战且退,护着刘壁,成功退上一处坡地后,黄巾贼军的攻势方才一缓。
随着波才军的攻势加强,汉军士卒厮杀逾久,加上王单地人马皆为骑兵,为了保护刘壁,失去了战马的冲击力,战力顿时下降了数成。体力消耗越来越大,渐渐抵挡不住。
“噗~~嗤!”
王单奋力将最后一名贼军杀死,贼军已经数次攻上山坡,虽然都被打退,但是看看自己的士兵,都已经是樯橹之末了。如果再来几次,不,最多再来两次,那么一切都会结束的。想到这,王单面sè狰狞,凄厉的大喝道,“快看,贼军也不行了,坚持住,只要我们打退了贼军的这次进攻,胜利就是我们的,嗷。。。”
“嗷!”
贾诩率先跟着吼叫。
“嗷~嗷!”
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吼叫的行列,这一刻,血xìng再一次被激发出来,红眼的士兵,吼叫着,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兵器砍向汹涌而来的贼军。
看着越来越少的士兵,王单凄然道:“完了么?今天,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不。。。不,我不会死,我不要死,眼前仿佛浮现家中的娇妻,还有自己刚刚五岁的儿子。不,给我杀,杀!”
“杀~~杀!”
情势愈加危急!
“报~~”
丹水县外数十里,倏然响起一声嘹亮的号子声,声音由远及近。旋即,一名斥候出现在刘智视野之中,咚的拜倒在地!
“将军!前方二十里处,数千黄巾贼寇正在进攻一队官军,看装束像是羽林卫!”斥候单膝跪地,抱拳而道!
“知道了!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刘智双目一凝,沉声道!
“喏!”斥候抱拳行礼,缓缓退下!
“驾!”
能让羽林卫沿途护送之人必定非同一般,刘智一夹马腹,一骑当先,疾奔而去,身后,二百襄阳老卒如影随形!
刘智带人赶到了时候,正好看到黄巾贼军正在死命攻击汉军,形势岌岌可危。
波才在中军的护持之下,立于一个高岗之上,指挥麾下人马向官军进行最后的冲击。
大致上扫了一眼战场上的状况,刘智就已经明白了!
羽林卫的人,看起来是快要顶不住了!
此时,襄阳士卒也已经追了上来。刘智看了看被数千黄巾中军所簇拥的帅字大旗,一咬牙,心一横,大吼一声:“儿郎们,随我杀!”
说完,御风一声长嘶,就冲了出去。
那速度快如闪电,贴着地平线好像一支离弦利箭飞行。
正在观战的黄巾中军护卫猝不及防,已经被刘智杀入阵中。鬼神盘龙戟高举,一招泰山压顶,呼的就砸落下来。为首的一个黄巾军将领吓了一跳,刚要询问刘智的身份,那月牙刃就砸向脑门。
噗的一声,这一戟下去,正砸在那将领的天灵盖上。
夹带着万钧之力的盘龙戟威势何等凶猛,长戟自上而下,把那将领和胯下的战马一起劈做两半,脏腑喷洒而出,血肉模糊。
黄巾将领胯下战马凄厉长嘶一声,就没了气。
人还没倒地,御风已经掠过了尸体。十数名黄巾军上前想要阻拦,但已经速度已经冲起来的御风,又岂是小卒能够阻挡。马身上披着轻甲,加上凶猛的惯xìng,两个黄巾小卒被直接撞飞了出去,胸口的骨头被撞的粉碎,口吐鲜血,人没落地就断了气。
“挡我者,死!”
刘智口中高喝,手中的盘龙大戟上下展开,长戟做棍。上下翻飞,就如同出水的蛟龙一般凶猛。沾着死,碰着亡。长戟寒光过处,血肉横飞。劈、盖、拦、撩、挑;御风连踢带撞,好像下山地猛虎。这一人一马,硬生生把个黄巾贼军的中军搅了个天翻地覆,人仰马翻。
紧跟着,典韦带着二百襄阳老卒冲入了敌阵,无人可挡,手中兵器划过,黄巾军阵如波浪般分开。
波才也觉察到了动静,沉冷地面容一抽搐,暗道一声:“那里跑出来这么凶狠的汉将?”
不过,波才并不紧张。
毕竟他这中军足有数千人,又岂是一二百人能够冲散。
波才绽放出一丝狠厉的冷笑,厉喝道:“张成何在?”
一个身披铁甲,敦实的汉子闪身站出,抱拳而道:“末将在!”
“带你部黄巾力士,给我杀了那个汉将!”
“喏!”
张成立刻翻身上马,一声长啸。风一般的冲向刘智。身后,数百个装备和其他黄巾士卒完全不一样的骑兵如影随形。这张成和黄巾力士,是当年天公将军专门配备给波才的护卫,不到最后关头,波才一般不会轻易动用。
身经百战地黄巾力士,较之普通的黄巾士卒悍勇数倍,装备更是jīng良了无数倍。
黄巾力士之所以悍勇,固然是因为经历过无数次的战阵。经验丰富。但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大都是对张角狂热崇拜的信徒。能为太平道大业战死疆场。对他们而言是极为荣耀的事情。故而悍不畏死,是黄巾军中战斗力最为可怕的一支人马。
张成原本是黄巾力士中的头目,本身也是身经百战地悍将。
见刘智在自家阵营中如入无人之境般的冲杀,早就是热血沸腾。这一支人马杀出来,黄巾军的气势立刻暴涨。张成手持一杆月牙戟,在马上大吼:“敌将,休要猖狂!”
刘智一见对手使的武器,就知道此人不一般。
不过,刘智岂会畏惧,当下催马迎着张成就冲了过去。
尚有数步距离,张成一招力劈华山,砍向了刘智。刘智双目一瞪,脚后跟轻轻一磕马肚子。御风心有灵犀,在高速奔跑中猛然再次提速,马身一长,就已经到了张成地面前。
这一来,那张成招数可就使老了。
张成吓了一跳,暗叫一声不好。有心要变换招数,可刘智久经战阵,又岂能给他这个机会?
“死!”
刘智单手握住长戟,一招怒龙吐珠,口中爆喝一声。
只听啪的一声响,长戟顶端的尖仞就拍在了张成的胸口。甲冑碎裂,可以明显的看出张成的胸骨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凹陷形状。在马上狂喷鲜血,张成和刘智错身而过。与此同时,刘智右手反握盘龙戟,奇妙的在身上划了一个弧形,长戟后挥,一招回马枪,大戟砸在了张成的头上。
“噗~~嗤!”
血雾喷出,血水夹着灰白的脑浆顺着脸就流了出来。
只一招,就击杀了黄巾力士的头领。
张成落马的一刹那,刘智已经迎着黄巾力士冲了过去。
只见他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所到之处无一合之将。数个黄巾力士跌落下马,但同时也激起了其他黄巾力士的凶xìng。一群人嗷嗷的围住了刘智,不顾生死的劈砍起来。
一时间,刘智陷入了重围之中。
而另一边,由于襄阳老卒皆为骑兵,随着四周围困上来的黄巾士卒愈加增多,二百余名襄阳卒胯下的战马也渐渐的失去了冲力,被黄巾士卒围在zhōng yāng。波才冷笑一声,手中三角令旗一摇,山岗下最后一支人马,冲向了山坡。
刘智在马上看的清楚,心中暗自焦急。
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
打定注意,长戟砸翻了一个黄巾力士,身子往马背上一趴,避过一个黄巾力士劈过来的钢刀。左手顺势往马背上一拉,解开绑住落rì弓的绳结,接着往下一探,将落rì弓抄在手中。
“嘶律律!”
还没来得及取箭,胯下的御风却被黄巾贼砍中了臀部。御风一声惨嘶,钵大的前蹄高高扬起,奋力将一匹战马踢得斜飞了出去。
干扰太多了,来不及shè箭了!又见御风受伤,刘智心中一痛,双腿加紧马肚子,人随战马立起,大戟自马腹下诡异的刺出,挑飞了一人。
“主公休慌,典韦来也!”
就在这时,典韦率人赶来。看到这种情况,二话不说就杀入了敌阵。
双手长戟过处,犹如万朵梨花绽放。黄巾士兵纷纷倒下,被随后扑来的襄阳卒上去就是一刀。
波才一怔,心道:“哪儿来的这么多悍将?”
“哥哥休慌!”
正感到疑惑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一队人马扑来,荡起了满天的烟尘。
夜sè已降临,也看不清楚对方究竟有多少人马。
“呀!”
波才不禁感到一阵心慌,正盘算着如何对付的时候,忽而听到一声巨雷般的吼叫。
抬头看去,却是刘智发了狠。他表情冷漠,眸子里已经凝起冰霜,握戟的右手手背上也凸起了根根青筋,就像鳄鱼背上狰狞的鳞甲。长戟轮圆了就是一招盘龙天下,又是一招盘龙天下。。。。
听闻战场上响起数道熟悉的声音,刘智双目赤红。森冷的杀机自他滴血的眸子里掠过,冰冷的大戟挟裹着死亡的气息森然斩下,激血飞溅中,数颗溅满鲜血的头颅已经凌空抛起,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远远落在冰冷肮脏的大地上。
连着数招同样的招数,却把挡在他前方的十数个黄巾力士砸的人仰马翻,横着就倒飞了出去,数个黄巾力士挣扎了数下,颓然倒在血泊中。
刘智浑身浴血,自重围中杀出来。
谁也不清楚,刘智怎么就突然在马上站立起来,抽出腰间佩剑,奋力的投掷出去。
二十多斤的利剑破空发出了刺耳的锐利啸声。
“飕~~飕!”
波才来不及反应,长剑已经袭到面前,本能的向后倒去,想要躲过长剑。可没想到刚一仰头,那利剑就到了。啪的砸在了波才的脖子上,把脖子砸的是血肉模糊。巨大的力道涌过来,嘎巴一声就震断了波才的脖子。
“荷~~荷!”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波才双手捂着还在不断喷洒热血的脖颈,双眼圆睁,犹自不信自己就这样轻易死去,翻身落马。
“嗷嗷!”
亲眼见主帅阵亡,所有黄巾力士双目血红,死命的盯着刘智,乌黑的眸子里掠过野兽般狂野的光芒。双腿一夹马腹,战马悲嘶一声扬蹄如飞,向着刘智疾冲而来,嗔目如裂,手中长刀已经高高扬起。
“杀!”
上百声大喝,撕裂了空气,犀利如刀刺进了耳膜,隐隐生痛。
刘智盘龙戟斜举向天,像一尊冰冷的冰雕峙立沙场,不动如山,萧瑟的秋风荡起他耳畔几缕乌黑的长发,飘飘洒洒,苍凉而又帅气,正如他乌黑的双眸,淡然而又冷峻!
“去死吧!荷~呀”
一骑黄巾力士大吼一声,双手奋力一抡,高高扬起的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斩刘智颈项,刘智岿然不动,犀利的目光死死盯住黄巾力士那一抹锋利的刀刃,间不容发之际,他的身躯不可思议地往下突然一塌!
刘智在马上将左手抬起,一把攥住了黄巾力士握住刀杆的手,怒目圆睁,怒吼一声:“死!”
刘智右手长戟重重挥落,把对方斩落在马下。
“杀!”
刘智眸子里杀机一闪,从嘴巴里崩出一个冰冷的杀字。
“杀~~”
数百汉军咆哮起来,挥刀前冲,锃亮的钢刀带着炫目的寒茫恶狠狠地斩劈下来。他们的眸子里绝无一丝的犹豫和不忍,有的,只是狰狞和残忍。
随着战刀不停挥落,战场上,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刘智深深地吸了口气,眸子里掠过一抹yīn云。
“驾!”
刘智一策马腹,御风宝马似出闸的猛虎,途中顺势长戟顺势一挑,将波才首级刺在戟尖上。又如风卷残云一般的冲到了黄巾中军大矗下面。刘智高举手中长戟,重重斩落。
“吱~嘎!”
大矗应声而断,分作两段,跌落尘埃!
只见火光中,刘智满身的鲜血,面容狰狞若同凶神恶煞般,右手高举波才首级,气运丹田一声咆哮:“贼首已死,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声若万马奔腾,传遍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典韦高举长戟,振臂狂啸:“主公威武!”
“将军威武!”
所有汉军士卒群起响应,高举战刀,振臂呼,声浪如利剑刺空,冲宵而起!
对不住了,没结过婚,估计不足,婚事是在农村老家办的。没想到琐碎事情会有这么多,刚回chóng qìng,先传一章,等下一章要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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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毒士贾诩(下)
王单已经做好了自刎的准备!
就在黄巾贼军快要攻上山坡的一刹那,王单是心灰意冷。
可谁晓得风云突变,眼看着就要溃败,却没想到奇迹竟然发生了。
远处传来了一阵“将军威武”的叫喊声。王单顺着声音看去,发现黄巾军的中军大矗已经不见。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却明白一件事,一定是援兵来了。
“贼首已死,黄巾蚁贼就要溃败,援军已至。。。诸君随我杀,杀,杀!”
灼热的杀意在王单的眸子里熊熊燃烧,他不失时机地振臂怒吼,狰狞的黑脸上透出浓浓的杀机。挥刀砍翻了两个逼过来的黄巾士卒,一马当先,向着山下冲杀而去。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所有羽林卫的军心顿时振奋,这样竭斯底里的怒吼也许不能帮助他们杀死贼军,却可以给他们勇气,当上百人聚集在一起疯狂呐喊时,那狂热的气势足以让他们的血液燃烧起来。
而黄巾士卒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眼前这些快要放弃抵抗的官军突然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如同野兽一般的疯狂撕杀起来。不论装备,还是战斗力,黄巾士卒和这些羽林郎相比那差了不止一筹。最前面的阵型被冲散,士卒们纷纷的向后败退。而后面的士兵也不明白前面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听到有人喊主帅被杀,紧跟着前军就败退下来。
这些黄巾军,在打顺的时候,一个个如同猛虎。
可一旦遭遇失败。士气马上就会跌落下来。再回头看。中军大矗已经不见了,这些士卒们立刻是一哄而散,再也没有心情打下去。一队人马溃散。引发出整个黄巾大军,近万人马同时溃散。但见火光照耀下,黄巾士卒好像没头苍蝇一样的四下奔逃。
唯一还在战斗地,只剩下战场上的那几十个犹自还在抵抗的黄巾力士。
可在主帅被杀地情况下,几十个黄巾力士又能产生多大的波澜?
有几个人冲到了刘智的身边,很快就被砍翻在地。而大多数地黄巾力士则被赶到的董玉和典韦围困。
“放箭!”
刘智森然下令。
百余名襄阳士卒弯弓搭箭。飞蝗如雨点般洒向了黄巾力士。cháo水般席卷而来的箭矢带着强大的惯xìng狠狠地撞上严阵以待的黄巾贼阵,霎时绽放出璀璨的浪花,人体抛飞、战马悲鸣,箭刃的冷辉迷乱了yīn暗的天空,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冰冷的大地!
片刻的工夫,几十个黄巾力士就变成刺猬一样的倒在血泊中。不过令人感到震惊的是这些家伙哪怕是在死的时候,依然面对着刘智。说明他们至死想要杀掉刘智。
刘智以戟柱地,傲然屹立阵前,莫名的气息在他胸胸翻滚不休!
如果那个黄巾主帅地身边再多几百个这样的人物,只怕这结局还在另外一说呢。
典韦满身是血,疾步冲上了山岗,跳下马背,将刘智搀扶下来。
“慢点,慢点!”
刘智这时候才觉察到身上的伤口带来的疼痛,一呲牙,险些从马上滚落了下来。
仔细看。全身上下大大小小足有十几处伤。伤倒是不重,只是紧贴着内衣,撕扯起来生疼!
腿上,背上。还有一道道被兵器划过地痕迹,有的伤口。同样是血肉模糊成一片。刀枪无眼,一人单挑数百个装备jīng良的黄巾力士,不知不觉间,竟然就受了伤
刘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不远处波才没有头颅的尸体,暗自感叹道:真是侥幸!
这时候,那王单带着羽林卫扶着早已脸sè苍白的刘壁,也冲了过来,而最后赶来救援的各地兵马,也在山下列队。
“敢问这位将军是?”
王单看到刘智地时候,不禁大吃一惊,悄然探问。激战一天,他也着实累得够呛,跳下马,步履踉跄的跑到了刘智的面前。
“在下乃渔阳太守、破虏校尉刘智,表字白羽。敢问将军是?”
刘智正疼得呲牙咧嘴,看见有人过来,立刻做出一副轻松的模样,还绽放出笑容。
“在下羽林军骑都尉,见过刘太守!将军竟以一人之力独退数千贼兵,如此武勇、天下少有!”王单上前冲刘智深深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说道,“下官替所有羽林郎,谢过将军活命之恩。”
刘智刚才拼命救了自己,王单心中是无比的感激。
刘智摆了摆手,淡然道:“智虽略有武艺,却断然当不得王将军如此夸赞,贼兵虽有数千之众,其中多是老幼病弱、虚张声势之众,真正能战之士不过一、两千人。加上衣甲不整、武备乏乏,此等乌合之众,委实不堪一击,只需斩其主将,便即作鸟兽散,实在是胜之不武,呵呵~~”
王单道:“然则,将军过于谦逊了,此股黄巾明显战力不凡。不论如何,我等之命,皆拜将军所救!”
刘智悭然道:“此乃本将份内之事,何足挂齿!”
这时候,王单身后闪出一中年文士,年纪大约在三十出头。虽带着文士冠,却披着一件软甲,肋下佩剑。此人上前一步,向刘智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朗声道:“在下贾诩,拜见太守大人。”
猛听到那人的名字,刘智不禁暗自吃了一惊。
“可是贾文和?凉州人士?”
贾诩一怔,奇怪的向刘智看去。自己声名不显,不知刘智却是从何得知?
没想到名动天下的刘白羽,居然知道我?
贾诩很惊奇,连忙躬身道:“正是贾文和,敢问将军何处得知在下?”
刘智淡然一笑:“文和有良、平之智!世人皆知,我岂有不知的道理?”
贾诩淡淡一笑,轻声道:“大人寥赞了,下官愧不敢当。大人文可兴邦,武可定国,即便霸王再世,亦难有大人之勇!”
这一次,却轮到刘智有些莫名其妙。也难怪,其数首诗歌曾被四处流传,加上征战黄巾数月,单人举辕门的事情已经被人打听到,成了坊间无数人的谈资。再加上后来有人把庞德公对刘智的评价流传出来,以至于刘智虽然仅去过一次洛阳,却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人物,这也是他没想到的事情。
刘智当然知道贾诩,三国中最最顶级的谋士之一,也是最最聪明的人,亦是他最欣赏的人之一。贾诩人称乱国毒士,深谙明哲保身之道,洞察人xìng可谓到了炉火纯青地程度。出生在凉州武威,现今知道他的人并不多。在那个天高地远、充满犷悍之气的地方,少年贾诩濡染其中,斯文气中难免也会夹杂若干匪气。与豪爽武夫打交道,与土匪豪强相周旋,这份本领贾诩生而具备。靠一袭长衫,一把折扇就能行走江湖,在四百年后的中国也许可行,当时免不了就会步步涉险!
“在下正是刘智。至于文武双绝之说,本将担当不起!”
提起霸王这个称呼,刘智又不禁想起了一件事。
孙策,如今是否已经出世了呢?还有马超等等猛将!
当一个个未来驰骋天下地英豪一一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刘智已经渐渐的没了早先的畏惧和尊敬,相反在心中还生出了一种会一会那些英豪地强烈冲动。
“文和先生缘何至此?”刘智心里生出了疑问。
贾诩却笑了,听见刘智自称本将,随口改了称呼:“将军有所不知。下官身为朝廷郎官,此次随羽林卫护送陈国新任国主回陈国,途径此地。路遇黄巾贼寇,若非将军救援及时,恐早就身首异处!”
刘智愕然的看着贾诩,没想到贾诩居然还在朝廷做官!
还想再说话,贾诩却阻止了,“将军,你身上的伤势不轻,最好先治疗一下。”
这时候,刘智再一次感到了疼痛。
忍不住一呲牙,先前的英雄硬汉形象,一下子是毁了个干干净净。
可这样子,到让贾诩更生了几分好感,至少这个人很真实。
董玉上来给刘智包扎伤口,并用草药止住了血。
刘智伸手在董玉额头敲了个爆栗,轻声道:“不是叫你去渔阳嘛?为何不听话?”
董玉默不作声,双眼噙泪,只顾小心的给刘智伤口包扎,敷药!随手从水壶中倒了满满的一碗清水,递给刘智!
刘智怅然一叹,端起水碗,把清水一口喝干净,深呼吸一口气,再不忍责怪!
渐渐地,天边出现了鱼肚白的光亮。
王单一边清点人马,一边又命人打扫战场,同时在营寨中设宴款待刘智等人。至于典韦和襄阳老卒,已经安排了专门的营帐让他们休息。而刘壁等人则被送进了丹水县城。
说实话,刘智很想让贾诩留下来帮助他,贾诩乱国毒士的称号可不是凭空而来!若是贾诩跟随了别人,注定他将寝食难安!
当夜,酒席过后,心痒难耐的刘智立马托秦飞将贾诩请了过来。寒酝了数句,犹豫了一下,长声而起,作了一揖。轻声道:“文和先生,若是本将请你随我去幽州?你可愿意?”
贾诩眼观鼻,笔管心,那张很清瘦地脸上,浮现出一抹奇怪地笑意,言道:“大人还是把这句话问出来了。。。呵呵,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大人对天下大势可有什么看法?我是说,此次黄巾大乱之后的形式。”
又是这种很恼人地问题!
刘智头疼的看着贾诩,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能感觉出来,贾诩是在询问他,或者说是在考校他。回答,还是不回答?
刘智自然知道,这黄巾之乱只是一个导火索。
犹豫了片刻,刘智下定了决心,沉声道:“乱,会非常地乱。”
贾诩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小师弟的眼光不差,投了一个好主公。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有点眼光的人都能看出这里面的玄机。此次黄巾大乱,不过是一个开始。即便被平定,接下来也许会有些短暂的平静,可皇上一旦驾崩。则整个天下必然大乱。”
刘智一怔,愕然的看着贾诩。三国之乱不就是从灵帝死后正式开始。
小心翼翼的向四处看了看,只有典韦跟在后面。
贾诩看着军帐:“其实从高祖皇帝开始,我大汉始终都伴随着几个大问题。阉党、外戚、士族。桓帝起,阉党专命于上,布衣横议于下。当官的爱钱。要名的则依附权贵。朝中官吏,出于门阀士族,清流名士,却定义于横巷之中。由是户异议,人殊论;无常检;事无定价;长爱恶,而朋党兴。。。如此下去,又如何不乱?”
刘智完全明白贾诩的意思。
太后、外戚、阉党、世族、朋党。。。。。
大汉帝国权力更替,每一次更替,就伴随着一次动荡!
贾诩长身而起,躬身说道:“将军,在这乱世即将到来的动荡中。你将如何抉择?”
刘智心头凛然,脸sè更是yīn睛不定,贾诩之言是真是假?是试探还是误导?
刘智地眸子里霎时浮起莫名地寒意,凝声道:“一棵树从根部烂透了,只有将这棵大树砍倒,再种下一颗新的种子,方始才能长出一棵健康的大树!不知我这样的回答,文和兄尚觉满意否?”
贾诩捋了捋柳须,笑道,“将军之意,诩完全明了。逐鹿天下,名望、才能、土地和驰骋天下的雄兵猛将。这四个条件之中,大人每一样都不缺!我出身良家子,不像那些世家子弟,考虑的要比我复杂。家国家国,家永远在国之先。他们首先要考虑的,是家族地利益,其次才是国家。而我出身寒门,没有太多地挂念。说实话,将军,就目前看来,我着实比较看好你!”
刘智凝声道:“文和先生,那你以后打算如何?”
贾诩向刘智深施一礼,沉声道:“若是在下另投他人,不知将军会如何处置?”
这一席话,对刘智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该何去何从?他必须要有一个决断。
刘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森然道:“实不相瞒,若是文和先生隐居不出,我便不闻不问。若是先生另投他处,以你之大才,必定会给我军造成诸多伤亡。为大事计,我定会派出诸多死士,一定要将先生除之,永绝后患!”
贾诩霍然睁开双眼,沉声问道:“将军此言绝无虚假!当真?”
刘智冷冷一笑,寒珠迸溅般干脆,“本将从来说一不二,绝无虚言!”
贾诩双掌合击,发出一声脆响,目露激赏之sè,冷然道:“若是在下rì后没了去处,第一个投奔的便是将军,到时,还请将军不要嫌弃!”
话落,刘智与贾诩相视一笑,秦飞急不可支地问道:“师兄,你就再考虑考虑,随主公去幽州?”
刘智表情漠然,贾诩保命功夫一流,不但谋事,还能谋己。今rì能同他如此推心置腹,实属不易。如今他家业尚小,贾诩如是说,亦是变相答应rì后愿意投效与他,就目前来说,可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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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再入洛阳
说道贾诩这个人,那可是能够以一言而彻底毁了大汉江山的超级牛人!他曾效命过的有董卓,李傕,张绣,这些人都没有好的下场,死的死,降的降,而且降的那个最后也死得离奇。贾诩深谙明哲保身之道,洞察人xìng可谓到了炉火纯青地地步,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和家人。他能在乱世中审时度势,使自己活得时间最长,还保全了家人。
他奇谋百出,算无遗策。李傕郭汜作乱时,在李傕帐中任谋士,帮助李傕走向了权利的巅峰,后李傕等人失败后,辗转成为张绣的谋士。又曾为张绣谋划计策两次打败曹cāo。归降曹cāo后,在官渡战袁绍、潼关破西凉马超、韩遂,皆有贾诩之谋。曹cāo占荆州想乘机顺江东下为贾诩劝阻,说应该安抚百姓等待时机,曹cāo不从,结果在赤壁之战中大败而归。在曹cāo立继位人问题上贾诩暗助了曹丕,帮助他成为九五。曹丕问应先灭蜀还是吴,贾诩建议应先治理好国家再动武,曹丕不听,果然征吴无功而反。贾诩认为自己非曹cāo旧臣,却策谋深长,所以怕曹cāo猜嫌,于是采取自保策略,闭门自守,不与别人私下交往,他的子女婚嫁也不攀结权贵。死时七十七岁,谥曰肃候。这一切都足以说明他的智谋!
他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不但谋人,还能谋己。不但拥有超乎与常人的目光和洞察力,兵法韬略更是出众。是一个三国时期,可比郭嘉诸葛亮等人的顶级谋士。
此前,刘智也曾遇到过不少的牛人。
如郭嘉、荀彧和荀攸,甚至包括尚未成年的庞统。
可说心里话,刘智都没有生出太过于迫切的心理。这些人虽然才能彰显,但就目前来说,还是有些稚嫩。十六七岁的郭嘉,二十出头的荀彧和荀攸,人生的经历和阅历并不足够。或许他们有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和目光。可是现在,还需要足够地磨练。
但是贾诩却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贾诩今年三十八岁了,可以说心智各方面全部成熟。对于一个超级谋士而言,这种年纪正是好时候。其经验以及各方面地水准。远远比一个青少年要高超了百倍。
贾诩之毒,毒在于他算无遗策,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清醒,甚至不惜损害千万生命,还周全自身!
即便后来归降曹cāo之后,贾诩出场的次数不算太多。可每一次都会令天下格局产生改变。这样的人,这样的能力,怎能不让刘智心动!
得贾文和,则无忧矣!
因而刘智现在非常想将贾诩收为己用,不过他知道,但凡像贾诩这样,有大才之人,其行必异!根本不能以看待常人地眼光来看待他们。有时候,你只需要一句话,做一件微不足道地小事。或者什么都不做,就能令他们死心塌地地为你效命。可是有时候,就算你对他再礼遇有加,拥有滔天的权势,也难以换来他地真心辅佐。要想贾诩真正替他效命却不是那么容易!
主择臣,臣亦择主。所以刘智不急,也不能急,只能拉拉关系,探探口风。能有所获自然好,若是人家不愿意,就不要强求,以免让人生厌。
不大的军帐里。刘智与贾诩相对而坐。贾诩本人面庞清瘦,却很有jīng神,疏朗的胡须打理得很清爽,半闭的漆黑双眸中,不时有jīng光乍现。
“智一介武夫,只能战场拼杀,谋求进身,并不通谋略,不如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料敌制胜于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于股掌之中。此次北上,还望先生不吝赐教!”刘智微微一笑,长身而起,躬身拜道。
贾诩早就对大汉失望了,数年前就发现了太平道的问题,向上官禀报,却嫌他多管闲事。加上出身寒门,在朝中无依无靠,更无钱孝敬上官,十数年来,仍旧是一个小小的郎官。
如今天下即将大乱,交好眼前的刘智,倒不失为一条退路!
贾诩低头侧思片刻,始才深深地吸了口气,霍然回头望向刘智,眸子里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yīn森,沉声说道:“诩有一策,可为将军分忧。”
“先生请讲。”
贾诩喝了一大口酒,笑眯眯的看着刘智,“暗中弑杀刘虞!
“啊?”刘智吃惊的看着贾诩,心道这家伙不愧毒士,张口便是毒杀。
贾诩一笑,毫无所觉,“待刘虞一死,则将军在渔阳行事必定少了诸多顾忌。诩听浩羽所言,将军之主张,于刘虞有诸多冲突。到时候,将军可趁机浑水摸鱼,大肆打击异族,一来可获无上军功,二来可练得雄兵在手,盘踞幽州,以将军之勇武,谁人可敌?即便是朝廷里的人想动将军,恐怕也要掂量一下这里面的份量。”
刘智立刻摇头,蹙眉道:“此计虽快,亦是上策,却不是时候。先生可知,朝中大臣,对智并非全都是善意。一旦此计未成功,亦或事情败露,则我等必成天下众矢之的!大汉虽腐朽,但心向汉室者却不知凡几?擅杀大汉重臣之罪名在目前可是重罪,一旦事败,所有努力将付诸东流。何况我等在幽州尚立足未稳,即便要杀,也得借他人之手,更需妥善安排一番。”
贾诩霍然睁开微闭的双眼,心下凛然,幽然道:“将军好手段!”
“文和先生过赞了!”刘智摆手道!
贾诩悠然叹了口气,道:“将军出身寒门,可知先前行事锋芒太露,必遭人忌惮、算计!”
刘智心下暗自凝然,猛地灌下杯中浊酒,躬身郑重行了一礼,沉声道:“先生之言,智记下了。”
对于贾诩,刘智有救命之恩,方才有此数言。有些话点到即止,对于朝堂之事,贾诩再不肯多言。即便刘智再三探询,亦左顾而言其他!
刘智心下无奈,只得慢慢陪着贾诩边吃边聊。
一席酒,及至傍晚。贾诩见天sè不早,便告辞而出。
刘智亲自将贾诩送至营门前,贾诩再三推辞,刘智置之不理,坚持将他送出营门。
及至营门前,刘智命人拿来一个包裹,又命秦飞带着数名军士。叮嘱再三,一定将贾诩安全送至王单大营。
说完,刘智偏过头,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寒芒,负手往前踱了几步走到贾诩面前站住,双眸里杀机流露,冷然喝道:“文和先生,记住我先前所言,我听闻先生膝下尚有两个儿子。先生是聪明人,其余话本将不再多言,若是先生北上,军师之位虚席以待。先生不要怀疑本将的决心,更不要试图挑战本将的决心。本将决心要做到的事情,还没有一件办不到的!”
摞下最后一句狠话。刘智扬长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和典韦的身影一前一后、隐入了茫茫无际地黑暗中。刘智说这番话倒不是在发狠,更不是假意威胁,而是完全发自内心地肺腑之言。贾诩惜命,爱惜的却是自己和家人的命。刘智如是说,贾诩不得不郑重对待。如是对其余如诸葛亮等人而言,倒是会起逆反作用。
而贾诩措手不及,回头望了望远去的刘智背影,神情异常复杂。对于刘智其人,他还需再仔细斟酌、观察一段时间。
思及自己,出身寒门,蹉跎半生,仍不过为一小小的郎官。能得刘智的看重,愿以军师之位待他,即便老练如贾诩,也不过有一丝意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师兄,你为何叹气。”
“我是为自己叹气,也是为刘大人叹气啊!”
“哦?以兄观之,我家主公是怎样的人。”
“吾观其言,洞其行,刘大人胸怀大志,洞穿世情,行事果决,不急功近利,心思缜密沉稳,治军有方,御下有道,求贤若渴,乃当世英雄。”
秦飞道:“那师兄为何不随我等去幽州?”
“哎。”贾诩摇摇头,“其势未成,多有磨难,我怎可弃家冒险?加上我身为朝廷郎官,岂可不辞而别!”
秦飞犹自劝道:“师兄,以你之才,辅佐主公,必能成就一番伟业。现今主公手下大才不多,加上主公对师兄另眼相看,且青睐有加。若是师兄今rì投效,主公必将兄倚为左臂右傍。何况,飞着实不愿有一rì,同师兄对决沙场。”
贾诩摆了摆手,凝声道:“师弟不必再劝,为兄自有主张。我二人可做一约定,若是你家主公在渔阳站稳脚跟,大破异族之rì,便是我北上之rì。为兄如是言,师弟可曾满意?”
“师兄此言当真?”秦飞双眸掠过一丝惊喜!
“为兄何时骗过小师弟?”
贾诩霍然伸手,秦飞亦伸手,两掌重重相击。
。。。。。
大营门前,刘智目视前方,脚步声噔噔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贾诩是何人?值得主公如此郑重对待?”
“贾诩!”刘智正在目送贾诩离去,忽闻人说话,惊回首,却是典韦,缓缓言道:“是可以助我成就大业之人!”
典韦不解:“那主公,为何不将他强行留下。。。”
“哎。”刘智摇摇头,“或许时机未到吧。”
典韦眸子里掠过一丝冷焰,森然道:“主公,不如我去。。。”
刘智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好了,我们回营吧。”
及至秦飞回营,说及贾诩所言,刘智眼中不禁掠过一丝狂热!
。。。。。。
贾诩回营,送走秦飞,忽感口渴,正四处找水杯时。却发现床榻边多了一个硕大的包裹。打开一看,黄灿灿的光辉顿时迷乱了他的眼睛。
掂了掂重量,恐怕不下五百金。
摇了摇头,贾诩不禁苦笑,刘智却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这么重,他要怎么拿得走。
定了定神,贾诩暗自下了决定。。。
。。。。。。
朔风阵阵,银装素裹,大地一片苍茫!
刘智辞别王单、贾诩等人,进入洛阳之时,已是冬rì时节!
正chūn门外,刘智一脸风尘,带着典韦及至而后偷偷跟随而来的董玉,终于到了洛阳!
出乎刘智预料的是,居然还有人在城门下接他们!
来人素不相识,二十多岁,相貌堂堂,体态清瘦,一缕黑须在额下随风飘扬,漆黑的双眸煽动着智慧的光芒。
此人径自去了董玉身旁,躬身道:“大姐,文优在此恭候多时了!”
董玉跳下马,疑惑道:“你不是在并州陪三妹嘛?怎么跑到京师来了?”
来人笑道:“主公命我来京师办点事,听闻回京报信的羽林卫所报,方知大姐和刘大人要来京师,估摸着时rì,差不多也就是这一两rì。这不,就在城楼下等大姐了!要是三妹知道大姐和刘大人来京师,我居然不闻不问,岂非待客之道。我回家准没好果子吃!”
“玉妹,这位是?“不知何时,刘智和典韦下得马来,如同两尊铁塔,矗立在董玉身后。
“哦!这是我三妹夫,李儒,字文优!现为父亲帐下从事!”董玉一拍额头,连声说道!
刘智一震,没想到眼前就是鼎鼎大名的乱国谋士李儒,忙拱手到:“久闻大名,今rì一见,智真是三生有幸!”
李儒如今尚且彰名不显,尴尬的笑了笑,道:“刘大人过奖了,儒何来大名之说?正如我家主公所言,将军乃虎狼之将,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好了,都是自家人,你们两人就不要客套了。天寒地冻的,先进城再说!”董玉一跺脚,哈了口热气!
“对对对!都是自家人!”李儒上下瞄了瞄董玉、刘智。哈哈笑道。
董玉双目嗔怒,面sè娇红。心下却暗自一喜,当先冲了出去。
“请!”
李儒正了正衣襟,面sè一肃,侧身一直城门,向刘智恭声道!
“请!”
上下有别,心知他不动,没人敢先进城,刘智嘴中客气道,脚下却迈了开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正chūn门,门前的士卒早已有人持节知会,并未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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