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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文武双绝全文阅读

作者:逍遥霸王     三国之文武双绝txt下载     三国之文武双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章 厉兵秣马

    公元184年一月,汉灵帝下旨改国号为中平,大赦天下!

    襄阳郡,涅阳县衙!

    收复县城后,派兵四处巡检,县城渐渐恢复了持序。抖了抖身上的衣摆,走进后衙,看着堆积如山的竹简,刘智不由地暗暗吃惊。试着处理数份公文后,不愿为此花费过多jīng力,刘智搁下了手中的毛笔,若有所思!

    人才,只是一县就这么吃力,若是一郡,一州之地?得想法子做好人才储备的事了!

    谓然叹了一声,命人唤过杨易,交待了一下,装作未看见杨易的苦笑。换过一身便服,刘智带着典韦出得府衙,径自去了城中的征兵点!

    看着眼前冷冷清清的景象,刘智不禁心有戚戚!

    “主公,顺有负你所托!”高顺从桌子后面立了起来,仆地跪倒在地!

    刘智皱眉,忙掺起高顺,自嘲:“公义,此事岂能怪你,是吾这个县令当的不好,以至百姓不能信任!”

    起的身来,高顺颇为感激得望了望他这个体恤下属的主公,一抱拳,退立一旁!

    “老伯!怎么这么好的条件,都没几个人去应征从军呢?”百思不得其解,正好一位老伯经过,刘智忙上前询问!

    “哼!那个狗官说的话也能信?饭管饱,还有饷银拿?骗三岁小孩呢!”老伯看了看四周,见得无人,面带气愤,小声的说道!望了望刘智,以为他要去应征,急忙劝解:“这位小哥,你可千万别去啊,那狗官就是个草包,说的话做不得数!

    声音急了点,越来越大声,老伯仿似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用手盖着嘴,回头望了望高顺,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转身匆匆忙忙跑了!

    “哎呀!我怎么就忘了这一茬!”恍然大悟的刘智,重重地一拍脑门,给高顺打了个招呼回了县衙!

    得知乃是新任县令征兵,又看着高顺身边堆积如山的钱财和粮食,无数男子蜂拥而至,甚至不少外县的也纷纷前来投军!

    等到陆陆续续有着新征的士兵报到,刘智在城外选了一处平地,带着人就开始开始搭建营地!

    又忙碌了三天,一直吃住在营中的刘智,终于亲手把最后一根木桩用石头砸进了泥地,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回过头去看了眼那些新征的士兵,叹息了一声。正规军安置营地不过数个时辰的功夫,实在是他们新兵的效率太慢了,所以才用了三天的时间。

    翌rì

    见的前来应征的人寥寥无几,刘智就让高顺回了营中,经过统计,屏除了老弱,共征得新兵一万一千余人!

    为了尽快成军,刘智又从李家村里带了八百老卒出来,帮着他训练新兵!

    新建的兵营,高昂的号声响起,所有的新兵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等到如狼似虎的老兵拿着粗粗的木棒,高声吆喝着,才将这群如梦初醒的新兵带到了校场!

    等到声嘶力竭的老兵好不容易整好队,刘智正了正头上的铁盔,坚毅的看着前方,大步向着校场前的高台迈去!他穿着黑sè的铁甲,披了一件大红披风,龙行虎步间,身上的铁甲不时有节奏地佟佟作响!

    朔风阵阵,天地间一片肃杀!

    站在高台上,大红披风随风鼓荡,刘智心中不由的激荡,看着下面仍有些菜sè的士卒,这是他征召的义军,完全属于他的军队,不过可惜现在却还是一群羊!

    他要亲手把他们变成一群吃羊的狼,变成一只战无不胜,攻无不胜的无敌铁军!

    等到黑sè的双眼恢复清澈的明亮,刘智面sè冷肃,双目散发出凌厉的光芒,扫视了一下全场!被他如剑的目光一扫,所有的新兵都赶快的低下头。毕竟是普通的百姓,和经历过训练的士兵相比,在气势上都差了一截!

    刘智用看待垃圾一般的目光看了看那些个新兵,不可能再用几个月的时间来让他们慢慢成军了!

    轻轻地朝着台下点了点头,高顺带了数个老兵,将早已准备好的数个死囚押上了高台,一字排开跪倒在地上!

    “你、你、你,上来!”高顺随手点了数个新兵!

    被点到的新兵茫然的望着台上,直到身旁的同伴催促,方才如梦初醒,迈着小步跑上了高台!

    “捡起刀来!”高顺面无表情,大声的命令道!

    仿似意识到了什么,台上的新兵迟疑着,在高顺连续催促了数下,方才唯唯诺诺的抓起台上的钢刀!

    “斩!”等到新兵站到指定位置,高顺高声的下令!

    所有台上的新兵颤抖着双手,高举着手中的钢刀,却迟迟不肯落下!

    “斩!再不动手,你们全都要处死!”高顺冷冷的出声!

    好像是为了响应高顺的话语,所有得老卒高举着手中的长枪,重重的向前踏了一步!

    “呀!”

    死道友不死贫道!就当杀鸡了!一个胆子稍大的新兵默想着,大叫着为自己壮胆,闭上眼睛,手中的钢刀**砍了下去!

    见的有人动手,剩下的新兵也闭上了眼睛,重重地砍了下去!

    良久,张开了双眼,看着眼前身首异处的死囚,台上的所有新兵喉咙一阵发痒,趴在台上干呕了起来。

    刘智和高顺同情地看着他们,自己第一次杀人何尝不是这样呢!

    杀啊杀的,杀成习惯了就好了!

    站在台前,看着场下的新兵方阵,刘智浅浅一笑,奋起一脚,像踢球一样将一颗死囚的头颅踢进了新兵方阵!

    台上的老兵有样学样,将一颗颗头颅踢下了台!

    阵前的新兵一阵sāo动,,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头,已经被吓呆了。片刻,俱都抱着胃部搜肠刮肚般呕吐起来。

    好几个不幸的新兵不小心居然还按住了一个,眼前一黑,胃里一阵的翻腾,顿时狼狈的呕吐起来,刚刚吐出几口苦水,就晕倒了过去!

    “不就死几个人吗?有甚好怕的!”典韦心中很不满意,小声嘟哝着!

    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几十颗头颅,刘智小声叹息:“毕竟是人的脑袋呀。杀死一个野兽和杀死一个人,毕竟是不同的”

    “荷。。。哈!”

    将盘龙戟交到了左手,右手快速得抽出腰间的龙泉剑,一缕寒芒划过,他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自身肩膀的铁甲缝隙处,鲜血随着手臂缓缓地流了下来!

    “我说过,黄巾贼,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的!”

    心中暗暗发誓,他放声大笑,手腕上的血越发流得急速,顺着他的手指滴滴的落在地上,可是他毫不怜惜也毫无痛感似的,依旧紧紧握着手中的鬼神盘龙戟!

    妖魔般的恣肆放纵的笑容,望着台下的新兵狂笑,那种很明白的讥嘲,那种眼神,那种神态,包括嘴角弯弯的样子,仿似也在嘲笑着!黑发随风飞扬,全身都散发着魔神般震天的气势,滔天的杀意!

    “吼!!~~~”

    仿似感受到刘智的讥嘲,所有的新兵涌出了男儿的血xìng,挺起胸膛,高声嘶吼起来!

    战争的残酷不是你们想像的那般美好,如果不想死,如果不能比你的敌人更狠,那死的就是我们!刘智叹息了一声,右手高举着长戟,高声长呼!

    “碰见我们的敌人,我们该做什么!”

    “杀杀杀!”

    “你们知道嘛,以前我就是连死我都不怕。可是,我也真的在害怕。我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被人杀死,就好像我在村子里看见我的朋友活生生的死去,那种无力的感觉,是我最为害怕的。可是,我害怕我手下的士兵,我害怕你们的老母亲,再也看不到你们活生生的面庞!”刘智也动了情,说着心里话,低沉的声音缓缓地在空中流淌!

    “可是如果敌人一定要杀死我们,我们该做什么!”话锋一变,刘智凄厉得质问起来!

    “杀杀杀!”

    质朴的话语引起了诸多新兵的共鸣,是啊,谁都不想死,仿似被激起了心底的兽xìng,校场的全部士兵高声吼叫了起来!

    看见差不多了,刘智一招手,场中顿时静了下来!

    这还有点军队的样子了,稍感满意的刘智大声吼叫起来:“你们要明白么,这里是军队,纪律高于一切,纪律就是生命,纪律就是胜利。如果一堆乱七八糟的垃圾都可以打赢战争,那么还要军队干什么?”

    用手一指右面的李二牛所带领由五百余名老兵组成的方阵:“看见了吗?他们今后将是你们的教官,他们将用手中的木棒教给你们战斗的技能!想在战场上活命,就用心的学吧!”

    说完,刘智不理不顾,径自走下台去!他已将很多练兵心得选择xìng教给了高顺和李二牛,凡事都要他做,那还不得累死!

    高顺不愧为练兵奇才,很快融会贯通,热火朝天的训练起士卒来!对于这个有情有义,更具才情的主公,高顺亦是佩服的不得了!

    刘智这段时间都没回县衙,留在军营中,和士卒一同训练,吃同样的饭,住同样的床,赢得军中所有士卒的爱戴和尊重!

    这天,刘智到处检验着训练的情况,远远地就听见了李二牛的大嗓门!

    “你们要听从谁的命令,主公的命令,主公的命令就是圣旨!呃,知道吗?跟着主公那是吃香的,喝辣的,你们不知道啊,想当年我跟着主公打土匪,嘿,好家伙,不但杀光了土匪,还掏出了几百金饼子,那段时间啊,羊腿子我都吃腻了!”

    二牛跟秦飞谈过后,也改口叫了刘智主公,刘智骂了他几次,就是死不改口。这不,训练的间隙,吹起他以前的风光大事了!

    呃!

    场中的新兵均都吞了一口唾沫,眼睛里冒着星星:“真的,还有羊腿子啃?”

    “那是,你们不知道,你们隔两天就吃一顿的粮食和肥肉,那不都是从我们李家村拉来的!你们不知道啊,主公当年。。。!”李二牛喋喋不休的说了开来!

    “不用!走!”典韦听着李二牛老拿刘智说事,心有不忿,就要冲出去制止,刘智急忙拽住他,微微一摇头,小声阻止了他!

    没想到李二牛这小子还真有意思,学他当年练兵学了个死不像,居然学会拿美食去引诱士卒来效忠他,刘智呵呵笑着,有意思,真有意思,转身回了军帐!

    掀起门帘,一进军帐,就看见了秦飞和杨易在帐中不安的来回走动!

    “主公(大人),你还真是悠闲啊,火都快烧眉毛了!”一见刘智两人进来,如坐针毡的秦飞和杨易急急忙忙迎上前来!

    “噢!我当两位过来什么事呢,原来找我诉苦啊!”看着着急的两人,刘智拿起桌上的茶水,深吸了一口!

    “主公,现在我们的钱粮仅够支撑十rì了,要是再不想想办法,万一到时候激起兵变可了不得啊!”秦飞上前,焦急的说道!

    “税收什么时候可以收?能找四边的士绅捐助一些吗?”

    此事杨易最为清楚,闻得刘智询问,急忙上前答道:“税收一般秋天征收,还早得很,大人刚上任,就找士绅募捐,恐不太妥当啊!”

    沉吟了一刻,看来得动用项羽的宝藏先度过眼前的难关,正好,军中不也缺少兵器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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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进军南阳

    当初征兵之时,两人曾苦劝过刘智,凭一县之地根本就不可能养的活这么多兵马。刘智并没有过多解释,一笑置之!

    “无妨!我自有办法解决!”刘智摆了摆手,小声将宝藏之事告诉了两人,只不过将项羽的宝藏,说成了是以前家族留下来的!

    原来主公早有定计,震惊的两人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你等先联系粮商,另外安排人多多打造些箭矢和统一的衣物,我先出去几天,去去就回!”吩咐完两人,刘智大踏步就往帐外行去!

    当年,项羽不顾亚父范增的阻拦,执意火烧阿房宫。亚父范增已知大祸不远,瞒着着项羽,将抢自秦宫的少量金钱和兵器甲胄,悄然埋藏在了江夏郡的一处陡峭的山洞里!及得范增离开,方才告知了项羽!

    当时的项羽,意气风发,兵锋所指,所向披靡,一笑置之,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直到乌江自刎的一瞬间,想起了生平往事,想起了虞姬,想起了亚父,也才想起这批宝藏!

    出得门来,正好碰见了从老家赶过来任官的唐周,刘智简单的招呼了一声,丢下一头雾水的唐周,径自走了!

    仔细回忆了一下方向,交待高顺好生看守城池,刘智点了数千士卒,借了无数木车,就往江夏赶去!

    一路行来,所有的城池集镇关门闭户,皆惊恐的望着这支陌生的军队。刘智置之不理,到了目的地,在当地寻了数百个石工,花了一天的时间,方才将藏宝的石洞挖开!

    看着满地的金灿灿的黄金,遍地的兵器甲胄,诸多士卒晃花了眼睛!

    “敢擅自哄抢和私藏者,杀无赦!”钱帛动人心,恐士卒不顾一切,上前哄抢,刘智高举着盘龙戟,一戟就将山洞旁的一块巨石劈的粉碎,碎石四起,击打在旁边的山壁上当当作响!

    “杀无赦!”典韦和李二牛和身后的老兵也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咚的一声,双脚整整齐齐的重重向前一踏步,威慑着所有的新兵!

    “主公乃是神人,天命所归,这些宝藏乃是上天留给主公的,你等若要染指,必遭天谴!”李二牛须发皆张,高声怒斥,随后用手点着几个熟悉的新兵,旧态富萌:“主公钱多了,你们不也享福嘛,都跟你们说了,跟着主公吃香的,喝辣的,现在信了不?”

    “谁敢乱抢主公的钱物,杀无赦!”这个时代的人很敬畏神,再加上刘智平时都在军营中同吃同住,加上本身武勇,赢得了大多数新兵的心,众多新兵纷纷叫嚷了起来!

    一场兵变消弭与无形。二牛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刘智望了眼李二牛,率先走进了山洞,整个山洞异常宽阔,曲曲折折的小道向着前方延伸,深不见底。两旁的石壁上,放了数颗夜明珠,微弱的光亮下,隐约可见,黄灿灿的金饼子堆了数堆,让刘智最感兴趣的甲胄兵器大部分保存完好,俱都泡在桐油里,只有少数生出了铁锈,打磨一番亦能使用!

    将整个山洞搬运一空,来不及清点,又让随行的数千士兵换上了崭新的铁甲,提着jīng良的兵器,匆匆就赶了回去!

    “来人止步!”见得眼前突然出现的陌生军队,皆身着厚重的铁甲,手中兵器jīng良,城门前的士卒赶紧拉起吊桥,站在城楼上长呼!

    “快打开城门,我乃是刘智!”见得在自家城前受阻,刘智连忙策马向前,高举着手中标志xìng的盘龙戟,褪下了头盔,向着城上高呼,对于城中士卒的jǐng惕,很是满意!

    “放下吊桥!迎接大人回城!”城门上的士卒仔细瞧了几下,见的果是自家大人,连忙放下吊桥,心中俱都坎坷不安,不知道等下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今rì守城士卒,做的很好,每人尚一壶美酒,五百钱,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缓缓策马进城的刘智,看着目光闪躲的守城兵士,高声说道!

    “谢过大人!”暗自长舒了一口气,见得并未受罚,反而有奖,城下的士卒面露激动,这样的大人,能不效死命嘛?随后又羡慕的看着后续进城的士兵,要是我也能穿上这样jīng良的盔甲就好了!

    经过一番仔细的清点,共计得金三十余万,jīng制盔甲两万余套,全铁质长枪一万余把,铜矛一万余把,铜戈一万余把,青铜剑一万五千余把,铁盾五千余块,铁胎弓五千余张,三棱青铜箭镞五万余!

    整个就一个小型的兵器库,钱财倒是次要的,也不过就三十亿钱,几场战争打下来,若是没有斩获,就能花个jīng光!

    最让刘智感兴趣的是范增遗留的秦朝劲弩,试shè过一次,就被它惊人的力量惊呆了。秦弩要用脚蹬上弦,shè程要远远大于弓箭,其shè程至少有二百多步。整个秦弩设计的非常jīng巧实用,只要稍加训练,平常士卒就能使用。秦弩只需要扣发扳机就能发shè箭蔟,其扳机由三部分组成,显得很复杂,有些超越了那个时代的生产力水平,恰恰这也是秦人智慧的所在。这种智慧所造出来的秦弩,就跟现在的左轮手枪一样,每发shè一次后,上一次膛也会把扳机自动回位,这种设计只要手指稍稍**,就可以实现平稳击发。另外,扳机上的望山,可能是世界上最早的瞄准器了,它也可以大大提高目标的命中率!

    不过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了那个时代过多的记载了,很多典籍随着项羽那个疯子一把大火烧得jīng光!

    大秦军士甲天下!

    还不知道还能不能复原,谓然叹了一声,刘智放下了手中的秦弩,范增遗留的劲弩并不多,仅有数百把!又试了试各类的青铜兵器,和铁类兵器相比,居然毫不逊sè,这让刘智很是诧异,都不知道秦朝的时候是如何铸造这些兵器的!

    让高顺将所有的兵器甲胄分发了下去,除组建了弓箭营和枪兵营,还另外组建了盾兵营和辎重营。剩下的兵器就分门别类放进了县府的兵库内,又派了重兵把守!

    等到一切恢复正轨,有钱有粮又有人的刘智派人把整个县城的城墙修缮一新。不但加固加高,还在总结了渔阳军蓟县的教训基础上,从新布置了一番。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远远的望去,就能看到距离城墙还有七八里地的地方,地面上已经密布着金属打造的栅栏、刺桩,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陷阱等。

    就在刘智厉兵秣马之际,整个天下风云突变!

    黄巾爆发两个月了,张角张梁攻下广宗后,又发兵占据了冀州大部,先擒皇族安平王刘续、甘陵王刘忠;后攻杀幽州刺史郭勋、广阳太守刘卫。波才和彭脱先败当南太守赵谦于召陵,次败右中郎将朱儁。南阳大渠帅张曼成不但占据了南阳郡大部,斩杀南阳太守褚贡,现在其正围攻宛城,南阳紧靠洛阳,若是待其攻下宛城。与冀州张角会合,黄巾军兵锋所指,必是京师之地!

    唯恐黄巾打进洛阳,汉灵帝惊恐之余,连发数道圣旨,除了下旨叱责朱儁等数位将领外,又急令京师附近各地官员豪强进兵,清剿黄巾蚁贼!

    得知消息后,刘智不假思索,决心马上出兵,襄阳紧靠南阳,若是南阳被克,襄阳亦难以幸免。连夜给大将军何进写了一封信,附带送上了数颗夜明珠!

    为了震慑宵小,刘智决定出兵之际,来一次简短练兵!派出大军将周边的山贼盗匪清剿一空!

    出兵之际,感念刘智平rì的诸多恩德,再加上义军从未扰过民,城中的官员士绅和一些商贩走卒之类纷纷前来劳军!

    站在军营外,刘智穿上了范增特意留在山洞的乌金锁子甲,浑身散发着黝黝的黑光,身披漆黑的披风,端坐在御风背上,脸sè肃穆,不由的默然,不知道战争过后,还能有多少人能够完好的回到家乡!

    朔风阵阵,旌旗猎猎作响!

    天地间一片苍茫,放眼望去,除了黑sè,还是黑sè,遮天蔽rì一水黑甲的军队,!

    站在黑sè的大旗下,披着黑黑的披风,身着黑衣黑甲的义军军官和士卒,高举着如林的闪烁着寒光的长枪等兵器,全身散发的死亡般的气息,冷冷的看着前方,沉默的看着他们的统帅!

    看着眼前的方阵,即便古代的人自律xìng很强,但短短不到一月时间,便让这些士卒有了jīng气神,高顺果然有名将之姿,刘智不由在心里暗暗赞叹了一番!

    “公义,城池的守卫就拜托你了!”等到士绅劳军完毕,刘智交待了一番,又嘱托了董玉和秦飞、杨易一番!

    本来几人要同行,刘智坚决不同意,战阵无情,独独带了唐周同行!就连士卒的甲胄和兵器,唐周和杨易也曾提出过异议,认为过于jīng良,此事不宜张扬,刘智想了想,为了士卒的安全计,也没有答应!

    翻身上马,面对着军队,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剑,重重的落下。高呼了一声,一夹马腹,当先向着前方行去!

    “出发!”

    典韦急忙策马跟上,李当、刘石和张亮等一干义子组建的少年营也快步跟了上去!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苍凉的歌声,一路响起,伴随着这支黑甲军队,蜿蜒前行,缓缓的向着宛城进发!

    过的几rì,刘智率领着下属的一万士卒缓缓行至了宛城城下数里处!

    看着眼前的景象,所有人,包含刘智和典韦都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吐沫,结果却发现自己的嗓子里面干得厉害,一点液体都没有!

    入目所及,铺天盖地的全是人,数不清的人,都是些衣不遮体,甚至一丝不挂的人群,甚至其中还有无数的老弱妇孺。他们手中都拿着粗大的木棍、木叉等等兵器,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的木棍头上镶嵌了铁制的矛头,还有极少的少数人拿着木弓和铁制的兵器!

    隐约间,还能听见他们的歌声!

    “小民发如韭,。。。。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奈何望yù平!”

    刘智默然,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完全能够明白那些人的歌声中,为什么会充满了那么深沉的悲伤!

第七章 宛城之战 上

    正当刘智的义军准备安营扎寨之时,眼尖的黄巾贼发现了他们,呼啸着冲了过来,蜂拥而上。两侧的黄巾军疯狂的朝着这边奔跑了过来,看他们的样子,不把刘智他们撕成粉碎是绝对不肯甘心的。而那些黄巾的身后,也有一些脸上贴着符咒的古怪黄巾贼站了起来,手中的木碗拼命的挥动起来。

    “敌袭!”

    站在山坡上戒备的士卒发出凄厉的惨呼声,一边敲响了腰间的锣鼓!

    “列阵,快列阵!”

    听着锣鼓声响起,刘军的军官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吆喝着!

    近了,越来越近了!近的仿似都能看见黄巾贼脸上的胡须了,无惧无畏的人cháo,铺天盖地的黄巾军就如大海的怒涛般,携裹着粉碎一切的气势,向着刘智的义军汹涌而来,想要将这眼前的孤岛击打的粉碎!

    本就双脚打颤的新兵更是不堪,数个新兵居然是一声呐喊,就这么朝后面跑去。新兵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刘智的原本坚毅的脸sè也越来越难看,新兵就是新兵啊,无论再怎么训练,装备再怎么jīng良,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不上战场,永远也不知道居然这么胆小,永远也还是一群羊!

    一夹马腹,如箭般shè出,高高举起手中的盘龙戟,重重的砍下,一道黑芒划过,就像打西瓜一样,一戟劈碎一个逃兵的脑袋,砰的一声炸开,脑汁混合着血水四散飘荡!

    “回去!守住你们的位置,要是再有下次,你们全都得——死!”一扬手中长戟,刘智狰狞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蓦然看着死去的同伴,新兵趴在地上干呕了起来。不多时,逃跑的士卒便被各自羞愧的官长像拖死狗般拖回各自的阵中!

    为了鼓舞低迷的士气,刘智一马策出阵外,如闪电般冲出数百米,一把冲进乱糟糟的黄巾阵中,一戟斜斜划出,砍断了数把递出来的木枪,随之盘龙戟至左向右划了一个圆弧,一把削掉了两个黄巾士兵的脑袋,左手顺手一捞,将飞在空中的两个人头抓在手里,胡乱系在了腰间,趁乱又是连着挥出了数戟!

    千万双眼睛看着那背上披着纯黑披风的人,单枪匹马,闯入千万敌军中。当纯黑的披风如羽翼般在风中翻飞,当黄巾军如草般被割到,当刘智在敌营中如入无人之境,任何人都无法不动容,都无法不被他的强悍绝决所震撼!

    “大人——威武!”唐周不失时机的高声叫了出来!

    “大人——威武!”所有的刘军士兵无不被感染,胸中豪气顿生,跟着高声呼喊了起来!

    御风高高跃起,扬起钵大的铁蹄,一脚踢翻了一个黄巾贼,奋力跳出了黄巾贼的包围圈!

    “嗷。。嗷!”

    回到阵中,刘智高举着长戟,左手抓着数个黄巾贼的头颅,高声长嘶了出来!

    所有人,包含了老兵在内的所有的人,全都崇敬的看着刘智的背影,不可战胜的形象渐渐渗入他们的心中!

    “凡杀死黄巾者,赏五十钱,以人头论!后退半步者,斩,家人赋税加二成!”现在不是讲究妇人之仁的时候,刘智毫不犹豫的发令,数个传令兵迅速的将他的命令传达了整个战场!

    听闻后退祸及家人,杀敌有赏钱可拿,所有士卒心下暗暗计较,随即发出狼一样的幽光,绿油油的盯着前方的黄巾贼,仿似那不是人,而是一堆堆的五铢钱!

    “风!”

    迎着越来越近的黄巾贼,刘智斜举着大拇指,目测了一下距离。差不多了,该出手了,随即高声大喝了出来!

    “大风!”

    “大风!”

    随着刘智军所有士卒的高呼,三千名躲在阵后的弓箭手shè出了手中的三棱青铜箭,遮天蔽rì的箭蔟向着空中飞去,如乌云般划过,如闪电般迅疾的向着黄巾贼飞去!

    “飕飕!”

    不断响起的声音,shè进密密麻麻的黄巾敌阵,黄巾贼多的都不用让人刻意去瞄准!

    “厄。。啊”

    随着箭支落下,密密麻麻的黄巾人群中,无数的黄巾贼蓦然看着从身体各处透过的箭蔟,无助的捂着胸口或是脖颈栽倒在地。后面的众多黄巾军士卒看也没看一眼倒下的同伴,木然的向着刘智军冲来,前仆后继,如飞蛾般!

    “黄神护体,刀枪不入,刀枪不如!”

    高呼着口号的黄巾军士兵,好不容易越过了弓箭手的防线,却发现那些刘军的正面,出现的是密集的高大铁盾,如刺猬般难以下手。长长的铁枪已经架在了地上,泛着幽寒的黑光。而连续shè出数箭的弓箭手,已经脱手放下了手中的铁胎弓,随手抓起兵器,加入了短兵相接的攻击行列!

    盾牌兵斜着肩膀用尽全力顶着厚重的铁盾,无数的长枪兵从盾牌的缝隙处伸出了长枪,刺在了黄巾贼的头上、胸口、大腿上。。。不断的刺出,收回,刺出,最后直到麻木。

    面对着刘军阵前无数的尸首,黄巾贼开始面露惊恐之sè,转身便想逃。可混乱的战场,你往哪里逃,身后涌来的人浪不断的挤压着,将后退的黄巾贼踩到在地,又或着推攘着继续向前,在数千盾牌兵组成的组成的坚硬礁石前撞得粉碎!

    随着黄巾的尸首不断堆积增高,长枪兵挥动铁枪的双手愈发的吃力。那些濒死的黄巾军撞击在了盾牌兵的身上,越来越多,把他们撞得满口喷血的倒翻了出去。那些翻滚的长枪兵和盾牌兵,彪悍之气也终于展现了,只要是还能爬起来的,都嘶叫着爬了起来,带着满身血迹,抽出了腰间的短剑,扑向了那些倒在地上的黄巾军。在他们的脖子上狠狠的捅了一剑,将头颅系在腰间,狰狞的模样,宛如地狱来的恶鬼!

    “退后五步列阵!”这就是战争,能让绵羊变成吃人的老虎的地方,叹息了一声,见的堆积如山的尸首再不利于厮杀,刘智毫不犹豫下令!

    按照先前无数次的训练,全体士卒一边抵抗,一边缓缓后退了数步!又一列盾牌手和长枪兵冲了上来,他们吼叫着木然挺枪就刺,又有一批黄巾军倒在了地上,他们还没有爬起来,就被那些疯子一般的长枪兵割掉了脑袋,系在了腰间!

    一声呐喊,黄巾军终于怕了,居然就这么退却了!

    刘智的士兵没动,大人没有下令,则无一人能动,这是铁律,否则杀无赦,这是数个新兵被高顺砍掉了脑袋才得到的教训!

    “攻!”

    刘智面无表情,冷冷的望着黄巾退去的方向,蓦然下令!

    “大人有令!攻!”

    等到无数的命令下达,刘智军的所有士卒欢呼着冲了上去。痛打落水狗的事情,谁不愿意做?一个黄巾贼的脑袋,可是五十钱的赏金啊!

    刘智的士兵一列一列的开出,不断的探出手中的兵器!满地的血,那些是血,血,红通通的血,还有肉,肉沫横飞的肉,到处都是血肉,到处都是残肢碎肉,到处都是无头的尸体。头嘛?都被割了!黄巾愈发的逃的快了。天啊,这些人都不是人,都是魔鬼啊。

    黄巾的士气马变成了负数,他们抛开了一切,亡命的四处逃跑。很多黄巾的士兵都是从背后猛的被杀死的,他们甚至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刘智的军队淹没了,还有倒霉一点的被自己人给踩死了!

    就连盾牌兵也放下了手中的铁盾,手中的青铜剑飞快的刺出,无数的黄巾贼顿时觉得心口一凉,看着胸前伸出一截的剑刃,似乎全身的热气都流了出去,紧接着,锥心的剧痛传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扑到在地,又被盾牌兵割掉了脑袋!

    刘智漠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算了,等他们发泄吧,战后再整顿吧,要是这样没了纪律,面对正规军,他的军队会败得很惨!

    看着跃跃yù试的刘石和张亮等少年,刘智点了点头,数十个少年欢呼了一声,高举起手中的兵器,疯狂的冲了上去,几个人合力用刺枪将黄巾士兵高高的挑了起来,随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紧跟而来的马蹄将脑袋踏成了粉碎!

    李当大喝了一声,也冲了出去,一种莫名的情绪淹没了李当的心灵,亲眼看到自己父亲和母亲被山贼杀死的恐惧、弟弟血肉模糊的尸体所带来的恐惧和悲伤,这些奇怪的情绪柔和在了一起,让李当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的疯狂之中。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就这么冲了出去。

    一个平时看起来沉默的人,当他发起怒来,那么绝对会成为一头疯狂的野兽。李当此刻就是这般,他除了恐惧就是恐惧,那是深深的,足以让他神经失常的恐惧。他想起了那天山贼来时的火和血,想起了父亲全身裹着密密麻麻的白布凄惨的死去!

    胡乱的抡着长枪乱劈乱刺,将数个慌乱的黄巾刺倒在地,李当犹不解恨,兀自胡乱的戳着尸体,戳成了肉泥!

    “够了!”原本只是想要李当发泄一下情绪的刘智,发觉了不对劲,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蓦然被抓住手臂的李当,眼里闪着野兽一样的幽光,回枪向着刘智便刺!

    眼看的就要刺中刘智,一旁护卫的典韦眼疾手快,抡起手中的铁戟,劈开了李当手中的长枪!

    “父亲!孩儿有罪!”等到茫然的李当回过神来,连忙跪伏在地,大声请罪!

    “无心之失,何罪之有!”刘智摸了摸李当的脑袋,转身向着战场行去!

    黄巾的士兵留下满地的尸首,慌乱的退却了,只让士卒追杀了数里,刘智便让所有的士卒归了营地!

    “主公!这数千个俘虏,该当如何处置!”归营的李二牛向着刘智大声禀报!

    “杀了!”现在他们是孤军,那有那么多的军力去看守俘虏,若是黄巾来攻,而俘虏造反。。。略一沉吟,刘智便悍然下令!

    “这,主公!他们都是普通的百姓啊!”李二牛大惊失sè,连声请求!

    “大人,不妥啊!杀俘本就不祥。若是以后黄巾知道我军杀俘,不投降于我军,拼死抵抗,那岂不是徒增伤亡嘛!”唐周也在一旁极力劝阻!

    “哎!你等所言,我岂能不知,今rì进攻我军的十万黄巾,其不过贼军的三分之一,还逃了大半回去。如今我军孤军奋战,还要分兵看守俘虏,若是敌军全力来攻,俘虏哗变,叫我军如何抵挡!”刘智谓然一叹,“我又何尝想杀俘虏啊!”

    场下众人俱皆默然,乱世命如草,怪就怪生在这没有****的时代吧!

    “报主公!右中郎将朱儁将军现已带兵赶到城下,还未扎下营寨,现请主公过去相商!”刘智正要狠心下令之际,一名士卒前来禀报!

    “好!朱将军真是及时雨啊!”正为俘虏之事难办的刘智,一拍大腿,大喜过往,立起身来,转身就往外行去!

    “安营扎寨,打扫战场,清点伤亡,将俘虏好生看押!我去去就回!”回过头吩咐了众人,刘智随着报信的士卒,往朱儁屯兵处行去!

第八章 宛城之战 (中)

    朱儁的军营就在刘智军左翼二里,无数的军士正在紧张忙碌的安营扎寨。已经立起来的营门前,一队队身披重甲,手持肩扛长长的铁枪,腰胯铁剑的jīng锐士卒在营地的寨墙外布成了一条jǐng戒线!

    不愧是大汉的jīng锐,短短时间营寨就初具雏形,赞叹了一声,刘智朝着汉军营地行去!

    朱儁正在刚刚搭建好的营帐里看着眼前的地图,不时的蹙着眉头,奋笔疾书,陡听门外甲胄声响,惊回头!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门帘掀处,两名雄壮的汉军已经带着一名更为雄壮的汉子昂然而入,那汉子身形高大,眼神犀利,面貌英俊,一身黑sè的铁甲,大黑的披风,左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剑柄!

    来人一抱拳,作了个揖,朗声说道:“下官见过朱将军,还请恕下官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

    忽然记起了一人,朱儁喜道:“刘大人切莫多礼,来人,奉茶,看座!”

    朱儁将刘智带到了地图前,右手紧握,一拳打在地图上,谓然叹道:“黄巾张曼成贼势浩大,将整个南阳搅的天翻地覆,数千南阳兵被打得灰头土脸。不但原太守被杀,新任太守秦颉还在城中苦守,不过,好在也shè杀了贼首张曼成!还请刘大人jīng诚合作,驱逐蚁贼,光复南阳!”

    刘智双手抱拳,铿然说道:“为国尽忠,乃是下官本分,智,愿奉将军军令,率本部一万襄阳义兵,在麾下听候调谴!”

    “好!”朱儁大喜,先前刚至城下,就见得刘智所部兵甲jīng良齐备,绝非一般义兵可比,上前将刘智一把扶起,抚掌大笑道:“有白羽大力相助,宛城指rì可破!”

    宛城黄巾营地

    刚刚接任大渠帅的赵弘焦躁不安的在军帐里踱来踱去!背负双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愁眉苦脸。还未夺下宛城,没想到官军来的如此之快,本想曾官军立足未稳,打他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这仅仅一万来人的官军竟如此强悍,将我数万黄巾打了个落花流水,不但被斩首一万五千余,还被俘虏了数千。现在城外又开来了二万官军,这可如何是好?

    “大帅!还请速速出兵击溃眼前的官军,若是等官军站稳了脚跟,后续官军陆续增援而至,和城中的官军里应外合,则我军危矣!”一名铁塔般的汉子站了出来,双手抱拳,向着赵弘高声请命!

    “好,管亥,我给你十万大军!再给你一千黄巾力士,你速速出兵将眼前这股官军击败!”赵弘略一沉吟,下定了决心!

    “诺!”管亥领命,双手一抱拳,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刀柄,向着帐外而去!

    刚下过下雨,地上的泥土被弄成了没脚的黑sè淤泥,天空忽然放晴,久违的残阳高挂在天上,晴空万里,一丝丝蒸汽从淤泥内升腾了起来,弄得人的身体都是麻痒痒的极不舒服,无数的战马鼻息里打着响鼻,不断的剧烈喘息着,狂躁不安。

    宛城城外黄巾营地,管亥一马当先,率先冲出营地,大队黄巾徐徐开出,列下阵势,徐徐向着官军压来!

    “好!我还愁他黄巾不出城,没想到他却出门送死!”接到斥候急报的朱儁立起身来,“给我披甲,传我将令,速速在门前列阵迎敌!”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方竭,激昂的战鼓声已经冲天而起!

    宛城城外,一马平川,一面遮天蔽rì的旌旗,上绣斗大一个“朱”字,旌旗下跨马傲立一员大将,锦袍金甲,大汉右中郎将一身戎装、雄姿英发,按剑肃立于马背之上,翘首而望!

    三万官军肃立如林,旗下刀枪剑戟,士卒黑压压一片,天地间再无一丝别的声响,只有士卒粗重的呼吸声,战马的嘶鸣声,萧瑟的寒风吹荡旌旗发出的猎猎声!

    “骑兵出击!”

    抽出手中的长剑,朱儁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五千汉军虎贲铁骑应声而出,汇聚成一道诤诤铁流,奏成一曲铿锵的杀音,徐徐向着黄巾贼杀奔而去!

    “锋矢阵!”

    及至中途,随着汉军骑兵军官的呐喊,一支浑身银白盔甲的骑兵从长方形的正面凸奔而出,旁边的汉军骑兵迅速朝中间的空位靠拢,变成成品字箭形进攻队形!

    轰隆隆!

    嘶律律!

    如雷的蹄声,马匹长嘶声,阵阵传来,不但管亥,所有的黄巾贼都听到了声响,纷纷望着前方,远处的天际,出现了一股细细的黑线,挟带着碾碎一切的声势向着黄巾贼军阵席卷过来,心惊胆战的黄巾贼们惊恐地发现,连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惊惶失措地就往后退却!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他们的步伐,所有的阻碍都会在那铁蹄下被踏上粉碎!

    “汉军——威武!”

    体内的鲜血随着马蹄阵阵而热血沸腾,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豪气从体内喷薄而出。刘智振臂高喊,激昂的声浪划过,清晰地撞进每一个汉军的鼓膜!

    “汉军——威武!”

    汉军振臂高举着如林的兵器,发出了怒吼声!

    “杀!”

    近了,越来越近了!汉军骑兵齐齐的架起粗长的刺枪,齐声吼叫一声。迅速的排成了品字形冲锋阵形,一夹马腹,加速,加速,如离铉之箭!呼啸着冲了出去。径自朝向了黄巾军的中军,狠狠的捅了过去!

    “放箭,放箭!”

    管亥嘶哑着长喊,奋力扬起手中的长刀!

    无数的木箭飞出,击打在汉军骑兵厚实的铁甲上,叮叮当当作响。少数倒霉的汉军,被无意shè中了盔甲防护不到的地方,无力的挣扎着,从马背上栽倒了下来!

    骑兵一声齐吼,轰鸣着冲进了黄巾战阵,挺着长枪,如大海的怒涛,携裹着粉碎一切的意志,猛的撞了进去。排在第一排的,身为第一个冲进敌阵的两个汉军骑兵呼啸着把两个敌人从黄巾军的胸口捅了进去,粗重的刺枪从敌人的身体后面冒出了老长,随后带着一溜血花的刺枪又从前方的两个黄巾士兵的身体钻了出来。长长的刺枪上,如串烧烤般串着三个黄巾士兵的尸体!

    吾数的战马仰天长嘶,前蹄高高扬起,就好像是两个巨大的铁锤,对着眼前的黄巾士兵践踏而去,将无数惊慌失措的黄巾贼踏成了肉泥!

    黄巾贼兵立刻阵脚大乱,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得魂飞魄散、惶然不知所措。无数的汉军骑兵狠狠撞进黄巾军阵中,粗粗的刺枪递出,一溜溜的血花闪过,串起无数的黄巾军士卒,等到粗长的刺枪不堪重负,汉军士兵纷纷丢下手中的刺枪,右手探出,耀眼的寒芒闪过,那是一片雪亮的斩马刀,将混乱不堪的黄巾贼们切割成无数零乱的小块!

    黄巾贼军中并不乏英勇无畏的士卒,许多黄巾贼死战不退,可他们的身影很快就被官军的铁流所吞噬,在虎狼般的官军面前,他们用血肉之躯,用手中简陋的兵器抵抗着大汉官军!

    “杀!”

    不远处马蹄声响起,只见铁塔般的黑大汉管亥已经高踞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手执长刀,看着不断死去的黄巾士兵,眸子里杀机凛然!

    一千黄巾力士全身裹在漆黑铁甲里,冷冽的眸子里透出令人窒息的杀机,紧紧跟随着管亥,奋力挥舞着手中的长刀,雪亮的长刀高悬,将无数汉军骑兵斩落马下!

    突入黄巾军阵的汉军骑兵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身边的士兵被那些似乎永远都砍不倒的黄巾士兵逼得节节后退,失去了突击力的骑兵,逐渐陷入了黄巾军的人海中,一寸一寸的被蚕食着!

    “全军突击!”

    眼见的大汉骑军被如海的人cháo裹住,却成功冲乱黄巾军的阵势,没有错失这样的天赐良机,朱儁不失时机的下令!

    “汉军威武,吼吼,汉军威武!”

    五千高举着长矛的重步兵长呼着号子,从阵中缓缓迈出!

    “弓箭手出击!”

    紧随着重步兵身后,三千弓箭手神sè冷峻,手挽着长弓,缓缓向着黄巾军压去!

    “攻!”

    刘智策马奔出,手中盘龙戟虚空斩落,令人热血沸腾的声音响彻云霄:“杀黄巾贼,取头颅,换赏银!”

    “杀!”

    刘军士卒山呼响应,奋勇争先。只见一片铁甲从官军左翼徐徐开出,锋利的长枪、长矛竖立如山,漆黑的铁甲摩蹭如云,排山倒海得向着黄巾军杀去。

    一面军旗高高的飘飞了出来,那是一根最普通的木棍挑着的军旗,没有图画任何物体,纯黑的,象征着死亡的纯黑!

    一路怒吼着,刘智军一头狠狠的扎进了黄巾的阵脚!

    突刺,最简单,最有效,最完美的杀人的寒光闪了起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始终遵循着直刺敌人要害,最直接最短的路线,直直的朝着黄巾贼杀去。一双双凶光四shè的眼睛,一排排铁枪刺过。长枪飞舞,刀光闪烁,一朵朵血泉在人的肢体上疯狂的抛洒出来!于是,无数的黄巾贼被刺到,他们根本无法反抗,因为他们身上没有那怕一丝可以稍稍抵挡的皮甲!

    无数的黄巾士兵惨嚎着四处奔逃,有很多人跪倒在了地上,可是,强大的打击依然降临在了他们头上,无数的长枪不断的刺出,收回,刺出,收回!

    刺到,割头!

    刺到,割头!

    无数的黄巾被刺到,割掉了头颅!一天的功夫,城门前的空地已经被鲜血涂满了,在夕阳的光芒下反shè出一种滑腻的猪红sè,看起来让人恶心得想要呕吐。横七竖八的两万多具无头尸体横躺在城墙上下,看起来整个就是一个屠宰场一般!

    “嗷。。嗷!”

    李二牛的心口,一股子热血疯狂的冲了出来。脱下了身上沉重的铁盔,铁甲,**着上身,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浑身的肌肉一块块疯狂的跳动着,彷佛一头发狂的公牛。腰间围了一圈的人头,昭示着他的武勇!

    这热血的一幕激励了周围的刘军士卒,他们纷纷跟着脱掉身上的铁甲,**着上身,放声嚎叫了起来,最后整个宛城的刘智军都跟着嚎叫起来!

    风从南方吹了过来,太阳快要下山了,似乎也不忍看见大地上的同类自相残杀,悄悄的准备躲起来!

    “撤退,撤退!”

    看着眼前腰间系满了人头的魔鬼,似乎身上的勇气一下子从身上某个神秘的阀门泄漏了出去,所有的黄巾士兵惨叫一声,扭头就走,往着黄巾的营地狂奔而去。管亥拼命鼓舞士气,可缺乏武将出来整队,一切都已经乱了套,毫无章法可言,从本质上,这些黄巾贼不过是一群拿起武器的农民而已!

第九章 宛城之战(下)

    “走!”

    管亥大喝一声,眼见的再也挡不住黄巾的溃败,留下来也是徒然送死!调转马头,带着数百个黄巾力士向着营地奔去!

    “大丈夫建功立业,当在此时!”看见黄巾贼被杀散,狼狈的四处逃散,朱儁那肯干休,一夹马腹,高举着长剑,击打着马臀上,坐下的马匹吃痛,扬开四蹄,飞奔了出去,扬声高呼!

    “全军冲锋!”

    汉军留守的中军七千余人紧紧跟随着,像大山般朝着奔逃的黄巾军碾压而来,灼热的杀意在胸膛里熊熊燃烧,一路呼啸着,向着黄巾退却的黄巾杀奔而去!

    “放箭!”

    “放箭!”

    随着汉军军官的命令,漫天的箭蔟飞过,正在飞奔的黄巾军士卒兀然低头,只见一支狼毫羽箭已经贯透胸前,深没及羽,冰冷的寒意接踵而来,力气像cháo水般从体内流走,挣扎着,蹒跚前行了数步,颓然跌倒在地!

    “呃。。啊!”

    看着不断栽倒的黄巾兵,管亥心中仿似有一团火在燃烧,大喝了一声,喝住战马,缓缓拔转马头,有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淌落下来,滴入嘴唇,又咸又腥!

    不是他的,是四周不断栽倒的黄巾溅shè出来的,还有无数的箭蔟狠狠地撞进了汹涌的激流,骤然绽放出无比璀璨的血花,又像烟花般乍现即逝!

    “驾!”

    死了,都死了,是我带他们出来,我要带他们回去!灼热的杀意在他胸膛里熊熊燃烧,一夹马腹,高举着郴亮的长刀,向着官军杀奔而来!

    “将军!”

    刹那间,四周黄巾力士的声音不断响起,数百骑黄巾军调转马头,誓死相随!

    “杀!”

    管亥高举着长刀,声嘶力竭的高声长呼!

    “杀!”

    百余骑黄巾力士同样高举战刀,紧咬着嘴唇,双眼散发出淡淡的绿光,彷佛荒漠上的野兽一般。眸子里面透露出来的,也是那种受到挫折的野兽所流露出来的,那种不屈的、暴虐的眼神!

    “快走啊!”

    一刀劈碎了一个官军的脑袋,管亥赤红着双眼,向着还在往后狂奔的黄巾士卒疯狂地咆哮起来!

    听闻管亥的狂喊,刘智猛的偏过头,见的又有数个刘军的士卒死在他的刀下,心中蓦然一痛,双目血光一闪,倏然高举右臂,厉然喝道!

    “敢杀我手下兄弟,我要你命!”

    双腿一夹马腹,高举着手中的盘龙戟,如风般杀奔而去!

    还未近身,三柄长刀从刘智的身后劈了过来。刘智手中长戟抖动,数点寒光划过。当啷声中,长刀从三个黄巾兵的手中脱落,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最后的那个黄巾士兵刚要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刘智的长戟已经劈到了他的面门!

    “休伤我兄弟!”

    管亥大喝一声,拍马舞刀迎上前来,战马交错间,两把兵器毫无花巧地磕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yù聋的金铁交鸣声,管亥感到胸口一窒,如遭千斤锤击,手臂酸软,差一点就捏不紧刀柄,光当一声,手中的长刀一截断开,跌落在地!

    “呜。。啊!”

    眼见的管亥危急,四周的黄巾力士抢上前来,怒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胡乱的向着刘智劈来

    紧紧护卫在刘智身边的典韦,双手一震,铁戟猛的颤抖起来,一长一短百炼jīng钢打造的双手戟,扭曲成了月牙一般的弧度,随后猛的弹shè了出去。典韦一顿脚,身体一个回旋,一道道弧形的寒光划过,嗖嗖的风声中,砸在了那些黄巾兵的头上,啪啪啪啪,脑浆四溅,数个黄巾力士被他一戟砸翻在地!

    “呼!”

    刘智刺出的长戟骤然加速,锋利的月牙堪堪就要刺中管亥咽喉时,异变陡生,只见管亥的身影不可思议的向后一荡,刘智致命一戟竟然刺空!

    “死~~来!”

    管亥吼叫一声,闪着血光的双眸死死的盯住了刘智,挥起手中的半截长刀,还待反击!

    而一柄粗大的长戟已经狠狠的砸向了他的脑门。他气急败坏的运足了力气举起手中断掉一截的长刀朝上方架去,而那柄长戟却幽灵般的消失了,当铁戟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带着风声的砸在了他的腰间,把他整个人给砸下了马匹,随后,闪动着寒光的戟尖抵住了他的喉咙,似乎在提醒他不要胡乱的动弹。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早已心存死志,管亥傲然挺立着身子,怒视着刘智!

    “果然是一条汉子!”有点意思,刘智忽然有点欣赏眼前的管亥,突然舍不得杀了,冷冷地看了一眼,低声喝道:“绑了!”

    如狼似虎的亲兵卫队冲上前去,三拳两脚的将管亥打翻在地,用皮带绑了起来!

    “将军有令,停止追击!”

    战场上,传令兵骑着马来回呼啸,面对已经疲惫不堪的汉军,朱儁只得无奈的下令!

    夜sè快要开始降临的时候,一路追杀到黄巾大营门前,疲惫的汉军停止了追击。哪怕再是jīng锐,他们也实在无法忍受一天的厮杀。胸膛里面,似乎有着一座旧风箱在拼命的呼扇着,一股股带着血腥味的热气从嗓子眼里直喷出来,好不难受!

    远远的,看着还在源源不断逃入黄巾大营的黄巾残军,追击的官军心中一松,整个人一屁股坐到在地,啪嗒一声,血红sè的浪花炸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方交战的地上已经堆积了足足数寸厚的血肉泥泞!

    黄巾大营前,无数逃亡的黄巾军蜂拥而入。无数的黄巾贼神sè紧张的守卫在大营前,大部分士兵身穿单薄的布衣,手上抓着细细的长枪,在槊槊寒风中,看起来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面对大营外疲乏的官军黄巾大营里吵翻了天,韩忠、孙夏和刘辟等等黄巾将领纷纷叫嚷着,想要带兵出营于官军厮杀!

    连续两场战败,又听闻勇冠三军的管亥数招被擒,大渠帅赵弘早已经吓破了胆,数倍于官军,竟然不敢下令出击。死死的咬住嘴唇,紧紧的握住刀柄,重重的对着周围的黄巾士兵点点头,大步走进了自己的帐篷,随后那充满全身的力量突然消散,他恐惧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远远的,南边的广大平原上,一队骑兵正从平原上急奔而至,喊着嘹亮的号子,踩着整齐的步伐,近千汉军骑兵汇聚成一股钢铁洪流、滚滚而来,浓烈的杀机在他们身上缓缓的释放了出来,那些骑兵们,每个人的面sè都彷佛岩石一般的坚毅、古朴,双目彷佛寒星一般闪闪发光,大队人马还在几里开外,无边的杀气已经破空而来!

    “朱将军,曹孟德来迟一步!”当先一骑扬声高呼!

    “北军!”

    想不到皇帝已经急了,居然派出了大汉最jīng锐的骑兵。见得生力军前来,且手下士卒也修整了有一刻时间了,朱儁暗呼一声,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自己的长剑,缓缓的指向了黄巾大营,一声炸喝突然响起:“杀进去!斩尽杀绝,寸草不留!”

    黑压压一片,只有那一片樱红的流苏在残阳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凄艳!轰隆隆的马蹄声如雷般响起,无数骑兵挥动着自己的武器朝着尚未关闭营门的黄巾大营冲杀了过去!

    “关闭大门!”

    门前的黄巾士卒的面sè都变了,因为他们也听到了那个密集的马蹄声。急忙跑出帐篷的赵弘,不顾还在不断涌入大营的黄巾残兵,凄厉的惨呼了起来!

    “吱。。噶!”

    不顾营门外黄巾残兵的惨呼哀求声,黄巾大营里的黄巾军拼命转动着绞索,缓缓的开始关闭营门!

    怎么办?

    北军骑兵还没有冲过来,要是等到黄巾关上大门,那可就麻烦了!

    浓眉蹙紧,刘智深深的扫了一眼前方的黄巾营门。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营门已关上了一角。虽然在义军士卒面前,他一派镇定自若的样子,可实际上同样紧张得不行,生死抉择,没人能够无动于衷!

    “死就死吧!”

    深深地吸了口冰冷的空气,刘智咬了咬牙站起身,翻身上了御风的马背,回头招呼了一声典韦,双腿一夹马腹,疾如闪电,眨眨眼的功夫,便行至了黄巾营门前!

    “呀喝!死开!”

    翻身下马,紧了紧手中的盘龙戟,冰冷的质感从指尖传来。倒拖着长长的铁戟,右手十指反握,刘智一声怒喝,盘龙戟自右向左一个横扫,一片寒光闪过,将来不及反应的一排黄巾士卒划开了身体,残肢段屑飞起!

    “子洪!护住我!”

    刘智又是一戟,逼退了扑上来的黄巾士卒,高呼了一声,将盘龙戟往地上一插,左脚往前一踏,全身下曲,用尽全力,双手和肩膀死命的顶在了正在缓缓关上的黄巾大门上!

    “这个人疯了嘛?”

    难道,仅仅凭着一人之力,便想顶住厚重的大门?在场的官军和汉军不由得从心里冒出一丝古怪的想法!

    “起!”

    刘智脸颊涨的绯红,浑身的肌肉一块块疯狂的跳动着,一头散乱的长发,随着寒风飘舞,彷佛一头发狂的猛虎,紧紧抵着厚实的黄巾大门!

    背对刘智的黄巾军犹未察觉,还在死命的转动着绞索,不动,不动,还是不动!坏了,难道卡住了?

    那还是人吗?

    看着纹丝不动的黄巾大门,那一刻,时间和空间仿似漫长而又永恒,所有人,包括了所有的黄巾贼和大汉官军,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身在战场。千万双眼睛,紧盯着刘智的气势非凡的身影,不可战胜的想法不自觉的从心底冒了出来!

    天地间一片肃静,只剩下呜呜的寒风!

    “佟佟。。”

    “呜呜。。”

    朱儁不愧为名将,不失时机的亲自擂鼓,鼓舞着汉军的士气!

    激烈振奋的鼓声,嘹亮绵长的号角声,相交相应,响彻天际!

    “威武!”“威武!”

    营门外,见得己方将领神勇,汉军士气高涨,军心大振,高声厉吼,呐喊助威,声势震天,直上云霄。

    “杀呀~~”

    汉军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集结,排山倒海的喊杀声骤然响起,从两侧杀奔而来!

    若被官军攻入营中,焉有命在?惊醒过来的黄巾士兵亡魂皆冒,惊惧莫名,全身紧绷,汗毛竖起,冷汗直流,挺着手中的兵器向着刘智就刺!

    “休伤我家主公!”

    窄小的营门前,典韦紧紧护卫着刘智,面无惧sè,双手戟闪着耀眼的寒光,劈砍刺撩,狠烈的铁戟上下翻滚,不断的将冲上来的黄巾士兵变成一堆冰冷的肉,一滩污秽的血!

    “放箭!”

    不顾大门前还有数十名黄巾士兵,气急败坏的赵弘连番下令!

    “大帅!可是。。”

    面对着门前还在拼死搏杀的黄巾士兵,诸多弓箭手高举着手中的木弓,面带踌躇,犹豫着不敢shè出手中的箭矢!

    “可是什么?不放箭,我们都得死!赶快放箭!”

    赵弘狰狞着脸,高举着战刀,一刀劈翻了一名黄巾弓手,犹不解恨,一脚踹翻了数个弓手,愤恨的高声叫嚷!

    “杀!”

    “杀!”

    危急时刻,曹cāo率领的北军策马赶到,齐声怒喝,雪亮的斩马刀,映着寒光,织起一片冰冷的杀机,使天地为之变sè!

    “杀呀~~”

    汉军步卒如水般,高举着如林的长枪、长矛,紧随着大汉骑军,源源不断地涌入了黄巾军的大营!

    此时,刘智也是樯橹之末,以一人之力,去让厚重的营门纹丝不动,本就不是常人能为。耗费了太多的气力的刘智,眼见的汉军顺利攻入黄巾大营,背靠着大门,一屁股跌坐在地,呼呼的喘着粗气!

    从这一刻起,刘智有霸王之勇,传遍天下!

第十章 悄然离去

    “真不是人干的事情!”

    恢复了些许气力,刘智心里不禁有一丝后怕,若是官军晚来一步,黄巾军万箭齐发。。。

    “呸!”

    好在平时花了番功夫打熬力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他紧握住盘龙戟柄,翻身爬上马背,随着汉军滚滚人流,杀进了黄巾大营!

    “一、二、三!”

    一声呐喊,随着无数的绳索钩镰,一排排简易的营寨木墙被推到,越来越多的汉军涌入黄巾大营!

    “结阵!”

    汉军军官凄厉地狂吼、咆哮!

    训练有素的汉军,极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集结,自动列成了数列横队,不断挥出手中的长矛,一排排的黄巾像稻草一般的被扎到!

    杀戮,极有效率的杀戮,锋利地枪刃霎时刺穿无数黄巾士卒的胸口,直透后背!

    黄巾军中并不缺乏英勇无畏的战士,面对蜂拥而入的官军,许多黄巾贼死战不退,可是缺乏将领的有效指挥,在虎狼般的官军面前,各自为战的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苍白,很快就被官军的铁流所吞噬!

    夜sè深沉,血光飞溅、惨嚎阵阵,刀光剑影中,人仰马翻!天地之间一片狼藉,惨烈地杀伐之音,直冲云海,激烈至令人窒息,整个战场就像烧开地滚水,一片翻腾!

    兵败如山倒!

    随着越来越多的黄巾贼被杀死,不知道是谁一声呐喊,当啷一声,无数的黄巾军丢下手中的兵器,向着后方溃逃!

    在汉军军阵的强力杀戮下,黄巾军开始胆寒起来,逐渐开始退缩,赵弘、韩忠等将领大声喝斥,试图控制住颓势,所有的努力是徒劳的,随着更多的汉军源源不断的涌入黄巾大营,更多的黄巾开始往后退缩!

    “顶住!”

    “顶住!”

    黄巾将领嘶哑着嗓门,嗔目yù裂,再次凄厉地高喊,高举着战刀,大声凄厉的喊叫了起来!

    根本没人回应,军帐被汉军点燃,黄巾大营里燃起了熊熊大火,所有的黄巾士卒惊慌失措,狼奔琢突!

    宛城,城墙上。

    城下的汉军与黄巾贼军厮杀了一整天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站在高大的城池上,新任南阳太守秦颉神sè凝重,翘首北望!

    “报!”一名小校疾步爬上城墙,气喘虚虚的禀报:“右中郎将朱将军已攻破黄巾大营,斩首数万,现仍与黄巾激烈交战!”

    “大人!贼营已被击破,属下愿领兵出征!”一员武将大喝一声,昂然而出,双手抱拳,肃立秦颉面前,只见其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幞巾锦袍,十分威武!

    若是能击溃黄巾,亦是大功一件,秦颉略一沉吟,目光一冷,沉声道:“黄忠,我与你一千人马,速速增援朱将军!”

    “领命!”

    黄忠铿然抱拳一揖,转身扬长而去!

    “文聘何在!”

    “末将在!”

    一员年轻骁将跨出,直挺挺的肃立秦颉面前!

    “命你亦率一千人马,速速增援!”秦颉沉声喝道!

    “诺!”文聘一抱拳,左手紧握剑柄,慨然而去!

    城外,黄巾大营

    随着黄忠和文聘的增援,越来越多的黄巾跪地向官军请降,更多的黄巾甚至没有进行像样的抵抗就落荒而逃了,拥挤到了一起,四散奔逃,向着北方而去!

    朱隽不愧为东汉名将,见得黄巾贼已无心抵抗,战机稍踪即逝,连番布置了开来!

    “传我将令,令刘县令所部从左翼出击,由宛城南部五十里至白河南就聚一带搜索堵截逃窜的黄巾蚁贼!”

    “典军校尉曹cāo何在!”朱隽冷冷喝道!

    “某将在!”

    “我再给你骑兵二千,加上你部北上育水,堵截往北逃窜之黄巾!”

    “领命!”

    曹cāo双手接过将令,一抱拳,挺身便往外行去!

    “孙伯符何在?”朱隽默然喝道!

    “末将在!”一员虎将自朱隽身边奔出,相貌英挺不凡,身披一身火红铠甲,挥舞手中一柄古锭宝刀,双手抱拳,躬身应道!

    “带本部兵马出击,一路劫杀零散贼寇!”孙坚兵马较少,朱隽略一思索,便作出了安排!

    “领命!”

    孙坚一抱拳,铿然而去!身后,四员虎将和数百余军士誓死相随,呼啸而去!

    朱隽又留下数千兵马打扫战场,看守俘虏!

    马蹄飞奔,雷声阵阵,无数官军衔尾掩杀,黄巾残军如波浪般分开,四散奔逃。本就惊慌失措的黄巾贼早就无心反抗,不断的跪地磕头请降!

    “失败了!”黄巾军中,正在向南逃亡的赵弘,难掩一脸的落寞、悲伤、无助和绝望。三十万大军,整整三十万呐,竟然被不到三万的官军所击败了!

    “我不甘心啊!”

    高呼一声,赵弘脚下一个趄趔,嘴角一口鲜血溢出,浸湿了好大一块地面!

    不甘心,不甘心又如何?

    出身农民的赵弘,何懂兵事!三万官军除了朱儁手中的五千骑军和曹cāo手下的北军算得上jīng锐,其余大部分都是郡国兵,或者是地主豪强家的私兵!

    不过,这也不是仅仅只有木棍木枪的黄巾农民军所能抵挡,更何况,他的三十万大军,还有十数万的老弱妇孺!

    听闻赵弘的悲呼,正在围追堵杀黄巾贼的刘智偏过头去,眼见他身边护卫重重,心知其必为黄巾重要头领,眼中杀机凝然,紧紧锁定了他的背影!

    “杀!”

    大喝一声,刘智高举着盘龙戟,便朝着着赵弘的黄巾军杀奔而去!

    刘智手下的军队经过战争血与火的淬炼,再加上装备jīng良,又训练过一段时间,岂是仅仅拿着木棍的黄巾农民军所能抵挡!

    “快逃啊!”

    被刘智军扎到数百个黄巾军,剩下的黄巾军的士卒不是投降,便是一哄而散!

    不过是一群小杂鱼,刘智也懒得下令追赶,高举着盘龙戟,直直的奔着赵弘杀奔而来,怒喝一声,手中长戟便向着他劈去!

    “大帅小心!”数名护卫拨出兵刃,抢上前来,拼死护卫着赵弘!

    刘智一戟逼退几名护卫,反手便是一戟,寒光划过,只听噗的一声,赵弘来不及格挡,首级冲天而起,鲜血喷洒而出,尸身不甘的晃动两下,坠下马去!

    数十名刘军士卒挥舞着长枪,几下便将赵弘的护卫戳翻在地,刀光划过,地上又多了一堆横七竖八的无头尸体!

    将赵弘的首级随手丢给了典韦,刘智一夹马腹,继续向着黄巾追杀而去!

    宛城城北的育水河夕阳聚,刚刚继任黄巾大渠帅的贼首韩忠,带着数万黄巾,好不容易逃离了黄巾大营那个地狱,却又被曹cāo堵截在了这个小村落!

    往外突了数次,可就算冲了出去,外面也是一片广袤的平原,一马平川,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四条腿,无奈之下,不忍眼睁睁看着手下死去,韩忠只得黯然向着曹cāo投降!

    投降后,韩忠拨出佩剑,面对着冀州的方向,自刎而死!

    翌rì

    宛城城西,修整完毕的一队队汉军士卒从城门口徐徐开出,直奔关押数万黄巾的原黄巾大营而去!

    在大汉右中郎将朱隽的命令下,征集了无数的民夫,连夜在宛城城西五十里处挖了无数个深坑!

    所有被俘虏的黄巾纷纷放下手中武器,,在大汉官军的看守下,赤手空拳排着整齐的队列向着城西五十里处行进,浑然不知厄运已经降临!

    看着眼前硕大的深坑,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电般掠过无数黄巾的脑际,脸sè顷刻间变得一片惨白!天哪,我们已经投降了啊,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黄巾降卒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将军,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做呀!求求你,不要杀我们啊。。。。”

    朱隽面无表情,悄然地转开脸去,高高举起右臂,长剑狠狠挥落,紧紧盯着朱隽手势的军官立刻凄厉地嘶吼起来:“杀!一个不留,斩尽杀绝!

    无数的长枪晃动起来,早已经见惯生死,心比铁硬的汉军神sè冷漠,不断地刺出手里的长枪,然后收回,刺出,收回。。。黝黑的长枪变成了锋利的死神镰刀,无情地收割着毫无防备、手无寸铁的黄巾降卒的生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屠杀,**裸的屠杀!

    血花四溅,无数的黄巾降卒被杀死,推倒,掩埋!

    传说,很久很久以后,还有人听见这里有人在凄厉的哭诉:“呜。。呜,为什么?为什么我投降了还要杀我!

    数十万黄巾俘虏一个不留的被屠杀殆尽,汉军结束了这次南阳大战!

    此役,朱隽所率领的汉军将南阳黄巾清剿一空,贼首赵弘和韩忠授首,斩杀黄巾贼十六万,没有一个俘虏。剩下的南阳黄巾军惶惶不可终rì,由贼首刘辟带领下,往北方逃窜而去!

    被蒙在鼓里的刘智,事后才得知了黄巾俘虏被一个不留,屠杀殆尽的消息。怒火中烧之下,本想去找朱隽理论,行了两步,颓然地回了房中,人都死了,去了还有用嘛?默默地打点了行装,带着襄阳义兵,悄然地离开了南阳!

    接到小校的报告,得知刘智离开的朱隽也是满脸苦笑,都是大汉的子民,要不是逼不得已,他又何偿想要杀俘,南阳郡已经没有多余粮食去养活他们了。若是放过这群黄巾俘虏,等他率军离开,黄巾蚁贼复起,他便是大汉的罪人!

    何况,杀了这些蚁贼,也还能震慑天下的黄巾贼!

    就让我独自做天下人唾弃的屠夫吧!感叹一声,当初就没有想过要告诉刘智等人的朱隽,奋笔疾书,很快便写好了捷报。仔细扫过战报,赫然发现,刘智的战功一样不少的记录在册!

    洛阳,大将军府

    何进蹙着眉头,正在独自欣赏着窗外的风景,惊回首,却是小吏手捧两封文书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大。。大将军!大。。大喜。。啊!”激动的小吏结结巴巴都快说不出话来!

    “快快呈上来!”顾不得呵斥小吏,何进连忙抢过文书细细地看了起来!

    “好!好个朱隽!”轻轻一瞥文书中的内容,何进便知道了一个大概,心下一激动,不由一拍大腿,立起身来!

    想起还有另一封文书,何进又细细的看了起来,越看心中越舒坦!字里行间,满是对他的感恩,还有一些小小的谋划,尤其是最后落款学生二字,让他觉的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的甜!

    得!我的马上进宫一趟!何进暗暗思量,立起身来,就向着皇宫行去!

    ——————————————————————————————————

    朱隽将军说了,不收藏,不投票,不打赏的,通通抓去杀了,推倒,掩埋!

第十一章 战事重启

    京师

    未央宫的炉火烧的正旺,宫外寒风呼啸、chūn寒料峭,宫中却是热浪袭人。汉灵帝正倚靠在一位美娇娘的大腿上昏昏yù睡。

    张让垫着脚,小步的凑在灵帝的耳边,轻声说道:“皇上,大将军何进正在宫外等候,说有紧急军情启奏陛下!”

    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半闭着双眸,一想到帝国逐渐糜烂的局势,以致于最近都没能好好的静下心来玩乐。灵帝越想越气,不由得怒气勃发,恨声恨气得说道:“让他在前殿等候,朕倒要去看看,是不是又是那处郡城被蚁贼攻下了!”

    “喏!”面朝着灵帝,张让倒退了三步,转身向着宫外行去!

    “烦啊!当个皇帝就这么难!”由张让搀扶着,灵帝挣扎着起了身,慵懒的伸了伸有些胀痛的腰,晃了晃还有些发晕的头,“来人,给朕更衣!”

    “吾皇万岁!”

    见着灵帝前来,何进连忙跪伏在地,口中山呼!

    “平身吧!”待的灵帝坐稳,小声的说道!

    “谢陛下!”

    何进一手撑地,小心的立起身来,装作不经意的揉了揉有些麻木的双腿,立在一旁!

    “爱卿进宫,有何事启奏?”抚了抚有些酸胀的额头,灵帝向何进开口询道!

    “启奏陛下,大喜!大喜哇!”吸了口气,何进整理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后,继续说道:“托陛下洪福,三军将士用命,右中郎将朱隽率军击败南阳黄巾蚁贼,斩首十六万余,贼首赵弘被涅阳县令刘智斩杀,南阳黄巾已经彻底分崩离析!”

    “啪!”

    “好!”自黄巾叛乱以来,这还是汉军第一次大胜蚁贼,忍不住心下激动,灵帝一拍龙椅,大喝一声,立起身来!

    “老奴贺喜皇上!”见得灵帝高兴,一旁的张让急身跪伏在地,大声拍着马屁!

    “还请陛下早rì下旨,犒赏三军,封赏有功将士,激励三军将士,早rì平定黄巾蚁贼!”何进长身而躬,向着灵帝恳求!

    “赏!大赏!贼寇灰飞烟灭,南阳黄巾告破,爱卿当记头功,加封慎侯!”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灵帝在原地来回踱了数步,抬着右手,指向何进!

    “拟旨,朱隽晋右车骑将军,进封西乡侯,其余有功将士,俱酌情封赏,交由爱卿一并处置。另,赏朱隽军三亿钱,克rì还京!”为了早rì平定黄巾,一向吝啬的灵帝,难得大方了一次!

    “皇上!府库没钱了,只能从陛下的内府里拿钱了!”灵帝刚说完,张让微微凑上前来,在灵帝耳边细语!

    “先从内府中支取,等府库有钱了再换上!”一想到好不容易买官才辛辛苦苦攒下的钱财,现在一下就得拿出这么多,灵帝不由的一阵肉痛。略一沉吟,还得靠官军剿灭蚁贼,若不加以封赏,恐将士寒心,只得取了个折中的法子。不由得心中暗骂,该死的蚁贼!

    “谢陛下!”何进急忙跪伏在地!

    “摆驾!”随着张让一声公鸭嗓子,灵帝起身往金华殿行去!

    心情畅快的灵帝,一扫先前的yīn霾,一想到宫中的万千佳丽,禁不住小腹一股火热冲了上来!

    南阳郡

    刘智率领着义军携着同袍的尸首,押着数千面无表情、心有戚戚,尚不知自己命运如何的黄巾俘虏,一路向南奔行了五十余里!

    命人安置好了营地,收集了无数的柴火,堆积在了一起!

    将一千来具义军士卒的尸首堆放在了柴火上,围观的士兵越来越多!

    刘智眸子里的满是悲哀,新军就是新军,不管他的装备有多么jīng良,没有经历战场血与火的淬炼,他永远还是新军。仅仅一战,就折损这么多弟兄,就因为他们在战阵前,仅仅犹豫了那么一刹那,就被无情的夺取了xìng命!

    “点火!”

    刘智神sè冷峻,高高举起手中长戟,重重得斩落!

    朔风阵阵,天地一片苍莽!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苍凉的歌声在天地间回荡,这一刻,所有的士卒才真正明白这首歌中的含义,昔rì嬉笑怒骂的同袍,将渐渐化为一堆白灰,消逝于熊熊烈火!

    “噼噼啪啪!”

    无数的柴火被点燃,熊熊燃起的烈火,映红了夜晚,映红了士卒的脸颊,淡淡的忧伤自士卒跃的眸子里流露出来,原本冰冷的心脏似乎都变得灼热起来,一股怒气顺着胸腹火烧火燎得冲了上来,灼热的杀意在眸子里熊熊燃烧!

    呆滞的目光看向了地上那些血肉模糊的,就在一天前还是鲜活的伙伴,如今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无数野兽一般的凶悍光芒,从围观的义军士卒的眸子里闪shè出来,冷冽得扫视着黄巾俘虏,无边的杀机冲天而起,连番恶战中,所有的士卒也迅速成长为冷血的屠夫!

    可怜的黄巾俘虏乱成一团,你挤我,我挤你,不住的往后退却,惊恐的望着眼前愤怒的汉军!

    “杀,一个不留!”

    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李二牛振臂长啸!

    “杀!”

    “杀!”

    身后,几乎所有的士卒高呼响应,仿似要为悲哀的情绪找到一个发泄的突破口,声浪如利剑刺空,冲宵而起,高挺着泛着幽光的长枪纵身往前一踏,万千双冷冽的眼睛回过头来,集中在刘智的身上,只待他一声令下,便要上前将这群黄巾屠戮一空。

    营中黄巾尽皆脸sè如土、体如筛糠!

    “将军!求求你了,放过他们吧!”

    管亥疾步跑了出来,跪伏在地,面对着刘智,嚎啕大哭,头如捣蒜,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嗵嗵的磕头声,像重锤般砸在人的心上!

    头破了,鲜血顺着脸颊流成了一股血线,管亥恍如未闻,不顾一切的磕着头!

    “呃。。啊!”

    一想到死去的士卒,死去的李梅,死去的李风,死去的李力,死去的村民。这一刻,刘智快要疯狂了,好像有一股邪火从心底烧了起来,在体内胡乱的扭动着。没错,这股火就彷佛一条龙一样,凝聚成了一股,在他的体内疯狂的穿梭,从肚腹,从喉间冲了上来!

    “给我一个不杀的理由!”双眸杀意凛然,强行抑制住心中杀戮的**,长身而立,淡淡的回应着管亥,语气不愠不火,带着一股隐隐的杀机!

    “将军,他们中还有很多的小孩,还有很多老人,大多都不是自愿参加我们黄巾军的,是被我们携裹而来的呀!请将军放过他们!如果一定要死,某管亥愿意代替他们!”偏过身子,管亥右手高举,指着唯唯诺诺的黄巾军,紧紧地盯着刘智,眸子里绝无一丝退缩!

    “求求将军放过我们吧!”

    黄巾军俘虏俱都跪伏在地,哀鸿一片!

    一片雨花从空中飘落,落在刘智脸上,化作一片冰凉,令他神志一清!

    “我的心还是不够狠!”

    淡淡地苦笑了一声,看着黄巾队伍里那些俘虏,还有无数的老人和身体都还没有发育的孩子,他们呆呆的站在原地,充满了悲哀、空洞的眼神死死的看着眼前这些身材高大,装备jīng良到他们无法想象的汉军。

    可以想象得到后面的场景,当汉军的刀剑一次次挥下,一个个头颅滚落在地上,一蓬蓬鲜血疯狂的抛洒,那种无言的悲哀!

    月亮高悬天空却没有什么光芒,呆呆的照shè着大地,死气沉沉,一如刘智的心情!

    那是数千活生生的人,并不是数千头猪,数千头羊,若是就这么活活的被坑杀,他们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他和朱隽有什么区别!

    他可以容忍在战场上以最残酷的方式去杀死他们,却还是做不到,屠杀放下手中刀枪的黄巾军!

    是的,悲哀!是他们的悲哀,还是这个时代的悲哀?没有人能够解答!

    这就是乱世,人命在这里,是不值一文的,仿佛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嘲笑着他!

    “嗷。。”

    狠狠的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刘智快要窒息了,长身而起,表情冷漠,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盘龙戟柄,握戟的右手手背上凸起了根根青筋,一如鳄鱼背上狰狞的鳞甲,疯狂地舞了起来!

    片片寒光划过,残枝败叶一地,四周一片狼藉!

    良久,舞的累了,手臂将长戟猛地往地上一顿,深深地插入了地底!

    抬头看看yīn暗的天际,沉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刘智的嘴角再次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迎着管亥和众多黄巾俘虏希翼的目光,冷漠的说道:“我可以不杀你们,管亥,你也不用死,但是,你拿什么来保证,你们不会再次反叛!”

    “将军!若是有口饭吃,我等谁有愿意去做反贼!”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管亥长身而躬!

    “主公!不能放过他们,就是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

    李二牛长身而出,单腿跪地,高声呼号!

    “主公!不能放过他们!”

    “主公!杀光他们。。。”

    所有的士卒群情激奋,高举着雪亮的,如林的长枪,不断地叫嚣着!

    “停!”

    揉了揉发胀的面颊,刘智摆了摆手!

    “再有喧哗者,斩!”

    刘智神sè冷峻,傲然屹立阵前,大声的咆哮,声浪划过天际,直入每一个士卒的鼓膜!浑身的肌肉一块块疯狂的跳动着,一头散乱的长发,随着寒风飘舞!

    抬起右手,随手一指,还在惶惶不安的黄巾俘虏!

    “其实,就我个人来说,我和黄巾蚁贼的仇恨比你们那个都深,比你们任何人都想杀光他们!但是我不能!”

    汉军士卒逐渐停止了喧哗、停止了拥挤,安静下来,开始默默地聆听刘智的话语!

    “你们知道吗,就在之前,朱隽将军下令屠杀了十万,整整十万放下武器,停止抵抗的黄巾俘虏!那是十万呐,不是十个,那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人”浓浓的悲哀,透过双眸,透过月sè,直入苍穹,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黄巾俘虏忍不住小声的抽泣了开来!

    “我们是人,不是野兽,我们可以在战场上肆意的杀死他们,可要是屠杀放下手中刀枪,不再抵抗的平民,能吗?我们也有妻小,看看他们当中的老人,小孩,想想自己的父母,孩子吧!”

    “我不是圣人,我从不会说自己会多爱民,每一天都有人挣扎着死去,我也无能为力!”

    “如果真要想杀人,就跟我上战场去!”

    “。。。。。。。”

    “如果现在,你们还是要执意的杀死他们,那就举起你们手中的刀枪,冲上去,杀光他们!我绝不阻拦!”

    语调不愠不火,面无表情的刘智,偏过头去,静静的等待着,让士卒们自己选择!

    “当啷!”

    一个士卒放下了手中的刀枪,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士兵放下了手中的屠刀,跌坐在地上,看着渐渐化成白灰的同袍的尸首,不由得悲从中来!

    “不想让这些人被杀死!你的答应我一件事!”

    扫了扫场下跪附在地管亥,对于他的忠义,刘智心底不由的起了收服的心思!

    迎着刘智如剑的目光,管亥神sè凛然,凝声问道:“何事?”

    “归附与我,我保证不伤他们一人,让他们每一个人有田种,有一口饭吃!刘智双目炯炯有神,紧紧的盯着管亥!

    “鄙人遵命!”望着数千的俘虏,一咬牙,管亥应了下来,单膝下跪,双手抱拳!

    “见过主公!”

    “去找李二牛领一身铁甲,一把兵器!”刘智头也不回,不理还在庆幸劫后余生的黄巾贼,淡淡的声音远远传来!“若是你们敢有一人反叛,我会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翌rì

    正当刘智率军准备启程回归涅阳,大将军何进的手令到了!

    南阳之战,朝廷赏钱一千万,美酒若干,刘智涅阳县令之职不变,军职升为别部军司马,其余诸人皆有封赏,手下的义军正式成为大汉官军!

    除封赏外,何进还命刘智率军赶赴广宗,加入左中郎将卢植的麾下,攻打张角,争取一举剿灭黄巾蚁贼!

    无喜无悲的刘智,领命后,让一千士卒带着阵亡士卒的骨灰,押着俘虏回涅阳,不想让管亥为难,让他也跟着回去了,带了二千汉军和辎重队,直奔广宗而去!

    望着刘智领军远去的背影,不用同昔rì的同袍对阵,管亥心中亦是暗暗感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言不发,转身跟着队伍行去!

第十二章 齐聚广宗

    路上,修整时,唐周禁不住问刘智,他就不怕管亥再次反叛?

    “仗义每多屠狗辈,他是个忠义之人,我信得过他!”刘智淡淡一笑,瞥了一眼唐周。刘智心中早就明了,一个人,如果可以为了毫不相干之人,连命都可以不要,绝对是那种一诺千金的、讲情义的汉子。只要他说了,他就一定会做到!所以,他对管亥还是很放心,并不担心他会毁诺反叛。

    要是对属下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谁还可能会跟着你走?

    望着刘智的背影,唐周心中怅然若失,难怪这么久以来,自从他来了涅阳,刘智对他依然热情,却始终有一种隔阂!

    巨鹿东北百余里,有广宗县。

    黄巾天公将军张角,屯兵十五万于此,此大多系黄巾军的jīng锐所在!朝廷遣北中郎将卢植率五万汉军聚于广宗,与黄巾贼数次交战,不分胜负。正值朱隽大胜黄巾,朝廷派小黄门左丰前来考察军情。左丰向卢植索取贿赂,卢植大怒,说:“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

    左丰怀恨在心,回到朝廷后污蔑卢植故意按兵不动、怠慢军心,暗通张角,坐视黄巾膨胀。于是,灵帝天颜大怒,在张让的建议下,下旨任命董卓为东中郎将,持节,代替卢植领兵征伐张角。卢植则押解到洛阳审问!

    左丰复回广宗宣旨,卢植、董卓及所有大小将校拜伏于地,三呼万岁,表情却是各不相同。卢植是既惊又怒,董卓送与张让几多钱财,早已成竹在胸。其余将校俱是满脸震惊。

    左丰宣罢圣旨,洋洋得意,向卢植道:“卢将军,请吧!”

    一声叹息,卢植将身上佩剑解下,又将调兵虎符从怀里掏出,双膝跪地、郑重地高举过顶!

    一辆沉重地囚车缓缓驶出大营,只见卢植双手带锁链困于笼中,一颗脑袋从囚笼顶上地缝隙里伸出,正襟端坐,却是毫无落魄之sè!

    “老师!”

    数人抢出营来,当现一人耳长垂肩,臂长过膝,跪伏在地,嚎啕大哭!其身后之两人皆身高八尺,一人脸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另一人脸漆黑如墨,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俱都长地十分威武!

    “回去吧,好生杀贼!别丢了老夫面皮!玄德且放宽心,朝中还有老夫数位好友,阉党还不能把老夫怎样!”卢植安慰着!

    目送卢植囚车渐渐远去,刘备目露黯然之sè,喟然长叹道:“jiān宦误国啊!”

    四月,颖川长社

    刘智率军一路北上,听闻右中郎将皇甫嵩扑灭了颖川黄巾波才所部,即将挥军北上,协同北中郎将卢植进攻广宗张角黄巾主力,急急率军与之会合。

    “好你个刘白羽,上次招呼不打,即率军离开!”一见刘智,曹cāo跳了出来,手指着他,嬉笑怒骂!

    “孟德!我实有不得已之苦衷!”刘智连声告罪,长叹一声!

    仿似记起那尸山血海,曹cāo还远没有后来之狠辣,当下也不禁默然!拉着刘智的手,并肩进了汉军大营!

    县衙大堂上,皇甫嵩居中而座!相互介绍一番后,袁绍高举酒杯,提议道:“诸位,让我们共敬将军一盅,庆祝他仅凭数千兵马,只是放了一把大火,便大败蚁贼波才,平定颍川周边三郡,京师压力得以彻底解除。”

    刘智、曹cāo以及孙坚尽皆高举酒盅遥敬。皇甫嵩老成持重,并无得sè,将盅中美酒一饮而尽,摆了摆手,微笑说道:“全凭在座各位之功,方能剿灭贼军!只是可恨让波才那厮逃了,竟未能得全功!

    在座各位长身而起,连道将军妙计,不敢居功!

    皇甫嵩继续言道:“倒是孟德,率骑军及时赶到,挡住溃逃之敌军,后又与我合军一处,方能斩首数万。这盅酒,本将敬你!”

    曹cāo站起身来,神sè恭敬地拱了拱手,答道:“末将不敢居功,只是适逢其会,全是将军和在座各位之功!

    皇甫嵩鼓掌大笑道:“孟德不骄不躁,假以时rì,必为我大汉庙堂之材。”

    能得皇甫嵩夸赞,曹cāo心中暗喜,嘴上却谦虚道:“将军过奖了,实不当得此夸赞!”

    皇甫嵩大笑道:“孟德不必自谦,来,本将再敬你一盅,喝。”

    酒筵正酣之时,帐外小校来报,朝廷天使已至营外!

    摆过香案,三呼后,接过圣旨!

    天使宣旨,大汉北中郎将卢植通敌,已押解进京。后改派东中郎将董卓接替,不料董卓骄傲自大,被张角大败于下曲阳。灵帝震怒,下旨罢免董卓,由皇甫嵩接替广宗战事,继续围歼张角!

    目送天使车驾消失在天际,众人目露黯然之sè,北方战事不容乐观啊!

    “我和卢子干相交多年,深知其为人,怎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皇甫嵩浩然叹息一声,摇头道:“朝廷失策矣,竟出此下策,竟出此下策!张角所部,乃是黄巾jīng锐,只能徐徐图之,岂能一战而定胜负?董仲颖有勇无谋,惜哉!”

    孙坚奋然立身,抱拳而道:“将军!为今之计,唯有全力猛攻广宗,如能攻克广宗,斩杀张角,我等皆上书为卢中郎陈情,卢中郎冤情可雪,则大汉不失栋梁之材!

    刘智亦愤然:“阵前换帅,将兵不知,本就容易给敌军造成挫败的机会,难道朝中竟然无人知晓这个道理?”

    。。。。。

    尽管战败,为了向朝廷表示和黄巾血战到底绝不退缩的决心,得到宦官保全,仅仅罢官,却未追究战败之责的董卓将汉军分驻三处,结成犄角之势互为声援,苦苦支撑,一直撑到皇甫嵩率大军前来平叛。

    四月中旬,皇甫嵩率军赶到,接过董卓手中的兵权,立即分派兵马,安排各路义勇兵协助官军对黄巾贼作战,准备对大汉最后的黄巾贼发起最后一击。

    广宗城下,官军大营

    大堂上,皇甫嵩据中而坐,扫视堂下诸将,神sè潇洒从容!

    大堂下,大小将领济济一堂,袁绍、曹cāo、董卓、刘智、孙坚、刘备按官职落坐于各处。三国争霸之诸侯,此处汇集了大半。而刘备尚是白身,皇甫嵩看在其为卢植弟子的份上,特准其在帐内落座!

    待的诸将落坐,皇甫嵩立身而起,面sè一正,双手一抱,面朝洛阳方向,长身而躬,口中冷喝:“本将军奉皇上谕旨,攻伐贼首张角,过去之事,本将军既往不咎,如若敢畏战不前,当如此桌!”

    冷冷的环顾帐中诸将,他一把抽出腰间佩剑,高高举起,重重斩落,一道寒光划过,四四方方的案几便齐齐整整从中分开,砰的一声,跌作两半!

    皇甫嵩本为沙场宿将,死在其手下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肃立于帐中地各将校,可丝毫不敢怀疑其决心,纷纷拜倒于地,噤若寒蝉!

    “呵呵!”

    面sè一变,皇甫嵩轻笑一声:“诸将请起,本将军相信诸将不会因私废公,各位俱是我大汉之忠臣良将,现本将军刚至,还请各位鼎立相助。今本将军不熟悉军情,请各位报上官职,麾下兵力!”

    “罪将董卓,麾下西凉铁骑二千!”

    “末将。。。。”

    待的帐中诸位说完,皇甫嵩长身而立,神sè一肃,朗声道:“现颖川波才平定,三郡无恙。朱隽将军率军将南阳黄巾贼军清扫一空,晋为右车骑将军,加封西乡侯,京师之危已解。其余小股黄巾不足为滤,为可虑者,便是眼前的贼首张角。届时还请诸位一扫先前之颓势,各率本部人马,随本将倾力一击,则大功可成,加官进爵,指rì可待!

    各将校半膝跪地,双手环抱,朗声道:“末将参见将军,愿奉将军军令,荡平贼首张角!

    皇甫嵩淡淡扫过诸将,高声喝道:“诸将听令!”

    刘智等人锵然起身,肃立听令。

    “今本将军刚至,尚不知贼军军事,各安大营,整军备战,等本将军查探一番,再与黄巾贼决一死战!”

    “喏!”诸将抱拳,鱼贯而出!

    皇甫嵩分派已定,心中激荡,这次定要在广宗一举全歼黄巾乱党,还大汉一片朗朗乾坤。

    广宗城,黄巾贼目前手中为数不多的城池之一

    县衙后院,常年以来布道、装神弄鬼接触朱砂、巩矾等毒物,天公将军张角的身体是越来越差,常常痰中洛血,除了亲近之数人,所知者寥寥无几!

    这一rì,正为战事忧心的张角,正在房中埋头处理要务的他,被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所惊醒。猛回头,却是三弟人公将军张梁奔走而入!

    张梁一见张角,猛地跪倒在地,泫然yù涕:“大哥,大事休矣!”

    张角大吃一惊,连身站了起来,膝盖撞在案几上,桌上竹简杂乱滚落一地,不管不顾,犹自奔自张梁身前,急声问道:“汉军攻进城了?”

    张梁以头顿地,慌声说道:“大哥,南阳大军被全灭,曼成、赵弘被杀,韩忠自尽,三十万大军灰飞烟灭,十万俘虏被朱隽那狗贼屠杀殆尽。颖川波才、彭脱部亦被官军剿灭。三路大军,现今只余我们这路。。。”

    未及说完,张角嘴中喷出一股血箭,身子摇摇yù坠,咚的一声,仰天后倒,嘴里厉呼:“痛煞我也!可恨,可恨啊!”

    张梁连身前扑,一把接住张角的身子,面sè惶然:“大哥,城下汉军大军云集,由名将皇甫嵩领军,还请早做准备,否则大事晚矣!”

    张角面sè灰暗,无力地摆摆手,黯然道:“你去安排吧!告诉儿郎们,投降亦是死,誓与官军决一死战!我累了,你去安排吧!”

    “大哥!”张梁抱着张角,眼角噙泪!

    “去吧!我歇息一会就好了!”挣扎着,张角爬了起来,向着张梁挥手!

    张梁立起身来,一步一回头,最后一狠心,径自奔了门去!

    “噗~~”

    待的张梁出门,张角强自压下心口的热血再也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自嘴中喷洒而出。漫天血雾飞过,朵朵血sè的花纹,自案几,地面含苞绽放!

    城里城外,黄巾军和大汉官军都在加紧备战,广宗的上空,战云密布,大战一触即发。是汉军的矛尖,还是黄巾军的盾厚?

第十三章 残酷的攻城战 (上)

    皇甫嵩带卫队绕广宗转了一圈,只见环城遍布深堑和高筑的土墙,将黄巾贼军死死的困守在了广宗城中。召来士卒一问,便知一切皆为卢植命军士所为。

    苦思攻城之法,毫无疑问,卢植选择的战法是最正确的。冀州历来富庶,广宗亦是大县,城高河深,城防系统也比较完备,大部黄巾jīng锐集结于此,且守备森严。即便汉军战力稳胜黄巾贼,可攻城不比野战,一旦强行攻城,汉军必定死伤惨重。而此时黄巾强行突围,汉军绝不可能歼灭多少黄巾贼军!

    卢植手中有护乌丸中郎将宗员带来的数千jīng骑,和各地郡国兵,他能仅凭五万杂兵,就将张角的十五万大军死死困守于广宗城,实属不易!

    “jiān宦误国!”暗暗叹息了一声,皇甫嵩不愿白白浪费手下汉军的xìng命,决定继续执行卢植的战法,困死张角,将黄巾饿死在广宗城里!

    皇甫嵩一边给朝廷上奏折陈情,一边命士卒做好攻城准备,打造大量的攻城器械和箭矢!

    奏折送达洛阳,张让等宦官与士族本为死敌,从中作梗,灵帝不允!

    半月后,朝廷旨意回达广宗,除严词叱责,另,令皇甫嵩克rì攻城。若抗命不遵,以通敌罪论!

    奈至若何!皇甫嵩强行按奈住心头的滔天怒火,漠然接过天使手中的圣旨!

    三军阵前,若主将泄气,势必影响三军士气!皇甫嵩不愧名将,很快掩饰住失望之情绪!

    翌rì清晨

    “见过将军!”

    各部将领云集大帐,抱拳见过礼,各自坐定!

    皇甫嵩神sè冷峻,抬起头来扫视了诸将,麾下诸将亦同时转头向他望来,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缓缓说道:“昨rì朝廷遣使,命我等尽快攻城,早rì攻下广宗,诛灭叛贼,不知列位有何妙计?”

    话音方落,营中诸将尽皆脸sè大变,一脸难以置信!若是有好办法,谁还会死围城池,困死、饿死黄巾贼?

    皇甫嵩装作毫不在意,哈哈一笑,朗声道:“黄巾贼军不过一群土鸡瓦狗,弹指间灰飞烟灭,现在正是大破黄巾的绝佳时机,诸将听令!”

    “在!”

    营内数十员战将同时抱拳,踏前一步,朗声领命!

    拨出腰间佩剑,皇甫嵩沉声喝道:“诸将速点起军马,随本将一起出征,剿灭黄巾,当在今rì!”

    “喏!”诸将神sè一肃,锵然起身,跟随在皇甫嵩身后鱼贯步出大营,各自回军,点兵出征!

    五月,天空太阳高挂。

    一丝丝的热气从地面升腾,在每一个汉军士卒心里面灼烧、肆掠。凄厉的号角声,震天的呼喝声响起,隐隐盖过狂风呼啸的声音!

    马蹄阵阵,其声如雷,遮天蔽rì的旌旗,彷如浮云。刀枪剑戟,肃立如森。锋利的兵刃反映着阳光,一股冰寒之意,蔓延开来。一双双坚定的眼神,一列列玄铁黑甲的汉军从大营徐徐开出!

    “敌袭!”

    广宗城城楼上,看着天际还在缓缓蠕动的长蛇,了望的黄巾士卒凄厉的嘶吼了起来!

    咚咚的脚步声响起,无数黄巾贼军攀上城楼,高举着泛着幽光的兵器,神sè紧张的眺望着远处!

    “停止前进!”

    城下二里!骑马的汉军军官绕着队伍,高声的嘶吼,咆哮!

    不动如山,肃立如林,旗下刀枪剑戟,汉军士卒黑压压一片,分作数个方阵挺身而立,那一抹樱红的流苏在阳光下显得异样的红,红的似血!

    “呜~~呜!”

    “咚~~咚!”

    悠长的号角声、激越的金鼓声,冲霄而起,大战即将开始!

    一面大旗下,皇甫嵩高举着长剑,狠狠的挥下。紧盯着他动作的汉军军官高声呼号:“刀盾兵出击!”

    “砰砰!”

    一面面厚重的铁甲圆盾自汉军方阵中升起,在烈rì下,闪闪生辉。三千盾兵移动间,一片耀眼的寒光划过眼帘!

    “弓箭手!出击!”

    随着汉军军官的呼喝,二千名汉军弓手将箭壶和弓箭解下,默默的跟随在刀盾兵身后,缓缓向着城墙迈去!

    五百步!

    “砰砰!”心脏在不争气的狂跳!

    三百步!

    两百步!

    “杀!”

    “杀!”

    汉军士兵越跑越近,在他们距离城墙还有三百步的时候,突然一声呐喊,就这么疯狂的冲了过来。

    “shè!”

    二百步,是防御城墙的连弩所能发挥威力的范围,他们刚刚进入二百步的距离,城头上数十张连弩就发出了震耳yù聋的嘎嘎声,无数手臂粗,两米多长的弩箭呼啸着飞了出去!

    密密麻麻的数十支弩箭发出了恐怖的破空声,深深的扎进了汉军士兵的队列内。

    “呃!”

    “呃~~啊!”

    无数的惨叫声响了起来,瞬间shè杀汉军大概三百多人,强劲的弩箭深深的透过了他们的铁盾和铁甲,扎进他们的身体!穿过数人,从肩头、胸口,穿过了他们的骨骼、内脏,把他们重重的钉在了地上。

    “黄巾贼怎么会有强弩!”

    观战诸多将领心下大吃一惊,死命的盯着城头,俱在心下暗骂:“该死的广宗官员!”

    “死战不退!”

    随着汉军军官的一声呐喊,仿似被激起了心底的蛮xìng,亦或是心中的自尊心作祟,身为大汉官军,不容许还没shè杀一个敌人就后退!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越来越多的汉军士兵群起响应,嘶吼着向着城墙逼去!

    “放箭!”

    城头上,黄巾将领扬剑长挥,高声呼号!

    强弩的装填颇为麻烦,直到汉军逼近一百步,方才又有一波弩箭从城墙上shè出,数百兵汉军盾兵仰天栽倒,露出一片空挡,缺乏盾牌保护的汉军,在城楼上纷飞的箭雨下,不断哀嚎着倒地,有人被shè穿了咽喉直接毙命,有人被shè穿了胸膛奄奄一息,也有人被shè穿了大腿,血流不止而哀嚎不息!

    “叠盾!”

    咚咚声响起,数面举盾扎进土里,重叠在了一起,数名汉军士兵死命的顶在盾上,头上,还有数顶木盾遮挡着从天而降的木箭!

    汉军士兵们挤成了一团,那些黄巾弓手shè出的竹箭呼啸着飞了过来,击打在厚实的铁盾上叮咚作响。密密麻麻的竹箭,偶尔数支扎进铁盾的缝隙里,一个个汉军士兵惨嚎着倒在了地上,一溜溜血泉飞shè了出来!

    “弓箭手准备!”

    在刀盾兵的掩护下,迎着漫天的箭雨,汉军长弓手们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长弓,他们的两条腿前后分开,后腿微微的弯曲,让身体弯曲成了一个优雅的弧度,随后,长弓被缓缓的拉开了。

    “放箭!”

    伴随着军官的一声咆哮!

    汉军弓手同时松开了手。数千支长箭呼啸着破空而去,遮天蔽rì般升上天空,随后飞快的朝着地面栽了下去。飕飕的破空声中,这些可怕的三棱铁箭朝着黄巾士卒抛shè了过去。

    哚哚哚!

    城墙的地面上、墙上,栽满了草丛般的箭矢,如羽般的箭尾犹自颤抖不已!

    “噗嗤!”

    “扑哧!”

    骨肉碎裂的声音疯狂响起,就在城墙上,一副活生生的地狱般的景象出现了。超过六百个密集队形的黄巾士卒,被密集抛shè的长箭穿透了身体,残嚎着躺在了原地。

    血液瞬间染红了城墙上的那片地面,附近的没有受伤的黄巾士卒都呆了一下!一丛乌云在空中欢呼着交错,再次落下,瞬息间又卷走了数百个黄巾士卒的生命!

    “举盾!”

    “举盾!”

    黄巾将领振臂高声咆哮!

    一排乌云升起,宽大的木盾从反应过来的黄巾士卒手中架起,无数的黄巾士卒佝偻着身子,躲进木盾下!

    “哚~~哚!”

    如雨般的铁箭如期而至,击打在木盾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啊!”

    “呃!”

    “我的腿!”

    时不时,一个个倒霉的黄巾贼被汉军的漏网之箭shè中躯体,发出凄厉的惨呼声!

    “重步兵!出击!”

    汉军军官凄厉的长嚎!

    “嗷~~嗷!”

    汉军军阵分出了五朵浪花,二千人排成了五个长队,扛着云梯,cháo水一样的朝着城头冲了过来,高呼着号子。如大海的波涛般,向着广宗这座孤岛席卷而去!

    双方更多的弓箭手疯狂的开弓对shè起来,密集的箭雨笼罩了整个天地!

    “呃~~啊!”

    不时有人捂着胸口、脖颈栽倒,一朵朵血花飞溅!

    “嗷!”

    又是一波弩箭shè出,击打在盾阵上,穿透了数面盾牌,直直的插在几面盾中。心头好似一头野牛撞过,盾后的数名汉军飞起一片,惨号一声,嘴角喷出一股血箭。后面军阵中,数名汉军抢上前来,死死的顶在了盾后!

    前队的汉军士兵继续扛着云梯前冲,可是迎接他们的,是箭跺上以及城头上无数的黄巾弓手shè出的箭矢!

    密集的箭雨呼啸而下,前队的五百多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浑身扎满了箭矢,嘶吼着,栽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又被接踵而来的箭矢shè成了十足的一个刺猬。

    前队扛云梯的士兵全灭,而后队的士兵还在后面奔跑着,汉军进攻的部队一时间失去了节奏,狼狈的停滞了下来!

    大战还在继续,不断地还有人挣扎着死去,血水混着残肢、肉屑,在城墙上不断的流淌,绘成一朵奇怪的血sè花纹,在阳光下含苞怒放!

第十四章 残酷的攻城战(下)

    烈rì高挂,其红如血,杀声弥天,天地间一片苍凉!

    血战还在继续,呼喊声、呻吟声、求救声,响彻天地,直撞鼓膜。到处是倒毙的尸体,暴烈的血腥气,弥漫着整个战场,!

    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汉军,中军大营

    纯黑的大旗下,刘智神sè冷峻,傲然屹立在阵前,双眸环顾战场,脑海在不断翻滚,思索着对策。紧紧握了握手中的盘龙戟把,视线随意的扫过皇甫嵩!

    “他们都是大汉的好男儿!”即便见惯了生死,心比铁石的皇甫嵩,禁不住心痛难抑,脸sèyīn沉难看。徐徐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眼,收敛下激荡的心神,再睁开眼又是熟悉的坚毅,没有了丝毫的破绽!

    场中诸将,脸sèyīn沉,目光如炬,莫名的气息在胸胸间翻滚不休,灼灼的盯着城墙上的拼杀!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黄巾贼军竟然如此强悍,第一次碰撞,我军伤亡一千三百余人!袁绍慨然说道。

    “是啊!”曹cāo也叹道,同黄巾贼经历过那么多血战,就数眼前的黄巾士卒最为彪悍!

    “将军,我们今rì是否暂且收兵?”孙坚建议道,“要是强攻,我们的损耗也非常大,这样下去的话,即使我们拿下广宗,恐怕也。。。”

    “将军!城头上箭矢rì渐稀疏,若是加把劲,当有可能攻上城头!”刘智锵然抱拳,提出不同看法,向着皇甫嵩建议!

    望着数里长的城墙,还在激战的两军,皇甫嵩下定决心,向着身旁的汉军军官下令:“再派二千重步兵!”

    “呜~~呜!”

    深沉、浑厚的号角声响起,传遍整个战场!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又一波浪花泛出,一队队汉军肩扛着云梯,挥舞着兵器,高声怒号着,向着广宗城飞驰而去!

    满天的箭雨弱了,越来越稀疏!

    厮杀对shè了半天,双方的弓手早已经满手鲜血,拉不动弓铉!

    随着箭雨的减弱,不断的有汉军冲到了城下!

    “嘿~~荷!”

    一队汉军士卒高喝一声,成功的在护城河边,将一架云梯架在了城头!

    “杀!”

    一个汉军军官高举战刀,振臂狂啸!

    “吼~吼!”

    城下的官军欢呼一声,高举如林的战刀,一片cháo水涌过,越来越多的云梯架在了城头!

    “杀!”

    一个汉军百人将口咬着钢刀,率先登上云梯,顺着摇摇晃晃的梯坎,向着城头攀爬而上!

    “杀!”

    见得己方军官悍勇,汉军士气高涨,无数士兵像蚂蚁般攀附在云梯上,向上缓缓蠕动!

    “呜~~呜!”

    “咚~~咚!”

    绵绵号角声中,见得汉军士卒成功在城下站稳脚跟,皇甫嵩大喜过望,亲自擂鼓助威!

    “井澜出击!”

    随着皇甫嵩手中长剑重重斩落,十来架高耸入云的木制楼车在汉军士卒的推动下,缓缓从阵中驶出。

    楼车外面包裹了数层铁皮和牛皮,其上站满了汉军弓手,其速如龟!

    “擂石!”

    “砸!”

    黄巾将领裴元绍站在城头上,振臂长呼,当先抱起一块巨石,向着云梯上的汉军士卒砸去!

    “杀杀!~~”

    凄厉的长嚎声骤然响起,无数的黄巾士兵抱起数十斤重的巨石和擂木,砸下城头!

    “呃~~啊”

    “扑嗵!”

    数十个汉军士兵被砸到,铁甲粉碎,骨断肉烂,鲜血狂喷,惨嚎着,从云梯上跌落护城河,激起满天水花!

    “将军有令!第一个攻上城头,赏钱一万,官升三级!”

    正当汉军犹豫着是否继续向上攀爬,汉军军官高呼的声音实时响起,传进每一个汉军士兵的耳中!

    “嗷~~嗷!”

    受到鼓舞,汉军士气如虹,奋勇向前!墙下,汉军士卒不退反进,仿似被激起心中的**,双眼泛着黑幽幽的狼光,迅捷的向着城上节节攀爬!

    “将军!若不将云梯推到,汉军就会沿着它,源源不断得登上城头!”一名曾做过官军的黄巾小将,一手拄刀,单膝跪地,向着张梁急道!

    “推倒云梯!”

    得到小将提醒,张梁砸出手中巨石,高声咆哮!

    “咣当!”

    汉军的云梯前端,皆有长长的倒钩,深陷城头,加上一长串汉军的体重,如何推的动?急切间,一名黄巾士卒手提钢刀,**的砍起云梯的前端,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咣当!”

    “咣当!”

    城头的黄巾士兵纷纷身子探出城墙,高举手中钢刀,向着汉军的云梯重重挥落!

    “呃~~~~”

    数架云梯被黄巾砍倒,云梯上的汉军惨嚎着,重重的砸落在地,串起一串滚地葫芦!

    “放箭!”

    城下的官军长弓手不顾流鲜血淋漓的手指,shè杀着探出城墙的黄巾士兵,掩护着步兵!

    “放箭!”

    姗姗来迟的井澜,略高出城墙,其上弓手脱手shè出手中的箭矢,织起一片乌云的羽箭如脱兔攒shè而至,城头的黄巾便如麦子般被割到!

    “汉军——威武!”

    城头一角,弓箭手可以居高临下的站在井阑上,肆意的向城头放箭,黄巾被完全压制,汉军士气高涨,高呼着,急攀而上!一时间黄巾军的伤亡急剧增加,城下的汉军趁机手脚并用的飞快攀上城墙,一个士卒,两个。。。越来越多的汉军登上城头!

    两军士卒混战一起,双方弓手投鼠忌器,再不能随意shè出手中箭矢!

    “杀!~”

    城头,残酷的肉搏战开始!一个黄巾军士兵,大吼一声,猛然间将手中长枪刺出,犹如毒蛇一般,刺进一名刚刚攀上墙沿的汉军身体,一溜血泉喷洒而出!

    “呃。。”

    汉军士兵喉咙里嘶嚎一声,灼热的眸子,瞬间变得黯淡下来,咣当一声,兵器磕在了墙沿上坠落在地,身子猛地一顿,仰后向着城下倒去!

    “啊!”

    城墙下响起一声惨嚎,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砸到了另一名还在云梯上攀爬的汉军士兵!

    “撕拉~”

    还没等刚才那名黄巾军士兵来得及收回刺出的长枪,一柄泛着寒光的钢刀便猛劈而下,狠狠的砍入他的肩膀,鲜血激溅,双臂便如灌了铅般沉重,再也抬不起来!

    “嗷噢!~~”

    黄巾军士兵,惨嚎一声,透过血红的眼帘,清晰的看见的一个手持钢刀的汉兵狰狞的面孔。

    “扑嗵~~”

    陡然间舍弃长枪,黄巾兵饿虎扑食般,向着汉军士兵猛扑过去!身体撞击,黄巾士兵头拱汉兵,两人翻滚着栽下城墙,跌入护城河中,凄厉的两声惨嚎霎时响彻长空!

    以命搏命,在整个城墙上随时随地的发生。这一刻,不管是汉兵,还是黄巾士兵,每个士兵的眼中都是嗜血的幽光,冰凉的杀意在胸中熊熊燃烧!

    兵刃的冷辉迷乱了yīn暗的天空,护城河早已被尸首填满,殷红的血液染红了整个城墙。这一刻,生命卑贱猪狗不如!

    “结阵!”

    城墙上,伴随着军官的一声呐喊,汉军步兵开始结成密集的阵形,一寸寸的开始蚕食着黄巾军的地盘,巩固着阵地,迎接更多的汉军士卒爬上城来!

    城头上局势愈发的险恶,张角死命的盯着城池前方,盯着那兀自插满弩箭的汉军井澜,还在不断喷shè出箭矢,呼啸着,扎进一个个黄巾军的躯体!

    “上桐油!”

    “烧死他们。。。”

    张角脸sècháo红,手指着井澜,像受伤的野狼般嚎叫起来,右手九节仗死命顿地,发出砰砰的声响!

    “砰!”

    “砰!”

    一罐罐装满了桐油的瓦罐击打在楼车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响,应声而裂,一淙淙腻糊糊的黑油顺着楼车流了下来,顺着缝隙,流进了车中!

    “轰~~”

    伴随着呼啸而至的一支支火箭,井澜燃起了冲天大火!

    “喝~!”

    “啊!”

    一个个火人,从汉军井澜上惨叫着跳下,跌落在地方,胡乱翻滚,试图灭掉身上的大火。剧烈的疼痛和灼烧,汉军士卒挣扎着,煎熬着死去,空气中传来了一阵阵焦臭的烧烤味道!

    汉军中军大营

    见得黄巾用火油火箭破了汉军的井阑,看着还在城头浴血奋战的汉军将士。城头上,汉军正不断扩大着地盘,局面正朝着汉军有利的一面发展,皇甫嵩相信只要再有半个时辰,他就能率军攻进广宗,剿灭叛贼!

    “骑兵守住各个城门出口,其余,全军出击!”

    皇甫嵩锵然抽出宝剑,举剑向天厉啸一声:“斩草除根,鸡犬不留!”

    “杀!”

    数万汉军轰然回应,声如炸雷!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动了,那一片樱红的流苏,泛起一片红sè的海洋,缓缓向着前方汹涌而去!最前面的一队队长矛兵将长矛斜指虚空的,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锋利的冷辉令天空的太阳都为之黯然!

    刘智双眸充满了熊熊的战意,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御风便如一团燃烧的火焰,疾奔而去。身后,典韦高举双手戟,两千襄阳子弟兵誓死相随!

    “杀杀!~~”

    孙坚虎吼一声,策马奔出,沉重的古锭宝刀高高扬起,冷辉裂空、杀气盈野。身后四将如飞紧随!

    汉军阵中,一红脸绿衣大汉,骑着一匹枣红马,疾驰而出!

    “冀人张翼德来也!”

    紧随着红脸汉子,阵中策马奔出一黑脸壮汉,暴喝一声,手提丈八蛇矛,声如雷鸣!

    。。。。。

    城墙上,连续搏杀了十来名汉军的裴元绍,几近疯狂,凶猛的挥动着钢刀,无人能挡,飞溅的血肉,有些迷乱了他的双眼!

    排山倒海的呐喊声从城池前方汹涌而来,张角悠然回首,一片樱红的流苏如大海的波涛一样席卷而来。目力所及,漫山遍野尽是玄铁黑甲,黑压压的兵器如森,如林!汹涌而来的汉军阵前,数员战将胯下战马如飞,高举着泛着幽光的兵器,杀奔而至!

    “攻!”

    凄厉的长嚎声骤然响起!刘智一骑当先,率先奔至城墙下,堪堪止住了冲势,然后弃了御风宝马,提着盘龙戟,攀上云梯!

    望着城下如cháo水般涌来,还在云梯源源不断往上攀爬的汉军士卒!

    城头督战的张角心急如焚,面sè出现一阵酡红,一溜血丝自嘴角溢出!

    “必须得阻止!必须的阻止!”

    环视整个战场,望着还在噼里啪啦燃烧的井澜,隐隐约约间,心头好似一道亮光划过!

    “快!”

    “快给我将所有桐油倒下城墙!”

    倚靠在城墙边上,张角低声吩咐着身边的邓贸,一天的大战,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

    “撤退!”

    “撤退!”

    还在沿着云梯往上攀爬的刘智,忽然摸到了顺梯而下的液体,滑腻腻的,还有着一股子香味。惊抬头,发现竟是桐油,城墙上的黄巾士卒还在不断往下倾倒。浑身一颤,立时意识到了黄巾的计谋,疾步跳下云梯,凄厉的惨嚎!

    心急如焚,刘智翻身上马,拨转马头,催马疾奔回汉军本阵,原本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此刻已然一片赤红,几乎能够滴出血来,脸sè极度狰狞!

    “轰~~”

    一支支怒啸着的火箭,漫天而至的火把,仿佛火雨一般的倾泻而下,瞬间便点燃了城下的桐油。

    一捆捆稻草从城头丢下,火头迅速扩散,风助火势,城下大堆的擂木燃了起来,很快便烧成了一片,整个城墙下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通红、通红的红光,映亮了整个天地!

    熊熊的大火,在烈风的帮助下,盏茶的功夫便形成了连天漫火。无情的开始肆掠着,不断有云梯被点燃,轰隆一声断作数截,化为新的柴薪!

    惨叫声,哀嚎声,连绵不断!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些声音。

    城墙下幸存的汉军士兵努力回转身,竭力的奔逃着!

    城下数百步,得到刘智提醒,停下脚步的汉军士卒,徒劳的看着还在火海中挣扎的同袍,不断的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灼热,早已站的远远的汉军,仿似还能感受到滚滚而来的热浪!

    “噼里啪啦!”

    城下无数的尸首烤糊了,烤焦了,皮肤卷起无数的水泡,炸裂了开来。。。

    皇甫嵩跨骑在马背上,神sèyīn沉、眉头深蹙!身后,宗员、曹cāo、董卓等一众武将一字排开。在汉军阵列前面的空地上,火海中,还有数百汉军士卒不断的翻滚。不断地挣扎,不时的发出阵阵惨人至极的惨嚎声,浓重的焦臭味闻之yù呕!

    不由的一阵虚弱和眩晕,皇甫嵩手扶额头,扑嗵一身跌下马来!

    “将军!”

    四周焦急的声音顿时响成一片!

    “张角,吾誓杀你!”皇甫嵩单膝跪地,以手拄刀,喉咙发出野兽一般的咆哮!

    “退兵吧!”皇甫嵩颓废的摆了摆手!

    “呜呜呜呜…”

    悠长急促的号角声突然响起,一抹抹鲜红似血的流苏淡淡消失于天际!

第十五章 集思广益

    城头,同样酷热难挡

    冲天大火燃起的那一刻,明知再没了后援,残余的二百名汉军犹在誓死抵抗,大多军官早已死伤殆尽,士卒自发结成圆阵,同黄巾军拼死搏杀!

    “嗷~嗷!”

    汉军士卒嘶吼着,原本清明澄净的黑sè双眸,满是殷红的血sè。手中长刀高高扬起,激起满天冷冽,誓要将手中的长刀捅入敌人的肚皮!

    “杀杀~~”

    殷红的眸子里,满是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齐齐一声呐喊,所有的汉军高举着战刀,大步踏着青石,挥刀向着黄巾士卒砍去!

    手中钢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冷的弧线,一名汉军士兵将一名黄巾军砍翻在地。不觉间,一把幽寒的钢刀划过,嘶嘶声响起,汉军的铁甲应声而裂,血泉自汉军背部激溅而出!

    汉军士卒转过头去,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手中战刀余势不减,冰凉的杀机自疯狂的双眸喷洒而出,森冷的寒光跃过,钢刀捅入了黄巾兵的小腹,抽出,再捅入。。。鲜血四溢,肠断肚流!

    “死!”

    一名黄巾小校口中怒喝,高高扬起的战刀自空中划过,一片寒芒悄然闪过,头颅飞起半空,一名汉军士卒被他削掉了脑袋!

    还未等他高兴,数把锋利的刀尖已经近在咫尺,迅捷的划过空间,刺进了他的躯体,瞬间分尸!

    。。。。。。

    “投降吧!”

    黄巾军阵如波浪般分开,裴元绍自阵中闪出,高举着手中的战刀,向着残余的十来个汉军厉声大喝!

    “啊~~!”

    一想到惨死的士卒,莫名的悲伤从心底泛起,怒火在心头肆掠,一个汉军百人将高扬战刀,蔑视着裴元绍,仰天凄嚎!

    “杀!”

    “杀!”

    绝望、悲情地长嚎感染了残存地汉军将士!残余的十余名汉军士卒同样高举战刀,振臂厉啸。殷红的双眸里面透露出来的,是那种不屈的、疯狂的眼神!就像有团烈火在心里面熊熊燃烧,决死地意志从他们地眸子里燃起!

    “汉军威武!”

    残余的汉军士卒早已经无力,兀自拄刀,挺身而立,早已干哑的喉咙,发出一声嘶吼,长刀一扬,便向着黄巾齐齐杀奔而去!

    “放箭!”

    这些都是真正的jīng锐!叹息了一声,裴元绍高喝一声,紧了紧手中的刀把,高高扬起,狠狠挥落。

    飕飕的风声响起,无数的箭矢飞出,将汉军士卒shè成了十足的刺猬!

    “汉军~~~威~~~武!”

    汉军百人将身上长满了箭草,殷红的血液顺着箭尾泊泊而流,犹自傲然挺立阵前,拄刀而立,怒视黄巾,依稀还能听得出嘴里断断续续的话语!

    。。。。。。。

    城下,大火渐渐熄灭了,温度依旧烫的吓人,经过一天的鏖战,一万多尸体在城墙下铺了厚厚的一层!

    城墙已经被熏得黑漆漆的,先前大战的血水早已消失无踪。一个戌卫的黄巾军士卒不小心瞟了一眼城墙下,血浆早已没了,无数皮开肉绽的尸首堆积在一起,一种不知名的油腻腻的浆水,在护城河里缓缓流淌。。。。

    犹如炼狱般的场景,让他立时觉得胃部翻江倒海,搜肠刮肚般,呕吐起来,差点把苦胆水都给吐了出来。好容易止住了呕吐,他擦了一下嘴角绿sè的吐沫泡儿,有气无力的倚靠着墙壁!

    太阳彻底的落山了,只有一片红光笼罩在西方的山头上,紫sè的天幕已经包围了那片红光,夜,即将降临!

    汉军大营

    残月高挂,大地一片死气沉沉!

    激战一天,稍事休息,皇甫嵩聚集了诸将议事,脸sè铁青,原本空灵澄净的黑sè眸子里,仿似隐隐有着两团小火苗。两军今rì一战,六千汉军付之一炬,其中还有他的二千jīng锐北军!

    诸将脸上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俱都浓眉轻蹙,陷入沉思!

    烛光如豆,哔哔叭叭的炸响,扰人清梦!

    刘智脸沉似水,当先出列,单膝跪地,一抱拳,慨然而道:“没想到张角竟设下如此毒计,下官有罪,险些置大军于死地,罪该万死!”

    若是心胸才能皆无,一败则推责于下属,皇甫嵩何能成为名将?

    双眸环视一圈,皇甫嵩目光最终落在刘智,摆手道:“刘司马请起,此事错不在你,委实是在老夫,过于大意,能让卢中郎三个月无功而返,当不能小觑。且你当时献计,战场情势亦确实如你所说,我军不正因此而一鼓作气,攻上城墙!倒是你刘司马及时报信,助我军识破张角jiān计,若非如此,我军伤亡必定更加惨重。因此,你非但无过,反而有功!诸位以为如何!”

    ”

    “将军所言甚是!”

    场中诸将皆离座,长身抱拳而躬,对于皇甫嵩的胸怀亦甚是敬佩,能够敢于承认自己错误的主将委实不多!

    “诸将请起!今rì一战,诸君辛苦,奋勇杀敌,请受老夫一拜!”皇甫嵩面sè冷峻,双手环抱,长身而躬!

    帐中诸将连道不敢!

    皇甫嵩沉声道:“今rì一战,我军虽伤亡惨重,可贼军亦同样如此,诸将当振奋各部军士士气,以待来rì再战叛军!今rì召集诸将,不论官职大小,当畅所yù言,集思广益,共商讨贼之大计!”

    “喏!”诸将挺立,铿然抱拳!

    孙坚率先出列说道:“将军,坚心中有一言,却不吐不快!”

    皇甫嵩神sè冷峻,言道:“说吧!”

    孙坚道:“广宗城城高水深,本为其黄巾贼**所在,经营rì久,jīng锐云集,战力非一般黄巾贼军能比。我军何不采取先前战法,困死,饿死贼首!

    皇甫嵩幽幽一叹:“诸位想速死否!”

    场中诸将大惊,唯董卓面不改sè,深知其内情,更知皇甫嵩乃是危言耸听,所谓法不责众,速死者唯其一人也。不过董卓倒不至于揭穿,皇甫嵩身为主将,随便寻个由头弄死他的机会很多,他还不至于这么蠢!

    孙坚sè变:“将军何出此言?”

    皇甫嵩谓然一叹,冷然道:“若不尽快击败贼军,攻下广宗,我等皆以通敌罪论!诸位,难道想速死否!”

    诸将哑口无言,事关身家xìng命,俱皆认真沉思起来!

    曹cāo出列,肃然道:“将军,依末将看来,今rì同贼军一战,其火油必定耗尽,下次攻城若是方法得当,必能不费吹灰之力,剿灭叛贼!

    皇甫嵩眼前一亮,不由喜道:“孟德请讲!”

    曹cāo道:“将军何不命人在城外多筑几处高台,夯实地基,若高出城墙,在其上安排数名长弓手,贼军箭矢又不能至,配合井澜,攻城岂不轻松许多!cāo鲁钝,只想到这么多,权作抛砖引玉!

    皇甫嵩沉吟道:“此法虽笨拙,倒也不失为一着妙招!当给孟德记一功,诸位可还有补充!”

    不愿被人看低,袁绍亦出列,抱拳言道:“将军何不派强将于城下挑战,若胜得数场,贼军士气低迷,必能一战而竟全攻!”

    曹cāo复言:“若贼军不出战,可派伶牙俐齿之军士,在阵前辱骂,贼军必定出战!”

    皇甫嵩奋然而起,双掌而拍:“善,若能斩杀贼军将领,不但能打击贼军士气,也必定能振奋我军rì前萎靡之士气。本初不愧为袁家子弟!

    刘备出列,一抱拳,躬身言道:“将军,备妄言一句,可否挖地道,若是得以挖蹋城墙,以便骑军从豁口处攻入!”

    皇甫嵩略一思索,摇了摇头:“此计在平时倒不失为好计,挖地道非一rì之功,且据我所知,广宗城墙皆为青石铺就,深入地底数丈,若要挖蹋,无半年之功不能奏效!”

    见得计策未被采纳,刘备黯然退回座位,少经战阵的他,如今也着实想不出其他好计谋!

    刘智也出得列来,但为了麾下两千将士的安危,硬着头皮跳了出来,一抱拳,慨然而谈:“将军,我军可否轮换派数千将士,攻而不打,一来可使贼军疲于奔命,草木皆兵,jīng神不佳;二来可使贼军放松jǐng惕,一旦我大军真正攻城,必能攻其不备!

    “啪!”

    “此计甚合我意!”皇甫嵩弹身而起,双掌互拍,遥视刘智,对其映像大为改观,京师一会,加上先前听闻曹cāo、孙坚所言,不过认为其略有文采,外加一身蛮力,却没想到其对战阵之道还有如此见解!

    得皇甫嵩夸赞,堂下诸将立时将目光集中到了刘智身上,异样、嫉妒。。。不一而足!

    “将军。。。”

    诸将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

    “诸位还有妙计?”皇甫嵩环视一周,见得再无人回应,长身而起,冷喝一声:“曹cāo听令!”

    “在!”

    “命你率四千骑军,驻守南门一带,rì夜巡守,若大战起,则负责追剿出逃之敌!

    “喏!”

    “刘智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本部人马,另加二万步军,在四处城门昼夜不停袭扰叛军!

    “领命!”

    “袁绍听令!”

    “末将在!”

    “命你在率战将十余名,领本部人马于城门前挑战!”

    “领命!”

    。。。。。。。。

    “分派已定,诸将当谨记,诸位务必不得有任何差池!”皇甫嵩起身挺立,面sè肃然,冷冷喝道!

    “喏!末将等必不负将军所托!”诸将慨然而应,紧随皇甫嵩,鱼贯出的军帐。激战一天,早已累了,互相招呼了一声,便各自回营歇息!

第十六章 斗将

    翌rì

    待的城头冷却,数千汉军民夫来到了城墙下,稀里哗啦的呕吐了一番后,沉默着,开始搬运尸体。经过昨rì的鏖战,两军尸体已经在城墙下铺了厚厚的一层!

    城内,黄巾士兵将一具具汉军的尸体送出了城门,彷佛沙袋一样一摞摞的叠在了城门口。汉军民夫沉默的抬起那些尸体,朝着数里外挖好的深坑走去!

    人死如灯灭!双方指挥官心照不宣,各自派人收敛阵亡将士的尸首。无论如何,从那个方面来讲,都不能让士兵仆尸荒野!

    城内

    县衙大堂正大摆庆功宴,张角昂首居于首座!

    张梁、彭脱、裴元绍、邓贸、高升等十数人左右分坐两旁。

    彭脱起身,抱拳,高举酒盅,口中言道:“贤师,昨rì一把大火,烧得官军哭爹叫娘,着实痛快,我等敬贤师一杯!”

    “那是,几万官军算什么!”高升闻言,立刻谄道,“贤师乃我黄神上使,法力无边,谈笑间,便能灭他数万jīng兵!”

    “对,贤师神威,仙术无边,区区数万官军定是手到擒来!”彭脱也恭维道。

    “就是!”

    “就是!”

    “我等敬贤师一杯!”

    黄巾军众人起身一同恭维,举盅遥敬

    “哈哈。。。干!”张角见状面有得sè,哈哈大笑一声,一扬脖子,喝干了杯中水酒!

    “呜~~呜!”

    突然,城外擂鼓大作,踏着激越的旋律。号角声忽起,伴着鼓点,响彻长空!

    众人大惊,茫然四顾间,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小校进入堂中,单膝拜倒,抱拳而对张角,口中急道,“天将军,关外有汉军挑战。”

    “什么?”张角有些惊奇的说道,“可看清打的谁的旗号?”

    “回将军,敌阵中只有一杆“袁”字大旗!”小校答道!

    “袁?是何人?”张角疑惑。

    “是侥骑校尉袁绍,当初在颖川,就是这个狗贼杀了我们不少兄弟!”彭脱气愤出声说道。

    “袁绍?”张角倒是听马元义说过这个名字,面sè一正,肃然道:“此人乃四世三公之子,若是能击败他,必能沉重打击官军,走!”

    “诺!”

    众人跟随其后,鱼贯而出!

    城下

    大罴随风招展,猎猎作响,人嘶马蹄!

    近千汉军士卒傲然屹立,庞大的骑阵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灵,锋利的长枪斜指长空,森冷的杀机扑面而来!

    阵前,袁绍高坐马背,双眼冷冽,胸中燃烧着万丈豪情。

    身后,一排汉军诸将部中推举出来的战将,如影随形!

    “何人敢出阵?为我军立的首功!”偏过头,袁绍低声喝问!

    “某将愿往!”

    诸人齐齐策马踏出,大声请命!

    “杀鸡焉用牛刀!将军,就我一人足矣!”一黑脸汉子抱拳而出,其声如雷!

    四周诸多战将侧身怒目而视!

    “你是何人?可知战败,军法无情!”袁绍怒喝,眼前男子身材雄壮,一袭布衣,手中丈八蛇矛寒光闪烁,心中招揽之意顿起!

    “某乃涿郡张飞,字翼德,今为刘玄德帐下一马弅!”张飞神sè淡然,一扬手中丈八蛇矛,慨然而道:“若翼德败,不劳将军动手,某自动奉上项上人头!”

    “好!”袁绍奋然一击,高声喝道:“来人,赠玄甲锦袍!”

    “燕人张翼德去也!”

    上下焕然一新的张飞,点点寒光从眼中迸发,爆喝一声,一夹马腹,策马而去,丈八蛇矛长拖在地,迸shè点点寒星!

    “嘶律律!”

    张飞一骑当先,奔至城墙下,马嘶长鸣,堪堪止住了冲势!

    “贼将可有胆否?下来受死!”

    一声巨吼,声震四野,直冲云霄!

    城头,

    烈rì高照,张角手持九节杖,低头望着城下。身后,一排数员黄巾将领屹立。

    一声虎吼,惊醒众人。猛抬头,只见汉军军阵如波浪般分开,一员战将策马狂奔,直至城下数百步,方才停下脚步!

    “将军!末将请战!”见得汉军敌将狂傲,裴元绍怒冲冲的叫道!

    “末将等也请战!”众人长身而躬,大声请命!

    张角眉头深蹙,若是不派人出战,官军定以为我军恐惧,必定士气高涨,反之手下儿郎泄气,此消彼长之下。。。

    长身而起,张角九节杖一顿,口中冷喝:“众将听令!”

    “末将在!”

    诸将抱拳而躬,高声领命!

    “裴元绍、高升、邓贸三人率十余将校出城迎战,其余人等随我固守城池,谨防官军趁此袭城!”

    “喏!”

    。。。。。。

    城下

    张飞等了一刻,正感不不耐之时!

    “贼将休狂!吃爷爷一刀!”

    嘎嘎声响起,高大的吊桥放下,数骑挥舞着战刀,齐齐一声呐喊,策马狂奔而出!

    为首的是一员年轻武将,手持一把钢刀,拍马疾驰,口中高喝!

    “我乃刀疤六,来将通名!”

    黄巾来将钢刀斜举,迸发的芒光,刺破白昼的长空,显得格外的耀眼。烈马狂奔,数百步转瞬即至!

    “将死之人!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

    迎着来将,张飞屹然不动,豹眼圆瞪,脸带蔑视,口中轻喝。身子微倾,双臂陡然加力,丈八蛇矛发出一声脆响,右手一转,蛇矛上撩,犹如滚滚狂涛般从下往上划向刀疤六!

    刀疤六猛然惊醒,看着奔袭而至的丈八蛇矛,惊骇莫名,仓促横刀截挡。

    “铛!”

    一声如山崩的巨响,张飞的丈八蛇矛击打在刀疤六的钢刀上!错马而过,张飞手中蛇矛一扭,余势不减,飞速递出。双眸冰冷的杀机,映着一张惶恐失sè的脸,从刀疤六身边飞驰而过。

    “嗤嗤…

    寒光划过,丈八蛇矛在刀疤六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鲜血飞溅,仿佛细雨一般,倾洒而出,顷刻间染红了衣甲!

    “杀我兄弟,某要你命!”

    双眼一片殷红,满是野兽般的杀机,裴元绍众人齐齐抢上前来,十数员战将围攻张飞!

    张飞屹然不惧,丈八蛇矛斜指向天,策马迎了上去!

    。。。。。。

    汉军阵前

    “好生无耻!”

    齐喝一声,恐张飞有失,数员汉军战将策马扬鞭,只待袁绍一声令下,便要杀上前去!

    “典韦!出阵迎敌!”并不知张飞武艺,恐其有失,袁绍犹豫了片刻,口中冷喝!

    “喏!”

    典韦领命,旋风般从阵中杀出!

    见得又有汉将自阵中杀奔而至,黄巾军急忙分出两员小将迎战典韦!

    “陈留典韦爷爷来了!”

    典韦马好,数息及至,爆喝一声,双戟犹如天降巨石般的剁向黄巾小将,凛冽的杀意,自双眸喷洒而出!

    “呃!”

    幽光划过空间,当啷一声,手中兵器坠落尘埃,黄巾小将徒劳的捂着还在喷洒热血的脖颈,颓然栽倒在地,怒睁的双眼满是不信,不信自己竟然会一招毙命!

    邓贸一身黑衣铠甲,手持钢刀,陡然从另一侧杀出!

    “叮当!”

    典韦的双戟砸落在大刀上,金铁交鸣声响起,轰然下坠。锋利的月牙仞,砸裂结实的铠甲,划破邓贸的肩膀,顿时鲜血喷溅,顺流而下!

    “呃!”

    邓贸一声惨叫,肩膀带来的的剧痛,让他脸部一阵抽搐,鲜血顺着划开的铠甲,汩汩流出,白骨可见,惨烈可怕。

    “啊…”

    邓贸长声嘶叫,拼死紧了紧手中的刀柄,调转马头,手中战刀斜举,艰难的回过头,凄然而笑:“裴元绍…你们不是对手,快走啊!”

    眼见的官军二将皆勇猛无敌,裴元绍自认不是对手,虎目噙泪,重重的点点头,拨转马头,带了高升和两员小将,狼狈的奔回城池!

    “是个汉子,某给你个痛快!”

    典韦见裴元绍逃走,并未追赶,眼前的邓贸,已经赢得了他的尊重。双手陡然间加力,一夹马腹,双手铁戟织起一片冰寒的幽光。。。

    “咚!”

    典韦反手便是一戟,邓贸的首级冲天而起,鲜血如注,尸身不甘的晃动两下,坠下马去!

    “兀那汉子,不错,你合我老典的口味!

    偏过头,见的张飞亦斩的数员黄巾将领,典韦振臂狂喝!

    张飞惊回首,相视一笑,两人双眸俱都满是战意!

    “汉军威武!”

    袁绍抽出手中长剑,高举向天,悭然高喝!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士兵见自家的将领勇猛异常,一股子热血涌上心头,高举如林的长枪,厉声嘶吼!声势震天,直上云霄!

    “蚁贼可敢再战!”

    张飞,典韦振臂狂啸,面sè狰狞可怖,眼中爆发出嗜血的炙芒。紧攥的兵器的双手,青筋暴起,虬轧可怕!

    声如霹雳,冲霄入天,地动山摇,城墙边的石粉唰唰的往下流淌!

    黄巾士卒面如土sè,惊惧莫名,望着狂野的两人,口干舌燥。一些没有经历过战场的士卒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身体不由得轻轻颤抖!

    城头诸将无不凄然,俩人疯狂身影依旧在脑海中徘徊,再无人敢出战,十几员战将出战,数息间身死当场,仅仅逃回四人。

    “噗~~噗!”

    张角面sè青白,当啷一声,九节杖跌落城头,发出清脆的声响。喉咙发甜,一股血雾喷洒而出,头晕眼花,心头仿似重锤敲过,身子仰后便到!

    “贤师!”

    透过血红的眼帘,恍惚间,只觉得好像无数的人影抢上前来。叹息了一声,张角昏死过去!

    光yīn如箭,转眼过去十天。

    城下本有数座石墙,土制井澜阵建造迅快,已同城池持平,最多两rì便能可以修建完毕!

    前几天,刘智并未使用疲兵之计,过犹不及,若是多来几次,黄巾反应过来,就没有效果了。

    现在,既然时机成熟,刘智在皇甫嵩处领了将令,立即让所部士卒白rì睡觉,傍晚开饭!

    夜sè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大道上,刘智大张旗鼓,带领着三千汉军将士,每人打着两个火把,一路缓缓而行!

    远远看去,煞是好看,一条漫天的火龙,如蛇舞般飘逸灵动!

    城墙上,稀稀散散的篝火,在烈风的鼓吹下左右摇摆,旌旗猎猎作响声!

    “呜~~呜!”

    “咚~~咚!”

    嘹亮的号角声突兀响起,刺破夜的宁静。震天的鼓声,也陡然响起,仿佛要震碎苍穹!

    “怎么回事?”早已睡下的张梁,猛的跳起,厉声向着门外喝道!

    “将军,将军,不好了,汉军攻城了!”这时,一黄巾士兵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跪地颤声道。

    “什么,给老子起来,赶快去迎敌。”张梁闻言大怒,披上铁甲,拿起钢刀,奔出门外。一边高喊着,整军迎敌,一边向着高喊着,一边向城墙奔去!

    裴元绍,高升等人也匆忙起身,整军迎敌!

    “传令,后队变前队!回营睡觉!”

    见得成功调动了黄巾军,刘智高声下令回营!

    看着火龙渐渐向后缓缓退去,张梁等人松了口气,嘱咐好值夜的黄巾好生看守,便回营睡觉去了!

    。。。。。。

    “呜~~呜!”

    “咚~~咚!”

    嘹亮的号角声、震天的鼓声,再次响起!

    “将军!官军又来了!”黄巾兵跪伏在地,向着张梁禀报!

    “我rì。。一晚上来了五次了,还让人活嘛?”刚睡下不到一刻,张梁本不愿起身,可万一官军要是真的攻城?怒气勃发,一脚踢到跪在地上的黄巾,提刀上了城墙!

    “将军!将军!”

    半响未见官军攻城,裴元绍小声叫着张梁。勾下头,张梁正卷缩在城墙的一角,却怎么也唤不醒!

    “呼呼。。。”

    城墙的各处,无数黄巾士卒正摇摇yù坠,更有甚,睡得正香,还打着呼噜!

第十七章 最后的决战(上)

    五月的太阳照在人的身上,浑身暖洋洋的,让人全身乏力,昏昏yù睡。

    “城头的龟孙子,有种下来!”

    “我C你祖宗十八代,我C你姐。。你妹。。。”

    “长得丑不是你的罪过,但是你跑去当黄巾蚁贼就是你的不对。。。”

    “我。。。。。。。”

    城下数百步外,一群粗鲁的军汉袒胸露R,歪歪扭扭,或站、或坐、或躺,轮番上阵,高声着辱骂城头的黄巾贼!

    一连数天,没一个黄巾将领敢于出战,袁绍调来了数百伶牙俐齿的军汉。为了显示对黄巾贼的极度蔑视,甚至搬了数张桌子,就在城外大吃大喝了起来!

    “好!”听得士卒骂的jīng彩处,张飞长身而起,双手发出啪啪的欢响!

    “哎!老典。。。”骂骂咧咧坐下,却发现典韦抱着个酒壶猛灌,张飞急红了眼,大叫着,一把抢过了酒壶,一仰头,张着大口,就着酒壶往嘴里猛灌!

    “你就不能给我留点!”

    壶嘴滴滴嗒嗒的流了几滴混浊的液体,咂了咂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微微浸湿的嘴唇。摇了摇酒壶,哪还有一丝美酒,张飞怒气冲天,低头俯视典韦!

    “嘿嘿!”偷笑着,典韦怡然自得的拈了数颗花生米,咯嘣咯嘣的嚼了开来!

    广宗城头

    黄巾军士卒士气低迷,哀鸿一片,却又心中无奈,只能双眼忿忿,怒视着城下还在高声谩骂的汉军。

    “我C你女马!”

    一个黄巾士卒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手指着城下的汉军,高声厮骂出声。城头的黄巾纷纷加入战团,高声怒骂!

    城下的汉军,本就有气无力,这下仿似全身有了劲,一涌而上,站作数排,污言秽语一片!

    “有把没有?有把你就下来砍我啊!”

    一个汉军士卒解下腰带,对着城头,淅淅梭梭的洒起尿来!

    “哈~~哈!”

    所有汉军军汉有样学样,嗮笑着城头的黄巾军,纷纷解下裤头,sāo腥味顿时弥漫!

    “将军!末将请战!”

    一位黄巾将校受不住侮辱,向着城头的张梁请战!

    四周,希翼的目光一片,悠悠的望着张梁!

    张梁心头凄然,之前并不是没有人出战,一位黄巾小将受不住汉军的污言秽语,偷偷点起数千军马,出城便与汉军交战!

    城下的汉军泼皮军汉齐齐一声呐喊,一哄而散,往着两侧拔腿就跑!

    袁绍一声令下,近千汉军骑兵呼啸着,狂奔而至!

    锋利的长枪撕碎了天空,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之林!数千只铁蹄搅起漫天尘埃,如滚滚铁流瞬时碾碎了黄巾士兵的军阵!

    屠杀,一面倒的屠杀!最后一颗头颅高高飞起的景象,至今还在张梁脑海里徘徊!

    “不得妄自出战,违令者!斩!”

    绝不能和汉军野战,他们有jīng良的装备,凶悍的战将,jīng锐的骑兵,我们呢?什么都没有!定了定神,狠狠地压下想要出去厮杀的**,张梁冷冷喝道!

    一对熊猫眼,泛着殷红的血丝,张梁忿恨的望了望城下还在谩骂的汉军,甩了甩手,打了打哈欠,跺着脚沿着城墙一路巡查过去!

    汉军中军大营

    皇甫嵩居中而坐,神sè潇洒从容,数rì前战败的落魄彻底烟消云散,一扫先前的yīn霾!

    堂下,各路将领、豪强满心以为今天又会像往常一样相安无事!

    皇甫嵩神sè冷峻,抬起头来,环视四围诸将,麾下诸将亦同时转头向皇甫嵩望来。

    深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皇甫嵩说道:“现今万事齐备,黄巾士气低落,正是趁势而动、大破黄巾的绝佳时机,本将军决定,明rì一早发起总攻,一举击灭张角叛贼!”

    话音方落,营中诸将尽皆脸sè大变!

    董卓、刘备和袁绍是一脸难以置信,孙坚眉头紧皱似乎也有一些意外,俱都知近rì会进攻黄巾贼军,却没想过会那么快!唯有曹cāo和刘智目光凛然,脸上并没有多少意外之sè,似乎这一切已在预料之中!

    刘智目露异sè,深深地掠了曹cāo一眼,他所执行的军务,只要稍加分析即能得知。没想到曹cāo仅凭蛛丝马迹,便得知皇甫嵩会定在明rì总攻,果然是不愧为枭雄。恰好曹cāo也同时向刘智看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激赏!

    “啪!”

    皇甫嵩双掌合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目光炯炯地看了诸将一眼,说道:“黄巾剿灭,若诸位立的大功,本将军一定如实禀告皇上,论功行赏,封侯败将指rì可待!”

    “喏!”

    诸将不禁面露喜sè,战意凝然,长身而起,抱拳而躬!

    “明rì,诸将随我攻掠广宗,全军随我全力攻打南门,其余东西两处城门的将士务必将出城的贼军迫回城池。一旦攻破城池,黄巾必定狗急跳墙,本将军决定,北门城下不放一兵一卒,诸将可有异议!”

    “围三阙一!末将赞同!”

    明白其中妙处的曹cāo当先出列,随声附和!

    “末将无异议!听凭将军安排!”

    诸将长身而立,高声应合!

    在坐唯还有刘备仅为白身,心头一动,大步上前,奋然道:“将军运筹帷幄,挥手间贼寇即灰飞烟灭,张角授首,黄巾剿灭指rì可待!

    “哈哈。。。”即便老成如皇甫嵩也不禁有了一丝得sè,哈哈一笑。稍时,面sè一肃,长身而起,朗声道:“剿灭叛贼,当在明rì!诸将听令!”

    “在!”

    汉军诸将锵然起身,肃立听令!

    “别部司马刘智何在?”

    “末将在!”

    刘智出列,长声而应!

    “今夜依旧不停轮番袭扰黄巾,注意休息,明rì大战还得靠士卒征战!”

    “喏!”

    刘智抱拳而躬,慨然出营而去!

    “董卓何在?”

    “末将在!”

    你部驻守南门,若有黄巾出城,立即将其杀散逐回城中!

    “领命!”

    “骑都尉曹cāo!”

    “末将在!”

    你率骑军五千,于北门二十里处埋伏,一旦其他三门被攻破,大量黄巾贼寇必从北门而出,你率军围追掩杀,务必死死咬住,以待大军随后赶到,擒杀贼军!

    “领命!”

    “袁绍何在?”

    “在!”

    “命你。。。。。。”

    “除刘智所部,其余诸将三更吃饭,五更出营!诸将可曾明白?”

    “喏!”

    诸将同时踏前一步,轰然应喏,眸子里杀机大盛,神sè激动,一副跃跃yù试的模样,双手抱拳朗声向皇甫嵩领命!

    皇甫嵩分派已定,心中激荡,这次定要在广宗一举全歼黄巾余孽,彻底挽回上次失利的影响!

    广宗城张角住所

    刚刚返回城中的张梁得士兵禀报,得知张角召唤,未及卸甲,便匆匆来到了张角的住所,急问守卫在帐外的裴元绍道:“天将军的病情如何了??

    裴元绍神sè黯然,摇头不语!

    张梁闻言心头一沉,急步进了张角的卧房,房里关的严严实实地,密不透风,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地药味。张梁强忍住呕吐地冲动,便要去打开各处的窗户。

    卧榻前的大夫连忙起身喝住张梁:“人将军,天将军受不得风!”

    “哦!”张梁向大夫抱拳作揖道:“敢问天将军地病情如何啊?”

    大夫一顿脚,仰天轻叹:“天将军毒素早已深入脏腑,药石已无用,恐熬不过今晚!”

    “什么?”张梁一个虎扑,扑倒张角卧榻前,张角脸sè白的似雪,嘴唇裂的仿似干涸的河床,一条一条的,伸手一摸张角地额头,烫得吓人。

    “大哥!大哥!”张梁连声呼唤。张角毫无反应,张梁痛苦失声,嚎啕大哭:“大哥啊。。。”

    “干什么?我还没死呢!?”张梁正嚎哭之时,张角忽然睁开了眼睛,气喘吁吁地说道。

    张梁大喜,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急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三弟,你扶我起来!我有些事要给你说!”挣扎着,张角就要起身!

    张梁急忙将张角搀扶着,拿过一个垫子,让张角半靠着躺下。回过头,朝着大夫挥挥手!

    大夫蹑手蹑脚的出了门,顺手关上了房门!

    “三弟,大哥恐怕是不行了!”眼角瞥着大夫出了房门,张角剧烈咳着,轻声言道!

    “不!大哥是黄神上使,怎么会死呢?”张梁瞠目yù裂,跪倒在地,高声呼号!

    “三弟,生死有命!你先坐下来!”无力的摆了摆手,张角唤过张梁在卧榻边坐下。

    张梁惶然:“大哥请说!”

    张角道:“广宗是守不住了,你明rì便带着手下儿郎冲出广宗城,去下曲阳,会合你二哥。”

    张梁黯然:“那大哥你呢!”

    张角低声道:“不用管我,大哥走不了了,汉军不杀我,是不会罢休的。再说我一个人将死之人,能拖汉军几rì就算几rì吧!”

    张梁蓦然跪伏在地:“大哥不走,我也不走!”

    张角厉声道:“若不答应,你便不是我三弟!”

    “是!”一见的张角动了真怒,打小便怕这个大哥的张梁急忙应声!

    “去吧!我要歇息了!”张梁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无力的摆了摆!

    “大哥!保重!”张梁嘴角噙着泪,狠心一咬牙,出了门去,心中不知为何却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三弟,是大哥害了你!”

    紧紧注视着张梁远去的背影,一滴清泪自张角眼角滑落,晶莹剔透,跌落尘埃,溅起点点水花!

    当夜子时,一代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吐血不止,带着无尽的遗憾,含恨凄然而逝!

    广宗城内一片愁云惨雾,无数面sè茫然的黄巾士卒掩面大哭。兵无战心,会仙法的贤师被黄神接走了?难道真是黄神不再纰佑他们了嘛?

    城下的官军丝毫不知贼首张角已死,正在紧锣密鼓的调兵遣将,准备一举歼灭眼前的黄巾贼寇!

    这一次,士气低迷到顶点的黄巾军再难逃厄运!

第十八章 最后的决战(中)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五更天(约现在4点多),一队队汉军步卒开出汉军大营,二千士卒打着火把,掩护着一万汉军行至城下,在城下大声嚷嚷了一通后,打着火把缓缓回了营!

    城下的空地上,拒马、铁荆棘等昨rì便清扫一空,一万汉军宛若融入夜sè的幽灵,匍匐着,缓缓向着前方蠕动!

    及至城下一百五十步,悄无声息的躲在了城下,所有汉军都屏住了呼息,潜匿形迹,静静的趴伏在地上!

    城头,灯火摇曳,黄巾士卒早已放松了jǐng惕,正昏昏yù睡!

    “呸!”

    望着远去的火龙,一个黄巾老卒恨恨的啐了一个口浓痰。在汉军的不断袭扰下,他已经二夜一天没能睡好了。泛着通红的双眸,打了数个呵欠,压低了声音,向着旁边数步外手提长枪的士卒言道:“小样,我着实熬不住了,先睡会儿,你先看着,有情况叫我!”

    “你不怕被裴渠帅抓住,砍了你的脑袋?”瞥了一眼身旁的老卒,长枪黄巾吓唬到!

    “裴渠帅哪有闲工夫管这些,估计还在天将军的灵堂守夜!反正官狗也不会攻城,就会在城下瞎嚷嚷就跑!”又打了几个呵欠,流着眼泪,黄巾老卒说完,倒地就睡了过去!

    一想到大贤良师,长枪黄巾不禁面有戚戚,慢慢地偏过头,望着城池前方呆呆的发神,思绪早不知飘到了何方。

    过了片刻,仿似承受不住重量,脑袋不停的垂下,犹如小鸡啄米般,点个不停。抱着兵器,倚靠在城墙上,长枪黄巾士兵不觉间竟也沉睡了过去!

    同样的场景,在城楼各处不停发生,浑然不觉眼皮子底下,竟藏了汉军近万兵马!

    城墙下

    夜sè漆黑如墨,宛若天然的屏障,将汉军的身影紧紧包裹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开始泛出了鱼肚白!

    “云梯准备!”

    开始做着战前的准备,刘智极小声的向着传令兵说道!

    口耳相传,无数汉军士卒将一架架云梯紧紧环抱在胸前,只等着刘智一声令下,便要架上城头!

    血战一触即发!

    渐渐地,一道道光亮仿似利剑,撕裂了黑夜的长空,天sè越来越亮!

    “进攻!!”

    估摸着天sè,事不宜迟,刘智迅速的高高举起长戟,冰冷的字眼从他的嘴里斩钉截铁的蹦出。

    “进攻~~~”

    听到命令,各营将领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

    “杀!”

    所有的汉军士卒厉声大吼起来,凄厉的长嘶划破长空,响彻云霄,打破黎明前的宁静!

    “呜~~呜”

    霎时间,号角齐鸣,战鼓雷雷,肃杀之气蔓延开来。

    “杀!杀~~”

    震耳yù聋的嘶吼声,震撼天地!汉军士兵一拥而上,踏着整齐的步伐,快步逼近城墙,一架架云梯飞快搭上了城墙,云梯前端的倒钩牢牢的勾住了墙沿,下端则被汉军士兵狠狠的插入地底,整个与城墙成四十五度角,稳如泰山!

    刘智倒提着盘龙戟,当先攀上云梯,手脚并用,快速的往着城头攀爬而上。身后,典韦寸步不离,紧紧跟随着,沿梯直上!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见的主将刘智身先士卒,心头仿似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汉军士兵齐齐一声呐喊,争先恐后的沿着云梯,往上攀爬而去!

    城墙上,喊杀声阵阵,无数的黄巾士兵自睡梦中惊醒,茫然的望了望四周,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谁也没料到,汉军会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

    那数以万计的喊杀声,重重的击在黄巾军的心窝上,心口犹如千斤巨锤的锤击,竟让人喘不过气来。

    “反击,反击!”

    正在城头值守的彭脱和高升,亦刚刚从睡梦中醒转,探出头往着城池下方望去。看着城墙下,密密麻麻的多如蚂蚁一般的汉军,正不断的往上攀爬,吓得魂飞魄散,犹如受伤的野狼,凄厉的惨嚎起来!

    “放箭,快放箭!”

    “滚石,檑木,都给老子扔下去,快!”

    彭脱站在城墙上厉声尖啸,黄巾军如梦初醒,面对即将冲杀而至的汉军,生死关头,黄巾士卒再没了丝毫的犹豫!纷纷站了起来,拉弓shè箭,扔滚石擂木。但更多的黄巾士兵一脸疲惫,紧张的站在一旁,紧握战刀的双手微微出汗,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肉搏厮杀!

    顿时,纷纷如雨的箭矢倾泻而下,一片黑云似的羽箭如电般攒shè而至,如波涛一般阵阵翻滚倾斜而下。

    云梯上,惨叫声此起彼伏!

    数十个汉军士兵不幸被击中,哀嚎着从城墙上栽跌下来,粉身碎骨!

    “杀!”

    刘智一边挥动着手中的长戟,挡开不时扎落的箭矢,一边手脚并用迅速攀爬而上。身后的典韦和汉军士兵也跟着狂猛的向上攀爬。

    “杀杀!~~”

    近了,越来越近了!刘智终于冲到了城头,盘龙戟自下而上,一戟划开了城头一名黄巾士卒的脖颈,右脚一跺,左手扶着城沿,长身而起,一跃飞身,已然上了城头。

    挺起手中长戟,猛然向着奔袭而来的几名黄巾,大力横扫而去,黄巾军士兵硬生生的被刘智劈飞回去,胸前的铁甲洞穿,骨碎肉裂,数道血线缓缓流淌而出。

    “挡我者死!”

    厉喝一声,刘智急步上前,长戟猛然挥出,数道幽光划过,瞬间几颗头颅便冲天而起!激溅的鲜血喷洒满天,刘智浑然不在意,随意抹了把溅在脸上的鲜血,再次挥动鬼神盘龙戟,如入无人之境,猛不可当,触之非死即伤,残肢横飞,血肉四溅!

    黄巾士兵顿时胆寒,为其气势所摄,不禁的微微向后退了!

    典韦也跟着攀上了城墙,双目赤红,青筋暴起,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须发皆张,狂吼着向黄巾军奔杀而去,数名黄巾士兵被他劈飞,粗壮的身体像风筝般飘了起来,在空中翻翻滚滚地往后跌落,砸倒身后的数名黄巾军!

    “杀!”

    一时间,汉军士兵士气高涨,勇猛难挡,紧随着典韦身后爬上城头!

    从刘备处借调过来的关羽、张飞二员虎将也在其他两处杀上城头。对于这次攻城,刘智有很强的信心。这一次,定会攻入城中,否则也不会亲自攻城,更不会派将领攻城。毕竟个人再勇武,也敌不过万千攒shè而至的箭矢!

    “杀~~杀~~~”

    汉军士兵受到鼓舞,士气如虹,奋勇向前,沿着几员将领身后,不断杀上城池。

    “咚咚咚~~”

    战鼓愈响,杀意愈浓,所有汉军仿似一头头嗜血猛兽,高举着寒气逼人的战刀。如大海的怒涛,嘶号着,一波接着一波,朝着城头涌卷而来。

    “贼子受死!”

    登上城墙,关羽怒吼一声,额下美鬓随风飘舞,丹凤眼圆睁,脸sè狰狞。手中青龙偃月刀不断挥洒,片片寒光飞过,立时,数名黄巾军士兵被洞穿身体,向后倒飞出去。然后关羽又是一声暴喝,侧身避过黄巾突刺过来的长枪,一刀劈死了前突的数名黄巾!

    “杀!”

    眼见的汉军不断涌上城头,刚刚登上城墙的裴元绍心下焦急万分,双目赤红,嗷嗷的吼叫着,猛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寒光上下纷飞,每每都能溅起一片血花,连着带走数名汉军士卒的xìng命。

    城头上早已溃败的黄巾士卒,仿似一下找到了主心骨,跟随在裴袁绍的身后,转身杀奔而至,不断压缩着汉军的防线!

    正在拼杀的关羽,惊觉身边汉军正不断减少,猛抬头,瞥见裴袁绍正在大肆砍杀汉军士卒,不由怒气勃发,手中青龙偃月刀狂舞,一路杀透黄巾军阵。身后,数十名汉军士卒如影随形,高举雪亮的长枪,冲杀而去!

    连续杀了数十个黄巾军士,关羽出现在了裴元绍的身侧,仿佛是一只要捕杀猎物的猎豹,青龙偃月刀划过空间,迅捷的向着他的脖子片了过去。

    正在肆意砍杀汉军士卒的裴元绍,突然,心生jǐng兆,一种莫名的的危机霎时间涌上心头,陡然间,一道寒芒电闪而至。

    来不及多想,裴元绍侧身狼狈滚向一旁。

    一声裂石般的巨响,在他耳边轰响,尖锐的声音,差点刺破他的耳膜,冰寒强劲的刀气,猛烈的划过他的背部,鲜血淋漓,一道硕长、生可见骨的沟壑惊现,一阵钻心裂肺的疼痛霎时传来!

    又是汉军的一个高手!从刚才的霹雳一刀,裴袁绍清晰的感觉到了。

    “呀喝!去死吧!”

    要战死了吗?裴袁绍悲鸣一声,双手拄着战刀,立起身。殷红的双眸,满是疯狂的杀意。高举起钢刀,向着关羽疯狂砍去,拼死也要拉着关羽一同下地狱!

    “贼子找死!”

    关羽屹然不惧,径直迎了上去,手中偃月刀斜撩,叮当一声,劈飞裴元绍手中的钢刀,大步往前一踏,偃月刀余势不减,寒光闪烁,爆裂的劲气自裴元绍胸前汹涌而进!

    “呃~~喝!”

    裴元绍凄嚎一声,嘴里喷出一股血箭,胸前一片模糊,肋骨根根寸断,镶进五脏六腑。砰的一声,上半身往前仆倒,仅余一根半断的脊椎连着下身!鲜血混合着内脏,泊泊流出,触目惊心!

    “杀!”

    见得敌方大将两合身死,关羽身后的士卒士气高涨,齐齐一声呐喊,幽寒的战刀高高扬起,冷冽的杀机至双眸喷洒而出,向着刚刚鼓起勇气接战的黄巾追杀而去!

    城墙另一头

    “呔,贼子过来送死!”

    张飞恍若一头洪荒巨兽,一边虎吼着,一边不停着挥舞着手中的丈八蛇矛,肆意收割着黄巾士兵的生命!

    早知张飞的凶猛,四周的黄巾士卒唯唯诺诺,挺着刀枪,俱都不敢上前!

    “杀!”

    高升怒喝着,脚下却兀自不动,城下一战,他可深知眼前这员虎将的勇猛!

    怒喝声,惊醒了还在屠戮的张飞,侧过身,望见高升,见猎心喜,大步就往高升处奔杀而至!蛇矛猛然下劈,沉重的矛身在空中掠过,带起一声尖啸,响起刮人生疼的劲风,向着高升的脑袋劈去。

    见的张飞这个杀神杀奔过来,高升顿时肝胆俱裂,来不及细想,连忙挺刀格挡。

    “当!”

    高升咬了咬牙,双腿猛然的发力狂蹬,钢刀上扬,竭尽全力向上挡去。巨响炸雷般的响起,高升闷哼一声,胸腹间一阵翻江倒海,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倒退了数步,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张飞。虽然受了些伤,却也成功挡住了张飞的丈八蛇矛。

    “杀!”

    难道就这样死在这里?嘴里呼啸着,心知绝不是张飞的对手,高升不进反退,撒腿往后便退!

    “呔,无耻贼将休走,留下命来!”

    眼见的高升逃离,追之不及,张飞气得破口大骂,抄起丈八蛇矛,猛力朝着高升掷了过去!

    呼啸声划过,正在暗自庆幸逃离升天的高升,突然,一阵剧痛传入脑海,低下头,惊讶的发现,胸前不知何时穿出一支矛尖,鲜血兀自滴滴嗒嗒的往下流淌。渐渐地,全身冰凉,力气慢慢消失,颓然倒地而死!

    “杀!”

    张飞豹目圆瞪,须发皆张,随手拨出腰间佩剑,嘶吼一声,向着黄巾士卒追击而去!

    “杀杀杀!”

    张飞身后的汉军士卒轰然应诺,手中战刀高高扬起,冷冽的杀机扑面而至!

    黄巾士卒胆寒了,胆小的早已退缩,胆大的敢于上前的通通被斩杀。随着张飞带着士卒越杀越近,余下的黄巾士卒一声呐喊,四散奔逃了开去!

    广宗南门鼓楼

    “放下吊桥,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城!”

    刘智浑身鲜血,恍若旷世魔神,一路带着典韦和数百士卒,一路杀奔至城门正上方,杀尽阻挡在绞索旁的黄巾士卒,高举着盘龙戟,高声下令!

    “喏!”

    士卒高声响应,奋力拉动绞盘!

    嘎嘎声响起,高大吊桥被放下,巨大的城门终于被汉军打开!广宗城这个少女,被撕开了第一层薄薄的衣衫!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随着瓮城的第二道城门打开,绵长嘹亮的号角声在城池下方响起,无数的汉军士卒双眸泛着嗜血的幽光,高挺着如林的兵器,汹涌而入。庞大的军阵仿佛来自大海的波涛,挟裹着粉碎一切的意志,惊涛拍岸,向着前方的广宗城门漫卷而去!

    无数高举的长枪长矛,锋利的冷辉撕碎了空间,一抹抹殷红的流苏,令天空的烈阳都为之黯然!

    广宗城,在极短的时间里,彻底沦陷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汉军涌入南门,无数黄巾被汉军如草般扎到,血肉四溅,一朵朵

    血花,在烈rì下含苞待放,很快,凋零无终,汇集成一条条血河,四处流淌!

    张角死后,黄巾军士卒本就没了多少战心,面对汉军**裸的屠杀,吓得魂飞魄散,齐齐一声呐喊,往着城中落荒而逃!

    慌乱,如同瘟疫一样,在城里迅速的蔓延,所有黄巾士卒都惶恐不安,最终演变成了溃退,溃败,溃逃。。。

第十九章 最后的决战(下)

    广宗被攻破,两军短兵相接,陷入了一片混战,汉军将士士气高昂,奋勇争先,向黄巾贼发动了排山倒海般的进攻,情势对黄巾贼军越发不利。

    一列列的汉军冲进了城中,如割草般,扎到了无数的黄巾士兵,血花一片片的从黄巾士兵的身体上绽放开来,在空中怒放,又很快的凋零,汇聚成一片血海!

    伴随着汉军无情的杀戮,无数的黄巾尸首在广宗的街道上堆积如山!

    广宗县衙后堂

    张梁身披重孝,面sè戚戚,跪坐在张角的灵柩前,对于黄巾的前路,心中一片茫然!城外的喊杀声,他丝毫未觉有异,两天了,汉军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号角声,喊杀声越来越近,越来越重。蹙了蹙眉,张梁立起身来,正yù人询问之际,彭脱一身是血的冲了进来,披头散发,头盔早已不知飞去了何处!

    张梁一阵心惊肉跳,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良的预感!

    彭脱冲进堂中,一见张梁,顿时仆的跪倒在地,泣道:“人将军,广宗危矣!官军已经从北门攻进城中了,裴元绍和高升力战而死!”

    心下本存了一丝侥幸,闻言如五雷轰顶,张梁顿时乱了分寸,背负双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来回走了几圈,自言自语:“这可如何是好?可如何是好?”

    见得张梁没了主张,彭脱以头叩地,急声说道:“人将军,广宗陷落,已成定局,没了城池天险,我军必不是汉军的对手,还请将军速做决断,否则大事休矣。”

    “大哥,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张角刚将广宗交给他,不到两rì便被汉军攻破!张梁眸子霎时红了,面sè一片黯然,青一阵,白一阵。一时间竟忘了回答彭脱。

    “将~~军!迟则生变啊!将军啊!”

    彭脱以头扣地,赤红的双眼满是焦急,嘶哑着嗓子高声嘶吼!

    张梁顿时惊醒了过来,想起大哥临终的嘱托,森然道:“带上天将军的灵柩,我们冲出城去,去下曲阳,去找地将军!”

    “喏!”

    彭脱应身而起,急声唤过数十名军士,抬着张角的灵柩,便往外行去!

    “将军!东、西、南门都有许多jīng锐骑军把守,只有北门未放一兵一卒!”出得门来,先前遣往打探消息的黄巾小校上前禀报!

    “走!从北门突围!”

    可怜张梁也不过仅为农民出身,哪里懂什么战略战术。听闻汉军在北门未放一兵一卒,张梁心下不由暗自一喜,见得有了一线生机,急声下令。

    殊不知汉军早已做好了jīng密布置,孙坚率jīng兵七千,围西门,皇甫嵩亲率jīng兵一万,死围东门。汉军意在先夺城,后将贼寇驱出城外再以jīng锐骑兵歼灭。只不过恐黄巾狗急跳墙墙,拼死抵抗,所以北门才未放一兵一卒。

    “可是将军,城中还有正在浴血奋战数万兄弟,他们怎么办?”小校接着问道!

    “我们先突围吧!那些兄弟,只能以后再帮他们报仇了!”张梁地眸子里几乎滴出血来,再不走连他身边的数万黄巾军也走不了了。权衡了一下,艰难的做出了决定!

    彭脱地眸子霎时红了,四周的黄巾将校眼睛也红了,他们都知道只能如此了。一想到汉军的屠刀,大都心有余悸,现在,只有一个目地,那就是杀出去。

    “走!”

    张梁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当先往着北门而去。身后,密密麻麻的黄巾士卒,乱哄哄的跟着汹涌而去!

    广宗城北二十里,四处皆为开阔的原野。

    曹cāo率jīng锐骑兵五千,董卓率西凉骑兵三千,护乌恒中郎将宗员率骑军四千。秘密伏于广宗以北二十里险要之处,只等贼寇弃城而逃,便伏兵尽出截杀,驱往广宗西北清河一带合围剿杀!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的让张梁都不敢相信,汉军居然没有截杀。一个时辰之后,狼奔豕突地黄巾贼寇便已经往北奔行了二十余里,早将广宗城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能够如此顺利就突出重围。张梁深感意外,不知为何,心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汉军没理由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难道有什么yīn谋?

    数万黄巾士卒绵延数十里,一口气跑出二十里,早已筋疲力尽,见得并未有汉军追来,压力顿失。俱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一屁股跌坐在地,面sècháo红,汗如雨下,双目无神,表情呆滞,呼呼的喘着粗气!

    “杀~”

    “杀~”

    震耳yù聋地喊杀声从黄巾贼军前、左、右三方骤然响起,无数汉军骑兵冒了出来,高举着寒光闪烁的战刀,钢刀扬起半空,一抹烈阳照在雪亮的刀刃上,耀眼的反光迷乱了黄巾贼军的眼睛!

    数里外,得到探马回报的曹cāo、董卓和宗员,各自率领着麾下汉军铁骑,向着黄巾贼军杀奔而至。战马飞驰而过,尘烟飞溅,铺天盖地,天地灰蒙蒙的一片。

    “杀!”

    曹cāo大吼一声,一骑当先,率先策马疾驰而至。

    “杀!”

    排山倒海般地呐喊声中,五千轻骑如影随形。数千铁骑卷起滚滚烟尘席卷而来。五千战马,上万铁蹄沉重地叩击着冰冷地大地,令人窒息地隆隆声,仿似大地都在颤抖!

    一阵阵闷雷般的声音连绵响起,轰隆隆的响声清晰的传入黄巾将士的耳朵。显然不是雷声,纷纷惊疑的望向前方。

    张梁蓦然抬头,只见前方渐渐出现了一条蠕动的黑线,转瞬间黑线变得粗犷了起来,速度竟然如此的迅速。

    张梁不由的勃然变sè,瞳孔倏然缩紧,竟然是骑兵?张梁没有想到,真的来了伏兵,而且竟然全是骑兵,上万的骑兵。

    正在张梁惊疑的时候,曹cāo一骑当先,飞奔在骑兵军阵前头。整个骑兵阵营,宛如浑然一体,化作滚滚铁流向着黄巾散乱的阵营汹涌而去。马头攒动,乌茫茫的一片,五千骑兵奔腾向前,激溅起漫天的尘烟。

    “吁~~~”

    及得近了!曹cāo一勒马缰,战马长嘶一声,骤然间停住奔驰的马蹄,昂然直立。

    “吁~~吁~~”

    马嘶人沸声响彻天地。五千骑兵在曹cāo身后,陡然停立,积蓄着马力。

    汉军骑兵手中斩马刀高举过顶,锋利的刀锋,反shè着艳阳的光辉,映寒了整个长空,天地间一片苍茫。狂乱的马蹄声在天地间汹涌激荡,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沉闷。

    “喝~~”

    空气中弥漫而来的阵阵冰寒,让所有的黄巾士卒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冷气。近八万黄巾贼兵阵脚大乱,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得魂飞魄散、惶然不知所措,如同惊弓之鸟,居然没想过反抗,更不敢抵挡,就这么转身逃了,四散奔逃!

    “杀!”

    不过,曹cāo可不会让黄巾贼军得逞,怒吼一声,拍马向着黄巾逃逸的方向紧追而去。

    “杀杀杀~~~”

    五千骑军轰然应诺,战马奔驰,一路上尘烟汹涌翻滚,犹如决堤的洪流,呼啸着狂卷而去。

    骑兵机动力非常强大,在旷野上与骑兵赛跑是多么的不智。两条腿永远不可能跑过四条腿,虽然距离有数里之远!

    “杀!”

    曹cāo将手中钢刀往前一挥,策马扬鞭,胯下骏马开始最后的加速。

    “驾~~驾!

    身后,汉军铁骑亦纷纷开始加速,汹涌而前地汉军铁骑很快就进入了最后地冲刺距离。翻滚地铁蹄激溅起狂乱地烟尘。浓烈地杀机自汉军士卒眼里喷洒而出,在整个战场上弥漫!

    “杀杀~~”

    殿后的黄巾军士兵,见得逃无可逃,大难当头,许多黄巾贼霍然转身提起手中的长枪,拼死抵抗。很快,他们的身影就被汉军的铁流所吞噬,在虎狼般的汉军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无力!

    “杀!”

    当先的数名汉军骑兵露出残忍的狞笑,高举着斩马刀,仗着战马奔驰产生的巨大的冲力,猛然冲刺,一个呼吸间,便冲到了黄巾军士兵前方,手中斩马刀狠狠的斩落!

    “噗~~噗!”

    数声,数颗头颅便冲天而起,带起漫天的血雾。

    数千汉军铁骑紧随而上,狠狠撞进黄sè的海洋,锋利的钢刀轻易地砍穿了黄巾贼的身体,更多的黄巾士卒却被汹涌而来的战马一头撞飞,在空中往后抛跌的时候就已经气绝身亡!

    曹cāo右翼

    董卓高举宝剑,策马狂奔,灼热的杀意在眸子里熊熊燃烧,三千骑西凉铁骑如影随形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杀!”

    董卓大吼一声,手中宝剑狠狠斩落!

    “杀!”

    数千西凉铁骑轰然应诺,一排排如林的长枪放下,如虎入羊群般扎进了黄巾军溃逃的残阵,锋利的长枪像扎稻草一般,从背后洞穿了黄巾贼的身体。

    “呃~啊!”

    无数绵长的惨叫在黄巾军阵中响起,一溜溜的血花四溅,数之不尽的黄巾士卒口喷鲜血,仰天栽倒在地!

    “逃!逃得远远的!”黄巾军早已吓破了胆,心中惟一的想法除了逃,还是逃。却不知道逃跑只能是自取灭亡,两条腿永远不可能快过四条腿。

    汉军骑兵似乎是看出了黄巾军的窘境,不紧不慢地策马,时不时得靠过来,手中的钢刀每一次挥洒,便带出一丝血花。又如捕猎的狼群,不时的扑上前去,从眼前的猎物身上,撕下一块块血肉!

    不断的有黄巾士兵栽倒,更多的士兵则表情冷漠,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茫然的往前而逃!

    兵败如山倒!

    若在平常时候,凭借数倍的兵力优势,凭借着密集的人阵,或许还能挡住汉军的骑阵。可是现在,张角身死,神话已经破灭。黄巾士卒没有了战意,又没了城廓的阻挡,汉军只是一个冲锋,黄巾军就阵脚大乱,并且很快演变成了一场大溃逃!

    张梁亦曾策马来回奔走,大声喝斥,试图控制住颓势,但他的努力是徒劳的,汹涌而来的人cháo,瞬间将他湮灭,携裹着他,不断向后奔逃,身不由己的向后奔逃!

    官军大兵压境,黄巾贼甚至没有进行像样的抵抗就落荒而逃了,所有人都拥挤到了一起。被汉军士兵驱赶着,向着东北方向狼奔豕突,争相逃命。

    汉军大队骑兵排列成整齐的骑阵碾压过来,西北南三边,各有一支jīng锐汉军骑兵缓缓策马行进,互成犄角之势,牢牢地锁死了黄巾贼逃窜的缺口。汉军已经张开了大网,只等着茫然无知的黄巾贼往口袋里钻。

    从广宗往北三十余里,枫杨渡,宽阔的清河在这里流淌而过,当黄巾溃兵逃到此处时,汉军按照计划,终于完成了合围。

    董卓的铁骑堵死了南逃之路,宗员的骑兵从北边碾压过来,曹cāo率领的五千骑兵在西方缓缓策马而至!

    留下数千汉军留守广宗后,刘智和孙坚各自带着数千汉军步卒正沿着清河奔袭而来!

    东边隔着一条清河天险,袁绍率数千汉军长弓手在清河对岸张弓以待。数百个黄巾贼曾试图游过对岸逃命,但他们不是被激流冲走淹死,就是被对岸的汉军shè杀在河中。

    漫山遍野、密密麻麻的黄巾贼拥挤在狭窄的枫杨渡口边,惶然不知所措,不断有人被汹涌而来的人cháo挤下清河,被汹涌的波涛冲走。

    身后是冰冷的清河天险和无数张弓以待的汉军长弓手,身前是上万严阵以待的大汉骑军!黄巾贼覆灭的命运已然注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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