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巧遇
高桂达的放风,让潘宝山突然意识到那是个比较严重的问题,按惯例说,到了他这个层面,要管的侧重是人,而不是事。小官管事,大官管人嘛。就目前来说,除了抓好东部城区的崛起发展,还有关涉到基层稳定的村级债务化解试点等重点工作外,其他的都应该适当放开,有事情让分管领导和职能部门去做。
于是,潘宝山找来石白海。
“一定程度上说,我还得感谢高桂达,他给我的提醒很及时啊。”潘宝山对石白海道,“接下来他违规用地的事,就由你督促马立志和焦加友去解决,我就不掺合了。”..
“没问题潘书记。”石白海道,“我相信焦加友是扛不住的,肯定会压住高桂达,很快就能有结果。”
“对高桂达的打压就得这样,露头就打,直到他趴下。”潘宝山道,“不过那种事以后我不会再亲自抓了。”
“是啊潘书记,你得抓宏观上的大事。”石白海道,“小事交给我们去办理就行。”
“其实要说大事,什么是大事?”潘宝山道,“任何一方面都不能掉以轻心,就像眼前,刚经过一系列人事调整,各条线的工作肯定会有衔接不畅的地方,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召开一个全市干部大会,强调一下狠抓官员一票制,造点紧张的气氛,给大大小小的干部上上弦。从今往后,如果发现谁不作为,一经查实就严肃处理,只免不调,不要以为这个岗位不合适就可以去别的地方,不可能了,而且也不会降级使用,全部就地免职,一抹到底。”..
“潘书记,只免不调、一抹到底,这可够严的啊。”石白海道,“估计不少人听了脊背都得发凉。”
石白海说得没错,干部大会召开以后,姚钢方面的人个个都心惊胆战,就怕潘宝山一个不高兴拿他们开刀。
姚钢并没有多少担心,他说人事任免不是潘宝山一个人能决定的,要开会研究才能决定。
这话一出,更让一部分人担忧,姚钢姚市长怎么了?人事任免潘宝山不能决定?这说法虽然符合常理,但不符合常规啊。不过想归这么想,但没人敢提出质疑。
事实上问题并没有这么严重,潘宝山只是想给各方面施加点压力而已,会一开过他就不再去多想了,眼下需要解决的燃眉之急就是缓解财政吃力的问题。望东区的发展需要大笔资金投入,而松阳地方上确实没钱。
潘宝山决定去省里一趟,找阚望要点支持。
没有搞大动作,潘宝山甚至都没带曹建兴,自己一个人去了双临。到了双临先找谭进文,直接去二招开了两个房间,一个给自己,一个给司机。
安顿好之后,潘宝山打电话给阚望,说要拜会他。阚望一听就哈哈笑了两声,问潘宝山打算要多少钱。潘宝山也乐了,说谈什么钱啊,那不伤感情嘛,无非就要点款项而已。
阚望一听笑得更厉害,说可以,晚上见面再谈,下午他还有几件事要办,可能抽不出时间。
晚上见面,下午没什么事,谭进文便邀请潘宝山去放松一下,他有一个保险的地方。
潘宝山当下一激动,确实也想去,最近一段时间忙得有点过火,以至于都忘了自己还是个男人,现在一时被勾起了兴趣,还真需要消遣一番。不过转念一想又不行,什么地方保险?谭进文能保得了?万一出现个差池,那不是要空留万古恨嘛。
谭进文从潘宝山的表情变化能看得出他的担心,当即呵呵一笑,“是我老表开的店,专向高层人士开放,而且去那里也不一定就非要干那事,人家方法多得是,反正总能让你一松到底就是,你知道为什么嘛?”
“当然是为了刺激了。”潘宝山道,“那种事都是寻常事,一般人只要想干就有的干,没有什么特别难的地方,但有些技术活是不行,要是不接触,想是想不出新意来的。”
“否,非若是也。”谭进文cāo着一口古腔,得意地甩气了脑袋,道:“再想想看?”
“那还能有什么原因?”潘宝山道,“我还真想不出来,除了寻求刺激和新奇,还会有什么。”
“需要!”谭进文笑了,“是需要啊。”
“那不废话嘛,没有需要谁去哪种地方。”潘宝山摇头笑笑,“你考我脑筋急转弯呐。”
“不是。”谭进文道,“我说的需要,是针对某一部分顾客的,因为去哪里的人有不少都已年老体迈,想干那种事根本就干不来,武器老化根本就排不上用场,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所以必须得让人家采用主动的法子,来实现一番本能yù望的满足,让身心爽一下。”
“这,这不还是脑筋急转弯嘛。”潘宝山笑了,摆摆手道:“行了进文,就讲到这里吧,像这种话,也就是和像你这样的少数几个朋友才说得出来啊。哎呀,有时感觉人生真是滑稽,做官,越做就越不敢坦诚,说话、做事处处都得小心翼翼,防这防那。”
“那不太正常了嘛。”谭进文道,“干什么不得付出代价?为官从政,看上去风光无限,肯定有些方面要作出牺牲。”
“你说得没错,干一行怨一行,可还又离不开这一行。”潘宝山道,“这就是人生的状态,所以很多时候我特别羡慕那些看得透、放得开的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且说放手就能放手。”
“也就是说难得糊涂嘛,有时候就别想太多,稀里糊涂地乐一回,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小休闲假。”谭进文道,“就这样吧,下午过去,别犹豫了。”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潘宝山道,“你就知道你那老表可靠?”
“那是绝对的,亲老表,关系很近的。”谭进文道,“我都去过几次了。”
“关系再近也不保险。”潘宝山道,“反正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不会轻举妄动。”
“哦。”谭进文听了点点头,“你说的也对,很多悲剧都发生在意想不到的那一刻。”
“所以还是稳妥一点,说说笑笑,也算是意到神到,用不着再深入下去。”潘宝山道,“实在不行就在这二招里面,修修脚,让正规的师傅帮着松松骨。”
“也好。”谭进文道,“在别的地方不敢说,二招这地方还是可以的,跟颜文明说一声还不随便安排?”
事情定了下来,刚好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潘宝山叫司机一起过去。司机知道领导体恤有时候是真心的,但即便如此也不能不把自己当外人,所以就找了个理由,说要去找个老朋友叙叙。
潘宝山听后笑笑,说那就随便吧,然后和谭进文去后院餐厅。
巧得很,刚出住宿楼,竟然迎面碰到了刘海燕。
“嘿,大姐,你怎么来了?”潘宝山很是惊喜。
刘海燕也相当意外,“小潘?”
“哟,这么巧啊刘县长。”谭进文一看赶忙说道,“刚好我们要去餐厅,一起吧?”
“谭主任,你们先去。”刘海燕道,“我刚下飞机过来,得先稳稳。”
“坐飞机来的?”潘宝山道,“赶时间?下午急着回去?”
“也不一定,看看情况再说。”刘海燕道,“我们富祥村级债务化解试点工作一直都是高厚松书记做的,他不是升副市走了嘛,现在魏西桦书记到任不久,对那块工作不怎么熟悉,就让我接手负责了。最近我打算先启动几个乡镇,但要先来省里看看,先前高书记同财政厅谈过拨款问题,我来对接一下,看到底能拨多少,也好有个数,以便安排具体步骤。”
“嚯,正好,我也到财政厅,找阚厅长要点钱,港口建设的缺口很大,真的是入不敷出了。”潘宝山道,“那晚上咱们一起,跟阚厅长坐坐。”
“从之前高书记的秘书小樊那里听说,跟我们县里联系相关事宜的是厅规划处的寇文卿处长。”刘海燕道,“直接跟阚厅长谈,衔接上是不是会有问题?”
“很简单嘛,把寇文卿也叫过来就是。”潘宝山道,“大姐,你先去房间拾掇一下,我们等你吃饭。”
“哦,那也好吧。”刘海燕略一犹豫,点头答应,便疾步迈进住宿楼。
谭进文看着刘海燕的背影,再看看潘宝山,“宝山老弟,你真是好福气啊,有这么好的大姨子,而且现在还是单身。”
“别别别,这玩笑开不得。”潘宝山连连摆手,笑道:“咱不是那种人,不分里外都流口水。”
“嗯好,不说,不说了。”谭进文一缩脖子笑了起来,“要不我们先去餐厅,把菜点上?”
潘宝山点点头,道:“哦对了,下午的活动就取消了吧,吃完饭回房间歇着。”
“也好,消闲场合即使再规范,也难免会让人误解啊,可不能让刘县长对你有意见。”谭进文笑道,“那晚上再见吧,等会吃完了我也回去,手头上还有个材料。”
潘宝山点点头,边走边打了个电话给刘海燕,让她等会直接去餐厅。
吃饭的时候,潘宝山突然想起刘海燕还没回答为什么要坐飞机来,在他的印象里,刘海燕是最不喜欢坐飞机的。
“县里要给配辆车,我说用不着,谁知道对接的时候没衔接好,新车没配,旧车也给抽走了。”刘海燕笑道,“所以我就同意了配新车,还没到呢,我也不愿意用别人的车,所以就一个人坐飞机来了。”
“哦,难怪。”潘宝山道,“那明天跟我一起走吧,这次就我和司机来的,车上空块着呢。”
“好啊。”刘海燕道,“也省得我犯愁跑机场了。”
潘宝山发出这个邀请的时候没有多想,不过饭后谭进文送他回房间,在上楼梯的时候说知道的还没什么,不知道的人肯定会犯疑乎,妹夫和大姨子两个当官的都不带秘书来省城,然后一同回去,是巧合么?
第六百三十二章 阐释
听了谭进文的话,潘宝山一愣,还真是那么回事,看起来确实有点巧。然而接下来还不止于此,当他回到房间不久,司机又有事来找。
司机敲门进来,神情极为悲痛,说刚刚得到消息家里有老人去世,想立刻赶回去,如果可以的话马上就飞回千里之外的老家。这当然没得说,潘宝山想都不想便同意了,让他赶紧回去,还拿出身上的五千现金让他带在身上急用。
很受感动的司机把车钥匙交给潘宝山手里,走了。..
潘宝山拿着钥匙,为司机悲叹之余突然意识到,明天将由他开车带刘海燕回松阳。
独处。
潘宝山想到了这个有着某种意义的词,然后,他就像少年一样懵懂着某些事情。
几乎一整个下午,潘宝山的心都如野兔入网,东突西撞得不行,他有去敲刘海燕门的冲动,当然也有刘海燕能过来敲他的门的幻想。
仅仅是冲动,而不付诸行动,丝毫不能改变事物运行的规律。到下午五点半钟,潘宝山还是带着满脑子冲动的想法躺在床上,没有谁敲谁的门。
又过了二十分钟,终于有人敲门了,不过进来的是谭进文。他说已经跟阚望联系过了,六点半去双临酒店,准备一下六点钟就出发,留出半个小时的时间,以防止路上堵车。..
路上还算顺畅,六点一刻的时候,潘宝山他们就来到了双临酒店,阚望来得还稍晚一点。
“不好意思,主人请客迟到,显得诚意不足啊。”阚望进门后笑呵呵地说道,“等会我主动认罚,自干两杯!”
“罚酒我看就算了,阚厅长,不如多给松阳点扶持嘛。”潘宝山笑道,“你可知道,现在我们望东区的发展建设有多寒酸,每一分钱都要算计着。”
“建设速度不宜过快啊潘书记,当然了,你的心情我明白,恨不得一夜之间就叫rì月换新天。”阚望边说边坐下来,“可常规上讲,无论哪个地方都不会有那么密集的投入。”
“所以我变换了点思路。”潘宝山道,“在望东区先抓人气,有了人,就什么都好办了。”
“说到人气,我倒有句话说。”阚望道,“你们望东区的房地产市场是不是在搞噱头,房子当白菜卖了?”
“嗬,那就是吸引人气的手段之一。”潘宝山道,“怎么阚厅长,你是否有意介绍点客户去买买白菜?”
“还别说,我身边想在那边投房子的人还不少呢。”阚望道,“松阳东部城区的环境特别好,几乎没有什么污染,在那边弄套房子,等将来退休了去养老不是很好吗?”
“现在就看得那么长远了?退休还早呢。”潘宝山笑道,“不过也好,那也是对我们松阳的支持嘛。”
“支持是肯定的,不过我就是担心你在望东的一些个政策能否执行得下去。”阚望颇为认真地说道:“就说低房价吧,你就不怕被炒房的搅翻了场子?”
“不能说根本上杜绝炒房的事发生,但相对来讲还是有一定把握的,针对二套、三套房或者更多以上的购房者,有条条框框卡着,而且还有规定,十年内不许转手,如果转手,增值部分的百分之九十要作为税收上缴。”
“百分之九十?”阚望笑了,“你够狠啊,潘书记!”
“这还叫狠?”潘宝山笑道,“即便是这样,肯定也还会有不少人能钻到空子大赚一笔,不过也无所谓了,大cháo之中难免会有几个小鱼虾,由他们欢腾吧,‘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嘛。”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太理解你那么做的目的。”阚望道,“你完全可以稳扎稳打嘛。”
“稳扎稳打并不适合所有的情况,阚厅长,松阳多年来都是那个样,真正意义上讲谈不上什么发展,就连政绩工程也搞不上去,更别提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了。说实话,我一开始到松阳就在想,是抓政绩工程还是老百姓的生活实力,可再一想,这两者或许是统一的,因为老百姓的生活实力一上来,城市发展自然是水涨船高,所谓的政绩不也就出来了么?尤其是后来郁书记给松阳送去了大海,更是令我jīng神一振,自此我们松阳就要高调进军大海了,所以我更加坚定了要在提升民生水平的基础上,把松阳建成一座崭新的海滨城。”潘宝山一时说得比较激动,讲得也就多了起来,“可是海滨城怎么建?我觉得关键就是要把望东区给发展起来,哪怕集中松阳的全部优势资源也要发展。当然,也不能抓了东忘了西,全市的大局还是要考虑的,所以我又在想,哪一方面的工作对全市上下局势影响最大,仅就目前局势来说,很明显,就是房地产业。看看现在,多少人一辈子都累在了一套房子上,毫不夸张地说,有的人家上下三代齐出力才能买一套房子,如果类似情况多了,那rì常的消费力怎么能提升上去?挣点钱都还贷款了,生活实力水平低下,消费起来形不成拉动力,由此造成的恶果就是市场经济活不起来。我在望东区推行低房价,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想短期内积聚人气,你想想,人一旦多起来,吃穿住行拉撒睡等方方面面的规模就会变大,随之而来的就是城市规模的不断长大,那不就是最大的收获么?至于另一个目的,就是想不让老百姓被捆缚在房子上,那样整个社会上下只能是死水一滩,有繁荣只能是假象。望东区房价放低,仅仅是一个开始,马上,我会在百源、长陵两个区,还有富祥、古河、同丰三县都铺展开来,把高房价都打下去。”
“潘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藏富于民,让老百姓手头更宽裕些,以此极大拉动松阳的消费市场。”阚望道,“可你想过没有,现在的消费是全国、全球的,你就能保证你们松阳的老百姓能把钱都花在松阳?”
“我预想的消费力,指的是rì常生活所基本必须的,适合在当地解决,不是什么高档甚至是奢侈品消费,那些可以去所谓的购物天堂去。”潘宝山笑了笑,道:“阚厅长,刚才在你面前我可没保留,什么想法都说了,没把你当外人啊,所以你也要有什么说什么,从你的角度来看,觉得哪些方面的可行xìng有问题?”
“财政,财政问题。我是负责财政工作的,着眼点也大多放在这上面。”阚望神sè凝重地点着头,道:“目前形势下,房地产业对地方财政收入的贡献是很大的,不少地方所占比重都过半,你们松阳也是,从最近一段时间的数据来看,收入已经减了不少啊。等到年底全省拼财政收入的时候,你们松阳排名怎么办?当然,倒数第一也无所谓,排名嘛,总归有先后。可是要看实际数据,恐怕脸面就要挂不住了,如果照你说的那样推测,不但是横向比,就是纵向比也说不过去的,差别肯定会非常非常大。”
“阚厅长,你说的我清楚,也有心理准备,我不怕排名倒数第一,也不怕看数据脸面挂不住。”潘宝山道,“我相信更远的一点将来,是对是错应该会被证明。”
“我是相信你的潘书记,不过也要考虑到大环境,尤其是舆论环境。”阚望道,“一旦你的主政思想传开来,肯定会遭到一大批人的攻击。因为有个很显眼的事实,还是刚才我说的财政问题,你松阳的财政投入怎么办?以前靠财政拨款的领域怎么存活,难道都向上级财政伸手?”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潘宝山笑了,“如果事事都向上级财政张嘴要钱,不要说兄弟城市有意见了,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不上道啊。”
“嗳,潘书记,你可别多想啊,我可没有别的意思。”阚望听到这里突然仰头呵呵地笑了起来,“反正你怎么开口就怎么开口,我尽最大努力该怎么帮就怎么帮,那绝对没二话说。”
“阚厅长的话暖人心呐!”潘宝山道,“不过你说的财政投入问题确实很重要,而对应解决的办法就是走商业化道路。以后,凡是需用财政投入的,能向上级财政争取就争取,超过标准不能争取的,就走商业化道路,一些涉及到公共服务领域甚至是zhèngfǔ职能型的事情,也全都商业化,秉着谁投资谁受益的原则搞市场化运作。”
“嗯,那也是个路子,不过要充分考虑到监控和掌控。”阚望道,“有些领域是比较敏感的,搞不好会出大问题。”
“没事,我们香港都交能交给其他国家经营,这都收回来十几年了,不也很好嘛!”潘宝山说到这里大笑了几声,“玩笑,仅是个玩笑啊,来吧阚厅长,我也不卖嘴皮子了,那填不饱肚子。”
“嗯,好,开喝!”阚望一挥手,服务员捧着酒瓶就上来了。
倒酒有顺序,服务员从座次上按规律办事,先来到潘宝山身边。潘宝山推托了两下也没坚持,他知道自己的酒不倒别人也没法倒。
很快,潘宝山的酒倒上了,服务员转到了阚望旁边。
阚望朝向潘宝山稍微一歪身子,又意犹未尽地问道,“潘书记,你说要把房价全面打压下来,有多少信心?”
第六百三十三章 提神
阚望的追问,让潘宝山觉得不一般,他觉得阚望的兴趣点不应该在这上面。
“阚厅长,你这么一问,让我很有压力啊。”在没搞清楚阚望的动向之前,潘宝山并不急着回答。
“能有什么压力?”阚望小声道,“我就是想替你推算一下,看你将来大概能走到什么位置。”
“哦,阚厅长还有这方面的长处?”潘宝山笑了。..
“没有。”阚望摇摇头,“我个人认为,如果你能把松阳的房价给压下去,将来弄个副省应该没问题。”
“嗬,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不就是百分之七十五的副省长了嘛。”潘宝山笑道。
“你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把握?”
“嗯。”潘宝山点点头,“对打压房价这项工作,我对自己的信心是百分百,对省里是百分之五十,两下一中和,就是百分之七十五。”
“如果这么说的话,我认为应该是百分百。”阚望缓慢地点了下头道,“据我所知,省里的主要领导对房价也是颇有想法,可就是没有办法,毕竟牵涉的面太广,程度也太深,下手很难。如果你真能在松阳搞出一个成功的试点来,省里的态度自然是不用说的。”..
“哦,阚厅长,要是真如你所说,那我可是要信心大增了啊!”潘宝山笑道:“接下来可就是大刀阔斧实施的事了嘛。”
“动作也不能太猛啊。”阚望道,“找好切入点,慢慢推行开来比较好,要不会闪着腰,不过潘书记你要是腰身好能挺得住也无所谓。”
“哈哈……”谭进文听到这里笑了,“潘书记腰身腰不好,恐怕知道的人也不会特别多吧。”话音一落,谭进文突然意识到还有刘海燕在场,于是赶忙收住接下来的话,对潘宝山笑了笑,转而道:“不过从道理上讲,应该很多,因为你是松阳的舵手,事务繁多,天天久坐很少活动,腰椎颈椎的多多少少会有点问题,所以说你得制订个健身计划,每天让秘书提个醒。”
“活动健身?我也想啊,可就是没时间。”潘宝山微微一笑,不再接着话题讲,便端起酒杯看着阚望,道:“说到现在还没言归正传呢,阚厅长,针对我们松阳的港口建设,你能给多少支持?”
阚望没想到潘宝山会突然问这个事,愣了一下神后忙笑道:“现在已经是年底,马上明年的扶持计划造表就要开始,我争取给你十个指头,不过最后能批多少就没法说了。”
“有阚厅长起好的步子,我就相信不会差到哪里去!”潘宝山很高兴,又提了刘海燕此行的目的,于是又道:“对了阚厅长,以前我跟你说过我们富祥县要搞村级债务化解,那时你答应给予一定专项资金扶持的,而且也让规划处和富祥县进行了对接,现在富祥方面来人了,你看是不是给点鼓励?”
“嗯,下午进文主任已经跟我说了。”阚望道,“现在规划处寇处长也来了,我想有些事可以初步敲定下来,一共七千万,分两批下拨,前后间隔不会长。”
潘宝山一听,给刘海燕送去一个欣慰的眼神,道:“刘副县长,这下你安心了吧,回去后尽管开展工作吧。”
“感谢阚厅长对我们富祥的支持!”刘海燕面带微笑,对着阚望点了点头。
阚望呵呵一笑,“要谢就谢潘书记吧,这可都是他争取的,等会你要好好敬他两杯酒。”
“我跟刘副县长是自家人,用不着感谢。”潘宝山摆了摆手,“酒就不用喝了。”
“那就来点nǎi嘛。”随来的财政厅分管计划分配划拨的副厅长是个老油子,场合上能捕捉到细微的信息,他听潘宝山笑说和刘海燕是自家人,以为是有意耍俏皮话,所以不失时机地跟上话来,“不过喝nǎi要喝新鲜的啊,可别把潘书记喝坏了肚子!”
这个副厅长不知道潘宝山和刘海燕之间的亲属关系,阚望是知道的,忙对他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nǎi可不是随便喝的,全部喝酒!”
说着,阚望举起了酒杯。副厅长虽然不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但阚望有话在,所以也不多说,更不多问。
接下来就不用说了,无非是推杯换盏,工作友情两不误。
喝到十点多,一桌人都有了酒意。潘宝山觉得不能放纵下去,需要控制下场面,就提出明天一早还要赶回松阳,要早点休息。
这方面阚望的态度很zìyou,从不强求客人玩什么节目,所以当下就加快了进程,没过多久便结束了酒席,各自离去。
潘宝山和刘海燕回二招,谭进文把他们送到院内就停了下来,道了个别便走了,不像以前那样还和潘宝山进房间,东拉西扯聊一聊找个乐子。
此时潘宝山也没留谭进文,有种心理在作祟。
大院内没有几个人,明亮的路灯下,潘宝山用微醉的双眼看着刘海燕,心cháo波涌。
刘海燕跟潘宝山对了个眼,像被烫这了一样马上低下头来,说时候不早了,赶紧回房歇着吧。
这会潘宝山在酒jīng的作用下,心思很坏,他想问刘海燕赶紧回房是什么意思,说得太模糊了,而且还很暧昧,是两个人各自回房还是同回一间房?
潘宝山想得很带劲,不过还未及开口,刘海燕已经转身径自走向住宿楼。
一瞬间,潘宝山就愣了神,虽然立刻紧紧迈了几步跟上去,但已经没了开口的勇气。
没有一鼓作气,再而衰了。
于是,潘宝山把希望寄予随后的电梯内,他认为在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可以继续用眼神去撩拨,如果刘海燕低头回避,那就再开口。
不过很令人失望,刘海燕没乘电梯,而是走楼梯上去。潘宝山锲而不舍,也跟着走了上去,说刚好活动一下,消消食。
楼梯的灯光不是很亮,潘宝山突然觉得机会大好,完全可以在楼梯拐角制造强拥入怀事件。
主意已定,潘宝山顿时激亢起来,然而一抬头,却突然萎了。
楼道里有安全监控探头!
潘宝山激出了一身冷汗,微微的醉意也踪影全无,如果贸然行事被探头拍下,很有可能就是一场危机。
清醒的潘宝山边爬楼梯边抚着胸口,这一刻,他觉得yù念已经超出了道德底线,不由得摇了摇头暗叹一声,不该!
楼层不高,没多会就到了。
潘宝山跟刘海燕打了个招呼,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几乎是一夜无眠,不过心里倒也坦然,虽然还有那么一丝丝不甘,却完全能压得住。
临近天亮,潘宝山昏沉入睡,到了早晨八点钟还没醒。刘海燕等不及了,打电话给他。
惊醒后的潘宝山慌忙起来,简单梳洗一下,和刘海燕一起到餐厅用早餐。
“昨晚没睡好?”刘海燕仔细看了潘宝山两眼,“你的jīng神有点糟糕。”
“也还可以。”潘宝山使劲睁大了眼睛,“我觉得还行啊,没什么倦意。”
“那就好。”刘海燕道,“什么时候回去?”
“吃过就走。”潘宝山道,“这次来是专门要钱的,要着了就走,不去别的地方。”
“哦。”刘海燕道,“早点回去也好,我手上还一大堆事呢。”
潘宝山看了看刘海燕,“大姐,有时候我很矛盾,想让你身居要职,但又不想让你太cāo劳。”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想过,女人,到底该以怎样的状态活着。”刘海燕道,“没有答案的,不同的人、不同的环境决定着不同的选择。像我,或许就适合cāo劳吧。”
“不说这个了吧大姐。”潘宝山做了个深呼吸,侧着身子把刘海燕让出电梯,“先吃饱肚子再说。”
早餐很丰盛,潘宝山吃得很多。昨晚只顾喝酒没夹几筷子菜,后来主食也没吃,确实是饿了,另外,多吃点也好长长jīng神,回头还得开车上路。
刘海燕吃得很少,一杯豆浆,一个煮鸡蛋。
“你先上去吧,不用等我。”潘宝山见刘海燕吃完无事,边咬着小汤包边对刘海燕道,“回头我还得上去冲一把,昨晚酒喝得有点多,仰到床上就睡了,澡都没洗。”
潘宝山没说真话,昨晚睡不着他洗了好几次澡,这会之所以决定再冲一把,是因为他觉得jīng神还没有提起来,饭前无力饭后晕,吃得太饱不但长不了jīng神,反而还更疲惫,这种状态不适合开车。
冲澡提神是有效果的。
半小时后,潘宝山jīng神抖擞地站到了刘海燕房间门口,“大姐,准备好了没,走啊。”
“早就在等你呢。”刘海燕一手拎着挎包,一手拉着个小箱子。
“箱子给我。”潘宝山不由分说,上前就从刘海燕手里拿过箱杆,“今天我开车,还有点小兴奋呢!”
“你开车?”刘海燕很意外。
“司机家里有老人去世,昨天下午就回去了。”潘宝山道,“好几年前我就拿到了驾照,虽然练手的时间并不多,但驾驶这个东西也讲天赋,我对自己很自信,能以老司机自称啊。”
“你,行不行啊?”刘海燕显然有点没主张。
“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况且行车这东西又来不得半点玩笑,你说我行不行?”潘宝山一仰头,“你就放心地跟我走吧!”
潘宝山说完,一下把箱子拎了起来,甩开步子走向电梯间前。
刘海燕回头拉上房门,赶紧跟了上去。
第六百三十四章 冬雷
车子在双临城市的街道上行进,停停走走。
这是一种奇特的心境,屈身车内,侧脸望着窗外陌生的城市,街道和橱窗的繁华仿佛离自己很远。而此时,回头车内近在眼前的熟识人,好像诺大的世界骤然变成了一个只能容下两个人的小盒子。
刘海燕突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坐在后排座上的她咬着嘴唇,偷偷了潘宝山,她知道不应该,便慢慢闭上了眼睛。
潘宝山正两手把着方向盘,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子。他有点紧张,双临对他来说并不怎么熟悉,何况这次是自己驱车上路,更有些不适应。好在有车载导航指引,顿顿挫挫也算是比较顺利地来到了高速入口。
“呜嗷!”潘宝山大功告成似地一耸两肩,“这下好了,高速迷不了途,大不了走点冤枉路就是。”
说话间,潘宝山张开嘴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在市内开车高度紧张了一阵,比较耗神,此时潘宝山又疲态了。
“这么快就打哈欠了?”刘海燕道,“趁着还没进高速,要不要靠路边歇一歇?”
“一时半会还行,开一段再说,到服务区休息更好,还可以喝口水上个厕所。”潘宝山回过头对刘海燕笑笑,尔后稳步启动车子,驶进高速入口。
潘宝山开得不快,时速一百公里的样子。
高速路上,四十至五十公里左右便设有服务区,潘宝山连过两个,倦意就阵阵袭来。
“小潘,前面的服务区歇歇吧。”一直注视着潘宝山状态的刘海燕说。
“哦,好啊。”潘宝山有些木然地答着。
“这天怎么回事,yīn沉沉的。”刘海燕着车窗外,寻着由头找话说,借以刺激潘宝山的jīng神头。
“还真是,冬季里这种天气确实少见。”潘宝山着前方的天空,“难不成还要下雨?”
“冬雨?”刘海燕道,“真的是很少见啊,尤其是这般大雨yù来的架势。”
说话间,光线又暗了不少。
潘宝山打开了车灯,“来到前面的服务区是该停下了,别呆会真的下起雨来,雨天开车我没把握,还是小心点好。”
“嗯。”刘海燕道,“刚好你也休息下。”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进了服务区。
高速运行后停下,车子不急着熄火。潘宝山拿了茶杯先下来,去了趟厕所,灌了杯水,便返回到车里,换刘海燕出来活动下。
刘海燕不愿意出去,“刚才下来了一小会,挺冷的,车里空调开得高,一时还不适应。”
“是啊,温差有点大。”
“小潘,你到后座躺一会。”刘海燕说着推开车门下来,来到副驾驶位置上坐下。
“用不着躺,坐一会就行。”潘宝山靠在驾驶座背上,歪头着并肩而坐的刘海燕,心头一阵抖动。
窗外的天空,黑云越来越厚。
潘宝山把车窗开了个缝,点了支烟宅居风水师。
沉默。
“你还是到后面睡会儿吧。”刘海燕又说。
“来你对车子了解得很少啊,并不善于用它的长处。”潘宝山笑着按动按钮,座椅靠背缓缓地倒了下去,“你也放倒吧,咱俩一起睡会。”
“我,我不累。”刘海燕恍然间一摇头,“你睡吧。”
“在我眼里你似乎一直是这样,在你身上不到女人的那种软弱,甚至是柔弱。”潘宝山仰着身子,吞了口烟,道:“好像你就是台不知疲倦、没有感情的机器,我没见到你哈气连天的时候,也没见到你耍小脾气的时候,更没见到你落泪的时候。如果硬要说你是女人,那我觉得你就像是油画里的女人,纵使我手执画笔,也揣摩不透你的心思。”
“你。”刘海燕摇着头笑了,“那是你不了解我,而且也没必要了解。”
“说到了解,其实我也还算是了解你吧,只是我没有勇气面对我所了解的那个你。”
“为什么?”
“因为我没法保持镇定。”潘宝山做起身子,朝窗外弹了弹烟灰,“其实每个人都起码有一个可以把自己当成孩子的人,哪怕是再成熟稳重、坚强冷峻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尤其是起来事业特别成功的女人,其实更需要一个肩膀,即使它不宽厚,但总可以依靠,可以用来捶打、撒娇。”
“是的,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刘海燕道,“我也一样,只是都把脆弱放在了梦里。”
“那不是脆弱,而是真xìng情的自然释放,那会让人感觉自己更加真实而立体地存在着,不是一个枯燥的平面。”潘宝山道,“尤其是两xìng世界,关怀与被关怀,都能感受到一种温暖的感动,或者说是一种活着的意义。”
“多少年了,我没有过那种感觉。”刘海燕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犹豫了一下,道:“我还记得当初你从夹林来富祥农业局任副局长的时候,刚住家里不久,有天晚上我喝多了,你给我热了一杯牛nǎi,也许是在酒劲的兴奋头上吧,当时我挺感动。”
“哦,我也记得,那次是和富祥交通局的人喝酒,想借村村通工程为现代农业示范区修路的。当天晚上你是赶了第二个场子,说到底也是为了我的工作。”潘宝山道,“如果抛开其他一切,我挺怀念那段和你独居的时光,到现在很多东西让我还很享受,那种感觉非常特别。当然,我尽量不去回忆,因为在心理上我怕道德的谴责。其实现在我说这些,苗头已经不对了,但觉得有必要说一说,这起码能让你知道,你浑身上下还源源不断地散发着魅力,你应该拥有你所该拥有的。”
“别说了。”刘海燕一仰头,轻轻摇了摇,抿着嘴唇,“小潘,你别说了。”
潘宝山歪头过去,一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为刘海燕热牛nǎi的那天晚上。
趁着昏暗的光线,大着胆子的潘宝山忍不住伸出胳膊,由轻变重地握住刘海燕的手,柔和而温热。
“刘海燕。”潘宝山轻轻地唤了一声。
刘海燕的身体在一瞬间颤动着紧缩起来,但很快就又慢慢地舒松开了,而与此同时,被潘宝山握住的手,却持续回应出了力度。她的手,攥住了潘宝山的手指,小心翼翼而又带着隐隐约约的大胆。
潘宝山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很肯定,或许就在几秒钟之后,便会将刘海燕搂在怀里。
“就这样吧。”突然间,刘海燕开始慢慢松手,微微退缩,“就这样吧,jīng神的慰藉,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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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宝山可不想松手,他感到刘海燕的身体在轻微地发抖,“海燕,我想在某个时候,能再为你热上一杯牛nǎi。”
“别,别这么叫我。”此时的刘海燕,像个胆怯的姑娘。
羊一旦露出本xìng,狼会变得更凶狠。
刘海燕的模样让潘宝山实在消受不了,他松开了她的手,抬起右臂猛一把揽住她的脖子,直接将她的上身扳过来,几乎在同时,他自己也探着身子凑了上去。
四唇准确相贴。
刘海燕的身子彻底僵住了,她本能地伸出两只手,抵在潘宝山的身上推着。
然而这力度,确实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挣扎,更何况,潘宝山根本就不管那些,他只是用嘴压住刘海燕的嘴,慢慢转动着脑袋,以滑热之舌尖,并不艰难地撬开了她的双唇及齿。
刘海燕的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像个木偶一样由着潘宝山做动作。
此时的潘宝山膨胀到了极限,他有些急不可耐地伸开左手,按在刘海燕胸前。
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潘宝山仍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弹力传来,他忍不住将勾进了刘海燕的腰身里。
激情交错,血脉喷张。
触动即爆发。
然而,瞬间一道强烈的光亮,透过车窗玻璃穿了进来。
潘宝山和刘海燕似闭非闭的眼睛顿时被闪了一下,两人惊慌地抬起头来,视觉中还有瞬间延时的白光,但迅即又是一片昏暗。
“闪电?”
“闪电?”
短短两秒钟时间,“轰”地一声巨响紧接着炸开,震得车身都有点摇晃。
好一个冬雷。
“闪电!”
“是啊,是闪电!”
潘宝山显然受到了惊吓,不是照相机的闪光灯,万幸。
“坐好,坐好了吧。”刘海燕推着潘宝山回正到座位上,之后顺手拉了拉自己腰间的衣摆,道:“好大的一个雷。”
“是很大。”潘宝山也抬起了手,拉了拉领带,长长地松了口气,“这冬天下雨,怎么还有响雷呢。”
接下来一阵,又是沉默。
“聊点别的吧。”刘海燕怕潘宝山在沉默中再次爆发,而她心理和生理上的意志,几乎已被完全摧垮,再也经不起任何进攻,哪怕是一根小拇指的力量。
“嗯。”潘宝山的激火好像也被响雷给震灭了,他点点头,“聊什么呢?”
“聊你和别的女人。”
“啊?!”潘宝山着实吃惊不小。
“其实我就想问你了。”
“问什么?”潘宝山道,“我和谁啊?”
“江楠。”刘海燕很平静,“你对她,就是像刚才对我那么强势开始的吧。”
第六百三十五章 完美进次
潘宝山听刘海燕这么一问,顿时张口结舌。
“我,我对江楠采取了强势的开始?”潘宝山错愕间支支吾吾地问道,“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非常了解她,她不是个主动的女人。”刘海燕道,“当然,她也不是个随便就会接受被动的女人。”
“咿?”潘宝山眼皮一拉,摸了摸头,道:“你怎么就认定我和江楠之间有主动被动的事?”..
“你没有必要否认,我并没有责备你们的意思。”刘海燕道,“当初也是我想得太离奇了吧,总认为像你这样老是长时间离家而且还有着身份和地位的人,会耐不住本能的需求或者是挡不住频频而来的诱惑,所以很担心你一个大意便会被人抓住软肋,于是我自作主张,干脆给你寻找突泄口,最后我选定了江楠,而江楠对你也是接受的。”
听到这里,潘宝山完全彻底僵化,他万万没想到竟还会有这种事情。
“你还记得以前约你到时光茶座喝茶的事嘛?你去了,撞到了江楠是不是?”刘海燕见潘宝山不开口,继续说道:“那是我有意要促成你们,只是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从那时已经开始。”
“没,没有开始啊。”潘宝山渐渐回过神来,“大姐,我跟江楠之间真的没什么。”..
“没有就没有吧,江楠也这么说,其实你们不承认也许更好。”刘海燕带着点慨叹道,“就当是没有那回事吧,只是我心理有点不平衡,当初是我再三考虑才下定决心有意要成全你们,可后来你们竟然一致对我矢口否认,让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变的多余而且很好笑,说真心话,我很不好受。”
“大姐,你凭什么就认定我和江楠有那事?”潘宝山歪头看着刘海燕问。
“挂坠。”刘海燕说着,伸手捏起潘宝山脖子上的紫sè小绳,慢慢拉出脖子上的玉坠,道:“这块玉坠,有次你在家里洗澡,玉饰放到了台架上,被我看到了。开始的时候我不觉得什么,但后来有一次我和江楠一起泡温泉,竟然发现了她脖子上挂的玉坠跟你的十分相似,再仔细一看,仅是末端不同,你的凸出来,她的是凹进去,代表一阳一yīn,显然是一对情侣坠。”
刘海燕一说完,潘宝山就拍起了脑瓜子,他想起来了,这玉坠是当初要到省委宣传部的时候,张道飞托江楠做中间人请他吃饭时送的,江楠确实也有一个。
不过,潘宝山并没有急着为自己讨回清白,因为他私yù之心已然膨胀,觉得可以借势找个机会,把和江楠之间本该发生的事给补上。其实就在刘海燕提到时光茶座一事的时候,他已经悔青了肠子,为何当初就没有那个眼力破局直接把江楠给拿下?
但是,不把事情说开,潘宝山又不忍心让刘海燕心里的疙瘩一直那么存在着。
“那现在你和江楠之间的关系怎样了?”潘宝山问。
“怎么说呢,有种裂痕是看不到摸不到的,只能感觉得到。”刘海燕道,“我承认,友情在男女之情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我跟江楠多少年的情意啊,一直无话不说的。”
“也许只是个误会。”潘宝山道,“毕竟有些事是没法说清的。”
“我也希望只是个误会,或者说确有什么难言之隐。”刘海燕歪起头笑了笑,道:“唉,不说得太远,也许这个话题本不该和你说,毕竟谈这些个事情,我总觉得在伦理道德层面上做错了什么,所有的一切,就当是对我的惩罚吧。”
“那是你想多了,有些事情其实很简单。”潘宝山说着,按起座椅,启动了车子。
“不休息一会?”刘海燕问。
“现在jīng神十足。”潘宝山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江楠,他决定回去就制造机会,和那个宣传部女副部长好好谈一谈。
“哦,刚好,天也放晴了。”刘海燕看着车窗外。
“好奇怪的天气。”潘宝山看了看刘海燕,很平静,之后便是一阵庆幸,好在有一个及时响雷,否则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也许都顺理成章。可是,一旦有了那个事实,之后真的能拿放轻松自如,不为所累?
此时副驾驶上的刘海燕,心cháo却一直没有平静下来,但她也感到庆幸,和潘宝山之间的事情没有持续发生到底。从心底上讲,她被这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所吸引,但他是妹妹的丈夫,可是,和他之间似乎偏偏又有着某种避不开的宿命。有些事,她很想,但又不敢想,更不能去做,所以被潘宝山拉着手的时候她缩了回来,说jīng神的慰藉已经足够。然而潘宝山并未就此罢休,接下来又大胆地拥抱、亲吻了她。这,也是刘海燕感到有丝丝欣慰的地方,肌肤相触,超越了jīng神,但一个闪电又划清了界限,伦理的底线还清晰地存在着。
刘海燕觉得,这几乎就是她和潘宝山之间关系的一个完美进次。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欢快的唢呐声。
潘宝山开了cd,播放的是他喜欢的唢呐曲子。
“竟然把这个解闷的事给忘了!”潘宝山随着唢呐的节奏晃起了脑袋,“可能以前是坐在车里闭着眼听,这会把着方向盘却想不起来还有这茬乐事。”
“你喜欢听这个?”刘海燕很是诧异,“唢呐?”
“说起来时间就有点远了,那会刚毕业到夹林,乡驻地附近有个吹唢呐的,也算是民间艺人吧。”潘宝山道,“闲暇的时候,我就会带着香烟过去听他吹唢呐,也学了一点,逐渐感受到了唢呐的魅力。”
“现在还吹嘛?”
“吹,偶尔吹吹。”潘宝山笑道,“后备箱里就有一把,要不停下来弄两声给你听听?”
“别别别,高速路上怎么能随便停车,有时间的吧。”刘海燕忙摇头。
“开个玩笑而已,你以为我还真吹?”潘宝山嘿嘿一笑,“就那点皮毛的本事,哪里能拿得出手啊。”
“呀,你看你,开始随意拿我逗乐子了啊。”刘海燕也笑了。
“不是不是,哪里能拿你逗乐呢,确实是我技艺不jīng,不好意思显摆啊。”潘宝山道,“这样,等我那天练好了,一准给你吹给你听。”
“那就没什么指望了,像你这样的大忙人,怎么能有时间去练唢呐?”刘海燕笑道,“别忘了松阳那块热土,还等着你发掘呢,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够用。”
言语间,气氛轻松活泼了起来。
潘宝山很享受这种氛围,笑了笑,道:“刘海燕同志,刚才停车的时候对不起啊,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刚才什么?”刘海燕装作很纳闷的样子,“刚才怎么了?”
“没,没怎么。”潘宝山咧嘴一笑,脚下加了些油门。
车子明显前冲了一下,并持续飞奔起来。
“嗳,小潘,慢点,慢点啊。”刘海燕对潘宝山并不放心,“一百码,就一百码了!”
潘宝山哈哈地笑了,笑声同唢呐声混成一团,从打开缝的天窗飘散出去,车速也随之降了下来。
一百码匀速,直到下午一点多才到松阳,潘宝山决定回富祥。
“不用送我回去。”刘海燕道,“县里来车接就行。”
“我不是单单送你回去。”潘宝山道,“多少天了,都没捞到和江燕在一起。”
“哦。”刘海燕暗暗一笑,“那晚上让毛毛睡我房间吧。”
“晚上?”潘宝山噗哧一声,“还等到晚上?”
刘海燕一歪嘴,不再吱声。
“大姐,我腾不出手,你打个电话给江燕,让她下午别去上班了。”潘宝山继续说。
“好。”刘海燕应着拿出了手机,正拨着号,突然停下来,道:“我怎么跟她说?还是你打吧,先靠边停车。”
潘宝山一愣,点头一笑了,“哦,还真是,我打,我打。”
电话打过,继续上路。
一个小时后,潘宝山在富祥县zhèngfǔ门前把刘海燕放下,然后直接回家。
刘江燕已经等候了,在接到潘宝山的电话后,她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这让她有种幸福感,男人特地回家共行乐事同逍遥,作为妇道入骨的女人来说,或许是最大的欣慰。
潘宝山进了家门,差点没来得及清洗一下,就急吼吼地抱住刘江燕一顿乱拱。
这方面刘江燕是一丝不苟的,她硬是推顶着潘宝山来到卫生间,打开了浴霸,让他好好洗一下,并帮他脱衣服,然后回卧室等着。
十分钟后,潘宝山裹着浴巾出来,直奔卧室。
卧室的空调早已经打开,暖意融融。
潘宝山迫不及待,掀开了刘江燕身上的薄被。
仅剩点点衣物的刘江燕看上去依旧光鲜,但潘宝山没有心思去细细品摸,他急于挥戈直下,攻城略池。
一番随心所yù的曲直体剧烈运动后,潘宝山喘息着匍匐下来。身下的刘江燕,如同被捆缚的羔羊般,除了重重的鼻息外,一点儿都不动弹。
这原本是酣畅淋漓的快意之事,但潘宝山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第六百三十六章 全身麻
潘宝山不经意间突然发现,他对刘江燕身体的兴趣竟然锐减,不再像以往那样,行事之前还会调拨一番,和个前奏之声。
这一次,几乎就是纯粹的积欲奔泻至尊农民工。
翻个身下来,潘宝山抚着刘江燕暗暗叹息,男女间完美之事,多离不了**和情趣,而现在,情趣已淡,只剩**。抑或某一天,**也将不再。当情趣和**都消去,是曾经的爱情渐渐转化成了亲情,导致心理上的差异,还单单就是审美疲劳的一种倦怠?
潘宝山坐起身,点了支烟。
一旁的刘江燕气息渐平,她微微缩了下身,伸手拉过薄被盖在上。
潘宝山犹豫了一下,抬手把薄被慢慢掀开,很认真地把刘江燕从头到脚,恍然间如同在自己的身体,爱惜自不必说,但谈不上迷恋。
“晚上回市里吗?”刘江燕睁开眼,幸福而恬淡。
“哦。”潘宝山顿了一下,“不回吧,好好陪陪你和孩。”
“我几乎都过惯了你不在家的日。”刘江燕又拉过薄被盖上,她不习惯这么一览无余地把自己呈现给别人,哪怕是自己的男人。
“你能不能不这么害羞?”潘宝山摇头笑了笑,探身暗灭半截香烟,而后面对刘江燕跪直了身,让自己最明显也最隐蔽的体征很乖戾地直冲着她。
“哎呀!”刘江燕下意识地缩起了脖,把视线避开。
“你不愿意?”潘宝山嘿嘿笑着。
“你喜欢我?”
“喜欢。”潘宝山道,“感觉很带劲。”
“你学坏了呀。”刘江燕小嘴嘟了起来,“你是不是每天都想那事儿?”
“胡说。”潘宝山一歪头,“你以为我是钢铁啊,整天那么多工作围着我打转转,哪里有心思想别的?也就是回家了,把工作暂时都抛开去,才能这么快活一阵。”
“我不相信。”
“为什么?”
“你不是个纯粹的工作狂。”
“瞧你说的。”潘宝山呵呵地笑道,“那换句话说,我要是天天想那种事,你放心么,就不怕我乱来?”
“不怕。”
“这么自信?”
“其实也不是自信,只是我觉得你会克制,因为你要是乱来的话,官可能就做不成了。”刘江燕道,“难道你会冒那个险?”
“有你的,来你是把我透了。”潘宝山笑道,“说真话,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偶尔也会想起那种事,但仅仅是想而已,不敢乱来,就像你说的,万一出了问题根本就没法补救。”
“那你就忍吧,忍到回家来。”刘江燕伸手拉着潘宝山躺下来,“回家来随你怎么着都行。”
“真的?”
“你还不相信我?”
“相信。”潘宝山边说边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觉得不能把刘江燕**成欢于床事的女人,否则一旦爆发起来,他没有那么时间招架,于是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刚才都是顺话说着玩的,平常不在家的时候满脑都是工作、任务,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都恨不得一天变成四十八小时呢。”
“我知道。”刘江燕抱紧了潘宝山,“我姐也说过,松阳的发展很令人头疼,你总是绞尽脑汁谋发展,而且市里的领导班也不团结,整天都没个闲无限征程。”
“是啊。”潘宝山慨然道,“有得便有失,得到的越多,失去的可能也就越多。对于官场上的人来说,官越大,家的概念可能也就越淡薄,重点工作、日常活动还有迎来送往,能把人缠得死过去,哪里还有精力顾及到家?能为家庭付出的,可能也就是个名头所能带来的虚荣吧。”
“你别感慨了。”刘江燕道,“我真的是以你为荣,还有我们的孩。”
“说到孩,我就更内疚了。”潘宝山道,“他比同龄人少很多和父爱有关的东西。”
“但是因为你,他也有很多别的孩所没有的东西。”刘江燕道,“人生就是这样,欣慰和遗憾总是如影随形,关键怎么转化。我很注重和毛毛的沟通,经常引导他,他很快乐,能以有你这么个爸爸为荣。”
“谢谢你!”此刻,潘宝山的触动很大。
“你这么客气的说话,我都不习惯了。”刘江燕笑了起来,“说点别的吧,晚上想吃点什么?”
潘宝山还没回答,手机响了,石白海来电,说高桂达打着农家乐的幌在农业用地上建住宅小区的事,古河县刚刚有了处理结果,秉着避免极大浪费的原则,没有责令高桂达拆除建筑还耕,而是进行了严厉的罚金。罚金将用于别处适合还耕的地块,确保农业耕地总面积不减。
这个结果并不让潘宝山十分满意,但也说不上失望,客观地说,古河县采取的措施也算可以。
“在处罚上要做好监督,不能让焦加友玩花给高桂达卸担。”潘宝山当即指示,“把罚没款打入专款专用账户。”
“我已经交待过了。”石白海道,“潘书记,我还听到个消息,说高桂达在古河县还有一处违章建筑。”
“哦,那家伙隐藏得很深嘛,你仔细摸查下,他在古河县到底有多少场。”潘宝山道,“不管有多少,都逐一清除!”
“我已经摸
过底了,就还那么一处,在古河县西部丘陵地区,依着河道,环境很好,继续打着涉农幌,说搞什么农业生态游,流转了几千亩丘陵地,种植了茶叶、蔬菜瓜果,貌似是那么回事,但同时,他又在一个高丘旁修建了一个会所,整体设计很上档次,配套有会议区、餐饮区、客房,这也是会所主要的收入来源,会议接待、住宿、餐饮几项收入,相当丰厚。会所里面还有亭台楼阁,曲径通幽,可以说吃喝玩乐住样样俱全,规模甚至比得上星级酒店。”
“再查!”潘宝山道,“一查到底绝不手软,我倒要高桂达能撑到什么时候!这个事情要挂牌督办,由你全权负责。”
“我已经着手安排了,马上会同有关部门再去古河!”石白海道,“潘书记,这么一来高桂达接二连三遭受打击,肯定会更坐不住,接下来估计会搞更大的乱,所以我们也得要加强防备。”
“他要是胡来更好,顺势就将他一棍打蒙过去。”潘宝山道,“还就怕他不声不吭认栽,那还拿他没办法。”
“好的潘书记!”石白海领命后挂了电话。
潘宝山收起手机,再刘江燕,她已经穿戴整齐了。
“着急干什么去?”潘宝山笑道,“还没亲热够呢。”
“那就等晚上,在这里吃过饭后把毛毛留给姐姐,然后回我们自己的家,由着你就是。”刘江燕婉儿笑道,“我先冰箱里有什么菜,需不需要出去再买点。”
“也好,家常菜的口味我都有些忘了。”潘宝山道,“等做饭的时候我跟你一起下厨。”
两人计划得很好,不过半小时后就都变了,魏西桦打电话给潘宝山,态度谦卑诚恳,说听刘县长讲潘书记回老家来了,晚上能不能请喝两杯酒花间醉浮云。
面对魏西桦的请求,潘宝山还不好意思回绝,从道理上讲应该答应,毕竟这是人事调动后第一次回来,应邀赴宴,也算是一种重视。
刘江燕在一旁听出了道道,微微一皱眉,趴在潘宝山耳边说有事就忙。潘宝山略一沉思,点了点头,便答应了魏西桦,说那就喝两杯。
魏西桦当下大喜,随即就仔细斟酌了一番,排出了陪酒人员名单。场不大,吴强当然是少不了的,还有解如华、项前进等。刘海燕自然在邀请之列,但她借口不去。魏西桦琢磨了一下,也没强求。
晚上六点半,酒宴开始。菜肴不多,但个个精品,酒肯定是好酒,这场合,没有个十年陈藏,魏西桦绝不会拿上来。
潘宝山酒桌上一坐,着几个还算是熟悉的面孔,想想这就是自己梯队核心的后备力量,所以也就放开了来,第一轮敬酒必喝,而且还回敬。接下来,魏西桦等人再敬酒的时候,他就象征性地喝一小杯,至于他们是一口一大杯还是半大杯,那个不勉强,纯粹是个态度问题。
态度是不必说的,能坐到这酒桌上来的,可以说都能为潘宝山冲锋陷阵,所以喝起酒来绝对痛快,不怕醉。
结果还不到一小时,就有人喝倒了,是吴强,他酒量一般,但表态非常到位。自由敬酒时跟潘宝山喝了两个大杯,又跟魏西桦喝了一个大杯,然后就摇晃了,没多会就支不住腿了,也支不住腰身,硬撑了一小会后,便从椅上滑了下来。
潘宝山一不行,还是得发话控制一下场面,便笑着说酒喝好就行,但别喝倒。这话很有效,接下来,吴强被架到一旁的沙发上休息,其余的人也就放慢了节奏,话说得多了,酒喝得缓了。
不过缓酒缓醉,不知不觉。酒程一半,潘宝山也感到了小晕,话匣也打开了,就对魏西桦他们讲市里发展的形势和设想。魏西桦等人当然乐意听,个个向他投去期许的目光,潘宝山也就越讲越带劲。
十点钟过了,潘宝山的讲兴才开始冷却,然后又小喝一会,他时间,提议结束。
魏西桦点头说好,然后稍一犹豫,说县委招待所请了几个传统中医保健按摩师傅,技艺很好,在理疗方面有真功夫,不说治病,仅是松筋骨解疲乏一项确是立竿见影。末了,魏西桦还加了一句,都是男的。
潘宝山听到这里微微一笑,点了下头,说那就试试,近日确实有点操劳,解解乏也不错。
就这样,又消耗了将近一个小时。十一点半的样,潘宝山才被送回去。
潘宝山没回自己的家,喝酒前刘江燕打过电话,说她在姐姐刘海燕家等着,要是酒席结束得早就回去,晚了就睡那儿。
十一点半多,将近十二点,深更半夜了,潘宝山觉得也没必要折腾,还就像往常一样,在刘海燕家过夜,反正有固定的房间。
进了门,潘宝山把动作放得很轻,尽量不弄出动静。他简单洗了把脸,然后便进了卧室。
位于床头外侧的台灯亮着微光。刘江燕面朝里睡在里边,毛毛睡外边。
潘宝山俯身了熟睡的儿,亲了一小口。之后,便脱衣准备上床。
进被窝之前,潘宝山使了个小坏,他绕到床的另一侧,把手伸进被窝,在刘江燕的屁股上捏了一下,然后迅速从股沟掏过去,摸在了那一处,小声道:“江燕,我回来了!”
然而接下来出现一幕让潘宝山彻底麻了全身,随着他的一捏一摸,被窝里突然惊坐起一个人来,竟然是刘海燕!
第六百三十七章 遇到
潘宝山就半弯着腰僵在那里,雕塑一般。
刘海燕是鲜活的,从睡梦中惊醒的她惶然中带着瞬间的惊恐,还有一丝羞怯,她看着半脱的潘宝山傻愣愣地呆在床前,想厉责几句却又张不开嘴。
好一会,潘宝山回过神来,他吧唧着嘴,“怎,怎么回事?是我走错了屋?”
“江,江燕没跟你通电话?”刘海燕慢慢伸直了原本蜷缩着的双腿,一副放松无所谓的样子。..
“通了啊,她说晚上不回去了,就睡这儿。”潘宝山抬手摸摸后脑勺。
“那是开始的时候,后来决定我到这个房间陪毛毛,她说还要给你个电话,你们睡那个卧室。”
“没有,我没接到那个电话,看来江燕是忘了。”潘宝山说着,“唉”了一声,道:“那我过去睡了。”
“去吧。”刘海燕点点头。
“哦。”潘宝山应着,又看了眼刘海燕。
被窝里的女人有股特殊的味,不但能闻得出来,而且也能看得出来。潘宝山看着刘海燕表情依旧复杂的脸,突然有种做贼的感觉,还是不失手的那种,刺激感胜过一切。
刘海燕见潘宝山并没有挪动脚步,还盯着自己,一下又紧张了起来,尤其看着他那暴起的地方,衬裤是根本没法掩饰的。刘海燕真的怕潘宝山再摸过来,此时,她害怕的不是会闹出动静,而是自己的克制力。..
“宝山,多时回来的?”刘江燕出现了,站在门口。
“哦,有一会了。”潘宝山吓了一跳。
“江燕,后来你没打电话吧,小潘还以为你在这屋。”刘海燕道,“真是吓了我一跳,把小潘也给惊着了。”
“刚才一下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潘宝山笑了笑,抬步,门口走去。
“那会不是刚要洗澡了嘛,我想洗完再打,可真就给忘了。”刘江燕咧嘴一笑,轻轻拍了拍脑门。
“你看你,稀里糊涂的。”潘宝山走到刘江燕身边,揽着她的肩膀道:“走吧,赶紧睡去。”
来到刘海燕平常住的卧室,潘宝山马上就问刘江燕,怎么今晚要换房间。刘江燕说这个床大一点,而且还没有声音,那个床底下的螺丝可能松了,一动就“吱吆吱吆”直响。
刘江燕说的没错,下午两人在上面行事的时候,床就叫个不停,当时潘宝山还庆幸不是晚上,否则楼下的人估计会听得心上爬出蚂蚁。
“出丑了!”潘宝山在床边坐下后直摇着脑袋,“可能酒有点多,竟然没认出来,差点就钻进了被窝。”
“丑什么,你不多想就行,就怕你多想。”刘江燕笑着说道,“那你到底钻进去了没有?”
“没,刚一掀被子,你姐就醒了。”潘宝山道,“她一下惊坐起来,当场就让我傻掉了。”
“真的?没别的想法?”
“想法?我还能有什么想法?”
“那我刚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你下面还撑得那么高?”
“什,什么?”潘宝山一愣,“我进被窝之前就那样了,因为想着马上要和你做事了嘛,结果受到了惊吓,血液凝固了,所以原先翘的地方也没落下来。现在你再看看的?”潘宝山说着仰躺下身子,推了推下面,笑道:“哪里还有半点脾气?”
“胡说,什么血液凝固了。”刘江燕一歪嘴,哼笑道:“别以为我不懂,我看是你脑瓜子有问题。”
“嗐,说了你也不信,尽瞎猜。”潘宝山抬腿上床,掀开被子盖上,“来啊,良宵一刻才开始呢!”
“你不是说没脾气了嘛,还能行啊?”
“一时一个样!”潘宝山嘿嘿地抖着眉毛,“抓紧啊!”
刘江燕是也不磨蹭,倒了点温水喝了几口,便温顺地侧卧在了潘宝山身旁。
潘宝山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他模仿刚才误捏误摸刘海燕的样子,在刘江燕的屁股上捏了一下,然后滑着手一钻,勾着手按到了那一小块方寸之地。
“什么感觉?”潘宝山问。
“说不出来,就是不由得身体一紧。”
“反复几次你就会习惯的。”潘宝山低声笑道,“这就叫习以为常。”
刘江燕不再说话,她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
这一次,潘宝山有了耐心,也有了兴趣,不过他的脑海老是会闪现出刘海燕的影子,这让他心生愧疚,但也更为雄武,以至于刘江燕最后只能降者的姿态来换取优待。
潘宝山亢奋之余觉得自己心理上出了毛病,他觉得自己在获取房事的快乐上,似乎有种病态,不是正常人的想法。可是,他又实在没法收住那种令他无限蓬勃的遐思,只要闭上眼,在身下娇柔的似乎就是刘海燕。
清晨,潘宝山睡得还很香,毛毛上幼儿园时他都没醒。
八点半钟的时候,潘宝山睁开了眼,家里只剩他一人。
锅里有保着温的豆浆,潘宝山喝了一碗,吃了小半根油条,之后打了个电话跟刘江燕说了一声,便下楼开车回市里。
路上,潘宝山心绪很乱,他突然觉得在省城偶遇刘海燕,对他的影响太大,在情趣方面似乎有了重大改变,之前一心念着工作,男女之事很长时间都没有入脑,可现在,怎么就有点迷乱了?而且,还很不健康。
玩物丧志,玩人丧德。潘宝山想到了这句话,猛然间觉得问题很严重,如此放纵下去,恐怕整个人就要废了,而且还伴随着凶险。这一点潘宝山很清楚,只要他在男女之事上稍微放松jǐng惕,祸事便会紧随着情事而来。
打开收音机,听瑞东省新闻频道。潘宝山一直认为环境对人的影响很重要,听听政务和经济新闻,对他的回归会有帮助。
刚好九点钟,整点新闻。头条是郁长丰会见跨过集团董事长,二条是段高航调研省文化体制改革和文化产业发展工作。
仅仅这两条新闻,就渐渐把潘宝山给拉了回去。潘宝山觉得,他的命运将会和松阳紧密相连,如果能把松阳的发展搞得有声有sè,就像阚望说的,没准再官升半级,弄个副省级干部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自己还很年轻,在全省范围内来看,起码应该是最年轻的正厅级干部之一,而且还是地市级党委口一把手,绝对的实职。
想到这里,潘宝山挺了挺脖子,再想想对刘海燕的那点心思,一瞬间似乎变得很庸俗,甚至连自己都不耻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潘宝山觉得自己的心态又无毒了,他很高兴,把收音机关掉,听起了cd,跟着二胡的旋律晃起了脑袋。
车子开得不快,中途还在服务区泡了杯茶,歇了一阵。
十一点多钟,潘宝山抵达行政中心。
按照惯例,车子要停在地下停车场,但潘宝山不想那么麻烦,就直接开到大楼背面放着。行政中心的摩托车和非机动车棚设在这里,比较僻静。车棚边上偶尔也放放汽车,只是车位较少,一般都留给小号牌照汽车。
车子停好,还没打开车门,潘宝山一扫眼看到个熟悉的身影从中心大楼后门出来,是江楠。
江楠边走边打电话,好像很专注,走到车棚里在自己漂亮小巧的电动车旁停下,电话还没打完。
潘宝山一直看着江楠,陡然间热血又冲了起来,想起昨天刘海燕在车里说的话,竟然又有了股小小的邪念。
“这他妈怎么回事?”潘宝山低下头,歪着嘴自语道:“难道还要听新闻?”
说完,潘宝山又抬头看了看还在打电话的江楠,思忖了下,推车开门出来,对着江楠小喊了一声,“江部长!”
江楠也看到了正在关车门的潘宝山,马上抬手摇了摇,又对着手机紧说了两句,挂了。
“潘书记好啊。”江楠笑着走过来几步,“从双临回来了?”
“回来了。”潘宝山很主动地走到江楠跟前,“天已经够冷了,电动车就别骑了吧。”
“这几天我也在想这事呢。”江楠笑着点点头,“潘书记自己开的车?”
“江楠姐,以后像这种场合就别叫我潘书记了吧。”潘宝山笑笑,“就喊个小潘,叫宝山也行。”
“潘书记,那怎么能行呢。”江楠眼光有点躲闪,她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又问了遍刚才的话,“你自己开的车?”
“嗯。”潘宝山道,“在双临的时候,司机家里有急事,回去了,我就自己开了回来。”
“那可够辛苦的。”江楠微笑着。
“哦,还行吧。”潘宝山道,“对了,下午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就近期县域违规占用农业土地的问题,想做一下宣传引导,看看怎么具体展开,我们稍微商议一下。”
“嗯,好的!”江楠很干脆地点着头,“潘书记,那没事我先走了,刚刚有位朋友找我有急事。”
“行,那你去吧。”潘宝山应着,又道:“江部长,我送你一下?”
“不不不,不用了,谢谢你。”江楠赶紧摆起了手,“我骑车一会也就到了。”
“那好吧。”潘宝山点点头,仔细看了下江楠那张令人咽口水的脸,隐约间发现她的笑容背后有丝yīn郁。“没什么事吧,江部长?”潘宝山又问。
“没,没什么事。”江楠露出一个很阳光的笑容,道:“我先走了,潘书记。”
潘宝山看着江楠转身离去,也赶紧抬步离开,快下班了,人比较多。
回到办公室,潘宝山不由得慨叹了起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要江楠下午来办公室?
第六百三十八章 不单见
一整个中午,潘宝山都在思量下午该怎么办,把江楠单独交办公室到底合不合适。最后,他觉得还是稳一稳,在条件还不十分成熟的情况下,还是规矩一点好,哪怕只是心思上的萌动。
下午一上班,潘宝山就把石白海叫到办公室,问他上午到古河县督办高桂达占用农业用地违规办会所的事怎样。
石白海说他已经把话说得没有什么余地了,在现硍ww. ”“ 。??敛涣羟榈囟越辜佑阉担?┮涤玫厣献疃嘀辉市砹偈贝罱ㄉ倭坑糜谂┮瞪??姆孔樱?蛔冀ㄔ炀??缘挠谰眯越ㄖ??úguo有类似情况发生,对耕地造成破坏,tèbié是造成基本农田破坏的,要坚决肃清。
“焦加友态度如何?”潘宝山道,“有没有看出隐隐的逆反情绪?”
“有,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石白海道,“对了潘shūjì,我把马立志也叫过去了,现场也给他施加了一定的压力,说国土部门在农用地转用和具体项目建设用地的审批上,非常松散,结果造成了一批农庄、别墅、饭店和茶楼等经营项目在农业用地上滋生,下一步,要在全市范围内展开大检查,把存在的问题全都解决掉。否则,一段时期后,市里将成立专项小组进行督察,一旦发现有遗留问题,将追究相关负责人的责任,不管是市直部门还是地方党政部门,一律同责。”
“嗯,带点气势也好,就得让他们松快不下来。”潘宝山道,“实际上我也是那么想的,如果问题解决不好,就解决人。”
“我觉得也合适,尤其是焦加友,他是姚钢身边的人。”石白海道,“他要不离开古河,我们就会一直少一块根据地。”
“近期不着急,先利用他解决完高桂达的事情再说。”潘宝山道,“对了,高桂达方面有没有动静?我想他可不会束手待毙的吧。”
“他还是玩老一套,鼓动群众,不过比上一次还要激进,竟然当场就围堵我们的工作现场。”石白海道,“但是,这显然不在焦加友的计划之中,他当场就打了个电话,虽然声音不大我没听清,但从他的表情来看是相当气怒。”
“群众很快就散了?”
“没多会就散了。”石白海道,“就是不散也没有用,高桂达组织起来的人缺少培训,看起来还都有点淳朴。”
“越是那样的人,就越容易被唆使利用。”潘宝山道,“老百姓们有没有提什么要求?”
“具体要求倒没提,他们只是说,出外打工不容易,现在会所开到了家门口,不用出远门就能在会所里打打工挣钱,也就相当于是在家门口就业了,而且被征用的土地,会所每年还有补贴,多么好的事情,政府为什么不允许?”石白海道,“我一听就当场反驳,首先,不管怎么说,占用农业用地办商业会所是违规的;其次,不是所有被征用土地的人都能进会所打工;第三,会所谈不上发放土地补贴,最多只是土地补偿,能补偿到什么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保证;第四,把农业用地甩出去,贪点蝇头小利,好像是得道了实惠,但实际上是断子孙的后路,让后代无地可种。”
“呵呵。”潘宝山笑了,“你说的虽然经不起推敲,但作为应时发挥来讲很好,现场效果肯定不错吧。”
“是的潘shūjì,围闹的百姓一时都不说话了,只有一两个人还叽叽咕咕,跟我谈起了大道理,说现在农业发展要多元化,要转型,把农民从土地上解放出来是件好事。我一听就瞪起了眼,说转型是这么转的么?没错,是要把农民从土地上解放出来,但也不是说要把农民手中的土地给糟蹋掉。”石白海道,“不过潘shūjì,他们也提出了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
“嗯,你说。”潘宝山即刻点点头。
“不少百姓说,他们之所以同意把土地流转出去,是因为种粮种怕了,风险太大。”石白海道,“古河县丘陵地区确实存在看天吃饭的问题,逢不巧哪一季作物遇上干旱了,就颗粒无收。”
“好,这个问题提得好。”潘宝山不住地点着头道,“是也需要迫切解决。”
潘宝山说完,看看时间已是两点半钟,便拿起座机打了个内线给江楠,说现在可以过来了,刚好石白海秘书长也在,大家一起讨论下违规占用农业用地的监督报道该怎么策划。
早已做好准备的江楠立刻来到潘宝山办公室。
“潘shūjì,石秘书长。”江楠得体地打了个招呼。
“江部长你坐。”潘宝山笑着指指沙发,“恰好刚才跟石秘书长谈到古河县一处违规占用农业用地搞商业会所的事,我觉得可以据此当作由头,展开一系列新闻报道,从而推动实际问题的解决。”
“潘shūjì,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利用下午上班前后的一点时间,对我市违规使用农业用地的情况了解了一下,但所知并不多,所以在报道的策划上,一时还真难以拿出什么方案。”
“江部长不要有什么压力,这项工作不急着开展,其实这个事情我心里也没底。”潘宝山道,“现在,我们只是初步交流一下,理理头绪。”
“舆论监督和引导的事情,确实可以等一等。”石白海一旁道,“今天上午我已经跟国土局方面打过招呼了,要他们对全市违规使用农业用地的情况进行检查统计,到时可以根据他们那边检查的情况来部署相关宣传报道。”
“对,石秘书长说的是。”潘宝山道,“既然这样,那也就不着急拿计划了,江部长,反正你有数就是,不过根据我的估计也等不了几天。”
“好的潘shūjì。”江楠道,“那我正好再利用这几时间好好准备一下。”
“嗯。”潘宝山道,“把相关背景多了解点,当然,重要的是着眼于解决的办法,到时可以找相关专家谈谈,增加文章的厚实度。”
“一定会的。”江楠对潘宝山笑笑,等了一下,道:“潘shūjì,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还有点小事。”潘宝山道,“刚刚石秘书长反映了个情况,我受到启发后决定在全市范围内开展进一步的农业保险工作,以充分保障农民种粮的安全性和积极性。等会就下发通知,明天上午召开全市农业保险会议。”
“潘shūjì,是不是要就农业保险做点专题报道?”江楠问。
“对。”潘宝山道,“农业保险工作,富祥县开展得较早,你跟报社、电台和电视台等媒体说一下,把我市农业保险目前所取得的成绩、下一步将要开展的工作等方面的内容,和明天上午召开的会议报道一起,好好打磨一下,营造点舆论氛围出来。”
“回头我就安排。”江楠道,“争取明天下午一上班就把所有的稿件都拿出来,送给你过目。”
“那就不用了吧,我对你的能力还是放一百个心的。”潘宝山笑了起来,“不过你拿给石秘书长看看也行,他对我一些个想法的了解,可能比你要多一些,掌握起来会更切合些吧。”
说完这些,潘宝山也就没再留江楠,包括石白海,也暗示他可以离开,以便早点把会议通知给发下去。
次日上午九点,松阳市农业保险会议准时召开。
潘宝山没做长篇大论,就目前农业保险的情况简要讲了几点,说在农业保险工作方面,市、县区农业部门全力投入,从政策制定到理赔评估、技术人员配备,做了大量基础工作;市相关保险公司还专门成立了机构,投入大量资金,建立信息平台,构建服务网络,主动与各部门、各县区沟通,研究解决困难和矛盾问题;现在,松阳市农业保险的覆盖面不断扩大,从传统的种植业、养殖业逐步推广到高效设施农业、农机具等方面,进一步维护了受灾农民的经济利益,对减少灾害损失、增加农民收入、稳定社会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总之,全市农业保险工作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果,达到了预期目的,为农村稳定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就下一步的农业保险工作,潘宝山也讲了几点,无非是继续巩固成果、开创新的局面,之后,就宣布散会。
会议半个多小时,说白了无非就是个形式,下一步工作的快速开展,需要这么个环节。
当然,会后还是有不少事情要做的。比如被邀请参会的祁春蓓,多少也要有个见个面,因为当初农业保险工作的开展,就是由她来推行的。还有,祁春蓓是老领导祁宏益的妹妹,多少也有点情义面子。
祁春蓓也正想找潘宝山聊聊,所以会议一结束,她就非常主动地来到了潘宝山身旁。
潘宝山一看,忙热情招呼,让她到办公室坐坐。
祁春蓓的性格没有半点改变,还是略显直爽,进了潘宝山办公室后,没两句就说明了来意,问富祥交通局办公室的唐荔能不能提拔一下。
提起唐荔,潘宝山慨然而叹,眼前不由得又浮现出和她有过交葛的那些事,之后便笑着说可以,从能力上讲,唐荔还是可以的。但是,潘宝山说现在的路子得一步一步走,先让她到市交通局办公室任个职,过渡一下。
祁春蓓一听自是高兴,忙问什么时候能落实下去。
潘宝山稍一思虑,说这个事要低调到底,千万不能对外人讲,就让唐荔直接找百源区区委shūjì王一凡,接下来什么都会顺理成章。
祁春蓓明白是怎么回事,知道潘宝山会跟王一凡那边打招呼,不过,她并不知道潘宝山是想把唐荔通过王一凡打入姚钢集团的内部。
说到姚钢,他正在琢磨如何针对潘宝山所主持的当下工作进行拆台。眼下,潘宝山在房地产市场的动作比较迅猛,所以,姚钢决定干脆就来个出其不意,通过房产市场的经济适用房建设问题,来给潘宝山一个猛击。
第六百三十九章 出路
姚钢专门去了一趟双临找万少泉“诉苦”,说潘宝山如今在松阳是一手遮天,必须得给他念念紧箍咒,否则他的尾巴马上就要翘到天上去。
万少泉对潘宝山的敌视由来已久,当即就点头默许。姚钢一时高兴,又问需不需要向段省长汇报一下,他有什么指示。万少泉轻轻一皱眉,反问说这点小事有必要向万省长汇报?
姚钢顿时听出了话音,忙笑着摇摇头,连说不用。
“经济适用房建设,还有廉租房建设等工作,都统一归口到保障性住房工作上,这项工作可以说是多头管理,当然,主要业务集中在住建厅,但财政厅和发改委也有监管职能,它们都是省保障性住房协调监督小组成员单位,无论是哪个部门,下去调研调研相关工作进展还是挺切合的。”万少泉说得似乎很随意,但明显是在刻意点拨。
姚钢果然受到了启发,龇牙一笑,“那等下我就去发改委拜访一下,财政厅是不能去的,阚望那个东西好像跟潘宝山走得很近,近一段时间一来,潘宝山从他那儿可没少要支持。”
“那是自然,哪儿得力哪儿上嘛。”万少泉笑道,“另外,环保厅林副厅长你也可以找一找,他分管农村环境整治工作,适当时候下去视察一下,找点问题出来旁敲侧击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好好好!”姚钢大喜过望,“林佳庭什么时候入列的?”
“那些你就别问了。”万少泉微微一笑,“只管做事就是。”
“行行行!”姚钢点头哈腰,“万省长,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万少泉一弹手,姚钢就欢天喜地地退了出去。
很快,姚钢就来到了省发改委,经事先联系,他直奔万军办公室,把来意说了。
万军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就拍板定下来,说就这两天抽时间去松阳。
事实上没用两天,次日中午万军就带着发改委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动身,前往松阳。
万军如此急切当然有原因,无非是跟潘宝山之间的私人恩怨。自打与潘宝山有过正面冲突,他就一直耿耿于怀,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起点比潘宝山高,而且各方面的关系也不比潘宝山差,可现在潘宝山已经是绝对实职的正厅了,他还只是个副厅。尤其是还有一个原因,跟郁小荷有关,这一点让万军对潘宝山简直恨之入骨,他认为潘宝山的出现,搅黄了他和郁小荷之间的美事,毫不夸张地说,他觉得那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来到松阳,万军气势汹汹,直言要就保障房建设工作进行督察。
潘宝山闻听后一下便知万军的来意,索性不出面接待,既然是有意来捣乱,那就先由着他折腾去,而且从级别上讲也没有说不过去的地方,万军不过是副厅而已。
姚钢自然是盛情款待,调研视察期间还全程陪同。
因为有姚钢内应,万军对调研的实际情况掌握得又快又全,在随后的座谈会上,直接点出评价不合格。他说,一方面,松阳市没有按照有关要求足额配建经济适用房,另一方面,鉴于各地具体条件强弱,如一次性建全经济适用房存在偏差也不是不可以,但作为补充的廉租房要及时跟进,而这,松阳市也不达标。
随后,潘宝山听到了反馈,他闭目沉思一会,让石白海通知宣传部,直接跟关放鸣对接不留任何余地,万军来松阳调研视察保障房建设工作的事情,地方媒体一律不报。
“万军那边估计是要有所动静的。”石白海不无担忧地说,“省发改委站肯定要就此刊登消息。”
“那就不管他了。”潘宝山道,“我们地方应该有地方的态度,可以说是漠然视之,因为他是明显来找茬的。”
“是啊,根据我的了解,全省十几个地级市,在保障房建设上没有一家能百分百完成的。”石白海道,“万军来我们松阳如此乖张,用意也太明显了。”
“要说保障房建设方面的工作,延续性非常强,我来松阳也不过就半年吧,哪能一下改观?一定程度上说,松阳市保障房建设工作的滞后,应该是上一任的事情。”潘宝山道,“但不管怎么说,我面上是说不过去的,毕竟现在是我的治下时期,所以,有时候迫不得已必须接招,回避不掉。”
“潘书记,没法接招啊。”石白海皱着眉头道,“万军拿省里的硬性规定说事,要求我们松阳在两年内完成规定数量的保障房建设,实现应保尽保。”
“确实困难重重,以咱们市里现有的实力,根本没法完成。”潘宝山道,“我
手里有份资料,截至去年,市里保障房申请核准总数达到了两万八千户,但到目前为止实际建设总共不到一万套,缺口太大,将近两万套了。廉租房方面的工作更是差,过去松阳几乎就没把廉租房当回事,严景标时代,都搞商品房了,积垢太深。”
“上任遗留下来的麻烦事,都落到了你头上。”石白海叹道,“愁人呐。”
的确愁人,潘宝山身一仰,闭上了眼睛。
石白海一就知道,这是潘宝山在深度思考问题,不宜打搅,于是便离开了,去安排宣传报道的事。
潘宝山就那么闭着眼,良久才睁开,坐直身,拿了笔和纸,想一想,记一记,寻找解决之道。
足额完成保障房建设,从时间上说不是问题,无论是选址、施工、验收、装修,都来得及。关键是缺钱,根据保障房申请数量的变化来,增长还是比较缓慢的,完全可以正常消化。也就是说,如果资金充足,从现在全面开工建设两万套,再辅以少量的廉租房,两年后实现应保尽保根本没问题。
可是,按照现行综合成本来算,一套七八十平方的经济适用房,起码也要二十万出头。而国家和省财政给的经适房每套补贴还不到两万,算一算,两万套,保守地算也要投入四十个亿。
从哪里来四十个亿?
银行贷款?没门。现在银行已经不太愿意把钱贷给政府运作平台了,他们都知道,似没风险的事其实最有风险,政府什么时候能归还?完全就是个未知数。而且,就算银行低息甚至是无息贷款了,门槛也很高,又要担保又要抵押。担保,当然可以操作,无非是政府的信誉,可是接下来拿什么抵押?放眼全市,能抵押的已经没有多少东西了。
还有另一条路可走,就是搞商贷。但那更不行,因为利息太高。乐观地算一算,银行能在是政府工程的面上,少收一点点利息,但那也是个大数字,按照四十亿贷款总额度算,仅利息,一年大概就要四亿。
其实,要是有一定的缓冲期,把期限放宽几年,分批滚动建设,那样一来压力就会小很多,也许在五年内,就可以轻松达到同步足额供需平衡,实现应保尽保。
但是,那样就超出省里硬性规定的两年期限了,尤其是还有万军一伙在后面追盯,怎么办?
潘宝山放下笔,又一番深思之后,脑筋一转,何不走另一条路,把目光全部投向廉租房?省里给的应保尽保指标,包括经适房、廉租房和公租房等几个分项,目前松阳较为重点开展的是经适房,廉租房也算是启动了,既然经适房建设开展有压力,为什么不尝试走廉租房的路?也就是说,只要到时能让保障房申请户全部住到廉租房,也算是应保尽保。
想到这里,潘宝山精神一振,因为,廉租房建设并不一定说就是要政府出资建设,从社会资源中筹措同样可以达到目的,这就是变通。特别是当前市区有大量的空房源,仅百源区新建区和老城区就有一个庞大的数量,完全可以利用起来。
潘宝山激动了,猛地站起来走到窗前做了几个深呼吸,让头脑尽量放松和清静下来,而后回到办公桌前坐下,重新拿起笔,仔细算了一笔账:
目前市区平均房租大概十元一平方,一套房按照七十平方以下计算,一个月的租金也就是六七百,一年下来也就是八千块钱左右。按照两万户的数量计算,一年也就大概是一点六亿。
一点六亿,乍听是个大数目,但是与贷款建设经适房一年产生的利息四个亿相比,起码从短时期来,还是赚大了。
当然,有人会说那再怎么着房是租的,需要年年支付租金,永无休止。这个并不正确,因为这同时经适房建设工作并未停止,还是会带着分期稳步开展,也就是说,口会越收越小,直至最后抹平。而且从另一个方面,如果贷款建经适房,年年要产生高额利息,假如运作不好的话,最后连本带息很可能就会变成个无底洞,那才真的是没法收场。
经过权衡,潘宝山决定,在分期推进经适房建设的基础上,迅速开展吸储社会房源做廉租房的工作。
潘宝山有信心,在保障房工作上,要创造一个松阳的模式和速度,离春节还有两个月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要实现有住房意愿的保障房申请者住上保障房,实现应保尽保。
而且通过这项工作,潘宝山觉得还会有一个更大的收获:能把房价打压下来。让足量的廉租房推向市场,以此为载体,怎么说也能一定呈上平息刚性需求,水落船低,房价还不随之松动下降?
第六百四十章 营养针
想到廉租房筹措工作的利好,潘宝山几乎按捺不住内心泛起的激动。现在刚好进入年度末月,也是召开全委会的恰当时机,适时部署明年经济工作,刚好,可以在会上把通过廉租房筹措运作,大幅超前完成应保尽保任务的事说说,通报下做法。
马上,潘宝山叫来曹建兴,让他把相关材料好好整理一下,同时,又无缝隙安排廉租房房源吸储工作,直接指示分管副市长到房管局去指导工作,尽最快速度依托松阳市最大的房屋交易公司,组织设立廉租房管理中心,全面负责向社会吸储房源。吸储的标准是面积八十平方以下,租期四年左右。
房管局长邵沛丰深知此项工作的重要性和敏感性,经过一番思考后直接把相关工作交给了一个副局长去抓,自己就当不知道,也不用向姚钢汇报,否则姚钢要是没头没脑地瞎喳喳,那他可没法招架,弄不好就会被“夹板”给夹得闭过气去。
就这样,廉租房管理中心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就顺利成立,并立刻开展了社会廉租房房源吸储工作。
随即,在召开的松阳市全委会上,潘宝山部署了明年经济发展的相关工作后,就说起了廉租房筹措一事,并称已经成立了廉租房管理中心,负责具体工作的开展。
由于准备充分,潘宝山讲得很有气势。这让姚钢没有了脾气,而且,他也不相信潘宝山的廉租房筹措工作会那么神奇,在短短两个月就能完成应保尽保的任务,有点天方夜谭。
着姚钢一副无可奈何的样,潘宝山乐在心里,会后,他又召开了个小范围的宣传工作会,把宣传部的几个正副职召集起来,说今后一段时间,要大密度宣传实施廉租房的各方面计划。
参会的关放鸣心里抵触,但嘴上一点也不敢表示出犹豫来,没办法,潘宝山的强势让他软了脊梁骨。
潘宝山也知道关放鸣有些许软抵抗,所以在交办工作时故意把他搁到一边,让江楠负责此专项工作。江楠欣然领命,一副舍我其谁的样,让一旁的关放鸣暗暗摇头叹息。
宣传工作会结束后,潘宝山一时神清气爽,他觉得完全可以杀万军一个漂亮的回马枪,春节前完成应保尽保,足以让那个心浮气躁眼高手低的家伙郁闷一个新春佳节。
想到这里,潘宝山不由得要发笑,在他的印象里,万军数次找茬都碰得灰头土脸,也许这就是宿命。
正在惬意之时,手机响了。刘海燕打来电话,说县里经济薄弱村债务化解任务马上准备启动,明天就召开会议宣布,问他是否参加。另外,省财政支持化解村债的奖补资金首批四千万已经到位,一个月后,还将有三千万到账。
潘宝山一听大喜,说他一定过去,毕竟经济薄弱村债务化解在松阳市才刚刚开展,富祥县作为试点,意义重大,要充分重视起来。刘海燕又问潘宝山带那些市领导,以便做好接待准备,潘宝山说带石白海和分管从村工作的副市长钱元复。
电话打过之后,意兴勃然的潘宝山耳边回响着刘海燕的声音,突然又想到了那天晚上摸床的事,一下又有种被撩拨的感觉,心里直痒痒,想下午就回富祥去,因为他觉得和刘海燕之间不但有戏,而且还有个强大的推动力。
强大的推动力来自刘江燕。想到刘江燕,潘宝山不禁有些哑然失笑,他很是感叹这个单纯到有点邪恶的老婆真是无可救药,仅仅是想让刘海燕满足一下两性之欲,竟然不顾其他影响,一个劲地暗中制造着机会。那天晚上之所以摸错床,直接原因就是她没有打电话说一声。那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能忘记?
当然,刘江燕也还算是含蓄,毕竟没有毫无遮掩地提出来,不管怎么说,时代和舆论都变了,有些事绝不能堂皇言之。
但总的来讲,潘宝山觉得自己快要没了抵御力,如果再次机会合适地面对刘海燕,或许就会上演一番恶狼扑羊的酣畅之事。
遐思间,潘宝山热血沸腾起来,渐渐激昂出突兀的雄性体征,他忍不住摇头一笑,同时也颇感欣慰,来自己在那方面的能力,比起年轻时还没有退化多少。
必须保持雄风,这也是个气魄问题。
潘宝山原地小跳了两下,觉得应该给自己制定个计划,每天锻炼一到两个小时,体育和文娱都可以。体育可以强身健体,让自己更具活力,文娱可以陶冶情操,让自己更有内涵。
“建兴!”潘宝山想到这里一声高喊,连电话都不打。
曹建兴从隔壁忙跑了过来,着满面红光的潘宝山,笑道:“老板,什么事这么开心?”
“行政中心的活动中心怎样?”潘宝山笑问,“从今天开始,我要加强下锻炼。”
“好啊,老板!”曹建兴道,“生命在于运动,你要是多锻炼锻炼,起来会更威武!”
“什么威武。”潘宝山呵呵一笑,“不用说着让我高兴,我就是想活动活动,舒展下筋骨,那样不用打营养针也可以精力充沛,可以更好地开展工作啊。”
“就是,通过锻炼增加精力,比打营养针要原生态多了。”曹建兴道,“你姚钢就不行,整天懒得估计蛋都疼,觉着状态不好就打针,没准以后就会得什么后遗症。”
“本来打营养针是因为工作过于繁重,没有充裕的时间休息调整,是无奈之举,不少领导都偶尔打打,那倒也无妨,可一旦过于依赖,那就问题就大了。”潘宝山道,“所以我要注意啊,尽量多点锻炼,当然,直接肢体对抗激烈的项目就免了,像打篮球,一来我不太适应,二来我一旦参加,难免会有政治球,该防的不防,该投进的不进,全留给我表演,那没意思。羽毛球和乒乓球还是不错的,这两项活动,我比较偏向羽毛球,因为活动量要大多了,能更有效地达到锻炼的目的。”
“要说打羽毛球,老板,我觉得还是到企业或者是下面各大局的场地好一些。”曹建兴道,“像咱们市几大企业的羽毛球馆,档次都很高,因为他们老总也喜欢打,舍得投入。有些局单位的羽毛球馆也还可以,都是公款投入,花多少钱也不心疼。至于咱们行政中心的活动中心,一般情况下还是不去吧,那里我体验过,人比较多,你要是过去的话,搞个清场影响不好,不搞清场又乱糟糟的。”
“嗯,这个你安排一下,到时各个场都去一去,体验一下,最后哪家打得舒服就多去几趟是了。”潘宝山道,“还有,文娱方面的活动,我也想偶尔玩玩,你哪里合适?”
“市文化艺术中心是最佳去处,这方面的资源,市里其他地方都没法比。”曹建兴道,“老板,你一般都玩些什么?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没有擅长的,就是随便玩。”潘宝山道,“以前刚毕业分在夹林乡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热衷于吹奏唢呐,如果有机会,请个大师给我稍微指导指导。”
“回头我就联系一下,那个简直太容易了,因为谁给你指导,那绝对是种荣誉。”
“也不能那么说,搞文艺的多数清高,而且他们所秉重的荣誉是业内的一些东西,跟政界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嗯,其实确切地说,那应该是种实惠。”
“不管是荣誉还是实惠,我们不去过问,每个人都有侧重取舍。”潘宝山道,“我就是想在唢呐吹奏上能娴熟一点,得些自娱自乐。”
“好的老板,回头我就把事情给落实下来,一个是活动场地,一个是唢呐吹奏。”曹建兴道,“今天要不要操练一下?”
“今天就不了。”潘宝山道,“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明天我要到富祥参加经济薄弱村债务化解试点工作启动会议,我正犹豫是不是下午就过去,刚好也回家。”
“如果没什么事回去也好,毕竟和家人团聚嘛。”
“嗯,你说得对,我们从政的大多和家人聚少离多,是应该尽量抽出时间常回家,跟家人团聚团聚。”
“那我跟司机说一声?”
“不着急,没准一会就有事走不开身。”潘宝山道,“现在手上又多了项重点工作,不能掉以轻心啊。”
“东部城区的工作现阶段应该用不着过多操心,望东区有陆鸿涛和郑金萍,港口方面有石白海掌控,都是值得托付的人。”曹建兴道,“只是廉租房一事,确实需要用一番心思,毕竟时间太短。”
“越是时间短促,就越能显现工作力度。”潘宝山道,“这方面我还是有信心的。”
话音刚落,门口出现一个人,抬手敲敲敞开的办公室门。
“潘书记,您现在忙嘛?”江楠来了。
“哟,江部长!”潘宝山上去颇有些惊喜,“这会不忙!”
“那我耽误几分钟,就违规占用农业用地搞商业经营的报道计划,向您汇报一下。”江楠柔和地笑着。
曹建兴一,忙对潘宝山点了下头,话也没说就急匆匆出去了。出门时,还回身把办公室的门紧紧地带上。
第六百四十一章 称呼问题
面对江楠,潘宝山淡定不了,他没有继续坐在办公桌前,起身后走到对面的待客沙发前坐下。
“江部长,坐下来慢慢说。”潘宝山面带平静的微笑,心绪却翻涌不止。
“哦。”江楠略一犹豫,在pángbiān的沙发上轻轻坐下,开始汇报工作。
此刻潘宝山几乎是心猿意马,完全没有心思听江楠讲话,几分钟下来,他竟然一点都没听进去,头脑里只是胡思乱想着一些事情,尤其是对曾经和江楠在茶吧“撞面”,更是回味不已,假设当初……
“潘shūjì,您对报道计划还满意吗?”
江楠的这句问话,突然让潘宝山回过神来,他连忙挪了下屁股正了正身子,“满意,很满意 ”“ 。”
潘宝山的异常在江楠看来很明显,这是以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看上去稍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潘shūjì,您没事吧?”江楠忙问。
“没事,哪有什么事啊。”潘宝山仰着头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沙发靠柄,“不好意思,刚才我有点走神,因为还想着廉租房的事,江部长,省发改委的个别同志对我有意见,过来就保障房工作找不是,虽然是携公济私,但也不得不重视,毕竟事关松阳的全局工作成效。”
“通过廉租房来有效解决保障房应保尽保问题,也算是个捷径吧,我觉得完全可以实现。”江楠道,“在舆论引导上潘shūjì就放心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呵呵。”潘宝山没有接着回答下去,而是就称呼问题说道:“江楠姐,这种环境下你真的没必要叫我潘shūjì,也不用用‘您’来称呼,我觉得尤其别扭。你想想,我跟海燕姐在一起的时候,如果私下里她像你现在这般称呼我,那可真是件折磨人的事。”
“噢,你说海燕啊。”江楠笑了笑,“我怎么能跟她相比呢,她可是你的妻姐。”
“再怎么着还不都是姐嘛,江楠姐你也是姐啊。”潘宝山边说边仔细观察江楠的表情,在提起刘海燕的时候,是能看出点不自然来,看来她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出现了点问题。
“虽然都是姐,可多少也有点差别。”江楠又笑道,“说到海燕,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可能是工作都忙吧,不过明天倒有个机会。”潘宝山忙道,“明上午富祥县经济薄弱村债务化解试点工作启动,我要去那里开个会,石秘书长和分管三农工作的钱元复副市长也去,你也一起去吧,那可也是市里的一项关键性工作,如果试点好了,将会逐步推广开来。”
“我,我去不合适吧。”江楠面露为难之色,“从工作层面上讲似乎有点牵强。”
“怎么能叫牵强?宣传无小事,也无处不在,有宣传部领导过去,说明是对工作的重视。”潘宝山极力想说服江楠一起去,不管怎样,他觉得不应该让刘海燕和她之间有误会,那对两个好女人来说是种伤害。
“哦,那也行。”江楠勉强地答应了,因为从工作上说,这是领导安排的任务。
“江楠姐,你好像很勉强啊。”潘宝山笑了笑,“难道你不想趁着机会跟老同学老朋友见见面?”
“想,那当然是想。”江楠抿嘴翘起嘴角笑了,“明天几点动身?”
“一上班就走吧。”潘宝山道,“九点半之前赶到,再晚就有点不像话了。”
“嗯,好的,明早上班前我赶过来。”
“也没必要,到时让车子走你家门口就是。”
“那不好,我还是过来参加集中乘车。”
“谈不上集中,去的人不多可能就不动中巴车了,两辆小车就行。”
“不管怎么安排,反正我及时过来就是。”
“行。”潘宝山见江楠态度坚决,也就不再说什么。
“那我走了潘shūjì。”江楠见潘宝山已没了话头,便站起身来。
“怎么又叫shūjì了呢,刚才不是说了嘛,而且上天在楼后的车棚里我也跟你提起过称呼的事。”潘宝山也站了起来,“就叫小潘或者宝山吧。”
“这,这一下我还不太适应呢。”江楠低着头笑笑,“慢慢来吧。”
“可以,干什么不得有个过程?”潘宝山道,“不过说到底这也是个心理问题,江楠姐,你听我叫得多顺口,为什么?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成好姐姐,当然,除了场面上的需要有时会喊你江部长,还有,有的时候气氛还不到,一时也改不了口,就像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我还喊你江部长呢。但是,从今以后就不存在什么气氛不气氛的问题了,江楠姐就是江楠姐。”
“那我要谢谢你了,能这么看待我。”江楠听了潘宝山的话,似乎有点不自在。
“谢什么?按理说该我谢你,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姐姐,完全是种福分呐。你要是不愿意当我姐,那我不是没了那个福气?”
“嗳呀潘书……”江楠笑了,一个“潘shūjì”没喊完。
“咿,怎么回事这是?”潘宝山眉毛一抖有意笑闹,道:“怎么没说两句我就长辈分了?让你不喊‘shūjì’,可也没让你喊‘叔’啊,一下成了‘潘叔’,那才叫不适应呢!”
江楠听到这里,腰一弯,小腹一凹,抬手遮着嘴巴笑了,“你,你可真风趣。”
“嗐,这叫什么风趣。”潘宝山甩着脑袋笑道,“算是个粗俗的乐趣吧,酒桌上常讲这些,tèbié是喝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嘴巴简直就没个规矩,总是乱讲一通。不过刚才可不是乱讲啊,我只是想让你多笑一笑。”
潘宝山一边说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江楠,江楠能感到他目光的灼热,一时浑身更觉得不自在,“潘……我,我先走了。”
这一次,江楠习惯性地要喊潘宝山为“潘shūjì”,但话到嘴边又想起刚才谈的称呼问题,便及时守住口,只冒出一个“潘”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潘宝山一听江楠称呼他“潘”,顿时就退一软,差点没坐回到沙发上。
此时的江楠也不再说话,转过身去,又扭头看了潘宝山一眼,便迈着有点慌乱的步子,走出了办公室。
潘宝山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他觉得自己变犹豫了,本来他有股chongdong想把江楠拉住,至少再聊一聊,慢慢拉近点那种两性之间的距离,可偏偏硬是抬不起脚来。
还没缓过神的时候,手机响了,潘宝山长长地出了口气,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来一看,是个贵客,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贾万真。
“贾部长!”潘宝山接通电话后很热情,“咱们可是好久都没见面了啊!”
“那还真是,你在省委宣传部的时候我们见得就不多,因为你总是在广电局那边嘛,后来你到松阳任shūjì,那就更见不着了。”贾万真很爽朗地笑道,“今天我可找上门来了!”
“哎哟,贾部长,这事就怪我了,该早点邀请你来松阳指导工作的嘛!”潘宝山道,“看来我行动慢了!”
“不是你行动慢,是我方便啊。前阵子我出差到北方,回来的时候坐汽车,一路走走停停,沿途看望看望老朋友,也看看风景。现在马上就要经过松阳,想到了你这里,所以就打个电话看看,如果你在松阳并且能抽开身,我就去拜访拜访你。”贾万真笑呵呵地说。
“那不正好合适嘛!”潘宝山笑道,“上午刚开了两个会,现在没什么事,刚好能陪一陪贾部长,那也是我的荣幸啊!”
“嗌,潘shūjì你这话说的。”贾万真呵呵地笑了起来,“只要不打搅你的工作就好,你主政一方,是项很复杂的工程,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尤其是人事关系,一个处理不好,便会牵扯出一大片阻力。”
潘宝山一听贾万真这话就觉得不寻常,他这次来松阳绝对不是出差回来路过。
没错,贾万真到松阳跟潘宝山套近乎,是专门而来,原因非常简单,他和田阁交恶了。为了办公室的一个进人名额,田阁在部委会上跟他高唱反调,丝毫不让。贾万真很生气,从级别上讲,田阁跟他一样,都是正厅,但从宣传部职务上讲,他明显是靠前的,怎么说也是常务副,田阁虽然任着文化厅厅长一职,但在部里的排序还落后他一个身位,竟然还不给他面子。就这样,一时气恼的贾万真当场就拍起了桌子,和田阁彻底闹翻。
事后,贾万真有点懊悔,觉得不应该那么chongdong,到现在连回旋的余地都没了,要知道,跟田阁作对可不是件轻松的事,他可是万少泉的人,在段高航的队伍序列,照目前的形势看后劲很足。
怎么办?贾万真再三思考之后决定,也得寻求些团队的力量,于是便想到了潘宝山。
这些情况,潘宝山在贾万真没到他办公室之前大体就知道了,想了解这些不难,给以前的秘书李牧去个电话就行。
“原来是跟田阁耗上了。”潘宝山一放下电话就自语起来,他知道贾万真来松阳的目的了,无非是类似于敌人的朋友就是朋友,寻求点支撑罢了。这样也好,没准以后贾万真要是能顶上部长的位子,从惯例上讲那可就是省委常委了,也算是一股比较强的力量。
所以,潘宝山立刻就重视起来,马上要石白海隆重安排一下午宴,到阳光矿泉会馆,吃喝玩乐要让贾万真满意。
完后,潘宝山一寻思,又打了个电话给江楠,说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贾万真突然来了,中午一起吃个饭?
第六百四十二章 时间问题
这个电话,潘宝山带有一定的试探xìng,他把话说得很随意,如果江楠不想去完全可以说不。但是结果很让他很是兴奋,江楠犹豫了一下,说去,并问在哪个酒店。
潘宝山一下来了劲,说在阳光矿泉会馆,等贾万真来后就一起过去。
不等江楠回答,潘宝山就放下电话忍不住摩拳擦掌起来,他不断为自己鼓气:一提党的干部,难道就应该一天到晚、哪怕连手捧饭碗也必须想着工作才叫勤政?存点私心做点私事就**了?难道就应该时刻一脸严肃、哪怕连行房事也必须不苟言笑才叫正气?有了高cháo和快感痛快地叫出声来就腐化了?不对,这完全不对!领导怎么了,领导就不能有七情六yù?领导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机器人,有血有肉就难免有原始yù望,也渴望有个淋漓尽致的***。当yù望来临且环境和条件又都十分合适时,单单做点两情相悦的事又怎么了?那应该不算是违法乱纪,当然,从道德的角度讲则是另外一回事,不过道德这东西,有些特定的时候根本就考虑不到。..
潘宝山下定决心,就在今天,找机会对江楠果断下手!
怎么下手才如水行渠?潘宝山想了又想,把江楠灌醉,让服务员就势送到房间,然后装作关心的样子去看看,一扑了之?还是在酒桌上就频频暗示,看江楠到底意下如何?
想来想去,都不是太合适,再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贾万真快到了,没法再想更多的办法。
不过事情就是那么不可思议,绞尽脑汁千思百想不如应着时景随便动动手来得有效,就在前往阳光矿泉会馆的路上,潘宝山几乎就得手了。
去会馆之前,潘宝山把江楠接上,跟她一起坐在后排座。开始的时候,潘宝山正襟危坐,两手抱起膀子,还时不时跟司机说慢一点,遇到还有几秒钟的绿灯就停下,等着后面省委宣传部领导的车,别让他们跟丢了。
见此情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曹建兴说,不如他坐到后面的车上带路,那样能把车速提起来,节省点时间。
潘宝山一琢磨说行,于是司机便打着双跳灯靠路边停下,后面的车也随即偏了过来。曹建兴下车后走过去,简单说明意思,拉开车门便钻了进去。
这下车速明显提了上去。不过司机有点误解,以为潘宝山在赶时间,所以比平时还要稍快一点。可意外总是突如其来,在一个转弯处,一名蹬三轮的小贩闯红灯,司机没办法只有紧急刹车。
转弯加急刹,人是会打着旋向外甩的,后排座上的潘宝山和江楠顿时乱做一团。
情急之中,潘宝山一手抓住前座头枕,一手抄住江楠的腰,尽量稳住她。
江楠手乱抓脚乱蹬,在一阵“哎呀”声中终于平衡了身体。
潘宝山这时松开了手,在江楠的小臂上轻轻拍了拍,“没事,没事。”
江楠稍稍喘着大气,笑了笑,“吓死我了。”
潘宝山一看江楠那娇小可人的模样,不怀好意的英雄主义情绪立刻就涌了上来,便很自然地顺势一把抓住江楠的手,“稳一稳,稳一稳就好了。”
江楠感觉到了潘宝山有力的大手,执着霸道而又关怀备至。一瞬间,她几乎要窒息,这一刻,她觉得好像回到了少女时代,羞涩得不行。
“潘书记,实在对不起!”司机很惶恐,轻轻侧了下头,向潘宝山道歉。
“没什么,难免有意外嘛。”潘宝山笑了起来,“那就慢点吧,晚一会到会馆也无所谓。”
司机一听,再启动的时候,油门不敢多踩,不紧不慢地开着。
这么一来潘宝山可真是高兴了,手里还抓着江楠的手呢,多抓一会是一会!他忍不住歪着头看向江楠,道:“江部长,还是慢一点稳妥,你说是吧?”
“哦,是,是。”江楠微红着脸,恍然点着头,“也不赶时间。”
江楠说话的时候,潘宝山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江楠手掌一紧,似是惊了一下,但并没有退缩。
潘宝山这下心中大喜,从目前的情势来看,江楠应该是从了。但即便这样,也还是要循序渐进,干柴烈火般的进度,对江楠来说或许并不合适。潘宝山深知,有的女人脱衣服,是要一件一件的,绝不能一把从内抓到外。
于是,潘宝山就保持着握手的姿势,就和江楠这么一路攥着,到会馆的时候,手心都出了汗。
直到车子在会馆餐饮楼厅前停稳,潘宝山才恋恋不舍地把手松开,在即将离去的时候,又迅速回抓江楠的手,一松一紧,来回几次。
江楠的心率,瞬间又“扑扑”地高了上去。
“江部长,到了。”潘宝山很自然地说了一句,然后推开车门下车。
另一边的江楠,也抓紧走了下来。
司机仍旧惶恐不安,他来不及把车子泊好,就下车向潘宝山道歉认错,包括上次去双临突然回老家的事也说了,总之保证以后不会出现什么差池。
潘宝山可是乐滋滋的,司机两次意外,都给他带来了机会,感谢他都还来及。
“哦,没事的。”潘宝山笑呵呵地上前两步,拍拍司机的肩膀,“在双临你临时离开,那是为了‘孝’,百善孝为先嘛,那是无可非议的,我很理解。这一次紧急刹车,责任不在你,但你反应够快,及时避免了一次交通事故,从某种意义上说,你还是该受到表扬的。不过,转弯的时候车速过快,就是你的不对了。所以两下一中和,我也不表扬你,也不批评你,总之你要吸取经验教训,好的继续发扬,错的加以纠正。”
这一番话,说的司机连连点头,感动得要命。
一旁的江楠看到了,对潘宝山投去了欣赏的目光,在司机上车离开后,她说道:“潘……”
江楠一时又忘了,这会喊潘宝山为书记大概又要被他说。
“对,以后就叫我就喊‘潘’吧,我一听就有感觉。”潘宝山忙跟上话,笑呵呵地对江楠道:“就这么定了!”
江楠小脸继续一红,并不回答,道:“你刚才对司机真的很好啊。”
“好什么?”潘宝山笑道,“我对司机是很尊敬,但谈不上好,因为领导的司机是非常敏感的人物,如果领导不把司机的位置摆正,就容易出问题。近年来,领导干部出问题,带出的不仅仅是‘夫人**’‘秘书**’,还有个新群体,就是‘司机**’,当然,也可以说是‘**司机’,因为有些专车司机凭着为领导服务的特殊身份,再加上掌握了领导的某些不光彩行为,就变得有恃无恐,逐渐染指部分权力资源,开始参与甚至主导某些**犯罪,危害非常大。”
“所以你和司机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对,这就是我要的效果,和司机的关系不能亲密。”潘宝山道,“说白了就是对自己的保护而已。”
“你看问题够准。”江楠笑了,“当然,说你够狡猾也许更合适。”
“哎呦,江楠姐,你怎能这么说呢。”潘宝山眉毛一拉,“我要是够狡猾,难道还会等到今天才拉你的手?而且还靠的是一次意外的机会!”
江楠听潘宝山说这些,顿时微微一扭身子,貌似生气,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她实则是惬意。
这一下,潘宝山可真叫一个心痒痒,如果这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多是要来个恶狼扑了。
就在这时,“嘀”的一声,落后几个红灯的贾万真的专车也到了,一进大门就鸣了下笛。
潘宝山立刻收了心绪,看着车子开到跟前,贾万真开门出来。
“贾部长,里面请吧。”潘宝山抬手一引,请贾万真入内。
贾万真很客气,“一起一起!”
就这样,潘宝山和贾万真并行进去,谈笑风生。
酒桌上自是不必说了,双方介绍之后就是程序xìng地相互端杯表敬意,接下来就是加深。这一轮,贾万真和潘宝山没怎么参加,趁着酒还没大,他赶紧拉着潘宝山讲话,交流是最重要的,这可是他此行的目的所在。
潘宝山也乐意,毕竟这是送上门的盟友,没有不以诚相待的理由。
贾万真能感觉出潘宝山的态度,所以说话也就直白了许多,直接就对田阁进行了攻击,说了他大大小小很多丑事。
潘宝山很高兴,贾万真讲的让他收获很大,当然,他也没当高深者含而不露,作为呼应,他也表示出了对田阁的不满,只是把重点放在当初他在省广电局的时候,以工作为出发点罢了。
不管怎样,总体上是相谈甚欢,贾万真直接说,今天来松阳是值了。
潘宝山就此并不多讲,一方面不能见面一谈就掏心窝子,而且贾万真其人也并不是个可以肝胆相照的人,多少还得留着点;另一方面,他还想着江楠,从坐到酒桌上就在想,尤其是喝到有了酒意以后,他觉得跟江楠完全可以来个天雷勾地火,什么循序渐进,都是扯淡,一举拿下才叫痛快。
酒宴结束后,自然是放松,来到矿泉会馆,不洗个矿泉浴、按摩一下,那就是白来。
第六百四十三章 二次中断
洗浴开始,潘宝山让曹建兴陪贾万真入池,包括后续的节目,都要做好引导,自己则和江楠到休息区去聊天。
江楠酒量不大,此时已微微昏晕,躺靠在厚大的沙发里眼神迷离而朦胧。潘宝山对面坐着,如芒刺在背,他想做的,现时条件很不具备。
不过没有条件得创造,主观能动性的发挥很重要。
潘宝山扭头看看远处的服务吧台,两个女生服务员在不时朝这里张望,她们知道潘宝山的身份,随意留意这边,以备召唤。潘宝山稍一琢磨,索性对服务员招了招手,让她们过来。
“这位女士喝多了,到三楼开个专用宾客房间吧,请她休息会儿。”潘宝山也不征求江楠的意见,直接吩咐安排。
现在的江楠,在潘宝山面前已经差不多处于无防御状态,他说什么就什么吧,而且自己确实也很迷糊,想睡一会。..
江楠被服务员扶着走了,潘宝山一阵高兴,下一步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去房间的问题。
十分钟后,估摸着江楠已经安卧,潘宝山就打电话给江楠,问她感觉怎么样。江楠一副慵懒无力的口气,说还好。潘宝山笑了笑,说还好就好,能不能打打精神,抽十分钟时间谈一下明天上午去富祥参加经济薄弱村债务化解启动工作会议的事。
这个暗示太明显了,潘宝山说得自己都有不好意思,不过江楠答应得很干脆,说可以,工作嘛,随时需要随时都可以。
潘宝山心头一紧,咂摸着江楠的话,总觉得有别样的意味,非常诱人。就在他醉心回味的时候,江楠又开口,主动说出了她的房间号。
这一下,潘宝山再也坐不住了,马上走到电梯前,直奔五楼。
到了五楼,再从楼梯步行去三楼,这样,进入位于东侧的几间专用客房可以避开走廊里的监控。这是潘宝山和邓如美商议过的,有时候接待关键人物免不了要到房间看望看望,但又不想出现在监控里,所以就特意在三楼最东侧劈出了几间客房专用,再还把唯一的探头西移,恰好避开从楼梯出口到专用客房的一段空间。同样,五楼出电梯至楼梯一段,也是监控盲区。也就是说,按照这一路线行进,一般留不下痕迹。
五分钟后,潘宝山来到了江楠所在的房间,刚要抬手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的。他轻轻推开,悄悄走进去,看到江楠正侧身躺在床边,像是睡着了。
潘宝山屏住呼吸,回身把房门扣上,又犹豫了一小会,抬步走向床边,大胆地在江楠身边坐下。
“江楠姐。”潘宝山轻声一唤。
江楠没反应,一脸安静的表情。
“江楠姐。”潘宝山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江楠“哼唧”一声,似是梦呓,而后翻了半个身仰面躺着,双臂呈“一”字展开,两腿还较大幅度地打开,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大”字。
潘宝山一下懵了,他知道江楠绝对没有睡着,但呈现出这般姿态来却太出乎意料。刘海燕曾经说过,江楠不是个主动的人,可难道一旦被动起来,就没有了节度?
陡然间,潘宝山想到以前欧晓翔曾经评论过江楠,说她是闷骚的文艺女青年。再想一想,第一次跟江楠见面,是在全市宣传部长会上,当时他也觉得江楠是个闷骚的女人,既风情万种又不露声色。
这一刻,潘宝山不再出声唤江楠,他很清楚此时最需要的是出手。
房间内空调温度适宜,江楠没穿外套,淡蓝色的紧身高领毛衣裹在身上,很恰当地展现了她傲人的身段。这时,潘宝山才又一次发现,臆想中江楠的娇小只是心理上的感觉,眼前呈现的是实实在在的修长而大幅的躯体,让人很容易产生骑纵征服的欲望。
当然,这个时候的潘宝山没有耐心去欣赏带着时装的江楠,要带时装起码也得是比基尼级别。几乎没有考虑,他开始脱江楠的牛仔裤。牛仔裤没有穿腰带,只是前面的纽扣起圈固作用,一解一拉,比较方便。
潘宝山依次轻抬江楠的两腿,将牛仔裤渐渐褪下脚踝,顺手搭在了床角。
牛仔裤底下,是一条薄的保暖衬裤,淡淡的粉红色,跟袜子的颜色差不多,极有**感。
潘宝山停住了手,他觉得下面的次序应该是把江楠的蓝色高领毛衣脱掉,可是那稍微有麻烦,毕竟是上衣,在没有任何配合的情况下,工作量要比脱裤子大一些。
还是继续下半身,潘宝山毫不犹豫拉下江楠的薄保暖衬裤腰身,眼前顿时被妖魅的黑光闪了一下。
江楠的底裤是黑的,边沿是网丝状。
“你就这么把我脱了?”
就在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江楠说
了句话,把潘宝山惊得一哆嗦,瞬间懵了起来,他惶然抬头看着江楠。
江楠没有睁眼,还是恬静入睡的样子。
看着江楠,耳边回响着她刚才的那句话,刺激着实太大了,就像魔爪下羔羊的一声咩叫,能带来的只有恶狼更加暴虐的狠劲。
一瞬间,潘宝山犹如困兽出笼,不由分说“歘”地一声直接拽掉已经褪到江楠腿弯的保暖衬裤,急慌得连床角都没放上,直接甩到了床下。
接下来,和预想的差别很大,没有温顺的厮磨和爱抚,只有近似原始的狂野。在短短几十秒时间内,潘宝山就急急地扬起器物,粗莽地进入了江楠的隐秘空间。
此时,本来大展的江楠就像捕获猎物的八爪鱼一样,迅速收紧了四肢,将潘宝山牢牢盘住。
类似于挣揣的交合,显得局促而有力。不大的一张床上,两副扭曲的身体几乎拧翻了整张床单。
这个时候,脑海中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唯一能意识到的就是精疲力竭。
当潘宝山喘着粗气闷着嗓子“嗷”了几声后,体力早已透支的江楠几乎已经进入了有意识的昏厥状态。
稍稍一会,江楠抬起手摸着还在身上的蓝色高领毛衣。
“潘,你多长时间没碰女人了?”江楠柔声问道。
“你是说我急躁冒进?”潘宝山当然明白江楠的意思,气喘喘地笑道:“没办法,今天的事,在我见到你第一眼后就想了,到现在你算算有多长时间,能不急么?”
“唉,你呀。”江楠似是嗔怒,“那你早干什么了?”
“早干什么了?”潘宝山惊异地看着江楠,“早这么干你愿意?”
“有些事,愿不愿意跟时间没有多大关系。”
“嗐,这就是后知后觉啊!”潘宝山一副喟叹的口气,“要不怎么还会等到这个时候!”
说话时,潘宝山觉得就是狮中之王,做什么都很随意,他一把拍向江楠的腰身,从衣底上滑摸过去,直触胸前。
“现在想起来这块了?”江楠呶呶地拉紧嘴角,“今天算了,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赶紧走吧,别停时间太久。”
“几了?”潘宝山边说边探身摸起床头的手机,“哟,都快三了,贾部长应该也完事了吧。”
“贾部长干什么的?”
“这种招待还能有什么,无非是洗完了按摩,按摩的时候接着就干了呗。”潘宝山道,“不过一般来说,上面的领导到地方上来可没那个胆子。”
“贾部长有?”
“嘿嘿,这个还真不知道,等会问问曹建兴。”潘宝山坐起身来,了支烟,“抽根烟就走。”
江楠笑着坐起身,斜抱着潘宝山后背,“没想到你会这么大胆,以前还确实不曾想到过。”
“那你是失望还是希望?”潘宝山坏笑着说道,“没想到我会这么粗俗吧。”
“我不那么认为。”江楠道,“男人嘛,有时候简单粗暴也是种魅力。”
“嗳哟,江楠姐,你这认知,倒让我跌眼镜了。”潘宝山一下笑了起来。
“你也让我刮目相看啊。”江楠道,“以前还以为你就只知道一心钻工作,为松阳谋发展而四大皆空。”
“那你不把我神化了嘛,我可没那么高的境界。”潘宝山边说便看着江楠腰身以下,仍旧不遮一物,当即就又涌起了一波攻势,便拿着江楠的手朝硬处一碰。
“噗”地一声,江楠捂着嘴笑了,“这么快啊你!”
“又有需求了,怎么办?”潘宝山把香烟按灭,“是及时办理,还是把开工日期朝后排排?”
“主动权在你手里。”江楠略微含羞一笑。
潘宝山由衷一笑,看来江楠还是闷骚之极品,都到了这般程度,还是不肯主动。
“跪好了你!”潘宝山扭身把江楠掀到一边。
江楠轻声闷哼,照着潘宝山的话做得是毫不差。
不用说,这又将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完美进程。不过好事总要多磨,战事正在激烈地进行中,潘宝山的手机响了。
“坏事!”潘宝山腰身前后驱动不停,断断续续地说道:“八,八成是贾万真个老东西要走了。”
“不管怎么,你,你接下看看呗。”江楠也不愿中断,但又不想让潘宝山耽误正事。
潘宝山停了下来,再次伸手摸过电话,一看是曹建兴的,道:“应该是了,要不建兴不会打我电话。”
江楠没说话,她在没有潘宝山外力的作用下,一前一后,自动起来。
潘宝山舒服得眉头一皱,忍不住“噢”了一声。
第六百四十四章 提醒
潘宝山的一声“噢”显得很突然,电话另一头的曹建兴一听不对劲,忙问:“怎么了老板。”
“沒,沒什么,刚才睡了一会,猛起身接电话,脖子筋有点扭了。”潘宝山看着眼下攒动着的江楠,嘴里嘶嘶啦啦地说道:“哎哟,这脖子,什么事啊建兴,是不是贾部长要走了。”
“嗯,他一套下來早就结束了,一直等到现在,急着回双临呢。”
“哦,我马上过去。”潘宝山一说完就把手机扔到一边,两手扶着江楠隆起的臀部两侧,疾风骤雨,摇曳不止,
终于,枪归仓,弹入库,潘宝山甚至都沒多看一眼战场,匆匆穿戴离去,
“贾部长,我这酒量看來是不行的,撑不住睡了一觉,竟然误了时辰。”潘宝山來到会馆大厅,见着贾万真就笑道:“要不是曹秘书的电话,恐怕这会我还在睡呢。”
“那多不好意思,本來我跟曹秘书说你大概在休息,招呼就不打了。”贾万真道,“可曹秘书非要跟你联系,说这是礼节问題,否则你怪罪下來他可担不起。”
“那是自然的,曹秘书跟我不短时间了,知道我的脾性。”潘宝山道,“像这种场合,贾部长你要离开松阳回双临,我怎么能不送一送呢。”
“客气客气,潘书记你太客气了。”贾万真呵呵地笑了起來,“我看这样吧,现在面也见了,你留步,我回去。”
“高速口,一定要送到高速入口。”潘宝山道,“贾部长來松阳,我看到的是一片诚意,实在是难能可贵,所以我潘宝山沒有理由不诚心相送。”
“嗐,潘老弟你见外了,既然我是诚意而來,也就不必讲些客套之举了。”贾万真这会连称呼都改了,道:“反正以后多联系就是。”
潘宝山见贾万真不像在作假,所以也就不再坚持,“贾部长,既然这样,我就不一意孤行了,俗话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那就在此话别吧。”
“就这样最好。”贾万真点头一笑,跟潘宝山握了下手,便和跟班秘书离开,
潘宝山走到大厅门口,看着贾万真上了车,末了还挥了挥手,
“老板,现在回去。”贾万真的车子消失大门口后,曹建兴随后发问,
“回去,有点材料还要搞一下。”潘宝山道,“明天在富祥召开经济薄弱村债务化解启动大会,意义不一般,要多讲几句,另外你提前跟富祥那边联系,中午用餐就在县委食堂,不搞排场。”
“好的老板。”曹建兴道,“其他相关准备工作,富祥那边跟我已经对接过了,我理了个大概的思路,成了份出稿,回去就拿给你过目。”
“嗯。”潘宝山一点头,“那就走吧。”
“好的。”曹建兴赶紧打电话给司机,让他來门厅接人,完后,又问潘宝山,“江部长已经走了。”
“沒有吧,我不太清楚,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我让服务员给她开了个房间休息,不知道她回去了沒。”潘宝山很自然地说道,“应该还沒走,要不怎么也得打声招呼才是,她不是不懂规矩的人。”
“估计江部长酒喝得不少。”曹建兴说着,拨通了江楠的手机,问她回去了沒,
江楠一听就知道该怎么说,忙咳嗽了两声,有气无力地说中午喝酒喝得头疼,还在睡呢,
曹建兴听后笑着说,现在潘书记要回去了,是否要一块乘车,
江楠很干脆地就拒绝了,说这会头还疼得厉害,再休息一阵,完了自己打车回去,
“唉,女人当领导其实更不容易,上了场不喝酒不行,喝了更不行。”潘宝山听了曹建兴的汇报后摇头叹笑,“所以说,女人还是不要从政的好。”
“但权力的诱惑是很大的,凡是踏进政圈的女人,几乎沒有不想一路高升的。”曹建兴道,“老板,其实也不乏有些女人很合适混官场,你提拔上來的望东区区长郑金萍,我看就绝对是把刷子,听说最近抓东部城区的招商引资工作是有声有色,很令人刮目相看。”
“嗯,我也收到了信息汇报,郑金萍的工作能力确实可圈可点。”潘宝山道,“等等选个合适的时机,要好好表扬一下。”
说话间,车子到了,曹建兴也就不再多说,拉开车门让潘宝山进去,
坐进车子,潘宝山靠在座椅背上,习惯性地仰头闭目,好像在养神,实际上,他满脑子里都是江楠,
不可否认,潘宝山觉得上手太容易了些,但再一想前因,觉得也算正常,毕竟之前有刘海燕的撮合,对江楠來说,那已经是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了,可能正是如此,才能让他势如破竹,
明天
,明天上午将在富祥重聚,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潘宝山觉着,江楠的身体对他的吸引力还非常浓郁,到现在为止,虽然已经是两次攻城掠池,但总体上讲还是单纯属于下半身的活动,想到上半身,浮在眼前的总是那件高领蓝色毛衣,遮了他的望眼,
“老板,下午还回富祥吗。”曹建兴突然想起潘宝山上午说过,下午是否会富祥还未定,
“就不回了吧。”潘宝山眼皮一动,觉着刚和江楠行过事,再回去面对江燕有些内疚,所以决定留在市里,“我在想姚钢一伙,最近他们又开始跳腾了,不应该只是找个万军來挑保障房工作的毛病,应该还有其他动作。”
“我琢磨着也是,但沒法估计在哪方面。”曹建兴道,“不过怎么都行,无非是兵來将挡水來土掩。”
“也不能太大意啊,很多时候事情是沒法说的。”潘宝山道,“除了正面对我发难,也有可能会搞侧面敲击。”
“那就更不怕了,老板你身边的人,哪一个不能为你挺身挡箭。”曹建兴道,“这一点我非常放心。”
“但我也不忍心啊,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人沉入水中。”潘宝山道,“所以有根弦还不能松,必须时刻警惕來自姚钢方面的攻击。”
“老板,其实照我说干脆想个法子把姚钢给弄下來算了,省得有他在,我们多少会心神不宁。”
“搞他沒什么下不了决心的,但不是现在。”潘宝山道,“党政不和可以有,但相互出手却不可以有,因为省里面看得一清二楚,如果党委一把手连这点安抚共处的能力都沒有,那以后还怎么能胜任更高层面的工作。”
“哦,也是,我竟然把这个给忘了。”曹建兴点着头笑了,
“那些你别想太多,心思还是要多放在当下。”潘宝山道,“回去你就把经济薄弱村债务化解的材料给我,看有需要修改和增补的地方,还要调整一番。”
交待完这项工作,潘宝山重新闭上眼睛,曹建兴也不再开口,直到回行政中心,
很快,回到办公室的潘宝山拿到了会议材料,他看得很认真,仔细添注,让曹建兴改了两遍,
这个时候,潘宝山的脑海中沒有了江楠,他知道,除了工作,凡事不能沉迷,一时放纵固然可以,但绝不能乐不思蜀,否则唯一能收获的就是沉沦,
这算是潘宝山给自己的忠告,及时提出这一点的,还有邓如美,
快下班的时候,潘宝山接到了邓如美的电话,问他晚上有沒有时间,好久沒见了,是不是改坐下來聊聊天,
在接到电话的一刹那,潘宝山就有所预感,知道邓如美的意图所在,八成是和下午的江楠一事有关,不过他还是欣然赴约,仍像以前一样,去阳光矿泉会所的“密室”,
其实和邓如美的关系,已经到了别人无以超越的地步,甚至包括刘江燕,这一点潘宝山非常清楚,所以,在阳光矿泉会馆对江楠采取行动,他本也沒要刻意避开邓如美的意思,
“邓姐,你的员工对你可真是负责啊。”一见面,潘宝山就笑呵呵地说了起來,“你找我聊天,要说的是今天下午的事吧。”
“我交待过,但凡知道有市里的政要到会馆,行踪要及时掌握。”邓如美歪着嘴角也笑了,“其实还不是为了你,沒准就能给你逮条大鱼。”
“可你逮到我头上了啊。”潘宝山还是笑,“你批评我吧,邓姐,我接受。”
“我能批评你什么呢。”邓如美拉着嘴角眉毛一抬,“你也太大胆了,沒有特殊交办和安排,专用客房也不保险呐,上五楼下三楼,那个秘密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不少员工都知道,万一要碰到哪个心怀不轨的,找外面的人里应外合有针对性地搞一番动作,弄不好还真就能栽了。”
“呵呵。”潘宝山搓着鼻子一笑,“在你的地盘,我还真沒那个顾虑,唯一感到不安的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同别的女人往來,该怎么面对你。”
“你这么说了,而且也那么做了,怎么面对我,说明你已经很有把握。”邓如美笑道,“你知道我不会责备你。”
“哎哟,邓姐,你真是个好姐姐。”潘宝山一歪脑袋,笑道:“有了你,我的幸福感真是大幅提升了啊。”
“这会你耍油嘴滑舌了。”邓如美自然不会气恼,“宝山,你怎么玩、玩多少,我都不反对,但你要知道一点,别玩过了头。”
“下午我已经自省过了,给自己敲了警钟。”潘宝山道,“按理说,我有了刘江燕和你就该满足,可我还是……”
“唉,你啊,别拣好听的说。”邓如美插话道,“那个蒋春雨呢。”
第六百四十五章 可恶的家伙
邓如美提到蒋春雨,潘宝山一下就愣住了,随即抬头茫然地看着她,知道已沒法再隐瞒下去,便脑袋耷拉着一声叹息,“邓姐,我在你面前就是透明的。”
“透明的,如果说是,那也仅仅是某一个方面吧。”邓如美似是无奈地说道,“而且也就知道这几个人而已。”
“事实上也就那几个人而已。”潘宝山道,“其实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过分了,都是本不应该的事情。”
“有些事沒有应该不应该的,像我们之间就应该,最重要的我认为是,一定要记住不能失控。”邓如美道,“今晚我找你聊聊,也就是这个意思。”
“在你面前,我总有种弱者的感觉。”听到这里的潘宝山摇着头笑了,
“那是我与生俱來的母爱让你感到了莫大的关怀。”邓如美注视着潘宝山,“好了,话说回來也许沒什么,可能是我多想了,早点回去吧。”
“晚上,我就不走了吧。”潘宝山笑问,
“你还有本事啊。”邓如美开起了玩笑,“下午跟人家几次。”
“什么几次,再说了,下午是下午的事。”潘宝山摆出了一副无赖的样子,“晚上是晚上的事。”
“那也不行。”邓如美指了指小腹,“我需要好好休息。”
潘宝山一看邓如美这架势,顿时就傻了眼,张着嘴巴抬手指着,“你,你……”
“都是你惹的祸。”邓如美看上去一脸幸福,“我很自私地留了下來,也沒跟你商量,不知道是对是错。”
“什,什么时候。”潘宝山几乎不敢相信,
“有几个月了,我也是前阵子才感觉到。”邓如美道,“刚开始不见红的时候,我还以为年龄大了,停经了呢。”
“哦,哦……”潘宝山无端地发起慌來,“邓姐,我可一点准备都沒有。”
“开始的时候我也六神不安,但渐渐想通了,其实以前我就曾有过这种想法,好像也跟你说过吧,和你生个孩子,然后就带着孩子一起过。”邓如美道,“可能你早就忘记了。”
“隐约还有点印象,当时好像我并沒当回事,因为觉得那还很遥远。”潘宝山唏嘘慨叹,“时光如流水,不知不觉啊,这会我还真有点惶然,也许是某种幸福感來得太突然吧。”
“其实也不单单是幸福感,只要我想起江燕來,总觉得不是个滋味。”邓如美道,“所以我决定孩子将來姓邓,跟你沒有关系。”
“那就叫邓三番吧。”潘宝山很认真地说道,“怎么着也得体现出跟我有点关系才行。”
“三番,就是潘啊,那不太明显了。”邓如美道,“熟悉我们的人应该一眼就能看出來,更何况是江燕了。”
“也是。”潘宝山道,“要不这样,男孩就叫邓玉川,女孩就叫邓川玉。”
“还是从你名字里拆出來的啊。”邓如美笑了,“那个就先不说了,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女儿。”潘宝山道,“你呢。”
“也是女儿,贴心呐。”邓如美道,“而且是双胞胎最好。”
“呵,事情不能想得太完美。”潘宝山抿了抿嘴,“邓姐,跟你说句实话,怎么我也有点感觉对不住江燕,这似乎是对她的一种伤害。”
“能这么个感觉,说明你是个好人。”邓如美道,“否则不沒心沒肺了嘛。”
“不管怎样,我得从心理上调节一番。”潘宝山表情严肃地说,
“是啊,刚才我不也讲了嘛,开始时我也觉得对不住江燕而不安,可转念一想,此后除了偶尔占用你,我又不跟她争任何东西,现在是,将來也是。”邓如美道,“所以我逐渐坦然了,当然,我这种坦然很自私、很狭隘。”
“总的來说,最得益也是最可耻的人就是我了。”潘宝山肩膀一耸,“所以,就让一切不是最后都对着我吧,我甘愿承担所有的不是,不过现在,我是要好好高兴一下的。”
潘宝山说完,走到邓如美面前蹲下,把耳朵贴在她小腹上,
邓如美轻柔地揽着潘宝山的头,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宝山,一定要听我一句,别玩大了,要知道仕途最凶险的就是女人关,虽然我们的孩子将來不一定要喊出口叫你爸爸,但我还是想孩子的爸爸是一个光彩夺目的人。”
“我知道,我保证。”潘宝山道,“江楠之后,再无她人。”
邓如美沒接话,只是摸了摸潘宝山的头,
沉静中,潘宝山默默地感受着别样的喜悦,过了沒多会,他恋恋地走了,
这一夜,潘宝山彻底失眠,从下午到晚上发生的事,让他难以平静,他坐在沙发前抽烟、喝茶,天蒙蒙亮的时候,倦意才袭來,他和着衣服躺在沙发里,闭上了眼睛,
七点半,曹建兴根据头一天的安排打來电话,说该起床了,
潘宝山强打着精神,洗漱一番,去食堂吃早餐,八点钟,准时到达办公室,稍微歇息了一下,准备下楼起程,出门前,他犹豫了一下,打了个电话给江楠,问她到了沒有,
江楠气息不稳,但声如和风,说刚到办公室,正在收拾东西,潘宝山忙说不急,慢慢收拾,再过十分钟才动身,
放下电话,潘宝山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昨天发生的刺激、惊喜之事太多,确实很劳神,
过了一刻钟,潘宝山嚼着口香糖下楼,石白海、钱元复、江楠、曹建兴,还有几个小秘书已经等候了,
“两辆小车能不能坐得下。”潘宝山主动发问,尽量让自己看起來神采奕奕,
“有点挤了,而且还不包括媒体的记者。”曹建兴道,“估计至少还要加一辆。”
“哦,昨天我想着宣传口的事,只记着江部长了,媒体记者竟然忘到了脑后。”潘宝山道,“那就调换一下车辆吧,乘中巴过去,免得小车成串,铺张浪费影响不好。”
“好的潘书记,我马上跟小车班联系。”曹建兴在人前不喊潘宝山为老板,有时候关系到严肃性问題,
很快,一号中巴车來到,潘宝山带头上车,抓紧赶路,
大概九点五十的样子,车子在富祥高速口下來,魏西桦和刘海燕领着县四套班子领导已久候在此,一番恭迎之辞后,直接去会前观摩现场,
观摩现场选在邻近县城的一个镇,在镇驻地村简单听取了债务情况汇报后,潘宝山提出了几点意见和要求,总之要以民生为重,之后,一行众人便乘几辆中巴前往县委会议大厅,
会议由魏西桦主持,几句开场白后,潘宝山开始讲话,
潘宝山讲话一开始沒有脱稿,就债务化解工作的清理建账、债务审核、抽查确认、偿债兑付以及验收总结等几个阶段进行了详细阐述,把债务化解工作解析透彻,随后,又提出要求,明确指出要严格执行资金专户管理、直接支付、偿债销号等化债制度,确保村级债务化解奖补资金百分百安全兑付,并严格控制新增债务的发生,
在讲到严格控制新增债务时,潘宝山就放下了材料自由发挥起來,就各方面的控制和完善工作说了很多,
会议一直开到十一点半,潘宝山讲得差不多了,也讲累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便开始收尾,
午餐由富祥县招待,按照潘宝山的指示,在县委食堂就餐,
食堂离会场不远,散会后大家伙三五成群走过去,潘宝山也不例外,和石白海、钱元复两人在魏西桦的陪同下,移步过去,
江楠由刘海燕陪同,这两个昔日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如今有点貌合神离,不过江楠此次过來已有打算,假如机会合适,她会和刘海燕说明一下,以前刘海燕问她和潘宝山之间的事,得到了否定的回答而心生不快,江楠换位思考,也理解刘海燕因误解而产生的心理落差,然而其时事实本不存在,又让她如何说是,现在,或许是个化解的机会,
说到机会,自然就到來了,
用餐前,潘宝山打了电话给江楠,江楠接通电话后,下意识地喊了声“潘”,显得特别亲昵,一旁的刘海燕顿时诧异起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江楠也意识到了,在和潘宝山通完电话后,认真地对江楠说道:“海燕,我正要找机会跟你说,我和潘宝山那个了。”
“哦,其实你早该说了,因为你知道我的想法,根本就沒必要隐瞒。”刘海燕仿佛释然了许多,
“不是,海燕你还是误会我了。”江楠忙道,“我跟潘宝山,之前真的沒有,只是才发生而已。”
“才发生。”刘海燕一下纳闷了,“什么时候。”
“昨,昨天。”江楠也不再隐瞒,便把最近和潘宝山之间的事情说了,尤其是昨天下午进展到了实质层次问題,也丝毫不保留,
刘海燕听得直发愣,现在她算是明白了,以前确实是错怪了江楠,同时,她也更明白了上次和潘宝山两人从双临一起回來,在车里问他和江楠之间的事情时,他不正面回答,貌似已经发生不愿意提起,可实际上,他是在想找机会把美事给补上,
“那个可恶的家伙。”刘海燕不由得摇头苦笑了一声,“还真是处心积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