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满楼红袖招(1)
怀宁城,小雪初晴。{第一看书}
就文化而言,怀宁城并不是一个非常有特色的城市,后来闻名中外的桐城文化在这时候还没有育,就商业角度而言,怀宁虽然距离长江很近,可是毕竟和长江不接壤,城市的繁华程度和扬州、益州、润州、广州等大城市相比,也是远远不如,更不用说被焚烧之前的长安和洛阳了。然而,就是这个看似普通的地方,出了三国时代的两大美女:大乔、小乔,她们和孙策、周瑜的故事,在民间流传的极广,尤其是在江南地区,怀宁城也因此有了小小的名气。
江东出美女,河北出豪杰。
大乔小乔的倩影固然已经远去,但是她们的名字和故事却还在这里广泛的流传,尤其是在那些姑娘的心目中流传,聪明的人,往往利用她们的名字和故事来作为做好的广告,青楼更加注重这一点。故此,怀宁城的青楼文化,因此也别有特色,尽量将自己和大乔小乔拉上关系。益州、扬州等地的青楼,规模都很大,姑娘众多,这里却讲究别致和清雅,讲究和大乔小乔的“文化传承”。
其实小雪初晴这个勾栏院规模并不大,在怀宁城里面也不是最出色,这里的头牌初雪姑娘,也不是怀宁城最出色的,只是因为弹得一好琵琶,才在怀宁城里面有些名气,事实上,她的生意并不是很好。总体来说,在刘鼎到来之前,小雪初晴只是默默无名的普通青楼而已。
有唐一代,女性都没有太多的约束,也不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理论,自从武则天登基为帝之后,女性的地位更是大大的提高,即使是青楼中的女子也不见得就非常下贱,相反的,因为她们接触的人多。见多识广,因为她们的努力挣扎,勤奋好学,她们多半要比普通地女子拥有更多的才华。例如大诗人白居易的几个妾侍,就是青楼女子来的。她们的才华并不在大家闺秀之下。
风流才子地故事总是差不多的,在怀宁城也流传着很多风流才子的故事,只是这里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名人,一些文人墨客,总是喜欢沾花惹草,似乎已经成了民间人士最风流的谈资,只是谈来谈去。却也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直到今天,他们才有了新的谈资:刘鼎包下了整个小雪初晴,带着一众部下集体狎妓。
刘鼎对自己的部下向来比较放纵,不禁吃喝嫖赌,上次打了胜仗以后,还专门批了一大群有功之臣地假期,让他们回来怀宁城花天酒地。尽情泄,那几天的怀宁城,可是热闹的不得了,每个街头巷尾都在流传着刘鼎的名字,那些大头兵泄之余,少不了要将刘鼎的英雄事迹渲染到天上去,搞得整个舒州地区的民众都对刘鼎充满了好奇。只是。刘鼎本人似乎洁身自好,并没有出现过在青楼。本来大家还以为刘鼎有多清高,没想到最后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民众总是喜欢这些“与民同乐”的人,对于那些假清高地反而不喜欢,刘鼎狎妓信息传播开来。整个怀宁城再次哗然,议论纷纷,唯一遗憾的是:他的确没有什么眼光。
以他的身份,最起码应该找怀宁城最红最红的青楼,找最红最红的姑娘,小雪初晴,除了个好听的名字之外。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地了。听说刘鼎下榻小雪初晴。怀宁城最大的青楼倚红楼和百花楼都深深的引以为憾,背地里羡慕的同时。却也在悄悄的妒忌,这个刘鼎,咋就这么没有眼光呢?甚至有些人在津津有味地猜测,莫非,刘鼎和那位初雪姑娘,有前世的姻缘?要不然,怎么会偏偏选中她?
佴泰和诸葛斌不知道刘鼎叫他们两个来青楼做什么,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王博已经死在了桐城,以为怀宁城依然是一片的欢乐祥和。他们接到刘鼎的邀请以后,准时的来到了小雪初晴,地方非常的好找,因为整个青楼都被鬼雨都士兵包围起来,实行了严密的警戒。周围看热闹地人居然也不少,但是谁也不敢靠近,谁都知道,那些鬼雨都士兵可不是好惹地啊。
“两位大人!请往这边来!”小雪初晴的老鸨热情地将两人迎接进来,笑容堆砌的如同是百花齐放,却不免显得有点多余。不过,老鸨的心情他们也可以理解,刘鼎已经将整个小雪初晴都包了下来,这可是小雪初晴多年来的第一次啊!以前也有人整个将青楼包下来的,但是却不是小雪初晴,难怪老鸨要这么高兴了。
小雪初晴很别致,很清雅。
远远地,两人就听到了刘鼎爽朗的笑声,这是没有任何顾忌的声音,笑的如此的轻松自在,如此的放荡不羁。声音远远的穿透开去,连街道上的人都可以听得到,于是整个怀宁城的人更加确信,刘鼎的确就是在小雪初晴。倚红楼和百花楼的姑娘们,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内心里却是百感交集,五味交错,那个不起眼的初雪姑娘,有什么本事可以逗得刘鼎如何的开心?这不是严重威胁到她们的地位了吗?
佴泰和诸葛斌都面面相觑,这个刘鼎,狎妓的时候未免过于浪突,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这里似的。在这个年头,为人处事,总是低调一点比较好。有唐一代,官员固然风流,可是过于风流的官员,始终没有好下场,例如白居易就是最好的例子,李商隐也差不多。当然,他们两个只能是心里想想,却没有教训刘鼎的胆量。
谁知道进去一看,才现原来想错了,里面居然连一个青楼女人都没有,就刘鼎和他的几个心腹部下,他们不知道说起什么故事,因此刘鼎笑的十分的开心。在他们两个的印象中,刘鼎总是稳重的,自信的,缺少笑容的,极少看到他这一面,没想到他开心的时候,却也是这样的开怀。{第一看书}
“大人……”佴泰和诸葛斌在门口行礼。恭敬地说道。
“大什么人,进来吧!”刘鼎笑呵呵的说道,“到了这里就不要叫大人了,惹得别人笑话!”
佴泰和诸葛斌都不死板,微笑着进来了。
秦迈在、萧骞迪在、白钦翎在、屠雷在……这些。是他们已经认识的,或者是间接认识的。上次看到他们的时候,是在小金园地军营里面,当时的气氛十分的紧张,大战在即,因此他们各自的脸色也显得十分的严肃,今晚纯粹是娱乐活动。他们的脸色当然不太同样,只有那个白钦翎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们共同的地方,就是身上多了很多伤痕,尤其是秦迈,简直可以用伤痕累累来形容了。
还有两个不认识地,经过自我介绍,才知道是叫李天翔、李启鸣。那个李天翔是个独眼龙,李启鸣却显得斯文秀气。李天翔浑身上下都是伤痕,又只有一只眼睛,但是并不显得凶恶,那个李启鸣仿佛是秀才出身,带着淡淡的书卷气,很难想象得到。这样的人居然也是军队中的高级军官。
他们认识的令狐翼却没有来,或许是在值班吧!在刘鼎身边的所有人里面,令狐翼是心底最好的,也最好说话,态度也最好地。可惜没有来,否则他们两个今晚的话题应该是从令狐翼开始的。
刘鼎身边还有个打扮的非常俊俏的人物,眉目含春,目光流转,肌肤非常的洁白,他们一时间不认识,她也没有自我介绍。后来两人渐渐看出门道来了。这个俊俏公子原来是女扮男装。这位姑娘装扮起来,真的是似模似样。如果不是仔细看,还真地不容易看出来。不过,问题也跟着来了,刘鼎怎么逛青楼还带个女扮男装的?难道她才是今晚的主角?看看又不像。这时候在舒州最有身份的女子,应该是林度的三女儿林诗梓,但是这个女人又明显不是林诗梓。更令人奇怪地是,怎么屋子里连一个青楼姑娘都没有?难道刘鼎他们到这里召开秘密军事会议?却又叫自己来做什么?
“佴泰,诸葛斌!”刘鼎指着旁边的位置,大声说道:“你俩过来这边!今天是你们文人唱主角,我们都是来学习的。”
“我们唱主角?”佴泰和诸葛斌满腹的疑惑,却也只好走过去。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两张茶几,上面放着精致的点心和水果,茶几的背后铺着布垫,显然是留给他们两个的。那时候没有什么桌子椅子什么地,大家都是席地而坐,**下面放个蒲团或者是布垫,面前是茶几,每个人单独一个茶几,只有刘鼎和身边地俊俏公子是同一个茶几,当然,那布垫是很有讲究的,小雪初晴虽然是很小地青楼,但是用具却还是不错的,坐下去非常的舒服。
刘鼎身边的俊俏公子紧挨着刘鼎,不时露出娇媚的笑容来,满脸的娇媚和满足。俊俏公子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和刘鼎的关系如此紧密,令佴泰和诸葛斌都有些狐疑,又不好直接相问,只好默默地坐下来。
俊俏公子回头对着他们嫣然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刘鼎笑着说道:“瞧你们两个拘束的,她是我的女人!”
两人这才放下心来,却又有点尴尬起来了,这个时候是称呼对方姑娘呢还是称呼对方夫人?称呼姑娘吧,又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称呼夫人吧,好像刘鼎又从来没有结婚?
刘鼎倒贴心,漫不经意的说道:“你们叫她黎姑娘就是了。”
佴泰两人急忙说道:“黎姑娘。”黎霏嫣秀丽的脸颊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晕红,笑眯眯的说道:“坐下来吧!不要客气!”
刚才刘鼎随口一句“她是我的女人”,就让她感觉非常的开心,好像在刘鼎的身边,除了她,还没有别人有这样的地位。那个裴凝紫看起来虽然不错,但是刘鼎还从来没有动过她呢,就这一点上来说,自己也要比很多女人优秀了。
那边屠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感慨的说道:“你看读书人,就是讲究,坐下来也有几个步骤,不然就是失礼。要是我,一**就坐下来了。”
萧骞迪在旁边说道:“嘘!你别吭声,吭声就露馅了!”
全场顿时笑了起来。
屠雷明显很兴奋,嚷嚷着叫道:“来都来了,你还要装斯文!我最看不惯你这样的!”
萧骞迪一本正经的说道:“人跟野兽的区别。就在这里。我们是人,可不是野兽!”
屠雷瞪着眼睛,凶巴巴的说道:“你说我是野兽?小心我捶你!”
萧骞迪说道:“我是夸你很猛啊!”
屠雷说道:“你夸我有个屁用!”
萧骞迪阴阳怪气的说道:“一会儿姑娘们自然会夸你!”
屠雷大喇喇的说道:“这个当然,我至少要两个!”
两个人正在胡诌,却听到刘鼎拍着手掌说道,“好了,人都到齐了。{第一看书}我们请初雪姑娘来一段再说。”
于是几个人逐渐安静下来,只有萧骞迪和屠雷之间互相翻着白眼。
初雪姑娘如同春风一般的出现,怀里抱着琵琶,脸上明显地带着仔细修饰过后的痕迹。也难怪,她本来在怀宁城始终没有机会出头,但是现在刘鼎来了,还指明要她相陪。这对她的名气是个大大的提升,而且如果……想得太多了。初雪姑娘的身材不能说很好,脸蛋儿也不是特别地漂亮,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这时候的青楼女子,尤其是那些顶角的,一般都多才多艺,初雪姑娘也不例外。琵琶是从丝绸之路传过来的波斯乐器。南北朝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很快就赢得了民间的喜爱,到了唐代,琵琶地展出现了一个高峰,进入了上流社会。当时上至宫廷乐队,下至民间演唱都少不了琵琶,随成为当时非常盛行的乐器,而且在乐队处于领奏地位。初雪姑娘从小就学琵琶。在这上面已经浸淫了十多年的功夫,自然希望在今晚能够一鸣惊人,博得最美满的名声。
“铮铮铮铮……”
初雪姑娘竖抱琵琶,轻轻的试了试曲弦,随即开始弹奏起来,正是白居易的《琵琶行》。
白居易多才多艺,和青楼又有如此密切的联系。在青楼女子地心目中。乃是最仰慕的人物,那一长诗《琵琶行》更是脍炙人口。闻名中外。虽然后来有杜牧、李商隐、温庭筠等人,也是青楼文化的佼佼者,但是始终不及白居易在青楼中的地位。有人将这《琵琶行》谱写成乐曲,专门用琵琶来演奏,风头一时无两。只要是弹琵琶的女子,都少不了这《琵琶行》,当时各个杰出的青楼女子,都对这《琵琶行》有所创新,例如已经远去的益州红妓薛涛,又有江南著名地女词人鱼玄机等,都对白居易的《琵琶行》有深刻的了解。
初雪姑娘作为小雪初晴的头牌,深深知道自己想要出头,仅仅依靠卖身是不行的,还必须在音乐方面有所表现,只是,她地琴艺多年没有人赏识,至此仍然是默默无名,今晚乃是最好的机会。然而,琵琶只弹奏到了一半,初雪姑娘就已经看出来了,在座的多半都是粗人,并没有十分在意自己的琵琶,相反的,他们更在意的,乃是自己的身体。
刘鼎对于琵琶曲也没有什么研究,也没有虚伪地表现出倾心聆听地样子,事实上,他对于音乐从来没有什么鉴赏力,因为他生长的年代,只有革命样板戏可以看,参加军队以后,又只有军歌可以唱,那时候还没有流行曲,或者是有了但是他也没有接触到。他一边听着琵琶,一边有意无意地看着各个部下不同的神情,结果无意中却现,李启鸣似乎听的十分有味道,眼角中居然隐隐有泪光,好像对此曲有十分深刻的感触。
佴泰和诸葛斌文人出身,这琵琶行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重,自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他们都知道应该如何取悦这青楼的女子,因此,他们都表现的好像是在专心聆听的样子。事实上,他们俩的内心一直都在嘀咕,刘鼎不知道干嘛,带着几个部下和自己的女人来到青楼,还让他们听琵琶曲。简直是不伦不类,他难道不知道下面这群男人,心里想的早就是别的事情了吗?你让他们在这里听琵琶行,不是对牛弹琴吗?
悄悄的看刘鼎地脸色,现他却淡然自若。好像觉得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对。倒是下面的屠雷、秦迈都悄悄的显得有点急不可耐。他们两个都是粗人,对于女人没有什么抵抗的能力,这时候摆明是来青楼狎妓的,那就更没有顾忌了。只是刘鼎还没有说你们可以去自由干活了,他们才不得不勉强坐在那里,味同嚼蜡地吃着点心水果。
萧骞迪虽然神情不雅,但是自控力还是很好。然而佴泰和诸葛斌都是风流场的常客,善于察言观色,只需要看看萧骞迪白里透红的脸色,就知道其实他已经动心了,对眼前的琵琶曲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他的控制力很好,没有怎么表现出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肯定会慢慢地变得心猿意马,最终想入非非的。
李天翔和李启鸣还能保持神色,其实也已经动心。李天翔明显就是对女色动心,那李启鸣的神色却有点奇怪,好像并不是对女色动心,谁也不知道他的内心在想些什么。唯独那个白钦翎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对眼前的事物。似乎是看见了,但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而且他看起来是真的在欣赏初雪姑娘的琴艺,不像其他人那么虚伪。
忽然间,铮地一声传来。居然是琵琶断了一根弦,琵琶曲嘎然而止。
初雪姑娘脸色微微一变,很不自然的将琵琶放下来。
在青楼女子看来,琴弦无故折断,带来的总不是什么好事,初雪姑娘原本蛮有期盼的内心,顿时黯淡了下来。
刘鼎却笑着说道:“初雪姑娘。谢了。请你的姐妹们进来吧!”
初雪姑娘脸色黯然,艰涩的说道:“小女子告退。”
刘鼎点点头。初雪姑娘就黯然的出去了。
琵琶弦断,此生无缘。
初雪姑娘黯然离开,片刻之后,进来八名女子,厅内地气氛顿时热闹起来,一个个的眼睛里都放出色狼的光芒来。这八名女子都是年轻貌美,身批轻纱,展露出女人若隐若现的曲线。如果和倚红楼、百花楼的姑娘比起来,她们地姿色并不是最好的,只是她们打扮的恰到好处,身材若隐若现,立刻吸引了男人们的目光。男人到青楼来,可不是为了听琵琶的,他们都着急着要办“正事”,而这些女子,就是他们办“正事”的合作伙伴。
黎霏嫣悄悄的皱了皱眉头,在桌底下用力地掐着刘鼎地大
刘鼎低声说道:“别闹!”
这八名女子比之刚才的初雪姑娘,才艺自然差了不少,又有两名女子弹琴,也不知道弹地是什么琴,反正那些男人们也没有心思听,他们的眼光,都集中在这些女子的胸脯上,也难怪黎霏嫣要忍不住,没有女人在场也就罢了,有个女子在场,他们还显得这么饥色,明显是欠揍!
屠雷一早就有点忍耐不住了,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明显不安分起来,如果没有刘鼎在场,他就要动手动脚了。那边秦迈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了去了,他的抵抗力只是比屠雷好了一点。萧骞迪和李天翔的脸色还算好,暂时还能够控制住,李启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对于眼前的,完全没有心思。只有白钦翎还是淡然如斯,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
一曲既罢,屠雷已经明显忍耐不住,悄悄的转头看着刘鼎,显然是在等待他的“开恩”,他的已经炙盛,再忍下去可受不了了。刘鼎当然理解这些男人们的心情,含笑摆摆手,屠雷急不可耐的拉着两个姑娘离开,急急忙忙的去办“正事”了,那两个姑娘看到他的身材如此高大,又是惊恐又是欢喜,竟然好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的去了,众人看来在眼里,都觉得暗暗好笑。
一会儿的功夫,秦迈也忍不住了,欲言又止,那边李天翔和李启鸣也差不多了,刘鼎于是善解人意的说道:“散了吧!各位姑娘们都散了吧!好好陪伴这些勇士!”
莺莺燕燕之间。各自挑选着,然后去了,秦迈最先离开,一会儿以后,萧骞迪和李天翔也分别挑了姑娘离开。不久之后,李启鸣也走了,场中,只剩下白钦翎,气氛顿时安静下来。还有两个姑娘没有客人,还默默地站在那里,目光留恋在白钦翎的身上。
刘鼎笑着说道:“老白。没有兴趣?”
白钦翎摇头。
刘鼎也不以为意,摆摆手让两个姑娘离开,若无其事的说道:“那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好戏开张了!”
白钦翎点点头。佴泰和诸葛斌都搞不懂刘鼎在做什么,看到两个姑娘离开,不免有些失落,看来今晚是没有自己的份了。不知道刘鼎找自己两个来做什么,难道是光看不能吃吗?
黎霏嫣不时的看看旁边的沙漏。好像在默默地计算着时间。她这个动作让人觉得想入非非,难道刘鼎居然是在测算部下地那个……那个……什么能力?
未免有点荒唐!
刘鼎端起酒杯,对着两人说道:“不好意思,两位,今晚你俩还有工作,就不能风流了!”
佴泰和诸葛斌急忙说道:“静等吩咐。”
刘鼎低声的说道:“一会儿你们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可否办到?”
佴泰和诸葛斌急忙说道:“省得!大人但请放心!”
刘鼎点点头,又恢复了沉静的神情。
佴泰和诸葛斌两人口头上答应着,其实内心还是非常疑惑的,他们始终都想不明白。刘鼎到这里来什么意思,说是狎妓吧,却又不像,说不是狎妓吧,他的那些部下,现在已经各自开工了。
时间慢慢地过去,大厅内显得非常的安静。
幸好青楼的房间隔音效果都很好。在这个大厅里面听不到男欢女爱的声音。要不然,在场还有个女扮男装的黎霏嫣。四个大男人肯定尴尬死了。幸好小雪初晴的酒菜、点心、水果还不错,大家默默的吃着东西,却也能消磨时间。
静。
寂静。
时间在慢慢地流淌,沙漏里面的沙子在静静的落下,看来快要子时了。
忽然间,外面传来低沉的吆喝声:“什么人?请站住!”
深夜的小雪初晴,十分的安静,大厅距离大门不远,大门外有任何较大的动静,这边都能够听到。
不知道是什么人闯到这里来?难道没有看到那些凶神恶煞地鬼雨都士兵们?
隐约听到有人说道:“本人是刺史衙门的,有急事来找大人,请你们通报一声!”
看门的都是刘鼎麾下的鬼雨都士兵,根本不卖刺史衙门的面子。刚好今晚值班的就是刘岱,他硬邦邦的说道:“大人今晚不见客!你不要在这里聒噪,马上滚蛋!”
那人急切地说道:“我的确有要事要见大人!还望各位大哥行行好?通报一声!”
刘岱不耐烦的喝道:“说了今晚不见客!你立刻走开!不然老子不客气了!”
那人还要纠缠,刘岱已经拉下脸来,冷峻的喝道:“弓箭手,预备!”
此后再也没有了声音。
想必是那人被吓跑了。
佴泰和诸葛斌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外面到底是谁三更半夜的要来找刘鼎?刺史衙门难道生了什么事?
正在狐疑地时候,不久之后,大门那里又有人急切的说道:“各位,我是刺史衙门的录事参军宋纪灵,我的确还是有急事寻找刘大人,麻烦各位帮忙通报通报,这件事情很着急,如果耽误了时间,恐怕各位承担不起!”
刘岱冷冰冰的说道:“我管你是什么人,大人交代下来了,今晚就是不见客。走开,走开,你要是再不走开,你马上就要承担不起!”
宋纪灵急巴巴的说道:“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还望各位包涵包涵!尽快给大人通报一声!”
刘岱沉默片刻,冷冷地说道:“你知道我家大人现在在做什么?你看看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让我去打扰大人?你想死是不是?你要是想死,我轻轻一用力,就可以掐断你地脖子。”
宋纪灵顿时语塞。
这个时候刘鼎能做什么?
他的脖子被刘岱抓住,无法动弹,只好结结巴巴地说道:“急事……真的是急事……”
刘岱冷冷的说道:“管你天大的事情,也得过了今晚。滚!老八,放箭!”
嗖!
一枚箭镞从宋纪灵的脑门上掠过,吓得他急忙低下头来。
刘岱冷冷的看着他,似乎他如果还不离开,箭镞就要射入他的胸膛了。
宋纪灵只好跺跺脚,失望的离开。
佴泰和诸葛斌虽然听的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宋纪灵着急的声音却是确凿无误的,看来刺史衙门的确生了大事,可是看到刘鼎沉静的脸色,两人欲言又止。
白钦翎说道:“刺史衙门这些人真烦,三更半夜还来捣乱,别人上吊还要喘口气呢,我们想清静一下都不行。”
佴泰急忙接口说道:“大人,恐怕是真的出事了。”
诸葛斌也说道:“我听说过这个宋纪灵的名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舒州司马,位置在王博和薛成之下。薛成自杀了以后,他就是舒州刺史衙门的第二号人物,他深夜来见,会不会是……”
刘鼎不以为然的说道:“能有什么大事?瞧把你们紧张的,王博在舒州担任了六年的刺史,有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有什么事情处理不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大事,他也会来找我啊!所以,没事,没事,我们继续喝我们的……嗯,你们喝酒,我喝我的开水。”
佴泰和诸葛斌都有些不放心,总是觉得宋纪灵的到来,绝对不是随随便便跑来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王博秘密反攻桐城,并且失败身亡的消息,因此也只能在旁边白白的猜测,却摸不到要领。
夜,显得非常的安静。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大厅内的气氛却显得有点不安,尤其是佴泰和诸葛斌两人。他们都知道宋纪灵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这里寻找刘鼎的,刺史衙门看来一定是出事了,但是到底出了什么事,两人却找不到丝毫的头绪。
(今晚只更新这1章,深夜不更新了,不好意思……)
第121章 满楼红袖招(2)
(呵呵,自己打自己嘴巴,没想到还能更1章……)
忽然间,怀宁城好像变得有点骚动不安起来,从外面传来一些杂乱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吼叫,好像有人在泄,又好像有人在争吵,还有人在打砸抢,大街上还传来急促的跑步声……这是非常奇怪的感觉,他们现在并不在外面,可是却的确感觉到外面的动静。原本的怀宁城,是绝对不会出现这些杂乱的声音的,尤其是在刘鼎打败了淮西军以后。
今晚,到底怎么样了?刘鼎的内心中,又蕴藏什么样的秘密?
佴泰和诸葛斌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今晚有什么事情生,颇有点坐立不安的意味。但是看刘鼎和白钦翎,却是若无其事,就是黎霏嫣,也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们两个也只好无奈的安静的坐在那里。有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们脑海中冒出来,难道,刘鼎今晚是要动政变?夺王博的权?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们两个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不过,刘鼎是他们最大的依靠,他们现在跟刘鼎站在同一条船上,外面都是刘鼎的精锐麾下,他们两个有什么担心的,等着天亮接受胜利果实就是了……只希望刘鼎能够善待王博的家人,不要将后事搞得太难处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刘岱的声音再次叫道:“什么人?马上让开!“
有人扯开喉咙大叫:“刘大人,刘大人,刺史大人死了,刺史大人死了,淮西军就要来了,刘大人,你在哪里啊?刘大人,你在哪里啊?你要出来救救我们啊!你要出来救救我们啊!”
佴泰和诸葛斌顿时脸色大变,不约而同的失声说道:“啊?刺史大人死了?”
刘鼎不以为然的说道:“妖言惑众!”
他提高声音,对着门口说道:“刘岱!给我乱棍打出去!妈的。老子好不容易来青楼一趟,还没有完事就吱吱嘎嘎的!给我打,狠狠地打!居然敢传播谣言!打了以后,全部抓起来!明天交给刺史衙门处理!”
那边刘岱秉承他的意思,暂时收起兵器。从青楼里面找了几个哭丧棒,真的棒打脚踢起来,顿时有人哭爹喊娘的惨叫不已,门口外面十分的混乱,别的地方地民众听到这边动静,于是也纷纷走过来看热闹,一会儿就聚集了不少人。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顽强的大叫:“刘大人,我绝对没有妖言惑众,刺史大人率军反攻桐城,不幸中了贝然清的诡计,上了淮西军的当,庞丹大人战死了,刺史大人自杀了。贝然清投降了淮西军,现在舒州群龙无,岌岌可危啊!大人,只有你才有能力救舒州,麻烦你出来救救我们吧!出来救救我们吧!只有你才有能力救舒州啊!”
佴泰脸色越来越白,急忙说道:“大人,这……”
诸葛斌也着急地说道:“莫非外面的流言的确是真的?听他的声音。不像是作假……”
刘鼎沉着说道:“不理会他们,天大的事情,等过了今晚再说,我就不信淮西军敢这么快就卷土重来!”
佴泰和诸葛斌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多说。
外面刘岱抡起水火棍。果真抓了不少人,因此也就渐渐的安静了,那些看热闹地人,都纷纷的躲到了远处的街道上。那个拼命吼叫的人,兴许是被烂布塞住了嘴巴,再也听不到他的大嗓门了,佴泰和诸葛斌都觉得有点失落。
刘岱正在忙碌的时候。忽然有人说道:“你们两个站住……姑娘。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站住!”
刘岱抬头一看。看到两个高挑地姑娘,容貌秀丽,气质高贵,正是林诗梓和苏幼惜,后面还跟着那个舒州司马宋纪灵,就知道今晚的戏肉来了,急忙定了定神,将刘鼎的秘密交代在脑海中又过滤了一遍,走过来,威严的喝道:“站住!什么人!”
宋纪灵急忙走到前面来,朗声说道:“这位是林度大人的三小姐,有急事请刘鼎刘校尉出来见面!”
刘岱装模作样的上下打量着林诗梓和苏幼惜,又将刘鼎交代的话默念了一遍,心中暗暗说了声罪过,一脸正色地说道:“没错,我认得你们,你是三小姐,你是苏姑娘……但是……三小姐,苏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外面不安全,我好像听到有些人在闹事……这大黑夜的,你们出来这里不安全……你们的护卫在哪里?你们还是回去刺史衙门比较好……”
苏幼惜打断他的话,声音低沉的说道:“三小姐有急事要见刘鼎,你去向他通报一声。
刘岱为难地看看后面,只看到后面若隐若现的灯光,很是为难的说道:“这个时候?”
苏幼惜坚决的说道:“对!就是现在!”
刘岱满脸的难色,不好意思的挠着自己光秃秃的脑门,低声说道:“三小姐,到底有什么急事?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来找我们大人?你知道,现在都已经过了子时了……”
苏幼惜皱眉说道:“你去给刘鼎通报就是,不需要知道为了什么事!”
刘岱为难地看看周围,忽然叫道:“来人,先将不相干地人撵开!”
几个鬼雨都战士上来,举起哭丧棒如狼似虎的撵人,将后面看热闹地人全部撵开,连宋纪灵也撵走了。刚才那些在外面叫嚷的人不敢靠近,于是在附近看热闹,这时候看到两个美丽的年轻姑娘来找刘鼎,顿时引起了极大的关注,甚至有人在自作聪明的低声说道:“刘鼎的家眷来找他的麻烦了。哈哈,这下刘鼎有好戏看了!”
也有人在那里低声的说道:“真是奇怪了!刘鼎有这么漂亮的内眷,怎么还要到这个地方来?就算是初雪姑娘也比不上她们一星半点啊!难道真的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唉,真是太可惜了……”
林诗梓和苏幼惜的耳朵都很尖,自然听到了这些窃窃私语,神情不由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想想也是,在那些不明真相地人眼中,她们两个和吃醋找上门来的妇人有什么区别?现在是什么时候?子时都过了啊!民众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类事情。难怪他们要显得越大的高兴,而且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苏幼惜皱眉说道:“你做什么?为什么撵人?”
刘岱低声地说道:“三小姐,苏姑娘,有些话,外人听了不好。所谓法不传外耳是不是。万一那些人说些不好听的,连累了两位小姐的名声,我家大人也担待不起啊!不过,说实在的,三小姐到底要找我家大人什么事情,一定要今晚不可吗?”
苏幼惜严肃的说道:“不是今晚,是现在!你最好马上进去通报给他!”
刘岱苦着脸。很为难的说道:“三小姐,苏姑娘,不是我不肯通报,只是……你也知道,我是军人,必须无条件执行军令,我家大人已经交代了。今晚不见客!再说了,我家大人这个时候的确不方便……我虽然知道两位小姐地身份,但是如果我违反了军令,大人马上就会要了我的脑袋……这时候真的不方便,真的不方便……”
林诗梓终于开口,不满的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
刘岱脸色怪怪的,喃喃自语地说道:“这……”
林诗梓神色很不豫。冷冷的说道:“你说,刘鼎有什么不方便的?”
刘岱艰难的说道:“真的要说?”
林诗梓厉声说道:“你说!”
苏幼惜欲言又止。
刘岱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大人交代了,他今晚要在初雪姑娘房间过夜,并且放出豪言,至少要做个一夜三次郎。这……现在正是要紧关头,我要是往里面一通报……这……打搅了大人的好事……我的脑袋还要不要啊?三小姐,就算你可怜可怜我……”
林诗梓和苏幼惜顿时满脸红霞,尤其是林诗梓,脸蛋儿顿时变得红彤彤地,如同是醉酒一样。她们两个的肌肤非常的洁白,这会儿脸飞红霞。端的艳丽不可方物。刘岱也看傻了眼。那林诗梓和苏幼惜却没有注意到刘岱的神情,两人都在内心里痛骂。这个刘鼎,简直是太荒淫无耻了,居然要做一夜三次郎,也不累死了他!这些臭男人!最好是累死了他!
刘岱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差点儿将刘鼎交代地话忘记了,好一会儿才可怜巴巴的说道:“三小姐,苏姑娘,你们明白了吧?我家大人平常在战场上累死累活的,好不容易才有时间来彻底的放松放松,这房间里面的事情,就如同在战场上一样……这男人正在要紧的关头上,要是被打断了……大人我是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要是我……我非杀了他不可!”
苏幼惜悄悄地咬着嘴唇,目光妩媚,脸颊微微泛红,娇艳不可方物,差点儿又让刘岱看呆了。这两个姑娘站在一起,实在是各擅胜场,难解难分,林诗梓冷漠而高贵,苏幼惜恬静而聪慧,如果只能挑选一个,实在是无从下手。唯一的办法,那就是两个……全部拿下!
林诗梓毕竟出身在官宦之家,见惯了这类荒唐地事情,几乎没有哪个官员不狎妓地,她虽然羞涩,却较快恢复过来,言不由衷的说道:“刘鼎……他身边不是有个女人侍候着地吗?还不够满足他的?”
刘岱歪着脑袋,傻傻的说道:“这个……我可不懂了。”
林诗梓不知道怎么就生气了,脸色先是红晕,然后又变得铁青,很不客气的说道:“你们这些男人,家里明摆着一个,还要到外面来闹事,真是坏到了家!还派兵将周围都包围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简直是……简直是……太……太……”
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林诗梓简直气炸了。
刘岱可怜巴巴的歪着脑袋,一声不吭。
苏幼惜低声的试探着说道:“要不,明早再来?”
林诗梓却赌气上了,狠狠的说道:“不行!今晚我非要将他揪出来。”
苏幼惜急忙说道:“诗梓……”
林诗梓板起脸来,对着刘岱说道:“我今晚就要见你家大人,你让我进去,我自己去找他,所有的后果。我自己承担,和你无关,他就算要杀人,那也是杀了我!”
刘岱断然说道:“那不行!”
林诗梓冷冷的说道:“我现在就要进去,你会杀了我?”
刘岱为难的说道:“这个……”
林诗梓不知道被触动了心底哪根弦,只想马上看到刘鼎,她口气坚决的说道:“既然你不敢杀了我。那就放我进去,我保你的脑袋平安无事,如果他要杀你,我拿我地脑袋赔他就是!”
刘岱迟疑着说道:“三小姐,我家大人军令是很严的,这万万不行!军令可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不行!绝对不行!”
林诗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渐渐的恢复了平静,缓缓的说道:“我要找他,是关系舒州数十万百姓的生命,不是为了我自己!难道,这数十万百姓地性命,他刘鼎也不能通融通融吗?他刘鼎是舒州的步军都虞候,舒州民众的安全。他要负责!”
刘岱硕大的脑袋还是拨浪鼓的摇个不停,无论林诗梓说什么,他都是摇头,末了才勉强说道:“这个……三小姐,你能不能透露个事情。到底生了啥事情?”
苏幼惜在旁边说道:“舒州刺史王博、韧字营指挥使庞丹、勇字营指挥使贝然清,率兵反攻桐城,结果遭遇不幸,刺史大人不幸战死,现在失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城内,引起了城内的巨大不安。”
刘岱呆呆地说道:“真的?”
苏幼惜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不是真的,我们怎么会如此着急?”
刘岱翻着怪眼。半信半疑的说道:“怪了。我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这反攻桐城,多大的事情。我们不可能不知道的。三小姐,苏姑娘,这不是你们找地借口吧!我才不相信,不相信,说什么也不相信!”
林诗梓简直气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遇到这样的粗人,她们怎么解说的明白?
该死的刘鼎!
怎么还没有累死出来?
苏幼惜只好苦口婆心的说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刚才失败地消息已经传到城内,在城内引了巨大的混乱,如果刘大人还不尽快出来处理,舒州就要乱成一团了。我想你家大人,总不愿意看到一个乱糟糟的舒州吧!”
刘岱有些恍然大悟的说道:“刚才有些杂乱的声音,难道就是……”
苏幼惜马上接口说道:“正是!失败地消息传来以后,已经有人在城内趁火打劫,打砸抢烧,刺史衙门已经出动全部的衙役,弹压城内的暴民,但是,闹事的人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也很多,衙役根本弹压不住,必须从城内调集军队入城!”
刘岱挠了挠脑袋,好像在衡量事情的真伪,只有两个小小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他地脑袋很大,眼睛却很小,偏偏两个姑娘地眼睛都又大又亮,六个眼睛这样互相对望,真的是张飞穿针眼,只能干着急了。
正在这时候,后面有人大声叫道:“我们要见刘大人!我们要见刘大人!我们要刘大人拯救舒州!我们要刘大人拯救舒州!我们要刘大人拯救舒州!我们要刘大人拯救舒州!”
刘岱脸色一沉,不耐烦地喝道:“谁在嚷嚷,乱棍打出去!”
上来几个鬼雨都士兵,拿着哭丧棒,真的上去驱赶,多半的人都急忙躲开了,只有一个人趴在地上哭,说什么也不让开。那人呼天抢地的哭的十分的伤心,身体上连续挨了好几棍的哭丧棒,也坚持着不肯让开,刘岱走过去,厉声喝道:“你哭啥子?起来说话!”
那人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哭丧着脸说道:“我求刘鼎大人快点出来,要不然,我的店铺都被抢光了……”
刘岱干巴巴的说道:“谁抢你的铺子?”
那人哭着说道:“都是些乱民啊!刺史大人战死在桐城。淮西军顷刻就到,很多人趁火打劫,还有人强闯民宅,不但抢东西,还强暴别人的妻子女儿……求求刘大人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吧!现在只有刘大人可以就我们了!”
刘岱皱皱眉头,回到林诗梓两人的身边,艰难地做着决定。
苏幼惜缓缓的说道:“现在,你总应该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吧?”
刘岱想了想,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低沉的说道:“好吧!我让你们进去找刘大人,但是。刘大人在初雪姑娘地房间,我不方便进去,城内的治安不好,我必须坚守这里,你们两个进去自己找。苏姑娘,麻烦摘下你的长剑,初雪姑娘的房间在最西北角。”
苏幼惜爽快的摘下自己的长剑。交在刘岱的手中。
刘岱让开了大门,林诗梓和苏幼惜急忙走了进去。
小雪初晴地院子里静悄悄的,隐约能够听到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在寂静的冬夜中显得非常的暧昧。林诗梓和苏幼惜都情不自禁的红了脸,她们都是妙龄少女,虽然守身如玉,但是对于男女情事也不是完全陌生。此情此景,也不免让她们有点心猿意马,想入非非,想到一会儿还要和刘鼎见面,内心更是紧张和羞涩。偏偏那些呻吟仿佛要钻到人地内心里面去。牵动起心底最深处的层层波澜。
偏偏院子里连一个人都没有,她们两个问路的人都找不到,只好一个个房间的找过去。那房间里面都隐约传来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但是却始终分辨不出哪个就是刘鼎。没有办法,两人只好努力收摄心神,一间间房间的寻找过去,情不自禁地连脸颊都红透了。心跳更加是加快了数倍。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人终于来到了最西北角的地方,那房间门口挂着初雪姑娘的名字。但是房间里却听不到丝毫的动静。她们两个努力收起内心的紧张和害羞,贴着房门仔细听里面地动静,却只能听到女子平缓的呼吸,根本听不到男人的声音。两人都感觉怪怪的,难道,刘鼎已经因为疲惫过度沉睡过去了?还说要一夜三次郎,这么早就倒下了……
苏幼惜鼓起勇气,敲门叫道:“刘大人,刘大人!里面没有反应。
林诗梓也鼓起勇气,用有点不自然的声音叫道:“刘鼎,刘鼎!”
里面依然没有反应,静静的,如同根本没有人一样。
苏幼惜回头看着林诗梓,神情明显的有些迟疑。
在这个时候打搅刘鼎,一会儿见面以后怎么办?万一他们看到刘鼎赤身地,那怎么办?两个还没有出阁地姑娘家,半夜跑到这里来搅乱别人的好梦,就算刘鼎什么都不说,她们两个羞也羞死了。
林诗梓轻轻地咬咬牙,犹豫片刻,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上去拍门,结果手臂刚刚举起,大门却打开了,里面原来是个衣装整齐的姑娘,眼圈儿有些红晕,好像根本没有睡着的样子。
两人情不自禁的一怔,刘鼎的姘头就是她?
开门出来的自然是初雪姑娘,她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美若天仙的姑娘,诧异的说道:“两位是……”
林诗梓红着脸说道:“刘鼎在不在里面?”
初雪姑娘上下打量着她,轻轻的说道:“你找他什么事?”
林诗梓感觉她的眼光有点怪怪的,原本已经红晕的脸颊,越的红晕了,声音也变得不自信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找他有急事……有急事……”
初雪姑娘深深地看着她,嘴角边带着些许苦涩的笑容,轻轻的说道:“他不在这里……你们为何找到这里来?”
林诗梓一怔,下意识的说道:“他走了?”
初雪姑娘的神色有点怪怪的,似乎有些遗憾,又有些无奈,语调依然是轻轻的:“没有,他从来没有来过,又何谈离开?”
林诗梓微微一愣。
刘鼎没有来过这里?
苏幼惜也显得十分的诧异,急忙说道:“刘鼎没有来过你这里?我的意思,他……根本没有到你这里过夜?”
初雪姑娘微微苦笑,轻轻的理了理耳边的秀,轻轻的说道:“小女子容貌浅陋,怎么能入刘大人的法眼?我原本有些自怨自艾,现在目睹了两位的容颜,小女子的心自然死了。如果两位姑娘是想来查探刘大人的品行,小女子倒是有言相劝,此等男人,虽非天下最好,却也比大多数男人好了不少,两位若是有意,定要牢牢地抓在手中。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小女子唐突了。”
她轻轻的退到后面,欲将房门合上。
苏幼惜顿时红霞飞舞,欲言又止,想要初雪姑娘不关门,却又不知道有什么理由。
林诗梓片刻也明白过来了,咬着嘴唇说道:“我们才不是……”
初雪姑娘却已经轻轻掩上房门,透过房门轻轻的叹息着说道:“大人此刻应该还在前厅,两位到那里自然就能见到他。”
说罢,脚步声轻轻远去,再也不一言。
第122章 满楼红袖招(3)
晚风吹过,林诗梓和苏幼惜都有种怪怪的感觉。
苏幼惜嘴唇轻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林诗梓却是悄悄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脸颊上的红晕一会儿浓一会儿淡,也不知道内心在想啥。
这个该死的刘鼎,居然没有到这里来过夜,那他包下小雪初晴做什么?
良久,苏幼惜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诗梓,我们回去吧,我觉得,今晚真的不适合……”
林诗梓却没有回答,悄悄的咬着薄薄的嘴唇,忽然间,她跺跺脚,急急忙忙的来到前厅。
果然,前厅灯火明亮,大门也是虚掩的。
林诗梓打开房门,立刻看见了刘鼎,同时看到了黎霏嫣。
尽管黎霏嫣穿的是男装,可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来,对于刘鼎身边的女人,她们的眼光向来都是极其毒辣的,就算这个女人化成了灰,她们也可以不假思索的认出来。刘鼎正坐在黎霏嫣的身边,和黎霏嫣低声的说话,黎霏嫣不经意的嫣然一笑,荡漾出成熟女人致命的魅力。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的内心都悄悄的涌起一层醋意,好像看不得黎霏嫣这样妩媚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她从刘鼎身边撵走。
房门打开,刘鼎也没有怎么留意,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倒是佴泰和诸葛斌两人吃惊不小,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他们长期在庐州做官,自然认识林诗梓。只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时候进来的,赫然是林诗梓和苏幼惜。也许是过于惊讶,饶是两人见惯了场面,也情不自禁地有些呆,站起来以后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林诗梓进门来,直接叫道:“刘鼎!”
刘鼎抬起头来,看到是林诗梓,皱眉说道:“三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诗梓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我才要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身材本来就很高,这时候刘鼎是坐着,她是站着,刘鼎的脑袋最多只到她的腰间。从下往上看。刚好可以看到她完美的身体曲线,丰满的胸脯轻轻的起伏着,蕴藏着一股令男人心动地魅力。单就外貌而论,林诗梓拥有傲视一切女人的资本,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都毫无可以挑剔的地方。
刘鼎仰起头来,看看林诗梓,又看看苏幼惜,有些诧异的说道:“这就奇怪了。我本来就不是圣人,男人狎妓也是意料中的事,倒是……你们两个女儿家出现在这里就奇怪了……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苏幼惜敏捷地说道:“刘大人,我们深夜来找你,是因为有急事!王博刺史和庞丹指挥使不幸在桐城战死,出征大军基本全军覆没,贝然清这个败类投降淮西军。现在淮西军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失利的消息刚刚传来,引了城内的动乱,现在城内的治安很乱,民心惶惶,人心浮动,打砸抢偷时有生,衙门无法弹压。必须要你亲自出面,调集军队入城,才能维持稳定。”
她口齿伶俐,片刻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说的清楚明白。
佴泰和诸葛斌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竟然出了这等大事?
王博死了?
庞丹死了?
贝然清投降了淮西军?
刘鼎却仿佛有些不相信,也许是在脑海中过滤有关的消息,脸色阴晴不定,良久才说道:“你是说。这段时间。王博大人不在城内?而是去了桐城?”
苏幼惜盯着刘鼎,面无表情的说道:“王博大人十一月十七离开怀宁。”
刘鼎喃喃自语的说道:“我居然不知道。”
林诗梓地眉毛轻轻上扬。尖锐的说道:“刘鼎,你装傻吗?你真的不知道?”
苏幼惜的眼光,也顿时犀利起来。
刘鼎认真的说道:“三小姐,我的确没有接到任何的消息。当然,我的情报部门已经查探到相关地信息,但是,我不能确定!我的确没有从任何的正式渠道了解到这件事情,我的意思很简单,刺史大人既然不想我参与,我也不想参与,因此,我对王博刺史的动静,的确了解的不多!”
林诗梓面对面地凝视着刘鼎,一字一顿的说道:“刘鼎,我不相信你的鬼话。”
刘鼎认真的说道:“三小姐,你好像是来逼问我的错误是的。如果你不信,可以问我这些兄弟。我们都是军人,绝不撒谎!兄弟们,你们有没有接到舒州刺史衙门的任何有关攻打桐城地命令或者是情况通报?”
白钦翎淡淡地回答:“没有。”
刘鼎转头看着佴泰和诸葛斌,淡淡的说道:“你们呢?”
佴泰和诸葛斌只有摇头地份,他们哪里知道王博竟然去了桐城?
刘鼎平静的看着林诗梓,缓缓的说道:“或者,三小姐,你可以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攻击桐城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被完完全全的蒙在鼓里!现在军队在桐城战败,也没有人通过正式的渠道向我通报!我的军队就在城外不足十里的地方,就算我这里进不来,你们也可以向火龙岗军营报告,那里自然会有值班军官前来找我!今晚的值班军官你们也认识,就是令狐翼!有天大的事情,你们都可以去找他!我的命令是不见客,而不是不见部下!但是,很遗憾,我并没有等到我的值班军官,反而等到了你们两个!你们能不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舒州的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正规的渠道不用,大家都要走歪门邪道?”
他地语调很平静。但是其中的不满却是显而易见的。
苏幼惜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是的,刘鼎的质问没有任何的错误,他有资格这样质问,这舒州的事情,的确是脱离了正常的渠道。这一切地起因,都是因为,当初他们做出隐瞒刘鼎攻击桐城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会在桐城战败。
林诗梓盯着刘鼎。脸颊泛红,声音激动的说道:“好了!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怪王博没有通知你,怪我没有通知你!王博当初来找我。我的确是同意了他的建议。现在,我知道错了,你要怎么责怪,就怎么责怪好了!”
苏幼惜急忙说道:“诗梓……”
林诗梓看着刘鼎,目光坚决,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件事情,我来承担责任!”
刘鼎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坦白,一时间之间想好的说辞,居然没有办法出口。这个林诗梓。一旦激动起来,倒真的不容易对付,偏偏她还是林度的女儿。他只好默默地长叹一声,没有言语。
苏幼惜眼神流转,轻轻的说道:“刘鼎,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呢!”
刘鼎点点头,林诗梓正在气头上,刚好给时间她冷静冷静。
两人来到院子里面。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点尴尬,有点暧昧,尤其是两边的房间还时不时的传出男欢女爱的声音。寒风从庭院中轻轻地吹过,吹荡起苏幼惜的秀,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苏幼惜鼓起勇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慢慢的说道:“刘鼎,明人不说暗话,你觉得现在应该如何处理?”
刘鼎赌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
苏幼惜目光轻轻地在他身上流转,意味深长的说道:“刘鼎,赌气可不是你的风格。当然,你有赌气的理由。王博没有通知你。诗梓也没有通知你。还想办法将殷红林给支走了,我们知道你生气。所以你赌气,但是……这件事情必定要解决!舒州要恢复到正常的轨道上面来!好吧!我们承担一切的责任!你想要怎么处罚我们才满意?”
刘鼎冷冷的说道:“我怎么敢处罚你们?我算什么人物?”
苏幼惜微微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刘鼎,你说这话就有点小孩子了。这件事情,王博的确有征询诗梓的意见。你想的没错,诗梓同意了,同意不通知你。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这件事情的确有欠妥之处,诗梓她的确内疚,如果她当初不同意王博的决定,就不会造成今天这样地后果了。”
刘鼎无所谓地说道:“我知道,她刚才承认了!”
苏幼惜凝视着他的眼睛,轻轻地说道:“可是,有一点是你不知道的,诗梓之所以同意不通知你,从来没有想过说是为了防备你刘鼎,是为了遏制你刘鼎,而是不想你操心。你在小金园一战,损失了不少人,你要做的事情很多,她天真的认为,你的确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所以,她同意了王博的建议。”
刘鼎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说话。
苏幼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刘鼎,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的话?”
刘鼎淡淡然的说道:“我没有说过不相信你的话。”
苏幼惜语重心长的说道:“刘鼎,事情现在已经搞成这样,大家的心情都不好过,诗梓的心也很乱,要不然也不会半夜爬起来找你。你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有多少人会因此而引起误会?难道仅仅是为了她自身的安全?的确,诗梓有时候很少站在民众的角度看事情,这和她的出身有关,可是,无论如何,她所做的一切,对广大民众毕竟是有利的。这一点,你刘鼎不能否认吧?你毕竟是男人,何必跟一个女人家过不去?现在的舒州,你的势力最大,我也知道。你也不会放过这块肥肉。今晚的一切,你都是在演戏。现在,戏已经演得差不多了,你也应该完美地收场了。”
刘鼎轻描淡写的说道:“幼惜姑娘,你的话重了。”
苏幼惜淡淡的笑了笑,转头看着天空中寂寥的晨星,慢慢的说道:“我们都是明白人!你想要舒州,是不是?今晚的事情,其实对你最有利。诗梓虽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客观上却加快了你主政舒州的步伐,如果王博不死,你想要完全操控舒州地政务,可能还需要另外一番布置。但是现在,你什么都不需要了。连诗梓都亲自来求你了,亲自将舒州交到你的手上。我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完美的结局了。这是最完美的谢幕,你就此打住吧!”
刘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幼惜姑娘,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苏幼惜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你问吧!”
刘鼎深沉的说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苏幼惜转过头来,秀丽的脸庞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非常的恬静。她轻轻的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刘鼎直接的说道:“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如此关注我。”
苏幼惜轻轻地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刘鼎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我不想总是被人盯着!”
苏幼惜微微一笑,缓缓的说道:“好!我不瞒你,我是白莲社的人,派驻在她的身边,在保护她的安全的同时,通过她来影响她地父亲。这是我最大的秘密,连她都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了你,你总应该满足了吧?”
刘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说道:“沈若依是你的什么人?”
苏幼惜说道:“她也是白莲社的弟子,是我的师妹。”
刘鼎缓缓的说道:“原来如此。”
苏幼惜晃了晃被寒风吹乱地头,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看不惯诗梓的为人,你觉得她有点高高在上,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她毕竟是官宦家的小姐,她的身份和地位,她的教育和经历,注定了她的大部分性格是这样地。其实在我看来,好像她这样地脾气,应该算很不错的了。自从来到舒州以后,她已经改变了不少。最起码。是她给了你在舒州立足地机会,尽管她当时并没有这样的主动想法。但是。客观事实如此,你刘鼎总不能否认吧?”
刘鼎沉吟不语,良久才说道:“我并不恨她,这次我只是生气!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是真的生气!这么大的军事行动,居然不通知我!以致酿成这么严重的后果!王博死了我不可惜,庞丹死了我也不可惜,贝然清投敌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足足上千名的韧字营官兵,就这样白白的死了,死的毫无尊严,毫无价值!我……的确生气!”
微微顿了顿,刘鼎狠狠的说道:“桐城算个屁!拿下桐城有什么困难的?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拿下桐城以后怎么处理!他们也没有想过,如果拿不下桐城的时候,那又怎么办!他们根本没有从军事的角度来看问题!只知道根据自己的需要来做事!上千名有经验的士兵啊!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如果他们的性命交在我的手中,不要说桐城!我连庐江都可以拿回来!
苏幼惜微微叹息着,苦涩的说道:“我知道,我们现在知道了,所以诗梓主动承认了她的错误!并且愿意为此承担责任!光就这一点来说,诗梓就是个了不起的女子!你为什么要到青楼来,目的就是要诗梓找你。现在,她已经来找你了,你如果继续装下去,就不好了,过犹不及啊!”
刘鼎忽然凝视着她的眼睛,颇有情意的说道:“好像你很了解我的内心。”
苏幼惜嫣然一笑,避开了刘鼎的目光,轻轻的说道:“研究每个人的心理,刚好是我的业余爱好。我现在的目标,就是研究你。我搜集了你的全部资料,包括你在起义军的时候的全部资料。”
刘鼎哑然失笑。
她还真地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刘鼎啊!
苏幼惜忽然露出小女孩似的天真笑容,轻快的说道:“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有点高估了你。你今晚的设计其实很烂,诗梓现在是关心则乱,所以暂时蒙在鼓里,但是不用等到明天早上,她就会醒悟过来。其实,现在最关心舒州的人,最不愿意让舒州乱起来的人,是你而不是她。当她明白了这一点以后……”
刘鼎哈哈一笑,爽朗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苏姑娘,你的聪明和睿智,令我十分地佩服!如果能和你共事,我一定会感觉到非常的愉快!不过我很好奇,你们白莲社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的理想又是做什么?”
苏幼惜神情有些迷茫。却又熟练无比的说道:“如果我说,我们的理想是建立一个和平地安逸的社会,你会不会相信呢?”
刘鼎摇摇头,随意的说道:“会,其实,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谁也不想过兵荒马乱的日子,包括我在内!”
苏幼惜的眼神却有些迷茫起来,好像夜空中寂寥的星星。散着微弱而无奈的光芒,慢慢的说道:“我们地目标,就是建立这样的社会。但是……说实在的,我们现在也很迷茫……有些事情,虽然看起来很容易,但是真的坐起来,却非常的困难……我们用了好长的时间来扶持林度,扶持裴泰。但是……他们好像并没有能力完成我们的理想……”
刘鼎笑着说道:“你们想学孙中山那一套,是不行的,你们想扶持这个节度使打败那个节度使,用军阀来对付军阀,永远都没有收手地时候!我敢说,你们根本的路线就是错的!”
苏幼惜古怪的说道:“孙中山是谁?”
刘鼎含糊其辞的说道:“总之,你们的那一套不可行。还不如我这套来的实际!”
苏幼惜狐疑地看着他,皱眉说道:“你这一套?你什么一套?”
刘鼎却微笑不语,转了话题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前面,林诗梓正坐在黎霏嫣的身边,黎霏嫣正在安慰她。林诗梓的脸色还是红红的,却是生气的颜色。刘鼎进来。她也没有看刘鼎一眼。
佴泰和诸葛斌明知道刘鼎装傻,因此也不吭声。
白钦翎则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
刘鼎坐下来。默默地端起酒杯,尚未放到嘴边,林诗梓突然站起来,指着刘鼎骂道:“你喝!你喝!你喝好了!”
谁也没有想到,素来文静的林诗梓,居然做出这样地动作来。
刘鼎同样愕然。
林诗梓今晚地反应咋这么大?
苏幼惜也有些意外,急忙说道:“诗梓……”
林诗梓指着刘鼎,尖锐的叫道:“刘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你不是最喜欢杀人吗?那你将我杀了好了!”
刘鼎沉静地说道:“三小姐,有话好说!”
林诗梓声音尖锐的说道:“你不就是要提条件吗?你现在提啊!你现在提啊!”
刘鼎皱眉说道:“你知道我会提什么条件?”
林诗梓似乎恢复了些许的神智,尖锐的说道:“你当然不会便宜了,你当然会坐地起价!说,你想要得到什么?”
刘鼎缓缓的说道:“你想的没错,我的确要提条件,但是,我其实只有一个条件而已。”
林诗梓立刻紧张的说道:“什么条件?你要兼任刺史?”
刘鼎淡淡的说道:“错了,我的条件是,你以后不要有事瞒着我。”
林诗梓下意识的说道:“我没有事瞒着你……”
刘鼎斜眼看着她。
林诗梓的声音慢慢的低下去,最终谁也听不到了。刘鼎缓缓的吸了一口气,严肃的说道:“三小姐,你现在是在舒州,你再也不是普通的三小姐,在某种意义上,你代表的就是你的父亲,代表的是保信军节度使。舒州的大小官员,都会因为你的态度有所影响,尽管你可能自己还意识不到自己这一点,但是事实上,这一点的确存在,而且不能忽略。如果你不想再酿造今晚这样的后果,就要开诚布公的和我合作,不要有任何的事情瞒着我偷偷进行!”
林诗梓神色古怪,结结巴巴的说道:“我……”
刘鼎肃容说道:“今晚的事情我还能挽救,如果闹出更大的事情,就难说了!到时候,我最多一甩手回去霍山,继续做我的山大王,但是你三小姐可没有那么轻松!舒州的几十万老百姓,有可能因为你的一个不慎,就要面临灭顶之灾!”
林诗梓眼圈突然红红的,欲言又止,忽然轻声哭泣起来。
刘鼎并没有安慰她,而是继续平静的说道:“忠言逆耳,你自己看着吧!”
苏幼惜委婉的说道:“诗梓原也是一片好心……”
刘鼎冷冷的笑了笑。
林诗梓无奈的说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刘鼎满意的点点头,充满自信的说道:“只要三小姐做到这一点,我刘鼎敢保证,从此以后,三小姐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舒州,是铁打的舒州!任何人都进不来!”
他微微压低声音,凑过去贴着她的耳边,亲切的说道:“你可以安安静静的研究你的厨艺,也不用半夜被人惊醒。”
林诗梓脸色微微一红,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古怪,哭泣却是渐渐的停止了
刘鼎脸色一凛,朝外面大声叫道:“刘岱!传令,佴泰立刻接管舒州刺史职务!诸葛斌接管舒州长史职务!传令,韦国勇、赵佑石,立刻带领兵马入城!有活干了!”
第123章 西线无战事(1)
舒州刺史衙门,灯火通明,气氛紧张。周围全部都是鬼雨都的士兵,虎视眈眈的看着路过的每一个行人,令人不寒而栗。深夜的街头,气温还是很低的,呼出的热气很快变成了白雾,更增添了这些人的威势。在舒州刺史衙门工作了多年的官员,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巨大的压力,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急匆匆的从士兵们的目光下走过。
这一切,都缘于刘鼎在此召开紧急会议,宣布重要事项。离开小雪初晴以后,韦国勇、赵佑石迅带兵入城,分片分区域包干,执行弹压任务,刺史衙门的公告也已经贴出去,宣布实施宵禁,严禁人员无故上街,衙门的侍卫和衙役都全部派遣出去,巡逻疏导。多管齐下之下,毋庸置疑,怀宁城很快就会恢复平静。
在紧急会议上,刘鼎请林诗梓代表保信军节度使林度宣布,由佴泰出任舒州刺史,诸葛斌出任舒州长史,分别接替王博和薛成的职务。舒州暂时还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在庐州那边被撤职罢官,还以为他们是庐州派来的,因此并没有什么异议,反而对庐州的迅反应表示了惊奇。有些人对于佴泰和诸葛斌也有所耳闻,自然是深信不疑,连林诗梓都觉得好奇怪,刘鼎为什么不自己兼任刺史,反而要找两个庐州来的官员。此外,宋纪灵也重新成为舒州司马。宋纪灵是刺史衙门的老官员了,但是夹在王博和薛成之间,两边都不讨好,仕途也跟着起起伏伏。他几天前还是舒州司马,跟着被降为录事参军。现在又升为舒州司马,这还没有回过味来呢。今晚在小雪初晴生的许多事情,他也没有回过神来,听到有关自己的任命,还愣愣的呆在那里。
在会议上,刘鼎要求大家,务必齐心协力。全力以赴,恢复舒州地正常秩序。他表示,在有需要的时候,舒州的保信军会协助衙门处理突事件,因此,衙门应该充满信心,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对于王博的死,刘鼎采取了隐讳的处理,没有说王博是因为中计而死。而是在桐城下和淮西军英勇奋斗,最终不幸遇难。舒州刺史衙门据此上表给保信军节度使林度,甚至上表给朝廷,请求予以王博厚遇。
因为是紧急会议,所以很快就结束了,林诗梓和苏幼惜匆匆离开。林诗梓回去以后。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地失态,再也不敢出来见刘鼎。渐渐的,她似乎也想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事完全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根本没有必要显得这么慌乱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决定下来,她也只好默认这个事实。而且在潜意识里,她的确不想这种提心吊胆的事情重演,于是。她通过苏幼惜委婉的表示,以后舒州的军政大权都全部交给刘鼎自己处理,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刘鼎满口答应。
不过,尽管有了军政大权,刘鼎其实并不想插手政务,因为他在这方面知道的太少,与其班门弄斧搞得一锅粥,还不如放手给有能力的人去干,根据情报资料显示。佴泰和诸葛斌都是有能力地官员,因此,他决定放手给他们两个商量着去办。那个宋纪灵在舒州屡屡不得意,这次也是他表现自己的机会,因此工作起来格外的卖力。
当然,作为舒州实际上的主政者。刘鼎必须对舒州进一步的熟悉。因此。他用了几天的时间来熟悉舒州地民政和财政情况。舒州的户籍人口,实际上只有户两万三千二百六。口约十一万四千八百。这只是户籍人口,而不是实际上的人口。实际上舒州有多少人口,谁也不知道,而要统计实际的人口数量,困难很大。
因为土地兼并严重,不少的舒州当地人失去了土地,于是纷纷外流,户籍上记录的人口其实是根本不存在的,尤其是望江县,这样的情况最为严重,由于雷池水寇的影响,当地至少有五分之一的户籍人口是空户。当然,舒州也有从别地地方迁移来的人口,在江南的宣州等地,土地兼并比舒州还要严重,从来逃亡过来的流民更多,舒州刺史衙门之前曾经做了初步调查,现从江南地区迁移过来的外来人口,至少有两万多人。
这些人多半聚集在皖口城附近,使得那里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定居点,尽管那里还没有城市的影子,可是大家都明白,那里终究会变成一个城市的。刘鼎对此深信不疑,因为现在的皖口城,就是日后地安庆,是安徽地区最达的城市之一。因此,在如何处理这些流民的问题上,刘鼎直截了当的表示,可以在皖口城建城,将其当做舒州下辖的第五个县。
舒州目前的财政收入,还是相当可观地,年收入(岁收)过3万缗这是个了不起地收入,要知道,唐代末期藩镇割据,战乱不断,生产力受到极大的破坏,主要地财政收入,主要是来自盐铁专卖,另外还有茶税、酒税等专卖品,普通的税赋收入极少。根据资料记载,大历初盐利收入为60万缗,末年过十倍,那就是600万缗,占国家财政总收入的60%。至于唐后期,随着茶税的日益加重,茶利也同步增长,大约每年获利100万缗。
而舒州,恰恰是个没有盐铁,没有茶酒的地方,天柱山出产的天柱剑毫,根本上收不到一分钱,就是这个地方,每年还有3万缗的财政收入,说明这里的农业和商业展还是比较稳定的,没有受到战争的太大影响。刘鼎之所以想方设法要进入舒州,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任何时代的争霸战,没有一个坚固的后方是不可能的。当然,这样的财政收入,是远远不够地。为了打造更加繁华昌盛的舒州,刘鼎决定对税法进行一定的调整。
根据诸葛斌的详细介绍,唐朝前期的赋役制度称为租庸调,源于北魏到隋朝以均田制为基础的租、调、力役制度。唐高祖武德年间制定,贞观年间又作了详细规定:男丁每年交粟2石,叫做“租”;每年服役20天,或每天以绢3尺(或布3.75尺)代役。叫做“庸”,也称“输庸代役”;每年交绢2丈,绵3两,或者交布2.4丈,麻3斤,叫做“调”。这就是租庸调制。
租庸调制的特点是以丁为征收单位,不服徭役可以折“庸”代替。这个定制为唐王朝聚敛了巨额地财富。据史书记载,到天宝初年,全国的粮仓存粮9606万石,以当年应负担赋税的男丁计算。每丁平均相当于他们六年多的租额。后来,随着土地买卖和兼并的盛行,均田制逐渐遭到破坏,农民受田普遍不足。政府又不断加重赋税,致使许多农民破产逃亡。政府控制的纳税人数越来越少,财政收入减少。这样,租庸调制行不通了。
安史之乱以后,唐政府根据宰相杨炎的建议,颁行两税法。两税法规定每年分别在夏秋两季征税。它的主要内容为:政府根据每年的开支确定赋税总额,然后摊派征收;以大历十四年(公元779年)的垦田数作为摊派税额地标准;租庸调和其他杂税全部取消,按土地和财产的多少征收地税和户税;商人在所在的州县纳税,税率为资产的三十分之一。
两税法的特点是从按丁征税转为按财产征税。它从法律上取消官僚地主的免税特权,扩大了征税面。同时,它将各种捐税加以合并。体现了赋税地展规律,是中国税制史上的一次重大改革。但是,劳动人民的负担依然很重。唐宪宗元和四年(公元809年),诗人白居易在诗中写道:“典桑卖地纳官租,明年衣食将何如?剥我身上帛,夺我口中粟。虐人害物即豺狼,何必钩爪锯牙食人肉?”
唐朝的税法,从租庸调到两税法,始终没有彻底废除按照人头收税的规定,两税法里面也始终保留着户税。使得民间藏匿男丁的风气还是比较严重,经常出现一家十几人,但是没有一个适龄男丁的情况,这是统计人口最大的障碍,也是造成流民众多的主要原因。按照诸葛斌的估计,现在舒州地户籍男丁只有不足万人。实际上应该远远过此数。这都是因为藏匿男丁的缘故。
商人按照自身资产来缴税,也不符合时代规律。导致商人们在赚钱以后,不是继续扩大经营,而是置田买地,建设庄园,修筑豪华住宅,购买娇妻美妾,奴仆奴婢,以各种的方式将资金重新冻结起来,严重妨碍了商业的展,同时也加剧了土地兼并,导致更多的流民出现。刘鼎始终觉得,商业是社会展必可不少的因素,士农工商,商业排在最末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故意遏制商业的展,就会出现问题。
而现在舒州的情况,很多措施恰恰是遏制了商业的展,例如官府提倡买卖尽量物物交易,甚至强行用绢来代替钱币,对民间货物交易征收巨额税收等等,诸如此类的政策,都使得货币没有能够充分挥他地作用。要展商业,就要有足够的货币,偏偏现在市场上最缺少的就是货币。
曾经在庐州多年为官的佴泰和诸葛斌对此都深有体会,大部分的钱币,都躺在官府的仓库中,又或者是私人地仓库中,没有拿出来使用。当初刘鼎在霍山县抄掉蓝家大院,就从里面挖出大量地铜币,有些串铜币的绳索都烂掉了,可见铜币存放地时间有多久。{第一看书}
事实上,不但是在舒州,就是在全国的广大地区,藏匿货币都是个严重的问题,例如当年扬州的大富豪闫功儒,家藏铜钱达到八十多万缗,简直相当于国库的二十分之一,又有益州的大富豪凌谦年,一次就捐出铜钱三十万缗,可想而知其家资豪富。藏匿货币,一方面导致市场上的货币严重不足。另外一方面则是私铸的钱币横行。
例如当初在霍山县,民众使用的就全部是私人铸地偏炉钱,严重短斤缺两。舒州的情况要好一点,但是市面上流通的,也大部分都是偏炉钱,货真价实的官炉钱要么在衙门仓库,要么在私人库房。只要一流入市场,马上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偏炉钱是个巨大的问题,必须提高铜的产量才能解决。如果强行取消偏炉钱,反而会对目前地经济造成更大的打击,宋当初就是个遗憾的例子。”佴泰谨慎的说道。
开元初年,私铸钱币的行为十分猖獗,市面上流行的几乎都是偏炉钱,时任宰相的宋,决定对偏炉钱起致命一击,他调集了上百万缗的官炉钱。投放到市场中去,同时强行收缴偏炉钱,试图将偏炉钱逐出市场,但是两个月以后,他投入的官炉钱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市面上始终还是偏炉钱在横行。同时因为强行收缴偏炉钱,对经济造成极大地打击,商业一度萎靡不振,最后,这位一代贤相,不得不带着巨大的遗憾致仕还乡。
宋这么强势的人都无法打击官炉钱,此后的官员再也没有人敢对偏炉钱开火,最终导致偏炉钱完全控制了市场,舒州仓库中的官炉钱都是自己铸造的,从来不敢投放到市场上面去。否则不用半天地时间,就会全部消失的连个影儿都没有。舒州本身也不产铜,想要铸造更多的钱币,是非常困难的。
“铜矿……铜矿……”刘鼎在脑海中思索着,似乎想起了江西德兴的大型铜矿,急忙找来地图核对了一下,现这里根本就没有标注有矿产,于是他默默的思索了一会儿,慢慢的说道:“铜矿的问题,我来想办法吧!我们先考虑其他的问题。”
佴泰和诸葛斌都认为。尽管现在是战乱年代,舒州的商业现依然可以有较大地作为。舒州物产丰饶,丝绸、鱼类、粮食都可以出口,又紧靠着长江,通过长江水道,可以和江南地区的宣州、池州、洪州、饶州等地区做生意。交通往来。互通有无,甚至和上游的蕲州、鄂州、荆州等地区交流往来。展商业还有个较大的障碍。就是雷池水寇,想要商业贸易不受到任何的影响,就必须消灭雷池水寇。
“没问题,雷池水寇我会处理。”刘鼎自信的说道。
随后,刘鼎建议,完全取消人头税,取消专门限制商业展的措施,在税收政策上对商人实行一定的优惠。鉴于在霍山县的鲁莽,刘鼎这次显得慎重了很多,没有急于求成。他将自己的基本意思先透露给佴泰和诸葛斌,然后又将卢观影从霍山县紧急召集过来,共同商量,尽量避免出现大地漏洞。这不是容易的事情,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很多,因此研讨的时间比较长。
在研究调整税法的同时,刘鼎要做的事情还有两个:第一个,稳定舒州地局势;第二个防止淮西军地进攻。
第一个做起来没有什么难度,刚刚任职的佴泰和诸葛斌都格外地卖力,很快就将舒州刺史衙门带上了正常的轨道。迅入城执行戒严任务的罡字营官兵,当晚就完全控制了城内的局势,并且将参与捣乱闹事的要分子全部抓了起来。最后,经过初步的审讯,总共有二十六名罪行比较大的人需要处理,他们要么参与了故意杀人,要么参与了强暴妇女,要么参与了抢掠财货,民众对这些人的意见非常大,纷纷要求将他们全部处死。
萧骞迪因此建议,将这些人全部斩杀在十字街口,随即报告到刘鼎那里。
刘鼎看到报告以后,马上将萧骞迪叫来,慎重的说道:“骞迪,这些人要杀,但是不能由我们来杀。”
萧骞迪不解的说道:“有什么区别吗?在霍山县不都是我们来行刑的吗?”
刘鼎摇摇头,缓缓的说道:“霍山县的情况和这里有很大的不同,那里没有衙门,没有正常的统治秩序,所以这些事情军队可以直接处理,但是舒州不同,它有着完整的功能良好运转正常的衙门。这种地方上的事务,还是尽量交给地方处理,军队不要插手。此外,这些人交给衙门处理,也可以给佴泰、诸葛斌他们增加威信。”
微微顿了顿,刘鼎缓缓地说道:“杀人,是有讲究的。该杀的人必须杀,不能手软。杀人可以控制场面,可以震慑敌人,可以削弱对手,好处多多,我杀人从来不犹豫。但是,不该杀的人则不要杀,以免自己被动。至于杀人的方式,那就更多了。我们的理想追求是,选择最合理的方式。杀最少地人,达到最大的震慑效果。以后战争会越来越大,控制的地盘也会越来越多,为了控制局面,杀人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杀什么人。如何杀,何时杀,你们都要好好的体会,不要纯粹为了杀戮而杀戮。”
萧骞迪还是不太明白其中的诀窍,不过刘鼎既然有令,他就不折不扣的执行,他随后将有关的人员移交给衙门。当天下午,佴泰和诸葛斌共同审查案情,民众聚集了数千人旁听,最终。其中的十五人被宣判处决,其余的十一人分别判处坐牢、流放又或者是苦力。按照唐律疏议,本来判决是要上报朝廷,待朝廷核准以后再秋后处斩地,现在当然没有了,朝廷远在天边,于是被判决斩的十五人,就在城内的十字路口被行刑。
数千人围观了这个场面,随着佴泰一声令下,行刑的刽子手举起大刀。一刀砍下,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血淋淋地鲜血,震慑了城内的宵小之徒,新的舒州刺史衙门也同时展现了自己的威信,之后的一连串法令。再也没有人胆敢违抗了。舒州的局势,因此而稳定下来。
第二个事情做起来就有点难度。
桐城的淮西军。对于怀宁城来说,始终都是一条刺,一条暂时挖不掉的刺,艾飞雨盘踞在桐城,始终没有什么动静,让怀宁城的民众觉得很不安,总是感觉自己的脑门上好像悬挂了一把剑似地,甚至有些人因为前天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在半夜的时候做恶梦,大喊“淮西军来了!淮西军来了!”结果将左邻右舍惊醒,左邻右舍还以为是真的淮西军来了,急忙爬起来逃命,于是引了更大的慌乱,最后跑到了街上,被巡逻的士兵狠狠的一顿教训,才心有余悸的回去,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根据情报的描述,这几天的时间,怀宁城地民众都好像霜打的茄子,没有什么精神,人们互相见了面,也没有那么亲切的问候了,反而问的最多的是:“你们家里收拾好了东西没有啊?”“我们家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走!”“你们家在江南有没有亲戚?”“你们家在江州或者池州有没有亲戚啊?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投靠啊!”……
为此,刘鼎建议衙门召开原始地新闻布会,公开辟谣,表示淮西军没有能力进攻怀宁,如果淮西军进攻怀宁地话,刘鼎率领的保信军一定会将他们打得头破血流地。会议之后,刘鼎调集五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举行了阅兵式,在强大的武力面前,怀宁城居民的情绪,终于渐渐的安静下来,再也没有那么浮躁了。
刘鼎对艾飞雨也不敢轻视,密切关注着桐城的动静。
有关艾飞雨的资料很快被送来。
艾飞雨,籍贯不详,年龄不详,少年经历不详,参军时间还不到三年。“这就是你所得到的情报?”刘鼎看着狄火扬,满脸的疑惑。
狄火扬收集到的有关艾飞雨的资料,只有短短的几行字,关键的内容全部模糊不清。
“是。”狄火扬无奈的回答。
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办法,但是的确只能够探查到这么多的内容,艾飞雨这个人非常的神秘,同时资历应该也不深,狄火扬的斥候根本无法打探到更多的消息。在淮西军里面,有五虎上将,有杨思希、刘林浪,但是却很少看到艾飞雨的名字,准确来说,是在八月份之前,他们都还没有听说过艾飞雨的名字。但是,艾飞雨在两次战斗中,表现出了过人的本领。使得他的名字迅出现在情报部门的视线里。第一次是进攻淮南军张玉麟地时候,第二次,则是这次解救桐城。
八月底,淮西军和淮南军爆了一次很大的战役,双方出动的兵力都在万人以上,结果贪功冒进的淮西军,被淮南军的黑云长剑部队牢牢的包围住。张玉麟率领的黑云长剑都。是淮南军地精锐,是能够和宣武军抗衡的部队,淮西军被他们包了饺子,基本上没有逃脱的可能。但是,就是这个艾飞雨,愣是带着麾下的几百人,从黑云长剑里面成功的突围,并且只损失了不到一百人。张玉麟本身的军事才华不在乃兄张麟锡之下,张麟锡死了以后,他就是淮南军最有名的大将。精通兵法的他,精心编织了严密的包围圈,将进攻的淮西军一下子装了进去。对于自己地包围圈,张玉麟是很有信心的,连宣武军一旦落入他的包围圈,都没有逃脱的可能。何况是淮西军?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居然让艾飞雨给轻松的逃脱了。
艾飞雨的这次成功突围,充分展现了他地机智和勇敢,还有人的战场判断能力,当时的战场十分的混乱,多少有经验的淮西军将领,都没有找到逃生的道路,反而是年纪轻轻的艾飞雨找到了。本来周文岱对于部下的溃败处理是非常严格的,就算跑回来也要就地处死。这次却破天荒的没有处理艾飞雨,反而对他欣赏有加,让他带领更多地部队继续战斗。
此次桐城袭击战,艾飞雨再次表现出自己的狡猾,他的出现,完全是意料不到的。庞丹的军事才能不能说很好,但是他是保信军的老将,用兵规规矩矩,老成稳重,一般的人想要钻他的孔子。却也不太容易,尤其是这种出门在外的征战,他必然会更加的小心。
然而,艾飞雨还是做到了,成功地消灭了庞丹。桐城一战,淮西军歼灭了一千五百人以上的保信军。并且迫使贝然清投降。艾飞雨自己的损失,却不过五百人。成功的掩盖了洪春失败的后果。战斗结束以后,艾飞雨立刻进驻桐城,解除了洪春的职务。至于洪春地最后下落,暂时没有人知道。有传言,洪春已经被艾飞雨杀了,也有传言,洪春被艾飞雨悄悄地放走了,当然,也有传言,艾飞雨进入桐城的时候,根本没有现洪春地踪影。
可想而知,这么狡猾的一个人,一旦对怀宁城动袭击,绝对不会像洪春那样大摇大摆的进军,他多半会采取偷袭的办法,一举歼灭舒州保信军的主力。因此,刘鼎下令斥候严密监视艾飞雨的动静,不给对方丝毫的可乘之机。但是,在刘鼎的内心里,他并不觉得艾飞雨会冒险偷袭怀宁,因为这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偷袭就可以做到的。
有关桐城反击战失败的详细资料被不断的送来。
艾飞雨解救桐城,只用了不到两千人的兵力,目前的桐城,也只有两千人的驻军。多方面的情报表明,在艾飞雨之后,并没有更多的军队进入桐城。这意味着,现在的淮西军,也是力有不逮,不愿意在西部继续展开大规模的战斗。事实上,冬天是越来越寒冷了,如果没有必要,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开战,尤其是御寒服装并不是很好的淮西军。
刘鼎不想,艾飞雨也不想。
当然,如果艾飞雨要来,刘鼎绝对奉陪到底。
事实证明,艾飞雨并没有这个意向。
因为冬天来了,雷池水寇那边也显得相对的平静,董澜和他部下的士兵,终于有时间稍稍休息一下。但是他们休息的时间很短,因为雷池很快就会重新热闹起来。根据情报人员的报告,因为刘鼎强势的入主舒州,雷池水寇们意识到了可能生的危险,他们决定抢先动手,给刘鼎来一个措手不及。或许明年的开春,这些凶悍的雷池水寇就会动了。
舒州的局势很快平定下来,军队的训练也开始走上正轨,刘鼎更专注于军事方面,除了最开始的几天,经常在衙门逗留之外,后来的日子,就基本上没有去过衙门了。这其中有客观上的原因,但是主观上的原因却也不少,主要是刘鼎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到林诗梓,又或者是林诗梓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到他。
第124章 西线无战事(2)
这天,刘鼎正在军营和鬼雨都战士训练,令狐翼忽然来报,说有人求见,还自称是桂花湾的人。
“叫什么名字?”刘鼎皱眉说道。
桂花湾和檀木乡的人,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啊,现在紧张激烈的战斗刚刚过去,他们马上就来找自己的麻烦了。看来,这些人的精力还是非常充足的,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他们的精力用到战场上去呢?例如从两村各自再强行征集两百名壮丁?
“朱合淼。”令狐翼报上那个人的名字。
刘鼎慢慢的想起来了,当初殷红林跟自己提到个这个名字,他在开战之前就已经来找自己了,于是说道:“让他进来吧!”
片刻之后,令狐翼就带着朱合淼进来了。
这个朱合淼年纪不大,却有点老气横秋的样子,他的身材样貌都很普通,手掌和脚板都非常粗大,看来是个干活的人。在瓷窑里面干活的人,居然也有这样倨傲的神情,还真的是非常少见。要么这个人是不学无术,要么就是这个人的确有真才实料,但愿是后者吧!
在朱合淼的身后,有两个大汉抬着沉重的木桶。木桶里面装着很多粉末,径直来到刘鼎的面前才放下。此外,在朱合淼的身边,还有个不起眼的年轻人,自我介绍说叫朱冉淼,是朱合淼的堂弟。刘鼎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眼睛,这个小伙子的眼神一点都不犀利,反而好像有点茫然的样子,但是其中蕴含地睿智和百折不挠的精神,却又偶尔在刘鼎的眼前闪过。他悄悄的留意到了这个小伙子:朱冉淼。
刘鼎上下打量着朱合淼,缓缓的说道:“你就是朱合淼?这就是你生产出来的水泥?”
朱合淼昂回答:“是的!”
刘鼎走到木桶地旁边没仔细的看了看,这些粉末看起来是灰色的,远远的看过去,倒有几分想象,可是当刘鼎上去用手一摸,马上就知道这些根本不是水泥。其实不用摸也知道。要是水泥这么容易生产出来,这个社会早就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几千度的高温,普通的瓷窑怎么可能轻易达到?
朱合淼的神情,显然有点倨傲,即使明知道面前的青年人就是刘鼎。他的眼光,甚至还在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刘鼎,似乎要从他的身上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刘鼎身边的这么多人,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眼光来审视刘鼎。倒是那个年轻的朱冉淼,显得非常的沉静和谦虚,同时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神情。
刘鼎拍了拍手掌。拍掉上面的粉尘,慢慢的说道:“这就是你的水泥?”
朱合淼骄傲的说道:“当然!”刘鼎不动声色的说道:“粘合力怎么样?”
朱合淼仰说道:“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刘鼎拍拍手,叫来几个战士,将木桶扛到外面的空地上,他也跟着出来。随后,几个战士挑来碎石和沙土。然后将这些粉末和水、碎石、沙土搅拌在一起,冷不防一看,还真的是这么回事,的确有点混凝土的外表。但是刘鼎非常地清楚,这些看起来好像混凝土的东西,根本不是混凝土。
朱合淼却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看,这不就成了?”
刘鼎摇摇头,淡淡的说道:“不是这样的!真正的水泥,至少需要一天的凝结时间。明天以后我们再来看。”
朱合淼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朗声说道:“等就等!”
刘鼎让人保护好现场。然后去忙自己的事情,第二天,刘鼎返回这里,朱合淼兄弟已经等待在这里了。那所谓的混凝土,已经“凝结”的差不多了,变成好大地一团。从外表来看,朱合淼的“水泥”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和昨天的颜色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这绝对不是混凝土。真正的混凝土。会慢慢的变成白色地。不过,为了表示对对方地尊敬,刘鼎还是表示要亲自测试。
令狐翼拿来了锤子,交到了刘鼎的手中,刘鼎放下锤子,将所谓地混凝土拿起来。双手用力一掰。就将混凝土掰开了,那些零碎的石头。纷纷从里面掉出来。仔细看看断口的位置,还是湿漉漉的,用手摸一摸,也感觉不到坚硬,反而将上面的沙子不断的摸下来。
朱合淼的脸色,渐渐的有点不自然起来。朱冉淼好像早知道这样的结果,低着头没有说话。
刘鼎蹲在地上,沉思了片刻,神情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期待,好大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说道:“如果你做出来的是真的水泥,我就算用锤子也敲不碎,更别说用手了。所以,你这个并不是真正的水泥。我可以提醒你一点,要做出真正的水泥,你的瓷窑至少要提高一倍的温度,木炭恐怕很难达到这样的高度,你需要使用煤炭。煤炭,你应该知道吧?”
朱合淼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知道煤炭,我不相信你的描述。如果说我这个不是水泥,那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水泥这样的东西了。沙子、石头、水,怎么可能轻易的被凝结到一起?除非是使用米浆和蛋清。”
刘鼎淡然说道:“不是米浆和蛋清,它的效果要比米浆蛋清好多了。米浆蛋清最多坚持两三百年的时间,但是水泥,却可以坚持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米浆和蛋清只能封在里面,碰水就不行了,水泥却不同。就算在水中,水泥也照样可以凝结,因此,修建桥梁的时候,如果有水泥,将会非常的简单省事,度要比石拱桥快得多……”
朱合淼摇摇头,缓缓的说道:“你说的太神奇了,这是不可能的。”
朱冉淼地眼睛,却充满了好奇和向往的神采。
刘鼎鼻子里轻轻的嗯了嗯。慢慢的说道:“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很神奇,在没有现它之前,的确很神奇,但是现了以后,你就会觉得,其实并不是很神奇。水泥就是这样,其实几百年之后,它完全是非常普通的东西,是最基本的建筑材料,只是现在地条件很难达到,所以我们才要专心的摸索。比如造纸,之前不是一样很神奇吗?这么薄的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呢?但是现在,我们日常使用的,不是纸张吗?益州出产的十色笺。不是已经闻名天下了吗?这个世界,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就算做不到,那也是现在的条件不成熟,不等于以后做不到!”
朱冉淼十分认真的听着,悄悄的回味着刘鼎地每句话。始终沉默不语。
朱合淼并没有被他说动,顽固的说道:“好!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真正的水泥?”
这个问题还真的难倒了刘鼎,他难道告诉他,自己是在一千多年以后看到过的吗?当然不可能。
看到刘鼎迟疑着没有回答,朱合淼似乎觉得自己驳倒了对方,因此很不客气的说道:“叔父说,你就是用水泥来敷衍我们,根本没有解决我们两乡矛盾地意思。水泥,水泥。水和泥本来就是矛盾体,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名字?”
他的话有点冲,刘鹏等人的脸色顿时有点不好看了,朱冉淼的神色,也有点紧张起来。
刘鼎并没有生气,他从来不会和无知的人生气,他现在的每句话,多半都是说给旁边的朱冉淼听的,他已经敏锐的看出来,这个朱冉淼才是真正做事地。刘鼎微微一笑。缓缓的说道:“我不能告诉你我是在那里看过的水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世界上的确有水泥这种神奇的东西。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它都是人类展过程中。最最伟大的建筑材料。没有别的建筑材料可以取代它的地位。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站起来,满怀希望的说道:“如果有真正的水泥,那么,这个世界将会生巨大地变化!不但可以建筑楼房,还可以大量的修筑桥梁,完善交通设施,从怀宁修建到桐城的水泥路,马车只需要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你信不信?有了水泥,甚至可以建造十层二十层高的楼房,比长安的摘星楼、大雁塔还要高得多。到时候,你要这样高高的昂起头来,才能看到楼顶,甚至,从底楼爬到顶楼,你需要几个时辰地时间。到时候,你会现,人类地创造力是何其的伟大。”
朱冉淼果然深受影响,目光不停地闪动,努力将刘鼎的每句话都印记在脑海中。刘鼎猜测的没错,朱合淼并不是桂花湾真正的瓷窑技术人员,这个朱冉淼才是,但是朱冉淼的口才不好,因此桂花湾推举了朱合淼前来见刘鼎,献上他们的样品。朱冉淼对此是激烈反对的,他认为刘鼎所说的水泥是存在的,但是需要时间来摸索,来研究,因此,他并不赞成现在就来找刘鼎,拿这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粉末来找刘鼎。可是,村里人的意见很集中,都认为是刘鼎在敷衍他们,在巨大的压力下,他也只好跟着过来。
刘鼎的一番话,深深的打动了朱冉淼的心。
只要是人,都想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就算不能流芳百世,起码也要遗臭万年,朱冉淼同样有这样的理想。
这时候的建筑工艺,还是比较原始的,砖瓦房还没有普及,普通老百姓所住的基本都是茅草屋或者土坯房,那些富豪权贵居住的,多半都是木材和石头混合结构的房子,当然,也有非常豪华奢侈的房屋,但是那都是集中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建造起来的,成本很高。如果真的有刘鼎描述的水泥,这个世界所有的建筑风格,建筑样式,都会生巨大的改变,而历史,也将会记住他朱冉淼的名字,如果他真的找到生产这种神奇水泥的办法。
谁知道,朱合淼居然不服气的说道:“我们没有水泥。也可以建造十几层高地佛塔!”
刘鼎摇摇头,目光却看着朱冉淼,缓缓的说道:“那不同的。建造佛塔,耗费的成本太高了。多少佛寺,几十年都不能重新修建一座佛塔,难道是因为香油钱不够吗?不!成本太高了!而且,这些佛塔。能够保存完好的,又有多少呢?平常的老百姓,又有多少人可以住得上像样的房屋呢?”
朱合淼硬帮帮地说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刘鼎哑然失笑,这个朱合淼,都是冲的很啊,如果这股劲头真的投放到研究水泥上面去,说不定还真的能弄出点名堂来。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朱合淼是指望不上了,志大才疏。倒是那个不声不响的朱冉淼有希望。想了想,刘鼎慢慢的说道:“我觉得,你已经摸到了一点点的门路,找到了科学殿堂的门槛,只要顺着这条路子走下去,你做出的。也许就是真的水泥!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我地话!但是,我敢保证,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末了,刘鼎语调激昂的加上一句:“如果你真的研究出了真正的水泥,你就是这个时代最伟大地人,比我伟大,比朱国栋伟大,比李迪虎伟大!”
朱合淼两眼微微放光,最后却黯淡下来。闷闷不乐的走了。
朱冉淼眼眸里的光彩,却是怎么都无法掩盖的,连令狐翼等人都觉察到了。
等两人走了以后,令狐翼好奇的说道:“真的吗?真的这么伟大?”
刘鼎毫不含糊的说道:“当然!我们这些人,只懂得破坏,但是他们,却懂得建设啊!”
令狐翼挠挠脑袋,感觉这话有点高深莫测,也懒得去想了。
韧字营被全歼,只剩下不到一百名的官兵。已经没有重新组建的必要了,韧字营残余地官兵,全部都编入了罡字营里面,成立了前所未有的第六旅。这些士兵们的士气普遍不高,毕竟,刘鼎率领其他的部队打了大胜仗。他们却打了大败仗。非但自己觉得不好意思见人,就连舒州的民众对他们也是冷眼交加。令他们觉得非常难受。
在第六旅的成立典礼上,刘鼎诚恳的对这些战士们说:“失败,是可耻的,我可以说,这次失败,你们没有责任!然而,失败毕竟是失败,没有借口,没有解释,只有胜利才可以洗涮你们的耻辱!我希望看到胜利!希望看到你们洗刷耻辱!你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以后,我们就要和淮西军再次兵戎相见,到时候,就是你们洗刷耻辱地时候!”
“你们告诉我,有没有一雪前耻的决心和勇气?”
“有!”
“你们有没有信心打败淮西
“有!”
“你们有没有勇气仰踏入怀宁城?”
“有!”
现在的舒州,其实只剩下三个营的兵力:罡字营和忠字营,还有董澜的奋字营。罡字营和忠字营的兵力已经补充完整,达到齐装满员地一千三百余人,各色装备也是武装到了牙齿。奋字营也开始扩充,逐渐将原来地缺额补齐。为了防止吃空额,刘鼎下令情报部门密切监视相关的部队,如果现有类似地情况,严惩不贷。
尽管没有战事,军营里面还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都展开了热火朝天的训练。主要的训练科目,依然是纪律和意志。小金园战斗,表明只有铁的纪律,铁的意志,才能面对强悍的敌人而不倒下,因此,平常的训练格外注意这一点。尤其是那些经历了战败的士兵,他们更加疯狂的训练,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渴望胜利。
下雪的时间是越来越多了,经常影响了训练。在南疆呆了太长的时间,刘鼎是越来越不喜欢冬天了,然而,酷冷的冬天,正好是磨练人的意志的最好时机,因此,即使在最酷寒的日子里,刘鼎亲自监督战士们的训练。他在军队里面提倡冬泳,提倡大家战胜严寒,以此来锻炼更加强劲的体魄。同时,他也亲自带领鬼雨都的战士们进行残酷地训练。尤其是那种小分队的作战训练,突袭、反突袭、绑架、反绑架、暗杀、反暗杀,各种各样的训练科目,让鬼雨都战士简直忘记了冬天的寒冷,因为他们身上的汗水,几乎就没有停止过,连刘虎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参与训练。
孙婧慈的针灸之术地确神奇。在小金园战斗结束以后的第三天,刘虎终于苏醒了过来。不过,刘虎虽然苏醒了过来,但是他的身体依然很虚弱,距离重新进入战场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目睹兄弟们热火朝天的训练,刘虎怎么都坐不住了,即使自己不能亲自参与,也要在旁边观摩。
舒州最好的地方就是物资丰富,可以快的建造大量的训练器材,上千人的军队可以同时展开训练。寒冬来临。战事逐渐停止,抓住这个难得的空当,刘鼎全面推行强化军事训练,务必要将每个人的潜力都全部榨出来为止。除了亲自训练鬼雨都战士之外,他还市场督促各个部队地训练。
十二月中旬,刘鼎组织了一次军事大比武。以旅为单位组织了一次实打实的对抗,结果赵佑石率领的忠字营丙旅最后胜出,所有的官兵因此获得了一天的假期,回去怀宁城肆意潇洒,这极大的刺激了其他旅官兵地训练热情,那些训练不积极的战士,在队友们的巨大压力下,也不得不豁出去,否则,队友们就要毫不客气的揍他了。
这次军事大比武成功的拉开了训练的劲头。各个旅你追我赶,不服气的部队当然鼓足了劲头,试图一举夺魁,获胜的忠字营丙旅当然不敢怠慢,训练更加的刻苦,以免被别人扯下来,几乎每个战士都在热情的期待着第二次比赛地来临。漫天雪花飞舞,却始终无法落到训练场的地面上,因为全部被热气融化掉了。
有时候,刘鼎也会独自一个人呆在军营里面仔细的研究地图。那时候的军事地图是非常宝贵的。都是兵部珍藏的,就算是地方节度使,也没有太多的地图,刘鼎所看到的全事地图,都是舒州刺史衙门保存的,已经有点黄。上面的字体也是模糊不清。因为古今地名地对照。刘鼎常常需要找人参谋,这个参谋最多的时候是黎霏嫣。有时候是刘忠汉老人,在鬼雨都的军营中,自然是鬼雨都的战士。
这天的参谋是秦迈。
秦迈的伤势始终没有彻底地好转,无法长时间地坚持训练,在休息的时候,他就被刘鼎抓了过来。
刘鼎所研究地地图,上面零星的写着“煤炭”、“铁矿”、“铜矿”、“木材”、“马匹”等不同的内容,让秦迈感觉到很纳闷。这些字体都是刘鼎自己标上去的,他的字写得固然不好,秦迈也不知道这里面蕴含着什么意思。
终于,秦迈有点不解的说道:“大人,你总是研究这个做什么?”
刘鼎抬起头来,耐心的讲解:“打仗,更多的时候打的是资源,是人力、物力,无论个人是多么的勇敢,无论部队的战斗力是多么的厉害,最终离不开钱,离不开装备。没有钱,没有装备,我们只会越打越弱。”
秦迈马上反应过来了,指着刘鼎在地图上划出的多个圈圈,兴奋的说道:“我们准备去抢这些地方?”
刘鼎笑着说道:“不是抢!是控制!打下来以后,就要想法设法的控制好,让这块地方为我们出力!”
秦迈脑筋比较单纯,指着饶州的中部地区说道:“这里是哪里?铜矿?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里出产铜矿吗?”
刘鼎点头说道:“这里的确有个很大的铜矿。”
秦迈急切的说道:“那我们就是准备去抢这个铜矿?”
刘鼎摇头说道:“暂时还不行!铜矿不是随便可以抢来的,必须控制这块地方,建立冶炼厂,招收工人,需要有足够稳定的环境,还需要足够长的时间,我们才能将铜矿从地里挖出来,慢慢的提炼成黄铜!这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工作,军事上的、政治上的、技术上的、经济上的准备都要全部做好才能进行。”
秦迈疑惑的说道:“那我们不抢了?”
刘鼎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要抢!”
微微顿了顿,刘鼎目光凶狠的说道:“抢掠,不但可以壮大我们自己,还可以削弱敌手!打击敌人最有效的手段,就是釜底抽薪,彻底断绝他的可持续作战能力。在战场将敌人打败,他们很快就会卷土重来,但是如果将他们的老家破坏掉,他们没有十年八年休想恢复过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这个教训必须牢记!当年我们在南疆,就是抢的不够狠……”
秦迈疑惑的说道:“南疆?哪里?”
刘鼎指着地图说道:“南方!靠近安南和真腊那块地方!”
秦迈越疑惑了,难以置信的说道:“大人,你居然在哪里打过仗?”
刘鼎不想扯这个穿越时空的话题,免得露馅,于是换了口气说道:“秦迈,任何时候,我们都要记住,多凶狠的猛虎,也架不住群狼!如果我们是狼,就要联合其他的狼一起攻击老虎,如果我们是老虎,就要防止狼群集合起来攻击我们。”
秦迈傻傻的笑了笑,表示明白了,事实上却没有深入理解。他看着刘鼎关注最多的另外一个地方,抑制不住的问道:“难道……我们要拿池州开刀?”
刘鼎笑了笑,没有回答。
什么池州?其实他最大的愿望是宣州!
第125章 西线无战事(3)
现在保信军统辖的区域,庐州周围都已经被打烂,舒州虽然基础不错,但是还是小了点,回旋的余地太小,如果淮西军全力来袭,人单力薄的他肯定是挡不住的,一定要有个回旋的地方,有个能够机动作战的地方,才能坚持作战,反败为胜。{第一看书}即使淮西军不全力来攻,他也必须从战略上考虑问题。
北方的邻居们都过于强大了,想要继续展扩大,暂时不可能。淮西军,惹不起;忠武军,更惹不起;宣武军更别说了,没有几年的展时间,最好不要惹它;光州清淮军……惹得起,但是光州是个烂摊子,穷乡僻壤,惹了也没有用处,还要投入兵力防守。最理想的出路,当然是向江南地区渗透,那里的军队在刘鼎看来,完全是可以蛇吞象的。
江南因为长江分割的原因,中原的战乱很少波及,那里的人们也偏于安逸了,对于战争的兴趣不大,例如偌大的宣州地区,只有不到万人的军队,他刘鼎能不动心吗?拿下了宣州,往东就是润州,往东南就是杭州,往南就是泉州,这些全部都是出海口啊!虽然现在北方战火连天,生产力受到极大的破坏,商业贸易基本中中断,但是并没有割断唐朝和外国的友好往来,如果能拥有个出海口,在商业贸易和物资调配方面,无疑会有利很多。如果说对上述这些地区不心动,他就不是刘鼎了。
既然要渗透,情报当然要先行。
狄火扬的斥候只能够侦查表面的情报,而且以军事为主,因此,情报队伍要重新组建,刘鼎已经想好了,它的名字就叫做“三眼都”。
三眼都的任领导。就是心狠手辣的金泽南。
刘鼎对于三眼都的任务,只有非常精辟的三个词:“情报、卧底、刺杀。”
收集情报是主要工作,派遣卧底是主要方式。刺杀是解决敌人地主要手段,至于达到目的的方法,刘鼎一概不问不理。他相信以金泽南现在地心态,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金泽南说道:“我需要钱!”
刘鼎说道:“我给你钱!”
金泽南说道:“我需要装备!”
刘鼎说道:“我给你装备!”
金泽南说道:“我需要特别的权力!”
刘鼎说道:“我给你特别的权力!”
金泽南说道:“我需要人!”
刘鼎说道:“人没有。你自己看着办!”
……三眼都就这样开张了,它最初地成员,只有可怜巴巴的金泽南自己。
十二月中旬,沈梦、乌杰、董冠、鱼多均带着马冰蝶、裴凝紫来到了舒州。刘鼎的身边马上热闹起来了。之前,黎霏嫣因为安全方面的原因,一直跟着刘鼎东奔西跑,没有固定地住处,经常女扮男装在军营里面过夜。裴凝紫和马冰蝶来了以后。她们这些女人自然不方便住在军营里面,刚好林诗梓邀请她们住在大明湖,略经思索之后,刘鼎答应了。
自从那晚在小雪初晴闹了一场以后,林诗梓就羞于见人,整天躲在大明湖里面不出来,虽然身边有苏幼惜陪伴着,可是毕竟寂寞的要死,又没有人欣赏她的厨艺,这时间过的真的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来了两个可爱地女人。她当然要牢牢地抓住了,至于她们和刘鼎的关系,林诗梓已经不关心了,她见惯了场面,好像刘鼎这样的人,哪一个没有三妻四妾的?有些事情。只要想开了。气氛就会非常的融洽。
林诗梓当晚就设宴欢迎裴凝紫她们到来,她亲自下厨。准备了丰盛的饭菜,餐桌上气氛一片的和谐,谈笑嫣然,笑语盈盈,浑然忘却外面的紧张气氛,倒是刘鼎被着着实实的吓了一跳,因为马冰蝶居然带来了野人熊霸!
野人熊霸的脚筋居然已经长好了,走起来虽然有点瘸,但是已经恢复了过去地霸气。这么高大的一个家伙,随便往哪里一站,都要引起极度的不安和骚动。这样一个敌我不分的家伙,刘鼎可不敢将他放到战场上,甚至不知道应该将他关在哪里。幸好,熊霸对马冰蝶可是言听计从,只要马冰蝶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乖巧的就像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刘鼎目睹这个奇迹,也只能暗叹,卤水打豆腐,真是一物降一物。
“岭南马家还是没有回应吗?”刘鼎狐疑地问道。
“没有。天知道是怎么回事。”黎霏嫣说道。
马冰蝶是岭南马家地人,这一点绝对是确凿无误的,但是,尽管黎霏嫣已经多次搭人将信息传到了岭南,可是岭南马家始终没有反应。一切地信息都是石沉大海,马冰蝶也就成了没有人要的孩子,刘鼎忙起来,都快要忘记这件事情了。刘鼎尝试和马冰蝶交谈了几次,现这个小姑娘总是沉默不说话,只有两只乌溜溜的小眼珠滴溜溜的转来转去的,也不知道内心里在想着什么,但是在熊霸的面前,却又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话多的像个麻雀。
更令刘鼎吃惊的是,她居然指挥熊霸帮忙她干活,甚至改良大型弩机这种类型的活。马冰蝶是马待封的后人,心灵手巧,懂得如何制作和改造机械,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她居然能够操纵熊霸来帮忙,那就太让人吃惊了。那天刘鼎亲眼看到,在马冰蝶的指点下,熊霸居然将整个弩机扛离了地面,然后让马冰蝶在弩机下面详细的检查。旁边的李启鸣目瞪口呆的,怎么都不敢相信这几百斤重的东西,居然被一个野人一下子就抱起来了。
“大人,属下建议将熊霸配备在我们弩机旅,他只要抱着弩机射击,敌人根本无法靠近啊!弩机在他的手上,那是指哪打哪,灵活得很啊!”李启鸣马上想到了这个绝好的点子,急忙跑到刘鼎的面前强烈建议。
“不行!绝对不行!”刘鼎脸色一变。断然拒绝了李启鸣的建议,随即将熊霸的故事跟他讲了,李启鸣这才失望的离开。刘鼎在内心里偷偷地对自己说。要是这个敌我不分的家伙抱着弩机,对自己人来一顿连续的齐射,那就真地是窦娥都没有这么冤了,还是让他乖乖的呆在后方吧。就算是马冰蝶的保镖也好。
在李启鸣的配合下,马冰蝶很轻松地对现有的弩机进行了改良。经过刘鼎的亲自测试,改良过后的所有弩机,都可以同时射三枚弩箭。而且操作地度更快,原来射出三排箭镞的时间,现在可以射出至少五排箭镞,弩机的耐用程度也大大提高,不会轻易损坏了。没有人会不明白这个改进的含义。如果紫焰都士兵下次再次出现,这些弩机肯定会让他们吃尽苦头的。难怪刘鼎要说,一个马冰蝶,足可以抵得上一个旅地士兵。
不过,马冰蝶对于这类的改进,好像没有什么兴趣,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劲头,到后来就没有什么精神了。根据李启鸣的反应,马冰蝶无意中透露,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要劳驾她“老人家”出手,实在是太难为她了。她们马家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最好的,改良别人的东西算什么啊?
“这些弩机是哪里生产的?马上让她到那里去!”刘鼎眼前一亮,立刻给马冰蝶安排了新的任务。于是,马冰蝶很快就带着级巨无霸野人来到了怀宁城的军器监。亲自设计和生产新地大型弩机。那些工匠本来对个小姑娘不怎么待见。颇有点轻视的意味,但是看到熊霸都听他的指挥。马上听话的好像这位小姑娘就是当今的公主殿下。
没有几天的时间,一台崭新地弩机样品就出现在刘鼎地面前:射程四百五十步,可以同时射十枚弩箭。熊霸端着弩机样品,装上弩箭,然后用力掰开弓弦,最后马冰蝶一按机括,只听到啾啾啾的声音,十枚弩箭呼啸而去,顿时将前面地土墙打得烟尘滚滚,十枚弩箭都深深的射入了土墙里面,只留下不到四分之一的箭杆在外面。用家后跟都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这样的弩箭射在人的身上,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看着这台弩机样品,刘鼎情不自禁的想起现代战争的机关枪,只要一扣扳机,敌人就会一排排的倒下。他随即兴奋的下达命令:“在明年三月之前,我需要至少五十台这样的弩机!另外,铁片要用最好的,箭头要做成菱形的,所有的钢材,都从走马岗军营运过来!”
这天,刘鼎去了一趟大明湖,想要从马冰蝶那里套到更多的资料,结果现马冰蝶已经带着级巨无霸逛街去了,林诗梓和苏幼惜也跟着去了,整个大明湖空荡荡的没有人影。他只好转身出来,忽然听到旁边的竹林中有人在低声的喃喃自语,好像是在读书,仔细一听,似乎是裴凝紫的声音,刘鼎悄悄的走过去一看,果然是她。自从来到舒州以后,裴凝紫的神情还是淡淡的,可有可无,完全生活在自己的独立空间里。她似乎暂时没有了逃跑的念头,可是面对刘鼎的时候,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当刘鼎是透明似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刘鼎忽然很想和她聊聊。
其实,刘鼎对于裴凝紫的印象挺不错,她美丽、温柔、楚楚可怜,身体又是如此的成熟诱人,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愿意和这样的女子相处。刘鼎当初勒索裴凝紫,固然有绑票的意思,但是不舍得她离开却也是重要的原因。当然,这个原因不能明说。
“啊?是你?”裴凝紫蓦然觉刘鼎出现自己的面前,不禁吃了一惊,手中拿着的书本也掉落在茶几上。自从上次踏歌会之后,裴凝紫对刘鼎的感情非常的复杂,多半时候都是有点恨恨的,但是恨完了又觉得有点酸酸的感觉。其实每次看到刘鼎,她都要做作冷漠的神情,以免泄露自己的真实感情。但是这次受到刘鼎的突然袭击,她情不自禁地脸颊绯红起来,一颗心在砰砰砰的乱跳个不停,怎么都控制不住。
幸好。刘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怪异神情,他俯身拿起来书本仔细看着,原来是女诗人鱼玄机地诗集。装订比较简陋,已经被裴凝紫翻烂了不少地方。她刚才念的这诗,名字叫做《春情寄子安》,
山路欹斜石磴危。不愁行苦苦相思。
冰销远涧怜清韵,雪远寒峰想玉姿。
莫听凡歌春病酒,休招闲客夜贪棋。
如松匪石盟长在,比翼连襟会肯迟。
虽恨独行冬尽日。终期相见月圆时。
别君何物堪持赠,泪落晴光一诗。
……依稀是一想念情人的诗句,刘鼎不禁有点吃醋的感觉,莫非裴凝紫在想着哪个男人了?有唐一代,诗歌十分地达。{第一看书}就连乡下的农夫农妇,都能吟唱一两句,家庭教育条件稍好的,对诗词都有研究,偏偏刘鼎对诗歌没有什么研究,对于唐代的诗句只记得最简单地“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等几句,这时候当然不好班门弄斧了。裴凝紫看来也是文人,最起码对诗歌是有研究的,难怪很有气质。
刘鼎放下诗集。歉意的说道:“打扰了,不好意思。”
裴凝紫沉默不语,低着头,不敢看刘鼎。
刘鼎转身就走,才走了两步,忽然听到裴凝紫在背后轻声叫道:“刘大人……”
他回头来。刚好看到裴凝紫欲言又止的表情。那脸颊娇媚的好像要渗出水来,令人情不自禁地有些口干舌燥。刘鼎身边的女人。要说绝顶的美丽高贵,自然是林诗梓,要说善解人意,却是苏幼惜,要说鬼灵精怪,黎霏嫣然也,但要说到娇媚动人,则是谁也不及裴凝紫,或许是她少妇的楚楚风情,格外引男人的心思。
经历了多次残酷的战争以后,刘鼎已经明白,这时代的女人,都是依附于男人生存的,那些美丽的女人,就是额外的战利品,只要是强者,就可以将她们占为己有,根本不用考虑什么道德礼仪,法律法规,一句话,只要抢到就是你地,包括皇帝的老婆和公主在内。例如眼前的裴凝紫,就是他的战利品,他随时都可以将她抱到床上,肆意的侵犯她,蹂躏她,让她彻彻底底的成为自己地女人,甚至就在这里,他也可以将她尽情地**,在这个舒州地区,没有人敢对他说个不字。只不过,他并不想这么做,他喜欢这个女人,就不会采用强硬的手段来冒犯她,当然,他也绝对不会让她脱离自己地控制范围,更不会让别的男人染指她。
刘鼎随意的说道:“裴姑娘,有什么事?”
裴凝紫脸色微微泛红,低声的说道:“请问……有没有长安的消息?”
刘鼎诧异的说道:“长安?你想知道长安的消息?”
裴凝紫神色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良久才关切的说道:“是……的……”
刘鼎有点疑惑的看着她,片刻才说道:“长安没有什么好消息,皇帝陛下决定明年夏天就要回去长安,但是那里现在还是一片废墟,凤翔节度使杨喜石答应重建长安,但我想,这不过是他在空口说白话,重建长安,谈何容易啊!”
裴凝紫神色紧张的说道:“那……皇帝陛下现在在哪里呢?”
刘鼎随口说道:“他在凤翔节度使杨喜石那里。”
裴凝紫松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哦。”
刘鼎觉得有些奇怪,想了想说道:“你是关心皇帝陛下吗?”
裴凝紫摇摇头。
刘鼎好奇的说道:“那你关心的人是谁?”
裴凝紫沉默不语。
刘鼎点点头,慢慢的说道:“那……打扰了。如果有长安的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裴凝紫欲言又止,但是最终还是忍不住叫道:“刘……鼎!”
刘鼎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直接呼唤自己的名字,于是再次回过头来,好奇的看着她。
裴凝紫脸颊绯红,有点慌乱的辩解着说道:“刘……不好意思,刘大人……我一时着急……”
刘鼎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没事,你叫我刘鼎其实挺好的。你不是我地属下,只是我的客人,叫我刘鼎最好不过!以前如果我们间有些不愉快。就暂且忘记了吧!”
裴凝紫脸颊粉红,羞涩的快要晕倒过去了,好不容易终于鼓足了勇气,低声地说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你能不能……”
刘鼎点点头,爽快的说道:“说吧!只要我能够办到的,我肯定会办到!”
裴凝紫面带喜色,随即转为羞涩。良久才说道:“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个人……”
刘鼎说道:“谁?”
裴凝紫紧张的说道:“就是鱼……玄机……”
刘鼎恍然大悟,看着她手中地诗集,笑着说道:“啊?你如此关心她?”
裴凝紫低着头,眼睛里隐约含着泪光,哽咽的说道:“我关心她。不是因为她的诗……而是……她是我娘……”
刘鼎愕然。
裴凝紫轻轻转过头来,伏在凉亭的立柱上,轻轻地哭泣,断断续续的声音在低声的倾述着满腹的心事:“我娘在十五岁的时候生下我,就离开我了,她整天东奔西跑,将我寄放在镇海节度使那里……我上次看到她,已经是两年前地事情了,我娘还不到四十岁,却已经有了白……”
最后。她默默的背对着刘鼎,哽咽的说道:“我……想她了……我……真的想她了……”
刘鼎默然叹息一声,想不到,居然是这么一回事,他低沉的说道:“裴姑娘,如果有你娘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以前。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将你强行留在身边的。现在。如果你愿意去找你娘,你就去吧!”
裴凝紫摇摇头,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不怪你……只是,外面的世界这么乱,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去找我娘?”
刘鼎想想也是。
连自己这样还没有成气候地土霸王,都舍不得裴凝紫离开,何况别人?只怕她刚刚走出他刘鼎的地盘,就被捉到别的男人怀里去了。别的男人,未必就有自己这么高上的道德情操,只怕见面就会上了她……有点意淫过头了,自己的道德实在算不上高尚,最多说是没有那么猥琐罢了……
刘鼎想了想说道:“裴姑娘,你暂且不要伤心,我一定会帮你打探你娘地下落地。”
裴凝紫明亮的眼睛里面还有泪珠闪烁,哽咽地说道:“谢谢……你……”
刘鼎点点头,离开了凉亭。
回到军营,正好看到狄火扬,刘鼎立刻说道:“帮我把有关鱼玄机的资料都拿来。”
狄火扬诧异的说道:“鱼玄机?那个女诗人?”
刘鼎说道:“正是!”
狄火扬半信半疑的,以为刘鼎要学习诗歌,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让人将相关的资料送来。
他知道刘鼎对于这年代的字也认识的不多,于是自动自觉的读了起来:“鱼玄机,长安杜人,女,初名鱼幼微,字蕙兰。咸通初嫁于李亿为妾,旋被弃……嗯,好可怜……咸通七年进咸宜观出家,改名鱼玄机,不久因“戕婢”事件入狱。获救出狱后,改名虞有贤(鱼又玄),隐居虢州(今河南灵宝)苦读诗书。乾符五年更名韦庄应举不第。刘巢起义后,先迁居洛阳,又入镇海节度府任职……”
刘鼎忽然打断他的话,缓缓的说道:“等等,她曾经在镇海节度使任职?”
狄火扬说道:“是的。但是具体什么官职不清楚,想必不是什么重要官职,可能是挂名的。”
刘鼎点点头,随即说道:“那么现在呢?”
狄火扬说道:“裴泰派她到西川去迎接皇帝陛下返回长安……”
刘鼎点点头,缓缓的说道:“原来如此。”
狄火扬神情古怪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刘鼎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她的诗写得很好,所以想了解了解她。嗯,你以后多多关注她的行踪,如果有现,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狄火扬呆呆了应了一句,心里不由得直叫糟糕,这大人要是弃武学文。那以后兄弟们可麻烦了。他们这些粗人,最怕的就是诗词歌赋,要是哪天刘鼎来了兴趣,要大家也跟着学习……天哪!简直不可想象!不行。这事情一定得第一时间通知秦迈、萧骞迪、令狐翼他们,坚决阻止刘鼎的念头……嗯,不要通知令狐翼了,他最近和女神医打得火热。说不定会对诗词歌赋也有兴趣的……
刘鼎自己不由得也觉得好笑,这个狄火扬!
忽然听到外面脚步声传来,跟着刘孤进来通报,沈梦来了。
刘鼎欣然说道:“他来地正好,快请他进来!”
片刻之后。沈梦就进来了。
他主要是汇报鹰扬军在霍山县的情况。
因为淮西军重点进攻保信军,没有多余的兵力骚扰霍山,因此,那里过了一段不错地平静日子。霍山县的鹰扬军,目前还是挺安逸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走马岗军营已经初具规模,从舒州运输过去地大型弩机,也都装在了走马岗要塞上,如果淮西军等到明年才进攻的话,肯定会撞得头破血流的。
“嘿嘿。淮西军这回休想闯过走马岗!”沈梦自信心爆棚。
沈梦还带来了有关彭飞虎的相关情报。
说起来,彭飞虎也怪可怜地,他被刘鼎消灭了大部分的实力,回到大别山以后,好不容易才拉起一百多人的队伍,都是些歪瓜劣枣。要是以前。他根本看不上这些人。可是现在走投无路,只好将这些人纳入麾下充门面。他的老窝双鹿岩已经被端了。妻子儿女都成了另外一拨匪徒“六张脸”的战利品,儿子自然是没有了,妻妾女儿却还要被六张脸夜夜**。他和刘鼎之间,乃是出于公斗,和六张脸之间,却是私恨。是可忍,孰不可忍?彭飞虎当然要先找六张脸报仇雪恨,顺便将自己地妻妾女儿抢回来。
六张脸不是傻瓜,他们既然敢惹彭飞虎,就是看准了彭飞虎现在落难的时机,他们一早就联合了大别山的其他匪徒,共同对彭飞虎穷追猛打,赶尽杀绝。大别山很多的匪徒之前对彭飞虎的霸道做法就心存不满,以前他们常常被彭飞虎欺压,现在终于有机会吐出这口气了,因此,响应六张脸的人的确不少。
大别山的匪徒都深深的知道,彭飞虎这个人睚眦必报,骁勇过人,如果他们不打死彭飞虎,以后将会非常的悲惨,因此,他们地确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员,对彭飞虎进行围追堵截。但是,彭飞虎回到了大别山以后,行踪非常的隐蔽,他对于其他匪徒的习性也非常了解。那些匪徒连续组织了好几次追杀,都被彭飞虎成功的逃脱,反而被他杀了好几个头目。一时间,彭飞虎和大别山的其他匪徒,结下了死结,再也无法解开了。
目前地大别山地区,匪徒们内讧地非常厉害,经常都有人被杀,没有哪个匪徒觉得自己是安全的,有野心地人趁机扩大自己的地盘,吞并其他的小势力,中间又夹杂着彭飞虎的复仇行动,搞得大别山地区风声鹤唳,匪徒们的日子都很不好过,甚至有人主动投奔鹰扬军,希望谋个更好的出路。
当初刘鼎释放彭飞虎的时候,沈梦等人虽然执行了命令,其实内心里还是有些想不通的,觉得彭飞虎这么骁悍的人,一定要杀了才放心。但是现在,他们明白了刘鼎的意思。现在匪徒们自相残杀,可要比鹰扬军出动上山剿匪好多了。老实说,就算鹰扬军全部出动,也达不到现在的效果。
“嗯,密切关注他们的动静,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刘鼎沉着的说道。
沈梦点点头,心悦诚服的去了。
大把的银子砸下去以后,金泽南的三眼都开始收到了部分的情报,主要是来自江南地区的情报。
在舒州的旁边,最大的威胁当然是淮西军,但是江南地区的池州、江州、饶州,还有西部的蕲州,也不可不防,尤其是在池州的杨叶洲地区,江州刺史张琦在这里驻扎了上千人,既防备东边的宣歙观察使,也防备江北的保信军。江州是江南地区最大的州之一,属于镇南军节度使的管辖范围,那张琦在此屡屡增兵,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在黄河以北,这个冬天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战事。皇帝陛下已经决定,在明天夏天搬回去长安,凤翔节度使杨喜石负责修复长安,但是长安已经遭受到彻底的破坏,想要修复谈何容易?因此天下间都觉得杨喜石是在公开哄骗皇帝,天知道皇帝陛下回到长安的时候,那里的废墟有没有清理干净?不过,哄骗皇帝的事情不是第一次,杨喜石也不是哄骗皇帝的第一人,因此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奇怪。
中原地区实力最大的两个节度使,河东节度使李迪虎和宣武节度使朱国栋,再次休战,双方在魏博节度使的地盘上屡屡开战,停火的时候也是魏博节度使的地盘,那魏博节度使裴雍弦连个屁都不敢放,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两家在自己家门口杀来杀去,自己还时不时的要准备好茶水,给这杀累了的两位哥们润润喉咙,以免他们任何一个对自己不满意,一脚将自己从节度使的位置上踹下来。
想那魏博节度使,也曾经风光无限,最开始的时候节度使乃是田承嗣,正是他解开了藩镇割据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使得大唐的江山从此飘摇不定。也曾经何时,魏博节度使的兵都是最霸道的,屡屡戳杀上司,自称节度使留后,但是自从朱国栋率军渡江以后,魏博节度使就有一万五千名士兵和他们的家属被杀死,抛尸黄河,魏博节度使从此一厥不振,被彻底的打入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裴雍弦哀叹“合九州之鼎,无法铸此大错。”这就是成语“铸成大错”的由来。
在河北方面,契丹人耶律岩主政的卢龙节度使,屡屡派军南下,袭击横海节度使辖地,横海节度使艾麟铁不得不屡屡率军抗击,战斗持续不断,横海节度使的地盘也是越来越小了。那成德节度使完颜宗蝶,义成节度使慕容光敬都是胡人,他们也参与了对横海节度使的攻击,那横海节度使艾麟铁虽然英勇善战,终究架不住对方人多,现在只能勉强支撑。
河北多豪杰,江东多美女。
但是,河北地区的胡人力量也最是强盛,耶律岩是契丹人,完颜宗蝶是女真人,慕容光敬是鲜卑人。艾麟铁如果败亡,整个河北地区,就全部都是胡人的天下了,想到胡族骑兵的排山倒海式冲击,即使是刘鼎,也忍不住有点头皮麻。当然,远在淮南的保信军,暂时还体会不到这种巨大的压力。在舒州,这个冬天暂时是平静的,平静的让人觉得好像有点反常。
有一次,秦迈甚至很天真的问道:“我怎么觉得现在的局势很平静?”
刘鼎缓缓的回答:“因为我们正处在暴风眼当中。”
(《汉鼎》第一卷完结,敬请期待第二卷……)
第126章 越雷池半步(1)
天顺五年,正月初六,牛年,丁卯月,癸亥日。宜:祭祀、开光、塑绘、订盟、纳采、合帐、冠笄、拆卸、动土、起基、上梁、入宅、安香、开市、立券、纳财、沐浴、求嗣、出火、竖柱、安门。忌:造庙、嫁娶、伐木、安葬。
菱角洲,矗立在茫茫的雷池之中,是雷池水寇大头领龙孟尧的老巢。
新年的喜庆还没有完全过去,门口的两侧还贴着鲜红的对联,菱角洲又已经重新布置起来,所有的鹅卵石道路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两边的竹林也经过精心的修建,没有竹叶的枝条,黄的竹叶,全部都被清理干净,剩下一片的青翠欲滴。竹林的上面,悬挂着代表喜庆的红纸,在码头的两侧,还挂开了长长的灯笼,远远的从湖面看过去,万绿丛中点点红,非常的引人注目。
这里是雷池的核心区域,周围都是茫茫湖面,一眼看不到尽头。碧绿的湖水非常的清澈,湖面也显得异常的平静,一阵阵微风吹过,荡起层层的涟漪。一群群的白鹭在这里飞翔起落,在湖面上掠出一条条美丽的弧线。阳光倒映在水面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如果不是知道这里就是雷池,谁也不会想到,这么美丽的湖泊,就是雷池水寇的聚居地。
雷池七大寇,就分布在这茫茫的水面上,从最东边的望江县南部。到最西边地蕲州黄梅县东部,北到宿松县的南部,南到浩浩荡荡的长江。这烟波浩渺地水面,就是赫赫有名的雷池了。江水从雷港倾泻而入,和这些湖泊紧密的相连,长江的船只,可以直接进入雷池,雷池的船只,同样可以直接进入长江。那些分布在这些水面上的岛屿,就是各个水寇的根据地。菱角洲。就是七大寇之“霸王龙”龙孟尧的基地,也是雷池里面最大地岛屿。
后天,正月初八,是霸王龙的二儿子将和另外一个水寇“三只手”傅卿水的小女儿结婚的大好日子,还没有过年,菱角洲就已经开始布置了。水寇也是人,他们也有悲欢离合。所有的水寇都接到了霸王龙出的喜帖,平常来往的商人,也都收到了霸王龙出地请帖。雷池水寇控制的面积很大,有时候甚至还直接进入长江水面拦截过往商旅,在附近做生意的客人,每年都必须上缴一定的保护费,要不然。在这里是根本无法生存下去的。从年初五以后,茫茫的雷池水面,渐渐的变得热闹起来,从各地前来参加婚礼地客人,66续续的进入了雷池的水域。
大清早。一只小小的乌篷船,从芦苇荡里面钻出来,船橹荡起的长长涟漪,打破了雷池水面地宁静。在芦苇荡里面,看到的只有铺天盖地的芦苇,根本看不到湖面。但是出了芦苇荡以后,眼前便豁然开朗起来。头顶上。蓝天晴朗明净地伸展着。那颜色就如同是倒扣的湖面。蓝天下,那成熟的芦苇织成了翠绿的屏障。坦荡无垠,纤尘不染。一泓盈盈绿水连着青翠的苇岸,苇岸那边又是绿水盈盈。天光水色,云岚翠微之中,那无尽地绿,那幽邃地美,不由使人性灵沉醉,融入诗情画意之中。
乌篷船轻捷地滑行着,鱼儿不时地翻出水面,虾子欢快地随浪花跳跃……忽然,眼前的芦荡中,“扑棱”一声飞出一只大鸟,径直冲向云天,紧接着,芦荡中数不清地鸟一齐鸣叫着腾空而起,飞向天空。那众多的鸟形态各异,大小不一,密密麻麻地遮住了半边天。鸟的叫声,有的悠长,有的短促,有的婉转,有的高亢……浑然一体,听起来竟是一曲优美的和弦在空中回荡。
船头上静静的站着两个人,正在欣赏着这美丽的风景。
“这里的风景真美,很难想像,现在是冬天。”左边的青年人深有感触的说道。
“是啊!这一片湖泊,如果能够平静下来,不知道能够出产多少珍惜鱼类。”右边的中年商人也深有同感的说道。
扑棱棱……
忽然间,从芦苇荡里面惊起一群美丽的白鹤,就从他们的面前飞起来,然后在碧蓝的天空中自由的翱翔。白鹤的飞翔能力不是很好,很快又重新落在了水面上,互相追逐嬉戏,它们在水面上自由的晃来晃去,带起无数的涟漪,一直荡漾到乌篷船的旁边。它们的影子,甚至可以倒影在蓝天之中,让人觉得无比的神奇。
青年人难以置信的说道:“这真的是白鹤啊!”
船家在船尾笑着说道:“这里的白鹤可多了,还有黑鹤呢!如果有机会的话,还可以看到黑头白鹤,还有天鹅和白琶鹭,那可是有福气的人才能看到的……”
正在说着,忽然间,两条哨船从斜刺里钻出来,将那群白鹤惊动的马上飞走了,湖面上只留下不断荡漾的涟漪。{第一看书}青年人和中年人都觉得无比的遗憾,只好移动目光去看那些突如其来的哨船,只看到船篷上悬挂着黑色的旗帜,代表的正是雷池水寇。哨船一左一右的拦住了乌篷船,船头上有人远远的就大声喝道:“停船!那艘乌篷船,马上停下来!”
青年和中年人都神色不变,继续欣赏着眼前的风景。
那船家当然知道规矩,缓缓的将船只停下来。
片刻的功夫,两条哨船就靠近了,一艘直接靠近乌篷船,另外一艘则停靠在不远处监视,两艘哨船上都有十四名水寇,他们手中握着黑色的鱼叉和分水刺,还有六个人使用黑色的弩箭,但是分辨不出使用地是什么弩。因此也就无法判断弩箭的威力。他们的服装并不统一,看来不是水寇地精锐。
从哨船上跳上来一个人,仔细的打量着船头的两人。很不友好的说道:“你们什么人,到哪里去?”
中年人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请帖,送到对方的面前。
那人仔细的看了请帖,脸色马上变得友善了很多,沉声说道:“原来是顾先生,请!”
他将请帖还给中年人,然后回到自己的哨船上,打个手势。于是两艘哨船马上快的离开了。这些哨船都加装有额外地船桨,移动的度要比乌篷船快很多。两艘哨船离开以后,那一群白鹤重新从天空中滑翔下来,依然自由自在的在水中嬉戏,再次荡起层层的涟漪。
青年人看着哨船的背影,平静的说道:“走吧!”
船家不紧不慢的摇着橹,乌篷船于是继续慢悠悠地前进。在船尾后面留下长长的涟漪。
青年人所有所思的说道:“看来菱角洲的防备还是很严格的,我们这么小的船,居然都被他们截住了。”
中年人说道:“当然了,这个时候谁能不当心点,他们都怕你……都怕有人上来捣乱啊!”
青年人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我来自河北沧州,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地湖泊。看来。天下间的灵秀,都集中到了这里来了,却偏偏有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这里,真是破坏了气氛。”
中年人脸色微微一凛,缓缓的说道:“是啊。河北多豪杰,江山多险峻,如果说到山河秀丽,那是远远不及江南的。”
这时候已经快要中午,冬日地阳光非常的和煦,湖面倒映着明媚的阳光,绽放出五彩缤纷的光芒来。一群群的游鱼从水面下轻轻的游过。根本不在乎乌篷船的靠近。看它们悠哉游哉地样子。好像只要轻轻地一伸手,就可以将它们捞起来。随时可见自由自在的白鹤在飞翔。它们白色地美丽身影,将湖面衬托的更加的安逸。
青年人哈哈一笑,用力的伸展着双手,对着整个湖面,好像是在大声的呼喊:
“雷池,我来了!”
中午时分,乌篷船终于看到了6地,那就是菱角洲了。
远远的看过去,菱角洲似乎很小,小的只有一个点。但是随着船只慢慢的靠近,又觉得菱角洲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居然变成了好大的一个岛,根本无法全部收入眼中。菱角洲上面不但有山有水,甚至还有瀑布,那一条白色的瀑布悬挂下来,在远处看的十分的清晰。岛屿上郁郁葱葱的树林,绿影婆娑的竹林,都一一的呈现在他们的眼前,恍若人间仙境一样。
青年人情不自禁的赞叹着说道:“霸王龙不愧是霸王龙,还真是懂得选地方。董澜那个烂地方,和他这里相比,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唉,好东西都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后来者就是麻烦!”
中年人笑着说道:“后来者居上,那也比比皆是啊!”
青年人看着菱角洲的码头上,那边已经停泊了数十艘大大小小的船只,最大的是四层楼的楼船,这种船是隋朝的时候就已经出现的,盛唐玄宗时期达到巅峰,上面有三层甚至四层,最高的甚至有五层。这种船,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自从安史之乱之后,各地的造船业都严重萎缩,就算扬州、杭州、泉州、广州等大港口也是如此,霸王龙能够拥有四层楼的楼船,可见其在水面上的实力。董澜拥有的船只,最多也就两层楼,还严重缺少维护和包养,上面的大型弩机和投石机基本都是坏的,难怪根本对付不了雷池水寇。
霸王龙的这艘大型楼船,看起来还是很新的,也非常的扎实,外面挂着很厚的绳网,船舷的两侧都镶嵌着厚厚的牛皮。从远处看,可以看到上面至少有四台大型弓弩,还有两台小型的投石机。此外,在每层楼的两边,都有密密麻麻的射击孔,根据青年人的推测,这样的楼船,在战斗的时候,至少可以装载两百人地弓箭手。如果是齐射的话,一阵箭雨就可以将对方全部覆盖。这样的楼船在平静地湖面上,实在是巨无霸。难怪董澜奈何不了对方,但是到了外面的大海就不行了,大海风高浪急,这种楼船是很容易被掀翻的。
另外的船,大部分都很小,但是非常的结实,外面同样有很厚的麻绳网,可以阻挡对方的投石。厚厚的牛皮则可以阻挡对方地箭镞。这种船主要是战斗和通讯用的,强调度和灵活性。青年人的目光非常的犀利,还看到几艘装着火油的小船,这些小船是进行火攻的利器,当年周瑜火烧赤壁,使用的就是这样地船只。为了黏住目标大船,这些小船的前面。还镶嵌有倒钩,一旦撞上对方,就会死死的勾住,敌人轻易都无法推开。
这时候,码头上有好几艘哨船在不断的游弋,仔细的检查所有的大船。这里面有部分大船是菱角洲的,也有部分大船是到来地贵宾的。为了防止外人潜伏上船,那些哨船的巡逻密度非常的频繁,哨船上的弓箭手也是虎视眈眈,甚至连两艘大船中间地缝隙都没有放过。
青年的眼睛,慢慢的眯起来。原来他已经现,这些哨船的安排和巡逻路线,都是有一定规律的,就好像是6地上的巡逻队,如果不是正规出身的军人,很少能够这么严密地巡逻。他再仔细地看着菱角洲,现这里的地形也是非常地独特。除了码头附近之外。其余靠水的地方都是岩石,如果采取强攻的办法。就算将洞庭湖水师都调过来,恐怕也没有什么效果。事实上,这样的地形,就算是现代的海军6战队,也不容易爬上来。这种地方,的确是易守难攻,难怪董澜用时日久,始终无法平定这些人。这个霸王龙,看来不是普通的人物啊!
两艘哨船再次出现,一左一右的截住了乌篷船,船上的水寇都是黄色头巾包头,身体上也挂着黄色的水靠。和刚才的那些水寇服装不相同,看来是霸王龙的嫡系了。为的黄头巾大汉大声喝道:“什么人?站住!”
乌篷船乖乖的停下来,等待对方的检查。
一个浑身古铜色的大汉跳上来,将乌篷船压得明显的摇晃着,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船头的两个人。
中年人不慌不忙的掏出请帖,递给对方。
大汉翻看着请帖,怀疑的神色却没有马上消失,而是皱眉说道:“你们为什么不在枫叶渡上船?你难道不知道雷池的规矩?你叫什么名字?从什么地方来的?”
中年人沉着的说道:“鄙人顾琦方,原本是要在枫叶渡上船的,但是刚好路过袁家渡……”
这时候,正好有一艘大船从不远处经过,上面满载的,正是前来菱角洲参加婚礼的嘉宾,他们看到这边的情形,都纷纷的靠到这边的船舷,看着这些黄头巾大汉如何盘查,偏偏那大汉手中拿着请帖,这样就有点不好看了。菱角洲如果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客人,那些人恐怕都会有些想法的。大汉不想在这里失礼,仔细的看了看请帖,又上下打量着两人,看到他们没有携带武器,表面也不像凶恶之辈,于是摆摆手,低沉的说道:“跟我来。”
中年人正是商人顾琦方,他满脸堆笑的说道:“好。”
大汉指挥哨船带着乌篷船靠岸,随即通报给上面,刚才盘问对方的样子,的确不礼貌了一点,恐怕霸王龙不会喜欢,于是他自己很快就消失了。一会儿以后,出来一个青年人,大约二十来岁,脸色有点青,好像是酒色过度的样子,但是眼神还是非常的犀利的,后面跟着至少四个水寇,每个水寇的背后都插着锃亮的分水刺,脸色不善,一看就知道是杀手之类的。
顾琦方低声的说道:“此人就是黄花鱼的儿子黄浩,对龙孟尧的宝贝女儿很有些意思,但是霸王龙的女儿好像不怎么喜欢他,两人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但是黄浩不死心,总是想方法接近对方。这人的口才很好,能说会道,你小心点。”
说话间,黄浩已经走过来了。很快认出了顾琦方,立刻热情地说道:“老顾,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生意还好吧?”
顾琦方连忙说道:“黄公子,不好意思,没有按规矩办事,给你添麻烦了。”
黄浩若无其事的说道:“若是别人,肯定要审查的,老顾嘛,就算了。别人不认识你老顾,难道我还不认识吗?嗯。你上次给我地天柱剑毫,虽然少了点,但是我老爹很喜欢,着实夸奖了我两句,我肯定要卖你的面子。最近生意怎么样?有没有比较好的货色?给我弄几个吧!价钱绝对不亏你!”
他挥挥手,那些大汉都离开了,那四个水寇杀手也退到了十步之外。
顾琦方苦笑着说道:“这天下大乱。咱们做生意的,哪里还有那么好的事情,当然是苦巴巴的了。还望黄公子和大龙头美言几句,鄙人在这里就全部拜托了。至于货色,如果有好的,鄙人第一时间通知黄公子就是了。”
黄浩笑着没有回答,转头看着顾琦方身边的青年人。
青年人主动抱拳说道:“在下霍东阁。”
黄浩看着他。有些诧异地说道:“你不是老顾的保镖?”
顾琦方摇摇头说道:“可不敢!他老子在河北沧州,很是有些名气,他这是跟我出来见识见识的,听说雷池这里有喜事,于是跟着过来看看热闹。要认真说起来,他才是真正的东主啊!”
黄浩有点疑惑的说道:“是吗?府上在沧州哪里?”
霍东阁神采飞扬的说道:“家父霍元甲,河北沧州人,一直住在静海县。在当地略有名气,不知道公子是否认识?”
他的语调有些奇怪,好像黄浩一定会知道他地父亲似的,自然而然的抬高了自己的身份。这等刚出来闯荡江湖的年轻人。多半都有这样的习气。尤其是那些有点家庭背景的,更是如此。好像全天下地人就应该知道他们的名号,黄浩是见得多了,他自己当年还不是这样?因此也没有怎么怀疑,反而觉得这小子这么轻浮,以后肯定没有什么出息,提防之心自然是没有了。
黄浩敷衍着说道:“原来是沧州霍老的传人,请!”
顾琦方压低声音说道:“他是没有帖子的,这……”黄浩不以为然的笑着说道:“无妨!难道我们菱角洲还容不下一位不之客吗?”
他地父亲叫做黄华禹,外号“黄花鱼”,在雷池七大寇里面排名最末,实力也最弱,屡屡受到董澜的打击,但是黄花鱼和霸王龙的关系很好,这次霸王龙办喜事,黄浩求之不得,怂恿着父亲在年初四就到来菱角洲了,他主要的目的乃是和霸王龙的女儿打交道。他能说会道,见多识广,这等迎宾的工作,自然是最在行不过了。
顾琦方含笑点点头,带着霍东阁离开。
等他们地背影消失,黄浩招招手,上来一个水寇,在身边听他吩咐。
黄浩低声地说道:“查一查,他是在哪里上船的?”
消息很快回报过来,顾琦方是在袁家渡上船地,黄浩点点头,不再追问这件事情。这个顾琦方是个手无抓鸡之力的商人,他身边的青年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掀不起什么巨浪来。霸王龙的地盘,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闯上来的。更何况,今天可是雷池七大寇聚集的日子,大家都带着最精锐的人马到来这里,有哪个吃了豹子胆的人敢到菱角洲闹事?董澜那边已经派人盯得死死的,如果有风吹草动,马上就会传信息过来。再说了,董澜就那么点人,就算真的来了,也没有办法奈何得了菱角洲。
却说顾琦方带着霍东阁顺着道路走向菱角洲的前厅。和水泊梁山差不多,菱角洲上面也有很大的聚义厅,平时霸王龙就在那里商议大事,宴会宾客,这次婚礼也不例外。这菱角洲虽然在雷池的深处,地上铺的都是鹅卵石道路,两边都是青翠欲滴的竹林,看起来格外的清幽。
前来道贺的宾客还不多,道路显得非常的安静,在岔路地地方。都有美丽的婢女指点方向。不要看菱角洲是在雷池里面,与世隔绝,但是霸王龙还是收留了不少人的。尤其是那些孤儿孤女,霸王龙每年都要派人从各地收养大量地孤儿孤女,送到菱角洲抚养,他们长大了以后,自然成了菱角洲最忠实的部下。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他能够收养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是他实力越来越强的根本原因。
一会儿来到了聚义厅,那里有几个人在聊天。中间的一个青年人,大约二十岁,很是英俊,目光炯炯有神,说话显得温文有礼,周围的宾客都感觉很自然,不时的出轻快地笑声。其实这些宾客多半都是平常被雷池水寇勒索的对象。在外面是敢恨不恨怒,来到了这里以后,也只好努力提起精神,忘却以前的不快,只希望和菱角洲打好关系,以免以后的生意出现岔子。偏偏这个青年人态度很好,他们的怒气也就渐渐的消失了。
顾琦方低声的说道:“这人就是龙春昊。”
霍东阁点点头,关注地盯着龙春昊的背影。
龙春昊忽然有所察觉,蓦然回头,却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顾琦方悠悠的走来。顾琦方也是他认得的。他于是迎了上去,热情有礼的说道:“老顾,你这次终于来的早了点,还以为你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达呢!来,来,来,一路辛苦了。坐下来喝杯水酒。洗洗尘。”
说着,他亲自将顾琦方迎入聚义厅。
顾琦方含笑说道:“不敢。不敢,不敢劳烦大公子亲自招呼,以后还得大公子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龙春昊同样含笑说道:“不妨,不妨,只要按照规矩办事,我们菱角洲做事,是有分寸的。”
顾琦方点点头,送上自己地贺礼,却是一对翡翠玉镯。
龙春昊乃是识货之人,知道这对翡翠玉镯价值还算不错,因此笑着说道:“有礼了。来人,记录顾先生的厚礼。”
自有师爷上来接过翡翠玉镯,仔细登记。
顾琦方转头对后面说道:“东阁,不要看女人了,大公子就在这里。”
霍东阁依依不舍的从竹林后面出来,脸上还有些遗憾的神情,那一路上的婢女,秀色可餐,素质地确是不错的。
龙春昊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关注的说道:“这位是……”
霍东阁仰挺胸,神采飞扬的说道:“在下霍东阁,河北沧州人,家父霍元甲,素闻大公子乃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不俗。”
他从怀里掏出一副字画来,有点得意的说道:“这是吴道子的真迹,第一次拜访菱角洲,还望大公子收下。”
龙春昊展开字画一看,果然是吴道子的真迹《天王送子图》,他是识货之人,当然知道此画地价值,吴道子逝去已经有百年地历史,经历了安史之乱以后,他的原作已经保存地不多,这幅《天王送子图》乃是其中最有名的,价值连城,难怪霍东阁神色倨傲,原来他府上居然有如此宝物。只是河北沧州和雷池相隔甚远,中间又有多个节度使相隔,不通消息,龙春昊对沧州的事情竟然是一无所知,不免高看了对方几分。
对于这等富家公子,龙春昊也见了不少,笑着说道:“好,有礼了。来人,将霍公子的厚礼保存起来。”
他熟练而热情的招呼着两人坐下来,随意的了喝了些茶水,说些表示感激的话。根据资料显示,龙春昊这个人,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却是菱角洲的核心人物,龙孟尧这些年年纪渐渐大了,精力不济,大部分的俗务都已经交给大儿子。今日一见,现他果然很沉稳,办事滴水不漏,却又给人十分和蔼的感觉。
龙春昊和霍东阁商谈了一会儿,询问有关沧州的一些消息,顺便摸摸这个霍东阁的底,但是霍东阁回答的有板有眼,他的疑心也就渐渐的去了,不再询问。隐约间,他也好像黄浩一样,觉得对方只有一个人,能够惹出什么事情来?今天到来的宾客这么多,如果个个都疑神疑鬼,恐怕岛上的人手就是再多一倍也不够使用。最后,龙春昊含笑着朝后面的婢女招手说道:“来人,带两位贵宾住在鹭鸶岩麓泉居,好心服侍。”
第127章 越雷池半步(2)
三人顺着鹅卵石小路,来到菱角洲的东北角,走出竹林之后,道路的两边都是岩石,将道路夹住。从两块巨大岩石之间的夹缝走出来,眼前的景物豁然开朗。原来,这个地方叫做鹭鸶岩,总共有十五栋小别墅似的建筑,白色的墙壁,紫色的屋顶,大方而清幽。建筑的背后就是岩石,这里的岩石非常的古怪,好像是人工精心雕琢出来似的,恍若展翅欲飞的鹭鸶,难怪叫做鹭鸶岩。
这岛上岩石不少,建筑又如此的整齐精致,想必龙孟尧在此也花费了不少的心血。站在高处仔细一看,现这些建筑互相间绝不相连,尤其是建筑群之间,都有岩石隔开,一旦岛上生意外,某一个建筑群的意外绝对不会波及到另外一个建筑群。就算有人从码头展开强攻,依据不同的建筑群,水寇也可以选择不同的反击方式。龙孟尧这样安排,的确是煞费苦心。
“顾先生,霍公子,你们婚礼期间就居住在这里。这位是茹雪姑娘,有任何事情,只要和茹雪姑娘打招呼就可以了。”婢女带着他们进入麓泉居,交给负责麓泉居的婢女,恭敬的说道。
那边自然有麓泉居的婢女前来迎接。
霍东阁忽然觉得好笑,来到这菱角洲以后,倒有点像住酒店的感觉,唯一的不同就是不用钱……嗯,吴道子的那个《天王送子图》价值可不非。是他好不容易才从林诗梓那里弄来地,这幅画是当年林诗梓跟着父亲在长安做官的时候,皇帝赐予她的父亲地。这次庐州有可能遭难,林度就让林诗梓将这幅画带走舒州,以躲避战乱。林诗梓已经跟他说了,林度非常喜欢这幅画,任务结束以后,这幅《天王送子图》一定要完璧归林的,如果出现了任何的问题,林诗梓都要找他算账。但愿龙春昊不要糟蹋了才好,
不用说,这位霍东阁公子自然就是刘鼎了。
“顾先生,霍公子,你们需要热水洗洗脸吗?”负责麓泉居的婢女温柔的问道。
那婢女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容貌秀丽。嘴角轻轻的翘起来,似乎有些骄傲的神色,更奇怪的是,她地身体看起来非常的健美,举手投足之间,也和寻常的婢女不同,似乎是经常习武的。难道菱角洲上面的每个人,包括这些婢女,都要习武?
刘鼎暗自惊讶:“这婢女姿色不俗,气质外露,绝不像是平常的女子。莫非龙春昊已经看出了什么破绽来,专门选了个最出色的婢女来照顾我们?那样也太有心了。”
于是笑着说道:“不用劳烦姑娘地大驾,我们都是走南闯北的,一向自己服侍自己,万万不敢要姑娘的服侍。”
茹雪姑娘神色有些奇怪,好像有点如释重负,言不由衷的说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门外有人说道:“茹雪。别人都说了不用你服侍了,你快回来啊!我还等你折千纸鹤啊!小姐一会儿也会来找你的。我们八个人,少了你,怎么都构不成剑阵啊!”
茹雪姑娘的神情更奇怪了,欲言又止。
刘鼎笑着说道:“茹雪姑娘,是你地同伴在叫你吗?你去吧!不碍事的!”
茹雪姑娘轻轻咬着嘴唇,其实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外面,偏偏又言不由衷的说道:“不行的……外面是小姐的婢女……我也是小姐地婢女……可是……我这几天被调到这里来……”
刘鼎微微有些奇怪,她居然是霸王龙女儿的婢女?怎么被挖到麓泉居来了?
正想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叫道:“茹雪,出来。”
刘鼎听到那个女子的声音挺悦耳的,但是口气却是不容置疑的,更有种盛气凌人的味道,看来应该就是霸王龙的女儿了。根据掌握地资料,霸王龙龙孟尧有两子一女,都是逝去地爱妻所生,儿子分别是龙春昊、龙宇昊,女儿的名字叫做龙京京,据说长地相当的漂亮,在雷池水寇里面,是能够和“玉观音”薛檀雅平起平坐的。只是龙京京比较刁蛮,又得父亲的溺爱,脾气上却和薛檀雅差远了。可惜,在他的角度却看不到外面的情景,茹雪还在身边,自己也不好意思显得如此饥色。
茹雪姑娘果然有点抑制不住了,脚尖都已经开始调转方向。
跟着门外七嘴八舌的有人叫道:“茹雪姐姐,快出来吧!”
声音各不相同,犹如黄莺出谷,吱吱喳喳,想必是龙京京身边的婢女们,听音识人,想必也是些美丽刁蛮的小姑娘。闭着眼睛想一想,一个美丽而刁蛮的姑娘,身边簇拥着一群同样美丽而刁蛮的姑娘,莺莺燕燕,燕环肥瘦,该是什么样的旖旎风景?唉,真不应该装圣人,这时候只要冲到大门口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偏偏自己现在的霍东阁身边不适合做这个。
刘鼎善解人意的说道:“姑娘去吧,我们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茹雪的确有点想出去玩,踮着脚尖说道:“那……对不起了……”
刘鼎点点头,笑意莹然。
茹雪低着头,转身走了,出门以后,就听到一群女人吱吱喳喳声,果真快活的好像一群麻雀,完全当别人是透明似的。
刘鼎悄悄的走到花窗的位置,刚好看到这一群美丽的麻雀吱吱喳喳的离开,这群女子一共是九个,身材都比较高挑,从背后看,身材也是相当的匀称,纤细的腰姿,丰满的臀部。晃动地秀,充满了青春活力。她们的服装,也是各不相同。和平常的婢女大不一样,反而有点像汉朝地武士服,衣袖宽大,便于活动,颜色也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一应俱全,果然是五彩缤纷,绚丽多姿。
正中央那个姑娘。穿着大红的武士服,宽松的衣袖将手臂拢在其中,腰间束着淡黄色的腰带,将秀美的腰姿紧紧的勒起来,如同是一抹绚丽的彩霞。她的衣服是九女当中最耀眼地,最引人注目的,她的身子也是九女当中最高挑的。健美而有力的小腿,迈着轻快的步伐,和林诗梓等大家闺秀完全不同,尤其是那极其纤细的腰姿,给他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她,想必就是龙京京了。
顾琦方走过来,看到了九女的背影。不冷不热的说道:“别看了,肯定是霸王龙的女儿,挺凶的,你小心被缠上。”
刘鼎言不由衷的说道:“关我屁事,难道我是花痴么?没有人服侍。你习惯不习惯?”
顾琦方低声的说道:“没人服侍更好,免得……你地胆子还真大,这里鱼龙混杂,要是有人认出你来,你就算有三头六臂都很难活着出去。你就敢保证,这菱角洲上上千人,就没有人认得你?”
刘鼎轻描淡写的说道:“霸王龙想要拿下我。还没有那么容易。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吗?”
顾琦方说道:“那我不管你了,我去找老朋友聊天去了。”
刘鼎说道:“你去吧!”
顾琦方自己走了。
刘鼎在房间里面呆了一小会儿。确信房间里面没有其他人的存在,这才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点点的灰色粉末,轻轻地洒在门口的地板上,又撒了一些在窗口的附近,然后跳过粉末,神色平静的走出来。外面是相连的庭院,庭院的左侧是高高的岩石,偶尔有几个宾客走来走去,却都不认识,随意地打个招呼了事。最后,他走到那个岩石上,随便选了个位置坐下来。
从这个岩石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码头上的动静,码头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好像是等待什么人,龙春昊和黄浩都在里面,还有八位婢女在旁边等待着。{第一看书}一会儿以后,两艘巨大地楼船,从西南方的水面缓缓的驶来,船头劈开平静的湖面,翻出晶莹洁白的浪花。在楼船的前面,各有两艘哨船开路,哨船上的水寇都是黄色头巾,黄色水靠,码头这里顿时吱吱喳喳的变得热闹起来,龙春昊和黄浩也是神色凛然。
原来,是雷池七大寇之二的鲍大楚和李睿元来了,
这种头重脚轻的楼船,要是在外海上,多半是经不起风浪的,六七级的风浪掠过,就能将它们倒扣在海面上,但是在这种平静的湖面上,却充分的展示着自己的威力。鲍大楚的座驾,和龙孟尧的一样,都是五层楼的,看起来十分的雄伟。在船头和船尾,同样有四台大型弓弩,每层楼的两侧,也都是密密麻麻的射击孔,只是没有投石机。
其实投石机这种东西,在水面上使用的效果并不好,船只本来就是摇晃不定的,投石机投出去的石头,想要砸中对方的船只,的确不容易。而且投石机使用的是石头,如果一艘船上面堆满了几十块的大石头,吃水也是个问题。不要看这些楼船很大,事实上的排水量只有六七百吨左右,和后来的风帆战列舰是没得相比的。
鲍大楚就大模大样的站在船头上,神色冷淡的看着菱角洲,直到靠近了,脸上的神色才慢慢的舒展开来。这个鲍大楚,可不是《笑傲江湖》里面的鲍大楚,他看起来很高,很瘦,脸颊黑黑的,眼眶深深的凹陷进去,手指关节都是黝黑黝黑的,有两个手指连指甲都没有了,露出白里透红的肌肉来,娇嫩的好像初生的婴儿,这是常年在水中摸索的结果。
那个李睿元,一身的白衣,显得文质彬彬,好像是儒生秀才,眼睛很小,眼珠子但滴溜溜的不停的转动。事实上,七大寇里面的人都知道,这个李睿元乃是七大寇里面最狠毒的,也是最难相处地。这个人的心机很深,整天躲在背后算计别人,完全可以用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来形容,别的水寇头子都不怎么喜欢他,只有鲍大楚和他臭味相投,互相利用,关系十分地友好。
菱角洲显然对鲍大楚很重视,霸王龙龙孟尧本人也亲自出来迎接了。龙孟尧年纪大约在六十开外,国字脸,剑眉横挑。身躯很粗壮,远远的看过去,好像是军人出身,如果穿上唐军的服装,他就是最标准的将军。事实上,龙孟尧也的确是大唐的武将,年轻时在庞右道鄯州一带和吐蕃军队作战。屡立战功,曾经做到昭武校尉,后来张义潮领导的归义军收复了河西走廊,吐蕃人被迫放弃了河西走廊,他才暂时离开了战场,回到长安接受新的任命。但是,唐廷对于他们这些有功之臣。却抱着提防地心理,极不信任,等他们回到长安以后,马上解除了他们的兵权,投闲散置。
当时的兵部尚书王敬云。是大宦官安四海的走狗,对这些战场上的有功之臣颇为蔑视,言语间也毫不掩饰。龙孟尧一怒之下,干脆辞官还乡,带着一批忠心耿耿的部下来到雷池,落草为寇。雷池原本就有几个比较大的水寇,打家劫舍。龙孟尧来了以后。很快就将这些水寇征服了。龙孟尧精通军队作战策略,在整合了全部地水寇以后。终于对朝廷起了反击,连续打败了朝廷的水师。直到后来他年纪大了,精力不济,雷池水寇才稍稍放慢了主动出击的步伐。董澜虽然花费了不少的精力,但是始终奈何不了龙孟尧,在大多数的战斗中,都是雷池水寇占据了上风。
鲍大楚和龙孟尧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这是肯定的,任何一个单位或者组织,老大和老二地关系都不会很好,鲍大楚外表粗鲁,事实上还是很有心计的,只看他紧紧的拉拢着李睿元就知道了。两人联袂而来,也是给菱角洲一个小小的下马威。李睿元善于心计,鲍大楚骁勇善战,两人联合起来,的确闹得霸王龙不是很愉快。而且,按照霸王龙地宗旨,是只骚扰官府和富商,不骚扰百姓的,但是有时候鲍大楚根本不理会这一条,经常带人洗掠整个村庄,不论穷人富人,一律搜刮的干干净净。龙孟尧指责了鲍大楚几次,双方的芥蒂是越来越深了。
“鲍大楚带来了这么多人,看起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不知道什么时候,顾琦方出现在刘鼎的身边,低声的说道。从岩石上面看下去,鲍大楚和李睿元下船的时候,身边都带着上百名地水寇,而且是全副武装地,各个脸色不善,弩箭都装在弓槽里面,随时可以射,倒不像是来喝喜酒,而是来踢场子的。
刘鼎默默地点点头,缓缓的说道:“霸王龙倒是爽朗得很,一点都不介意。”
顾琦方看看四周,低声的说道:“你也看到外面的船只了吧?霸王龙的主力都在这里啊!鲍大楚带来的人虽多,可是海上的战船却比不上霸王龙的四一,在我们看不到的小孤山,霸王龙肯定集中了全部的战船,只要这边出信号,那边两个时辰以后就可以赶到。你看这菱角洲的地形,鲍大楚能在短时间内拿下来吗?根本不可能!霸王龙的子弟兵都是他收养的孤儿,战斗力很强,鲍大楚他们没有必胜的把握,是绝对不敢翻脸的,这就是霸王龙最大的资本所在。”
刘鼎看着下面热情喧哗的人们,意味深长的说道:“但愿喜事不要办成了丧事才好。”
顾琦方侧着脸看着刘鼎,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却是非常明显的:“你刘鼎都来了,别人这喜事还能安安稳稳的办下去吗?”
当然,这样的话是万万不能出口的,引起刘鼎的不快就坏了。
从他被刘鼎抓到袁家渡上船的时候开始,他就必须豁出去,完全配合刘鼎完成这次的任务,否则,最先死的肯定是他而不是刘鼎。这里随便一个水寇都可以要他的命,但是所有的水寇加起来,也未必能杀了刘鼎。当然,有风险就会有回报,酬劳是丰厚的,这件事要是成功了。他顾琦方以后在刘鼎地地盘,那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
鲍大楚、李睿元的到来。让菱角洲顿时热闹起来,他们同船还带了不少散客,都是些商人,又或者是周围的地主,都是平常被雷池水寇勒索收保护费地对象。顾琦方可能是看到了很多熟人,觉得这是很好的做生意机会,于是又急匆匆的走了。
刘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顺着岩石下来。想到前面去看看鲍大楚和李睿元到底是什么模样。他看看四周,觉没有别人,于是选择了近路。旁边明明有路,但是却被人头高的栅栏拦住了,栅栏上面似乎有些字,好像提醒这是私人领地,外人不要进入。刘鼎当然不会在意,轻轻一翻就进来了。结果前面又是同样的栅栏,又是同样的警告语,刘鼎当然不在乎,轻松地翻过三个栅栏,快的从竹林中直接穿过去。
这是一片安静地竹林,四周非常的清幽。清一色的湘妃竹,绿影婆娑,青翠欲滴。空气在这里似乎都变的新鲜多了,轻轻吸进去,都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继续往里走。很快就听到了瀑布倾泻的声音,依稀间从竹叶当中可以看到白色的瀑布,脚底下地鹅卵石道路却是越来越弯折了。鹅卵石道路上的竹叶,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旁边竹林中的小草,都经过精心的修葺,显然的非常的整齐。
“站住!”
忽然间。刘鼎听到前面有人一声娇叱。拦住了他地道路。
刘鼎急忙停住脚步,随即看到面前出现一个高挑姑娘。紫色的武士服,英姿飒爽,柳眉倒竖,凤眼含春。仔细一看,挡路的赫然是茹雪姑娘。刚才在麓泉居的时候,这位茹雪姑娘还是温文有礼,羞羞答答的,但见此刻地茹雪,却是一身的戎装,英气逼人,还带着长剑,剑尖距离刘鼎的鼻子还不到两米的距离。
“啊?原来是你?”
茹雪姑娘也认出来了,下意识的垂下长剑,疑惑的说道。
刘鼎疑惑的看看她,又看看后面,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龙京京……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刘鼎眼前马上有一个大红武士服地姑娘从竹林中走出来,娇声喝道:“什么人?大胆狗贼!拿下!”
正是菱角洲霸王龙地宝贝女儿龙京京。
龙京京的身子几乎有林诗梓那么高,可能是因为经常练剑地结果,那健美的肤色,让男人有种本能的冲动,她的脸颊是完美的瓜子脸,似乎带着一种倔强的味道,就连她的眉毛,似乎也散着同样的气息。可能是刚刚在竹林里面练武,龙京京的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格外的红艳,那薄薄的嘴唇,同样是殷红殷红的,在这翠绿的竹林中,给人很特别的感觉。看到刘鼎的身影,龙京京明显的拉下脸来,眼神变得很不友好。
刘鼎淡然自若的说道:“龙姑娘……”
话还没有说完,龙京京已经拔出长剑,一剑刺了过来。
她的长剑装饰的非常的华丽,剑柄的后面串着紫色的蝴蝶结剑穗,舞动的时候剑穗剧烈摆动,划出美丽的弧线。这样的长剑多半是表演用的,刘鼎也不怎么在意,但是随即看到剑刃映照出湛蓝色的光芒,显然不是凡品,于是又慎重起来。片刻之后,龙京京的剑招,着实让刘鼎大吃一惊——如此好看又不实用的招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如果是在战场上,别人随便一刀就能结果了她!
刘鼎下意识的往后面一躲,轻松的避过了对方的长剑。那剑尖刚才在他眼前摇晃的时候,他已经看到长剑上有“宵炼”两字,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宵炼剑。宵炼剑乃是开国皇帝李世民用过的佩剑,此后一直保存在长安大明宫,安史之乱以后,散落民间,不知所踪,其后现的宵炼剑,皆是赝品,也不知道龙京京手中的宵炼剑是真是假。
龙京京一剑没有刺中对方,急忙收剑,同时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居然会武功!”
刘鼎骄傲的说道:“我老爹是霍元甲,我能不懂武功吗?”
龙京京根本不知道霍元甲是哪个,尖声说道:“我管你爹是霍元甲霍元乙,再吃我一剑!“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就直线的向前冲,宵炼剑好像闪电一样的刺向刘鼎的面部。
刘鼎再次后退两步,伸手弯下旁边的一根湘妃竹,然后顺势一松手。
啪!
反弹出来的湘妃竹,刚好从侧面打中龙京京的宵炼剑,她不由自主的向旁边一侧,剑尖削断了一根湘妃竹。幸好湘妃竹反弹的力量不大,要不然,她的宵炼剑非脱手不可。只此一下,刘鼎就知道对方的水平了,心底下不禁有些好笑。霸王龙自身功夫不弱,但是她的女儿就……
唰!
龙京京不屈不饶的,又是一剑刺来,比刚还的似乎还要软弱一些,但是她自己好像没有感觉到,那面部的表情却是更加的凶狠了。她的瓜子脸非常的完美,就算扭曲了,看起来也依然是那样的赏心悦目,只是凤眼里面的杀气却是货真价实的:她的确恨不得杀了刘鼎。
刘鼎再次让开,躲在一簇湘妃竹的后面。
龙京京倒提着宵炼剑,气势汹汹的说道:“呸!你是吹嘘你多厉害吗?为什么只知道后退?”
她的胸脯急切的起伏,透过武士服宽大的开口,可以隐约看到里面跳动的双峰,冰雪般白皙、凝乳般光洁,引诱得刘鼎的心思不住的跳动。这个女人就是有种要命的魅力,完美的身材,娇俏的嘴唇,挺拔的双峰,都在不住的刺激着他的底线。他在裴凝紫的面前都可以忍耐,在苏幼惜、林诗梓的面前也可以忍耐,但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却好像很难忍耐,也不想忍耐。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精,龙京京无疑就是最要命的妖精。
第128章 越雷池半步(3)
刘鼎努力咽了咽贪婪的口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缓缓的说道:“你懂得什么?我这是好男不跟女斗!我是怕我一还手,就打破你的头!”
龙京京凤眼含怒,冷冰冰的说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刘鼎傲然重复着说道:“我说,我要是一还手,肯定打破你的头!”
龙京京顿时涨红了脸,娇姹一声:“你这个狗贼!纳命来!”
唰的又是一剑,再次冲向刘鼎的面门。{第一看书}
刘鼎脚步一错,继续后退。
喀嚓!
宵炼剑从那簇湘妃竹中掠过,顿时将数根的湘妃竹懒腰切断,剑刃果然异常的锋利。
然而,龙京京却始终没有刺到刘鼎,反而被断裂的湘妃竹拦住了。
刘鼎冷冷的站在三步之外,双手抱在胸前,很轻蔑的看着龙京京。
龙京京果然忍耐不住,娇姹一声,绕过湘妃竹,再次出剑。
噗!
刘鼎这次没有继续后退,而是轻轻一侧身,让过了直线而来的长剑,顺手轻轻一抬手肘,轻轻的顶在龙京京的肋下,虽然没有怎么用力,龙京京已经抵挡不住。他这一顶,还带着些轻薄的味道,手肘向前了一点,刚好擦到龙京京的胸脯,触碰到了惊人的弹性。跟着他拍拍手,不偏不倚地敲在龙京京的额头上。然后迅的退开。
“你!”
龙京京顿时气坏了,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上来,脸颊同时一片的绯红。刘鼎刚才地这个动作。她当然感觉到了,从小到大,除了服侍她的婢女之外,还没有人碰过她身上的敏感地方。对方居然如此的可恶,居然敢菲薄自己,龙京京脑海里简直一片的空白,跟着又是一片的愤怒。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再次出剑。
可是,她这种功夫怎么是刘鼎地对手?不过去自取其辱罢了。果然,那边招式还没有用完,刘鼎再次敲中了她的额头,她的宵炼剑却连刘鼎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反而将旁边的湘妃竹不断的削断,竹枝竹叶纷纷掉下来,好些竹叶落在了她的身上。在纷纷飘落的竹叶间,刘鼎潇洒的再次后退。
“你!”
龙大小姐简直气坏了,她立刻喝道:“一起上!七星剑阵!”
八个丫鬟挺起长剑,似模似样地刺了过来,寒光闪闪,颇有威势。
刘鼎转身就跑。
龙京京气的脸色铁青,在后面叫道:“你给我站住!”
刘鼎才不站住,跑得更快了。
连续跳过三个栅栏。又跳过两块岩石,刘鼎轻松的躲开了女剑客们的追击,跑出竹林以后,他立刻放慢脚步,若无其事的甩了甩自己的头。外面来了一群客人,好像是李睿元的手下,看到刘鼎在这里。也没有怎么留意,他们好像在商谈着新娘子是如何的美丽,不时间出只有男人才能体会得到地暧昧的笑容。刘鼎脸色平静的走过去,和一个水寇擦身而过,顺手从对方身上拿了样东西,对方却毫无所觉。
八个丫鬟追到竹林边上,现外面有客人。只好收剑站在那里。任凭刘鼎离开。龙京京也跟上来了,现外面的客人很多。好些还是认识她的,她不想和这些人照面,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刘鼎慢悠悠的离开。偏偏那个该死地刘鼎,逃出了竹林之后,居然悠哉游哉的走着,手中摇晃着一根竹枝,故意要后面的姑娘们好看。
“霍东阁!我一定要你好看!”
龙大小姐狠狠的咬着殷红的嘴唇,凤眼里面简直要冒出火来。
到了傍晚,菱角洲的码头再次热闹起来,原来是雷池七大寇之一的“花蝴蝶”秦湘翠也来了。
秦湘翠是个风韵犹存地美妇,手指上带着金光闪闪地金戒指,全身上下都是大串大串的珠宝,显得十分地俗气,身上的衣服也是五彩缤纷的,好像自己乃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浑然不理会身边人的感受,结果刘鼎只看了一眼,就转过身去了。要是继续看下去,兴许他会忍不住呕吐的。几乎每个人都觉得寡居的霸王龙和秦湘翠都有暧昧的关系,但是,霸王龙并没有来迎接她,迎接她的是龙春昊。看到龙春昊被秦湘翠左拥右抱,占尽便宜,刘鼎不由得对龙春昊充满了同情。
在秦湘翠逗弄龙春昊的时候,那个跟在秦湘翠后面的男人,眼睛里仿佛要冒出火来,他的名字叫做戈墨,是秦湘翠的姘头,也是她最得力的手下。{第一看书}戈墨身材很单薄,仿佛是老柴干,别的水寇在背后都说他是被秦湘翠吸干的。论单打独斗,戈墨在水寇里面根本排不上号,但是论背后筹谋阴谋诡计,这个戈墨绝对是一把好手,秦湘翠就是依靠他的小鸡肚肠,牢牢的控制着水寇头领的宝座。
第一天的时间,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菱角洲非常的平静。麓泉居没有婢女照顾,顾琦方和刘鼎都觉得自由很多,那个龙京京也没有来找刘鼎的麻烦,可能是还没有查探到他的底细。偶尔有人到麓泉居来串门,都是来找顾琦方谈生意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顾琦方还有心思谈生意,这也是一种本事。第二天,雷池七大寇剩下的最后一个,“玉观音”薛檀雅,也坐着楼船到来了。
那薛檀雅也是一身白衣,好像披麻戴孝一样,耳边还戴着一朵小小的白花,姿色艳丽,头却是金黄色的,皮肤也和其他女人有点明显地差别。蔚蓝的眼睛非常的深邃,薛檀雅原名萨菲雅,是来自波斯的混血美女,她父亲是当年从大唐前往波斯做生意地商人。她母亲却是当地人,长大以后,她随同父亲回到国内经商,却不幸被雷池水寇头领马舜麟抓走,马舜麟贪恋她的美女,就让她做了自己的压寨夫人,并且改名薛檀雅。但是不久之后,马舜麟就死于非命,遗命薛檀雅接管他的位置,于是她就这样成了雷池七大寇之
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叫做邱展白,是薛檀雅的得力部下。事实上,其余的六大寇都很清楚,玉观音这边,都是这个邱展白在做主,薛檀雅不过是傀儡。邱展白地身边。还有个女人,叫做雷丽菲,是邱展白的婆娘,外号毒蝎子,是个非常阴沉的女人,这个女人的虚荣心很强,自己没有薛檀雅这样的美色,于是就在别的方面不断的打压薛檀雅。试图将她撵下领的宝座,但是其余的六大寇都支持薛檀雅,她也不好做地太过分。
只有“三只手”傅卿水是女方的家长,要等到明天才到。今晚六大寇齐聚菱角洲,少不了大开宴席,刘鼎和顾琦方也被邀请参加了。聚义厅里面,宾客济济一堂。至少也有五六百人,声势还是非常雄壮的。刘鼎悄悄的皱了皱眉头,霸王龙如此得势,看来并非是单纯军事上的胜利,看来周边的人们,对朝廷、对官府的确是腻透了,宁愿寻求水寇的保护。也不愿意相信官府。
菱角洲同时来了这么多地客人。水寇之间的关系也不见得就是铁板一块,搞不好随时都会打起来。幸好,菱角洲对此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将客人进行了精心的安排。鲍大楚和李睿元住在了一起,秦湘翠和薛檀雅住在了一起,黄花鱼和龙孟尧的关系最好,当然是和龙孟尧住在了一起,各自的部下,都跟着他们各自的主子,避免了很多冲突。
刘鼎他们所在地鹭鸶岩,都是些散客来的,顾琦方的熟人居然还不少,原来都是些商人。大家都是过往讨生活的,如果被雷池水寇撞上一次,那损失太惨重了,这次菱角洲出邀请帖,他们是不敢不来。说话间无意中谈到刘鼎的事情,有商人都盼望刘鼎尽快推行新的税法,这样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过一点。
当晚,刘鼎和顾琦方早早入睡,不一会儿地时间,顾琦方就睡着了,刘鼎却还在默默地想事情。忽然间,刘鼎听到外面有人走动,于是轻轻的翻身起来,打开窗户一看,现窗外居然是全身夜行衣地龙京京。龙京京的脸色当然不友好,那黑色的劲装表明她是又来寻找刘鼎的麻烦了。她的秀美身躯笼罩在夜行衣里面,蜂腰细臀,越显露出妖精的味道来,刘鼎真恨不得一口吃掉她。
刘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女人,就这么点功夫,居然还搞得跟华山论剑似的,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他这次悄悄的到菱角洲来,是不想惊动任何人的,更不想和这里的女人惹上任何的关系,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阴差阳错之下,自己居然被龙京京盯上了,颇有点哭笑不得的味道。
龙京京居然朝他招手,让他出来。
刘鼎转身关窗,懒得理她。
龙京京压低声音说道:“霍东阁,你是孬种!”
刘鼎不答话,将窗户关好。
龙京京脸色一沉,竟然说道:“你要是不来,我就跟我爹说你非礼我,让你不得好死!”
刘鼎愕然,随即打开了窗户。
妖精就是妖精,真的是出口惊人。
龙京京冷冷的说道:“你要是不想我爹爹扔你到小孤山喂鱼,你就跟我来!”
刘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窗户跳了下去,跟着龙京京的后面。
龙京京居然是朝着那片竹林去的,只是绕过的道路却是七拐八折,和白天走的道路明显不同。刘鼎跟在后面,默默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呼!”
突然间,一把长剑突然刺出来。
刘鼎向旁边一跃。敏捷地避开了长剑,原来是个全副武装的丫鬟。{第一看书}
四周随即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刘鼎扭头一看,只看到在自己的周围。居然出现了八个全副武装地丫鬟,八把明晃晃的长剑全部指着他,其中一个,正是那个茹雪姑娘。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白天对打的地方,只是周围的湘妃竹都被清理掉了,场地空旷了很多。八个姑娘从八个方向,牢牢的用剑尖锁住了他。从她们的姿势来看,她们地确是有些本领的,只是和战场上死人堆里面滚出来的人相比,那就相差太远了。
龙京京也是持剑而立,英姿飒爽,宵炼剑散出点点的寒光。
刘鼎低沉的说道:“大小姐!我们无冤无仇的,这是何苦由来?”
龙京京冷冷的说道:“你躲过我的剑阵再说。”
刘鼎脸色冷峻的说道:“大小姐,事情闹大了对你们没有好处。难道,这就是菱角洲地待客之道吗?要是你爹爹知道了,你会怎么样?说什么我也是你的客人啊!”
龙京京轻蔑的说道:“不要抬出爹爹来压我,自从我娘去世以后,我爹爹从来不过问我的事!你放心,这块地方是我的私人领地,就算我爹爹的人都不会来。你白天进来的道路,已经被我封锁了。我用了一天的时间来筹谋怎么杀你。一定不会失败地。你要是被我杀了,我在这里随便找个地方将你埋起来,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
刘鼎只好苦笑。
现在的女孩子啊……
龙京京得意的说道:“所以,你认命吧!武当北斗七星剑阵!”
轻轻的一挥手,八个丫鬟顿时持剑冲了上来,明晃晃的长剑,瞬间将刘鼎围困在中心。
刘鼎听到龙京京大叫北斗剑阵。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准备先守后攻,看清楚再说,但是他很快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北斗剑阵,都是几个姑娘家自己研究出来的,破绽甚多。心里不由得暗自好笑。随后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难道自己是生活在武侠小说里面吗?还北斗剑阵!不知不觉间。他居然笑了出来。
龙京京冷喝道:“死到临头,你还笑!”
刘鼎笑容淡然,蓦然飞起一脚,刚好踢在茹雪姑娘地手腕上,茹雪姑娘的长剑顿时脱手,刘鼎顺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扣,挡在其他长剑的前面。其余的丫鬟急忙收剑,刘鼎顺手将茹雪姑娘向旁边推开,顿时撞倒了一个丫鬟,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刘鼎又推着茹雪,继续撞倒了两个丫鬟。这几个丫鬟摇摇晃晃之间,都被刘鼎伸手打在脖子后面,于是她们全部昏厥了过去,但刘鼎的手中,却还扣着茹雪。
剩下的四个丫鬟手持长剑,却不敢往自己地姐妹们身上招呼,只好不停地用长剑骚扰刘鼎的手臂,试图将茹雪解救出来,但是,她们地目的怎么能够达到?刘鼎扣着茹雪做挡箭牌,兔起鹘落,连续挨近她们的身体,她们甚至来不及收剑,就轻而易举的被刘鼎全部打倒。刘鼎要么打在她们的脖子背后,要么击中她们的太阳**,八个丫鬟最后都横七竖八的倒在湘妃竹里面。
龙京京大吃一惊,手中的宵炼剑晃动着,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刘鼎的动作实在太快,快的甚至出了她的意识。眼睁睁的看着婢女们纷纷倒下,她却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此时此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刘鼎已经扣住了她的锁骨,将她扣在自己的怀中,手指在她的手腕上轻轻一掰,宵炼剑就悄悄的落在地上。旁边的湘妃竹在轻轻的摇晃,原本非常熟悉的身影,此刻在龙京京看来,却是如同鬼魅。
“你……”
龙京京顿时意识到不妙,想要挣扎,却觉自己根本动弹不了。刘鼎的身躯很粗壮,很结实,她被扣在对方的怀中,就如同是落入魔掌的小娃娃,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恐惧之下,眼泪情不自禁的流出来,晶莹的泪珠从光滑的脸颊上滚落。滴滴答答地打在湘妃竹上。
刘鼎根本不为所动,将手伸到她的衣服里面,然后顺手解开了她的腰带。龙京京的武士服很宽敞,解开腰带以后。武士服全部散开,露出里面少包裹着少女地紫色内衣,在黑暗中有种诱惑的感觉。在惊恐颤栗中,龙京京的胸脯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瞬间就吸引了刘鼎的目光。
“你要做什么?”
龙京京绝望的颤抖的说道,她地脸色异常的煞白,胸膛急促的起伏。紫色的内衣仿佛包裹不住双峰的丰满,随时都会破衣欲出。平常龙京京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满意的,常常顾影自怜,可是这时候,她却希望,自己最好是长的越丑越好,最好是丑的不会吸引男人地注意。
刘鼎用力将她压住,贴着她的耳边冷冷的说道:“你不是说,我要非礼你吗?”
龙京京的脸色顿时苍白。下意识的呻吟着说道:“不,不,不,我……”
刘鼎冷酷的说道:“大小姐,有些游戏是不好玩的,既然玩上了,就要付出代价!”
龙京京张嘴欲叫,外强中干的说道:“你……马上就会有人来地……你这个恶魔……”
刘鼎冷冷的说道:“你不是说。这里绝对不会有外人来吗?如果能叫人来,那就更好了,他们会很高兴的看到,菱角洲的公主,赤身的躺在这里,身上还有被男人**的痕迹。到时候,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你龙京京地名字。知道那个高傲的高不可攀的美丽公主,身体原来已经是如此的肮脏。”
龙京京顿时绝望,无助的闭上了眼睛。
这番话,完全击碎了她脆弱的心灵,她只想自己快点死掉。
刘鼎将她压在一根粗大的湘妃竹上,伸手去抚摸着她地胸脯,他粗暴地将抹胸解开。让龙京京的双峰完全释放。只看到晶莹如玉地胸脯是如此的丰润雪嫩,挺拔傲人的完美双峰紧凑而饱满。高耸的峰顶之上。月芒似的乳晕嫣红玉润,而两点鲜嫩羞涩的朱砂更是如同雪岭红梅,轻摇绽放,我见尤怜。手掌落下,龙京京情不自禁的痉挛起来,刘鼎却不紧不慢的抚摸着,让龙京京浑身的肌肤都泛红起来。
龙京京无奈的看着自己被面前的男人**,却不敢叫出来,这个男人的动作是如此的熟练,如此的致命,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喉咙越来越干,内心的欲火在不断的燃烧,好像随时都会将她化为灰烬,她的眼神显得越来越暧昧,越来越妩媚,恨不得立刻就和对方合体,但是对方偏偏不着急,只是津津有味的欣赏着她的身体。
直到最后,他才将她的左腿抬起来,强迫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动作。龙京京绝望的看到,对方缓慢而有力的闯入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在乎自己身体的激烈抗拒。蓦然间,龙京京低声呻吟一声,秀不由自主的甩到后面,下体撕裂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修长的身躯紧紧的贴在冰凉的湘妃竹上,被迫抬起的长腿,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剧烈的痛疼瞬间冲垮了她的所有欲念,让她重新恢复到现实。她的脑海中萦绕着可怕的念头,希望这一切都是噩梦,但是下身清晰的疼痛告诉她,这不是噩梦,这是冷酷的现实,面前的这个男人,正在粗鲁的冲击着她的身体,冲击着她的身体深处。她的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最后浑身软绵绵的,只能本能的随着对方的动作而动作。她的脑海中已经是空白一片了,没有了恐惧,没有了愤恨,也没有了羞耻。感官的本能刺激终于战胜了理智,尽管这种刺激是强加在她身上的。她已经沉入了无边无际的之海中。
迷迷糊糊之间,也不知道多久,刘鼎终于满足的松开她的身体,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深处好像有脏东西流出来,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上,可怕的念头再次萦绕着她,龙京京的身体顿时虚脱,软绵绵的顺着湘妃竹瘫痪在地上,秀凌乱,眼神呆滞,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感觉麻木了。皎洁的月光将龙京京白玉似地照得通体光明。只见平滑的小腹以下,雪白的肌肤上点染着片片的落红,混杂在凌乱斑斑地灰暗污渍中。凌辱过后一片狼籍,却是越衬托出龙京京娇美体态那种健美野性的气质来。
刘鼎心满意足的拉起裤子。冷冷的说道:“你大可以叫,说我**你,看看明天的婚礼上,宾客们将听到什么样的光辉事迹,看看龙家大小姐的名字,要不要传到整个中原甚至是西域海外。”
龙京京两眼一翻,绝望地昏死过去。却又很快醒来,无助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刘鼎看看四周,觉依然静悄悄的,心头的炙盛,在龙京京的身上还没有泄完毕,反正玩一个女人也是玩,玩两个女人也是玩,他干脆借着微弱的光线,将茹雪姑娘等几个俏丽的丫鬟抱到龙京京的身边。当着她地面继续胡天昏地起来。龙京京睁着眼睛看着他的所有动作,看着他一个接一个的占有她们,听到茹雪她们痛并快乐着的呻吟,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快到凌晨,黎明前的黑暗,刘鼎才心满意足的放开最后一位姑娘,背后龙京京和其他七个小姑娘,都好像受惊的鹌鹑一样的看着他。她们地神情是屈辱的,又是屈服的,眼前的这个男人,完完全全的控制了她们。隐隐约约间,她们又觉得昨晚的事情带着一丝丝的快乐,令她们有种羞涩地难以启齿的期待,这种复杂的心理交集。让她们都乖乖的一声不吭。
刘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轻车熟路的钻出竹林。
忽然间,他悄悄的停住脚步,躲在一簇湘妃竹地背后。原来,有一个人从他地面前走过,仔细一看,正是戈墨。他正从秦湘翠的房间出来。这时候好像是要到李睿元那边地房舍。戈墨不知道是来找李睿元做什么,身边居然没有带护卫。选择的道路好像也不是正常应该走的道路。
刘鼎嘴角边冷冷一笑,等戈墨来到身边,悄悄的从旁边蓦然扑出。戈墨走路很警惕,听到动静,马上转过身来,习惯性的掏匕,但是,刘鼎的动作很快,一伸手就打在了他的脖子后面,将他打晕了过去,跟着一用力,捏碎了他的喉结。戈墨身上的匕落地,被刘鼎伸脚轻轻勾住。最后,戈墨一声不吭的倒在刘鼎的怀中,没有出丝毫的声音来。
“叮!”
在刘鼎不注意的时候,一小块东西从他的怀中掉出来,悄悄的落在地上。
声音很小,刘鼎也没有听到。
刘鼎将戈墨的尸体扛在身上,迅离开。
夜色沉沉,四周寂静一片,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
第二天,刘鼎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了,在房间里面都能够听到外面的人声喧哗,看来宾客们都起来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三只手”傅卿水带着女儿上岛来了,新娘子姿色不错,自然在宾客中引起了激烈的讨论。
顾琦方随口说道:“真奇怪,平常都是你比我起来的更早,今天你是怎么了?这地方睡不习惯?你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好,要不要多睡一会儿?”
刘鼎心知肚明怎么回事,随口说道:“我也学会睡懒觉了。”
顾琦方认真的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对你来说。”
刘鼎笑了笑,没有答话,自顾自的洗脸去了。
一会儿以后,他和顾琦方来到前厅,现这里已经是人头涌涌了。七大寇和他们的主要家属、核心部下都在,龙孟尧、龙春昊、新郎官龙宇昊,还有黄浩都在,唯独不见了龙京京。按理说,这样的场合,龙京京是不可能不出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昨晚“弄伤”了,没有胆量出来,于是一颗心完全放下来。刘鼎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不到万不得已,龙京京是绝对不会暴露昨晚的秘密的。
聚义厅已经聚集了数百位的客人,说说笑笑的,气氛十分的融洽,只有那个秦湘翠的手下不知道在寻找什么,秦湘翠自己也有点坐立不安,不停地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什么人,别的水寇头领却没有怎么在意。刘鼎在靠门口的地方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随便和旁边的人打个招呼,就端起了茶杯。
眼看吉时将到,宾客间的欢声笑语渐渐的喧哗起来,大家都在等待着新郎新娘的出现。门外铺设的红色波斯地毯两边,也都挤满了准备看热闹的客人,在门口的两侧,俏丽的婢女亭亭玉立,让刘鼎忍不住又有些心猿意马,急忙低头喝茶,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人急匆匆的来到龙春昊的身边,低声耳语了两句,龙春昊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随后,龙春昊悄悄的来到龙孟尧的身边,低声的说道:“爹爹,鹭鸶岩那边出事了!戈墨被杀了!”
龙孟尧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早就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此时也是脸色不变,缓缓的说道:“立刻派人封锁全岛,勒令所有船只马上驶到小孤山,不许任何人离开!”
龙春昊点头答应着,匆忙出去了。
龙孟尧举起双手,大厅内的宾客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以为新娘子要出现了,纷纷伸长了脑袋。却听到龙孟尧说道:“对不起,各位,蔽岛出了一点小事,请大家留在大厅,不要乱走,以免引起误会!我再重复一次,这是紧急事件,请大家合作!”
此言一出,聚义厅顿时哗然,众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谁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紧跟着,大厅外面,来了上百名黄色头巾的水寇,将所有的出入口全部封闭,他们都带着明晃晃的兵器,表情也不友善,现场的气氛马上紧张起来。鲍大楚霍然站了起来,他的那些部下也霍然站起来,唰的一声亮出了兵器。其他几个水寇头子的脸色也不好,只有薛檀雅还是那个冷漠的样子,仿佛这里的事情都和她无关,但是她身边的邱展白和雷丽菲却是同时拔出了武器。
龙孟尧朗声说道:“鲍岛主,李岛主,秦岛主,傅岛主,薛岛主,黄岛主,你们请跟我来。”
大厅里面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霸王龙要带他们去哪里。这时候,各个水寇头子各自的部下也被惊动了,纷纷携带武器来到了聚义厅的前面,眼看双方就要生冲突。龙孟尧大声说道:“各位兄弟,我不得不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戈墨兄弟在鹭鸶岩不幸遇难,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请大家稍安勿躁,我霸王龙一定会查出凶手,给大家一个公道的!”
聚义厅顿时一片哗然。
戈墨在这个时候被暗杀?
秦湘翠手中正好端着酒杯,这时候酒杯落地,炸裂开来,出非常清脆的声音。鲍大楚和李睿元对望一眼,两人各自带着心腹走了出去,他们各自的部下,谁也没有将兵器收起来,依然在聚义厅门口和霸王龙的部下对峙。傅卿水、秦湘翠、薛檀雅、黄华禹等人,也都跟了上去,个个的脸色都非常难看。留下一众宾客在大厅窃窃私语,浑然不知所措,只有刘鼎在那里默默地喝茶。
第129章 越雷池半步(4)
菱角洲,聚义厅。{第一看书}
大厅内安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可以听到,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所有的宾客都带着紧张不安的心情,看着周围如狼似虎的雷池水寇,静静的等待着菱角洲的下一步安排。他们的脑海中,都在反复的浮现着一个信息:戈墨死了。如果是别人死了,还没有什么打紧的,但是偏偏是戈墨死了。戈墨是秦湘翠的心腹,又是七大寇里面立场最飘忽的人物,一会儿靠向龙孟尧,一会儿靠向鲍大楚,他的死,肯定要引七大寇的互相猜疑,甚至是互相火拼。万一水寇们火拼起来,殃及池鱼,他们这些人就惨了。
好久以后,龙孟尧他们才回来了,每个人的脸色都绷得很紧,秦湘翠的脸色尤其黯淡,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来。他们在鹭鸶岩找到了戈墨的尸体,尸体的喉结被捏碎了,胸口上插着他自己防身用的匕。到底是先被捏碎了喉结,还是被匕先插中,暂时还没有定论。新郎官龙宇昊也出现了,而且已经换掉了吉服,看来今天的婚礼是无法举行了,菱角洲从喜庆一下子陷入惊恐不安当中。
作为菱角洲的主人,霸王龙的压力可想而知,但是他并没有显露出丝毫不安的神色来。缓缓的回到主席的位置,龙孟尧拱手行礼,低沉的说道:“各位朋友,请大家各自回去自己的住处,不要随意走动。如果有对不起大家地地方。我霸王龙日后再登门赔罪!现在,请大家有秩序的散去!”
宾客们纷纷站起来,默默的散去,刘鼎也杂在人群中走出来。刘鼎出门的时候。远远地看了看码头,现所有的船只都已经离港,在远处,有四艘哨船在来回的巡逻,哨船上的水寇,穿的都是黄色的水靠。在道路的两边,也都是菱角洲地水寇在警卫。清一色的黄色头巾,黄色水靠,这样子看起来,菱角洲至少有上千人的防卫队伍,这个霸王龙的实力还真的是深不可测啊!
他还看到了码头两边撕掉伪装的大型绞车弩,虎视眈眈的控制着码头附近的海域。这种绞车弩是最大型的弓弩,重量在千斤以上,顾名思义,就是要使用绞车才能拉开地弓弩。它使用的弩箭长达六尺有余。以千钧之力射出,端的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绞车弩可以同时射十枚弩箭,乃是当代最有威力的武器。因为分量沉重,它只能用来安装在要塞又或者是楼船上,那些最大型的楼船,通常都安装有绞车弩。在这个年代的水军当中,绞车弩乃是最具杀伤力的武器。
默默的回到麓泉居。刘鼎蓦然现,茹雪姑娘居然在,两人见面,都觉得异常地突兀。
“你……”刘鼎下意识的说道。
茹雪姑娘的脸色,顿时红的好像烫着了一样,哪里还敢看刘鼎,急忙往旁边避开。慌乱之下,差点将房门都撞倒了。
“你怎么回来了?”刘鼎镇静下来,追在后面说道。
“小姐叫我回来的,说是出事了,你……不要过来……”茹雪姑娘支支吾吾说道,躲到了自己的小房间里面,根本不敢抬头看刘鼎。这小房间又没有退路。刘鼎堵在门口那里。还真的将她吓到了,以为又要遭受蹂躏。娇小而健美地身体在悄悄的抖。
刘鼎点点头,明白过来了,
自己杀了戈墨,龙孟尧肯定要调查的,昨晚到底有哪些宾客有异常活动的痕迹,最先查问的就是她们这些负责客人生活起居的婢女们。茹雪姑娘这两天都不在岗,万一被问起来,怎么交差?这种事情就算龙京京替她说情,她也少不了要接受惩罚,所以现在必须强撑着回来,以便应付上面的检查。龙京京看来是很着急掩盖昨晚地事情,这也是必然地,有哪个女人愿意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呢?尤其是自己犯下错误在先地情况下,只好打落牙齿默默地吞掉了。
刘鼎回到自己的房间,仔细的看了看窗台下面的灰尘,没有现异常,等顾琦方进去了房间以后,他又重新走了出来。
茹雪还在小房间里面呆,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失,看到刘鼎进来,马上本能的退到最里面去。
昨晚的一幕幕还在眼前,她怎么能够镇定的面对刘鼎?
刘鼎尽量温柔的说道:“你们小姐还好吗?”
茹雪姑娘的脸,如同是开了七色的染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龙京京怎么能好了?要不是姐妹们拉住她,恐怕她已经自杀了。
刘鼎缓缓的说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看到刘鼎没有追过来,茹雪喘了一口气,幸好这时候没有外人,否则,她也不知道应该躲到哪里去了。{第一看书}
偏偏刘鼎又说道:“你呢?还好吧?”
茹雪姑娘的头,简直都要伸到自己的胸脯上面去了。
昨晚第二个被糟蹋的就是她,刘鼎那么粗壮,她又是未经人道的处子,哪里受得了那样的鞭挞?幸好小姐第一个接了过去,泄去了刘鼎不少的欲火,否则,她肯定要被痛晕过去了。想起这个男人的恶魔手段,她就忍不住浑身抖。简直难以想象,包括小姐在内的全部姐妹,都遭受了这个男人的侮辱。
偏偏刘鼎还要继续追问这事,而且得寸进尺,顺势将她搂在了怀中,温柔的轻薄着。
茹雪动都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身体僵硬的如同死人一样。
刘鼎笑着说道:“你也太紧张。好像我会吃了你似地。你去跟你家小姐说,我没有恶意,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也不会伤害她的亲人。她完全可以放心,时机成熟的时候,我就叫人来提亲,用八抬大轿娶她过门,断断不会让她吃亏地。她虽然不喜欢我,但是我喜欢她,我要娶她做我的妻子!”
茹雪姑娘顿时嘘了一口气。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刘鼎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当然,昨晚地事情,我会负责的!我不但要娶你们小姐,还要将你们八姐妹都全部娶走!我既然要了你们,就要将你们全部接回去家里!”
茹雪姑娘的,顿时又红起来了,身体却感觉轻松多了,若不是刘鼎连续重复了两次。她简直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又是紧张,又是欢喜,又是解脱,浑身说不出的羞涩和舒服,天大的事情终于放下来了。她悄悄的拧着自己的衣角,脸颊红红的,却不吭声。
刘鼎搂着她娇小地身躯。款款深情的说道:“其实啊!这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是老天注定我们要在一起的!你想想,为什么我别的地方不去,偏偏来到菱角洲?为什么大公子偏偏安排我住在麓泉居?为什么你刚好在麓泉居当值?为什么是我刚好遇到你们在练剑?为什么小姐要这样对我?这一切一切,都是老天注定的,月老用红线将我们牵到了一起,我们就真的在一起了。”
茹雪睁大了眼睛。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
刘鼎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要说我和你们小姐,就是我们两个,是不是缘分呢?为什么最先拿剑刺我的是你,而不是其他人呢?为什么你的长剑没有刺下去呢?为什么我刚好抓到的人就是你呢?你说,我们是不是缘分呢?你想想啊,以前你除了小姐之外,还服侍过别人吗?没有吧?”
茹雪的声音细的几乎听不到:“没有……我没有服侍过别人……”
她忽然觉得。还真的是那么巧妙啊!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被抽调到这里来?为什么遇到地偏偏就是他?为什么抄近路的那个人就是他?为什么别人都打不过小姐。就他可以?难道,这就是缘分?
啊。缘分……
纯洁的小姑娘哪里是色狼的对手啊?轻轻几句话就幸福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刘鼎笑着说道:“怎么?我说要娶你们,你们不愿意?还是当心我养不起你们?”
茹雪姑娘急忙摇头,随即又觉得不对,这摇头不是表示不愿意吗?可是点头吧,那又说什么都不可以,怎么能这么随便就答应呢?左右为难之际,那耳根子更红了,目光只看着自己的鞋尖,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不,小姐担心死了……恨不得吃了你……有你这句话,她就放心了,要不然……要不然……以后可怎么办呢?”
刘鼎贴着她地脸颊,轻轻地说道:“告诉你们小姐,我很喜欢她,叫她等我的好消息。”
茹雪忙不迭地点点头,随即觉得这样太丢脸了,想要摇头,却又不舍得,只恨不得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度日如年的龙京京。刘鼎走了之后,她们几个好像做了一场噩梦,回到原来的住处,才现自己是多么的狼狈,如果这件事情让别人知道,她们九个只有集体跳湖自杀了。
刘鼎想了想,忽然说道:“对了,那位紫色衣服的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茹雪姑娘说道:“她叫诗颖。{第一看书}”
刘鼎若有所思的说道:“哦,诗颖,好名字。嗯,其实啊,除了你和小姐,还有这位诗颖姑娘之外,别人都不会有事的,”
茹雪姑娘茫然的说道:“你说什么呢?”
刘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除了你和小姐,还有诗颖姑娘,别人都不会怀孕的,不用紧张,茹雪姑娘终于有点明白了,呢声说道:“你……呜呜呜,你……你还说……”
刘鼎贴着她的耳边,又说了一些别地话。
茹雪原来的脸是红红的。后来却慢慢的放松了,又是欣喜,又是难以置信呢地说道:“真的吗?这种事情准确吗?你不会……骗我们……到时候出事……我们可怎么办呢?”
刘鼎认真的说道:“当然是真的,免得你们担心。再说了,我也不想你们受苦啊!不过啊,如果你们真的有了孩子,那也是很幸福的事情,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孩子,谁要是怀上了,那就是长子长女。好处说不尽的啊!去吧,将这些话悄悄地告诉你家小姐,叫她不用担心,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茹雪姑娘急急忙忙的去了,因为太高兴,出门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下。
搞定了这几个天真的小姑娘,刘鼎得意的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大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窗外只能看到隐约的星光。
刘鼎舒展着腰姿,感觉还有点麻麻地,暗自警告自己以后千万不可继续荒唐,但是想到龙京京这个小妖精,又忍不住有些期盼的念头,最后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才逐渐的安静下来。
出门来。又碰到了茹雪。
可能是放下了大部分的心事,茹雪的神色好了很多,女人其实在这种事情的复原能力是很强地,只要情绪调整过来,回复的绝对要比男人快,何况昨晚她们在数量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刘鼎明知故问的说道:“你不睡一会儿?”
茹雪低着头说道:“我睡了一会儿了。”
生怕刘鼎追问别的,又急忙将饭菜端过来:“这是你的晚饭。你错过了吃晚饭的时候了,我就去帮你拿回来了。”
刘鼎仔细地看了看饭菜,现饭菜很精致,根本不是菱角洲饭堂供应的,多半是龙京京的小灶,也不点破,顺手拿起筷子。随意的问道:“你家小姐呢?好点没有?”
茹雪呢声说道:“小姐听了你的话。就赶紧睡觉去了,现在还没有醒来呢。诗颖她们也都睡觉了。都没有醒来。”
刘鼎说道:“那辛苦你了哦。”
茹雪红着脸,却没有那么害羞了,低声的说道:“小姐说,你可不要骗她……要不然……要不然……”
刘鼎故意说道:“要不然怎么样呢?”
茹雪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小姐说……你要是不……她就将你地孩子用木盆装起来,放到湖面上……飘到哪里就是哪里……既然他地爹爹不要他,他的娘亲也不要他了……”
刘鼎愕然。
这个小妖精!
倒真是扣住了自己地命脉,自己无论如何绝情,这一点是绝对不允许的。
茹雪说出这番话以后,如释重负,情不自禁的连连喘气。
刘鼎信誓旦旦的说道:“哪天看到你们小姐,我一定打她的**!”
茹雪条件反射的说道:“不!不!不!”
刘鼎歪头说道:“为什么不?”
茹雪脸颊又红了,可怜巴巴的说道:“小姐……还好痛呢!”
刘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个小妖精,有你受苦的时候!
顾琦方被刘鼎的笑声吵醒了,爬起来在房间里不知道找什么东西,出稀里哗啦的声音来,显然是故意提醒刘鼎不要这么放荡。戈墨死了,顾琦方第一反应就是刘鼎做的,在这个全部都是敌人的菱角洲上,刘鼎居然还敢跟龙京京,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刘鼎吃完饭,走到门口那里,不经意的看了看地面,随口问道:“茹雪,白天有人来过了吗?”
茹雪说道:“嗯,二公子和大管家都先后来过。”
刘鼎说道:“现在调查的怎么样了?”
茹雪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好像他们之间闹起来了,现在好像是薛岛主在调查这个案子。”
原来,凶案生以后,菱角洲立刻全体动员起来,投入了紧张地调查工作。暗杀戈墨的现场很快被找到。就在秦湘翠的住处外面。虽然现场的痕迹非常地黯淡,但是经过仔细的研究对比,龙孟尧等人还是确定这里就是暗杀现场。在现场,龙孟尧等人还找到一件很小的饰物。是一个很小的生锈的银海豚,这通常是水寇们平常扣在匕上装饰用的,上面一般都有自己势力的图案。经过查找,现这银海豚是李睿元手下地,事情马上变得复杂起来了。
李睿元坚决否认自己有参与此事,也坚决否认自己的部下有暗杀戈墨的可能。那个现丢失了银海豚饰物的水寇,似乎也没有杀害戈墨的本领。因此可以断定,是有人偷了他的银海豚故意遗留在现场,栽赃嫁祸。但是,到底是谁偷了这个水寇的银海豚,那就很难查找了。那个水寇被他们前后逼问了几个时辰,已经疯掉了,只知道胡言乱语。
鲍大楚坚决站在了李睿元这边,认为李睿元没有作案的可能,反而觉得是有人欲盖弥彰。鲍大楚甚至毫不掩饰的表示。因为最先找到暗杀现场地,是龙孟尧的手下,他们是最先到达那里的,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谁也不清楚,说不定有人悄悄地往地上扔了些不该扔的东西也说不定。这个说法马上引起了龙春昊的强烈反驳,因为最先找到现场的,正是龙春昊地手下。两人言辞激烈。差点儿就要打起来。
到这个地步,查找凶手变得非常的复杂了,鲍大楚、李睿元和龙孟尧的关系一向就不是很好,只有在联合对抗官军的时候,才会认真合作。事实上,有些事情不能摆到桌面上来,但是大家的内心都非常清楚。鲍大楚、李睿元、戈墨隐隐间是一个阵营。龙孟尧、傅卿水、黄花鱼又是一个阵营,只有薛檀雅独立在外,但是她麾下的邱展白和雷丽菲,却和鲍大楚等人关系密切,经常私下往来。
龙孟尧严禁任何的外来船只靠近菱角洲,决心要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这关系到到菱角洲地尊严。鲍大楚和李睿元虽然着急离开菱角洲。此时也无可奈何。如果他们这时候离开,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秦湘翠肯定会倒向龙孟尧这一边,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因此,他们也只好暂时忍耐,同意龙孟尧继续追查。
最后,龙孟尧决定,由和此事关联最少的薛檀雅来负责调查这桩凶杀案,在找出真正的凶手之前,菱角洲的任何人,都不允许离开,同时,任何人都要配合薛檀雅的调查行动,龙孟尧自己也不例外。如果有违反的,那就当做凶手论处。
刘鼎惊讶地说道:“是她?”
很难想像,龙孟尧居然会要薛檀雅负责这件事情,眼前情不自禁地浮现起她孤苦伶仃的面容,心如止水地神情。这个女人连自己的手下都无法控制,又怎么调查这件事情?而且,她会真的努力去调查这件事情吗?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这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鲍大楚这边,更加不会喜欢她。说的不好听一点,她简直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薛檀雅的确接管了调查工作,并且煞有其事的开始召集人员询问。先就是从鹭鸶岩的散客开始,从最东边开始,所有的客人都要接受薛檀雅的询问。当天晚上,至少有十个客人受到了询问,直到深夜才停止。第二天早上起来,顾琦方和刘鼎就接到通知,到倚海楼去接受询问。
薛檀雅负责查案的地方,叫做倚海楼,在菱角洲的西北角,靠近湖面,风光极好,从这里看出去,就是风光旖旎的雷池。湖面非常的平静,远远的都能够看到不时跃起的小鱼,它们在水面上打出一个美丽的浪花,跟着就消失无踪。白鹤在湖面上自由的飞翔,荡漾起层层的涟漪,一点都感觉不到菱角洲的紧张局势。
刘鼎和顾琦方来到这里的时候,现这里的人并不多,只有薛檀雅身边的几个贴身婢女。不得不说,这些婢女的素质,和茹雪她们不在一个档次。刘鼎只看了她们一眼,就没有兴趣了。因为要避嫌,附近地水寇都被请走了。连邱展白和雷丽菲都不在,整个倚海楼显得非常的安逸和空旷,背后就是平静如镜的湖面。
薛檀雅就静静的坐在茶几地背后,素色淡雅。似乎并没有看到刘鼎的进来。她依然是全身素白,耳边带着白色的小花,清晰的表明她是未亡人的身份。她是波斯人和大唐人的混血儿,和普通的女子有太多地不同,金黄色的秀随意的洒落,湛蓝色的眼睛显得非常的深邃,健美的肌肤洋溢着过人的生机和活力。举手投足之间,并不完全像是那种心如止水的未亡人。隐隐约约之间,刘鼎有个错觉,觉得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包括她地神态,她的素白,还有那朵白色的小花,事实上,在这个女人的心底深处。一定蕴藏着别的生机和活力。
刘鼎拱手说道:“薛岛主,霍东阁有礼了。”
薛檀雅头也不抬,淡淡的说道:“本座要见你,是要问你一些事情,你站着回答就好。”
她一个女子,温文尔雅,年轻守寡,但是却自称“本座”。而且口气显得非常的自然,偏偏她的神色又是如此地淡雅,似乎对刘鼎没有丝毫的关注。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没有古琴,没有书本,只有薄薄的几张纸,也看不到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薛檀雅却是看的津津有味。
倚海楼周围的环境很宽阔,没有藏人地可能,刘鼎并不担心受到突然袭击,他声音平静的说道:“薛岛主请问。”
薛檀雅随口问道:“姓名?”
刘鼎随口回答:“霍东阁。”
薛檀雅嘴角边泛起一丝丝古怪的笑意,似乎有些嘲笑,又有些开玩笑的意味,继续说道:“哪里人士?”
刘鼎说道:“沧州。”
薛檀雅摆摆手。对身边的侍女们说道:“你们出去。在外面等候,这位霍公子是本座的故人。”
那些侍女都退了出去。刘鼎却显得有些茫然。
故人?
薛檀雅终于从茶几上抬起头来,慢慢的,慢慢地说道:“当年,我爹将我从波斯带回来,就带着我到沧州去做生意,我在那里,呆了足足三年地时间……”
刘鼎马上意识到不妙。
果然,薛檀雅目光流转,如同有一条无形的细线萦绕在他地脖子上,将他紧紧的缠住,轻轻的说道:“我的两个部下还好吧?希望你没有虐待他们。”
刘鼎皱眉说道:“薛岛主,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薛檀雅平静的说道:“雷暴、白朴都是我的部下。请问,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刘鼎眉毛顿时上挑。
薛檀雅居然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不可能的,她一定是在诓骗自己!
刘鼎马上镇定下来,神色越的平静了。
但是,薛檀雅指着茶几上的一个小圆筒,漫不经意的说道:“你看看这个东西,就知道为什么了。”
刘鼎镇定自若的走上前,拿起来一看,马上就知道糟糕,这是一个很简陋的望远镜,里面不知道是玻璃还是琉璃,但是一边显然是凹镜,另外一边则是凸镜,中间好像还有些更小的镜片。举起来一看,远处的白鹤刚好颠倒着在水面上滑翔,仿佛就在眼前。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构造如何,但这个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望远镜,偏偏这个小圆筒的外表很精致,好像是随身携带的装饰品,如果不拿起来看,绝对不会现里面的奥秘。
现代的书籍记载,一般认为望远镜是荷兰眼镜匠利波希明的,后来被伽利略、开普勒、牛顿等人屡屡改善。事实上,在更早的年代里,极少数人就开始应用望远镜,尤其是那些宗教界的高僧,他们用这样的装备来察看“未来”,但是因为当时的玻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玻璃,透明度很低,光线折射率差,因此看到的景象模糊不清,这就是所谓的“天眼”的由来,中国人又叫做“天机不可泄露”。但是无论如何,这个小小的东西,的确延伸了人的视野,如果有人专门加以改进,真正的望远镜将会提前面世。
第130章 我以我血洗雷池(1)
薛檀雅语调轻快的说道:“这是我在波斯的时候,一个当地的阿訇送给我的,说能够看到一些很神奇的东西,他当时叮嘱我,这是上天赐下来的,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要善待它,爱护它,为它保守秘密。所以,我身边的人,除了两个贴身婢女,其他人都不知道。邱展白、雷丽菲他们也不知道。经常,我悄悄的躲在窗帘的后面,用这个东西来观察他们和戈墨的往来。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是我看得到他们的口型,然后再根据口型来推断他们谈话的内容。几年下来,我已经练就了这门奇特的功夫,只要看到对方的口型,我就知道他大概在说什么。我甚至可以猜测得到,你刚才和顾琦方告别的时候,说的一定是:那是个女人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刘鼎无语。
的确,他刚才和顾琦方说的正是这么一句话。
他终于相信以前教官所说的那句话:那些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就是最致命的。
雷池七大寇里面,薛檀雅是最不起眼的,结果果然是最致命的。
教训啊!
薛檀雅微微一笑,仿佛有些得意的神情,继续轻快的说道:“或许你已经想到了,为什么我能窥破你的秘密。因为我刚好住在秦湘翠的旁边,因为我刚好又是个寡居的女人。寡居的女人,通常都会失眠地。半夜醒来以后,就再也无法睡得着。有时候,我会默默的在窗前站上一两个时辰。看着外面的黑暗,看着外面在黑暗中生的一切罪恶。就是我最大地乐趣。”
刘鼎只有耸耸肩,无语。
自己不是败在哪个人的手下,而是败在最原始的望远镜手下,这笔帐要找谁去算?
薛檀雅瞥了他一眼,好像有种终于打败了他的幸福感,缓缓的说道:“很不幸,昨天晚上。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她将茶几上的东西拿起来,送到刘鼎地面前,意味深长的说道:“为什么我能一眼认出你,因为我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每天都对着这幅画像,茶饭不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在我脑海中的印象,比我相公还深得多。”
刘鼎拿起那沓纸,上面描绘的。正是他刘鼎的画像。乍一看不是非常的逼真,甚至根本不像自己,可是再认真一看,就能看出他刘鼎的神采来。这个图画不知道是谁画的,刚看不似,越看越似,越看越似,将自己地神采描绘的栩栩如生。尤其是眼睛,无论自己怎么化妆,都无法隐瞒过去。
问题是,自己极少出现在公众场合,是谁偷偷的将自己的画像画出来呢?要知道,这个时代并没有照相机,想要描绘一个人的容颜。绝不是轻易的事情,尤其是神采,更加难以捕捉,所以自己才敢单枪匹马的杀到菱角洲来。
薛檀雅似乎知道他内心的想法,抑制不住内心地骄傲,轻快的说道:“这个画像,是我根据二十三个人对你的描述。仔细揣摩描绘而成的。我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来揣摩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然后又用了四个晚上的时间来将你描绘到纸上。那四个晚上。我根本没有睡觉,就在那里对着无边无际地黑暗,反复想象你到底是怎么的一个人,要怎么样下笔,才能描绘出真实的你。你在霍山、在舒州都闹得天翻地覆,我将你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摆出来,然后对着黑暗在想象,再反复的想象,怎么样的人才能做出这样地事情来,他会有什么样地性格,什么样的心理,什么样地动作,什么样的眼神……最终,我将这幅图画画了出来。”
刘鼎还能说什么?
如果有人对你研究到了这样的地步,你觉得应该是高兴还是悲伤呢?
薛檀雅继续慢慢的说道:“雷池七大寇,都说要对你刘鼎提高警惕,但是事实上,只有我是真正提高了警惕,因为我很怕死,所以我必须很小心。你抓了我的两个部下,我也不敢去解救他们。因为对你揣摩的越多,就觉得你越来越恐惧,越来越无法对付,凭我的实力,根本没有可能去惹你。但是,我能等,我能忍,我能等到你出现,我能忍到你出现。我记得你,你化成灰,我也记得你。昨天在晚宴的时候,我往大厅一看,我就知道,你,就是刘鼎!”
刘鼎苦笑着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失策啊,失策!”
这样的女人,到底是精明还是恐怖呢?
他敢保证,雷池其余的六大寇一定都被这个女人的外表蒙骗了。
薛檀雅湛蓝的眼睛眨了眨,有些挑衅性的说道:“你可以杀了我,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你的秘密了。”
刘鼎摇摇头,淡然自若的说道:“就算我杀了你,后果也是一样的。杀人如果没有好处,我都懒得动手。”
薛檀雅眼珠子轻轻一转,眼勾勾的盯着他,更富有挑衅性的说道:“或许,你可以劫持我。”
刘鼎并没有开玩笑的心思,冷冷的说道:“是,我的确可以劫持你。但是,我敢说,我只要劫持你离开这个倚海楼,邱展白和雷丽菲一定会动手的,他们肯定会调动人手,将这里包围起来,然后在混乱中用弓弩将你和我都全部杀死。我想,如果他们知道这里的事情,不知道多盼望我赶紧劫持你。”
薛檀雅微微沉默片刻,眼神慢慢的黯淡下来,缓缓的说道:“你看的很透彻。”
刘鼎嗯了嗯。保持沉默。
薛檀雅理了理自己被湖风吹乱地秀,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已经识破你的身份,那你怎么办呢?”
刘鼎淡然的说道:“我在等待你给我指点一条明路。”
薛檀雅地眼睛悄悄的睁大,轻轻的说道:“你说什么?”
刘鼎不假思索的说道:“薛岛主肯定有别的办法。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在洗耳恭听。”
薛檀雅湛蓝的眼珠轻轻地在他身上萦绕着,如果再次在他身上系了一条细细的线,忽然噗嗤一声笑起来,笑颜如花,轻快的说道:“我的情报人员跟我说,你就是刘巢的白痴儿子刘鼎。当时我还相信了,但是现在,我只想说,这些情报人员完全是混蛋。天底下好像你这么聪明的人,真的是越来越少了。要是我年轻十岁,说不定我会对你动心的。”
刘鼎谦虚的说道:“过奖,过奖。不敢,不敢。”
薛檀雅有意无意地瞥着他,轻佻的说道:“难道。我比不上龙京京这个丫头?还是觉得我不够新鲜?”
刘鼎的脸色,已经有点灰了。
难道对方有千里眼,连这个都知道了?
薛檀雅神情得意,好像是将他吓住了,看够了他灰的脸,才慢悠悠的说道:“你知道,寡居的女人,对某些声音特别特别的敏感。尽管这些声音有时候很小很小,但是我却可以将它从滔天巨浪里面分解出来。我身边的每个人,只要被我听过一次他地声音,我就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碰巧,我认得龙京京的声音,还认得她身边那八个小妖精的声音……我不得不说,这个夜晚。未免太长了一点,她们的呻吟也太大了一点……”
刘鼎难得的脸红了,只好咳嗽一声,掩饰过去,缓缓的说道:“薛岛主,过去地事情还是不要提了吧,不知道岛主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
薛檀雅似乎还有些捉弄他的意思。意犹未尽。看到他如此紧张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终于放过了他。正了正脸色,薛檀雅缓缓的说道:“不错,我的确有事情要和你合作。{第一看书}”
刘鼎慎重的说道:“愿闻其详。”
薛檀雅轻轻地说道:“我要你答应,将我送回去波斯。”
刘鼎一愣。
送她回去波斯?
条件就这么简单?
薛檀雅忽然散去了所有美丽地装束,很没有姿态的一**坐在茶几地后面,好像小女孩赌气一样,苦恼的说道:“我不想继续呆在这个地方了,我要回去波斯。我要你帮助我,送我送回去波斯!这里的每个男人,看到我都像看到盘子里的肉似的,恨不得将我连骨头都吞掉。马舜麟是这样,李睿元也是这样,龙孟尧也是这样,每个男人都是这样!只知道无穷无尽的要别人的身体!只有你,进来以后,没有展现出这样的神情,所以,我要你送我回去波斯!我不要天天被你们男人**于股上,我有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有我自己的理想,但是在这里,我什么都做不了!”
刘鼎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像她这么美貌的女子,行动自由的确是一种奢望,她就像裴凝紫一样,是天下男人的猎物,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放过她们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们的美貌,就是那个“璧”,天下男人人人得而用之。或许,在这雷池里面,她还能有些许的自由和安全,但是一旦离开了雷池,她就是任人宰割的对象。正如她自己所说,她们只能是男人的玩物,是男人的附属品。
回去波斯,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从广州上船,但是这里到广州,路途遥远,太不安全了,需要经过江西、湖南、岭南,岭南节度使廉知怀本来就是好色如命的人,薛檀雅要是从她的地盘上经过,被他知道了,休想从广州港上船。江西的南平王钟传,对于美色也有极高的欣赏水平,好像薛檀雅这样的异族女子,的确是品尝的好对象。
微微沉默片刻,刘鼎毫不迟疑的说道:“好!我答应送你回去波斯。但是,我也有附加条件地!”
薛檀雅皱皱眉头。
她的神情,似乎是在说,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我提条件?
刘鼎毫不迟疑的说道:“我的这个附加条件,对你也是有好处地。”
薛檀雅皱眉说道:“说来听听?”
刘鼎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给我制造机会,我要杀了李睿元。”
薛檀雅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他身上,不知道闪烁着什么样的眼神,良久才慢慢的说道:“戈墨、李睿元,都是会用脑的人。你也是聪明地人,为什么聪明的人都喜欢算计聪明的人呢?难道真的如故人所说,聪明的人通常都死的比较快?幸好,我不是聪明的人,我只想回去波斯。”
刘鼎举起右手,掷地有声的说道:“此事成功以后,我必全力以赴将你送回波斯,如有反悔,管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薛檀雅凝视着他的眼神,似乎看到了光明地未来,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心中的激动,深深的叹息着的说道:“其实,回去波斯,我也不过是奢望罢了,对于别人来说,出海乃是一件最容易不过的事情。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最遥远的梦。可是,我愿意为这个梦,付出我的所有一切!”
刘鼎再次一愣。
她要出海?
薛檀雅毫不在乎他的惊讶,一扫之前地孤苦和哀愁,骄傲的说道:“我的血液里,流淌着大南洋的海水。我的母亲和父亲,就是在南洋的大船上认识的,然后在船上有了我,我出生地那天,刚好是船只靠岸的日子。我母亲生我时流淌的血液,从甲板上滴下去,紧紧的和大海相连在一起。为什么我愿意在雷池苟延残喘?为什么我愿意成为一个女水寇头子?都是因为我始终有个梦想。梦想着我能够再次飞翔在大海之上!”
刘鼎轻轻的拍了拍手掌。赞叹的说道:“好一个飞翔于大海之上!”
薛檀雅激动过后,又快的黯然下来。忧愁地说道:“只可惜,我现在觉,我距离这么梦想是越来越远了,如果我继续呆在这里,我只能在这片湖面上默默地死去。我要回去波斯,我要回去波斯,然后买船出海!只有在那里,才能实现我的梦想。但是,第一步就非常地困难,就算我想离开雷池,也非常的困难。”
刘鼎皱眉说道:“薛岛主何出此言?”
薛檀雅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艰涩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彭蠡湖水军正急促的赶往这里?”
刘鼎微微一惊,失声说道:“真的?我怎么没有收到信息?”
薛檀雅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不要忘记了,我是女人,还是个美丽的女人,在获取情报方面总有些便利的。如果行程没有更改的话,彭蠡湖水军现在应该过了雷港了,率军的就是大唐水军悍将邓志。”
刘鼎缓缓的吸了一口冷气,然后用力的甩了甩拳头。
该死的,金泽南怎么没有打探到这个消息?
该死的,镇南军平常无声无息,一出手就要人命啊!
该死的,镇南军居然也想染指保信军的地盘!
钟传毕竟是钟传,是无人敢小看的钟传!
唐代军事技术非常达,这在海军的建设上也体现的淋漓尽致,大唐海军非常强大,各地都可以大量制造楼船、斗舰、艨艟、走舸、海鹘等大小战船,唐军三次登6高丽、白江口击溃日军,都充分展现了大唐水师的实力。但是自从安史之乱以后,大唐四分五裂,诸侯割据,相互攻讦,国家的财政急促缩减,主要用于对外扩张的水军没有足够的经费,规模自然是逐渐萎缩,最终乃至于几乎消失。
现在,还保留着水军的地方,只有极少数几个,例如淮南节度使、镇海军节度使、彭蠡湖水军、洞庭湖水军等。其中,彭蠡湖(即今天的鄱阳湖)水军无疑是实力最强大的,它的水军指挥使邓志,也是近代最出色的水军将领。但是,彭蠡湖水军还不是最令人担心地。最令人担心的是,在彭蠡湖水军的背后,有一个叫做钟传的人。
钟传,镇南军节度使。
在江南地区地所有节度使里面。钟传无疑是最强悍的,这人能文能武,又懂得赏识人才,在江南地区拥有很强的实力。只是,他素来低调,治政方针似乎也是维持现状,极少对外扩张。因此很少引人注意。
根据情报资料显示,钟传乃是高安人,曾以州兵镇压王仙芝起义军,入据抚州,被任为抚州刺史。钟传年少时英姿倜傥。不事农桑,而以勇毅闻于乡里。一日,与亲属会饮,大醉而归。途经深谷,遇一猛虎。时钟传酒力方盛。胆气弥张,持木棒挺立而拒之。猛虎左右跳跃,钟传来回迎击。猛虎又俯伏,钟传亦蹲踞。反反复复,最后与猛虎缠在一起。猛虎的前足搭住钟传双肩,钟传两手抱住猛虎的颈脖。良久,虎难以用其爪,传亦难以逞其勇。相持不下。家人见钟传日暮未归。仗剑迎之,见钟传与虎仍在相捍,乃挥剑斫虎,钟传方以得免。又据洪州(南昌),为镇南军节度使,封南平王。
这个人的武勇和名声,都要在自己之上。如果他插手雷池的事情,菱角洲肯定会越来越麻烦。平时钟传还是比较低调地,镇南军也极少主动出击,但是这次钟传悍然下令彭蠡湖水军进攻雷池,毫无疑问的是要染指舒州的事务了。没有金泽南的情报,刘鼎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那暂时只好不想了。
刘鼎沉默片刻。缓缓的说道:“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薛檀雅轻描淡写的说道:“鲍大楚和李睿元。”
刘鼎说道:“霸王龙呢?”
薛檀雅说道:“他还要等一下才知道。”
刘鼎微微愕然,随即明白过来。在雷池的南方,乃是鲍大楚和李睿元的势力范围,霸王龙就算在那里安插有探子,也没有这两人的多。有他们地掩护,彭蠡湖水军可以长驱直入,只有他们过了雷港以后,触及霸王龙的势力范围,霸王龙才会知道。但是,在水面上传递消息,要比6地上慢的多,等到霸王龙接到相关信息的话,彭蠡湖水军应该距离菱角洲只有一个时辰左右了。
霸王龙现在的舰队,全部都在小孤山,从小孤山接到消息,然后增援菱角洲,至少需要两个多时辰的时间。彭蠡湖水军有充足的时间来打这个时间差,这也是鲍大楚和李睿元精心协助的结果。彭蠡湖水军地实力相当强大,四层楼高的楼船就有八艘之多,斗舰过二十艘,其他艨艟走舸之类的,至少也有百艘。按照每艘楼船搭载五百名士兵计算,至少也有三千名士兵可以用于登6战和接舷战。
这次前来菱角洲,刘鼎根本没有考虑要和雷池水寇进行大规模的海战,只想着从水寇内部制造矛盾和分裂,慢慢的瓦解雷池水寇,然后再各个击破,逐一歼灭。然而,彭蠡湖水军的插手,让这个计划胎死腹中。雷池水寇的生存,顿时成了非常敏感地话题。与其让彭蠡湖水军控制这里,还不如让雷池水寇继续盘踞,怎么说,雷池水寇毕竟是水寇,雷池最起码还是自己的辖地,要是彭蠡湖水军来了,这里就是镇南军的辖地了。
***钟传,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这时候,倚海楼外面的湖面还是如此的平静,白鹤在自由地飞翔,游鱼在自由地游弋,微风吹过,湖面荡起层层的涟漪,景色美不胜收。但是,几个时辰以后,随着彭蠡湖水军地到来,这里就会变成屠戮的战场。
大型绞车弩设出来的弩箭,可以摧毁一切的目标,炮车(投石机)砸出来的巨石,将会在湖面上砸起冲天水柱,拍竿上绑着的巨石,同样可以将敌船完全粉碎。各种各样的战船,将会在这里相互碰撞,擦出最耀眼的火光。弩箭狂射,炮车狂炸,拍竿不断的飞舞,直到将对方消灭为止。如果两船接舷,水手们将蜂拥的登上对方的船只,在摇摆不定的战船上进行残酷的肉搏战,直到将一方完全屠戮干净。
被弩箭射穿的船只,将会缓缓的沉默,被巨石砸到的船只,则会当场粉碎,迅沉没。到那个时候,一具具的尸体,将会从站船上好像饺子一样的落在清澈透明的湖水中,他们的鲜血,将会把这里的湖水,都全部染成血红色……在如此冰冷的冬天,哪怕是活人落在湖水中,也是九死一生。
薛檀雅静静的等待刘鼎的神色恢复正常,才慢慢的说道:“还有个消息,或许你应该知道。”
刘鼎漠然的点点头。
薛檀雅这时候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吃惊了。
最不起眼的,往往是最致命的,他永远都记得这句话。
薛檀雅轻轻的说道:“本来,彭蠡湖水军是要三天以后才到达这里的,那时候,婚礼已经结束,宾客们也都全部离开了。但是,他们加快了前进度,今天晚上就会到。或许,就在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就会出现在南方的湖面上。如果我的估计没有错误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越过雷港了。”
刘鼎目光爆闪,深沉的说道:“你是说,彭蠡湖水军要将雷池水寇,包括鲍大楚和李睿元,都全部打掉?”
薛檀雅淡淡的说道:“钟传做事,从来不留手尾。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
刘鼎击掌叫道:“好狠!”
第131章 我以我血洗雷池(2)
薛檀雅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所以,我的第一劫,能不能平安的过去,现在还不知道呢?”
刘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充满自信的说道:“如果我不知道此事,当然难说,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我当然会包你过关!”
说了声告辞,他转身就走。
薛檀雅在后面有意无意的说道:“聪明人,总会做些聪明事,你等着看吧!”
刘鼎头也不回的点点头,神色自若的离开了倚海楼。
薛檀雅默默地叹息一声,伸手将耳边的白花扶好,重新陷入淡淡的哀愁里面,和刚才判若两人。
刘鼎离开倚海楼,没有直接返回麓泉居,而是向着码头的方向走去。
正走着,前面来了一群人,赫然是李睿元和他的手下。
李睿元拦住了刘鼎的去路,小眼睛转了转,阴沉沉的说道:“你叫做霍东阁?”
刘鼎沉静的说道:“是。”
李睿元深深的打量着他,似乎在猜测他的底细。
刘鼎有点骄傲的和他对视着,眼神并不是很友好,好像觉得他有什么资格打量自己,这样的表情让李睿元不舒服,但是很快也解除了心中的疑惑,如果对方是凶手,肯定不会带着挑衅的目光和自己对峙的。
刚好薛檀雅在那边朝李睿元招手。李睿元皱皱眉头,挥挥手,带着自己地部下离开了。
刘鼎继续往前面走,只看到码头附近。到处都是各个水寇的精锐,谁都知道,一旦岛上火拼起来,占据了码头才是最好的出路。码头上固然是霸王龙的麾下比较多,但是鲍大楚地手下也不少,这时候湖面上没有船只,这些水寇看起来就像是等待上船的客人。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起。
因为接到了彭蠡湖水军即将到来的消息,刘鼎特别注意看了看菱角洲的防务。菱角洲的地形,是典型的前低后高,码头地位置是最低的。在码头方面,菱角洲安排了四台大型的绞车弩,居高临下的控制着湖面。如果对方只有一两艘楼船的话,四台大型绞车弩也基本够用了,可是,如果是彭蠡湖水军到来。六七艘大型楼船同时攻上来的话,四台大型绞车弩就不够用了,它们可能很快就会被楼船上的炮车摧毁的。
如果彭蠡湖水军的登6部队占领了码头,他们先会从聚义厅起攻击,然后逐渐向两翼扩展。到时候,菱角洲地防备部队,将会依据周围的岩石群,还有互不相连的房舍进行顽强抵抗。可想而知。这样的争夺战一定是非常激烈的。彭蠡湖水军拥有的时间不会很多,如果小孤山的雷池水寇主力回援,他们必须分出部分兵力来防护自己的侧翼。要准确推测敌人登6部队地实力,应该是在两千到三千人之间。
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看自己所在的鹭鸶岩,那里几乎是码头上来以后的第一个防守区域,龙孟尧将鹭鸶岩的周围都用巨大的岩石包围起来,只留下中间很小的狭缝。显然是预料到了遭受强敌攻击地准备。但是,如果对方是有准备,而且同样熟悉菱角洲地形的话,他们可能会分成多路攻击,用兵力上的优势来弥补地形上的不利。
所有问题的关键,都在于外围的部队能不能及时赶到,否则彭蠡湖水军集中几千人的登6部队。打上十天半个月地。最终会将菱角洲摧毁。小孤山地雷池水寇不知道实力如何,就算他们全部赶来。恐怕也不是彭蠡湖水军的对手,看来董澜地水军要破天荒的协助水寇作战了。
正在思忖着,忽然看到龙春昊迎面而来,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眼角虽然看到了刘鼎,却没有说话。也难怪,今天本来应该是大喜的日子,却偏偏生了这样的事,而且现在凶手还没有头绪。
刘鼎主动的说道:“大公子。”
龙春昊稍微放慢了脚步,从鼻孔里面说道:“嗯。”
刘鼎低声的说道:“大公子,问你个事情。”
龙春昊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是自己毕竟是菱角洲的主人,视而不见太失礼,只好停下脚步来,敷衍着说道:“你问吧。”
刘鼎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刚才听李岛主的手下说,彭蠡湖水军在长江口出现了,是不是真的?”
龙春昊脸色一变,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却敏捷的说道:“没有这样的事。”
刘鼎如释重负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还以为彭蠡湖水军要袭击这里呢!”
龙春昊神色好奇怪,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会?”
刘鼎点点头,沉思着说道:“也是。”
龙春昊匆匆转身走了,却改变了前进的方向,很快就消失在竹林的后面。
刘鼎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往回走,度可以踩死地上的蚂蚁。他在外面磨蹭了好大一会儿,才回到麓泉居,现顾琦方不在,茹雪也不在。他看了看地面,现灰尘中出现了陌生的脚印,只有进来的,却没有出去的。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装作毫不留神的进入房间,
叮!
一个水寇从房门后面跳出来,分水刺直刺刘鼎的胸膛。刘鼎伸脚将房门一撞,用力往里面一压,那个水寇的身子顿时被房门撞倒了墙上,分水刺情不自禁的收了回去。刘鼎跟着一用力,又是狠狠的一撞,差点将房门撞碎。那个袭击他的水寇急忙避开。但是还是被房门压了个结结实实,他地小腿被压住,怎么都无法抽出来,身体也不自然的倾斜着。手中的分水刺不断的刺出,可是到了刘鼎地面前,再也无法前进半步,因为他的腰被房门卡住了。
刘鼎脸色阴沉,手掌用力砍下,斩在对方的手腕上,那个水寇的分水刺顿时掉地。刘鼎伸脚一挑,分水刺被挑了上来,刚好刘鼎左手抓住,顺手往房门一捅,分水刺刺穿了房门,直接将那个水寇刺死在门后,鲜血顺着分水刺流出来,染红了刘鼎的左手。
另外一个水寇急忙举起分水刺,越过房门。向刘鼎正面攻击。然而,刘鼎突然拔出滴血的分水刺,跟着松开顶住房门的脚步,在惯性地作用下,那个被刺死的水寇,向外面倒下,同时将房门往外面推开。
啪!
啊!
房门重重的关上,刚好夹住那个迎面而来的水寇的手。他的身体在里面,手却在外面,手腕被房门牢牢的卡住,骨头顿时碎裂,他情不自禁的惨叫一声,握着分水刺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刘鼎抓住他的手腕,反方向用力一掰。那个水寇就在里面出一声惨叫,跟着刘鼎夺下他的分水刺,然后一脚踢碎房门。那个水寇情不自禁的冲出来,刚好撞在分水刺上面,刘鼎提着他的脑袋,向旁边的墙壁一撞,噗的一声。墙壁上好像有西瓜爆裂。白的红地全部飞溅起来。
抓起两枚分水刺,刘鼎再次打开碎裂的大门。现里面还有两个水寇,他们背后的人,赫然是李睿元。李睿元总是白衣如雪,文质彬彬,这时候看来更有进步,连脸色都苍白如纸,端的是名副其实的雪衣人。左边的水寇正要从怀中掏出海螺,呼叫同伴,刘鼎一甩手,一枚分水刺脱手而去,那个水寇捂着自己的喉咙,惨叫着倒地。{第一看书}海螺声还没有吹响,就嘎然而止。
剩下地那个水寇,犹豫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手脚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本能的靠近窗口,却被李睿元在后面狠狠一推,推到前面来挡住刘鼎。李睿元的反应却也快,推人的同时,扯开喉咙吼叫起来:“来人……”
呼!
刘鼎一甩手,另外一枚分水刺脱手而去,刚好刺中他的嘴巴,声音再次嘎然而止。
噗!
李睿元痛苦地跪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地嘴巴。
剩下的水寇狂吼一声,眼睛通红,举着分水刺向刘鼎冲杀过来。刘鼎突然蹲下,等对方从自己身上扑过,才突然站起来,肩头撞在对方地小腹。那个水寇被刘鼎轻松的甩了个过肩,脑袋刚好撞在墙壁上,脑浆迸裂,顿时一命呜呼。
刘鼎轻松的拍拍手掌,来到李睿元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李睿元嘴巴里插着分水刺,想要叫,却又叫不出来。
刘鼎用力将分水刺拔出来。
李睿元顿时满口鲜血狂喷,情不自禁的扑倒在地上。
刘鼎淡淡的说道:“你果然是聪明人,做了最聪明的事。”
李睿元满嘴都是血,却还在那里不停的咒骂两个字。
刘鼎仔细的听着,才现他说的是“贱人”两个字。
李睿元当然很快明白过来了,自己上了薛檀雅的当,是她故意引诱自己往火坑里面钻。当薛檀雅悄悄的告诉他,麓泉居的年轻人身家丰厚,来来不明,可以轻易勒索时,李睿元并没有丝毫的怀疑。就像刘鼎一样,他也想不到最不起眼的人才是最致命的人,薛檀雅轻轻的一句话,就将他推入了地狱。得到薛檀雅的指点以后,李睿元马上带着几个心腹来到了这里,想要先勒索这个霍东阁一笔,然后再诬陷他就是凶手,这样就可以一举两得,又得到钱财,又抢先找到凶手,洗脱自己的嫌疑,真的是两全其美。当时薛檀雅笑意盈盈,语调暧昧而且温柔,他也没有想到其中的风险,更没有想到薛檀雅居然会暗算自己。他怎么都想不到,不但薛檀雅暗算了自己。而且自己地四个手下也搞不定刘鼎,天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心有不甘啊!
绝对心有不甘!
“你是什么人?”李睿元含糊不清的说道。
“对不起,不能告诉你。”刘鼎认真的说道。
李睿元努力的翻着眼睛。
刘鼎缓缓地说道:“让我想想,彭蠡湖水军提前到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睿元神色大变。身体剧烈的颤抖着,鲜血涌动的更厉害了。
刘鼎一伸手,分水刺毫不犹豫的刺入了李睿元的胸口,尽根而入。
李睿元的身体不断的抽搐着,却还顽强地想要抬头看着刘鼎。
他想等待一个答案,但是他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答案。
刘鼎用力一绞分水刺,李睿元的眼神终于完全失去了光彩。一松手,李睿元的尸体,软绵绵的落在脚边。
鲜血,顺着地板慢慢的流淌,
刘鼎没有收拾现场,而是静静的站在窗口边。
外面的夕阳很好,菱角洲显得特别的安静,那些白鹤还在湖面上自由自在的飞翔,那些巡逻地哨船。也依然在紧张的巡逻,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巡逻什么,这岛上生的一切,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也无法防止。当彭蠡湖水军到达的时候,他们的使命和性命,都将是第一批被终结的。
不久之后,一群人进入了麓泉居。为的正是龙孟尧。
麓泉居里面的血淋淋场面,让他们如临大敌,只有龙孟尧还勉强算是面不改色。
刘鼎转过身来,淡然自若地看着他们,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干。
龙孟尧毕竟沉着,缓缓的问道:“阁下到底是何许人?”
刘鼎嘴边浮现起灿烂的笑容,轻轻的说道:“刘鼎!”
龙春昊和龙宇昊都勃然变色。下意识的举起兵器。
龙孟尧伸手示意自己的孩子不用紧张,目光锁住刘鼎,深沉地说道:“素闻刘公子神勇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刘鼎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过奖了。”
龙孟尧目光转寒,严厉的说道:“不知道公子对彭蠡湖水军的到来。又有何见解?”
刘鼎马上明白。龙孟尧果然确定了彭蠡湖水军的袭击,才会亲自来找自己。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确定这个事情,的确是很了不起地行为,可见龙孟尧在带兵打仗方面还是有一套地。
刘鼎轻描淡写的说道:“对于海战,我一窍不通,哪里有什么见解?龙岛主说笑了!”
龙孟尧目光炯炯,森严地说道:“那么,刘公子来到这里,先杀戈墨,再杀李睿元,又是为何?”
刘鼎指着他旁边的茶几,随意的说道:“里面就是答案。”
龙春昊展开那幅画,这是一幅纯粹的字画,画上乃是林诗梓的笔迹:
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
睁开眼吧,小心看吧,
哪个愿臣虏自认!
因为畏缩与忍让,
人家骄气日盛!
开口叫吧,高声叫吧,
这里是全国皆兵!
历来强盗要侵入,
最终必送命!
万里长城永不倒,
千里黄河水滔滔!
江山秀丽叠彩锋岭,
问我国家哪像染病?
冲开血路,挥手上吧!
要致力国家中兴!
岂让国土再遭践踏,
个个负起使命!
万里长城永不倒,
千里黄河水滔滔!
江山秀丽叠彩锋岭,
问我国家哪像染病?
冲开血路,挥手上吧!
要致力国家中兴!
岂让国土再遭践踏,
这睡狮,渐已醒!
林诗梓的笔迹非常的工整,内容也最明白不过,只是欠缺了一丝豪气。刘鼎对于诗词了解的极少,但是这《霍元甲》的主题曲,却还是记得的。现在的局势,和霍元甲生存的年代,又是何其的相似?只要是热血男儿,都不能忍受外族随意的践踏中原的土地!
龙孟尧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幅字画全部看完,脸色有些凝重,这幅字画的文理不是很通,完全算不上佳作,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深有体会。他长期在庞右道和吐蕃军队作战,最明白其中的意思。外族的欺凌和侵略,给当地的汉人早就了极大的痛苦,只要是汉人,都无法忘却那一个个尚在上演的噩梦。沉思片刻,他缓缓的说道:“公子和刘巢可有关系?”
刘鼎依然是轻松随意的说道:“岛主不妨自己判断,我到底是什么人?”
龙春昊深沉的盯着刘鼎,狠狠的说道:“刘巢暴虐,残忍好杀,鸡犬不留,比官军有过之而无不及,焚烧洛阳长安,乃是千古罪人。长安洗城,陈州人肉大杵,更是令人指!如果你是刘巢的儿子,我们是肯定不会让你生离菱角洲的!”
刘鼎微微一笑,不一语。
那龙孟尧却是心情复杂,这幅字画正好击中了他的痛处,他本来就是大唐的武将,目睹大唐四分五裂,奸臣当道,空有报国之志,却没有施展的机会,那一份痛心,岂是别人可以了解的?然而,单凭一幅字画,龙孟尧是绝对不会信任刘鼎的,尤其是他极有可能和刘巢扯上关系。
正在这时候,外面有人急匆匆的跑进来,在龙春昊的身边低声禀告着什么。这边还没有禀告完,那边已经有人大叫:“龙孟尧,你将李睿元扣在哪里了?赶紧将他放出来!你要是不将他交出来,就不要怪兄弟翻脸了!”
正是鲍大楚的声音!
龙春昊在父亲的身边低声的说了两句,龙孟尧转身走到外面。外面,黄色头巾的菱角洲子弟兵,也已经全部集合完毕,人人全副武装,不少人都带着强弓劲弩,所有的通道都被封锁了。在他们的面前,是上千名服装并不统一的水寇,带头的人,正是鲍大楚。原来,鲍大楚已经集合了自己和李睿元、秦湘翠、邱展白的手下,准备对龙孟尧动致命一击。秦湘翠阻拦了两句,被他一锤杀了,薛檀雅却暂时不见,也不知道生死如何。
龙孟尧目光炯炯,沉声说道:“鲍大楚,你这是做什么?”
鲍大楚根本不回答,挥舞着流星锤,大吼一声:“兄弟们,龙孟尧本来就是官军出身,现在又想投靠官军了!他杀了戈墨兄弟,现在又扣押了李睿元大哥!他是想要我们全部都葬身在这里,独霸整个雷池!今天的婚礼根本就是个骗局!大家不要上当了!杀!”
瞬间,那些早被煽动起来的水寇大吼一声,挥舞着武器,气势汹汹的向着龙孟尧他们冲来。
第132章 我以我血洗雷池(3)
咻咻咻咻……
漫天都是飞舞的箭镞,从岩石上面飞快的掠过,水寇们疯狂的射着弩箭,同时密集的向鹭鸶岩涌过来。他们的数量不少,至少也有三百人,服装也不统一,大部分是鲍大楚和李睿元的手下,也有的是秦湘翠和邱展白的手下,还有黄华禹的手下,这条“黄花鱼”和儿子黄浩适逢其乱,两人先后被杀,他们的部下也被鲍大楚大部分控制了。只有傅卿水见机不妙,迅带着女儿跑到了龙孟尧这边来。
本来控制码头的是龙孟尧的手下,鲍大楚突起难,将码头上的守卫杀的干干净净的。码头上的大型绞车弩,很快被鲍大楚等人占领了,现在的码头上,到处都是鲍大楚的人。偶尔有一两个菱角洲的守卫出现,瞬间就被追杀的掉到湖里去。菱角洲的黄头巾水寇,固然实力不弱,但是鲍大楚等人突起难,龙孟尧又在关心彭蠡湖水军的事情,居然被对方钻了空子,控制了聚义厅附近。
大部分的黄头巾水寇,都撤退到了鹭鸶岩的附近,原本在聚义厅附近的仆人和婢女,则全部撤退到了最后面的湖光岩,那里是菱角洲最后的据点,储备了大量的粮食和物资。菱角洲的守卫虽然吃了亏,但是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在鹭鸶岩建立了第一道防线,同时,从各个地方前来增援的守卫,也先后到达了这里。
鲍大楚等人控制了码头,就在码头那里设立了临时指挥部,协调攻击鹭鸶岩。李睿元死了,戈墨死了,鲍大楚只好自己做出判断。邱展白他还不放在眼里,因此邱展白夫妻只能在旁边打下手。在他们的身边,就是那些大型的绞车弩。幸好,那些绞车弩是固定的,射击的角度有限,他们无法调转过来对付菱角洲,否则。鹭鸶岩上面地龙孟尧就要麻烦大了。
龙孟尧对着鲍大楚大声说道:“鲍大楚,你上的我的岛来,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未免有失道义吧!”
鲍大楚没有回答,只是喝令周围的水寇不断的往上冲,那些水寇不知道得到了什么许诺,攻击的确非常地积极,一会儿的时间,鹭鸶岩的周围全部都是敌人了。箭镞不断的从湘妃竹里面射出来,箭头射在岩石上。出啪啪啪的声音。折断的箭头,就从龙孟尧的身边飞过,但是他却连眉毛都没有跳动半下。
龙孟尧脸色阴沉,缓缓的说道:“他不仁我不义,按照天字号计划进行反击!”
龙春昊跃跃欲试的说道:“要不要调动龙战士?”
龙孟尧说道:“不着急。让龙歌和马跃上来,看看情况再说!”
龙春昊狠狠的点点头。快步去了。
今天地事情。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菱角洲的人,没想到婚礼会变成战事。鲍大楚没有想到,戈墨会死的不明不白,龙孟尧居然敢动手抓了李睿元,如果龙孟尧榨出李睿元知道的秘密,他就彻底完蛋了。刘鼎则没有想到,钟传居然不声不响的打雷池地主意,派遣彭蠡湖水军突袭雷池。一连串地意外交织在一起。酿造了目前混乱不堪的局面。彭蠡湖水军随时都会到达,但是菱角洲却还要和鲍大楚苦战,偏偏现在好像根本不关刘鼎的事。
片刻之后,周围的黄头巾水寇都接到了命令,开始有秩序的安排防线。龙孟尧对这里的地形是进行了精心的预备的,对防守者非常的有利,因此。鲍大楚地那些水寇。想要从这里上来,必须花费更多的力气。双方的战斗。就在鹭鸶岩周围进行。龙孟尧的手下扒开一些特别的石头,从石头的下面抱出大捆大捆的箭镞,箭如雨下。还有那些防不胜防地冷箭,是最要命地,时不时从岩石后面射出一枚箭镞,马上就有一个水寇倒下。
这种神出鬼没的射击,让进攻地水寇非常恼火,于是他们不断的用弩箭对着岩石背后、竹林背后开火,弩箭射在岩石上,出啪啪啪的声音,弩箭从竹林中穿过,而出嗖嗖嗖的声音,同时将竹叶竹枝不断的打落下来。竹林中,不时传来惨叫声,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中箭倒地,反正晃动的人影,看起来都是差不多的。
这时候,有两个很特别的年轻人来到了龙孟尧的身边,目光炯炯的盯着下面的战场。说他们特别,不是因为他们的外貌,而是因为他们的特质,他们的到来,让刘鼎有种本能的危险的感觉。并不是说他们对刘鼎有敌意,而是说他们可能对刘鼎存在对抗的能力,偏偏他们俩的眼睛,并没有注意到刘鼎的存在。
这两个气质非常彪悍的年轻人,一个叫做龙歌,一个叫做马跃,正是龙战士部队的佼佼者。马跃显得非常的冷酷,嘴角边似乎永远带着一丝丝冷酷的笑意,使用的乃是薄薄的雁翎刀,身上的穿着也显得非常的朴实,如同是刚上岸的水手。龙歌却显得豪气很多,他不但身材粗壮,而且脖子上系着一条鲜红的丝巾,使用的是紫铜刀,刀背很厚,整把刀也很重,最有特色的就是红色的丝巾,鲜红的好像是被鲜红染红的一样,远远就能一眼认出来。
刘鼎走到龙孟尧对身边说道:“龙岛主。”
龙孟尧清淡的说道:“什么事?”
刘鼎认真的说道:“不知道在下可以帮些什么忙?”龙孟尧很不客气的说道:“菱角洲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
重重一顿,龙孟尧指着刘鼎,冷冷的说道:“龙歌、马跃!将刘公子送到湖光岩!”
刘鼎笑了笑说道:“岛主有礼了……”
然而,他的笑容忽然消失。
话音未落,龙歌和马跃已经一左一右的攻上来,两人都凶狠的想要抓住他的手臂。
刘鼎向前一跃,身体才刚刚落地。突然又向后一仰。
龙歌想要抓住他地手,急忙向前,结果觉刘鼎居然硬生生的居然又向后,他的身体一时间控制不住,不得不继续向前,双手从刘鼎的身边滑过,下意识的抓到了刘鼎的衣袖。却没有着力的地方。
马跃地动作稍微大了点,不但没有收住身子,而且还向前跨出了两步,才堪堪停住。
他们两个刚从后面上来,不知道刘鼎的底细,因此出手没有尽全力,没想到居然出丑了,马跃的杀意马上涌上来,转身狠狠的盯着刘鼎,漆黑的眸子如同是野狼的眼睛。
刘鼎漫不经意的说道:“多谢了。我自己会走!”
龙孟尧却说道:“拿下他!”
龙歌和马跃当即抽刀,一左一右,立刻向刘鼎压过来。
刀光闪亮,刘鼎不敢大意,急忙向后避开,他身边刚好落了一枚箭镞。当即被他拔在手中当做武器。
叮!
箭头撞在雁翎刀的左侧。顿时将雁翎刀向旁边撞开。
叮!
转眼间,紫铜刀跟着杀到。
刘鼎不敢用箭头和紫铜刀碰撞,只好再次退开。
他的背后就是岩石,退无可退,刘鼎向下一蹲,龙歌的紫铜刀砍在岩石上,跟着向下一压,就要将刘鼎劈成两段。
他们两个出手绝不留情,哪里有什么“护送”地意思?
刘鼎手腕一身。箭镞已经到了龙歌的肋下,龙歌的反应也极快,马上抽刀退开。
刘鼎趁机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马跃又从旁边冲到。
相比龙歌而言,马跃的动作却更加的灵活,雁翎刀也更加的飘忽不定。杀伤力更大。
哧!
雁翎刀从刘鼎地身边砍下。出刺耳地声音。
马跃眸子中的杀意,清晰可见。
叮!
刘鼎一转手。箭头向下压,想要压住马跃的雁翎刀。
马跃的雁翎刀砍在地上,随即反手抽起,狠狠的剁向刘鼎的后腰。
刘鼎暗吸一口冷气,摆出一个铁板烧的姿势。
噗!
刘鼎一脚踢在马跃的手腕上。马跃把握不住,雁翎刀顿时脱手。
几乎是同一时间,刘鼎手中的箭镞,已经到了他地喉咙。
然而,箭镞还没有来得及刺进入,背后风声已经到了,龙歌的紫铜刀跟着杀到。
刘鼎迅向前,伸手抓住马跃的胸膛,然后向后一推,挡在自己的背后。
龙歌只有收刀。
不料刘鼎借着马跃的身体掩护,瞬间就到了他的面前,跟着将马跃往他身前一推,自己却转身到了龙歌的后面。
咚!
刘鼎狠狠地撞在龙歌地背后。
龙歌把持不住,连续后退了两步,刚好顶在岩石上。
刘鼎趁机扑上,将他牢牢地压住。
龙歌被刘鼎狠狠的压在岩石上,就是无法动弹。
但是他当然不会甘心,反手就是一刀,对着刘鼎地脑门劈下来。
刘鼎歪着脑袋,握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拗,硬生生将紫铜刀掰了下来,
呼!
刘鼎随手一扔,紫铜刀被扔到了岩石背后,不知道砸到了的谁,顿时出一声惨叫。
马跃嗷嗷叫着,捡起自己的雁翎刀,不顾一切的向刘鼎扑来。
刘鼎扔开箭镞,突然让开,雁翎刀对着龙歌砍下去。
哧!
马跃急忙收刀,雁翎刀从龙歌的手边砍下去,将一大块的岩石砍下来。
蓦然转身,刘鼎已经站在龙孟尧的身边,冷冷的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龙歌转过身来,现自己一阵胸闷,居然无法用力。他手上已经没有了紫铜刀,败局已成。却是说什么也不甘心。在龙战士里面,他和马跃都是年轻一代中最出色的,在菱角洲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不免有些心高气傲,看不起天下人,没想到,居然给一个不知名的小子给砸了招牌。只知道他姓刘。还不知道他地名字呢!
龙孟尧在旁边看着也是暗自心惊,原本的很多想法都不由自主的进行了调整。这刘鼎来到舒州之后,在极短的时间内控制了舒州军政,自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但是他们并没有认真的去研究刘鼎,也不觉得刘鼎已经对他们产生了直接的威胁,只以为刘鼎可能是依靠一些实力和一些运气,才主政舒州地,毕竟,王博是自己死在桐城下面的,刘鼎不过是白白的捡个便宜而已。龙孟尧原来的意思。是刘鼎如果不来打扰自己,自己也懒得去打扰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和谐过日子。
然而今日一看,他马上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厉害。这个刘鼎。不但已经来到了菱角洲上,而且还在悄悄的进行着对付菱角洲的计划,他先杀了戈墨,再杀了李睿元,将七大寇里面脑袋最聪明的两个人杀了,剩下的都是莽夫,自然好对付。更可怕的是,刘鼎地实力,绝对是深不可测的。龙歌和马跃两个,居然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存心暗杀自己,恐怕自己也很难逃过毒手。
旁边的马跃依然彪悍,立刻扑了上来,非要在刘鼎身上挽回面子不可。但是刘鼎突然间一个扫堂腿,马跃本能的跳起来,刘鼎就在他跳起的时候。伸手在他地膝盖上面用力一弹。马跃顿时觉得自己地小腿一麻,动作失去了控制。直接从半空掉了下来,跟着就被刘鼎牢牢的压住他的小腿,同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雁翎刀。无论马跃怎么挣扎,始终无法改变这个动作。马跃的内心同样是骄傲的,哪里受得了?连续大吼几声,但是刘鼎纹丝不动。
突然间,龙歌一扑身,狠狠的扑倒刘鼎的身上,扼住他的脖子打滚,结果刘鼎顺手将马跃也拉了起来,同样勒住他地脖子。三个人就地打滚,马跃的雁翎刀被刘鼎踢飞,三个人现在都是赤手空拳了,但是手脚却在连续的动作,只想着要脱离自己,控制对方,一连串的动作,眼花缭乱,最后依然是三人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龙歌和马跃都死死的抓住刘鼎的双手双脚,脸色涨地通红,显然有些控制不住了。最惨地是马跃,他被刘鼎和龙歌压在下面,差点将肋骨都压断了,喘息也越来越困难。突然间,刘鼎伸出了左脚,就要伸脚一脚踹向马跃的脑袋。这一脚踹上,就算不用力,马跃也要重伤。
龙孟尧急忙叫道:“不要伤人!”
刘鼎地左脚放慢了度,但是依然将马跃一脚蹬开,马跃的脸上全部都是泥。
马跃哪里忍受得住,翻身起来,还要继续纠缠。
龙孟尧生怕刘鼎真的起了杀意,杀了龙歌和马跃,急忙叫道:“龙歌、马跃,停手!”
龙歌、马跃先后放手,刘鼎立刻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龙歌却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站起来。
周围的人都看的惊呆了,龙歌和马跃平常都是他们的偶像,龙战士们向来都是眼高于顶的,连龙孟尧有时候也让他们几分,没想到,这个来历神秘的刘鼎,居然以一敌二,轻松的击败了他们。就算是不怎么懂得的人也知道,这还是刘鼎手下留情的结果,如果刘鼎痛下下杀手的话,战斗早就结束了。
龙孟尧脸色当然不是很好,刘鼎的强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只好缓缓的说道:“刘大人,这是菱角洲内部的事情,就不用麻烦你了。还请刘大人到湖光岩休息,静候佳音!等打退了鲍大楚,再请大人上座!”
强者自然有强者的尊严,龙孟尧也改口称呼刘鼎“刘大人”了,言语间也表露出愿意和刘鼎合作的态度。对于刘鼎的来意,龙孟尧现在已经非常的清楚,之前,刘鼎是想消灭自己,彻底平定雷池的水寇。但是随着彭蠡湖水军的插手,刘鼎的方针从剿灭变成了招抚,希望和雷池水寇合作,先打败了彭蠡湖水军再说。这也就意味着,刘鼎极有可能答应,将雷池水寇纳入舒州军队地范畴,成为“吃皇粮”的正规军队。这也是龙孟尧多年来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水寇始终不是个好出路,就算自己能够背着水寇的名字过一辈子,但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孙子呢,难道也要他们背负着水寇的名声过一辈子吗?当然不能!要是能够摇身一变,变成正规水军地话,前途无疑会光明很大,起码儿孙们的出身再也不会受到影响。这个世界就是强者的世界,6地上是如此,水上也是如此。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谁也说不准,哪天刘鼎大功问鼎天下,自己也算是开国将帅啊!
对于刘鼎是否会接纳自己,是否会重用自己。龙孟尧是充满了信心。刘鼎控制的舒州地区。紧靠长江和大别山,可以说是三面环水,一面环山,除了东北方的出路之外,从任何别的方向进行扩张都需要强大水军的协助。向东南进攻池州,需要横渡长江,需要水军运载并且协助强行登6;向南进攻江州、洪州、饶州,同样需要越过长江,需要水军先打败彭蠡湖水军。然后才能运输部队过江;如果沿着长江向上进攻蕲州、荆州等地区,又或者是向下进攻润州、扬州等地区,更脱不了水军。
可见,没有水军刘鼎是寸步难行。
刘鼎现在有水军吗?有。
但是,董澜的那么点水军,能够满足刘鼎的需要吗?
龙孟尧在心里缓缓的笑了。
刘鼎拍了拍身上地灰尘,若无其事的说道:“本人晓得怎么做。告辞!”
看也不看脸色有些青的龙歌和马跃。转身就走。
这时候,内讧的水寇们已经在鹭鸶岩附近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双方都不断的有人战死,战线却始终在那里僵持着。鲍大楚等人带来地,当然是最精锐地手下,他们的战斗力很强。相反的,龙孟尧这些手下,却不是最精锐的。鲍大楚他们对于菱角洲的地形,也是相当的熟悉,渐渐的开始逼近鹭鸶岩的区域。
太阳在天空中慢慢的偏西,阳光从菱角洲地西面照过来,刚好是映照着进攻中的水寇。这给菱角洲的弓箭手提供了便利。虽然绝大多数的水寇使用的都是简便的单人弩,伤害力不大,但是,如果连续被这种单人弩射中多次,却也是非常要命的,偏偏鹭鸶岩还居高临下,给他们造成了很大地麻烦。时间不断地流逝,鲍大楚等人始终没有办法越过鹭鸶岩半步。
龙孟尧目光熠熠的盯着战场,现刘鼎还在旁边不远处,突然说道:“传令,龙战士投入战斗!”
龙春昊马上传令去了。
片刻之后,从湖光岩地后面来了两百人,沉默着来到龙孟尧的身边,现场的气氛马上冷酷起来。他们全身黑衣,只露出两只阴沉冷漠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目标。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年纪大小,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相貌,因为这一切都被黑布牢牢的遮盖了,外人看到的,只是他们的武器。多数人使用的都是弯刀,却也有使用横刀的,还有使用鱼叉的,每个人都装备有单人弩。他们就是菱角洲的核心精锐部队:龙战士!
龙战士的人数不多,只有两百人左右,都是龙孟尧这二十多年来从各地收养回来的孤儿,挑选最有资质的,然后送到某个偏僻的小岛上学习武艺,知道他们能够打败测试的教官,才有机会走出这个岛。如果他们永远都过不了关,就只能在这个岛上终老了。他们的眼中,只有龙孟尧一个人,是龙孟尧最后的底牌,不到非不得已,是绝对不会亮出来的。
带头的龙战士叫做龙腾,唯一一个没有用黑布蒙面的,他身材壮健,孔武有力,沉着稳重,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他使用一把长枪,一把镔铁打造的长枪。他原来不姓龙,而是姓陈,是龙孟尧在军队中的部下,从龙孟尧参军的时候就跟随龙孟尧一起战斗。龙孟尧离开军队以后,他也跟了过来。负责帮龙孟尧训练和指挥龙战士。
龙孟尧面无表情的说道:“杀!”
龙腾大手一挥,龙战士立刻加入战斗。他们基本上都是五个人一个小组,顺着狭窄的石头缝向前慢慢地渗透。他们的武器,除了肉搏战的之外,还有多种类型的弩箭,甚至还有那种竹子做的吹针。在竹筒里面放上一枚小小的带着毒药或者麻醉药的银针,然后一口气吹出去。在十步以内,几乎是杀人于无声无息之间,在这种错综复杂地环境下,是最好用不过的武器,往往敌人中招以后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年龙孟尧率军在鄯州(今青海省西宁市东部)作战,那里就有很多土著居民会这一招,不要小看他们没有什么炫目的武器,如果唐军不小心招惹了他们,常常会遭受暗杀,使用的就是这种吹针。吐蕃人控制河西走廊的时候。也有不少人是死在这种吹针之下。龙孟尧来到雷池以后,也将这项技能传授给了龙战士。
鲍大楚的手下固然骁勇,可是和龙战士比起来,还是差了点,不一会儿的功夫,好多石头缝里面的敌人都被清除掉了。后来。龙歌和马跃也投入了战斗。鲍大楚的部下伤亡的更快了。龙歌和马跃固然不是刘鼎地对手,但是对付这些水寇,却也是轻而易举。那马跃的弯刀,却是更加冷酷,常常杀人于无声无息之间,因为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悄悄的割断对方的喉咙。
难怪董澜始终无法奈何得了雷池水寇,乃是因为雷池水寇的全部实力,都在今天才表现出来。不要说别人。单单是这两百人地龙战士,也足够董澜头疼地,奋字营的官兵,在这样的环境中,也未必是这些龙战士的对手。董澜的士兵,更适合大刀阔斧的战斗,而不适合这样类似暗杀的战斗。
刘鼎忽然觉得。这些龙战士完全没有投入战斗的必要。因为鲍大楚动的攻势已经渐渐地衰弱下去了,悍不畏死冲上来的水寇已经不是很多。依靠原来的兵力,完全可以挡住鲍大楚的进攻。他有种奇怪的感觉,龙孟尧好像是在向自己展示他的真正实力,尤其是展示这些龙战士的实力。龙歌和马跃被自己打败,龙孟尧急切地想要挽回面子,于是下令龙战士提前加入战斗。
原来如此。
看来,龙孟尧已经在盘算着,能从自己这里捞到多大地好处了。
嗯,这是个不错的开端。
既然战斗没有自己地份,龙孟尧又没有约束自己的行动,还在那里演戏给自己看,刘鼎干脆向着湖光岩的地方走去。路上不断有前往湖光岩避难的人群,多半都是些仆人婢女什么的,另外,也有些龙家的战士从后面匆匆的赶往前线。半路上居然遇到了顾琦方,问起刚才的事情,竟然是一无所知,只说是薛檀雅派人来找他,结果见了薛檀雅以后,又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最后正在纳闷,菱角洲就已经打起来了。
刘鼎暗暗佩服薛檀雅的心机,当真是杀人于无形,李睿元直到死前一刻才明白自己上了薛檀雅的当,而顾琦方却完全蒙在鼓里。正要追问薛檀雅现在的下落,忽然间,刘鼎看到面前来了一群英姿飒爽的少女,个个身背长剑,英气勃,赫然是龙京京她们,于是到了喉咙的话又缩了回去了。
蓦然看到刘鼎就在面前,龙京京的粉脸顿时红的好像熟透的苹果,下意识的向后退缩,差点一脚踩空,神色不免有些狼狈。她身边的八个小妖精也是脸色绯红,只有茹雪还算镇静,别人根本不敢看刘鼎。这两天的事情对于她们来说,简直像是过山车,一会儿跌到谷底,一会儿又升到顶峰,原本徘徊不知所措,忽然听到刘鼎的保证,又在做着甜蜜羞涩的美梦,可是突然看到梦里面恨透了又十分想念的那个人,马上就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了。
刘鼎倒是落落大方,伸开双手,拦住他们,好奇的说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第133章 我以我血洗雷池(4)
刘鼎倒是落落大方,伸开双手,拦住他们,好奇的说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龙京京翘着骄傲的小嘴唇,挥舞着手中的宵炼剑,英气勃勃的说道:“我要去帮助爹爹杀敌。
刘鼎皱眉说道:“胡闹!”
龙京京不服气的说道:“什么叫胡闹?难道我们就不能上战场?”
刘鼎认真的说道:“大小姐,你不要来添乱!前面根本不需要帮手!”
龙京京晃动着手中的宵炼剑,傲气的说道:“谁说我添乱了?哼,我的武功……你就是比我高那么一点点而已!”
刘鼎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你们九个,还高那么一点点?”
龙京京顿时无言,只好委屈的说道:“好吧!”
刘鼎心想可不能让她们到前线去,以她们的美貌,只会白白的增加敌人的士气,将事情搞得越来越糟糕,眼珠子一转,就给她们找到了新的工作,说道:“给我找几样像样的武器,我有急用!”
龙京京不疑有他,欣然说道:“好啊!你跟我来!”
她带着刘鼎来到一个外表简朴的岩洞前,指着里面说道:“这里就是我爹爹的武器库了,你要什么武器,里面都有。”
刘鼎仔细的看着古朴的大门,点点头。
龙京京随即为难的说道:“但是,这个地方,我爹爹只带我来过两次……我没有钥匙。”
刘鼎说道:“你爹爹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龙京京说道:“当然不会。”
刘鼎于是拿过她的宵炼剑,将宵炼剑的剑柄卡住铜锁。然后用力往下一按,再用脚一踹,就将房门踢开了。龙京京和身边的八个小妖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好奇又是紧张地,心头的小鹿扑通扑通的乱跳,这个男人是什么东西啊。怎么到哪里都那么粗鲁啊?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晚上……马上多了八躲艳丽的小红花……
推开沉重的木门走进去,里面地光线非常的昏暗,还有种霉的味道。因为现在已经是下午,阳光刚好从另外一个方向残照过来,这里是背阳区,显得这里相当的阴森。不过等眼睛适应了里面的光线以后,刘鼎觉,里面的确放满了各色各样的武器,不过每样武器都只有一种。而且,所有的兵器,都已经有些破旧,好些刀类甚至已经没有刀鞘,用铁丝挂在墙壁上。
除了武器之外,还有不少吐蕃人的甲胄、头盔、军服、皮靴、军旗、用具等。吐蕃军队和唐军有太多的不同。他们地装备也是别有特色的,刘鼎初次看到,不免觉得十分的好奇,顺手拿起一个尖尖的头盔,现头盔上面被箭镞射穿了一个洞,刚好在脑门以上一点的位置。可能头盔的主人,就是死在了这枚箭镞地下面。
“这些,都是我爹爹从鄯州带回来地,爹爹可珍惜了。除了我和我哥哥还有几个叔叔之外,别人都不给动,”龙京京欢快的说着,指着刘鼎手上的头盔,“这个,据说是一个吐蕃代本的,那时候我爹爹和龙腾叔叔都还年轻。参军还不久。在一连串的战斗中,爹爹累计杀了敌人一个代本。两个千总。吐蕃代本被爹爹杀死以后,爹爹好奇的摘下他的头盔,戴在了自己的头上,结果龙腾叔叔回头就是一箭,将爹爹射成了重伤……”
刘鼎愕然说道:“啊?”
那龙腾应该是挺稳重的人,但是在战场上居然射错了对象,可见当时战场地紧张和混乱。{第一看书}经历了太多的战斗之后,人很容易出现幻觉,加上身体的麻木,搞错目标的确很常见,龙孟尧看来那时候还年轻,以致犯下如此致命的错误。有过这次教训以后,大概永远都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了。可见,这个雷池水寇大头领,也有冲动不羁的岁月啊!
刘鼎隐约知道,那代本是吐蕃军队中地特有官职名称,指挥地部队人数在千人左右,相当于唐军中的校尉,千总就更加地厉害了,名称上虽然是千总,但是事实上指挥的军队,有可能达到数千人甚至上万人,刚参军不久的龙孟尧,能够杀死对方相对高级的军官,不能说没有勇气和胆识。龙孟尧杀了吐蕃人的一个代本,两个千总,的确是令人钦佩,但是最后依然是个昭武校尉,实在令人愤慨,如果自己是军队的主帅,这样的勇士,最起码要封个正四品的宣威将军。如果以龙孟尧为主帅,说不定可以抢在归义军之前,将庞右道彻底的收回来。
吐蕃人的实力,在安史之乱的前后达到巅峰状态,连续两次洗掠长安,给他们累积了丰盛的财富,但是也因为累积的财富过于丰厚,吐蕃人的高层开始贪图享受,勾心斗角,之后就一直走下坡路。大历年间以后,吐蕃王国内部纷争不断,赞普(即国王)连续被公伦(相当于丞相)或囊伦(次一级的丞相)暗杀,甚至中间还一度分裂为南北两个部分,实力是远远不如之前了。如果唐军那时候有合适的统帅,将吐蕃军队完全撵出河西走廊,并不是难事。
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吐蕃军队的战斗力,还是非常的强盛的,尤其是处于前线的军队,乃是吐蕃人的精锐,也是守候着吐蕃王朝最后的脊梁。直到后来归义军的崛起,吐蕃人才不得不彻底的退出了河西走廊。十年前,张义潮领导的归义军,足足用了差不多二十年的时间,最后还借助了回鹘人的力量,才最终将吐蕃人撵出了庞右道,但是唐军始终没有有效的控制河西走廊,丝绸之路也没有彻底打通。原来肆虐的吐蕃人换成了现在地回鹘人,这不能不说是巨大的遗憾。
刘鼎放下头盔,转头仔细的看着墙壁上的武器,现上面有一把黑色的弓,在角落中静静的挂着,并不显眼。然而,刘鼎的目光。一眼就被它吸引了。这把弓很沉,很重,表面有一层薄薄地类似于龙鳞之类的装饰,可以有效的防止汗水打滑,弓弦非常细,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有可能是西域极为罕见的细金丝。
龙京京眼神一亮,欢快的说道:“这把黑雕弓,传说是当年高仙芝用过的,势大力沉。能射杀敌酋于千军万马之中,乃是百万军中取上将级的利器。他故意将它挂在这个角落里,就是要考考进来者的眼力,如果谁忽略了他它,那肯定不是真正的勇士。嗯,你果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它。看来你地水平还不坏。这把弓可沉了。我爹爹拉不开,龙腾叔叔也拉不开,龙歌和马跃勉强能够拉开一点点,你要不要试试看?”
刘鼎举手拿下黑雕弓,觉果然是沉甸甸的,至少也有四十斤左右,黑雕弓旁边还有个小小的扳指,用羊皮袋仔细的装着,拿出来一看。扳指已经黄,但是上面的图案还是清晰可辨的,那是一只展翅欲飞地雏鹰。黑雕弓地弓弦非常细,如果没有扳指的话,拉开弓弦的时候,手指肯定会被割破的。他戴上扳指,用力拉开弓弦。觉它的力量至少在一百五十斤以上。比铁臂弓还要更沉一些。微微吸了一口气,刘鼎用力一拉。弦至满月,然后敏捷的一松手。
嗡嗡嗡。
弓弦弹射出去,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洞壁上的灰尘都被震动的纷纷往下掉,好像天崩地裂一样。
龙京京急忙用手遮着自己地头,连声说道:“哎呀,你做什么?我的头都被你弄脏了!”
刘鼎毫不留情的说道:“弄脏你的头,总好过被别人一刀砍掉好!”
龙京京跺跺脚,急忙走出去,将头上的灰尘拍打干净,身边的小妖精也过来帮忙。她虽然恼怒刘鼎常常蔑视自己,但是也知道没有机会反驳,自从那晚以后,她们就知道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地确是上不了桌面地。于是,八个小妖精就成了她迁怒的对象,非要她们将头上地每一点灰尘都弄掉不可。
刘鼎随意的垂下黑雕弓,将它在手中掂了掂,毫不客气的据为己有了。{第一看书}这把弓说是高仙芝用过的未必,但是这的确是一把好弓,而且从这弓的制造工工艺来看,不像是中原出产的,更不是唐军的制式装备,极有可能是回鹘人的精品。虽然中原地区地大物博,军事工业达,弓箭都是流水线的生产出来的,但是说到这制弓的技术,始终不及胡人,尤其是那些善于骑射的民族。
无论是突厥人还是回鹘人,无论是契丹人还是党项人,他们都是善于骑射的民族,在制弓方面于有十分深厚的理论和实践基础。只有吐蕃人在这方面不太擅长。对于骑射民族来说,马术和弓箭都是必修课,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把好弓当然是少不了的。中原人制弓,依靠的是技术,胡人制弓,依靠的却是专注。骑射民族往往拥有很多技术高的弓匠,他们制作一把弓往往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用的都是能够找到的最好材料,做出来的弓当然每一把都是精品。
墙壁上还挂着一把刀,刘鼎一看它的弧度,就知道这是阿拉伯弯刀。
果然,龙京京在门口探着脑袋说道:“据说这把刀是从一个吐蕃茹本那里缴获的,是他贴身用的,但是应该是大食人生产的,和我们中原生产的不同样,我爹爹耍了几次,现耍不好,就放在这里了。”刘鼎点点头,将弯刀摘下来,慢慢的抽出刀刃,果然是寒光湛湛,锋利无比。
吐蕃茹本是吐蕃的特有官名,意思是一个地方的最高军政长官,相当于中原地区的刺史,管辖的地方,相当于唐朝的一个州或者数个州,当然。也有不及一个州地区域,但是这种情况很少。吐蕃人占领了河西走廊以后,设置了很多茹本,后来吐蕃逐渐崩溃,这些茹本有不少人都投靠了唐军或者是回鹘人。
阿拉伯弯刀,也就是著名的“圆月弯刀”,是一种曲线形的刀。刀身狭窄,弯度较大,长1米至1.2米,刀身上有一道较深的凹痕。其特点是韧性和硬度好,刀刃极为锋利,据说可以将一片薄纱半空掠为两半,并且能将一个钢铁的头盔猛劈为两半。它的锻造技术,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解密。
在遥远的大食地大马士革和托莱多的军械工匠因制作优质的阿拉伯弯刀而闻名于世。步骑两用的阿拉伯弯刀在中国也享有盛名,尤其是恒罗斯战役之后。在恒罗斯战役中,帮助唐军作战的葛逻禄骑兵。就是在这种弯刀面前遭受了巨大的伤亡,然后又被波斯人收买,最终背叛了唐军,导致了恒罗斯大败,使得大唐从此失去了对西域的控制。诗人杜甫在《荆南兵马使太常卿赵公大食刀歌》里面称赞阿拉伯刀:“吁嗟光禄英雄弭,大食宝刀聊可比。”
最初的阿拉伯刀并不太弯。仅比日本倭刀弯、宽、薄、短一点。使用相对比较简单。但随着军队装甲加强,直刀的破甲能力不足成了问题。直刀与弯刀对士兵铠甲的杀伤作用相差很大,先是刀刃接触铠甲时,弯刀接触面小,容易砍入,尤其是侵入铠甲后,弯刀刃与铠甲近于垂直,能够继续破入,而直刀与铠甲交角小。阻力更大。于是军队开始装备重铁矛、大斧、狼牙棒等破甲武器,但其重量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地,尤其是长时间、大强度的战斗中。
在重装骑兵广泛采用后,骑兵迫切须要一种能砍、能刺、不太重的武器,尤其是以仓促游牧民组建的轻骑兵对抗欧洲重骑兵的时代,阿拉伯人以其智慧研了这种“圆月弯刀”,它前端弧度很大。后端是直的。作战时以前部弧形破甲。威力几乎和大斧接近,但比斧容易命中。因为它宽。宿营时用前部弧形地后端反曲砍柴或砍树,胜过直刀,因为它重。
在这把刀地旁边,还有一把古老的阿拉伯弯刀,只是刀刃已经开裂,不能继续使用了。
龙京京神色凝重的说道:“这一把,则是一个吐蕃秋仓战死后留下的,也是我爹爹最敬重的一把刀。他说使用这把刀的人,虽然是侵略者,但他的确是个英雄。”
在吐蕃军队编制中,有一支专门用于扩张的军队,那就是戍边勇武军,戍边勇武军又有上中下之分,其中下戎边勇武军的指挥官,就叫做秋仓,这支部队出征前,都会集体折断剑鞘,给亲人留下遗嘱,将孩子托付给亲人,然后义无反顾地踏上战场,他们曾经征服了吐谷浑等广大区域。这把弯刀,既然是秋仓的佩刀,自然是锋利无比的了,但是能将刀刃砍成这个样子,可想而知当时战斗的惨烈,不知道多少唐军勇士,死在了这把刀的下面。
刘鼎点点头,摘下先前那把阿拉伯弯刀,插在背后,又将黑雕弓拿下来,再将旁边的黑雕箭全部拿起来,走出这个武器库。龙京京等人都迫不及待的跟在他地后面,神情肃穆,眼神中却又透着抑制不住地欣喜,好像刘鼎亲自带着她们上去战场。
刘鼎皱眉说道:“你们回去!”
龙京京等人没有动。
刘鼎板起脸来,严肃的说道:“嗯?”
龙京京觉他真地生气了,只好不情不愿的回去。
刘鼎背后插着圆月弯刀,手中提着黑雕弓,迅来到前面的战场。
鹭鸶岩的附近,厮杀的声音不断的传来,远远的看过去,厮杀还在激烈的进行,但是鲍大楚动的进攻,好像已经被遏制住了,那些龙战士也退出了战场。刘鼎暗自好笑,这些龙战士果然是演戏给自己看的,当自己不在场以后,龙孟尧马上要他们退出了战斗。其实这样做完全没有必要,不常常经历血战的部队,怎么能够真的成长起来呢?温室里面的花苗,看起来是很好看,可是却经不起风吹雨打。
前面热热闹闹的。刘鼎抄地却是另外一条路,从鹭鸶岩的另外一边翻过去。中间有几个一丈多高的悬崖,都被他跳下去了。正在前进的时候,忽然看到旁边有一小队人马,显得有点鬼鬼祟祟的。带头那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是邱展白。他们都提着弯刀或者分水刺,上面有明显的血迹。似乎在哪里厮杀过。邱展白还在狠狠地自言自语:“这群不开眼的东西,骨头还真硬,我现在就是去找那个婆娘,看看她的骨头是不是这么硬!”
在邱展白的身边,还有十几个水寇,应该都是他的心腹手下,有人接口说道:“他们的骨头硬吗?还不是被我们敲碎了?”
旁边的水寇都冷酷的笑起来,更有人**着说道:“那个婆娘的骨头千万不要硬,最好是越软越好,就像她的胸膛这么软……嗯。我简直忍耐不住了!我要马上就上她!”
刘鼎摘下黑雕弓,扣上黑雕箭,缓缓地拉开弓弦,瞄准了邱展白。
嗖!
黑雕箭呼啸而去。
邱展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射中了,当场翻到在地上。
黑雕箭从他的小腹左侧直穿而过。却没有射中他的要害。他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鲜血染红了鹅卵石小路。他想要努力的站起来,但是努力了数次以后,终于现自己失败了,只好无奈的躺着,好像垂死地鱼在喘着大气。
邱展白身边地人都吓坏了,如临大敌的看着四周,四周都是湘妃竹,根本看不到人影。
蓦然间。刘鼎一个箭步跳出来,挥舞着阿拉伯弯刀,一刀劈向自己的面前。
噗!
这种弯刀的破甲能力,的确要比横刀强,尤其是从上往下砍的时候,一个水寇眼睁睁的看着弯刀悄无声息的穿过自己的水靠,跟着切入自己地心脏。他眼睛一翻。无奈的瘫痪在地上。
噗!
刘鼎随手一抽刀。刀尖将那个水寇的心脏挖出来,鲜血滴落。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旁边的水寇目瞪口呆,随即出一声呐喊,转身就跑。
刘鼎提着邱展白胸口的衣服,厉声问道:“薛檀雅呢邱展白吃力的指着东南方,却说不出话来。
刘鼎将他重重一放,然后向着东南方潜伏过去。这里是靠近倚海楼地方向,路上遇到几个零星地水寇,都被他打了。蓦然转过一片竹林,一个白色的人影出现在眼前,正是薛檀雅。
原来,那里是个小小地凉亭,薛檀雅就在亭子的当中,周围都是全副武装的水寇,中间有个女人十分的显眼。刘鼎仔细一看,那个女人赫然是雷丽菲。薛檀雅的婢女都被杀了,凉亭的柱子上溅得到处都是血。隐约听到雷丽菲在着急的问道:“地图,你将地图交出来。”
薛檀雅闭目养神,仿佛完全没有察觉。
刘鼎悄悄的摘下黑雕弓,扣上黑雕箭。
呼!
黑雕箭呼啸而去,却没有射中任何人。
距离有点远,射偏了。
但是,凉亭周围的人,已经被黑雕弓的破空声吸引,那凄厉的破空声,让他们意识到不妙,急忙看着自己的周围。
刘鼎趁机一个箭步跃出,闪电般的冲上去,靠他最近的水寇急忙举起弯刀,结果被刘鼎一刀从下而上,当场剖成了两半,内脏顺着刘鼎的圆月弯刀飞到了雷丽菲的面前。其余的水寇急忙涌上来,但是根本挡不住刘鼎的前进步伐,转眼间就被踢倒了四五个,死了的自然没有了声息,没有死的却在地上惨叫不已。
雷丽菲蓦然觉得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立刻感觉到不妙,下意识的挥舞着皮鞭。她的武器是一条黑骨鞭,平常不但用来对付敌人,也用来对付邱展白。只要邱展白流露出对薛檀雅有意思的念头,马上就会被黑骨鞭劈头劈脸的一顿狠抽,直打得死去活来,这也是众水寇头子中公开的秘密。
咚!
刘鼎抓住她的皮鞭,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拉,跟着顺势用力将她撞开。
雷丽菲猝不及防,被刘鼎狠狠一撞,身体顿时飞起来,从凉亭的栏杆上掉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倒是那一片的栏杆,被全部砸碎了。陪伴她一起跌落下面的,还有三个水寇,他们在下面出悲痛的惨叫,原来下面全部都是防止敌人登6的尖刺,玩刺穿身,他们一会儿就没有了信息。
刘鼎倒提着还在滴血的圆月弯刀,看着面前的水寇,冷冷的说道:“邱展白已经被我杀了,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吗?”
那几个水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趣的避开了。
薛檀雅瞬间睁开眼睛,霍然站起来,着急的说道:“刘鼎,你快将我的人救出来。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水手,以后我要出海,可少不了他们。”
刘鼎沉着的说道:“他们在哪里?”
薛檀雅说道:“跟我来。”
刘鼎点点头,跟在薛檀雅的后面,两人向着北方走去。
突然间,薛檀雅站住,回过头来,重重的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刘鼎一愣。
薛檀雅开心的笑了笑,欢快的说道:“这是我第一次真心实意的亲一个男人,你要好好珍惜。”
刘鼎哭笑不得,只好摆摆手,说道:“抓紧时间。”
第134章 我以我血洗雷池(5)
薛檀雅带着刘鼎来到龙头岩的位置,着急的寻找着的部下。{第一看书}
原来,她麾下有十几个人,都是她父亲当初留下的老水手,他们虽然战斗能力不行,但是航海经验却非常的丰富,他们曾经走过渤海、东海、黄海、南海、南洋,最远的地方,甚至到达过黑衣大食的红海。因为年纪大了,薛檀雅对他们非常的照顾,极少劳烦他们了,但是邱展白却将他们当做了人质,逼她交出当年她父亲留下的地图。
“地图里面记录着什么?”刘鼎随口问道。
“是南洋的海图,我父亲亲自描绘的,但是邱展白他们都以为是藏宝图……”薛檀雅无奈的说道。
这里也有几座零散的房屋,却好像是存放渔具的,周围都看不到人影。门口有两个水寇在看守,提着弯刀,蓦然看到刘鼎和薛檀雅出现,神色非常的古怪,想要上来却又不敢上来,想要逃跑吧却又不甘心,犹豫片刻,两人下意识的让开了。
刘鼎厉声说道:“邱展白和雷丽菲已经死了,你俩不想死的话,滚!“
那两个水寇如蒙大赦,急忙走开。
刘鼎一脚将门踹开,一阵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啊!”
薛檀雅情不自禁的出一声尖叫。
里面,已经没有了活人,只有十多具尸体,十几个年老的水手,身上的骨头都被砸碎了,连最坚硬的头骨在内。想起刚才邱展白的说话,刘鼎马上明白。是邱展白在逼问这些人,但是他们坚决不肯透露,于是邱展白就真地砸碎了他们的骨头。
薛檀雅两眼无神,当场晕倒。
刘鼎只好将她抱在怀里,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薛檀雅喃喃自语的说道:“没了,没了。都没了……”
刘鼎只好说道:“不要灰心,我将你送回去波斯以后,你还怕找不到好的水手吗?”
薛檀雅恍若没有听到,真的是心如死灰,连动一下都不愿意了。
刘鼎只好将她夹在肋下,带回到鹭鸶岩的位置,一路上遇到几个零星水寇,还没有靠上来,就被刘鼎全部杀死。此刻地他,的确是凶神恶煞。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甚至有水寇还没有动手,就被他吓得抱头鼠窜的。因为龙战士的投入,鹭鸶岩的战局已经生了根本性的转变,鲍大楚等人的进攻势头暂时被遏制。外面已经没有了多少敌人。那些龙战士也已经集结在旁边休息,龙歌和马跃也在里面,
看到刘鼎带着薛檀雅过来,龙孟尧也忍不住有些妒忌的神色,这个女人令所有的水寇头子痴迷,他也不例外,但是终于还是恢复了正常。但是很快又看到刘鼎使用的武器,正是自己武器库里面地珍藏,除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别人绝对不会带外人进入的,再想起女儿这两天的怪异,那脸色真是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了。
刘鼎看看四周,随口说道:“谁来照顾她?”
龙孟尧马上说道:“来人,将她送到小姐那里去……嗯,通知小姐过来这里,将薛岛主接回去。小心照顾。”
马上有人去了。
刘鼎趁机看着下面。现鲍大楚的进攻基本上停止了。鲍大楚还在码头的位置集结主力,也不知道是在筹备新地进攻还是在等待什么。人来人往地,匆忙得很。刚才他们的进攻伤亡了大约一百多人,现在聚集在码头的,还有六七百人,因此鹭鸶岩这边也不敢掉以轻心,弓箭手全部伏在岩石的后面,严阵以待。
刘鼎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在菱角洲上面,分明是龙孟尧的实力战局上风,鲍大楚那么着急做什么?如果这时候霸王龙下令全力起反击,鲍大楚只有全军覆没的份啊!难道真的是李睿元和戈墨死了,鲍大楚连基本的形势都判断不清楚了?
脚步声从后面传来,却是英气勃勃的龙京京赶来了。她当然还带着八个小妖精,出场地气势,不在两百名的龙战士之下,如果光看她们的外表,说不定还真的会被她们震慑住。龙京京看到刘鼎怀抱着薛檀雅,脸色马上不好,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蓦然间看到刘鼎脸颊边的淡淡的唇印,再看看薛檀雅,心底下的醋劲马上全部涌起来了。{第一看书}
刘鼎却完全没有察觉,将薛檀雅送到龙京京这边,说道:“好了,交给你了。”
龙京京愣是没有动。
薛檀雅忽然清醒过来,柔柔地说道:“不!我要在这里!”
刘鼎急忙说道:“这里风险太大了。”
薛檀雅苦笑着说道:“我已经没有了一半地人,我要看着我的船,要是我地船没有了,我没法活了。”
她的手,下意识抓紧了刘鼎,好像要整个人缩在刘鼎的怀中。
龙京京的脸色,真是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了,若不是父亲就在身边,当场就要大小姐脾气作了。
刘鼎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女人间的事情,只想着鲍大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只看到东方的湖面上,蓦然出现了一朵白色的帆影,帆影慢慢的变大,最终变成一艘巨大的楼船。
不知道谁紧张过度,低声的说道:“彭蠡湖水军!”
但是等帆影全部出现,才现是虚惊一场,来的却不是彭蠡湖水军,而是鲍大楚的座驾,上面有鲍大楚的旗帜。这艘船的名称,叫做海神号。在他的座驾后面,还有更多的战船,其中不少都是悬挂着龙孟尧的霸王龙旗帜,其中又夹杂这李睿元、傅卿水、秦湘翠、黄花鱼地座驾。薛檀雅的座驾,“长风”号楼船,赫然也在其中。
数十艘大船拥挤在一起,互相追逐,还互相战斗,场面非常的壮观。但见弩箭纷飞,巨石不断砸落。将湖面完全搅动起来,那荡漾的涟漪慢慢变成了海浪,一波一波的拍打着菱角洲。浪花开始的时候还挺温柔,但是慢慢的就变得激烈起来。在那些楼船中间,还夹杂着小型地艨艟、走舸、游艇等,它们随着海浪不断的涌动,高低起伏,仿佛随时都会被汹涌的湖水吞没。
鲍大楚等人欣然,对着前来的战船举手示意。
龙春昊皱眉说道:“洛羽、龙吟他们怎么来了?”
龙孟尧缓缓的说道:“肯定是鲍大楚的战船起来造反,他们追着过来了。来了好啊。来了好!”
其他人也都明白过来了,原来鲍大楚是以攻代守,正准备争取时间,要从码头上撤离。彭蠡湖水军即将到来,鲍大楚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试图赶紧撤离这里。所以才不得不悍然动了战斗,而那些驶往小孤山的战船,也接到了强行回来菱角洲的命令,他们一动,霸王龙的手下当然就跟着动了,他们两个的旗舰有了动静,其他人地旗舰当然不能作壁上观,于是所有的战船都纷纷的回来菱角洲。
不过也是阴差阳错,他们刚好在彭蠡湖水军到来之前赶到了菱角洲。要不然,等到敌人到来了,他们还没有回到,情况会更加的麻烦。只看到在海面上,龙孟尧的麾下和鲍大楚的麾下互相纠缠,相互攻击,战斗进行地热火朝天。这时候还没有火炮。海战当然没有那么轰轰烈烈地。但是相互间使用弩箭、巨石进行攻击,战斗还是非常激烈的。船毁人亡也不过是刹那间的事。
鲍大楚的座驾是一艘四层楼高的楼船,名字叫做“海神”号,上面安装有四台弩机和两台炮车(投石机),外表包着厚厚的牛皮,因此不怕一般的弓箭,上面至少还有两百名全副武装的水寇。海神号着急的想要靠近码头,因此一边射弩箭,抛射巨石,清理着前进地水道,一边尽快的向着码头靠拢。旁边有些走舸和艨艟想要阻挡它的去路,结果被上面的水寇纷纷用弩箭射翻。
霸王龙的手下战船,目的是努力阻挡海神号靠岸,因此在后面紧紧的追赶,相互间地距离,不过两百步。指挥这些战船地,是两个中年人,名字分别叫做洛羽和龙吟,两人也都是霸王龙的心腹。那两艘四层楼高地楼船,分别是“暴龙”和“怒龙”号,洛羽指挥的是“暴龙”,龙吟指挥的是“怒龙”,一左一右,试图将海神号夹在中间。
然而,在混乱的湖面上,还有李睿元、秦湘翠、傅卿水、薛檀雅、黄花鱼等人的旗舰,他们暂时还不知道菱角洲上面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死了,因此也在努力的靠岸。为了将身边的船只逼开,他们不得不使用强硬的手段,于是战况变得更加的混乱。加上数不清的斗舰、走舸、艨艟、游艇,湖面上到处都是纷飞的弹雨,就算自己的船只挨了攻击,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攻击自己,于是就找最近的船只还手,越打越热闹,越打越激烈,最终谁也前进不了,死亡数字却在急促的增加。{第一看书}
弩箭、巨石都双方之间不断的砸落,在湖面上激起密集的水花,尤其是那些巨石,每一个巨石落下,湖面都要升腾起一条巨大的水柱,然后水柱被风吹散,变成一片片的水雾,将部分战舰完全笼罩在朦胧之中。那些白鹤被惊得纷纷飞走,整个湖面空荡荡的,只有不断激战中的船只。
轰隆隆……
蓦然间,一块巨石从暴龙号上面飞腾而出,在天空中划出长长的弧线,然后落在海神号的旁边。海神号旁边的一艘艨艟躲避不及,被巨石砸个正着,船上的十多名水寇自然是被砸的尸骨无存,整艘船也当场就从中间断裂,在浪花的涌动下,船只和人都迅消失。巨石穿透船只,砸入湖水里面,升腾起翻滚的浪花。将断裂的船只全部吞没,片刻,湖面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漩涡,上面只漂浮着几块零散地木屑。
轰隆隆……
这边的声音还没有消失,那边海神号同样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石块,石块落在怒龙号的旁边,溅起的水柱。水柱好像炮弹一样的打在甲板上,甲板上的两个水手猝不及防,当场被水柱冲倒,一个在甲板上翻滚,没有抓到着手地地方,于是直接从船舷翻倒到湖水中,砸起串串血红色的浪花。另外一个则侥幸的抓住了缆绳,幸运的站了起来,惊魂未定中,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枚弩箭。刚好射中他的胸膛,于是他惨叫着,翻滚着跌入了湖水中。
啾啾啾……
怒龙号从旁边突然杀到,刚好进入海神号的右侧,船上的四座大型弓弩,全部都调整了方向。对着海神号就是一通弩箭。箭雨铺天盖地的落下,却没有射中海神号,原来湖面已经开始激荡起来,弩箭瞄准的时候,怒龙号刚好被海浪一托,高了,当海浪下来的时候,弩箭正好射出,于是射低了。
笃笃笃笃……
恍若被机关枪扫射过一样。海神号右侧地一艘走舸刚好被弩箭射中,走舸上面的水寇,顿时被弩箭撕碎,血肉横飞,整个走舸好像是筛子一样,侧面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洞,到处都在漏水。周围海浪不断的涌动。走舸渐渐的被湖水淹没了。但是上面的水寇还在顽强地将船内地水用盆舀出去,希望可以挽救它。
吱吱嘎嘎……
在湖水的不断拍打下。这艘走舸最终碎裂,啪的一声断裂成两截,船头和船尾都高高的翘起,然后再慢慢的沉入湖水中。上面的水寇无奈之下,只好跳水逃生。当走舸断裂的时候,有些水寇就被断裂的木头砸死了,又或者是被卡住,无法动弹。走舸上面的水寇,也不知道到底是属于哪个地手下,在水中不断的挣扎着。这时候还是年初八,湖水冰冷刺骨,那些先爬上来的人,还有活命的机会,那些受伤,又或者是被浸泡在水中动不了的,只好活生生的被冻死。更惨的是,旁边有一艘斗舰经过,也不管水里面地人是谁,嗖嗖嗖地就是一阵箭雨,于是水中再也没有活动的人了。
旁边有两艘斗舰悍不畏死地逼近了怒龙号,巨大的船头将这些浮尸完全撞开,滚滚的浪花翻过以后,那艘走舸的痕迹完全消失。这两艘斗舰试图接近怒龙号,从而进行接舷战、肉搏战。斗舰上的水寇,已经做好了全副战斗准备,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手中拿着飞铙,用力一抛,成功的勾到了怒龙号的船舷,马上上来数十个水寇,同时拉扯飞铙,于是斗舰急促的向着怒龙号靠近。斗舰上的水寇,个个身体下蹲,紧握着分水刺,只等着两船相碰,他们马上就跳到怒龙号上,和对方展开肉搏战。
然而,怒龙号的指挥官龙吟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只听到嗖嗖嗖的射箭的声音,怒龙号的船舷,冒出十几个弓箭手,对着密集的水寇一阵箭雨。然后又冒出十几个弩箭手,用弩箭凶悍的射杀对方。那个抛出飞铙的大汉,被箭镞射中,挣扎着倒下,其余的水寇也倒下了不少。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时候万万不可放手,因此死死的抓住飞铙,斗舰距离怒龙号是越来越近了。
龙吟大喝一声:“起!”
船上的数十名水手顿时拉起拍竿,被绳索牢牢困住的巨石,被缓缓的拉到半空。
龙吟再次大喝一声:“放!
所有的水手瞬间松开绳索,沉重的岩石顿时脱手而去,狠狠的撞向迎上来的斗舰。
轰隆隆……沉重的岩石撞在了斗舰的左侧,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木屑横飞,血肉模糊,这艘斗舰的左侧,被撞开了三分之一,甲板和侧舷,都完全粉碎了。巨石撞击的地方,刚好是那些水寇聚集的地方,当巨石撞过以后,刚才的几十名水寇,已经全部消失,只剩下血肉模糊的破碎甲板,还有甲板上清晰可见的断裂肢体,鲜血如同瀑布一样落在水中。湖水不断的灌入。斗舰开始向左侧倾斜,顿时传来水寇们惊恐的叫声。有些水寇已经抢先一步,跳入湖水中。
“左转!”龙吟再次出号令。
怒龙号缓缓左转,避开了逐渐倾侧地斗舰。
哗啦啦……
那艘斗舰越来越倾斜,越来越倾斜,甲板上的东西和人员尸体,好像饺子一样的落入水中。砸起串串血红色的浪花。这时候的湖水,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了,上面漂浮着大量的尸体和木屑。最终,哗啦啦一声,整个斗舰倾侧,船底都翻了上来,飞溅起大量的水珠。
噗通!
噗通!
连续两声巨大地声响,却是斗舰的两根桅杆分别折断,狠狠的**湖水中,溅起的浪花。将旁边的一艘游艇打得当场翻侧,完全成了斗舰的牺牲品。湖面上,出现了数个巨大的漩涡,最终,将这个斗舰全部吞噬掉。一艘走舸没有看到这边的漩涡,着急的想要从怒龙号身边穿过。结果不小心将自己带入了漩涡。于是整艘船都被吞没了,船上的水寇在旋涡中不断地挣扎,却始终无济于事,最后漩涡慢慢的消失,一切人和事,全部消失不见。
但是,还有更多的斗舰逼近怒龙号,试图将它击垮,同时。也有更多的斗舰和艨艟前来拦截它们,相互之间用弩箭、巨石展开血腥的厮杀。龙孟尧的部下和鲍大楚地部下在激战,李睿元地部下和傅卿水的部下也在激战,秦湘翠和黄花鱼的部下也在激战,唯独薛檀雅的“长风”号暂时置身事外。
由于海战非常的混乱,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敌人,谁也不知道从旁边经过的船只。会不会对自己动攻击。本着安全至上的原则,必须先下手为强。很多水寇正在甲板上射箭。突然就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弩箭射死,鲜血顺着甲板不断的流淌。那些拉动拍竿地水寇,只注意到面前的斗舰,却没有想到背后一阵弩箭射来,顿时倒下一大片,拍竿也断裂了,巨石重重的砸在自己人的身上,如同是开了磨坊一样,压榨出无尽的鲜血。甲板大幅度倾侧的时候,上面淤积的血水,就如同是瀑布一样,全部倾斜到湖水中。“龙歌、马跃,以最快地度拿下鲍大楚。春昊,信号和洛羽、龙吟,注意南方地敌人!”龙孟尧断然下令。他已经看出来了,湖面上的混战要比岸上更加地混乱,如果不及时制止他们,恐怕雷池水寇的力量,就全部消耗在内讧中了,一会儿彭蠡湖水军到达,不要说抵抗,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龙歌、马跃疾呼一声,带着数十名的龙战士扑向鲍大楚,这些龙战士虽然经历的战斗此数不多,但是他们毕竟训练严格,因此挺进的度很快。鲍大楚的座驾距离码头越来越近了,弩箭已经可以够到码头的范围,还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就可以成功的靠上栈桥了。
“挡住他们!”鲍大楚恶狠狠的对自己的手下出号令,喝令他们上去堵截龙战士的进攻。一时间,在码头附近,栈桥附近,龙战士和那些水寇混战在一起,一方死命进攻,一方死命防守,真的是势均力敌,难解难分。
洛羽和龙吟也命令大小战船聚集到码头附近,阻止海神号靠岸,双方的弩箭和巨石碰撞的更加激烈了。暴龙号上面射出的弩箭,落在栈桥的上面,顿时将栈桥的木板撕碎了一大截。暴龙号投出的巨石,同样落在栈桥的旁边,激起冲天的水柱,但是却无法阻止海神号继续靠岸。同样的,海神号上面的弩机和炮车,也是疯的向暴龙号还击,弩箭将暴龙号的左舷射出了上百个小洞来。
啾啾啾……
突然间,又是一阵猛烈的弓弦响,却是鲍大楚下令用码头上的绞车弩射击霸王龙的舰队。只看到疯狂的弩箭呼啸而去,将面前的一切障碍物全部冲开,两艘游艇刚好处在射击范围内,顿时被当场撕碎,那些被撕碎的人体肉片、木屑、武器,飞出了几十步的距离,落在其他的船只上。暴龙号的左侧再次被弩箭射中,顿时开了十几个拳头大地洞。冰冷的湖水不断的涌入,洛羽只好下令暂时退开,专心堵漏。
这些绞车弩的威力比楼船上的还要大,就算是暴龙号这样的楼船,如果被它们直接射中,后果都是非常惨重的,何况那些两艘小小地游艇。果然。那两艘游艇基本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就从湖面上消失了。慑于绞车弩的威力,龙吟指挥的怒龙号,也不敢靠的太近,结果让海神号安全的靠岸。
吱吱嘎嘎……
射出了弩箭以后,水寇们扳动绞车,准备继续上箭,动第二轮的齐射。鉴于绞车弩的威力太大,龙孟尧只好改变命令,要龙腾立刻指挥战士们先抢夺这四台绞车弩。于是。栈桥上的鲍大楚等人,获得了喘息的机会。海神号乘机靠近栈桥,跳板放下,鲍大楚立刻率军撤退,绞车弩那边地战斗却还在持续。那些占领绞车弩的水寇,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反而激了斗志。悍不畏死的和龙战士展开战斗。那些龙战士固然训练严格,但是实战经验还是太少了,短时间内居然无法拿下全部的绞车弩。
刘鼎挽起黑雕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弯弓搭箭。
啾!
黑雕箭呼啸而去,刺痛了龙京京的耳膜。
轰……
海神号地侧舷被黑雕箭射中,黑雕箭直接钉在木板上,箭尾还在不断地摇晃。
啾!
刘鼎又是一箭。
黑雕箭呼啸而去,正好射中跳板的位置。两个水寇顿时被黑雕箭穿心而过,直接摔入了湖水中。剩下的人一紧张,蜂拥向上涌,跳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居然当中折断,于是跳板上的水寇,全部都落入了水中。但是鲍大楚还是抢先一步回到了海神号上。海神号的弩箭也同时射向绞车弩的位置。于是好些龙战士和水寇同归于尽。
“开船!”回到甲板上以后,鲍大楚立刻下令开船。脱离码头。
剩下的那些水寇,明知道没有活路,反而更加的凶悍了,龙战士地伤亡再次增加。
啾!
刘鼎弯弓搭箭,又是一箭。
黑雕箭呼啸而去,将栈桥射出了一个大洞,栈桥上的水寇,硬生生的震慑的士气下降,下意识的开始后退。龙歌和马跃回头看了刘鼎一把,心底下佩服之至。尽管刘鼎的箭术不精,杀伤力基本可以忽略,但是箭镞的威力地确是势不可挡,这种先声夺人地气势,的确令水寇们心胆俱裂,再也没有决死地精神。
果然,四台绞车弩都顺利的被夺取回来了,龙战士于是继续前进,清理着栈桥上的敌人,栈桥的左右两边,同时有两艘楼船靠岸,正是龙孟尧的旗舰“暴龙”号和薛檀雅的旗舰“长风”号。暴龙号是一路战斗过来的,浑身伤痕累累,但是长风号却是巧妙的**来的,身上半点伤痕都没有。
龙孟尧转头深深的看了刘鼎一样,缓缓的说道:“刘大人,有没有兴趣到龙某的暴龙号一游?”
刘鼎欣然回答:“求之不得!”
薛檀雅突然说道:“不!你上我的船!”
刘鼎一愣。
龙孟尧脸色微微晦暗,随即恢复正常。
他举起手来,大声喝道:“菱角洲的儿郎们,我们上船,继续战斗!”
薛檀雅似乎回复了活力,拉着刘鼎走向码头,她的旗舰“长风”号已经成功靠岸,跳板也放下来了。
刘鼎踏上跳板,蓦然看到龙京京带着八个小妖精,牢牢的跟着自己,不由得皱眉说道:“你上来做什么?”
龙京京说道:“我就要跟着你,我就要跟着你!”
刘鼎说道:“胡闹!这是打仗!”
龙京京说道:“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免得你跟那个女人混在一起!”
刘鼎哑然。
砰!
一块巨石砸落在“长风”号的旁边,溅起无数的水花,刘鼎也满脸都是水。
薛檀雅尖声叫道:“带她上来!开船了!”
刘鼎只好快步上船,龙京京也带着八个小妖精如影随形的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