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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海十四郎     汉鼎txt下载     汉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50章 洛阳是个好地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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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迪认真的想了想,慎重的说道:“我记得,大人以前对我说过,这民众你不能太在乎,但是也不能完全不在乎,洛阳这片地区,人口实在太稀少了,连生产都展不起来。供最新章节阅读}在这个时候,人力资源是最宝贵的,哪怕是女人,也要充分的保证她们活下来。这样吧,愿意回家的就给路费让她们回家,不愿意回家的留下来,嫁人生孩子,繁衍下一代。”

    “还有,如果有愿意在军队工作的,也可以留在军队,担任后勤工作,我们的大夫、郎中、护理人员都很缺少,只要她们愿意,全部送去卫生学校学习。我们可以教给她们医疗技术。还可以让她们去做老师,培养咱们的下一代。总之,必须给她们一点事情做,不要让她们在寂寞和痛苦回忆中沉沦,不要给她们太多的空余时间去想这些痛苦的事情。”

    刘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张全义答应着出去办理了。

    无意中看到刘夏的忧伤神色,萧迪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刘夏摇摇头说道:“没事,我有些感触罢了。”

    萧迪不禁默然,刘夏的感触他当然有所了解。随着战乱的不断蔓延,不断深入,人口总体正在迅减少,其中壮丁的数量减少的最快。

    这个现象在中原地区表现得最是明显。好像洛阳地区,二十年前,这里还是人丁兴旺,摩肩接踵的区域,现在几乎已经没有壮丁的存在,要么是被强行加入军队,要么是被杀掉了。张全义召集各地的难民到洛阳的附近展生产,绝大多数都是幸存下来的老弱病残。

    某个势力侵占一个地方以后,如果不能坚守,则往往会将这个地区的男子全部杀掉,以免补充敌人的军队,壮大敌人的力量,这已经成为定例。至于年轻女子,则抢回去作为营妓,甚至是配给士兵,生儿育女,也是家常便饭。朱温以前就尝试过这一手,试图增加人口数量,后来太过于残虐,被夫人张惠制止。

    女人的地位低下,导致了她们总是被牺牲被践踏的阶层,在和平年代,她们是男人**的对象,在战乱中总是成了屠杀蹂躏的牺牲品。她们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就好像是风雨中凋残的花朵,完全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甚至有土匪或淮西军干脆就把年轻妇女作为军粮携带着,需要时随时屠杀食用。在这种现状面前,刘夏又如何能够没有感触?

    “总有一天。男人和女人会平等地。”萧迪只好这样安慰他。

    刘夏眼勾勾地看着他。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地意思。

    萧迪心中暗自叹息。他长期跟在刘鼎地身边。对这个问题曾经咨询过刘鼎。刘鼎明确地表示。男人和女人地确会有完全平等地一天。可是需要等待一段很长很长地时间。可能是几百年。也可能是上千年。甚至是几千年。有谁知道。其中需要经历过多少地磨难和挫折才能达到呢?

    这天晚上。由于过度地劳累。萧迪早早就爬上床。很快就睡着了。在梦中。仿佛觉得有淮西军地千军万马杀过来。可是自己地双脚却不听指挥。连跑都跑不动。正在危急之间。忽然觉得有人狠狠地在自己头上用沉重地狼牙棒敲了一下。顿时觉得一阵刺疼。醒了过来。一身冷汗地张开眼睛。却看到刘夏神色紧张地站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来了?”萧迪还没完全清醒。依稀记得昨天刘夏并不在自己身边地。他已经跟随张全义返回去洛阳了。因为潭都地很多后勤。还需要洛阳负责安排地。自从他带领潭都来到洛阳地时候开始。他就是独立作战了。军事、后勤。情报。全部都要一肩挑。

    “大人。李罕之带人袭击洛阳府。张全义让我连夜前来报信。要你们立刻回援。”刘夏有点惶急地说道。脸色显得有点苍白。说话地声音明显带着颤音。

    萧迪的身子晃了晃,然后用劲的掐了掐自己的脸蛋,确信不是在做梦。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他淋得浑身冰冷。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咬着牙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心中却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团团转,问候了李罕之的父母爹娘几千几万遍,就差没有将他煮来生吃了。

    这李罕之也太歹毒了,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来个致命一击,还真是要命。此人在突厥人南下的时候,就依附突厥人,现在居然还想再洛阳插上一脚,这个王八蛋!不过话说回来,李罕之的到来,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李罕之本来是黄巢起义军麾下的悍将,后来出任东都留守,结果被孙儒打败,撵到了黄河北岸,寄人篱下,在河阳节度使王处存的手下讨生活。

    后来王处存病亡,诸葛爽继任节度使,不久就死于非命,李罕之顺理成章的成为河阳节度使。很多人都说,诸葛爽是被李罕之害死的,只是谁也找不到证据。其实在这样的乱世,就算找到了证据,也没有丝毫的用处。李罕之的拳头既然足够大,武力足够强,河阳节度使的位置,他就坐得稳稳当当的。

    “自从咱们把部队全部带走以后,张全义就觉得不妥当,我们周围的敌人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不过我们当时猜想的有可能是朱玫或王重荣,但是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李罕之。三眼都昨天傍晚收获的情报,结果入夜时分李罕之带领的人马就到了,我们只有两个时辰做准备,差点措手不及。”刘夏悻悻的说道。他和萧骞迪一样,都是次独挡一面,经验少,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摸清敌人的情况?”萧迪一边问,一边匆忙穿衣服,他急急忙忙地走出门口,却看到江沁翎、戚凡等团队

    经在门外等候了,显然已经收到了消息。""供最新章节阅读""江沁翎和T3了自己的部队,等待命令,李琼和周水却没有反应,人的能力高低,就是在这样的细节中反映出来的。

    至于王彦章带领的豹骑军,已经赶往洛阳了,但是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少,面对李罕之的骑兵队伍,可能无法正面迎战,最终还得潭都才能制服李罕之。同时,豹骑军还承担着帮潭都侦察情报的重要任务。

    萧迪简短的说道:“立刻命令所有还能跑得动的官兵集合,李罕之偷袭我们的洛阳,我们要跟他们拚了。想要跟我们抢地盘?门儿都没有!”

    他特别强调,洛阳是属于鹰扬军的,谁也不能抢走。

    当即有人去传递命令,霎那间军号响成一片,鹰扬军迅集结起来。

    刘夏谨慎的说道:“李罕之自己带来的人数不多,最多两千人左右,清一色的骑兵。但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勾结到了两个马贼头子,一个叫做游仙诗,一个叫做东方一恋,两人的马贼加起来,也有上千人。洛阳只有不足六百人的地方民团,形势十分的危险。”

    萧迪点点头,只要朱玫和王重荣没有加入到袭击的行列,就没有那么的担心。在洛阳周边地区,李罕之的实力是最小的,因为突厥人不可能让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壮大。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对王重荣和朱玫也是小心提防的,只要他们一出动自己肯定能够提前收到信息,只是没想到李罕之无声无息的,居然也如此的狠辣,时机把握得也真狠。

    由于鹰扬军还要防备孙儒的卷土重来,屠雷团队必须留在陵水。另外,在伊等地区,也要留守部分的兵力。经过刘夏的计算,大约还能参与战斗的只有四千人,主力是江沁翎、周水和戚凡三个团队。如果是依托洛阳的城墙战斗,四千人的鹰扬军已经足够,但是现在李罕之已经到达了洛阳城下,他们在返回洛阳的时候,极有可能在野外遭受李罕之的袭击,这才是最要命的。王满渡战斗说明,在没有预先准备的情况下,步兵想要反抗骑兵的冲击,基本是不可能的。

    萧迪努力让自己镇定,缓缓的说道:“都集合起来,我有话说。”

    刘夏担心地说道:“大人还要说什么啊?快点让他们出才是真的。”

    萧迪沉稳的说道:“不要着急,几分钟就好。”

    他知道部队得知洛阳被李罕之袭击以后,有些乱,有些迫不及待,但是,越是急躁,越是匆匆忙忙的往回赶,越是容易遭到李罕之的袭击。他在刘鼎身边这么多年,学到了不少的兵法战略,对于这一点还是非常清楚的,他不能贸然给李罕之这个歼灭自己的机会。

    看着山路两边密集排开的伤痕累累的鹰扬军官兵,萧迪心中一阵痛楚,前天急行军的痛苦还没恢复过来,现在又要进行另外一场急行军,但愿这些人还有士气,还有能力。他清了清嗓子,用沉痛的语调说道:“我很遗憾的告诉大家,前天,我们取得辉煌的胜利,但是今天,有一群卑鄙无耻的小人,偷袭了洛阳府!大家都知道,洛阳是我们鹰扬军的!你们说,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下面出不怎么整齐的怒吼。

    萧迪用力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手:萧迪就头一个不答应!洛阳是我们的洛阳,凭什么要给李罕之!在我们大人的眼里,李罕之不过是一个屁罢了!现在,我要求大家,就是连夜赶路一百六十里,以最快地度赶到洛阳!除了我们的骑兵战士之外,没有人会骑马,我和大家一样,都是用两条腿来走路。

    我们鹰扬军百战百胜的战绩不是叫出来,我们一定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我们才是最优秀的!大家说,在天明之前能不能赶到?”

    在萧迪的感染下,众将士出整齐的怒吼:“能!”

    宣布,立刻出!”萧迪刷的抽出冰魄寒光刀,厉声吼道:“我们现在就去教训那群王八蛋!让他们知道,我们鹰扬军绝对不是可以挑衅的!谁敢打洛阳的主意,我们就打断他的腿!前进!”

    群情激奋的鹰扬军士兵调转步伐,急向北方开进。

    刘夏走过来,脸色严峻的说道:“王彦章那边传来消息,他已经赶到了洛阳的附近。但是敌人骑兵的实力很强,他不能正面和敌人交锋,只等我们和李罕之纠缠上了以后,他从侧面动袭击,以取得最大的战果。另外,他保证,不会给李罕之袭击我们的机会。”

    萧迪点点头,对刘夏说道:“很好!对他表示谢意!我们也跟着走吧,你把李罕之的详细情况介绍一下!大人如果知道是李罕之偷袭洛阳,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刘夏点点头,没有吭声。

    李罕之原来也是黄巢起义军的人,同样是一员悍将,生性残暴,绰号“李摩云”。他同样是在雷池大战的时候,投降了淮南节度使高骈的,但是他很快就和毕师铎产生了矛盾,最后出任光州刺史。随后,光州遭受秦宗权的攻击,他于是投降了秦宗权。最后几起几落,出任东都留守。但是他在洛阳没有呆上多久,就受到孙儒的攻击,一番苦战下来,他被迫撤离洛阳,投奔河中节度使王处存。

    一行人一边赶路,一边商量着如何在天亮之前应对严重的局面,经过王满渡决战以后,鹰扬军上下都非常清楚,在宽阔的原野上,步兵想要对抗骑兵,是非常困难的。但是,这只是相对而言,李罕之拥有的骑兵并不多,这使得潭都有了一点反击的机会。

    刘夏说道:“李罕之带来的都是清一色的绝顶骑兵,纯粹的大宛马,强悍得很。李克用撤走的时候,可能是出于对我们下绊子的心理,给李罕之也留下了部分的战马。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李罕

    法立刻挥这些战马的作用。因此,他的主力还是+[兵。”

    萧迪说道:“洛阳的防守,我没有仔细的看过,你觉得如果?”

    刘夏说道:“洛阳的地形我考察过,张全义在那里修筑了不少的防备措施,光是箭塔就有十几处,而且都是用花岗岩垒成的,上面都装有机械连弩,如果李罕之没有携带大规模的攻城武器的话,相信不会那么快被啃下。只是洛阳的最大弱点就是容易被包围,水源稀少,坚持不了太长时间。李罕之胆大包天,大概就是以为我们会在野鸭窝损失惨重,没有力量解围。”

    萧迪苦笑道:“他看的的确没有错,我们的伤亡不算惨重,可是大家来回急行军,的确是非常疲惫了。如果没有王彦章的侧面掩护,万一我们在半路上被李罕之袭击,还真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刘夏低声说道:“兵力的问题我们暂时不用担心,我已经跟王彦章请求,在必要的时候,希望骑兵的主力能够来支援我们。豹骑军和飞骑军如果肯全军出动的话,小半天的时间,就能够赶到洛阳。咱们的骑兵是四千人,总不会输给李罕之的两千人吧!”

    萧迪惋惜的说道:“他们来了好是好,可惜,咱们这一仗,光辉又要给骑兵给抢走了。”

    刘夏无奈的说道:“问题是洛阳附近被蹂躏了这么久,人口稀少,找个壮丁简直比登天还难。张全义的地方民团,总兵力才那么几百人,远远跟不上形势的需要。而且他们的主要任务,依然是务农,打仗只是兼职。说得不客气一点,这些人只能用来防御,野战就会散架。想当初我们手中掌握了好几千人,都不敢出城迎战突厥骑兵,只能依靠城墙用弓箭来阻挡敌人的攻击,何况是张全义?。”

    萧迪微微苦笑。

    他终于感觉到,要成为一个优秀的警卫队长不难,但是要成为一个优秀的高级指挥官,真不容易,尤其是独挡一面的指挥官。需要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多,很多方面的事情,都是他不曾接触过的。遇见突情况,他必须立刻做出适当的反应,否则就会导致局面恶化。不知道刘鼎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简直是太佩服了。

    刘夏却显得相当镇定,没有再说什么。在后半夜,队伍终于赶到伊,在那里休息了一刻钟的时间,吃饭,喝水,补充体力,随后立刻继续赶往洛阳府。到太阳升起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洛阳的战场。敌人的骑兵已经截断了他们进入城内的道路,他们不得不在城外迎战。

    “命令所有的士兵,绝对不能坐下,否则严惩不贷!”萧迪看到有些人几乎虚脱了,再也难以支撑,虽然内心极其痛苦,却也只能这样命令。急行军过后,很多战士都恨不得立刻趴倒在地上,再也不愿意起来。然而,一旦他们坐下,没有一天的时间他们就再也起不来了,甚至有人坐下去以后永远起不来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刘鼎对这一点是反复强调的,当初鹤字营就出现过不幸的案例。

    豹骑军指挥使王彦章已经在这里等待萧迪的到来。以前的王彦章,那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这天下恐怕除了刘鼎,谁也不放在眼里。可能现在成了豹骑军的指挥使,肩负着众多兄弟的生命,所以变得谦虚了一些,行动也变得谨慎了。对于刘鼎来说,倒是个巨大的福音,他最怕的就是王彦章控制不住自己,骄傲自满,不思进取,最后毁掉了自己。

    王彦章指着前面密密麻麻排开的土匪队伍,镇定的说道:“那些头上包扎着红头巾的就是所谓的红巾军,其实就是土匪,人数大约有千人左右。头领就是那两个,一个叫做游仙诗,一个叫做东方一恋,都是常年在河东地区活动的马贼,后来突厥人势大,他们不得不依附于李罕之而生存。传说诸葛爽就是被这两人干掉的,不过不知道真假。”

    萧迪举起单筒望远镜,仔细的打量着战场,却没有现李罕之的身影。他疑惑的说道:“李罕之呢?”

    王彦章摇摇头说道:“说来也奇怪,我在这里观察了两个时辰,一直都没有看到李罕之的身影,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负责总指挥的乃是红巾军的东方一恋,就是那个老不死的,道貌岸然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他刚才甚至试图直接冲入洛阳,结果被城墙挡住了。由于伤亡惨重,他还暴跳如雷,要求游仙诗骑兵去冲击洛阳的箭塔,但是被游仙诗拒绝了。”

    萧迪回头看看刘夏,低声说道:“敌人骑兵很多,正主又没有出现,你有什么好建议?”

    刘夏冷静地说道:“在这么短的距离之下,碧蓝怒火只能出手三次,三波箭雨之后敌人的骑兵就会和我们的步兵接触,因此重装步兵的防线乃是最关键的。这些马贼的数量并不多,只要我们能够将其挡住半刻钟的时间,就能够全部歼灭他们。这些土匪的护甲都不强,应该抵抗不住碧蓝怒火的攻击。”

    萧迪问江沁翎:“准备的怎样了?”

    江沁翎说道:“部队都准备好了,就是部队士兵太疲惫,六米长的长矛需要两个人才能抬得动。属下的意思,诸葛弩尽量射马,将敌人的冲锋队伍打乱,起码延续一下他们的攻击势头。这地方太宽阔了,他们骑兵可以完全的展开,属下担心他们会分散开来,对我们进行袭扰,打乱我们的战斗部署。属下认为李罕之肯定守候在别的什么地方,等待我们队伍混乱的时候,在给我们致命一击。”

    这话提醒了萧迪,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他转过头来说道:“李罕之究竟会隐藏在什么地方?”

    刘夏沉静的说道:“豹骑军正在侦察,他们已经在周围布置了斥候线,只要李罕之出现,断然不能瞒过豹骑军的人。大人,现在我们的后续力

    赶过来,依靠我们强大的弓箭火力,控制战场态势还。我们完全可以在李罕之到来之前,将这些马贼干掉。大人,下定决心吧,这场战斗结束以后,只要打掉了李罕之,相信短期内再也不会有人跟我们动手了。就算我们有牺牲,也是值得的。”

    迎着朝阳,萧迪缓缓地抽出了冰魄寒光刀。在这同时,只看到敌人的队伍一阵骚动,跟着就是骑兵队伍抢闸而出,马贼不愧是马贼,即使只有千人,也能营造出铺天盖地的冲击队形。骑兵在如此短距离的冲锋,转眼就到了鹰扬军的眼前,令人觉得风云变色,山摇地动,大地狠狠的震动起来。

    “准备战斗!”萧迪厉声嘶叫,将冰魄寒光刀指向前方冲过来的敌人。

    “嗖嗖嗖!”

    熟悉的一阵响,碧蓝怒火在天空划过美丽的弧线,落入骑兵的阵营中,顿时一片人仰马翻。然而,在那种巨大的惯性之下,这些骑兵根本没有时间来考虑进退,他们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往前冲。当三轮箭雨过后,敌人的骑兵和鹰扬军的第一排重装步兵的六米长矛剧烈的碰撞在一起,厮杀全面展开。

    沸腾的热血再次飞溅到了萧迪的身上,但是他内心的火焰却在冰冷的燃烧。他能够看到汹涌而来的骑兵被长矛贯穿,马匹和骑士一起甩入血泊中;他能看到蹲下的鹰扬军士兵被骑兵践踏得粉身碎骨,最后一根骨头都被马蹄踩入了泥土里。从马上摔下来的骑兵立刻被乱刀乱枪送入了地狱,而马上的骑兵一挥手,一个步兵的头颅就飞上了天空,热血喷洒而出,迎着朝阳,显得格外的艳丽。

    萧迪惨不忍睹的闭上了眼睛,在这种无间道的战场,流淌的都是人的鲜血。被杀死的或杀死别人的,都只不过是最平凡的生命,在他们来说,他们完全不值得这样子厮杀,不值得这样子你死我活。可是,当一切都无法改变的时候,人类的本能就是保存自己。

    随着马贼们的冲击,极度疲惫的鹰扬军士兵,动作多少有些缓慢和变形,这多少给了敌人的机会。然而,鹰扬军身上良好的装甲防护,使得他们在抗挨打能力方面远远出那些土匪。往往土匪们现一刀子下去,只是激起一片火花的时候,鹰扬军士兵的弯刀或长矛已经贯穿了他们的身体。

    萧迪也能看到,在远处的敌军指挥官也痛苦的低下了脑袋,他们大概也不愿意看到这样子的残忍厮杀,尤其是自己处于下风的时候。然而,厮杀一旦展开,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当第六轮箭雨洒落大地的时候,敌人已经没有了后续部队,战场中剩下的仅仅是做无畏挣扎的敌人,时不时的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战斗开始的很快,结束得也很快,幸存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确信自己还活着。有人急忙蹲下去,检查自己的同伴,如果现还活着,则大声叫喊郎中,如果现已经没有了气息,则默默的抱着对方,一言不。这些马贼的冲击力很强,潭都没有足够的防护,牺牲还是比较大的。

    游仙诗和东方一恋带着几个马贼,转身就跑。

    直没有能够投入战场的王彦章迫不及待的叫道,他恨不得立刻就投入到战场的那片血红当中。

    要对付李罕之!”萧迪虽然杀红了眼,但是头脑还是冷静地。李罕之的阴影一直都在紧紧地萦绕着他,他不能忽略他的存在。他或许就像雪地觅食的野狼一样,静静地守候在猎物的旁边,寻找机会给自己致命一击,挽救战场的烂。

    只是,他究竟埋伏在哪里了?

    但是,立功心切的王彦章,已经带着骑兵追出去了。

    仿佛意识到了些什么,萧迪下令其他团队的一千六百多名重装步兵,集合在碧蓝怒火的周围,防止敌人骑兵的突击。大概是过度劳累,或是没有意识到危险,这些重装步兵的动作都显得有点缓慢,队形还没完全排列整齐,大地突然再次震动起来,一条银色的线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逐渐扩大。

    李罕之来了。

    刘夏皱皱眉头,显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寻常。

    萧迪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他只是机械的命令步兵在前方展开,准备迎击敌人的骑兵。然而,就在敌人准备进入碧蓝怒火弓箭射程的时候,他们齐刷刷的灵活的转了一个圈子,绕向了自己的左边。萧迪顿时意识到不好,敌人的骑兵这么一个转弯,立刻甩开了自己的步兵的防御战线。而步兵沉重的装备决定了他们不可能跟着敌人的骑兵一样快的转动方向。

    狡猾的李罕之!

    冷汗从脸颊上冒出来,心在冰冷的燃烧,萧迪的内心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痛楚。他现在就是下达命令也来不及了,李罕之根本不会给予他思索和调整的机会。他终于明白,李罕之为什么迟迟不出现,因为他在等待,等待自己最虚弱的时候,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派出部队去追击敌人。

    李罕之的心思够毒辣,够自私,他完全不顾游仙诗和东方一恋的安危,只是冷眼旁观的等待着机会的出现。但是王彦章的错误,也不可饶恕,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战场的。

    “碧蓝怒火,平射!”戚凡冷静地的命令。一波箭雨过去,冲在前面的河阳军骑兵纷纷倒下。但是,更多的骑兵却继续闪电似的冲过来,根本没有给碧蓝怒火再次射弓箭的机会。其他鹰扬军将士的诸葛弩,刚才已经消耗得差不多,根本没有办法阻挡李罕之骑兵的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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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洛阳是个好地方(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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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罕之抓住的就是这个机会。小说网专业提供电子下载

    他自从第一眼看到洛阳的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他原来在河阳节度使当兵,就听人说起过洛阳的繁华昌盛,恨不能一见。后来他听说黄巢起义,于是就改投了黄巢起义军。乾符年间,他跟随黄巢起义军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的大城市,金陵、广州、潭州等地都去过,但是只有洛阳最得他的喜欢。

    “洛阳有王气。”

    这是很多老人的说法。

    李罕之也很喜欢这种说法。

    乱世之中,有人对自己的将来完全没有幻想,行尸走肉,醉生梦死,也有人对自己的将来充满了幻想,做梦也要出人头地。乱世之中,拳头为王,好像李罕之这样的彪悍人物,始终觉得乱世才是自己的舞台。他辗转千里,中间换了好几茬的主子,最终还是来到了洛阳,并且在洛阳站稳了脚跟,还从朝廷那里谋得东都留守的官职。

    但是,他在洛阳苦心经营,刚刚开始有点起色的时候,却被孙儒硬生生的破坏了。孙儒同样看中了洛阳这个风水宝地,他羽翼渐丰,就离开秦宗权的身边独自展。曾经有段时间,孙儒还建议秦宗权将基地迁移到了洛阳,并定都于洛阳。然而,秦宗权对洛阳并不感冒,他还是更喜欢他的蔡州,于是洛阳就被孙儒单独控制了。

    然而,孙儒似乎和洛阳无缘。他带着足够雄厚的兵力,攻打军队比自己少了数倍的李罕之,居然用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才最终将洛阳拿下来。两年的战事,将洛阳完全打成了一片白地,什么都没有了。更要命的是,他在千辛万苦的打败了李罕之以后,还是无法成功的控制好洛阳的周边地区,导致洛阳一直处于战火之中,根本不可能恢复生产,因为这时候宣武军开始干涉洛阳周边事务。

    和其他很多人一样,朱温同样喜欢洛阳,同样喜欢带有王之气的洛阳。

    朱温跟随黄巢起义军走过地地方。比李罕之要多得多。他还见识过都长安。然而。朱温也不喜欢长安。可能是因为黄巢登基地时候。他被和他有仇地尚让、孟楷两人支使到了同州前线。从而没有机会领略到长安地繁华昌盛。

    宣武军当时还有很多地敌人没有解决。可谓是强敌环伺。尤其是在北面还有李克用这个最大地对手。但是。朱温还是向洛阳派出了部队。最初。是张归厚兄弟带兵到洛阳。打败了孙儒。结果没有呆多久。就撤退了。因为宣武军兵力不足。干涉洛阳地兵力必须调往其他方向。抓住这个空挡。孙儒再次重新控制了洛阳。

    然而。好景不长。孟绝海再次带着宣武军返回洛阳。和孙儒大战三百回合。孙儒不是孟绝海地对手。不得不再次退去。幸好。不久以后。孟绝海带领宣武军再次被迫撤离洛阳。孙儒再次控制了洛阳。此后。宣武军专门组织了一支部队。专门讨伐孙儒。让孙儒疲于奔命。后来。张全义来到洛阳。组织生产。并且向朱温求救。朱温于是派葛从周到来洛阳。

    尽管宣武军当时在洛阳地区地兵力不多。只有区区三四千人。但是葛从周指挥得当。见微知著。反应迅。连续多次击溃了孙儒地反击。打败了李罕之地偷袭。让孙儒和李罕之都不敢对洛阳产生太大地想法。孙儒和李罕之潜伏在旁边。尽管很得牙痒痒地。却也不敢动手。如果不是突厥骑兵大举南下。也许宣武军将会进一步巩固在洛阳地统治。

    现在鹰扬军又要来将洛阳抢走。他俩说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观。特别是李罕之。控制洛阳这个地方地愿望。那是相当地迫切。在他地内心里。是将洛阳完全当做了他地地盘看待地。他在突厥人麾下蛰伏了几年地时间。不得不迎合李克用地苛求。不就是为了重新回到洛阳么?

    明知道鹰扬军势大。李罕之也决心冒险。游仙诗和东方一恋地失败。乃是他预先注定地。他们存在地价值。就是吸引鹰扬军地注意力。现在。鹰扬军地骑兵已经被吸引走了。只剩下三四千人地步兵。正是李罕之威地时候。

    “冲!”

    李罕之毫不犹豫的下达冲击的命令。

    数千名河阳骑兵,立刻向着鹰扬军起了冲击。

    李罕之麾下的骑兵,大量借鉴了突厥骑兵的装备,甚至很多装备都是完全照抄过来的。河阳骑兵的军服,同样是黑色的,只是中间了一些灰白色的条纹,乡下人都称之为斑马部队,传说中的斑马就是这个样子的,事实上,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斑马。

    然而,李罕之只学到了突厥骑兵的表面,却没有学到突厥骑兵的骑射精华,所以河阳骑兵大部分还是枪骑兵,武器主要是以长矛为主。突厥骑兵最拿手的绕城飞射功夫,李罕之当然也没有学到。

    “方圆阵!”

    危急之下,萧迪大声下令。

    鹰扬军战士们缓缓的向中间尽量压缩,长枪手、陌刀手在外面,弓箭手在里面,交织成非常密集的队形。这是被动挨打的阵型,

第452章 洛阳是个好地方(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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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就是几十回合过去,周围的骑兵,都被两个统帅的战事所吸引,相互间的战斗,反而渐渐的减弱了。该章节由{中文网}提供在线阅读

    但是,两人的身影变换得很快,除了极少数功夫比较高的观众之外,其余人员根本无法判断到底是谁占据了上风,只能是忘情的为自己的统帅呐喊助威。

    突然间,王彦章飞凤枪出手,刺中李罕之的战马,他的战马顿时跪倒,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深沟,李罕之惨叫一声,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右脚被套在马镫里面,无法挣脱,只好被战马带着一路向前冲。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王彦章已经一探手,就将李罕之活捉上了马背。当李罕之逐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成为王王彦章的阶下囚。

    王彦章冷冷的说道:“命令你的人停止进攻!”

    李罕之沉默不语,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被抓,而且还是被一个名不经传的愣头青活捉。他的脑海里逐渐的恢复了记忆,以前的一幕幕,都全部涌上心头。除了面对李存孝的时候,他压根儿没想到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更有一个可怕的念头涌出来:刘鼎准备怎么处置他?

    王彦章看到李罕之双眼呆滞,毫无反应,还以为他拒绝自己的要求,于是将李罕之单手举起来,对着河阳骑兵厉声叫道:“都给我住手!”

    正在交战的双方骑兵,都被王彦章的这个动作震住了。所有人都看见,李罕之被王彦章生擒活捉,却是动弹不得,只能在半空无力的呻吟。那些河阳骑兵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他们的统帅,堂堂的河阳节度使,居然刚出战不久,就被对方给活捉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是不可思议。

    王彦章双目一瞪,狠狠的喝道:“退回去河阳!”

    他知道河阳骑兵都是骄兵悍卒。想要他们放下武器。那是绝对不可能地。一旦逼迫地厉害。这些人马上就会推举出另外一个节度使。继续和鹰扬军对抗。然而。即使如此。那些河阳骑兵依然迟迟不肯离开。他们对李罕之地死。其实并不十分关心。他们关心地是。他们已经和鹰扬军结下仇怨。如果今天回来了地滚回去。以后鹰扬军就会不断地给他们制造麻烦地。

    正在僵持地时候。马蹄声响。正东方有骑兵源源不断地赶来。骑兵队伍地前面。飘扬着鹰扬军地军旗。原来。是高三宝、宋海洋带着豹骑军。安仁义、王彦童、昆仑风带着飞骑军杀到了。他们接到相关地信息以后。立刻出。总算在有效地时间内。成功地赶到了战场。

    王彦章将李罕之随手一扔。就扔到了王彦童地马下。李罕之刚要爬起来。四名骑兵已经用锋利地枪尖指着他地喉咙。跟着有骑兵跳下马。将李罕之抓起来。按照一般地战场法则。他们少不了将李罕之往地上狠狠地掷几下。以削弱他地反抗能力。

    河阳骑兵不敢恋战。急忙退走。

    鹰扬军骑兵虽然人数不少。但是训练尚未成熟。因此并没有追赶。

    李罕之被连续摔了四下以后。高三宝才挥手让人停止。李罕之从地上缓缓地起来。只觉得浑身摇摇晃晃地。眼前是金星乱冒。根本分不清眼前谁是谁。他地嘴角边也被摔出了鲜血。狼狈不堪。他艰难地问道:“你是谁?”

    王彦章冷冷的说道:“我叫王彦章!”

    李罕之狠狠的说道:“我记住你了!”

    王彦章不屑的说道:“谢谢!”

    李罕之狠毒的瞪着王彦章,不再言语。

    王彦章摆摆手,对宋海洋说道:“将他押送给大人处理!”

    宋海洋点点头,命令将李罕之五花大绑起来,捆在马背上,然后送到开封。

    李罕之是河阳节度使,还是黄巢起义军的叛徒,他们相信刘鼎一定会感兴趣的。

    王彦章来到萧迪的面前,少有的露出内疚的神色,抿着嘴唇说道:“怪我!”

    萧迪苦笑着说道:“不怪你。”

    王彦章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晦涩的说道:“幸好没有大碍。”

    萧迪点头说道:“有惊无险,以后休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既然来了,就到洛阳里面去看看吧!洛阳是个好地方,来了就不想走啊!”

    王彦章欣然说道:“好!”

    安仁义等人也想见识见识洛阳的风貌,于是安顿好骑兵队伍警戒以后,一行人缓缓的进入洛阳。

    洛阳,素有华夏第一王都的称号,有史以来便是是中华民族的摇篮,其中“中国”、“中州”、“中土”、“中原”、“华夏”等称谓均来自于洛阳。“永怀河洛间,煌煌祖宗业”。中国古代伏羲、女娲、黄帝、帝、唐尧、虞舜、夏禹等神话,多传于此。帝都邑,夏太康迁都斟鄩,商汤定都西;武王伐纣,八百诸侯会孟津;周公辅政,迁九鼎于洛邑。平王东迁,高祖都洛,光武中兴,魏晋相禅,孝文改制,隋唐盛世,一共十余朝,王都都在洛阳。

    尽管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但是依稀可以看见,这里曾经的繁华和昌盛。这是鹰扬军控制区域内,任何一座城市都不能比拟的。站在洛阳东边的废墟上,一眼看不到尽头。即使骑马绕着废墟疾驰,也需要大半个时辰的时间,才能环绕洛阳一圈。

    这里乃是大唐的东都,武则天当皇帝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洛阳渡过,事实上,在武则天当政的时候,洛阳的风头完全盖过了长安。各地的使,外国的使,也都在洛阳居住。尤其是因为长安的牡丹被毁以后,洛阳的牡丹甲天下,使得洛阳的名气,更加是传播到了海外。

    洛阳城的大规模扩建,也是武则天当政的时候开始的,在这之前,洛阳城只能容纳二十万的人口,经过武则天的扩建以后,可以容纳上百万的人口。事实上,在长安元年前后,洛阳的常住人口

    经过了百万,和长安并称世界上最大的城市,风头77。

    只可惜,安史之乱以后,洛阳和长安一样,多次毁于战火。到黄巢起义军进入洛阳的时候,洛阳遭受到更大的破坏,建筑基本上都被毁坏了。到后来孙儒和李罕之争夺洛阳,互相拉锯,整整持续了两年时间,洛阳算是彻底的变成了白地,以前的繁华昌盛,只能从残垣断壁的遗址上去寻觅了。

    但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并不是洛阳曾经的繁荣昌盛,也不是洛阳的残断壁,更不是如何恢复洛阳的生机活力。他们关注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洛阳既然已经到手,长安还会远吗?

    自古以来,长安洛阳,几乎都是相提并论的,没有长安,就没有洛阳,同样的,没有洛阳,也就是没有了长安。从军事角度来讲,拿下了洛阳,就等于是打开了通往关中长安的大门。在洛阳和长安之间,只有潼关天险阻隔。而现在的潼关,是不设防的,就算有几千的邠宁军驻守,鹰扬军也根本不将朱玫的军队放在眼里。只要刘鼎一声令下,他们现在就可以飞兵直取长安。

    当然,刘鼎近期内是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的,鹰扬军现在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今年所取得的战略成果。鹰扬军一直坚持稳扎稳打的战略,每拿下一个地方,都要尽量的将这个地方建设好,并以此作为桥头堡,继续向外扩张。除非是事出突然,否则鹰扬军的这种战略,是不会做出根本性调整的。

    这次挺进中原,占领地盘的度已经很快,现在鹰扬军各个部门,都在忙着收拾烂摊子,忙着调整各地的官员,忙着回复各地的生产。刘鼎本人也被一大堆的行政事务给缠住了,还要处理和宣武军的大小事务,对于洛阳地区的军事实在无法抽出太多的时间过问。

    按照之前的规划,萧迪、张全义他们的任务,就是将洛阳建设成为进攻长安的最坚固的桥头堡。从洛阳进攻长安,是最稳妥的路线。但是最稳妥的路线,往往意味着战斗可能要旷日持久。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后勤供应,战斗将是非常艰苦的,甚至有失败的可能。鹰扬军可不想重蹈覆辙,再次成为流寇式的的军队。

    李罕之被抓,立刻震动了洛阳周边地区。

    虽然之前李罕之曾经被孙儒打败过,不得不撤出了洛阳,可是他乃是失败于孙儒的兵力,而不是失败于孙儒本人的武力。对于洛阳周边地区的民众来说,李罕之的武力是群的,绝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个李罕之,实际上就是一个大魔头,只要惹到了他,绝对是没有好处的,摩云山上的民众,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现在李罕之居然被鹰扬军活生生的抓走了,所有的民众都拍掌称快。鹰扬军打败了突厥骑兵,又抓走了李罕之,相信再也没有人敢去触碰鹰扬军的**了,洛阳周边地区也安全了。

    哪怕是孙儒,听到这个消息,也大吃一惊。野鸭窝的战斗以后,他体会到了鹰扬军的战斗力,可是,他并不感觉到害怕,他还在筹划着,什么时候继续向洛阳起反击。但是听到李罕之被活捉的消息,孙儒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鹰扬军既然有能耐活捉李罕之,要抓他孙儒,难道会比抓李罕之还难么?

    王彦章、安仁义等人,趁机带领骑兵,一方面扫荡零星的匪患,一方面张贴洛阳府尹的公告,劝说藏匿起来的民众回家。公告上郑重承诺,鹰扬军将保证他们的安全。人类的生命力,始终是最顽强的,无论多么残酷的屠杀,都不能完全将一个地区的人口全部消灭。看到了公告以后,66续续有人返回洛阳地区,在这之前,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藏匿在哪里的。

    同时,王彦章还带着豹骑军,在靠近伏牛山的地方,展开训练,顺便对孙儒带领的淮西军保持高压的姿态,只要现淮西军的踪影,鹰扬军骑兵立刻飞兵追赶,将对方撵得鸡飞狗跳。其实鹰扬军骑兵不需要什么战果,需要的就是营造这么一种气氛,淮西军如果还想打鹰扬军的主意,趁早死了这条心。

    孙儒的确是死了这条心,带着残存的淮西军,翻越人迹罕至的伏牛山,进入了荒凉的州地区。没有了淮西军的威胁,在鹰扬军骑兵的掩护下,越来越多的难民,从伏牛山走出来,加入到建设洛阳的行列。

    同时,鹰扬军水军的轻装船队,也顺着运河艰难的到达了洛阳。船队带来了洛阳地区最紧缺的粮食种子,还有部分的御寒衣物,还带来了部分愿意返回洛阳的难民。本来隋唐大运河就是以洛阳为出点的,但是因为运河年久失修,水位很浅,大型楼船根本无法通行,鹰扬军水军,只能使用小船进行运输,使得运输效率大打折扣,于是,整修洛阳运河,又被提上了日程。

    张全义一早已经制定了恢复洛阳的计划,在鹰扬军的配合下,按部就班的实施。由于王彦章活捉了李罕之,震动了周围的势力,使得洛阳获得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于是,愿意返乡的难民越来越多,张全义能够利用的资源也越来越多,洛阳地区恢复的度也越来越快。

    十月初八,张全义忽然接到刘夏通知,让他到城外去一趟,说有人要见他。但是刘夏没有告诉他是什么人要见他,让张全义狐疑不已。张全义到了洛阳城外,才觉原来是刘鼎来了。

    刘鼎为什么会这么快到来洛阳?原来,他和王彦章等人一样,也要到洛阳来亲自看看。他本来以为洛阳周边地区的战事,最少需要持续半年的时间,要收拾了孙儒和李罕之,洛阳地区才能基本获得安全。然而,王彦章活捉了李罕之以后,立刻将这个时间缩短了,他就在百忙中抽身到洛阳来一趟。

    但是开封的事务,让他无法在洛阳长时间逗留。耶律阿保机带领契丹骑兵出现在宋州,正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确凿无疑的证明了朱温的确有和契丹人合作的谣言。不可否认,契丹人的出现,对于那些不知道内情的宣武军官兵来说,绝对是一次非常沉重的打击。

    确是生病了,极有可能是被朱温给气的。以前朱温定的时候,都会征询她的意见,但是偏偏这一次,朱温根本没有向她透露任何的信息,让她感觉到非常的窝火。然而,她毕竟是一介女流,朱温毕竟是她的夫君,她不可能公开指责夫君的决策不对,只能将窝火默默的压在心里头,生病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宋州军民,奋起反击,伤亡很大,毕竟,他们想要消灭耶律阿保机,是不太可能的。鹰扬军的主力,都被牵扯到了其他地方,无法及时增援宋州。刘鼎也没有意思让鹰扬军立刻赶往宋州,反正那里还是宣武军的地盘,就让宣武军的人继续折腾吧。

    宣武军也需要来一场比较大的变动了,刘鼎期待着某天,会有人公开反对朱温出卖国家利益的做法。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刘鼎急匆匆的来到了洛阳。

    张全义俯身迎接刘鼎的到来。

    刘鼎笑着说道:“洛阳这个地方,还是你来管理比较好,我们只负责军事的防务,其余的事情,一概不干涉。如果萧迪他们有所违反,你是可以直接向我报告的。”

    张全义感激不尽,随即将刘鼎引领下榻金谷园。

    金谷园,是西晋石崇的别墅,在洛阳旁边的金谷洞内。由于洛阳城内的建筑,已经全部被毁,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让刘鼎落脚,只有从城外找地方了。

    石崇是有名的大富翁,他因与贵族大地主王恺争富,修筑了金谷别墅,即称“金谷园”,乃是洛阳胜景之一。该园随地势高低筑台凿池。园内清溪萦回,水声潺潺。石崇因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

    石崇还用绢绸子针、铜铁器等派人去南海群岛换回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等贵重物品,把园内的屋宇装饰得金碧辉煌,宛如宫殿。金谷园的景色一直被人们传诵。每当阳春三月,风和日暖的时候,桃花灼灼、柳丝袅袅,楼阁亭树交辉掩映,蝴蝶跹飞舞于花间;小鸟啁啾,对语枝头。

    随着战火的不断蔓延,金谷园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里面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洗掠一空,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张全义能力过人,早就意识到,无论是刘鼎还是朱温,在内心的深处,其实都是喜欢美的,金谷园虽然是个空架子,那也要比一片废墟的洛阳要好多了。

    刘鼎对金谷园不太在意,他和张全义两人独自散步,很随意的说道:“老张,这洛阳的建设,任重而道远啊!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我能解决的,我都会答应的。”

    张全义说道:“谢谢大人的关心。属下一来缺乏资金,二来缺乏人力。”

    刘鼎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行,我也不亏待你,潭都在野鸭窝的缴获,我一分都不要,全部调拨给你。另外,再给你调拨五万两的白银。你意下如何?”

    张全义目光闪动,沉静的说道:“属下会将每一个铜钱都用到实处的。”

    刘鼎点点头,又说道:“但是人口的问题,我的确没有办法帮你解决,现在各地的人口都非常紧缺,蔡州、颖州现在几乎也是白地,耕种人数严重不足,导致大量土地荒废。至于江南地区的人口,迁移过来成本太高,不太科学。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张全义说道:“恳请大人免除洛阳地区三年赋税,人口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刘鼎说道:“这个没有问题,都成一片白地了,还征什么税?三年的时间恐怕不够,我给你五年的时间吧!你可以贴出告示,就说洛阳地区五年内不用上缴赋税。”

    张全义挺直身躯,然后缓缓的跪下,感激的说道:“属下替洛阳的百姓,谢谢大人的宽宏。”

    刘鼎急忙说道:“你起来,我们不兴跪拜这一套。”

    说着将张全义拉起来。

    刘鼎微微沉默片刻,又慢慢的说道:“但是,我也是有条件的,”

    张全义沉静的说道:“请大人细说。”

    刘鼎缓缓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是要入关的。就算明年不入关,后年说什么也要入关了。五年内,我不要洛阳地区上缴赋税,但是,我需要从你们这里购买粮食。进入关中需要大量的粮食,长安和现在的洛阳一样,同样是一片白地,朝廷的那帮人,也都要吃饭的。此外,和突厥人的战事,也有可能重新开始。江南地区的大米价格每斗大约在三十文钱左右,如果运输到洛阳,价格就要涨到六十文,着实是翻了一番。如果我用四十文钱的价格,从你这里购买,你能不能保证部队的需要?”

    张全义说道:“如果是在每年五千斛以内,没有问题。”

    刘鼎慎重的问道:“每年五千斛,真的没有问题?”

    张全义凛然回答:“若有问题,大人尽管唯属下是问。”

    刘鼎欣然说道:“好。”

    他用力的挥了挥自己的双手,欢快的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皇帝那里批下了四个人的侯爵名额,我会给你留一个的。世袭的爵位,不错吧?

    张全义一愣,条件反射的说道:“大人,你这就要走?”

    刘鼎微微一笑:“我说过,洛阳是你的地盘,你做主。”

    言罢,翻身上马而去。

    张全义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眶有点湿润,却又死死的忍住,不肯让眼泪流出来。

    刘鼎急匆匆的赶来洛阳,只是要亲口跟他说几句话,只有他亲口说出来的话,他张全义才能放心。就凭这几句话,他张全义就算呕心沥血,殚精竭虑,也要将洛阳重新展起来。

    以前,洛阳是个好地方。

    以后,洛阳同样是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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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有风,没有雪(1)

    【国庆期间月票双倍计算,兄弟们多给我投几张啊!回家去玩了几天,现在回来了,应该可以恢复每天2恭祝大家节日快乐,心想事成,银子、车子、房子、女子滚滚而来~~~】

    洛阳。

    有风,没有雪。

    初冬的天气,寒风不断的呼啸而过,卷起漫天的灰尘,将天地间变得灰蒙蒙的。

    本来就已经是一片废墟的洛阳,在北风的吹拂下,完全变成了灰色的世界,对面不见人。浓郁的灰尘,笼罩了整个洛阳,好像是产生了沙尘暴一样。有时候从风中传来墙壁倒塌的声音,那是残垣断壁最终无法忍受寒风的摧残,不得不倒下了。残垣断壁的倒下,又产生了更多的灰尘,凭空增添了寒风的威力。

    战争带来的严重后果,就是植被受到严重的破坏。由于缺乏粮食,洛阳周边地区的山林,基本上都被砍伐干净了,甚至连枯草都被全部拔掉用来取暖。而为了搜寻那些隐藏在山林间的百姓或是敌人,各个势力的军队,都非常喜欢放火烧山,导致所有的山野,几乎都是光秃秃的,越增添了沙尘暴的威力。

    从废墟中路过的鹰扬军将士,都悄悄的缩着脑袋,掩面而行。武器的寒光,都被灰尘笼罩了,完全感觉不到其中的威力。只有那些鬼雨都战士,始终面对风沙,仰而行,但是他们的武器,同样被灰尘笼罩,大大的降低了震慑的力量。战马穿行在这样的灰色世界里,无论是什么颜色的战马,最终都变成了灰色,就如同是马背上的主力一人。

    鬼雨都小队长刘捷,带着一小队的鬼雨都战士,从洛阳的东面逶迤而来,大风卷起的灰尘,让他们的眼睛都难以张开。灰尘将他们的身体,都变成了灰白色,连武器上的红绸带,都被灰尘染成了白色,在天地间的灰蒙蒙完全融合在了一起。鹰扬军的军旗,同样变成了灰白色,旗手时不时的用力抖动旗帜,顿时抖出一层层的白色灰尘来,迎风飘舞,十分壮观。

    在鬼雨都战士里面,还押解着一个魁梧的大汉,风尘同样将他的眼睛紧紧的闭上了,但是他依然表现的非常的桀骜不驯,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的,也不怕大风闪了他的舌头。事实上,这个大汉的嘴巴里面,的确是吹进了不少的灰尘,将他的嘴唇都变成了灰白色。

    周围的鬼雨都战士听到他的叫骂,完全无动于衷,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人越是骂骂咧咧的厉害,说明他的内心越是恐惧,只能通过骂骂咧咧来泄内心的惊恐。这样的人,鬼雨都战士是绝对有理由鄙视他的。刘捷时不时的回头看他一眼,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带着轻蔑的神色。

    此人正是被王彦章生擒地李罕之。

    李罕之本来已经被押解到了开封。接受刘鼎地处置。但是刘鼎并没有立刻召见他。而是将他带到了洛阳。李罕之以为刘鼎是要留下自己地性命。一颗心渐渐地活跃起来。思索着如何才能在刘鼎地面前保住自己地性命。想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和刘鼎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刘鼎没有必要见面就杀他。

    在刘鼎离开洛阳之前。他被五花大绑地送到了刘鼎地面前。他免不了又要想东想西。患得患失。他始终觉得。他和鹰扬军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刘鼎没有必要处死他。但是。他又担心刘鼎真地见面就要他地性命。须知道。在这种乱世。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何况他还是黄巢起义军地叛徒。还曾经袭击过驻守洛阳地鹰扬军。

    李罕之远远地就看到了刘鼎和张全义地身影。他们正在用冰冷地目光看着他。即使面前笼罩着厚厚地风尘。他依然能够感觉到两人眼神地冷漠。仿佛是在看一个完全不相干地人。李罕之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地身体。居然忍不住颤抖起来。从军十多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感觉到害怕。

    他从刘鼎地眼神中。直觉地意识到了自己处境地不妙。他忽然明白。刘鼎也许没有必要杀他。也许刘鼎地确没有杀他地理由。但是为了张全义。为了洛阳。刘鼎一定会杀了他。如果他早知道这一点。他说什么也不会再来打洛阳地主意。没想到。他从洛阳起家。最终还是要死在洛阳。

    洛阳。果然是个好地方。

    果然,当李罕之被押解到刘鼎面前的时候,刘鼎冷冷的说道:“李罕之,你还认得我么?”

    李罕之情不自禁的双腿一软,乖乖的跪下了,带着哭腔叫道:“殿下……殿下饶命啊!”

    刘鼎冷冷的说道:“饶命?凭什么饶你性命?”

    李罕之急忙说道:“殿下,小人不小心冒犯了洛阳,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殿下看来小人还有一身力气的份上,饶恕小人一次。只要殿下饶恕小人的性命,小人将不遗余力的对付朱温。”

    刘鼎若无其事的说道:“朱温也是你的兄弟,你真的愿意对付他么?”

    李罕之急忙对天誓,信誓旦旦的说道:“朱温是叛徒,是他害死了黄王,小人和他势不两立。”

    刘鼎面无表情的说道:“反复无常的小人,杀了!”

    李罕之大叫饶命,但是刘鼎根本不为所动,摆手让人将李罕之推出去。

    夏可舞当即将李罕之推出去,一刀杀了,将人头呈上来。

    刘鼎挥挥手,冷冷的说道:“派人挂在孟津渡口。”

    孟津渡口的对面,就是河阳节度使的辖区,李罕之的人头挂在那里,河阳节度使辖区的人很快就会知道。\李罕之凭着武力成为河阳节度使,转眼就被刘鼎一刀剁了,相信整个河阳地区,都足够震撼的。如果有人要打洛阳的主意,先要考虑一下自己是否有李罕之这样的能力。

    夏可舞当即安排人携带人头去了。

    李怡禾思索着说道:“大人,李罕

    ,河阳节度使辖区恐怕要乱一段时间,诸葛爽的儿子\之的部下,十有会火拼,没有十天八天的时间,新的河阳节度使,根本不可能产生。我们不如派兵过河,占领整个河阳地区,这样更加可以保证洛阳的安全。”

    刘鼎摇摇头,沉吟着说道:“没有这个必要。如果我们采取这样的行动,只怕会刺激李克用,适得其反。要是李克用派遣突厥骑兵进驻河阳地区,我们又要和突厥骑兵开战了。河阳,我们是要拿下来的,不过不是现在。到时候,河阳、河东、河中一起解决。”

    张全义躬身说道:“大人,李罕之既死,河阳想必没有能力再次进逼洛阳,想必其他的势力,慑于大人的威势,再也不敢侵犯洛阳。属下代表洛阳地区的百姓,深深感激大人的大恩大德。”

    刘鼎微笑着说道:“你不用谢我,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洛阳是个好地方,应该安稳一段时间了。记着那五千斛粮食,这是你对我的承诺,也是洛阳百姓对我的承诺。到时候你要是拿不出来,我是没有面子给的,打你的板子是轻的,拿你做李罕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张全义挺直腰肢,肃穆说道:“打仗,属下不行。搞生产,属下自问没有问题。五千粮食,属下还不放在眼里。只要有十年的时间,属下可以还大人一个崭新的洛阳。大人以洛阳为基地,攻略天下,定都中原,都完全不是问题。”

    刘鼎点点头,若无其事的说道:“如果确实如此,你的功劳是少不了的,我答应过晋封你为侯爷,要是你真的在十年内将洛阳恢复原来的面貌,王爷也是唾手可得的。行了,时间紧迫,你去忙吧!”

    张全义告辞后,含笑而去。

    李怡禾看着张全义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道:“张全义原来也是很傲的人啊!”

    刘鼎点点头,轻描淡写的说道:“有能力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傲气,我当初见你的时候,你不也比身边的人傲气么?对我爱理不理的,仿佛我欠了你的钱似的。”

    李怡禾嘿嘿笑了,想起他和刘鼎当初结识的经过,也算是有缘了。在乱世当中,能够找到鹰扬军这样的集体,能够找到刘鼎这样的上司,李怡禾是由衷感觉到高兴的,干起活来也特别的有劲,对于未来自然也是充满了信心。

    刘鼎挥挥手,对夏可舞说道:们去虎牢关。”

    夏可舞传令下去,一行人立刻前往虎牢关。

    虎牢关,又名虎关于河南省阳市区西北部三十里的水镇,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这里秦置关、汉置县,以后的封建王朝,无不在此设防。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特别是三英战吕布更使其名声大震。

    昔日,想要从中原地区进入洛阳,虎牢关乃是必经之路,而洛阳地区的势力,只要牢牢的守住虎牢关,就能够挡住中原群雄。然而,唐朝末年,由于洛阳地区的内乱,始终没有形成一个强有力的势力,虎牢关完全失去了作用,鹰扬军每次经过这里,都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倒是鹰扬军占领了洛阳地区以后,王彦章带领的豹骑军,在虎牢关一带活动,鹰扬军的军旗,也因此而插上了虎牢关的城楼。

    站在雄伟的虎牢关上面,四周莽莽苍苍,看起来充满了历史的沧桑。

    由于洛阳地区始终没有形成强有力的势力,所以虎牢关也一直没有得到修葺,大部分的关隘城墙都已经垮塌,看起来和洛阳地区差不多。事实上,虎牢关正是洛阳地区的缩影,只需要观察虎牢关的坚固程度,就可以窥见洛阳地区的繁华。

    大风从虎牢关上面呼啸而过,将地上的枯草吹得紧紧的贴在地面上,到处都是飘舞的灰尘,虽然没有洛阳厉害,可是依然给视线造成了极大的障碍。在大风的肆虐下,即使举着单筒望远镜,能见度也不过三里,远处看到的,总是白茫茫的一片,无法分辨景物。

    只有脚底下的条石,还是如此的棱角分明。刘鼎仔细的衡量着,这里最小的一块花岗岩条石,也有上千斤重,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斧凿的痕迹,想必是用人工斧凿出来的。很难想像,几百年前的军民,在没有炸药,没有滑轮组的年代,是如何将这么雄伟的巨石堆砌起来的。如果有水泥的帮助,虎牢关恐怕真的要变成天下第一雄关了。

    由于虎牢关周围地区都是战事激烈的地方,只要有战事生,周围的民众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刘鼎站在虎牢关上面,用单筒望远镜看着四周,结果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乡民,田野里也看不到种植庄稼的痕迹,只有人头高的篙草,在大风的吹荡下,不断的起伏,镜头里面充满了荒凉。

    根据张全义的描述,如果战争没有完全结束,虎牢关的周围,都不可能出现百姓的身影,他们实在是被残酷的战事吓坏了。不但虎牢关,就是虎牢关附近的阳地区,同样如此。想要展生产,一个稳定安全的环境,是必不可少的,鹰扬军现在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让洛阳、郑州、开封的周边地区,尽快的稳定下来。

    北方的突厥人,在两三年之内,应该是没有机会南下了,这是鹰扬军务必充分利用的时间。同时,鉴于敌人骑兵势力的强大,鹰扬军还要在黄河沿岸,修建相当数量的防御工事,以城镇和要塞为主。好像虎牢关这样的关隘,必须重新修建起来,利用水泥和滑轮组的优势,将其变成天堑,让突厥骑兵无法通过这里。

    然而,谁都知道,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鹰扬军如果一味防御的话,主动权依然是在突厥骑兵的手中,但是鹰扬军目前的骑兵力量,严重不足,想要主动

    力有不逮,如何才能够将突厥骑兵阻挡在黄河北岸,e很大的课题,艾飞雨、朱有泪、李怡禾、张铎等人一直都在集思广益,希望可以找到完美的答案,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暂时还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案。

    崔绾从关下走上来,将一沓情报送到刘鼎的面前:“大人,三眼都送来情报。”

    刘鼎接过来看了看,现有好几份情报,里面的内容非常分股,于是慢慢的看着。

    由于大风不断的呼啸,将情报纸张吹得哗哗作响,刘鼎不得不转过身来,背对着大风。

    自从龙春昊执掌三眼都以后,三眼都的情报工作,有很大的改善,无论是情报传递的效率,还是情报分析的质量,都有长足的进步。鹰扬军这两年来取得的巨大成就,和三眼都的出色情报工作是分不开的。当然,刘鼎在三眼都投下去的人力、物力、财力,也是不可胜数的,真可谓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充分满足情报工作的需要。

    第一份情报,是高思继带领突厥骑兵,在潞州城外打败了来袭的契丹骑兵。

    在刘鼎和李克用达成秘密休战协议以后,高思继带领突厥骑兵,日夜兼程往回赶,堵截从魏博地区西进的契丹骑兵。高思继虽然是头次单独带兵作战,但是已经显露出高的指挥本领。他没有率领突厥骑兵直接从泽州北上增援潞州,而是绕道相州,直接偷袭契丹骑兵的后路。

    西进的契丹骑兵,到达潞州城外,随即对潞州城动进攻,结果遭受到州居民的奋力反击,耽误了一天半的时间。正是这一天半的时间,给了高思继袭击他们的机会。十月初八夜间,高思继趁机带领突厥骑兵从背后起袭击,一举挫败了契丹骑兵的阴谋,迫使契丹骑兵退走。

    根据情报的描述,突厥骑兵的损失相当惨重,高思继原来带走的突厥骑兵,应该有五千人左右,战斗结束以后,剩下的还不到两千。突厥骑兵不是战斗力不如契丹骑兵,而是他们在王满渡决战中,损失了太多的精锐,士气也受到较大的打击,无法充分挥自身的战斗力。

    事实上,在王满渡决战中,突厥骑兵损失的精锐,远远要比鹰扬军公布的数字多得多。如果不是及时休战的话,恐怕突厥骑兵的伤亡还要更大。李克用本身就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如果不是实在到了无法支撑下去的地步,他是绝对不会和刘鼎暂时休战的。

    高思继当日被震天雷从马背上掀翻下来,只是受了惊吓,同时受了些许内伤,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已经基本上恢复。他在阵前格杀了契丹骑兵的副将,震慑了西进的契丹骑兵,极大的提升了突厥骑兵的战斗士气,为取得战斗的胜利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但是没有关于契丹骑兵损失的具体数字,龙春昊估计契丹骑兵的损失,可能在一千五百人左右。契丹人来得很快,退得也很快,看来的确是一个牵制性的军事行动。同时,从契丹骑兵的表现来看,契丹人并非想象中的人才济济,起码这个带领契丹骑兵袭击潞州城的契丹将领,水平就不如高思继,耶律阿保机明显是个例外。

    第二份情报,正是有关宋州的耶律阿保机的。

    耶律阿保机带着一万契丹骑兵,在宋州左冲右突,到处和宣武军的人生战事,却没有向汴水的方向继续前进。由此可见,耶律阿保机的目的,乃是向世人证明,朱温的确是和契丹人有了协议,朱温如果想要反悔,契丹人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然而,鹰扬军将宋州的民众动起来,拼死抵抗。当地的民众,并不知道朱温和契丹人勾结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们只知道,如果让契丹人占领了宋州,他们的日子就要难过了。为了自己的家园,他们不能不拼死反击。同时,有些宣武军将领,感觉自己的统帅是受到了谣言的诬陷,因此对契丹人也是非常的痛恨,成为抗击契丹骑兵的中坚力量。

    牛存节带领的宣武军到达宋州以后,采取坚壁清野、节节抗击的做法,迟滞了耶律阿保机的进军度。当然,他们不可能抵挡契丹骑兵的攻击。骑兵毕竟是骑兵,他们的机动性,是步兵根本不能比拟的。

    耶律阿保机带着契丹骑兵,专门袭击宣武军的空虚地带,给抗击契丹骑兵的宋州军民,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有不确切的情报显示,有部分的宣武军将领,请求回兵宋州,消灭耶律阿保机。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朱温和契丹人勾结的谣言,是越演越烈,几乎每个宣武军将士都知道了,有的深信不疑,有的一笑置之,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在巨大的压力下,朱温不得不派遣张归霸、张归厚兄弟,率兵前来增援宋州,以此来证明自己和契丹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协议。

    本来从军事部署上来看,最适宜增援宋州的,乃是庞师古的宣武军,但是朱温舍近求远,显然是另有深意。庞师古当初在中牟,和鹰扬军的韦国勇是不打不相识,庞师古离开中牟的时候,韦国勇还亲自送行。其实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密切的联系,可是在朱温的眼中,庞师古和韦国勇有过交道,那自然是无法信任了。

    李怡禾对于地图非常的熟悉,思索着说道:“耶律阿保机肯定是无法越过汴水了,他只有撤退回去。”

    刘鼎点点头,脸色阴沉的说道:“提醒龙孟尧,切切不可大意。”

    微微顿了顿,刘鼎强调说道:“宋州居民如此积极,我们不用太大幅度插手。”

    言下之意,自然是让契丹骑兵和宣武军互相火拼,互相削弱对方的力量。

    李怡禾点头去了。

    第三份情报,则是有关朱温的。

    朱温日前秘密坑杀了平卢节度使王敬武,及其家人、心腹两百余人,完全控制了平卢节度使辖区,包括济州、齐

    州、青州、登州、莱州等地区。这些地区资源丰富还有众多的出海口。宣武军获得了非常广泛的活动区域,相对于之前开封四处被包围的形势,的确是好了很多。

    朱瑾、朱瑄兄弟也被软禁,下落不明。三人的财产、家眷什么的,全部都落在了朱温的手中,暂时还不知道朱温准备如何处置他们。但是从王敬武全家的遭遇来看,他们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斩草除根,本来就是乱世中的生存法则之一,朱温绝对不会忘记这一点。如果是男人,兴许还能一刀两断,如果是女人,那就比较麻烦了。

    由于朱温一早就有了准备,使用金钱和权力,大量收买王敬武、朱瑾、朱瑄等人的手下将领,使得平卢军、天平军、泰宁军大部分都归属到了朱温的麾下,宣武军的力量扩张得非常快。原来朱温带到济州的宣武军,总兵力不过六万人,现在已经过十六万人,北到齐州,南到兖州,都是宣武军的主力,声势浩荡,单从兵员的数量而言,至少比鹰扬军要多了一倍以上。

    至此,朱温完全整合了山东各地的资源,在新的地盘上,建立了有效的统治秩序。刘鼎等人原本认为,王敬武、朱瑾、朱瑄等人的旧部,会联合起来反抗朱温,最不济,他们也要给朱温的统治,制造一些麻烦。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完全没有这回事。这些人的利益得到了保证,对朱温也不抗拒,用通俗的话来讲,只是换了一个主子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从兵员的数量上来说,宣武军的实力比以前还要更加强大。原来的宣武军,鼎盛时期也不过八万人,现在兵员的数量增加了一倍以上,而且还在继续增加当中。但是,宣武军原来的将领,例如葛从周、邓天王、孟绝海、张归厚、张归霸、庞师古等人,并没有增加兵力,相反的,朱温大量留用原来的各个节度使军队将领,让这些人和葛从周等人平起平坐,举动耐人寻味。

    李怡禾说道:“看来,朱温是准备在宣武军之外,另外组建一支军队了。”

    刘鼎点点头,淡淡的说道:“这是肯定的。”

    其实,这也是艾飞雨等人一早就预料到的,朱温既然和契丹人合作,说明他为了生存,是绝对没有底线的,更加没有什么坚守的原则。葛从周等人的能力虽然突出,和朱温以前都是黄巢起义军的人,但是如果他们反对朱温和契丹人合作,朱温肯定会疏远,甚至是暗中除掉他们。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这本来就是乱世中生存的基本法则,朱温本来是无赖出身,这个基本法则自然是贯彻得淋漓尽致,无所不用其极了。

    在大量扩展宣武军兵力的同时,朱温果然还秘密颁布命令,严禁食盐流通进入鹰扬军控制区域。开封等地的食盐,大部分都来自东部沿海的海州和莱州等地。当年黄巢等私盐贩子,也是从海州、莱州等地走私食盐的,可见这里的海盐,对开封等地的重要性。

    朱温颁布了这个命令以后,开封等地的食盐价格,果然开始上涨,幸好鹰扬军早有准备,在润州囤积了部分的海盐,迅的运输到开封等地,才逐渐的缓解了食盐供应的紧张局面。随着润州等地开始推广海水晒盐,鹰扬军的食盐供应,将会逐渐的上升,朱温妄图通过食盐来给鹰扬军制造麻烦,恐怕是不现实了。当然,朱温本人暂时是不会知道这一点的。

    在朱温的巨大压力下,武宁军节度使时离开了徐州,据说是前往楚州视察,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时是对于坚守徐州没有信心了,想要避开宣武军的锋芒。在他前往楚州的同时,武宁军的主力,已经全部转移到了楚州附近,徐州当地的兵力,只有不到千人,武宁军的家属,也全部转移到了楚州地区。很明显,时是主动的放弃徐州了。

    李怡禾低声的骂道:“时放弃徐州这个战略要地,简直是自寻死路。他如果坚守徐州,和咱们联合的话,说不定还能支撑一段时间。放弃了徐州,等于是伸长了脖子,等朱温来砍他的脑袋,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当初怎么就能够……”

    他想说时这样的笨蛋,当初怎么就能够击溃黄巢起义军,并且在虎狼谷取得黄巢的级,话到了嘴边,才觉得不合时宜。虽然刘鼎从来不避讳黄巢的事情,可是对于鹰扬军来说,黄巢的失败,总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能不提还是最好不提,于是就闭嘴不说了。

    崔绾感慨的说道:“他是怕现在不走,晚了就走不成了。为了转移谣言的注意力,朱温下令葛从周、孟绝海、邓天王,兵分三路,讨伐时,希望用战争来削减谣言对他的影响。据说谢瞳本人也亲自到了徐州前线,策划对武宁军的战事。在这样的情况下,时再不走,恐怕真的就要变成王敬武那样了。”

    李怡禾皱眉说道:“一旦朱温占领徐州,就会威胁到我们的侧后,宣武军可以从徐州进入毫州、颖州,还可以控制汴水的两岸,切断我们目前脆弱的补给线,咱们是不是要采取一些应急措施?”

    崔绾点点头:“这正是我们担心的……”

    这时候,一阵大风吹来,卷起漫天的灰尘,向他们劈头盖脸的卷过来,硬生生的将崔绾的话逼了回去。为了躲避风尘,他们都下意识的转过身去,背对着风尘吹来的方向。饶是如此,大风不知道从哪里夹杂着枯草杂物,打在他们的身上,隐隐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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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有风,没有雪(2)

    0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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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隆……

    忽然间,从刘鼎的身边传来一阵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坍塌下来。刘鼎等人急忙回头一看,赫然是吕布点将台垮塌了。在虎牢关的周围,只有几个建筑是基本保存完好的,其中一个,就是吕布曾经点将的地方,据说是当年吕布为董卓镇守虎牢关,让袁绍、刘备、曹操、孙坚等人无计可施的地方。

    尽管光启四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但是气候还不算很冷,可能是所有的寒意,都被去年的冬天提前透支了,反而是风显得特别的大。一阵阵的大风吹来,将天地间都变成灰蒙蒙的一片。吕布点将台年久失修,终于没有能够熬过光启四年冬天的大风,哗然垮塌了。点将台的倒塌,似乎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虎牢关上有关吕布的最后一点痕迹,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刘鼎将目光转移过来,沉静的说道:“朱温拿下徐州,的确威胁到我们的侧翼,我们要抓紧时间,解决淮西军这个祸害。只有解决淮西军的祸害,我们才有充足的兵力应对徐州失陷的危局。”

    崔绾点头说道:“正是。我们必须将机动兵力腾出来,确保汴水交通线不受威胁。”

    呼啸而过的大风,将吕布点将台吹垮以后,仿佛已经满足自己的战果,渐渐的变小了,满天飘舞的灰尘,也渐渐的降落下来。

    这时候虎牢关上的鬼雨都战士都现,他们的军服都变成了灰白色的,上面乃是一层厚厚的灰尘,用手一拍,周围又是一片的白茫茫。刘鼎也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军服,果然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李怡禾说道:“这风,难道也来欺负咱们不成?”

    刘鼎笑着说道:“本来是只欺负你,结果连累了我们。”

    李怡禾骂骂咧咧地泄着自己地不满。将身上地灰尘拍得到处飞舞。无奈又是一阵风吹来。原本好不容易才拍干净地衣服。很快又变成了灰白色。几个人互相对望一眼。都感觉此地不宜久留。于是转身下关。到了关下。才现下面地风同样很大。而漫天飞舞地灰尘。纷纷洒洒地落下来。似乎比在关上还要更加猛烈一些。军服很快又变成灰白色地一片。大家只好相视苦笑。

    夏可舞等人都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地天气。对老天地眷顾。都无可奈何。他们只能是簇拥在刘鼎地周围。防止有人趁火打劫。浑水摸鱼。事实上。这完全是多虑。在这样地鬼天气里面。除了刘鼎他们。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地行人。就连来往地商旅。都看不到一个。看来别人对这样地大风天。还是很有经验地。只有刘鼎他们不知道。一头撞到了风尘里面来。

    刘鼎等人从虎牢关关上下来。李怡禾又收到了三眼都地情报。却是韦国勇已经顺利地完成了对淮西军地包围。根据来自前线地报告。佽飞营已经从许州南下。进逼淮西军地北部;鬼脸都越过小汝水。进逼淮西军地东部;鹤字营也已经赶到了颖州地区。配合鬼脸都作战;勇字营从鲁阳关等地出。进逼淮西军地西部。作为主要进攻力量地火字营。也已经到达前线。杨鹭飒带领地骁骑营。在淮西军周围活动。侦察淮西军地虚实。

    由于各部队在王满渡决战以后。都没有机会休整。就迅南下了。因此。需要一段时间来进行休整。补充兵员。训练新兵。调整编制。只有充分准备就绪以后。才能动对淮西军地最后一击。同时。由于勇字营地主力东调。襄州地区地防务。必须交给忠字营来执行。这也需要一个调整地过程。故此。刘鼎和韦国勇商定。准备休整一个冬天。在明年开春以后。才对淮西军起攻击。

    由于淮西军地物资已经严重短缺。尤其是粮食早就消耗殆尽。相信这一个冬天过去以后。他们地非战斗减员。将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地高度。从杨鹭飒送来地侦察报告看来。淮西军地人数。应该降低到了十万人左右。这十万人里面。还包括了部分作为粮食地“两脚羊”。真正具有战斗力地人员。应该不到五万人。这也是刘鼎放手让韦国勇全权指挥战斗地主要原因。他已经没有必要亲力亲为了。

    鹰扬军监军崔瀣之前给兴元府地表状。已经明确表示。鹰扬军将委任韦国勇全权指挥对淮西军地战斗。兴元府地皇帝李俨。自然对鹰扬军地积极行动。表示支持。为了鼓舞鹰扬军地士气。李俨再次下诏重申。在打败了淮西军以后。他将会履行光启元年地承诺。晋封消灭淮西军地节度使为亲王。

    然而,李俨的这个诏令,对于鹰扬军来说,似乎不是好事。很明显,这里面有杨复恭和韦昭度的怂恿。对于国人的心性,两人都是非常清楚的,他们将刘鼎抬得越高,仇恨刘鼎的人就越多。李克用、朱温本来就和刘鼎有仇,在将刘鼎晋封为亲王以后,李昌符和陈敬暄,甚至是凉州节度使张淮深,都刘鼎都开始颇有微词,他们都非常担心,一旦刘鼎成为亲王,直接掌管朝廷的权力,会对他们不利,因此,他们对于鹰扬军的态度,都在悄悄的生着转变。

    “韦昭度是想要捧杀我啊!”刘鼎微微冷笑。

    “李昌符、陈敬暄都是庸人,何足道哉,倒是张淮深比较麻烦,此人是张义潮的儿子,素有雄才伟略,只是由于父亲的光芒所掩盖,才没有机会挥而已。现在张义潮已死,他独自一个人掌管凉州,归义军能够在回鹘人、吐蕃人的夹缝中生存下来,并且继续展壮大,可见此人的力量非常一般。此人又非常的低调,外人看来,此人屡屡示弱于人,实际上却是蛰伏的老虎,如果谁不小心挑逗了他,迟早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如果此人和我们作对,以后我们想要打通西域的通路,还是比较麻烦的。”崔深沉的说道。

    “前

    归义军好像和凤翔军争夺武州地区,结果归义军将凤TTT|头土脸的,据说斩八千级,带领凤翔军出征武州,好像是李昌符的侄子,也在激战中死于非命。从此以后,李昌符再也不敢对武州动心思了。”李怡禾说道。

    “张淮深好像从来没有和我们打过交道?”刘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

    “没有。归义军是西域的土霸王,在凉州,归义军自成一体,和回鹘人、吐蕃人的关系都非常的密切,说不清,道不明,倒是朝廷派去的官员,总是灰溜溜的去了又回来,没有一个人干得下去的。当初朝廷扣押张义潮,固然不义,但是归义军不希望朝廷插手西域,却也是明摆着的事实。”崔冷静的说道。

    “我在哪里好像看到过有关的情报,说是归义军曾经要立张义潮为帝,只是张义潮本人拒绝了。后来张义潮主动入朝为质,朝廷将他扣留了以后,归义军和朝廷的关系,就逐渐的疏远了。等到张义潮老死,归义军马上和朝廷脱离了关系。现在的归义军,和朝廷已经没有任何的联系。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联系,大概也是我们和朝廷这样的联系。”李怡禾快人快语的说道。

    刘鼎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归义军,暂时还隔得太远,等鹰扬军拿下关中再说吧。

    三眼都送来的情报里面,还有一份比较特殊的报告,上面印有非常特殊的标记,乃是一个黑色的五角星图案。这种类型的报告,只有刘鼎和李怡禾才有资格拆看,旁边即使有人,也是不应该知道的。崔绾于是告辞离开。

    李怡禾看过报告以后,神色显得非常的古怪,良久才说道:“萧致婉给军师写信,要求谈判。”

    刘鼎愕然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怡禾。

    萧致婉写信给艾飞雨?

    李怡禾自己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苦笑着说道:“是真的,军师已经将信件都交过来了。”

    刘鼎打开信件一看,眉头轻轻的皱起来了。

    信件里面,没有具体的内容,只是抄录了当日卓文君写给郎君司马相如的数字回环诗:

    “一别之后,

    两地相悬,

    只说是三四月,

    谁又知五六年。

    七弦琴无心弹,

    八行无可传,

    九连环从中折断。

    十里长亭望眼欲穿。

    百思想,

    千系念,

    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语千言道不尽,

    百无聊赖十凭栏。

    重九登高看孤雁,

    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

    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

    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

    五月榴花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

    四月

    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

    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

    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作女来我为男。”

    从娟的字体看来,萧致婉应该是一个有文化有修养的女子,尽管三眼都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萧致婉的确切出身。她使用的是益州出产的十色笺,质量上乘,名贵而典雅,她还专门挑选了浅蓝色作为背景,至于字体,则是浅黄色的,即使是在大风中,也依然可以感觉到十色笺的香气。使用这样幽雅的纸张,又是如此娟的字迹,又引用卓文君的这回环诗,实在是耐人寻味。

    当然,有一种意思是不需要仔细寻味的,那就是现在的淮西军,已经到了末日,萧致婉作为大齐国的皇后,如果想要活命的话,只有改善和鹰扬军的关系。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过艾飞雨刚从江水中打捞起来的样子,刘鼎说不定还真的会被萧致婉的一番苦心所感动,一不留神就饶恕了她的性命。然而,只要想到当时艾飞雨的惨状,他就再次坚定了决心,即使是艾飞雨放过萧致婉,他也不能放过这个狠毒的女人。

    李怡禾耸耸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说道:“天下居然有这样的女人,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卓文君呢!”

    刘鼎冷冷的说道:“她会有报应的。”

    李怡禾轻轻的摇摇头,默然不语。

    其实,他俩都很清楚,艾飞雨始终有一个人放不下,这个人就是萧致婉。虽然萧致婉给他造成了难以想象的伤害,可是艾飞雨平时从来没有提及过她,而他们也非常识趣的,在敏感的话题中,总是避免提到萧致婉三个字。然而,他们都感觉得到,艾飞雨内心的那份眷恋。因为放不下,所以才要刘鼎做决定,所以才会将萧致婉的信件,送到刘鼎的面前。

    “走吧!我们回去开封。”刘鼎将信件收起来,若无其事的说道。

    李怡禾对夏可舞打个眼色,于是一行人很快翻身上马。

    刘鼎离开虎牢关以后,很快回到开封。

    他身边现在全部都是骑兵,可谓是来去如风,即使是到洛阳去兜了一圈,中间还在虎牢关逗留了一下,但是总共耗费的时间,也不到两天。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开封并没有生什么变化。如果实在要说有什么变化,就是来往的商旅似乎更多了些,侧面说明开封周边地区,已经逐渐的安稳下来,可以放心的进行商业贸易了。

    牛存节将开封城内的宣武军带走以后,鹰扬军的海军6战队也跟着撤走了,开封城内的对峙气氛,逐渐的得到缓解,最终完全消失不见。现在负责城内治安的,乃是赵振清带领的镇南军精锐,总兵力大约有三千人,但是主力都驻扎在城外的军营,只有值勤的时候才入城。刘鼎极力想要在开封营造一种不设防的气氛,推动商业贸易的展。

    尽管之前鹰扬军和镇南军有过不愉快的经历,在雷池流下了大量的鲜血,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局势的变化,双方逐渐由对峙变成合作,变成有条件的联合。南平王钟传眼光独到,明白当今天下大势,鹰扬军已经渐成气候,如果继续和鹰扬军对抗,不但对自己不利,对江西地区的民众也不利,于是放下了对峙的姿

    极主动的推动双方谈判的进展,这次派遣赵振清和鹰T就是一个非常积极的行动。

    作为刘鼎的特使,殷红林已经前往江西,正式和南平王钟传举行秘密谈判。由于殷红林身份特殊,可以代表刘鼎直接做出一些决定,故此双方的谈判,一开始就进行的比较有诚意。既然双方都有诚意,也就不会过分的为难对方,使得谈判工作的进展,一直都不错。

    南平王钟传的底线,是鹰扬军不要进入江西,尤其是不要在江西生战事,以免荼毒江西的民众。江西民众对于黄巢起义军,还是比较反感的,主要是当时起义军杀人太多,给人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而鹰扬军的底线,则是江西必须执行鹰扬军的命令,将其纳入鹰扬军的控制范围。根据双方初步的商定,南平王钟传表示愿意放弃王位,离开江西,和周通等人一起做个富家翁。

    然而,刘鼎拒绝了钟传的这个请求,他认为,钟传主政江西,还是有很大功劳的,在钟传的主政下,江西的局势一直比较稳定,没有生大的内乱,他不想贸然撤换钟传的职务。但是,考虑到一些细节上的问题,鹰扬军提出了部分的小要求,重点是钟传要主动将头上的王爷头衔去掉,成为刘鼎的下属。只要钟传做到了这一点,其他的东西都不用改变。

    钟传自然是答应了,反正名义上的头衔,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于是双方进一步谈判军队的改编问题。既然已经成为刘鼎的下属,镇南军也就不可能继续存在。他麾下所属的镇南军,原则上全部解甲归田,一个不留。如果有愿意参加鹰扬军的,只要通过相关的考核,才能参加鹰扬军。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愿意继续留下来的人,并不是很多。事实上,由于长期的战乱,人心思稳,很多人都不希望继续有战事。江西处于鹰扬军的核心腹地周围,如果不参军的话,他们是可以过安稳日子的,当镇南军准备进行改编的消息传出,很多镇南军官兵,都在考虑如何适应新的生活了。

    在谈判正式完成之前,鹰扬军派遣部分技术工匠,先到了饶州的德兴地区,在那里进行铜矿的勘察工作。殷红林和钟传两人,也联袂到达了德兴地区,调集尽可能多的人力物力,对此地的铜矿进行采挖。由于这项工作非常重要,以致两人基本上是一边谈判,一边主导铜矿的勘探和开挖。

    由于鹰扬军控制区域的急促扩大,物资短缺的现象是越来越严重了。其中关系到国计民生的物资,数量也不少,除了食盐之外,其中最短缺的物资,就是铜矿。经济展,需要大量货币的支撑,而这时代流行的货币,正是铜钱,而铸造铜钱,需要大量的铜,偏偏鹰扬军现在的铜存量严重不足,自然导致铜币的供应非常紧张。

    由于铜矿的不足,导致一度被打压下去的偏炉钱分量不足的私铸铜币,再次出现在市场上流通,偏偏官炉钱官府铸造的分量足够的铜币的数量不够,鹰扬军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让这些偏炉钱在市场上流通,以满足市场的需要,结果引起了不少的问题,群众的意见反馈也比较激烈。

    最可恶的是,还有人专门囤积官炉钱,然后悄悄的将其熔化,重新铸造分量不足的偏炉钱,以此获取暴利。又有些富商,又或是大地主,家里储藏了成千上万的铜币,就是不肯拿出来使用,导致市场上流通的铜币,数量更加稀少。而铜币的数量越是稀少,囤积铜币的人就越多,使得市面上的铜钱越是稀少,几乎已经形成了恶性循环,仿佛是走入了死胡同,找不到出路了。

    鹰扬军推官徐云虔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一度采取了非常果断的措施,狠狠的惩罚了一些私铸钱币的富商和地主,杀头抄家的手段都用上了。他同时颁布命令,严禁大量囤积钱币,但是收效不大。被徐云虔逮捕的人里面,有几个人和鹰扬军的高层也有联系,刘鼎杀鸡儆猴,处罚了几个人,依然无法遏制这种现象。

    这种铜币短缺的现象,其实并不是鹰扬军出现才出现的,事实上,在开元年间,就已经生过类似的事情,一代名相宋璟,就是因为对偏炉钱采取高压的态势,严厉打击偏炉钱,结果引致严重的后果,最后不得不辞官回乡的。后来张九龄接任宰相,对偏炉钱睁只眼闭只眼,不了了之。窦浣和徐云虔对于这段历史都非常熟悉,两人可不敢重蹈宋璟的覆辙。

    徐云虔在给刘鼎的报告上,也无奈的表示,由于铜矿的缺少,这种私铸偏炉钱的现象,是不可能全部灭绝的。大禹治水,宜疏不宜堵。最可行的办法,还是采挖更多的铜矿,为市场提供更多的铜币。只要市场上流通的铜币满足需要,自然就不会有人囤积铜币了,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至于有部分江南富商提出的使用纸币的方案,徐云虔显得非常的谨慎,窦浣等人也显得非常谨慎,他们更加倾向于使用白银代替铜币流通,只可惜,白银的数量,要比铜币更加的稀少,同样是富豪地主囤积的目标。每年从海外流入的白银,基本上都被囤积起来了,很少有继续拿出来使用的。

    刘鼎对于经济政策确实不是很了解,对于白银、铜币、纸币都没有什么研究,因此,在行纸币的问题上,他没有做出硬性的规定,还是交给窦浣、刘崇龟、刘崇鲁、崔碣、王承颜等人去研究。不过有一天,他忽然想起来,在江西的德兴地区,好像是有铜矿的,于是就让殷红林趁着谈判的机会,带领一大群的工匠,到那里实地查看一下,如果真的有铜矿,或许可以解一下当前的燃眉之急。

    正在沉思的时候,赵振清前来报告:“王爷,安贞夫人请求孤身前往济州。”

    他是镇南军的人,不能算是刘鼎的直接属下,所以称呼刘鼎为王爷。

    刘鼎狐疑的说道:“她去济州做什么?”

    赵振清说道:“不清楚,她没有说。”

    刘鼎思索片刻,眉

    的皱到一起,最后又慢慢的舒展开来,缓缓的说道:去吧!”

    赵振清看看四周,觉没有人,于是上前一步,低声的说道:“王爷?”

    他虽然不是刘鼎的下属,却很清楚刘鼎的意思,刘鼎扣着安贞夫人,乃是要朱温不敢轻举妄动,要是张惠金蝉脱壳,离开了开封,刘鼎的这个计划,就没有效果了。谁都知道,张惠相当于朱温的半个大脑,对于朱温的影响力是很大的,如果安贞夫人龙归大海,朱温说不定又会有什么对付鹰扬军的毒计不成。

    刘鼎看了赵振清一眼,淡淡的说道:“让她去吧!”

    赵振清说道:“是。”

    转身去传令。

    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刘鼎忽然说道:“等等。”

    赵振清急忙停步,转过身来,静候吩咐。

    刘鼎说道:“我跟你去吧。”

    夏可舞带着几十名的鬼雨都战士,簇拥着刘鼎来到宣武军节度使衙门。宣武军节度使衙门里面,气氛显得有点异样,到处都是破败的迹象,看不到人影,到处都是冷冷清清的。所有的丫鬟、奴仆,都被解散了,只剩下张惠和朱蕾两人,还有几个带小孩子的老仆。

    张惠已经是家常妇女打扮,完全看不出是朝廷封赐的安贞夫人,倒像是一个满腹孤苦的老妇人。只有朱蕾,还是昔日的装扮,丰满的身材在劲装的衬托下,显得生机勃勃,充满了动感活力。对于刘鼎的到来,张惠是淡然处之,朱蕾则是充满了警惕,右手紧紧的握着剑柄。

    刘鼎来到张惠的面前,躬身行礼,低沉的叫道:“嫂子。”

    张惠淡淡的说道:“王爷来了啊!未能远迎,实在是失礼了!”

    刘鼎挺直腰肢,沉声说道:“听说嫂子要到济州去?”

    张惠漠然的说道:“你不是不答应吗?你不答应,自然是去不成了。”

    刘鼎说道:“我是刚知道这件事,其实,嫂子到济州去也好。”

    张惠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就谢谢了。”

    朱蕾忽然从旁边钻出来,尖锐的叫道:“刘鼎,你……是要对我们动手了吗?”

    刘鼎神色不动,漠然的说道:“朱姑娘何出此言?”

    朱蕾冷冷的说道:“你原来不肯答应,生怕我们离开了开封,对你不利。现在你答应我们离开开封,是不是要在半路上对我们动手?”

    刘鼎冷冷的说道:“你多虑了。”

    朱蕾漆黑的眼珠子不停的转动,激动的说道:“我才没有多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是非常清楚的!在城内动手,天下人都知道是你刘鼎做的,但是到了城外,你的人化妆成马贼,就可以推卸的一干二净了。”

    刘鼎满脸不屑的神情,冷漠的说道:“你想的太多了。”

    朱蕾执拗的说道:“不是我想得太多,而是你们一定会这么做的。”

    刘鼎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的说道:“既然如此,我和你打个赌。”

    朱蕾立刻说道:“什么赌?”

    刘鼎不紧不慢的说道:“就赌你婶婶能不能平安的到达济州。”

    朱蕾急忙说道:“怎么赌?”

    刘鼎轻描淡写的说道:“要是你婶婶平安的到达济州,你就要在我的面前永远消失。”

    朱蕾咬牙说道:“好!到时候我死给你看就是了!”

    刘鼎说道:“死给我看做什么?”

    朱蕾说道:“你不是要我在你的面前永远消失么?”

    刘鼎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到日本去,又或是到波斯去,我推荐你到波斯去!”

    朱蕾微微一愣,随即叫道:“要是我婶婶半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你怎么说?”

    刘鼎耸耸肩,冷冷的说道:“没有怎么说。”

    朱蕾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脸色涨红,胸膛起伏,尖锐的说道:“这是什么赌?我输了,我要离开中原前往波斯,你输了,却什么都不用付出,这是什么道理?”

    刘鼎转眼看着她,冷冷的说道:“没错,我的赌注就是这样的,输了,你要付出你的全部,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生活,但是赢了,你什么都得不到。因为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爱赌不赌,随你的便。”

    朱蕾说道:“你,无赖!”

    刘鼎说道:“你现在才知道吗?”

    朱蕾说道:“好!我赌!”

    刘鼎说道:“你想好了?”

    朱蕾说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到波斯去吗?大不了我去波斯就是了!”

    刘鼎微笑着说道:“聪明!”

    张惠忽然说道:“殿下,我不去济州了。”

    刘鼎转过头来,不紧不慢的说道:“嫂子,我知道你去济州做什么,这也是我答应你去济州的原因。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提醒你,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有些错误,既然已经犯下了,是没有机会改过来的。”

    张惠淡淡的说道:“我是他的妻子,我应该尽到我的责任。”

    刘鼎沉默片刻,忽然说道:“万一……唉,嫂子,你这是何苦呢?”

    张惠凄然一笑,挺直了纤细的身躯,傲然说道:“在你的眼中,他可能什么都不如你,他没有你的功夫高,没有你的地位高,没有你英明神武,没有你雄才大略,他什么都不如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总有一样东西比你强的,那就是他有一个好妻子。”

    刘鼎无语。

    对于朱温来说,张惠的确是一个好妻子,只是……

    良久,他才伸出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惠飘然而去。

    开封城外,依然是有风,没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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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有风。没有雪(3)

    汉鼎第455章有风。没有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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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封。花前楼。

    在开封的这么多青楼里面。花前楼其实只是一座很普通的青楼。规模小。外表也不够豪华。毕竟它距离大相国寺太近了。整天听着大相国寺的钟暮鼓。低沉悠扬的诵经声。不可避免的思想要受到一些熏陶。很容易加深前来寻欢作时的罪恶感。

    很多外的来的商旅。本来就是带着忐忑不安的心理踏入青楼的。蓦然听到灌顶。当一棒的诵经声。不急急忙忙走掉才怪。

    幸好。花前楼也有自身的好处。就是有几个相貌虽然不是非常出色。但是才华横溢的姑娘。这些姑娘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甚至是经史子集。即使是对着当朝才子。也能够出口成章。才勉强撑起了门面。久而久之。这里倒成了一个清流去处。但凡是有点才华。又有点自傲的人。都忍不住到花前楼来留恋留恋。这里同时也是举人才子扬名立万的好的方。

    随着鹰扬军和宣武军的逐渐撤离。负责维持开封治安的镇南军也驻扎在城外。开封城是越来越热闹了。来往的商旅越来越多。花前楼的生意。也跟着红火起来了。只是姑娘们擅长的经史子集。却再也没有几个人提起。前来花前楼的男人。都忙着和姑娘们进行深层次的交流。渐渐的和其他的青楼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天中午正是昏欲睡的时候。别的青楼的姑娘们一般都还没有起床。花前楼这边却已经是忙开了。老鸨早早就在花楼的前面。挂出了客满的招牌。引其他几个青楼老鸨。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谁又将花前楼给包下来了。最近总是有喜欢扬名立的青年才俊。出手大方。花前楼的规模不大就算包上一天。也不过是三十两白银而已。

    其实。花前楼只是外面忙碌。里面却是静悄悄的。平时忙碌的丫们都坐在旁边悄的打瞌睡。在楼上。只有一个男人说书的声音。他的声音不高。语调也显有些浑浊。但是在如安静的环境下。却也显的非常的别致如果不小心听久了。觉他的声音还是挺有魅力的。

    准确来讲。他不是在说书。而是在讲经。

    讲经的男人声音抑扬顿挫。神情眉飞色舞。姿势手舞足蹈形象栩如生。讲述着一个个生动有趣的佛经故事。却是吸引了不少的听众。坐在他前面的姑娘们。的如痴如醉。的甚至连眼神都迷离起来。在她们的身边。摆放着水果茶水瓜子小吃。但是没有一个人动这些东西。

    大多数的姑娘们其实都对自己从事的行业。有深深的罪孽感。如果能够在佛签忏悔。减轻自己的罪孽。那是最好不过的。和很多佛教徒比起来。她们才是最虔诚的。捐献的香火钱也是最多的。只是一般寺庙不允许女香客进入。她们只好请人前来讲经以此洗白自己。

    伴随着不远处大相国寺的晨钟暮鼓讲经的声音轻轻的飘荡开去。在青楼里面回响。如果有别人看到一定会以为自己经错乱。居然在烟花之的。听到如此庄严的佛经。如果他们看到这个讲经的青年人。肯定会更加的惊讶。一个俗家子弟。一个不修边幅的年轻人。居然可以将经文讲述的妙趣横生。实在是太神奇了。

    这个青年人。正是朱有泪。

    在青楼里面。在。着一群莺莺燕燕讲经。讲述佛教最富有哲理的故事。正是他最喜欢做事情。那要比和姑娘们上床有趣多了。当年。经书的奥妙是重要的原因。预先支付了所有姑娘们的过夜酬金。那才是最关键的。不过。能用金钱换来如此痴迷的神情。别人是肯定做不到的。他自己常常陶醉在这种满足里面。

    正在唾沫横飞的时候。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顿时惊醒了正在痴迷的姑娘们。她们纷纷转过头去。看着花前楼的前面楼梯。只听到楼梯响。跟着上来十几个人。赫然是全副武装的鹰扬军官兵。神情彪悍。眼神冷漠。一个个杀气凛凛。顿时将佛经营造的祥和之完全冲散了。

    朱有泪抬头一看。原来是夏可舞带着几个鬼雨都战士赶来了。他不知道夏可舞来这里是做什么。只好站了起来。花前楼的姑娘们。那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纷纷站起来。自然而然倚着上来的鹰扬军将士。柔情似水。轻声软语。好像遇到了久候的情郎一样。她们可是心如明镜。这鹰扬军是越来越的势了。这些人都是刘鼎身边的贴身卫士。只要能够傍上一两个。以,就再也不用在青楼里面挨日子了。

    夏可舞对朱有泪拱拱手。冷峻的说道:“朱公子。大人有请。”

    朱有泪正讲到精彩的方。还有好几个压轴的精彩的佛经故事没有端出来。突然被夏可舞搅了。感觉就好像正要**的时候。突然被人提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别提多么的难受了。他没好气的说道:“等一会儿。我还没有讲完呢!”

    夏可舞面色冷峻的说道:“不行。你现在必须去!”

    朱有泪不以为然的挥挥手。摇头晃脑的说道:“我现在还不是他的属下。没有必要听他的…”

    还没有说完。夏可舞已经摆摆手。顿时上来两个鬼雨都战士。一左一右的将朱有泪的双手扳到背后。然后用绳子捆绑起来。他们还真的不客气。就仿佛是将朱有泪当做敌人一样。那绳子捆的如此的结实。让住朱有泪连动一下都不行。只要稍微挣扎一下。那索就往肌肉里面勒紧最后甚至深的陷到肌肉里面去。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居然如此的厉害。

    朱有泪又急又怒。气恼的叫道:“你做什么?素质!素质!注意素质!”

    夏可舞冷笑着说道:“都是中国人。就不用讲素质了!带走!”

    朱有泪委屈的大叫起来:“刘鼎叫你来请我。不是叫你来绑我。我要投诉……”

    夏可舞站到朱有泪的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去投诉吧!大人交代很清楚。让你马上去要是你找借口。就将你绑起来抬走!你让你自己走。已经算是客了。要不要我们将你扛在肩上带走?”

    朱有泪顿时愣住脖子上出现了两条明显的红筋。随即厉声叫起来:“艾飞雨。你这***。你介绍的什么老板……”

    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条干净的毛巾塞住了嘴巴他支支吾吾的。面色涨红。喉咙不断的滚动着。但是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后来他自己也感觉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老老实实的了。他既然老实。鬼雨都战士也就不虐待他松开了压着他的手。他自己走。

    夏可舞微笑着说道:“大人还说了。要是你胡乱骂人的话。让你闭嘴!你应该感谢我们带着干净的毛巾。要不然。我们随手从旁边扯件姑娘的内衣塞你。你的感觉一定很好。”

    朱有泪翻着白眼无可奈何。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最怕遇到的就是夏舞这样的二愣子。在他的面前。他完全是白长了一嘴了。换了令狐翼或者是其他人。他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遭遇。不过。刘鼎既然差遣夏可舞来请自己。大概也预想到自己舌灿莲花的本领了。所以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的。遭天灾了!

    旁边的姑娘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都觉的非常好笑吱吱喳喳的在旁边议论个不休。偏夏可舞也不理睬她们于是她们就讨论的更加热闹了。好些姑娘一会儿看看夏可舞。一会儿有凑近来看看被捆起来的朱有泪。都纷纷掩着嘴笑。现的气氛十分的旖旎。就连见多识广的老鸨们。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朱有泪在她们心目。那可是才华的化身。就算不能用才高八斗来形容。最起码也可以说是学富五车。他见多识广。博学多闻。天底下仿佛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尤其是这个经文讲的非常好。就算没有钱。姑娘们也是喜欢听的。而刘鼎。是万千少女仰慕的偶像。开封城以后就是刘鼎的天下了。

    只是刘鼎来请朱有泪的方法。实在有点特别。这个带头的鹰扬军军官长的也不赖。尤其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那简直是太勾魂了。让人看过以后。百分百过目不忘。只可惜。个军官似乎比较冷峻。不跟其他任何人说话。让她们有搭讪的机会。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的故事马上要成为整个开封城的饭后谈资了。朱有泪在开封城内算不上是名人但是被刘鼎派人这么一绑。相信明天有半数的开封人都道他的名字了。

    朱有泪越想越是倒霉。只好无奈的打量着脑袋。跟着夏可舞走出花前楼。

    外面已经有马匹准备着。夏可舞将朱有泪横放在马背上。一拍马**。白马就带着朱有泪走向紫园。从前楼到紫园。刚好是开封城最热闹的街道。街道上的民众。现马背上扛着一个人。而夏可舞等人跟在身边。大家都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来。好奇的看着这个古怪的队伍。朱有泪感觉实在是没脸见人。只好深深的将脑袋缩在马背上。只希望马上去到刘鼎的面前。

    哒哒哒……

    马蹄声清脆。迅赶到紫园。

    进了碧天楼。夏可才将朱有泪的毛巾绳子取下。对朱有泪说道:“进去吧。大人在里面呢!”

    朱有泪气鼓鼓的冲进去。也不看里面有些什么人。就委屈的叫起来:“刘鼎。我要投诉你!”

    结果大厅里面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回话。

    朱有泪定睛一看。现偌大的碧天楼的大厅里面。只有刘鼎和李怡|两人。他们正一左一右的神情漠然的看着他。然,又低头阅读眼前的情报。显然。对于他刚才的吼叫。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不不重新叫道:“刘鼎。我要投诉夏可舞。他办事实在太粗鲁了。居然将我从花前楼绑了回来!我要投诉你!”

    刘鼎抬头看了他一。又继续低头看情报。平淡的说道:“你投诉我什么?”

    朱有泪气恼的说道:“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粗鲁上司派来么粗鲁的人!你要知道。这对我的面子是多么的重要!你让我以后在花前楼的姑娘们面前。都-也提不起头来了!你还让我以后都觉的低人一等了!我要你赔偿我的神损失!”

    刘鼎不紧不慢的说道:“军情紧急。请你不来只好用些特别的手段。谁叫你不肯随叫随到呢?”

    朱有泪气愤的说道:“要注意。我还不是你的手下呢!我怎么可能随叫随到?我又没有拿你的薪水!”

    刘鼎嘴角边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将面前的情报慢慢的叠好。平静的看着朱有泪直到有点内心毛。才淡淡的说道:“是么?那五十两白银是怎么回事?”

    朱有泪的脸色。顿时变有点煞。额头上甚至两滴冷汗冒出来。素来擅长辩论的他。居然一下子语塞了脖子上又出现了两条红筋。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不过是预支的……”

    刘鼎冷冷的说道:“我管你是预支还是什么。反正你拿了我的钱。就帮我做事……”

    朱有泪脖子都红了。显然是恼怒非常。却又无法作。只好气愤的说道:“你……无赖!”

    刘鼎看着他慢悠的说道:“你承不承认拿了我的钱呢?”

    朱有泪无语。神情又是气愤。又是懊恼。

    只是因为一时手头。他从艾飞雨那里借了五十两的白银。施舍给花前楼那些失足的少女。让她们专门坐下来。听自己讲佛经故事。本来以为是跟艾飞雨私人借钱的。结果艾飞雨说身边没有这么多银两。如果他真的需要这笔钱只有从鹰扬军暂时借用。他一时急用也没有细想这个暂时借用的后果。就答应了。

    没想到一不小之下。就上了艾飞雨的贼船。他是鹰扬军的师。在刘鼎的面前的位尊崇。拿的薪水就算不是最高的。起码也属于第一阶层。他又是残疾人。根本没有大的开销。怎么会连五十两银子都没有?这明摆着是他布设的圈套。让他一步一步的落入鹰扬军的陷阱。

    越想越是郁闷。朱泪恼怒的说道:“我要和艾飞雨对质!”

    刘鼎慢悠悠的说道:“对不起。艾飞雨已经到了陈州。短期内是根本不可能回来的。你如果要和他对质。没有问题。在我这里呆上二十天再说……这是你留下的字据。你的非常清楚。预支白银五十两。你不会说这个借据不是你写的吧?”

    朱有泪一看。就傻了。借据的确是他写的。还是当着艾飞雨的面写的。只是借据的内容。却是艾飞雨口述。他自己执笔写成的。这么短短十几个字。他当时也没有觉的有什么。根本没有想到艾飞雨是别有用心。可怜他精明一世。事事小心慎。对艾飞雨也是处处提防。但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艾飞雨给坑了。

    他只好自嘲的笑了笑。无奈的说道:“你们两个联合起来阴我……哎。我说。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嘛。怎么连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你是堂堂的节度使大人。转眼还要成为亲王了。还跟我来小孩子这一招。未免笑大方。”

    刘鼎轻描淡写的说道:“欠债还钱。天经的义!你要是不愿意在我这里干。那你还钱吧!”

    朱有泪瞪着眼睛。久才转动了一圈。无奈的说道:“好吧!我被你们俩坑了!说吧。要我做什么?”

    他知道自己是被艾飞雨算计了。艾飞雨既然用这样的小手段来算计他。肯定预想到了他可能做出的反应。艾飞雨的脑子绝对不在他之下。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轻易动手的。与其和艾飞雨拼个鱼死网破。

    举手投降。要怪。只能怪他太信任艾飞雨了没想|在这个小小的问题上来这么一手。

    刘鼎朝墙壁上的军的图努努嘴:“嗯。你看!”

    朱有泪看着的图。两眼直。根本就没有细看。

    李怡禾在旁边拿起一竹竿。指着宋州城南方八十里的位置。谨慎的说道:“这是刚刚收到的情报。中间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差。这里原来驻扎有六千的宣武军。挥官是霍存。但是朱温刚刚用高季昌撤换了霍存。就在这个位置。”

    朱有泪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刘鼎和李怡禾。讽刺的说道:“就因为朱温撤换了一个指挥官。们就将我绑我来了?要不要这么兴师动众。小题大做啊!还是你们精力太多没有的方泄啊!”

    刘鼎淡淡的说道:麻烦你仔细看看的图。兴许你能看出些什么?”

    朱有泪半信半疑的看着的图。却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图上花花绿绿的。简直就像一幅巨大的迷宫。

    事实上宋州附的面的局势的非常复杂。有耶律阿保机带领的契丹骑兵。有牛存节存张归霸张归厚带领的宣武军正规军。还有宋州当的组织的宣武军民兵。还有龙孟尧指挥的鹰扬军。各方势力犬牙错有的互相联合。有的互相峙。还有的在后面作壁上观。的确是让人看的眼花缭乱。一头雾水。

    的图上。红色的是耶律阿保机带领的契丹骑兵。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来去自如。紫色的是宣武军势力。分布非常凌。面对契丹骑兵的攻击。只能被动的采取防守战略。蓝色的是鹰扬军。主要是龙孟尧的水兵。他们没有直接介入战场。分布的同样比较凌乱。在宋州城的东南方。还有一道青的箭头也知道是哪个势的军队。

    朱有泪指着青色的箭头问道:“这是谁的部队?”

    李怡禾说道:“这是赵双带领的四千节义军从谷熟的东北部南下。准备返回陈州。”

    朱有泪皱眉盯着的图自言自语的说道:“高季昌。高赖子。朱温用他取代霍存。是什么意思呢?”

    高季昌。州三|峡人。他从小就离开了父母。汴州商人李让李三郎家里当家童。他相貌出众。而且机智过人。在温占领汴州后。李三郎主动送去大批财物军。以求朱温的庇护。朱温收他为养子。让李三郎改名为朱友让。高季昌也有机会见到了朱温。朱温见他异常聪明伶|。长相众。非常高兴。便让朱友让收他为养子。也改姓朱。

    凭借着事实上的养孙关系。高季昌进入了朱温军队中任职。不久便升为牙将。经常在朱温的身边担任护卫的重任。经常追随朱温出入各的。就军事指挥能力而言。此人并不色。在人才济济的宣武军里面。根本不起眼。但是此人有一个特,。就是对朱温忠心耿耿。朱温叫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

    霍存是原来黄巢起义军的将领。样是黄巢被斩以后。才投靠到朱温麾下的。才华虽然没有葛从周等人出色。但是明显要胜过高季昌不少。面对气势汹汹的契丹骑兵。即使是霍存也感觉到吃力。更不用说是高季昌了。朱温在这个时候用高季替换霍存。的确有点不合情理。

    但是。到底不合情|的的方在哪里。朱有泪一时间也没有看出来。

    李怡禾低声的说道:“你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朱有泪耸耸肩。表示自己承认失败。他无奈的说道:“我初来乍到。什么情报都不知道。你们要我看出什么来?算了。我承认我看不出来。麻烦你们提个醒吧!”

    李怡禾看着刘鼎。

    刘鼎点点头。

    李怡|指着的图上的青色箭头。缓慢的说道:“大人觉。这里面有蹊跷。节义军从宋州城东南路过今天夜间刚好到达谷熟的北部区域。偏偏朱温在这个时候撤换谷熟附近的宣武军将领。你不觉的奇怪吗?”

    朱有泪不以为然的说道:“有什么奇怪的……”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神色变的相当的古怪。沉默片刻。才缓缓的说道:“你们怀疑。朱温干掉赵双?”

    李怡禾沉吟不语。轻轻的点点头。

    朱有泪霍然转头看着刘鼎。

    刘鼎面无表情的说道:“是的。”

    朱有泪轻轻的握着自己的手掌。用了的搓了几下。低沉的说道:“把相关的情报给我看看。”

    李怡禾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相关的情报。于是顺手递给他。

    朱有泪一目十行。很快将情报看完。又转头看着军事的图。眉头开始的时候紧紧皱在一起但是又慢慢的舒展开来。最,。他用力的点了点的图上青色的箭头。又用力的敲了敲的图上红色的箭头。最后一拳头砸在谷熟北方大约三里的的方。

    李怡|说道:“耶阿保机在宋州城的西南方活动。距离谷熟只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如果高季昌突然让开道路。让契丹骑兵通过他的防区。偷袭从谷熟南下的节义军。赵双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全军覆没是肯定的。在这样的原野上。防备松懈的步兵。遇到精偷袭的骑兵。根本不可能有意外情况。”

    刘鼎说道:“霍存原来也是起义军的人。和节义军的关系很不错。当初赵和朱温关系切的时候。霍存还曾经在节义军驻扎过一段时间。负责训练节义军的军官。如果朱要借刀杀人。利用契丹人的手除掉赵双。霍存必须离开现有的位置。否则契丹骑兵无法成功的偷袭谷熟。朱温让高季昌取代霍存。正是出于这样的目的。当然。我们只是推测。也许是无稽之谈。许是杞人天。”

    朱有泪脸色有些阴暗。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朱温的内心世界。他冷冷的说道:“不是推测。肯定如此。朱温必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既然已经跟契丹人穿一条裤子。他只有一条黑路走到底。赵这次撤回节义军。明摆着是不-和朱温合作。站在朱温的角度。绝对不会放过节义军。因为他担心赵转头和我们合作。”

    他幸灾乐祸的说道:“看。赵这次铁定是要鼻子了。本来他是有四兄弟的。但是已经死了两个弟弟。现在他只有赵双一个弟弟。还准备将权力都交给这弟弟呢!没想到。朱温对他来这么一手。

    赵双这次绝对是死定了。他千不该万不该。太过相信朱温。却不肯相信我们的忠告。活该!”

    刘鼎和李怡|对望一。随即移开目光。

    他们不习惯朱有泪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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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有风,没有雪(4)

    汉鼎第456章有风。没有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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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赵和朱温关系。是非常紧密的。两人在一起对付淮西军和突厥人的时候。可以用肝胆相照。相濡以沫等词语来形容。赵尽自己的一切可能。援助宣军。帮助朱展壮大。尤其是在粮食的问题上。赵可谓是帮温彻底的解决后顾之忧。让武军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粮食问题。同样的。每次陈州遭受到淮西的袭扰。都是朱温派遣军队前来救援赵和朱温还是儿女亲家。两人的孩子指腹为婚。只是年龄不到。还没有成亲而已。

    当初朱温勾结契丹人。出卖国家利益的谣言传出。也从来有相信过。反而斥责是鹰扬军无耻的造谣。他还亲自写信给刘鼎。指责刘鼎不要在中间挑拨离间。并且明确的表示。他是不会和鹰扬军合作的。张祥鹤带领鹤字营南下的时候。路过陈州。试图赵扣押起来。结果赵对鹰扬的行动非常警惕。导致张祥鹤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最后不的不放弃了软禁赵的机。

    直到后来契丹骑兵出现在宋州的面。赵才半信半疑。难的的保持了沉默。事实上。这时候已经非常的显。如果没有朱温的放水。契丹骑兵怎么可能出现在宋州的面?谣言因此变成了事实。但是。他也没有立刻和朱温决裂。而是令赵双带领义军回来陈州。不再隶属朱温的指挥。以这样的方式宣布和朱温分道扬镳。

    不的不说。赵对朱温是仁至义。他以为撤回自己的军队。从此不再和朱温打交道就可以了解双方恩怨。然而。在朱温看来。让赵双带领的四千节义军去。极有可能会被宣武军争取过来。到时候。鹰扬军和节义军的联合。会给宣武军带来新的麻烦。这是朱温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自己的不到的。也能让别人的到。

    基于这样的处事原则。朱温下令干掉这四千节义军是完全可能的。但是。节义军毕竟是宣武军的盟。和宣武军的关系很好。如果宣武军直接动手。很可能引连串的反应。宣武军原来和节义军关系较好的将领。很有可能会因为此事而产生异心。只有假手于契丹人。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

    只要这个借刀杀人的过程安排的好。即使赵明道是朱温借杀人。也拿朱温没有办。节义军本来的实力就不强。在消灭了赵双带领的节义军以后留在陈州的节义。总兵力不过三千人。根本无法对宣武军构成任何的威胁。就算他们投向了鹰扬军。也无法左右战局了。

    朱有泪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指着谷熟北方的平原。阴沉的说道:“这里的形平坦契丹骑兵来去如风。如果有宣武军配合。迅通过这里完全没有问题。高季昌外号高赖。对朱阿三的心思了解的非常清楚就算没有朱阿的命令。他也会让开这条通道的。上万的契丹骑兵。攻击基本上没有防备的节义军。完全是一场屠杀啊!”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契丹骑兵应该会在黎明时分动攻击那时候正好是人困马乏的时候长途跋涉的节义军。肯定累坏了可能包括哨兵在内。都会睡的跟死猪一样。契丹骑兵从四面方一拥而上恐怕一个节义军都走不掉。

    如果战斗顺利的话。需要一个时辰。就能够结束战斗。”

    李怡|说道:“谷的周围。都没有宣武军主力。只要高季昌不积极救援。契丹骑兵有两的时间来消灭节义军。又或者是追击漏网的节义军。”

    朱有泪阴沉的一笑。冷笑着说道:“不错。这就是朱温的计划。绝对不能让节义军走掉一个。”

    他敲着桌子。颇为欣赏的说道:不错。不错。朱阿三的为人是越来越狠毒了。连节义军不肯放过。大概还有杀鸡儆猴的意思。警告那些准备离他而去的人。赵原本有四兄弟。老二赵老三赵都已经战死。要是老四赵双死了。那就真的好看了。哈哈!赵赵。英明一辈子。结果栽在朱温的手中了!”

    李怡禾皱眉说道:但是我们的海军6战队。正好从汴水南下……”

    朱有泪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着刘鼎。断然说道:“大人。万万不可。”

    刘鼎不动声色的说道:“什么万万不可?”

    朱有泪抿了抿嘴唇。|看四周。觉只有三人。于是放心的说道:“大人。要让赵彻底和朱温决裂。投入我们的阵营。赵双和他的四千节义军非死不可。要是我们派兵救援的话。反而不美了。”

    刘鼎阴沉着脸。迟疑着说道:“我们毕竟是友军。也曾经联合作战过。要是见死不救……”

    朱有泪直截了当的道:“大人。们不用兜圈子。我就直说吧。赵双死了。对咱们只有处。没有坏处。如果赵双不的话。咱们要拿下陈州。还要花费不少的功夫。赵的年纪大了。力交瘁。如果这次赵双成功的回到陈州。肯定会所有的权力都交给他。赵双轻力壮。不一定愿意和们合作的。”

    微微顿了顿。朱有泪接着说道:“|州是战略要的。之前大人希望用谣言离间赵和朱温的关系。但是有成功。说明陈州军民的凝聚力还是很强的。由于大人你的身份问题。|州军民对你还是比较忌讳的。如果没有血淋淋的教训。他们不会认到。只有投靠鹰扬军。才有出路。”

    他用力强调了一句话:“赵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赵双不死。他绝对不会和朱温脸的。五年前陈州大战流了太多的鲜血。让赵和大人之间有了很深的隔膜。只用赵双和四千节义军将士的鲜血。才能冲破这层厚厚隔膜。”

    刘鼎沉默不语。

    他当然知道赵和不能轻易争取过来的。赵本人就是意志非常坚定的人。否则也不会在陈州坚守了这么长的时间。而由于当初赵和黄巢起义军的对立关系鹰

    节义军的关系。实还是很敏感的。赵表面上和的关系仿佛不错。事实上处处都在防备鹰扬军插手陈州事务。这次鹤字营南下路过陈州。愣是没有找到一点动手的机会。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没有别的变故。恐怕鹰扬军和节义军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现在鹰扬军正在全力围剿淮西军。如果和节义军又干上了那又要两线开战了。此外。还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赵在陈州深人望。鹰扬军想要拿下陈州。恐不是容易的事情。这一点。在当初的陈州大战。表现的非常明显。刘鼎可不想重蹈覆辙。

    李怡|低声的说道:“万一。日,赵知道咱们死不救还是一样恨死了我们?”

    朱有泪不以为然的说道:“知道了又怎么样?咱们怎么救?我们能够腾出足够的援助兵力么?”

    李怡禾皱眉说道:“咱们至少可以给他通报一下信息……”

    朱有泪正要说话。忽然眼珠子一转。深沉的说道:“不错。咱们可以给他通报一下信息。”

    他走到的图的前面。仔细衡量了一下各方势力之间的距离。阴沉的说道:“我觉的。咱们傍晚时分可给陈州通报信。既尽了我|的义务。又不会改变结。赵不但要感激我们通报信息。同时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死于契丹人之手相信今儿个晚上。他会过非常的精彩。”

    赵双带领的节义军。还有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谷熟北部的区。如果路上没有意外他们今天晚上应该是在谷熟北部三十里的的方宿营。这里正好是霍存带领的宣武军的后。相对安全。要是赵双不知道前线的宣武军指挥官已经换成了高季昌一定会认为自己的处境安全。从而相对放松警惕。到时候契丹骑兵突然杀到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如果鹰扬军现在就将情报送出去。赵双带领的节义军。可以迅撤退进入宋州城内。避过丹骑兵的袭击。就算他们无法迅赶到宋州城。也可以连夜行军赶到谷熟城内。凭险固守。节义军最大的特点。就是意志力非常顽强。即使面对潮水般的敌人。也能够据城坚守。陈州大战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契丹骑兵短期想要攻克谷熟。怕是不容易的事情。赵双和部分的义军将士。同样可以获的生机。

    但是。如果鹰扬军稍微拖延几个时辰。在傍晚时分才将信息传递出去。赵是可以接收的。但是想要传达给赵双。却是万万不可能了。完全不知道局势险恶的赵双。依然会按照原来的部署。在谷熟北方的原野上宿营。从而成为契丹骑兵袭击的目标。在今天的深夜。赵只能拿着鹰扬军送来的情报。祈求老天爷保佑了。

    沉默片刻。朱有泪低沉的说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有多少?”

    李怡禾谨慎的说道:“大人还有其他三个人。”

    朱有泪皱皱眉头:“可靠不?”

    李怡禾肯定的说道:“可靠。”

    朱有泪点点头。转头对刘鼎说道:“大人。咱们是傍晚才收到的情报。时间紧迫。实在是无力回天。还请赵大人节哀顺变。鹰扬军对于朱温的行为。表示无比的愤慨。如果义军有任何的需要。鹰扬军都愿意效劳。”

    微微沉吟片刻。他接着说道:“我们在接到信息的第一时间。已经派出海军6战队。前往增援。只是路途遥远。步行前进度缓慢。敌人又是来去如风的契丹骑兵。还望赵大人做好思想准备。”

    李怡禾看着刘鼎。等待他的决定

    刘鼎将手中的情报轻轻的翻过来。扣在桌面上。然后走了出去。

    朱温是借刀杀人。他又何尝不是借刀杀人?

    朱有泪说的没错。没有这四千人的血债。赵是绝对不会和朱温彻底决裂的。如果他不和朱温彻底的决裂鹰扬军就无法顺利的占据陈州。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他都没有救援赵双的理由。

    只是。他还没有适应。他还没有适应这种血淋淋的作壁上观。

    但是。总有一天。会适应的。

    ……

    陈州。

    大风从北方吹来。卷起了遍的的枯枝败叶。在漆黑的天空中飞舞着。

    庭院里面的槐树。已经没有了树只剩下光秃的枝条。在大风的肆虐中颤抖。

    喀嚓!

    时不时的。都有枯枝被大风吹断。树上掉下来。出沉闷的声音。

    在槐树的下面。一个老人。一个年人。正在面对面的站着。两人的身边。则是无尽的黑暗。大风将两都吹的衣袂飘飘身上的盔甲仿佛都要被大风撕裂开来

    老人正是节义军节度使赵。

    青年人则是鹰扬军鹤字营指挥使张祥鹤。

    张祥鹤是接到刘鼎的命令以后。来给赵通报消息的。但是。赵根本不相信他所的一切。坚决认为是鹰扬军的阴谋诡计。张祥鹤也的争辩。只是严峻的说道:“大人。我军已经派出海军6战队前往增援。但是。路途遥远。行军缓慢加上敌人又是契丹骑兵。恐怕后果……还请赵大人有理准备!”

    赵苍老的声音的非常镇定。冷漠的说道:“谢谢你们的好心!不过老夫深信。这样的事情是不会生的!我英勇的节义军将士。能够应付一切的困难!”

    张祥鹤躬身说道:“赵大人言尽于此告辞了!”

    赵面无表情的道:“送客。”

    张祥鹤转身走了。

    当张祥鹤的身影离开庭院的时候。赵的身影|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原本挺直的身躯然间佝下来。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居然是鲜红的血迹。他急忙将手帕藏在怀里。然而。的上已经洒落了一小滩的鲜血。于是他急忙用脚尖挑起一些泥土。将血迹遮盖住。

    “朱温……”

    “双儿……”

    赵低头喃喃自。

    他知道张祥鹤所陈述的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是要对他动手了。高季昌什么样的人。是楚的。朱温用高季昌来撤换霍存。正是为了给契丹骑兵让开偷袭的道路。然而。他现在已经来不及将信息传递给赵双。或许现在契丹骑兵已经开始出。现在的他。只能祈求上苍的|佑。祈求这一切都是梦境。只希望梦醒了以后。赵双和四千节义军将士。能够平安的站在他的面前。

    然而。他深深知道。这一切是不能的。

    这四千节义军。都是他一手一脚拉扯起来。他熟悉其中的每一个军官。熟悉其中的每一个士兵。这里不但有他的亲弟弟。还有他的三个子。两个远方堂兄弟。可谓是将全部的力量。都交给了朱温指挥。为了朱温。他几乎是贡了陈州的全部力量。陈州军民节衣缩食。也要将足够的粮食送给宣武。

    但是现在。朱温却反过来狠狠的了他一口。他不但和契丹人勾结。出卖国家利益。还为了不让自己和刘鼎合作。卑的借助契丹人的手。消灭节义军的主。

    他后悔。没有早点识别朱温的无情无义。被他表面的憨厚给蒙蔽了。

    他后悔。没有早点和朱温决裂。致使节义军的主力陷于万劫不复之的。

    他后悔。没有相信鹰扬军的话。以为一切都是谎言。

    但是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他抬头看着夜空。有一丝丝的月牙儿。正在透过厚厚的云层。洒出一丝丝的月光。月光是如此的微弱。很快又被厚厚的层遮盖了。天的间再次变的漆黑的一片。不知道从里飘来的火。在远处诡异的飘动着。仿佛是的狱里钻来的魔鬼的眼睛。正在寻找着可以吞噬的猎物。

    大风不断的呼啸而过。将陈州变了灰尘的世界。鼻孔里充满了灰尘的味道。在大风里面。他仿佛听到了来自血中怒吼。一声声都是如此的凄厉。他仿佛看到了。那沉睡的节义军将士。在契丹骑兵的袭击下纷纷倒在血中。他们奈的伸出自己的双手。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遭受到契丹骑兵的袭击……

    一个瘦弱的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正是赵的夫人。

    夫人来到赵的边。关切的说道:“相公。夜深了。风又大。你回房间里面歇歇吧!”

    赵干涩的脸上出一丝丝的笑容言不由衷的说道:“今晚的月色很好。我想多看一会儿。”

    夫人抬头看着月色。现月色都被黑云笼罩了。根本没有什么月色。但是她感觉到了赵的心情。于是说道:“是吗?那我陪你吧!”

    赵伸手拉着夫的手。让她在己的身边坐下来。

    夫人忽然说道:“对了。差点儿记了。明天晚上。双儿就能够回到陈州了我还专门给他做了两双鞋子。不知道他不喜欢?他的爹娘死早。一直是我们将他带大的。名义上虽然是弟弟。其实我一直当他儿子一样的看待。刚才跟堂聊天的时候说起。他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亲事到底什么时候才定下来?”

    赵脸上的肌肉搐了一下苦的说道:“等他回来再说吧。我们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人。他的思。还是他自己才最清楚。”

    夫人感慨的说道:“你这个弟弟啊。有时候真是倔强的可爱陈州城内这么多的女子。怎么就没有一个喜欢的?别的男子好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已经会念书了。”

    赵嘴角微微的抽搐着。慢慢的说道:“是啊!”

    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对了他是不是对那个朱蕾有点意?”

    赵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没有的事。这怎可能?”

    夫人皱眉说道:“男女之间的事情没有不可能的。反正。等他回来说什么也要成亲。不然对不起的父母。你有三个弟弟。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了……”

    赵突然咳嗽一|。吐出了一口鲜血。

    夫人惊叫道:“你怎么啦?”

    赵掩饰着说道:“没事……老病又犯了。”

    他急忙将手帕拿出来。迅的抹去嘴角的血迹。然后放入怀里。觉手指湿湿的。竟然是吐出的鲜血太多。将整条手帕都浸湿了。当他将手掏出来的时候。借微弱的光线一看。现手指上居然全部都是血。

    夫人看了看赵的脸色。关切的道:“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么操心下去。可不行。

    等双儿回来。你这肩头上的担子。也该放一放了。他年轻力壮。做事什么的。都要比你快多。”

    赵喃喃自语的说道:“嗯。等回来……”

    一阵大风吹过来。将赵的声音掩盖住了。

    大风过后。夫人疑惑的说道:“相公。你刚才说|么?”

    赵微笑着说道:“等他回来。就将肩头上的担子都交给他。再给他找一门亲事。咱们就可以享清福了。”

    夫人欣慰的说道:“难的你终于想通了。”

    赵点点头。关的说道:“你去睡吧!”

    夫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欣然说道:“好吧!我在屋子里面再想想。到底哪家的姑娘比较合适。明天-上。我再去找个堂婶。和她们合计合计。城里头还有哪家的姑娘。是配的上我们双儿的……”

    赵打断她的话。轻的说道:“别说了。你去吧!”

    夫人起身而去。

    赵默默的坐在枯的槐树底下。仿佛入定了一样。眼角边悄悄的流下几颗浑浊的泪珠。片刻之后。他又开始低声的咳嗽起来。一滴滴的血珠。洒落在的上。很快又被大风吹来的灰尘掩盖。一层又一层。直到赵缩着。无力的依靠在槐树的下。好像已经睡着了。

    茫茫陈州大的。有。没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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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有风,没有雪(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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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有泪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被刘鼎从花前楼抓来以后,从此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他还念念不忘自己的佛经已经讲到最精彩的片段,可是刘鼎转眼间就将一大堆的事务交给了他。

    刘鼎交给他的任务非常简单,基本上就是要他顶替艾飞雨的位置。

    刘鼎充满温情的说道:“辛苦了。”

    朱有泪粗略一看,现自己手头上的工作,简直可以将他完全淹没。以后不要说去给失足少女讲佛经,恐怕就是吃饭睡觉,也没有时间了。虽然之前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可是刘鼎这种霸王硬上弓的做法,还是让朱有泪大吃一惊,呆若木鸡。

    先,宋州的局势真的非常复杂,必须理出一个头绪来。

    龙孟尧年纪大了,以前长期在水面上讨生活,对于水战非常的熟悉,但是对于6地上的复杂局势,却有点力有不逮了。他现在在宋州主持大局,更多的是起到精神鼓励方面的作用,具体的方针,还需要刘鼎从开封出,然后他遵照执行。

    龙歌和马跃的战斗力很强,带领的海军6战队也是鹰扬军的一把尖刀,但是在复杂的局势中,同样缺乏足够的判断能力。他俩的特点都是比较年轻,比较单纯,在宋州这么势力犬牙交错,敌我错综复杂的地方,同样有点力不从心。尤其是在和当地的宣武军打交道方面,两人根本不是老奸巨猾的宣武军对手。

    而且,刘鼎当初成立海军6战队的初衷,是要进行海上登6作战的,不是用来进行单纯的6战的。如果让海军6战队长期逗留在宋州,那就完全浪费了他们之前的训练了。雷洛等人带领的海军,抓紧时间训练,现在已经可以航行到杭州湾。海军6战队从江南调来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不尽快的回去参加训练,恐怕很多科目又要变得生疏了。

    宋州是鹰扬军和宣武军势力交错的前线,鹰扬军总部必须给出一个明确的方案,下面的人才能够放手执行。但是,宋州当地的局势千变万化,想要搞个一刀切的方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也就意味着,在鹰扬军的总部,必须有人十二个时辰值班,随时对宋州的局势作出恰当的判断,并作出适当的反应。

    李怡禾做不到这一点。张铎、崔绾、高郁、史光璧、关任杰等人也做不到这一点。以前这项复杂地工作。都是艾飞雨一力承担起来地。现在艾飞雨去了陈州。这项工作自然就落到了朱有泪地肩头上。这不但是朱有泪地责任。同时也是鹰扬军对他地考验。如果他处理不了宋州地复杂事务。恐怕是取代不了艾飞雨地位置地。别人也不会服气。

    其次。是有关洛阳地区地防务。

    李罕之是被杀死了。河阳节度使军队也不敢有什么动作。洛阳地区暂时是稳定下来了。东都留守兼河南府尹张全义。也可以放心地展开自己地洛阳复兴计划。在鹰扬军骑兵地帮助宣传下。河南府地告示贴得越来越远。越来越多地难民。开始向洛阳地各个县集中。在张全义地指导下开战生产。这对于鹰扬军来说。地确是一个不错地开端。

    然而。洛阳依然是四战之地。是天下人人关注地焦点。北方地突厥人。还有西面地关中各大势力。都可以威胁到洛阳地区地安全。目前地威胁主要是来自西方地潼关。在鹰扬军占领洛阳以后。朱玫指挥地邠宁军。在潼关加强了防务。根据三眼都地最新情报。邠宁军在潼关驻守地兵力。从原来地一万人左右。增加到了三万人。虽然里面很大部分都是临时抓来地壮丁。不过兵员地数量地确是增加了。

    考虑到三年之后。鹰扬军和突厥人极有可能重新开战。洛阳地总体防务设计。显得非常地重要。萧骞迪在把握总体大势方面。还是存在经验不足地问题。刘夏作为协助萧迪地参谋。同样经验不足。鹰扬军总部同样需要给洛阳地区足够地战略指导。才能确保洛阳地长治久安。

    再次。是有关对付朱温地长远谋略。

    刘鼎恢复记忆以后,对以前的事情,基本上是一片空白,所有对于朱温的了解,都是来自三眼都提供的各种情报,又或是身边人员的回忆,和朱温之间完全是生分了上次短时间的接触,还不能让刘鼎对朱温有最深层次的了解。鹰扬军的各个参谋,出身类似朱温这样的,暂时好像还没有。

    想要消灭朱温,先要对朱温本人有最深刻的了解。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有朱有泪,才会对朱温这样的人,是深刻了解的,只有他这样的人,才最了解朱温可能采取的动作,可能做出的反应。艾飞雨之所以要将朱有泪拉过来,在很大的程度上,就是因为他能够对付朱温。在未来很长的时间内,朱温都是刘鼎主要的对手。

    可以想见,在未来的数年,鹰扬军和宣武军之间,依然是纠缠不清的联系。鹰扬军控制了中原地区,宣武军控制了山东等地。鹰扬军从突厥人那里取得了部分的战马,宣武军同样有可能从契丹人那里取得战马。宣武军既然已经出卖了幽云十六州,不在乎再将整个河北地区都卖出去,契丹人很乐意用战马来获得这块广袤的土地。

    刘鼎的基本目的,是要将葛从周等人争取过来,充实鹰扬军的实力。现在的鹰扬军,严重缺乏有经验的,有才华的高级指挥官,尤其是能够独当一面的指挥官。刘鼎麾下的高级将领,除了韦国勇、杨鹭飒、杨行密之外,其他人在独当一面方面,还存在不足。葛从周等人战斗经验丰富,和刘鼎又有密切的联系,正是鹰扬军急需的。

    但是,很明显,朱温对于刘鼎的这一点动机,也是把握得非常清楚的,不动声色的采取了反击措施。他想办法将葛从周等人支走,不给他们和刘鼎接触的机会。他派遣葛从周去进攻时,让战斗将葛从周拖得无法。庞师古、孟绝海等人同样如此,他们同样被频繁的T7,不可能有时间来和刘鼎取得联系。

    同时,朱温开始有意识的调整葛从周等人的兵力,重新培育一批和起义军完全没有关系的将领。尤其是在降服了平卢军、天平军和泰宁军以后,这些军队原来的将领都无一例外的得到了重用,他们统帅的兵力,逐渐的过了葛从周等人统帅的兵力,而且这些兵力都被部署在和鹰扬军接触的位置。

    背后有契丹人撑腰的宣武军,极有可能组建自己的骑兵队伍,和鹰扬军对抗。在平坦的中原大地,骑兵乃是战争的主宰。以前中原地区的战斗,是以步兵为主,但是从现在开始,骑兵将成为战斗的骨干力量。猛冲猛打,战战,将成为鹰扬军和宣武军比拼的主流。

    不到最后一刻,朱温是绝对不会放弃手中的权力的。同样的,不彻底的消灭朱温,刘鼎也是绝对不会罢手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鹰扬军和宣武军之间,未来应该还有好几场大战。濮州、宋州、徐州等地,随时都可能爆大规模的战事,双方肯定要动用全部的主力。

    再再次,乃是对付淮西军的事情。

    光启五年鹰扬军的主要任务,就是消灭芶延残喘的淮西军,给兴元府的皇帝一个交代,给广大的鹰扬军将士一个交代,给无数受苦受难的百姓一个交代。光启元年,朝廷就颁布诏令,要消灭秦宗权。结果整整五年的时间过去,这个诏令才终于看到了被实现的曙光。

    现在淮西军盘踞的蔡州,已经被鹰扬军团团包围起来,他们已经没有了突围的可能,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延续自己灭亡的时间。周围的鹰扬军,正在韦国勇的统一部署下,采取稳扎稳打的战略,对淮西军的控制区域,进行一步一步的压缩,蚕食淮西军的控制区域。

    只要消灭了淮西军,鹰扬军控制的区域,就可以全部联系到一起,构成以大别山为中心的巨大圆形区域。这对于鹰扬军的展,是非常重要的,鹰扬军从此再也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后方起火,从此获得一个广袤的核心区域,可以利用这个核心区域飞快的壮大自己的力量。

    事实上,目前鹰扬军控制的区域里面,土地最肥沃的地方,依然是邓州、唐州、蔡州、颖州等地,只要将这些地方展起来,鹰扬军的势力,将会得到质的提升。由于控制区域的扩大,各种资源的丰富,鹰扬军也可以整合更多的资源,获得更多的战争动力。

    再再再次,乃是准备进行的淮南攻略。

    淮南攻略,鹰扬军已经提出了至少三年,从杨行密加入鹰扬军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设计了,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都无法实施。现在的淮南地区,局势固然是千变万化,可是依然是掌握在秦彦、毕师铎和吕用之三人的手中,加上近期南下的时,淮南地区变成了四方争夺,如果加上鹰扬军,就是五方势力巧取豪夺了。到底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杨行密带领的千牛军,实力还是比较弱小,到目前为止,总兵力依然只有万人左右,而且严重缺乏火字营这样的攻坚单位。鹰扬军如果下决心要解决淮南,就必须将主力部队腾出来。别的部队不说,火字营是肯定要腾出来的,鹤字营也要腾出来,江南的义军也必须参与进攻。

    再再再再次,是江南地区的局势。

    目前的江南地区,表面上暂时是稳定的,可是实际上却是危机四伏。鹰扬军如果不能见微知著,防微杜渐的话,极有可能引难以想象的后果。事实上,鹰扬军一直是在走钢丝,未雨绸缪,多种手段齐下,才终于渡过了这艰难的两三年。对于鹰扬军来说,江南的某些势力,依然存在一定的威胁。

    浙东方面,刘汉宏已经被董昌打压的奄奄一息,应该是没有办法撑过光启五年了。一旦薰昌消灭了刘汉宏,统一了整个浙东地区,对鹰扬军的威胁,将会倍数的增长。到目前为止,鹰扬军还不清楚董昌到底准备如何处理和鹰扬军的关系,他完全关闭了鹰扬军谈判的大门,而且看他的排兵布阵,将钱鏐一直安排在湖州地面,明显是对鹰扬军有敌意的。

    薰昌麾下的钱鏐,乃是一员虎将,不可小觑。鹰扬军高层最担心的,就是钱鏐和苏州的丁从实联合起来,共同对鹰扬军难。丁从实本身没有太强的军事指挥能力,但是他熟悉镇海地区的一切,如果有他为钱鏐指点的,钱鏐肯定会如虎添翼的。

    再再再再再次……

    兴元府那边、长安那边、归义军那边、突厥人那边、契丹人那边……无穷无尽的事情需要处理,每天光是收到的三眼都情报,就有三十份以上,什么类型的都有。有各个敌人的,也有自己内部的。这些情报完全敞开,固然是表示对朱有泪的信任,可是也是将一条沉重的绳索勒在他的脖子上。

    他已经知悉了鹰扬军的所有机密,还能脱身么?

    看了半个下午的情报,朱有泪只觉得自己的头比平常至少大了五倍。

    说实在,以前帮鹰扬军解决难题的时候,感觉是蛮轻松的,因为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他根本不需要知道。但是现在不同了,尽管那些小事他不需要处理,却必须知道。如果他不知道的话,是无法判断整个局势的,甚至可能导致危险出现。因为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细节,背后就可以隐藏着大阴谋。

    例如朱温让高季昌来替换霍存,背后就隐藏着巨大的杀机。要是他不注意到这一点,就会错过很多有价值的机会。要从一个个的细节中,敏锐的察觉到可能存在的杀机,这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是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的。艾飞雨常常将自己关在小黑屋里面寻思,就是在黑暗中捕捉这一点点若隐若现的杀机。

    非但如此,他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就是制定光启五年鹰扬军的攻略计划。

    在光启五年

    军有两个目标是必须实现的,一个是消灭淮西军,另进攻长安。消灭淮西军问题是不大了,现在的淮西军,已经陷入了重重围困当中,外面又没有任何的援兵,只能是坐以待毙。就算秦宗权有天大的本事,他都不可能还支撑一年的时间。韦国勇是打正规战的高手,鹰扬军又有兵力、装备上的巨大优势,完成这项目标的难度不大。

    但是进攻长安,却是一揽子的工程,这里面牵涉到和兴元府的联系,和李昌符的联合,和神策军的虚与委蛇,还要考虑到收复长安以后的防卫、粮食问题。如果拿下长安以后,无法坚守,又或是无法提供足够的粮食,还不如不拿。其中光是粮食一项,就需要进行精心的统筹。

    如果能够相机在淮南取得突破,无疑将会让鹰扬军目前的态势得到进一步的改善,鹰扬军可以整合的资源也更多,尤其是海水晒盐方面,将会出现新的突破。但是考虑到鹰扬军目前的兵力,已经处于捉襟见肘的状态,还是时时刻刻防止宣武军的背后黑手,能不能抽调足够的兵力,进行淮南攻略,实在是巨大的问题。

    朱有泪非常怀疑,艾飞雨故意在这个时候离开开封,就是要将这个烂摊子扔给自己。尽管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可是面对这么复杂的事务,还是头大如斗。其实他也清楚,这是鹰扬军在考验他。如果他无法通过鹰扬军的考验,是根本不可能拿到令人羡慕的高薪水的。刘鼎看起来很好讲话,其实是大大的狡猾,没有才华,只想混饭吃的人,在鹰扬军是没有市场的。

    果然,刘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以后就拜托你了。”

    朱有泪尽管已经被艾飞雨设计,不得不开始为鹰扬军卖命,还是不满的说道:“大人,麻烦你建立一个完整的幕僚队伍好不好?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忙得过这么多的事情来?”

    刘鼎深有感慨的说道:“是啊!我现在正在到处抓壮丁,等人基本齐了,这个参谋部就建立起来了。你要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赶紧给我推荐几个,这样你也用不着这么辛苦了。”

    朱有泪只能无语。

    刘鼎不但要拉他下水,还要将他的朋友也全部拉下水,果然是阴险啊!

    不过,朱有泪郁闷一会儿,又振作起精神来了。虽然是被艾飞雨给算计了,但是刘鼎给他的薪水,还是非常满意的,况且,在这样的乱世当中,算计别人,本来就是一件充满乐趣的事情。尤其是算计各个高高在上的节度使,让人充满了快感。看着他们一个个被拉下马来,那种自豪的成就感,是别人体会不到的。

    其实仔细分析一下,就会现,虽然表面上鹰扬军需要处理的问题很多,但是实际上,当前的要任务,却是宋州的局势。洛阳有萧迪在主持,蔡州前线有韦国勇在主持,淮南前线有杨行密在主持,鹰扬军只需要给他们大体的方针就可以。唯独宋州方面,是需要鹰扬军总部直接指挥的。

    安贞夫人张惠已经离开了开封,前往济州和朱温汇合。她的离开,对鹰扬军来说,目前还不知道是祸是福。按照刘鼎的估计,张惠可能要和朱温产生矛盾,张惠是有一定原则的,不一定肯出卖国家利益,但是这个是不肯定的,因为张惠是深爱着朱温的,她极有可能为朱温而改变。就连刘鼎自己,都有点担心,自己的大方行动,是不是放虎归山了。

    如果鹰扬军不能迅的控制宋州,就会在以后的战斗中,显得被动。这对于鹰扬军将来攻打长安,是非常不利的。鹰扬军的右翼,其实很不好防御,这里全部都是平原地区,骑兵可以来去自如。在那样的地形上,也无法构建起有效的防线,最好的办法是实行积极防御,利用不断的进攻,来遏制宣武军的威胁。

    州、兖州等地,都控制在宣武军的手中,朱温在这里部署的兵力还是很强大的,而且部署的全部都是他新招纳的军队,多半都是来自原来的平卢军、泰宁军、天平军什么的,这些军队和黄巢起义军根本没有任何联系,甚有的至和黄巢起义军有很大的仇恨。比如当初的天平节度使薛崇,就是死在黄巢起义军的手中,导致天平军和黄巢起义军是不共戴天,连带的,作为起义军的余脉,鹰扬军也被他们恨上了。

    就算鹰扬军能够控制濮州、曹州、宋州等地,依然无法构成足够坚固的防线。被动的防御是不可能的,只有采取积极主动的方针,抢先对宣武军动进攻,才能确保鹰扬军的后方区域不受威胁。可是,鹰扬军在攻打淮西军,进攻长安的同时,还要积极主动的对宣武军动攻击,这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另外,还有个最致命的地方,就是徐州方向。时领导的武宁军主动放弃了徐州,使得宣武军间接的威胁到了鹰扬军的侧后,这对于鹰扬军来说,是很麻烦的事情。从地图上看,**徐州的宣武军,就像是一把顶在鹰扬军腰间的尖刀,随时都会刺入鹰扬军的心脏。徐州的问题不解决,鹰扬军同样是不能放手进攻长安的。要想彻底的解决徐州问题,不起几次大规模的战役,是根本无法解决的。起大规模的战役,兵力从何而来,这同样是个头痛的问题。

    刘鼎似乎很明白朱有泪的难处,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先不要着急。你的任务,就是梳理出轻重缓急来,交给高郁他们去进行细化。你要是能够制定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应急预案,那就更好了。”

    顿了顿,刘鼎又说道:“夏可舞已经给你在紫园安排好了住处,你以后就不用东奔西跑的。

    你住的地方,就在艾飞雨的周围,你如果有什么怨言,尽管朝他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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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有风,没有雪(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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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有泪心想艾飞雨还会回来紫园才怪,他静悄悄的跑到陈州去,不就是避开自己么?要是他真的回来,自己非跟他翻脸不可->既然已经不可能翻脸,他只好郁闷的说道:“我一个月能够出去几次?”

    刘鼎竖起一个手指头。

    朱有泪顿时抓狂,夸张的叫起来:“只有一次?”

    刘鼎轻轻的摇了摇手指头,轻描淡写的说道:“没有我的批准,你休想出去。”

    朱有泪翻着白眼,欲言又止。

    他想,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悄悄的溜出去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但是他才高兴了片刻,马上就想到了夏可舞的存在,满腔的高兴,顿时化为了乌有。夏可舞这家伙是二愣子,什么样的话对他都没有作用,完全就是自己的克星。偏偏他又是刘鼎的警卫队长,负责紫园的安全保卫。要是刘鼎让夏可舞特别关照自己,他的确会像鸟笼里的金丝雀一样,动弹不了分毫。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朱有泪最绝望的时候,刘鼎淡淡的说道:“你想要出去,就得先将手头上的事情搞定了,在不忙的情况下,我是可以考虑安排你们轮流休假的,三天、五天都是有可能的。”

    黑暗中总算见到了一丝丝的曙光,就如同是在沙漠里跋涉的人,在最饥渴的时候现了泉水一样,朱有泪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最后又回归到现实,无奈的嘟囓着说道:“好吧!”

    刘鼎转身就走。

    朱有泪下意识地叫道:“你……”

    他想说。你刘鼎就这样甩手不干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干活?

    但是马上意识到。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现在刘鼎已经是他地上司。他再也不能用这样玩世不恭地口吻说话了。刚到嘴边地话。就这样缩了回来。他只有将满腔地愤懑。都泄到艾飞雨地头上。这该死地艾飞雨。就这样将自己拉上了贼船。再也没有机会下来了。

    如果有机会。非得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不可。

    不过他也挺可怜地。看样子是熬不了多久了。还是放过他算了。

    阿弥陀佛。乖乖干活吧……

    却说刘鼎离开了碧天楼,信步朝菊花台的方向走去,随便散散心。

    这时候已经入夜,今晚没有什么月色,月亮都被厚厚的云层笼罩在黑暗中,整个紫园都显得有点幽暗。苏幼惜等人离开紫园以后,紫园顿时冷清了不少。黑暗中,只有转弯处昏黄的灯光,若隐若现的照射在道路上。

    肆虐的大风还在不断的吹过,狂风怒吼,将开封城内巨大多数的居民,都封闭在自己的房屋里面不敢出来。除了黑暗中矗立的警卫,根本看不到其他任何人。

    刘鼎抬头看着天空,现天空是黑漆漆的,好像已经被云层完全遮盖了。可是在东南方的位置,却又有一颗星星在绽放着微弱的光芒。刘鼎不知道这颗星星叫什么名字,但是他很佩服这颗行星的毅力。在今晚,它是唯一一颗能够展现自己的星星。单从这一点来说,这颗星星就足够特别了。

    不知道此时的陈州,又是一副怎么样的场景?

    赵犨的心情,应该像刀割一样吧?

    眼睁睁的看着朱温算计自己,他却没有丝毫挽救的能力,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悲哀?他没有听从自己的话,过于相信了朱温,最终酿造了这样一杯苦酒。不知道赵犨有没有看到天空中的这个星星,他是否能够从中感觉到什么?在这样的乱世中,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出头机会的,就如这夜空里的星星,并不是每一颗都能够穿透云层的阻拦,将星光洒向人间的。只有正确的认识自己,定位自己,才能活得更加长久。

    菊花台附近,已经是完全一片的枯枝败叶,凋零的菊花,被大风吹散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白天的时候,已经有花匠来清理过,他们将凋零的菊花有步骤的清理出去,准备在这里种上四季常青的富贵竹,等明年菊花差不多开放的时候,再将菊花移植过来。

    刘鼎静静的站在菊花台的附近,思绪万千。

    这凋零的菊花,就像是这个破败的世界,看起来无比的凄凉,令人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沮丧的味道,但是当明天秋季来临的时候,它依然会变的无比的艳丽,无比的璀璨,无比的辉煌。菊花的世界,也是人的世界。现在这个世界,现在固然是千疮百孔,一穷二白,人民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苦难,但是,只要自己不懈的努力,局面总是会改观的,安静繁华的局面,会重新展现的……

    他下意识的转头向着西方。那里就是长安的位置。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在明年的下半年,鹰扬军应该可以进入长安了。长安,一直都是大唐帝国的权力中枢,是大唐最高权力的象征。离开了长安,皇帝不再是皇帝,朝廷不再是朝廷。曾经有多少人主政长安,现在终于轮到鹰扬军了……

    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刘鼎的思绪。

    刘鼎回过神来,沉声说道:“令狐,什么事?”

    令狐翼低声的说道:“大人,是平湖郡主来了。”

    刘鼎微微有些奇怪,李思妍怎么到开封来了?

    自从一年前在鄂州分手以后,刘鼎就再也没有

    思妍,她也没有主动的来找过刘鼎,两人仿佛再也不T三眼都反馈的情报,是她跟薛茗儿在送走了鞠嫦曦以后,一直在各地卖艺过生活,游走于大江南北,日子虽然过得不是很富裕,却是相当的满足。\

    李思妍虽然是皇室出身,还是李家皇族唯一幸存的成年郡主,但是她能够乐观的融入普通的人民大众里面,显示出不同寻常的一面,实在是比较另类,这也是刘鼎比较喜欢她的基本原因。当然,她在大玄楼上的表现,也是刘鼎愿意亲近她的重要因素。不过,两人的接触,基本上都是蜻蜓点水似的,从来没有认真的交往过。鄂州那个晚上的接触,可以说是最亲密的了。

    他走到碧云楼的旁边,远远就看到两个高挑的倩影走过来,果然是李思妍和薛茗儿。

    有段时间不见,李思妍出落得越来越有女人味了。刘鼎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对她的容貌并不是很在意,更在意的乃是她的身份。换言之,她在刘鼎身边的女人中,并不是以容貌取胜的,最起码苏幼惜、裴凝紫等人的容貌,都要比她出色。但是一段时间不见,李思妍的容貌,却是越来越靓丽了。

    但见她五官端正,容貌倾城,肌肤白皙胜雪,别有一种秀丽之色,身材苗条娉婷,白里透红的脸蛋,楚楚动人,柳眉微蹙,雪白的皮肤光滑柔嫩,腰枝柔软纤细,穿着一层薄薄的肉色丝袜,将白嫩的双腿显得修长挺直。民间的女子,很少有穿丝袜的,只有出身官宦人家的女子,才会如此爱护自己的小腿。

    她穿了一条纯白色的连衣裙子,把一对丰满高耸的雪峰绷得紧紧,露出洁白的双臂和香肩,少女青春的那玲珑浮凸、结实优美的起伏线条完全地显现出来,裙子用细细的腰带轻轻系住,前面两幅裙襟相互重迭盖住一部份,这样可使若隐若现;裙摆的边缘辍了一圈垂穗,增添了裙子飘逸的感觉。

    刘鼎弯腰行礼,微笑着说道:“原来是郡主来了,未能远迎,实在失礼。”

    李思妍微微一笑,嘴角轻轻的向上翘,眼神里闪过一丝丝特别的色彩,好像是在嘲笑刘鼎对自己的恭敬并不是自内心的,而是做给身边的人看的,表面上却是神色恬然的说道:“你现在是庐江郡王,和我平起平坐,不用对我行礼。明年你就是亲王了,应该是我先向你行礼了。”

    刘鼎微笑着说道:“郡主开玩笑了。”

    李思妍看看四周,没有看到什么人影,紫园的灯光相当的昏暗,黑暗中只有矗立的鬼雨都警卫,于是意味深长的说道:“这里就是昔日则天皇帝的行宫,你都住到行宫里面来了,也不用如此苛刻的对待自己。开封城内,也只有这个行宫,才配得上你的身份了。不过,你要是做了亲王,这座行宫恐怕就显得有点小了,最起码要扩大三四倍,才能住得下来。”

    刘鼎知道她的性格,喜欢出口讽刺人,装作没有听到,淡然说道:“暂时落脚之所,那么讲究做什么?”

    李思妍淡淡的说道:“是啊!这里不过是你暂时落脚的地方罢了!”

    刘鼎明知道她是故意误会自己的意思,暗中讽刺自己一心想要做皇帝。其实李思妍并不反对他有做皇帝的想法,只是对于兴元府的那个皇帝有很大的反感,听到皇帝两字,想到皇帝这个词,就好像被黄蜂蛰到了了一样。刘鼎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出来,微笑不语。

    李思妍微微翘起的嘴角轻轻一撇,漫不经意的盯了刘鼎一眼,随即说道:“只是,这里面没有三千后宫,看起来可不太像话。就算没有上万的莺莺燕燕,燕环肥瘦,起码也要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才能衬托得出你亲王的威势来。”

    刘鼎同样装作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装作听不到她的讽刺意味,懒洋洋的说道:“上万的莺莺燕燕,燕环肥瘦,那是不可能的,我一个男人怎么应付得过来?不过你提到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嘛,我会努力的。”

    李思妍果然小嘴一翘,冷冷的说道:“你们男人啊,都是一个德性!”

    刘鼎嘿嘿笑着说道:“这不是你提出来的吗?”

    李思妍眉头一皱,仿佛要生气,却又忍住,幽幽的说道:“原来你的嘴巴反应也蛮快的嘛!”

    刘鼎笑着说道:“这不是跟郡主学的吗?”

    李思妍轻轻的哼了一声:“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好学生!”

    刘鼎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错开话题说道:“郡主从哪里来?吃饭了没有?”

    李思妍直言不讳的说道:“我们正准备向你讨饭吃。”

    刘鼎点点头,对令狐翼说道:“准备三个人的宵夜。”

    令狐翼转身去了。

    薛茗儿深深致礼,温声细气的说道:“殿下,我们已经吃过饭了。”

    她在刘鼎的面前,始终都是小心翼翼的,好像很怕引起刘鼎的不快,即使是站在那里,也好像是初来乍到的小婢女一样,对眼前的一切,都感觉到畏惧。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很容易引起男人的同情,忍不住要出言安慰,甚至是将她搂入怀中。不管她这个神情是不是装出来的,杀伤力都已经足够,赵德湮肯定是这样被迷住的。

    事实上,根据三眼都的调查,她才是最苦命的那个女人。她从小

    罗殿接受蛊惑男人的训练,然后被送到山南东道节度身边,施展美人计将他拿下。对于一个青春美貌的女子来说,陪伴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实在不是一件愉悦的事情。她临走的时候,没有带走任何的财物,也表示了她的与众不同之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在刘鼎脑海中的印象,也逐渐的变得清纯起来。

    在李思妍的身边,薛茗儿总是恰当的将自己的美丽收起来,尽量将自己处于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事实上,单就容貌而言,她是可以完全压过李思妍的。她的身材是如此的窕窈高挑,一头又长又直的秀在夜风中随意飘扬,显得格外的飘逸动人,只有美人胚子才有的鹅蛋型脸,光洁的额头,皮肤洁白如雪。

    她平时展现出来的,都是一幅楚楚可怜的假象,事实上,只有在不经意的时候,她才会显露出自己的本性来。有如春山般的秀眉下是一双深邃而透着神秘光彩的大眼,如雕塑精品般细致而挺直的鼻梁,带有充份的自信,弧度优美柔嫩的唇型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尖而圆润有个性的下巴,让她那股让人不敢逼视的冷艳中增添了无限的妩媚,总之这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孔。

    她的乳白色长袖丝质上衣掩不住怒拔而挺秀的双峰,肩上绣着淡蓝色的一朵小花,似乎是蔷薇,又似乎是兰花。下身是粉蓝色底印乳白小碎花的及膝薄纱裙,薄透明的肉色丝袜及素白无尘的软底布鞋,使她浑圆修长的美腿更添魅力。这种曾经成功的让一个男人跪拜于石榴裙下的女子,要比李思妍这些未经人道的少女,更加懂得把握男人的心理,更加懂得展现女人的魅力。

    她是属于那种让人不敢亵渎的美,肤如凝脂,眼似深潭。线条优美至极的桃腮给人一种秀丽无伦的感。她的身材也是婷婷玉立,盈盈仅堪一握的细腰如织。美人那上衣下,一双挺突俏耸,还有一双嫩滑玉润的修长美腿。而她那如梦幻般清纯如水的气质,让人倍生爱怜,让人不禁会佩服造物主的神奇,要造就这样美女都不知要耗费多少心血。

    刘鼎微笑着说道:“你们远途而来,总得吃点什么才好。”

    薛茗儿依然是深深万福,小心翼翼的说道:“谢谢大人的关心。”

    李思妍大大咧咧的说道:“大老爷们请客,你这么客气做什么?”

    刘鼎看看李思妍,不经意的笑了笑,随意的说道:“你吃这么多,不怕长胖吗?”

    李思妍冷冷的说道:“关你什么事?”

    刘鼎让开通往碧月楼的道路,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说道:“行,不关我的事。你哥哥在日本过得不错,挺滋润的,鞠嫦曦到了日本以后,一直在你哥哥的势力控制范围之内。我派人给你送去的消息,你应该收到了吧!”

    李思妍说道:“谢谢你的好心!”

    刘鼎带着两人走向碧月楼。

    苏幼惜她们离开碧月楼以后,碧月楼就一直是空着的,只有四个婢女留守这里,负责打扫卫生,接待客人。今晚没有什么月色,碧月楼的灯光显得有些昏暗,看起来似乎有些凄凉。加上外面正在刮着大风,显得更加的凄凉,只有进入碧月楼里面以后,才能感觉到温暖平静。

    三人在小花厅坐下来一会儿,就有两名侍女上来忙碌,端茶送水。她们送来的乃是天柱山的名茶毛峰,这种名茶的产量很少,进贡给刘鼎的也不多。李思妍乃是识货之人,马上就看出来,看了刘鼎一眼,随口问道:“但凡是进入这里的女子,你都会这么殷勤招待的吗?”

    刘鼎含笑说道:“那不一定,苏幼惜她们就不喜欢喝茶。”

    李思妍出身皇室,对于茶道自然很有研究,薛茗儿因为特殊的需要,对于茶道也有很深的造诣,两人端起茶杯,细细的品尝着。茶香在小花厅里面回荡,充满了温馨的味道。她们两个从外面来,经历了不少的风霜,这时候在茶香的熏陶下,渐渐的恢复了生气,仿佛有种回家的感觉。

    刘鼎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在苏幼惜她们不在的情况下,有两个靓丽的女子坐在自己的身边,如果说他没有一点点绮念的话,那绝对是撒谎。李思妍本性还是非常单纯的,这样的女子总是比较受人的欢迎,她对刘鼎的感觉也算是比较好的,虽然嘴巴常常不饶人。而薛茗儿那楚楚可怜的神情,也让男人很容易产生保护她的。在外面大风怒吼的时候,如果能够左搂右抱,大被同眠,实在是最快乐不过的事情了!

    片刻之后,婢女送来了宵夜。

    紫园被刘鼎占领以后,饮食供应还是比较简单的,只有参谋们的宵夜。刘鼎对于宵夜的要求,是能够填饱肚子就行。大概是令狐翼特别吩咐过,所以厨房临时使用现有的材料,做了三份比较特别的宵夜,有汤面、绿豆汤、蜜饯,还有三份小小的点心。

    刘鼎含笑说道:“条件简陋,多多包涵。”

    李思妍看着这些宵夜,漫不经意的说道:“你现在说什么也是郡王了,怎么这样虐待自己?看你的厨子,就是很普通的,我介绍你用河间府的厨子吧,单单是一个鸡蛋,他们就能够弄出几百样的菜式来,那才叫精致、高贵、典雅,那才能衬托你的身份。”

    刘鼎明知道她是在捉弄自己,也不吭声。

    对于李思妍的性格,他还是能够把握到几分的,尽管对于自己的家族不太在意,但是毕竟是皇室的人,所以对于皇室的没落,她还是比较心痛的。经常在各地游走的她,已经清楚的认识到,正是皇室的昏庸无能,荒淫无耻,穷奢极欲,才会导致今天这个结局,不能怨天尤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李思妍希望用一个崭新的王朝,来取代现在腐烂的朝廷,如果刘鼎重蹈覆辙,她李思妍多半不会前来纠缠他了。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或许他刘鼎和李思妍自己,都无法完全解释清楚。新时代和旧时代的交接,有时候并不是一定就充满了暴力。

    宵夜送上来以后,刘鼎做了个请的手势,微笑着说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就不用客气了。”

    李思妍却没有动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刘鼎,我这次来,是跟你求情来的。”

    刘鼎好奇的说道:“跟我求情?”

    李思妍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刘鼎皱眉说道:“是什么事情?”

    李思妍带着一点妩媚的神情,娇柔的说道:“你先说你肯不肯答应嘛?”

    刘鼎谨慎的说道:“你总得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啊?”

    李思妍说道:“我不管嘛!之前你说欠我一个人情,我现在就要你还我这个人情。”

    刘鼎狐疑的看着她,慎重的说道:“你是说认真的?”

    李思妍说道:“当然。”

    刘鼎还是显得很谨慎,缓缓的说道:“你先说是什么事情?”

    李思妍皱眉说道:“你一点都不痛快,还我一个人情,还要问三问四,寻根究底的!”

    刘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的说道:“万一你要我自杀,我怎么答应你呢?”

    李思妍皱眉说道:“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这个事情,绝对不会影响到你刘鼎的事业,也不会危及到任何人的生命。话说回来,就算我要你刘鼎自杀,你刘鼎会自杀吗?”

    刘鼎想了想,缓缓的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答应你了。”

    李思妍眼前一亮,急切的说道:“你不要反悔哦?”

    刘鼎点点头,沉声说道:“只要不伤害到我们鹰扬军,我自然不会反悔。”

    李思妍敏捷的说道:“好!那你饶了萧致婉吧!”

    刘鼎愕然片刻,随即明白过来了。

    萧致婉的手段真厉害,居然找到了李思妍。

    李思妍喜欢打抱不平,而且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抱不平,只要看对方可怜,她的同情心就开始泛滥了。不知道萧致婉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李思妍出面为她求情。从李思妍的反应来看,显然是萧致婉已经成功的打动了她。

    淮西军的任何人,他都可以饶恕,甚至连秦宗权都可以饶恕,但是,唯一一个不能饶恕的,就是萧致婉!鹰扬军上下,只要看到艾飞雨,就会想起这个狠毒的女人,就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现在鹰扬军高层都知道,艾飞雨的大去之期不远矣,对于这个毒害艾飞雨的凶手,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刘鼎的脸色变化,李思妍当然收到眼中。

    薛茗儿也难得的密切注意着刘鼎的脸色变化。

    李思妍试探着说道:“你……”

    刘鼎深沉的说道:“你知道萧致婉做了什么?”

    李思妍急忙说道:“我知道她残害了艾飞雨,她已经跟我说过了。可是,你要知道,她其实是很无辜的,一切都是秦宗权的指使,她迫于秦宗权的压力,才不得不这样做的。”

    刘鼎愤愤的说道:“托词!她这么一个狠毒的女人,你怎么会为她求情?”

    李思妍倔强的说道:“我不相信她一个女人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这都是秦宗权做的好事,怎么能够推到一个女人的头上?你杀了秦宗权,不也是为艾飞雨报仇了吗?”

    刘鼎坚决的摇摇头,沉声说道:“我不能答应。”

    李思妍的脸色微微涨红,有点愤怒的说道:“你刚才说过,你会答应的。你放过萧致婉,并不会危害到鹰扬军,难道你堂堂鹰扬军节度使,也要食言吗?”

    刘鼎还是坚决的摇摇头,沉声说道:“我错了,我收回我所说的话!”

    李思妍不可思议的盯着刘鼎,霍然站起来,狠狠的说道:“刘鼎,你真的不答应吗?”

    刘鼎紧紧的抿着嘴唇,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能答应!”

    李思妍尖叫起来:“你为什么如此绝情?一定要致她于死地?”

    刘鼎瞪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你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李思妍尖锐的说道:“那是你们男人间的事情,牵扯一个女人算什么?”

    刘鼎毫不退让的说道:“天下人都可以饶恕,就是不能饶恕她!”

    李思妍霍然站起来,指着刘鼎,一字一顿的叫道:“你!刘鼎,你滚开!”

    刘鼎拂袖而去。

    紫园,依然是有风,没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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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有风,没有雪(7)

    刘鼎不明白,李思妍为什么如此激动。\>

    萧致婉这么一个女人,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如果说鹰扬军上下恨的淮西军人员名单,秦宗权、秦无伤、萧致婉都榜上有名。而对于鹰扬军的高层来对于萧致婉的痛恨,甚至还在秦宗权之上。毕竟,秦宗权也曾经是一代枭雄,他所做的一切,抢劫、杀戮、荼毒,其他度使同样做过,就连刘鼎本身也做过,只是秦宗权表现的特别明显,死不悔改而已。

    可是萧致婉,完全是为了个人的原因,残害了艾飞雨。鹰扬军的高层,只要看到艾飞雨,就不能不想起这个狠毒的女人。哪怕是心肠慈悲的孙慈,也觉得萧致婉的手段,实在是太狠毒了。如果她一刀杀了艾飞雨,鹰扬军的高层也不会对她如此的敌视。可是,萧致婉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了让艾飞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是最令人愤慨的。

    令狐翼显然听到了动静,却又不敢靠得太近,这是统帅和郡主之间的事情。他静静在九曲桥的尽头,尽职尽责的守卫着碧月楼的安全。至于其他的一切,都不是他所关心也不是他能够关心的。冬天的夜里,风还是很大,吹得人脸上有点生痛。或许过一段日子,就要下雪了吧。

    李思妍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如此激动,如此生硬而直接的拒绝自己的要求。当初她以为这只是一个要求,只要自己提出来,刘鼎肯定不会不答应的。萧致婉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刘鼎有什么理由不放过她呢?在这样的乱世中,无论哪个势力的女人,其实都是战争的牺牲品而已。

    更何况,她从来没有向刘鼎提出过任何的要求,哪怕是一点点要求,她都从来没有提出过。她没想到过要刘鼎报答自己,也没有想到过自己当初在大玄楼为刘鼎的家人求情,她只是单纯的希望,刘鼎可以饶恕另外一个可怜女人的性命,仅此而已。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么一个要求,居然被刘鼎拒绝了,而且还是这么直接,这么生硬的拒绝。她本来就不能很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时激动起来,马上好像斗鸡眼一样,跟刘鼎对上了。她觉得自己有满腔的委屈,满腔的怨恨,却不知道应该朝什么地方泄。

    “你一点都不在乎我。”这是李思妍最激动时候的想法。

    如果她手中有一把剑,也许她已经朝刘鼎刺过去了。

    刘鼎拂袖而去。更让她感觉到自己满脑子都是愤怒和怨恨。她真想追出去。拉住刘鼎痛打一顿。她一定要让他明白。萧致婉只是一个可怜地女人。她迫害艾飞雨地行为。完全是因为秦宗权地缘故。刘鼎应该将这笔帐算在秦宗权地头上。而不是算在萧致婉地头上。

    这么想着。李思妍果真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薛茗儿急忙拉着李思妍地裙摆。低声地说道:“好妹妹。也许他有什么难处……”

    李思妍怒气冲冲地说道:“什么难处?不就是看不起咱们么?”

    薛茗儿看李思妍正在气头上。便不敢说话了。

    李思妍却也不出门去找刘鼎地晦气了。赌气地走回来。坐在桌子地边上。托着香腮生闷气。

    烛光轻轻的跳动花厅里面异常的安静,能够清晰的听到外面寒风的怒吼。

    刘鼎想要回去碧天楼,走到菊花台的位置,慢慢的停下脚步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让自己的情绪渐渐的安静下来。他反复的告诉自己,没有必要和李思妍生气,她只是一个不懂事女孩,她是上了萧致婉的当,只要自己说清楚其中的缘故,想必她会明白过来的。就算她不明白,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自己又不需要哀求她施舍什么。

    忽然听到令狐翼低声道:“朱小姐,大人这时候不方便……”

    刘鼎扬声说道:“谁找我?我方便得很。”

    令狐翼只好恭敬道:“是朱蕾朱小姐。”

    刘鼎内心微微一动,声音低沉的叫道:“让她过来。”

    片刻之后,朱蕾出现在刘鼎的面前。

    她的打扮有些奇怪像是刺客一样,仿佛是之前刺杀刘鼎的样子,一套黑色的劲装,将美妙的身材勾勒得凹凸尽显,让刘鼎产生一种错觉像是她在勾引自己的样子。虽然朱蕾之前刺杀过自己,让他有些不快,但是随着鹰扬军的势大,朱蕾对他的威胁,已经完全消失,这种不快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地位的变化带来的是角色的变换,刘鼎看待朱蕾的眼光,自然也就不同了。

    现在的朱蕾,处境其实是蛮可怜朱温肯定不会关心她,张惠也没有时间来关心她,她只能是自己照顾自己了。幸好她的性格还算坚没有被一连串的打击给镇住了。现在张惠已经去了济州,只留下她独自在开封,不知道她以后将何去何从?

    刘鼎皱皱眉头说道:“三更半夜你来找我做什么?”

    朱蕾缓缓道:“我婶婶已经平安的到达了济州,我是来履行诺言的。”

    刘鼎这时候才想起双方的赌注,于是笑了笑,漫不经意道:“你还蛮守信用的嘛!其实我只是罢了,并不是真的要你去波斯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

    得你和波斯女人长得比较像,身材要比一般的女子好T]是跟你婶婶到济州去吧!”

    朱蕾摇摇头,有点漠然道:“我不去济州。”

    刘鼎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朱蕾没有正面回答,沉默片刻之后,忽然仰头看着刘鼎,低沉道:“刘鼎,你今晚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刘鼎说道:“我没有受什么刺激。”

    朱蕾说道:“你不用骗我,我知道李思妍和薛茗儿来了,看你这个表情,就知道她们惹烦了你。”

    刘鼎沉默片刻,缓缓道:“这和你有什么相关?”

    朱蕾的神情似乎有些嘲弄的意味,看了刘鼎一眼,幽幽道:“是啊!和我有什么相关?我怎么可能比得上别人郡主重要?”

    刘鼎忍不住又受了些刺激,倒不是因为李思妍是郡主,而是朱蕾说话的语气,仿佛他是被李思妍这个郡主的身份给压着似的。事实上,根本没有这回事。他根本不在乎李思妍的身份。他连皇帝都不在乎,还会在乎一个郡主?他有些恼怒道:“你懂什么?”

    朱蕾依然是脸上浮着淡淡的嘲讽的神情,幽幽道:“我懂什么?我什么都不懂!”

    刘鼎沉下脸来,警告说道:“你不要让我火!不然让你好受的!”

    朱蕾忽然挺直身体,将自己送到刘鼎的怀里,用丰满的胸脯挤压着刘鼎结实的胸膛,勇敢道:“我既然来到这里,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你不是想得到我么?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刘鼎明显能够感受到自己内心的罪恶和怒火的交织,他和朱蕾之间,感情肯定是说不上有的只是单纯的肉欲。刚才被李思妍刺激到的内心,腾地一下子升起**。他甚至没有仔细考虑朱蕾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主动。一时间被欲火覆盖的他,抱起朱蕾的身体,穿过长长的九曲桥,走进了花厅内,然后阴沉着脸,狠狠关上了大门。

    朱蕾没有怎么反抗,闭着眼睛准备接受将要到来的一切,倒是小花厅内的李思妍和薛茗儿被吓到了。李思妍正在生刘鼎的闷气,没想到刘鼎居然抱着一个女人进来,顿时惊叫着站起来,又惊又怒的叫道:“你!刘鼎,你做什么?”

    薛茗儿也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脸色阴沉的刘鼎,又看看刘鼎怀中的朱蕾,以她的聪明,自然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她想不到,为什么刘鼎要这样做。从她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刘鼎并不是这样的人,他的荒淫无耻也还没有到这样的程度。

    刘鼎冷冷道:“玩女人,没看见吗?”

    李思妍这才看清楚刘鼎抱着竟然是朱蕾。她其实不认识朱蕾,却听过很多关于朱蕾的传说。在张惠下令朱蕾禁足之前,朱蕾其实是很活跃江湖上留下了很多红衣女杀手的传李思妍经常行走江湖,自然也了解到了。

    朱蕾仿佛知道屋内的两个女人是谁,一直没有睁开眼睛。李思妍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又急又怒的骂道:“你!你荒淫无耻,卑鄙下流!”

    刘鼎冷冷道:“我是荒淫,我是无耻,我是卑鄙,我是下流!你怎么样?”

    李思妍觉得脸色都煞白,指着刘鼎的鼻子尖叫起来:“你!你滚出去!”

    刘鼎冷冷的哼了哼,淡然自若道:“这里是我的地方!要走也是你走吧!”

    李思妍狠狠的跺跺脚,原本有些煞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涨红起来,倔嘴角,明显的向上翘。她指着刘鼎,咬牙切齿道:“刘鼎,我是看错你了!我就不信你敢在我的面前做这等禽兽行为!”

    刘鼎微微一笑,恬不知耻道:“那你看着好了。”

    薛茗儿拉着李思妍的裙摆,低声道:“好妹妹,我们暂时离开这里吧,你们都冷静一下。”

    李思妍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激动,为什么刘鼎一拒绝她的要求,她就显得如此的激动,她更不明白,为什么刘鼎要当面**别的女人来刺激自己,她满脑子里都是对刘鼎的厌恶,却又不甘心这样离开。她尖锐道:“我不冷静吗?我足够冷静了!刘鼎,你这个禽兽!”

    刘鼎冷冷道:“这是你要留下来可不是我强求你们留下!”

    李思妍又急又怒道:“你……你这个禽兽!我就在这里看着你!看你如何荒淫无耻!”

    带着愤怒和报复的心理,刘鼎冲动的解开朱蕾的黑色劲装,那女人的完美曲线显得更加的清晰无比。小花厅内的灯光,正好适合欣赏女人的美,凭空给半裸的**,增加了几分娇媚。大概是夜行的需要,朱蕾里面只有薄薄的内衣,遮盖着迷人最秘密的两个部位,其余的雪白肌肤都完全表露无遗。带着一种摧残的报复的心理,刘鼎狠狠地扒光了她的衣服。

    朱蕾悄悄的闭着眼睛,任凭刘鼎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来回的肆虐,嘴唇微微的张开,出有些急促的呼吸,却不一言。她在朱温的身边生活了多年,对男人**女人的场面并不陌生,她甚至还亲眼看见过朱温凌辱那些俘虏来的女子,她们都是宣武军的战利品,也是最不值钱的战利品,朱温可以随意的摧残她们。

    只是今天晚上,自己变成了

    一个女子而已。张惠已经去了济州,留下一大群的)e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生“意外”,在“意外”中死于非命。这种斩草除根的手段,朱温运用得实在是太多了,以致朱蕾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朱蕾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自己肩头上的担子这么沉重,她要保护他们的安就要先建立和刘鼎之间的亲密联系,这种**上的联系,无疑是最有效的一种。

    李思妍和薛茗儿虽然在身边,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乱世当中,朝不保夕,无论什么荒淫的行为,都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多少曾经高高在上的人物,都是在集体**中醉生梦死例如之前的宰相王铎,例如之前的天德节度使李承等人,十几个女人甚至是上百个女人同时侍候一个男人的场面,比比皆是。

    薛茗儿对于类似的**场面,也曾经接触过,只有李思妍从来没有遇到过,她没想到刘鼎居然真的当着她的面**别的女子,还故意装扮出一副流氓的嘴脸来。她知道刘鼎不是这样可是他偏偏在她的面前表现成这样,让她又是恼怒,又是激动,忍不住上去拉开刘鼎肆虐的手,两人拉扯之下,却将朱蕾的胸衣给拉了下来,露出成熟少女丰满坚挺的胸脯来。

    平心而论,朱蕾的容貌是比不上裴凝紫等人,只是她活泼好动,练武强身,又经常在江湖上走动,故身体显得格外的矫健,和一般女子的阴柔相比,要多了几分刚健的娇美。那凝脂般的玉体,晶莹细腻,曲线玲珑,简直就是一尊活生生的维纳斯女神,胸前的一对乳峰丰满而坚挺,乳蒂是挺翘的粉红色雨点腹左右各有一小团脂肪,使她的曲线更呈浮突和圆滑。

    李思妍忍不住红了脸,一把拉开刘鼎的手,愤怒道:“刘鼎,你这个淫贼!住手!”

    刘鼎漠然道:“你要是不走,你也是淫贼!”

    李思妍伸手去打他,要将他的手拿开,但是她哪里是刘鼎的对手,手指才伸出去,就被刘鼎给抓住了。气鼓鼓的她,也完全失去理智了,撒野般的叫起来:“刘鼎,你敢做,我就敢看!我就看你怎么荒淫无耻,就看你怎么卑鄙下流!”

    刘鼎嘿嘿冷笑,不动声色道:“请!”

    话间,已经将朱蕾身上后衣物脱了下来。

    朱蕾仰面躺在刘鼎的怀中,脸颊粉红,胸膛急促的起伏。殷红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在等待着刘鼎的亲吻。

    两条修长的大腿,像是两块雕刻得很完善的白玉一般,毫无半点瑕疵。两腿的中间,也就是那个三角型的禁园上,像是一座小山,上面长满了密密的芳草,只是这些芳草非常的柔嫩。

    刘鼎故意挑衅性的看了李思妍一眼,然后缓缓地低下头去,用嘴含住朱蕾的**,津津有味的**起来,同时,一只魔爪顺着朱蕾粉嫩润滑的**摸到两腿的中间,开始揉弄她的隐秘娇嫩的部位后,他的半个身体,都压在了朱蕾的身上,双手肆无忌惮的在朱蕾**的身体上抚摸**。

    朱蕾被一种异样的感觉笼罩住了,这种感觉来自于两腿之间被刘鼎抚摸的那个部位,这种感觉是她有生以来从未有过酥痒、舒适、兴奋,朱蕾没有想到初次和男人接触也会有这种感觉,她的头脑中仍然充满了难以言状的渴望和快感,尽管表面上要继续保持矜持的姿态,但是却无法控制住她**上的生理反应,她觉得自己的胸脯在的刘鼎下,已经渐渐的膨胀起来,整个身体好像都要爆炸开来。

    “不行!”朱蕾极力控制着不让自己有这种感觉,以免给人过于**的印象。但她的身体已经不再听从她大脑的支配,那种兴奋的感觉越来越一种无名的**占据了朱蕾的大脑,瓦解着她的意志,使她的矜持变得越来越微弱,渐渐的开始无意识的配合刘鼎的动作。

    如果是在黑暗的气氛中,也许她的身体会表现加的柔软加的妩媚。可是,李思妍好像斗鸡一样在旁边,让朱蕾很不习惯,身体终于还是无法完放开。可是,刘鼎的双手,就有如是魔咒一样,专门在她身体上的敏感部位轻轻的抚摸着,让她有种被吊在半天的感觉想尽快和刘鼎融化到一起。

    终,朱蕾抑制不住被激起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头不停地在地面上移来移去。呼吸明显的加胸脯的起伏变得更加的富有韵律。原本洁白中透着小麦肤色的肌肤,也渐渐的变得红润起来,尤其是脖子和胸脯附近的位置,仿佛像彩霞一样的绚丽。

    刘鼎时而用舌头轻舔朱蕾的**,像品尝甜蜜的葡萄一样,时而又用牙齿轻咬,时而又将朱蕾的**紧紧地含住,用力**。而那只伸到朱蕾两腿之间的大手,食指的第一关节已经探进朱蕾的身体深处,触及到少女贞洁的防线。他最终确信,朱蕾出于淤泥而不染,还是守身如玉的黄花闺女。

    这种挑逗式的抚弄使得朱蕾浑身战栗,身体深处的阵阵奇痒,刺激得她无法忍受,但是这个倔姑娘仍然用自己顽意志抗拒着自己身体上的生理反射,控制着自己感官的冲动,压制着不断骚动的肉欲的浪潮。如果没有李思妍等人在旁边,朱蕾可能已经完全崩溃了。

    抗拒对于朱蕾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极度的折磨,尤其是T]体内的那根手指,象一只小虫钻入她的体内,叼咬着她最敏感的神经,冲击着她那温顺的少女之心。朱蕾绝望地感到一种诱人的原始**正在内心增长,她对这种**的增长完全无能为力,尽管她对这个**她的男人在这之前没有丝毫的感情,可是这个平凡的冬夜,却让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她不得不承认他诱惑的手段之高明,他那好似在她的欲火中浇油似的抚弄,使朱蕾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

    刘鼎依然不慌不忙地抚弄她,他的嘴离开了她的**,但却沿着她的身体向下移去。

    朱蕾感到自己下部悸动得越来越厉害了象充满了一种灼热而空虚的制疼。她禁不住地为自己无法控制的**反应,出了一声低微的嘤咛,就如同是一个虫子,一下子钻入到了别人的内心深处。

    李思妍和薛茗儿的内心,都忍不住轻轻一颤,耳根后面都红透了,她们最终退了出去。

    花厅内,只剩下了刘鼎和朱蕾。

    朱蕾感觉自己的天地好像在旋转,她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放纵的任人摆布的快感。她为自己产生这种快感而感到恶心和羞耻,然而她此时却身不由己,无法自恃,这种快感控制着她,驾驭着她,使她想要得到被占有的**满足。当那家伙的嘴唇沿着她的腹部向下吻到她的隐密部位时,这种快感急剧地增长起来。刘鼎用舌头**着她的两片肉丘,使她又情不自禁地出几声兴奋的呻吟。

    这真是一种折磨,精神的折磨,朱蕾觉得自己犹如一片落叶在暴风中盘旋飘荡,内心中燃起的欲火越来越炽热,她的**在渴望男人的占有,她的双腿颤抖着,突的**使她的身体不停的扭动起来。但是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多久,刘鼎便用那双有力的膝盖强行**朱蕾的两腿中间,用力一撑,朱蕾的两腿便被撑开而呈八字形了,女人最私隐的部位,完全敞开了。

    刘鼎早已察觉到朱蕾的反应,知道这个漂亮的女人已经开始有了感觉。其实,在刚才抚弄朱蕾的过程当中,他自身的欲火已经燃到了极点,他毫不犹豫的将她抱到旁边厢房的床上……

    李思妍和薛茗儿站在碧月楼的外面,任凭寒风吹拂着她们的脸。只有这带着寒意的夜风,才能吹走她们内心的焦躁和不安。但是一会儿以后,风似乎停了,天地间显得非常的寂静,她们感觉自己的身体,又渐渐的变得炙热和焦躁起来。

    碧月楼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舒畅的喘息,又隐约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呻吟,这是刘鼎和朱蕾在阴阳调合,水乳交融。其实,这完全是她们的错觉。碧月楼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来,一切都是她们想象的结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李思妍的脸颊,显得格外的嫣红,倒是薛茗儿的神色显得比较平静。

    李思妍的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不明白,为什么刘鼎要这样对待自己。她相信刘鼎不是这样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也是她愿意来找刘鼎的原因。然而,她不知道其中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差错,刘鼎不但拒绝了她的请求,还故意**别的女人,当面给她难堪。而她自己,在刘鼎的面前,也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对于街边的任何一个男人,李思妍都没有火的理由,可是对着刘鼎,她却把握不住自己。

    其实她现在很后悔,她很想进去,和刘鼎解释清楚,为什么会请求他饶恕萧致婉的性命,她甚至还愿意向他道歉,为自己刚才的语言道歉。只要能够让他理解自己所做的一切,她愿意做任何的事情。可是,她现在已经无法进去解释,因为刘鼎已经忙着**别的女人,除非是她愿意看到刘鼎趴在朱蕾的身上寻找快感,除非她愿意接受刘鼎故意给她带来的难堪。

    在到来开封之前,李思妍从来没有想到,她和刘鼎的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一番场景。如果她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生,她说什么也不会到来开封加不会答应萧致婉的请求。到底是刘鼎变了,还是她变了,她不知道。她无奈的抬头看着夜空,现夜空是漆黑的一片,只有东南方一颗星星出微弱的光芒。

    这,到底是为什么?

    薛茗儿低声道:“郡主,你不要伤心,他这样做明他心上是有你的。”

    李思妍终于没有再度掩饰自己的内心世界,痛苦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薛茗儿苦涩道:“或许,我们都被萧致婉骗了。”

    李思妍默然半晌,木然道:“你说会吗?”

    薛茗儿抿着嘴唇,苦涩道:“也许吧!我们应该到陈州,去见见艾飞雨。”

    李思妍勉强打起精神,艰涩道:“好吧!我们去陈州!”

    回头看了碧月楼一眼,两人心情复杂的离开。

    夜风吹散了她们的头,将她们的脸颊都吹得红红如同是最害羞的姑娘。

    紫园,依然是有风,没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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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缘木求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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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醒来,余香袅袅。/

    朱蕾已经离开,床单上还留有点点淡红色的梅花印,述说着昨晚生的一切。空气中残留着女子的香气,在屋内轻轻的萦绕,沁人心腑,如同昨晚旖旎**的一幕,还在余情未了。但是当刘鼎推开花窗的时候,清冷的晨风吹进来,将房间里的余香,全部都吹走了,刘鼎也在冷风的刺激下,脑子变得无比的清醒。

    已经有多天未近女色的刘鼎,昨晚表现的格外的亢奋,**蓬勃,雄风万丈,如果是换了别的女子,也许早就已经变成一滩烂泥了。只有经常锻炼,身体矫健的朱蕾,才能经受他的尽情鞭策,让他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滋味。他们两个在床上仿佛重演当初在花亭湖的一幕,看到底谁能够坚持到最后。最终,还是未经人道的朱蕾承受不住,主动求饶,他也趴在她的身上不想动了。

    刘鼎知道朱蕾是借此来拉近和自己的联系,从而保存开封城内朱家的骨肉,正好在自己和李思妍闹矛盾的时候介入进来,成功的如愿以偿。她原本是一个带有幻想的,还有点天真的姑娘,但是随着局势的变化,随着开封局势的快展,她已经逐渐的丢掉了幻想,丢掉了天真,慢慢的变得成熟起来,开始懂得为了别人的安全,牺牲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无论怎么看,昨晚都更像是逢场作戏,他是想借此刺激李思妍,朱蕾则是要得到亲近自己的目的。他和朱蕾的结合,完全是因为利益关系的变换。至于在床上的**四射,则是两人压抑已久地**爆的结果。他和朱蕾都是成熟的青年人,一旦肉欲爆开来,自然是一不可收拾。

    不过,他倒没有觉得什么,也没有内疚的心理。在乱世中,本来就是这样的,实力强大的人,总是能够得到更多的资源。在战争年代,女人也是一种资源。如果他执着于在这个乱世寻找所谓的爱情,那才是真正的缘木求鱼。在这样地世界,能够寻找到真爱的人,屈指可数。

    惋惜的是,李思妍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一定是误会了自己,以她的性格,一旦误会了自己,恐怕以后都不会再和自己见面了。他不明白,萧致婉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李思妍深切的相信,她萧致婉是无辜地,千里迢迢的赶来为她求情。

    回想起来,昨晚的事情,的确有些荒唐。他和李思妍都仿佛有点失去理智,大家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刘鼎从来没有设想过这样的情况,他在女人的面前,是完全可以把持得住的。可是的地确确是那样,真是令人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会这样呢?

    刘鼎摇摇头。起床。开始新一天地工作。

    朱蕾在临走地时候。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早餐。就放在桌面上。从早餐地热气来看。朱蕾应该是刚刚离开不久。她在刚健泼辣地背后。原来也有着温馨细腻地一面。开始懂得关心别人。无论这是她自内心地。还是装出来地。都是一种巨大地进步。想到她昨晚承受地痛苦和快乐。刘鼎衷心地希望她不要委屈自己。

    然而。他也清楚。这是不可能地。他不会允许朱蕾去跟别地男人欢好。而朱蕾为了自己肩头上地责任。为了家人地安全。也不会引起刘鼎地不快。在别地女人都不在紫园地时候。她是最接近刘鼎地人。一切事情都是有可能生地。也是他们两个愿意生地。或许他们地关系永远都不会公开。却事实上存在着。

    等他出现在碧天楼地时候。李怡禾马上上来报告最新地情况。他用晦涩地语调报告:“昨天晚上丑时。契丹骑兵袭击了谷熟北部三十里地王家村。这里是节义军地临时宿营地。卯时我们接到三眼都地报告。赵双。还有他地四千节义军。全部不幸遇难。没有一人生存。”

    这是预料中地事情。刘鼎已经对此做好了充分地思想准备。然而。当噩耗真地传来。刘鼎还是感觉到内心有点被抽干地感觉。赵双他们固然是死在契丹骑兵地手中。可是刘鼎他们同样有不可推卸地责任。他们将有关地信息故意延误了三个时辰。就是为了让契丹骑兵能够顺利地完成突袭。如果说契丹骑兵是主要地凶手。他们就是帮凶。或许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点。可是他们自己知道。

    刘鼎点点头,没有说话。

    朱有泪敲着桌子,幸灾乐祸的说道:“赵双完蛋了,赵应该也快了,当他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敢肯定,他的心都全部碎了。他盘踞的陈州,很快就是我们的了。拿下了陈州,秦宗权就更加没有地方躲藏了,我们也可以就近获得粮食补充。”

    “外界都传说秦宗权囤积了无法估算的金银珠宝,蔡州城里面可以用一斤黄金来换一斤粗麦。

    萧致婉更是个爱财如命的女人,挖了几十个地下室来收藏她获得的财富。只要这些金银珠宝落在我们的手中,我们就达了。重新打造一个洛阳算什么,就算重新打造一个中原,也不是什么难事。”

    刘鼎和李怡禾都看了朱有泪一眼,却又很快移开了目光,沉默不语。

    他们都不习惯朱有泪这种说话的语气,这完全是流氓地痞小瘪三的口吻,总是充斥着最阴暗的心理,总是最乐意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在某些时候,朱有泪的确展现出过人的智慧,对人性的阴暗、丑陋、狠毒可谓是描述的入木三分。然而,光靠这种阴暗的心理,是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的,艾飞雨提醒刘鼎大事要自己把握,就是希望刘鼎不要给这种晦暗的心理给掌握了,他们应该有更广阔的胸怀,看到更加光明地未来。

    赵双和四千节义军的死,不应该被漠视,

    该被嘲笑。固然是因为战略的需要,鹰扬军在这个u一定的责任。但是,这样葬送了四千节义军,他们还是感觉到内疚的。如果有机会弥补赵因此而带来的伤害,刘鼎还是很乐意的,前提当然是陈州军民愿意投靠到鹰扬军的麾下。

    朱有泪却没有丝毫内疚的心理,他满脑子都是抢夺陈州地阴谋诡计,一转眼的功夫,脑海里已经转过了几百条的计策,只是都觉得不太可行。他敲着桌子说道:“赵现在肯定在哭鼻子了,咱们不妨派人和他接触,安慰安慰他,顺便将陈州接收过来。到了这个地步,赵应该没有抗拒的理由了吧?”

    刘鼎摇摇头,慢慢的说道:“不,我们等赵来找我们。”

    朱有泪随即反应过来,小小地眼珠子一转,拍手说道:“嗯,要是我们主动去找他,那就着相了。他现在无依无靠的,只能和我们搞好关系,要不然死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大人不如向朝廷申请,给赵下一道诏令,让他协助对付秦宗权,这样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指挥他了。嗯,以后咱们可以不用在陈州派兵,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可要比咱们自己直接管理好得多了。况且,陈州的军民,对我们似乎还是有点忌讳,咱们还是等两三年的时间再进入陈州为好。”

    李怡禾看着刘鼎,等待他的回应。

    刘鼎点点头,慢慢的说道:“军师在陈州休养,陈州的军政事务,就全部交给军师全权处理吧!”

    李怡禾答应着去了。

    刘鼎抬起头来,看着墙壁上的军事地图,现地图上那个青色地箭头,已经被抹去,这代表着赵双带领的四千节义军,已经全部死于契丹骑兵的手下。而红色的箭头,也已经开始北返,说明耶律阿保机准备撤离宋州了。他在宋州呆了差不多二十天的时间,所有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也该撤退了。

    宋州的局势,从现在开始,应该可以获得短暂的平静了。鹰扬军也开始在宋州站稳了脚跟,大约有两千多人的鹰扬军,驻扎在宋州地不同地区。在谣言和舆论的影响下,宋州军民普遍对鹰扬军的感官不错,这是鹰扬军夺得宋州的契机。新上任的宋州刺史、宋州防御使,如果没有鹰扬军地同意,这个位置肯定是坐不稳的,大概宣武军地人也非常清楚这一点,牛存节带领的宣武军,已经开始悄悄地向兖州方向撤走了。

    控制宋州,这一直是鹰扬军追求的目标,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刘鼎坐镇开封,在这里呆了足足两个月地时间,直接指挥宋州的战事。可是,当这个结果真正到来的时候,除了朱有泪之外,没有人感觉到高兴,因为,这是双方都在使用阴谋诡计的效果,而不是堂堂正正的拿下来的。在这场阴谋战里面,付出了太多人的性命,甚至是很多无辜人的性命。

    赵双和四千节义军的死,让碧天楼上午的气氛有点压抑,李怡禾等人都很识趣的没有提起这个话题。张铎、史光璧、崔绾、高郁等人出现的时候,也很识趣的没有提及到节义军的事情,仿佛这件事情从来没有生过,从来没有存在过。最后,甚至连陈州的事情,都暂时不再提起。

    中午准备吃饭的时候,令狐翼前来报告,说有一个叫做大玮的人,自称来自渤海国,想和刘鼎秘密会面。此人化妆成普通的商旅,在开封城内逗留了两天以后,才突然找到鹰扬军的人,表示有要事要和刘鼎磋商。他还递交了海国的信物,一块当初武则天赏赐给任海国王大祚荣的板。

    这块笏板是用最上等的蓝田玉做成的,别人很难假冒,张铎仔细查念过以后,表示笏板并没有问题,侧面说明这个大玮的确是渤海国的来人。根据三眼都的情报,海国现任国王是大玄锡,这个大玮乃是他的长子,也是未来的太子。同时,大玮也是大玄锡唯一的儿子。海国不惜千里迢迢,派遣太子前来中原,看来的确是有要事。

    然而,刘鼎并不着急,也没有立刻和大玮见面,而是继续翻看着韦国勇送来的报告,心思仿佛还没有转过来。直到看完韦国勇的报告以后,刘鼎才自言自语地说道:“渤海国的人?他们到来是什么目的呢?”

    其他的参谋们也好奇的竖起了耳朵。

    海国是大唐东北地区的地方政权,原本是人建立起来的,统治区域大概在今天的长白山、牡丹江一带。海国和唐廷的关系,总体上是和好地,但是经常也会产生一些小摩擦。相对于一直温顺的吐谷浑人而言,渤海国人在唐廷里面,并不是很受欢迎的。这一切,在海国建立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和唐廷的复杂关系,也因此形成。

    唐万岁通天元年(武则天年间),契丹领李尽忠等杀营州都督赵文叛唐,为粟末新贵族提供了创建民族政权地时机。生这一变故,主要是赵文等依仗手中权势,对东北诸少数民族的剥削和民族压迫越来越重,激起各族人民极大不满,李尽忠等借机起事。

    居住在营州的粟末人加入了反唐行列。事后,武则天派曹仁师统率大军前去镇压,大祚荣的父亲乞乞仲象和另外一位领乞四比羽率所部渡过辽水东逃。其实曹仁师的指挥能力只能算是一般,所带的军队也多,但是当时的人,对于唐军,尤其是薛仁贵的印象非常深刻,和唐军没有认真交战,就急匆匆的退走了。

    唐朝为瓦解东北少数民族的反唐联盟,在对契丹实行武力围剿地同时,对粟末采用了招抚政策,封乞四比羽为许国公,乞乞仲象为震国公。乞四比羽不相信唐朝有此诚意,拒不受命,结果被唐朝追兵所击斩。此时乞乞仲象在奔亡中病故,大祚荣代父而起,率所部继续东逃,降唐的契丹大将

    紧追不舍,至天门岭(今吉林省境哈达岭)处,善祚荣,借助天门岭的复杂地形,“合高丽、之众”,大败唐军,李楷固脱身败还。

    这一战,奠定了渤海国建国的基础。

    唐圣历元年,突厥入寇唐朝>州、檀州、定州、赵州等地(今河北省中西部),契丹与奚又依附于突厥,于是中原通往东北的道路被阻隔。唐朝当时正处于武则天晚期,内部的斗争非常激烈,武氏一族和李氏一族争权夺利,斗争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军队的战斗力不强,在应付突厥人之外,再也无法应付别的危机。

    大祚荣审时度势,在今吉林省敦化县敖东城建立政权,以武则天封其父为震国公之“震国”作为国号,自称震国王。震国建立后不久,唐中宗复位,派恃御史张行岌招慰大祚荣,大祚荣即遣子入侍,臣属于唐。唐睿宗李旦即位后,于公元唐先天二年遣郎将崔摄鸿沪卿往祚荣所处,拜其为左骁卫大将军、渤海郡王,并且以其所统为忽汗州,加授忽汗州都督。大祚荣随即去号,同时以“海郡王取代“震”为国号。

    从此,渤海作为国号和族称,见于史书。安史之后,唐廷诏令海为国,以大钦茂为王。大钦茂是渤海国历史上最杰出的国王,也是在位时间最长的国王,自大祚荣以后,渤海国的历史,基本上是由大钦茂书写的。他当上海国王以后,立刻酝酿迁都一事。

    海国都初驻旧国(今吉林敦化),天宝元年迁至中京显德府(今吉林和龙),天宝末年年迁至上京龙泉府(今黑龙江宁安),其后再迁东京龙原府(今吉林珲春),不久以后又复迁上京龙泉府。大钦茂决定,将上京龙泉府作为渤海国地永久都城,不再搬迁。

    海国的建立,对于东北地区地开以及东北各族和汉族的融合,都有推动作用。海国在长达二百多年地展过程中,全面效法唐朝封建文明,依靠海人的聪明智慧和勤劳勇敢,繁育了达地民族经济和灿烂的渤海文化,促进了东北边陲的进一步开,丰富了中华大统一的历史涵量。创造了“海东盛国”的辉煌。

    海国在政治上接受唐朝的封号和官职,成为唐廷藩臣。此后历世诸王继位都经唐廷的册立,终唐之世遣使朝唐一百数十次。其间除大武艺之世一度与唐生军事冲突外,对唐基本还算和好,但是因为利益争夺而翻脸地事情也不少见。近百年来,由于契丹人逐渐崛起,切断了唐廷和渤海国的联系,双方不再接壤,冲突才逐渐的减少。

    海国采用唐朝的政治军事制度。受中原先进生产技术的影响,社会经济显著展,同内地贸易岁岁不绝。从诗人温庭筠《送海王子归本国》的著名诗篇也可以看出,渤海与唐的亲密关系。诗中说:“疆里虽重海,车书本一家。盛勋归故国,佳句在中华。定界分秋涨,开帆到曙霞。九门风月好,回是天涯。

    海国的疆域,初限于的部分故地,至第十代宣王大仁秀时大体上在今东北大部、朝鲜半岛北部及俄国沿日本海地部分地区等广大地域。海全盛时期,以吉林为中心,其疆域北至黑龙江中下游两岸,鞑靼海峡沿岸及库页岛,东至日本海,西到吉林与内蒙古交界的白城、大安附近,南至朝鲜之咸兴附近。设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一百三十余县。是当时东北地区幅员辽阔的诸侯强国。

    在中原文明的强有力影响下,渤海政权迅完成了封建化的进程,各项制度仿效唐朝。海政权仿效唐朝典章制度,在渤海建立三省六部,确定五京,推行京县地郡县制度,军事上也仿唐十六卫制,有法律监狱等。社会经济有了显著的展和进步,农业已成为最主要的生产部门,各项手工业的生产也达到了较高的水平,涌现出一批新兴城市,其中上京城,形制模仿长安,在当时已经过隆州府成为东北最大城市。交通相当达,同内地的“就市交易”及互市岁岁不绝,与日本的海上贸易也相当活跃。

    然而,随着契丹人的崛起,海国的安全受到了严重的威胁。海国经过近两百年地展,也已经到了老年,国内弊病丛生,内部矛盾和外部矛盾都非常的尖锐。契丹人的崛起,加剧了海国的内部矛盾,外部矛盾也变得更加尖锐。根据不确切的情报,在海国的内部,已经生过多次起义,严重打击了渤海国的统治力量。

    对外的战争,乃是渤海国走向灭亡的致命伤。在过去二十多年的时间,契丹和渤海**队生了大大小小三十余次地战斗,基本上都是以海国的失败而告终,西方的领土正在不断的缩小。

    原本海国引以为豪的盛产人参地南苏州、新城州、哥州、盖牟州等地区,都落入了契丹人的手中。这些地区还是渤海国主要地产马地。

    海国现任国王大玄锡,登基已经有十七年的时间,今年已经六十余岁,但是他爱美之心不死,一直对妙龄少女很感兴趣,今年才刚刚下令从全国各地选拔秀女,供他淫乐。唐廷地皇帝李俨,还有他的老子唐懿宗,虽然奢侈无度,热衷于宴会玩耍,但是对女色倒不是很在乎,而这位大玄锡却是老当益壮,老而弥坚,实在是令人佩服。

    以往渤海国遇到困难地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向天朝伸手,借助唐廷的力量来解决危机,但是现在,由于河北地区长期战乱,唐廷根本不可能对海国提供任何的援助,这使得渤海国的的确确有灭亡的危险。对于大玮的到来,张铎等人的感情都非常复杂。海国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入朝了,显然是没有将唐廷放在眼里,直到鹰扬军崛起,才重新出现,的确让人觉得有点不太是滋味,这完

    见风使舵嘛。

    李怡禾不动声色的说道:“他们还真的找对人了。除了我们,谁也无法帮助他们。”

    刘鼎点点头。

    海国没有派人向兴元府求救,而是直接找到了鹰扬军,对鹰扬军来说,也算是一种尊敬,显示出渤海国人的眼光。鹰扬军在王满渡决战中,迫使突厥骑兵不得暂时撤退,这本身就说明了鹰扬军强大的战斗力。海国很容易将契丹骑兵和突厥骑兵放在一起评论,认为鹰扬军也能够打败契丹骑兵,大玮这才会找上门来。如果鹰扬军没有逼退突厥骑兵的话,大玮肯定不会出现。

    事实上,有史以来,渤海国对于唐廷的恭敬,都是有条件的。这种尊敬绝不是先天产生的,相反,这是大唐军队用自己的实力赢来的。在当初大祚荣建立渤海国地时候,渤海国并没有立刻停止和唐廷的战争,而是一边和唐廷和谈,狮子大开口,希望从唐廷这里得到各种特殊的权力。背地里,海国又和奚族等狼狈为奸,派人假扮强盗马贼,抢夺大唐边民,消耗唐廷的实力。

    用直白的话来说,渤海国对于唐廷的恭敬,也是看情况的。如果唐廷的力量强大,渤海国就表现得特别的温顺,派来地使都是毕恭毕敬的,进攻的物品也最丰富,进攻的频率也最频繁。在安史之乱生以前,海国进贡给唐廷的人参,质量都是最好地,数量也是最多的,皇室的人可以拿人参当饭吃,极其稀有的千年人参,也毫不吝啬。

    但是在安史之乱生以后,渤海国进贡的人参数量大大的减少,质量也大大的降低,甚至出现用树根冒充人参的现象。至于千年人参,早就没有了。当初宪宗时代,一代名将李塑在战斗中负伤,宪宗命人从皇宫中找来一些人参给李塑送去,结果太医们找来找去,都只能找到一些次品,究其原因,乃是渤海国已经有多年没有进贡了,宫中存放的上等人参,早已用尽。

    到了唐懿宗年间,渤海国就再也没有派人进贡了,虽然渤海国的商人屡屡出现,带来了大量地上等人参,在长安、洛阳等地高价出售,可是进贡的人参却根本没有。寿昌公主出嫁,唐懿宗希望万国来朝,给足他面子,但是也没有看到海国的影子,倒是日本遣唐使送来了部分贵重的礼物。

    至于皇帝李俨登基以后,渤海国更加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李俨的登基典礼上,也没有看到渤海国的正式代表。在这之前,曾经有谣言说,海国准备脱离唐廷而独立存在,再也不接受唐廷的敕封。这种谣言,在大钦茂成为海国王以后,传播得最为强烈,甚至连唐廷都一度信以为真。

    幸好当时的唐廷,也正好是开元后期,国力强盛,能人辈出,有效的遏制了渤海国人的野心。最终,在安史之乱之前,海国人都没有出头地机会。在安史之乱之中,有确切的证据表明,海国人参与了安禄山的行动计划,大钦茂和安禄山之间,还有亲笔信来往,称兄道弟,甚至连渤海国人瓜分中原地区的草图都有。但是唐廷为了缩小打击面,尽快平息安史之乱,因此没有提及此事。在平定安史之乱以后,唐廷再次敕封大钦茂为渤海国王,加封检校太尉。

    大钦茂在位五十七年,是渤海国历史上的最重要人物,甚至比开国地大祚荣还要重要。纵观其一生,对于唐廷的态度变化,也是随着唐廷地实力强弱而变化的,中间没有丝毫掩饰地成分存在。当时唐廷重臣裴度就曾经私底下说过,海国只知道索取,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出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事实上也地确如此。

    在和唐廷中断了来往三十多年以后,渤海国才重新找上门来,显然是看到鹰扬军势大,可以给他们提供援助。而他们的来意,显然是最清楚不过的,那就是联合鹰扬军抵御契丹人。几乎可以想见,大玮应该会开出一系列的条件,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从鹰扬军这里得到援助。

    朱有泪不屑的说道:“这等小人,最好先晾在一边,让他尝尝被冷落的味道。”

    刘鼎想了想,慎重的说道:“把关正杰请来,让他和大玮先谈谈,摸清楚对方的底细。他远道而来,咱们要待之以礼,至于我们能够提供多少的援助,提供怎么样的援助,咱们以后再商量。”

    李怡禾低声的说道:“大玮指名道姓要见你,这……”

    刘鼎轻描淡写的说道:“就跟他说,我现在没有空见他。他有什么事,可以跟关正杰说。如果他的确是有诚意的话,在适当的时候,我会抽出时间和他见面的。”

    李怡禾转身去了。

    朱有泪滴溜溜的转动着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边的人一看朱有泪的这个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是不安好心,说到算计别人,在这里的这么多个人里面,还真的没有哪个是他的对手。这家伙的内心世界,实在是太恶毒了,偏偏他对佛经还有如此之高的造诣,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了要用佛经来化解心中罪孽的地步。都说万物相互相成,朱有泪本身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刘鼎故意问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朱有泪舔着嘴唇,两眼放光,羡慕的说道:“听说东北地区的人参不错,大玮至少也应该拿上几百斤给咱们作为见面礼吧!要是连这点意思都没有,诚意实在有限啊!我强烈建议,我们的接待规格,应该参照大玮的见面礼来决定。”

    张铎愕然说道:“几百斤?你以为人参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随便张张口就有几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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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缘木求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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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有泪眼睛亮,兴致勃勃的说道:“大玄锡这老家伙,六十岁了,还夜夜无女不欢,一定是千年人参起的功效。/这样的好处,总不能全给他占了去了。咱们这里,谁不想要一点?大人难道不想要一点?你们难道不想要一点?哎,不要跟我装正人君子,好像一个个都不近女色似的。”

    崔绾摇摇头,缓缓的说道:“大玮这次来,带有试探性的性质,就算带有见面礼,多半没有什么好路数。我还担心他狮子大张口,问我们要这要那呢!他们就是有这种本事,自己都快要灭亡了,却还要显得高人一等,仿佛是我们有求于他们似的。”

    刘鼎皱眉说道:“渤海国的战马多不多?我宁愿要战马也不要人参!”

    崔绾惋惜的说道:“渤海国原本的战马是不少的,但是这些年连年战败,在西边和契丹人开战,在南边和新罗人开战,战马基本上都被消耗殆尽了,主要的产马区又被契丹人占领了,国内养马又不积极,他们饲养的战马,连供应他们自己的军队都不够,我们还是不要打这个主意了。”

    史光璧说道:“但是黑市上,好像有很多渤海国的战马出售?日本人购买的战马,就大部分是来自渤海国,只是价钱贵了些。现在渤海国的各级官员,都忙着捞钱,连军队里面地战马都敢偷出来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这样的军队,又怎么有战斗力?”

    高郁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妨从黑市上也弄一些渤海国的战马,补充咱们的损失。花满楼不是在日本么,咱们可以通过他地关系,从渤海国那里搞到战马的。只是,黑市上战马的价格太高,数量也不够多,始终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途径。”

    刘鼎思索着说道:“咱们需要的战马只会越来越多,通过黑市购买战马,不是办法。要是我们能够和海国缔结协议,从他们那里批量的购买战马,才是比较好地解决办法。关正杰来了没有?对于这一点,我们不妨开诚布公的提出来,不用藏着掖着。”

    史光璧缓缓地说道:“只怕渤海国又会认为他们地战马是无价之宝。又和我们讨价还价了。”

    刘鼎不以为然地说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本来就是谈判地基本手法。我就不信他渤海国会比我们还有耐心?他千里迢迢地赶来开封。难道就愿意空手回去了?”

    朱有泪点点头。接着说道:“对头!大玮亲自来。说明他有求于我们。无论他怎么掩饰。都无法掩盖这一点。咱们只需要稳坐钓鱼台。他自然就扛不住了。另外。我在想。契丹人来势汹汹。咱们是不是也要在他们地后方放把火?渤海缺少什么?主要是缺乏铁器、武器。咱们可以用船运给他们。我们给他们武器。他们给我们战马。不用现钱交易。咱们紧缺地铜币就用折腾了。不然后勤那帮人又要抱怨连天了。”

    刘鼎点点头。果断地说道:“可以考虑。”

    关正杰很快到来。听从刘鼎和其他参谋地指导。史光璧是谈判出身地好手。于是将关键地要点。转述给关正杰知道。刘鼎等人在旁边补充了一些注意事项。关正杰就转头去了。

    大玮地到来。是秘密性质地。先要求保密。因此。鹰扬军不会公开迎接他地到来。他也不会出现在紫园里面。契丹人地密探应该还是蛮厉害地。大玮自己本人也非常担心。一旦契丹人得知他前来寻求鹰扬军地帮助。说不定会提前动对渤海国地进攻。

    朱有泪不屑地说道:“他还是担心契丹人对他们动手,仿佛要是和我们见面的事情被契丹人知道了,渤海国马上就会大难临头。我说他的老子都不紧张,还公开选秀女呢,他一个王子,紧张个啥。”

    李怡禾说道:“他是海国的太子,怎么能不紧张?渤海国要是灭亡,他就没有当国王的机会了。他这次到开封来,应该是冒了很大地风险的,一旦让契丹人知道,不但他地小命难保,就是渤海国,也说不定真的有灭亡地危险。”

    众人深以为然。

    契丹人最大的优势就在于骑兵,机动作战地能力极强。或许他们这个月军队主力还在东边,下个月军队主力就到了西边。说的更加直白一点,现在两个月的时间过去,耶律撒刺的主力骑兵,除了攻击云州之外,别的骑兵部队,完全可以撤回到进攻渤海国的前线了。

    海国固然也有骑兵,可是却没有契丹骑兵强大,如果契丹骑兵倾力进攻的话,渤海国的局势,还是非常严峻的。但是,如果契丹人多个方向起进攻,既要和突厥人争夺云州,又要控制河北之地,兵力被分散成三块,想要在短时间内灭亡渤海国,就不太容易了。

    大玮这次出现在开封,正是看准了这个当儿。如果契丹人不再争夺云州,又或是暂时收缩河北地区的兵力,转到对付渤海国上来,他这个太子就永远没有转正的机会了。

    这次耶律撒刺和朱温签订秘密协议,从中可以窥见契丹人的战略矛盾,还有未来的战略方向。契丹人一方面固然是准备和突厥人争夺云州,另外一方面则是准备回师东北,收拾渤海国。争夺云州是耶律撒刺一力坚持的,灭亡渤海国,却是别的契丹领最愿意看到的。

    在契丹的权力架构里面,耶律撒刺是最有权力的,但是并不能完全决定契丹人的所有事务。在契丹人里面,和他地位平起平坐地,至少还有其他四个人。由于耶律撒刺掌握了大部分的军队,因此受到了其他四个人的不约而同的反对,其中大云台(契丹官职名,掌管人口、财政等事务)耶律岩就是反对耶律撒刺最积极的一个。

    在契丹人地内部,一直有争论,有人主张先干净彻底的消灭了渤海国,占领新罗地区以后,才进军中原,耶律岩就是这种论调

    支持。但是耶律撒刺觉得现在中原内乱,正是伺机会,如果放过了这个机会,等到中原地区的内乱平息下来,新的王朝建立,契丹人再想入主中原,就不可能了。

    可以说,到底是向东还是向南,耶律撒刺自己并不能完全决定,这是他和耶律岩等四人角力地结果。南下掠夺河北,和突厥人争夺云州,都是耶律撒刺胜出的表现。但是,耶律撒刺已经基本达成了自己的目标,作为利益交换,如果他不给耶律岩一个机会的话,他所承受的压力,将要更大,因此,契丹对渤海国用兵,基本上已成定局。

    如果契丹人决定全力向东,渤海国肯定要糟糕。鹰扬军高层甚至可以推断出,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就是契丹骑兵出动的季节。到那个时候,契丹人、突厥人、吐谷浑人争夺云州的乱局,应该也有个具体的结果了。无论有没有攻取云州,契丹骑兵主力都将东调,全力进攻渤海国。大玮只有四五个月的时间,来和鹰扬军商谈有关合作地事情。

    “真是皇帝不急急太子啊!”李怡禾感慨的自言自语。

    “我看这个太子也不怎么着急嘛!”朱有泪不屑的撇着嘴角。

    当天晚上,化妆成商旅的大玮,和关正杰在落榻的凤仪客栈见面。大玮对没有能够见到刘鼎,显得非常的失望,因此神情也显得非常冷谈,根本没有和关正杰商谈的意思,只是反复询问刘鼎到底什么时候才和他见面。至于朱有泪盼望的几百斤人参的见面礼,连一根毛都没有。关正杰老奸巨猾,自然明白,他是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于是也装作冷淡地样子,随意的敷衍了几句,说了些嘘寒问暖的客套话,没有提及任何的正事。

    双方的会面,很快就结束了,没有任何地成果。关正杰回到紫园以后,向刘鼎等人简单的报告了两人会面地情况。大玮长得相貌不错,仪堂堂,只是的确有些吝啬,初次见面,竟然没有给关正杰送任何地礼物,哪怕是一点礼仪性的不值钱地礼物。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礼数,还是觉得关正杰的地位太低,又或是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要给鹰扬军送礼。

    对方既然不着急,鹰扬军自然也不着急,该干嘛的还干嘛,仿佛此事根本就没有生过。朱有泪对大玮的吝啬反应最是激烈,酸溜溜的说道:“这样的使,来了也是白来。明天你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他是不是不懂礼数,如果他真的不懂,你可以教教他。”

    众人虽然觉得朱有泪贪婪了一些,这样的口语关正杰更是无法说出口,可是大玮的吝啬,的确是令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要是真的不懂礼还好,如果是渤海人的习惯问题,那麻烦就大了。向来没有空着手去求人的,除非是傻子。于是大家的眼神,都落在刘鼎的身上。刘鼎不痛不痒的说道:“睡觉,明天再说。”

    于是留下高郁值班,其余人都去睡觉了。

    然而,仿佛老天想要让这件原本平淡的事情,变得波澜壮阔一点,于是出现了变故。

    入夜以后,刘鼎正准备睡下,夏可舞急匆匆的前来报告:“渤海国使受到刺杀。”

    刘鼎的第一反应就是:“契丹人?”

    夏可舞摇头说道:“不是,是别人。”

    刘鼎皱眉说道:“荒谬!怎么回事?”

    原来,大玮等人下榻在凤仪客栈,身边只有六个随从,应该是他的保镖之类的。

    他这次从海国远道而来,不敢经过契丹人的辖区,是坐船先到了日本,然后从日本转道而来的。为了保密,身边带的人很少,但应该是少有的高手。他为人又低调,不可能和他人结怨,居然有人在开封刺杀他,的确让刘鼎有点恼火。这不是在削海国地面子,而是在公开向鹰扬军挑衅。

    由于大玮的身份秘密,鹰扬军只是安排了部分的便衣监视他,顺便应付突情况,并没有公开的守卫。结果昨天夜里,突然出现了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刺客,凶悍地向大玮落榻的房间起了攻击。大玮的六个侍卫,当场就死了三个,剩下三个在苦苦支撑着,幸好大玮本人多少会点武功,逃得快,这才勉强保住性命。

    由于鹰扬军在开封没有实行严格的戒严措施,努力营造平安祥和的气氛,所以各方的武装人员,都能够顺利地进入开封城。其中,表现的最明显是,是很多大型的商旅队伍,都带有保镖,携带大量的武器,成群结队的进入开封。尤其是那些来自远方的商旅,随行的保镖甚至多达上百人,浩浩荡荡而来,浩浩荡荡而去,这也是乱世之中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鹰扬军对刘鼎的安全保卫有足够的信心,刘鼎也不担心刺客来找自己地麻烦,所以,对于这些商旅一般都是不怎么检查的。现在负责维持开封城内治安的,乃是赵振清带领的镇南军,名义上算是“中立”部队,戒严措施一点都不严格。相信刺杀大玮的刺客,就是利用这个条件进入开封的。每天进入开封城的商旅,有上百群之多,随行的人员,更是高达数千人,在茫茫的人海里面,想要找出凶手提前预防,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幸好鬼雨都地反应很快,凤仪客栈距离紫园也不算很远,当刺客攻击凤仪客栈的时候,鬼雨都立刻做出反应,迅增援凤仪客栈,挡住了刺客的进攻。鬼雨都出手,立刻控制了局势,逃出来的大玮,也被鬼雨都保护起来。在鬼雨都亮明身份以后,那些刺客显得有些犹豫,攻击力也减弱了。

    而且,当晚白钦翎刚好在教导夏可舞等人的夜间箭术,现凤仪客栈出事,他们立刻赶往现场。白钦翎一出手,就射杀了最凶猛地三个刺客,将刺客的嚣张气焰完全压了下来,其余地刺客显然知道鬼雨都的厉害,不得不暂时退走,但是后续增援地鬼雨都反应很快,现在刺客已经被团团包围起来,只是他们身份不明,似

    中原人,却也不像是明显的异族人。

    刘鼎疑惑地说道:“刺客到底是什么身份?”

    夏可舞谨慎的说道:“属下看不出来。不过老白说,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花郎道的人!”

    刘鼎微微皱起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新罗花郎道?”

    他知道白钦翎来历神秘,曾经游走世界各地,见多识广,既然说了出来,十有**都不会看错,或许,这些刺客的确是来自新罗。他们胆敢在鹰扬军的眼皮底下,刺杀海国的太子,显然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也不怕引起鹰扬军的报复,除了花郎道的高手,不可能还有别人。

    花郎道其实就是现代跆拳道的雏形,是起源于古代朝鲜的民间武艺。早在唐高宗年间,新罗王国统一了朝鲜半岛,经济繁荣,百业兴旺,建立了一种“花郎制度”。到真兴王时,便创立了“花郎道”。花郎道是花郎制度的组织形式,即将年轻人组织到一起进行武艺锻炼。其宗旨是“事君以忠,事亲以孝,事友以信,临阵无退,杀身有择”。以此磨炼人的意志、锻炼人的体魄,培养造就了一批又一批忠君事孝、英勇顽强、无所畏惧的战士。

    原来以为刺客是契丹人,要干掉大玮,却没有想到居然是新罗人。唐廷和新罗的关系,可能比和海国的关系还要复杂。当初唐高宗年间,大唐军队辛辛苦苦的消灭了百济、高句丽,没想到最后却是便宜了新罗人。原本是唐军盟友的新罗人,在百济、高句丽灭亡以后,想方设法挑起半岛人对唐廷的愤怒,最终让新罗人统一了半岛。对于新罗人的背信弃义,唐廷是记忆犹新,只是鞭长莫及,自身问题多多,再也没有力量对新罗动兵了。

    从大的形势上来讲,新罗和渤海国一样,都处在契丹人的直接威胁之下。契丹人在占领了盖牟州、仓岩州以后,可以直接杀入新罗半岛。按理说,他们两家应该联合起来,枪口一致对外,共同对抗契丹人才是正道。结果他们两家非但没有联合起来,反而对对方下毒手,刘鼎真是有点搞不懂了。

    李怡禾也有些惊讶:“新罗人居然潜入到中原来了?”

    高郁疑惑地问道:“新罗人为什么要刺杀渤海国的太子?”

    朱有泪嘴角一撇,不屑的说道:“肯定是谁当老大没有谈好。”

    刘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感到惊讶。

    在契丹人崛起之前,渤海国和新罗,因为争夺东北地区,一向是冤家仇敌,在契丹人崛起之前,两国已经进行过无数次的战斗。在新罗善德女王时期,双方地争斗十分的激烈,当时的渤海国,正处于大钦茂留下来的强盛时期,压得新罗善德女王喘不过气来,占领了新罗半岛北部相当部分区域,新罗人对此一直都怀恨在心。

    后来,契丹人崛起,对渤海国产生了很大的威胁,渤海国不得不将大部分的兵力都调来迎战契丹人,于是新罗人乘机收复失地,甚至想要打到长白山去,占领渤海国地核心腹地。随着契丹人的崛起,契丹人的胃口,已经不满足于渤海国,对新罗人也展示了自己的野心,新罗侵吞海国的步伐,才依依不舍的停止。

    但是,奇怪的是,即使是契丹人已经威胁到他们两国的生存,两国也从来没有想过,联合起来对付契丹人,而是继续进行小规模的战争,常常为了一条山脉,一条河流而付出大量战士的性命。他们两国在对付契丹人地时候,都显得非常软弱,但是在跟对方大打出手时,却显得异常凶猛。

    其实并不是双方没有想到联合的必要,而是在联合以后的主动权方面,争执不下,无论是渤海国还是新罗,都希望自己作为主动,对方作为配合。都希望对方的军队能够听从自己的指挥,都希望对方的军队先上去和契丹人拼个你死我活,自己在后面捡现成的。在这样的思想指导下,两国当然没有联合的可能。

    本来他们之间打生打死,都不关刘鼎的事,鹰扬军现在地目标还只是中原地区,对于这么遥远的外域,实在是鞭长莫及,爱莫能助。只是,他们在鹰扬军的地盘上大打出手,那也太嚣张了。新罗人在城内动手刺杀,已经不是不给渤海国面子,而是不给鹰扬军面子了。

    刘鼎不容置疑的喝道:“将他们都扣留起来!违抗,格杀勿论!”

    夏可舞凛然答应:“是!”

    转身去了。

    令狐翼和藏勒昭已经在暗中调集兵力,将凤仪客栈的周围全部封锁起来,接到刘鼎地命令以后,随即展开进攻。新罗的花郎道听起来似乎煞有其事,但是面对出生入死地鬼雨都,只能是小菜一碟。一番激战下来,新罗花郎道勇士完全处于挨打的状态,若非令狐翼他们想要尽量抓活地,他们早就已经被万箭穿心而死了。饶是鬼雨都网开一面,战斗还是很快就结束了。

    鬼雨都抓到的刺客,总共有六个人,另外杀死了九个,都是些二十来岁地青壮年,显然接受过专业的格斗训练。带头的是个颇为俊秀的中年汉子,自称金元生,他承认,他们的确是新罗花郎道的人,是奉了新罗国王的命令,前来刺杀大玮的。

    刘鼎漠然的摆摆手。

    夏可舞就将他们带下去审问了。

    不久以后,这些刺客6续开始招供,他们的确是新罗国王金曼派来的,目标就是刺杀海国太子大玮。对于被鹰扬军拿下,金元生称这完全是误会,并信誓旦旦的表示,他们对鹰扬军绝对没有恶意,他们还转达了新罗国王金曼对刘鼎的问候。金元生还表示,金曼写有一封亲笔信给鹰扬军,只是现在不在他们的身边。

    夏可舞才不跟他们客气,一顿拳打脚踢以后,凶巴巴的喝道:“别以为老子是凯子,那么容易被骗,你们国王是什么东西,写信给我们大人?信中都写了些什么?”

    金元生委屈的说道:“大哥,

    王地亲笔信,我们这些小兵能够看到吗?”

    夏可舞啪的踢翻了一张凳子,沉声喝道:“谁跟你是大哥?你不要跟我套近乎!我告诉你!你们在开封城里面动刀动枪,就是犯了天大的忌讳!老子叫你们住手,你们就是不肯住手,这是犯了老子的忌讳!来人,每个抽打二十鞭子!这就是不听老子话的后果!”

    啪啪啪!

    浸过水地皮鞭兜头兜脑的就打下来了,惨叫声一片。

    二十皮鞭打完,夏可舞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其实啊,我们大人是一副菩萨心肠,是最不舍得看到这样的场景的。我也知道,你们不过是跑腿的,责任完全不在你们。要是让你们承受太多地苦,我倒是心里不安了。这样吧,把你们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说得越多,活命的机会就越大。”

    金元生哭丧着说道:“大哥,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我们的确是奉命行事,我们的伊大人,一早就已经离开了。我们的家人都在国内,要是我们出卖了他,肯定会被满门抄斩的。事实上,不瞒你说,我们真的不知道伊大人的准确居所!”

    夏可舞厉声喝道:“不知道?那你们就等着满门抄斩好了!”

    金元生哭丧着脸,一个劲儿的哀求大哥,却被夏可舞一脚踢开。但是金元生又扑上来,依然死死地拉着夏可舞的大腿,一个劲儿的叫大哥,眼泪水都下来了。夏可舞哭笑不得,连续踢开他两次,结果依然没有甩掉,最后只好无奈的让金元生抱着自己的大腿,有气无力的说道:“妈的,到处抱大腿,拜大哥,这也是你们花郎道的本事么?”

    令狐翼深知这些刺客都是最底层的花郎道,的确不知道太多地内幕,就算是打死他们,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好耸耸肩,回来向刘鼎报告,结果现刘鼎等人,正在翻出有关新罗的资料,在恶补相关的知识呢!

    金曼是新上任的新罗国王,登基才两年,中原知道她地人还不多。三眼都的情报里面,也只有最简略地资料。她原来是新罗定康王金晃的妹妹,今年应该是十八岁左右,资料记载是“颇有姿色”。定康王金晃没有子嗣,对这个妹妹非常溺爱,加上她年轻貌美,很受人欢迎。定康王仅仅在位一年,就病去世了。定康王临死之际,向侍中金俊兴托孤,让妹妹金曼继承王位。定康王死后,金曼就成了新罗国王。

    朱有泪皱眉说道:“啧啧啧,一个十六岁地小姑娘,坐在高高的皇帝宝座上,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身边地男人应该要多少就有多少吧?这个金元生,莫非是她的相好?要不然怎么这么积极执行命令?”

    众人对他的龌龊心理,都恰当的保持了沉默。

    片刻之后,夏可舞赶来,报告了另外一个信息。原来,六十岁的海国王大玄锡,听闻新罗女王年轻貌美,于是送去了国书,在国书里面说了些情意绵绵的话,大意是如果他们两人能够结为秦晋之好,两国自然就可以联合起来,对付契丹人了。结果金曼当场就将国书给撕碎了,并宣布和渤海国完全断绝关系,随后,派人暗杀渤海国的太子大玮,意思是要大玄锡断子绝孙。

    具体部署行动的,乃是伊(新罗官职名,相当于唐廷的宰相之类)金又谦,但是,对于金又谦的所在之处,这些刺客们都说自己不知道。因为,在行动起的时候,金又谦就已经离开了开封。新罗国王写给刘鼎的亲笔信,也在金又谦的身上。

    众人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大玄锡不知道自爱,居然胆敢派人去下国书,一定是中间有些挑逗性的词眼,引起了新罗女王的不快。不过这个新罗女王的脾气也够彪悍的,不但撕碎了国书,还要让大玄锡断子绝孙,实在是敢作敢为的女人啊!

    夏可舞被那个金元生弄得哭笑不得,他左一口大哥,右一口大哥,紧紧的抱着夏可舞的大腿不放,让夏可舞实在无法动火,只好交给令狐翼他们去处理。众人都被夏可舞的描述给弄得前俯后仰,这么可爱的刺客,实在是前所未有,真是狡猾的新罗人啊!

    刘鼎沉思片刻缓缓的说道:“先关押着,慢慢审理,不要着急。嗯,他们是不能放回去的,要是放回去,就等于是害了他们的家人。但是当做普通的囚犯关押着,也不是礼数,这样吧,将他们交给赵振清来处理,开封城内有太多的地方可以隐藏他们,随便让他们做些什么都行。为了他们自己家人的安全,他们应该不会逃跑的。如果他们要跑,就让他们跑吧。”

    夏可舞答应着去了。

    刘鼎又对关正杰说道:“你明天去安慰一下大玮,阐述我们的基本立场,希望他注意自身的安全。要是他能够住到我们指定的客栈里面,那就最好不过。”

    关正杰也答应着去了。

    被这帮新罗刺客一闹,已经快要天亮了,大家都没有了睡意,坐在一起闲聊,等待日出吃早餐。

    朱有泪小眼珠不停地转动着,也不知道在算计什么,忽然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是可悲可笑,到了这个时候,渤海和新罗还闹个不停。想要对付契丹人,简直是缘木求鱼啊!”

    李怡禾也难以理解的摇摇头,赞同的说道:“是啊!缘木求鱼啊!”

    只有刘鼎不说话,默默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新罗和海国梦想抗拒契丹人的压迫,按照目前两国的现状,的确有些缘木求鱼。

    然而,当初他刘鼎进入大别山落草为寇的时候,在别人的眼中,不也是缘木求鱼么?

    乱世之中,又有几个人不是在缘木求鱼?能够看到光明的又有几个?

    没有实践过,谁又能确定是不是在缘木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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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缘木求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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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州,野外

    冬天的原野,一片的灰白色,一眼看不到边。尽管还没有下雪,早上却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霜冻。草丛基本上已经枯萎,纷纷贴在干枯的大地上。北风不断的吹过起漫天的枯草,在天空中好像天女散花一样的爆炸开来,零落四散,渲染着一种破败的、凄怆的气氛。

    天色显得有点阴暗,云层压得很低像要下雪。事实上,连续几天都是这样的天气,可是却从来没有下过雪。偶尔有些老人看这天,多半要下雪了,可是他们的经验之谈,却是一次次的失灵了。天气固然看起来是要下雪,可是却始终没有下,让人的心头总是觉得有点什么似像眼前总是要生些什么不祥的事情。

    偶尔间,草丛里面有什么东西晃动,却是不甘寂寞的狗獲。黑色的身体眼睛,短短的腿,一不小心就在草丛中骨溜溜的滚过去了。逐渐枯萎的野草,让它们感觉到了食物的缺乏,但是为了能够在冬眠之前,筹集到足够的能量,它们还是拼命的寻找着任何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然后全部吃到肚子里面去。

    这个季狗,体重也比平时要增加一倍以上,身上的毛皮也是最漂亮身体内的脂肪也是最丰富乃是猎人目标。随便一个狗獲打回去,都够一家子吃一天地,而且它的皮毛还可以卖钱,贴补家用。在太平盛世,狗基本上是看不到踪影只要一出现,马上就会引来猎人的追捕。

    只是,现在是战乱时期,正是狗獲的天堂。这地区已经没有了什么猎人,所有的青壮年,都已经被征调入伍,方圆数百里,都难以看到青壮年的踪影。即使偶尔有藏匿起来地青壮年,也敢出现在这样视线开阔的原野上不敢和狗獲展开追逐。猎人的大量消失,还有人口的急促减少,都导致这里的狗獲泛滥。有人戏言,某些地区的狗,可能要比活着的人还要多了。

    话很糙,理却不糙。

    这里是河南道最贫穷的区域,天灾**,水涝旱灾,蝗虫瘟疫,几乎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然而,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官府依然采用铁血手段催逼税款,如果不能缴纳各种赋税,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被官府吊死的人比比皆是。曾经有一段时间,在曹州各地树上,都悬挂着干巴巴的尸体,那都是无法缴纳赋税的穷苦百姓。

    大唐帝国内部最早出现民不聊生地区域。就是这里。昔日地黄巢起义军。很大一部分人就是来自曹州。听说黄巢在州动了起义。活不下去地农民。纷纷举起锄头扁担。参加了农民起义军。使得黄巢起义军在极短地时间内。就拥有了过十万之众。连天平节度使薛崇都吓了一大跳。搞不懂黄巢从哪里煽动到这么多人参与暴乱。

    黄巢动起义以后。在曹州各地连续和前来镇压地朝廷军队生激战。双方地死伤都比较惨重。导致这里地人丁大量减少。后来黄巢起义军南下转战。朝廷军队实施报复。在这片区域采取了残酷地镇压手段。又杀了一大批人。导致这里地人丁继续减少。天平节度使薛崇被起义军杀死以后。朝廷军队实行报复。朝廷任命地招讨使宋威在此一次就杀了四万余人。几乎将这里变成一片白地。

    后来。黄巢起义军进入中原。再次在这里和朝廷军队生多次残酷地交战。壮丁地数量再次减少。许多地方出现了千里无人烟。百里无鸡鸣地惨象。黄巢退出长安以后。转战周边地区。越加重了此地地惨状。在宣武军控制这里以后。朱温实行有丁必抽地战略方针。只要是能够举起武器地男人。都必须参加宣武军。违杀无赦。

    于是。仅存地为数多地青壮年也开始逃亡。大部分在多次战乱中幸存下来地村庄。都只有鳏寡孤独地存在。根本看不到青壮年地身影。甚至连青年妇女都看不见。人丁地急促减少。导致田地荒芜。杂草横生。狗獲泛滥。由于许多农田都长出了高高地野草。成了狗撒野地乐园。狗性喜群居。经常成群结队地出现。甚至连人都不敢靠近。

    长期战乱过后剩下地老弱病残。根本不是这些狗獲地对手。只能任凭狗泛滥。甚至要避开它们。正在田地里劳作地。基本上都是面如菜色地妇女。也有白苍苍地老人。还有牙牙学语地孩子。一个个都瘦骨嶙峋。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被北风吹倒。

    胖嘟嘟地狗就在她们身边游弋。甚至践踏庄稼。因为她们根本不擅长箭术。也不擅长奔跑。无法捕捉这些狗獲。只好听之任之。而这些狗獲。仿佛也要将以前被人类欺压地怨气。都在这个时候爆出来。于是大量地毁坏刚种下地庄稼。让辛辛苦苦地农民们欲哭无泪。却又无可奈何。

    哒哒哒……

    马蹄声急促而来,震动了平静的原野。

    正在田地里劳作的人民,都麻木的举起了头,看着飞驰而过的骑兵。他们的神情都显得麻木而惊恐,眼神基本上都是呆滞的。由于受到谣言的影响,他们还以为是契丹骑兵来了身都几乎凉透

    世界末日已经到来了随后才惊喜的现,到来的~兵,而是鹰扬军的骑兵,骑兵队伍中间的双剑交叉旗,迎风招展,是非常醒目的。在过去的两个月时间里,这面旗帜已经成了当地民众的护身符。

    这是鹰扬军的飞骑军。

    带领这支骑兵出现在曹州地面,正是飞骑军指挥使安仁义。

    嗖!

    安仁义弯弓搭箭,瞄准了左前方的草丛。

    轻轻一松手,箭呼啸而出。

    噗!

    一头在草丛里面乱窜地的狗獲,吱吱吱的尖叫着倒下了,在草丛中连续滚动终无奈的躺在那里不会动了。尖锐的箭镞破空声,惊动了更多的狗,它们纷纷从藏身的地方跑出来,四散逃窜。原本平静地草丛,一下子好像炸开了锅,热闹非凡。

    嗖嗖嗖!

    更多的骑兵战士飞驰而过,纷纷弯弓搭箭,瞄准了四散奔跑的狗。

    一连串的箭射出,如同是下了一阵猛箭雨,将草丛周围都覆盖起来。

    有的箭镞射中了其他的狗獲,也有的箭镞射到了草地里,箭头深深的**干涸的土地,只留下半截还在不断摇晃地箭杆。不论箭的准头怎么样,力道却是不如果狗獲被射中,绝对没有继续奔跑的可能。只是有些狗奔跑地度实在太快,要想射中它们,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受惊地狗獲拼命的逃跑起来,想要避开来袭的箭。它们是非常狡猾绝对没有两个狗獲靠在一起,而是全部散开,相互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且逃窜的方向,也是完全不同地,给追杀它们的人,增加了不少地困难。箭不断的落下,却很少命中目标。

    然而,后面跟上来地骑兵,紧追不舍。他们纵马飞驰,紧紧的追着每一个狗獲,就算没有将它们射死,也要将它们累死。**地战马,仿佛也在和狗赛跑,直到这些狗獲累得气喘吁吁度降低下来,被一箭射死。只有极少数的狗,一头钻入了地洞里,消失不见。

    追击他们的骑兵,也是早有准备,纷纷跳下马来,从周围搜集来干枯的野草,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些粉末,撒在野草上后将野草点燃了,塞到地洞里面去。浓烟慢慢的释放出来,带着非常呛人的味道,藏匿在里面的狗獲终无法忍受,只好逃了出来,于是被守在周围的骑兵逮住。

    有的狗獲大概是被浓烟熏得失去了方向感,跑着跑着,居然一头撞到了马腿上,结果当场就昏死过去。旁边的鹰扬军骑兵将它们提起来,仔细的打量一番以后,对身边的同伴哈哈大笑。等到这些狗獲醒来的时候,已经沦为香喷喷的食物了。原野上充满了收获的欢笑,鹰扬军的军旗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

    终于,一声牛角号响起,四散追赶狗獲的鹰扬军骑兵,纷纷向军旗的位置靠拢。大家将逮到的狗扔到军旗的下面。有人清点战果,总共射中狗獲十四个,还活捉了四个狗獲,和以往的收获比起来,算是不好不坏,不高不低。主要是这片区域已经有人开始劳作,狗没有那么密集,在一些人烟罕至的地方,他们一顿追逐,能够逮到二十个以上的这种小家伙。

    王彦童耷拉着脑袋,对这样的战果很不满意。这次出手的是他的骑兵大队。差不多六百多号人,才逮到不足二十个狗獲,战果的确有些丢人。更令他不爽的是,从狗上中箭的位置来看,他那些部下的箭术水平,还是没有太大高,远远没有达到他自身的水平。

    昆仑风从后面::迤而来,颇为体谅的拍着王彦童的肩头,安慰着说道:“没关系,下次再来!”

    王彦童伸手拨开他的手,硬邦邦道:“拿开你的手,我才不信追不上你们!”

    昆仑风笑着说道:“不是你们的箭术不精,而是你们对狗獲这东西不了解,不像我们这些马贼,简直是吃走兽长大对于这种小东西实在是太了解了。别的不我这身上的十斤脂肪里面,至少有八斤是从狗这小东西身上来的。我很时候,就敢挖狗獲的洞,直到将这小东西挖出来为止。它能跑,我比它更能跑,它在前面跑,我就在后面追,直到它跑不动了,累死为止。”

    王彦童摆摆手,做了个适可而止的姿势,沉声说道:“得!别在我的面前卖弄!你徒步跑得过獲子?”

    昆仑风说道:“你不信?要不咱们来打个赌?”

    王彦童再次摆手:“得!不要跟我提赌字,我不喜欢和赌博沾上任何关系!”

    昆仑风笑嘻嘻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玩一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唉,话说回来,今天的猎物怎么处理炖?不论哪种做法,我都吃腻了,从小就吃腻了。我现在宁愿去几个地老鼠出来换换口味,也不愿意吃獲子了。”

    王彦童这段时间也吃了太多地獲肉,也有些倒胃口了,深有同感道:“不管了,交给他们随便折腾吧!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毛皮和油都保存以后说不定有用。大人说了,咱们不仅仅是消灭獲子这么简单,还是为地方百姓除害呢!一头獲子,至少要毁掉半亩的粮食,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这小东西真是不得了!”

    昆仑风仔细的看着军旗下的猎

    有所思道:“还是有些家伙的箭镞乱飞,一个目射中,也知道是先天上地问题,还是后天上不够努力,都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这骑射的功夫,咋就一点进步都没有呢!”

    王彦童正式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骑射哪里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北方那些游牧民族,他们的孩子都是从小练习骑射咱们最多只能算是半路出家。不过遍地都是猎物,拿它们来练习骑射,效果要比箭靶子好得多了。只是以后子都没有了,大家可能就觉得乏味了。”

    昆仑风自言自语道:“唉!咱们的目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王彦童说道:“你对大人的要求没有信心?”

    昆仑风摇摇头,缓缓地说道:“我对自己有信心,对他们没有信心。或许你也感觉到了,咱们这一身功夫,都是从小炼出来的。不要说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就算是那些跟了我五六年的马贼,骑射功夫也不见得很好。射箭这门技术,是要讲天赋地,没有天赋的人,就算再努力,也无法达到理想地水平。大人要求飞骑军每个战士都精通骑射,实在是有点难度啊!”

    王彦童说道:“我倒不觉得。既然我们也是炼出来他们自然也可以炼出来的。大人说了,哪怕是缘木求鱼,咱们也要努力一把。不努力过,怎么知道他们就不行?虽然总体上的水平还不如人意,但是也现有几个好苗子啊,只要假以时日,他们的骑射功夫,未必在你我之下。”

    昆仑风说道:“问题是只有几个好苗子,在战斗中能够起到的作用实在是太少了。我不是对咱们没有信心,我也是恨铁不成钢,我看指挥使大人这两天嘴唇都冒泡了,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咱们地骑兵人数多,只能依靠质量取胜,要是骑射的功夫不能过别人,以后对阵是要吃大亏地。”

    王彦童点头说道:“我赞成你的意见,只是咱们地确需要时间。只要我们不泄气,坚持不懈,平均战斗力总会提升起来的。契丹人、突厥人也不是神,咱们未必就会输给他们了。”

    正说着,后面有人叫道:“这里是哪里?”

    昆仑风回头一看,现是指挥使安仁义上来了,于是立正回答:“指挥使大人,前面就是濮州了。”

    安仁义看了看前面,自言自语地说道:“还真快啊!就到了濮州了!”

    王彦童说道:“这里已经是魏博节度使的辖区了,不过没有见到魏博军的人,可能是一早就收缩回去了,契丹骑兵退走以后,他们也不敢渡过黄河南下。又或许是不准备和我们生冲突,所以主动的放弃了濮州等地。这次契丹骑兵南下,很多地方都换了主人,谁也不知道这块区域到底属于谁,谁抓到就是谁的。”

    安仁义点点头,狠狠的甩了一下马鞭,肯定道:“对!管他是谁的!谁抓到就是谁的!现在我们抓到了,这里就是属于我们的!谁要是来抢,我们就跟谁急!”

    濮州的对面,就是魏博节度使。在这次契丹骑兵大规模南下的战斗中,魏博节度使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冲击,他们高度的收缩了兵力部都集中在魏州和博州一带。契丹骑兵由于准备和突厥人争夺云州,所以没有对魏博节度使动手,使得他们得以保存。朱温指挥的宣武军,忙着稳定山东各地,对魏博节度使也是置诸脑后了。

    安仁义看了看地上成堆的狗獲,似乎有些反胃,抿着嘴唇说道:“你们准备怎么搞?”

    王彦童苦涩地说道:“正想着呢,都吃腻了。”

    安仁义摇摇头,叹息道:“你们这群奢侈的家伙,放着白米饭馒头不吃,天天吃烤獲肉,还吃腻了?”

    王彦童笑着说道:“指挥使要是喜欢,都带走吧!”

    安仁义认真的看了看那些狗獲后摇摇头,慢慢道:“太肥了,不要。”

    昆仑风无奈道:“狗獲正准备冬眠,怎么能不肥?”

    安仁义说道:“昨天刘方他们搞了个黄鼠狼,味道还不错,你们要是遇到了,也可以搞这么一下。”

    昆仑风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艳羡地说道:“黄鼠狼这东西,可遇不可求。”

    王彦童也说道:“就是,咱们一路上,别的都没有遇到,就是狗獲多,你想不遇见它们都不行。它们甚至从草丛里钻出来,挡在我的战马前面,仿佛要跟我单挑似的。这里的人感觉都死光了部都是狗的天下了。”

    安仁义正了正脸色,严肃道:“箭术练习得怎么样?”

    王彦童谨慎道:“有进步,但是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安仁义横了他一眼,皱眉说道:“你学大人的话,倒是一字不拉!”

    王彦童和昆仑风都笑了。

    这时候,周围的飞骑军战士6续聚集过来,他们也带来了不少地猎物部都是肥嘟嘟的狗獲,集中扔在军旗的下面,数量过了四十头。在这种平坦的原野,也只有这种狗是最常见地。他们一路上练习骑射,正好拿这些肥嘟嘟家伙当做箭靶,顺便帮田地里幸苦劳作地农民,将狗獲的数量减少了大半。没有了这些狗獲的破坏,也许明年的庄稼能有个好收成。

    安仁义看了看天色,果断

    给大家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吃什么都都将肚子一个时辰以后,整装向濮州进。告诉大家,在天黑之前,没有饭吃!”

    王彦童和昆仑风凛然回答:“是!”

    一声令下,飞骑军地战士纷纷下马,就地生火,对那些抓到的狗獲大动干戈。周围没有水,也不需要水,宰杀狗地战士,都已经练出手艺来了。手中的鬼雨匕不断地挥舞着,狗就被解剖开来,一身毛皮是肯定要保留下来这是做貂裘地材料。至于狗的油,能够有效的治理烫伤,如果有兴趣的话,也不妨保留下来,以备不测之需。

    也有人开始生火煮饭,主要是吃不惯烤肉又或是已经吃腻了烤肉的战士。

    平时他们都是在村庄里面借灶台做饭但是放眼四周,根本没有完村庄,他们只好在野外生火做饭了。不断呼啸而过的北风,让生火做饭变得有些困难后有人将几匹战马拉过来,将临时搭建的灶台包围起来,挡住了北风,这才成功的将大火燃烧起来。

    自从王满渡大战结束以后,他们基本上是在野外渡过对于生火做饭的手艺已经非常的熟悉。至于那些喜欢吃烤肉也已经搭起了烤炉。肥嘟嘟的狗,成了最常见的野味,有些战士已经研究出一些心得来了,有些人甚至身上还带有专门用于烧烤的香料。解剖过肥嘟嘟的狗以后,鬼雨匕变得格外的锃亮,简直能照出人的影子来。

    到烤肉,整个鹰扬军里面,都没有人是秦迈的对手。有些从鬼雨都出来的骑兵,当初曾经见识过秦迈的手艺,这时候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有模有样,有板有眼的操作起来。烤肉的味道不得而知,反正烤肉的姿势已经有秦迈的三分真传。由于时间紧迫,下面的野草火势很旺,很快就传出了烤肉的香喷喷的味道。

    如果是两个月之前,闻到如此诱人的香气,骑兵战士们一早就蠢蠢欲动了,可是今天却没有什么反应。自从开展野外训练以后,他们几乎天天都吃这个狗獲确是有些腻了。除非是有秦迈那样的手艺,才能真的引起他们的食欲。安仁义在烤架的前面转了几圈,终于还是摇摇头离开了,没有胃口。

    正在忙碌着,忽然南方传来马蹄声,安仁义好奇的看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心想难道是王彦豹骑军赶来了?不对啊!他们应该是在洛阳、郑州一带活动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如果真的是他们来了,倒要请他们吃一顿烤肉。正在猜测的时候,现负责警戒的刘方飞快的前来报告:“报告指挥使,是大人到来了!”

    安仁义等人急忙翻身上马,跟着刘方赶到前面去迎接。到了前面一看,现到达濮州前线正是刘鼎本人,身边则是形影不离的鬼雨都,藏勒昭、令狐翼、秦迈等人都在,还有个传说中的神秘人物白钦翎,只不过白钦翎一般都是隐藏在角落里面如果不是特别留意的话,很容易被人忽略。

    刘方行礼报告:“大人,安指挥使来了。”

    安仁义等人在马背上行礼,朗声叫道:“大人。”

    刘鼎很随意的放任战马随意的走动,蛮有兴趣的抽着鼻子,笑眯眯道:“我远远的闻到了飘香的烤肉味道,秦迈说这可是烤狗獲的味道,只是你们的水平不行,弄出来的香气始终不是正宗也不知道如何配制调料,可惜了这么肥的狗獲了。要是到了高手的手中,那可是最美味的食物啊!”

    安仁义笑着说道:“没办法,他们都吃腻了,没有心思弄!”

    刘鼎有些惊奇的看着他,随即说道:“是吗?看来你们日子过得不错啊!既然如此,别浪费了,给我们弄几个来,让我们也开点久没有品尝秦迈的手艺了。”

    安仁义马上传令下去,将五个最肥的狗獲拿了过来。

    这边秦迈已经跃跃欲试了,跳下马去,将狗拿去处理。

    安仁义这才注意到,不但刘鼎和鬼雨都将士都来了,还有崔碣和王承颜也来了。

    崔碣和王承颜两人可是稀客,他们两人都是地方上的官员,平时很少跟随军队行动。他们两人出现在这里明刘鼎并不单单是视察飞骑军而来的。飞骑军在他的手中,虽然训练了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可是说到战斗力,还是有点差距。安仁义最担心刘鼎查问飞骑军的战斗力,一颗心还在七上八下现刘鼎不是冲着自己来,才稍稍放心。

    刘鼎跳下马来,顺着草坡往前面走。

    安仁义等人也跳下马来,跟在刘鼎的身边。

    刘鼎忽然说道:“你们要渲染出骑兵的杀气来,不能跟步兵一样。一个骑兵至少要营造出十个步兵的战斗力来,让敌人闻风而逃。我告诉你,以后这块地方,就交给你们飞骑军来负责了。你们要一边抓紧时间练兵,一边要想办法保证濮州、曹州、宋州、毫州等地的安全。”

    安仁义恭敬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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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缘木求鱼(4)

    【召唤月票~~~~兄弟的打赏真是太慷慨了,都是上万,几千几千的,实在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惭愧,惭愧!】

    刘鼎看了看四周,眼神有些深沉,缓缓的的说道:“你们的兵力很少,如何守卫这么大的地方,你们自己想办法。有什么好想法,可以随时和我沟通。我只能告诉你们一点,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们一定要记住我的这句话。”

    安仁义心领神会,谨慎的说道:“属下明白。”

    王彦童低声的说道:“大人,在必要的时候,我们能够越境吗?”

    刘鼎冷冷的说道:“中原地区有什么边境?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王彦童低声回答:“是!属下明白了!”

    昆仑风低声的说道:“大人,万一别的军队针对我们起挑衅,我们杀戮太多,怎么办?”

    刘鼎冷冷的说道:“战场上刀枪无眼,生死各安天命。”

    昆仑风低声回答:“是!属下明白了!”

    刘鼎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拔了一条野草。放在嘴巴里嚼了嚼。然后扔掉。大概是觉得味道有点苦。这时候秦迈摆弄地狗。已经放到了烤架上。刘鼎于是转了回来。安仁义、王彦童、昆仑风三人对望一眼。有了刘鼎这三句话。他们地行动就自由多了。

    濮州、曹州、宋州一带。鹰扬军和宣武军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双方地关系非常地微妙。

    尽管刘鼎和朱温一早就已经是死敌。都想置对方于死地。但是鹰扬军和宣武军。表面上依然是盟军地关系。朱温和刘鼎都希望对方先大打出手。然后自己装出受害者地角色。博取同情。尤其是朱温。因为麾下将领和刘鼎地关系。更是迫切地希望刘鼎率先动手。这样就可以为自己赢得足够地同情分。

    鹰扬军在忙着稳固洛阳、郑州、汴州周边地区地同时。加紧了对濮州、曹州、宋州一线地争夺。飞骑军就是这样调到曹州地地面来地。他们地主要任务。就是显示鹰扬军在这里地存在。显示这里是鹰扬军管辖地地区。和宣武军已经没有关系。

    宣武军同样稳定了山东各地。同样不舍得放弃濮州、曹州、宋州这一线。朱温担心葛从周等人和刘鼎有联系。于是将从山东新招纳地部队。全部都调到了兖州、郓州等敏感地位置。摆出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地态势。意思很明显。如果刘鼎越过州、兖州地话。将会遭受到宣武军地武力攻击。

    按照朱有泪地说法。现在是两军背地里角力地时候。谁地手段足够卑鄙。谁就能笑到最后。由于担心麾下地部分将领会被刘鼎收买。所以朱温派出来争夺地盘地。都是新收容地原天平军、平卢军、泰宁军将领。这些人地水平。和身经百战地葛从周等人相比。实在是有着一段不小地距离。

    鹰扬军正是抓紧这个机会,加紧了在曹州、宋州等地的军力部署。鹰扬军的步兵,显然没有部队可以调到了这里来,于是出动地只有骑兵。除了杨鹭飒的骁骑营,王彦章地豹骑军,安仁义的飞骑军,都将调到这些有争议地地方来了。王彦章的豹骑军尚未到达,安仁义地飞骑军却已经到达好几天了。

    朱温明知道刘鼎是在拆他的台,用新组建的骑兵来欺负他,却也无可奈何。宣武军一直都吃亏在没有成建制的骑兵,机动性受到严重的影响。尽管他已经加紧了契丹人的联系,想从契丹人那里获得组建骑兵的足够数量的战马。然而,他和契丹人的联系,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再次被鹰扬军的情报探子现,中间多了不少的曲折迂回,费时费力。

    有关割让幽云十六州的事情,让朱温很是焦头烂额。当初朱温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的影响会这么大。他甚至没有想到,此事居然会被别人捅出去。他更加没有想到,契丹人的阴险,完全在他的估计之上。本来他和契丹人达成的这个协议,是非常秘密的,可是契丹人却迫不及待的将它宣布开来,让朱温非常被动,也让宣武军上下人心浮动。

    在幽云十六州的基础上,还有谣言说他朱温要割让曹州等地给契丹人,更是增加了当地民众的恐慌。如果是别人造谣,朱温完全可以不屑一顾,可是谣言的背后指使者,乃是鹰扬军,是刘鼎,就麻烦多了。在刘鼎的有心算计下,朱温现在里外不是人,一方面后悔自己的决定,不该贪图契丹人的这点蝇头小利,以致被契丹人要挟。一方面却又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想要和契丹人一条黑路走到底。

    谣言让滑州、濮州等地的民众,惊慌不安,真的以为他们会被割让给契丹人统治,有能力逃亡的人,都已经纷纷逃亡宋州等地,而那些没有能力逃亡的人,只能留在原地等死。鹰扬军的到来,正好给这些地方的民众,打了一支强心剂,让他们看到了继续生存下去的曙光。在宣武军和鹰扬军中间,他们显然选择了鹰扬军。

    而且,鹰扬军居然还有骑兵。这是以前的宣武军从来没有过的,民众懂得不多,他们只是直觉的觉得,拥有骑兵队伍的军队,实力一定的步兵强。换言之,鹰扬军的

    ,要比宣武军强。鹰扬军既然能够打退突厥人的进可以打退契丹人的进攻。

    刘鼎看着茫茫的原野,现周围的原野,田地几乎都荒芜了,只有很少的老弱病残在耕种。这里本来是中原最富饶的地区之一,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想要重新恢复以前的盛况,任重而道远啊!而要将这里重新展起来,保持一个稳定的环境,是一切工作的前提。刘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安仁义一缓缓的说道:“你们一定要协助崔碣、王承颜,做好本分工作,不给宣武军任何偷袭的机会。”

    安仁义肃穆回答:“属下明白!”

    刘鼎回到队伍里面,来到崔碣和王承颜地中间,语调晦涩的说道:“好地方,都丢荒了。”

    崔碣点点头,简短的说道:“人口是最主要的瓶颈。”

    王承颜也晦涩的说道:“一个基本稳定的环境也很重要。”

    崔碣和王承颜,都已经被刘鼎调到了中原地区,成为这片辽阔土地的最高官员。

    他们两人的身份非常特殊,在公开的场合,他们从来没有承认过是鹰扬军地人,尽管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可是兴元府的朝廷,却仿佛是注意到了,一直将他们两个当做是对朝廷忠心耿耿地典型。

    光启四年十一月,刘鼎任命崔碣为忠武节度使,管辖郑州、汴州、滑州、许州等四个州。任命王承颜为义成节度使,管辖宋州、曹州、濮州、毫州等四个州。为了弥补两人调任后的空缺,刘崇龟接任鄂岳节度使,刘崇鲁接任荆南节度使,至于两人的邓州刺史、唐州刺史职务,则另择贤能代替。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任命。

    可能在此之前,谁也没有想到,刘鼎会同时将崔碣和王承颜两人调到中原来,而且是同时出任两个关键位置的节度使。尽管鹰扬军辖下地节度使,只有管理地方职务的权力,不能插手军队,可是这依然是相当惊人地决定,就连朱温和他身边的参谋同样没有想到。

    既然没有想到,自然没有办法立刻做出反应。

    事实上,确切的原因,只有刘鼎和少数几个亲信才清楚。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两人的任命可以迅的获得朝廷地批准,让朱温无法做出反应,当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中原地确的政权变更,已经成为定局了。朱温就算想从中阻挠,也是不可能地事情了。

    对于兴元府的朝廷来说,在鹰扬军里面,最值得信任地,或者是说是对朝廷最为眷顾的,大概只有崔碣和王承颜两人了。刘鼎能够提拔两人为节度使,兴元府自然是马上批准,中间没有丝毫的犹豫。至于刘崇龟和刘崇鲁也是窦浣等老臣子带来的人选,他们两人从刺史升为节度使,同样是众望所归。

    事实上的确如此,当鹰扬军监军崔瀣将两人的任命报告送到兴元府,皇帝李俨不假思索的批准了。有了皇帝的诏令,朱温是有口难言,想要反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而有了朝廷的诏令,鹰扬军也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对中原地区的各级官员,进行更大规模的调整,将这片区域从上到下都变成鹰扬军的管辖范围。

    朱温最大的难处在于,鹰扬军占据了他原来的地盘,他同样是占据了别人的地盘,大家干的都是同样的事情,公开指责对方肯定是不行的,一切都只能在私底下进行。偏偏鹰扬军的骑兵,已经在曹州等地开始武装巡逻,让宣武军无法采取破坏性的手段。

    鹰扬军对外声称是为了防止契丹人的袭击,但是谁都知道,他们针对的乃是朱温。对于刘鼎现在的脾气,朱温也是比较忌惮的,要是宣武军在背后搞小动作的话,鹰扬军一定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就连朱珍这么死心塌地的心腹,也劝朱温不可轻举妄动。在宣武军组建强有力的骑兵之前,还是不要正面招惹鹰扬军为宜。

    刘鼎目光看着灰白色的天际,心思却转到了遥远的长安方面,漫不经意的说道:“两位对中原地区有什么看法?”

    崔谨慎的说道:“宋州、曹州一线,难以迅稳定,必须集中精力,展汴州以西的区域,尤其是郑州、许州附近。这里原本有较好的基础,宣武军留下的基础也算良好,人口也比较多。可以在原来的基础上,集中更多的人口,生产更多的粮食和物资。”

    王承颜点头说道:“正是,争夺宋州一线,必然会对地方生产造成破坏,投入也不可能太大。除非是兖州、徐州一线稳定下来,宋州、曹州等地,才能够得到迅的展。”

    刘鼎轻轻的皱皱眉头,缓缓的说道:“我们明年就要进入长安,中原地区必须承担巨大的后勤压力,我担心洛阳、郑州、许州、汴州这四个地方,难以满足我们的需要。朝廷返回长安,皇室、宫女、太监,文武百官,随行的人员,还有神策军,至少有十万之众,每天消耗地粮食,都是个巨大的数字,还有我们鹰扬军自身的军队需要,还有战马的草料,都需要从中原运输过去,运输的路途上又要消耗掉三成甚至是四成。我推算过,我们收复长安最大的问题,不是战斗,而是筹集足够的粮食。”

    崔碣和王承颜都沉默不语。

    们都知道这个任务很有难度,否则刘鼎也不会将他们调到中原来。对于本身的工作能力,他们还是比较自信的,在他们地治理下,鹰扬军的几个区域都有了较大地起色,刘鼎对他们的工作成绩非常满意。他们本身就是内政出身,对于粮食的计算,比刘鼎还要更加精确。刘鼎说得没错,一旦朝廷搬回去长安,几乎所有的粮食供应,都落在鹰扬军的肩头上,这可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

    关中地区,由于长期的争夺,土地荒芜,水利设施受到破坏,粮食产量连自保都有问题,长安地周边地区,已经是一片的荒芜,多年颗粒无收。一旦兴元府的皇帝和朝廷返回长安,粮食绝对是最要命的负担,在没有解决这个要命的问题之前,哪怕是鹰扬军攻克了长安,最后也必须撤出来。

    李克用多次进入长安,都是在一个月之内就撤走了,粮食正是最关键的因素。现在朱玟带领地宁节度使军队,同样面临粮食的问题。他在长安扶持地傀儡朝廷,因为得不到大家的支持,所有地粮食都必须由他和东方逵两人支付,而两人的辖区,粮食产量甚至连自保都不可能,傀儡朝廷在长安地两年,已经完全耗光了两人全部的粮食积蓄。朱玟最近被迫离开长安,也是因为军队要就地纳粮,无法在长安继续坚持了。

    长安地区的粮食缺乏问题,在唐高宗时代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当时的关中地区,还算稳定,提供的粮食也不能满足长安大城市人口的需要。由于缺粮,曾经多次饿死过数百甚至是上千人。武则天长时间居住在洛阳,除了政治上的原因之外,就地纳粮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洛阳,明显要比长安靠近粮食产区。

    当时长安的粮食供应,主要来自江淮和江南地区。从江南运到长安的粮食,需要从江南起运,然后经过千里迢迢的大运河,再进入黄河。在黄河风陵渡渡口卸载以后,还要从6路运往长安。这一段路程,耗费极大,玄宗时代如此强盛的国力,也只能勉强维持下来,但是所耗费每年都在十亿钱以上,而当时整个大唐帝国所有官员的薪俸总额,也不过十亿钱而已。

    (注意,这是指铜币。当时大唐官员的薪俸,除了铜币之外,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实物,例如绢丝绸段等。这些实物才是官员最主要的收入来源,铜币并不是全部收入。)

    如果都城是在洛阳,就完全不存在粮食运输困难的说法。运粮的船队就可以直接抵达洛阳城外,不需要经过6路运输,这是最大的便利。鹰扬军目前最强大的,正是水军舰队,在夏季丰水期,经过运河输送而来的粮食,完全可以满足洛阳未来二十年的需要。

    刘鼎忽然说道:“如果我们请皇上在洛阳暂住一段时间,你们意下如何?”

    崔碣和王承颜对望一眼,目有异色。

    让皇帝到洛阳暂住?

    迁都?

    抛弃长安?

    他们脑海中转过一连串的念头,飞快的猜测着刘鼎这句话的真实用意。在历史上,迁都几乎就是一个朝廷灭亡的代名词,尤其是在王朝的末年,简直就是权臣篡位之前最明显的信号。难道刘鼎已经打好了篡位的主意?可是刘鼎的语气,似乎又没有什么阴谋,好像是随口问起。

    崔咳嗽一声,低沉的说道:“长安虽然荒废,却是人心所归,天下权力中枢所在。”

    王承颜接着说道:“正是。皇上也未必愿意到洛阳来。”

    刘鼎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就麻烦了,我们短期内难以保证朝廷的粮食供应,除非是神策军不进入长安,自己筹集粮食,要不然,你们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么多人的粮食问题?”

    崔和王承颜互相对望一眼,已经明白刘鼎的意思,他是要借此将皇帝从神策军手中解救出来,这也是两人多年的心愿。皇帝李俨之所以不得不蜗居于兴元府,都是因为神策军地掌控。从之前的田令孜,到现在的杨复恭,他们才是真正的皇帝。如果他们反对皇帝做某事,皇帝是不得不答应的。

    如果能够将李俨解救出来,对于天下百姓,对于鹰扬军,对于崔和王承颜两人,都是一件巨大的功绩。可是,神策军指挥使杨复恭,还有宰相韦昭度,会轻易让皇帝脱离他们的控制么?他们其实是最明白不过的,他们之所以能够存在,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完全是因为手中掌握着皇帝的关系,如果没有了皇帝,刘鼎第一个就会派遣军队彻底消灭他们。

    王承颜委婉地说道:“万一皇上愿意蜗居兴元府……”

    李俨当然不愿意蜗居兴元府,只是他被神策军掌握着,就算不愿意也要变成愿意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鹰扬军只愿意将皇帝接回长安,却不要神策军随行地话,杨复恭必然会劫持皇帝,坚决反对返回长安。此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杨复恭和西川节度使陈敬暄私底下谈判,将皇帝送往成都,让鹰扬军以后都见不到皇帝的面。

    崔碣思索着说道:“此计有待商榷。”

    刘鼎其实也知道要将皇帝从神策军的手中剥离出来,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或许,在别人看来,这也是缘木求鱼的做法,是

    可能达成地目标。但是,他毕竟要尝试一下,如果试,又怎么知道一定是不可能的呢?

    如果不能将皇帝掌握在自己地手中,那么即使皇帝回去了长安,鹰扬军依然无法达到自己的目的,鹰扬军执行的还是“奉天子,修耕植,贮军资”的基本战略,暂时还不能撇开皇帝单干。如何撇掉神策军,从神策军的手中将皇帝抢过来,实在是一件困难而富有挑战新地事情。这个头痛的问题,就交给朱有泪去计算吧。

    刘鼎微微一笑,装作没有提起过这个话题,漫不经意地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努力展生产,让神策军的大老爷们,继续过一段舒舒服服地日子吧!”

    崔碣和王承颜自然明白这不是刘鼎的真实想法,他漫不经意地语气里面,包含着对神策军的杀意,如果有机会将神策军干掉,刘鼎绝对不会皱半下眉头。他们对于天下大势已经看得很透彻,朝廷的没落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新的皇朝,将在朝廷的废墟上重新崛起。这是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也是民心所向。

    与其陷于政治的漩涡,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做事,善待百姓,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尽量为辖区内的百姓谋取福利。在朝廷和百姓中间,他们还是更多的倾向于百姓。至于刘鼎以后到底要走到哪一步,这已经不是他们俩可以控制的了。

    李怡禾急匆匆的骑马赶来,向刘鼎报告:“大人,有紧急军情!”

    原来,是宣武军正式占领了徐州。

    时率领的武宁军,在徐州只是装模作样的抵抗了一会儿,就主动的撤退了,葛从周、孟绝海、邓天王顺利的进入徐州,宣武军控制了这个战略要地。其实葛从周等人带领的宣武军,不过八千人,可是武宁军却跑得比宣武军还快,战斗才刚刚开始,武宁军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刘鼎皱眉说道:“这个时,属兔子的么?跑得这么快?”

    李怡禾摇摇头,苦涩的说道:“他在城内只有不到三千人的兵力,哪里是葛从周等人的对手?只是他这么一跑,害苦了我们,愣是将一把尖刀,顶到我们的肋下来了。”

    崔碣和王承颜也是暗自皱眉。

    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尤其是对于义成节度使王承颜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宣武军占领了徐州,等于是将尖刀顶到了鹰扬军的肋下,宋州、毫州一带,都处在宣武军的直接威胁下,想要顺利的展生产,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鹰扬军有足够的资金和资源,也不可能投入到随时会爆大规模战争的前线啊!

    此外,宣武军还切断了汴水运输线,对洛阳地区的鹰扬军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尽管因为冬天的到来,这条运输线已经不能挥太大的作用,可是依然让刘鼎感觉到不舒服,仿佛是自己的气管被人狠狠的捏住了,有种令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更令刘鼎恼火的是,率军占领徐州的,正是葛从周、孟绝海、邓天王等人,他在年初伸出的橄榄枝,仿佛完全没有回音,这些人不但没有主动和他联系,反而在背后给了他这么一刀。在外人看来,葛从周、孟绝海、邓天王等人,仿佛根本没有听说过刘鼎这个名字,实在让刘鼎感觉有点恼火。

    蓦然间,刘鼎大声叫道:“安仁义!”

    安仁义急忙回答:“到!”

    刘鼎厉声喝道:“集合全部骑兵,跟我去徐州!”

    崔碣和王承颜同时叫道:“大人……”

    安仁义急忙用手撞了李怡禾一下,意思是要他阻止刘鼎的行动。徐州已经是宣武军的辖区,刘鼎作为鹰扬军的最高统帅,一头撞到对方的辖区里面,万一出现危险怎么办?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刘鼎说什么也是鹰扬军的最高统帅,没有必要事事亲临前线啊!

    李怡禾无奈的耸耸肩,刘鼎要去徐州,谁能拦得住?如果安仁义的飞骑军不在这里,他或许还能找到借口劝说劝说,毕竟只有六百鬼雨都随行,还是有一定危险的。但是偏偏安仁义的两千飞骑军都在这里,刘鼎还不飞上天去了?

    以刘鼎的个性,只带六百鬼雨都骑兵都敢去徐州,何况还有两千飞骑军殿后?就连李怡禾自己,也都觉得有三千骑兵跟随,不要说徐州,就是硬闯长安,都有七分的把握,葛从周等人就算再厉害,难道有实力将三千骑兵都全部吃掉了?

    果然,刘鼎现安仁义稍微犹豫,马上瞪了他一眼,厉声喝道:“磨蹭什么?”

    安仁义不敢怠慢,只好迅集合队伍。

    紧急的哨子声不断的响起,飞骑军的战士们急忙上马集合。

    “走!”

    刘鼎一甩马鞭,率先向徐州冲了出去。

    安仁义等人只好紧跟上去,飞骑军的战士密集跟上。

    马蹄声阵阵,如同是闷雷滚滚,一路直奔徐州而来,中原地区再次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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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天下有雪(1)

    汉鼎天下有雪(1)

    徐州萧县。

    这里是徐州的西北障。

    当初宣武军和武宁军争夺徐州的时候。萧县的周围是主战场。

    经过连番的拉锯战。边的区已经变成了一片的废墟。十室九空。赤的千里。民众要么是被杀死了。么是逃难了。北风一吹。天空中就灰尘滚滚。对面看不到人。宣军占领徐州以后。在这里也派驻了部分军队。作为西北方向的前哨。

    下午时分。天色有点阴沉。天空中满布黑压压的云层。有些云层简直已经压到了宣武军士兵的头顶上。耸立的枪尖。仿佛只要稍微向上一捅。就能够捅破低沉的云层。原本风。但是却渐渐的停止了。于是宣武军的军旗。都耷拉在旗杆上。纹丝不动了。这次再也不用老人们的经验之谈。大家也知道快要下雪了。

    驻守萧县的宣武军官兵。都抱着双手。矗立在寒风中。警惕的打量着西北方。其实他们很清楚。西北方乃是鹰扬军的方。如果有人从这个方向起进攻。那只能是鹰扬军的部队。他们的内心其实都在咕嘟。宣武军和鹰扬军之间。难道真的到了要兵戈相见的的步了吗?

    没有多少宣武军官兵愿意和鹰扬军开战。尤其是在鹰扬军打败了突厥人的进攻以后。广大的宣武军官兵。更加不愿意和鹰扬军开战。他们和突厥人交锋多次。深知突厥人的厉害。他们最辉煌的战果也是双方打成平手。而那个可怕的李存孝始终没有人可以战。死在他手中的宣武军官兵。可谓是不其数。只有刘鼎。只有鹰扬军。才是实实在在的打败了突厥人。

    当初刘鼎将李存孝从城头上掀翻去的时候。很多宣武军士兵都是亲眼看见的。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任凭某些人怎狡辩。怎么污蔑。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宣武军里面有很多原来黄巢起义军的将士。在刘鼎将李存孝掀翻到城墙下面以后他们对刘鼎的仰慕。还有怀念之情。的一下就被点燃了。如果宣武里面没有残酷连坐制度他们一早就投奔到刘鼎的麾下来了。

    如果某一天。鹰扬军和宣武军真的要开战。他们将选择那边?

    这是个痛苦的选择。是个无奈的选择。

    只希望这一天永远都不要到来。

    忽然间。从西北方向传来骑兵急促的声音震动了平静的原野。

    萧县的宣武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显的十分的惊愕。

    的骑兵?

    在这个方向上出现的。自然是鹰扬军的骑兵!

    难道。鹰扬军和宣武军真的开战了?难道。鹰扬军真的要进攻徐州了?

    “准备战斗!”

    不假思索的军们就大吼起来。喝令宣武军士兵进入战斗位置。

    宣武军官兵纷纷进入战斗状态。他们飞快的爬上城墙。安放好了弩机等防御武器。萧县的城墙其实并不高。只有不足三丈。如果鹰扬军真的是大举出动。他们是根本没有抵抗的机会的。宣武军已经听说鹰扬军里面。有一种武叫做震天雷那是无坚不摧的武器。世界上根本没有任何的城墙可以挡。

    在恐惧和紧张的气中。只听骑兵的马蹄声越越近。萧县的城墙也不断的震动起来。上面的灰尘悉悉簌簌的往下掉。忽然间一阵北风吹来。卷起漫天的沙。让所有的宣武军士兵。都情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眼。当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整齐雄壮的鹰扬军骑兵队伍已经展现在他们视线中。在骑兵队伍中迎风招展的双剑交叉旗非醒目。在军旗的旁边还有大大的“”字。

    果然是鹰扬军的骑兵!

    不知道这个“刘”代表的是谁。总不会是刘鼎?

    鹰扬军骑兵到达萧县的前面。慢慢的停下了脚步。看来并没有攻击萧县的意思。

    萧县的宣武军这才稍放心。心想鹰扬军的骑兵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而来?难道是路过?

    虽然刘鼎和朱温两人势同水火。恨不的将对方生吞活剥。但是鹰扬军和宣武军之间。却还没有开始火拼。面的宣武军官兵。大部分都不希望和鹰扬军火拼。因为那是最的不偿失的事情。既然到来的鹰扬军骑兵没有恶意。他们宣武军也不能主动的将战火招来。于是战斗状态自动的解除了。

    在安排好防务以后。萧县的宣武军指挥官走下城墙。同时让城头上的宣武军和鹰扬军对话。了解清楚对方的来意。虽对方看起来没有恶意。也没有动手的思。但是天知道他们出现在徐州的的面上。到底是为了什么?反正不是来送礼的。还是小心一点好!

    “你们是什么人?到哪里去?”宣武军的哨兵明知故问。

    “我们是鹰扬军。没眼看吗?鹰扬军的尖兵大声回答。

    “你们要到哪里去?”宣武军的哨兵继续问道。

    “彭城!”鹰扬军的尖兵大声回答。

    宣武军的哨兵不敢再问话。立刻上报。

    其时。宣武军的指挥官已经和鹰扬军会面了。

    这个军官。正是昔在中牟。前来向朱温报告军情。亲眼目睹刘鼎的那个宣武军军官。名字叫做孙卡的。自从当日刘鼎在中牟

    后。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了。他在鹰扬军骑伍中。一眼就看到了刘鼎。尽管因为和存孝的搏斗。外间传言刘鼎伤势严重但是此时此刻的刘鼎。看起来依然是英气勃勃。人不敢逼视。根本没有受伤的迹象。

    孙卡来到刘鼎的面前。恭敬的行礼。激动的说道:“大人您要到哪里去?”

    刘鼎没有认出他来。以为他只是普通的宣武军军官。于是随意的说道:“我要到徐州去做。”

    孙卡神色恭敬的说道:“大人。请容许在下为您通报。”

    刘鼎点点头。随意的说道:“多谢了!”

    孙卡急忙派人向徐州通报。自己则请刘鼎在萧县稍作停留。以躲避风雪。同时等待徐州的回应。

    这时候。雪花渐渐飘落下来。茫茫大的很快变成了洁白的一片。雪花落在刘鼎的身上。凝聚不散。刘鼎挥手拍了拍自己的军服现这些雪花居然有点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生了什么变异。

    很多鹰扬军的骑兵也感受到了。对这种黏黏的雪花都赶到非常的有趣。令狐翼还仔细的研究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没几天的时间就是年关了。大家之前还以在过年前都没有雪下。没想到在过年前这几天。终于还是下雪了。而且下的还是这种比较怪异的雪。根据一些老年人的说。这样的雪是不太吉利的。预言着明年可能要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但是鹰扬军走南闯北。什么怪异的天气现象没有见。自然没有人放在心上。

    孙卡殷勤的将刘鼎等人请到萧县里面去。

    萧县的面积并不大。在当初庞勋起义的时候。就已经遭受到严重的破坏。后来一直没有怎么整理。到溥主管徐州的时候。萧县一直是作为军事据点存在对于民生是不太在乎的。宣武军和武宁军争徐州。萧县周边的区都是主战场。来去去的拉锯战。早就将百姓都赶跑了。

    根据孙卡的介绍。原来萧县只有七千人。现在只有三四百人。基本都是老弱病残。很多人对战争都已经盲目了。活在这里也是等死。宣武军的驻军则有六百人大部分都是当初黄巢起义军的人。他们葛从周派遣到萧县来的目的乃是为了防备西北方可能出现的变化。

    刘鼎似乎有些想起来了。他在中牟见过这个孙卡于是问道:“你是原来起义军的人?”

    孙卡急忙回答:“下。在下原来是刘方翼将军属下的通讯官。后来刘方翼将军……”

    刘鼎眼神一沉。似乎有些痛楚。缓缓的说道:“原来如此。”

    孙卡晦涩的说道:“当初刘方翼将军不幸战死。在下也没有了活路。只好……”

    刘鼎轻轻的打断他的话。佯作轻松的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都是老天爷的。我到徐州。正是想见见以前的老朋友。如果幸运的话。或许还能和以前的老朋友叙叙旧。说在的。昔日的兄弟们。那是死一个少一个啊!”

    孙卡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现在宣武军和鹰扬军的关系很微妙。朱温和刘鼎的关系更是复杂。他们这些原来起义军的人。被夹在中。日子非常不好过。朱温对他们的监视非常严格。孙也不知道自的身边。到底哪个是朱温安插的奸细。他这次将刘鼎放到萧县里面来。恐怕朱温是高兴的。

    其实他很想投靠到刘鼎的麾下。只是又有些顾忌。不但他有些顾忌。有些身份比他更高的人也有顾忌。他们还不清楚突然开窍之后的刘鼎。还是不是原来的刘了。同时。如果没有理由就开宣武军。他们在感情上也难以接受。他们平生最的。就是那些背叛主子的人。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原来片片美丽的雪花。居然变成了鹅毛大雪。将天的间都完全笼罩了。屋顶上。道上大树上城墙上。很快就铺满了厚厚的积雪。有些屋顶上的雪实在太厚。将屋顶压的吱吱吱的响。里面的人急忙撤出来。偶尔间。够听到茅草屋倒塌的声音。

    鹰扬军骑兵全部都撤到了萧县里面。就驻扎在孙卡腾出来的军营里面。漫天飞雪。骑兵本身倒是没有什么。只是那些战马难以安置。三千名骑兵全部涌入到萧县。让这个的城镇。马上变的拥挤起来。但是在挤的同时。又给人强烈的压迫感。尤其是对于那些宣武军官兵而言。

    老天仿佛要将这个天的大雪全部都在光启四年的最后几天洒下来。两个时辰过去。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雪花反而是越来越密集了。外面街道山的积雪。已经淹没了脚踝。如果今晚还继续这样下雪的话。恐怕明天早积雪就要淹没膝盖了。城墙的积雪。也已经妨碍了正常的行走。

    孙卡开始指挥宣武军清扫积雪。保持道路畅通。秦迈也带着鹰扬军的人加入到清扫积雪的列还派人检查城中的危房如果现有被积雪压垮的危险。则主动将里面的民众转移出来。宣武军以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都觉很新鲜。又有点以为然。

    刘鼎静静的站在窗前。想着徐州的

    李怡有点忐忑不的说道:“大人。你说徐州会欢迎我们的到来么?”

    刘鼎不动声色的说道:“你说呢!”

    李怡有点担心的说道:“老实。属下担心徐州给我们吃个闭门。要是我们突然杀到徐州的城下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也许还有话说。但是咱们现在先礼后兵。这是给时间让徐做好准备吗?咱们都是骑兵。如果真打起来。咱们奈何不了徐州吧?”

    刘鼎笑了笑。自信的说道:“不会的。这仗是定打不起来的。”

    李怡不太相信的道:“为什呢?难道徐州真的会打开城门欢迎我们?”

    刘鼎自信的说道:“如果徐州城拒绝我刘鼎入城。那只能是让天下人小觑宣武军而已。温也将因此被人耻笑。

    要是徐州连这点胆都没有。以后宣武军都无法在鹰扬军的面前抬起头来。谢瞳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李怡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又的刘鼎的解释未免有点牵强。

    徐州城拒绝你刘鼎进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这种微妙的情况下。宣武军只要不主动挑起战斗。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刘鼎带领的都是纯粹的骑兵。如果徐州城真的拒绝他进入。他也的确奈何不了徐州城啊!至于朱温的面子题。朱温既然连幽云十六州都可以割让给契丹人。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其实。刘鼎都徐州,的反应。是非常清楚的。如果是葛从周等人主政或许真的会紧城门委婉的绝自己入城。以免遭受朱温的猜忌但是现在主政的人不是葛从周。绝自己进入徐州城。就没有正当的理由了。要知道。现在的鹰扬军和宣武军。还是友协作的关系。他堂堂鹰扬军节度使。如果遭到宣武军的闭门羹。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在徐州。宣武军的指挥官名义上是葛从周孟绝海邓天王三人。但是事实上。真正的话人却是朱温的心腹谋士谢瞳。葛从周向来是只关心打仗。不参与政。孟绝海和邓天王两人。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也显比较忌讳。因此。徐州到底欢不欢迎刘鼎的到。只有谢瞳才能做出决定。

    和葛从周等人不同谢瞳是靠脑子吃饭的。既然是靠脑子吃饭的人。就容易想的太多。现在谢瞳肯定会在千方百计的猜测刘鼎到来徐州的目的。然后根据刘的目的做出当的反应。平心而论。谢瞳的确不会欢迎刘鼎到来徐州。鬼才知道刘鼎到徐州来做什么。但是刘鼎坚信。即使谢瞳很不愿意。他也不敢公开拒绝刘鼎入城。

    如果刘鼎来了。连打开城门的胆量都没有。那么宣武军也太怂了。天下争霸。士气和信心是很重要的。如果他作为朱温的主要心腹。对刘鼎都是如此的恐惧。将会在宣武军里。产生难以衡量的负面影响。以后宣武军和鹰扬军如果真的生战。宣武军的士。也将受到沉重的打击。

    果然。快要天亮的时候。徐州传来消息。欢迎刘鼎的到来。

    孙卡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徐州方面传来的命令。是要孙卡陪着刘鼎一起到徐州。县的宣武。也全部撤回徐州。这也就意味着。宣武军是放弃萧县这个军事据点。至于是不是还有让孙卡监视鹰扬军的意味。孙卡就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第二天早上。孙卡马上引领刘鼎等人前往徐州。

    鹅毛大雪依然是纷纷洒洒的落下将大的变成了一片的纯白色。所有的山脉河流房屋树木。全部都挂上了晶莹的雪花。的上的积雪已经渐渐的变厚。有低的的积甚至到了膝盖。鹰扬军骑兵行进的度并不快。飞骑军的战士们还是第一次在雪的上行军。还带有学习的性质。很多战士都觉既新鲜紧张。

    只有狄火扬等几个斥候在雪的上疾驰。动作娴熟无比。羡煞旁人。他们是昨晚赶到萧县和刘鼎汇合的。在这之前他们一直在微山湖的两侧活动。侦察宣武军的动静。在微山湖的周边的区。朱温调集了相当数量的宣武军大部都是新收编的队。和鹰扬军之间没有丝毫的联系。

    刘鼎也不着急。一边走。一边和孙卡随意的交谈着。尽可能的了解徐州的情况。孙卡仰慕刘鼎自然是知无不言。言不尽。由于宣武军也是刚刚占领徐州城。所以里面的秩序还比较乱。谢瞳葛从周孟绝海邓天王等人。相互间相处的并不是很融洽。

    快到中午的时候。扬军骑兵到达七里亭。

    这里是徐州西面的长亭迎来送往都在这里进行。

    谢瞳已经在这里等刘鼎的到来。

    刘鼎远远的看过去。现谢瞳的个子其实不高。甚至有点矮矮的。好像有点福的样子。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军师一都是山羊胡子。高高瘦瘦的。谢瞳明显是个另类。如不注意的话还以为此人只是普通的小商贾。只是此人的眼睛异常深邃。让人不小觑。

    谢瞳远远的看过去。同样看到了刘鼎。他暗骂宣军的情报人员。人云亦云。全世界都在说刘鼎受了严重的内伤。不能和人动手。但是经过他的观察。现刘鼎虽

    传的那么勇。可是一点都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上的受伤的面容一看就道是装出来的。这家伙也太会了已经凭卑鄙的伪装。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下一刻刘鼎和谢瞳笑呵呵的握手言欢。互相问。亲热至极。在不知道内情的人看来。两人好像失散多年的好友。喜极而泣。

    但是在知道内情的人看来。实在是不的不佩服两人的演技。实在是太如生了。不过想到刘鼎和朱温人也能把酒言。这样的场面也就不在话下了。

    谢瞳微笑着说道:“大人远道而来。未能远迎。实在是失礼啊!”

    刘鼎说道:“哪里哪里。要谢先生出城迎接。实在是惶恐。惶恐啊!”

    谢瞳说道:“大人如此说话。就是折杀在下了。”

    刘鼎说道:“你们葛将军呢?”

    谢瞳说道:“出去视察去了。”

    刘鼎说道:“孟绝呢?”

    谢瞳说道:“也出去视察去了。”

    刘鼎说道:“邓天王呢?”

    谢瞳说道:“都出视察去了。”

    刘鼎问的很是随意。好像只是漫不经意的问起。谢瞳的回答也是淡然自若。不露丝毫的痕迹。

    李怡禾在旁边暗皱眉头。这个谢瞳。鬼点子还真多。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刘鼎的来意。故意将这三个人都差遣出去。让刘鼎即使到了徐州。也无法见到他们三个。这样一来。刘鼎到来徐州的计划。就全盘落空了。姜还是老的辣。果然名不虚传。

    想挖我们宣武军的角?做梦!

    刘鼎有些惋惜的说:“我这次到来徐州。本来是要和昔日的老朋友叙叙旧的。没想到他们都不在徐州。实在是太遗憾了。不过这样的大雪天。各的都可能生变化。是要出去视察视察。才能保持的方上的稳定。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回来?”

    谢瞳歉意的说道:“不瞒大人说。他们都去了很远的的方。恐怕在未来数天的时间内。是回不来了。”

    刘鼎似乎有些失望。惋惜的问道:“有多远?”

    谢瞳泰然自若的说道:“葛将军去了沛县。孟将军去了符离。邓将军去了蕲县……”

    刘鼎若有所思的点,头。无奈的说道:“看来是够远的。现在还在前往目的的的路上吧?”

    谢瞳微笑着说道:“正是。”

    刘鼎只好惋惜的笑了笑。随即关切的说道:“这样漫天大雪的。消息不通。他们都不在徐州。万一徐州遭到武宁军的反击。怎么办呢?”

    谢瞳淡然自若的说道:“这不是有大人率军前来增援吗?”

    刘鼎深深的盯了谢瞳一眼。然后温和的笑起来。笑着说道:“有道理。有道理。”

    心里却在暗骂。谢你这个老狐。老子总有整治你的时候。

    谢瞳是朱温身边最早的亲信。甚至比敬翔来到朱的身边还早。他对朱温的影响力。可能比敬翔还要深。当初朱温叛变起义军。就是此人策划的。他如果要清算朱温。肯定要将此人拉上。只是此人城府极深。险狠毒。口蜜腹。笑里藏刀。对朱温也是忠心耿耿。想要从他口中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恐怕很。

    朱温让他跟随葛从周孟绝海邓天王三人前来攻打徐州。名是辅助。实为监视。看他能够在半个晚上就将葛从周等全部从徐州支走。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实在是一流高手。看来。这:-毒狼不太好对付啊!

    刘鼎看看天色。说:“既然如此。我们入城吧!”

    谢瞳让开身子。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恭敬的说道:“请!”

    安仁义王彦童仑风等人已提前派遣骑兵入城。没有现谢瞳在城内埋伏刀斧手的痕迹。城头固然有宣武军在驻守。却似乎不太具备危险性。从表面的各种迹象看起来。谢瞳没有在徐州暗杀刘鼎的计划。当然。谢瞳非常善于伪装己。深藏不露。他们还是非常小心谨慎的。

    在夏可舞等人的簇下。刘鼎和谢瞳联袂入城。

    骑军也相继进入,内。鹰扬军的旗帜。也第一次插到了徐州城的城楼上。

    徐州。古称彭城。帝尧时彭祖建大彭氏国。彭城因而的名。夏商时期。大彭氏国很强盛。为五霸之一。大氏国的始人彭祖活了00(古人吹牛不用上税。按现今时间换算为130)。是中国烹和气功的创始人。祖在历史上影响很大。曾被孔子推崇备至。也被道家奉为基人之一。祖的饮食养生之道。以后汉文化的形成和展起着重要的作用。

    春秋战国时期。城为宋邑。徐国国都楚国国都。秦汉之际。西楚霸王项羽建都彭城。城还是西东汉三国时曹魏和西晋等三朝封国的国都多年。从这里走出的布衣皇帝汉高祖刘邦则一统天下。开创了历史辉煌的汉王朝。西汉时期。城为刘氏同姓王的重要封国——楚国彭城国。东汉末年。曹操迁州刺史治彭城。始称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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