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巴金?巴金!
每到周末的时候,《收获》编辑部的mén外总是围着一群青年男nv,见有人进出就亲热的老师长老是短的叫个没完。
这些都是一些爱好者,想要和编辑套近乎,在他们的手上往往都有一些自己的稿件,想要通过编辑让自己的作品表。只是他们这么做并不管用,编辑部的mén外就有投稿信箱。虽然每一个编辑都知道杂志离不开他们的支持和参与,但是也不可能不负责任的把那些没有达到表条件的稿件肆意表,这是对广大读者的一种轻视,更是对他们人格的一种侮蔑。
所以林一铭在周末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应付这些爱好者,现场办公。
这天周末,戈文闲着无聊便和林一铭一痛去编辑部,等到了mén口就现今天的人特别多。等两人收集起他们的稿件,让他们一个礼拜后再来看是否通过,并将众人遣散,早已是一头大汗。
“戈文没想到你丫这么不仗义。”林一铭一边擦汗,一边对戈文碎碎念。
刚才有一个青netv孩子,拿着稿件缠着戈文,以期让他表她的文章,戈文没经历过这阵仗,赶紧指着林一铭撒谎,那人才是编辑,我就是个打杂的。
“我把美nv**的机会都让给你了,你还说我不仗义?人心不古啊!”戈文沉痛的看了林一铭一眼,仰天长叹道。
“你……”林一铭被戈文的装模作样咽的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不得不转移话题:“戈文,巴老今天回来,你知道么?”
“什么……”戈文脚步一列,差点一头栽倒。总编巴金终于要回来了?!我能见到这位大师了!
一时间戈文的内心充满了jī动。然后他就勉强压住心里的兴奋,问道:“你听谁说的?”
“高主任呗,还能有谁。”
那就是说这消息准确了!
神魂跌倒的爬进编辑部,戈文拿起桌上的一本《收获》杂志翻看着,连杂志上下跌倒了都没现。
林一铭自然知道戈文为什么会这样,戈文和他说过巴金是他的偶像之类的话足足不下几千遍。不过编辑部的编辑们可有些mo不清头脑了,李叔还过来mo了mo戈文的额头,“没烧啊!”
……
不知过了多久,戈文被林一铭推醒,“走,到楼下的xiao卖部吃点东西,已经快一点了。”
也不管戈文愿不愿意,林一铭便拉起他直奔杂志社旁边的一家xiao吃店去了。
xiao店里几乎没有客人,现在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林一铭帮戈文叫了俩馒头和一碗稀饭,然后又跑了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戈文盯着眼前还冒着热气的馒头呆时,他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回头一看,手里的馒头掉在碗里,脱口而出:“巴金!”
和林一铭站在一起的老人正是巴金。他的身形略微有点浮肿,带着一副老式的眼镜,满头银下慈祥的目光在对着戈文微笑。
林一铭搀着巴老走到他的桌子前,戈文连忙站起身来,不想巴老很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你就是戈文同志吧。真抱歉,打扰你吃饭了。”
“没……没关系……”戈文结巴的说道,心中涌起一股热流。
这时候的巴金已经是一个八十多高龄的老人,饱受帕金森症困扰却仍顽强地坚持创作《随想录》,每天还要做那么多的事情。现在就这一点xiao事他还要向后生晚辈那么真诚地表示歉意。这就是有着平凡的外表和伟大的内心的巴金!这就是那个被人称作是二十世纪的良心的老人!
“怎么了,看到一个老头子还紧张了?”也许是巴老看到戈文抓筷子的右手在微微颤动,巴老调皮的说道。
戈文心跳的是很厉害,可是在听到巴老的话,他笑了,看着巴老银白的头,慢慢的镇定下来,是啊,他毕竟是一个老人。然后说道:“巴老可是我很崇拜的一位老人啊,像您这样的老头子可不多啊。”
巴老听了都大笑,“xiao伙子tǐng会说话么。”
旁边林一铭cha话道:“巴老,这可不是戈文会说话,而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实哦。”
“巴老还没吃饭吧,一起吃吧。”戈文这才反应过来,巴老或许是来xiao吃店吃饭的,现在已经集体食堂已经过了时间了。
然后他就看着自己眼前的xiao米粥和馒头窘。
“哈哈……”巴老和林一铭看到戈文的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然后林一铭就去点菜去了。
而戈文则巴老随便闲聊起了。
等饭菜上来,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聊起了方面的事情。
正聊到特殊时期给中国带来的苦难时,戈文赞叹的说道:“巴老,您正写的《随想录》就很有代表xìng!能勇敢的面对自己,剖析自己的心灵,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事情。”脑中不自觉的想起了后世的一位作家——余秋雨。
“是啊。巴老你在《随想录》一开始的跋文上写道:‘拿起笔来,尽管我接触各种题目,议论各样事情,我的思想却始终在一个圈子里打转,那就是所谓十年浩劫的‘特殊时期’.……住了十载‘牛棚’,我就有责任揭穿那一场釜心动魄的大骗局,不让子孙后代再遭灾受难。’真是让人无比的敬佩!”林一铭也拍手赞道。
被两人说起正在创作中的《随想录》,巴老也有些感触的说道:“现在很多伤痕xiao说都简简单单的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四人帮’,认为只要粉碎了‘四人帮’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这样做,只能是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上!我写《随想录》的出点非常明确,就是要对“特殊时期”作出个人的反省和忏悔。如果能通过《随想录》为大家找回久已失落的社会良知,重新确立起当代知识分子的五四jīng神传统,给世人以力量和鼓舞,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只希望以后再不要出现这样的荒唐了。”
“不会了。”听到巴老的话,知道时代展方向的戈文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然后就注意到巴老和林一铭奇异的表情。当下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我相信以后不会在出现像特殊时期这样的浩劫了。”
【还请筒子们在给力一点哇,好像努力一点就能上页的公众作者新书榜了!拜托了!】
第17章 中国二十世纪的良心
“对了巴老是什么触动你开始创作《随想录》的呢?”戈文转移话题道。
林一铭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虽然在《随想录》的跋文上,巴金已经说过创作的缘由,可是这缘由有何而来却从没有人知道过。
听到戈文的疑问,巴金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一言不,许久才凝着眉头说道:
“我曾经在香港的《大公报》上看到一篇题为《异样也是常态》的文章,里面有一句话,给我的印象很深:‘要是想真正搞出一些尖端xìng的或有创新意义的东西来,非得让人家探索不可。‘
可是在我们内地,你可以时常听到人们这样的警告:‘你要探索,要创新,就是不满现状,‘不满现状’可要当心啊!‘
就是这么一件事让我开始扪心自问:我自己从xiao就不安于现状,总是想改变现状,不肯走家里人给自己安排的路,后来才没有落到像自己写的xiao说《寒夜》中那个xiao知识分子的那种结局!人们为什么那么害怕别人‘不满现状‘呢?而且现状,确实有许多问题值得人们不满啊!比如有人认为各人自己动手,为自己服务,是对知识分子改造的好办法。因而每天早晨要自己去取牛nai,领取几块、十几块稿费也要自己到邮局排队,一个几本书的邮包也要自己去拿,什么事都要自己hua劳力,hua时间,但是一个人为自己服务的时间越多,他为人民服务的时间越少。知识分子为自己hua体力劳动的时间多了,他的脑力劳动为别人服务的时间也就少了。诸如此类的社会现象,社会问题,不值得我们所有人想想、研究研究吗?
由此我想到瞿白音为写了一篇《创新独白》受尽地狱般的折磨,而我自己在一九六二年上海第二次文代大会上的一次言,后来就成为‘**罪行’,在特殊时期中给一次次揪出来示众。
这多年来运动一个接着一个,每次运动过后就现人的心更往内缩,越来越接触不到别人的心,越来越听不到别人谈心里话了。我自己也把心藏得很深,只想到怎样保全自己。十年浩劫中,人们说谎的艺术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谎言变成了真理,说真话倒犯了大罪。而我自己怕连累家人,也只好人云亦云。别人‘高举’,我就‘紧跟’,别人抬出‘神明’,我也就低膜拜。正因为有我这样的人,谎言才有畅销的市场,说谎话的人才能步步高升。
……
人只有讲真话,才能够认真地活下去。
所有的这些,现在到了给总结的时候了!所以我要探索下去,我要剖析自己,这便是《随想录》的由来。”
巴金如此坦然的述说着自己创作《随想录》的由来,听得戈文和林一铭两人既是崇拜又是担心。崇拜的是巴金的高尚品德,担心的却是他的身体能否承受住这样的艰劳。
于是林一铭有些迟疑的问道:“只是……巴老,你真打算要将自己的心路历程毫无保留的展现给所有人?您……您的身体……”林一铭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任何关心巴老的人看到《随想录》这本近似遗嘱的忏悔录都会对老人的心理和身体感到担心,要知道两个月前巴老就曾经因病住过院。
看到林一铭有些担忧的神sè,巴老低头陷入了沉思,许久,抬起头来淡然一笑,说道:
“作为一个知识分子要有良知、责任和独立思考的能力,曾经我有过。
只是特殊时期让我一点点的丧失了清醒的意志,放弃了作为一个现代知识分子的独立思想的自觉和能力,也根本违背了自己曾经奉作为生命的自由jīng神和人文理想,我之所以要将自己的心路一点一点的剖析批判这一切,只是为了自己能够重拾丢失已久的良知和五四新文化的jīng神传统。
不找回这一切,我的良心要为此而受到煎熬,也会陷入心jiao困的巨大痛苦之中。
不这样做,我枉为一名知识份子!”
巴老斩钉截铁的话语让戈文感到深深的震撼!
这就是巴金!
这就是那个“中国二十世纪的良心”!
戈文jī动的站起身来,眼眶中似乎有眼泪在打转,脑海中更是充斥着一股jī昂而又奋然的情绪,他很想说点什么,可是面对着巴金老先生坦然的样子,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一行短诗仿佛一个幽灵突然浮现了出来,让他怎么也按捺不住。
于是戈文看着巴金一字一句的诵道:“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
巴老原本安详的模样在听到戈文的话后突然一怔,然后才惊叹的说道:“这是你作的诗?‘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很有意境。短短两句诗,在黑与明的对立统一中,chou象的哲学意蕴切实地通过表象富有魅力地呈现于世。很有象征意义!”
呃……
见巴老一点都不介意几人谈论的话题对他自己是多么的艰难和刺痛,注意到的反而是自己的诗时,戈文一头一阵感动。
然后他就有些愕然了:都83年了,顾城还没有作出《一代人》这经典诗歌么?!
“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林一铭口中喃喃念叨,继而问戈文,“这诗的题目是什么了?”
戈文硬着头皮说道:“可以叫‘一代人’。”
林一铭拍手道:“好诗好诗。”
戈文偷偷擦了擦冷汗,心想还好是好诗不是好湿。
然后就听到林一铭掉头和巴老说道:“巴老,这诗可将您的高尚的内心独白表1ù出来了!”
“何止是我一个人的内心独白。黑夜是‘十年浩劫’,‘一代人’自然是指在这个特定历史阶段中成长起来的当代中国人了。”巴老越嚼着这诗,越是意味深长。
“我看这诗绝对有实力表在《收获》杂志上!戈文,你不是一直想在《收获》杂志上表文章么。”林一铭有些兴奋的说道,然后他就转头向巴老推荐道:“巴老,我看咱们可以将《一代人》在《收获》杂志上刊登吧。”
戈文心里大惊,转头紧张的盯着巴老,期待他皱眉说不行。
巴金正琢磨着《一代人》的韵味呢,就见戈文用期盼的目光望着他,大笑道:“自然可以。这么好的诗歌,《收获》不登哪里登!”
完了,戈文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这时候著作法出来没。
第18章 开始与忐忑
戈文和林一铭相伴一起走进了上海市最大的新华书店,他今天穿着一条卡其布kù子,上身是件白衬衫。8o年代年轻人的典型打扮,可穿在戈文的身上却显得分外的jīng神。
进了书店,戈文便和林一铭直接奔往书刊杂志区。
戈文的心情很jī动,因为就是今天,最新一期的《收获》杂志会在全国各大书店上架销售,而这一期《收获》的主打作品正是《一代人》。他迫切的想亲自在现场看一下购买《收获》杂志的读者们对《一代人》、对他自己的评价。这可是自己第一篇正式表的诗歌啊。
要是读者不喜欢《一代人》怎么办?尽管《一代人》在后世的评价相当高,可是谁知道1983年人们的心思呢。
即将见证一个重要的时刻,戈文的心情无疑既jī动又紧张。
在报刊杂志的书架上,最新一期的《收获》杂志被摆在了最醒目的地方。路过的人们一眼就能看到那白底黑字的封面。然后就会注意到封面上方那大大的两个字——收获。此外最醒目的就是封面上那几行斜斜向下的黑sè楷体字——
献给经过磨难了磨难却依旧保持着理想和信念一代人
一代人戈文
虽然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在《收获》杂志社中看过这期《收获》的样刊,可是当戈文再次看到这个简单却显得很有韵味的封面时,心中依然还是涌出一股强烈的自豪感。
他轻轻的伸出手抚mo着书架上《收获》杂志封面上的那一行字。林一铭在旁边微笑地看着他,一言不。
一路上两人打趣的场面在此时戛然而止。
在戈文和林一铭的身边,站着很多人,有打扮时髦的xiao年轻也有一本正经的中年大叔,甚至还有头hua白的老大爷。这些人来历不同,形态各异,有站着的,有倾斜着身体靠着墙的,也有蹲着的,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或许就是各自脸上肃穆的捧着杂志阅读的表情了。
看戈文一时之间无法回过神来,林一铭将目光开始移开,他打量着周围的读者们,然后惊喜的现了一件事情,在这些人群中阅读《收获》杂志的人数几乎占了一半。他用手肘捅了捅戈文,悄声的说道:“大家都在看《收获》呢!”
戈文顺着林一铭的目光看去,同样注意到了这幅场景。甚至他可以听到人们中隐隐传来的呢喃声: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
林一铭低压着的声音传了过来:“嘿,看来你xiao子这下真的出名了呢!”
这幅宁静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不时有人拿着《收获》杂志去柜台结账,也不时有人又加入了进来。
“咦?这一期的《收获》封面上怎么就只有一个作者呢?难道这一期的主打作品只有《一代人》么?”一个急匆匆走到戈文旁边的中年男子,一看到书架上的《收获》杂志封面,就有些惊奇的自言自语道。然后他就赶紧从书架上拿起一本《收获》杂志,随便看了一眼目录,就往登有《一代人》的那页翻去。
站在旁边的戈文一手拿着一本《收获》,情不自禁的注意起这个中年人的表情来了。
中年人翻到了《一代人》所在的那一页,突然惊讶的咦了一声,显然他也注意到了《一代人》前面的篇语竟然是有巴金亲自所写。要知道这时候《收获》杂志的主编虽然是巴金,可是巴老的身体已经不足以让他在每期的《收获》杂志上写文了。
能让巴金亲自写个题记,可见这个《一代人》还真是一篇很好的作品呢。中年人怀着一丝期待一字一字的默读了起来。
很快他就将那洋洋洒洒几千字的篇语读完了,此时中年人心中的期待更加的强烈,他赶紧翻过一页想迫不及待的去阅读《一代人》。
然后中年人感觉自己是不是眼睛有了问题,他一手托着杂志,一手情不自禁的rou了rou眼睛,只见那么大的一张页面竟然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一代人
作者戈文
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
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
阅读几行字根本用不了hua费几秒钟,可是中年人却像是被人点了xùe道一般,一动不动,只是口中喃喃不停的重复着那句“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很久之后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眼眶中也闪现出晶莹的泪光来。
仿佛一个世纪般长,中年人终于回过神来,他悄悄的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才打量起周围来。看到戈文在盯着他看,中年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戈文点了点头,转身拿着手中的杂志去柜台结账去了。
中年人从头到尾的举动都被戈文看在眼里,当他意外的看到中年人竟然快要流泪时,不由的将拳头握得紧紧的,他自己的眼眶也开始湿润起来,他追寻的梦想不就是这个吗?在这个最最纯净的理想之国中,施展自己的才华让自己能够影响到更多的人们,在时代长廊中留下最最绚烂的sè彩!他做到了,看看中年人的反应,他做到了!他成功了!
这是个开始!戈文的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不论《一代人》取得多么大的成就,引起了多少人的共鸣,都是剽窃来的,对于戈文来说,都只是空中的楼阁,只有凭自己的实力成功,才会让他真正的开心鼓舞。
“喂,戈文,不得不说我开始有点崇拜你了。”旁边的林一铭轻轻地对戈文说道。然后他拿出一块脏兮兮的手绢,递给戈文,“似乎你需要这个。”
看着手绢上面的点点画画,戈文捏了捏酸的鼻头,冲着林一铭比划了一下中指,“滚蛋。”
然后他望着周围安静的翻阅着杂志的人们,微笑着感叹道:“一铭,我很开心,能影响到这么多人,看着他们随着你的作品而喜怒哀乐,这种感觉真的太bang了。为了这一切,之前那些费劲脑汁的构想创作又算得了什么呢?看看现在,太奇妙了!”
林一铭点头赞同道:“我知道,戈文,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当一个作家吗?就是喜欢别人的认同啊。”他想着自己介绍戈文来《收获》杂志社当编辑的场景,不由的微笑道:“戈文,我介绍你进《收获》杂志社没错吧!”
“恩,”戈文将手中的《收获》杂志端端正正的放回了书架上,然后退后一步,像是欣赏一般,细细打量着杂志的封面,然后一伸左臂,揽住林一铭的肩膀,微笑道,“多谢了,哥们!”
第19章 一战成名
卷语:意大利历史哲学家维柯在3oo年前干净利索地挥剑截断了诗和哲学的思维联系。然而,3oo年来,诗人们却广撒物象暗示的种子,培植出一座座"象征的森林"。用对应的手段,成功地将诗和哲学统一了起来。《一代人》似乎就是一个证明,短短两句诗,在黑与光的对立统一中,潇洒地跨越了维柯手制的樊篱,chou象的哲学意蕴切实地通过表象富有魅力地呈现于世。
一代人
作者戈文
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最简单的往往是最直接的,也是最有效的。这一句话对于理解《一代人》完全适用。
读这诗,可以体会到三个重音点:第一节中的“黑夜”、“黑sè”,第二节中的“光明”。有了这种语感,便会感觉“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此中的两个“黑”颇值玩味。
“黑”是扼杀光明的结果,黑夜便是光的坟墓,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特定时代象征。然而“黑sè的眼睛”却无疑是黑夜的叛逆,它的黑sè是黑夜“给”的,是黑夜阻断光明的结果。黑sè的眼睛凝聚着批判jīng神,它以黑对黑,对黑夜的庞大yín威报以深沉的否定。眼睛的黑并不象征着背弃光明,反倒是渴求光明的象征。
其实我们可以把这诗看成是“一代人”心灵的缩影。像戈文这一代年轻人都是在特殊时期中长大的,心灵的成熟包括着对苦难的承担,然而苦难却给与他们越xìng的信念和理想,使他们透过时代的黑暗寻找光明,并努力在jīng神的追求中战胜苦难。这一类的表达,可以追溯到食指在6o年代末“特殊时期”初期的创作,例如那著名《相信未来》。
短短的两句诗,冠以一个博大的题目,揭示一个庞大的主题,在对立统一中,充分显示了象征的魅力。诗中的黑夜似乎是“十年浩劫”,“一代人”当然是指在这个特定历史阶段中成长起来的当代中国人。然而,诗毕竟不是历史,诗的容量常能凭借艺术的魔力而无限扩大。如果越时空的话,我们便很容易在屈原、杜甫、鲁迅等等不同时代的人物身上,看到“一代人”的形象,他们都在“黑夜”中生存,他们都具有特别敏锐的“黑sè的眼睛”。
经过磨难的理想和信念,倒像一种坚强不屈的坚强意志和反抗jīng神。
这便是《一代人》,这便是戈文。
《一代人》在随后的一期《收获》杂志上刊登出来,巴老亲自作了卷语。
戈文出名了。
期时邓老同志早在主持十一届三中全会上就否定了特殊时期的功过,让所有人都在反思特殊时期到底给中国带来什么。就在这时候犹如平地一声雷,突然冒出的《一代人》以干脆的语言,用短短18个字呈现了一代人思想、挣扎与追问的命运,顿时点燃了同代人的情感,引出了无数议论。
之后的时间里,各大报刊杂志全都纷纷转载了《一代人》,各大学者、专家、评论家、读者都在报纸杂志上表自己的看法和言论。《光明日报》、《读书》甚至出了专栏:
《一代人》一诗既是这一代人的自我阐释,又是这一代人不屈jīng神的写照。黑暗要扼杀一个人明亮的眼睛,但黑暗的扼杀却没有达到它的目的反而创造了它的对立物;黑sè的眼睛;是黑暗使一代人觉醒,使一代人产生更强烈的寻找光明的愿望与毅力。正是这坚毅的寻找,才使他们看到掩盖在生活表象之下的、使人难以接受的本质。
——《光明日报》
仅仅两句诗却道出了一代青年人探索真理的心声。
十年浩劫,是漫漫长夜,没有星斗,没有月光,甚至连磷火也没有。但是,渴求光明的心却是压不住的。由最初的mí惘到清醒,由无知到觉悟,由困顿到解脱,都是在这茫茫“黑夜”里完成的。因为是黑夜,就不可能不是黑夜的眼睛。这是移就。黑sè的眼睛也是变异物,喻为被扭曲的灵魂,或者笼罩的yīn影,从yīn影里裂变出来的寻找真nong虚作假的光明。是挤出蚕茧的蛾子,是沟坎上流过的溪水,是地平线上跃起的太阳。毕竟封锁不住,历史的答案也正是如此。
诗简洁、明快,充满必胜的自信。
——《读书》
寄往《收获》编辑部的信件何其多也,让负责打杂的林一铭都嚷嚷着受不了一定要让戈文请客。戈文答应之余,心里却是担心顾城大佬突然现身将他一bang子打死。
今天,戈文终于放下心来,这几天他的心情可谓复杂之极,一方面心中不无得意,另一方面却提心吊胆的吓坏了,他生怕自己剽窃的所为被人差穿。现在他的手里的一封信件正是顾城顾大神寄来的。
信里将他很是夸赞了一番,并对《一代人》作了自己的感悟,尤其让戈文注意的是其中的一段:
对于我来说,再也没有比一个极权的、不见光明的思想暗夜更令人窒息的了。然而,所有不断思想又不断觉醒的人们是不甘于暗夜的。我们会挣扎、会拷问,就像《一代人》一样,用黑夜赐给我们的写满惊恐与怀疑的眼睛、用信念与执著去刺破黑夜的xiong膛,去寻找那象征人xìng与理xìng的复活的光明。《一代人》真是振聋聩的宣言,对于历史,那又是深刻的总结。谢谢你,谢谢你写出了我们的心声。
看完信件,戈文真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不知怎么搞的顾大神现在居然还没有从事诗人这个对他来说充满光明的职业。
麻烦了,不忍心这么一个天才的诗人消失在文坛上,于是戈文给顾大神写了封热情洋溢的信,鼓励他创作。
《一代人》只有短短二十多字,《收获》杂志社却给戈文带来将近三十块钱的收入,要知道他请林一铭吃一顿饭也才一块多钱啊。再加上其他报刊杂志转载《一代人》所邮寄的稿费,一下子戈文就身价过百,成了编辑部有名的大财主,时常遭到编辑们的戏nong。
不过这也更让戈文对于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作家的目标坚定不移起来。
第20章 我是先驱?!
事实上戈文对于自己突然间在复旦大学变得无人不识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他原本只是和林一铭的那些同学们相识,可是现在不论是在图书馆、剧院还是在体育场都会有学生对着他指指点点,胆大点的直接就走过来,和他握手,然后或平静或jī动的对着他说:“你写的《一代人》很好……”
就比如现在。
因为是上课的缘故,复旦大学主楼第五层的期刊阅览室稀稀疏疏的坐着十几个读者。长桌空阔,铁架椅子空落落的愈显简陋,墙上鲁迅先生手握金不换mao笔横眉冷对的巨幅油画,不知是挂得久了还是原先就这sè调,méng着一层yīn灰。
戈文坐在一张老旧的书桌旁,面前一本略已破旧的《世界》杂志,橘黄sè的封面被透过宽大的钢窗照进来的阳光照应着微微泛着红sè,似乎还有些烫。楼下足球场上的人声和哨子声隐隐约约的传来,显得阅览室里宁静而安逸。
然后就有一群年轻人走了过来,围着戈文坐了下来。
为了避免影响阅览室的其他人,这些人故意压住了响动,这反而让戈文一阵头皮麻,当他抬头看去现这几个人都是学生时,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有一个疑问从心底冒了出来,难道这些人都是我的粉丝?
这几个年轻人围着戈文做了下来,他们的手里除了拿着各种期刊杂志外,部分人手中还拿着几个塑料封皮的笔记本,这也是戈文怀疑他们是自己粉丝的原因所在。
看到戈文抬起头看着他们,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冲着戈文腼腆一笑,然后低声的问道:“请问,你就是《一代人》的作者戈文吧?”
戈文点了点头。
看到戈文点头,几个年轻人都惊喜的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那个长的很消瘦的年轻人从另外一个人的手中拿过一个笔记本,放在了戈文的面前。
戈文有些纳闷的看着眼前的笔记本,这只是一个带着塑料封套的xiao三十二开的日记本,和这时候卖的那种几mao钱一本的工作手册比起来,可谓是高档货了。笔记本从外面看去,鼓鼓囊囊的,可见才想到里面一定是写了不少东西。
难道要我在上面签字?戈文犹豫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到几个年轻人期待的目光,心中突然冒出一些xiaoxiao窃喜,于是他也不在推辞,直接从衬衫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钢笔,在几个年轻人纳闷的注视下,拧开了笔帽,翻开笔记本打算签字。
这可是老子重生后,在粉丝面前的第一个签名哇!
然后戈文就囧住了。
一翻开笔记本,戈文就看到第一页的扉页正中工工整整的写着“歌唱”两个大字,这两个字还用书名号圈了起来,在其后还跟着一句字体xiao一点的话:“我们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呢?也许我们并非不知道。实际上我们又的确不知道。”
这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是签名本。
戈文又往后翻了一页,顿时就目瞪口呆起来,这第二页竟然和书籍一样,是目录。
不相信之下,戈文快的往后翻了翻,后面竟是一篇篇的诗歌,在每一页的右下角还标着一个个阿拉伯数字。
这本笔记本竟然是一本仿冒的杂志!
这个……
疑huo之下戈文不由的张口问道:“这是什么?”他的声音有点大,顿时整个阅览室就回dang起戈文的不可置信的声音。
戈文有些尴尬的冲远处几个朝这边看过来的读者点头道歉,然后才接着低声问道:“你们是谁?”
几个年轻人扭捏了一下,还是那个瘦高个年轻人低声说道:“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李长征,这是李洪bo、王建国、李成……我们是复旦大学系的大三学生,都喜欢诗歌,这个笔记本是我们的每半年出的一部作品集……”
李长征的话还没说完,戈文的脑海里已经蹦出了一个词来——“地下”。
听起来的感觉怎么像是在特殊时期时代呢?!
戈文顿时来了兴趣。他不1ù神sè的将钢笔重新放进衬衫口袋,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出去说吧。”
说着戈文便站起身来将桌上的《世界》往书架上放去。身后那几个年轻人全都相互兴奋的对视了一下,然后齐刷刷的站起身往mén口走去。
戈文一走出阅览室就被这几个年轻人拉着往复旦大学的宿舍楼走去。
“你们谁能告诉我一下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哩?不然我还以为被绑架了呢。”大家伙都是年轻人随便聊了聊就很快的融入了一起。
“哈哈,其实自从看到《一代人》之后,我们几个就想和你聊聊诗歌了。没想到今天能在阅览室遇到你,不然还不知道的等到什么时候呢。还有,我们几个也只是个代表,其他人都在宿舍里等着呢。”李长征似乎很开朗,比起身边其他几个人明显的有大将之风。
“哦?难道你们人还很多么?”戈文有些疑huo。
“那当然了,虽然现在大多数人都去上课去了,不过宿舍还有十几个同学呢。”王建国netbsp;我靠,这不就是见面会么。听到王建国的话,戈文情不自禁的在脑海中浮起后世歌mí见面会的场景来。“我必须声明啊,等到了你们宿舍,可不准扒我的衣服!”
他这番无厘头的话,让同行的几个人都有些纳闷不已,我们请你去谈谈诗歌谈谈,怎么会扒你衣服呢?
就在去宿舍的途中,戈文终于nong清楚了一些基本的情况。
此时的中国已经开始了改革开放,整个民族走入了正轨,政治的拨1uan反正以及思想解放运动让所有爱好文艺的人们都开始迫不及待的出自由的呼声。只是虽然文化界对“反对瞒和骗,呼唤真实地、大胆地、深入地看取生活并写出它的血和rou的‘说真话’jīng神”达成了共识,可对于前些年运动的惧怕,此时的文艺界尤其是诗歌界还都xiao心翼翼,某些线的作品是不允许在公开的刊物上表的,这种情况对于那些充满了jī情的诗人们更是严重。
所以才有了地下诗歌的流传,戈文身边的这些年轻人正是复旦大学诗歌爱好者们中的几个佼佼者。
至于他们找自己,却是因为自己在《收获》杂志上表的《一代人》竟被他们视为先驱,将他作为了代言人。
这突然扣下来的大帽子可让戈文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同时对这些诗歌爱好者对的热忱感到敬佩不已。
第21章 诗歌座谈会
八十年代初的大学生宿舍,狭长房间两边如硬卧车厢般摆开的上下铺铁netg,一眼看去竟和火车车厢似得,唯有屋子上方那些围着白炽灯泡飞舞的苍蝇告诉你,这里不是火车,这里是孕育社会栋梁的温netbsp;戈文刚进了宿舍,就被眼前眼前的热闹景象给幌hua了眼,只见不大的屋子里大概有十几号学生正在谈论着什么,见李长征等人领着戈文进来,大多数人都齐齐的鼓起了掌来,而其他几个慢了半拍的年轻人也都后知后觉的附和了起来。
八十年代算是急遽动dang后的一段平静,在相当时间保持了同步共进的关系;以恢复现实主义传统为中心,知识分子的jīng英意识萌动,纷纷寻找着自己的代言人,而表了《一代人》的戈文无疑成为眼前这些人心目中最佳的先行者。
这些人的表情是如此的真诚,让戈文感动之余,也赶紧受宠若惊的连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等众人都在屋子里随便的坐了下来后,李长征站起身往屋子正中一走,指着戈文大声说道:“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一代人》的作者戈文同志来和我们一起讨论诗歌的创作,大家高兴不高兴?”
“高兴!”原本有些腼腆有些拘束的众人在李长征的煽呼之下,一下子变的放松起来了。
“那我们现在就有请戈文同志给我们讲话!”
听到李长征的邀请,戈文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来,说道:“我没看过李长征同志的诗歌,不知道他的诗歌水平怎么样,但是我敢肯定一点——他不去上海电台当主持人简直就是咱们大家的损失啊。”
戈文的话语风趣之极,让在场的众人都听得乐不可支,没想到戈文竟然这么有意思。被打趣的李长征也都憨厚的笑了。
等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戈文才挠了挠头,接着诚恳的说道:“长征说让我讲话,这个我可不敢当。大家都是年轻人,相互讨论讨论,其实我也就是个刚出茅庐的嫩头xiao子,我也不怎么懂得诗歌,《一代人》的表纯粹是运气,我并不见得就比大家强多少……”
戈文注意到他的话刚一出口,在座的好几个年轻人的脸sè就由原来的紧绷变得放松起来。
这却是戈文知道文人相轻的道理,眼前这些人可以说是福大大学诗歌圈子里的佼佼者,肯定不乏心高气傲者。实在没必要为了这个而得罪人。
“戈文,你就不要客套了,《一代人》怎么可能算是运气呢?这诗所表现出的强烈的启méng主义的人文内涵与sè彩绝对能够征服所有人!”与李长征一起接戈文回宿舍的李洪bo,这个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的年轻人突然打断了戈文的话,脸上更是流1ù出一种狂热的表情,口中大声的yín唱起《一代人》这诗来,“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然后他盯着戈文说道:“这样的诗是一个新人能写出来的吗?这种深刻反思xìng的人文启méng寻觅,几乎概括出了我们这代同龄人对人xìng光明的渴望。我想在座的没有一个人能写的出来!”
被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打杀脸面,让戈文一时有些尴尬,晕,难道说一些客套话还不成吗。
一下子现场的气氛有些压抑起来,那几个变脸sè的年轻人更是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李洪bo。
这时,李长征赶紧站起身来把李洪bo按了下去,转头看着戈文苦笑道:“戈文,不好意思啊,洪bo这人的xìng子一直都比较直的。”
戈文点了点头,打了个哈哈,“没事,没事。”然后看着李洪bo说道:“其实对于诗歌,我真的也才刚刚入mén而已。”然后他环视了一下周围人,开始平静的描述起自己创作《一代人》的时机和缘由来。
很快李洪bo、李长征、那几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以及其他人就被戈文的故事所吸引住。当大家知道《一代人》竟然是戈文在与巴金的聊天过程中产生的时,很多人都不由的惊讶叫出声来。
但他们很快就被戈文回忆巴金老先生谈论自己创作《随想录》的原话所感到震撼和敬佩。
等戈文说起自己在听了巴老的自述和看着巴老那安详的模样时的那种不可抑制的jī动和敬佩时,在场的所有人的都感同身受的纷纷点头。
“那时候我的心情不知怎么回事分外的jī动,心口一股情绪翻腾不已,然后脑海中就冒出了那句诗——”说道这里,戈文环视了一下聚jīng会神的众人,轻轻的yín道:
“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
就在戈文开始一字一句的朗诵着《一代人》时,身边的所有年轻人都站了起来,就连那几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也都站起身一脸肃穆的跟着戈文同声朗诵:
“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
短短的十九个字,片刻间就已经朗诵完毕,可是现场却是一片肃穆。每个人的心头都浮现出那个年纪hua甲、身患疾病却勇于剖析自己的老人的形象。
许久之后戈文终于缓过劲来。刚才他叙述自己创作《一代人》的来由,只是想让李洪bo知道自己并没有说谎,在诗歌的方面自己确实是个新手。可是随着回忆的进行,他不由自主的又一次被初遇巴金老先生时所听到的那番毫无保留的自我剖析所感动。以至于叙述完之后,仍然陷在老先生的荣光之中。
而受戈文影响,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同时被巴金老先生所感动。这却是因为回忆起巴老的言行而心中感动的戈文在描述事情的经过时,语言充满了感情,话语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异常的煽情,同样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看着眼前肃穆的众人,戈文不由的再次尴尬起来,于是他端起先前李长征递给他的水杯喝了几口,然后假装被呛着一般,大声的咳嗽了几声。
这下子把众人都惊醒了过来,众人都意犹未尽的放松了身体,原先空气中稍显压抑的分子一扫而光。
然后轰然的掌声再次响了起来。
李洪bo站起身来到戈文面前,诚恳的说道:“对不起戈文同志,刚才是我冒失了!”
第22章 诗歌运动的势头即将爆发!
戈文一把扶住打算鞠躬的李洪bo,口中连声说着:“不用不用。”心中倒是对这个耿直的年轻人有了些欣赏,敢作敢当,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旁边李长征说道:“能让咱们的洪bo同学心甘情愿的认错,戈文你真了不起哇。”他这话一出口,顿时惹起在做的年轻人的一片笑声,李洪bo平时被他们叫做蛮牛,正是因为这家伙太耿直了,老是忍死理,说话做事时常让人头痛不已。
李洪bo朝着李长征一摆手,说道:“闪一边去,不说话会死吗。”
李长征一下子被他咽的无话可说。原本就微笑的众人看到能言善辩的李长征被呛得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更是放声大笑起来。
戈文同样微笑着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心中对这些人不由的大生好感。
李长征装作没有听到众人的嘲笑声,转头看着戈文说道:“戈文,给我们说说你对现在诗歌的理解吧?”话一出口,顿时四周都止住了笑声,安静的看着戈文。
戈文的嘴角1ù出一丝苦笑,看来今天是怎么也逃不脱要在众人面前丢丑了。他想了一下,抬头看着在场众人期待的眼神,几乎是一字一句般郑重的说道:“在我看来,现在我国诗歌运动的势头,已经不可逆转的开始了!”
“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吗?你们都知道我是《收获》杂志社的一个见习编辑,平时编辑部的稿件几乎都是我在处理,在这些信件里几乎有三分之一稿件是诗歌,还有这个。”
戈文从netg上拿起李长征在图书阅览室里递给自己的那本塑封笔记本,翻开扉页,他朗诵着上面的字句“我们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呢?也许我们并非不知道。实际上我们又的确不知道。”然后合起笔记本在空中扬了扬,然后感叹道,“在来宿舍的路上,我听李长征说,这本手抄本《歌唱》杂志每半年出一期,而这每一期行量只有一本的杂志,竟然能在复旦大学的校园里出现数百个不同的版本在学生中间疯狂的互相传递,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大家都是喜欢诗歌的!这表明诗歌即将开始进入一个空前活跃的展期!”
戈文的一席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兴奋不已,大家都相互jiao头接耳低声的讨论了起来。作为一个诗歌爱好者、一个准诗人还有什么消息能让他们更加高兴吗。
“戈文说说你认为诗歌创作需要什么条件吧?”人群中一个xìng急的年轻人张口问道。
“刚才我和大家描述了我是怎么创作《一代人》的,我个人理解是:不论是什么体裁的诗歌,诗人都必须在自己创作的诗歌中蕴含着强烈的感情,这样才能感动自己、感动读者。这是一切包括诗歌在内的基本条件。”戈文说道这里突然想起后世网络上那个梨hua体教主赵丽华来了,他补充道,“为了惹人注目,而故意搞一些稀奇古怪的诗歌体裁,不是不可以,但要是毫无感情,那简直就是在亵渎诗歌艺术的神圣!”
“哦,戈文你怎么看待那些老是嚷嚷着读不懂现代诗歌的人呢?”另一个年轻人站起来问道。
戈文示意他坐下,然后才说道:“任何事物都有两面xìng,我们不能单纯的说这些看不懂诗歌的人错了,也不能说他们就是对的。
我国古代的诗人白居易写出一诗后,就会拿到市井里读给各种人听,要是有人说他读不懂,白居易就认为自己创作的这诗失败了。这里我要说白居易的这种做法有些枉过于直了,一个目不识丁的人又怎么能看懂诗歌呢?
相对的,若是一诗歌里不蕴含丝毫感情,故nong玄虚、卖nong华丽字眼,看了让人一头雾水、读不懂读不通,别说是看不懂的读者,就是我们这些准诗人也应该告戒这诗的主人:你写的我看不懂,因为这不是诗歌,这只是一堆堆砌起来的文字!”
“当一个真心喜欢诗歌的读者说他读不懂一诗时,我们一方面在审视分析自己诗歌创作的不足的同时,我们也要想告诉这位读者——我要同志们注意的,先是你们那个独特的口号:‘我不懂’。同志们试拿这个口号到别的什么地方去闯闯看。只能有一个答复:‘学习吧’。”
戈文最后引用苏联作家马雅可夫斯基的一段话来结尾,让在场的众人对他的博学感到敬佩不已。
“听戈文你刚才的谈话,似乎有些反对朦胧诗呢?”
1983年的时候,朦胧诗已经在年轻人尤其大学生中间风行,而戈文的《一代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朦胧诗,这也是戈文受到这么大的关注的原因之一。可是听到戈文的诗歌创作的说法,疑huo之下,不由的有同学终于忍不住张口问道。
戈文接过李长征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几口,才装模作样的说道:“你们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拷问我呀,这车轮战我可承受不住哇。”
这话说的风趣,让所有人都有些失笑,李洪bo本来拿着一个笔记本做笔记,此刻不由的大声说道:“戈文,少转移话题,快点说吧,你是不是反对朦胧诗?可是你又怎么创作朦胧诗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戈文哈哈一笑,说道:“我什么时候说对朦胧诗了啊?没有吧。其实我很崇拜写朦胧诗的诗人食指的。在我看来,这个年代里再没有比食指更伟大的诗人了!”
说道这里戈文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突然问道:“对了,你们读过食指的诗歌吧?”
“读过。”众人纷纷点头说道。
“那你们是从什么地方读到食指的诗歌的呢?”戈文问道。
“一个在黑龙江的同学写给我的信里抄过一手食指的诗。”
“咱们学校流传的手抄本里就有食指的诗歌啊,那《给朋友》真的很感染人啊!”
“我是在一份油印的xiao杂志上看到的。”
……
戈文点了点头,说道:“这么说来,大家都是通过各种渠道看到食指的诗歌的,那有没有在公开的报纸杂志上读过他的诗呢?”
看着众人相互对视,纷纷点头的样子,戈文大声的说道:“我想请大家都记住食指这个诗人,他的诗歌是中国建国之后出现的第一个不依靠传播媒介,而只依靠人心流传的诗歌!他那心灵深处的感悟与呐喊,抚慰了多少人,让多少人得到了情感的共鸣和体慰。当朦胧诗的主将们还处于méng昧之中时,食指早已写出了划时代的篇章。毫不夸张的说,食指就是新诗第一人。他的诗歌像撞开了瓶盖的止痛片,塞给了我们这些敏感忧郁的孩子,正是因为有了诗歌,有了背负着病痛,辛苦耕耘的食指,我们才不会感到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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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个人生命价值”的概念
没有了电脑还真是有点子不习惯啊。
戈文放下手中的笔,rou了rou酸的脖子,伸了一个懒腰。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周时间,一周前和复旦大学的诗歌爱好者们的讨论似乎还历历在目,那天最后很多人都朗诵了自己创作的诗歌,天南海北的方言腔调让所有人都显得兴奋异常。甚至还吸引来很多路过的学生,可惜是男生宿舍,nv生无法进入,不然估计那景象就更加的热闹了。
按后来李长征的说法,那场突如其来的讨论会可以说是复旦大学有史以来最最辉煌也是最成功的诗歌盛会,让很多当时还在上课的学生后悔不已。甚至这场盛会已经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传遍了上海各大高校的诗歌圈子。
李长征还说他们目前正在整理当时的各种笔记和相关记忆,打算找个滚筒油印机出一期正式的油印杂志。他们已经决定在油印杂志封面的最显眼位置写上戈文的判断,诗歌运动的大netbsp;听到李长征他们的夸奖,戈文的心中不无得意,不过也让他感受到了一股压力,自己总不能一直靠着剽窃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吧,若是自己没有自己的想法没有自己的思考,那总有一天会1ù相出丑。
于是这一周的时间,戈文除了去编辑部上班就一直安静的在家中写作、看书充实着自己。
只是……
看着书桌上那寥寥几百字的稿纸,戈文情不自禁的苦笑了出来,看来作家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啊。
既然一下子没有思绪,还不如出去走走,老呆在家里也不算个事啊。这样想着,戈文站起身收拾了收拾桌上的稿子,便出了mén。
盛夏的天气显得有些闷热,好在道路两边的梧桐树撑起巨大的yīn影,给路人一点凉爽。
戈文一时也想不出去哪里散心,便顺着路径往复旦大学的方向行去,这却是因为林一铭租的房子本身就离复旦大学不远。
因为正是上课时间,整个校园显得有些空旷,这正合戈文的心思。他在主教学楼前的公共阅报栏前站住了脚步,细细的打量着玻璃橱窗里的各种报纸的新闻。在他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察觉到有人,侧过头来看了戈文一眼,1ù出一个奇怪的神sè,然后又专心的看起新闻来了。
8o年代初期,人们对信息和知识的渴求随着改革开放被jī出来,看报纸逐渐成为文化消遣的一部分。但在此时,订一份报纸的价钱对大多数家庭来说还是一笔不xiao的开支。相比之下,到公共阅报栏看报更经济实惠,而且看到兴奋之处,还能与“报友”高谈阔论一番。于是,各地文化单位mén口以及公共场所、马路两侧,纷纷立起了阅报栏,这样许多市民下班途中,或是遛弯经过,都会驻足阅读。
位于复旦大学主教学楼前的阅报栏也同出一辙,每天都会有老师和学生们聚在这里阅读最新的新闻信息。只是此时正是上课时间,往常拥挤的模样此刻竟只有戈文和旁边那个中年人两个人。
橱窗里《上海日报》的读者来信吸引了戈文的注意:这一期《上海日报》的读者来信都是关于前几天一则《西安日报》登出的通讯的。
那则《西安日报》的通讯前几天戈文正好在《收获》编辑部里看到过,讲的是中国一所军医大学的一个大学生因抢救一个落入粪坑的掏粪工人而不幸遇难,而这个被大学生救起的老农也因窒息时间过长,抢救无效死亡。这个大学生所在的大学做出决定,给他追记一等功,批准他为革命烈士、授予优秀**员称号,骨灰更是安放在革命烈士陵园。
而《上海日报》选登的读者来信正是分为正反两个观点围绕着“这个大学生的死到底值不值得”来辩论。赞同人说这个大学生的jīng神值得所有人学习,他是当代大学生的榜样;反对的人则认为培养一个大学生比培养一个农民需要耗费更多的国家资源,就社会价值而言,一个大学生要比一个老农对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所以这个大学生以死来救老农不值得。正反两方面观点相互jiao锋,如火如荼。最后《上海日报》以官方的姿态表长篇通讯《他的心灵多么美》一锤定音:用煽情的笔伐描绘着这个大学生的种种xiao事来表现他豪迈、热情、坚定、乐观的jīng神,然后笔伐一转号召起全国青少年要向这个大学生学习。
看到通讯中紧随着这个大学生的名字后的那些“**”、“献身”、“必然xìng”、“历史造就”等词汇,戈文不由的摇了摇头。
“同学,你摇头是不是不赞同《上海日报》的通讯,觉得这个大学生不值得去救那个掏粪工人呢?”不知什么时候,不远处的那个中年人走到了戈文的旁边,眼睛同样盯着这则报道大学生因救老农而牺牲的消息。
戈文瞅了一眼身边那个依然盯着阅报栏看的中年人,这应该就是个喜欢表自己看法的阅报栏烧友吧。
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这则报道有点太肤浅了。”
“肤浅?”中年人的目光终于从阅报栏中收了回来,他奇怪的盯着戈文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戈文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是肤浅。换做是我根本不会去讨论这个大学生的死到底值不值得,因为这只是一个有道德有良知的人都会做的事情。其实这就是个‘个人生命价值’的问题而已,生命的价值从来都不在于等价jiao换,生命的价值就在于生命本身,他不分贵贱,不分三六九等。所以拿出‘值不值得’这个问题来讨论本身就有问题!”
戈文的脑海里浮出后世他看过的一部美国电影——《拯救大兵瑞恩》。然后他一手指着《上海日报》的那则长篇通讯,接着说道:“而这则通讯光是赞美大学生救老农的品德十分高尚,然后号召大家去学习他。这样的宣传倾向本身就有问题,是违背人道主义jīng神的!根本没有抓住更深层次的东西。”
“个人生命价值?”中年人惊疑不定的看着站在他面前侃侃而谈的自信青年,心中掀起了套天巨1ang: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话让他打开了思维上局限,让他站在了更高的角度上来看待大学生救人事件。如果说大学生救掏粪老人是不值得的,那么反过来呢?如果掏粪的老人眼见一名大学生掉进了粪池里,他是否有充足的理由抱臂而观幸灾乐祸呢?……整个新闻界都没有意识到的问题,这个年轻人居然明确的提出了“个人生命价值”这个新概念……
一时间中年人细细品味着戈文的说法痴呆了。
第24章 再见安可
戈文看着中年人被自己说的一愣一愣的,心中不由的泛起一丝xiao满足。
然后他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回头看去,不远处的地面上摊着不少书籍,而那个叫做安可的nv孩正歪坐在地面上,一脸痛苦的rou着自己的膝盖。
阳光炙热,洒在一身白裙的安可身上,好像西方油画中的nv神,尤其她眼眶中隐隐的泪珠儿和泛着红晕的脸颊上的汗珠儿jiao相齐映,甚是动人。
看着安可轻轻蹙起的眉头,戈文的心中泛起一丝难受,他赶紧走了几步过去,一边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一边弯腰伸出了右手。
安可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知道有人过来了。她知道自己现在处境有些狼狈,刚想用右手托着地面站起来,就听到有人在问话,然后眼帘前冒出一只修长秀气的手,阳光中侧面手背上细细的绒mao清晰可见。她抬头一看,是戈文。
逆着阳光看去的感觉是很难受的,眼帘中往往只会看到一片刺眼的红晕。可是安可却怔怔的望着在阳光里的戈文,修长的右手、担心的脸庞、弯下的脊背乃至他身上的白衬衫……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幕似乎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生过一般。
一直当9o年代后的某一天,已经成为商界后起之秀的安可偶然间在北京的一个画展中,看到那幅塞尚画的“天使挽救世人”的油画时,她才恍然记起了83年盛夏生在复旦大学主楼前的那改变了她命运的一幕,和眼前塞尚的这幅画的意境是如此相像,以至于让当时还是大学生的她想起了xiao时候1uan翻爸爸的图书时看到的这幅画。
“你没事吧?来,我扶你起来!”戈文见安可只是怔怔的呆,关切的问道。难道是摔傻了?明知不可能,但他的脑海中还是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可笑的念头来。
“嗯,谢谢。”安可突然回过神来,原本累的红彤彤的脸庞此刻更是红晕连连。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将右手搭在了戈文递过来的手上,借力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安可赶紧将右手从戈文紧握的手里chou出,心里通通通的跳的厉害,她也不敢看向戈文,转过身来俯身去拾地上的书籍。
戈文摇了摇头,有点郁闷的看着安可窈窕的身姿,就算是没个笑脸,最起码也要道声谢谢哇。
看着安可因为磕着膝盖而有些蹒跚的样子,戈文便俯下身去帮她拾捡地上的书籍。
《外国文艺》、《时代周刊》、《读者文摘》……咦,这些书籍怎么都是国外的杂志呢?戈文看着捡起的各种书籍,一时间竟是忘了还给安可,而琢磨起手中的书籍来了。他翻了翻几本书的出版日期,都是最近的杂志。
她怎么会有国外的杂志书籍呢?一个巨大的疑问盘旋在了戈文的脑海中。要知道一九八三年,匮乏的不仅仅是物质资源,便是人类的jīng神食粮——书籍也是相当的稀缺,所以才会有各种图书馆才会爆满的现象。可就是图书馆也是充斥着各类特殊时期之前的书籍,最新的国外书籍杂志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阅读。戈文自己也是借了《收获》编辑部的光,接触到一些国外的资讯。
那安可的这些书籍杂志是怎么来的呢?
安可转了一圈,见地上再没有丢弃的书籍,而除了自己怀中拾起的书籍,剩下的都在戈文的手中,而戈文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也没有要还书的迹象。安可原本已经平静的心情被戈文又搅得有些思绪不宁起来。
他怎么不还我书?他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安可隽秀的鼻梁上冒出了几颗xiao汗珠。
“啊,不好意思,有些走神了。这是你的书。”戈文终于现了自己的不妥,赶忙把手中的书递给安可。然后好奇的问道:“对了,你的这些书是哪儿来的?好像我没在复旦的图书馆现过这些书啊?”
安可一边手忙脚1uan的结果戈文递过来的书籍,一边说道:“这些书都是妮可老师的,我借来看看。”
“妮可老师?”听到安可的回答,戈文情不自禁的喃喃道。
“啊,不好意思,我忘记你不是复旦的学生了。”安可突然想起戈文并不认识妮可,赶紧解释道:“妮可是复旦大学外语系的老师,她是美国人,每个月她都会收到很多从美国寄来的书籍。所以复旦大学很多认识的学生都会去她那儿去借书看。”
原来如此,听到安可的解释,戈文恍然大悟。与此同时,对于安可口中的这个妮可老师突然来了兴趣——一个能接触到外面世界的外国人?!
“这些书是你刚刚借到的吗?”戈文指了指安可怀中的书籍问道。
“不是,这些书我已经看完了,是要去还给妮可老师的。说好今天早晨还书的,结果早晨班里有事情耽搁了,直到现在才有时间去还,刚才走的太匆忙,不xiao心被台阶绊倒了……谢谢你的帮忙。”
安可说着说着声音就突然低了下来,最后一句谢谢要不是戈文的耳朵好差点就听不见了。
一个害羞的nv孩,戈文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用谢,对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还书吗?”
“啊?”因为不好意思而低下头去的安可听到戈文的请求惊讶的一叫,不由的抬头向戈文看去。
“你手中的这些书好像很有趣啊,我也很想借来看看。”戈文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没问题啊,妮可老师很热心的,她一定会借给你书的!”安可轻轻的说道,心中有些释然却又有些失落,刚才戈文的那句话可是让她耳红心跳不已。
戈文拿着几本从安可怀中分担过来的书籍一边沿着复旦大学教学楼旁的xiao路往外教住的专家楼走,一边和安可随意的聊天。然后安可无意间的一句话让戈文听了宛若五雷轰顶——这些书的主人,安可口中的妮可老师的名字全称竟然是妮可?基德曼!
第25章 同名的妮可。基德曼
能在美nv面前侃侃而谈,并偶尔能从对方的眼神中察觉到一丝崇拜,这样的经历换做任何一个年轻男子都会显得有些颇为自得,戈文也不例外。可是当他无意间向安可打听手中书籍的主人的情况时,突然间原本风淡云轻白云苍狗的悠然顿时被打落进无底的深渊,不过他很快就又反映了过来:虽然后世经常能在美国电影中看到那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而且推算其年龄的话也和安可描述的这个叫做妮可·基德曼的年轻外语系专家在年龄上相符,不过这两人应该不会是同一人,要不然我这个蝴蝶扇一下翅膀的威力也忒大了点吧。
排除了此妮可·基德曼与彼妮可·基德曼是不是同一人的疑问之后,原本就对这个能接触到外面世界的妮可老师很感兴趣的戈文顿时兴趣更加的浓烈,他定了定神,向安可问道:“照你这么说,妮可老师比你也才大了两三岁,那她怎么可能成为是复旦大学的外语专家?”
见安可摇头表示不知道,戈文接着问道:“那你一定知道她是哪个国家的人了吧?”
“澳大利亚。”安可回答道。
戈文听的心中一阵恶寒,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名字相同,竟然国籍也相同?看起来安可除了向妮可老师借书外似乎并没有什么深jiao,戈文也懒得在打听了,反正一会儿自然能见到正主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默默的走在复旦大学的卵石xiao路上,时不时有学生从身边走过,然后带着些许诧异的表情看着两人,安可的脸上带着一丝红晕,过路人的目光似乎都有着一丝疑huo乃至质问,于是她走路的步子更下的细碎了,与戈文拉隔开更大的距离。
很快位于复旦大学校园最偏僻角落里的专家楼就出现在了xiao路的尽头,这里的环境相当的幽静,绿树成荫,草丛茂密,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影,连一般寝室楼的mén房都没有。安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自然对此不陌生,可是戈文却有些奇怪。
“这里以前就是复旦大学的专家楼,现在专mén供复旦的外教住……”正当戈文打算询问的时候,安可停下脚步,对着前面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的戈文说道,然后她迟疑了一下,看着戈文接着说道,“除了老师们和一xiao部分学生外,这里就几乎没什么人了。你真的要进去吗?”
戈文被安可有些奇怪的问题给疑huo住了,然后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通了一些事情:虽然此时国家已经将展的重心调整到经济上,政治斗争告一段落,可是十年浩劫的yīn影依然如达摩克里斯之剑悬挂在人们的头上,谁也无法确定现在的政策会不会一直保持下去,所以绝大多数人依然会xiao心一点、谨慎一点。
只是有着后世经历的戈文又怎么会顾虑安可的担心呢,他微笑着冲着安可点了点头说道:“没事,我们只是去借书而已。”然后当先走进了专家楼。
戈文不得不承认妮可老师虽然不如后世的那个同名的电影明星那般风情万种,可也算得上是漂亮动人。只凭她那栗黄sè长下的那双海水般蔚蓝的大眼睛,就让后世hún迹酒吧多年见多了外国辣妞的戈文心中大生好感,更勿论与妮可谈论起她为什么要来中国的缘由了。
改革开放后最早来到中国的外国人除了来华投资的外商外,就只剩下被请来帮助中国建设的专家了,而一般人要到中国来还是很困难的。在8o年代的初期,这些被请来的专家绝大多数是语言老师,一年13oo多个入镜的名额,八成到九成都是外语专家。而这些通过老教授介绍,又或者是国际中介组织寻找到的老师来到中国后,会被分配到各个大学和一些国际广播电台等部mén来培养中国所急需的外语人才。
毕业于美国常青藤大学之一的妮可·基德曼正是语言老师中的一员。在复旦大学,她每个月的工资都有2ooo元左右,对于中国人来说这已经算是高薪了,可是对于妮可来说,这却远远xiao于她在美国时的收入。
而她之所以能来中国,一方面要归功于她卓越的成绩,另一方面却是她对这个有着五千年文明的古老国度充满了好感和好奇。尽管在中国的经历并不如当初在美国计划的那么美好,可是这里的人、这里的事依然让她深深的mí恋上了这个国家。
见到有新的客人来访,妮可很高兴,她一面殷勤的从柜子里拿出一袋茶叶给戈文和安可倒茶,一边慢言慢语的用中文得意洋洋的炫耀道:“这可是苏校长上次专mén送给我的茶叶。”
妮可那有些蹩脚的中文让戈文有些忍俊不禁,心里却泛起一丝对这个异国来的年轻nv孩子的钦佩:喜欢中国,就千里迢迢的来到这个陌生国度,在这块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的土地上,因为政策的缘故,她根本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去中国各地饱览那些吸引她的名胜古迹,可她毅然的留在了这里,只因为她觉得复旦大学需要她,中国需要外语方面的人才。
当戈文指着客厅中那个占据着一面墙的大书架,问妮可自己可不可以借些书看的时候,妮可热情的点头答应,然后还询问戈文喜欢那种类型的书籍,需不需要她推荐几本。
这不由的让戈文大感惊讶:“书架上的书你都看过了?”
妮可将水杯放在戈文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了下来,夸张的摇了摇头,解释道:“怎么可能?这些书我也只是看过大部分而已。”
“那么这些书都是你自己买的么?是国外邮寄过来的?”戈文注意到书架上的书除了一少部分是中文的,其余几乎都是英文的原版书籍。
“嗯,大部分都是我托美国的朋友们邮寄过来的,可惜很多书都被中国的海关拒收了,不然这里的书会更多的!”妮可说起自己是这些书的拥有者时显得很得意,不过在说起被海关拒收的书籍时,则充满了惋惜,“那都是一些好书!”
戈文在心中暗暗的赞同了一下,虽然国家已经将展的重心放在了经济上,改革开放、吸引外资是既定的国策,可在mo着石头过河的一开始当然还是会注意某些不适合出现在国内的文化制品了。
妮可的失落仅仅是一会儿,然后她就兴致勃勃的与戈文讨论起中国人的求知yù来,这却要归功于安可向妮可介绍戈文时,说戈文是一个诗人。
“我现你们中国人尤其是学生们对书籍的渴望真的强烈的惊人。经常有学生到我这里来借书看,而且他们根本不分什么类型的书,似乎只要是书籍他们就要去阅读,这种情形我在美国从来没有见到过!”说道这里,妮可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站起身从书架的最底层拿出一张明信片来递给戈文,“这是我要寄给美国的一个同学的信。”
戈文接过一看,只见明信片上仅有两句英文,一句是妮可让她的同学给她寄一些关于哲学方面的书籍,另一句却写着“这里的学生对书极其渴望,如同求救一般”。
戈文点了点头,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向妮可解释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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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呼,紧赶慢赶,终于赶出一章来,这是周二的更新。
第26章 外国人眼中的中国
像是没有现戈文的沉默似地,妮可沉yín着接着说道:“还有我现你们的很多政策真的很奇怪!在我xiao时候第一次在地图上看到中国,就顿时对这个古老的国家充满了好奇,这里有壮丽的山河、美妙的景sè,还有数不清的名胜古迹。只要对这个古老的国家越了解,就越是想要亲自来这个神秘的地方看看。我不得不说中国人是一个伟大的民族,万里长城、北京的故宫皇城、美妙的食物……”
恍惚中妮可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喃喃的说道:“我很xiao的时候在地图上第一次看到中国地图上那条代表着万里长城的长长的线条,就梦想着有一天能亲眼去看看这不可思议的奇迹,亲手抚mo一下那历史厚重感的城墙!我梦想着有一天能骑着自行车,从长城的一头骑到另一头。本来来到了中国,我以为自己能实现自己幼时的梦想,可是就在我打算趁着假期准备出的时候,就被人告知我不能去登长城,不是因为复杂的天气状况,也不是因为我准备的资金不足,而是我没有通行证!”
说到这,妮可的情绪明显的有了一点jī动,为了加重自己的说服力似的,她挥舞着手臂,带着一点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这简直无法理喻,难道外国人就没有人权了吗?这样的做法对于我们这些外国人一点都不公平!知道吗,我还曾在上海的一些街道上看到‘未经允许,外国人不得穿越’的中英文标识牌,这样的做法简直太伤我们这些不远万里来中国帮助你们的人的心了!这样的做法和民国时期的一些外国人在饭店mén口挂的‘中国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一样的无理、一样的是藐视人权的做法!难道你们这是在报复吗?”
安可似乎被妮可的样子吓到了,不由的往戈文所坐的位置挪了挪,她从来没有见过妮可如此认真如此生气的样子,可是听了妮可的话,她又隐隐认为妮可说的似乎是对的。
戈文苦笑了一声,无言以对,妮可所举的“中国人与狗不得入内”的例子好似一个巴掌活生生的打在了脸上,还一点都没法反驳。
“还有你们的计划生育,一个nv人竟然只能生一个孩子,这简直就让人难以理解,这样不尊重个人的制度竟然还堂而皇之的被你们的政fǔ视为国策!真的难以置信!”
戈文终于无法在保持沉默了,哪怕他在心里也赞同妮可的一些观点,可是身为一个中国人,一个生长在红旗下,一个受党和社会教育多年的知识分子,此时儿不嫌母丑的心态作了起来,他开始辩解道:“妮可,你说的这些情况确实存在,不过历史告诉我们:任何事物我们都必须用展的眼光去看待。人类社会总是在矛盾中前进,一个矛盾解决又会产生新的矛盾,社会总是在不断地解决矛盾中前进展。我想你在美国多年应该知道目前虽然二次世界大战已经离我们远去,可是国际形式仍然相当的紧张,冷战的思想仍然在国际有着强烈的生存力。”
整理了一下思路,戈文接着说道:“政治家们出于种种政治需求,为了国土的安全而采取的一些措施应该没有错吧?二战结束后,美国的杜鲁mén总统提出了冷战的概念,让资本主义国家和**国家保持着对立,让结束了战1uan的世界依然暴1ù在战争的yīn影之下。而我国领导人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在温饱问题尚未真正解决的情况下,鼓励生育调控人口,这种做法是不是可以理解的呢?”
戈文说道这里,注意到认真听着自己说话的妮可不由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接着说道:“可是随着人口的迅膨胀,中国现在的人口数量有点太大了,已经越了社会和经济展的承受能力,已经产生了人口过剩的问题。现在中国之所以要实施计划生育政策,只不过是我们正在为以前的鼓励生育而吃苦买单。”
看着妮可若有所思的样子,戈文趁热打铁:“一群牧民一同在一块公共草场放牧。一个牧民想多养一只羊增加个人收益,虽然他明知草场上羊的数量已经太多了,再增加羊的数目,将使草场的质量下降。牧民将如何取舍?如果每人都从自己sī利出,肯定会选择多养羊获取收益,因为草场退化的代价由大家负担。可真要是每一位牧民都如此思考的话,那这块草场就会持续退化,直至无法养羊,最终导致所有牧民破产。”
“与此相同,地球适合容纳多少人,也是存在科学限度的。人越多消耗的自然资源就会越多,人类对自然资源的消耗量要有一个科学的合理尺度,否则就有可能危害到整个人类的生存。所以全世界的总人口必需控制在一个合理的适度的范围之内,而控制人口数量可以说是全人类永久的共同利益。而中国现在执行计划生育制度,虽然在人权问题上显得不太公平,可是对于整个人类来说却是一件功大于过的事情。”
旁边安可看着侃侃而谈的戈文,心中充满了惊讶和自豪,而顺着戈文思路思考的妮可显然也同样被戈文的雄辩给征服了,她用蔚蓝的大眼睛盯着戈文,认真的说道:“戈文你真的是个诗人吗?”
戈文有点莫名其妙起来,他问道:“什么意思?”
妮可认真的说道:“诗人不是都是些比较感xìng的动物吗?怎么你的逻辑xìng这么强,我觉得你不是诗人,你应该是个逻辑学家或者是一个理论家!”
呃……戈文显然被妮可的冷幽默所冷到了,不过他还是认真的看着妮可说道:“妮可,中国政fǔ并不是独裁者,他是全中国老百姓的代言人,所以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一定会实现自己的梦想的!到时候哪怕你没有通行证,哪怕你骑着摩托车在长城上狂飙,只要没有违法,就不会有人去为难你!当然前提是你能把摩托车扛到长城之上。”
第27章 交锋——《最后的晚餐》
这一句玩笑将在场的两位nv生都逗乐了,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的开朗起来,先前空气里那些压抑的因子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妮可也醒悟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怪只怪自己平时没有什么聊天的对象,而戈文先前倾听自己说话的样子又太过于认真,让人不由自主的就畅所yù言起来了。
想到这里,妮可看着一脸微笑的戈文,不由得从嘴里冒出一句英语来:“文,我现你是那种被狮子bī上了树但仍能欣赏风景的人。”
安可有些疑huo的看着妮可,在一场谈论中突然间听到了一句英文,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根本没有理解妮可的意思。
不过戈文却是听懂了妮可的赞扬,他摇了摇头,同样用英语回答道:“对于一个诗人来说,最大的悲剧莫过于由于误解而受到钦佩。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妮可有些惊奇的看着一脸淡然的戈文,在中国呆了这么久,除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教授外,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地道的英语,竟然是伦敦腔,而且戈文的那句话竟分外的有哲理。突然间妮可对戈文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与此同时,戈文的争锋相对也让她产生了一点兴奋之情,无关胜负,更无关爱情,只是在面对一个同样杰出的对手时,必然涌出的一股试探。
于是妮可一本正经的陈述道:“我很敬佩你们国家的执政党。相比起其他国家的执政党,你们的政fǔ和执政党是真正的为了人民的最根本利益而存在的。每当出现与人民利益相悖的情况时,你们的执政党都会采取措施及时纠正,就像现在你们现在的领导人邓老提出“引进外资、改革开放”的政策,这一切都证明了中国**是执政为民的政党。所以很多人都以加入中国**为荣,少先队员、共青团员、**员,这是一个循序的过程……”
虽然有些奇怪妮可为何要说这些,但戈文还是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不错,这时候的**那是相当的务实,整个社会的风气也都是积极向上的。
见戈文点头,妮可的嘴角轻轻的留1ù出一丝笑意,她接着说到:“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在中国,除了信仰中国**外,你们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没有纯粹的宗教信仰呢?这真是一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没有了宗教信仰,人会变成争权夺利的动物,有知识而无文化。失去宗教信仰的人,会没有任何敬畏之心,没有任何行事的准则,为了sī利,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来。即便他得到了他谋求的东西,他也不会满足,他忍受着烦恼的折磨,生活空虚而无意义。人生活的意义不在任何物上,而在于人的灵魂之中……”
戈文有些不耐又有些生气,虽然能看得出妮可这样说是故意和自己开玩笑,可是这样的话题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也无趣的很。于是他也不去接妮可的话茬,反而问道:“这么说,妮可你有信仰了?你是基督教徒?”
妮可点了点头。
“哦,那你一定知道有很多艺术家也是天主教的教徒吧?比如达芬奇?”
“恩,我知道。”妮可点头说到,“达芬奇是意大利文艺复兴的一个代表人物。他是一个天才,是一位思想深邃,学识渊博,多才多艺的画家、寓言家、雕塑家、明家、哲学家、音乐家、医学家、生物学家、地理学家、建筑工程师和军事工程师。”妮可用蹩脚的中文一口气将达芬奇简单的介绍了一下,xiong口有些憋气。
戈文看了一眼妮可急促喘气而显得bo涛汹涌的xiong脯,心里真诚的感叹一声真大,然后接着问道:“既然你知道达芬奇是画家,那你一定知道他创作过很多关于基督教的画作了?”
“嗯。”妮可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达芬奇的名画《最后的晚餐》?”戈文终于1ù出了自己的尾巴。
“当然知道,《最后的晚餐》是所有以这个题材创作的作品中最著名的一幅画作了。画面中的人物,其惊恐、愤怒、怀疑、剖白等神态,以及手势、眼神和行为,都刻划得jīng细入微,惟妙惟肖,让人叹为观止。我在美国的家里就有这幅画的临摹品。”妮可有些得意洋洋的看着戈文,同时也为自己渊博的学识而自豪。
“哈,不过我猜你肯定不知道达芬奇在《最后的晚餐》中藏着什么什么样的惊天秘密!”戈文的脑海中关于前世的一本xiao说的情节浮现了出来。
不错,正是《达芬奇密码》!
他被妮可接二连三的批判nong的心火有点上升,忍不住想借着这本书的故事来打击一下妮可的气焰。
“嗯哼?”妮可有点mo不清头绪。
“其实如果你认真的看过《最后的晚餐》这幅画的话,你就会现在这幅画中耶稣右手边上的mén徒约翰其实并不是个男子,而是个nv人,这个nv人就是抹大拉的玛丽亚!而玛丽亚并不是基督教会所说的是个妓nv,相反她的身份很神圣——她是耶稣的妻子,并未耶稣留下来一位后代……”
“不可能!”妮可打断了戈文的话语,有些气愤的站了起来,她好似一头怒的母狮子般站在戈文的面前,狠狠的怒视着戈文,生气的说道:“你这是对主的亵渎!对主不敬,上帝一定会惩罚你的!作恶的,必被剪除!”
控诉完戈文,妮可摆出祷告的姿势,开始向祷告起来,好像听到戈文的话是多么的不纯净似的,“当止住怒气,离弃忿怒。不要心怀不平,以致作恶……阿mén!”
戈文根本没想到妮可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原本计划根本就无法在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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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章是7号的,白天没时间,晚上十二点多才开始码字。拖到这么晚,抱歉。
第28章 《达芬奇密码》
眼前生的一幕让安可有点后悔自己介绍戈文与妮可认识,她从来没有见过妮可像今天这样情绪jī动过,平日里的妮可总是开朗而活泼,像是一个大姐姐一般,没想到她的xìng格中竟然还有这么火爆的一面。与此同时,安可的心中对于不能继续听戈文娓娓絮叨西方最大的教会——基督教的密文而产生了一丝遗憾,尽管她除了知道基督耶稣外,在无任何关于基督教廷的知识。
安可一面担心妮可和戈文两人叫嚷起来,另一方面心中却还有松口气的感觉,刚才戈文看向妮可的目光,让她的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只是眼前的僵持无疑会让所有人都会感到尴尬,于是单纯的她急忙站起身来将妮可拉回到座位上,同时劝解道:“妮可,戈文他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他吧……”
妮可气呼呼的坐回到沙上,而戈文则有些自嘲的mo了mo自己的鼻梁,再也不提什么关于基督的绯闻了。
本以为事件到此就已打住,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当妮可坐下来喘着气平静下来心情后,却又气鼓鼓的冲着戈文没好气的说道:“喂,hún蛋,我倒是要听听你的歪mén邪道,你究竟要怎么编排伟大的主!”
说到这里,妮可恶狠狠的盯着戈文一字一句道:“我不会让你诽谤基督的!我一定要将你伪善的面目戳破!”
此言一出,戈文不由的和安可面面相觑,戈文怎么也想不到妮可竟然还想听自己讲的故事,难怪有名言说nv人都是好奇的动物呢!
只是好奇心会杀死猫的!戈文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在从安可的口中得知有这么一个能和外面的世界接触的人时,戈文的心中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他想要和妮可结识,然后他就可以通过妮可来和外界取得联系。
作为一个穿越者,戈文相信凭借自己比其他人多出来的几十年前瞻的眼界和知识面,自己一定能够在这个时代过的很舒服,可是在中国目前的环境下,想要一步登天那简直就是妄想,一步一步去赚钱那又需要太多的时间和jīng力,生xìng懒散的戈文又怎么可能去1ang费大把的时间放在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上呢?拜托,老子好歹是重生者呀!措手而得财富那才能展现我辈的实力哩。
所以戈文想到了外面的世界,自己随便一个点子都可以在外界引起轰动,能得到自己自己的第一桶金。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这句话虽然俗但却是句真理。尽管他现在吃穿不愁,也没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可人总得未雨绸缪哇,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又怎么可能缺的了金钱呢。
之所以突然说起基督说起达芬奇,这却是戈文还没思考好要用什么点子来赚取穿越后的第一桶金的问题,而且想让妮可心甘情愿的帮忙,大家相互间总得联络一下感情吧?《达芬奇密码》只是戈文一时间被妮可所气,灵光一闪的产物,只是想借此来回击妮可的xiao手段。
只是话刚一出口,戈文随即就突然醒悟了过来,《达芬奇密码》不正好是自己赚钱的一个好点子吗?在后世,美国作家丹-布朗的这本畅销xiao说以75o万本的成绩打破美国xiao说销售记录,全球累积的销售量更是突破了6ooo万册,成为有史以来最卖座的xiao说,媲美魔幻巨作《哈利bo特》。就是后来被改编成电影,也取得了不错的票房成绩。所以靠剽窃这本书来赚钱,似乎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了。而且和他的作家梦也很贴切呀。
前世因为《达芬奇密码》中蕴含的种种有趣的谜团和创意,让在朋友圈里自称高智商的戈文仿佛回到读书时代做习题一般,将这本书细细的揣摩过很多遍。而且在《达芬奇密码》改编为电影后还特意跑进电影院为那高昂的票房贡献了自己的力量。所以这部书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借剽窃这本书来赚取穿越后的第一桶金简直毫无压力。
而且对于以捞钱为目标的戈文来说,这一回他是心安理得,根本没有剽窃顾城的《一代人》时的忐忑和不安:这只是一种赚钱手段,我并不想靠这本书来实现自己的作家梦。
妮可气鼓鼓的向戈文提出了要求,她想要凭借自己的学识来驳斥戈文的错误和谬论。在她看来,挽救mí途的羔羊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义不容辞的责任。
可惜在戈文的眼里,妮可的举动无疑是危险的,这是一条堕落的不归之路,尤其是当一个基督徒试图从这个故事里找出其漏dong的时候。因为这本书的作者在创作这本书的时候所引用的都是一些真实的证据和例子,只是用自己的解释来自圆其说罢了,所以在阅读这本书的时候,必须放下探究的心态,只当做一个有趣好玩的故事来看待。或许一个专mén研究基督教历史的专家会识破《达芬奇密码》中的谎言,可是戈文不相信妮可对基督教的历史有着清晰的了解。虔诚的信仰和深入的研究是两码事。
想到《达芬奇密码》在表之初就让很多虔诚的基督教徒信仰崩溃,戈文一时间有些犹豫起来。这半天时间的聊天,他已经察觉到妮可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没有必要让妮可伤心,万一两人关系恶jiao就得不偿失了。自己赚钱的手段多得是,就是脑海中有印象的畅销xiao说也有很多,似乎没有必要非得利用这本书来赚钱啊。
想到这里戈文举起了双手,无奈的对妮可说道:“好吧,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拿你的信仰来开玩笑。对于我引起的不快,我深表歉意。让我们到此为止,我们聊点其他的吧。”
听到戈文投降示弱,妮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着安可说道:“安可,你听到了吧!他就是个大骗子!”
妮可一面冲着安可阐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一面用手指指着戈文的鼻子,那洋洋得意的样子看的戈文心头一阵不爽:喂,老兄,我是体谅你才这么说的。
心中的牢sao没办法说出口,让戈文郁闷之极,只得站起身走到客厅的书架前去翻看上面的书籍。
第29章 维特鲁威人
见戈文去书架前翻书,安可也顿时想起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她转头看着妮可,问道:“妮可,前些天我借的书都看完了,可不可以再借几本呢?”
妮可心情正好,闻言有些慵懒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道:“没问题,喜欢什么书尽管去拿好了。”
“谢谢啊!”安可道了声谢,也起身离开沙去书架前选书。
妮可虽然是复旦大学的外教,工资收入是复旦大学中国老师的几倍,可是她住的地方却和国内老师们所居住的房子大xiao差不多,所以安可和妮可两人的说话戈文全都听到了耳里。书架前的位置狭xiao,于是他从书架上chou出一本《第二十二天军规》的英文版xiao说,就回到了客厅的沙处。与安可cha肩而过时,戈文友好的冲着安可一下,然后就现安可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一个害羞的丫头!戈文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上。对面妮可正抬头一个劲的瞅着自己手中拿着的书籍,以至于身子倾斜成一个惊心动魄的角度,身上的衣服更是将丰满的身体压迫的纤毫毕1ù还不自知。
注意到这一幕,戈文心低一阵眼热的同时也感到好笑的很。于是他故意翻开书本,将封面暴1ù给妮可,然后开始专心阅读起这本竟然能突破中国海关的围剿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书架上的叛逆之书来了。
就快要黄昏了,阳光开始变得温煦起来,透过明亮的窗户,洒进来的阳光照耀着屋子里的人和家具,一片宁和。
“呀!”一声急促和惊讶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此刻的宁静场面,戈文和妮可扭头看去,只见安可一只手翻着一本书册,另一只手捂在嘴边,脸上更是满脸的惊讶之sè。
戈文和妮可对视了一眼,然后妮可哼了一声,从沙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安可的身边,口中同时问道:“安可,怎么了?你没事吧?”
安可有些慌张的合上手里的书册,口中吞吞吐吐的说道:“没事,没事。”
妮可看到安可的样子,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她从安可的手中拿过那本书看了一眼封面,这是一本介绍西方画家的书籍。妮可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安可,然后像是想到什么,翻开了这本书,快的浏览了起来。身边安可yù言又止的样子分外的让人怜惜。
当这本不算厚实的书册翻到了中间的一页时,妮可突然停顿了下来。然后她注视着书籍中的那副netbsp;戈文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形,然后就收到了安可求救的眼神。他有些纳闷的站起身,走了过去。
随即,妮可手中摊开书籍的那一页映入戈文眼帘,戈文忍不住的冷嘶了一口气——妮可一动不动看着的那本书的书页上的cha画正是达芬奇的名画《最后的晚餐》!更让人头痛的是这幅cha画竟然就是《最后的晚餐》中画有基督和圣徒约翰的一个局部。
nainai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古往今来,但凡对自己充满了信心的人都有一个很悲剧的xìng格,那就是太过于自信、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往往这一点都会让他们钻进牛角尖,最后给他们带来毁灭xìng的打击,哪怕是nv人也不例外。眼前的妮可正是如此,斜着眼睛瞅过去的戈文注意到妮可的目光正死死的注视着cha画中圣徒约翰的神态。
希望你不会太过于认真了!我可是还指望让大姐你以后带xiao弟一把呢!戈文的心中开始祈祷起来,这一刻从不信鬼神的他竟有点希望这世上有真的神明了。
妮可缓缓的抬起来头,然后看着戈文的眼睛,其中蕴含的追究和质问竟让戈文差点就忍不住撇过头去。
“你刚才说约翰是个nv人?!除了达芬奇的这幅画外,还有什么证据吗?”妮可的话语中有怀疑,更有一丝疲惫,让人听了仍不住的想将其呵护在怀中。
这个问题是如此的关键,便是旁边的安可也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戈文的任何一句话。
“呵呵,我都说过了,我刚才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妮可你何必认真呢!”戈文打了个哈哈。
妮可摇了摇头,指着手中的书册,平静的说道:“如果你刚才什么都没有说,那我根本就不会在意什么。可是你说了,而且还有这幅图作证,所以哪怕是个玩笑,我都必须nong清楚这个问题,不然我真的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对主虔诚。因为我已经有了动摇,再不是主最虔诚的信徒了……”
戈文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妮可的这种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越是像妮可这种高学历人才就越是容易对一些问题钻牛角尖。
戈文示意大家都还回沙边坐下,然后他端起茶几上的水杯,缓缓的喝了一口,然后沉yín了一下,说道:“作为意大利文艺复兴的代表之一的达芬奇可以说是一个天才,他不仅在绘画、雕塑方面有着杰出的成就,而且对天文、物理、医学、建筑、军事、水利、地质方面有着高深的研究。正是因为他是如此的多才多艺,所以在他的画作中往往隐藏着一些很奇妙的内涵。”
“比如说《维特鲁威人》,这幅画里画着一个1uo体的健壮中年男子,两臂微斜上举,两tuǐ叉开,以他的头、足和手指各为端点,正好外接一个圆形。同时我们还可以在画中清楚可见叠着另一幅图像:男子两臂平伸站立,以他的头、足和手指各为端点,正好外接一个正方形。”
“所有人都知道《维特鲁威人》是达芬奇想要画出人体的最佳比例而已,也就是黄金分割!”妮可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戈文的话,“我想听你说的不是这些!”
“不是吗?”戈文反问了一句,然后从伸出右手指从水杯里蘸了一点水,在茶几上画了一个五角星的图案,然后他才接着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吧?”
“五角星。”安可netbsp;“不错,正是五角星。五角星的任何一条线段都会自动的将他们自己本身按黄金分割的比率截为几段。在中世纪乃至更往前的时期里,五角星被人们成为五芒星,是一个神圣而神奇的图形,总会被作为美丽和完美的象征,并和nv神以及神圣的nvxìng联系在一起。而达芬奇的《维特鲁威人》如果用象征符号来描绘的话,正好可以用五角星来代表。所以……”
戈文拉长了话音,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所以,《维特鲁威人》表现的只是达芬奇在用一种古老的方式来述说他是nv神的忠实信徒,他一直都虔诚的信奉着nv神!”
“什么?”
“不可能!”
妮可和安可同时惊讶的叫了起来,戈文的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让她们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是在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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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隐藏在时间背后的真实历史
对面两个nv生难以置信的神情都落入了戈文的眼中,看着两个nv生充满疑问的眼神,戈文呼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压低声音缓缓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我所讲的一切都是从未出现在世间的事情,与真实的历史有着很大的差异。所以你们不一定一定要相信我所说的就是真实的历史,你们可以把我所说的事情当做一个有趣的故事。”
看着安可一脸纯真的点了点头,而妮可却将信将疑用狐疑的目光盯着他,戈文接着用一副历史见证者的语气,慢慢说道:“其实历史总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输家被删去,而赢家写就历史,我们所了解到的历史与真实实际有时候会相差甚远。比如达芬奇,人们只是知道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却不知道他是基督教里一个古老而隐秘的教会团体中的一员,而这个自称‘郇山隐修会’的秘密社团以法国为基地,有实力的会员遍及欧洲,毫不夸张的说它是世界上现存的最古老的秘密团体。”
“这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叫‘郇山隐修会’的团体,这不是真的!你在撒谎!”戈文刚说了个开头,妮可就顿时很有底气的反驳道。
戈文呼了口气,说道:“你没听过‘郇山隐修会’并不代表着它不存在,就如我所说这是一个教会的秘密团体,如果nong得众人皆知那还怎么能称得上是秘密社团呢?实际上,在1956年之前,从没有任何文字或者是经得起考证的历史材料能够证明郇山隐修会的存在,在1956年这个教会中的某些人不知为了什么目的才在法国暴1ù处行踪。”
见妮可还是不怎么相信,戈文使出了杀手锏,“妮可,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有一本叫做《多西耶秘密》的羊皮纸文件可以证实我所说的话。据我所知这个文件目前正保存在巴黎国家图书馆中。就是这本记载着郇山隐修会的文件记载了达芬奇是这个秘密教会的一个高级成员。妮可,这就是真实的历史。”
前世《达芬奇密码》之所以能引起巨大的轰动,正是由于作者xiao说中采用的资料都是一些真实在历史中存在的史料,尽管这些史料的真实xìng很有问题。就是这种真实与虚假jiao汇一体的手法让阅读这本书的读者大呼过瘾,几乎要相信xiao说就是真实的历史。
妮可有些傻眼,面对自己的怀疑,戈文直接给出了有力的证据,虽然自己一时间没办法去巴黎图书馆证实,可是既然戈文敢这样说,那么这本《多西耶秘密》一定是存在了。一时间,妮可她有些mí茫起来了。
然后妮可像是想起什么,立刻问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是一个中国人,你根本不可能去过巴黎!”
“我是没有去过巴黎,我也不曾看过这本《多西耶秘密》的文件,所有这些都是我从一个老人那里听来的。”戈文沉默了一下,然后慢慢说道,“你知道我们国家前些年经历过一场巨大的变革,在那场变革中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的导师,正是他培养了我早就了我,让一个原来húnhún沌沌的xiao孩变成了现在这个有着自己人生观价值观的青年。”
看到妮可似乎仍然不相信,仍要追问时,戈文赶紧又加了一句:“关于那个老人就是一场悲剧,你不要问了,我不愿意在说起他的。”
戈文脸上一副沉痛的样子刺痛了一旁的安可,她拉了一下妮可的胳膊,对着妮可摇了摇头,解释道:“妮可,你不要问了,几年前的那场变革让无数中国人都伤心yù绝,他们受到了巨大的伤害,自己、亲人……对于很多人来说,那是一个禁忌。”
妮可有些不甘心的将嘴边的追问咽回了肚中。
见安可如此帮忙,戈文不由的给了她一个感谢的眼神,只可惜安可正紧张的注意着妮可的反应,没有现有人给她大抛媚眼。
戈文自讨没趣后,接着说道:“其实郇山隐修会的知名成员不仅仅只有达芬奇。历史上许多著名的人物都是隐修会的成员,像bo提切利、牛顿、雨果等。”他顿了一下,“151o年到1519年,达·芬奇担任大主教主持隐修会的工作。这也正是达芬奇创作了那么多教廷作品的原因。因为郇山隐修会尊崇的是nv圣,也就是耶稣的妻子抹大拉的玛利亚,所以达芬奇关于教会的作品中很多都是反应神圣的nv神的图案。比如他最知名的三件作品——《méng娜丽莎》、《岩间圣母》、《最后的晚餐》莫不如是。”
“你是说这个团体是异教nv神狂热崇拜者的组织?”妮可问道。
“不错,是很像异教nv神狂热崇拜者的组织。但更重要的是,据说他们保守着一个古老的秘密。这使得他们有无比巨大的力量。”
虽然戈文的眼神无比坚定,但妮可打心眼儿里还是怀疑这种说法。一个秘密的异教狂热崇拜者组织?曾以达·芬奇为?这听起来十分荒唐。
“《最后的晚餐》怎么回事反应神圣nv神的作品?难道就是你所说的圣徒约翰是玛利亚?”妮可仍然纠结于自己的疑huo之中。
“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如果你仔细观察《最后的晚餐》的话,就会注意到一个细节——这幅画中耶稣和约翰中间的空隙正好是一个‘V’字,而‘V’是一个很特别的符号,他象征着nv人的子(屏蔽)宫,也就是从古到今无数人寻找的‘圣杯’!”
“什么?!”戈文的话让妮可大感吃惊,然后她赶紧翻起手中的那本画册,翻看到印有《最后的晚餐》的一页,按戈文的指点看去。果然如戈文所说,耶稣和约翰的空隙形成了一个“V”字。
“其实圣杯并不是一个真正的餐杯,这就是历史上从来没有现圣杯的原因。其实圣杯就是那个名叫抹大拉的玛利亚的nv人,她承载着基督的血脉。在古法语中表示圣杯的词汇实际来自被故意修改了的、字面原意为‘王室血统’的这个词。而且抹大拉的玛利亚并不是妓nv,相反她的出身很高贵,她是耶稣的妻子,是一位为其生育后代的皇室成员,而耶稣本是计划让她接替自己执掌教会的。这也正是教会故意抹黑玛利亚的真正原因,他们并不愿意将教会jiao到一个nv人的手里。”
戈文的话简直将妮可的宗教观都打1uan了,让妮可变得无所适从。《最后的晚餐》、达芬奇、郇山隐修会……这一切jiao织在一起,像一支无声的jiao响曲,是隐藏在时间背后的真实历史的古老秘密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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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这章是周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