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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国混帝王全文阅读

作者:心如刀割...     重生三国混帝王txt下载     重生三国混帝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 训导

    甘宁与关羽二人商量已定,正要转身去寻刘协,却在这时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们不用去了!”

    四人同时回头,却见一匹雪白的骏马缓缓而来,马上之人年轻挺拔,一身淡金色的软袍随风而动,正是大汉的天子献帝刘协!

    此刻刘协面笼寒霜,脸色阴沉,他一路追踪那只麋鹿而去,翻过一道山岗便看见那只麋鹿的踪影,忙催马急追,玉狮子速度惊人,只眨眼的功夫便已将距离拉至射程之内,刘协弯弓放箭,毫无悬念,那麋鹿应声而倒,刘协将猎物挂在马背上,本想回头,但转念一想,现在回去时间尚早,于是催着玉狮子在这林中缓缓而行,趁机看看那些武将的收成如何,可他刚刚转过一片草丛,就看到甘宁与关羽二人大打出手,而从两人的对话之中,也弄清楚了状况,原本想看看他二人打算如何收场,但张辽的一句话,却将两人阻住,而他也不得不出面解决问题!

    刘备见到刘协立刻翻下马背,与此同时,张辽、关羽和甘宁也立刻上前几步,四人同时跪下,只听甘宁与关羽道:“请圣上恕罪!”

    刘协心中不快,自己举行这一场狩猎,虽说是为了奖励诸将西凉战马,但从他所设定的规则来看,刘协其实更希望这些将领能够合作无间,因为他明白,他手里的这些将领来自各个势力,而其中刘备、张绣更是一方之主,而张辽、高顺却是吕布降将,再加上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庞平、甘宁、李风以及萧大两兄弟,在刘协的内部,其实就是四个势力的混合体,而这些将领之间间或有仇有怨,比如刘备和吕布素来不和,如今关羽还好,但张飞一直视吕布麾下的那些将领为敌人,虽说现在大家都属于一个势力,但这之间的恩怨却一时无法化解,刘协原本就想借这次狩猎活动,让他们知道同殿为臣,应该互帮互助,可结果呢?自己不但没有达到目的,相反,反而让他们之间的矛盾激化,这怎能让他不恼?当下脸色一沉,哼声道:“你们还知道认罪吗?”

    刘备见刘协脸色不善,深怕他责罚关羽,忙跪倒道:“圣上息怒,我二弟一时冲动,况且这箭是我射的!若圣上要罚,就罚臣吧!”

    刘协摆了摆手:“皇叔,刚刚你说的话我也听见了,这件事与你无关!”

    刘备刚要再劝,刘协忙抢口道:“皇叔不必多言!朕自由计较!”

    刘备闻言只能怏怏退下,只见刘协瞥眼瞧了瞧关羽和甘宁,寒声道:“今日狩猎到此结束,你们跟我回去!”说罢,一勒缰绳,调转马头,与刚刚迎上来的侍卫还有文臣相撞,刘协微微一叹,也不磊人,禁自去了!贾诩和荀彧面面相觑,二人不明就理,也只能跟随刘协身后,一群人浩浩汤汤,穿过树林,往围场外的帐篷行去!

    “咚咚咚!”“呜!”鼓声和号角声骤然响起,笼罩在整个围场的上空,此时树林中的侯成与宋宪面面相觑,这鼓声和号角声乃是刘协传令的讯号,召集诸将的指令,他二人正在追逐一只麋鹿,骤然听到响声,匆忙勒住马匹,只听宋宪道:“圣上召集我们,咱们还是立刻回去吧!”

    侯成看到自己背后的麋鹿,暗暗摇头,宋宪与自己情深意重,先前射杀这支麋鹿,他也有功劳,而自己更答应他,帮忙猎取另一只麋鹿,耳中听到刘协的诏令,目光却死死地盯住那只他们追逐了近一炷香的麋鹿,眼看那背影就快消失在目光尽头,侯成一策马鞭,转头对宋宪道:“给你打到那只鹿,咱们就回去!”说罢将弓箭卸下,准备随时射击!

    宋宪心中感动,立刻催马赶上,他二人心中焦急,所以奋力策马,那马儿吃痛,倒跑得更快,不一会的功夫,原先即快消失的黑点逐渐放大,两人同时抽出箭雨,只听嗖嗖两声,箭离弦而出,直扑猎物,但那只麋鹿却也狡猾,听到身后异响,匆忙调头拐弯,两只狼牙箭射了个空,扎进地底!

    侯成与宋宪并不泄气,就在那两箭落空之时,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再次弯弓,这一回却没有让他们失望,宋宪拎起那只麋鹿的尸体,横在马后,心满意足地对侯成笑了笑,然后二人并肩往林外行去!

    中军大帐之前,刘协挺马而立,刘备四人站在侧面,只听鼓声过后,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中的便是张飞和高顺,他二人一路走一路斗,最后斗得箭壶空空,却没能得到一只麋鹿,但碍于脸皮,不好意思率先出林,便在里头徘徊,骤然听到刘协的召集号令,二人如蒙大赦,立刻催马往回赶来!

    刘协见他二人箭壶空空,手中却没有一只麋鹿,心中更寒,若单说这二人的身手,却也是军中一等一的,尤其是张飞,可他们却偏偏空手而回?是箭法不够精准吗?刘协心中如明镜一般,只怕是这二人暗中较量所致吧,想到此,重重地哼了一声!

    张飞以为刘协是对自己没射中麋鹿不满,立刻辩解道:“圣上,这不能怪俺,要怪就怪这厮一直从中作梗!”

    刘备闻言一惊,这张飞不是朝刘协这个枪口上撞吗?想到此,急对张飞使眼色,意思是让他闭嘴!

    可惜张飞脑子愚笨,他素来知道刘备喜欢做老好人,此番权自己闭嘴,定也是不想为难高顺,他五箭皆空,心中恨死了高顺,有机会捅他一下,又怎会错过,也不管刘备如何使颜色,只继续道:“这厮屡次打掉俺的箭!”话未说完,刘备一把扑上,死死地堵住他的嘴巴,这才让张飞闭口不言!

    刘协恍若未见,冷哼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今日朕放出去的十只麋鹿,到底能回来几只?”

    接着庞平等人也相继而回,兴许是刘协下得令太早,诸人都是空手而归,简壶中的箭矢有的连动也未动,想是根本就没寻着一个麋鹿,好好的一个狩猎大会,只怕就要如此惨淡收场了,刘协正自郁闷,却见侯成与宋宪二人急奔而来,脸上洋溢着笑容!只见二人马背之后,各自横着一匹麋鹿,刘协见状,阴寒的脸上终于展开一丝笑容!

    两人见过刘协,却觉周遭气氛异常,正自揣测不定,忽听刘协对众人道:“你们都看到吗?看到了吗?”

    众将一时无语,只见刘协指着侯成与宋宪,又对那一众将领道:“在进入围场之前,你们有将他二人放在眼里吗?”说罢,声音陡然高起:“可是,你们这么多人进去,偏偏只有他二人带回来两只麋鹿!”

    甘宁与庞平跟随刘协最久,但他二人却从未见刘协发过如此大的脾气,从来没有。所以心惊之余,也不敢开口答话,只埋头听着!

    刘协心中气急,若是眼下不是官渡之战,曹操被袁绍绊住的缘故,就凭自己这些将领,不说对抗外敌,连内部都是矛盾重重,那又如何能一致对外?打赢胜战?到时候只怕对方几个离间计一施,自己便不战而溃了!这才是刘协真正发火的原因,此刻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缓缓道:“朕也知道,你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是朕从未将你们划分等级来看,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是朕的准则!但是你们呢?抱着那些成见旧恨,明争暗斗,以为朕不知道吗?”说罢,他双目一利,喝道:“今天,朕便让你们发泄心中所想,你们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以提出来,有什么旧恨也可以说明白,若是认为没办法解决,那就当着朕的面,一决生死!”

    刘协不磊人面色何其难看,继续道:“你们要知道你们现在是同殿为臣,是同僚,也是战友,朕的江山还指望你们去打,去拼,朕不想看到你们在朝堂上勾心斗角,更不愿看到在战场上见死不救,所以今天这一切都必须解决!”他环顾一眼众人,气势所至,竟无人抬头,刘协心中微微一缓,忽然道:“张翼德,你不是对高顺等人不满吗?”

    张飞激灵令打了个冷战,虽说他为人鲁莽,但此刻刘协动了真火,他又岂会看不出来?这皇帝是万万不能叫板的,这一点也很明白,不由连连摆手道:“哪有的事,哪有的事啊!”

    刘协又转眼瞧向众人,哼了一声道:“朕把话说白了,若是有什么仇怨,今天就可以站出来解决,但若朕以后再发现你们明争暗斗,定斩不饶!”

    众人见刘协没有降罪的意思,纷纷跪倒:“臣等明白!”

    刘协虽然也知道这种事并非一朝一夕,或者一番呵斥就能改变的,但今天就是一个好的开头,以后自己再循循善诱,这将领之间的矛盾应该也会化解吧!想到此,他眉峰一挑:“侯成、宋宪,朕赐你二人西凉战马各十匹,以资鼓励!”

    众人闻言皆露惊讶之色,随机眼神中又变为羡慕,侯成与宋宪二人如坠云里雾里,若说武力,他二人在这将领堆里头可以说是最差的,但今日不但拔了头筹,更得重赏,两人纷纷下跪:“谢主隆恩!”

第十六章 荆襄论

    天未黑时,大队人马便从围场撤回,刘协回到皇宫的时候,心神俱疲,虽然明白用奖励侯成与宋宪的方法来激励众人,但效果会怎么样,他也没什么把握,当下只吩咐马休与马岱二人在许昌多盘横几日,便遣散众人,直往寝宫去了!

    次日清晨,刘协尚在睡梦之中,便听宋九来报,说是吏部尚书荀彧和兵部尚书贾诩二人在殿外求见!刘协微微一愣,转瞬间嘴角却挂起一丝笑意,想来他二人是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于是淡淡地对宋九道:“让他们先在御书房候着,朕马上就去!”

    宋九领命而去,有侍女为刘协整戴衣冠,他心中舒畅,昨天围场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这还得感谢这荀彧和贾诩,总算自己的心思没有白费,想起自己精心布下的十鹿之局,他便有些得意!其实像他这样拥有至尊之位的帝王,有些时候,有些事也不方便说出来的,就拿这发兵荆襄一事来说,若是他大大咧咧的在朝堂之上说要发兵荆襄,攻打刘表,以眼下的情形来看,势必有大半人反对,所以与其到时候在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倒不如先在私底下商量一番,也好便宜自己行事,况且只要说服贾诩和荀彧这两人,到时候便不需要自己出面,他们自会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其余的大臣,这样也省去自己很多时间,所以冥思苦想,刘协才想出这么一个方法去暗示这二人,当然,现在荀彧与贾诩来求见自己,足可证明这二人倒没有让自己失望!

    御书房内,刘协正襟危坐,嘴角的笑意从未减去过,只见荀彧躬身道:“陛下,如今徐州诸事已经安排下去,相信不出两年,徐州必定会恢复原来的生机!”说到此处,他撇了一眼刘协,微微一笑道:“不知接下来陛下有什么打算?”

    刘协心中暗笑,故作思索之状,反问道:“既然两位爱卿说到此事,那不妨大家商量商量,朕到很想知道二位心中有着什么样的方案?”他轻轻巧巧地将皮球有踢回给荀彧,荀彧微微一愣,转而道:“上次听陛下之言,似乎趁官渡之战,曹操、袁绍无法分僧际,可对荆襄下手,不知陛下可还记得此言!”

    刘协点了点头:“朕当然记得,当初朕只是一个提议,也没拿出来讨论!”说到此,刘协微微一讶:“怎么,难道荀爱卿已经有了拿下荆州之地的方案?”

    “额!”荀彧闻言一时愕然,自己是因为受到刘协的暗示,才与贾诩商量要找刘协相谈荆襄之事的,而从根本上来说,他是不赞同刘协在这个百废待兴之时出兵□□,以许昌现在的财力,物力还有兵力,若想再对刘表下手,不说这胜算渺茫,就是各种资源也难以为继,尤其是兵力,刘表拥兵十数万之众,坐镇荆襄,若是如此容易拿下,曹操也不会迟迟不敢下手!而刘协三绕两绕,竟将自己圈到了主战方的那面,可见刘协思维敏捷,手段高明,当下也不说破,只点头微笑道:“好的方案臣倒是没有,只不过有几点想法,还请陛下指教!”

    两人皆是聪明不凡之辈,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对话,却都暗藏机锋,荀彧原本就是来劝刘协放弃攻打荆襄的打算的,如今却成了攻打荆襄的主战方,这多少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见贾诩捻须不语,饶有兴趣地盯着二人,却听刘协道:“爱卿但说无妨!”

    荀彧又拱了拱手,只听他缓缓道:“陛下也知,这如今官渡之战是打得不可开交,作为当今天下的两大势力,这对决自然一时分不出胜负,但若分出胜负,那么这天下的格局必定天翻地覆,胜者自然连跨州郡,成为天下第一大势力,呼风唤雨,所向睥睨,只怕以如今的这种格局,各地诸侯无不能当其锋,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各路诸侯都要寻求发展,以为将来做出打算,而如今,我军新定徐州,士气正旺,更该趁此时机拿下荆襄,若然成功,我军便可联接徐州、荆州和衮州,成一片之势,到时候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获胜,咱们虽不能稳操圣眷,但以这三地为根基,会合各路诸侯,要想自保却也不难!所以,这拿下荆襄却是一件好事!”

    刘协点了点头,荀彧所说的即是自己脑海中所想,如今他二人互换立场,各自编织理由说服对方,只要其中任何一人能够说赢,那么就代表对方的立场是牢固的,其实这也是一件比较难得事情,也就是说刘协必须完全以荀彧的思维去思考事情,同时他现在的目标就是组织荀彧攻打荆州,这也是极其违背本意的,但却是一件极为有意思的事情!只听刘协缓缓道:“只怕爱卿顾虑不周吧!”说罢,整了整思路,沉声道:“首先便从我军兵马来说,如今宛城驻兵近两万人、许昌三万、徐州两万、也就是说我部兵马总共也不超过七万人马,就算尽起雄兵,区区七万人马又怎么敌得了刘表十数万人?况且咱们更不可能放弃所有城池去对付刘表,这是其一!”他说罢,舒了口气,又道:“这其二,虽说我许昌一直以来囤兵甲,囤军粮,眼下尚算宽裕,但是如今徐州新定,陛下安排人口入户徐州,眼下却早已经过了春耕之际,今年一年,这徐州百姓想要过活,还得依靠朝廷救济,所以经过初步统计,今年的许昌余量也不会太多,而若战火再起,势必消耗双倍的粮草,介时情况亦不乐观吧!”

    荀彧心中叹服,刘协所言句句出自自己心底,但他也知道,刘协曾说过上兵伐谋,也就是说他想利用极少的消耗来获得巨大的利益,当下便道:“所谓上兵伐谋,这历朝历代的战争史上以少胜多的例子举不胜举,就是高祖皇帝也是以弱兵胜那楚霸王的强部的!只要运筹得当,计划周详,就算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荆襄也未尝不可!”

    刘协听到此处不禁嘿嘿一笑:“荀爱情,这纸上谈兵毫无用处,上兵伐谋也得有具体的计划,不妨说来听听!”

    其实荀彧今天来见刘协也没有想到双方居然互换位置来进行辩论,而刚刚刘协所问的这句话,便是他原先想问刘协的,他也知道刘协素来睿智,既然他有攻打荆州的打算,那么定然也有他的道理,当然,若刘协的计划当真可行,他自也不会反对,可眼下刘协反问过来,他却不好回答了,首先他不是主战这一方的,所以没有过多的去思考战争的策略,他是一个政治家,军事家,可是荀彧却将大部分的精力花在政治和民生上,这也是为什么曹操出征只让荀彧留守后方的原因!虽然他的脑海中还是电光火石的闪过几个方案,但可行性却又困难,所以当下忙对刘协道:“还请陛下释疑!”

    刘协呵呵一笑,如今转会原点,他终于可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转眼却见贾诩一脸笑意,不禁脑中一动:“贾爱卿,你也不用偷懒,不如你就替朕说说吧!”

    贾诩闻言,忙道:“其实这策略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刘表不是很孙策对上了吧?那就让他们打起来,咱们可趁其不备,速战速决!”

    荀彧连连点头,不错,这确实是一条好计,不过可惜的是如今这刘表与孙策却偏偏不动手,这又能够奈何?荀彧微微一叹:“可若这鹬蚌不争,渔人又从何处得利?”可他刚刚说完,便觉闹钟电光火石一般闪出一个人的影子,荀彧幡然醒悟:“难怪数日不曾见到李风将军了!”

    刘协见他明白,不禁又道:“那马腾此番送来三千匹上好的战马,无疑是向咱们示好,这一点大可好好利用,荀爱卿不是担心军备缺乏吗?朕听说那西凉可不止只有战马啊!”

    荀彧明白刘协的意思,这是要借马腾之力啊!想到此心中豁然开朗,突然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那马休前来进贡战马,可还带了三千铁骑,如今驻扎城外,而昨天刘协更挽留马休在许昌多玩一阵,原来他竟是打上了那三千人马的主意,想到此,心中暗暗敬佩刘协的心思缜密,如今马休、马岱呆在许昌,这就是一个把柄,牵制马腾的把柄,若是万一许昌兵马敌不过刘表了,那还有西凉马腾,嘿,马腾的儿子在咱们的手里,他自然有所顾忌,听候调遣也在常喇中!想到此,脸上忽然展开一丝笑颜:“陛下英明啊!”

    刘协见荀彧已经想得通透了,不禁望了贾诩一眼:“贾爱卿还有什么疑问吗?”

    贾诩素来以计谋称道,他也早已思量过对付刘表的方案,渔翁得利那一计也在他的算计之内,可是这马休却是他没有想到的,如今有马休和孙策二人,这成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不由摇摇头道:“臣已经明白了!”

    刘协心情畅快,哈哈笑道:“如此,咱们就等李风的好消息吧!”

第十七章 横祸(一)

    江夏,汉高祖六年始置,辖今河南、湖北各一部,在三国时期里是魏国与吴国分地管辖的!此时,大将黄祖受刘碑命,统辖兵马,镇守江夏!而就在两个多月前,江东孙策异动连连,先是建业、柴桑互调兵马,做成假象,而后将两万兵马分为数十个小股部队依次潜进寿春,增加兵力,以谋荆州之地!

    说起这孙策与刘表的恩怨,却还得从孙坚说起,当初孙坚依仗袁术之势,听其号令,为其谋事,时袁术也是势力巅峰之时,因贪慕刘表荆襄地富,便下令孙坚□□刘表,双方互战,黄祖不是孙坚对手,屡战屡败,本该早早让出江夏,哪知在一次追击途中,孙坚被流矢射中,丢了性命,结果主将一死,军心大动,又被黄祖所趁,所以,这孙策与刘表可有杀父之仇,自从孙策从袁术处借兵起家,这些年来,双方屡有摩擦,再因为孙坚之事,已如水火,所以,孙策才会在这官渡之战的时候,想以出其不意,夺取江夏,阻杀黄祖!

    可惜世事并非如人所愿,孙策虽然动作小心,亦被黄祖看出端倪,立刻上报刘表,刘表原本就颇为忌惮孙策,闻得此言立刻从襄樊两地调兵三万协助黄祖,江夏守备一夜之间成倍上涨,由两万人马增至五万,孙策接到消息后,不敢轻率出击,但自己辛辛苦苦,几经思量,几乎将其他各城中多余的守备力量全部集中了起来,可现在若然退去,定不甘心,况且,若自己放弃江夏,谁又知道黄祖不会趁机而入?自己现在兵马四万,若将从各城汇集而来的兵马遣散,黄祖又会不会趁此时机,对自己下手?要知道,现在的江夏可是屯兵五万呢?若自己一个不留神,当真就是偷鸡不成,反噬把米,不但不能拿下江夏,甚至还可能丢了寿春,也就是因为这些因素,双方僵持不下,孙策因为兵力原本就比不得刘表,所以若没有恰当的时机,万不会下手,而黄祖素来忌惮孙策之猛,饶是手握重兵,却也不敢妄动!于是,这一对峙便长达近两个月时间,其间孙策也想联接外援,但几次三番均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孙策无奈,心中已经做好撤兵的打算,自己先将两万兵马撤出寿春三十里地,但看黄祖的动静,若他也撤兵,那么此间事情便算了了,但若他囤居不动,自己却也不能再动,其实这一着只不过是试试黄祖的心意,孙策深知黄祖的脾性,这人胆小怕事,又与自己有杀父之仇,更知道自己对他恨之入骨,定然不敢把自己逼得太凶,所以,若不出所料,他也会撤去襄樊的援兵,这样便双方解散,此事就此作罢,虽然如此想法,但孙策更有奢望,趁黄祖撤兵之时,自己不退而进,抢住一段空隙时间,迅速夺下江夏,当然,这个打算要想成功,确实得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全了!

    比起不安的孙策,现在的黄祖却过得格外悠闲,整日泡在太守府内饮酒作乐,与那些歌姬舞女厮混在一起,似乎全然忘记那江东猛虎孙策正虎视眈眈,其实黄祖也并非醉生梦死,只不过他与孙策交道多年,深知这孙策虽然勇猛,但行事却力求一个稳字,如今自己大军在握,孙策自然不敢妄动,而这近两个月的时间,也证实了他的想法是对的,所以他才敢如此大胆妄为!

    此刻,黄祖早已没了看舞的兴致,这男人看舞就好比项庄舞剑,其意并不在于欣赏,他一口灌下杯中的烈酒,脸上红光更增一分,借着酒意,黄祖步履跄踉地站起身,一下子钻进舞阵之中,一把揪过两名正在扭腰的舞女,将她们按在了地上,其余舞女见状,纷纷惊呼,只见黄祖将手一摆:“你们都退下!”

    那些舞女闻言纷纷面露惊惶之色,匆忙退下,刚刚出了小房间,只听一个女子微微叹道:“今天碧儿姐姐和蓝儿姐姐又要遭殃了!”想到此,神色一暗,随着众人默默离去!

    房间里,黄祖哈哈大笑,得意万分,这一打仗他总有花不完的钱,刘表从襄樊除了运送来兵力,自然还有物资,如今这战是不用打了,但这物资却落在自己手里,想到此,竟隐隐希望这孙策最好时不时来骚扰一次,那么,他这个太守就真的快活了!想到此,狠命地在一个舞女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他用力极猛,竟在那白皙的脸颊上吸出一朵血晕,再看那身下的两个女子,却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瑟瑟发抖!

    黄祖却毫不在意,借着酒劲那一双魔掌隔着衣服,肆意的摩挲、揉捏!更将那满脸胡渣的胖脸埋进那高耸的云峰之间,嗅着、咬着,那两个女子原本也并非什么良家妇女,被黄祖这一番折腾,却是满面通红,娇喘连连,其中一个竟呀的一声,浪叫起来!黄祖施云布雨,就在地板上,将那两个女子的衣裳,件件剥落,宛如两只白兔一般,一跪一躺,享受两性**的快乐!可偏偏就在这是时候,谍变骤起,黄祖忽然站起身,一手一个将他二人拦腰抱起,紧走几步,突然一松手,将这二女丢在榻上,二女猝不及防,这一摔黄祖下手极重,两人顿觉疼痛万分,云雨之快顿消,不约而同地惨哼一声,却见黄祖周身上下亦脱得精光,只是不知道何时,他手中竟多了一条黝黑的马鞭,此刻正缓缓往二女逼近,神色狰狞,嘿嘿怪笑道:“叫啊!怎么不叫了?”

    二女见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原本他们也听说过,说这太守大人是个严重的虐待狂,曾经有姐妹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抬回来,所以起初之时甚为害怕,可当黄祖巧施手段,给他们的身体带来□□的时候,他们心中的那一丝疑窦却也消失不见,这还不是和一般男人一样嘛,不对,其手段比一般的那些笨男人更是高明,所以他们坚信,定然是那姐妹没有伺候好太守,将太守得罪,所以才被惩罚,可眼前的一切又说明了他们刚刚的想法有多么的荒诞,两人也顾不得许多,连连爬起磕头求饶:“大人饶命,饶命哪!”

    黄祖见状,笑得更加癫狂:“嘿!本太守自然会饶你们的命,不过,你们却得叫得让本太守觉得舒适!”说罢,伸出一只手掌,猛然拍在其中一女那光滑的臀部,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五条指印清晰夺目,那女子惨叫一声,眼泪突然落了下来,不停地给黄祖磕头!

    黄祖却摇摇脑袋:“你这样的叫声还不能让我满意!”话一说完,却见他一抖手中马鞭,猛然朝着二女兜头便打,二女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躲闪不及,被抽得正着,一条长长的血痕贯穿两人背部,同时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屋子里头,久久不散!

    黄祖仿佛享受般的吸了口气:“对,你们做得很好!就是这样!”说罢,举鞭欲打,却在这时,只听门外一个士兵报道:“太守大人,大公子在太守府前,说是要见你!”

    黄祖兴致正起,闻得此言,不禁怒火中烧,随口喝到:“不见,不见!”那士兵闻言刚要前去回复,却听黄祖突然又道:“你等等!”那士兵应声而立,却听见屋里除了女子的抽泣声,还有衣袂扑扑之声,不多时,门被打开,黄祖闪身出来,对那士兵道:“给我看住这两个女子,我去去就回!”

    那士兵朝屋里张望了一下,立刻领命,只见黄祖大袖一挥,颇有些气愤的离去!

    刘琦,刘表的长子,也就是刚刚那士兵口中的大公子,刘琦原本住在襄阳,刘表发兵协助江夏,便令他跟着军队到江夏历练历练,当然,说是历练,其实襄阳中人俱都明白,如今刘表宠幸蔡夫人,而蔡夫人更为刘表再添一子,其宠更甚!这也就表明,刘琦继承人的位子已经开始动摇,而蔡瑁、张允二人更是屡进谗言,污蔑刘琦,而这次就是因为被二人污蔑刘琦品行不端,被刘表所罚,跟着军队,舟车劳顿,让他吃些苦头!

    这个刘琦对然身性柔弱,但其人却也不笨,虽然此次被罚,但他却想趁此机会结识这些江夏的将领,若日后万一有变,那么自己也有些持凭,所以,自一到江夏开始,他便拜访各级军官,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军中的参将,校尉,裨将甚至连什长他都有所拜访,这也就是为什么日后在二子争位之时,诸葛亮让刘琦躲到江夏,因为刘琦在这里是有根基的,否则以他一个无用的长子,又怎么可能让江夏诸将信服?况且还是在那个继承风波的关节眼上?而他今天就是来拜访这个江夏的最高统帅,也是刘表手下的老臣——黄祖!

第十八章 横祸(二)

    黄祖一路行来心中怒气稍减,虽然说这刘琦搅了他的好事,但是黄祖为了以后打算,还是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一切!他可不敢亏待了这个刘琦,虽说现在襄阳那边屡有传言说着刘琦的继承之位即将不保,但是,作为一个领兵在外的将领,他没有能力改变襄阳的继承权,但是,未来的继承者却与他大有干系,若是关系友好,甚至密切,那么他的官路自然是平步青云,但若反之,却是可想而知的,当然,这个荆州之主的位子不到最后一天,谁也难说得准,更何况他黄祖亦不希望那刘琮得到这个位子,因为一但刘琮掌权,那么得利的只会是蔡瑁和张允,所以他自然要与这刘琦打好关系,这样做对于自己还是颇有好处的,若以后真是这刘琦继位,那么他自然能得到好处,但若刘琮继位,却也并不影响自己,自己见那刘琦也不过打打花枪,谁又会真为他卖命去?

    正思量间,黄祖已经行至太守府的客厅之中,只见一个文弱的少年正坐在侧边的椅子上,悠闲地品着一杯香茗,黄祖突然哈哈大笑,走进客厅之中,扯着破罗般的嗓子吼道:“嘿嘿,是什么风把大公子给吹来了?”

    刘琦听到笑声,已经站了起来,见黄祖进来,忙拱手道:“才短短几日不见,黄将军倒是越显健硕了!”当日,他随大军进驻江夏,也就在接风宴上见过黄祖,之后因忙于奔波,倒少与黄祖有交道了,此刻再见,却觉这黄祖与当日相比,脸上平添红光,却不知黄祖刚刚兴奋异常,胸中欲火尚未完全淡去,脸上滚烫如火!刘琦不明所以,这才说出这番话来!

    黄祖闻言,心中好不得意,想来自己这几日与那些歌姬舞女厮混到癫狂,却是年轻了,想到此,打了个哈哈,笑道:“怎么,今天大公子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刘琦微微一笑:“太守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难道没什么事刘琦就不能前来拜访拜访大人,聆听大人教诲吗?”

    刘琦这话说得极为谦虚,听得黄祖心中畅快,但他脸上却摆出一副无奈的架势:“大公子这么说,可是折煞老将了!”

    刘琦自然也并非真是前来听这黄祖的教诲的,这荆襄之地,有多少人不知道这黄祖胸无点墨呢?他此行的目的再明确不过,如今自己势弱,在襄阳怎么抵挡得了蔡瑁、张允的合力攻击?再加上还有一个时时在父亲枕边吹耳边风的狐狸精?在襄阳,他根本没有发展的余地,幸得光禄勋蒯越提醒,让他将目光放到地方军上,即使来日刘琮真的继承刘碑位,那么他刘琦一来可借地方实力保护自己,这二来,若运用得当,就算带军入襄阳,夺回荆州之主的位子也未尝不可,这也是刘琦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既然他想拉拢黄祖的势力,那么自然是低眉顺眼,只听刘琦道:“将军说笑了,想将军为我刘家四处征讨,屡屡抵住孙策大军,刘琦自然要与将军多多讨教的!”说罢又道:“这次我从襄阳淘来几件稀罕物什,特地带来送予将军!”

    黄祖面露讶色:“这怎么行,怎好让大公子破费呢?”

    刘琦不等黄祖继续说下去,忙挽住黄祖的手臂,笑道:“将军随我来,因为那物事太大,我已经令人放在太守府的花园之中见!”说罢当先而去!

    黄祖虽然假装不受,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想来今天这一趟自己没白来,想到此,脚下顿时轻松,竟抢在刘琦身前,往花园中跑去!

    江夏城中,街道上人来人往,呼喝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此刻,就在太守府对面的一座茶楼之中,两个人斜靠着椅子望着对面的太守府大门,依着窗户悠闲地喝着茶,其中一人青衣白褂,相貌堂堂,想来也是哪个有钱人家的主子,而另一人却是形容猥琐,有些獐头鼠目!看那模样却是那富家子弟的狗腿子,只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这狗腿子却与主人平起平坐,一起说话,一起喝茶!

    此刻,跑堂的小二兜了一圈之后,来到这二人桌前,麻利的将桌上的空水壶拎开,换上一壶新茶,正要离去,却见那富家公子一把将他拦住,接着一把铜钱便塞到他的手里,只听那公子笑道:“这是赏你的,拿着!”

    那小二虽然也见过不少富人,可又哪里见过如此敞亮的,忙拱手道谢:“谢谢这位爷,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交代!”

    那富公子点了点头,忽然指着对面的太守府道:“小二,这对面可是江夏太守府?”

    那小二忙点了点头:“不错,这就是太守府,咱们的太守大人姓黄名祖!”说到这里,他对那公子眨了眨眼道:“可厉害了呢!”

    那公子轻哦了一声,转而道:“咱们在这坐了半天,却也没到这太守长什么样子,可惜了!”

    那小二闻言嘿嘿一笑:‘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咱这位太守爷平日就不爱出门,反正这太守府什么没有啊?要吃什么都是大厨给做,实在腻味了,让外面的酒楼给送!”说到这里,他目光暧昧,嘴角挂起一丝邪恶的微笑:“前些时日我看见那怡红院一下子给太守府送进了十几个姑娘,想来,咱这太守大臣,没个十天半月是出不了门的!”他话一说完,顿觉自己失口,要知眼前这两人是什么身份他都不清楚,若是这话落进太守的耳朵里,他就是有九条命怕是也没得用,想到此,忙用手捂住嘴巴,暗暗后悔起来!

    那公子露出一个恍然的神色,摆了摆手,让那小二去了!直到那小二再度忙得不开交的时候,那公子才朝着对面那人微微一叹:“看来咱们是遇上头缩头龟了!”

    那人耸了耸肩表示无奈,依旧死死盯着太守府门外!

    这二人自然就是李风和黑二,李风受命刘协潜进江夏,伺机做出手脚,让刘表与孙策彻底反目,而早在这之前,他便令黑二的影子组织打进江夏内部,而黑二觉得此事严重,亲自来到江夏部署,这也就是为什么刘协会在李风临走之前,让他到江夏找一个叫黑二的人了!

    李风则是在一个月前抵达江夏的,五百兵马分批潜入,就在进城后三天,黑二便主动联系到了李风,于是两人开始合计策略,当下便决定,让孙策与刘表立刻反目的导火索,就是趁机杀掉这个江夏太守黄祖,这一来可以让刘表怀疑是孙策做了手脚,到时候,两军势必不肯就此罢休,而黄祖被杀,江夏一时群龙无首,孙策又岂会做失这个良机!这可以说是个双赢的办法,不管是哪一方,都会受制于这跟导火索,率先开战!

    可惜事情并没有按照两人的思路继续进行下去,那是因为,黄祖这个人从未出现过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李风下令五百名士兵日夜搜寻,而黑二更从中作梗。这两人一明一暗,在整个江夏搜寻一切关于黄祖的资料,最后显示这个人从不轻易出门,而刚刚又听那小二之言,显然也确有其事!

    李风原本倒想趁夜潜进太守府,伺机刺杀黄租,而今日他与黑二便是前来查看地形,但见太守府中守卫极其森严,且不说自己能不能成功混进去,若自己真一刀杀了黄祖,是否还能够安全回来!这些事,李风都得考虑,倒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担心若万一自己被擒,或者被杀,那么这事情也就破了花了!

    就在李风心情抑郁之时,忽听黑二叫道:“看,他出来了!”

    李风闻言一喜,满以为是黄祖出来了,转头望去,却是先前进去的一个少年,大约就在半个时辰前,这个少年从太守府大门进入,守门的士卒对其极为恭敬,相必在荆州也是个人物,却听黑二声音带着一丝喜悦,立刻明白他的用意,既然拿不成黄祖开刀,那么其他人自也是一样,只需挑几个江夏的高官下手,应该也有效果,想到此,轻轻打了个响指,只见邻桌一个青衣汉子匆忙走上前来,低声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李风撇了一眼楼下街道上的那个年轻人,又望了望那汉子,不徐不急地道:“去,将此人的背景给我查清楚!”那汉子领命,转身下了楼道,却在这时,只见那少年转了个身,竟自往茶馆里走来!

第十九章 横祸(三)

    眼见那少年公子进了酒馆,李风与黑二面面相觑,这正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自己刚刚想对此人下手,他倒好,却送上门来,李风转眼对刚刚领命的大汉使了个眼色,那大汉会意,又重新落座!

    黑二撇了一眼李风,压低声音道:“咱们先探探此人的底细,若万一是个无名小卒,杀之无用,反倒会引起官兵的注意!”

    李风也正有此意,两人皆按兵不动,不过目光却牢牢锁定那少年公子的身上!只见他进了楼门,顺着蜿蜒的楼梯往上走来,那小二见有客人,立刻小跑过去迎接,见那公子面容,立刻堆满笑脸,神色激动道:“原来是刘公子,请请请!”说罢一边给那刘公子寻了一张空桌,一边用肩上的毛巾死命地蹭亮那张桌椅!

    那少年公子微微一笑:“你还认得我?”

    那小二给那少年公子倒上一杯茶,陪笑道:“公子可是大贵人,小的见上一眼,自不敢忘记,只盼能沾沾公子的贵气!”

    那少年公子闻言呵呵一笑:“真是一张油嘴!”说罢,从怀中摸出一把铜钱,丢给那小二道:“这是赏你的!”

    那小二慌忙摆手:“我说爷,这我收谁的钱也不能收您的钱啊!”说罢连连后退!

    那少年公子见他不肯收,微露不悦道:“怎么,我给的你却不收?”

    那小二见状,知道若再矫情恐会得罪那少年公子,只管将两只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这才伸手接过,这时,只听一个茶客叫道:“小二,上茶!”

    那少年公子对小二摆了摆手:“你先去忙吧,一会给我上两个小点!”

    那小二领命,飞也般地奔去,转头只吩咐厨子准备两道最好的点心去了,只见那少年公子神态悠闲的端起茶杯,却自鼻间微微一闻,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轻轻酌了一口,只觉得清香四溢,深入脑髓,精神为之一震,想来今天这趟太守府并没有白跑,自己给那黄祖送了整整两箱的黄金珠宝!他都欣然接受,并承诺只要自己支会一声,自会鼎力相助!想到此,那少年公子微微一笑,一想起打开箱子时,那满眼的金灿色就如如同黄祖眼中的珠子一样时,他就知道今天这趟不会白跑,这钱财终究是个好东西,难怪有人会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了!”此时,脑海中又浮现出蔡瑁和张允那两张狰狞的面孔,自己落得今天四处求人的地步,也都是拜此二人所赐,想到此,眉峰一冷,心中暗道:“终究有一日,我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边他与小二的对话,那头李风和黑二俱是张耳细听,其实这少年公子正是刘琦,不过,此时李风和黑二却不认得,不过,他们却从两人的对话之中断定这小二与这少年公子相熟,且绝非寻常人物!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忽听黑二喊道:“小二,小二!”

    那小二刚刚得了李风的赏,见这桌叫唤,三步并作两步地赶来,只低头道:“两位爷有什么吩咐吗?”

    李风做了个附耳过来的姿势,那小二倒也灵俏,立刻俯下身子,李风压低声音,指着那少年公子问道:“小儿,那公子是个什么人物?”

    那小二微微一愣,面漏诧异,忽听李风又道:“我俩刚刚看他从太守府里出来,想必大有来头,所以才叫你问问!”

    那小二眼珠子乱转,他长年混迹市井,颇为机灵,面前这两人自己从未见过不说,这一来便打听这打听那,凭他的经验,这二人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想到此,忙打了个哈哈笑道:“这刘公子是这里的常客,所以小的才认识,不过具体他是干什么的,小的却又不知道了!”

    李风情知这小二已经怀疑了他的身份,忙从怀中摸出自己的钱袋,微微掂了掂分量,然后丢在桌上,只听李风道:“不瞒小二哥说,我是从许昌来的客商,因为看中这江夏的市场,所以想定居于此,做些生意!”说到这里,他微微摇头,露出一丝苦涩:“可你也应该知道,这年头做生意并不容易,有些该打点的还是得打点,该破费的咱还是得破费!”

    虽说李风说得含蓄,但小二却听得明明白白,说破了,这做生意,首先就得在当地官府中打通各种关节,否则,只怕你前脚开张,后脚就被人家拆了招牌,这样的事情,其实还是屡见不鲜的!

    李风见那小二暗暗点头,忙又道:“所以我才打算在这江夏找个靠山,于是咱就想找太守大人,可偏偏无缘得见,先前见那公子从太守府出来,想来也定然达官显贵,所以才想问问状况,也知道这礼该往哪儿送?”

    那小二将信将疑,但看那桌上沉甸甸地钱袋,还是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猛然间伸手抓住那钱袋,只对李风低低说道:“你们若为这事找他,却也对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荆州刺史刘表的长子——刘琦!”

    李风与黑二俱是大惊之色,李风刚想追问这小二如何认识这刘琦,却不想那小二把钱袋子揣进怀里,却是一溜烟的跑了!两人得到这个消息,皆是心中暗喜,这刘琦可比那黄祖高贵得多,若是顺利斩杀刘琦,刘表痛失爱子,必定认为是孙策为报父仇,下的毒手,到时候定会大起三军,与孙策一决生死!那么他们也算是非常漂亮地完成了这项任务,想到此,李风微微点了点头,刚刚那青衣汉子立刻下了茶楼,着手安排李风的指令,黑二嘿嘿一笑,将两只快要枯竭的杯子,重新倒进新水,然后以茶代酒,与李风的杯子碰到一处,二人相顾而笑!

    半个时辰后,刘琦出了茶楼一路行来,原本作为大公子的身份,黄祖是应该给他安排一处住所,遣人照顾,可刘琦却深知自己此行目的不单纯,为方便自己行动,固一直住在客栈之中!

    如今刘琦也累了一天,此刻正往他住的客栈行去,他来江夏也有些日子了,自然轻车熟路,拐了两个弯,便看到一家名为顺来的客栈,他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在他身后,一条淡淡影子的随之一隐而去!

    是夜,当万籁俱寂之时,两条黑影从江夏大街中一闪而过,随后便看见大队的巡夜军士整列整列地行过,虽说两军尚未开战,城内一片祥和,但是为防止各种意外发生,黄祖还是加强了巡夜士兵的轮次!

    士兵过后,那两条黑影又闪了出来,一阵猛烈的急奔,然后在一堵围墙下停住,只听其中一个黑影问道:“你确定,是这里吗?”

    另一个黑影点了点头:“不会错的,顺来客栈,三楼天字间!”说罢,纵身一跃,腾上墙头,而后又一下子纵下,稳稳当当地落在院内,毫无声息!

    另一人也紧跟着越了进去,他二人皆是影子组织中轻功最好的!所以黑二和李风才挑选他二人进行刺杀!

    院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索性他二人白天已经来此处踩过点,倒也熟悉,两人猫着腰穿过一条回廊,绕上二楼,再转上三楼,就在那天字间门外停下。只见其中一人掏出明晃晃的匕首,伸进门缝轻轻一挑,便抖开竹栓,几乎同一时间,门被推开,同一时间,两人就地一翻,滚进房内,明晃晃的匕首在黑夜中微微摇曳!

    就在这时,其中一人猛踏出一步,冲至床前,接着匕首发出的寒光拢在刘琦的脸上,那黑衣人暗暗点头,这人正是他白天追踪的那个少年公子!想到此,刚要下手,却见刘琦忽然睁开双目,原来那寒光往他脸上一照,极不舒服,反倒将他激醒!见此状况,立刻翻身躲开那匕首,喝到:“是蔡瑁和张允派你们来的?”

    那黑衣人也不答话,见一刀未中,立刻又舞出一刀,殊不知刘琦虽然文若,但自幼也学些武艺,虚晃一招,躲开匕首,立刻从□□往下跳去,却不曾想,尚有另一名黑衣人守在此处,他双脚尚未落地,便觉一股寒茫刺来,忙挥招格挡,可眼前的敌人尚未应付得了,身后那刚刚扑空的黑衣人又转身刺来,虽然刘琦也知道不好,但他身在空中身法已穷!无可避让,只觉得一只大手,从后捂住自己的口鼻,接着一股透心凉便扎在后心上,然后他便完全失去了知觉!

    那黑衣人得手,顺势推开那尸体,却在这时房门外却又出现两人,正是李风和黑二,只听李风道:“你刚刚听到他说了什么吗?”

    黑二有些迷糊,不明所以地摇摇头,李风嘿嘿一笑:“既然圣上想要夺取荆州,那我便让他荆州瓦解得更彻底一些!”说罢冷笑不已,当先而去!而刘琦这个刘表的长子,也阴差阳错的走上历史的叉道,只因飞来横祸,让他早亡数年!

第二十一章 江东的决策

    建安三年的七月,刘表下令江夏太守黄祖攻打正驻军寿春的孙策,接到这个指令之后,黄祖立刻召集帐下诸将,调遣步骑兵两万之众,开向寿春!

    此时的孙策正准备将两万兵马撤离寿春,虽然他心中不甘,但是如此情形之下,江夏就像是一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可偏偏就在这样的一个时候,有斥候来报,黄祖率领两万人马已经往寿春而来!

    孙策闻言微微一愣,这个状况是他史料不及的,他万万没有想到,黄祖居然胆大包天,要夺自己的寿春,想到此,不由一阵后怕,若是自己真的率军退下,那后果真是不堪了,于是立刻下令诸将议会!

    大帐之内,孙策叹道:“我只当这刘表是个胆小怕事之辈,不想他这回却是拿出魄力,看来是要与我军一战了!”

    他话音刚落,下首一名中年文士站起,微微笑道:“主公这就有所不知了,臣刚刚得了线报,这刘表哪里是拿出魄力了!只不过是气愤所致罢了!”

    “哦?”孙策心中疑惑,问道:“子布就不需要卖关子了!江夏的线报到底传来了什么消息?”

    原来这个文士就是张昭,张子布,只听他继续道:“据说就在前几天,那刘表的长子刘琦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江夏!”说罢,他撇了一眼孙策:“嘿,只怕这笔帐已经算到主公的头上了!”

    孙策闻言,忽然哈哈大笑:“死得好,嘿嘿,他刘表害我父亲,如今枉死儿子,倒也公平,只可惜并非是我亲自动手,否则更是大快人心了!”

    张昭微微皱眉,只听他道:“将军是否想与黄祖一战?”

    孙策点了点头:“这个自然,原先他不来找我倒也罢了,可如今这种情形,咱们可没有退路,难道将寿春拱手让与他?”

    张昭知道孙策的性子,刚猛有余,但柔性不足,所以才被称为江东猛虎,但他却不糊涂,这刘琦莫名其妙地就死了,而且就在这两军僵持之时,若说这是巧合,那这个巧合也太巧合了,想到此,忙道:“主公可曾想过,这刘琦死得蹊跷?”

    孙策这人虽然谋略不深,但可喜的是他善于纳谏,闻张昭之言,立时有所警觉,这确实太过巧合,他沉吟半响:“子布的意思是?”

    “我觉得这其中有第三方势力从中作梗!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就是希望我军与刘表大起冲突,所以,我们又怎能轻易便宜了别人?”张昭说罢,环顾四周,却见一众文臣武将皆暗暗沉思,眉头紧皱!

    孙策听罢,幽幽一叹:“子布虽然言之有理,可若让那黄祖打到咱们门前还不还手,岂非白白折了将士的士气?”

    张昭嘿然道:“这倒不会,咱们只要坚守寿春,想那黄祖,无用之徒,何必惧他?”

    此时,突然从下首又站起一个青年文士,只见他步上前来,缓缓道:“张大人所言略有不妥,如今两军开战在际,若然闭城不出,只会让那黄祖气焰嚣张,再说他只率领两万兵马出阵,又在我军的领地之上,这一战,咱们少说也有八成胜算,又岂能白白浪费这个机遇?”他声音舒缓,虽然是反对张昭之言,却没有让人觉出丝毫的火药之味!

    张昭见此人站出,微微冷哼道:“子敬,你年纪轻轻不通世故,老夫不怪你,可你是否知道,这第三股势力的最终目标到底是谁?是想谋划那荆襄之地?还是夺取我江东六郡?”

    他此言一出人人色变,如果那第三股势力真是谋取江东之地,却真的危险了,如今大多剩余守备被调至寿春,江东之内可谓极度空虚,若然真有人趁虚而入,那么岂非大大的不妙?一时间,数十双眼睛都齐齐盯住那青年文士,看看他有何答复!

    那青年文士正是鲁肃,只见他依旧不急不徐道:“如今官渡大战,曹操与袁绍都拖不开身,自然无力偷袭我江东,而那汝南袁术,虽然正自扩充势力,但当初联军伐成之战,使得袁术元气大伤,三五年内绝对无法恢复,若然他想偷袭,单凭我江东任何一城的守备,也足以应付!”说到这里,他停了一停:“至于徐州嘛!当今圣上新定徐州,听说正全力改善徐州的农业,这一时间,只怕也腾不出手来!”若然此时的鲁肃知道杀了刘琦的人正是刘协的部下,那么这番话,他断然不会说出来,刘协既然敢与刘表一拼,又岂会没有杀向他江东的可能呢?

    众人见鲁肃说得有理也不禁微微点头,鲁肃见状,毫不打停,对孙策微一拱手道:“反之,咱们再看刘表身后,汉中张鲁,虎狼之辈,一心想要扩充势力,任何机会都不会放过,而益州刘璋虽然平庸,但他的势力也不可小觑,所以杀刘琦,想坐山观虎斗的极有可能是这二人中的一个!只要我军与刘表开战,那么他们极有可能从刘表的后方开始作祟,夺城掠池!”

    张昭见鲁肃公开反驳自己的说法,心中大是不悦,对这个后生平添了几分怨恨,只咬牙道:“即便真如你所说,咱们与黄祖开战,岂非便宜了他二人?所以咱们应该反客为主,先坚守城池,等那张鲁,又或者刘璋开始作为的时候,咱们再一举出击,做个渔人!”

    鲁肃点了点头:“张大人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只不过那张鲁和刘璋也不是傻子,咱们既然不动,他们自然不动,所以到得最后大家都没有好处,相反,只要我军一动,他们必定会有响应,到时候刘被能分兵抵抗,那么,在这个最佳的时机里,我们就可以全力攻打江夏,并将它一举拿下!”

    张昭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心中颇为得意,但再往后去,却恨得牙痒痒,这鲁肃说张鲁和刘璋不是傻子,那岂非自己是傻子?刚想发作之时,却听孙策哈哈大笑:“不错,子敬所言却和我意,只不知,这具体该如何做法?”

    鲁肃微微一笑:“其实也很简单,他黄祖不是已经打过来了吗?咱们应尽全力与之一拼,最好能将他杀得片甲不留,这样,就能减少江夏的守备力量,一但那第三方势力蠢动,他刘表也分不出更多的兵力给江夏,所以,届时江夏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身存,所以我们这一次多杀一个敌军,就是为日后攻下江夏做一份准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这样一来,咱们原本拿下江夏的目标就可以实现,而这次,之所以全力出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趁机阻杀黄祖,这一来可以报老主公之仇,二来若万一得手,江夏便无大将,到时不用那第三方势力的协助,咱们也一样能够夺取江夏!”

    孙策闻言大喜,这报父仇何尝不是他的一个夙愿,当下站起身道:“子敬之策,甚合我意!”说罢,站起身道:“太史慈、韩当听令!”

    帐下两员大将骤然闪身出来,齐声道:“末将听令!”

    孙策肃然道:“我予你二人一万兵马为我军先锋,先去会一会那黄祖!”两人应声领命,只听孙策又道:“其余诸将随我掠阵!”说罢,当先而去!

    鲁肃跟随众人之后,却见张昭一直站在不远处,双目之中燃着熊熊烈火,似要将鲁肃化为灰烬,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年轻后辈居然敢当面拆下自己的台阶,原本他还很看好这个鲁肃,想多多提携他,可现在张昭重重地哼了一声!

    鲁肃见状,忙躬身道:“今日议会之事,还请长大人莫怪,子敬也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针对大人的意思!”

    张昭如今怒火中烧,鲁肃越是这样说,他越是愤恨,狠狠地瞪了一眼鲁肃之后,跺脚而去!

    鲁肃微微一叹,无奈地耸耸肩,想来若是想让张昭不生气,自己可得多多巴结,可他哪里知道,也就是从今天开始,江东的朝政之上,他与张昭就成了宿敌,尤其是赤壁之战期间,张昭主和,鲁肃主战,当时双方闹得不可开交!这才有了后来的诸葛亮亲赴江东,朝堂上舌战群儒的壮观场面!

第二十章 李风的计谋

    这是一间地下室,在这个时代,准确地说是间地窖,这里就是李风和黑二的藏僧所,而其手下人马则分布在江夏的各个角落!

    此刻,两人坐在烛光下,面前一壶酒,两盏杯外加几个下酒菜,只见黑二为李风倒满酒杯,神色欣喜道:“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今夜城门已闭,明日一早,趁那刘琦的尸首被人发现之前,咱们立刻离开!”

    李风抓住酒杯,眉头却似深锁,少顷,他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烈酒,淡淡地道:“我想暂时咱们还不能离开!”

    黑二闻言,微微一皱:“若是暂时不走,等那黄祖发现刘琦,那么咱们要想再离开,恐怕就难得多了?”

    李风微微一笑:“你不是说没有你们影子办不成的事吗?怎么?害怕了?”

    黑二撇了李风一眼,嘿嘿笑道:“不是我吹,就是再等两个月,我也能安全送你出城!”

    李风摇了摇头:“不需半月,我只要十五天时间!”

    “十五天?”黑二点了点头,心中暗暗盘算,十五天的时候应该这件案子也渐渐淡了下来,忙道:“这些不成问题!”顿了顿又道:“只是不知道你留十五天到底有什么目的吗?”

    李风微微一笑:“你可还记得那刘琦临死之前说的一句话吗?”

    黑二微微一讶,忽然醒悟道:“他说是蔡瑁和张允派你们来的?”说到这里黑二神色一变,似乎微微领悟到李风的意思!只听李风又道:“单靠一个孙策和刘避旋,我担心并不能完全压住刘表!”

    “你是想利用刘琦临死前的那句话?”黑二沉吟片刻,缓缓道:“你多告诉刘表,刘琦是蔡瑁与张允所杀,岂非断了孙策这条路?”

    李风微微摇头:“所以我才要这十五天的时间,黄祖发现刘琦被杀,定会上奏刘表,而且他们的第一反应,这刘琦定然是被孙策所杀,刘表痛失爱子岂会无动于衷,只怕会立刻下令让黄祖攻打孙策,到时候两军一旦开战,定然不会轻易罢手,就算到时候刘表肯息事宁人,孙策也万不会答应!所以咱们只要等两军开战,便将刘琦是蔡瑁、张允所害得消息透漏给黄祖,到时候由黄祖转达给刘表,那么刘表对这二人必然心生猜忌!”说到这里,他目光流转,扭头问道:“你可知这蔡瑁、张允是何人?”

    黑二摇摇头,他向来只奉命行事,况且荆州之内他也是来江夏之前,才派探子混进襄阳城内的,具体消息他暂时还没有收到!所以并不明白这李风所说的二人到底是何身份!”

    只听李风缓缓道:“这蔡瑁乃是刘表的舅子,蔡瑁的妹妹嫁给了刘表,而且极为受宠,还为刘表生下一子,但可惜的是刘琦身为长子,若说到继承,向来有长幼之分的,所以只要有刘琦在一天,那么那次子便不能继承刘表的位置,这就是蔡瑁与张允要杀刘琦的动机!”说到这里,李风缓了一缓:“这蔡瑁被刘表任命为镇南大将军,掌握着荆州八万水师!权势一方,若能离间这君臣二人,襄樊之地,定然不攻而破!”

    “只是他二人关系密切,那刘表未必相信这个信息!”黑二说到此处,眉目一锁,似乎颇为担心!

    李风哈哈一笑:“你当他刘表是个糊涂人吗?蔡瑁与刘琦作对的事他岂会不晓得?”说罢,拍了拍黑二的肩膀:“你放心,这条计策定会成功!”

    转眼过了两日,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刘琦的尸体被一个打扫房间的小二发现,立刻禀报到官府,黄祖闻言,抛开娇妻美妾飞也般地赶到顺来客栈,此刻整个房间都透着一股子腥臭味,黄祖进入门内,只见刘琦横躺在地上,因为天热的缘故,周身已有多处溃烂,那腥臭就是由此发出!黄祖见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心中却千思百转,他万万没有想到刘琦会死在他的地头上,而且就在几天之前,他还送给了自己整整两箱的金银珠宝,与自己侃侃而谈,可如今却有了人巩分,世间隔离!

    “太守大人!要不要关闭城门,搜查凶人!”一个裨将见黄祖发愣,赶忙提醒他!

    “哼!”黄祖微微冷笑:“仵作都说人已经死了三天了,就是一支部队也出了城门,岂会呆在城里给咱们抓?”刘琦死在他的地头,他当然得承担一部分责任,所以听那裨将说了句没用的话,火气顿时上来了!

    那裨将不敢再言语,只听黄祖叹道:“选用上好的棺木,收敛尸体!”说罢转身当先而去,他必须告诉刘表这个不幸的消息,另外还有一封自己的检讨书,当然,他也会申明自己当初如何劝阻刘琦让他住在自己给他的安排的地方,可刘琦偏偏不听什么的!想到此,默默一叹,自己似乎还得给刘表一个交代,是谁杀死了刘琦呢?他必须抓住凶手,否则刘表又岂会轻易放过自己?可是自己又去哪里抓凶手呢?他正暗自烦恼之际,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自己眼前不就正好有一只替罪羊吗?

    孙策,眼前孙策异动连连,可却顾忌自己重兵镇守,一时不敢妄动,可是孙策真的会如此安分下去吗?答案是否定的,所以,他就派人潜进江夏,下手杀了刘琦,以报当年的杀父之仇,这样的理由实在再合理不过,况且就连黄祖也深深相信这个理由,当然,若是告诉刘表,刘表也会相信,似乎只有孙策才会这么做吧?想到此,他当即转回太守府,立刻修书一封,着人送往襄阳!

    襄阳,刘表正与众大臣商议阻挡孙策的办法时,忽然门外来报:“启禀大人,江夏有急信来报!”说罢,递给刘表的一个随从,那随从转给刘表!

    刘表却不着急去看,只微微一笑:“看来那孙策小儿又有了新的动向了,否则,黄祖也不会发来急件!”说罢轻轻打开那封急件,只看了数眼,脸色立刻由红变青,由青变紫,最后所有颜色全部淡去,刘表面目苍白如纸,浑身不住的颤栗,额上却虚汗直冒!

    众大臣不明所以,但却瞧出不对,蔡瑁忙上前一步:“景升(刘表的字),到底出了什么情况?”他二人属亲戚关系,所以彼此间颇为随便,而刘表也并不是个苛刻之人!

    刘表此刻却全然没有听到蔡瑁的问话,只觉得浑身上下,如冰窖般寒冷,突然间又如同烈火燃烧般炽热,突然胸中一暖,一口鲜血箭奔而出,刘表随即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此刻正在议会,众文武大将见状惊恐万分,有人前去叫唤大夫,有人则默默祈福,此时,却见一人当先而出,匆匆跑到刘表跟前,捏住人中,狠狠地掐了一下,只见刘表发出一阵呻吟,竟幽幽转醒,只听蔡瑁拱手道:“异度(蒯越的字)好手段啊!”

    蒯越没有搭理蔡瑁,却退了回去,刘表幽幽睁开眼睛,只见蔡瑁急切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表不言,指着那桌上的急件让蔡瑁自己去看,蔡瑁微微展开那急件,看了一半,脸上竟露出一脸喜色,但只一瞬间,脸色却是一沉:“怎么会有此事!”此时众大臣也围拢过来,蒯越看完,心中一寒,眼中竟隐有一丝泪光,只听蔡瑁吼道:“狗日的孙策,老子跟你拼了!”说完猛一跺脚,似乎只恨自己鞭长莫及!

    刘表缓缓直起身子,想起以前跟刘琦的亲密形态来,心中大痛,这刘琦与刘表长得极为相像,所以刘表常以此为豪,多年来也一直十分喜欢刘琦,只不过后来有了蔡夫人,又生下刘琮,加上蔡瑁与张允时时指出刘琦的不足,蔡夫人耳边风不停地吹吹,这才冷落了刘琦,可这多年来的父爱又岂会被轻易磨灭?乍闻刘琦身死,往事历历浮上心头。一时接受不了,才吐血昏迷,此刻刘协强打起一丝精神,从牙缝中迸出两个字:“孙策!”说罢,两双苍白的手指,死死攥成一个拳头“咚”的一声砸在面前的书案上,一字一顿地道:“给我下令黄祖,立刻攻打寿春,我要孙策小儿的脑袋给琦儿上香!”

第二十二章 反间

    当月,黄祖率军进入东吴地界,双方于巢湖湖畔展开一场生死搏斗,孙策军先锋太史慈与韩当率领一万兵马与黄祖两万大军排阵相对,结果黄祖不敌韩当,被扫落头盔之后,拍马逃回阵中,仗着拥有两万兵马,与孙策的先锋部队厮杀一处!

    首先是骑兵队冲阵,太史慈率领三千骑兵对战黄祖的七千骑兵,双方拼死冲杀,太史慈凭借其勇猛,大军之中横冲直撞,恍入无人之境,直杀得黄祖军截截败退,士气低靡,三千人马竟将七千人压制得毫无还手的余地,之后,韩当所率领的步兵也冲杀上来,但因为人数上的悬殊,黄祖将大队人马一分为二,成两耶势包围韩当,韩当无奈,只得变换鋒矢之阵,试图突破包围,一时间步骑兵互有胜负,两军僵持不下!直杀得天昏地暗,巢湖湖水一片血红,腥臭味弥漫整个天空,让人心中烦恶,极欲作呕!

    此一战,持续近两个时辰,双方死伤无数,黄祖军两万兵马倒折了近半,而孙策军死伤大半,眼看快抵挡不住,就在这时,孙策的主力兵马赶到,协助太史慈与韩当!黄祖眼看再也讨不到好处,立刻鸣金收兵,往江夏撤退!他原本也不想与孙策为难,黄祖这人很有自知之明,孙策手底下谋臣武将各个都是厉害的角色,可反观自己呢?刘表将江夏全全托付给自己,却没有派给他一个得力的助手,这让他如何与孙策抗衡?其实,这也不能全怨刘表,这黄祖向来嫉才,若有人的能力超过于他,他都会想方设法对付此人,刘表当初何尝没有派人给他,可这些人全都呆不了多少时候,历史上的甘宁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而黄祖原本也没有打算能拿下寿春或者击败孙策,只是因为刘表下令,若不做做样子也说不过去,如今大败而回,他更可借修养生息为借口,享几天清福!

    就在黄祖撤进江夏的当夜,一条黑影闪到太守府的院墙外,只见那黑影从手中甩出一件物什,抓住院墙的砖头,接着便见那黑影腾空而起,只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太守府内,黄祖正与两个小妾玩着SM,他有个习惯,在办事之前,总喜欢将对方折腾得死去活来,此时,两个小妾的身上早已伤痕累累,紫色的瘀青一道一道的,就像是一条条的毒蛇,爬满了她们原本白皙的后背,钻心的疼痛让她们无法忍受,可偏偏又得装出一分很享受到样子,原本该是撕心裂肺的惨嚎,这时却变成充满诱惑的呻吟!

    黄祖见状,淫心大动,将手中的皮鞭甩落地上,两个小妾心中俱是一落,若非不用这个办法,只怕黄祖也不会如此快就消停了,这样她们倒是少受了罪!

    黄祖嘿嘿一笑,脱下衣服,一个鱼跃,翻上床榻,一侧身,将二女压在身下,挺枪便刺!

    二女见状,一个翻身爬上黄祖的后背,整个人贴在黄祖身上,犹如一条金鱼一般,游来游去,而另一个却极力扭动腰肢,迎合黄祖,此时,黄祖气血喷张,只觉得自己拥有无限精力,百般姿势,竟被他一一使来!

    “咄!”一声清脆的声响将黄祖从□□中惊醒,他身为统军大将,这警觉自然极高,更何况刘琦之死刚刚发生,他难免不由所顾忌,要知道自己一死,江夏便群龙无首,而这个时候若是孙策来攻岂非大大的不妙?想到此,他也不管此刻办事进行到何种地步,立刻抽身离开,抓住一件衣服在腰间打了个结,然后从墙上抽出随身佩剑,低喝道:“谁?”

    只见窗外黑影一闪而过,黄祖顾不得其他立刻提剑追了出来,高声叫道:“来人哪,抓刺客!抓刺客啊!”

    他声音刚落,一队巡夜的士兵便飞奔而来,黄祖举目望去,却见夜幕之中哪里瞧见半个影子,心中疑窦从生:“莫非是我看花了眼?”

    此时众侍卫也四下巡视了一番,却见并无异样,忙回报黄祖道:“大人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刺客!”

    黄祖幽幽一叹,兴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呢?转头却见那些侍卫各个斜着眼睛往屋里张望,心中顿时冒出一丝怒意,吼道:“都给我滚!”说罢,转身进入屋内,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感情他出来的匆忙,屋里的两个小妾正浑身赤裸地躺在榻上,那些侍卫赶来的时候,正看见春光外泄,情不自禁之下多瞧了几眼!

    经过这一番闹腾,黄祖的兴致已渐渐散去,他披上一件长衣坐在桌边,两个小妾不明所以,也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衣服穿上,只得静静地躺在榻上,睁着一双眼睛望着黄祖!

    黄祖正游目四顾,忽然看见窗户上竟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小孔,他微微一惊,想起那“咄”的一声,双目眯成了一条线,顺着那个小孔望去,只见不足两丈之处,地上一个一段棉帛似乎包着一个东西静静地躺着!

    黄祖骤然站起身,紧走几步,拾起那棉帛,缓缓打开,却是一块小的石头,他随手一丢,便听见“咄”的一声,黄祖展开那段棉帛,只见十几个蝇头小字密密麻麻堆在一处,黄祖借着灯光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转而又阴晴不定,陷入沉思!

    原来那棉帛写了十六个字:“刘琦之死,不在孙策,实为内鬼,蔡瑁张允!”黄祖看完,倒吸了口凉气,他立刻转身,打开房门,目光在黑暗中搜寻,但最后,他还是微微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屋里,他现在需要弄明白的,就是这封信的真假,自己当初也不曾细想,为逃避罪责便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孙策的头上,因为只有这样,刘表才不至于处罚自己,但是如今回顾来看,刘琦之死确实又透着古怪,若当真是孙策所为,以他那刚猛的性子,此次双方交战,必定会拿出来炫耀,可结果却没有如此,从这一点来看就值得怀疑了!况且刘琦就是在见过自己的当天晚上被害,这是否说明了凶手并不希望刘琦与自己有关系,若这样来说的话,孙策更不具备杀死刘琦的动机,想起那日下午刘琦与自己的对话,其中不少是蔡瑁、张允污蔑他的事情,当然,黄祖明白,刘琦给自己送礼就是为了拉拢自己,从他的言谈之中,不难看出蔡瑁、张允这二人为了能够让刘琮继承大位,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而这次刺杀事件,又是否由这二人一手策划呢?黄祖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而他也越来越看不清这件事情!不过隐然间,他还是觉得这封信上所说的事情应该都是真的!

    黄祖摇了摇头,撇开这件事的真假不去考虑,那么这件事他是否要发信函告诉刘表呢?这些他却要权衡利弊了!首先,若将这件事情告诉刘表,自己有没有好处?他想了一想,除了能博取刘表的信任之外,一无所有,但是若反过来,这件事不告诉刘表,那么也就是说蔡瑁、张允一如既往,而刘琦一死,日后继承大位的定然刘琮,若刘琦真是蔡、张二人所杀,那么刘琦造访自己的事,他们也定然知道,那么他二人岂会对自己没有戒心?刘琮继位之后,自己便休想再有恩宠,即使自己现在支持刘琮,但有蔡瑁、张允在,自己便无可能获得信任,毕竟他们跟刘琮才是亲戚关系!

    黄祖沉思良久,忽然从书桌上抽出一分空白的竹简,拿起笔一阵急书!约莫盏茶的功夫,他放下手中的毛笔,微微叹道:“这回我权且助你一次,就当是我收了你那两箱黄金的酬劳吧!”说罢将书简合上,放在桌子上,只等明日一早,差人送往襄阳!

    此时一条黑影在夜空中疾闪而过,出了太守府,便折身往街道上跑去,刚行了四五十步,一转头,又冲进一条巷子中,此时巷子中又多出一个黑衣人,只见那奔来的黑衣人微微站定,拉下面罩,露出一双刚毅的眸子,此人正是李风!

    另一个黑影自然便是黑二,见李风安全出了太守府,微微松了口气,问道:“成了?”

    李风点点头:“成是成了,只不知这黄祖会不会把这个信息告诉刘表,我担心他上次禀报刘表是孙策杀了刘琦,这回却不敢妄言了!”

    黑二不禁赞同道:“能做的咱们都做了,成与不成但看天意!”说罢,凝望了一眼李风,沉声道:“此间诸事已了,明日咱们便可出城!”

    李风微微一笑:“一切听你安排,等回到许昌,我请你喝酒!”

    黑二摇摇头道:“这酒却一定要喝,只是暂时恐怕不行,明日我就得赶往新野,陛下若出兵攻打徐州,新野首当其冲,我得继续探取情报!”

    李风闻言,微微佩服:“那明日咱们就要分道扬镳了!”说到此,忽然问道:“咱那地窖里可还有酒?”

    黑二笑道:“这个自然是有的!”

    李风大喜道:“那咱们今夜便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正和我意!”

第二十三章 连哄带骗

    许昌,皇宫御花园内,刘协正与伏皇后、董玲漫步其间,此时正值盛夏,池塘中莲叶舒展,荷花盛开,整个御花园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莲子香味,刘协心中惬意,幽幽唱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董玲望着眼前景色,再听刘协的诗句,只觉得这两句诗念得恰到好处,与眼前景色相符相合,只觉得心旷神怡,说不出的舒适,伏皇后撇了刘协一眼,微微笑道:“又开始卖弄了呢!”

    刘协笑而不语,相反,董玲却是第一次听到刘协念诗,闻言忙问伏皇后道:“姐姐,陛下以前也做过诗吗?”

    伏皇后见董玲问起,于是便将当初在开源酒楼,巧遇祢衡与孔融的事情一一讲来,当说到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人生得意需尽欢,莫是金樽空对月的时候,董玲一下子痴了,一双眸子骤然间变得模糊,满是爱慕地看着刘协!

    刘协见状,有意逗她,一下子将她拦腰抱起,两只魔爪肆意地蹂躏起来,董玲一下子清醒过来,此时在他们身后除了伏皇后之外,还有宋九和几个宫女,董玲一把推开刘协,脸上却嫣红如血,口鼻间,竟微微喘息起来!

    刘协见状哈哈大笑,转头却见一个莲蓬正搭在池塘外边,他顺手摘了下来,剥出一个莲子,挑出其中的芯子,放进嘴里,只觉得一股清香犹然而生,脑中顿时一片清明,伏皇后与董玲见状,大惊失色,两人急忙抢上来夺过刘协手中的莲蓬,伏皇后怨道:“陛下,这可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乱吃的!”说罢,直察看刘协的脸色,似乎只要一有异状,他就要去请御医了!

    刘协微微一愣,难道他们不知道这莲子可以吃吗?想到此,不禁笑道:“这个东西叫莲子,有健肠舒胃的功效,若是熬成汤或者泡茶,可以清热解暑!”说到这里,他一把从伏皇后手中夺过莲蓬,剥好一个,递给伏皇后道:“不信,你试试?”

    伏皇后将信将疑,接过那颗莲子放进嘴里,还没有细嚼,便觉得一股清凉之气浸人心脾,大感意外,董玲看着伏皇后,见状也不由得剥出一颗莲子,闭目细嚼起来,刘协微微一笑,转头对宋九道:“你让人多采些莲子,送进宫里!”

    宋九领命,着手吩咐宫女、太监集体采摘莲子,就在这时,李晨一路小跑而来,见到刘协,忙拱手道:“陛下,李风将军有情报传来!”

    “哦?”刘协闻言,接过李晨手中的密报,缓缓展开,良久,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脱口赞道:“好个李风,朕倒是没看错你!”言罢,转身对伏皇后与董玲道:“朕今日有些事情要办,就不能陪你们了!”

    董玲与伏皇后二人正商量着如何去做这些莲子,闻言忙道:“陛下当以国家大事为众!”说罢,自引着一众宫人往另一处莲子簇居的地方行去!

    刘协微微一笑,李风信中所说,他与黑二将刘琦刺死客栈之内,而黄祖怀疑孙策所为,已经修书送往襄阳,估计不出几日,孙策与刘表即将有一场大战,而李风更将自己离间刘表与蔡瑁的想法说出,使得刘协心中大赞!既然孙策与刘表一战,在所难免,那么他自己倒该事先部署下去,荀彧和贾诩已经知道自己的想法,那么一切准备工作,他二人必定早已办妥,想到此,忙对身侧的李晨道:“你立刻去将那西凉使节马休招进宫中,就说朕有要事相商!”说罢,竟自往御书房去了,既然自己要对荆州下手,那这马休的三千骑兵岂能轻易放过?更何况抓住马休就等于抓住西凉马腾这一势力,刘协自然明白这其间的厉害关系!

    马休,马腾的次子,在历史上可谓一个寂寂无名的人物,但因为历史轨道的逐渐偏离,他却作为西凉的使者出使许昌,向大汉皇帝示好!因为刘协的挽留,此时的马休已经在许昌呆了十日之久,看尽了花红水绿,繁华世界,倒让他起了留恋之意,比起西凉的风沙,荒蛮,这里就是天堂!

    李晨找到马休的时候,马休和马岱正在开源酒楼内吃饭,他二人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却是荤的少,蔬的多,在西凉酒肉确实不缺,可唯独见不到这些绿色食物,虽然马腾作为一方将领,还是能够得到特别待遇的,但那些运送来的蔬菜一来已经不新鲜了,二来种类极少,所以这表兄弟二人此刻却是要将开源酒楼所有的蔬菜全部尝上一遍!突然闻得刘协的传唤,马休也顾不得其他,立刻跟着李晨往皇宫驶去!

    御书房内,刘协望着马休,缓缓道:“怎么样,这些天玩得可还开心?”

    马休嘿嘿一笑:“承蒙皇上关爱,这些天过得很好!”

    刘协也露出一丝微笑:“既然如此,那便再多留一阵!

    马休闻言,慌忙摆手道:“不不不,其实就算今日圣上不召见,臣也要前来求见!”说罢沉声道:“臣来许昌已经十余日了,也是时候返回西凉,父亲还等着我和马岱回去呢!”

    刘协微微皱眉,沉吟半响,忽然道:“马休,朕很欣赏你,不知你愿不愿意留在许昌为官?”

    “啊?”马休一惊:“留在许昌为官?”他心中陡然一紧,莫非这刘协是要扣押自己?这历史上以子人质的比比皆是,刘协玩这一手,极有可能是想利用自己与西凉达成协议,他反应极快,忙推诿道:“臣叩谢皇上的美意,只是臣毫无功绩,又如何敢在许昌为官,只怕为人笑柄,说我马休只是凭借关系的小人啊!”他说到这里,双目不自禁地瞥向刘协,看他如何回答!

    刘协却微微一笑:“此言差矣,谁说你马休毫无功绩了?”刘协说罢,伸出一个手指道:“这第一,你为我许昌提供三千匹良驹,增强兵力,只这一条,我便可任你官职!”他顿了顿,又伸出第二个手指:“第二,你送朕潜千里神驹,朕更该承你这份情!有此两条,谁又敢乱嚼蛇根子里?”

    马休心中微微一顿,忙又解释道:“臣所说的这个功绩并非什么送物之类的,臣所言乃是上阵杀敌的大功业啊!”

    “嘿嘿,这还不容易!”刘协笑得奸诈,只让马休心中发寒,只听刘协道:“你城外不是有三千兵马吗?朕立刻命你领军平乱,如此,功绩也就有了!”

    “领兵平乱?”马休神色一紧,他正暗自揣测刘协的用意,此刻听得这番话,心中暗道:“他莫不是打上了我那三千兵马的主意?”转而又忆起父亲来信中所说:“如若这刘协轻易放你离开,那么只能表示此人并无远见,不值得我马家为他效力,但若相反,一切需你自己拿定主意,若然逼不得已,那便一切顺着此人!”想到此,马休微微感叹,父亲倒是眼光独到,看来他早已猜到刘协会拿自己与西凉达成默契,心神至此,突然又道:“陛下,臣年纪尚轻,不足以担当大任,况且,留京为官这件事,臣还想征求一下家父的意见!”

    听得此言,刘协双目一瞪,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只听他沉声问道:“嘿,你父亲马腾可忠于我汉室?”

    马休一惊:“当然,我马家世代受的大汉的恩惠,又岂是数典忘祖之辈?”

    “我看不见得吧?”刘协双眼又眯成了一道线,只听他道:“既然忠于汉室,知道历代受我汉室的恩惠,那么,朕封你个官留在许昌任职,又何须征求他的意见?”

    马休一时语塞,显然刘协说得句句在理,而他又不可能公然与之对抗,更何况马腾这次派他出使的目的就是探一探许昌的虚实,看看这个刘协是否是个明君,想到此,马休急切改口道:“陛下恕罪,臣也是一时思乡心切,才会口出妄言!”

    刘协微微一叹:“罢了,你也是孝敬父亲!”说到这里,他忽然眼神一亮:“朕忽然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说罢,一脸得意地看着马休道:“咱们不如这样,你先在我这里任官,朕给你父亲写封信,若是他同意你在许昌为官,自然皆大欢喜,但若他不同意朕也不会勉强!你看怎么样?”

    马休点点头,这个主意确实不错,而且他也可趁这个机会再在许昌多玩几天,忙道:“如此甚好!”

    刘协见马休入了套,微微笑道:“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朕便任你为都护将军,统领你西凉的三千兵马!”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顿:“如今你已是我大汉的重臣,这段时间里,你必须听命朕的调遣,你可明白?”

    马休点头称是,立刻跪倒叩谢,刘协心中却在暗笑,如今自己即将起兵攻打刘表,在马腾的回复到达之前,马休必须听命自己,自然可以趁机让他统兵出征,到时候,所有的理儿都站在自己这边,想他马休也无力反驳,想到此,心中大是得意,虽然这是连哄带骗的让马休上了贼船,但成大事者,又何须在意小节呢?

第二十四章 暗生间隙

    襄阳,刘表正与一众文臣武将商议战事,如今孙策已率领三万大军,直逼江夏,黄祖寿春一败,损兵万余,大败而回,虽不至人心惶惶,但是多少还是影响到整个荆州的士气,刘表召集诸将,就是讨论是否增兵江夏,抵抗孙策,他心中明白,单靠黄祖,是抵挡不住孙策的!

    此时,蔡瑁站出来道:“孙策此贼实在嚣张,先是害了大公子在先,如今又更视我荆襄无人,只率领三万兵马便敢轻入我军领地!”说到这里,他眉帘一挑:“臣肯请刺史大人让我带领本部水师协助江夏,一举荡平江东!”

    刘表微微沉吟,蔡瑁说得不错,兴许就是因为自己一直忍让孙策,才会让这贼人更为嚣张,也因此害了琦儿的性命,想到此,心中打定主意,此番就算倾尽全力,也要灭了孙策,为刘琦报仇,他刚想下令让蔡瑁领襄阳五万兵马,支援黄祖,却在这时,张允见刘表迟迟不答,立刻站起身道:“刺史大人,蔡将军所言甚是,如今我襄阳、樊城水师近八万之众,亦都是久经历练的□□!”说到这里,他颇为得意地笑道:“江东之地,河流众多,正有我水军发挥的余地,臣认为,咱们可绕过孙策的主力军,直接攻打寿春,然后一路南下,攻打建业,将那孙策的老巢来个一锅端!”

    刘表心中暗惊,此计不得不说是个好计,可是要承担的风险实在太大,果然,张允的话刚落,蒯越便反驳道:“此计不成,若然孙策突然调兵返回,那我军岂不成了腹背受敌?到时候只怕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张允见是蒯越反驳自己,微微哼了一声,他与蒯越素来不和,蒯越一心协助大公子刘琦,而他与蔡瑁则支持二公子刘琮,所以这结怨便由此而生,张允撇向蒯越,阴阳怪气地道:“嘿!若然孙策敢回兵救援,咱们便可让黄祖从江夏追击,到时候他孙策不也在我军的合围之势下?”

    蒯越却完全无视张允,只朝刘表道:“大人,如果真这么做的话,万一孙策再从柴桑、建业增兵寿春,那么咱们绝无还手的余地,毕竟咱们是在人家的地头上,就算我们也增兵援救,试问,就在这速度上,我们又如何比得了近水楼台的孙策?”

    “蒯大人,怎么你尽灭自己的威风涨他人的士气?这要是在军中,定可以安个大战在即,动摇军心的罪名!”说到这里,他故意嘿然道:“难道那孙策给了你什么好处不成?”他说不过蒯越,只能采取人生攻击!

    “你说什么?”蒯越勃然大怒,刘琦被孙策杀死,他在心中早已将孙策的祖宗十八辈都翻出来骂了个遍,又如何会私通孙策?这张允分明就是辱蔑自己!刚想骂回来,却听刘表微怒道:“不要吵了!”

    蒯越悻悻闭嘴,却听刘表道:“张允,你此计虽然精妙,但委实不妥,若有个万一,我这八万水军岂非白白葬送在了江东!”他说罢看了看蔡瑁,其实总的来说还是蔡瑁的想法比较稳当,以大军压近,威慑孙策,伺机夺取寿春,这比张允的奇袭实在安全得多,最起码,自己的主力部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刚想宣布决策,却见门外闪进一个士兵,高声叫道:“报,江夏有急信传来!”

    “江夏?”刘协微微一愣,莫不是黄祖那里又出现了什么状况?心中大急,忙道:“快快拿上来!”

    那士兵将急件呈给刘表,刘表迫不及待地打开,脸上神色是变了又变,突然间颓然坐下,众将皆不明所以地看着刘表,许久,只听刘表缓缓道:“今日大家便都先退下吧!咱们明日再议!”说罢,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率先往后堂走去!

    刘表是托着身子回到后堂的一间休息室的,刚一进门,他便无力的瘫在椅子上,手中的密信也一下子落在地上,刘表弯下腰拾起那封密信,心中却空空洞洞,神色苍白如纸!

    那封密信是黄祖亲自书写,其中讲述了刘琦遇害的事情,而结尾原本凶手是孙策的二字,此刻却变成了蔡瑁、张允!刘表心头巨震,信中黄祖同样叙说了蔡瑁、张允二人杀害刘琦的动机,且将刘琦在江夏的一些异常举动和话语摘录其间,来证实刘琦的死因,第二,黄祖以江夏防卫妥善,岗哨严明为由,证明孙策的人根本不可能进入,当然,这一点有很重的嫌疑是在为自己显功,也是在推脱刘琦之死的责任!

    刘表不是傻子,以前听信蔡瑁和张允的话,认为刘琦有些事情处理得不对,就应该惩罚,其实也是对刘琦的一种变相磨练,当然,他以前并没有看透自己年是已高,两个儿子已经在为继承自己这个位子打起了主意,原本这长子为储毫无疑问,但原因却出在刘琮的舅舅,也就是蔡瑁身上,他现在手握荆州全部的水军力量,有了这个因素,刘琮就有能力与刘琦一争长短,当然,刘琮现在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得幼儿,但是蔡瑁、张允岂会不明白这其间的好处,一但刘琮继位,那么他这个舅舅自然平步青云,况且刘琮年纪尚小,这大事小事还不是他蔡瑁、张允一把抓吗?

    这就是他们杀害刘琦的动机,黄祖分析得不错,刘表原先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蔡瑁是他老婆的哥哥,这个亲戚他还是十分信任的,所以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眼,此刻经黄祖点拨,顿时看透这一层关系,想起当初蔡瑁、张允屡屡诉说刘琦的不是,自己还权当他们也与自己一样,是为了刘琦的将来好,心中一阵苦涩!不有喃喃叹道:“琦儿,琦儿啊,是父亲害了你!”话音一落,两行老泪便铺落落的滑了下来!

    良久,刘表收了眼泪,虽说他这人性格平庸,也无大志,但终究是一方霸主,些许的功夫他便丢开悲伤,这蔡瑁、张允居然敢杀刘琦,那么就算造反,他们也是有胆子的,更何况如今襄阳和樊城两地八万兵马竟在他二人之手,想到此,不由得一阵后怕,似乎自己给他们的权利太大了,就算他们现在杀了自己,独霸荆州也并无不可,所以,要想为刘琦报仇却是不可能了,一来自己毫无证据,若他二人死不承认,自己也无可奈何,而来,他二人现在权势滔天,若逼急这二人,难免不会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情来!

    刘表微微沉思,如今之计,只能先将他二人的兵权一点一点地收回,然后再做计较!可是这收回兵权谈何容易,若万一处理不当,那么后果依然是严重的!

    刘辫然站起身,在那不大的小屋里走来走去,他必须想个办法控制这种恶态形式的继续发展且不触动蔡瑁与张允,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刘表幡然醒悟,有人说危机便是转机,这话的确精辟,如今孙策攻打江夏,以黄祖之能难以抵挡,这可以说是一个危机,可如今这个危机却承载着转机,将他荆州的内部矛盾一扫而空的转机!他蔡瑁和张允不是请兵出战吗?如此一来倒也好了,自己只要给蔡瑁、张允两人各一万兵马,让他们援助江夏,想来这二人为了军中的威名,也不会推辞!而这样做,一来可以抵挡孙策夺取江夏,二来嘛,自己可趁此时机重新任命水军都督,将这些部队重新抓回自己的手上!而另一方面,自己可以通知黄祖,一旦蔡瑁、张允二人进驻江夏,那么自然己全力以赴德地抵挡孙策,若是成功,那么在庆功宴上,黄祖必须将这二人拿住,然后送至襄阳,自己真相亲自审问一下他们!如果琦儿真是他们所杀,嘿嘿,那自己自也不会容情!想到此,刘表神色一变,双目凌厉有神,只见他挑出一只毛笔,寻了卷空白竹简,这便要修书与那黄祖,密谋除贼!

第二十五章 发兵荆州

    嵩山,中国五岳之一,通称中岳,他东西横卧,雄峙中原。海拔最低350米,最高处为1512米,时值盛夏,山间林木幽深,泉水潺潺,景色秀逸宜人!

    此时,山路之上一支军队正急速前进,因山路狭长的缘故,队伍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正午,烈阳高照,温度急升,军队行至半山腰的时候,只听其中一人高声呼道:“停!”接着数十个声音一个接一个地传下去,士兵们得到号令,纷纷坐在路边的树下,解开水囊咕咚咕咚地大喝起来!

    军队的前列,几名将领汇集而坐,其中一人从马背上解下一个水囊递给一个青衫少年道:“陛下,喝口水吧!”

    那少年点点头,接过水囊,猛灌了两口,又对那将领道:“兴霸,你领一百人去前面探探路,顺便补充咱们的储水!”那将领应一声,率领一支百人的队伍,直往山上奔去!

    不错,这支队伍便是从许昌而来的刘协兵马,自从得知黄祖与孙策在寿春大战,他便着手调动兵马,准备奇袭荆州,原本诸将都不赞同刘协亲征,但刘协并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况且这次征讨许昌,并不同于徐州,在兵力上完全无法与刘表抗衡的情况下,只能选择智斗、智取。然而这一却若完全交给手下将领,他却又不放心,在诸多因素之下,刘协最终摒除各方意见,领兵亲征,不过手下诸将都要上前护驾,时值李风从江夏赶回,于是刘协只领甘宁、关羽、张飞三人领兵两万,随自己奔袭荆州,可以说出尽许昌精锐,而贾诩这回却作为随军军师,伴随刘协左右!而许昌便完全托付给荀和李风这一文一武了!

    马休因为当初为官一言,被刘协册封为都护将军,刘协假意发出信函询问马腾,实则这封信一直押在荀手中,只等战事一起,由荀发给马腾,不过那个时候,马休应该已经领着那三千兵马随刘协出征了!马休是直到接到刘协令他出征的消息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被刘协狂骗了,可事到如今,他却有口难辩,刘协曾说在朝为官期间,一切必须听命调遣,自己也一口应下,如今,父亲的回信尚未有所回复这便要出征,让他实在无法拒绝,想来当初答应得太过草率,他万万没想到刘协居然会在新定徐州之后,再次兴兵夺取荆州,虽然这领兵出征并非是他自愿,但他还是很佩服刘协的胆量和眼光,更何况刘协待他极好,这一点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不管这是不是做戏,对于马休来说,能得到帝王的如此礼遇,他也却是知足了!于是在得到刘协的遣兵令之后,便于马岱二人率领三千铁骑加入到刘协的军队之中,如此,许昌总出兵马两万三千人,同时,刘协更下令宛城,令张绣与萧二二人从宛城两万守备中调出一万兵马,随时配合刘协的任何行动!即便如此,三万多兵马对付荆州十万之众却是也太过悬殊,所以这一战,必定会十分艰难,但刘协却并不十分在意,当初官渡之战,曹操不也是以三万兵马击退袁绍十数万之众吗?所以这一路而来,刘协谈笑风声,对于胜负却似乎混不在意,左右将领受他感染也放下负担,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这支两万余人的军队却各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兴许是上天有意帮助刘协,就在昨天傍晚时分,从襄阳传来消息,蔡瑁、张允率领两万之众救援江夏,如此一来,襄阳、樊城守备由八万减至六万,而新野守备只有万余,这对于刘协来说,无非是天大的好消息,他原先的计划就是先夺下新野,然后将襄阳与樊城逐一攻破,如此,荆州大半便落入他的手中,对于荆州这块肥肉,他却从未想过独吞,准确的说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没有实力去这么做,若真打下这三座城池单是重新整理,派兵把守都是需要人力的,当然,荆州富庶,人口众多,若强行征兵倒也可行,可刘协却不想做个暴君,所以他的初步打算便是利用降兵行事,至于那江夏诸地,自然得拱手送给孙策,可如今刘表再次增兵江夏,却不知那孙策有没有一口气将他拿下的本事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如今刘协坐在树荫底下,因为天气炎热,他脱掉盔甲,只穿了一件单片的长衫,一边扇着扇子一边举目四顾!只见远处飞瀑腾空,层峦叠嶂,多姿多彩!只是烈阳当空,那山中雾气已散,少了些许神仙气味!

    刘协微微一叹,在千百年后的哪一天,他也曾登上这中岳嵩山,当初正值假日,山中旅客甚多,记得他还和父母在那“中岳庙”中烧了香的,时隔千年,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又重新登上嵩山,只不过景色依旧,人事已非了!想到此,他不由得顺口念道:“

    月满嵩门正仲秋,轩辕早行涡游。

    颍水春耕田歌起,夏避箕险溽暑收。

第二十六章 神仙?妖怪?

    上章只传了一半,本章续写并加入新章节:

    石淙河边堪会饮,玉溪台上垂钓钩。

    余雨少室观晴雪,瀑布崖前墨浪流。”

    这是当时一个导游教给他念的,这诗其实就是赞美了嵩山八景!

    张飞听刘协念得糊涂,眉头紧皱,嘀咕道:“什么满月、鱼台的?这大白天的哪里来的月亮,又哪里看见鱼台了?”

    刘协微笑不语,贾诩却暗暗心惊,这刘协的文思却是高明,想到此,不由问道:“陛下所作之诗,可是说的这嵩山八景?”

    刘协微微一愣,他原只以为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八景,不想这贾诩却知道,讶道:“怎么,文和知道这嵩山八景?”

    贾诩点了点头:“少时曾看过一本书,其中介绍了这嵩山八景!”说到此,他想了想道:“嵩门侍月、轩辕早行、颍水春耕、箕阴避暑、石淙会饮、玉溪垂钓、少室晴雪、卢崖瀑布。这嵩山八景都是峰、谷、涧、瀑、泉、林等自然景物构成,形态逼真,韵味无穷!”他说罢,敬佩地看了刘协一眼:“只是臣却没想到,陛下竟然以一首诗便将这八景娓娓道来!当真是才高八斗了!”说罢自言自语道:“难怪以孔融、祢衡之才,一说到陛下的文采俱都赞叹不绝啊!”

    刘协脸色微红,若非捡到这些前人或者说后人的现成便宜,以他这样的水平,又如何能做得了诗?不过毕竟来这三国时间久了,脸皮也练的厚了,反正没人知道自己的这些都是盗版过来的,所以他也渐渐的心安理得了!听贾诩夸赞自己,只微微一笑道:“这嵩山的八景十二胜,景物天成,引人入胜,端的是个好地方啊!”

    “十二胜?”贾诩微微一愣:“怎么?这嵩山除了八景之外,还有十二胜吗?”

    刘协心中凛然,原来这贾诩不知道十二胜啊?他有意卖弄才学,故而一一道来,什么凌霄峡、响潭沟、水帘洞、他原本就去过这些地方,此时将当初所见略加夸张、描绘出来,直听得贾诩目瞪口呆,他万没想到,这刘协,作为一个帝王,整日呆在皇宫之中,胸中所学竟如此博杂,不但精通诗律,更对这么山峰沟壑也是知之甚多,贾诩这人自幼便饱读诗书,什么《诗经》、《春秋》、《易经》他都极为精通,更将那博杂记事的《山海经》看了个通透,可以说胸中所学绝非常人可比,而这一点也是贾诩生平所傲之事,可如今刘协所说,他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真对刘协佩服得五体投地,只不过,他却不知道,他读的那些书,刘协却是啥也不懂的!

    刘协见贾诩一副虔诚请教的姿态,更是得意,可惜现在还没有少林寺,否则他一定将那些古老的少林传说都讲给贾诩听听,就这样,军队在山路上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甘宁从山上下来,将装有山泉水的水囊分派下去,这才回到刘协身前,拱手道:“陛下,前方山路更陡,车马要想通过,只怕得费一番功夫!”

    刘协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早已料到,之所以选择山路,完全是为了隐藏行踪,既然是奇袭,自然不能让对方发现,否则就失了这出其不意的效果,而之所以选择从嵩山这边过,就是因为这嵩山绵延数百公里,完全可以隐藏行迹,且这嵩山紧连轩辕山,两大山脉互连,只要通过这两座山脉,他们就能直接到达荆州境内,如此突兀的一支军队的出现,必然能够让刘表措手不及!当然,要想有成就,就必须得付出,山路的艰难就是他们眼前的障碍,但刘协却坚信这世上没有过去不到坎,闻甘宁所言,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对甘宁道:“将士们也休息地差不多了,咱们这便赶路!”说罢又坏笑道:“让将士们打起精神,若是今天一天能赶六十里路,晚上咱们就睡个安稳觉!”

    甘宁一喜,这两天他们都是白天也赶,晚上也赶,夜里睡觉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两天下来,各个都顶着个黑眼圈,这累自不肖得说,甘宁闻言,立刻将军令传达下去,立刻引起一阵轰动,为了一个安稳觉,各个摩拳擦掌,准备飞速前进,就这样,队伍再一次启程,往更深的山中缓缓而去!

第二十七章 神机诸葛(一)

    “《玉真录》?”刘协听罢那文士所言,心中更惊,说起这《玉真录》,当初童渊交给自己,这天下间便只有他与童渊,还有庞平这师徒三人知道,庞平还是后来刘协拿出来研究武艺时才知道的,所以这《玉真录》一事应该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想到此,讶道:“是我师傅让你来找我的?”

    那文士摇摇头道:“我不认识你师傅,但是我却知道《玉真录》现在在你身上!”

    刘协闻言,膛目结舌,首先是在这深山老林之中,遇到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神仙气息的青年文士,接着这个文士一语道出自己的身份,就连自己身怀《玉真录》他也知道,岂不是邪门得很?于是脱口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文士微微一笑:“现在却还不能告诉你,待你将《玉真录》交给我之后,你心中的疑问我可为你一一解开!”

    刘协微微沉思,坦白说这文士的言谈举止,已经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为了一探究竟,不禁问道:“你要《玉真录》何用?”他曾经答应过童渊,若是自己无法参透这书中的玄奥,便可自行收徒,将玉真门发扬光大,如今刘协除了武之一道有所提升之外,这医道和玄道却是全然没有半点头绪,所以他早就打定主意,若然遇到合适的对象,便将这《玉真录》传下去,而眼前这个文士仙风道骨,神态悠然,绝非庸人,若他能够洞悉《玉真录》中所著,倒也了却自己一桩心愿,而且还能探知这文士的秘密,故才有此一问!

    那文士闻言,悠然道:“玉真子,一代先贤,参透世事,终化羽成仙,世间独留下一本《玉真录》,我此次前来,就是希望能一睹这绝世之作!”

    刘协微微一愣,他只道这三国时期只有《太平要术》、《孟德新书》,万万没想到这文士竟如此看重祖师之作,心中好感倍增,可这《玉真录》既然是师祖的心血,自然不能轻易予人,想到此道:“这《玉真录》现在共分三卷,神武卷,仙医卷和道玄卷!如今神武卷我自有用处,你若想要,只能从仙医卷和道玄拘任选其一!”刘协深信一心难以二用,如果一人专长于医学,那么刘协只会给他仙医卷,让其专攻一门,毕竟这世间像玉真子这样的人物实不多见,更何况这样做,更有利于《玉真录》的发扬光大!

    那文士略微沉吟:“那就道玄卷,我此来的目的也就是为这道玄卷的!”

    刘协见那文士专注模样,心中赞赏,又道:“想要这道玄卷却还有另一个条件!”

    那文士道:“什么条件?”

    刘协停顿了一下:“当初我曾答应过家师,若然遇到合适的人选,可以授予《玉真录》,只不过为发扬我玉真门,此人必须以我为师,终身入我玉真门!”说到这里,他撇了一眼那文士,只觉这文士模样潇洒、飘逸、绝非是受制于人的类型,当下便道:“若你肯答应这一条,我立刻将道玄卷给你!”

    那文士微微一愣,转而却道:“能入玉真子门下,也是莫大的荣幸!”当下也不犹豫,单膝跪倒道:“徒儿拜见师傅!”

    刘协何曾料到这文士如此爽快,微微惊愕,但他话已出口,自无回旋的余地,当下令一个士兵从一只箱子中拿出道玄卷,递给那文士道:“这师徒只是挂个名号,你年龄尤比我长,自不需如此客套!”

    那文士接过道玄卷,微微展开,只见那踞之上竟隐隐泛起一丝金光,众人看得惊愕,却见那文士将整卷俱都展开,顿时眉飞色舞,那图卷上原本记载的就是玉真子的一些心得理念,一般人等自然看不明白,但若是遇上道玄高绝之辈,却又是字字珠玑,让人茅塞顿开!

    那文士脸色泛红,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坦,原本他心中所学就像无数条细流山泉,塘池沟壑,虽然各有特色,但俱是自成一格,无法融会贯通,如今看那玉真子留下来的文献,当真是醍醐灌顶,就像数条并驾齐驱的河流终于找到一个共同的出口,奔赴长江,最终汇入湖海!

    那文士忽然露出一丝微笑,他看得极快,只短短盏茶的功夫,便将整个道玄卷一一翻过,此时,他合上道玄卷,双目微闭,只觉周身气海翻腾,他原本就已经是半仙之身,只是到了瓶颈时期,一时参透不了,于是便想借外物之力来达成自己修仙的目的,而那玉真子留下的《玉真录》无疑是最好的引路明灯,所以他才在这里等上刘协!

    刘协与一众将领却看得目瞪口呆,只觉眼前红光一片,那文士被红光所绕竟凭空腾起!于半空之中飘来荡去!刘协最终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坚定的字:“神仙!”

    这世间真有神仙吗?刘协作为一个饱受二十一世纪文化熏陶的新兴人类,自然也是个绝对的无神论者,可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之时,却也只能蓦然不语!

    此时只听那文士忽然叹道:“你可知,你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

    刘协听得一愣,转念间想起当初在许昌城郊之外遇到的那个于道人,心中竟猛地一跳,只听那文士又道:“你随我来!”说罢,身子站的笔直,竟在空中直行往前,被那红光一簇,恍若腾云驾雾的仙人一般!

    甘宁、关羽闻言,突然高声对刘协道:“圣上,此人来历不明,去不得呀!”

    刘协摆了摆手,自从踏进三国时代,他一直有诸多疑问,比如自己为什么会来到三国,那于道人所言玄机如迷,自己并不十分了解,而眼前这人却似乎就是一个神仙,所以刘协却要好好问问,当下驳回众人的意见,只吩咐他们原地休息,跟着那缕红光往前行去!

    约莫行了一炷香的功夫,那红光骤然停住,此刻刘协也已经赶了上来,却听那文士自言自语道:“这轮回之道,能够十世为人者极少,而十世为善者则更为罕见!”说罢,他转过筛着刘协,微微笑道:“而你偏偏就是这十世善人!”

    刘协心中了然,这十世善人和所谓的天罚命他倒是听那于道人说过,单下也不言语,只默默听着!

    那文士又道:“天地造化,无休无止!既为十世善人,便立善举,上天以其功绩,助起改头换面,立不世之功业!”

    这段话与那于道人所言相差无几,却听刘协道:“你要说的,就是天罚命吧!”

    “咦?你知道?”那文士微微一讶:“罚善以惩恶!上天以罚十世善人为根由,让其穿越时空,身存异世,代天以罚恶?”

    刘协幡然醒悟,不禁问道:“那当今世上谁为恶?”

    那文士微微摇头,却不回答,只道:“上天既选定了你这个身份,那就注定你的一生与天下相伴!”说罢,叹了口气:“虽说你为一统,但妄动兵戈,百姓蒙难,却不知这又算不算是恶!”

    刘协闻言一时哑然无语,原来自己的使命就是收复汉朝江山,改变历史,想到此,又不禁问道:“若我一统大汉,那是否所有的历史都会跟着改变?”

    那文士摇了摇头:“真实的历史只有一个,像你我这样,其实都是身处在同一个幻境之中,只不过这个幻境却是以真实的历史作为背景,你在这里所作的一切,只能改变这个幻境中的虚实!”

    刘协听得有些糊涂,正要发问,那文士仿佛知道他的心思,立刻道:“说白了,其实这就像一本历史架空类的小说,以一个时代为背景,人物的命运都只在你翻手覆云之间,就比如说我,因为你的出现,我的命运就完全被打乱了!当然,等你合上小说,书里世界是书里的世界,而真实的历史根本未曾动过!”

    刘协恍然大悟,但他忽然问道:“我改变了你的命运?你们你到底是谁?”

    那文士微微一笑:“难道你不认识诸葛孔明吗?”

第二十八章 神机诸葛(二)

    “诸葛亮?”刘协眨巴眨巴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只见他又重复一遍道:“你说你是诸葛亮?”

    那文士点了点头,反问道:“怎么,你看我不像?”

    刘协心中发怵,若说这年龄,诸葛亮现在应该是和自己相仿,但这青年文士却似乎已经二十出头,他疑惑地看了这个自称诸葛亮的人,眉头微微一皱,那诸葛亮仿佛看出刘协的心思,忙解释道:“长相老成不是我的错!”

    刘协沉思不语,对于这文士所言,他倒有七分相信,要知道现下也才198年,这个时候的诸葛亮根本没有名气,这人又为什么要装作诸葛亮呢?再说演义中将诸葛亮刻画得如神仙一般,虽然多有夸张,但是,又有谁知道这真正的诸葛亮是何模样呢?有人说陈寿的《三国志》是最接近历史的,可谁又知道,真正的历史是否与《三国演义》相近呢,罗贯中的想象也许正是还原了历史的最初面貌,这些又有谁能说得清?虽然如此,刘协心中难免还有疑虑,只听他问道:“你现在住在哪里,又做些什么?”

    诸葛亮微微一笑:“自从叔父去世之后,我便与弟弟在隆重务农!”

    刘协所问其实就是在试探这个诸葛亮的虚实,诚如他所说,公元197年,诸葛玄病逝之后,诸葛亮便与弟弟诸葛均在隆中种地,这文士所答完全符合历史,刘协心中信任更甚,幽幽叹道:“原来你真是诸葛亮!”

    诸葛亮点点头:“你终于相信了!”

    刘协闻言,心中却是百转千回,他不明白诸葛亮为什么不呆在隆中,却跑出来寻自己,且问自己要了《玉真录》的道玄卷,并对自己的穿越,知之甚详!当然,这些疑问一直在他脑中盘旋,不过,他现在心中所思之事却与这些毫不相关,试问,但凡提到三国,人们的心中第一个冒出的名字是谁?曹操?刘备?亦或者是孙权?我想,更多的人也许所想到的就是诸葛亮,想来诸葛武侯这四个字经历千年之后,又烙进多少人的心中,隆中对,舌战群儒,火烧新野、赤壁、藤甲,做木牛流马、孔明灯、诸葛弩,扶助刘备建立大蜀,这一件件,一桩桩,哪个不是出自诸葛亮之手,没有诸葛亮便没有历史上的大蜀国,也因此孔明之才,流传千古,引出无数佳话,刘协现在身处异世,逢难三国,要做的是匡扶天下的大任,如今遇到这千古难见到良才,他有岂会轻易放过,司马徽曾说过:“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刘协巧遇卧龙,安肯让他从自己手上溜掉,于是眼神一热,声音竟微微颤抖道:“诸葛先生,你可愿助朕平定天下?”

    诸葛亮暗暗摇头:“只怕孔明恕难从命!”

    刘协闻言,却不惊讶,当初刘备何尝不是三顾茅庐才得到孔明出山,可刘协并不是刘备,刘备从军之前,生活潦倒,四处受人白眼,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因素,使得他一直谦恭礼让,但刘协却不一样,前世是一方富商子弟,今生却是一朝帝王,所以气势难免有些夺人,诸葛亮一口回绝于他,他心中自也不爽,但他也知道人才难求,更何况是诸葛亮这样的大才,所以即使心中不悦,却也强自镇定,只嘿嘿笑道:“先前为那道玄卷,你我已有师徒之名,如今为师命你伴随驾前,难不成你却想反悔了?”

    诸葛亮闻言,悠然叹道:“你我师徒之名,乃是上天注定,我先前便告诉你,你的出现已经让这个仿史的背景出现了转变,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的出现而改变了命运,我,自然也不例外!”

    刘协微微一怔,诸葛亮所说也却有道理。伏皇后、董玲、甘宁、杨彪、杨修、祢衡等等,这些人的命运都是随着自己的出现而改变了,只是诸葛亮与自己素未谋面,更何况现在也不是他的出山之时,自己又怎会改了他的命运?想到此不禁问道:“你的命运?我如何改变了你的命运?”

    诸葛亮神色一凛:“夺许昌,入主徐州,如今又准备偷袭荆州,先收三英,既而招降张绣,逼走曹操,我与刘皇叔十六年的缘分也因此一朝而散,这又岂非改变了我的命运?”

    刘协恍然,原来诸葛亮说的是刘备,心中郁闷,问道:“难道没了刘备,你便不会出山了?”

    诸葛亮摇了摇头:“也并非如此,只是我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了!”

    刘协闻言,莫名所以,这诸葛亮怎么说也活到54岁,如今年纪轻轻,气色也好,绝不像染了什么疫病,所以对于诸葛亮所说的这个时间不多,他倒一阵迷糊!

    诸葛亮见他神色困惑,转而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要你的道玄卷?”

    刘协微微一怔:“道玄卷所记载的也就是奇门易数,难道你并非是为了学习其中记载?”

    诸葛亮叹了口气:“看来你对你的师祖玉真子并不了解!”说罢,沉声道:“武学、医学、玄学,这三门学问若天下间任何一人能够参悟极致,都将拥有半仙之姿,而你的师祖玉真子,却将这三门学问同时参至极致!”诸葛亮说到这里,眼中流出一丝敬佩,赞道:“确实不愧是天纵之才!”

    刘协微微一愣:“你是说我师祖是半仙?”

    诸葛亮微感惊讶:“你倒是明白!”转而却叹道:“可惜你师祖当初却不明白,他原本只是一个道士,钻研玄学而已,但他天资聪颖,竟在三十五岁那年,将玄学参至极致,窥探奥妙,成为半仙!”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叹道:“既然成了半仙,就希望成为神仙,之后玉真子又花了十年时间来参研这其中的奥秘,可终不得解!于是他就另辟蹊径,既然,学成一门,能成半仙,那么学成两门,是否就能成仙?所以他继而从武又从医,好在他已是半仙之躯,学习事物极快,这两门学问人他只花了三十年时间,便已参透,可惜,却毫无进展!于是他灰心丧气,游历红尘,且收了两个徒弟!”

    刘协自然明白,这两个徒弟一个是童渊,另一个便是并州李彦!

    诸葛亮说到此,又道:“转眼又是十年,这一年玉真子决定闭关修炼,时间为三年,他嘱咐弟子,三年一到,立即开关,可到了第三年,当两位弟子打开关口之时,这里头只遗留下一本《玉真录》和一件道袍,道袍上写了几个大字:“吾已得道,化羽而去!

    刘协心中豁然开朗,嘿声道:“那些后人听到这个传说,定然以为这《玉真录》中记载了玉真子成仙的秘诀!”说到此,他撇了一眼诸葛亮:“所以你才会问我要道玄卷,因为你也擅长奇门易数!”

    诸葛亮微微摇头:“你说错了两点,第一,这个不是传说,而是事实!第二,我不是擅长奇门易数,而是精通!”说罢,回看了刘协一眼:“其实玄学这一门,我早已修至极致!”

    “你是说你也是半仙?”

    诸葛亮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不然你认为一个普通人便能够料事如神?便能做木牛流马?”

    刘协讶然:“所以你想借助道玄拘的记载,参悟得道?”

    诸葛亮点点头:“从你降落这个世界的那一天开始,我的使命便不再是辅佐刘备,建立蜀国,而是一心一意完成修仙之路!”

    刘协轻哦了一声:“也正是因为你要修仙,所以你不能帮助我?”

    诸葛亮微微一笑:“这个原因只是其一罢了,如今你拥有三英,贾诩、荀、陈宫,就算没有我,你也能成就大事!”他话音刚落,却见那周身红光更甚,刘协讶然,诸葛亮却道:“我说我没有时间,是因为我已经参悟得道,现在就要飞升而去了!”

    刘协闻言,瞪大双眼,不知所错,却见诸葛亮那周身的红光骤然间变为紫色,继而又成为蓝色,一时间转换不定,只见那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轮换互变,将那天上的白云也染了颜色,如霞光一般俯照大地!突然间,只听“啵”的一声轻啸,七彩霞光急剧收敛,原本覆盖天地间的颜色,一下子全部缩转而回,凝聚在诸葛亮的胸前,光彩异常,刘协被这强光一射,眼前雪白一片,竟一时失去视觉,只听又是数声轻啸,他眼前白光消失,又变为黑色,接着又成灰色,渐渐地越来越亮,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他的视觉才慢慢恢复,只见眼前哪里还有诸葛亮的影子,除了一件白色的长衫落在地上,便见数十朵七彩的羽毛跳跃在空中,久久不散!

    刘协一颗心直吊在嗓子口,嘴巴张得老大,只到那些七彩的羽毛纷纷落地,他才似乎惊觉过来,哑着嗓子叫到:“羽化成仙?”

第二十九章 江夏战事

    刘协怀着一颗揣揣不安的心回到队伍之前,诸葛亮化仙而去,无疑是自己的一大损失,不单是自己,对于这个时代来说,也是一个莫大的损失,这个损失将让这个时代失去无数个耀眼的光芒!

    众将领见刘协回来,却不见了那青年文士,俱都满心疑惑,只听张飞问道:“圣上,那厮人呢?”

    刘协默然不语,众人见他不说,也不敢多问,只听刘协忽然道:“将士们也休息够了,咱们这便启程!”说罢,率先翻上马背,士兵们见皇帝上马,纷纷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装备,就这样,队伍再一次开拔,朝着轩辕山中行去!

    江夏,自从黄祖寿春一败,退守江夏之后,孙策采取鲁肃之言,趁士气高涨之时,率军挥进,直追黄祖败军,但等他追至江夏之时,黄祖已经关闭城门,于是,孙策于江夏三十里外下寨!每日率军到城下叫阵,但黄祖仗着江夏城高墙厚,任孙策如何叫骂,却始终闭门不出,只在太守府内与几个歌姬吃喝玩乐!

    孙策军虽然气势夺人,但面对死守的黄祖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围而不攻,伺机夺城!

    此时,黄祖得到消息,蔡瑁、张允率领两万人马已经到了江夏,他立刻率领江夏的一众守官亲自迎接,蔡瑁身为水军都督,这职位自然要比黄祖高出许多!于是当夜,黄祖在太守府大摆宴席,为二人接风洗尘!

    酒宴上,这话头不知不觉便谈到战事上,只听张允接口道:“如今孙策已经打到江夏,太守大人却为何拒守不出,我可听人说,这孙策每天跑到城门下叫骂!”他说到这里撇了一眼黄祖:“没想到,黄太守还真好脾气啊?”张允连讽带刺,话里藏刀,他年纪轻轻便得高位,难免眼高于顶,看不起人,再加上蔡瑁与刘表的这层关系,在襄阳,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跑到地方上,那自然有意显摆一番!

    黄祖虽然没什么真才实学,但在官场上混迹多年,闻张允之言,只微微一笑道:“张将军有所不知啊!这孙策号称江东猛虎,骁勇异常自不肖得说,最重要的是手底下谋臣智士极多,上回得刺史之命,发兵攻打寿春,便是着了他们的道,才一败涂地!”他说罢看了一眼坐在上首度蔡瑁,见他巍然不动,脸上毫无表情,便道:“我退守江夏也是无奈之举,正值新败之际,人心惶惶,士气低靡,不能与孙策之强师硬对硬,所以固退守江夏,以消弭对方气势,伺机而动!”

    张允脸色一寒,这黄祖以兵法之道来化解自己的疑问,倒显得自己无知了,想到此,冷冷道:“黄太守,你屡屡涨那孙策的气势?岂非灭了自己的威风?只怕这之间多少有点私心吧?”

    张允的意思黄祖岂会不明白,无非就是说自己怕担责任,故而将战败之事推诿到孙策的厉害上,想到此心中不悦,他与孙策交道多年,怎会不明白这孙策的实力,他有心激激张允,不禁轻蔑地笑道:“不怕张将军笑话,我给您提个醒,遇到孙策,切不可大意啊!”

    张允年轻气盛,自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听得黄祖此言,怒极反笑:“好好,那本将明日便去会会那个孙策!”

    黄祖心中暗笑,他昨日接到刘表的密诏,大体意思就是让他暗中对付蔡瑁、张允这二人,其中有一句死活不论,倒让黄祖心中快意,想来刘表是要为刘琦报仇了,可若让他出手对付这二人,他倒颇有些担心,所以才想利用孙策的手来行事,利用张允的年少气盛,迫他出城应战!

    “混球,真是个混球!”就在张允夸下海口之时,一个声音骤然传来,只见蔡瑁双目灼灼,死死地盯着黄祖,但口中所言却是对着张允,只听他道:“如今对对方军情还一无所知,你倒想出城迎战,难道你不知道轻率出击乃是兵家大忌吗?”他说罢重重地哼了一声:“一点脑子都没有!”

    张允虽然平日里骄横惯了,但听了舅舅的呵斥,却是半个字也不敢反驳,只低头不语,却见蔡瑁又对黄祖赔礼道:“我这外甥年轻气盛,不懂礼数,还望黄大人多多包涵!”

    黄祖摆了摆手:“张将军快人快语,不失真汉子本性,我又怎会怪他!”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对着蔡瑁敬畏了三分,此人远比这张允可厉害了不只数倍!

    蔡瑁忽然端起手中的酒杯,笑道:“黄大人真是胸襟广阔!”说罢。一饮杯中的醇酒,嘿然道:“咱们今晚不说军事,只谈风月!”

    黄祖应了一声:“对,只谈风月!”

    次日一早,蔡瑁与张允便登上城楼观望,虽然昨天他曾训斥张允,但那也不过做个样子给黄祖看看,其实他也希望能尽快拿下孙策,只要拿下孙策,那么在刘表的心中,他们的地位则加巩固,所以,一大早便拉着张允前来巡视,希望能得到一些关于孙策军的情报!

    黄祖听说蔡瑁与张允上了城楼,也顾不得被窝中有什么温香软玉,一下子窜了起来,也径直奔向城楼而来!

    三人沿着城墙一边走,一边商讨军情,就在这时,只听马蹄声大作,三人停下脚步,倚着城墙往远处望去,但见尘土飞扬处,整列骑兵飞驰而来,黄祖见状,沉声道:“是孙策!”

    蔡瑁微微皱眉:“怎么?他来攻城吗?”

    黄祖摇头苦笑道:“每天早上他都会来叫阵!”

    蔡瑁恍然,只觉眨眼的功夫,那骑兵队已到了城下,只见当先一人金盔金甲,一双剑眉,斜插入鬓,双目炯炯,似能透出光来!他微微一讶:“这便是孙策吗?”

    黄祖点点头,蔡瑁赞道:“果然是一员虎将!”

    就在此时,孙策策马,越众而出,只听他高声叫道:“黄祖龟,你今日还是缩头缩脑地呆在壳子里,不敢出来应战吗?”

    城头上,黄祖闻言,脸色一红,却见蔡瑁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而张允却是一脸的揶蕻色!

    孙策话音一落,只听城下士兵们一阵狂笑,分外的刺耳,只听孙策又叫道:“大家跟我一起喊,黄祖龟,胆小龟,缩头龟,!”那些士兵闻言,就像排练过的一般,各个牟足力道,歇斯底里的叫喊,一时间,声震大地,响彻在整个江夏的上空!久久不散!

    黄祖脸色难看,他每天躲在太守府中睡觉,还是第一次听到孙策的骂词,心中郁闷,但也无可奈何!

    这样的骂声约莫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兴许是那些士兵骂得累了,孙策只得率领兵马,怏怏而回!蔡瑁望着孙策远去的背影,突然心中一动:“他们刚刚来了多少人?”

    张允接口道:“若估算不错,约莫就在五千人左右!”

    “五千人?”蔡瑁微微一讶:“五千人居然敢跑到叫我城下叫阵?他们不要脑袋里么?”

    张允与黄祖立时恍然,对呀,怎么只有五千人?若帧酢踱五千人来冲阵,岂非有来无回?二人正自懊恼,刚刚怎么就没派兵冲杀去呢?却听蔡瑁自言自语道:“难道是诱敌之计?”他一边沉思一边望向远处,一瞬间竟糊涂了!

    就在这时,一个斥候飞奔来报:“启禀将军,我们刚刚探到,孙策军正在营中建设攻城器械!”

    “这消息可靠吗?”蔡瑁双目爆出一道精光!

    那斥候道:“这个消息是我亲自看到的,不应有假!”

    蔡瑁忽然仰天大笑:“如此看来岂非天要助我!”

    张允和黄祖二人听得糊涂,只听张允道:“舅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瑁嘿然道:“怎么?还不明白吗?如今孙策在营中大造攻城器械,那么自然要占用到兵力,你们刚也看见了,孙策领兵前来叫阵的人数只有五千左右,试问,一个五千人的军队又如何抵挡得了我军数万人马?由此可见,他领兵前来叫阵也无非就是虚张声势,一边他需要制造军械,另一方面又怕被我军察觉,所以才用这个方法迷惑我军,实则暗渡陈仓!”

    黄祖和张允二人顿时恍然,只听张允道:“如此说来,这倒是个咱们的一个机会!”

    蔡瑁点点头:“若是他明日还带五千人来,咱们就率军出城,杀他个措手不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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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国混帝王介绍:
BUG式的穿越,竟然意外穿越成为大汉天子。赵云、关羽等武将将随他支配,且看这一个小子如何玩转三国,如何混天地之帝王。重生三国混帝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三国混帝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三国混帝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