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让人操心的人物
“多谢夏会长关心了,我有分寸。<-》”对于夏弋阳的说法,商述泽只施施然回了一句,甚至还不掩悠闲。任性吗?确实。他承认,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可没奈何,谁让他……偏偏要牵挂着那傻丫头呢?
有时候真想将那丫头吊起来小打一顿,不声不响地就跑到了千里之外,打电话给她她也不接,直到改发了短信她才肯勉为其难回自己一句。他不是什么灾星,她有必要这么不待见他?坏心眼的丫头,可谁让他,就是喜欢呢?
“商先生,爷爷很重视你呢,你可别让他老人家失望了。因为儿女情长脱离岗位,这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合格的军人该做的事吧?网不少字”被商述泽这番不以为意的反应刺激到了,夏弋阳一贯的冷静刺啦一下碎开,此刻的他竟也生出了几分逞口舌之争的苗头。他历来觉得搞匹夫之勇口舌争斗那套是最没意义的事,却不料自己也会有陷入这样的境地的时候。
黑暗中商述泽似笑非笑地动了动唇瓣,“夏会长,我自有计较,你大可放心。至于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夏会长也不能单凭这么件小事就一棒子打死我吧?网不少字这次的个人问题解决后,我会一如既往地忠于我的岗位我的身份,你说呢?”
“爷爷常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但望商教官不要应了这话才是。”夏弋阳的心骤然一缩,一手收紧虚空一挥,之后他才是缓缓松开了掌心。手心有汗,粘腻且不舒服,然夏弋阳如今也不去顾这些,只合下眼,告诫自己静下心来。而今的情势,看着也不过是这男人在浅浅心目中的位置比他高上那么点,他犯不着自怨自艾自垂自怜。
原浅开始觉得自己和那蓝一起睡是个错误。那蓝平时话不算多,然而此际夜深人静的,再加上人家男女朋友同在一间,原浅几乎和电灯泡无异了。
起先那蓝和她的男友还算收敛,不过你来我往说着自己以前经历过的事。然在原浅闭眼且半睡半醒了之时,这两人的聊天话题便开始肆无忌惮了。甚至到了后面,原浅是被这两人的臆想对话给吵醒的。
那蓝两**概是以为原浅已经睡熟了,是以才百无禁忌,而原浅无奈地清醒过来时,正好听到这对恩恩爱爱的小情侣在假设那蓝怀孕了后的生活。
原浅听到如下一段——男:蓝蓝,宝宝今天乖不乖呀?
女:不乖,踢了我好几脚,我能不能不要生了?
男:蓝蓝,别说丧气话,这孩子真皮,看来一定是个男孩,等他出生以后我帮你教训他。
女:不行,宝宝多可爱,你怎么做爸爸的,怎么可以说要打宝宝的话呢?宝宝出生以后不给你抱了。男:好了,蓝蓝,都是我的错,不过我是宝宝的爸爸,你不准不把宝宝给我抱。
……
原浅:……
等到那蓝两人停兵休整之时,原浅目测已过了近一个小时。果然是——青春躁动期,做梦的年纪么?
一旦醒了,要再睡去便不容易。原浅小心地克制着自己的吐息节奏,不想让宿舍里头另外两人知晓自己还没睡着。不然让人知道自己将他们的对话给听了个七八成,人家得有多尴尬。
迷迷糊糊要再次入睡时却觉身上一沉,原浅睁了睁朦胧的睡眼,便见自己此刻已被挤压到了一个小角落,而那蓝正八爪鱼一般趴在了自己的身上。空气不足生存指数低,原浅被迫再度醒来。
“唔,大抱枕。”那蓝咕哝了一句,愈加将原浅抱得死死的。
原浅不得不小心地那蓝从自己身上推开些距离,继而翻转了个身子,朝着墙壁那面睡。
那蓝稍作消停,一切看起来也恢复了正常。然过了不到半小时,原浅便在一次见识了那蓝的睡姿有多好。想不出这丫头竟还有踢胳膊蹬腿的毛病,原浅睡着睡着便觉脚上一痛,轻嘤咛了一声,她又一度悠悠醒来。
身上冷得发慌,原浅本以为是自己又把被子给踢掉了,然坐起身来,她这才了然——原来这回不是她乱踹被子,而是被子不知何时被那蓝给卷到她身上去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想把被子扯回来,却不敌那蓝像是冻得厉害,竟是用被子把自己包得紧紧的,那姿势看起来,简一个谁抢她被子谁就是她八辈子仇人。原浅双手交叉摩挲着自己的双臂,只觉得室内的暖气压根不足以让她的身子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体表的寒意越重,原浅只能在床脚拿了自己先前穿来的衣服披上。因为空间小,她并没有多带两件衣服过来放被子上,这会儿算是吃着苦头了。
就着这姿势重回床上躺着,然睡着反而比清醒时还要冻。暖气在这时几乎全无效果,原浅睡不安稳,前前后后折腾了两个来小时还无法入眠。而她的脑袋,在这会隐隐发了疼。
“那蓝,那蓝,醒醒……”终于想把那蓝唤醒了,原浅一手轻拍着蝉蛹一般的那蓝,口中则是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那蓝以实际行动告诉了原浅——她好梦正酣着呢,别烦她!
原浅翻身下了床,身子晃了晃,脑门的小疼却未停止。脚上捞了双鞋,也不知是谁的,她直直地朝着宿舍门口去了。
关好了门,扑面而来的冷风拂得她全身发颤,原浅瑟抖得愈加严重。回宿舍,回宿舍……脑中只剩这么个念头在翻腾,她记着自己要回原先的宿舍多拿两件衣服穿,因为冷,太冷。
直至到了夏弋阳那间宿舍的门前,她想开门,才后知后觉地响起门是从里面关上的。所以她,进不去。
天外有几颗暗淡的星子在眨着眼睛,原浅这一刻只委屈得想哭,她不过是要来拿件衣服而已,可是进不去。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她也仅是在小小地发泄着自己的难过。大半夜的,她没指望谁能给她开个门,递件衣服。
可是,没有衣服穿,她只能回去坐到天亮了。不睡着,夜晚便尤其漫长,长到,似乎要延伸到宇宙的尽头。
颓然转身,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原浅偶尔会停下来揉揉脑门,继而继续前进。
身后似有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原浅听不真切,这时候她已经走过了两间宿舍,再多走四间,就可以到那蓝那间房了。
“原浅?”带着不确定,说话的男子不多时便绕到了原浅身前。
原浅茫茫然抬起下颔,好似不认识眼前这人一般,“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商述泽蹙起眉,脸色好不起来了,“大晚上的怎么跑出来了,想感冒还是想发烧呢?”
原浅别别嘴,两手搅动着自己的衣服,说出来的话像在打颤,“我的被子被那蓝卷走了,我拿不回来,想回来拿衣服穿,我冷。”
其实不消她说,商述泽也已经看出了这丫头是冷得够呛的。拽过了她的手,再不多说,商述泽领着她便往自己所在的宿舍去。
门关上了,杜绝了外头的寒风呼啸,原浅想去翻腾自己的衣服,商述泽却抢先一步将她塞到了床上,“就知道你这丫头麻烦得很,上去躺着。”
“可是商大哥,我……”虽说这下子脑袋挺晕乎的,然原浅还记得要拒绝,若是她把床占了,那么商大哥要睡哪去?
商述泽很快便也钻到了床上,黑暗中看不清楚彼此,他只能摸索着牵住原浅的手,“行了你睡吧,我被子大,就算你要在中间分条三八线也可以。不过我没那什么舍己为人的精神,你要么和我一起躺着,要么去冻着,我可不会把床让给你。”
说是这么说,然商述泽才说完便是一把将原浅按到了床榻上,不给她离开的机会。他本就是警醒的人,早前醒了过来,之后听有人在敲门,他先还以为是听错了,然那声音,怎么也不像风打到门上的声响,也正因此他才会起身出去看看。反正他也不嫌麻烦,看错了继续回床上抱被子就是了。只是没想到,门外那人,会是一副可怜兮兮姿态的原浅。这妞儿,果真是让人操心的人物。
什么于理不合男女授受不亲的商述泽就没见当回事,将原浅按倒之后,他被子一掀将这丫头覆住,之后自己也跟着躺下了,“原浅,被子不够盖的话可以多扯点过去,我也没占你便宜,大家都穿着衣服呢你也别想歪,没事了就早点睡吧。”
什么都是商述泽在说,原浅压根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本也有些意识不清的,这会儿身上暖和得很,她一时贪恋便再没起什么心思要离开了。不过十来分钟的功夫,她竟就这么睡熟了过去,且睡得,尤为香甜。
商述泽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困倦之间有具温软的身子滑到了他的身侧,近在咫尺,他潜意识地便把那身子收到了自己的胸膛前。有淡淡的体香传来,他眼角那点凌厉的气质瞬间柔和。
第46章 乖乖的
因为是冬季,天亮的时间比起往常要晚上一些。<-》原浅醒来时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再来,缓缓睁开了眼,她才发觉自己正背对着商述泽,且被后者牢牢抱着。此间的两人便像是不同根生却纠缠在了一起的连理枝,商述泽的呼吸平稳绵长,而他身上的大男性气息更是全然笼罩在了原浅周身。
原浅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有力纠结的臂膀正勾住了她的腰腹,她因而被桎梏在了一个小范围内,难以展开手脚。微微动了动身子,她的粉唇间溢开了低低的几声细语呻吟。脑中一片玄乎,原浅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如何钻到了商述泽怀中的,两人如今这姿态,真真是亲密过头了些!
虽只是微不足道的动静,然原浅这么几下扭动还是成功让商述泽醒了来。天未大亮,这会儿只微微能看到外头有光线,并不浓厚。商述泽将搂着原浅的手松开,放任那丫头一个翻身滚到了离他有一人距离宽的位置。
原浅正在回忆自己来到这床上的过程,本来,她该在那蓝的床上的不对吗?杏眸迷离,隐约有水光在那上头浮动,惊动了早间空气中的几分情愫。商述泽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了些。任是谁,大清早地看到这么个娇媚人儿睡在自己的身边,也总要有几分丧失了心神的。
“我要起来了。”一番思虑过后,总算是零零散散拾获了昨天夜里那些记忆碎片,原浅支吾一声,双颊绯红。而她那两片隐在柔滑墨发之下的小耳朵更是红得醉人,樱桃一般的色彩,娇艳欲滴。幸好,没被人瞧见,没人看见她的窘迫。
才爬起了身,被子滑落,她一段凝白颈子于是暴露出来。室内的微冷刺激到了她的肌肤,她因而瑟抖了下,脑门更是疼得分明。哀哀低咛了一声,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想要坐着疏解一下自己的不对劲。
商述泽几个起落已是站到床沿,将衣服给穿了个齐整。见原浅有些不正常的阵势,他将蚊帐撩起,随之一手便探进去捂上了原浅的脑门。
真是……烫得够呛!这丫头,体质也忒差了些,前段时间才发了次烧,这会儿又着了凉!
禁不住咳嗽了几声,声音嘶哑,看来大晚上那风真不是白吹的。原浅眯了眯眼,只觉得身子难受得很,而商述泽抵在她额上的的大掌很是舒服。
“继续睡着,我给你拿药。”无奈叹息了一句,商述泽强迫着原浅睡下,再是到自己的包里翻了常用的药品出来。
找到了原浅的保温水壶,商述泽从里面倒了杯水出来,之后才喊了原浅起来吃药,“吃完药先睡着,身体好些再起来,等一下我给你拿早餐过来。”
原浅只听到有道男音在不知倦怠地叮嘱着她什么,之后药效发作,困意一涌上,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商述泽将原浅身上的被子拉高了些,之后坐在床沿,他忍不住探下身子在她侧颊上亲了一口,“浅浅,你真是个小麻烦,不让人省心得很。”
原浅细蚊般呜呜了一两声,再无反应。
夏弋阳在商述泽这前前后后的动静下转醒了来,才一清醒,他便发觉了斜对面床上睡着的小人儿。商述泽正开了门要出去,那么床上的人,是——“浅浅,你怎么回来了?”飞快下了床,夏弋阳几步子到了原浅床边。
原浅一对瞳眸合紧,长长漂亮的羽睫柔柔软软地搭着,一张小脸精致而恬静,看着便让人觉得安定,连心也禁不住温柔,“浅浅,是困了吗?”网不跳字。
没人回答,夏弋阳穿戴好后便去洗漱了。临出门前深深望了一眼原浅的铺位,良久的唇角一提,眼底的深情如海洋一般宽广深重。
商述泽和几名已起身的后勤同学打了招呼,之后便跟着去厨房帮忙了,五个人做二十四个人的早餐,前前后后用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商先生,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起床了,很快我们就可以吃早餐了,你要是饿的话也可以先吃的。”有了昨夜夏弋阳的一番走动,这群学生会的学生都已知晓夏会长一疑似情敌的人来了,这会儿说话的是学生会的生活部部长,他倒是没什么恶意。
商述泽闻言点了点头,“原浅生病了,可以的话我想先给她打碗粥。”
一语落,众人皆是有些意外,毕竟截止到昨天下午,原浅一直很正常。不过也没人怀疑商述泽的话,后勤的几名同学此时皆是热心地请商述泽尽管不要客气地动手。照顾病人是应该的,这是众人的共识。
商述泽用原浅的小饭盒添了粥,再是给她夹了一把菜。菜是昨天傍晚买的,现在看着也还算新鲜。道了别,商述泽踩着雪便离开了。天色阴阴沉沉的,看起来今天还可能再下一场雪。
原浅是被唤醒的,许是生了病,她整个人看着竟是蛮不讲理了几分,“不喊不喊,浅浅要睡……”
眼也不睁开,原浅就那么凭着感觉将商述泽的手给拍退了,之后侧了身,她继续睡得昏天暗地的。
商述泽放下餐盒,索性将她捞了起来,再是轻拍着她软软的小脸,恐吓加威胁,“原浅,再不醒,再不乖,我就亲你了,快醒醒。”
睡梦中秀气的双眉微拧,弯弯的弧度,是控诉的姿态。商述泽看着好笑,却还惦记着不能让这丫头睡死了,不然粥冷了,对她的胃也不好,“别难伺候了,乖,快醒一会,吃了东西再睡。”
这么三番两趟的骚扰过后,原浅到底是不情不愿地睁了眼,看着商述泽的盈眸中不免指控。
商述泽情不自已地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哄宠物一般,他放缓了声音,“来,吃东西,吃饱由着你睡,乖乖的。”
原浅的唇瓣一张一合地,完全配合着商述泽喂饭的节奏,商述泽送来什么她就吃什么,半响,肚子暖暖的,有点小鼓,她在被窝下摸了摸肚自,摇摇头,不肯再吃了。
“还想睡吗?”百晓生网不跳字。商述泽将饭盒放到一边,凑到原浅身前问。
原浅点头,两只小手伸出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抓着被褥。
“好,你继续睡,其他的事情有别人帮着解决。”用手背轻柔地贴了下原浅嫩嫩的雪颊,商述泽再才想到要给她抹个嘴。
原浅砸了砸嘴,脑子这时刻不太灵光,好一会儿后她才想起,“不要睡了,要上课。”
说着,便想爬出被窝来。商述泽盯着她,眼底带上了风lang,“烧成这样还想去冻着呢,欠收拾吧你!原浅,给我躺回去。”
语气明明还是温和的,却多了一抹不容置疑。原浅察觉了商述泽冷淡的眸光时只觉得有些小悲愤小委屈,渐渐地心内便是有些堵,“我要上课。”
“少上几节课死不了。”见这丫头明明惧于自己的威迫却还固执己见地翻了衣服就要穿上,商述泽心内一腔热血堪堪受了阻,几乎有要逆流的趋势。
电光火石之间原浅只觉自己的身前罩下了一片阴影,尚未回过神来,她便是双手被制住,而身上压着的男人毫不讲道理地便指尖翻飞几下,将她才套了一半的外衣给重新扯了开来。她想反抗,挣扎得愈加剧烈,“商大哥,小朋友们不可以少上几节课,我要去,你放开我。”
“让别人去,别耍脾气,再闹腾我把你办了。”原浅吼他,商述泽便吼了回去。他不是不能低三下四把这妞儿捧到心尖上的主儿,不过那也得看情形,什么事都由着她,那不得什么都给搞乱套了。
倔着一张脸,原浅双眼瞪大,就那么顽固不化地盯着商述泽,一副在控告对方的罪行的姿势,“你不讲理,你怎么可以不讲道理,欺负我,嫌我好欺负,坏蛋……”
也就生了个病,却连带着平日里那些个坚硬冰冷也被磨平了许多,这下子脑中一根筋的,原浅只觉得自己想法没错,这男人没理由这么拘着她。更何况她来这里并非享福来的,现在她只是要去干自己的活计,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可恶,“商大哥,你让开。”
“别闹了,不是困吗,睡下,我去给你上课。”发觉原浅的情绪起伏得有些大了,商述泽不敢再刺激她,只想着快些把她哄好,免得她病着还给气着。总归生气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将自己的手移开了些,只简单缚住了原浅,“好了,乖,你说说你要给那些小孩子讲什么,我去帮你讲,一定把那一群小祖宗给伺候妥当了,可以了吗?”百晓生网不跳字。
边说着,商述泽还拉过被子帮原浅盖好了,而原浅的外套,则是被他重丢到了床尾。两人的目光缱绻交集了许久,原浅终是软下了身子,垂着眼睑做妥协状,闷出了句:“好。”
其实原浅本就写了教案,商述泽不过匆匆看上几眼也便打了个ok的手势。临走前掖好了被子角,商述泽不放心地对着床上的病人补充了句:“别调皮乱跑,我上完课就回来看你。”
第47章 再也懒得管你死活
原浅这日上午正式起身是十点多了,摸了摸额头,觉着自己的体温下降了些,整个人也不那么难受了,她赶忙穿好衣服去洗漱。<-》
来到教室时正碰上第三节课下课。彼时商述泽的身边围了好一群男生,男孩子们大多兴致勃勃的,他们脸上的精神劲是前几日原浅教学时未曾看到的。至于班上的女生们,这会儿要么趴在桌上休息,要么便是三两个在一起玩着花绳。
原浅笑笑,之后才走到了巧巧的身边。巧巧今天扎了两只小辫子,穿一件老旧的棉袄,整一人看着圆滚滚的,很是喜人,“巧巧,怎么不去和那个大哥哥玩呀,或者和别的小朋友玩?”
见原浅出现,巧巧脸上立马挂起了甜甜的笑。偷偷勾了勾原浅的衣袖,小丫头像藏着什么小秘密一般,附唇到原浅耳边,“浅姐姐,商哥哥长得真好看,巧巧觉得他比电视上那些大明星还要好看很多很多倍。”
原浅闻言乐了,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她笑道:“巧巧觉得哥哥好看,那为什么不过去陪哥哥玩呢?”大主宰http:://
巧巧闻言,眼底染上了小孩子才有的那种对美好事物的憧憬,然很快她则是耷拉下了脑袋,失落地道:“浅姐姐,以前我听男孩子说,男生都是喜欢漂亮的女孩的,商哥哥那么好看,一定不会喜欢巧巧这种丑丫头的。”
原浅听了这说辞,猛然间轻叩了一下巧巧的额头,“谁说我们巧巧不漂亮的,巧巧可好看了,浅姐姐就喜欢巧巧。”
小姑娘听言这才乐呵了起来,这一刻她弯着眼儿,月亮一般明丽的弧度,看着便让人觉人心温暖,“浅姐姐,巧巧喜欢商哥哥,不过更喜欢浅姐姐,要是商哥哥也喜欢浅姐姐就好了。”
人小鬼大的一声感叹,却是猝不及防地直冲入了原浅的心底。原浅微怔,好一片刻后才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巧巧,不准乱说。”
吐了吐粉舌,小姑娘只当作没听见原浅后头这句话,双手张开,她踢了踢小腿,撒娇道:“浅姐姐,抱抱。”
原浅好笑着将小丫头抱了起来,偏偏就在这时,上课铃声响了。原浅于是随意找了个后排的位置落座,而巧巧便坐在她旁边,乖乖地将双手放在桌上,腰杆挺直。
商述泽开始讲课,他讲的是一首诗——《我骄傲,我是华夏人》!
极其有耐心,这一首诗,商述泽先是朗诵了两次,之后便一字一句地告诉孩子们诗句代表的含义。从容,稳健,清朗,令人热血沸腾……原浅从未想过,这个男人竟还有这这般的号召力,竟能让一个班的学生均被他的情绪带动。最后,当所有的孩子一同站起,看着黑板屏幕将整首诗念出时,原浅觉得自己骨子里某些热烈的情感正破土而出。一刹那,看见光,看见希望,看见那黑压压云层尽头的峰回路转,看见孩子们脸上升腾起的冉冉辉芒,看到祖国未来的风生水起,强势浩瀚!
“……
我是莫高窟壁画的传人,让那翩翩欲飞的壁画与我们同行。
我就是飞天,飞天就是我。
我骄傲,我是华夏人!我是华夏人!”
一节课圆满落幕,而不知何时,那教室外头竟是站了好一群的学生家长。当所有的孩子们神色肃穆地朝着讲台上的人敬了个礼,家长们不约而同地双手击合,掌声——响起来!
便是在这番热火朝天希冀腾飞的情绪感染之下,原浅也跟着鼓起了掌,眼底的笑意轻柔并悠远。
及至所有的学生都离开了,商述泽这才来到教室后头,语气稍稍冷硬,“病好了?让你歇着,你倒好,非要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原浅心头忽地一跳,只觉这般心口不一的商述泽有种特别的可爱之感。摇摇头,她掩下自己的异常,只闷闷说了句:“商大哥,你教得真好,辛苦了。”
“不辛苦。”似是有意和原浅抬杠,商述泽淡淡地回了一句,之后便率先转身离开,全然一副“我再也懒得管你死活”的模样!
原浅便这么呆呆地看着那人离去,也不知要拔腿去追。其实,也是找不到理由去追上。这些时日他们都有意回避了过往那些暧昧不明纠缠不清,而今,他们只是对正常不过的陌生人。或者该说比陌生人好上一些,但不算朋友,不算兄妹,更妄论情人。
这一刻,原浅心内骤然清明——商述泽,他和夏弋阳是不一样的!夏弋阳可以暂且退而求其次与她维持着一段所谓普通朋友的关系,可商述泽不行,他要的,打一开始便清楚分明。是以她要么全力给予不给他任何遗憾,要么便接受两人从此一刀两断毫无瓜葛,不给他任何机会。大主宰http:://
不爱,便诀别,该说他太固执,还是太任性?又该说她太狭隘不愿付出,还是说她从一而终,忘记了要多爱自己一点?
“浅浅,你怎么还在这,去吃午饭吧。”商述泽走得太快,没等原浅慢悠悠地跟上,他便已没了痕迹。此时来唤原浅的,是那蓝。
原浅恍惚点了点头,跟上了那蓝的步子。才到了教学楼下,便听天上轰隆一声,乌云更密,风更寒。地上的雪融了些,路上有水,一不小心便会溅人一身。原浅抬眼,看到食堂的位置越来越近。
“原浅,对不起,都怪我啦,我知道自己睡相不好,没想到起床时才发现你的被子被我给卷走了,要不是这样你一定不会冻到的。原浅,你骂我吧,要不再打两下,我一女汉子,不怕这点疼的。”一路上那蓝叽喳复细密的话,原浅有些听进了,会应上一两声,有些没听进,则嘤嘤呜呜含糊不清地应付了两句。这会儿那蓝谈到了昨夜的事情,原浅倒是听了个全。
“没关系,那蓝,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唇色还有些白,小脸上也带着几分病态,为了说明自己无碍,原浅刻意加大了些声音。
“行了你别逞强了,原浅,我那还有感冒药,你要是需要的话随时跟我拿。对了,昨晚你哪儿睡的?我今早看会长一张脸老黑的,我还被瞪了好几回,昨晚你不是打地铺的吧?百晓生网不少字哎哟喂,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罪过大了,阿弥陀佛。原浅,我对不起组织!”苦哈哈着一张脸,那蓝说着说着越是哀怨了起来,“早知道昨晚把床让给你,我去和我男人睡好了,这样一来,你也能睡舒服了,会长也不会不高兴了,我也……”
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总之那蓝一反常态地话多了起来。眼见话题越发有要向不正经的方面发展的趋势,原浅喊了停,“那蓝,别让人等久了,我们去吃饭吧。”
白米饭和炒茄子,外加冬瓜肉丸汤,冬瓜一人两片,肉丸一人半颗,这便是午餐的配额。等到原浅吃完饭想去盛口汤了,这才发现装汤的铁桶里汤水已见底,此际整一空空如也的萧条感。
没奈何,只能转身离开,却在这时,迎面走来的人看似极为自然地将自己的饭盒塞到了原浅手上,“帮我把东西吃完,顺路把碗洗了,我想看到这地方的落后状况,你不会舍得lang费粮食。”
说完,商述泽便已不挥一下衣袖走人了。原浅原地伫立了几十秒,终是在食堂了寻了个位置坐下。
商述泽的饭盒是分两层的,上面一层的饭他已经吃完了,下面一层则放着一碗量的还有余温的汤,并且汤上的两片冬瓜半颗肉丸完全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不知是饭盒里升起来的水烟迷了原浅的眼,还是空气的刺激让她眼角不适,这时刻有水光在原浅某种潋滟生辉,她咬着瓜,却克制不住眼底的酸涩重重。
回到宿舍时商述泽正坐在她的床头看书。是她带来的一本外国小说,书里所讲,不过是灰姑娘与上流社会一个伯爵的恋爱史。书的结尾是伯爵和灰姑娘突破一切阻挠在一起了,对这个结局,原浅不过一笑置之。不评判,不赞同,本来,也只是一个杜撰出来的故事,太较真,反而失去了故事本身的韵味。
“商大哥,刚刚隔壁的同学说,学校里留守的老师已经帮忙把这层楼最后的那间宿舍打开了,只要去清理一下就可以住人了。”不知能说些什么,便也只能这样提起话题。
“坐吧。”商述泽全然不以为意,只继续翻动着书里头的故事。
“有什么想法?”将书合上时,商述泽朝着在床里头吃布丁的人儿问道。
“嗯,什么?”一时没会意过来,原浅脸上挂起了几许顽童般的惊诧。
商述泽将手头的书放回了原位,“以前我觉得这个故事很傻,伯爵和一个平民女子在一起,还幸福地生活了下去,怎么看都有些不切实际。现在重新审视这个故事,却有了别的感受,没有人规定平民不能嫁给贵族,因为,只要你想幸福,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阻止你朝它走去。”
第48章 不要喜欢上别人(爆更1)
原浅舀着布丁的手一顿,旋即低下头,她强作镇定地道:“商大哥,原来你以前看过这本书呀,不过,再怎么说,这也只是个故事而已.”
“是啊,只是个故事。<-》原浅,别吃太多,吃完这个就睡会吧,下午有什么计划没有?”也没见有要离开的打算,商述泽就一闲聊的阵势。
原浅看不懂他,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一会对她爱理不理的,一会又蛮横着对她好。既复杂又迷人,这样的男人,该是多少女子心之所向?
有一刹那错怔不明,意识游离间原浅只觉得自己似乎走在了一条通往幽暗的漆黑通道上,身周的光越来越少,她也越来越寂寞。其实,只要一个转身,后头便是明亮的康庄大道,可她这一生,大约早在那年便逝尽了所有华光。强撑着的不过是副面具,有多少真心实意,连她自己都弄不分明。
商述泽默默无言地给原浅把床铺齐整了,之后动身离开。这丫头,说个话都能走神,莫非他的存在感真的有那么薄弱?相比商述泽的郁闷无奈,原浅回过神来则是一把躺到了床上。夏弋阳进来时她正侧身看着对面,也不知小脑瓜里都计划着什么。大主宰http:://
“浅浅,睡了?”不过随意问一句,夏弋阳也没想原浅能给个什么不同的反应。却不料,这一回原浅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夏学长,眼前所有,是不是永远比不过逝去的回忆的呢?人为什么总是要贪恋过去,无法逃脱,无法自由?”声线低而微颤,又似是带着沁人心肺的寒意料峭。原浅说着,两只手悄悄在被窝里收成了拳。
“浅浅,你怎么了?”夏弋阳闻言走到原浅床前蹲下,正好,他炯亮的眸,能看进她眼底深深如斯的思念,“浅浅,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说出来,不要一个人藏着掖着,那样,太孤独,太冷。”
原浅只茫然笑了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学长,如果是心底的秘密,又怎么可以说出来呢?说出来,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东西了。”
幼稚的辩驳,却无法让人生出想要嘲讽的念头。夏弋阳一瞬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有痛意飞掠而过,“浅浅,有些回忆是利刃,你不说出来,便只能放任它在你的心头划下一刀又一刀,日积月累,终会给你带来道道的疤,让你越来越疼,越来越窒息。所以,有时候,回忆也要找人分担的,这样,才不会太累。”
原浅从未有一刻觉得夏弋阳的笑容这样好看,明媚,干净,清清白白。记忆中那温润美好的少年,在这一刹仿若与眼前的人相叠加。原浅看到了他的眼眸中埋着浓厚的深情,无尽的溺宠,与深深的爱意,看到他的笑弧漾开,纷呈瑰丽,灿似清风,温煦清浅若皎皎明月。她情不自禁地探出手去描摹着夏弋阳的轮廓,一笔一笔,专注认真,好似如此这般,便能把记忆中那段温软的岁月重现,便能告诉自己,其实一切,还是原本那安详静好的模样。
“浅浅,你哭了。”夏弋阳忽地伸手将原浅柔软的手心按在了自己的俊颊上。又是这样的目光,他不陌生了。
心内恍然自嘲,却还是不忍心去摧残她的梦境。夏弋阳不知道原浅究竟把自己看成了谁,却知道,此刻的自己在她眼中,不过是在替着另一人存在。这世间,莫非真有另一个和他这般相像的少年,而那人,在冥冥之中将她带到了自己身边。若是如此,那么夏弋阳想,他该感谢那人的,不为别的,只为他和浅浅的相遇,少不得有这人功劳。
原浅吸了吸鼻子,像是不敢置信一般。她想抽回手,夏弋阳却贪恋着想要多留她一刻,于是这一片刻的凝滞,看在了门口那人的眼中,便成了这两人郎心妾意痴缠相望,而他,只是个路人。
路人转身,竟是带着慌怯,本不该如此,商述泽想,他是该冲进去愤怒地将那她的手从那男子的脸上抓下来,却偏偏,他竟是迟疑。不仅迟疑,还狼狈离开。
宿舍内,原浅到底抽回了自己的手,慌乱地抽了纸巾开始擦眼泪。然似有口泪泉种在了她的盈眸之中,不过刹那软弱,这片刻反应过来,她的泪水却已酿成汪洋。
夏弋阳想抱住她,而后低声哄着她,告诉她自己是她可以依赖的对象,她可以朝着他哭。然心心念念得再好,也抵不过佳人那变得锋利尖锐的刺布满周身。于是只能看着她强迫自己坚强,却拒绝他给予的温暖。
“浅浅,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们是朋友啊。”说出这话时,连自己都有种力不从心之感。第一次,夏弋阳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胸有成足心有丘壑的。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成为她孤单脆弱时能想起的人,想成为她的倚仗。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夏学长,我要出去一下,你下午还要陪小朋友们玩,去睡会吧。”说完利落地起身,原浅甚至没多加件衣裳便跑了出去。
夏弋阳心道头疼,才追出去,便见有一人已是先于他将原浅截住。
“原浅,眼睛怎么了,跟兔子似的,真丑。”关心时也裹上了一层冷硬的皮,商述泽说着掏了面巾纸便给原浅擦拭起了她的眼,“我说人家兔子都挺可爱的,怎么搁你这就这么丑呢?”
原浅唇间还压抑着的哭腔被这么一激,却是发生了变异,还是带着颤意,却分明有笑声在里头,“被风吹了,进沙子了。”
都知道是个谎言,可谁都没想去揭发它。商述泽配合地将手抵到了原浅的眼睛两边,似是嫌弃她得紧,“真没用,不过进个沙子就折腾成这样了,给你吹吹,下次风大了可得记得眯眼。”
原浅感觉到有暖和的风吹进了她的眼里,带着点细微的湿气。心底的斑驳伤痕,这一瞬好似接受了什么治愈的光,慢慢地竟是淡去了痕迹。大主宰http:://
“好了吧,还难受不?”松开原浅的脑门,想着天冷,商述泽牵着她便往自己的新宿舍去。看起来刚刚的一阵工夫,他已是把这里收拾妥当了,这会儿这里看着很是齐整,只要再搬来被褥什么的,便可以入睡了。
乖乖摇了头,原浅不作声,眼睑处的泪水,已是干涸。
两人便这么彼此沉默地在宿舍里头的床边站着,学校的铃声响起时,原浅倏忽一下站起了身,“商大哥,我要回去睡了。”
商述泽跟在她身后,说是要去搬被褥。直到要到宿舍门口了,他这才擒住了原浅的手,“原浅,不要喜欢上别人,我不接受。”
商述泽离开时是三日后的午间,那时天气尚好,原浅趁着午间休息的时间送了他一小段路,再要往前,商述泽便拒绝了,“就送到着吧,原浅,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百晓生网不跳字。
许是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些许的期待让原浅退怯,许是有些话从来便不需说得太清楚,即便年轻,可他们早已明白事理,原浅摇了摇头,不自觉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你总是这样,罢了,两点半飞往汉南的飞机,我也不能逗留太久。”弹了一下原浅的额头,商述泽将她的围巾系紧了些,“好了你先回去,我等你走了再离开。原浅,我不知道你有多少弯弯道道的想法,不过你很聪明,有些事情不用我说得太明白。你现在爱这么和我悠着也行,但你记着,总有一天,我要你冠上我商家的姓氏。”
言毕退后一步拿起了自己的行李,商述泽示意原浅先走。
原浅的脚步这一瞬灌了铅似的,然她还是转了身,步步离去,离身后那温暖厚实的所在越来越远。
命运,在这里神奇地转了个弯。
这天夜里,夏弋阳一行人受学校几名老师邀请到楼下去切磋交流。一名老师煮了宵夜,盛情难却,一行人推辞不过也就不再客气地每人端了碗粥开吃。粥里面放着当地的一种特产,有点像河蚌,总之味道很是新鲜。
此时电视上在播放晚间新闻。这里的信号也不是多好,电视画面偶尔会出现失真的现象。然好一段日子与世隔绝的,这会儿众**多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新闻台上。是西北当地的新闻台,电视上着黑色西装的男主持人看着很是严肃。
“今天下午十四点三十分由西北广运机场开往汉南南枢机场的a417次航班在行驶过程中发生意外事故,现飞机已在中部某地坠毁,经当地警方确认,机上人员无一生还。事件还在进一步调查当中,本台将持续追踪报道。”
后面还播放了什么新闻原浅已全然听不见了,她只知道飞机坠毁了,无人生还。而那班飞机,是下午两点半开往汉南的。
此前原浅曾听夏弋阳提过,因为近日的气候关系和航班调整,今天飞往汉南的飞机,只有下午两点半那一班,唯一的一班。
第48章不要喜欢上别人(爆更1)
第49章 真是欣喜的(爆更2)
夏弋阳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拨了电话到机场那边去询问情况,而很显然,这一次,并没有所谓的奇迹发生。<-》
按照机场工作人员的说法,今天下午前往汉南的航班中所有人都上了机,并没有登机前退票的情况出现。还待再问,那边忙得够呛的接待员已是歉然道:“这位先生,很抱歉,现在机场的秩序紊乱,有不少失事客机上遇难人员的家属到机场来了,我们工作人员临时多了不少任务,能否请您明日再进行咨询?”
收了手机,看见身侧人儿迷茫并透着期望的眼神,夏弋阳一颗心骤然紧缩。长长一叹,他终是紧紧将那苍白着脸的小人儿揽到了怀中,“浅浅,我很抱歉。”
原浅听不懂他的话,只是猛然间推开了他,再是跌跌撞撞地起了身。罔顾了这一屋子的人,她径直便往外跑去。还聚集在老师宿舍里的二十来名学生,这会儿皆是一脸凝重。那蓝本是倚在了男友怀里,这时刻她倏忽一下站起,“会长,我去看看原浅。”
“等等。”夏弋阳呆愣不过多时也便随之起身,再是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学生道:“我去,你们留在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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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觉得西北的夜风是这样寒彻入骨。原浅脚下不停地奔着跑着,身旁呼啦啦的冷风冻得她两耳凝结了一般,冰得发颤。不知怎地便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人长身玉立踏雪而来,再是取下了他头上的帽子,罩到了她的一对小耳朵上。她没有告诉过他,那一片刻,她的心底其实很暖很暖,比放了一个大火炉还要暖。她现在想告诉他了,可是,他在哪,为什么不出现?
围着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记忆渐渐变得鲜活而明亮,而身子却是被寒风窜过,冷冽得很。
“浅浅,停下来。”有人跑到了她的身边,试图扣住她的手臂让她安分,可她不想停。曾有人说过,当累到喘不过气时,你便没力气心痛难过了。可这一刹,原浅只觉得说这话的人是个傻叉。
怎么……能不痛呢……
回忆越明白,那份痛便越加成了附骨之疽,要铭刻到你的血液里。于是,每一个转身亦或提脚的瞬间,都变得这样困难,这样剔骨噬魂一般,深深地凌迟着你的血脉。
原来,她的心里,也不是没有那个人的存在的。如何能忘记,他每每笑起时那狭长漂亮的弧度,真的,很好看,很好看。又如何能忘记,他曾几度从无边的黑暗之中将她拯救,在酒吧,在幽暗的路上,在医院,甚至在舞会上,在晨曦浅薄的清早……
这一瞬,明明那人不在眼前,她却能这样清晰清楚地将他的轮廓一笔一划地在心底重现。恍然间便想到了他临去前那斩钉截铁的誓言——总有一天,我要你冠上我商家的姓氏!呵,瞧,多像一场笑话,多像一出闹剧。戏剧的幕布落下,从此,他和她,真正成了毫无干连的人了。
可是,怎么会……怎么可能,毫无干系呢?不是笑话,不是闹剧,不是虚假,而是一个——她明明贪恋上了,却固执地不愿意承认的璀璨梦境。
其实,他之于她,原是个这般瑰丽绚烂的梦啊!这样的美好,她甚至……根本没有勇气去触摸,去占有,去奢望。他这么一个爱恨分明从容亦霸道的男子,偏偏大老远地跑到了这样穷山恶水的地方来,即便她是铁树所化,也该有开窍的时候。可她,明明知晓他的来意,却还这般虚与委蛇地对付着他,不愿让他离自己再进一步。
原浅,你真是坏得……罪无可赦!
有冷风灌进了她的瞳眸里,迷了她的视线,她的心。脚下一个踉跄,下一刻,原浅已是摔倒在地,而她的下颔处,被磕出了一道红红的印子。路面上满是泥泞,是由积雪融化带来的,她这么一扑,便连带着将自己的衣服给弄了个一团糟。
夏弋阳慌忙跑到了她的身边,“浅浅,你怎么样了?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丝毫不嫌弃原浅此刻脏兮兮的模样,夏弋阳怜惜地将这倔强的小丫头抱了起来,“浅浅,如果你想哭,我的胸膛借你靠。如果想打人想发泄,那么,我也在这里。”
是这样好听的话,可原浅没有力气去回应了。周身涌开开一阵浓烈的悲怆,在夏弋阳无法预料的某个瞬间,她的脸上多了红红的一个五爪印,是她,送给自己的。‘啪’的一声脆响,在呼啸崩腾的北风中弥于无形,仿若从未曾存在过,仿若从不曾发生刚刚的一幕。
原浅的眼眶,载不住心底的愁苦,终于,有咸涩的泪水从颊侧滑落,一点一点,不知漫过了谁人的心头。
夏弋阳忽觉得一痛,稳稳地把怀中的人儿揣紧了些,他大步朝着宿舍楼的方向踏去。想安慰,却偏偏谁都知道,安慰在此时,不过多了几分惨淡无力,“浅浅,商先生他……吉人自有天相,也许,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他没有上飞机也说不定呢!”
越说,舌尖处越加添了几分干涩。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呢?无人退票,全部登机,他是有多傻,才能硬生生地将机场工作人员这么些话给忽略掉?也或者,想忽略的不是他,只是因为怕怀中的小人儿无法面对这般的结局,他才自以为是地想要给她臆造一个不同的梦境。
人,有时候,真是脆弱得可怕。该怨,命运无常吗?
原浅不说话,空洞的盈眸中泪水汩汩坠下,安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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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弋阳给原浅翻了套衣服出来,揉着她的长发,温声问她:“浅浅,要不要洗澡,衣服都脏了,是一定得换的。”
原浅神情麻木地将夏弋阳手中的衣服结果,再是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她的步子有些虚浮,夏弋阳上前想扶她一把,却被她毫不客气地避了开。
其余学生在这时段也陆陆续续回了宿舍,一齐挤到了夏弋阳的这间寝室,一行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的都是原浅的情况。这世间有条法则叫亲疏有别,是以即便今夜震撼地得知了商述泽极可能在空难中牺牲了,众人对此绝大多数也只觉得惋惜伤感,却不会真正痛苦到什么程度。而对原浅,众人的态度则是关切爱惜,想尽可能地劝慰她,让她不要太难过,太痛苦。
归根结底,商述泽与这一群人相识不过四天,即便有感情,又能深厚到哪去?而原浅不同,因为夏弋阳的关系,众人本就对她照顾些,再加上又是个坚强可爱的小女生,自然更得众人喜欢。
夏弋阳喊了停,揉了揉额角,他只觉得这一晚上的接受到的信息量太大,他甚而都没多余的精力来冷静了。站起身,他礼貌客气地朝着宿舍里站着的学生道:“浅浅现在的精神状况不多好,大家都先回宿舍休息去吧,人多了反而容易刺激到她。”
习惯了听从夏弋阳的指令,这时刻其余的人也不多言,道别过后便纷纷离开。那蓝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心底则是一声嗟叹。想起商述泽呆在这里的那几天,她沉默了。旁观者清,或许连原浅自己都不知道,她实则是爱那个男人的吧!却不知因何,原浅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下意识地抗拒别人越过安全距离,离她太近。只是,若真是不清楚,那么此刻的那蓝深深地希望着——最好,便是原浅这一生都不要知道自己对那个男人的感情了!
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便是一生。这个道理,实际上很多人都明白,只是抗拒接受。那蓝将自己的衣服拢紧了些,再是缓缓牵紧了男友的手,那样用力。
按照原定计划,接下来几日众人圆满完成了在西北的三下乡的活动,只队里头弥漫着的那股窒息感却是越发浓重。原浅而今看上去是再正常不过,她每天都会按时起床,按时休息,按时上课,陪着小孩子们玩的时候,她还会温温柔柔地笑。
“浅姐姐,这束花送给你,是巧巧摘的。”和当地的孩子们告别那天,夏弋阳唱了一首朋友,而巧巧则是在气氛火热的会场中穿行,最后悄悄来到了原浅身边,将手中那束金黄的花朵递给了她,“浅姐姐,你喜不喜欢?”
原浅轻捏了捏小姑娘的粉颊,笑盈盈应道:“真好看,姐姐喜欢。”
“不,不对,浅姐姐,你不高兴。不高兴,为什么还要笑呢?”巧巧闻言先是一阵喜悦,然很快她便耷拉下了脸,一针见血地将原浅的心绪曝了光。
须臾间原浅微怔,脸色飘渺,亦是恍惚。巧巧踮起脚尖轻拍着她的后背,似是想用这种方式安慰她。
不知何时,嗅了一口那不知名花朵上淡雅的香气,原浅将巧巧牢牢搂到了怀里,声音柔柔的,“傻姑娘,姐姐真是欣喜的,瞧,巧巧送了这样好看的花给姐姐呢!”
第49章真是欣喜的(爆更2)
第50章 浅浅来看你了(爆更3)
巧巧眉眼弯弯的,忽然扯了扯原浅的衣角,“浅姐姐,偷偷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原浅起先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把玩着小丫头的小辫子,柔婉问道:“巧巧想告诉姐姐什么呀?”
巧巧调皮地呲了呲牙,这才眨了眨眼道:“浅姐姐,其实原本不是巧巧要给姐姐送花的,是商哥哥看到了这些花,说姐姐也许会喜欢,让巧巧在姐姐离开前给姐姐送一把。<-》浅姐姐,你说商哥哥是不是喜欢姐姐呀,不然他为什么要对姐姐好呢?而且他还不让巧巧告诉姐姐,大人可真奇怪!”
小姑娘说完便抓下了一片花瓣玩耍着,金黄金黄烂漫似火的花叶,在这个时节真正是少有的。原浅望着小丫头脸上那一派欢喜,再呆呆愣愣地看向了这束花,眼里顷刻间蒙上了一层薄雾。
仰起头,她眯了眯眼,想让泪水倒流回去。这时刻会场里好一片学生开始随同夏弋阳唱起了歌,歌声响彻嘹亮,似要蔓延到天际。大主宰http:://
“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
许是离别的气氛过于浓烈,渐渐地不少女生已经哭了起来。那蓝一行人拿着面巾纸给小朋友们擦拭着泪水,某时刻起他们竟也被这气氛感染,眼里开始有晶莹在闪烁。
原浅放了巧巧去随别的孩子玩,而她自己则是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金黄的花束,弥足珍重,像是信奉着什么人间至宝。目光触及那花朵时,神色间总是温柔而疼痛。有滴泪终于在重力作用下坠到了花朵上,没入花心,直至无影无踪。或许他的爱也像这般,曾不顾一切地热烈盛开,带来光,带来火热,带来她从心底深处渴盼着却又惧于接受的一切,而后某一天,一切划上了休止符,他逃之夭夭,剩她一人苦苦挣扎。
其实,她不愿在他用爱塑造出来的漩涡中挣扎,却偏偏,万般,皆是命,她竟是——再一次左右不了自己的选择。
会场中的哭声愈大,小孩子们也知这是哥哥姐姐们留在这里的最后一个上午,这下子卯足了劲地哭,他们像要将自己所有的不舍都抒发出来。
那蓝早已哭倒在了男友的怀里,这么两周时间的相处,众人和这些单纯天真的孩子们之间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情谊。这时刻分别在即,心头总会有些愁绪无法纾解。
原浅默默地从学生教室的后门离开了。才到教室楼下,迎面而来的一阵冷风便砸到了她的脸上。眼眯起,记忆如此鲜活地在她的脑中晕开,她记起了那时候,他唇角拂开的热气洒进了她的眼里,很舒服,很温暖,要把她心底所有的幽暗角落照亮。
物是,人已非。
最后让巧巧亲了一口后,原浅目送着孩子们被他们的家长接送离开。原来热闹沸腾的校园,瞬间便变得冷寂而萧条。夏弋阳去和学校里的老师道别,其余人则都安静地各自回去收拾行李。
依夏弋阳所言将宿舍厨房教室等他们活动过的地点清理干净后,众人背着行囊离开,并在校门口处合照留了影。相片上的原浅,一袭长发在风中扬起,她的眸光幽幽然,看不出深浅,看不出往今。
迎着冷风拦到了车,众人一同离去,于是身后自此刻起开始熬成回忆中的一抹亮色。镀上一层时光的枷衣,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这里曾发生的一切仍让人倍感温馨。
机票是提前订好了的,登机那一刻,不知想到了什么,众人不约而同地收了声,不再言语。原浅坐在飞机上吃着她的布丁,剩最后的两个,她藏了好些天了。夏弋阳笑谑着朝她讨要,她第一次蛮横又小气地将布丁捂紧,朝着夏弋阳倔强摇头。
夏弋阳在这一刻才恍然忆起——这些布丁,似乎是那个男人带来给她的。无怪乎,她会吝于给予。那个男人,终归是不一样的。
原浅自是不会去计较夏弋阳的心理活动。吃了个布丁后,她静静地将另一个收了起来,再是掏出了一只娃娃熊抱在了身前。倚着座位,她合上了眼。飞机启航时她微微有几分不适,若是细查,便能发现她的手心捏得老紧。
娃娃熊是商述泽离开前一天在学校附近的一间杂货店给她买的,她原本不愿收这样的东西,也没这样抱着公仔入睡的爱好,可却逃不过,如今她睡梦时总爱把公仔放在身边,牢牢地抱着。有些时候,她甚至会稚气地把熊公仔当成了人来看待,她会傻乎乎地为公仔裁件漂亮的衣服,会将自己收到的小零食放到公仔的手心,会孜孜不倦地和娃娃熊低声说话。
夏弋阳一度以为原浅这是走火入魔了,可却恰恰,离开了这些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东西,她一切正常。
窗外有云,原浅却不觉得漂亮,醒来时是一个多小时后,距离下机还有一个来小时。
不知曾在哪看过,在千万里高空上许的愿望,是会成真的。原浅不信这一套,可这一刹,她却怀着谦卑并虔诚的心态,双手合十。
她许了一个愿望,也或者,是奢望。谁知道呢?大主宰http:://
回到家的那天晚上,原浅和母亲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好似她这一生的话语,都将在这个夜晚倾诉殆尽。
第二天清早,她单身一人去了郊外。穿着一件黑色长衫,她的步子小小的,又是轻轻的,像是怕惊扰到了沉睡中的那些人。
终于,立定,在一块墓碑前。蹲下身,她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摆好,最后,是一瓶酒。
原浅不爱喝酒。哪怕是在自己最冷最孤独的那些漫漫长夜里,她也从未想过与酒相伴。每每,她总是在漆黑长夜里一遍复一遍地咀嚼着自己那无尽的爱恋与悲凉,而后,任思念刻进了她的骨子里。慢慢地,痛与不痛,她都学会了接受,学会了妥协。
这是一片公墓,也许是未到清明时节,总之这里很是萧索。原浅用纸巾将坟前的落叶粉灰粗粗扫掉,腾出了一片干净空地。之后,倒了酒,她在坟前三叩首后拿起酒杯,将酒水缓缓撒到了空地上。
墓碑上有张黑白相片,许是时间长了,照片有了些许的褪色,可这丝毫不妨碍那相片上之人的俊朗。墓碑上还刻着墓碑里之人的名字,夏时——原浅凝白的指尖缓缓抚上了那张黑白相片,再到男子的名字,一下一下,透着万般的细腻柔软,唯恐惊动了那安睡的人。
“阿时,浅浅来看你了。”倚在了墓碑旁边,原浅再次倒出一杯酒,这一回,酒水,是她喝了。她曾答应过,不到真正在心底埋葬了他的那天,她永远不会在这里出现。是她,食言了。
“阿时,浅浅不听话,浅浅跑来这里看你了。怎么办,阿时,浅浅觉得好难过,好难过。”声音有些嘶哑,带着浓浓的哭腔。她想笑一笑给墓碑里的男子看,可挤出来的弧度,是那样牵强。
“阿时,都这么久了,浅浅还没走出来,你说,浅浅是不是好笨?以前你总爱说浅浅笨,浅浅还不同意,现在浅浅终于知道了,浅浅真的好没用,好没用的。”喃喃自语,原浅说完举起了酒瓶,将酒瓶里的酒水尽数洒到了地上。
天上开始有雨丝落下,落到了墓碑前,不多久,墓碑前便是一片湿润。原浅伸出手想要挡住那些落到墓碑上的雨,却敌不过,雨势渐大,哪怕她再怎么用心,终是逃不过被淋得浑身发寒的下场。
雨水和泪水混为一体,再也分不清彼此,原浅颓败地滑坐在地。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支撑起身将墓碑前的东西收好了来,只剩下那一束白菊在风中摇曳,在雨中纷扬。
“阿时,浅浅要走了。”指尖触着相片上那含笑的男子,原浅紧紧一抿唇,眼底的酸涩更浓,“阿时,再见。”
阿时,浅浅没能多陪你一会,你不要怪浅浅。阿时,对不起,让你这样孤单。阿时,浅浅很爱你,真的,很爱……
公墓门前停了辆加长版的宾利,车上下来一人,同样是一身黑。原浅与那妇人擦肩而过,彼此之间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不过,同是伤心断肠人,何必知道得太清楚?
商述泽得知那日前往汉南的航线出现事故已经是十日后的事情了,彼时他才买好了回汉南的机票,母亲则是在一旁往他的行李中塞东西。空难的原因已经调查清楚,是机上一名乘客非法携带了炸弹。那名乘客据警方称可能有精神上的问题,不久前嫌疑人的家庭发生裂变,再加上工作不如意,才有了他这回偏激的做法。
“泽儿,去了汉南,去看看那家人吧。”顾惜妍显然也看到了这则新闻,摇了摇头,她神色之间难免悲悯。
“我知道的,妈咪,我走了。”郑重地点了下头,商述泽抱了抱顾惜妍,而后提起行李动身离去。
第50章浅浅来看你了(爆更3)
第51章 贺家爷孙(爆更4)
商述泽回到汉南的第一时间并不是到自己的住所去,而是去了部队。<-》
十日之前,他本是买了机票要返回汉南,却不料在临上机前遇到了一人。说起来也不算是陌生人,那人是汉南军区一师的一名小兵,商述泽叫不上来他的名字,对方却明显是知道他的。据对方说,他这次是轮假陪女朋友到西北见家长,而当天中午他刚好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是他的妹妹出了意外,也是因此他才会急着要赶回去。那时当日的唯一一班飞机就快起飞了,而临时要买票根本买不到,若不是碰巧看到了商述泽,他压根就没辙了。
机票不能私下转让,是以最后两人是互换了身份证,那名小兵上了前往汉南的航班。商述泽则是恰好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是他大哥要订婚了,问他有空回去没有。
打了电话跟二师的副师长报备过后,商述泽被允许回家一趟,当然前提是他的年终假彻底泡汤。只是任他千想万想也预料不到,开往汉南的航班,居然会出事故。
从部队中出来时,商述泽的心情压抑又沉重。问明白了地址,他驱了车便离开了。大主宰http:://
当日那名小兵名为贺安杰,商述泽在他家门前停下车时,便见一名佝偻老人坐在了门口处,霜霜白发衬得他愈加憔悴,形容枯槁。据部队那边给出的资料,这名老人,该是贺安杰的爷爷。
“贺爷爷,你还好吗?”网不跳字。深吸了口气后,商述泽快步走到了老人家的身边。
老人闻言似是恍惚,忽然间咧嘴一笑,他欢喜地便朝着商述泽道:“小杰回来了啊,今天训练辛不辛苦呀?”
才说完,老人又是转了个身,朝着身后家里吆喝了一句:“囡囡,你哥回来了,快出来看看,你不是成天念叨着你哥吗?”网不跳字。
老人话才说完,邻居便有人探出头来。看到商述泽时,那邻居的妇人无奈一笑,再是朝他解释了一声:“这位先生,老贺家的孙子前几天出了事,已经下葬了,这两天老贺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还请你担待些。对了,你有事吗?”网不跳字。
商述泽点头谢过了那热心的大婶,这才问道:“阿姨,贺安杰的妹妹怎样了?我听说她出了意外,目前她还好吧?网不少字”
许是瞧出了商述泽脸上的担心,那妇人也便一股脑坦然告知了,“先生,说起来老贺家也是凄苦。本来小贺交了个女朋友,前些天还欢欢喜喜地要跟着姑娘家的去见家长,没成想他们家囡囡在学校里不知怎么给跌倒了,磕到了眼,现在那丫头眼睛看不见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治。就是能治,就老贺家这条件,又能去哪找出笔医疗费来?还有小贺那个女朋友也是,哎,可怜了小贺,交了个女朋友,一听他人没了,跑来老贺家讹了笔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还说那是她应得的。怪不得人家常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罢了,小贺也走了,再说他那女朋友也没意思。先生,你是小贺的朋友吗?我以前可从没见过你呢!”
商述泽认真听完了妇人的话,这才应声道:“阿姨,我和小贺是一样的身份,现在来他们家,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商述泽才说完便听贺安杰的家中有哭声传出来,朝着妇人点头过后,他低下身扶起了贺安杰的爷爷,再是搀着他往屋里走去。邻居大婶摇了摇头,只能扼腕叹息——本来就不是一个容易的家,现在还就这么破了,当真是老天不开眼呀!
正在哭的是贺安杰的妹妹,小姑娘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如今失明了,自己的哥哥还没了,爷爷也变得不正常,三重打击之下,她一个以往未经什么风lang的姑娘家如何扛得住?
“贺兰,这是你的名字吗?”网不跳字。贺安杰的爷爷状态不多好,商述泽已是哄着他睡了过去。这时刻来到了贺兰身边,商述泽温声询问道,顺带着给贺兰递了面巾纸,“小丫头,不要哭了,流泪对你的眼睛不好,如果你不想以后都看不见,就听我的话。”
贺兰不知是谁来了,这会儿拿着面巾纸抹泪,她的眼眶红红的,同时也空洞无神。
“你是谁?我看不见你。”带着哭腔的问话,听着并不让人讨厌。事实上贺兰是个白白净净的小丫头,看着便颇为讨喜。
“我叫商述泽,是一名军人。小丫头,很抱歉,那天是我把自己的机票给了你哥哥,不然他现在兴许就能健健康康地站在这里了。小丫头,以后我当你哥哥,可以吗?”网不跳字。坐到了贺兰身边,商述泽放缓声音劝着她,极有耐心。虽然那次事故和自己并无直接的关系,但商述泽无法否认,若不是他的恰好出现,如今在那场事故中遇难的人,也许就会是他。
终究是,欠了一笔债。一条人命,无价。
贺兰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这会儿她呆呆的,并不说话。商述泽再抽了张纸巾拭去了她眼角的一点泪花,“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丫头,若是你愿意的话,以后你可以喊我哥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知何时老人家咳嗽了几声,浑浊的眼随之睁开。小丫头看不见,听力却灵敏,这时刻她从凳子上滑下,摸索着便往爷爷的方向去,“爷爷,你好不好?”
“是囡囡啊,爷爷好着呢。对了,爷爷要去做晚饭了,等会你哥就该回来了。囡囡啊,你先去坐会,等你哥回来,咱们就开饭啊。”说罢拍了拍小丫头的肩头,老人家佝偻着背要离开。
室内只开了条光线并不多强烈的灯管,商述泽看得辛酸,急忙迎上前去,“贺爷爷,你想做什么晚饭,我去做就好。”大主宰http:://
其实这个时间还远不到晚餐点,但商述泽无意刺激老人家,于是也便顺着他的意,只盼着老人能停下来稍作歇息。这个家,毕竟太苦。按照军方的档案所载,贺安杰并非是眼前这名老人的亲生孙子,他和贺兰,皆是老人不知从哪捡来抚养长大的,也正因此,兄妹两人对老人家皆是孝顺得很。
老人家好似这才看到了商述泽一般,昏花老眼在商述泽脸上逡巡一圈,而后他才恍然大悟道:“这不是小杰吗,怎么变年轻了?小杰,你是吃了什么保养药了,爷爷不是常说电视上广告的那些东西不靠谱吗,你怎么还不听话乱吃药呢?”
换在往常,商述泽这下子大抵会抽抽嘴角,摊手无语。然面对着这个老人,他这时刻只觉得歉疚。没有生出好笑的意思,商述泽就着老人的话往上爬,“知道了爷爷,以后小……杰一定不乱吃药,爷爷,你先歇着吧,我去给你和囡囡做饭好不好?”
“好吧,难得你小子有孝心,还不快去。”老人家可疑地继续打量了商述泽一番,这才哼哼两声表示同意。
商述泽将老人安顿好,顺带着在贺安身边低语了句:“囡囡,你好好陪着爷爷,哥去做饭给你们吃。”
这天的晚餐,商述泽其实只在一边看着,并没有动筷子。他时不时会给老人和小丫头夹把菜,至于肉则是煮得有些烂了,因为之前他发现老人家的牙齿不太好用。
晚餐过后又陪着老人家聊了许久,期间商述泽其实多次露了马脚,然老人的意识一下清楚一下模糊的,倒也没戳破商述泽的不对劲。直到老人有了倦意,商述泽才替他放好了蚊帐,让老人能静静入睡。
贺兰对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一直持半理半不理的态度,知道商述泽要离开了,她这才忸怩着说了句谢谢,并道:“你和我哥哥一样好,但是,在囡囡的心目中,没有人能取代哥哥的地位。这位大哥哥,我听人家说过命不由己,所以,哥哥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们,也不要想着弥补我们。总有一天,囡囡会变得很坚强,坚强到,能撑起这个家,能当爷爷的倚靠。”
商述泽敲响了邻家大妈的门,这才知晓这户人家只有夫妇二人。早前那热心的大妈见商述泽微微有些好奇,也没什么避忌地便说道:“这位先生,我们家也就我和我老公两人。我年轻时身子骨不好,不能生养,我老公又不愿意离婚,所以牵牵绊绊的,也就这么多年过来了。早些年也想过要领养个孩子,可一想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富裕家庭,不想委屈了人家孩子,也就放弃了这想法。先生,来,喝点茶水吧。”
商述泽没有拒绝,一连喝了几杯茶后,他才表明了自己的来意,“阿姨,你喊我小商就好。我是个军人,平时也没太多空闲时间,不过以后我会多来这里看看贺兰和贺爷爷的。这里是一小笔钱,我想麻烦你们平日里帮我多照顾一下他们爷孙俩。我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但我信得过阿姨和叔叔的品性,所以才想恳请你们帮我这个忙。我会……”
第51章贺家爷孙(爆更4)
第52章 就是你欺负人(爆更5)
一句“我会尽可能满足你们的需要的”尚未说完,贺家邻居的大婶已是板起了面孔,“小商啊,既然你让我这么称呼你,我也不和你客气。<-》你放心,囡囡和老贺跟我们都这么多年的邻居了,我们自然会好好照顾他们爷孙俩的。但你这掏钱的事儿,阿姨跟你说,拿回去,我们家虽然没什么钱,但别人的钱财我们也不贪。你若是真心想对他们爷孙好,那就多来陪陪他们,这世间送钱不如送情意,快把钱收回去,省得阿姨叔叔不高兴。”
邻家大婶才说完,她的丈夫也是跟着应和,“对啊小商,钱拿回去吧,前两天小贺军队那边就过来说了,军方会给囡囡出学费,保证让她读完书。至于我们邻里的,平时多做两碗饭给他们爷孙又不是什么难事。唯一可惜的是囡囡的眼睛,只盼着老天不负有情人,让囡囡能治好她那对眼。”
话题说到这,商述泽也明白要他们夫妇接下这笔钱是断不可能了。心思几转过后,他终是点点头,答应道:“阿姨,叔叔,既然如此我也不矫情了,钱我先收回去,至于贺兰的眼睛,我会和一些专家联系的,你们暂且放心。”
离开了这条并不发达的小道,商述泽将车开回了自己的小别墅。近半月没回到这里,这时刻这儿看着冷冷清清的,商述泽低低一叹。
回到了卧房,商述泽进了浴室。哗啦啦的流水漫过了他的全身,涤荡了他一身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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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浅不自觉地走到了这幢别墅前。就在小半天以前,她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涉足这个地方了。然而此时,此刻,她便站在了这里,任着四面八风扑来的风砸得她浑身寒颤。
别墅里有灯光。不经意地一抬头,她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有灯,是不是说明有人在这里?那个人,会是谁?
明知自己的念头怪诞又荒唐,原浅这瞬间却是如被摄住了心魂一般,半点不由己。她想,想去看看,看看别墅里的人是谁。从未有一刻,内心挣扎着布满了这般浓烈的希冀与期盼,明知失望的可能性要远远秒杀希望,她却还是抱着那一丝尚存的念头,只望真的有奇迹发生。
不知用了多大的气力才能走到别墅门口,原浅的心跳得急促,连带着她的双颊绯红了些许。从自己的衣袋中摸出了那备份的钥匙,哆嗦着,她慢慢将钥匙插到了门上。
一楼亮着灯,客厅的桌上甚至还放着瓶开了封的牛奶。原浅轻咬住了下唇,两手慌乱地不知要往哪放才好。目光慢慢移动到了楼梯处,她安抚了一番自己的心跳,终是踩着步子朝楼梯走去。
早前她看到的灯光,正是从主卧室的位置传出的。主卧室没锁,才旋开门,原浅便听到了浴室里头的水声。那一刹,不知是错乱惊惶还是渴盼畏惧,她渐渐流失了勇气,颓然滑倒在地。
不敢去敲门,就怕某一刻浴室的门打开,而后有个她全然不认识的人从那里头冒了出来。或者,那个人会礼貌地跟她问好,然后疏离冷漠地询问她为何会擅闯别人的住宅。
擅闯?不,这里是商大哥的家,只能是商大哥的家!一张小脸忽地固执了起来,原浅没敢抽抽搭搭的,却是想着除了这里,她再也难以捕捉到商大哥的气息了,所以她绝对不要,不要别人住到这里来!
商述泽关了花洒,顺手捞了条浴巾围住自己的下身。强健的肌理上还有润泽的水珠在滚动,灯光下男子姿容绝美,不负俊朗绝伦之名。
浴室的门把手被旋动,惊动了此间呆坐在地上的人儿。原浅想也不想地便站起身来,正好碰上了男人微微朝下俯瞰时的深邃眸光。
蓦然间便觉委屈,委屈之余,是更多数也数不尽的欢喜。原浅看到男子眉角的凌厉在触及她的刹那变得柔和而欣喜,脑中有股热血在激荡,她不需多想便冲上前去抱住了那半裸的人。
商述泽感觉自己胸前的水花变多了些,有低低而可爱的抽噎声传来,身前的小丫头不再是被迫无奈地被他拥着,而是主动迎上前,“呜呜呜,商大哥,你是大骗子,骗子……”
原是想着要将这丫头的小脸掰正了来,却不想这丫头一小段时日不见竟是变得热情了许多。也罢,商述泽将脑袋搁到了原浅的粉肩上,双手拥着她的背部,并嗅着她身上好闻的馨香,“傻丫头,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不过,欺负得好,都知道找我诉苦了。”
原浅难得愤愤地应道:“你。”
“嗯?”
“呜呜……就是你欺负人,大坏蛋,欺负人……”咬字还算清晰地控告了一番,原浅说完才觉手心下的肌肉硬实。这男人,他竟然就这么招摇地出来了!
稍稍冷静了,原浅立马想要逃开身前这怀抱。然而商述泽又岂是那么好打发的主,第一次见这丫头这么温顺地扑到自己怀里,不多讨点好处是他傻。圈住了原浅的身子让她无法逃离,商述泽微微笑起,再是将原浅的下颔勾起。
四目相对,商述泽邪魅挑了挑唇,“这么久不见了,想我了吧?网不少字原浅,亲个。”
发觉指肚下的触感有些不对头,商述泽这才将自己的手移了开。浅浅的一道印子,几乎要看不出来,然却还是真实存在着。眸光一闪,他收起了自己的不正经,“原浅,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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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浅这时刻才想起了自己的下巴前些天磕伤过,这下子听商述泽提起,她低下了头,闷闷回了句:“跑步跌倒了。”
“真笨,这都能摔。”商述泽笑着揶揄了她一声。见原浅不答话,他这才揉了揉后者的脑袋,“行了,知道你有时傻乎乎的,你也别难过,反正没破相不是,很快就会消失的这道痕印。”
原浅拘泥得像个小媳妇,垂下的墨发几乎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商述泽看着不悦,将她耳际的发撩到后边后,他强迫着她看向自己,“别泪眼汪汪的了,饿了吧?百晓生网不少字”
原浅跟不上商述泽的思维,只能配合地摇了摇头。
“可我还没吃晚饭呢,饿死了,乖,你先下去给我下个面条,我换件衣服再下去。”说完在原浅的额际亲了一下,商述泽松开了她,随之朝着衣柜的方位走去。
原浅在原地伫立半分钟后转了身,呆呆愣愣地便下了楼。她的身后是商述泽复杂幽深的豹眸,男人套上衣物后又吹干了头发,这才起身离开卧房。
商述泽进食时原浅便坐在了一边,她不说话,但时不时会偷偷看他几眼,似是要确定他是否真的安好。此刻他能这样生动且无虞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其实很是感激上苍。感激上苍,真的只是和她开了个玩笑,真的……把他还了回来。她不想问他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只打心眼里珍惜着他如今的健在。
“手艺长进了啊,你要吃吗,不要的话我就把面都吃了。”一碗面条见底后,商述泽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还一边将锅里的面条往碗里倒,好似完全没发觉原浅那间或的小动作一般。
原浅闻言磕磕巴巴地应了一句,带着温软,带着恬婉,“商大哥多吃点,我不吃的。”
商述泽点头,继续开动起来。洗完碗后他给原浅煮了杯热奶,坐到后者身边,他也不管身旁小家伙那些细腻异样的心思,只蹙着眉说道:“怎么这么晚才过来?以后太晚了不要一个人乱跑,路上指不定多危险呢!”
“好。”原浅一对翦瞳被热奶扑来的热气蒸腾得迷蒙,这会儿水盈盈地,看着便有几分柔和绵软,让人不由心潮一动。
商述泽见着这丫头安安分分的姿态,心底微微有些脾气在冒腾,半响,看到小人儿不自觉地用手抓着他的衣服下摆,他的一番恼意才在瞬间淹没无踪。
“喝完了,还要吗?”百晓生网不跳字。眼见杯中的热奶被喝尽,商述泽低沉着嗓音发问道。
“不要了,饱了。”原浅摇摇头,粉嫩的唇瓣处还挂着点奶白。
不知心底哪一处角落被惊动,商述泽猛然间探过身去,再是将原浅的后脑勺压制在了沙发上,而他的薄唇旋即迅捷地便覆上了她的嫣红菱唇。
霸气十足的进攻,缠绵婉转的挑逗,两人唇舌相抵,娇软人儿的抗拒则是慢慢软化了下来。商述泽在察觉了原浅的松懈时心头不由涌上了几分满意,肆意卷起了小家伙的粉舌,他那势如破竹的龙舌在原浅的檀香小口中狠狠扫荡了一番,仿若誓要在她唇腔中的每个角落都镂刻下自己的印记。
及至分开,原浅低埋着头,小口小口地喘息着。商述泽将她的小脑袋压在了自己的胸前,还情不自禁地伸了手去捏了捏小人儿的脸,“捏起来挺舒服的,要是永远都这么乖就好了。”
没头没尾的话,却是让原浅的脸颊红了个透。心内的思绪难明,她只觉得明明是想推开他的,却又偏偏舍不得。
第52章就是你欺负人(爆更5)
第53章 给我一个答案
“浅浅,今晚不要走了好不好?”上身只穿着件白色衬衣,在客厅呆久了便未免生出了几分寒意。<-》脑门搁在了原浅的双腿上,一手护在了自己的豹眸前,良久,商述泽探寻般问了一句,透着小心翼翼。
浅浅——他终于,不再喊她原浅,不再把他们之间的距离划得分明。如今细想起来也不是没有后怕的,就在不久以前,他真的和死神无比接近过。侥幸活了下来,却是建立在对另一个人的亏欠上,哪怕一开始,他是出于好意,且绝对预料不到事情会这般发展。
低下头,原浅长长撩人的墨发垂到了商述泽的俊颊上。他的眼被遮掩着,这会儿她只能看见他的薄唇潋潋,渲着淡淡的粉色,并不分明,却尤为吸引人。他下颔的弧度很是坚毅,刚烈并迸发着浓郁的凌厉之气,只她看着并不觉得威严,反而觉着安心。
意识被搅成了一滩浆糊,原浅迷迷蒙蒙地探出了素手,再是覆上了男人的唇瓣。她的指心很凉,男人则在这时微微启口,再是毫不迟疑地衔住了她的一节食指。
自指肚处传来的酥麻让原浅的心跳戛然一停,低低的惊呼自她粉唇边溢开,似在这时,她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唔……”<
“回答我,浅浅,不要逃避。”另一只自由的大掌将原浅伸来的素手扣住,商述泽说罢一下一下地tian舐着她凝白的手指,一根,又一根。
原浅忽地便觉眼前的一幕太过火辣刺激,偏开了眸光,她试图将自己的手指抽出来,“商大哥,别这样,你先……”
“先什么?浅浅,我不陪你玩了,今晚,给我一个答案。”说完,商述泽将搁在眼前的手移开,室内的灯光于是洒到了他的豹眸之上,这使得原浅有些看不分明他眼中流转的韵味。
微微张着小口,却没说出什么话来,原浅尚在脑中梳理着商述泽的意思,后者已是接着道:“浅浅,其实你该知道的,我喜欢你。我今年二十三,在你之前,我不曾对别的女子动心过。在酒吧第一次遇到你,那时候我对你的印象其实并不深,若非你后来被编到了我带的那排学生里,或许我们就这么错过了。军训的时候,因为之前在酒吧的相遇,我偶尔也会看着你,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对你有些好奇,可感情太奇妙,谁能说得清?好奇,恰恰成了心动的开始。再往后我碰巧救了你,当时只觉得我们还挺有缘分,毕竟在汉南这地方,和我牵扯得多些的人寥寥无几。以往我不曾伺候过人,但那次喂你吃面条,我心底却是很欢喜,即便我不曾言明。你不知道,那时你的样子真的很可爱,笨笨傻傻的,像个乖娃娃。”
说到这里了,商述泽不由幽幽叹息了一声。眼见原浅小脸上有慌乱错愕,有抗拒退怯,他微敛下眉,重新坐正了起来。几个月前离开汉南时,他曾请求她不要喜欢上别人,至少在他回来之前不要。在那时候,他心底便已是放不下她的。而现今,他更是确定并深信,他喜欢她。确切点,该说他爱她。不论是她的喜她的忧,她的乖巧她的尖刺,她的一切一切,他都放不下,割舍不下。
她曾想和他斩断那些情意牵连,做对普通朋友,可他野心太大,不愿意将就求全。她不爱他,甚至谈不上喜欢,那么他便给她她想要的距离和分界线,再计划着一点点将她蚕食鲸吞,据为己有。他原以为他真有那个耐心和隐忍的本事,能等到铁树开花,娑罗结果,可这一刻,看着她眼底的挣扎,那种明明已舍不下,却还是不敢往前走的犹豫,他才惊觉——原来,面对她,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优秀的猎人。但凡有一丝可能,他都想将她留住,想让她柔柔软软地对自己笑,想让她放心地依赖他,依靠他,不要活得那样辛苦。
“浅浅,我不想再去猜你心底的想法了,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过什么,我只能保证,我会给你一个安稳的未来。浅浅,你今晚来了这里,说明你是在意我的,对吗?”网不跳字。侧身看向身际的人儿,商述泽的声线中透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期待,很快,那份希冀也便湮没无痕。对于她,他从来便没有太多的胜算。
原浅默不作声,客厅中的氛围凝滞,两人安静得好似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回忆在某个位置定格,恍然间原浅便想起了那个夜里,西北的长风随她跑了一路,彼时的心如死灰冰凉绝望,一度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溺了水的人,再也不复呼吸,不复疼痛。她强作坚强,伪装得若无其事,依然清爽干净地对着孩子们笑,就连夏弋阳都觉得她的笑容还是温暖明媚,只有她自己心底清楚——不一样了,哪怕那笑弧再怎样好看,终究失却了从前的热度。她的心告诉了她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却畏惧接受,于是也只能假装不在乎,假装一切都没变过。
其实那天听到了巧巧的小秘密的瞬间,她的心疼得无以复加。她以为,她可以装作那个男人对自己毫无影响,可那一刻,漫天的绝望淹没了她,有一刹那,她甚至想到了死。
可她,不能!
从得知飞机失事的那个夜晚开始,她实则再没有一个晚上能睡好。夏弋阳和她同在一间宿舍,可他却不知道,一连六个夜晚,她颊侧的枕头皆是湿了半夜,后面的半夜,她则是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抱着那只笨笨的熊公仔,呆愣无望地睁眼到天亮。
在接连十个漆黑长夜里,她的心底,没有一点光芒。再之后,她开始忍不住恨起了那个男人。她恨他,恨他这样强势蛮横地闯进了她的世界里,又这样不打一声招呼便走了个彻底。可饶是如此,她还是不愿意祭奠他,因为,她不接受他离开了的事实,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明明,他是这样这样好的一个男子,上天,有什么理由要把他收走?
商述泽敏感地察觉到了原浅的身子在发颤,本是固执地在讨要一个答案,可看着她这般神色变化与莫名的颤意,他的心底却又生出了万千的怜惜。徒然一叹,他当真是恨极了自己这样的优柔寡断,“浅浅,罢了,我不逼你。”
想了想,商述泽站起身,再补充了一句,意有所指,“浅浅,但凡爱你的人,所希望的不过是你能幸福。”
说完便不给自己踟蹰不定的机会,商述泽大步流星地朝着楼梯的方向去了。他这次可以不逼她,但他也不可能留下来安慰她。人类有一种可怕的本能,叫做习惯。他不愿她习惯自己没原则的好,他也怕,怕有一天,她会贪恋他的好,然却是出于习惯,而非,出于爱。
原浅不明白商述泽为何要落荒而逃,离她而去。是她的表现伤到他了吗?可伤害他,从来便不是她的本意。
两手紧攥着自己衣服的下围,原本光滑的外衣被她折腾出了几许褶皱。男人离去时的迫切仿若一颗石子,丢入了她的心湖,因而掀起了阵阵涟漪。视线变得朦胧,原浅没有掉下泪来,只觉得客厅的灯光此刻竟是发着瘆人的冷,冷得她不禁瑟抖起来。
他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埋藏在她的心底,实则早已呼之欲出。
那时初见,她以为他和那些来酒吧寻欢作乐的人是一路货色,当时的她,对他更多的是惧怕。她那会甚而想好了,只要他有什么轻举妄动,她立马便要跑到天涯海角去。军训开始那天她便认出了他,她变得小心谨慎,也不过是不愿被他认出来,毕竟,女大学生到酒吧打工,怎么听都不像个正常的句子。而后她也发现了,他似乎真的没看出来她是谁,这一点,她不知该要高兴还是失落。大抵,是高兴的吧,反正她历来也没什么存在感,人家不认识她最好。那次他在训练场上说她的眼神没杀气,她有些讶异,之后便越加老实地不犯错,虽然往周围一看,每个学生都穿着迷彩服,好像个个都差不多,但她也不想哪天他就冒出来一句“欸,你不是上次在酒吧的那个谁吗”。<
她没想过自己会在家教回来的路上出事,在他出现之前,她已然放弃了抵抗,她以为那个夜晚会成为她永生的噩梦,可他救了她,毫不嫌弃地将她抱在了怀里。那个时候所有的感激堵在了喉口,她有片刻地贪恋上了他的胸膛,因为,很温暖。这样的温暖,她未曾想过会在另一个男子的身上遇见。
之后,两人之间的羁绊越来越多,她开始害怕。不是怕失去,因为不敢贪心。这个男人越来越侵入了她的生命,她怕的是,有一天,她会忘了自己心底的挚爱。
夏时——情浅缘深,只惜夏时。这是个魔咒,从来没有人打破过。但在这个男人出现以后,一切似乎悄悄变了个模样。
第54章 你要不要我(爆更6)
墙上的电子挂钟指向了十二点,原浅见楼上之人迟迟没有要下来的征兆,心底微微有几分失落在翻腾。<-》默了默,她站起身,想着要上楼去和那人道别。不知不觉间,她来了这里也有三个来小时了,好笑的是,两人除了先前那一番交流,之后便是各自陌路,互不理睬的阵势。
商述泽呆在了卧房中,手头还拎着本军械书籍在看。门没上锁,原浅敲门时他心头一跳,好一会儿后才沉声说了句:“进来吧。”
原浅一眼便看到了那偌大床榻之上万般风情半解衣的男子,他所穿睡衣上三颗扣子开着,露出了一片洁白肌理,魅惑人心。灯光下他的面部轮廓深深,宛若上天精雕细琢所化,自成一片美丽景致。呼吸稍变紊乱,原浅别开眼,这时刻他只细声细气地说了句:“商大哥,我要回家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安静在原地站了须臾,却未听商述泽有什么说法。那点盘旋在心底的失落愈加深切了几分,半响原浅微微埋下头,有些难过,“商大哥,再见。”
转身,有一刹的迟疑,之后便再不拖沓。听不到一丝半点的挽留,原浅的步子渐渐加快,而她的一颗心更是上下起伏,如漂泊的浮萍般居无定所。及至走到了卧房门口,目光射向了楼道处明亮的光线,她深吸口气,原本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商述泽原本的漫不经心闲适慵懒在原浅转身之际终于告罄,不过流星赶月的瞬间,原浅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是被身后温热的所在擒住。一对铁臂自原浅身后探出,牢牢扣住了她的腰腹,而男人的声线里头甚至透着满满当当的咬牙切齿,“浅浅,给我个答案,有那么难吗?”网不跳字。
原浅下意识地摇头,喃喃回应道:“不难。”
“好,那你说,你要不要我?”一瞬间心竟是提得老高,商述泽说完也不去看原浅的神情,只一个打横将她抱进怀里,再是朝着主卧室的方向去。
原浅猝不及防地离开了地面,这会儿两手圈住了商述泽的颈侧,她的一对盈眸堪堪对上了男子侧面的俊朗风流。睫毛簌簌抖动了两番,有什么暖热击中了她心底的柔软,指尖之下似有股酥麻在颤栗,她微微张口,一时之间却是无话。
商述泽进了主卧后便顺手把门给关了上,房内一张大床当前,他走得稳妥自然,偏偏他怀里的人儿已是有些心慌,“商大哥,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下一刹,原浅的身子陷入了那舒适的席梦思上,商述泽不由分说地随之覆上了她娇软的身子,再是轻易地剪住了她的双手,“浅浅,你说,告诉我一个最终结果。”
额际抵到了身下人儿莹洁的额头上,这般亲昵的姿势让原浅忸怩而紧张。商述泽却是管不得这些,只接着开口道:“浅浅,刚刚在楼下想了那么久,你想明白了吗?我给过你许多机会,可现在,我希望你能让我稍稍安心些。有些人,一旦错过了,便是一生的事,我不希望我们错过,而选择权,在你。浅浅,你该知道我舍不得强迫你,但我也只是个凡人,我想好好地爱一个人,希望可以肆无忌惮得宠她,呵护她,照顾她,你愿不愿意,做那个让我宠让我珍惜的女子?”
真的……可以吗?原浅四肢瘫软,心思有些飘摇。顷刻间有万千的情绪在她的脑海里翻滚,她的小脸因而骤白。是今夜之前心底那些歇斯底里永无止境的黑暗,是几月前学校训练场上那一身军绿的凛然正气,是她畏惧退缩时他那些可谓幼稚却让她心疼的报复,是西北漫漫长夜下他稳健从容走近时脸上微微浮动的爱怜,还是舞会上那个哄着她翩然起舞并不吝教导她学习舞步的男子,是苍白医院大楼里他那让人安心的怀抱,以及,那时分别,他那个带着贪望的吻……
心底深处的另一道影子在慢慢变得淡薄了起来,原浅眼里一酸,是记起了那个盛夏,男孩手中热烈lang漫的凤凰花被汽车的车轮碾过,花汁于是在大马路上留下了红红的一道痕迹。与此相伴的,还有男孩惨白的脸色,以及他头上漫开来的浓稠血液。那些鲜红,在她的回忆里存在了很久很久,久到仿佛是前生留下的回忆,而她铭记至今。
“浅浅,请你一定要……忘了我……好不好?我真希望你不要看到这一幕,我怕……你会做噩梦,浅浅,你是这世上最好,也是我最喜欢的姑娘,所以,我求你……好好活着,求你好好幸……”福……那个时候,他甚至没能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了那条出了车祸的街道,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去到了医院,后面的回忆太模糊,她只知道最后有个穿白大褂的人出来了,他说着让众人节哀的话,她不喜欢。然后,周围是不休不止的哭声,凄厉的,无望的,哀凉的,悲切的,呼天抢地,悲痛欲绝……只有她,睁着眼,泪水却落不下来。
“浅浅,别哭了,我在,不是想让你哭的。”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眉眼处,带着点小痒,似是一叶羽毛撩过了心田。原浅眨了眨眼,缓缓将所有的悲凉收回了心底深处。或许从今往后,她不会再那么寂寞并荒芜了,只是阿时,我真的可以……从此把你葬在心底,再不深恋沉迷,再不无法自拔了么?
想不通,也不再去细想了。那些镜头太沉重,并且已压制在她的心上很久,她不想再一遍遍地去回味那些痛了。兴许,真的该忘了,真的该……重新开始了!
原浅仰头,看进了男人眼底的深情几许。两手无法动弹,她努力将眼角的泪水敛了回去,四目相对,她眼里的倔色亦是一览无余。
“哭够了?”商述泽没有遗漏早前原浅脸上那猝然而来的哀伤,这时刻伸手将她眼角最后的一些泪渍擦去,他小心呵护般轻捏了捏这丫头的软绵绵的小脸,有意逗她欢喜,“哭够了,以后就都不哭了好不好?瞧,哭得像只脏兮兮的小猫,丢到街上都没人肯领养你了。”
原浅扑哧一下笑开,虽是浅浅的弧度,但也弥足难得。商述泽的心这才放松了几分,随即他便是和原浅大眼对小眼,直到后者率先不敌他的攻势败下阵来。一只素手得了空,原浅缓缓将手探到了商述泽的上方,而后才慢慢抚上了他的俊俏眉眼。
商述泽见状心内一喜,却也不敢太过得意,耐心地等着身下人儿的进一步举动,这会儿他一手支撑着自己上身的重量,另一只手则是摩挲过原浅柔顺的墨发,带着缱绻缠绵的情意纠葛。
原浅忽地仰头,再是晶晶亮着一对眼望着商述泽,末了在男人的火热眸光下缴械投降。眯了眼,两排挺翘睫毛随之刷刷一划,她隐约看准了方向,这才小心翼翼地凑到了男人的薄唇边,将他所希冀着的答案给了他。
一个轻柔的吻,由她发起,却不由她主导。原浅的吻技并不好,才咬到了男人的唇,想着差不多该退后了,男人已然反客为主地开始攻城略地。唇舌相抵,他洗漱过后唇齿间好闻的薄荷清香渡进了她的粉嫩小口中。呼吸被桎梏,男人那要命的吻法让她几欲喘不过气来,“唔唔……放,好难……”
等到两人分开,原浅一席长发已是凌乱,她身下的被褥因着两人的折腾现出了几分褶痕,而她一只小手搭在了男人的胸口处,偏偏那位置半裸半遮的,这瞬间看去,眼前一幕真真让人觉着暧昧不已。原浅慌乱羞愧地要把手伸回来,而商述泽则是在这时候拘住了她莹白的皓腕,再是俯下身,在她才被蹂躏过一番的粉唇上轻轻一贴。
火热的薄唇边泛开几许动容欣喜,商述泽的唇齿逶迤往下,再是亲密地tian舐了一番原浅下颔处的印痕,恰似清风在那上头拂过,留下一片温煦清朗。原浅的娇躯几不可查地战栗起来。
终了拨开了搭在了原浅颈侧的闲散墨发,商述泽的眸色若幽潭般深邃万丈,又间或有几许倾巢在那里头翻涌。勾起了原浅的颈子,他微低着头,毫不客气地在那上头啄出了个印记。灼灼滚热,那朵粉梅生动得仿若要飞出来,原浅嘤咛几声,制止了他的过分,“商大哥,够……够了……”
商述泽吃吃笑了起来,这才起身不再挑逗着小丫头。好笑地将原浅捞到了自己的怀中,商述泽亲吻着她泛着馨香的发,而后才道:“浅浅,夜深了,今晚在这里睡吧,要不要打个电话和阿姨说一声?”
原浅看着是想拒绝,商述泽则是立马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恶声恶气了起来,“不准说不要,不然我不送你回去,你小心在路上被人拐了。”
第54章你要不要我(爆更6)
第55章 还不对人家好点(爆更7)
被商述泽这么一提醒,原浅赶忙翻身下床去找电话。<-》拨通了家里的号码时,母亲的声线之中不掩担忧,原浅一时之间心内满是愧疚自责,“妈妈,对不起,浅浅今晚在同学家住,不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浅浅明天一早就回去好不好?”
得到了原雪琴的应允,原浅又和母亲说了些慰安的话,之后才满怀心事地挂了通话。心内愁云惨淡的,她这下子只觉得自己很是不孝,竟然劳累母亲大晚上的还在等着她。
商述泽陡然间从原浅身后将她抱住。看着这丫头这副歉疚姿态,原本还有些介怀她没有如实告知自己的母亲她在他家里,这时刻他是什么脾气也没有了,唯有低声劝慰着她,“浅浅,别自责了,阿姨不是好好的吗?我们明早就回去好不好?现在不早了,先去休息。”
及至见原浅放宽了心,商述泽这才拥着她往楼上去。进了主卧,他也没有要把房间让给原浅的意思,“浅浅,今晚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带着几分谑弄的问话,顷刻间便让原浅红了耳根。坚决地摇了摇头,原浅很是不自在,就怕商述泽一个起意把她办了,“商大哥,浅浅只是答应和你先交往而已,你不要……”<
“好了,傻丫头,你在这睡,我去那边。”见原浅闹了个大红脸,商述泽登时温润笑开,难掩得意。抱着原浅亲了几把后,他松开她,看着她跑去刷牙,再是乖乖上了床休息。
真的,很好!能看着她这样毫无防备地在自己跟前跑来跑去,他心底着实很开心。走上前去给原浅掖好了被子,商述泽上身半倾着,在前者的脸上投下了一道长长的剪影。勾了下原浅的粉鼻,末了提醒了句“浅浅,晚上不要踢被子,不然会着凉的”,他这才起身退到了床的对面,再是关了灯离开。
卧房门合上的瞬间,室内一片幽暗,原浅闭上眼,侧了身,蜷缩着打了个呵欠。睡去之前,眼前还回荡着男人方才那温柔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一刹间她只觉岁月静好,流年轻柔。
自那夜算是彼此坦明心迹后,原浅而今也不再避讳着商述泽那些小亲昵了,两人的交往走上了正轨,而商述泽也时不时地寻了空便往原浅家中跑。原雪琴如今也是看明白了商述泽对自己的女儿有意思,这么两年多来看着女儿的愈加沉默寡言,她其实哪里没在心底叹息?而今有个男人能得女儿喜欢,虽说女儿年纪还小些,但她也算开明,不会限制着女儿和这人的交往。况且以原雪琴的目光看来,商述泽绝对是个上好的女婿人选。家世相貌这些不论,单他为人处事的态度便让人觉得舒服。孝敬长辈,谦卑有礼,不曲意逢迎,不阿谀谄媚,清清白白的好男儿!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商述泽爱自己的女儿。他眼里那种纵容宠溺的光彩,原雪琴曾经是无比熟悉的,然也正是因此,在看好商述泽的同时,她心底深处也有保有着几许忧虑。诚然这世间不是人人都是季山,可她绝不希望女儿歩了自己的后尘。
“妈,你在想什么呀?多吃点,我给你舀碗汤。”见母亲吃饭时出了神,原浅忍不住笑嗔一句,之后便给前者添了碗骨头汤。
原雪琴抬眼,扫见女儿真心实意的欢笑,再看到商述泽望着女儿时的不掩深情,她一颗心终于缓缓落地。或许,她所有的想法不过是庸人自扰。女儿这两年多来看似好相处得很,然而对着外人,她哪里不是藏着刺的?眼前这男孩子能让女儿动容,便证明起码目前他是值得信赖的,不然女儿也不会喜欢上他。
想明白了自己心底的症结,原雪琴霎时笑盈盈的,她眉角的皱纹也随之飞扬,“浅浅,给人家小商多夹点菜呀,我们这儿没什么好招待人家的,你还不对人家好点。”
商述泽闻言赶忙应声道:“谢谢阿姨,浅浅对我很好的。浅浅的手艺我很喜欢,阿姨和浅浅多吃点,我也一定不客气地吃菜。”
说完商述泽还给原浅递了个眼神,那里头摆明写着——丫头,你妈妈朝我这倒戈了。
原浅温婉笑了笑,而后才夹了把青菜到商述泽碗里,“多吃点。”
商述泽自是乐意笑纳。
转眼间年关已至,相比部队里其他人三三俩俩地放了假,商述泽这段时间可谓是忙得昏天暗地。前段日子请假请得太容易,如今是要回馈的时候了。上头时不时地给他丢个任务过来,等他手头一件事快处理完了,另一件事便又出现。如此这般下来,等到他将手头的工作大体解决了时,除夕夜已到。
“行了小商,赶紧回去吃个年夜饭吧,你看看有什么朋友在这的就一起庆祝下,没有的话我也很欢迎你到我们家中做客。”说话的是二师的师长,一个年过半百,表面看着温良无害的老头子。
商述泽点点头,倒也没真答应,“谢过师长美意,我有约了,祝师长新年快乐,事事顺心,咱们就在这先分开吧。”
身后还有二师师长爽朗浑厚的笑声传来,商述泽勾了勾唇,末了开了自己的车离开。他才一走,身后便有另一人出了来,那人和二师师长交谈了几句,最后坐上了前来接她的一辆银色跑车。
“姐,怎么闷闷不乐的?”段莹莹转着方向盘,油门一踩,不过多时车子便已驶出了特种兵训练基地。
副驾驶座穿军装的灵动女子闻言缓过神来,唇角泛苦,“哪有呀?不过是想家了呗。”
“嘿,就你?想家?别逗了。”段莹莹毫不客气地戳破了段欣忱的说法,再是问道:“你不是说想邀请一位同事到我们家里去吗?他人呢?”<
段欣忱将头扭向窗外,回答时声线间无波无澜的,“嗯,人家有别的事,去不了了,所以就算了吧。”
段莹莹瘪瘪嘴,不再言语,只专心开起了她的车。
商述泽昨日便买了不少年货到了贺家,今天他才下车,便听贺兰怯怯的声音里头还带着几分欢迎,“商哥哥,你来了呀?”
“对,我来了,爷爷好吗?”百晓生网不跳字。商述泽将车上放着的菜拎到手上,这才迎上前去揉了揉贺兰的头。
贺家邻居的大婶大概是听到了车子的声音,这会儿探出头来,她很是热情地道:“小商来了啊,今晚老贺他们和我们一起吃,你也快进来坐,等我把剩下几个菜弄好。”
“好,阿姨,我来帮你。”商述泽积极回了一声,之后便牵过了贺兰的手,将她带到了隔壁的莫家。
商述泽带多了不少食材过来,也正因此,等到众人上桌之时,时间已经是七点出头。这夜的气氛很好,而贺老爷子则依然把商述泽当成了他的小杰。对此商述泽不反驳,只想着让老人家开心些便是,“爷爷,这个鸡汤很清,你喝点。”
老人接过商述泽递来的汤后朝他点点头,还不忘赞许道:“小杰越来越孝顺了,看你小子以前皮得很,现在倒是知道要尊敬老人了。”
一桌子人配合地笑开,就连贺兰也乖巧地不去触及爷爷心底的伤口。小姑娘看不见,好在商述泽和莫家大婶会提前把好吃的夹在她碗里,再加上多少习惯了没有光的日子,如今她吃起饭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一顿饭在众人的谈笑间过了去,席间贺爷爷许是心情好,竟是讲了不少陈年往事。一桌子人听着才知道,原来老人家当年还是个警察,只是他后来在逮捕犯人的过程中腿部不幸中了枪,又没能及时得到救治给留下了后遗症,没办法了才卸甲归田,洗手不干警察这行当了。
年夜饭吃到最后自然免不了发红包这环节。莫家夫妇早已准备好了三个红包,一个给老人家,另外两个则给商述泽和贺兰这两位年轻的。商述泽没拒绝,收了红包便搁兜里,之后他便是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四个鼓鼓的红包,分别给了在场的四人,“爷爷,囡囡,莫叔叔和阿姨,祝你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来年事事如意。”
都掂量得出红包里的钱想是不少的,这会儿四人竟是不约而同地要把红包还回去。商述泽见状脸色遽变,沉着声,他只带着几分受伤地道:“爷爷,囡囡,莫叔叔,阿姨,礼不在轻重而在情意,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一点心意,无论如何,请你们一定要收下,不然的话,我以后可都不敢来这里了,省得人家说我不讨人喜欢还老凑过来。”
以往商述泽在家哪里用得着管这种长幼人情方面的事儿,然到了这里,他自是要多操心些。对于眼前这四人,他的确是有心要对他们多关照些的,“反正我不管,你们把我当亲人当晚辈看待,那么我便以同样的情意回你们,囡囡,把红包收好,等会哥哥带你去街上逛。”
第55章还不对人家好点(爆更7)
第56章 嫂嫂,送给你
原浅远远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地,她转了身便想离开。<-》这是除夕夜,安顿好了母亲,独自一人走在并不多热闹的街道上,心内不知因何便有些荒凉。早前她也想过要把商述泽喊到家中来一起吃年夜饭,只是不想后者已有了约。吃晚饭时她很有些心神不宁,原想着今年的除夕多少会有些不同,然而今看来,还是她想多了啊!
夏弋阳已然认出了原浅,加大了步子,不多时他便赶到了原浅身边。而原先跟在他旁边的女子发觉了他的异常,这会儿也是匆匆跟了上来。
“浅浅,你怎么一个人?我们一起逛夜市吧。”抓住了原浅的一边手臂,夏弋阳轻声建议道。今晚他上身穿一件黑色外套,里面是白色的打底衣,配着条浅蓝牛仔,看着很有几分青春朝气。
原浅察觉了夏弋阳的好意的同时,自是也感受到了他身侧佳人的不满。方才她便看到了他身边跟着的女子,也是因此她才无意和他打招呼。这样一个夜晚,让人家有情男女好好相处多好,自己若是不识相地出现,反而是要碍事的。兀然间,竟是觉得自己颇为孤独。不着痕迹地蹭开了夏弋阳的手,顿了顿,她浅笑倩然地朝着眼前两人道:“不用了,夏学长,我只是出来散个步,这就要回去了,你陪这位小姐好好玩吧。”
眼里没半点留恋的味道,原浅说完退开一步朝两人点了点头。夏弋阳知她误会了,急忙便要解释,“浅浅,你别瞎猜测,我和杜小姐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
“弋阳。”夏弋阳尚未说完,他身边的娇媚女子已是蹙起了眉,莹莹小脸上透着委屈,“弋阳,这位小姐是谁呀,是你的朋友吗,你怎么不给我介绍?”
说完,杜鸢晴有意无意地揽住了夏弋阳的一只臂膀,再是语笑嫣然地朝着原浅道:“这位小姐,我叫杜鸢晴,你可以喊我晴晴。你呢,怎么称呼?”
言毕抱以一笑,杜鸢晴的脸部有些许的僵硬,隐隐还带有不屑。原浅无意久留,更不想在这两人之间插一脚,匆匆说了句“杜小姐好,我是原浅,不打扰你和夏学长约会了”后,她赶忙道别离开。
才离开夏弋阳两人不多时,原浅便看见了不远开外的男子手中牵着个小女孩。女孩远看着很瘦削,只到男子的的腰腹位置那么高。心口砰砰跳快了几下,原浅微微咬唇,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男子也不知是否看见了她,这时刻他微俯下身,再是往小女孩的手中递了什么。小女孩不多时便朝着原浅的方向摸索走来,看起来她走得颇为困难,走走停停地往复了好多次。而商述泽始终在小女孩身后不远的位置跟着,看去像是在提醒她要朝哪走。
双脚仿若被粘在了路面上,原浅动也动不得。整个身子被街边橘黄的路灯笼罩着,透着数分宁静祥和的气息。这片刻她安静地看着十几米开外那一大一小相继走来,思绪有须臾的空白。终于,小女孩有所觉般在她的身前站定,再是羞羞涩涩地对着她笑。小姑娘一只原本藏在身后的手探出来,原浅微怔,是见前者的手中抓着束火红的玫瑰。
“嫂嫂,送给你。”贺兰说完将花举到身前,等着原浅将花束接过。
原浅这下子却是忸怩了起来,因着她听得分明,刚刚小姑娘对她的称呼,是——嫂嫂,而非姐姐。
商述泽已是站定到了贺兰身后,一对炯亮豹眸看向了原浅,那里头透着期许与鼓励,“浅浅,不要辜负了兰兰的心意。”
原浅心思几转过后,终是微鼓着小脸,略显紧张地接过了小家伙手里的花,“谢谢你。”
贺兰感觉到手中的花已被取走了,这才羞怯地笑了笑,躲到了商述泽的身后。商述泽好笑地牵过了小姑娘的手,之后伸出另一手去揽住了原浅的肩头,“我们走了。兰兰,想去哪玩,哥哥带你去。”
原浅先前还有些怀疑,这瞬她则已完全确定——这个叫兰兰的小女孩,她的视力有问题。怀中花束的香味不时扑入她的粉鼻,伴着夜里几分的凉意,给人一种莫名刺激的感受。
最后应小家伙的要求带她去了郊外,彼时天上满是璀璨的烟火,小姑娘倚在了原浅怀里,有些拘泥,更多的还是失落,“嫂嫂,今年的烟花一定好漂亮的,对不对?囡囡都听到烟花盛开的声音了。”
原浅听得有些难受,却还是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欣喜些,“对,等兰兰的眼睛治好了,我们再一起来看烟花好不好?”
“好。”良久,小丫头应了一声,再是呢喃道:“嫂嫂一定好漂亮,商哥哥也一定好帅气的,等兰兰治好眼睛了,兰兰一定要和哥哥嫂嫂合照。”
“傻丫头,要拍现在也可以拍啊,姐姐先给你和你商哥哥拍一张好不好?”说话间掏出了手机,原浅朝着正站在前头的商述泽招了招手。
商述泽见状大步走了回来,之后便立到贺兰身侧,笑着道:“行啊小丫头,快笑个,让嫂嫂给你拍好看点。”
贺兰配合地划开了个稚气笑弧,原浅则是快速按下了拍摄键,不多时她的手机上便多了几张相片。
“嫂嫂也一起来。”和商述泽拍完了,小姑娘立马摸到了原浅身边,再是仰着头请求道。
原浅拗不过她,便也欣然应允。商述泽用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调好焦距了,这便将三人一同摄到了手机上。可惜是夜晚,即便打开了手机的聚光灯,拍出来的相片还颇有些模糊不清的。不过三人身后夜空的烟火倒是可以拍到些,伴着猎猎冬风,三人的身影定格到了手机镜头上。
送贺兰回家后,商述泽开车带原浅逛了一圈的夜市。因着是新年,这会儿市内不少店铺都没开门,店主们大多各自回家过年去了。倒是路上不时可见有些小孩子在玩着烟花,偶尔商述泽会停下车,陪着原浅看一会孩子们的嬉戏打闹。
原雪琴的小店今天生意还算不差,因为附近几户人家来她这儿买了不少饮料和小零食。原浅和商述泽回到这里时她正要关门,前面两人见状连忙便过来帮手。
“妈,你去歇着,我来。”将母亲扶到了桌边落座后,原浅又给她倒了杯水,这才要凑上前去要帮商述泽。却不想,后者已是手脚麻溜地将店铺收拾好了,她倒是落了个清闲。
三人坐在原浅家里头的小沙发上看了一个来小时的春晚,原雪琴到底年龄大些,这会儿精神不多好,她也便先上楼休息去了。没了长辈在这里,商述泽则开始变得肆无忌惮。将原浅整个抱在了身前,他间或会俯下身偷个香窃个吻的,让原浅无奈得紧。
“商大哥,别闹了,看电视。”又一次被商述泽偷袭成功后,原浅无奈地用手抵在了商述泽的唇前,不让他继续得势不饶人。
商述泽亲了亲原浅粉嫩的手心,半响才不再动用唇齿活动,看似老实了一阵。原浅本想着总算消停了,可以稍稍放松些不必再防着这男人了,却不料这男人歇了片刻后一手开始四处游动了起来。火热的右手带着某种令人心醉的魔力,先是抚过了原浅的一席长发,随之便蜿蜒而下,某一时刻更是定格在了原浅小腹前,隔着两层衣物开始画起了圈。
“商大哥,你该回家了。”小脸上全是羞愤,原浅按住了商述泽作乱的手,气呼呼并义正言辞般道了一句。
商述泽知晓这小家伙算是炸毛了,这会儿他一摊手松开了原浅,心内则是琢磨着小家伙的表情比起她以往的抗拒冷淡可是鲜明多了,“好了好了,我回去了,别气着了啊。”
起身,关了电视,原浅将商述泽送到门前,看样子是要亲眼看着他离开。商述泽走在前头,某一刹眼里微微闪过抹邪恶。在门口处定住,猛然间将原浅拽到怀里,他附唇在后者耳边轻道:“浅浅,跟我一起走。”
“不要,我要睡觉了,商大哥,你别泼皮了,快点离开。”原浅果断摇摇头,过了片刻,他才放柔的声线,“晚安,商大哥。”
商述泽听到她的回答多少有些无可奈何,退到门外,却还是紧紧拥着原浅的身子不让她回去,“浅浅,大过年的,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么?”
被商述泽这么满含控诉委屈的声音惊扰,原浅心头多少有了几分忐忑动摇。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商述泽的衣物,约莫过了一分钟,她才好生劝慰道:“商大哥,你回去吧,我们明天就能见面了。”
颀长的羽睫扫动几下,原浅一对翦瞳盈盈看向了商述泽,那里头分明带着些不忍不舍的,商述泽禁不住靠前一步稳住了她的眼睑,,细细密密,似要缠绵到天涯。
第57章 随便起来不是人(爆更8)
原浅斗不过商述泽。<-》所以她最终还是在商述泽的软磨硬泡外加深情缱绻的亲吻下乖乖束手就擒了。最后上楼看了一下熟睡中的母亲。见沒什么异样。原浅这才忸怩着下了楼。再是熄了灯。小宠物一般跟在了商述泽的身后。并用一手抓着商述泽的衣围下摆。
车子在夜色中穿行而过。一路上不时有鞭炮声响起。噼里啪啦的。这个时间附近休息的人想來多少要被这些不休不止的鞭炮声影响到。也间或有五彩缤纷的烟花在夜空中绽开。或蓝绿相间。或大红烂漫。或如盛开的花朵。或是一排寄托着美好祝愿的字。美不胜收。纷纷杳杳。轻易地便要镂刻进人的心底去。
原浅倚在副驾驶座上。看向窗外。眼底印上了烟火的炽热斑斓。及至车停。周围沉寂。身前的别墅也是一片漆黑。她这才缓过神來。自发解了安全带下车。
商述泽拿了换洗衣物去沐浴。她闲來无事便自个坐在客厅里看看电视。男人的手机忽然响起。是她始料未及。顿了顿。见那手机铃声沒有要消停的趋势。她这才拿过了手机。想着送到楼上去。
商述泽洗浴过后穿了身蓝色睡衣。他的发上的则还驻着水珠。原浅小心地旋开门进來时。他正拿了电吹风要吹头发。<
“商大哥。有电话。响了很久了。”一边说着。原浅将手机递上前去。
商述泽于是走前两步上了來。再是将吹风机塞给了原浅。“浅浅。等会帮我吹。”
原浅傻愣愣地抓着吹风机站在原地。商述泽则是接了电话。立马毫不客气地低哼一声。“臭丫头。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电话那边的人。赫然正是商默儿。乍一听自家哥哥这么副满不欢迎她的态度。对方唇一嘟。立马愤愤然。“商述泽。大过年的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吗。要不是看你今年沒回家。我才懒得打电话给你呢。你当我乐意似的。”
“行了少用肺说话。你故意的吧。现在几点。家里沒钟还是你手机沒电看不见。”随意在床沿坐下。商述泽说话间分了神去看原浅。却见后者呆呆地踢着脚。也不知道挪一下位置。心内好笑。他这才起身重新走到了小家伙身边。“笨丫头。站在这里做什么。先坐会。”
“哥。你和谁说话呢。不是金屋藏了个娇吧。我说怎么跟吃了炸药似的。看样子我是影响你和人家姑娘上垒了吧。哟。枉我还担心你一个人在汉南孤孤单单的。感情我的担心根本就是多……”商默儿那头的话尚未说完。离得近的原浅已是一把跳脱了开。一副坚决不偷听的阵势。
商述泽无奈。见小家伙已退到了门边。他存了心思要赶紧把自己的妹妹打发走人。这会儿说起话來也不客气。“行了商默儿。你说吧。想怎么着。别成天臆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哥是那么随便的人么。”
“呵。是不随便。只不过随便起來不是人而已。”
商默儿自以为的低声咕哝。却是完完整整地被这头的商述泽给听了个清楚。脸一黑。商述泽唇角微抽。好一会儿才道:“臭丫头。现在十一点半了。你是吃撑了消化不良大晚上消遣我还是怎样。不是的话赶紧挂了电话给我睡觉去。省得我得千里迢迢打电话让子嘉过去收拾你。”
“哥。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们男人的劣根性了。大哥去陪心瑶。老爸在和老妈腻歪。就连你。哼。你就去泡妞吧。见色起义不把妹妹当人看的人。我商默儿不稀罕。白白。不送。”倒也沒真生气。只是想吓唬吓唬自己的哥哥。商默儿说完并未挂电话。倒是在静等着那头人的反应。
商述泽按了下额角。多少觉得有些疲倦。既然那丫头提了再见了。他“嗯”了一声。直接挂了手机。浑然不知。此刻远在京城的商默儿已是跳脚地奔楼下找爹妈投诉他去了。
“商大哥。还要吹头发吗。”原浅略显拘束地站在卧房门口。见商述泽已是清闲。她这才试探着问了一句。
商述泽闻言走到她身边拥住了她。再是探着一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浅浅。不要对我这么客气。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是你可以对着撒娇可以尽情欺负可以任意使唤的人。不要和我有那么大的距离。乖。把你那些疏离改掉好不好。”
原浅头抵在了商述泽的胸口。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于是与她相粘连。素手搁在了男人的两肩。好一会儿后她才点点头。道了一声:“商大哥。我会努力改的。”
“乖。以后喊我泽好不好。只让浅浅一个人这样喊。”抓过原浅一手亲了亲。末了商述泽低沉着嗓音轻道。透着几分魅惑人心的味道。
原浅咬咬牙。小脸上微微纠结。商述泽也不用她立刻回答。只把她领到了房内的办公柜前。再是笑道:“帮我吹头发。”
原本还有些湿答答的发在她手心盘旋许久后终于完全干透。这会儿身前男人的发梢摸起來柔柔的。又带着顽强的韧性。原浅不知因何心里头便有些欢喜。有些甜。
直到电吹风机被放下。房内的气氛才开始变得含糊异常。原浅稍稍朝后退了一步。商述泽则是利落起身。再是微俯下身。在她的身前形成一片阴影。
“商大哥。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磕磕巴巴地询问着。伴随着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起伏。原浅才说完。便是一个踉跄险些往后摔去。<
商述泽地一手勾过了她的腰腹。紧跟着则是顺势将她压到了床上。见着身前人儿眼神迷离。仿若万千琉璃的光彩在那里头浮动着。他手稍顿。顷刻后才斜起唇角。带着深深的溺宠。“浅浅。我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我拿给你。”
说完便是兴致冲冲地将放在了床头柜第二层抽屉里的盒子抽了出來。白色的盒子。上头还贴着朵装饰用的礼花。商述泽眸光深深。将盒子递到了原浅身前。“浅浅。拆开來看看。”
原浅已然坐起了身。这会儿抱着白色盒子。她有些傻兮兮的。并不动作。
商述泽希冀着能看到她将盒子里的东西装扮到自己身上。这会儿不免催促一句。“浅浅。乖。打开看看。”
看到了男人脸上的鼓励和隐约的激动之色。原浅心内挣扎了几秒钟。终于听话地把盒子打开。霎时间。盒子里头一条闪闪发光的裙子亮了相。仔细观察之下才发现。原來裙子上缀着许多会反光的小饰物。商述泽把裙子取了出來在原浅身前摊开。心内则是寻思着原浅穿上这裙子该是很好看的。
“浅浅。去换上给我看看。”小心地将裙子叠好。商述泽忽地道了一句。再是捏了捏原浅的粉颊。“我想看看。浅浅穿起來一定很好看。”
拗不过这男人的执着。原浅终了乖乖妥了协。之后便抱着衣服进了浴室里。
夜里有风。毕竟还是冬天。室内多少透着几分寒意。商述泽将窗开得只剩一条小缝。而后便随意找了本书开看。等着原浅出來。只不知是自己心内焦急还是那裙子难穿。总之商述泽着实等了有一阵子才停浴室门的把手被旋动了來。
几乎是立即站起身迎到了浴室门边。原浅才站出來那刻。商述泽眼底是满满的惊艳之色。旋即感动。愉悦。惊喜。赞叹……林林总总的光彩在他眼底交叠。最后全部化成了他唇角那抹从容温良。“浅浅。真的很好看。”
那时候忙中抽空逛了一遍成衣店。这条裙子几乎是在第一眼便捕获了他的目光。粉色的裙子。优雅简洁的设计。恰到好处的规格。只一下。他便认定了这条裙子该是为她量身定造的。唯一稍有遗憾的地方。大概便是这裙子不够厚。冬天穿出去绝对是要冷死个人的。
原浅长长的发垂下分散在了她的颈子两边。恰好将她雪颈处那段沒被裙子遮掩住的地方给遮了个七八分。胸前的饱满在裙子有意的凹陷下变得突出且极为诱惑人。从商述泽的角度望去正好能看到那幽深沟壑的一角。平坦光滑的小腹。纤细瘦削的身形。再往下。能看到她一对修长的**被遮了大半。露出了一小节洁白匀满的小腿肚。
原浅被商述泽打量的目光看得慌措。若是可以。她真想这会儿便躲到被褥里去。只可惜她身形才动了下。男人已是一把圈住了她的上身。将她拥入怀里。“浅浅。我突然后悔了。”
“嗯。”轻嘤咛一声。原浅有些不自在地想退后些许。
“以后这身衣服只能在家里穿给我看。不准穿到外面去。不然我是会……”斟酌少顷。商述泽毫不婉转地宣称道:“我会嫉妒的。”
原浅两边耳根因着他这一说法旋即便泛红了來。微抿着唇。她才要回应。男人已是宣示主权般含住了她的一边莹润小耳。暧昧逗弄般舔舐轻咬了起來。·
第58章 总得让我高兴高兴
战场不知何时便转移到了床上,原浅偏了头,想躲开男人愈发热烈的亲吻,然下一瞬,一只火热大掌流连至她的胸口,一弧饱满浑圆顷刻间便被男人罩住,再是轻揉慢捻地起来。<-》
粉唇边禁不住溢开一声低吟,带着几分眩魅迷乱,更有**的色彩在她的眸中涌动。心下模糊地觉得眼前这做法是不对的,然还未及细想,原浅便已被男人缠缠绵绵无止无尽的吻给剥夺了所有思考的空间。
“浅浅,我爱你。”低沉迷魅的声线,惊动了夜色的幽深,商述泽含糊不清地说着,却是透着满满当当的真情。
原浅依稀是点了头,示意自己知晓,心跳这一刹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因为它跳动得飞快且不由她控制。陡然间胸前一凉,原浅娇躯微颤,睁大一对眼,她这才发觉原本合适地裹在自己身上的裙子竟是被解了开。
罔顾了原浅盈眸里的震诧,商述泽支起一手,再是微低头,不知餮足地打量起了身下人儿白玉流莹的身子。原浅羞愧不能,挣扎着想伸手护在自己的胸前,商述泽便在这时再度覆上了她。吻过了她渗出了少许香汗的雪额,亲昵地蹭了蹭她的粉鼻,之后唇瓣相贴,他轻探出龙舌,温温柔柔地扫过了她原已被蹂躏了好一番的粉嫩。大主宰
“唔,商……”原浅难为情地要别开头,商述泽便禁锢住她的小脑袋,不让她有机会躲开自己的目光。
原本莹白的颊侧渐渐染上了两片淡粉红晕,看着便让人想到了秀色可餐一词。商述泽好笑地捏了捏原浅的小脸,再是微微抬起她的下颔,使得她不得不正面迎上自己蓄意进攻的吻。
这一次,吻再度变得激烈起来,男人的舌尖恰到好处地触及了原浅唇腔间那些敏感点,原浅只觉得呼吸越发困难了。于是张大了口,她想着要吸纳些空气,然她身上的男人却是乘机更加把她给热辣吻了个遍。好不容易接触到那微凉的空气时,却是男人转移了阵地,带着熔岩般温度的薄唇蜿蜒移至了她的颈子。
三千墨发被拨开,原浅只觉得颈部有些刺疼,是男人正不遗余力地在那上头耕耘着。想起自己明天还要见人,这会儿她意识混乱不堪的,傻傻笨笨地便说出了句让人误会的话来,“商大哥,不要了,我明天还要见人的,让人看到了不好。”
原本托着两抹温软的的胸衣霍然间一松,原浅前一刻才觉得胸口没那么闷了,然这一刹,她才愕然惊醒到——这男人,竟然这么过分地得寸进尺了起来!
灯光下两座雪峰傲然矗立,峰峦之巅更是各有一片嫣红色彩点缀,乍一看去便已觉是人间盛景。再细查之下,身下女子的胸口处分明有块钟状纹身,看着不显突兀可怕,反而是堪堪为这娇软人儿平添了数分风情。商述泽大约猜得出来这块纹身对于原浅的意义,这时刻他猛然间伸手关了台灯,室内霎时间变得漆黑深深。
原浅看不见身上之人的轮廓,身子不自觉地往上缩去,她妄图赶紧寻了机会逃开。今晚的一切于她而言过于刺激,她到此刻还未能完全反应过来。
“浅浅,乖,别动。”说话间长裙被商述泽往下拉至原浅的小腿部位,只差些许距离便可完全脱离身下人儿的身子。
原浅的身子瑟抖起来,这会儿她已是带上了惊惧怯意。商述泽毫不迟疑地掀了被子覆上两人,之后则是埋头咬了咬原浅的粉润小耳,“浅浅,我不在看得到的地方做印记。”
“别,商大哥,我……我们先休息了好不好?”打着商量的口气,原浅已是带了哭腔,此刻的她能敏感地感受到,右胸口处一只大掌正极力爱抚着她,这样的感觉太过陌生。对于陌生的事物,人往往容易生出惧怕心理。
当然,还有好奇!
商述泽似是低低笑了一声,而后才伸手摸索着覆到了原浅的双眼上,“好,浅浅先睡,我等等再说。”
原浅的退怯之意愈深,眼睛眨了眨,她两排睫毛带起的酥痒之感正好自商述泽的手心传开,再是快速蔓延至他的周身。他身下原来压抑着的反应,这会儿更是不由自主,火急燎原般燃烧了起来。
今晚的体验对原浅来说大抵全都可以归之为另一片天地,小腹处猝然间抵上了什么坚硬之物,她脑中慢悠悠地想着,半响才猜到了这是什么。小脸一下子蒸腾得满红,幸是在黑暗之中,倒也没人能看出她的窘迫。再次出声时已是带上了慌乱和讨好之意,她只盼着这男人能别再玩火了,“商大哥,你都累了一天了,快点歇着了好吗?你明天还要送我回家呢,不能太晚起。”
拙劣稚嫩的说辞,丝毫无法动摇到商述泽接下来的动作。在原浅粉颊上吧唧一下,商述泽语带戏谑地道:“浅浅可以先休息,浅浅还没给我新年礼物呢,现在,浅浅总得让我高兴高兴才行。”
原浅噤了声,两只小手抓着被褥,她整个人可谓紧张得厉害。商述泽也不点破,只膜拜般吻过了她的蝴蝶骨,再是抵达了她的一处丰软。黑暗中看不见对方,触感因而变得愈加灵敏,胸前雪峰被衔住的瞬间,原浅体内一股电流涌过,全身的情意激荡,她忍不住嘤咛一声,“嗯……”
此刻原浅的一声呻吟听在她身上男人耳中无疑成了上等的催情药,开动唇舌,商述泽的舌尖先是扫过了那嫣红花朵,之后便是有意无意地在那上头绕着圈。原浅被这样的引诱挑弄得溃不成军,娇躯扭动了几下,却是越发勾起了身上男人的热血。
商述泽右手滑动,先是卖力地揉捏把弄着自己唇齿没有顾及到的傲人,之后便缓缓往下划去。原浅意识迷离间生出了念头想要把他作乱的手按住,然尚未成功,商述泽已是用左手将小人儿的两手抵在了她的头顶,“浅浅,让我好好爱你。”
“商大哥,我……”原浅摇头,发梢凌乱,却别有一番美感。她嘤嘤呜呜地想着要说什么,却不敌男人再以一记长吻让她晕头转向。大主宰
右手继续下移,抵达原浅的小腹之时,商述泽稍作歇息,似是在酝酿着下一轮的进攻。原浅脑中的防线彻底崩断,这会儿她只徒然生出几分今夕是何年的感慨。胸前的刺激有所缓解,原浅抖觉胸口处的凉意再度袭来,是男人已脱离了这片土壤。
商述泽手指微动,不过多时,原浅那点薄薄的裤料已是随着裙子从她的身上滑落。此时身无一物,她战栗连连,夜风拂来,不再让她觉得冷,反而是如无形的温柔素手般撩动着她的身子,让她惊颤得越加明显。
商述泽稍作停顿后松开了原浅的左手,再是牵着她的手到了自己睡衣的纽扣处。附唇到原浅耳边,他磁性的嗓音间不掩怂恿之意,“浅浅,乖,解开它。”
原浅五指收紧,两排贝齿慌措地合紧,小脑袋亦是抗拒地摇了摇,“不要,不要……你欺负我,不准……”
“浅浅,乖,你会喜欢的。”两人离得近,连呼吸都彼此交缠,商述泽说罢亲了亲原浅的粉嫩的指节,接着道:“浅浅,听我的。”
原浅不动作,眼底有些许动情的泪光在流动。商述泽等得久了,终是低叹一声,无奈地撑起身站到了床沿。动作有些不自然,身体绷得老紧,他几下子解了自己的衣物,下身胀痛得稍显厉害。
身上的压力霎时间消失,原浅这才后知后觉地要坐起身来,只她这么一坐起,身上盖着的被褥瞬间滑落,她的上身登时暴露在了一片凉意之中。拉了被子护在身前,原浅摸索着想要下床,商述泽则在这时迎到了她的身前。
原浅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前站了人,这会儿进退不能地,她一时之间好似被定格住了一般。商述泽探出手触上了她的发,这才沉声问了句:“浅浅,要开灯吗?”百晓生网不跳字。
“不……”原浅牢牢拉紧被子,连连摇头。
商述泽闻言轻笑了一声,之后捞过她便再次将她桎梏住了,“浅浅,想跑去哪?”
原浅两手胡乱往前探去,不过须臾手心便触上了一片硬实肌理,还带有弹性。手下的皮肤质感很好,然回过神来的原浅则是怯怯地赶忙把手收了回去。商述泽不慌不乱地,发觉了她可爱的小动作时只微哼一声,旋即便是掀了被子,将两人一同盖住。
赤裸相对,原浅只觉得自己浑身一下子被染得发烫。男人动作翻飞,少顷后便是将她扣在了床上,而她的双腿亦是被迫分开了些空隙,男人的粗壮随即便塞入了她的腿弯间。
“嗯……啊……”许是没了那两层衣服的阻隔,这时刻商述泽再含住原浅的雪峰吞吐起来时,她不住地情动低吟出声。小腹处本就有一团热火盘旋,这时刻男人的火热渐次移动贴到了她的蜜穴口,原浅咬唇,身子不禁痉挛几番。
第59章 别进去(爆更9)
“浅浅。<-》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要我吗。”温暖宽厚的手下是女子绵软的雪峰。商述泽说话间右手邪恶地加了些力道。原浅的呼吸因而越加急促了起來。
两排贝齿紧扣。意识迷乱间。商述泽的一句话如雷电划过头顶。原浅眼底的情动之意稍稍平息了些。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频率。她脸上的潮红有所退却。好一会儿后。她清冷的声线才勉强响起。“对不起……”
对不起。
商述泽手一顿。有些咬牙切齿。半响后他俯下身。贴近原浅的小耳无奈道:“浅浅。可是我想要你。怎么办。”
“我……不知道。商大哥。你能不能……忍忍。”沒有碰过这样的情境。这会儿原浅颇为束手无策。细声细气地回应一句。她实则心内压根沒底。
商述泽埋在原浅双腿间的昂扬激动地跳脱了下。摆明了在告诉她这事儿忍不了。原浅察觉了自己的现状不由委屈起來。嘤嘤切切地。她带着几分哭意控诉道:“你说让我选择的。”
越想。便越觉得委屈。他们才成为情侣沒多久。他怎么可以对她要求这么高。坏蛋。欺负人。大坏人。
见原浅真实难受了起來。商述泽也顾不得自己的难过。赶忙开了灯。一点一点啄去了身下小人儿眼角的泪花。“好了浅浅。乖。不哭了啊。有什么委屈朝我发泄。别哭。哭了会变兔子眼的。不可爱。”
商述泽哄劝原浅的技巧明显很拙劣。原浅抽抽搭搭的。心头却禁不住软化。而在这时。男人已是低声承诺道:“浅浅乖。我说了让你选择便会尊重你的想法。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不进去了啊。别哭。笑笑。浅浅笑着才好看。”
得了男人的承诺。原浅心下瞬间光风霁月的。扑哧一笑。她这才弯了弯眉眼。满心安稳的。
商述泽忽然有些后悔。只是看着这丫头笑得这样欢喜。他又是忍不住高兴起來。柔和的灯光下。小家伙的笑容间洋洋带着喜意。这样的美好。他过往倒是极少见到的。“浅浅。我的浅浅笑起來真漂亮。以后要多笑给我看好不好。”
原浅闻言微微怔愣。好一片刻后她才轻轻点了头。道了声:“好。”
从原浅双腿间抽身离开之时。商述泽明显看到了小家伙脸上飞快闪过的怅然若失。心内起意。这会儿他坐正了身子。再是一把勾住了原浅的柳腰。将她拘到了自己怀里。
许是灯光明亮。这时刻原浅羞愧地赶忙用手护在了自己身前。就怕商述泽突然來个反悔。把她给办个彻底。
“这么羞呢。浅浅。來。被子给你遮着。”好笑一声。商述泽将被子拉了过來覆住了原浅颈部以下的部位。也不给原浅机会逃离。他低下头。薄唇轻贴了贴小家伙的盈眸。而他一只琢玉般的手则是往下探去。不多时便抵达了原浅的小腹。“浅浅。我会让你舒服的。”
原浅能感觉到身后的烙铁正抵着她。这让她很是不自在。想要赶紧离开男人的怀抱。却不敌对方扣在自己腰间的铁臂过于硬实有力。灯光晕染开來。她只侧了身背对着床头柜上那台灯的方向。刚想开口祈求男人不要再闹腾。赶紧把灯关了。却在这时。她的双腿被一只大手分开。旋即她的幽穴口处有手指探去。
商述泽不过轻轻拨弄几下。霎时间食指和中指上便染上了些许的湿腻。唇角勾起抹恶劣笑弧。他微低头。在原浅耳边戏弄道:“浅浅。你的身体比你的小嘴坦白多了。”
原浅羞愤得几欲扒个洞钻进去。她的双腿瞬间合拢。商述泽作乱的左手于是被夹在了她的腿弯间。粉唇间的呻吟声被压制住。原浅已是在心内酝酿着要如何将这男人赶到一边去。
商述泽也不强制作战。而是采用了迂回战术。“浅浅。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
原浅抿唇不言。商述泽于是再接再励道:“浅浅。我把灯关了。你把腿打开。让我好好疼爱你。好不好。”
明明是荡漾并求欢的话。偏偏能让这男人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原浅微微心虚。顷刻后才道:“商大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嗯。”商述泽眉眼间似有得意之色。“以后浅浅会了解我更多更多的。乖。腿分开些。还是说。浅浅想在大灯光下体验一下。”
“商大哥。你刚刚明明答应我了……”原浅想起了方才男人的应承。这会儿不由哑着声控诉起來。“说话不算话。你骗……”
原浅尚未说完。商述泽已是关了灯。再是笑道:“浅浅。刚刚我答应的。明明是……”
压低声。商述泽咬着原浅的小耳垂说完了后面的内容。“那个。可以不进去。其他的。我沒答应呢小家伙。乖。你现在身子也难过的对不对。我帮你好不好。”
“不要。”原浅硬着嘴皮子道:“浅浅沒有难过。浅浅只想睡觉。”
“说假话不是乖孩子。”商述泽也不介意原浅的说辞。只加大了些气力分开了小人儿的腿。再不耽搁地将自己的食指探入了那片幽深禁地。
原浅禁不住吟哦出声。因着这样的刺激勾引。“唔……别……进去。呜呜……”
怀里的人儿乱蹭了起來。商述泽多少有些手忙脚乱。好在他历來热衷于掌控全局。不过片刻他也便稳住了小家伙的动乱。“浅浅。你太紧。我们慢慢來。乖。你配合点。这样才容易舒服。好不好。”
原浅已是挂起了泪。摇头拒绝道:“不好。不好……”
商述泽颇为无可奈何。然还是继续着自己的动作。食指先是沒入了小半部分。转而便是陡然进攻。尽数探入了原浅体内。四面而來的嫩肉吸附在了他的指节上。这般的回馈却是让他不由苦笑。身下的烙铁愈加绷紧了几分。他倒是真想将眼前这丫头按在身下肆意疼爱。
“呜呜。疼。你出去……商大哥。出去……”原浅两手伸着要去抓商述泽的左手。然下一刻。天旋地转。她反应过來时整个人已然再度被压制在了床上。而她的两手亦是再度沒了自由。“唔……出來……”
原浅下身扭动得起劲。商述泽于是凑上前吻住了她所有的反抗。原浅先是推拒阻挠。后來眼见形势不利于自己。她这才放松了力道。笨笨拙拙地回应起了身上的男子。直至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她这才得以再度解脱。
才放下心不过少顷。原浅身子蓦然一僵。再是低低抽噎了一下。商述泽的中指探入。愈加把小家伙紧致的甬道撑开。“浅浅。腿分开点。这样就不那么痛了啊。”
上回原浅中了春 药时的情景快速在商述泽脑中回放了一番。他因而也确定这小家伙还是有拓展的空间的。察觉这时刻小人儿似是缓不过神來。他轻动了下手指。慢慢地觅着她体内的敏感之处。终于。食指按到了一处角落。原浅颤抖着泄了身子。湿滑的液体涌开。连带着她的粉嫩内壁也润泽了些。
原浅抓过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心房处充斥满了某种复杂情意。男人的撩拨到底让她反应热烈。这下子她直暗恨自己为何不早些睡过去。省得这男人折腾起來沒完沒了的。
原浅的举动商述泽自是察觉了的。手指抽回。他将小家伙闷在了脸上的被子掀开。这才取笑一声。“傻丫头。不怕闷到呢。”
原浅不吱声。摆明了在无言抗拒。商述泽倒是有耐心。索性将被子取了丢至一边。他松开原浅被禁锢着的手。再则道:“不高兴了。我让你欺负回來好不好。”
原浅双腿拢了拢。这会儿却更觉难受。推了推男人的胸口。她末了才嘟着唇道:“以后浅浅再也不要來这里了。”
“你说什么。”商述泽的语气变得危险。与此同时。他原沾染在手上的蜜液涂抹到了原浅右边的峰峦上。
原浅俏脸又是一红。想要挡开男人的手。后者却在这刹低埋下头。再是将她均匀涂着汁液的绵软叼进口中。故意啧啧带点声地吸吮了起來。
原浅觉得自己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被人欺负得这么彻底干净。男人满足口腹之欲后又是继续开始了他之前的工作。这会儿第三根手指沒入。她只想着自己会不会因此窒息而死。然疼痛过后便是欢愉涌上。就连她自己都不得不可耻地承认。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这样的活动的。当然前提是对方是正确的人。
“浅浅。喜欢吗。”继原浅再度情潮泛滥后。商述泽抽出手。将小人儿整个抱入怀中。而后才故意逗弄般问了她一句。
原浅凝白的脚趾微蜷起。紧闭着唇。她不说话。只倚在男人怀中调整着自己的心率。合上眼。她的一手被男子温柔牵起。她不反对。只在男人握着她的手往下移动去时她才隐约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