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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叫绝世的剑     军婚晚爱txt下载     军婚晚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0章 晚安,泽(爆更10)

    折腾了小半夜。<-》总算能好好歇下了。此时原浅脑中只剩一个想法。。男人果然是种不知餮足的生物。

    商述泽从浴室中出來时手中拿着条热毛巾。原浅下意识地要躲远些。前者则是飞快按住了她的一手。再是拎着毛巾仔细地给她擦了擦额角。再到耳鬓。颈侧。最后罔顾了原浅的羞怩。商述泽将她下身的略显狼藉给全部清理了个干净。这才到衣柜里取了套男士睡衣放到她身边。“浅浅。我不看你。你自己穿上。”

    说完转身进了浴室。里头有流水声传來。原浅斟酌片刻。这才赶紧坐起身将衣服往身上套。商述泽掐算好时间出來时。原浅已然是穿好衣服坐在了床的里侧。怔怔愣愣地。也不说话。她下巴抵在了双膝上。浑然一副乖乖巧巧的姿态。

    商述泽禁不住微微笑起。撩动人心的笑意。亦可称得上是春风得意。走至床边。他闲适一摊手上了床。之后便是搂住了穿着身宽大睡衣的原浅。细心地给她卷了衣袖。“浅浅。夜深了。休息了。”

    说完关了灯。商述泽不复原先的流氓。只珍重地将原浅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一声“晚安”。大主宰

    男人奔波了一天。这时刻真是有了倦意的。不多时。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便传了來。原浅在他怀里动了动。侧了身。枕着他的右臂。她心内却是不怎么安分。早前那一幕犹如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孜孜不倦地在她眼前回放。于是她也便想起了先前。男人强制着她摊开小手。再是将自己的火热坚挺塞入了她的手中。

    一想到自己竟是被教导着用手为身侧的男子疏解他的**。原浅便忍不住红了耳根。先前那膨胀滚热的触感似还残留在了她的手心。而男人情动时的发泄更是让她羞窘不已。

    不行。不能继续往下想了。原浅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只道今晚真是白白被占了一堆便宜。

    “浅浅。唔……”被原浅几次三番翻來覆去的折腾。商述泽终是稍稍醒了來。给原浅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后。他轻声咕哝了句:“浅浅。你今晚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乖。睡了。”

    说完。再无动静。原浅摸不准这男人是真睡还是假寐着。只多少心疼起了他近日來的奔波。老实说。在今日以前。她的确已经接连许多日沒能见到他了。他工作繁忙。还是前段时间请假去找她留下的后遗症。思及这男人对自己的种种呵护种种好。她蓦然间心内便是涨动着满满当当的感动与欣喜。这片刻再不惊动他。她只轻轻亲了下男人的手心。低声呢喃:“晚安。泽。”

    部队之中的假期本來就少。新年刚过。陪了原浅不到完整的一日。商述泽便再度被二师里头他的上司给召了回去。这趟他接手了一单卧底的任务。上头的意思是要他想法子潜到一间名为宏达的公司里。用各种手段拿到他们公司上层与境外军火商交易的证据。说起來近期有不少的军械从地下渠道涌入了汉南境内。这对社会治安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威胁。再加上新年之前汉南东部便有几起恶性枪杀案件发生。军方和警方皆是对这些事件中的相似性高度重视着。当然。除了明面上的要求之外。事实上商述泽出发前还被二师的师长叫去叮嘱了一番。也是因而他才知道。那些境外军火商可能是被m国的政府高层操控着的。如今华夏和m国在搞外交和平。若是在这当头爆出了m国高层意欲对华夏不利的消息。那么对两国交好无疑会产生一定程度的阻挠影响。

    商述泽沒和原浅打招呼便已被派走了。很多时候军人往往如此。沒有过多的自由。至于他们所执行的任务。哪怕是对自己最亲的人而言。也是秘密。所以有些时候。选择了这个行业。便等同于选择了寂寞。甚至亲人的误解。爱人的不满。朋友的无奈。

    摇了摇头。商述泽将手头关于宏达的资料快速浏览完。之后便是将资料放进了碎纸机。动身走人。随行的一人快速给他换了个装扮。等到他下车之际。他和原來之人比起來更多了几分温良无害的气息。宏达内部已有接应的人存在。这会儿商述泽要拿到一个身份进入宏达并不困难。进公司时身侧恰好有一行人走过。当中那人穿着套灰色西装。戴墨镜。一头短发上打了蜡。左手上带了个金戒指。连皮鞋也是名牌。俨然一副上位者的趋势。直到那行人走远了。公司的人事部经理才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那个人叫季山。是公司的一名董事。听说公司的股份他持有百分之十五。而他的妻子來头还要大些。不过平日里也沒人敢把这些事说出來。”

    商述泽点点头。再是和人事部经理分道扬镳。步步朝着自己的工作岗位去了。

    原浅无意识地在纸上画下了第三个正后。原雪琴的声音响起了。“浅浅。你这懒丫头。今天怎么净躲房间里了。快出來。你吴婶拿了糖水过來。下來喝点吧。”

    “知道了妈。我马上。”原浅说着站起身。正好桌上的纸张在这时飘到了地上。她弯下身去捡。看到那三个正字时眼底不由漫过抹思念。半个月了呢。她已经。半个月沒有那个人的消息了。不声不响地就走了个彻底。家里也找不到人。至于他的工作地点。她压根就不知道在哪里。

    出房间时原浅已是敛下了自己的失落。唇角提了提。半响她拿着两个碗到了母亲身边。“妈。我來添。你坐着就好。”

    银耳莲子汤。。

    糖水有点黏黏的。甜味倒是适中。只不知因何。此刻吃起來。原浅却是觉得颇有些胃口嚼蜡的滋味。

    “浅浅。怎么了。不喜欢喝吗。以往你不是还挺喜欢的吗。”原雪琴见原浅心不在焉。不免多问了一句。

    原浅闻言连忙收回了神。而后轻笑嫣然。“妈。哪有。浅浅很喜欢呀。对了。妈。吴婶的儿子今年又沒有回來。今晚我们喊吴婶过來一起吃饭吧。”

    “也好。好好的一个元宵。可惜了。还是浅浅好。女儿真好。能陪在自己身边。”说话间原雪琴已是放下了汤碗。原浅也沒有再给她添。毕竟母亲切除了半个胃。甜品这些东西还是适可而止得好。

    “对了浅浅。有一段时间沒见到人家小商了。你们不是闹别扭了吧。怎么都不见他來我们家呢。”到底担忧着女儿的情感状况。原雪琴试探着问了一声。就怕原浅真给说出个什么他们俩已经分手了的话。

    “妈。商大哥这段时间有任务不在家。他是军人。浅浅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等他回來了。浅浅再喊他來家里。”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才说完原浅便起身将碗和汤勺收好了來。大主宰

    原雪琴闻言倒也沒瞎想些别的。只笑吟吟点了头。心内则是多少担心起了商述泽的职业。军人啊。到底是个高危行业。若是女儿真做了军嫂。那岂非一年到头他们小两口相处的时间也沒多长。这样的孤独寂寞。以自己女儿的性子。能消受得了吗。

    “妈。你在想什么呀。瞧你。都走神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两手从身后搭到了原雪琴的肩上。原浅倒也不是神出鬼沒。不过倒真是惊到了原雪琴。

    

    原雪琴握住了女儿的手。直直地便把自己的忧虑说了出來。“浅浅。如果你真是喜欢小商的话。那么你能忍受当军嫂的孤独吗。妈妈听说。当军嫂的人好一部分过得都不幸福的。要不。你还是考虑清楚点。好不好。”

    原浅笑了笑。再是给母亲捏了捏肩头。“妈。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再说了。若是真的喜欢。那么就要学会包容妥协。更何况。商大哥对我很好的。”好到或许我这一生……不可能第三次喜欢上一个人。

    原雪琴本还想再劝。只却无奈女儿一副明显不欲再提的模样。终了只能嘱咐几句。而她在心底亦是感慨。。做父母的。当真是要为儿女操一辈子的心的。好在上天给了她这样一个明白事理乖巧可爱的女儿。让她能省下太多的奔波劳苦。

    这日是元宵。晚餐时是原浅下厨。虽只有三人一桌。不到倒也算是吃得尽兴。席间吴婶和原雪琴这两位同辈之人有太多感慨要抒发。原浅便在一边笑着听她们两年近半百的人聊。也不插话。

    “雪琴啊。以前我只当有儿子好。现在证明。还是闺女好啊。闺女是当妈的贴心小棉袄。你看。我如今可羡慕你有浅浅这女儿了。懂事又孝顺。”不吝对原浅的赞赏。才说完。吴婶默了默。大约是想起了自己家里那几个孩子。心有低落。

    “吴婶。來。尝尝浅浅煲的汤。浅浅第一次煲这个呢。”见两长辈这会儿都默不作声的。原浅不由浅笑着打破了眼前局面。·

第61章 失魂落魄

    整整一个月。<-》商述泽沒有回自己的住宅一步。亦沒有和原浅有一丁半点的联系。这日费尽心机终于将上头要的证据拿到手后。他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头。之后才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宏达的产业大楼。

    楼下早已有人在接应。商述泽左右快速观察了一番。见沒什么异常之处。他这才麻溜钻进了车里。车子随之便快速开动了起來。

    回到部队时已接近中午了。二师的师长亲自翻看了一遍商述泽拿到手的东西。这才点点头。赞扬了句:“小商。干得漂亮。”

    商述泽并不言语。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不用他们操心了。自有警方那边去出面。军警一家亲。必要时候分工合作也是正常不过。敬了个礼后。商述泽站在一边。等着二师师长接下來的说辞。现在还不是下班时间。由不得他嘻哈打闹。虽然他也沒这样的兴致就是了。

    “小商啊。辛苦了。据线报说宏达的董事长是个精明多疑的人物。你潜伏在宏达这么久沒被发现。还顺利完成了任务。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上报功绩。”二师师长说话间走上前拍了拍自己爱将的肩头。再是放缓了脸色道:“行了小商。这样吧。队里暂时也沒什么任务需要你出面。你先休两天假调整调整心情。当然。关于这次的任务。你要绝对保密。也要防着宏达那边发现不对劲來找你麻烦。或许你该考虑考虑住到部队里。毕竟在外头住。保密性始终比不上咱们部队这儿的铜墙铁壁啊。”

    “谢谢师长关心。师长也请放心。走出这里了。我只是个普通市民。不会给部队带來什么威胁的。”立正着身子。商述泽说话间一脸正气。当然也难掩他眉宇间那丝丝缕缕的倦意。

    二师师长无奈一叹息。“得了。不用这么严肃。总之凡事小心为上。你去歇着吧。后面的事情自然有人处理。”

    商述泽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回到自己在部队中的寝室。他拿了便服换上。而后则是开了抽屉。将自己的手机车钥匙之类的装备到了身上。

    临出一师办公大楼时正好看到段欣忱迎上了前來。脚步微顿。他原是想给女士让路的。却不想对方径直停在了他的跟前。“商哥。你回來了啊。任务还顺利吗。”

    商述泽象征性地点了点头。“还好。”

    “那……商哥现在是要去吃饭。”当作沒看见商述泽脸上的淡然孤冷。段欣忱又是关切问了一句。

    商述泽依然点头。同时也放缓了脸部线条。“是啊。小段吃了吗。”

    “还沒呢。要不我们一起。”段欣忱急急提议了一声。才说完。她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商哥你别介意。我有点急性子。”

    商述泽不置可否。倒是想起了不知听谁说过段欣忱是出了名的做事稳重。喜欢慢条斯里。好笑地微别头。他只在心内道道听途说果然不可信。

    “商哥。商哥。你在听吗。”眼见商述泽似是有些走神。段欣忱不由睁大了眼。再是探出手在前者眼前挥了挥。

    仔细想想自己也沒道理拒绝人家姑娘的意思。心想着不过是同事一起吃个饭。也沒什么。商述泽旋即也就肯首道:“我们走吧。去外面吃可以吗。”

    “好。”段欣忱连忙跨前两步跟上了商述泽。眉眼不自觉地弯了弯。

    吃饭的地点选在了市内的一间中餐厅。三菜一汤。这样的份量对两个人而言还算比较靠谱。席间段欣忱几次想找话題和商述泽聊天。只却无奈对方显然更热衷于好好吃上一餐。“小段多吃点吧。你下午还要工作呢。”

    “谢谢商哥。那我不客气了。”笑吟吟回了一句。段欣忱终于也开动了起來。说起來如今会带女孩子來中餐的男人似乎不很多呢。她也和部队里其他同志出去吃过。不过那些人显然更热衷于吃西餐。

    商述泽自是不会知道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暗地里已经将他和其他当兵的人给好好比较了一番。这会儿的他颇有些埋头苦吃的阵势。实则是他不善于和女兵打交道。尤其是。同龄的女兵。

    段欣忱此时心底倒是不免猜测。按她看來。商述泽虽看着是在闷头苦吃。不过他吃饭的姿势明显优雅。他的举动间亦是无不透露出他是个教养良好的人物。普通人家。能教出这样大气且隐隐带着尊贵气息的男子吗。

    午餐过后。商述泽看了下表。这才讶然发现竟已快下午一点钟了。心里头惦记着要去看看自己的小女朋友。这会儿他唇角不由提了提。微微透着溺宠。招手还了账单后。他看向对面的女子。询问一声:“小段。你是要回部队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段欣忱先前看到了商述泽唇角那抹温暖弧长。一瞬间只觉心头明媚。这时刻看到对方又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她心内不知因何便有了气。嘟着唇。她眨眨眼。整个人恹恹地道:“商哥啊。怎么说咱们也有一个多月沒见面了。我听说你是在外头住的。怎么。不请我去你家里参观参观。”

    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有此请求。然看到她这下子坐在位置上。一副颇为无聊的姿态。商述泽便是想拒绝。最后也作了罢。罢了。在心内告诉自己沒必要拂了同事的面子。他从善如流道:“既然小段有兴趣。那么就请吧。我也有一个月沒回家了。要是家里不太干净。还请你不要嫌弃。”

    “商哥说的哪里话。商哥能邀请我去我就很开心了。”立马表明了态度。段欣忱随即站起身。跟在商述泽身后离去了。

    原浅午饭过后有些闲得慌。想了想。她信步出了校门。下午沒课。思及自己也有一个月沒见到商述泽了。她不由自主地便朝着商述泽在市内的住宅走去。这段日子她时不时会到商述泽的住宅打扫一番。亦或者睡到商述泽的床上。抱着他的枕头发呆……种种迹象表明。她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加在意那个男人。

    

    今天似是有些不同。因为尚未走到小别墅门前。原浅便远远看到了商述泽那辆标志性的黑色路虎。心下一喜。她几乎是无意识地加快了步子。他是不是……回來了。回來了。为什么不去找她。不对。一定是商大哥刚回來。还沒來得及去找她。

    饶是这般做好了心理工作。想着等会上前去可以给商述泽一个惊喜。然商述泽出來的那刻。原浅还是怔忪在了原地。甚至。她素脸上原本浮动着的笑意。这一刹已然完全僵滞。

    他沒有看到她。他的俊颊上一片焦急。而他的怀里抱着个人。。女人。这是原浅这一刻得到的全部信息。呆呆愣愣地退后了几步。她傻傻地蹲在了原地。黑色路虎扬长而去。经过她身侧时沒有半分停留。突然。有点伤心。有点难过。

    原浅抓了抓自己长发的下沿。许久才站起了身。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去。

    商述泽沒想到带个人回家里也能出状况。早前他不过是去煮水想着要招待一下段欣忱。不想从厨房出來时他便见后者蜷缩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番很是痛苦的姿态。走上前去问清楚了他才知晓。原來段欣忱是抽了脚筋。并且她每回抽筋。总是要抽上好一阵子。本來他也试图用自己学过的医护常识帮帮这女子。岂料不过让她伸个腿她就喊得歇斯底里了。最后被折腾得沒法子了。他只好应了这姑娘的请求送她去医院。

    事实上商述泽倒是不太情愿抱别的女子。不过特殊情况除外。不知因何他总觉得自己从住宅中出來时有人盯着他。然才起了心思要找人。怀里人儿又是哀哀喊得渗人。事有轻重缓急。他也只能先解决了眼前的状况再去计较别的事情。

    一整个下午原浅都有些不在状态。趴在桌子上要睡觉。却始终睡不着。冷风兜进了宿舍里。她不由打了个寒噤。室友回來。神神秘秘地告诉了她有个英俊潇洒的男人來找她时。正好是下午三点。猛然间站起身。她想也不想地便往楼下冲去。罔顾了身后室友笑谑的声音。

    及至到了宿舍楼下。看到了立在宿舍外一侧常青树下的黑色劲装男子。原浅这才稍稍死心地蔫眉耷眼。放慢了自己的步子。

    “浅浅。你來了。我还以为你不会下來了呢。”夏弋阳说着给原浅拢好了围巾。再是道:“浅浅。我有话想和你说。你。有空吧。”

    摇摇头。又是醒过神來点点头。原浅小脸上颇为矛盾。夏弋阳看着却只觉可爱得紧。

    “浅浅。跟我走吧。”说完仿若不经意地搂住了原浅的腰腹。夏弋阳拥着她要往前去。

    原浅倏忽间收住了脚。再是拙劣地退开了几步。表明了自己不要和夏弋阳那么亲近。

    夏弋阳唇间这刹不掩苦楚。·

第62章 哪怕那个人,不是我(爆更11)

    商述泽将段欣忱送回部队后立马动身去了汉南大学。<-》心头隐约有种不详之感。少顷吐息几番。他到底压下了自己心内的怪异感觉。

    原浅跟着夏弋阳站定在了校园里头一处喷泉旁边。喷泉池呈方形。其四周各有一个龙头形状的出水口。出水口会往池中注水。而池中心则安放着喷水装置。正值池水往上喷去。其气势蔚为壮观。原浅两人离池边近。这会儿多少有水气扑到了他们的脸上。润润泽泽的。倒也舒服。

    说起來这处喷泉还有个名字。叫做四龙戏水。是汉南大学校园七大景中的一景。此时喷泉旁边还有不少情侣三三两两地立着。更有人正对着池水许愿。才一许完愿。便有硬币投注入水面的声音响起。若是仔细往池底看去便会发现。此处喷泉池的池底沉着数百个一元硬币。绝大部分是平时情侣们來这里走动时贡献的。汉南大学里流传着个说法。对着四龙戏水这处喷水池许关于爱情的愿望。那么这愿望总有一天会实现。也是因而。这处喷泉池充满了浪漫气息。亦是深得校园情侣们的喜爱。

    “浅浅。你有什么愿望要许吗。”见原浅一派不明所以的姿态。夏弋阳从兜里掏出了一枚硬币。再是将其递给了原浅。

    原浅沒有接。只淡笑着婉拒了。“学长。你找我有事吗。”

    夏弋阳见状倒也沒有不自在。收回硬币后。他语笑风轻地试问道:“浅浅。我对你而言。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

    这个问題问得蹊跷。原浅一时琢磨不透夏弋阳的意思。于是也只淡然回应:“夏学长。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呀。”

    “浅浅……”夏弋阳这瞬间却是欲言又止。周围有情侣们的欢呼声。愉悦畅快的笑声传來。良久。夏弋阳从衣袋里取出了一张相片。他的眸中。亦是飞快闪烁过一抹怅然。“浅浅。以前我不明白你第一次见到我时为什么会是那样的反应。可现在。我猜。我知道了。”

    原浅闻言错愕。侧了身。她这才看到了夏弋阳手心中那张相片。

    是张历史有些悠久的相片了。相片过了胶。却依然能看得出來几分古朴老旧的味道。而相片上是一男一女。女子扎着马尾。一脸的青春洋溢。她笑倚在了男孩怀里。轻易便能看得出來。男孩对她该是很疼宠溺爱的。而那男孩的相貌……任是谁都看得出來。相片上的男孩。和此刻的夏弋阳极为相像。

    原浅的心忽地一抽。起先是隐隐有点小疼。很快。疼痛弥散开來。她开始觉得自己将要窒息。别开眼。出声之时才知晓自己的嗓音有些变化。因为带了哭意与苦楚。“夏学长。你究竟想说什么。”

    看出來了原浅的倔强和难过。此间夏弋阳多么想能狠狠把她抱到怀里。好好地安慰她。开解她。告诉她他在。可他知道。她一定不稀罕他的怀抱。苦涩一摇头。他哑着声音。眼里有追忆的光在闪动。“前几天我去了姑姑家里。姑姑家有一处禁区。过往我不曾进去过。但是那天。我听到姑姑在那间我从不曾进过的房间里哭。一时冲动。我就开了门进去。后來。我在那间房里发现了这张相片。那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浅浅。我猜过很多次。我知道你一定是把我当成了谁的。只是我不曾想到过。那个人会是我的表哥。夏时。是他对吗。我真傻。若不是有血缘关系。两个人要如何才能长得那样相像。若非我在国外呆了太多年。和表哥的接触太少。或许我就能早一点想到这里的。”

    原浅蓦然间退后了一步。此际她的脸上有惊痛。有抗拒接受。还有更多数也数不尽的复杂情感。眼角的泪水忽地哗哗下坠。她无力滑落在地。满心茫然。周围已有人在对他们两人指指点点。夏弋阳连忙蹲下身将她搀了起來。言语之间不掩歉然。“浅浅。对不起。我可恶。我不该说这些的。”

    原浅兀然间将夏弋阳手中的相片抢到了手。再是自责地将其一点点捋平。相片上的男子眼中是深幽如海的笑。包容。纵宠。爱惜。呵护……以往。她便很喜欢他这样对着自己笑。因为这样会让她觉得。这个大男孩。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她的。

    夏弋阳不得已只能将原浅打横抱了起來。否则他一松手。这丫头便浑身软绵绵地要往地上滑去。原浅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哪里还会去理会别人做了什么。直到夏弋阳抱着她坐到了树下的石椅上时。她这才咬住了下唇。想要抑制自己的呜咽出声。

    突然。好恨好恨身边这个人。他为什么……非要将她的伤疤揭露在大太阳底下。早在九百多个日夜以前。她便已想好了。。她绝不把缅怀那个男孩的机会和别人分担。她只愿意一个人安静地思念他。安静地想着他清浅温煦的笑。想着他在课堂上的字字珠玑。想着他教她做习題时那一副“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可奈何。想着所有他只给她一个人的温情……

    可为什么……身边这个男人要将她心底那点卑微的愿望揉碎。就只因为。阿时是他的表哥。而他。恰好发现了自己和他的表哥长相相似。明知这样的想法幼稚又可怜。可这一刹。原浅真的无法不对夏弋阳抱有成见。说她愚不可及也好。说她无理取闹也罢。她如今只想单纯地幸福一点而已。可为什么……会这样难。

    泪水再度决堤。其蜿蜒过原浅的颊侧时。她只觉得冷。沁人心骨的冷。原來。除了咸涩。泪水还有这样一个特症。是冷而冰凉。

    夏弋阳再情不自禁地将原浅揽入了怀。哪怕她不愿意。哪怕她这般反对厌恶。可这一刻。忽地便想这样抱紧她。给她一点点的温暖。让她能从那冰冷绝望的深渊中慢慢站起來。他知道自己渺小不可及。知道自己兴许永远都做不成她心底的太阳。可是。便如她也会希冀幸福与光。他何尝不是贪恋着她身上那抹馨香。贪奢地祈求着。。也有一天。她能给她一个浅浅微笑。微微扬起的弧长。伴随着她信任的眸光。于是。乍然间见春意盎然。乍然间见天高地阔。两心相连。

    “为什么。为什么呀。我不懂。真的。不懂……”喃喃出声。此刻原浅已分辨不出自己对夏弋阳究竟是什么想法了。初时相遇。她的确因为这个男人和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人这般相像而痛苦悲凉过。可往后。她不是都努力分清了他们两人。不再把他们混为一谈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提醒自己曾有一个人。真实在她生命中占据了大半的鲜活色彩。曾有一个人。她爱之过多。舍之太痛。无法忘记。无法不相思。又为什么。他要这样很在意自己一般。将他的温暖胸膛赠与她。将他的深情厚意赠与她。他知不知道。他给予的情。她永远都不可能会回应。不仅仅因为他不是他。也因为。她的心里。朦朦胧胧的。已有另一个男子在那里强势扎了根。

    “浅浅。在今天以前。我就设想过。。当我和你提起这个话題时。你会是怎样的反应。我知道。或许你会因此恨上我。恨我这样可恶地在你的心头多添了一道伤。恨我明明说着要对你好。却让你更加痛苦。可浅浅。你知道吗。总是惦记着过去的人。是永远无法真正幸福的。我不用浅浅忘了过去。我只是希望。浅浅能正视过去。然后。好好活在当下。好好走好自己未來的路。浅浅。你今年才20岁。算周岁不过十八 九。你的人生还很长。我不想说什么死者已矣的话。我只想浅浅能学着重新去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哪怕那个人。不是我。”说到这里时。不知因何喉口却是哽咽。其实。还是很在意的吧。在意她对自己的感觉。在意她有沒有可能给他一个机会。在意若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她和他翻脸了。那么他以后要怎么办……

    夏弋阳。原來你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勇敢的。原來。面对这个女子的时候。你也会步步小心。这样懦夫般畏惧不敢向前的。在心内毫不迟疑地自嘲了一番后。夏弋阳将原浅搂得更紧了些。微垂下头。看着怀中小人儿脸上那般恬静却也孤寂的模样。猛然间他的心内便是生出了股豪情壮志。。他忽然。想把他的感情说出來。想把他对她的喜欢说出來。他喜欢她。甚至喜欢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子的。

    一刹那间。夏弋阳眼前闪过了千百画幕。有那日街头她埋头啜泣的一幕。有舞会上她将自己兜里的零食一股脑塞给他的一幕。有她在西北那片荒芜土地上笑得情真意切的一幕。有她抱着个熊娃娃轻合眼安详沉睡的一幕。还有她。从來刻意与他疏离。此刻却在他怀里无声哭泣的一幕……·

第63章 情未央(爆更12)

    “浅浅。<-》我爱你。”明明心内万语千言。到真正说出來之时。却只剩这最简单也最能说明他心之所向的一句。浅浅。我爱你。不是开玩笑。不是走过场。不是以前那种三分钟爱情。更不是建立在金钱交换的基础上。我只是爱你。爱你这个人。并深深爱着。所有和你有关的一切。“浅浅。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对你好。照顾你。呵护你。一生一世。彼此相依。永不离弃。”

    天知道他今天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这般坦白且不留活路地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摊出。只一说完。他又觉心头一松。某种盘旋在心头已久的情意。这一刻终于有了宣泄口。无论如何。他总是努力了。不是么。思及此。夏弋阳脸上带起点笑意。再是揉了揉原浅长长垂下的发。

    原浅此际已是怔愣非常。就连她眼角的泪。这会儿也戛然止住。于是她一张花猫脸呈现在了夏弋阳的眼底。夏弋阳稍作思忖后也便从衣袋里翻了纸巾出來。再是一点一点给原浅擦拭起她眼角的泪光。

    原浅忽地偏了头。再是察觉于理不合般。连忙退出了夏弋阳的怀抱。接过了夏弋阳手中的面巾纸。她低低呢喃了句:“夏学长。我自己來就好。”

    夏弋阳心内依稀有点失落。因着她这样抗拒自己的呵护。不知所措。他也便只呆呆地看着女子姣好的侧脸。等着她能给自己一个结论。不论是好。还是……坏。

    原浅自然发觉了夏弋阳的眸光浮沉。抿起唇。她手中揣着的相片终是缓缓递回了夏弋阳手中。眼眶红通通的。终了。她捋了捋自己耳鬓的发。并不看向夏弋阳。“夏学长。你不要喜欢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最后一句话说出來之时。原浅登时便觉心内温暖。只一想到早前在商述泽门前看到的那一幕。她又是敛起了自己那点喜悦。瑟瑟然地虚浮一笑。

    “浅浅。这个借口不好。我不喜欢。”事实上夏弋阳前段日子便已知晓了商述泽并未出事的消息。然这一瞬听到原浅的回答。他还是觉得难以接受。“浅浅。你喜欢的人。是谁。”

    前后矛盾的话。偏偏从夏弋阳这样历來自认冷静的人口中说出。想來。他怕也是爱惨了这个女子的。

    原浅听出了夏弋阳语气间的涩意。只她无法给他任何的承诺应允。站起身。冬风惨淡拂过了两人。她的一席墨发也因而随风扬起。眼前这张容颜。是她记忆中那人所有的。却也不是那人所有的。再如何相似。她心底也总是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他是夏弋阳。汉南大学的学生会会长。众多人眼中的天之骄子。而她记忆中那美好尔雅的少年。他爱她入骨。却也成了她心中最深的伤。

    “夏学长。我们之间。沒有可能。”沒有正面回答夏弋阳的问題。原浅才说完便决然转了身。有枯叶落下。纷纷扬扬。在风中舞动几番过后。那些金黄叶片被人踩过。发出了‘吡啵’的碎响。

    夏弋阳看着那女子渐渐远离的背影。心内兀然间满是凄怆。从天堂到地狱。原來真的只是一门之隔。一步之遥。可是浅浅。我原以为我该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的啊。然这一刻我才知晓。一个人的一生中。真的总会遇到那么一个让你放不下的人的。而你偏偏。让我无法放得下手。

    原浅看不分明眼前的人影闪动。她只知道自己的身子骤然间一暖。反应过來后她才清楚。原是一对臂膀紧紧束住了她的腰身。于是她也便动弹不能。只能被迫看向跟前神色慌乱的男子。“夏……”

    一个称呼尚未说完。便有两片薄唇附了上來。原浅本是张口想要将夏弋阳斥离。这一刹反倒成全了他的进攻。生涩又无望的吻。真真让人难以想象是一个花名在外的男子的杰作。原浅发觉了自己的窘困处境。费尽气力想要挣脱男人的怀抱。却反是让男人越拥越紧。几欲无法呼吸。一张口。便是让眼前男子深入得更多。

    原浅现在才是清楚明白。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接吻。哪怕这个人和你关系甚好。哪怕这个人爱你如命。这种感觉总也还是让人难受得厉害。诚然她不反感夏弋阳。也感激他对自己的好。可是。她无法接受他的吻。亦是无法接受他小心翼翼的感情。扬起手。她几乎是要一巴掌甩下去。然最终还是生生定住了。这一掌下去。或许他们之间。自此真的不复过往。连朋友都做不成。

    便是原浅这么一迟疑的空档。夏弋阳已是察觉了她的意图。缓缓松开了对原浅粉唇的禁锢。此间夏弋阳眼底是黯然绝望的光。这样的爱而不得。连原浅看着都有些不忍。其实。这个男子不过是喜欢她而已。除此之外。他并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以至于让她这样抗拒。只不爱。很多时候便已是一切。“夏学长。浅浅不适合你。请你。不要再喜欢浅浅好不好。学长这么优秀。会有很多人喜欢。浅浅也相信。总有一天。学长会遇到那个真正适合你的人。那个人。一定比浅浅好一千倍。一万倍。”

    声音有些哑哑的。听着只让人怜惜无比。夏弋阳陡然间埋首在了原浅的肩头。他的回应。是同样的偏执坚持。深情无悔。“浅浅。我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了。一开始。我以为我是有机会的。可我醒悟得晚了一步。那个男人已经抢先把你据为己有了。那时候我带着你去西北。我以为。你和那个男人分开了。我有机会可以把你赢到手的。可他还是追來了。浅浅。很多时候。你对着我笑时还带着戒备。可你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可以说根本就沒心沒肺。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么奢望你也能用这样的态度來对我。我看着他对你好。看着你一点点沉迷。自己心底越來越难过。却还是不敢表现出一丝半点的异常。因为那个时候。我的身份。只是你的朋友。浅浅。我总是告诉自己。只要我比他多努力一点。你的心会慢慢偏向我的。可如今。你真的好残忍好残忍。你就这样。完全粉碎了我所有的期盼。我只是爱一个人而已。这样。也有错吗。还是我爱得太晚。不配得到你的属意。若真是这样。我真希望时光能倒流。而彼时的我能早点醒悟。早点知道。。你会成为我命中的劫。”

    冬风起。满地殇。心愈冷。情未央。纵执军笑傲三千场。换不得伊人回眸魅生莲。真的。只能错过了……

    夏弋阳慢慢解开了对原浅腰身的桎梏。却又踏前一步吻住了原浅的眉眼。原浅的蒲柳小扇般的羽睫上有泪。夏弋阳却已不知是她的泪苦些。还是自己的心苦些。

    “我这一生。再也不可能这样不计代价不顾一切地喜欢一个人了。”他感激她沒有在这一刻推开他。却也恨她不给他最后的入骨一击。让他从此不敢再爱。不敢再贪望。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了原浅粉嫩的颊侧。夏弋阳稍作停顿后。脸上绽开抹痞里痞气的笑意。这让原浅有种错觉。。他们。似乎回到了才认识的那段时光。

    也只是错觉罢了。要让时间逆流成河。便同要地球停止自转一样困难。夏弋阳觉着手下皮肤的触感极好。如上等的丝绸那般光滑无瑕。可而今。他沒有资格欣赏。因而也只好装作在给她抹去眼角残余的最后一点晶莹。“浅浅。如果可以。我永远都不想放开你。可我知道。我这么说。只会成为你的负担。而我。不愿让你有负担。”

    原浅娇躯一颤。小脑袋也低低埋了下。她不言语。却分明能让人看得出來她心底的想法。。确如他所说。他若执着于喜欢她爱她。不过是成为她的困扰。

    “浅浅。有时候。你真的很心软。”因为心软。所以你沒有在方才推开我。可你不清楚。男人啊。有时候真是种贱贱的动物。你只要给人家留下微弱渺小的一点可能性。对方便可能抓着你的手顺着杆子往上爬。可我也再清楚明白不过。你的心软。是有限度的。譬如此际。你已经给了我你所能给予的最大限度的包容。若是我还得寸进尺。结局。大抵是……我们从此天涯陌路。见面只作不相识吧。

    “夏学长。我们的话題。是不是可以到此结束了。”收回本被夏弋阳握着的手。原浅尽量平淡无波地说了声:“我累了。”

    “浅浅。我能不能要最后一个拥抱。从此以后。我会恪守规则。不再逾矩。”其实。即便洞悉明白她的个性。也总还会不甘心地想要垂死挣扎一下的啊。大概。这也是人类劣根性的一种体现。而他夏弋阳。无法免俗。

    “你们倒真是感情深厚。”就在夏弋阳伸出手想要让原浅自发凑上來抱抱他的瞬间。一道携着浓重怒意清冷男音划破了两人身周的沁凉空气。·

第64章 屈辱

    原浅觉得冷。<-》镂进了骨子里的冷。此间商述泽便站在两人不远开外的地方。以一种薄凉愤怒的视线割据着她。于是她的思维停止了运转。大脑一片空白。

    “还舍不得走。”一步步朝着夏弋阳两人伫立的位置走去。商述泽的眼中却只有那一抹倩影的存在。他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原本是欣喜满满地來了汉大。结果却得到了原浅和别的男人离开了的消息。他问了一路。最后才在偶然一瞥时扫到了这边的两人。可恨可恶该死的是。他看到这两人时。他们竟然缠缠绵绵地彼此吻得深情忘我。呵呵。一直以來。他是不是理解错什么了。不然怎么会……如今他的女人正和别人温存牵缠。而他却像个傻子一样就在一边站着看着。

    唇间发苦。商述泽忽然有种想要掉头离开的冲动。可他不能。他不允许。亦无法接受自己心爱之人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跨前两步扣住了原浅的素手。罔顾了她脸上的慌措不安意欲惊呼。商述泽旋即便是一拳狠狠地砸了过去。正中夏弋阳的俊颊。

    夏弋阳意想不到商述泽会直接动手。一时躲闪不及。他的脸上登时多出了片青紫痕印。周围已有看热闹的人在低声讨论。夏弋阳原是想解释的。却在看到原浅脸上的怯慌时微微游神。随之而來的第二拳沒在打到他的脸上。因为反应过來的原浅一个闪身挡到了他的跟前。而他因此也幸免于难。

    “商大哥。别打了。你听我解释。你听……”长长纤细的发梢拂到了商述泽的铁臂上。原浅仰头看向前者。一时之间不知是重逢的喜悦多些还是担心他失控的忧虑多些。

    “你维护他。”心内的火苗再也压制不下來。这时刻其气焰直有种冲破天际的危险。商述泽冷冷盯住了原浅精致细腻的小脸。语气越发冷酷了起來。“你在维护他。原浅。你告诉我。你和他什么关系。啊。你告诉我啊。”

    不过一个月未见。莫非她真的就变心了不成。若真是如此。那么他真是彻头彻尾的一场笑话。先前见到的那一幕不断地冲击着商述泽的心理防线。这片刻他的理智已是出现了离家出走的迹象。拽着原浅的大掌越发收缩了几分。他此间的动作几乎有要把原浅揉碎了重组的趋势。

    眼见商述泽铁青着脸。唇线抿得老紧。原浅心道不好。脑中飞快运转了几番。末了她上前两步抱住了商述泽的腰身。再是朝一脸关切地望向自己的夏弋阳说了声:“夏学长。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你先离开。好吗。”

    夏弋阳哪里放心得下眼前原浅的境况。然在接触到原浅盈眸中那浓烈的恳求之色时。他一手攥紧。终于还是不忍心给她造成更多的困扰。

    夏弋阳离开时的背影让人看着是隐忍亦顽强。商述泽冷笑一声。眼底有杀气狂据而过。原浅才想着要和这怒气冲冲的男人解释。对方却是猛地强横拥住了她。再是强迫着她跟自己离开。

    “商大哥。你慢点。我……”盛怒之下的男子根本就沒去理会原浅的不适。原浅忍不住出声想提醒他一下。换來的却是男人的越走越快。以及越发肃杀凌厉。

    终于行至自己的黑色路虎旁边。商述泽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直接便把原浅推了进去。原浅揉着自己的素腕。这片刻心内委屈得很。还沒來得及给自己扣上安全带。男人已是比划几下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闯了不知多少红灯。原浅在后视镜处看到了不止一名交警的骂骂咧咧。怯怯望向了身边的人。她终是忍不住道:“商大哥。你开慢点。不要违反交通规则好不好。”

    明明是关心的话。听在商述泽耳中却是成了另一层意思。车子戛然止住。原浅抚了抚自己跳得急促的心口。这才见原來车子已经停在了商述泽的住宅门口。

    开了车门。商述泽径直下车。沒有半分的迟疑留恋。原浅斟酌了一小片刻。到底是小尾巴一般巴巴跟了上去。

    进了住宅。原浅先是溜到了厨房里。再才端着两杯水到了客厅。“商大哥。喝点水好不好。”然后败败火气。后面一句。原浅自然只敢在心内说说了。

    商述泽冷凝的眸光渐渐转移到了原浅的粉唇上。此间原浅的唇瓣微微渗着血。一看便知是才经受了什么强烈运动的。视线越來越冷。商述泽蓦然间伸手探向了原浅。“过來。”

    原浅在原地站了片刻。终了还是听了男人的话。小心谨慎地挪了过去。直到距离商述泽只剩一步的宽度了。她这才收住了脚。“商大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话未说完。原浅便觉一股威压笼罩在了她的周身。男人明明毫无动作。却偏偏让她觉得畏惧。将水杯放到了茶桌上。她忸怩不自在地在商述泽身旁落座。想到了不久前或许也有个女子这样坐在他的身边。她忽地便沉默下來。

    良久。心内酝酿了许久的问话盘旋在了她的舌尖。她想问。问问他早先那个女子是谁。女性的直觉告诉她。。或许那个人。会成为她的情敌。

    商述泽将原浅拉扯入怀。再是用指肚一下一下地擦拭着她的粉唇。像是要擦掉什么脏东西一般。原浅觉得疼。不免生出了几分要后退抗拒的心理。

    “说。除了这。他还吻你哪儿了。”这一刹。他看向她的眼神中沒有爱意。沒有怜惜。沒有呵护。只有不解怒火并痛恨。

    原浅看着这男人的满脸不信任。心头一缩。忽然便觉痛意凛然。有种细密的痛觉触感。从心底一个小小的角落冉冉升起。继而随着血液流动至全身。咬唇。她偏头想避开商述泽抵在她唇上的指掌。却不敌男人扣住了她的下颔。强求着她望向自己。“说。不要让我逼问你。我不喜欢。”

    “沒有。”说出这两个字时。原浅觉得屈辱。一脸倔强地看向商述泽。顷刻后她又是重复了一句:“我说沒有。你相信吗。”

    商述泽唇角提了提。眼底的风浪诡谲。陡然间转而按住了原浅的肩头。他再是狠狠咬住了她的唇。侵泄怒火般发狂地吻起了她。

    原浅整个被推倒在了沙发上。男人的薄唇脱离她之时。她身不由己地被牵制着。而男人的右手这一刻已是灵活地将她的外套扯下。随即便是围巾。羊毛衫。再到她的打底衣……

    

    周围的空气寒凉。原浅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两手蹭动着要脱离男人的禁锢。却无奈她那点力气过于渺小。徒然懊恼地看向了身上专注于自己工作的男子。她出声。带着求饶的意味。“商大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有话可以好好说的。你不要……”

    “给我闭嘴。”眼里猩红。商述泽骤然间埋下头。张口咬住了原浅的颈侧。

    原浅觉得颈子处刺疼刺疼的。眼里一酸。盈盈泪光开始在她眸中流转。商述泽抬起头时。正好看到她吸了吸小鼻子。很是迷茫难过的姿态。

    “原浅。我们只是一个月沒见面而已。”一个月。我很想你。可你呢。“原浅。你喜欢脚踏两条船。还是你已经打算把我这个正牌男友丢掉。让备胎上位了。”

    这样明明白白又毫无根据的指摘。一刹那间让原浅的心坠入了万丈深渊之中。她仰头。却只能看到男子脸上的冷漠薄淡。甚至这一刻。他看向她的神色间透着陌生。透着恨。

    突然。丧失了所有的勇气。丧失了所有想要解释的**。他不信她。本身便已让她心灰意冷。“既然你是这样看我。又何必还和我纠缠不清。沒了我。你可以有别人。我亦如是。”

    说完。才觉唇齿间苦涩难当。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明明。她一直盼着他能早点回來。能多陪陪她的。可这一瞬。她为何却是说出了这样的话來。究竟是不够在意。还是恰恰是过于在意。

    “原浅。我真是小看了你。”商述泽敛下了自己豹眸间的痛意与受伤。寻思好久。他却也只冰冰凉凉地说了这么句话出來。什么叫做他可以有别人。她也如此。“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只是打算陪我玩玩。原浅。你告诉我。你有几颗心。可以喜欢同时几个人。”

    原浅眼中一痛。未曾想过。他竟是这样看待自己的。有一片刻。她真想送他一巴掌。可是手被制住。她无能为力。于是也只能冷下脸。半是讽刺。半是自嘲。“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那么又何必委屈自己对我好。不累吗。”

    话才说完。原浅便看到商述泽脸上的怒气提升了一个档次。她原以为这男人会爆发出來。却不想他默了默。竟是一派认真地回道:“不累。相反的。我乐在其中。”

    看进了原浅眼底的茫然疑惑。商述泽心中苦楚。。累。怎么会呢。爱上她。他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完美的事。·

第65章 我们还是分开吧(爆更13)

    两相对望。<-》她看不懂他的深情。他看不懂她的坚持。于是话題也便只有朝坏的那一面发展。

    原浅只当商述泽是把自己当宠物在溺爱。如今自己沒按着他预想的路线走。他也便失了控。浑然忘记。过往他对自己的种种好。又岂是虚情假意。而商述泽看着身下这娇媚人儿此刻的浑身是刺。同样是糟心呕血得很。他不懂。不明白。。为什么不过隔了一个月。他们之间便演变到了这样一步。

    到底是客厅。四面有窗户。冷风不时灌入。原浅而今上身只余一件打底衫。稍一冷静下來。她便觉周身冷得发颤。偏偏身上这人将她压制得紧。她便是想逃离。也觅不得时机。“商大哥。请你放开我。”

    不知是如何用出了这样冷意森森的语调。原浅此际的话语里头分明不带半点往昔的情意。商述泽的身子蓦然一僵。好一会儿。他才寒声发问道:“放开你。你想去哪。”

    又是想到了早前原浅维护夏弋阳那一幕。一瞬间。商述泽的思维已走入了胡同之中。寻不得正确的出口。“放开你。好让你去找那个男人吗。原浅。你不要忘了。名义上你现在还是我的女朋友。哪家的女朋友和你一样会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

    无端端的指控。伴着商述泽那副阴沉脸色。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原浅别开眼。这下子她已不知该如何自处。反击。还是默认。若是他真的喜欢她。又岂会连这点信任都吝于给予。到底。“商大哥。其实。你并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喜欢我的吧。”

    说着。唇角斜起一抹嘲弄。却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讽刺别人。“对于你而言。我只是一只不温顺的小动物。是吗。以前。你对我好。因为我不听话。也抗拒排斥你。后來。我听话了。你就觉得我乖巧。所以对我好。现在。我不过和夏学长走得近点。你便觉得我罪孽深重了。我告诉你我和他沒什么。你不相信。是不是只要我身边有异性出现。你就要怀疑我。”

    “原浅。收回你的话。不要自以为是地猜测。”商述泽好不容易愿意稍稍平静下來。好好和这丫头沟通了。却偏偏。原浅一番话再度让他心火直燃。

    原浅偏着脸。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委屈难受。她总以为相爱的双方该彼此包容彼此理解。她原以为他回來了。他们可以好好地相处。好好相聚。可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期盼中的模样。是不是。打一开始。她就不该起了心思要给她和这个男人一个机会。打一开始。他们就不该在一起的。

    “如果真的不合适。我们还是分开吧。”低声喃喃。原浅无意识间已是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來。这个说法。连她自己都抗拒接受。可她不愿意。不愿意和一个随时会怀疑她。随时可能离她而去的男人在一起。这样。太苦。“商大哥。或许你该想清楚的。可能。你只是觉得我可怜。所以忍不住怜惜我照顾我。可我很顽强的。你不需要同情我。更何况。若非两心相依如何能算爱情。既然不是真的那么非对方不可。那么不如早些分开。也好过将來后悔。”

    商述泽倏忽一拳砸到了原浅耳后的沙发上。怒极反笑。他这时刻只恨声质问道:“原浅。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呼之即來挥之即去的男人。一个你开心了就哄上一哄不高兴了就可以随意丢弃的男人。我怎么就那么蠢。怎么会相信你会安于我身侧。夏弋阳。你到底看上他哪点了。他比我温柔比我会呵护人。还是他能时常陪在你身边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吻你抱你。若不是我恰好看到。你们是不是就打算在我背后暗渡陈仓了。我他妈到底哪亏待你了。你用得着这样糟蹋我。啊。”

    不知怎地。明明他口中说的那些都不是她的罪行。可这一刹原浅直想哭。她不知道。不知道他冤枉起人來也可以这样毒舌不留情面。不知道他原來也有这样的火爆脾气。他生起气來也会这般口不择言。心内裂开了一个口子。鲜血于是汩汩涌出。她不明白呀。不明白原本轻易就可以解决的一件事。为何却会变成了这副模样。牙关咬紧。她愤愤然看向了身上的男子。实则心底已是难过得要死。

    原浅这样带着谴责的眸光。终于成功让商述泽脑中的最后一根弦崩了断。积着口气在心底。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是带着最后一点不死心问道:“原浅。你是不是真的要和我在一起的。”

    商述泽已然想好。只要她说一个“是”字。他不会再追究这次的事情。甚至。他可以当一回睁眼瞎。就当他见到她和夏弋阳的时候。他们不过是在正常地寒暄交流。就当。她还是月前那个小丫头。会柔柔傻傻地对他笑。会乖乖听他的话。不遗余力地关心他。

    原浅这刹唇间竟是比吞了黄莲还要苦。是不是真的。是否他的真心与信任真的只有那么一点。心内有迟疑闪过。末了。她只徒然笑了笑。“看來。我们真的是不合适的。罢了。商大哥。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得好。就这样放过彼此吧。好吗。”起码这样。我们都可以不再受伤。

    千辛万苦将这么几句话说完了。原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心竟是疼得无以复加。不敢去看商述泽的表现。她怕。怕自己会心软。会。。万劫不复。

    商述泽眼前一昏。好一片刻后。他翻身利落地立到了沙发旁边。再无半点之前的怒火翻飞。俯瞰着才缓缓从沙发上爬起坐正的女子。他须臾后才冷声道:“把钥匙还回來。从今往后。我不欢迎你走进这里半步。”

    原浅才要去抓自己衣服的手一顿。弯着腰。她抓过了自己的围巾。这还是那次在西北商述泽送她的那条。紧跟着。才是自己的羊毛衣。还有外套。

    商述泽眼尖。自然看到了那条绣着他名字的围巾。忽地一伸手将围巾抽了回來。他而后方道:“这条围巾。还是还给我吧。都分手了。留着这么让人误会的东西不好。”

    听着商述泽那有板有眼的解释。原浅几乎忍不住要抽噎起來。可是沒有。她低着头。借着穿羊毛衫的间隙拭去了自己眼角的泪。她不哭。不哭给他看。她也不想让他觉得她是那样拿得起放不下的女子。

    “还有。你欠我的钱。扣除你前段时间的工资。你只要还我二十万。”淡淡然的一句。语气是再正常不过。好似他们之间。真的只剩这笔钱的牵扯了。

    原浅点头。低低应了声“好”。让人辩不分明她此刻的心境。

    商述泽侧了身。不再看向她。这会儿他只施施然一副送客的阵势。“原浅。你走吧。你说得对。我们不适合。还是早点分开的好。感谢你让我明白这个道理。从此刻起。我不会主动去见你。你的一切。和我再沒有半点关系。自然地。你想和夏弋阳还是哪个男的在一起。我不会管。也管不着了。”

    商述泽沒有亲眼看着原浅离开。把想说的说完了。他便动身上了楼。再下來时他换了套衣物。而原浅早已沒了踪影。

    他心爱的女子。自此终是离他远去。和他再无关系了。痛吗。商述泽问自己。他不知道。只是突然觉得寂寞。觉得清冷。

    休了假反倒徒增了些不愉快。翌日一早。商述泽动身离开了家中。顺带着将自己的行李打包了一份。回到部队后他直接便请命顶替了另一名兵哥去执行任务。或者。如今他需要多一些任务來麻痹自己的痛觉神经。哪怕分手时表现得再如何潇洒自在。总也。还是会痛的。

    

    回了学校。原浅跟着大部分的同届实习生一同外出实习了。她被分配到的是一间房地产公司的人力资源部。和她一同分配到这间公司的还有另外五名汉大的学生。只不过原浅沒和他们分在一个部门就是了。

    人力资源部的工作量大。这倒是让原浅少了许多时间伤春悲秋。她本也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再多了份工作。她白日里更是少有时间可以去怀念自己那份短暂如昙花一现的感情。只到了夜里。她却容易辗转反侧。

    这个夜晚的星子尤其多。原浅站在员工宿舍的走廊处。望着那漫天漂亮的星斗。心头不禁微微一动。猝然间她便想起了那时候在西北。有一个夜晚。某个霸道的男人非要抓着她到宿舍楼下去。还神神秘秘地捂住她的眼睛。直到后來男人解开了她眼睛上的黑布。她一睁眼。便见满天星辰耀眼绝亮。比之眼前。那次她之所见才真正是天上瑰丽。那样一副盛景。也许究其一生。她再也不会有机会遇见了。

    一声叹息不知从谁人的唇角溢开。夜风拂來。捎带走了离人的怅惘哀凉。原浅返了身。不敢再去看身后那片美丽星空。不再想。不再缅怀……·

第66章 我讨厌你(爆更14)

    曾想过不再见便不会伤心,不会低落,原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这是原浅参加实习的第七天,早晨起来时,摸着自己那还泛着湿的枕头,她眼里微酸,心内亦是不由自已地苦涩起来。

    一个上午过去,午餐时间,眼见周围的人成群结伴地离开了,原浅收拾好了办公桌,这才慢悠悠地下了楼去。不想会在公司大楼下看到一个人,彼时她只觉命运真是好笑,而她,真是卑微无知。

    季未然等了许久,终于还是等到了自己要等之人。走前几步迎上了那个明显不欲和自己多言的女子,好一片刻后他收起自己脸上的惊敛,这才沉声说道:“原浅,我有话想和你说,你能随我走一趟吗?”网不跳字。

    能与不能,似乎并不由她决定。原浅脸上难得有抹厌恶浮过,这倒是让她这连日来阴晴不定的小脸生动了许多,“季先生,有事吗?”网不跳字。

    是,季先生,季未然。算起来,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子也可以说是她的哥哥。当然,同父异母。

    季未然自是听出了原浅话语里头的不欢迎,心下多少无奈,他却还是好脾性地温声道:“原浅,我想和你说说父亲的事情。”

    原浅闻言脸色遽变,看向了季未然身后那四名强劲精干的保镖,微抿唇,思忖许久后她才恹恹地说了声:“我没有父亲。”

    “原浅。”季未然的语气这刹已是加重了几分,甚至带上了教导的意思,“原浅,不管你承不承认,血缘关系始终是无法否认的,请你跟我走一趟,可以吗?”网不跳字。

    征求别人的意见还征求得这么理所当然强势霸气的,原浅见过的还真不多。其实她的意见根本就不在眼前她这所谓的哥哥的考虑范围内吧?网不少字一手拽紧了自己的背包,良久原浅终是默认地跟在了季未然身后,再是上了车离开。

    和原浅想象中的有出入,季未然并未把她带到季山面前,反而是领着她到了一间西餐厅。气派奢华的西餐厅,比起普通的饭馆高了不知几个档次,一看便知是上流社会人群才消费得起的地方。原浅两人进了一个包间,至于那些保镖,则是奉命在门口看着。

    落座后季未然先是点了餐,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打算把原浅喂肥了再来谈事,“原浅,我们可以先进餐。”

    “季先生,有事请真的直说,这样高档的地方,我无福消受。”故意坐在了离季未然有些远的地方,虽知自己的做法幼稚,然原浅还是想和季未然分清楚点,毕竟,除了他爹提供了颗不负责任的精子给她以外,她和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没半点干系。

    “原浅,请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若是你想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那么你可以直接问,我会告诉你。”眸光微冷,季未然右手的食指在桌面上敲了几敲,之后他才稍稍放松了脸色,道了声:“原浅,聪明人说聪明话,我也不妨告诉你,这次我来,是想和你谈谈父亲的财产问题。”

    原浅禁不住嗤笑一声,“季先生,你言重了,我没有父亲,所以谈不上什么财产问题。或许我这个说法你不太接受,那我可以换个说法,我的父亲早在我五岁时就过世了,这样,你满意了吗?”网不跳字。

    一说完,原浅便是站起身,直直地往门口处走去。季未然见状立马站起身,再是快速跨前扣住了她,“原浅,给我坐回位置上去,我这人脾气没那么好,我说过了,你别挑战我的脾性。”

    原浅想挣开季未然的手,不过这显然有些不切实际,末了被季未然扯着回了座位上,她心底只觉得憋屈。她向来是个不冷不热的性子,不会对什么事情过于计较,可对于当年季山抛弃了她的母亲一事,她却是为母亲不值的。年幼时的记忆其实已经模糊,然不知因何,那些日子父亲和母亲无尽的争吵,以及后来父亲那一声“雪琴,我受够了,我们离婚吧”却是一直保存在了她的记忆一角。她隐约也知晓母亲当年为了嫁给父亲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的,可到头来人走茶凉,贫贱夫妻百事哀,她如何能不为母亲不甘?

    原浅知道季未然的存在是在她六岁那年,那时候父亲新婚,他来找她和母亲,表示想要将她接过去抚养,后来母亲以死相携,终是把她留了下来。父亲的新婚妻子是一间知名企业的千金大小姐,直到那两人结婚,原浅才从彼时邻居们的闲言碎语中得知了父亲与那名千金小姐原来早已相识,并且他们还育有一子的消息。母亲也是在那时候心灰意冷,终于带着她开始了流lang奔波的生涯。母亲半生艰苦,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爱错了人,所以对于季山,那个名义上是她父亲的人,她真的很难不恨。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便是恨,也慢慢地消减了。如今她希望的,不过是母亲晚年安好,不要再卷入那些是是非非。至于什么父亲,她兴许再没有往日对季山的那般恨意,可要她承认那个人的身份也绝不可能!她姓原,她只有母亲,也只要母亲。

    眼见原浅总算消停了下来,季未然这会儿脸色放松了几分。服务员上菜后,他径直开始用餐,也不管原浅是个什么想法。

    原浅一直在一边安静地坐着,始终没生出要吃眼前这桌东西的欲望。若是可以,她不希望自己和姓季的人有任何牵连,一点都不要有。

    季未然没有强迫原浅进餐,才一吃完,他便示意人递了份合同上来。粗略翻了翻后,他将合同递到了原浅身前的桌上,“父亲所在的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再加上年纪也大了,父亲打算提前退休。这些年来父亲对你和你母亲一直抱有歉意,所以这次他让我来找你。父亲打算将自己名下的财产划一部分给你,不多,不过足够你和你母亲安稳地过晚下半辈子。现在,你只要在这份合同上签了字,你就会得到两百万的收入,你看看合约,没有什么对你和你母亲不利的地方,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就签字吧。”

    原浅淡漠地扫了一眼微微不耐烦的季未然,本想直接起身离开,一想有些不切实际,她这才拿起了合约,再是看也不看地将它给撕了个粉碎,“现在,我可以走了吗?”网不跳字。

    “原浅,我没想过你是这么倔的人。”季未然见合约被毁起先有些恼意,然这一刻他已是稳住了情绪,接着道:“你要清楚,如今的情形不是我在求你,你若是不接受这笔钱,将来你们有个什么好歹的,吃亏的是你们。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考虑,你到底要,还是不要这笔钱?”

    原浅站起身,再是将自己的背包背好了来。及腰的墨发垂下,她一张容颜则是如玉。稍稍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片刻后她才看向季未然,“季先生,我们就此别过,从此山高水长,我们再不相见。至于你父亲,请你好好守着他,他是你的父亲,永远都不是我的。”

    说完,真的再不停留,原浅不信这男人能耐她何,自然走得放心。原浅身后,季未然骤然间开口道:“原浅,你总是这样,你看不上的人,永远得不到你一点在意,可我又有什么错?出身不由我选择,你这样排斥我你有意思吗你?原浅,这个世界上没有平白无缘故的好,你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我听说你母亲的身体不多好,你就不担心哪天你连陪母亲做个身体检查的医药费都出不起吗?原浅,别单纯了,若不是你是父亲的女儿,你得不到这样一笔款项,没有人会跟钱计较,你能别傻了么?”

    “季未然,我讨厌你,请你不要再和我说话,谢谢。”原浅说罢眼眶已是泛红,也不抹泪,她旋了门便要离开。几名保镖没敢拦她,她闷着头不看路,直直地便往楼梯的方向去。这里是二楼,还要再下一层楼她才能离开这间餐厅。

    

    包间里头,保镖们进来收拾了地上那一片零散的合约书,之后便安静地站在了季未然的身后。

    季未然,我讨厌你——五年前,便有个人和他说过这句话。那个人,是原浅。

    回想起来,若不是因为她,他的高中年代还真是苍白。当年他认识原浅是出于意外,那时候他们都在食堂排队打饭,彼时食堂里有样糖醋排骨极得学生喜欢,而偏偏,他们两人都点了那份菜。当时两人站在了相邻的两条队伍里,又是一起喊了这菜,窗口里两打菜的阿姨早已练就了闻声动手的本事,两人才说完,两位阿姨齐刷刷地便把舀菜的大勺子伸到了那盛着糖醋排骨的盆子里。很不凑巧地,盆子里的排骨偏偏就只有一人份了。

    想起那会原浅望向他,最后才忍痛割爱依依不舍地对阿姨说把肉给他,季未然禁不住眉眼微暖。

    第66章我讨厌你(爆更14)

第67章 不讲理

    一切究竟是什么时候变了样的呢。<-》季未然的手忽地一顿。他的脸上亦是不经意般浮现出了抹惋惜无奈。大抵。是原浅知道他的父亲是季山以后吧。

    季未然认识原浅是在他读高二的第一学期。那时候他也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平时也不乏有些个小女生给他递情书什么的。自从在食堂初遇后。他后來也曾几度和原浅打了照面。那会他毕竟年少。玩心也大些。心底觉得这个姓原的小妞挺有意思。他不免便起了兴致要逗逗她。当时的原浅还不像如今这般尖锐带刺的。后來。他渐渐地也是真喜欢上了这丫头的。虽然原浅一贯对他不理不睬的。不过他是马力全开。就沒想过自己会攻不下这丫头。

    只是任他计划得再怎么好。又如何逃脱得过命运那狗血无情的玩弄。得知原浅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源于一场家长会。彼时他的父亲和原浅的母亲都出席了家长会。而偏偏。两位长辈在离开校门时碰了面。原浅也是在那时候得知了他的父亲竟也是自己的父亲的。原本原浅对他虽说不上喜欢。但多少还把他当朋友看待。可自那之后。她每每在学校里看到他便绕了道。一次还好。次数多了。他难免便上來了脾气。也就扭着不跟她往來。再往后。母亲给他办了出国申请。他尚來不及和原浅打声招呼。自己便已身不由己地被丢到了国外。

    刚到国外的那些日子。至今想起來仍是颇让他感到心酸。母亲强势了一辈子。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比别人家的差。是以除了基本的一些资助外。母亲几乎是放任他一个人在国外拼和闯。平时除了上课。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拿來兼职打工了。在国外沒人会在意他的來历身份。更多的时候。他只能依靠自己。依靠自己的才能去得到别人的赏识。去取得一份好点的业余工作。偶尔看着国外的夜空。他也会想起自己名义上的那个妹妹。想起她曾经对自己张牙舞爪的无厘头。以及时过境迁后她对待自己的排斥疏离。亦或者。他也会猜想。。他们再次相见。会是在怎样的情况下。

    兴许。在他心底。原浅终究是个特殊的存在的。原浅不是她唯一的妹妹。但是他否认不了。这些年。他惦记着这丫头的次数。竟是要比惦记自己的亲生妹妹还要多。

    “少爷。我们要回去了吗。”眼见季未然独自一人静坐了许久。他身后一名保镖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少爷。先生说过让您在两点半以前去见他。”

    保镖才说完便是提心吊胆地在季未然身后等着他的回应。如今谁不知道这位少爷可比他的父母还难伺候。万一他一下子看自己不顺眼了……

    “知道了。我们走吧。”就在保镖忍不住胡乱臆想之际。季未然淡淡然一句话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几名保镖一同应了“是”。之后一行人便下了楼去。

    原浅在出餐厅门时撞到了一个人。一个尤其白皙漂亮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道了歉。不过人家明显不吃这一套。外国妞儿非是抓着她的头发不让她走。“泥……不能走。泥撞疼我了。还媚有……配我的椅疗损使费。”

    几番交谈下來。这个外国女孩根本是油盐不进。原浅一手拽紧自己的背包。只觉得头疼不已。“这位小姐。很抱歉。是我有错在先。但事实上。我认为你还沒有到要看医生的地步。你觉得呢。”

    若不是今天和季未然见面让她的情绪起伏得有些过了头。原浅现在估计会再有耐性一点。头发被抓久了总是有些疼的。她好说歹说。就想劝着这位不知哪国來的娇气小姐赶紧放过她。不过显然。对方和她达不成共识。

    “不咬啦。泥们华夏人增么可以这样……草草鸟事。在窝们国家。泥这样的兴为是要……”外国美妞说到这里停下來想了想。看她那一脸为难模样。显然是不知要要如何用华夏语表述自己的想法。

    原浅看着好笑。心情蓦然间便是好了许多。她沒有提醒眼前这位外国女孩他们可以用英文交流。因为这姑娘摆明了更喜欢來两句华夏语。不然她也不会第一反应就用华夏语声讨她了。

    “欸。泥來了。快阔來。有人起伏我。泥要帮我粗气。”外国美妞一张白净小脸上骤然间挂起了几许兴奋之色。原浅还在想这丫头是否是想出了要怎么对付她了。反应过來时才发现这丫头感情是找到救兵了。

    商述泽想。。自己的额角此刻定然挂着不止三道黑线。一拍脑门。他真真是后悔够了自己当日逞能去接别人的任务。这下子好了。任务接到手了。却是摊上了个大麻烦。走前几步。他隐约觉得外国女孩身边那抹倩影似曾相识。愈加行进了。他的心更是跳得飞快。

    原浅随着外国女孩转了身。两相一对望。她素脸上浮起几许愕然。随之便是淡漠。而商述泽也终于知晓了自己方才那抹不对劲从何而來。这时刻朝着原浅点了点头。他终是在看到前者脸上的寡淡时沒了言语。忍不住多看她一眼。这才发觉几日不见。她似乎还小胖了一点点。呵。以前他老想着把她养出点肉來。却偏偏总是不得所愿。这下子她离开自己了。反倒是有长进了。看來。沒有他在。她真的只会更好。

    “快。她起伏我。你要帮喔报愁。”有了倚仗了。这下子外国妞也不抓着原浅的长发了。笑眯眯地搂住了商述泽的右臂。她接着道:“泥还个钱增么还那么慢。窝还想去别的地方玩。你带我去。毫不毫。”

    商述泽也只能点头。再是朝着原浅道:“你们之间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讲一下可以吗。”

    原浅垂下头。不让人看到她眸光深处藏着的水光。她不知道的。不知道这个外国女孩和他有关系。而且他们还这么亲密。看。她想的真沒错。沒有她。他也可以有别人。真好。真的。这样。他就不会孤独了。虽然这个外国女孩有点不讲理。可是也许。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孩啊。而他和自己。早已成为了彼此的过去式。

    粗略讲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原浅不去看商述泽的神情。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偏袒那个外国女孩。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不是多大的事。若是他真的因为这件事维护这个外国女子。那么。她又能如何呢。这个世间。从來亲疏有别。而她和他。已然不亲。

    商述泽收回了打量原浅的眸光。再是无语地看了看自己身侧这位义正言辞的小公主。“芙丽娜。这件事是你不讲道理了。人家已经道歉了。你要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快。跟人家说对不起。”

    “不咬。明明是她先撞到喔的。”粉唇一嘟。芙丽娜跺跺脚。不情不愿地道。

    商述泽于是冷冷地望着这位任性的大小姐。“芙丽娜。这里是华夏。你要按我们的规矩办事。人家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要是还这么抓着不放。会让人怀疑你的教养问題的。快。道歉。”

    听了商述泽这说辞。芙丽娜是更委屈了。以前在自己的国家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这下子见商述泽一派不容反驳的阵势。她心底可真是不解透了。“你也起伏我。你们都不是好人。”

    “算了。商大哥。我先走了。又不是多大的事。两位再见。”眼见跟前两人有僵持不下的趋势。原浅骤然间出了声。恍恍惚惚的。

    芙丽娜见原浅真要走了。再看到商述泽的脸色明显不好。鼓着脸。她突然便跑前几步按住了原浅的手。“毫了毫了。对不起。泥也不是故意的。喔不该这么小家子气。喔叫芙丽娜。商生气时很可怕。我不想让他生气。这位小姐。泥能不能过去告诉她你不生气了。”

    

    眼巴巴地看着原浅。芙丽娜就怕眼前这女的一下子跑掉了。要是商生起气來不理她了。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原浅迟疑。不过是觉得自己沒什么立场管他们之间的事情。可这一刹。看着外国女孩眼底的恳求。她又是禁不住微微心软。

    “行了。道过歉就行了。我沒你想的那么可怕。”原浅还未表态。商述泽已是走前來牵过了芙丽娜的左手。“好了。别妨碍人家了。我们走吧。”

    “哦。”芙丽娜一时搞不明白商述泽的想法。只好点了头。小心地偷觑他几下。看看他是不是真沒生气。

    “那这位小姐。喔走了。如果霞次……喔们还见面的话。泥就告诉我泥的名字吧。”说完芙丽娜看向商述泽。“泥说我这样说对不对。”

    “以后别故意和别人过不去了。你脾气要再差点。说出去人家会觉得我沒带好你的。”商述泽说罢朝着原浅道了句:“再见。”·

第68章 心术不正(爆更15)

    “毫啦毫啦。<-》不就怕我给泥丢脸吗。喔会注意啦。”前面两人渐渐走了远。原浅在原地默立着。隐约还能听到芙丽娜那一口蹩脚的华夏语响起。一手捂住唇。她终于转了身。朝着与那两人相悖的方向去。

    季未然出现在楼下时原浅早已沒了踪影。抬眼看了下表。末了他上了父亲手下开过來的一辆拉风跑车。一溜烟沒了踪迹。

    这个世界形形色 色。每个人都活得不甚简单。于是算计与别有目的。少不得在某个时段轮番上演。

    这日下午工作时原浅被她所在部门的主管喊走了。眼见着那主管一脸不善。原浅不由在心内打鼓。她虽说是实习生。但若是搞砸了工作照样沒好果子吃。才一踏入了主管所在的办公室。她便不由站立不安了起來。

    “原浅。你來我们部门也快两星期了吧。”中年主管走到自己的办公椅处落座。之后翻开了自己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好一片刻后才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总裁深度爱

    “是。主管。两周了。”不明白主管为何这么问。原浅心下多少忐忑。

    “好。那你看看你今天上午交给我的报表。”说话间。主管将自己跟前那份文件砸到了原浅身上。“你告诉我。这两星期部门里的人是沒教你报表要怎么做吗。就算沒人主动教你。你在学校就沒学过。若是真沒学过。你不是更该主动请教别人吗。”

    越说。主管的语气便越是不客气。也不去看原浅如今是什么表现。他两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接着道:“原浅。你是实习生。我们部门也不是不照顾实习生。但你要明白。现在这个社会。职场如战场。你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么分分钟会有人等着要取代你的位置。我听说你是汉大金融系过來的。按说汉大的教育不差。我当年就是从那里出來的。说严格了。你还得叫我声师兄。不过如今不是攀关系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真正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不要让我难做。也不要让推荐你來这间公司的老师难做。”

    主管说完便不再言语。他在等。等原浅自己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却不想。原浅开口时说的却是。“主管。我很抱歉。可是这不是我做的报表。我不知道我的报表怎么变成了这一份了。请你相信我好不好。”

    是的。眼前这份报表。虽然署着她的名。但的确不是出自她之手。原浅想不通。想不明白自己做得好好的文件。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一副全无逻辑的文案。拿到这份文件以前她只当自己真是哪里出了严重纰漏。可现在看來。分明是有人换了她的文件。究竟是谁。要动这样的手脚。

    主管闻言望向了原浅。却见她脸上分明一片坦诚。沒有半点撒谎时该有的不安慌张。眼眯了眯。主管寻思了片刻才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主管。我沒有撒谎。若是这份东西是我做的。我会认。”只当主管还是怀疑自己。这时刻原浅多少觉得委屈。可很快她便也收敛住了自己的不甘不愿。是她自己沒保护好自己的东西。让人给掉了包。怨得了谁。

    “主管。能否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重新做一份报表出來的。”静默多时。原浅终是忍不住祈求一声。

    主管原來严峻的面容上这刹才稍稍多出了分柔和。“现在距离下班还有四十五分钟。你能把报表做好吗。”

    “我会全力以赴。”知晓主管是松动了。原浅赶忙表态。

    “好。那你去吧。下班前我要看到一份完整无误的报表。”到底是自己的小师妹。主管心内一叹。只道还是要照顾些的啊。“我希望能看到你的实力。”

    “谢谢主管。”说完原浅稳妥地道别离开。在当前这种情形下。不是谁都有机会可以澄清自己的行为的。如今她有了机会。自然要好好珍惜把握。

    原浅回到自己的位置后立马投入了工作当中。她來不及去想是谁陷害了她。如今解决自己的窘境才是当务之急。许是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这时刻她沒注意到出來巡查的主管对着她赞许地点了下头。亦沒看到她邻座那短发女子唇角不屑的讥笑。

    五点十五分。她将自己重新做好的文档保存到了硬盘。之后便直接交到了主管办公室。

    主管实则心内已是信了原浅的说法。然这一刻看到一份与刚才的垃圾文件完全不同细节周到的文档。他还是忍不住笑了笑。“做得好。不愧是我汉大出來的。”

    得到了主管的认同。原浅这时才缓缓放下了自己提着的心。然下一瞬。她便听主管叮嘱道:“原浅。虽然你这次证明了自己的能耐。但是作为过來人。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你不会永远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碰到一个愿意给你机会的上司。虽然你只是实习生。但将來总有一天你也是要踏入社会的。不说人心险恶。但有句话我想送给你。。小心驶得万年船。原浅。不要因为任何人麻痹了自己的眼睛。眼睛看到的好。不一定就真的是好。这里毕竟是间大公司。公司员工明面着都哥几个好的。但是暗地里的事情总是说不清楚的。好了。快下班了。你以后自己注意。”

    原浅恭谨地将主管的一席话听下。并都仔细给记到脑子里去了。直到主管话说完。她这才颔首。感激地道:“谢谢主管的教导。我相信你的这番教诲会让我终身受益。主管。我走了。祝你愉快。”

    “去吧。”好笑地将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收起。之后主管站起。将原來那份署名是原浅的书面文件放进了碎纸机。早知部门里沒那么太平。只是想不到连一个实习生都有人为难。看來。他这个主管也得办点事了。免得让人觉得他就是半个瞎子。

    这天原浅下班时有人提议要她一起去聚会。原浅和对方客套了几句。而后便婉拒了人家的好意。才下了公司大楼。她却又见另一名同部门的男同志迎了上來。“原浅。你对我还有印象不。我是小陈。怎么。你一个人。”总裁深度爱

    原浅來了人力资源部两周。部门里的人她自是都记得了的。这下子虽不明白这人为何过來和她打招呼。不过她倒也礼貌回道:“我知道。你是陈良。我要去吃饭。陈哥有事吗。”

    陈良左右观望了一下。见也沒人來接原浅什么的。他这便咧了咧嘴笑道:“其实也沒什么。只是看小原你都來我们部门两周了。也沒和我们有什么交往。我就想请小原你吃个饭。当作是增进一下部门感情。”

    

    虽说对方的一番说法也合情合理。只不知怎的。这时刻原浅愣是有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惊悚触感。摇了摇头。半响她拒绝道:“谢谢陈哥。不过不了。我……和别人有约了。就先这样吧。陈哥再见。”

    说完原浅便是转了身要走人。也不管身后陈良那几声呼唤。倒不是她不待见同部门的人。只是恰恰。这个陈良偏偏给她一种不寒而栗之感。还是。跑远点得好……

    可惜原浅的想法是一厢情愿了。她不过找了个小饭馆吃晚餐。却偏偏在吃到一半的时候碰上了不知从哪绕到这儿來的陈良。

    “小原。你不是说和人有约吗。”听得出來。这会儿陈良是有些气愤的。

    原浅默了默。只好圆谎道:“我朋友临时有事不來了。我被放了鸽子。所以只能自己一个人吃。好巧。陈哥也來这儿吃晚餐。”

    原浅此间的表情堪称完美。沒有半分破绽可循。许是出于潜在的自我保护意识。这片刻她只想脚底抹油离开。

    陈良看了原浅好一片刻。之后才招了服务生点菜。原浅不语。只尽快吃着自己盘中的东西。

    “陈哥。我先走了。你慢慢吃。”陈良的饭菜上來沒多久。原浅便歉然道:“陈哥。我还有点事。你吃完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先再见了。”

    原浅的算盘倒是打得好。不过陈良显然沒打算就这么放她一个人离开。匆匆喊了店员打包以后。他提着东西便跟上了前头的原浅。“小原啊。现在天也黑了。你要去哪。还是我送你吧。不然大晚上也不安全不是。”

    原浅想说不用。不过身侧的男人显然沒这想法。“小原啊。你也别跟我客气。反正我一糙汉子。就该为女士服务不是。走吧。你这是想去哪呢。”

    原浅无奈。知晓再推诿怕是要让人有意见了。她只得悻悻道:“回员工宿舍吧。我还得回去赶点活计。”

    “欸。小原住员工宿舍啊。我倒是住外面的。要不小原去我家坐坐。也好让我招待招待你。”陈良听了原浅的话下意识便蹙了眉。而他的眼中已是有抹狰狞淫邪闪过。倒是原浅心心念念顾着要赶紧回去。忽视了身边这人的心术不正。·

第69章 小辣椒

    “不了。<-》陈哥。我是真有事。你送我到前边那路口就行。后面也沒多长的路了。”总觉得暗处有双阴森的眼盯住了自己。这片刻原浅只想赶紧回到安全的地方去。陈良跟在她身边倒是不急不缓地。这让她多少无奈亦惊措。

    此时下班的高峰期尚未完全度过。街上來去匆匆的人还是不少。原浅才要过马路去。突然面前便涌來了一大片人。都是看到绿灯从马路对面过來的行人。想着要绕开这些人。却不料下一瞬身侧之人飞快用什么捂住了她的鼻子。而不知从哪冲出來的两名黑衣男子这下子则是着急地对着她道:“妹妹。你沒事吧。都跟你说不要喝那么多酒了。不然小陈一个人要照顾你多不容易。”

    原浅张了张口。想反驳。然眼前的一切都在打转。下一刹。她直直地往下倒去。一对臂膀便是在这时候捞住了她。而她眼前漆黑。意识已是模糊。

    因是冬季。这时刻路上并不多光亮。周围人來人往。也并非沒人看到原浅晕过去的这一幕。然而陈良捂住她口鼻时选的角度刁钻。连路边的监控设备都拍不出个所以然。再加上那两名后來冲出的男子此刻正装腔作势地打电话骂起了原浅那个所谓的‘负心男朋友’。不愿多管闲事的路人只当沒看到这些。有点疑心的路人观察片刻后也只当这是出“妹妹失恋买醉。哥哥狂吼负心人”的戏码。

    原浅不知道自己去到了哪里。她只知晓自己醒來时眼前蒙着块黑丝巾。而周围人声响动。穿越小说吧

    “陈良。看不出來你还有这么个漂亮的女朋友。我怎么看都觉得这小美女不可能看上你这样的人啊。你莫不是糊弄我王五的吧。”是道中气十足的男音。他的语气间更是带满了阴辣狠毒的韵味。

    原浅的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下一刹。她便听陈良的回答响起。“五哥。我哪敢呢。五哥。你放心。我这小女朋友沒什么來头。您尽管玩。绝对不会有人追究这么个无足轻重的人物的。五哥。那个。我欠的钱……”

    听到这里了。原浅的心几欲要跳出嗓子眼。前后一联想。她很快也便把自己的处境给想了明白。按这状况看來。分明是陈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跟这个叫五哥的借了钱。结果沒钱还。就起了要把她送给王五抵债的歹念。可她何其无辜。有什么理由要成为陈良利用的筹码。

    越想。便越是害怕了起來。好一片刻。那边陈良和五哥已是达成了协议。。王五不再追究陈良欠他的债务。而陈良则忍痛割爱牺牲自己的女朋友。原浅蓦然间出声抗拒道:“陈良。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少胡说八道。你们放开我。你们这是绑架。我不认识你们。放我走。否则警察不会放过你们的。”

    陈良和王五并未过分注意原浅这边的动静。实则原浅如今手脚被束。他们心底并不认为她还能有什么法子逃脱。这时刻猛然间听原浅出了声。陈良心道不好。就怕原浅坏事。才想着上前去扫她两巴掌让她安分点。王五已是早他一步上前拽开了系在原浅眼睛上的黑布。

    “呵。果然是个大美人。还是个小辣椒呢。够劲。我喜欢。”说着拍了拍原浅的脸。王五全然无视了原浅脸上那一派厌恶之色。说完转过身看向陈良。他不掩嫌恶道:“还不快滚。老子不管你是不是这小妞的男朋友。总之从今往后你只要记得。这妞儿是我王五的女人。要被我发现你和这妞儿还牵扯不清。那么。我手下弟兄们的刀可是很久沒开过光了。”

    “是是是。五哥。你尽管慢用。这女人小弟我不敢肖想。五哥。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陈良说着也不看原浅。点头哈腰一番后他急急地便转身离去。

    原浅眼见着这一幕。忽地笃然怒骂道:“陈良。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陈良脚步一顿。之后便再不停留。好似身后有狼虎在追赶他一般。诚然他承认那小妞儿是个罕见的沒人胚子。但是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事他可沒胆子尝试。既然这妞儿能换來他的安全。那么他何乐而不为呢。说起來高利贷这种东西他以后真不能借了。下一回可就保不准他能有命活着见到第二日的太阳了。

    陈良走后原浅只觉眼前一黑。她本还抱着点微弱的希冀。盼着陈良能和他的名字一样保有一点良知救她脱离苦海。然而而今很显然。她真真是求天天不应。求地地无声了。

    王五看着原浅从柔若扶柳楚楚动人地盼着能获救转变成了此刻的心如死灰。心内登时涌上了股变态的满足。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腊肠嘴。半响他精明淫 秽的视线将原浅全身给打量了个透。“好一个玲珑有致的美人。美人儿。你说。你打算什么时候献身给五哥我呢。”

    下颔被扣住时。原浅只觉得一股恶心之感在胃部翻腾。倏忽一下偏了头。须臾后她才冷冷说了声:“放我走。”

    “走。”王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小美人。來了五哥我的地盘。你还想走。”

    “我和陈良沒有半点关系。他欠你的债更和我沒半点粘连。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信你们可以这样罔顾法纪恶意囚禁人。请你放我离开。”心下一沉。何尝不知和这些地下势力讲理无异于对牛弹琴。然而除此以外。原浅此际找不到任何方式可以自救。

    见王五依然在好奇地打量着她。却沒有半分要松动的意思。原浅不由自已地退了一步。“放我离开。我不会报警。这次的事情我可以当作沒碰见过。否则若是事情被揭发了。我想对你们也不好吧。”

    “揭发。哈哈哈……大美人。你可真是天真过头了。我告诉你。这一片的地下势力中就数我五哥能耐最大。揭发。谁敢去揭发我。美人儿。还是老实点吧。在其位谋其职。你现在是五哥我名下的女人了。你该想的是要怎么取悦哥哥我。而不是什么逃跑的破事。哥告诉你。这儿里里外外的都是哥的人。你想跑。绝不可能。”说着。王五松开了原浅的下颚。再是形象地伸出右手的食指摇了摇。

    原浅唇一抿。一时之间只觉得灰败绝望。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去。却又陡然间被跟前的男人给按定了。“小美人。五哥也玩情趣。不过你要吊哥的胃口吊得过度了。哥可是会不高兴的。好好听着。若是你聪明。伺候好了哥。沒准五哥心情一好就给你买辆小车什么的开开。刚好。哥这两天沒开荤。浑身不自在。现在就给你个机会让你表现一下。啊哈哈哈……”

    原浅左右观望了一下。真是应了王五那句话。这里到处都是他的手下。简直是个牢笼般的所在。眼里的泪水不争气地开始打转。眼见着王五已经粗鲁地开始解自己的衣物。她别开眼。两手不断地挣着身上的绳索。

    “美人儿。你别白费力气了。哥告诉你。这绳子可结实着呢。就你那点小气力还是省省功夫别妄想着逃了。不然到时你这漂亮小手给磨伤了。哥可是要心疼的。”说完将自己的皮带往地上一丢。王五转身朝着身后那群手下道:“五哥要办事了。你们全都给下去好好看着门。可别放进來什么苍蝇了。别扰了我的兴致。”穿越小说吧

    “是。”整齐划一齐声嘹亮的一句回应过后。原本站在内厅的十來名保镖齐齐出了去。原浅此间的墨发已是零散得不像样。想要去掏自己手机。却怎么都摸不着门路。

    王五顶着张略显狰狞的脸。咬着一口微黄牙。外加穿这条四方裤便蹲下身凑到了原浅身前。“小美人。你说。你是要这么绑着來呢。还是要解了绳子來呢。”

    

    也不去理王五语气间的调戏意味。原浅冷不丁的望向了他。道了声:“解开绳子。”

    “这样啊……”王五摸了摸下巴。“依我看。这要解开了绳索。小美人你不得跟我玩逃跑的戏码。我五哥有这么好糊弄吗。”

    “怎么。你不敢。”原浅故意不屑地扬了扬头。“沦落到要强迫女人的地步。你也真失败。”

    “呵呵……”王五这下笑得越欢了。“美人妞。你越是这么说五哥我越要看着你被强迫的样子。想必定然是让人兴奋。”

    才说完。原浅便被拖着翻了个方向。而她身后那男人不过几下便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之后身子骤然被扯着往后一仰。原浅整个被按倒在了地上。而她的双手亦是被强行扣在了她的头顶。绳子刷刷几下又重新给绑到了她的手上。只这一回。原浅的手不再是被剪在她的背后。绳子足够长。王五便将多出來的那部分绳子给绑到一旁的铁椅上。

    “美人儿。要这样玩才有意思嘛。”待一把原浅身上其他的绳子解了丢开。王五立马‘撕拉’一下。原浅的裙子登时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第70章 救命

    “小美人。<-》怎么都不叫两声。老闭着嘴多沒意思。五哥可不愿意看你这么副委屈样。”说话间一只肥硕大手隔着层破破碎碎的衣料掐了原浅的腰腹一把。王五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热切**。

    原浅将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血。双腿算是自由。这会儿她卖力地想抬起腿去踢身上的男子。无奈对方相之于她有着绝对的优势。原浅不过三两回合已是败下阵來。眼见王五将她身上的裙子碎片全部扯了丢到一边。原浅身子扭动得越加厉害。而她口中也终于忍不住惊惧叫唤了起來。“疯子。你放开我。呜呜……”

    “放开你。美人儿。看來你的觉悟着实不怎么高。都落到五哥的手里了。你莫不是还想能插双翅膀飞出去吧。别可笑了。來。乖乖让哥亲几个。沒准五哥等会还温柔点。不把你给弄疼了。”说完又是拔萝卜似的要用蛮力把原浅的胸衣扯开。王五这样惯來威风八面的人物似乎并不多懂得怜惜女人。他唇角挂一抹狞笑。衬得他整个人是可怖了几分。

    不甘心这般受制于人。原浅继续费力挣了挣。及至胸衣崩裂。她忽觉眼前灯光亮得刺目。她的眼角亦是落下泪來。心底有抹绝望酿开。这一刻再多的后悔假设皆已失去了意义。不去想自己若不到离公司那么远的地方吃饭会如何。也不再想自己早前要是跟着别人去聚餐会如何。眼前的事实是她落到了王五这样的恶棍手中。并且很快。就要经历一场梦魇。

    命运。有时真是讽刺。原浅双腿被身上的男人压着。再也翻腾不起來。男人似乎正要去扯她的黑色底裤。合了眼。原浅真想无视掉这场罪恶。她不是童话里的公主。连灰姑娘也当不上。不是每一次。都恰好会有人來救她。这个时刻脑中突地便有抹俊朗玉立的身影成形。唇角先是微微温柔。下一刻。原浅唇瓣微僵。只余苦涩。

    朦胧中仿佛有打斗的声音传來。原浅不睁眼。只在心内笑自己的天真。便是打斗又如何呢。可能。不过是人家混混们闲得无事在练习武艺。抱有希望只会让自己变得越加愚蠢。原浅被绳索套住的手拽紧。泪水流得更凶。

    此时一只大手已是扣住了原浅的下颔。再是缓缓下移。原浅身子硬邦邦地跟木板似的。这多少让王五不悦起來。“小美人。别老这么僵着。快。睁开眼。看五哥好好疼爱你。”

    末了一只手罩上了原浅的胸口。原浅只觉有股恶心感从喉口处升腾起來。唇间一酸。下一刻王五的身上便多了一片污渍。

    ‘啪’的一声响。原浅只觉得自己脸颊一疼。旋即便有男人的恶声恶气奏响。“死女人。别老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这样五哥就会放过你不成。哼。既然你不识好歹。五哥也不和你玩这些虚的了。看老子**你。”

    两腿被强制掰开。原浅整个身子颤抖了起來。倏忽一下挣了眼。她望向了那正探了一手去扯自己的四方裤的男子。悲凉漫过心头。“不。放过我。放过我……你想要别的什么。我都可以尽量满足你。放了我……”

    男子整个身子赤 裸了來的瞬间。原浅拼命摇着头。只恍然觉得自己这一生或许自此再不复光明。“求你……放过我。求你。你会毁了我的……呜呜……”

    身上还沾着酸水的男子似乎很享受原浅这般怯惧挣扎的模样。将原浅脚上的鞋扯了丢开。他再是一把按住了原浅的脚踝。“小美人果然有料。连这双脚都这么好看。”

    言毕王五将原浅凝白的玉足抓至唇边。似是就想这么吻上去。原浅惊措。想也不想地用尽全身力气便踹了男人一脚。“变态。啊。救命……”

    衬着王五被踢中刹那的迟疑。原浅缩着身子。连忙爬坐起來。王五回过神來时一张脸铁青得紧。看着便让人觉得狠辣。原浅看着他步步走近。终是忍不住歇斯底里道:“救命。救我……呜呜。商大哥。救我。救我……”

    灯光下王五长长的影子罩住了正身无寸缕的原浅。原浅已挪到了铁椅边缘。这时刻她再无退路。眼看着王五按动指节。下身的庞然大物一抖一抖的。原浅又是一口酸水吐出。而她整张脸更是惨白惨白的。

    ‘砰’的一声枪响。原浅的心骤停一秒。素脸上惊慌失措得紧。下一瞬她已被纳入了一个温暖怀抱。

    王五缓缓倒了下去。哀哀地捂着自己的小腹嘶叫起來。“來人啊。怎么回事。给我來人……”

    顾不得眼前这男人的状况。即便一对眼已然猩红。心底更是恨不得将王五千刀万剐。商述泽还是识时务地赶紧抱了原浅离开。出到外头时有不少小兵小将迎了上來。商述泽也不客气。直接拔了枪便对准了那些人。如此几番过后。王五那些手下多少也起了惧怕心理。商述泽看准时机便赶紧逃开了危险圈。

    整个过程实则可算得上是险象迭生。单身一人捣入这种地方一霸的老窝。怎么都是过于冒险了。然操心着原浅的安危。商述泽也做不到等警方來了再动手。上了自己的黑色路虎。甚至沒來得及给原浅系个安全带。商述泽已是转了方向盘踩了油门走人。远远地有警车的声音响起。他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在打入王五的底盘前他便已报了警。后面的事情。就让警方去处置吧。

    直到车子开了有一段路。也确定沒人跟上來了。商述泽这才停了车。探过半个身子去给原浅把安全带扣好。原浅整个身子抖得厉害。就连商述泽不经意间碰到她时她还无意识地往后一缩。

    近半个月沒回家里了。这会儿商述泽将车子听到了自己的住宅门口。之后才是摇摇头。认命地将原浅抱到了怀中。原浅此间身上裹着他的一件长外套。一对盈眸里还是不掩慌怯。

    沒有耽搁。才把原浅放下商述泽便打了电话让人送來了几套女生的衣物。原浅呆呆地坐在了沙发上。原本扎着的长发这下子已是凌乱不堪。商述泽看着看着。很可耻地发现自己竟然又心疼了。

    抓了面巾纸。商述泽迟疑须臾。终是走到了原浅身边坐下。再是仔细给她抹起了泪。“沒事了。不哭了啊。”

    原浅闻言更加哭得一塌糊涂了起來。商述泽抹着抹着。忍不住问了声:“原浅。哭太多你不会渴的吗。咱不哭了好不好。”

    “呜呜。我好怕……”哽咽着说了句话出來。随之原浅便圈住了商述泽的腰腹。泪水滴滴答答地往后者的衣服上落。

    闻着怀里人儿身上淡淡的酸味。商述泽到底还是心软又怜惜。反抱住了这丫头。他稍稍拨开了女子凌乱的额发。再是印了个薄吻上去。“笨蛋。让你不小心。这下吃亏了吧。以后不要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都吃了几次亏了还不长教训。”

    

    “呜呜……”回应商述泽的只有原浅一如原來的哭声。

    商述泽胸口处湿了一片。索性将原浅整个抱着坐到了自己身上。他探出手给小丫头揉了揉脸。这才问了声:“是那个混蛋打的吗。”

    原浅听商述泽提起王五眼中不由一惧。两手紧紧拽住了商述泽的衣服。这阵势看着倒像她恨不得能钻进他身体里去。商述泽越加将她抱了紧。这才哄她道:“好了。不怕了啊。欺负你的人。我都帮你报仇。他们一个也跑不了。现在你先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好。”良久。门铃声被按响。原浅这才低低回了一句。

    商述泽去取衣服。而原浅则是双腿虚浮地坐在了沙发上。几次尝试要站起來都沒成功。商述泽返身回來看得这一幕时眼中不禁飞掠过抹疼痛。。到底。是他沒保护好她。

    本來今天下班后商述泽按例是要进餐的。然而席间拿出自己的手机一看。他这才发觉自己给原浅配备的手机监控器里显示的原浅所在位置竟是在城北一代。心下有种不详之感。他赶忙地便循着那微型监控器显示的方位追了过來。及至找到了原浅的位置。商述泽更是心内一沉。。那片地方。分明是城北一带的城中一霸王五的住所。过往他也曾听部队中的人讲起这汉南城内几方地下势力的分配状况。因为这些势力盘根错节且存在已久。地方政府对此基本是采取了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他们不闹出什么大事儿來。警方也不会对他们太过为难。只是商述泽怎么都猜不到原浅为何会到这样的地方來。乐观点想还能安慰自己不过是原浅的手机丢了被人捡到了这里。可万一。是原浅人被带到这儿了呢。

    报警后商述泽和王五的手下们打了交道。发现了他们的闪烁其词。他这才全然确定了。。原浅。的确遭遇了什么不测。·

第71章 此生最快乐的事情

    快速跨前几步來到了沙发旁边。<-》商述泽微微俯身。之后便是把手头拎着的衣服比到了原浅面前。“小家伙。不哭了。看我给你买的衣服。女孩子不是都喜欢新衣服的吗。等等你就可以换上了。好不好。”

    原浅咬着唇。两眼分明还泪汪汪的。商述泽将衣服往她身上一放。之后便把她整个打横抱了起來。“好了。我带你去浴室。待会让你洗舒服啊。”

    原浅于是一手粗粗按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另一手则勾住了商述泽的肩头。也不回话。她只痴痴傻傻地看着眼前男人的下颔。心内有满腔的委屈。却不知这男人愿不愿意听她说。

    放好了水。商述泽见原浅一副站不起來的模样不由头疼。轻叩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之后他才扶起她。半拥半托地将她送进了浴室里。一手探至原浅身前。他几下子便把原浅所穿衣服的拉链给拨了开。原浅已经站到了浴缸里。商述泽将她身上他的外套摘下后便示意她乖乖坐下去。“毛巾在这。洗发水沐浴液在这。衣服挂着了。等会你自己起來穿。有问題吗。”

    因着在浴室的一番折腾。这时刻商述泽的衣服上已是染了水迹。也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之后他才缓声安慰了原浅一句。“沒事了。你现在很安全。何况。有我在呢。等会你要起不來就喊我。我进來抱你。好不好。”

    原浅羽睫上的泪珠颤了颤。半响坠入了水中。接过毛巾。她胡乱往自己脸上摸了摸。这才闷闷低应了声:“好。”

    商述泽转身进了客房。紧跟着自己也便冲了个澡。出來时穿着套睡衣。冷风一刮來。他不由精神了几分。原浅尚在浴室里。听得有水声。他也就不怎么担心了。敲了敲浴室门。商述泽随即才说了句:“原浅。我去整点吃的。待会再上來找你。”

    原浅沒回声。倒是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停。商述泽听得那里头的动静也便知晓原浅该是听到了他的话的。心头松了松。他下楼时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商述泽开了枪。虽然枪枪都不致人死亡。但出于案件调查需要。警方那边自然会要求他过去做笔录。约好了明日再去警局后。商述泽动手下厨去了。晚餐时他一顿饭吃沒多少就离开了部队。这下子怎么都得好好补补。可惜家里虽然有米却沒有食材。这下子他也只能下个包装面。再煎上两个蛋。

    端着面条來到客厅之时。商述泽便见原浅正站在楼梯口。而她一头长发湿答答地挂着。她也不动作。一手扶着楼梯把手。她就傻傻愣愣地小呆瓜一般安静望着他。商述泽心尖猛然动了动。而后他快步走到了原浅身边。“我下了面。你吃点好吗。”

    原浅笨拙地将两手收回放到了身前。随后还无意识地扯了扯自己的新衣服。这会她穿的是套睡裙。浅蓝色的。裙子上面印着漂亮的小花。而她身外还多套了件暖和的外衣。垂下眸光。须臾后她又是抬起下颔看向了商述泽。低低婉转如呻吟般道了句:“商大哥。谢谢你。”

    不去考究他是如何找到了她。只真心感激着他这般对自己好。看來上天也不都那么不公平的。它这厢对你不好了。或许便在那方面补足了你。原浅想着想着。又是朝着商述泽说上一句。“商大哥。我才发现上天也有对我很好的时候。遇上你。是我此生最快乐的事情。”

    是的。最快乐。即便无法拥有。她还是该开心的。说完原浅努力挤出了抹笑弧。羞羞涩涩地。温温婉婉的。柔柔和和的。让人欢喜的。

    商述泽上前一步环住了她的腰。搂着她往客厅的方向去。而此际他心里头则是苦笑叹道:既然开心。为什么不愿意陪在我身边。不愿意喜欢我。

    原浅并不多饿。是以吃了小半碗面后她就坚决不再进食了。商述泽也不强求她。只拿了电视遥控给她。让她自己选台看。

    原浅选了出武侠电影看。里面的打斗场景拍得倒是可谓华丽壮观。然商述泽看不了几眼便笑了笑。说了声:“动作太假。我倒不知道你原來喜欢看这类型的。女生不是都喜欢看些泡沫剧吗。”

    原浅本就是随意按了个台看。哪里想得到商述泽会饶有兴致地评头品足一番。这时刻她也不接话。只微微窘迫地赶紧换了个台。坦白说她平时看电视大多也只看看新闻时事评论什么的。可此刻这样的环境。看新闻未免有些不合时宜。挑來拣去。最后原浅开了个综艺频道。

    综艺频道上此时正播放着一档相亲节目。这样的节目。在如今的大天朝似乎很流行。想着也是活跃气氛。原浅便沒有再换台。反是乖乖坐好了看起节目來。节目采用的是男嘉宾挑选女嘉宾的模式。一名男嘉宾二十四名女嘉宾。而男嘉宾需要通过自己的表现來赢得与女嘉宾牵手的机会。此间登场的男嘉宾显然很受欢迎。已经到了最后一环节了。还有一半的女嘉宾沒有放弃选择他。

    沙发那一头的商述泽突然笑了笑。“以后我要是讨不到老婆也去上这档节目。运气好沒准还能牵个爹妈满意的媳妇回家。”

    原浅闻言一颗心倏忽跳快了几步。好一阵子后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商大哥。要真这样做未免草率了些吧。而且商大哥这么优秀。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又哪里用得着去上相亲节目抛头露脸的。”

    说罢心内低落。后面男嘉宾顺利牵走了一名女嘉宾。原浅看着也沒有多大的激动之色了。到后來商述泽去洗碗。原浅索性关了电视。闷闷不乐地倒在沙发上休息。

    “原浅。起來。在这里睡会着凉的。去楼上睡。”商述泽收拾好厨房出來时便见原浅已是眯着眼。在沙发上睡得迷糊。睡梦中她的柳眉微微皱着。想來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几番叫唤都沒见原浅起來。商述泽无奈。只好认栽将这丫头抱了上楼。倒是原浅一接触到那柔软的床榻反而醒了过來。眼睛眨了几眨后。她清醒了许多。“商大哥你要睡了啊。唔……我去刷牙。再去客房睡。”

    看着原浅瞬间化身小战士蹦蹦哒哒地跑去刷牙漱口。商述泽略略无奈。干脆自个躺到了床上。悠哉悠哉地等着那丫头出來。

    原浅才从浴室出來果然就要奔着客房去了。商述泽见状立马起身按住了她。“原浅。你在这边睡。这边暖和点。我去那边睡一晚。”

    商述泽那一副不容置疑的姿势让原浅原來好好的打算迟缓了下來。好一阵子后她耷拉下头。老老实实说了句。“谢谢商大哥。”

    阔别多时的床铺。阔别多时的被褥。原浅闭了眼。两只小爪子抓着被子的边缘。弯曲的指节。看着凝白而漂亮。沒有关灯。她怕陷在黑暗中的自己会胡思乱想做噩梦。

    商述泽再度过來探班时原浅已是睡熟了去。轻手轻脚地将原浅的手拉了放到被子里。再是将被子给她稍稍扯高了些。半响商述泽俯下身。一手撑在了原浅的左耳后的枕头上。

    柔和的光线下。原浅很是乖觉可巧。看着沒了半分的鳞刺。精致素净的小脸上。那嫣红漂亮的唇显是诱人采撷。想起了这丫头那日决然说分手时的可恨。商述泽心头不知哪处角落來了气。他兀然间便是将脑袋埋下。再是叼起那两片薄唇亲吻了起來。

    甜甜的味道。还带点薄荷清香。本只是想捉弄她一把。权当她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报复。然此刻商述泽心内骂咧自己一声无耻。他竟是有些贪恋起了这软软的物什。

    原浅睡梦中不得安详。盈眸缓缓睁开。扫见了身上压着的男子躯体时。她微微晃头。好一会后才告诫自己这是在做梦。。商大哥怎么可能吻她。他早已不再喜欢她。不再爱她了。

    想到这里原浅又是禁不住难过几分。不再爱。意味着山高水远。天各一方。亦或者更为凄惨的。咫尺天涯。相逢陌路。乍一想到这里。便让人心头泛起了疼痛來。有时雌性动物也是奇怪。明明喜欢着的。却能冷下脸來亲手推开。等到推开了。却又发现自己实则是恋恋不舍的。舍不得放下。舍不得真的说再见。更无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对别的女子好。有些酷刑。真正是她加诸给自己的。可她又能如何呢。要她不爱他。好难。要她爱得沒有自我。她会看不起自己。往左往右。都很难。

    商述泽见原浅醒來已是起了心思要离开。然这刹原浅懵懵懂懂地看着他。小脑袋里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这倒是让他颇为心惊胆战的。毕竟两人早已划明了分割线。而此刻是他在纠缠不清。

    察觉了商述泽的意欲逃离。反而是原浅陡然间探出两手圈住了他的颈子。再是试探着用舌尖挑开了他火热的唇。·

第72章 心口不一

    胸口起伏得厉害。<-》两人唇齿分离之时。原浅傻乎乎地一手给自己顺着气。之后表情莫名纠结。商述泽被原浅看得不明所以。想不通这丫头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他心内长叹一声。之后才重新给原浅掖好了被子。顺带问她一句。“原浅。你在想什么。”

    原浅侧了个身。又捏了捏商述泽的脸。这下子更是弄不分明状况。“我真不像在做梦。”

    咕哝咕哝一声过后。原浅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商述泽看得好笑。却也沒立马把被子给掀开。好一片刻后。原浅将被子翻开。却见商述泽还坐在床沿注视着她。

    “真的不是做梦。”原浅脸上浮现出某种名为恍然大悟的光彩。之后捏了捏自己手背上那点肉。她望向商述泽。“商大哥。我不是在做梦。”

    “对。你不是在做梦。”商述泽这时刻心内已是暗笑。先前他还想这丫头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了。感情她是以为自己沒睡醒。

    不对。心头灵光一闪。商述泽掐中了要点。这瞬间见原浅望着自己的神情带有悲愤。他也不走了。便略带点戏谑地问她:“原浅。刚刚怎么那么热情呢。感情你把我当意淫的对象了。”若是如此。倒也可以接受。这是不是说明。。这丫头根本沒她表面上说的那么不在乎自己。

    无论如何。发觉了某人心口不一的商述泽此间心情是大好了的。探下身子。他睡衣的领口微开。正好能让原浅看见他衣服下的几许春光。

    原浅咬着唇。好半响才蹩脚地说了声:“对不起。”

    睫毛颤了几颤。原浅垂下眼睑。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头骂自己笨。居然能把现实和做梦混为一谈。再一看商述泽似乎就沒有要离开的意思。她愈加烧红了一张脸。连耳根也热得很。

    商述泽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捏了捏原浅粉扑扑的脸颊。指肚下手感极好。他一笑。温煦如风。“原浅。你自己的脸捏着多舒服。刚刚还掐我呢。这笔账要怎么算。”

    原浅闻言眼一瞪。很想提醒某个不讲理的男人自己已经被他捏回來了。然看着商述泽这副表现。摆明了就是她说了他也要强词夺理的。第一次发现商述泽也有这么无赖的一面。原浅两手虚空挥了挥。之后索性坐起身來。想显得自己有气势一点。

    商述泽见原浅已然微恼。这下子将手移至后者的下颔。他再是稍稍将她的下巴勾起。“原浅。不说话呢。”

    “商大哥。你该回去睡觉了。”果真是又羞又恼。原浅才说完便要把商述泽的手拨开。

    “不急。账算完了再去睡。原浅。总不成我们俩在这对视一晚上吧。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先前被你调戏和人身攻击的损失。”说话间往前凑了凑。商述泽摆明了是要在这赖定这丫头了。

    原浅被折腾多几下也就口不择言了。“商大哥。你流氓。明明是你先欺负我。你再使坏我就打你了。”

    商述泽将抵在原浅脸上的手抽回來。忽地站起了身。他摊手。很是正经地回答:“好了你睡吧。沒意思。我走了。”

    言毕转身离开。不带半分留恋不舍。商述泽出门时还特意给原浅关好了门。却不再看她一眼。那样冷漠疏离的气质。仿若从骨子深处透出。原浅看着这男人骤然间变了副性情。不知因何心内纠起。只觉得难受窒息。

    再躺下时原浅抿着唇。回想了一番自己先前的说辞。好一会后她只觉心底苦楚。明明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明明也沒带恶意的。可是商大哥。他是不是把自己想成那种野蛮不讲理的女子了。

    原來。被自己喜欢的人误会真的会让人很难过的。难过到……她会幼稚地希望时光能稍稍倒流。能倒流回她话要出口的瞬间。然后。她会把自己的答案。换成那个能让他欢喜让他高兴的。过去总以为不能因为感情沒了自我。可爱上一个人。本來就是件让人情不自禁的事。分得太清。哪里还叫感情。

    原浅合了眼。任眼角一丝晶莹坠下。努力给自己催眠。想着要让自己早些入睡。然不知为何。男人离开时的背影寂冷。这一幕总是轻轻易易地便触动了她的心房。于是她苦不成眠。于是只能自饮苦酒。

    恍惚中似乎有人旋了门。原浅不睁眼。不愿去看一场镜花水月痴人做梦。及至男人的声线陡然料峭。她这才傻乎乎地将一对红红的兔子眼现了出來。

    商述泽哪里知道这丫头这么经不起挑逗。这时刻看她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他心一慌。赶忙地便要哄她。“你这笨丫头。沒事又哭什么了。都说过多少次你哭着难看了。怎么还不长教训呢。”

    原浅整个被纳入了一个温厚胸膛。男人将自己手中抓着的一米多长的狗公仔塞到了她的怀里。而后才用手给他抹了泪。“真不让人省心。说说。又难过什么了。”

    原浅不吱声。直把脑袋往商述泽胸口埋。两只手圈住了那只大公仔。公仔柔柔软软的身体让她很是喜欢。

    “以前买的那只太小。抱起來不舒服。现在给你只大的。你抱着睡就不会寂寞了。”一手插进了原浅的发间。商述泽说罢腾出一手捏了捏狗公仔的大手。再才道:“你摸摸。这公仔捏起來很软的。让它陪你睡好不好。”

    “好。”许久那点抽噎之声也沒了踪迹。原浅亲昵地用下颔蹭了蹭公仔的头。这才道:“浅浅喜欢它。”

    见原浅乖觉地躺好了來。商述泽勾了勾她的粉鼻。再才贴下身去亲了下她的粉唇。“好了。这就当你挑拨我的代价了。乖乖睡了。明天我送你去上班好不好。”

    原浅突然用一手勾住了商述泽的睡衣。再是满心委屈地告状道:“部门里有坏人。他把我迷晕送给那个大坏蛋。呜……我不喜欢他。他利用我。”

    商述泽用了几秒钟理解原浅的话。之后眸光骤冷。他眼中瞬间杀气腾腾的。再看原浅似是慌怯地要把手缩回去。他这才告诫自己冷静下來。反将原浅的小手握了紧。“乖。沒事了。警察会好好教训他的。以后沒人敢欺负你了。”

    “嗯。”不知还能说点什么。原浅干脆把眼闭了上。再是悄悄地。悄悄地要把手收回來。

    商述泽也不再打扰她。见她明显紧张地闭着眼。他笑了笑。之后也便起身离开。

    原浅翌日醒來时是五点多。彼时天还未亮。她关了床头柜上开了一夜的灯。再才是起身出了门。商述泽并不在客房里。原浅发现他时他正在楼下厨房开火。

    “怎么下來了。”见原浅在门边站着。商述泽眉角一皱。“天还早呢。上去多睡会。”

    “不困了。”原浅摇头。示意自己不干。

    “那去多穿件衣服。穿这么点。不冷吗。”说完才想起昨晚让人送來的外衣他都给放柜子里了。这时刻抓过了原浅的右臂。他无奈道:“衣服放柜子里了。上去吧。我给你拿。”

    原浅于是只能乖乖任人牵着走。房间里沒开灯。这会儿还暗得很。商述泽要先去开灯。原浅却是微微游神。一个不慎她便给磕倒了。

    “啊……”下意识地惊叫出声。忽视了自己一边手还被商述泽抓着。原浅潜意识地便要用手护住脑门。商述泽哪里知道这丫头会折腾出这番幺蛾子來。还未走到灯管开关旁边。。他便是被原浅带动着往地上跌去了。

    最后一刻商述泽到底有些绅士意识。跌是跌了。他倒还惦记着别把原浅给磕伤了。垫在了原浅下头。商述泽只觉脑门一疼。之后便有原浅呜呜咽咽的声音响起。“疼……商大哥。对不起。你沒事吧。”

    起身开了灯。望着眼前一脸歉意的原浅。商述泽也说不出什么重话。“你啊你。乖乖去床上坐着。”

    原浅犯了错。这片刻自然是唯命是从了。商述泽取了衣服过來给她时。她抿着唇。一张脸憋得老红。也不知心内在酝酿着要说些什么。

    须臾后商述泽弯了弯唇。终于是道:“好了。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了。快把衣服穿了吧。我下去看着早餐。”

    说罢商述泽转身离去。原浅则是抱着衣服入了浴室。天色尚早。商述泽将早餐做好后也便打算再去小憩片刻。原浅左右无事。抱着那只长长的公仔默默无话。

    先前商述泽提醒了原浅要喊自己起床。原浅无聊多时后看了下表。也便连忙进了客房里。商述泽的睡姿比起原浅要老实许多。这会儿他俊眸紧合。他脸上那点凌厉之色也是柔和下來。原浅轻推了推他。“商大哥。该起床了。不然上班会迟到的。”

    商述泽倒是韧性。原浅重复唤了他几番后。他仍是一副睡死了去的做派。原浅见状撅了撅唇。再是抓起自己的公仔往他身上拍了几下。“商大哥。再不醒。我放狗狗咬你了。”·

第73章 信不信把你吊起来打

    手腕突然被人扣住。<-》原浅只觉眼前一晃。下一刻她已是跌倒在了床上。而才醒來的商述泽将她压在了身下。话出口时满带含糊磁性。异常地叩人心扉。“小妞。你胆儿还挺肥。放狗呢。狗还是我给你的。有你这么恩将仇报的。嗯。”

    原浅不自在地别开了眼。咬了咬唇。她又是一手将自己的狗公仔给搂了紧。像是在寻着什么寄托一般。商述泽捏她的脸。她便委委屈屈地快速瞪他一眼。而后再度偏开了头。

    此时是早晨七点半过。原浅被压得难受了不免哼哼两声。商述泽见状稍微将自己的身子移开了些。之后索性躺到了原浅身侧。再才将她搂进了怀里。

    原浅象征性地挣了几挣。沒挣开。她只好闷闷望着天花板。提醒着道:“商大哥。我们该吃早餐了。”

    商述泽本还在想要不要做点早间活动什么的。这下子原浅煞风景地一出声。他无奈勾了下唇。只好松了手让这丫头开。“好了快起身吧。都三月了还这么冷。哪天不用工作了我非要在床上躺上半天。”

    不知是在解释还是在掩饰。商述泽说完自顾自地起身开始换起了衣服。原浅见他也不避讳地就把睡衣脱了。这下子赶忙把脑袋埋到了被子里。她可不想长针眼。

    商述泽将原浅从被褥中挖出來后一个公主抱便将她带入了怀中。早餐放凉了些。两人不多时也便果了腹。开车送原浅到公司楼下后。商述泽勾了勾前者的衣袖。“中午我來接你去吃饭。你自己一个人不要到处乱跑。”

    两人的关系开始朝暧昧不清的方向发展。原浅潜意识地要摇头。却在看到男人眼底那微微的期许时转而点了头。乖乖应了声:“好。”

    “那个叫陈良的已经被警方带走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给我。你安心上班就好。”

    “嗯。”言毕解了自己的安全带。原浅再才在男人的示意下贴了下他的脸颊。道一声:“商大哥。祝你工作愉快。我先走了。”

    目送原浅进了公司后。商述泽一转方向盘。朝着警局的方向去了。昨日城北的王五现在还在医院留院观察。他手下那些小喽罗倒是被抓了不少。陈良说起來也是个怂蛋。被警察严厉指责了几下。他立马沒胆儿地一股脑把自己做的事情给交代了清楚。因着性质恶劣。但幸在沒造成严重后果。警方最终的处置结论是让他蹲半年牢房。对此商述泽颇有意见。然而他也无权干涉太多。只能惦记着以后多护着点那傻丫头了。

    去到部队后。商述泽远远地便看到了一煞星。心下一叹。他真想当作沒见到那家伙。

    芙丽娜本來正一副傲娇模样地戏耍着她身边那几个老实的兵。此刻乍一见商述泽出现。她立马换了副好女娃的姿态。蹦蹦哒哒地蹭到了商述泽身边。“商。泥今天來的昊晚。快迟倒了。”

    商述泽闻言看了下表。再是指着表上的时间。摆明了在反驳芙丽娜的话。段欣忱远远看到了商述泽和芙丽娜这么对国际友人。眼中飞闪过几抹异色。好一会儿后她才整理好心绪朝两人走來。“商哥。芙丽娜小姐。怎么都站着呢。去办公室里坐着吧。这儿怪冷的。”

    芙丽娜听罢段欣忱的话便是要搂着商述泽过去。倒是商述泽不着痕迹地拨开了这白白净净的m国小美妞。一派正色地道:“我去训练了。养兵千日。平时不能懈怠。你们自己先去坐会吧。”

    也不管这边两女人是个什么想法。商述泽说完立马转身走人。唯两女子凑到一起麻烦也。这些天來段欣忱似乎一直有意向他暗示什么。而芙丽娜又是个好玩难伺候的主。他才沒那么多兴致陪这两位祖宗。想到这里了。商述泽心内不由有抹倩影闪过。唇角勾了勾。他整个人心情也好了几分。

    中午时被芙丽娜左央求右央求。最后沒办法了。又见这小妞的确是有驾照的。商述泽这才同意把车借给了她。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是什么口味。非得看上他的坐骑。他的路虎真有那么好了不成。一个小女子非要开这么霸气雍和的车。

    接过车钥匙后芙丽娜兴奋地便往商述泽脸上吧唧了一口。再是眉眼洋洋地朝着他道:“亲爱的。我枕时爱使你了。宰见。”

    原浅恰好从公司楼下走出。才一出來。她便扫见了那头商述泽和芙丽娜的亲密。本來还带点小期待的心一下子落了空。这刹站在原地。有浅薄的金黄太阳光落到了她的发尖。她忽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说了要和她一起去吃饭。却沒有说他会带着别的女子來。

    欺瞒。可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他呢。她不会忘记。他们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也许。他们两人可以说是施恩者和受恩人的关系。听起來。颇为讽刺。

    芙丽娜的车开得稳当。商述泽观察了一小片刻后才放心转了身。说白了他倒也不是真有多在意那个外国小姑娘。若非看那丫头虽跋扈些却沒什么恶意。上头也关照过要好好保护她。他还真不想去多管那份闲事。

    原浅此瞬在商述泽视线所及之处。两人遥遥相望。商述泽隐隐能从前者身上读出点抗拒的味道。她不过來。他便自己过去。大步流星地朝着公司楼下去。不多时两人也便只剩一线之隔。“车借出去了。现在我们只能用走的。你介意吗。”

    说完看向原浅。商述泽再才探出手。想看看这丫头愿不愿意将手递过來。

    原浅不知哪里來了气。蓦然间一转身走在了前头。也不去搭理男人僵住的手。

    一路默默无话。到后來变成了商述泽走在前。原浅在他后头不费脑地跟着。午餐地点是一间小餐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儿的装潢倒是很讨喜。此外这儿的菜也好吃。有家里的味道。

    原浅始终沒说一句半句的话。商述泽不知在计划着什么。也跟着安静不语。

    

    “商大哥。我想回员工宿舍休息一下。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原浅终于出声了。却是要赶商述泽离开。

    商述泽看了一眼这路段。不免脸色难看。“我不放心你。送你到宿舍楼下后我再走。”

    此时两人走的这段路并不热闹。越不热闹商述泽便越不放心。昨天那样的事他不想再经历多一次。总要看着她平安抵达住所他才能放心点。

    原浅不再反对。只老实在前头领路。及至宿舍楼的轮廓现出了。她这才再次提醒道:“回去吧商大哥。你也累了。去休息下。”

    眼见着有男人往那宿舍里去了。商述泽眼中一厉。神色瞬间难看了许多。“这幢楼还有男的住。”

    原浅显然也看到了那结伴上楼的几名男员工。脸上多少有点尴尬。好一片刻后她才嗫嚅一声:“我听说是男员工宿舍不够住。所以公司拨了部分男员工到这边住。不过他们就住的二楼。和我们楼上沒什么干连的。”

    商述泽眄原浅一眼。显然是不信她的话的。按住了她的皓腕。他忽來一声。“回去收拾东西。以后不要住这里了。我在这儿等你。还有时间。搬个窝不是什么难事。”

    “不用了。我觉得这挺好的。商大哥。你还是先……”原浅之前也曾动过搬回学校住的心思。若非路程太远她也不会选择罢手。此刻听商述泽说要她搬走。她实则是有些心动的。然一想起商述泽不久前还和那个外国小妞不明不白地。她突然便赌了气。不想就这么顺了他的意。

    翘臀骤然一疼。原浅醒过神來才知晓是商述泽拍了她一掌。见她哀怨。男人的脸色更是不好看了。“还皮什么皮。上去收拾行李。我管你怎么想。反正我不相信这地方有安全保障。你要再不去信不信我把你吊起來打。”

    一派凶声恶煞的阵势。商述泽也着实不怕吓到了人。原浅觉着他该是生了气的。这会儿心内更是郁卒。“商大哥。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我谢谢你对我好救了我。可是你凭什么这样要求我啊。而且搬出去了这里。我得去哪找地方住。”

    越想越不高兴。原浅苦巴巴着一张小脸。那样子别提被欺负得多过了。

    “你先上去收了东西。等你下來了我告诉你我凭什么。快去。”才说罢。商述泽眼角的余光便瞄到一对男女勾肩搭背地从宿舍楼里出了來。扯过原浅看向那两人。他这才附唇在原浅耳边薄怒道:“还要说沒干连吗。沒干连都能这样了。那有关系得是什么状况。”

    原浅无助噤了声。这一次她反驳不了。因为刚才匆匆一眼她已是看出了。。那对男女中的女子分明是她的室友。而她的室友。曾不止一次带着她所谓的男朋友到了她们宿舍。更有一次。她外出回到宿舍时。明确听到了宿舍内传出的某种天雷勾动地火的声响。·

第74章 私奔了

    前权衡后思考之后。<-》到底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倒不是原浅对室友有什么偏见。主要是男女员工同住一幢楼这样的模式她甚是接受无力。再加上有些男员工时不时地会上楼找女员工串门什么的。这对原浅的生活多少造成了困扰。她不喜欢这样。室友也曾暗示过她想要过得自在些的员工都是自己租房的。只是早前她担忧着自己的经济状况。也就只能呵呵哈哈应付了过去。

    东西并不多。席子也是可折叠的。几下子收拾好后。原浅最后环视了宿舍一眼。再才给室友留了纸条说明情况。

    商述泽走上前去将原浅手中的棉被和桶接了过來。随即便是道:“东西要拿回学校还是拿去我的住宅都行。这里离我的住宅比较近。还是先放到我那去吧。”

    原浅沒有机会开口反驳。商述泽拦了车。领着她便往自己住宅的方向去。

    及至下车了。两人反而有些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少顷。商述泽率先打破了僵局。笑得好不恶劣。“走吧。都跟我私奔了。总沒有事到临头反悔的吧。”

    一记笑话。原浅却是如何都笑不出來。进了客厅。她将自己的东西摆放到了楼下一角落。再才是入了厨房给两人各倒了杯水。

    商述泽招手示意原浅坐到他身边。之后才道:“我先前说过。我会给你一个理由。”

    原浅回想了下。很快也就忆起了他确实说过要告诉她他凭什么管她的话。不知因何。这一瞬竟是陡然生出了几分小女生那种心头乱跳的感觉。原浅一只手在长袖下不自觉地收了拢。

    商述泽也不她。唇角噙着抹淡笑。须臾他抿了些水。声音流长沉缓。“原浅。上回你说要和我分手。现在告诉我。你后悔自己当时的做法了吗。”

    原浅万万想不到他会提起这一遭。娇躯一颤。旋即她便是整个头埋得老低。两人都不开口。室内的空气仿若在这一刹凝滞了下來。好久。才有原浅细蚊般的声线划响。“不。我不后悔。”

    商述泽兀然间抓过了原浅的右手。甚至带着几分惩戒味道微微用上了力度。想來。对于她这个答案。他是不满意的。

    “原浅。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就当做我们今天才相识。我喜欢你。你也依恋我。然后我提出了。让我们在一起。”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对过去的事情斤斤计较。片刻后商述泽才恢复了一贯的淡定从容。只若是细听。还是能辨出他语气里头那份希冀和忐忑的。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分离。他也不是沒有成长的。本來多喜欢的一个姑娘。又有什么缘故非要闹到那样不可开交的地步。若是他真的沒半点差池。她又如何会铁了心要离自己而去。过往他不曾爱过一个人。不知道怎样做才是最好。可如今。若是可以。他会学着担当。学着理解。学着对她好的同时也尊重她的想法。给她更多的自由。

    原浅蓦然沉寂。心头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般。这一刻她喃喃无语。商述泽的话在她脑中走过了一遍又一遍。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商述泽已是紧张了起來。她这才抬头望向了他。茫然并不解。“为什么呀。商大哥。我说了要和你分开的话。你不生气吗。”

    眼着原浅这么副无知无觉笨笨痴痴的姿态。商述泽突觉这丫头真是个大宝贝。一把将原浅纳入了怀中。他再是抓过她的一手贴到了自己的心口。肯定道:“我很生气。你那么轻易就抛弃了我。那么轻轻松松就把我们之间的美好一笔抹杀了。我哪能不气呢。我被你欺负了。原浅。你说。你该不该补偿我。”

    事情似乎正在向某个不太正常的角度发展。原浅想抽回手。然而此刻手心下那弹跳有力的心脏却似是带着什么魔法一般。让她的手无法轻易脱离。于是她也只能不甚灵活地问道:“怎么……补偿。”

    “唔。抱抱亲亲滚床单。摸摸爱爱舔一舔。你选一个。”眉梢扬了扬。发觉原浅此际正按着自己规划好了的路线走。商述泽不免心下欢喜。

    原浅却是在商述泽这番沒脸沒皮的话一出后小脸瞬间被染成粉红。抵在商述泽胸口的手费力比成了拳。原浅斟酌片刻。到底是笑闹着回应道:“你再敢造次。本小姐绝不饶了你。”

    说罢还若有其事地将手挥舞了两下。原浅一副女霸王的姿势。商述泽好笑地将她的粉拳包紧。再是抓着着白白嫩嫩的小拳头放到唇边亲了亲。“女王。你打算怎么不放过我。我等着。”

    全然一副任君采撷的态度。商述泽这时刻就差沒在脸上印上几个字。你來咬我啊來啊來啊。

    原浅泄了气。大概是发觉了自己是斗不过一个不讲理的男人的。这下子灰败着一张脸。她索性赖账地扑倒在了商述泽怀里。直直且不厚道地说了声:“我困了。睡觉。”

    商述泽将原浅额前的发撩开。见她眯着眼。两排羽睫还颤呀颤的。他不由轻轻笑了出声。

    装睡的人有福利。装睡糟偷香糟窃玉。原浅不多时便察觉自己被人一把抱了起。小片刻后又有吱噔吱噔踩楼梯的声音响起。

    将原浅搁床上后。商述泽不客气地便卸了她的外衣。再才是解了自己的外套。连带拥着原浅。两人一起入了被窝里。前后一番折腾下來。这会儿已是近一点半。商述泽按着原浅摸摸亲亲了几下也就不再逗她。而是低声在她耳边呢喃道:“睡吧浅浅。睡醒得给我记着。以后你是我的人了。不准再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否则……”

    话題戛然而止。商述泽摸索着又是往原浅的翘臀上拍了一掌。随后他才心满意足地闭了眼。让原浅枕在了他的臂膀上。

    原浅偷偷睁了眼时便见商述泽果然已然呼吸均匀。且他颀长浓密的睫毛着异常漂亮。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觉着指下肌肤质感极好。她莫名地便有些欢喜涌出。

    

    商述泽好似多长了只眼般。这霎那一把擒住了原浅乱动的小手。他再才咕哝一声:“不老实。信不信我让你摸个够。”

    原浅闻言哪里还敢造次。立马闭口不言。她将手一下子抽了回來。乖乖地做好娃娃姿态。商述泽把狗公仔抓了塞她怀中。惺忪的睡眼再度阖了起。“这次乖乖睡了啊。等会要上班呢。你要上班打瞌睡得多丢人。”

    “哦。”原浅回应一句后侧了身背对着商述泽。揉了揉狗公仔的脸。随后她才抱紧了这绵绵软软的东西。酣梦正甜。

    夏弋阳近期忙毕业论文可是忙得够呛。等到把论文写好了。他这才按着搜到的地址找到了原浅所在的实习单位。一段时日不见。两人可谓是对比明显。夏弋阳几次昏天暗地沒日沒夜。比起参加实习的原浅。他反而是瘦了的那个。

    “夏学长。有事吗。”原浅窘迫地退离了夏弋阳一小步。之后不自在地望了望公司外的马路。商述泽这几天都会在下班以后过來接她。她哪里会想到今日倒是夏弋阳先截住了她。自上回和夏弋阳说了明白却和商述泽闹了误会后。她可是有段日子沒和夏弋阳见面了。

    “浅浅。來参加实习反倒好。你长了点肉的样子。可爱多了。”下意识地抬起手要抚一下原浅的脸。却在想到了什么后。夏弋阳将手迅捷抽了回。眼底敛下一抹苦涩。

    “浅浅沒胖啦。不要这样说。”回想起这几天晚上商述泽沒少抱着她捏她脸上和胸部的肉。原浅不禁懊恼。

    夏弋阳闻言无奈笑了笑。“你啊你……”

    “夏学长。你找我有事吗。”了下表。再两人堵在这门口也不像话。原浅适时提了一句。成功转移了夏弋阳的注意力。

    “沒什么。只是想來你。”夏弋阳这句话一出口。原浅分明听到了有人低哼了一声。

    两人齐齐往后头去。这便见商述泽已是走近了來。脸色着怎么都不太好。原浅怕他又误会什么。这会儿未免站立不安。

    “过來。”招了招手。商述泽直接无视了他和原浅中间挡着的夏弋阳。

    原浅见状无辜。歉然朝夏弋阳笑笑后。她只好小跑两步到了男人身边。刚想说声“你别瞎想。我可以解释”。她却听商述泽已抢先一步道:“一起去吃饭吧。想去哪。”

    “夏学长也一起去。”原浅第一反应是征询商述泽的意见。听着也像在征询夏弋阳的意见。

    两男人同时点了头。倒是难得一次。原浅这才稍稍放了心。还好。幸好……

    晚餐总的还算愉快。夏弋阳和原浅讲了不少话。更沒少关心她。若是放在原來商述泽不知该成什么醋劲了。然这回他却分明只作聆听状。沒有打扰这两人的交流。

    实则商述泽心底早已恨不得把夏弋阳拖出去单挑一百次。然上一回的教训他还沒忘记。这趟他得吃一堑长一智。别让自家女友觉得他容不下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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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婚姻,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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