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七曜下的奇迹TXT下载七曜下的奇迹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七曜下的奇迹全文阅读

作者:天之杯PLUS     七曜下的奇迹txt下载     七曜下的奇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话 冲击!!ALL!!

    总之,更新一章吧……

    --------

    埃雷波尼亚帝国南方主要都市帕鲁姆市以西约第198号国家公路道旁林荫中——

    在离开帕鲁姆市后立刻换回男装(因为拥有固有技能——艾因大姐头直传:伪娘特化型快更衣法“秀吉”,故粉色伪娘拥有能够一边高移动一边更衣的绝技——而且绝对不会走露一点光。)的路卡,现在正用有些狂热的眼神看着涂成墨绿色的,希恩之前提到的“交通工具”。

    “莱恩福尔特社生产的keRoRo后期型‘ga1u1u’…亏你搞得到这种东西…这个连我都没有能够弄到啊…”

    流线型的车身上挂满了翠绿与墨绿相间的伪装尼龙网,然而即使这样,那如同伏地青蛙一般的造型,也非常的明显;透过下方的尼龙网,可以清晰的看见用于越野的强化车轮,车轮之间有着特殊的辅助轮。

    可见在遇到沼泽沙漠等地形时,这辆外貌独特的导力车,甚至能够加装军用的履带

    “毕竟是只在帝都接受预定,甚至售日期都没有公布,忽然全城宣传造势的导力车型啊…不过说真的,我看中它是因为作为民用车却具备无数军用导力车辆才拥有的配置…比如防弹防碎玻璃,流线防弹抗震车身,和多种多样改造扩展性”

    将伪装的尼龙网取下,回过头,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了下路卡,希恩接着说:“所以,我很难理解你是怎么把这个设计的和青蛙差不多,而且连名字也是用一种传说中的蛙型魔兽命名的怪模怪样的导力车,用‘可爱’来作为刺激购买欲之源泉的。”

    “要,要你管,我和炮姐有一样的爱好不行么?”

    “…炮姐又是谁?算了,估计又是那本漫画里的人物吧…我也不想去深究了…对你的每句口胡都斤斤计较的话,大概没人能活到16岁吧…”

    “什…什么!?这种‘随便你了’的态度是什么意思!?你看不起呱太和蛙太么!?青蛙是益兽!是人类的伙伴!!青蛙是很好的你不要黑它!”

    “…好了,这样就ok了。”

    “直接性的无视掉了吗!?”

    虽然还想继续抱怨两句——不过在希恩解除伪装的过程中,口胡两句以试图解除他的三无状态固然无伤大雅,可明明应该赶快上路以免夜长梦多的时候再废话,那么就未免太不知轻重了。

    显然,肯定不会忽略这一点的路卡,只能将“秋后算账”这句话刻入灵魂的最深处。

    完全忽略掉路卡的怒目相向——坐上驾驶员的位置,少年戴上了驾驶手套,对车外道:

    “好了——那么,公爵殿下,还有他专用的受,请上车吧。”

    黑色的伪娘连一丝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帮从刚才起就蹲在一边碎碎念“居然在火车上被人一屁股撅开了”的西格玛做了一个一目了然的评价。

    “谁是他专用的受啊!!!别以为咱没火气啊!!!咱被欺负的过分了也是会爆的啊!!!(也就是说不过分的欺负就一切ok)”

    然后自然而然获得了总受板板的强烈抗议。

    见自家席情报员受到了不公正的评价,一边拉着泪目的板板坐上后座,路卡一边抬起头,严肃的看向了前排的希恩——

    接着,他开口了——为了还板板一个公道!

    “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你别胡说八道了!!!板板才不是我专用的受!!!!”

    “路…路卡囧?不!殿下!!!殿下只有你懂我!!!!”

    “你妹的他是我们整个格雷尔公国公用的总受啊!!!!你想侮辱他那强大的受格吗!?”

    于是沉默的希恩,回过了头——

    他的脸上,满载的是,真挚的歉意…

    “……抱歉,西格玛阁下,侮辱了你,是我的不对……”

    ……

    车辆绝尘而去,留下娃娃脸那可以钻破天际的“我恨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徘徊于树荫之间,宛若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

    由于帝国与公国边境上的布鲁克镇,本来只是一个从属国和宗主国的分界城镇而已,故在这里,格雷尔公国并没有布置大量的部队。

    满打满算,在这个地方,身着蔚蓝色的格雷尔公**装的士兵,包括后勤部队等等非战斗单位,也就只有2oo多不到3oo百人而已。

    也就是说,实际的战斗力,恐怕仅仅只是一个步兵加强连的人数罢了。

    实际上,即使路卡在早就知道大家迟早有一天会翻脸的情况下,也不能汪这里增兵——那和明摆着先向帝国开战无疑。

    不过不管怎么说…它都是格雷尔公国的第一个防御据点…守备于此的指挥官,显然也该是一个有能力又有责任心的人物…

    可是现在,作为布鲁克的守备连队指挥官,伯克.莱博瑞上尉,现在既不在镇上属于他的官邸中,也不在城镇那不算太高的城墙之内的任何一个角落。

    坐在镇外树林中的一棵老树上,手中的望远镜一刻也没有离开依然密布着导力枪炮闪烁出光芒的小镇——直到一个通讯兵爬上了树梢,蹲在他的旁边耳语了几句。

    “哦?很好,最后一批镇民也乘坐列车离开了么…”

    望远镜终于放下,抬起头,伯克对通讯兵道:“那么,立刻通知第3中队的弟兄们撤回来吧——抵抗就到此为止了,能够阻止先锋部队的进犯一段时间,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如果和接下来的帝国主力装甲师团火拼,无疑是以卵击石而已…”

    (格雷尔公国的部队编制基本上参照帝国,并没有军的概念,而是以一个师团包括三个师:公**和帝国不同在于,没有班,排的说法,只有小队和中队,而一个大队等于三个中队,也同时等于一个连。)

    直接从7,8亚钜高的树上跳下,落地时竟然没有一丝的声响——转过身,他又对树下的部署命令说:“告诉第1中队,可以开始行动了——尽可能的毁掉铁轨,连万分之一的修复铁路的机会都别给帝**留下!!!”

    “sir!!yes.sir!!”

    没有一点点的迟疑,对长官绝对信任的士兵们,立刻消失在了伯克的视野中——为了尽快向第1中队通报最高指挥官的命令,没有无线导力通讯设备的士兵,只好以吃奶的力气往他们驻扎的方向跑去。

    所以,他们也没有能够看到,明明已经算是完成了任务,却依然愁眉不展的伯克的脸。

    重新拿起望远镜,扫视着布鲁克的四周——躲藏在城镇外,准备接应某个人的第2中队将士们脸上的汗珠都一一在目…只是,最关键的“目标人物”,却直到现在都没有能出现。

    稍微离开镜头,用余光打量了下手表上的指针——时间是2点2o…距离计划的信号出现时间,已经过了2o分钟了…

    【该死的,这样的话,第2中队根本无法动弹…殿下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被捕获了?可能性不大——拥有天才的逃跑能力的西格玛跟着他,而且路卡本身也有着相当诡异,却其实同样适合逃生的能力…虽然伯克自然不会知道那就是圣痕。

    被杀死了?以路卡的能力,要杀他,一定得是真正的高手…然而,作为典型的“技之武者”,路卡事实上是长于守势,攻靠闪击或者反击的类型…即使不知道圣痕的存在,伯克也能断定——比起“攻击性”,路卡实际上在“生存力”方面还要更强的多。

    所以路卡可能打不赢很多很多人,但是能让他逃不掉的情况下杀掉他的人…倒还真是很少很少。

    【那么…是因为什么路上被耽搁了?还是说没有能够按照预定来到会合地点…?】

    正这么想着的伯克,完全没有预料到,说曹操曹操便到——刚刚联想到某种可能性,证实猜想的报告,就来了——

    “报,报告上尉!!!”

    “怎么了?”

    上气不接下气的一个基层军官,跑到伯克的面前,喘着气说道:“刚才得到的情报——从这里以东32o赛尔矩,还没有被破坏的189国道上…帝**的高机动导力机械化部队正在追击一辆未确认身份的导力车…”

    “…难道说?!”

    “是…是的!边境情报人员尝试在距离外用信号弹与对方进行沟通,于是使用了确认身份的黄色弹…然后…”

    “继续!”

    “对方射了‘粉红色的章鱼’专用色标信号弹!!是殿下没错!!”

    “该死的!!!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狠狠地将望远镜掷于地面,然而脸上的表情,却说明了大胡子现在很开心——

    “让第第第1中队保持现有任务不变,其余人跟我一起上车,去迎接迷路了的老大吧!!!”

    七曜历12o2年七月九日,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被确认逃回公国。

    ----------

    “我说希恩。”

    “开车呢,别跟我说话。”

    “你确定你丫不是想把我扔给帝国边防军?”

    “我表示现在的情况显然我会和你一起被逮捕,如果我这么做的话——身为范德尔军官团一员以及身为近卫军骑士的双重擅离职守罪,够我被绞死了。”

    “那么你能不能向我解释下,你现在在干嘛?”

    “开车。”

    “身为逃犯,在国道上光明正大的开车?”

    “车不在路上开在哪里开?”

    “老湿,您这是越野车吧?”

    “我也知道啊。”

    “那么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嚣张的在大路上死命的按喇叭?”

    “因为准备太匆忙,故导力燃料没有加够,没办法跑越野罢了,不要在意。”

    “……这,这就是你说的‘准备充分了的交通工具’!?”

    “嗯,放心吧,我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很有信心。”

    “是这个问题么!?”

    眼前,帝**设立于边境的岗哨,已然能够直视——为了防止路卡逃脱,甚至布置了导力战车的边防部队,注意到了来车,并将所有的武器对准了它——

    “好吧,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很有信心的砖家童鞋…你能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吗!?==#”

    “趴好——你的国家之总受可比你自觉多了。”

    “他那是从一开始就趴着了!!嗯,趴好?”

    “我要冲了,小心咬着舌头。”

    “!!!???”

    话音落下,希恩打开了方向盘旁边的暗盒——里面一个标示着“don’t.touch”的红色按钮,就这么被他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那上面写明了不能按的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

    ga1u1u身后伸出的两根喷射管,向外喷射出了高温的火焰——瞬间加的导力车,冲破了还没来得及用战车堵路的帝**布下的防线——

    并将粉红色的感叹词,留给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们。

    虽然他们大概马上就会明白真相了。

    ----------

第18话 .A.L..L.!

    总算是能回家了…开始码字…

    ----------

    埃雷波尼亚帝国与格雷尔公国的边境,以布鲁克镇的北门为基准点,向着东西两个方向延伸,直到西临藏金山脉,东接古罗尼山脉为止。

    而这整条边境线藏金山脉——布鲁克北门——古罗尼山脉,除去这三个地方,都是相对而言贫瘠与荒凉的平地与矮丘。

    不过由于本来只是从属国与宗主国的边境,故虽然在地图上有注明边境线的位置和坐标,在现实中却连用个低矮的石墙来分割下,也没有人去做过。

    自然,这是因为帝国根本不会想到去做,也没必要去做,而公国即使有心分割,也无法动手,去建立“真正的边境防线”。

    这不得不说是公国在面临帝国进攻时,一个天生的巨大缺陷——没有位于边境的第一道防线,身在布鲁克镇的常备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帝**的战车碾过那等同于不设防的公国土地。

    然而,对于现在高逃亡中的路卡,板板和希恩来说…这种“没有边境”,却成了最大的幸运。

    因为那同时也意味着,帝**即使在路卡开始逃亡时,便很快的反应过来,在边境线上也设置关卡和防线来阻止他逃回公国…

    也不可能调动多少对实力者有真正威胁的重武器,更别提调集帝国自己的强大实力者,对其进行拦截了。

    再加上,由于主要的目的是“封锁”,故路卡他们冲破的关卡上配置的导力战车,都是帝国的主力战车“野牛”(i1d-ox)——这种战车拥有能保证生存型的装甲和强大的火力,但是却并没有能够追上ga1u1u的度…

    所以,现在紧跟在希恩所驾驶的ga1u1u之后的帝**部队,才会是以机动性高的导力摩托和轻型导力装甲车为主的高机动机械部队…而不是拥有重火力的导力装甲运兵车,甚至相对而言度较快的轻型导力战车。

    只不过…那也不代表着,三人的成功脱离,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

    “轰!!!!”

    和导力引擎的低声不同,事实上,导力战车和导力炮的炮击声,尽管比起火yao炮要轻得多,却也只是相对而言——或者说,站在战车旁的人尽管觉得巨大,却没必要捂耳朵的程度而已…

    来自结晶回路的导力波炸裂的声音,和炮弹飞出炮膛的破空声,清晰的回响于天空——接着,金属的弹丸以正在高奔驰的墨绿色导力车为目标,狠狠地砸了上去——

    “bang!!!!”

    千钧一之际拉动方向盘,让车身瞬间变向——虽然避开了直击,但是炮弹爆炸时的爆风,让ga1u1u几乎被整个掀翻在公路上。

    不过所幸,希恩的车技确实如他所说,并不是泛泛而已——拉回方向盘,再踩下油门,以只有一边车轮触地的姿势,ga1u1u冲破了火焰,缓缓的恢复了姿势。

    整个过程不到1o秒时间——也就是说,ga1u1u车内,西格玛的惨叫声,也持续了1o秒钟时间。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被打中了!!!!要被打中了!!!!!”

    看了一眼抱着头惨叫着的西格玛,终于忍受不了的路卡,狠狠的一拳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damn.it!!shut.up!!!死板板!!!你叫的太大声了!!!!我们已经脱离战车的射程了!!!”

    头上的痛楚和老大的怒吼声同时碰触了娃娃脸的痛觉和听觉——觉似乎真的已经没有炮声的西格玛,于是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啊啊…真的耶…已经听不到开炮声了…哈哈哈哈!!我们总算逃出来了吗!?不愧是逃脱专家西格玛.夏多姆,你真是天才…”

    因为开心而开始的自吹自擂还没有能真正开始——路卡用双手扳住了西格玛的脑袋,然后把他的脸向着后面扭去——

    “逃出来了?看清楚再说吧我的‘逃脱专家’!!”

    忽然脖颈转向而带来的眩晕感慢慢散去——出现在西格玛面前的,是以十多辆军用导力摩托打头,后面跟着几十辆军用导力车的机动化追击大队…

    更糟糕的是,摩托旁边挂座里面的士兵端着对准己方的“烧火棍”,和导力车后方立起的,长长的“蜂窝煤”,看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友好啊…

    “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解决么!!!!”

    这句悲鸣,还没能传入同乘的另外两人耳中,就被冰雹砸在钢板上一般的声音,给彻底的淹没了。

    弹幕——真正的弹幕,如同暴雨一般笼罩在ga1u1u的上方…前方…乃至四周。

    虽说雨中的军曹会因为皮肤湿润而变成“过去的军曹”,强大到如同级赛亚娃一般反弹Tamama.ImpacT…可是显然同样算是“青蛙”的ga1u1u,却对这种“弹雨”不会有任何好感。

    车轮四周的装甲板早已被希恩放下——可是击中地面反弹的子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击中车辆最脆弱的车轮…就算不会出现这种意外,大质量的弹丸造成的冲击;击中ga1u1u前面的公路造成的坑洼…无时不刻不在拖慢这辆车的度。

    眼见最接近的导力摩托车上,挂座里的士兵已经开始准备换成导力火箭筒,路卡按住希恩的肩膀,为了让他在劈里啪啦的弹雨中听清自己的声音,而不得不大声地喊道:“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的!!!”

    听见了粉色伪娘的声音,黑色伪娘于是一脸淡定的吼了回去——

    “我知道!!!放心吧!!!这辆车的表面设计就是为了防止弹丸直击——战车炮另当别论,火箭筒的话还不足以给它致命一击!!!”

    “我说你搞清楚如果被击中的话我们就真的会被追上了!!!!”

    “追上啊…也是,那样就死定了呢。就算是实力者面对这么多的子弹也会变成筛子的。”

    其实——就算被追上,路卡和西格玛也都是有逃脱能力的人…只不过路卡并不想把这个说出口——哪怕现在希恩的处境很大意义上属于自找;哪怕希恩加入路卡这边的理由很可能完全为了希恩他自己。

    只是,就算是那样又如何?只要他肯站在我这边,我就很高兴了——所以…

    “我说啊!!!你想和我一起回到公国的不是么!!!所以稍微的给我认真一点好不好啊希恩老兄!!!!”

    “撒…说到底…只有认真这点,你可以完全的不用怀疑…”

    余光中的神采,不知道究竟为何——用它轻轻的在路卡面上扫过,希恩将目光投向了ga1u1u方向盘后的仪表盘区。

    那里,在燃料时等表盘正中间,有一个不断闪烁着字母“g”的显示屏。

    “我说,公爵殿下,你知道‘ga1u1u’的意思,是什么吗?”

    由于“公爵殿下”这个称呼,而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叫谁的路卡,茫然的摇了摇头。

    “其实,这并不是因为它是keroro系列的车辆,所以加上的毫无意义的名字….而是一个缩写。”

    “缩写…?”

    “没错…缩写…”

    然后——希恩的手指按在了“g”上。

    接着——

    本来只是一辆奇形怪状跑车的ga1u1u,变成了作战用的兵器。

    ----------

    格雷尔公国,189号国道,道路旁——

    “哦…出现了,果然抄近路过来就是没错…虽然距离还很远,不过从这里的话,已经能够看到殿下他们所乘的车了…”

    欣喜的表情,在伯克将望远镜对向路卡等人所乘车辆之后时,从他的脸上消失了——留下的,是皱紧的眉头。

    诚然,双方的兵力差并不是很大…但一方是完全以摩托车和导力车为主,使用连射枪械和车载机炮的机械化部队,另一方却是除了几辆导力越野车之外,纯粹的步兵…而战场又是在公路上…

    “该死的…帝**果然早就有了准备…这个数量的机动部队的话,以第2中队一个中队的力量,能不能成功消灭呢…”

    如果不能消灭——且不说对方会不会反击,哪怕根本无视第2中队,继续追击殿下,也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即使第2中队驱车追过去,也只会葬身在对方的车载火力之下啊…

    “看起来得在殿下他们到达之前,想个作战出来了…”

    这么说着,伯克放下了望远镜——然后1秒钟后,挂着一张见鬼了的脸,又把它拿了起来。

    因为在放下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很好很强大的东西——

    墨绿色的车身,正中间一块向上突起,一根如同长管一样的东西,从这块突起中露出,指向车后,本来是车顶的装甲板竖起,挡住了飞往突起的子弹——

    粉红色的头,在风中飞扬——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坐在导力车上方忽然出现的炮台中,双手,握住了反击的枪柄。

    ----------

    “…这是什么?伟大的范德尔阁下。”

    “如您所见,公爵殿下,是重机炮台。”

    “嗯,所以?”

    “请您放心,虽然火力和对方的机炮差不多——可是我们的装甲却不是对方能比的,我认为这确实能起到杀敌的效果。”

    “我想问的是…这是民用车没错吧?”

    “是没错,所以这只是区区在下因为兴趣而做的改造罢了——本来这个升起的平台,是给军官或者大人物检阅士兵啊下人啊什么的用的。”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面前的显示屏上面写的是什么?”

    本来只有一个字母“g”的屏幕上,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如果看过高达种子的童鞋,都会很熟悉的画面——

    【g】genera1-purpose

    【a】www.uu234.combsp;【1】www.uu234.combsp;【u】union

    &netive

    【u】unit

    “嗯?哦,这个啊——继续刚才的话题,ga1u1u只是个缩写而已——它的全称是‘genera1-purpose.www.uu234.comet’,泛用联合炮击机动单位…”

    “民用型!?民用型!?”

    “嗯,民用型。”

    “吐槽点太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那么——就还击吧,用帝国士兵的惨叫来缓解自己的郁闷吧——否则就真的要被追上了。”

    “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箭步跨上平台——高行驶的车辆划破空气而产生的风,和子弹从头顶擦过的热,让路卡根本无法将头伸出挡住子弹的装甲板,窥视车后的情景,然而…

    “板板!!!!”

    “yes!my.1ord!!!枪身向左第一辆摩托车!!!”

    在车内,还有另外一个…

    能够担当路卡眼睛的总受,在啊。

    总受V5。

    ---------

第19话 ALL脱逃

    嗯,老实说这个力天使这个neTa我都没想到啊…为了感谢十条紫苑酱提醒我,这一章就让你出现下吧-v-

    更新晚了故45oo字大章节-v-

    ---------

    粉红色的头被导力车划破大气所产生的风吹动,飘扬在脑后,少年蹲下身体,躲避来自车后的子弹同时,也规避了能够让人双眼干涉的风。

    然后,伸出双手,手指舒缓的晃动了几下,轻轻的放在了扳机上——他紧紧握住了面前的枪柄。

    “呼……”

    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然后整个身体自然向后倾倒,少年让自己的头部刚好位于前方装甲板的保护范围之内——哪怕这样会让他根本无法看清车后敌人的情况。

    将双腿伸出,左腿用脚抵住装甲板的下部,以防后倒的身体失去平衡;右腿膝盖微曲,固定于平台之上,以为转动机炮提供摩擦动力——维持着这个姿势的路卡,将目光投向车内——那里,有能够充当看不见敌人的自己的眼睛的人。

    并不是路卡不想用轻松的多的,对扫射的方式来阻止帝**——ga1u1u的车载弹药十分有限,如果不能确实的多摧毁

    “板板!!!!”

    只是单纯的喊出对方的名字——或者说连名字都不是的外号,对方就已经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这就是这么些年来,利用每一次共同行动去刻意培养出的默契…

    以及确实存在于那里的信任——即使平常看起来有多么的胆小和懦弱,西格玛.夏多姆,却依然是一个真正的有能力的人。

    “yse!my.1ord!!”

    并不是因为对方的狂轰乱炸而激起了血性——只是单纯的想要逃走的心,驱使着娃娃脸按照路卡所想的方式行动着——透过已经布满印痕的后车窗向外看去,那里有着需要由西格玛来指示格雷尔公爵干掉的敌人。

    “唔……”

    努力镇定下来,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抖而传达出错误的消息——西格玛抬起头,对着升起的平台上喊道——

    “枪身向左第一辆摩托车!!!距离目测约5o亚矩!!”

    完全不需要废话“以什么为基准转15度”“枪口向下多少多少”,即使没有斗争本能,也因为过去的经历把基本战术常识背的滚瓜烂熟的西格玛,做出了最专业的命令。

    “了解,板鸭上校!!!”

    “咦咦!?为什么是板鸭!?我比较喜欢烤鸭…等等问题不是这里吧!!麻烦老大你快点!!对方都举起火箭筒了!!!”

    不理会板板的急叫,瞬间以枪口的略高和与敌摩托之间距离,计算出枪口向下的角度后,路卡以将机炮中轴为基准,向左13度~18度的扇形射击的方式,打出了反击的第一枪。

    身为穿越者,经过两次育的大脑所拥有的计算力,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以仅仅16岁的年龄,路卡玩出了往往只有极其有经验的老兵才能玩的射技——数据盲射。

    帝国追击部队的弹幕中,一波小小的逆流,转瞬之间穿过了钢铁的暴雨,轻轻地落在了正准备扣动导力火箭筒扳机的帝国士兵,和他旁边摩托车驾驶员的身上。

    血雾立刻从两人的身体正面飚出——连惨叫声也没有出,两具之前还一脸狰狞准备射杀别人的活人的躯体,就变成了软倒在车上的,死人的残骸。

    而失去了驾驶员,故失的导力摩托车,更是在摇晃了几下后,一头撞在了紧挨在它旁边的,另一辆摩托上…高行驶中的导力摩托,被同等质量的物体撞击,会变成怎样,却也是不言而喻。

    至于混乱中的第二辆摩托车又撞上了第三辆——那就纯粹是帝**人自己的素质问题,和路卡等人撞大运的结果了。

    “nIce!!漂亮!!!一箭三雕啊!!!”

    看着混乱过后重整队形继续追击己方,却又被拉开了好几十亚矩的帝**机动部队身后,爆起的三团火光,打了个指响,西格玛笑道。

    不过,身在平台上的路卡,可没打算就这么完了:“继续——既然板鸭上校你不喜欢,那么就叫你板罗好了!!!下一个目标!!!”

    “板…板罗!?半裸!?什么跟什么啊…啧!!!反正我就是好欺负我就是总受行了吧啊啊啊啊啊啊!!!!”

    【你想多了,板板,我的意思只是你是协助射击的好哈罗一只而已。】

    嘴角挑了挑,路卡理所当然的没有把真话说出口:“再废话我就把脚伸下来踹你…下一个!!”

    “欺负人!?欺负人!?右边36度左右!!距离目测约8o亚矩!!已经位于最前方的导力车!!!”

    “嗯…就算你说欺负人也一点不萌啊…车辆类型?”

    “全部都是普通的越野车型罢了放心吧我们的武器一定能够射爆它拜托大哥你能不能快点这种时候了你好歹也有点紧张感吧这辆车的装甲先不说防弹玻璃可不是能够一直承受那种弹幕的啊啊啊!!!”

    眼中的车后窗防弹玻璃上,子弹的印痕已经渐渐开始转化成裂痕——虽然距离拉远了,弹幕的强度有所减弱,然而车窗估计也承受不了太久了…

    因为这个原因而几欲抓狂暴走的西格玛,抱住自己的头,如同导力机枪一样,吐字异常清晰的将抱怨一股脑的砸了上去。

    “原来如此…那么,刚才只是试枪而已…让我们正式开始吧!!!”

    虽然,路卡也知道,以盲射还击的自己,用那个neTa或许并不是太适合…可是…

    “neTa这种东西啊!!使用时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再一次的扣动扳机,伴随着他自灵魂的绝叫——

    “路卡昂.斯托拉托斯!!!!!瞄准目标射击!!!!!!!!!!!!!!”

    “路卡昂.斯托拉托斯是谁啊!?”

    ……

    所以说,不解风情连别人的魂之吼也要吐槽的板板,被欺负也是活该。

    ---------

    西翁.特恩提奥(sionetiao),埃雷波尼亚帝国第第三机动师所属中尉…怒视着面前高疾驰的青蛙,用嘴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从边境开始,带领越一个排兵力的机动追击部队,对眼前这几乎可以断定就是逃犯“原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帝国一等世袭公爵”所乘坐的奇怪导力车进行追击,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的半个小时了。

    将导力车的度拉到极限,以过1ooo塞尔矩每小时的度高行驶的车队,不知不觉已经脱离了帝国与公国的边境足足有近5oo塞尔矩的距离…

    这已经可以算作是深入敌境了——如果以正常的作战规程而言,撤退的命令早在十几分钟前,就应该被下达才对。

    不过,抱着“公国在边境并没有足够的兵力,而且我军已经进入公国不止现在这么点距离”的想法,西翁中尉迟迟的没有做出“退回”的判断…

    毕竟,将这个从帝国逃亡出来的,“反叛国”的脑亲自抓回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这件功劳,足以让西翁和他的部下飞黄腾达,直接从小小的前线军官,变成坐办公室的“大人物”…甚至成为真正的贵族。

    而且…本来,刚才已经能看到希望了的。

    就在数分钟前,自己带领的机动部队的弹雨,已经将那辆导力车(虽然那装甲对导力车来说实在有点可怕)的度拉了下来…最前面的摩托车上的部下,更是举起了能够将高移动中的车辆直接吹飞的导力火箭筒了…

    可是,就在下一秒,那该死的下一秒,一切都如同作弊一样,被改变了——

    “青蛙”导力车的背部猛地弹起,一座机炮台竟然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之前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的车身上…

    这座机炮台,正面有着和那辆导力车车身同样的厚重装甲——以己方的枪弹,无法射穿的厚重装甲。

    但是,在西翁看来,那也并不是什么需要太过畏惧的东西——对方毕竟只有一车,子弹数量和火力强度想必都少的紧…何况自己这边的弹幕,足够让射手根本不敢抬头观察形势,可以想见,射击精度也会很低…

    至于装甲的厚度,对于根本不需要击穿对方装甲的自己这边来说,有任何的意义么…

    这么想着的西翁,坐在靠后排的导力车上,只是扫了一眼,就无视了机炮,并将期待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已经举起火箭筒的导力摩托车——

    然后在对方一开火,包括那辆摩托车在内的三部摩托就一个接一个毁灭的惊愕中,觉了自己忽略的一个事实——

    那便是“盲射”这种技巧…即便不是谁都能做的出来,却也不是那么罕见的东西啊…

    接着,就因为这么短短的几瞬讶异而导致的愣神,又是一辆导力车被击毁…翻滚着的导力车,狠狠地砸到了另外一辆导力摩托的身上,让上面的驾驶员和挂座射击手立马成为了肉饼。

    【混,混蛋!!!难道之前的狼狈样,都只是做出来给我们看的幌子吗!?目的是将我们引到更深入的地方,才开始反击吗!?】

    “诶!!!通知其他的车辆!!!全部散开来!!!尽量以Z字形行驶!!不要给对方抓住我们的机会!!!盲射的技巧对于不是相对静止的目标是没有意义的!!!”

    一边怒吼着的同时,一边观察着已经跑到进1塞尔矩远处的敌车——思量数秒,西翁的第二个命令紧跟着下达了下来:“全员尽量瞄准!!射击敌车的后窗!!!只要破坏那里,负责观测我方情况的观测手就无法给射手以指示了!!!”

    命令,并没有什么纰漏…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正确的判断…然而,却显然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站在作为追击部队的指挥官西翁这边。

    一,为天时——时值下午2点左右,太阳刚好位于正上偏西点的位置,而189号国道却是由东北向西南方向延伸的公路…太阳的位置,让正对它的帝国射击手们,不得不在视野受到阻碍的情况下,进行瞄准射击——准头可想而知。

    二,为地理——189号国道进入公国境内后,路况如何,并不是经常通过它前往公国的帝**士兵,不可能非常了解…

    按照西翁的命令,开始Z字形行驶的帝国车队由于公路的宽度有限,不知不觉竟然从一开始的并行,变成了长列的蛇形….不但射击路卡等人的火力变弱了,度也开始慢了下来。

    最后,则为人和——路卡他们,也不是只有自己而已啊…

    “这样子不是被越拉越远了么…这可怎么办…”

    内心第一次有了退意——这样下去,恐怕敌车会直接将自己的机动部队,甩的远远的了吧?

    就算重新让士兵们冒死突击,用命换火力,击破了敌车的后窗,又是否能够在进入对方友军的防御范围前,将其狙停呢?

    进,看起来已然不得;退,事到如今却又心有不甘…这边是作为一个指挥官的大忌——犹豫不决。

    西翁自然也明白这点,可是明白是明白,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的做到果断决绝呢?

    不过,西翁,也是一个幸运的人。

    因为比起那些因为犹豫而被敌人慢慢蚕食,最终惨死的军官们,

    在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剧烈震荡和灼热痛疼之后,立刻就坠入了永恒黑暗的他,

    至少死去那一刻,不会有“后悔”的情感。

    ---------

    “嗯!?老大!!!对方身后好像出现了什么…”

    “有望远镜吧!?帮我看看!!!”

    “那个是…是我们的蓝色武装导力越野车!!‘似狼非狼,似狐非狐’纹章…‘狼狐’伯克.莱伯瑞!?”

    “good.JoB!!!我还说偏离航道大概不是那么能期待自己人的帮助了…不愧是书(伯克=book)叔,虽然人变老了但是判断力没有老啊!!!”

    “话说这样说,但是被夹击的敌人似乎狂了一样,开始乱射了啊!!!”

    失去位于后方的指挥车,等同于失去了统一指挥的车队,出于士兵自卫和求生的本能,自然而然的结束了蛇形阵,又一次抱成一团——接着,无数的弹药向着四周喷洒,完全不再顾忌残余子弹数目,只为了不会被杀,这作为生物的,最原始的目的。

    而没有预料到对方竟然会这样就暴走(主要是没料到竟然一次攻击就中了头彩,把指挥官给敲掉了)的伯克,在损失了2辆车之后,也不得不暂时避其锋芒,通过一旁的小路暂时撤离了公路。

    “嗯,说的也是…”

    “那么老大你还不…得你怎么下来了!?”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再打了——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么。”

    回过头,看着因为道路转向,而能够被目视到的,属于格雷尔公国布鲁克镇守备军,第2中队的两辆导力越野车,燃烧着的残骸,路卡慢慢的举起了手,行了一个军礼。

    “虽然这么说什么也无法弥补…但是…谢谢…回去后,我会让伯克,把你们的名字告诉我的…”

    “哈?老大你在说啥…”

    不是军人的西格玛,大概永远也无法理解,路卡看着那两具残骸时,那种“习以为常”的惆怅吧?

    所以,并不打算对他解释的路卡,将身体放入柔软的背靠,对着前面说到:“没什么希恩。”

    而能够明白这点的希恩,又何必废话呢?

    “明白。”

    简短的两个音节吐出,黑的少年,又一次按动了暗盒中的按钮——

    将狂的追击部队扔在脑后——火焰再次从ga1u1u身后喷出,推动着那墨绿色的车身,消失在了地平线的尽头。

    ----------

第20话 来自“D”的文件(已修)

    老子今天开恋爱咨询讲座去了…他喵的…

    那天写完感觉启下的感觉还不够,故在此修正一下。

    ----------

    “殿下?”

    看到少年从房间冲出来,站在那里呆了好一会儿,少女忍不住出声唤道。

    然后理所当然的没有获得回答——只因为粉色头的伪娘,现在正沉浸于对3个星期前的过去的回忆中…

    【原来如此,从那之后,已经过了有3个星期了么…时间过得还真快…】

    不过,她当然不会知道这一点,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清了清嗓子,她又道:

    “殿下,报告我给你带过来了…”

    【之后,在189国道尽头的辛尼尔丘陵关口,我们和书叔(伯克.莱伯瑞)带领的原布鲁克镇守备军会合了…在得知他们已经完成将平民尽数迁移向腹地,并尽可能(所幸公国北部由于繁华度不够所以干线铁路就那么一条,公路也不多)地摧毁了一路上的所有铁路,公路后…】

    虽然说认真的男子是很帅的——但是那不代表着有正事找他时,希望看到他因为陷入某种奇怪的状态,而完全无视自己,叹了口气,少女拖着因为贫血而显得更加疲惫的身体,喊了出来——

    “殿下!!有报告需要您过目!!”

    【我命令书叔整合辛尼尔丘陵以北的所有部队,组建“格雷尔国家紧急自卫警备独立团”…简称自警团的游击部队,停留于帝国侵略军的后方,从事破坏和特工活动…而成果目前看来,还是显而易见的,只是…】

    “这样子他是不会回过神来的”——终于确认到这一点,拥有着紫色长的少女,慢慢的走到粉色伪娘的身旁,抬起头,将嘴唇靠近他的耳边,低声道:

    “殿下,一遍、死んで见る?(要死一次看看吗?)”

    温润的能登音在耳边响起,只是那么治愈的声音,导出的却是能让人脊背凉的诅咒——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路卡瞬间被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世界——没有焦距,一片迷茫的碧蓝色双目,瞬间恢复了神采——就像从爆seed状态中恢复过来了一样。

    眼前先出现的,是亲友离去时踏上的走廊。

    ——依然是自己位于加拉尔市中的公爵府邸的办公室门外…时间距离希恩离开,自己来到走廊上,过了大概有多久了?由于深陷回忆,路卡并不知道具体过去的时间,不过,面前就有一个能够帮助他确认这点的人…

    “……抱歉,你在这里多久了?”

    “从殿下你和范德尔阁下在房内交谈开始,我就一直在这里等待你们的事结束…是伊凡尔迪女仆长阁下让我这么做的。”

    回忆了一下——刚才伊凡尔迪似乎确实走到门外去和谁说了两句——于是点点头,路卡示意少女继续。

    歪了歪头,想了想,还是没有把“看到范德尔阁下一脸不爽的摔门而去”的话说出口,少女继续道:“然后,范德尔阁下离开…殿下你很快的跟了出来,不过并没有到哪里去,只是一直站在那里…思考而已。”

    【只是这一站就是整整5分多钟…与其说思考,不如说呆吧…】

    “原来如此…5分钟吗…”

    不知道是该感慨那惊心动魄的两天逃亡,自己竟然用5分钟就在头脑里完整的再现了一遍;还是该自嘲自己竟然因为回忆这样的东西,在一切都需要高进行的现在,站在走廊上呆?只是怎样也好,路卡的注意力,已经被彻底拉了回来——并转移到了少女身上。

    “不管怎么说,让你久等了,抱歉啊,紫坝娘。”

    于是开口第一句话的最后,就是非常恶意的外号。

    “……殿下,我曾经说过很多次了……请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称呼来称呼我。”

    “嗯,对不起啊,我知道了,三千亿亿的大小姐。”

    脑袋上瞬间爆起青筋,抱着文件的双臂开始颤抖,因为贫血而白皙的双手肌肤,因为狠狠的抓住手臂,而愈加泛起了白色——

    “所~以~说~能不能请殿下不要每次见面,都和我重复一次这个过程呢?(笑)”

    “咳咳,我只是想活跃下尴尬的气氛而已,紫坝姐…痛痛痛痛痛痛!!!要裂开了!!!头盖骨要裂开了!!!!”

    “现在紫坝娘啊三千亿亿的大小姐啊什么的名字都在大家那里传遍了!!!都是你害得!!!この怨み、地狱へ流します!!!(这怨恨,将把你带入地狱!!)”

    “从刚才我就想说了拜托了不要一边用这么治愈的声音说出名台词一边用异常恐怖的攻击来洗礼我啊!!”

    用和能登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说着非常接近的台词——紫坝娘的右手瞬间弹出,准确的,正面的抓住了路卡的头,接着狠狠的往下一捏——

    完全看不出来,那具比路卡矮了有接近一个头,只有16o里矩左右身高的娇小身躯里,隐藏着那样巨大的力量——伴随着“咯吱咯吱”的骨头压迫声而起的,是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悲剧的惨叫声。

    【殿下…对不起…臣妾现在电源不足…同步率为o…没办法起来帮您了…但是我相信…殿下您一定会像以前每次那样,克敌机先,转危为安的…good.JoB】

    依然仆街的艾尔斯缇娅·欧博拉·伊凡尔迪女仆长阁下,缓缓的竖起了大拇指——但那究竟是真的觉得她的殿下无所不能,还是单纯的因为那惨叫声而萌住了…?

    竖起的大拇指,究竟是为了谁呢…

    鬼才知道。

    ----------

    又一个五分钟过去了——看似不长,不过却完全足够紫坝娘将粉红色无节操从头到尾和谐一遍…

    至于中间生的诸如阿拉伯原爆颜面破碎技,大字型三角锁喉固定,螺旋式月面瀑布坠击,跳水式阿塞传说,世界末日装置等等等等非常有爱的身体交流,由于当事人强烈反对,故在此不便详细描述。

    只提一句,似乎理由为“才不想让大家知道看似病弱的我竟然有那种暴力的兴趣”。

    浑身上下被非常“爽快”的“按摩”过一遍的路卡,以软体动物一样的姿势,从地面上慢慢的伸出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住了走廊墙边用于装饰的金色锁链——

    “咳咳…交,交换选手…”

    “呼…呼…切…”

    看到对方已经按照规则,做出了交换队员的动作,非常有“职业操守”的女子摔跤手——紫坝娘大人,也只好放过了对方——

    不过事实上,虽然技巧不错,但是天生体质薄弱,又因为贫血只能维持数分钟的高强度体能运动的紫坝娘,也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看她一只手抚住胸口,不断喘气的模样,就能见一斑。

    “切了吧!?刚刚你切了吧!?”

    “啊咧?殿下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呢~舒畅多了,最近积累了很多压力啊…大家都是呢,毕竟这个计划实在是太重大了…”

    “把话题转移到我没办法继续口胡耍赖无节操的正经向的方式实在是太狡猾了啊!!”

    口中这么抱怨着——可惜对方已经把文件递到了自己面前…由于身体还没有能恢复过来,路卡只好就这么保持着软趴趴Q版的状态,开始翻阅起了文件。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字一句的浏览着文件上的每一个单字,每一个词汇,来回扫视着每一个表格,每一个图片…少年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爽,到严肃正经,再到紧皱眉头思虑重重——将翻到最后一页的文件夹合上,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他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麻烦了,莉莉伊安.雅西卡少尉…”

    “啊……”

    “嗯?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还以为殿下你早就忘记我本来叫什么名字了呢。”

    “我说啊…”毫无形象的,用Q版软趴趴造型,向一旁蹭了几下,把侧对着少女的动作变成正对:“虽然我成天叫伯克上尉书叔,叫西格玛板板,叫北堂小鱼儿什么的…不过你哪次见我真的忘记了别人的名字的么?”

    “是的是的,殿下这点很让人敬佩的啦~”

    整理了下右臂上绑着的紫色袖标,褐色的双眼中满是笑意,点着头,莉莉伊安——简称莉莉的紫坝娘说道。

    然而,她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那就是,正对着自己,趴在地上抬起头的路卡,这个姿势…似乎有那么些不妙。

    因为,格雷尔公国女兵的军服,作为办公室文员的版本,和作为战场上的士兵的版本,是不同的…

    简单来说,虽然冬天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到了夏天——前者,下身是短裙,而后者,下身则依然是长裤…

    而更加糟糕的是——本来已经短到在膝盖之上的短裙,在去年,被路卡以“可以提高士气”(至于怎么提高…提高的是谁的…大家都知道。)的理由,又向上削减了5netbsp;不得不说,路卡当时是很沉浸于因为一群狼友们的干嚎:“殿下!!我愿意一辈子追随您!!”而诞生的罗伊.穆斯唐情节的…

    抛开这些所有的不谈——都已经过去了一年,就算女性士官有所抱怨,也随着新军装确实更加凉爽,而且材质选购也更加贴合人体,慢慢的淡去了…即使走*光几率变大,不过这个世界上,好歹有一种名为“安全裤”的事物存在着啊。

    只是,不管是安全短裤运动短裤亦或者是黑色紧身裤——没穿的话也就没有任何保护走*光的意义,不是么?

    ……莉莉少尉,至少是此时此地的她,就是不知道忽略了还是忘记了这点的,一位女性士官。

    连鼻血都没有流出一滴,先注意到双方姿势不妙的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第一次感谢起现在正在远方的利贝尔王国王都格兰赛尔里,按照自己的委托“守护”科洛蒂亚的法兰托利亚…假如不是她的大量杀必死,让自己的抗冲击力上升了几何级别的话…

    纯情的伪娘此刻大概会因为失血,而从软趴趴的Q版生物,更进一步软化变形成章鱼姬的同类了吧…

    不过,哪怕并没有被击坠——身为一个接受了良好教育的贵族,路卡无法容忍自己不小心窥见了什么不该窥见的东西后,当作一切都没有生过,而闭口不言…哪怕对方并没有察觉到…

    “……蓝白条纹……”

    粉色伪娘,说出了找死的禁句。

    “呐…”

    “啊?现了吗?糟糕了…”

    少女脸红中——显然不是羞涩。

    “西…”

    “嗯,莉莉伊安姐,你要明白,这是不可抗力,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件事责任也并不全部在我…”

    “西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路卡和“伊甸计划”联络官,“紫坝娘”莉莉伊安.雅西卡少尉之间的第二轮身体交流,从电椅式坠落继续开始了。

    其实,这个也差不多算是日常了…

    只是,这种日常,在战火表面上短暂停息,然而暗地里依然不断逼近的此刻,又能持续多久

    不,其实

    从很早以前开始,我们便已经失去了所谓的日常,了吧。

    ----------

    【……就差一点了……】

    【还需要一点点时间…就需要再给我一点点时间…】

    【实验阶段已经结束了…但是…“伊甸”的组装和“骑士”的量产…】

    【要将我们引导向“胜利”的话…仅凭现在的“骑士”…是不够的…它们的数量,还没有达到形成掌握战局的战力的程度】

    【阿宝瓦库的展开…也还需要更多的人力,与更多的时间…才能完成…】

    【拜托了…站在前线与那个男人抗争的所有人…】

    【我并不想…下达那等于是让你们去送死的命令…】

    【如果实在不行,逃回来也没关系…】

    【只是…请尽可能的…为我们的王牌,争取一点点的时间吧…】

    【寄宿于我的身体上的,这讽刺的“时间之意志”…】

    【它从来也没有真正的给予过我,我最想要的“时间”…】

    【所以…我所能依靠的…】

    【只有你们,这群没有任何特殊力量的】

    【普通的卫国者…】

    ------------

    光阴似箭短短的又一周时间,过去了。

    墙上的挂历,被再次翻过去了一页

    时间是七曜历12o2年,八月七日

    ------------------------

第21话 穆拉交剑

    好了,至此,前言就算交代清楚了,正式进入gRaI1.ResIsT的战争戏…

    这一章为了整合大局,并修正前面出现的bug,故上传较晚,见谅。

    这几天大概还会陆陆续续的修正一些bug吧。

    ----------

    时间是七曜历12o2年,八月七日清晨——

    布鲁克镇的街道上,军靴踩在碎石和沙土上的特有声音响起,预示着此地帝**人们,又一天的工作开始了。

    即使立刻向前线申请援助,也确实获得了援军的帮助——然而从四方爆起,并淹没了整个城镇的污秽,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清除的。

    何况,爆炸导致的无数废墟和断裂,更是让士兵们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清理那些断壁残垣,和搭建临时的通行桥梁以及行使或者能够抢出那么一两名生命力旺盛的幸存者,更多时候却只是挖掘尸体的“救援”。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在为了工作而穿梭与危楼与砖石之间,向着没听到自己的话的同僚或部下怒吼…

    在布鲁克镇无数身穿帝**红色军服,来来往往的士兵身影中,有那么一队人,在一个梳着背头,一只眼睛戴着眼罩,身着黑色底色,紫色钩边,银色流苏的将军服的中年男子带领下,不紧不慢的走在已然残破不堪的道路上。

    “咯嗒!”

    道旁的一片从房屋上落下的瓦砾,刚好落在街道某个小坑的上方…一不小心踏上去的来者,脚下传出瓷器的碎裂声——然而他却并没有对因为它而导致的身体微微晃动有过多的在意——几乎瞬间稳定住了身形,抬起头,他用仅剩的那只眼睛,扫视着面前看似混乱,实际上却暗中井井有条的忙碌人群。

    “虽然之前看过报告…但是总还是没有什么实感…”

    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暗巷——没有办法及时清理走,只能堆积在那里的黄黑色污秽,依然散出逼人的恶臭,甚至让他身后的军官们,都只能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手,才不至于捂住自己的鼻子。

    只是,这个男人,却连眉头都没眨一下:“这么一看,还真是比想象中的还要惨啊…路卡…这就是卢克卡尔德公爵与其父亲相悖的‘非王却诡’的用兵之法么…接近3oooo人的一个师团,竟然被他这么一下,硬生生的炸成一个团了…”

    说完,脸上的表情似赞扬,又似愤慨——带着这复杂的表情,叹了口气,背着手的独眼将军,摇了摇头,便准备向前继续行走。

    “那个…总帅。”

    听到总司令用“路卡”这种昵称来称呼敌方的领——虽然临时改口了,但是听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在意称呼具有的含义的意思,更像是照顾自己们这些下属而敷衍的举动——思前想后总是认为有些不妥的某个跟随着他的年轻军官,忍不住开口道:

    “总帅…虽然我们也理解您与那位…的关系,但是毕竟现在是敌非友,在称呼上还是应当矜持一点为上…士兵们都在看着呢…您也知道,现在士兵们的情绪…”

    毕竟这里的元驻部队,正是因为那个人的计策,几乎遭遇了全军覆没的下场…然而,如果只是这样,或者还并不如何——如果是真正的被击败,即使有仇恨与怨言,大概也不至于到那么敏感的程度…

    关键在于,那个男子的计策,可以说是一种彻头彻尾的羞辱——在战场上冲锋,死于枪弹和军刀,与被人类的排泄物活活的淹死噎死——这里面的区别,可不是天地之差就能形容的。

    这么说夸张了点,实际上要是真正有因为“黄金”而死的人,大概也能算得上万中无一的天字一号不幸的人了——

    只是,在一般人看来,恐怕也没有什么区别便是。

    或许,有人会觉得,为什么范德尔军官团的将军们——包括其领“独眼的塞克斯”,对于这最后统计数字,实际伤亡人数26781人,其中死亡16523人,重伤8142人(由于救援不及时导致很多人是被救出来后,才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惨重结果,并没有表述出理应拥有的愤怒?

    何况这还是在对方仅仅一次的行动下带来的结果——死亡,就在转瞬之间,来到了沉睡中的帝国士兵们的头顶上…?

    就连第27师团其指挥官穆拉.范德尔,根据事后的描述看,似乎也是在整件事都生之后,才拥有了真正的觉悟,开始真正重视其自己的部署——哪怕只剩下那么寥寥3ooo人…这一切一切的原因,究竟为何?

    用一句话,事实上便能交代明白——除却这些常年奔波于战场的军官们,已经看了太多,甚至看惯了牺牲之外…

    第27师团是完全由别处调来的老兵,与新招募的新兵构成的真正意义上的新部队,便是另一个重大的原因——对于只是“同一个国家”的部队的士兵,和对于自己已经带了数年甚至十几二十年的嫡系子弟兵,态度当然不可能是一样的。

    至少,对于他们,军官们尽管会因为面前的惨状带有怜悯和同情的情感,却不会有因为护短和亲密,带来的痛苦,愤怒与强烈的仇恨。

    当然,或者除却怜悯与同情,还有一丝感激也说不定…直到现在回想起格雷尔公爵的作战,军官团们也会感到一阵背脊寒——这个人的作战方式,实在是太异想天开,和防不胜防了。

    第27师团的将士们,并没有白死…

    ——至少他们用生命告诉了军官团的每一个将军和校官,以后每占领一个地方,都要记得通厕所,清理下水道…

    “呵…”头也不回,嘴里出轻笑声,独眼的男子——也就是塞克斯.范德尔对下属的建议不置可否,也没有正面的回答,只是问道:“怎么?对这里的味道有些忍受不了吗?”

    “啊…?”

    听到塞克斯的话,刚才建言的军官——从打扮看,那也是一位将军——比塞克斯低阶的一位年轻少将——总算注意到了,那一只挑动着自己的神经,让自己的肠胃不断向上突进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连忙捂住嘴,少将冲到了路旁——终于无法忍受的肺部神经,对他的大脑出了最严正的抗议,并联合邻国胃动了罢工行动。

    早就无法顾忌士兵们的看法了,因为生理上的反应,现在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顶峰——轰的一声,少将将刚才吃的早饭,就这么一干二净的全部吐了出来。

    而他这么一吐,带来的就是一个恶性循环——站在塞克斯身后的其他将官,立刻就如同比赛一样,全部跑到了路边,一个接一个的清空了刚刚补充过燃料不久的五脏庙。

    ——或者,这群早就忍受不了的人,就是在等那么一个“出头鸟”也说不定。

    “哈哈…只是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么…”

    看着部下们的窘样,塞克斯忍不住笑出声来:“想当年,我还和那个家伙一起,在沼泽地腐烂臭的尸体堆里面趴过一整夜呢…也没见有你们那么惨烈的样子啊…”

    独眼中闪现出回忆的光芒——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少将,回过头时,恰好看到了这莫名的眼神…

    不用说,少将也明白,总司令阁下口中的“那个家伙”是指谁…那也是一个在现在,在这片土地上,不能被提到…或者说没有资格提到的伟大军人。

    ——因为塞克斯与他之间的友谊,并不是什么秘密…

    “总帅阁下…”

    本想说一句“那是因为与总帅阁下相比,我们毕竟还是年轻人啊”之类的话来化解呕吐的尴尬,却现在这种气氛下,如果自己插嘴,反而是自讨没趣——场上的空气,陷入了一种开口不能,不开口也不是的境地。

    只是,他也不需要烦恼太久——最后,“救场者”终于来到了。

    打破这种无话可说的氛围的人…不是后来结束呕吐的其他将军,也不是沉入回忆的塞克斯自己…

    看着眼前的独眼男子,青年的喉头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从他出现的斜坡——那也是由瓦砾形成的“人造物”——上跳下,青年的步伐,全然没有了过去的健步如飞…几乎是用一步一停,三步两回头的方式,他犹豫的走向了塞克斯——

    “穆拉哟…你这算什么样子?”

    于是,轻轻阖上自己的独眼,塞克斯用并不严厉,却自有一种威势的话语,说道:“现在这里的指挥官依然是你…你就是这么迎接前来视察的总司令的么?”

    话音落下——就好像拉下了穆拉.范德尔心中的一道闸门把手…让无数的感情洪流,瞬间倾泻了出去——

    双膝猛地落地…穆拉.范德尔…埃雷波尼亚帝国年轻武官中,最有才华,最有前途的那一批里,也是翘楚的“穆拉.范德尔”准将…就这样…

    对着自己的叔父,塞克斯.范德尔,双膝跪下了。

    一片鸦雀无声——塞克斯身后的军官团们,是有话也没法说…因为显然穆拉这一跪,对象不是他们。

    而士兵们,则更是对常识的展,感到无所适从…甚至连窃窃私语,都忘记了。

    在这种沉寂的环境下,穆拉张开了已经许久没有喝过一滴水的嘴,用干渴且沙哑的声带,出了几乎无法听出和他是一个人的声音——

    “败军之将…穆拉.范德尔…因为自己的无能与狭隘…酿下大祸…更葬送了无数的将士生命…”

    双手举起后来被士兵们收回的“破邪显正”,低着头,穆拉将它递向塞克斯——

    “故愧对给予我莫大期望的总帅阁下…往阁下收回象征我地位的范德尔家家传之剑‘破邪显正’…与我第27师团总指挥官的身份…”

    抬起头——这一刻,范德尔确定了,穆拉变了…有什么最本质的东西,在穆拉身体里,改变了…现在的穆拉.范德尔,已经不是那个追求自己的武道,不惜成为帝国驻外武官这种和军功无缘的军人的,那个穆拉了。

    那双眼睛中燃烧的火焰…没有那种阴郁…所以并不是仇恨。

    它只是单纯的绝念…只是单纯的,战火,而已。

    这,是好,是坏?塞克斯也不知道…然而,内心的那一丝惋惜,确实怎么也藏不住了。

    “唉…你又何必如此…”

    塞克斯明白,穆拉的这一跪交剑…在大庭广众下的一跪交剑,其目的,无非只有一点…

    那就是让塞克斯无法拒绝的,从此在他身上夺走“范德尔家下任当主”之位的地位。

    因为塞克斯,根本没有办法拒绝结果他手中的剑…因为,必须有一个人,付出巨大的代价,来为这场败阵,负责。

    如果是私下解决的话,或许塞克斯可以利用人脉和钱财,让穆拉不至于如此…

    可惜,穆拉将一切摆在了明面上,甚至自己提出了代价…所以…一切就很难挽回了。

    “你…罢了,罢了…好了,起来吧,范德尔家的人,即使是跪先祖,跪帝君,也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抓起破邪显正,塞克斯刚想说什么,又被穆拉打断——

    “除此之外,在下还有一个请求…若是总帅不答应,那么穆拉唯有继续长跪不起。”

    “你…那么就说吧。”

    “望总帅能同意在下,带领这剩下的3ooo们弟兄,跟随总帅加入前线的战事…”

    深吸一口气,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脸:

    “直至加拉尔城破,或在下与弟兄们…不剩一兵,一卒。”

    -----------

    这一周中,由于帝**后方目前我们依然没有获悉的某个原因,帝**本来势如破竹的攻势,竟然暂时的停止了…

    说实话,在聆听了三个星期的炮火声之后,忽然变得这么宁静,反而会让人感到一种违和感…与不习惯。

    但是,我们都知道,这种平静,毕竟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而已…

    帝**,解决完身后的问题,回过头来继续进攻公国,还要多久?目前没人知道。

    虽然知道并不可能…但是我依然祈愿,他们能就此退去,还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一个和平的,温暖的家园。

    节自《利贝尔通讯(国际咨询)》八月七日号刊,《邻国的战场》专栏。

    专栏撰稿人:琳丝芙拉.班兹。

    ……

    “啊!艾斯蒂尔,又在看利贝尔通讯了!?”

    一边头绑着黄色丝带的少女,猛地一跳,趴在留着棕色双马尾的后辈兼友人的背上——透过她的肩膀,少女立刻注意到了对方手中阅读的,是什么。

    “啊,亚尼拉丝姐…啊哈哈,没,没什么啦…总还是要关心点时事嘛…”

    “嗯?虽然关心时事对于游击士来说也很重要啦不过…艾斯蒂尔你不是一直在看战争专栏么?什么时候你对打仗这么有兴趣了…?”

    “啊~大,大概是因为老爸重新回到军部,还成了准将的关系吧…啊哈哈,所以对这方面或多或少还是有点想了解了…”

    “嗯~~可疑,一点也不像艾斯蒂尔你的性格,打仗是会死人的,而且死去的,很多都是无辜的平民…艾斯蒂尔你不会喜欢这种的。”

    “呜……”

    “算了,不想说就算了…反正艾斯蒂尔从来到这里开始,就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藏着似的…不过说真的,卡西乌斯先生以前是少将吧…回到军部做准将这应该算是降职了吧?”

    “啊…这个我不太了解呢…”

    “…那你还看打仗…”

    “诶嘿嘿…好了好了,亚尼拉丝姐,下午的练习要开始了吧?”

    “哦哦!!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啊!!好!!下午要让艾斯蒂尔你看看我新的必杀技!!”

    “啊哈哈…好了好了,走吧走吧…”

    推着前辈的肩膀,走出休息所…艾斯蒂尔抬起头,看向了那蔚蓝的天空——

    【在这片天空下…有约修亚…还有和我一样,为了喜欢的人而努力着的路卡…】

    【所以,我想要看着路卡,拼搏的过程…即使只能通过微不足道的报道…】

    【在我还没有能够踏上旅程,能够去做我自己的努力之前我想在这里,至少为他祈祷】

    【尽管背负的重量,我远远不及路卡了解的黑暗,远远不如约修亚】

    【但是,本质上,我们都是一样的啊,我们都是希望着大家幸福的人而已。】

    【因为约好了啊…有一天,我,科洛丝酱,路卡,约修亚…我们四个人,一定要在同样的地方…】

    【一起开心的,欢笑哟。】

    -----------

第22话 兵家必争之地

    闲来无事,恢复公司码字吧…呼呼呼

    --------

    七曜历12o2年,八月八日,早晨八点四十分左右——

    伴随着弗莱尼镇的南大门,在“嘎嘎”的齿轮运作声中,被导力马达拉开…早已等待在门口的人流,急切却有序的,在公**士兵的指引下,向着城外移动着。

    人流中,时不时的,能看到一,两辆民用型导力车的影子…实际上,由于公国的富裕程度,尽管只是少数,但是还是有一些家庭,能够拥有私家的导力车,这批人将会自行驾车前往公国腹地逃避战火。

    不过更多的,还是将贵重物品等值钱家什打包携带,准备前往城外不远处的列车站或长途导力巴士站的人影…因为面积过于庞大,而只能修建于城外的导力列车站,与长途导力巴士站。

    虽然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乘坐度更快,更安全的导力飞艇呢?和利贝尔有着许多暗地里的技术交流的格雷尔,理应飞艇的普及率比帝国要高得多吧?

    事实确实如此…可是尽管普及度比起只有6大城市才建有空港的帝国,格雷尔的空艇普及率要高得多了——但是那目前还只集中在包括加拉尔在内的,南部的繁华都市群里…要在弗莱尼这样的城镇也建立空港…就算没有这场战争,恐怕也要再等个5年左右的时间去了吧。

    何况要是从举家迁移需要携带的行李量来说——导力巴士和导力列车就比导力飞艇要合适的多了…只怕即使弗莱尼镇已经有了空港业务,也没什么人会在现在去乘坐吧。

    依然移动着,由弗莱尼镇居民组成的潮水,依然“缓慢”却又“迅”的移动着…

    这已经是自上个月二十日左右起到现在,第三批的弗莱尼镇居民的向内迁移了…

    而且,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

    大概也会是最后的一次迁移了吧…

    ----------

    位于公国中部靠东北方向的辛尼尔丘陵带,从西至东,刚好将藏金山脉与古罗尼山脉连接在了一起,同时,也将公国北部直接与帝国相连相对贫瘠的那片土地,与中部,南部的繁华区域分割了开来。

    如果从天空俯视大地,就会现,藏金山脉,辛尼尔丘陵,古罗尼山脉,和紧靠着加拉尔城的费舍尔丘陵,刚好成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四边形——将中央的哈维斯平原,给牢牢地包裹在里面。

    然而,即使相对而言不是很繁荣,对于正在全面进一步开领土的格雷尔公国来说,也不可能将北边的这么大一片土地,弃之不顾——

    故,为了方便与中部靠西南方向的公国经济,政治中心加拉尔城,以及南部“海洋走廊平原都市群”连接交通,北部区域唯三的城镇,即最北边的“边境之地”布鲁克镇,西北边的“藏金大门”灰耶镇,辛尼尔丘陵北边的“辛尼尔门卫”育弗夫镇,都有着直接与丘陵南部的弗莱尼镇相连的铁路与公路。

    当然,现在的情况来说…这三个城镇,都已经成了帝**的囊中之物,而通往辛尼尔的铁路和公路,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其中布鲁克镇由于位置重要被施以了西托气囤积的爆破作战,已然等同与毁灭——还搭上了帝**整整的一个师团。

    不过,或许是战略位置并不比布鲁克镇来得重要…在布鲁克镇生了公**“黄金旋风”作战后,马上将部队从这两个城镇撤出,并对其下水道系统进行了严格排查的帝**,最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西托气囤积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吧?总之,灰耶镇和育弗夫镇的地下管道系统,并没有做过把整个城镇都弄成“炸弹”的改造…

    抛开这些其他的情况不谈,至少有一件事,我们能从这一系列的现实中了解到——那便是弗莱尼镇的战略意义,比起边境的布鲁克,要更加的重大。

    北方三镇除了相互之间的连通之外,前往南部国土必经之地…南方的城镇要前往北方,那如同蜘蛛网一样的道路线路图中,最上面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结点…

    “连接格雷尔公国南北的交通枢纽”——用这个词来形容弗莱尼镇,一点也不夸张。

    或者,用格雷尔公国之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自己的话来说——同时也是除了他自己谁都不明白的话来说——弗莱尼镇,完全就是一个缩水陆地丘陵版的“斯大林格勒”。

    不过,从事实上来说,弗莱尼拥有这样特殊的地理地位,原因也是显而易见的…

    要知道虽然步行跨越难度并不很高——因为毕竟丘陵地带的丘体无论坡度还是高度都比起大山要低矮许多——但是长途交通工具,如果没有相对平整的道路,那么几乎是不可能通过丘陵地带的——哪怕是坦克和越野车,也只能通过坡度最低那一批的丘体。

    好死不死的是,辛尼尔丘陵带,位于最南边的一线,恰好就是那么一批几乎等同于小山的高陡丘陵…这就导致在上百年前的过去,人们如果要通过辛尼尔丘陵,前往哈维斯平原,除了依靠自己的双脚,再无他法。

    “明明是普通人靠走的也最多只有几个小时的,很短路程,为什么就不能想个办法,让车马也能通行呢?”而每一个通过那倒最后的“障碍”的人,回望去时,心中都有涌起这样的想法。

    这样的意见,很快的就流入了当时的格雷尔公爵——也就是路卡的曾曾祖父,克里斯蒂安.库劳斯.格雷尔的耳中…

    于是大笔往奏章上一挥——一个在丘体上选择一处比较薄弱的地方,用zha药和铁锹将其凿开,建立一处可以通行的通道的计划,被克里斯蒂安公爵,批准了。

    而最终建成的,这个刚形成时,只是一个能容纳数量马车通过的,处于丘陵上的“缝隙”,便是弗莱尼镇的原型。

    后来,随着国家的展,人口的增多,对于交通的要求越来越大…最后,一个紧靠着两边丘体,被丘陵夹在中间的中型城镇,出现在了现代格雷尔人的面前——这就是弗莱尼镇。

    故,我们明白了…一个花费了百年时间,才最终成型的交通枢纽…除了它,还有谁有资格担当此地理重任呢?

    只可惜,就跟斯大林格勒一样…

    在战争中,这样的地方,还有着另外一个别名——一个看似光荣,但是那里的原住民肯定不会想要的别名——

    “兵家必争之地。”

    -------------

    白兰地的辛辣味,瞬间传遍了口腔。

    “呼…咳咳…咳咳咳…”

    由于并不是很习惯喝高浓度的酒精饮料,青年忍不住连连咳嗽起来。

    “怎么样…穆拉,冷静点了吗?”

    看着坐在上座的中年男子,即使已不年轻却依然矫健笔直的背脊,对自己的狼狈感到有些脸红的穆拉,连忙回答:“叔父…已经好很多了…抱歉,我给范德尔之名丢脸了…”

    “哼…算了,好歹你至少没跪外人…”

    摇了摇头,塞克斯轻哼一声,继续说道:“为什么这次这么冲动?我记得以前,你们四个人(指奥利维特,路卡,希恩,穆拉)中,你一直是大哥一般的角色…我一直认为,凭借着你的这种性格,我当可以在你真正成熟后,将兄长交给我的这个位子,还到你手上才对…”

    塞克斯所说的兄长,自然正是穆拉的父亲,战死在一次对北方国家的战役中的上代范德尔家当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露出苦笑的表情,穆拉道:“恐怕,只是因为单纯的屈辱感,让我无法原谅之前的那个自己吧…”

    “屈辱感…吗?我大概了解了…”

    听到穆拉的解释,点了点头,塞克斯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因为屈辱感三字,已然能解释穆拉现在的心境。

    比起愤怒,仇恨这些对待他人的负面情绪,屈辱感,这种对自己的压抑,其实才往往是最难以解决的心结。

    觉悟不如路卡和希恩这样的年幼者,在他们已经开始奋战时,自己还在唯唯诺诺;武艺也没有能够完成将来犯的刺客击毙的工作(尽管和希恩乱入不无关系);军学则是完全没有能察觉到那异想天开的作战(虽然其实也怪不得他)…

    无论哪一方面,都让穆拉感受到了屈辱…

    所以穆拉才会毅然的将“破邪显正”还给塞克斯…因为愤怒和仇恨,只要疏导得当,并不一定不能成为正面的动力…然而,对自己的过去感到屈辱的话,却是要对自己进行惩罚,才能化解的啊。

    若是不能化解,又怎么可能有理由站上范德尔的当主之位?

    “可是你还是太过于鲁莽了…现在,你要立下怎么样的功绩,才有可能让我有机会重新让你握住这把剑呢…”

    “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必要不是么,叔父…因为…”

    “住口,这个话题不是你该讲的…”

    “可是!!叔父!!!情况刚才我已经告诉你了,如果你再不说出…”

    “我说,闭嘴,穆拉,我自有分寸…因为是我的…啊…”

    “是……”

    “好了…你之前的要求,我会同意的…之后,你就跟随我一同前往第三师团吧,你现在的部队依然交给你指挥…一共2981人…呵,就当一个加强团吧…”

    “了解!那么,叔…总帅阁下,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动身。”

    “马…上?可是现在不是…?”

    “后勤被断?进攻起不能?”

    独眼中闪现出智慧的狡诈光芒,塞克斯脸上挂起了微笑:“没错…所以我们没办法动总攻…但是…”

    将黑色的将军帽扣于脑上——

    “‘修路’,总是能做到的吧…”

    ----------

第23话 敌,袭来

    星期五下午2点到星期天晚上23点,风色o1国服删档内测…嗯,和星姐,笨雪一起组织了1o多个人一起去试水先…所以更新茶几了,喝茶,只能慢慢补。

    ----------

    七曜历12o2年,八月八日,早晨十点二十分左右。

    弗莱尼镇,南大门——

    早晨密集的人流,车流,随着近2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开始变得稀疏起来。

    尽管不远处的弗莱尼导力列车站以及弗莱尼长途巴士站,依然排着长长的队伍,不过事实上,第三批从弗莱尼撤离的民众中,绝大部分已经踏上了前往加拉尔城,或者公国其他南方城镇的路途。

    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这么大量的人群疏散——这不得不说是受过这方面专门训练的格雷尔公**士兵们的功劳。

    站在南城墙上,凝视着那个看着下方人群的,身着女式职业西装的妙曼背影,伊雷斯.诺森中校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琳丝小姐,你当真不随着平民们撤离吗?”

    听到身后男子低沉的嗓音,琳丝芙拉.班兹立刻明白了来者是谁——毕竟这半个多月以来,自己一直打交道的,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

    “中校阁下,上次你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回过头,妩媚的脸上挂起一如既往的微笑,职业女性——琳丝道:“而我的回答,也和上次一模一样。”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或多或少了解到了对方的固执,也明白要说服她有多么mission.impossib1e(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伊雷斯,只好还以笑容——不过和对方自内心的笑不同,中校的笑容,是苦笑。

    扫了一眼对方挂在胸前的导力照相机——为了避嫌,他几乎是瞬间就移开了目光——伊雷斯道:“‘如果你拍到的还不够好,就说明你还不够近’么…战地记者的准则,还真是被琳丝小姐您贯彻的很彻底啊…”

    然而,明明是出于尊敬而赞扬的话,却遭到了琳丝的否定。

    “很近么?我却不这么觉得。”连连摇头,她叹道:“如果不是身体条件实在不允许…对于一个战地记者来说,连站在士兵,战车与大炮组成的铁壁之后,也是不称职的表现吧…”

    转过头,朝着城墙向里的方向——透过中间长长的建筑群区域,位于视野尽头的,是因为距离而看起来低矮,实际上却比这边更为高大的弗莱尼北城墙:“对于我来说,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除了可以在除了战场上的另一个领域帮到他之外…也可以试着第一次真正的,和‘他’看着一样的东西…”

    伸出手,理顺被高处的气流吹散的刘海——琳丝接着说:“不过,却没想到,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是困难重重啊…报道上,必须把敏感性的东西删掉…就连简简单单的照一张像,我也无法做到像他那样,几乎让人误会是己方的叛徒照下来后,私自传播出来的照片…事实上,就连最简单的站在前线用手中的相机摄下最第一线的镜头,我都难以做到啊…”

    唉声叹气自怨自艾的最后,似乎终于注意到了什么——琳丝的脸颊上,微微地泛起了红晕:“啊,抱歉…这些话是不应该对中校阁下您说的…您就当是我工作不顺所以牢骚吧…“

    只是,虽然女性否定了自己——伊雷斯却并不觉得她做的有什么不够。

    想了想,他安慰道:“我是不太明白您的想法…不过,因为每次您上交通讯社的报道,原则上都会由我来审核,故至少对于您的报道,我想我还是有着言权的…”

    组织了下语言,伊雷斯说:“或者您说的对,您的报道中,拍摄的照片并不是那么惊心动魄的,枪弹与军刀交接的第一线的图片…您的文字也为了保密协议而不得不做很多的删节,但是…”

    “至少在我看来,您的文章,和选取的照片,将我们这些守卫公国的将士,和不得不远离家园的普通人民的心声和感情,表达了出来…或者说,我在您所撰写的一字一句中,看到了对我们的认可…看到了能够让我们认同自己为‘正义’的事物吧。”

    “而对于专家来说怎么想的,我虽然不太清楚——可是作为您的第一个读者,我却觉得,您已经很好的扮演了一个‘战地记者’的角色——那就是将一场战争中最真实的‘情感’告知世界的人,的角色。”

    不错,对于一个女性的战地记者,还是身体方面并不怎么健康的女性,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算是尽力了吧

    实际上伊雷斯看不出来的是,琳丝的身体是远远不能用“不怎么健康”来形容的,很多情况下,琳丝是使用实力者的生体能量伪造出的“无所谓”的模样。

    不过,就算知道,其实也没差——伊雷斯一样会认为,到了现在依然能为了看着自己与手下子弟兵们的拼搏,而毅然留在弗莱尼的琳丝,没有人还能在苛责她什么了…

    大概,除了她自己吧。

    “…谢谢您的安慰,中校阁下…不过,对于一个成天听着别人说‘如果你拍的还不够好,说明你潜入的还不够深’的人而言,我想是没啥作用的…”

    “哈哈,那是什么?教海洋摄像师潜水的潜水教练口头禅?”

    “呵呵,不愧是海边出生的中校阁下…只是,让您失望了,那也是一名战地记者。”

    【除了可以在除了战场上的另一个领域帮到他之外…也可以试着第一次真正的,和‘他’看着一样的东西…原来如此,她所说的两个他,不是一个人吧…】

    瞬间回想起刚才琳丝所提到的,一前一后的两个“他”,也几乎同时猜到了,琳丝口中的那个战地记者,恐怕就是后面的那个“他”了——也就是琳丝想“真正和他看着同一个世界”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微微有点堵意——故男子的言辞,也变得有些不信:“不管怎么说,这种话也不像是一个战地记者说出来的吧…潜入?那是记者还是特工啊?”

    “很违和,对吧?”

    “那是自然。”

    “不过那句话,其实还有下文哟。”

    “哦?那倒是愿闻其祥了。”

    “呵呵…整个句子是‘如果你拍的还不够好,说明你潜入的还不够深;如果想要拍摄非道屠杀,你的鼻子一定要能闻得到杀人者洗干净的利刃上淡淡血腥;如果想要拍摄私自处刑,你的双目一定要能看到刽子手导力步枪枪口蹦出的细微火光;如果想要拍摄狼狈为奸,你的双耳一定要能一字一句的听见卑劣者们商讨阴谋的窃窃私语’…这个样子的。”

    “……”

    毫不意外的觉男子因为这种有些类似于神话的异想天开,做出了愣神的表情——双手抱于胸前,也不着急,琳丝等着对方回过神来。

    ——其实与其说对方是直接被吓的楞,不如说是因为这种朝常识的“心得”,让人很难消化罢了。

    “这个…说实话,以我的角度看…”

    “有些像是无稽之谈,和纯粹的笑话,对吧?”

    “很抱歉…虽然不是太明白,是您的哪位前辈,把这些话成天挂在嘴边,然而说实话,做到它里面暗示的那种程度,即使是专业的谍报人员,也是困难的紧…这哪里是对战地记者的要求啊,分明是对特工的考核啊。”

    “特工…呢…”

    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因为很清楚他是为了谁,才被人狠狠的操练成那种神奇的“记者VeR.snake”的——但是很快就隐去了,将目光替换成笑意,琳丝道:“可是,我所说的那位战地记者,可就是真的能做到这点的一个‘特工’哟。”

    “呃…这个玩笑却也不好笑…”

    “哈哈,我也很希望是玩笑啊…”

    【如果是玩笑的话,或许就不会有那次绝望了吧…同时,恐怕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了…】

    这一次的复杂,被伊雷斯敏锐地捕捉到了——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中校觉得自己似乎相信了琳丝说的话——于是觉得更加的不是味了。

    “嗯…冒昧地问一句,琳丝小姐。”

    “嗯?”

    “就算我信好了…那位,是您的…?”

    “啊…对于我来说的话…”

    抬头望天,琳丝语焉不详的,说出了对奈尔的定义:

    “那大概是一个虽然平常死活不想见到,但是一旦他被什么人所伤,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将对方挫骨扬灰的…最重要的那么一个人吧。”

    然而,语焉不详的结果,往往就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用白话点的说法来讲,就是两个字——“想歪”。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是曾经抛弃了她,但是她现在依然爱着的,过去的恋人么…呵呵,暗恋啊…那还真是一样呢…】

    不知道是该觉得高兴,还是悲剧呢?伊雷斯脑海里莫名其妙的盘旋着这么两种不同的情绪——

    只是,本来还拥有短暂平和的现实,狠狠地击碎了他那有着小小幸福感的纠结——让他不再有暇,去思考那点“可能性”…

    甚至很可能…是永远也不再有,去确认那份心情的机会了。

    “敌袭!!!!!!!!!!!!!!!!!!!!!!!!!!!!!!!!!”

    伴随着帝**的导力战车的炮弹,落在北门上的是,守备军整天的喊声,和传遍整个弗莱尼镇的,尖锐的警号…

    ---------

第24话 意义不明的进攻?

    表示…9个小时咱都冲到了46级的人物,旅人和剑斗的职业各35级…我了个擦没必要那么疯狂吧…当真是删测3倍经验威武么…捂脸。

    -----------

    “穿甲弹装填!!!目标!!!11点钟方向‘穿山甲’!!!预备!!!!”

    擦去额头的汗水,校准炮兵(一门导力炮配置的两名炮兵中,负责观察,瞄准和指挥的那个人)眼也不眨的,透过瞄准镜注视着那黑色的轮廓,在炮弹制造的烟尘中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先是最前方突出的,掘入地下近半亚矩的“铲子”;接着,是炮身上方,密密麻麻布满的外挂式反应装甲;最后,那如同猪鼻子一样的粗短榴弹炮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埃雷波尼亚帝国重型扫雷导力战车“穿山甲”,正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清理着弗莱尼镇北大门外的大路上,共**埋藏的无数地雷。

    【怎么可能让你就这么得逞…】

    “射!!!!!!”

    咬了咬牙,快的转动一旁的滚轮,让瞄准镜中的十字准心被微调到对准对方的炮塔和车身的结合部,头也不回的,校准炮兵对一旁的搭档,火控炮兵(一门导力炮配置的两名炮兵中,负责装填炮弹以及开火的那个人)吼道。

    “了解!!!!”

    猛地拉下导力炮另一端的把手——大炮内部,被连通的结晶回路之间,立刻生了剧烈的导力波共鸣…炮弹底端,爆性的推力开始聚集,然后在到了临界点的一刹那,将金属的弹丸,狠狠的从炮膛中“顶”了出去。

    这种借助导力波(和谐我了个擦波/推被和谐了!)推进来代替传统火yao推进的方式,便是导力炮与火yao炮本质的区别所在…

    “轰!!!!!”

    然而尽管导力炮的声音,比起过去的大炮要小得多,但那实际上也只是不需要炮手们捂住耳朵张开嘴巴以防鼓膜破裂的程度而已——严格来说,导力波制造的爆音和炮弹高射出带来的破空声,其噪音的程度,也是相当的刺耳。

    “打中了吗!?”

    因为音爆而微微眯起的双眼,几乎是立刻便睁了开来——校准炮兵将双目的焦距,重新聚拢于两层曲面玻璃构成的瞄准镜之中。

    区区数十塞尔矩,对于从炮膛中高飞出的尖头炮弹来说,可以说转瞬即逝的距离——然而比起眼镜所接受到的光的度,却又远远不是同一个数量级。

    故和校准炮兵看清镜中敌方战车的影像几乎同时——他目击到了穿甲弹正面击中敌战车的画面。

    “漂亮!!!”

    狠狠的挥下拳头——被瞄准的帝国“穿山甲”,虽然和准心十字对准的位置略微有些偏移,然而那车身上瞬间腾起的烟尘,紧接着从被击中处闪现的火光,以及余光中确认到的四散的破片,都表明着一个事实——刚才的那一炮,已经确确实实的命中了这辆帝**的重型排爆战车。

    “干得好!!那么,托马斯!!下一个!!!”

    看见搭档的样子,火控炮兵也似乎感染到了那种直视敌方战车被击穿的快乐,打了个指向,他是笑着对被称为“托马斯”的校准炮兵这么喊道的。

    然而却没有如预想到的一般,得到对方激昂的指示——

    “……”

    如同见鬼一般凝视着镜头对面的敌方战车,汗水如同瀑布一般的从额头上淌下,年轻的炮兵完全无视了同伴的呼喊。

    连忙侧过身,拍向托马斯的肩膀,火控炮兵急切的道:“喂,托马斯,怎么了!?”

    大梦初醒一般,转过头的托马斯,几乎可以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恐惧到扭曲的表情,张开嘴,他用几乎是贯彻灵魂的声音,咆哮道——

    “诺曼!!!!!快趴……!!!!!”

    然而,这最后的提醒,却没能传入火控炮兵诺曼的耳中…

    ——在那之前,他的灵魂,便已经被灼热和剧痛,给撕裂了开来…

    格雷尔公国,第第第4炮兵团所属——

    托马斯.马金斯中士。

    诺曼.纳尔当下士。

    kIa(kI11.In.anetbsp;----------

    与以击破装甲为目的穿甲弹不同,依靠爆破和弹片为主要杀伤手段的榴弹,更多用在攻击敌军暴露在外的大炮阵地上。

    透过观测口,“穿山甲”的炮手,清楚的目击到了自车射的榴弹,准确的命中了托马斯与诺曼所在的导力炮台正上方的场面…

    汹涌而出的烈焰和向下扩散的金属铁片,立刻吞没了那台导力炮,和其旁边的炮兵。

    明确了这处炮台已经失去了续战能力——回过头,炮手对这辆内部空间进行过改造的扫雷重战车中,除了火控,驾驶之外的第三为成员——也就是车长,报告道:

    “少校阁下,5点钟方向,公**炮台,沉默确定。”

    听完炮手的报告,这辆扫雷重战车的车长雷特.巴米洛夫少校,不禁伸出手,抹了一把已经连络腮胡都打湿了的冷汗——明明由于导力空调系统的存在,就算是炎热的夏天,车内的温度也能控制在一个相对不高的温度才对。

    就在此刻,身侧传来一阵热意,不过不用看,巴米洛夫也知道那是什么原因——来自外界的风,通过了车身右侧,炮塔与车身间的裂缝,把暑气吹进了车里…

    被击毁的炮台,适才射出的那枚穿甲弹,可以说是狠狠的触动了巴米洛夫的神经…

    由于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准确测量手段,只靠经验和感觉射的炮弹,在远距离射击中,被风向和下落影响,产生偏移是非常正常的事——所以很可惜,托马斯和诺曼的射击,尽管成功的命中了“穿山甲”,却并没有从其炮塔和车身间脆弱的结合部,钻入车体内。

    略微向左偏出的炮弹,恰好击中了侧面结合部的“轴线”…于是,在动能的推动下,不断向前的穿甲弹,狠狠的在这个结合部,拉开了一条“口子”后,丧失了推力,无奈的从装甲上滑了开来。

    不过,这一炮,却着实狠狠的下了车里的人一跳——车内壁冒出的火花与金属被拉开的吱呀声,让这辆车里的所有人,都以为大祸临头,炮弹就快要钻进来杀死他们了。

    所以,当觉这一炮其实严格来算是打歪了后,依然处于惊魂未定状态中的他,立刻下令,使用榴弹对对方的炮台进行还击——并成功的敲掉了这个炮台。

    “呼…还真是危险啊…好了,驾驶!!继续前进!!!”

    通过从车顶探出的观测器,环视了一眼周围和自车一样,顶着公**的火炮前进的扫雷重战车——其中,已经有不少被破坏行动部(例如引擎,履带),更有一些已然被直接击毁——而明白了“自己还算幸运”这点的巴米洛夫,吼道。

    只是,内心的抱怨,却是不曾停下。

    【迎着炮火前进啊…虽然驾驶的是拥有最厚重装甲的战车,但是面对大量的穿甲炮弹,也不是真正的铜墙铁壁啊…】

    可是,却能明白,自己的车组,和周围的战车里面的帝**士兵们,用这种“笨办法”,冲击弗莱尼的用意。

    只因为假如不用这一手——那么随后的牺牲,只怕会更多…

    【看样子,公国方的注意力是被转移了…当真认为这是一场全面的总攻击了吗?还是说因为突如其来的猛攻,使得指挥官还没到位?】

    当然,不管是哪种,都没有什么区别——只需要再花费很短的时间,就能完成布置工作的我军,即便公国的指挥官赶到,让城墙上,丘陵上的反击部队不至于依靠自己的判断作战,各自为阵——他要察觉到这次进攻的真正用意,也不可能是瞬间的事。

    【等到他明白了真相,开始试图阻止时,我们的作战,估计就已经成功了吧…不愧是塞克斯大人,格雷尔你们做初一,我们便做十五…爆炸这种“游戏”,可不是只有你们才会玩的…】

    又一枚炮弹击中了“穿山甲”——不过这一次,却是直接命中了装甲最厚的炮塔正面——给车身留下了一个白色的印子,和几次微弱的震动,弹丸不甘的炸裂了。

    这就是“各自为阵”的弊端…没有统一指挥的公国部队,反击往往只能依靠最前线的武器使用者们,自己的想法来做…也就是说火力覆盖网重复,部分位置打击力度不够,对已经失去战斗力的敌方单位重复打击…这一系列的毛病,全部显现了出来。

    故主要由第四装甲师和第五,第六装甲师残部组成的,本已严阵以待的格雷尔公国弗莱尼防卫军的攻击,并没有达到最大的效果。

    【这种程度的攻击,对“穿山甲”来说,完全就是不痛不痒啊…】

    宛若彻底忘记了刚才的恐慌,得意的笑容,出现在了巴米洛夫的脸上——

    的确,帝**的“奇袭”,毫无疑问的取得了能够用双眼直视的效果…

    然而,真的就有什么值得帝**得意的地方吗?

    即使是受到预料之外的攻击——因为补给线被暂时毁掉的帝国,本来是没道理在半个月之内又一次动攻击的——格雷尔公国的将士们,依然让相当数量的帝国导力战车,留在了这片连绵起伏的丘陵之中。

    ——尽管数量和物量上有着差距,但是不得不说,格雷尔公**士兵的平均素质,同样在帝**人之上…即使只靠普通士兵的各自为阵,也能因为他们自己的个人能力,取得确实的战果。

    更何况,严格意义上讲,格雷尔的士兵们的战斗力,更在十年前,曾经以士兵综合素质嘲讽了帝**的利贝尔王**之上…因为格雷尔这十年来,暗地里投入的“影子军费”(表面上必须应付帝国的监察人员故不能太高),绝对过利贝尔几个数量级。

    俗话说“骄兵必败”,且历史也常常作此证明…实际上,“骄兵”实际上往往不是弱兵,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劲旅。

    连强大的军队尚且如此,那么主要靠数量取胜的帝**呢?

    当弗莱尼的指挥官感到,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时,又会如何呢?

    巴米洛夫,想不到那么远了…

    因为一台恰好隐藏在这辆穿山甲右侧方城墙塔楼下的导力炮,敏锐的现了它上面的致命伤口。

    第三穿甲弹,毫无阻碍的,直接通过了“伤口”,进入了战车内部…然后爆炸。

    两名格雷尔炮兵的死,在短短的数分钟后,用三名帝国战车兵的亡,“报答”了。

    埃雷波尼亚帝国,第三装甲师团,第一装甲师第五战车团所属

    雷特.巴米洛夫少校,以及路人x2。

    嗯,所以说,挂了。

    --------

    当伊雷斯通过专用通道来到弗莱尼镇另一端的北门防线的临时指挥所时,已经是第一时间交火,或者说弗莱尼北门遭到奇袭,十几分钟以后的事了。

    “抱歉,诸位,来晚了,情况怎么样。”

    整了整因为匆忙而散乱的衣领,戴正蓝色绣有格雷尔军徽“狮子昂扬”的船型帽,他急切的说道。

    “没问题,中校阁下,我们也是刚刚才集合起来——这次帝**的攻击太过突然了,按理说根据情报上分析,他们没道理这么快动猛攻才对…”

    立刻走上前的,是他的参谋长,莱尔修斯·亚瑟·格兰特少校。

    “这些事后再谈,反击方面呢?”

    “参谋部数分钟前开始协同各前线指挥官把步调拉回我们的掌握之中——刚才的回报看初步的火力网已经织成,帝**的被害明显扩大——就等着阁下进一步的命令了。”

    “知道了,暂时按兵不动,让所有人按照目前的既定作战保持迎击态势…另外,莱尔,报告目前为止的作战情况。”

    “我明白了…那么,半个小时以前…”

    然后。

    疑惑,随着参谋长的报告,渐渐的爬上了伊雷斯的脸。

    帝**这一次作战…到底想要做什么?

    -----------

第25话 死的都是“天才”

    接着就是gRaI1.ResIsT的第一场原创大型战役鸟…

    修正一个bug关于《格雷尔抗争秘话》

    -----------

    七曜历12o2年,八月十日。

    数日前,参谋长莱尔修斯·亚瑟·格兰特少校的话语,依然回荡于我的思绪中。

    只可惜,当时,我就晚了那么一步,看出来帝**的用意。

    假如…可惜历史是不会给人以假如的,人总要为自己的疏忽负责。

    通过射击口,我能够清楚地看见弗莱尼北城门下方不远处,两天前被帝**扔下的重型导力战车的残骸…

    可惜,它们并不是能让我感到开心的勋章。

    而是让抬起头就能看见的,丘陵彼端腾起的烟尘所代表的强盗,能够大摇大摆的在我们的大门口摆开阵势的耻辱。

    ——节自七曜历1225年出版,琳丝芙拉.班兹所著《格雷尔抗争秘话》第七章“弗莱尼日记”。

    ---------

    【“那么,半个小时以前…北门忽然遭到了帝国的炮击——似乎是使用的长距离穿甲弹,不过对于改装成使用导力驱动的金属大门,并没有产生实质性的伤害。”】

    “明白了,继续。”

    嗯,看情况就知道北门不可能有真正的损失的我,果断的催促莱尔继续说下去。

    【“由于事出突然,故士兵们并没有能够第一时间就组织起有效的还击…这给了帝**宝贵的时间。”】

    【“故行驶成数个平行品字队列(即在最前方布置两部重型战车,往后分别按照1,2,1的顺序交替排列战车,其目的是制造交错的火力网同时防止前方的战车挡住后方战车的视线)的帝**战车,成功的开到了他们的火炮能够够到我军防御单位的位置…”】

    【“与我军防线展开了激烈的炮击战。”】

    自己当时是怎么问的呢?哦,想起来了…似乎当时眉头,是皱紧了的呢。

    “不顾高低差的劣势,和弹药的差别,和防守部队进行炮击战?帝**疯了么?”

    【“(苦笑)正如刚才所说,士兵们并没有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所以即使有一些斩获,但是对于大量加固了装甲的‘穿山甲’型扫雷重战车部队,并不具备令其伤筋动骨的力量。”】

    接着是…对了,接着我有些不甘心的啧了一声后——

    “知道了…那么?”

    【“接着我们到了,好歹与各防线上的前线指挥官们取得了联系…现在火力网应该已经成形,帝**的伤亡也该不断扩大了才对…可是…有三点很奇怪。”】

    “怎么说?”

    【“其一是帝**的进攻…与其说是为了打破弗莱尼北门的强袭作战…不如说更像是把战车放在那里,对我军的炮火单位进行定点打击的…‘反击战’…”】

    “反击战?跑到别人的门口摆出架势,‘反击’别人的‘防御’…?”

    【“就是这样…其二,则是明明已经陷入了劣势,帝**的这支部队却依然没有撤退的意思…看起来,就跟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等待着什么…第三点?”

    【“第三点,则是这支部队的数量实在太少了——虽然重战车加起来,已经能算得上一个师团的量…可是它们不但没有强大火力的主力战车‘野牛’在后辅助,而且如果单算战车的总数量——这大概也就是一个装甲师的部队而已。”】

    三个疑点,也就是意味着三个推理的碎片…将它们组合在一起,或许就能拼凑出真相,猜想出帝**这莫名其妙一手的意义所在吧?

    “‘反击战’…?‘等待’…?‘部队数量不多’…?”

    脑海里,碎片们不断地结合,然后因为不能完全合拢而断开;然后碎片裂开,出现新的碎片——新的假设——于是再,聚拢再一次,又因为依然有所缺失而分裂…

    部队数量不多——那么帝**其实根本没有恢复后勤…?是了!这支部队,是帝**使用其余部队的燃料和弹药,硬生生的堆出来的一支“整合资源部队”!所以这次进攻才会来的这么快!

    那么…“等待”与“反击战”?不对,那不是反击…将棋盘翻过来思考吧,那应该是一种“掩护”!这样就能对得上号了——这些挡在最前方,用厚重的装甲承受着无数炮火的重型战车,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为别的什么做掩护,等待着某件事的完成…

    那么,将三者结合起来的话——这次的进攻就根本不是进攻,而是一次看似进攻的障眼法…为了将整个弗莱尼守军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这些“进攻部队”身上去…

    之所以明明是奇袭,却又使用先开炮打门这种明摆着告诉对方“我们来了!”的方法…分明就是既要让公**为了突然袭击而产生慌乱,又要让对方不能真正的找不着北,得把炮火全部集中在“饵”的身上啊…

    说到底,有哪只装甲部队,会只用装甲厚重却严重缺乏火力和对步兵防御手段的扫雷重战车来作为进攻的唯一车种的?何况对面的那个人,可是独眼的塞克斯啊…

    不管目的是什么…好狠辣的手段…这样的话,这批作为‘饵食’的‘穿山甲’…即使有着加固的装甲,和弃子又有什么根本性的区别?为什么明明是这种无理的命令,他们也会去执行…?

    是独眼塞克斯的人格魅力,统兵之方和御下之术都已经到了一种境界?还是说帝**那素以素质不高著称的士兵,忽然之间醒悟成了时刻想着“这件事总是要有人去做的”的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真.军人”了?

    又或者是,这个任务,确确实实的有让他们不会出怨言,不会激起兵变的——能够带来勋章,带来奖励,带来荣耀,带来胜利的——价值?

    那么问题就来了,到底这支帝**部队,想要做什么?

    进一步观察整个帝**强袭部队军容的命令几分钟前已经出——但是导力通讯器依然没有响起那“悦耳”的尖叫声…想来帝**的反抗也确实算得上激烈,想要在大炮中找到安全的高点观察情况,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只可惜现在的配备有导力侦查飞艇的援军,还没有能从南方调来——这场奇袭本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却也怪不得别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焦虑也在慢慢的增加——炮火声已经变得比之前稀疏了不少,但是属于己方的却一直没有消减——可见帝**的被害相当大,但就算是这样,没有搞清楚这次进攻的真实目的,又何谈完全的放心?

    “铃铃铃铃铃铃!!!”

    导力通讯器的铃声响起,破天荒地让人觉得宛若天籁——猛地拿起通讯器的话筒,几乎是吼叫着的对对面喊道——

    “报告情况!!!帝**…战车部队的后方!!有什么!!!”

    “报告!!是导力卡车和导力装甲运兵车!!!大量的运输车辆!!!这些‘穿山甲’制造的烟尘和它们巨大的身躯,堵住了丘陵的山口,让我们没有现…我是跑到东了望塔的最顶层才看到后面的运输车辆的!!!”

    最后一块碎片——出现了,大量的运输车辆,还是人员与物资分割的运输车辆…目的是什么?

    将恍惚的视线投向面前桌上的地图——一字形的北门城墙上方,是两团圆形的丘陵,而丘陵之间狭窄的“山口”,便是这支部队强袭的道路…

    而山口向上,就是士兵报告的,运输车辆聚集的地方的话…

    这种可能性,或者路卡能够想到——因为他自己就经常玩这个…然而对于习惯于战车战的伊雷斯来说,守城本就不是他的强项了…

    不过,当一切都摆到明面上时,情况就很清楚了——

    既然这不是一次正面的总攻…那么自然就是一次为总攻做准备的“任务”。

    而现在,帝**最需要的,攻打弗莱尼最需要的,总攻的准备,是什么?

    是能够将帝**的优势挥出来的准备…

    也就是,是能够将帝**的“战车大军”在这个狭小的丘陵大门口展开的准备。

    换句话说——正如塞克斯对穆拉轻描淡写一句带过的那个词一样…

    这场战斗,根本就是为了“修路”啊…

    所以,为什么不选择晚上奇袭的原因,就显而易见了: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要“修路”是根本不可能的——故只能在白日用引开守军注意力的手法,高的展开作业…

    “打开北门!!!战车部队出动!!!就算拼了命也要突破这群‘穿山甲’!!!一定要阻止它们身后的帝**特殊工作部队!!!!”

    疯狂的吼出了命令,无视了参谋长莱尔和其余参谋惊讶的目光,将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或许是诱我部队出击而歼灭之”的意见全部用掀桌推翻——伊雷斯抓起了导力通讯器,一遍又一遍的向下层指挥官重复自己的命令。

    是的,这也可能是诱我突出的计谋——但是就算是那样,让一支突击队被吃掉的危险,也比让对方真的完成自己所料想的那个工作,带来的危机要小得多!

    于是金属的导力门被打开…承载着伊雷斯期望的格雷尔公国主力型战车“白金之星”(the.star),冒着穿山甲射的,对装甲并没有任何威胁的榴弹,冲出了弗莱尼…

    ---------

    “可惜…太迟了…”

    将回忆的阀门关上,看着面前弗莱尼北门外,和2天前截然不同的地貌…伊雷斯苦笑道。

    “抱歉…阁下,如果我们能再多思虑一下…”

    “够了,莱尔…你们已经做得够好了…没能阻止帝**的爆破,是我的责任…”

    2天前,和白金之星们冲出弗莱尼几乎同步——还能行动的,不到一半的穿山甲们,开始了全面的撤退。

    抱着侥幸心理,伊雷斯让追击部队继续前进——也事实上让又一成的“穿山甲”,留在了这个狭小的山口。

    ——然后,伊雷斯最为担忧的事情,生了。

    用一周时间,囤积了当时第三装甲师团和紧跟其后的第七装甲师团,第十装甲师团的所有导力zha药…在塞克斯的命令下,装甲师团们的金贵货“步兵”们,将zha药狠狠的塞进了并不高陡的山口两边丘陵的丘体内。

    接着,从内向外…连环的,猛烈的爆炸生了。

    按照一定规律爆破的zha药,成功的将两座虽然对于人类来说并不难翻越,却绝对无法让导力战车开上去的小山丘,给“削平”了。

    成为了两块比起水平线或者高那么一点的“平台”。

    这并非是多么困难的技术…在路卡的前世,比着复杂得多的“炸山”,都是实际存在着的。

    只是两座在地面上凸起的“不听话的小馒头”…要将其弄成豆腐或者困难了点,不过在上面削掉一层圆润,留下一块切面——这却是易如反掌。

    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够将生活中,工程中的东西,应用在战争之中?

    路卡认为,自己或许是这样…不,是不得不这样——因为在王道的战阵上,他并不具备得天独厚的优势…

    可是,路卡毕竟过于年轻…所以他忘记了提醒自己的部下——或者就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独眼的塞克斯…这个十年前就敢在利贝尔玩“水上炮台”的男人…除了是一个正面战车战的王者之外…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诡道智将”啊。

    根本没在现场指挥的塞克斯,用自己数十年的战争经验,教会了刚刚踏过而立之年的年轻中校伊雷斯一件事…也教会了一脸苍白的看着战报,远在加拉尔的路卡一件事——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真正的名将…永远不要以为老将不会玩你玩的那些把戏…永远不要以为经验这东西真的能用天份将其彻底抵消…

    天才是不可理喻的?天才是能够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的?天才是能够化不可能为可能的?

    战争——只有在沙场上搏杀后,靠着智慧,经验和运气存活下来的老兵;

    战争——只有通过无数次的失败,却依然能够站立在下一个战场上的勇士;

    战争——只有把天份和努力与坚持结合,最后从血泥中爬出的真正的智者;

    战争——Tmd死的全部都是”天才”。

    ---------

第26话 血染的狼烟(一):公爵的命令

    (前略)

    …在这场战役开始半个多月前,格雷尔公国第二装甲师团与埃雷波尼亚帝国第三装甲师团在这座城池前方的丘陵中短兵相接,战斗的结果,是第二装甲师团几乎被打残,退守弗莱尼镇…

    借助弗莱尼镇北门那完全不适合装甲部队行军的地势,第二装甲师剩余将士们的绝不放弃的顽强作战,以及敌后破坏行动的成功三方面因素影响——公**成功的将名将“独眼的塞克斯”率领的拥有帝国最高等级作战能力的战车部队,拖在了辛尼尔丘陵。

    可惜,在塞克斯亲自策划的“双子峰作战”后,公**最为重要的王牌——地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可以算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面对已经整装完毕的,以帝国第三装甲师团,第七装甲师团为主要进攻力量,第十装甲师团紧跟其后的,整整3个师团近1o万人的战车主力军势…

    失去了那得天独厚的地利时,在军力上处于压倒性不利的格雷尔公**,如同战前所有人预测的一般,最终战败,并丢失了弗莱尼镇这座至关重要的战略据点…从此,帝**的后勤可以说再不用担心——辛尼尔丘陵,就是最好的物资仓库。

    然而,却没有人有资格,嘲弄这场战争的失败者。

    这场战役,让后人第一次见到了,拥有“格雷尔”姓氏的人,为这个国家所留下的,最宝贵的力量,是什么。

    史称“弗莱尼保卫战”的这场战役,有着另外一个让更多人津津乐道的别名——

    “血染的狼烟”。

    节自七曜历1235年著《近代战争史优秀战例精选.格雷尔抗争篇》

    -----------

    “一个方阵…两个…天啊…这是什么数量…”

    听着拿着望远镜,从射击口向外观察的莱尔参谋长口中,出几乎等同于呻吟的声音,伊雷斯连苦笑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叹了口气,他站起身,一把拿过了参谋长手中的观察工具,道:

    “不用看了,情报已经到了,从纹章看,除了我们的老朋友——塞克斯阁下带领的第三师团之外,第七师团也到了…还有在这两支部队之后的那支军势,目前侦察兵正在观察到底是哪支部队——我估计不是第十装甲师,就是第十四装甲师。”

    不过,听到“第七装甲师”时,莱尔就已经没有再听取后面两支师团可能是哪支的余裕了…因为和第三装甲师一样,坐镇第七装甲师的帝国将军,也拥有着让闻者感到如雷贯耳的名字——

    “第七装甲师团…!!‘疾风之鹰’弗林特.冯.贝尔卡中将!?”

    “看起来就是这样了…那位可也是一直和范德尔家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帝国中立派——被当作范德尔军官团的一员来看待也很正常…”

    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边将手中的望远镜放向桌面,伊雷斯一边说道。

    “哗啦!!”

    完全没有对准位置就松开右手——结果便是望远镜落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镜片摔得粉碎。

    “中校阁下…”

    这个时候,莱尔才注意到——从刚才起,中校的手臂,就在不断地颤抖着。

    那意味着什么,不用语言也能明白——因为此刻的莱尔,也有着同样的心情。

    沉默了半响,伊雷斯终于笑了出来——惨笑:

    “…幸好,现在这里除了你和我没有外人…要是让士兵或者军官们看到我的样子…这仗就真的不用打了…”

    恐惧,在内心中不断蔓延——伊雷斯从来没有这么明确的体会到,自己身为一个师团的指挥官,最大的缺陷。

    身为从属国的格雷尔公国,通过战争来锻炼本**官的机会,其实并不多…

    铁血俾斯麦恐怕在很早以前,就注意到格雷尔公国的势大了…故在他上台的这十年中,格雷尔没有任何派兵配合帝国进攻他国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可以说是几近于阳谋的手段了——并不是让公国协同参战,并设法从中暗算来削弱点公国的战力,而是通过不给他们锻炼新的军官的机会,让公国在十年后,军事人才出现断层——

    当然,路卡和少部分编制在公国旗下的贵族们不在此列——即使是俾斯麦,也无法阻止他们通过正规渠道前往帝国的各个地区积累经验出身平民的他,更是不可能会去做暗杀或者害死这群贵族的蠢事——这是这个还没有彻底摆脱传统贵族控制的国家的,禁忌。

    总之,因为这样,虽然对于现在处于中生代的,包括伊雷斯在内的这一批指挥官,大多不是通过各种手段,在帝国其他部队里磨练过一段时间后回到家乡任职的,就是远在十年前,就已经在军队中,甚至参加过百日战争的老人…

    但是格雷尔公国的上层军官中,确实缺乏真正的“将军”。

    伊雷斯…虽然名义上只是个中校,但是其实只要能够懂一点塞姆利亚大陆社会情况和历史的人,就该明白——指挥着一个师团的人,其实已经是将军的级别了…

    之所以只能是中校——连路卡也只能给自己安上“上校”的军衔…是因为还不被承认为一个拥有完全独立主权国家的格雷尔公国,是没有资格给自己的军官冠上“将军”的头衔,给他们挂上“将军”的流苏的…

    于是,伊雷斯,就是一个典型的“不该为将之‘将’”。

    【该死的…从来没有现,原来我竟然会有怯战这种心理啊…】

    狠狠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好歹止住了颤抖的伊雷斯,即使明白自己的恐惧或许从根本上讲,是无可厚非的…却也忍不住在内心中责难起了自己的懦弱。

    “中校阁下…”

    “你不用多说了…我也很明白…假如不是我,不是我们来做的话…还有多少人能做这件事呢…”

    而立之年的年纪,打过的仗大大小小也不少了…只可惜,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庞大的军容,也没有指挥过这么关键的战役…没错,并不是战斗,而是战役级别的战争。

    无论年龄,经验和资历,都能配得上一个优秀的“校官”的伊雷斯,却并不具备能够真正面对整整三个帝国将军率领的军阵的能力…

    【这个…我从一开始就明白了…】

    “中校阁下!!!”

    思考了许久,莱尔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

    “趁着现在还不算太迟,帝**还在布阵…按照殿下的旨意…撤退吧,阁下!!现在还来得及!!!”

    一句话,将伊雷斯灵魂的时钟,向前拨动了数个小时——

    ------------

    七曜历12o2年,八月十日,早上八点三十分。

    “铃铃铃铃!!!!”

    房间中的导力通讯器,出刺耳的尖叫——不过房间的主人,却完全没有因为酣睡被打断,而气急败坏。

    说到底,早在半个小时前,他就已经醒来了…并等待着这个铃声的响起。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跃起,男子一把抓起了通讯器的听筒,放到了耳边。

    完全不用确认对方的身份——只因为这部通讯器,只连通唯一的一个地方——格雷尔公国府,加拉尔城,公爵府。

    “格雷尔公国防卫军第二师团临时总指挥,伊雷斯.诺森中校…向总司令殿下…”

    “多余的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伊雷斯中校。”

    对面少年的声音,显得非常疲惫——这么想着的伊雷斯,忽然觉得一阵羞恼…因为让这个只有16岁的少年如此疲惫的,正是自己没有能够及时判断清楚形式,而带来的危机形势。

    “明白,殿下,第二装甲师以下,第四装甲师,原第五,第六装甲整编师按照原命令,正在执行弗莱尼镇守备任务——请殿下做下一步的指示。”

    “…守备吗…伊雷斯中校,紧急战报我已经阅读过了,并且将其交给了总参谋部进行了讨论…现在…听令!”

    “是!”

    “以第四装甲师为前队…原第五,第六装甲整编师为后队,依次从弗莱尼镇撤离,同时炸毁包括弗莱尼导力列车站,以及弗莱尼镇中所有的重要单位…之后,与前来支援你们的第七机动混合师团会合,按照第七师团的命令,在哈维斯平原尽可能的狙击帝**。”

    停顿了一会儿,路卡的声音再次传来:“以上,就是总部拟定的全部作战内容,听明白了吗?”

    果然,是撤退么…其实,从2天前,看清楚帝**把佛莱尼北门正对的两座丘陵的丘体,改造成了什么样子后,伊雷斯就或多或少预感到,会是这样了——

    成为了两座“平台”的丘陵,不仅让导力战车能够轻松的开上去布阵,更是彻底抵消了弗莱尼北门城墙和两边丘陵本来拥有的“制高点”的优势。

    由于“平台”本身有一定的纵深,故即使公**想要趁着帝**布阵的时候,借机动进攻,也是枉然——根本无法够到有效射程外的帝**战车,即使运气好碰到了,已经开始失的炮弹,又能造成多大的威胁?

    反而是帝**,可以轻轻松松地等待军阵布齐后,将部队推进到射程内,和本来处于高处的炮台,展开虐杀性质的“平射对轰”。

    用机动部队突出城门,进行狙击的想法,则更是如同主日学校的孩子一样天真——公国哪里有能够狙击三个师团的战车部队?难道位于最后面的那个帝国师团,是放在那里做摆设的么?

    可以说,塞克斯2天前轻描淡写的一炸——是彻彻底底的把弗莱尼的北门的“门锁”给下了…剩下的工作,只是打开这道门而已。

    既然如此,那么守这座城,又还有什么意义?失去了地利,军力上大概只有对方五分之一,残缺不全的第二师团,根本不具备守住弗莱尼的资本。

    所以与其等到无谓的防御被击破,帝国冲进弗莱尼,把无法快从弗莱尼镇街巷的复杂地形中撤离的第二师团一锅端…不如提前让他们撤离,并摧毁镇中所有能摧毁的东西,挡一挡帝**的路,在和第七师团会合后,再回来,利用平原地形和帝国打“战车骑兵战”…

    ——反正,在平原上对战车,和在没有高低差,只有一道需要那么一些炮弹轰开的城墙里外对轰,也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前者,我军的生存率还要高一点。

    这些,伊雷斯都明白…而且说到底,这个撤退的命令,对于早就知道无力再守下去的他而言,也是一个喜讯吧?

    因为,不需要白白的在这里送死。

    接受这个命令,又不是抗命,相反还是上面的意见,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伊雷斯笑着开了口:

    “我明白了,殿下,第二装甲师团会按照您的旨意…”

    -------------

第27话 血染的狼烟(二):最后的谏言

    啊啊…感觉有点卡文啊…果然这种心情,并不是太好描述出来的呢。

    另外,最近因为某些因素,有重新拾起圣杯骑士的想法

    还有一件有点可怕的事情——因为和基刀争论seed,导致我脑补了一个cp…而且觉得这个cp还挺萌…那就是ks…捂脸

    ----------

    “我明白了…殿下,第二装甲师团会按照您的旨意作战…不过殿下,在下想问一个问题——这个作战计划,真的是总参谋部拟定的,‘第一计划’么?”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伊雷斯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蠢货…要是人生能够回档的话,他一定…还是会这么说。

    【“呃!!”】

    对面立刻出现的,某人被噎住,喉头出的奇怪声响,坐实了伊雷斯的判断…看起来,格雷尔殿下给自己下达的指令,还真是一个“备选”而已啊…

    片刻后,路卡有些无力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为什么会猜到的?”】

    “因为殿下您在上次国防会议上,针对可能生的‘帝国侵略’所提出的应对战略啊…”

    【“…我所提出的战略,应该是很符合对你的命令的。”】

    “‘将平民尽可能的全部撤回国土深处,利用每一片土地,在尽可能保存己方力量的情况下拖延敌军,亦就是所谓的以空间换时间’吗…的确,看起来,让我们撤离已经守不住的弗莱尼,是很符合这个思想…但是,殿下。”

    将目光投向窗外——从这里,是看不到北门那边的情况的,不过,光是用想象,伊雷斯就大概勾勒出了一幅来自帝国的庞大装甲军势:“殿下,我想问,只是此时此刻…我们还拥有所谓的‘空间’吗?”

    【“……”】

    路卡无话可说。

    是的…一旦弗莱尼城破,帝国战车的铁蹄将会直接踏上一望无垠的哈维斯平原…那样的话,即使它们放弃急行军,仅用常规全行军…到达加拉尔城,也不过就是数天的时间…

    而想要在平原上对帝**整整第二装甲师团和第七机动混合师团会合…无论是将领的能力差距还是双方军力的大小差异,都可以让人断定——帝**完全可以直接扔下一个师团缠住他们,大部分继续推进就是…

    “格雷尔公国其实已经没有空间了”——路卡和伊雷斯,都明白这个道理。

    何况…以第四装甲师为前队先撤,第五第六整编装甲师为后队垫后,并实施炸毁工作,这个命令里面透露出的另外一个意思,大概就是路卡对总参谋部的一种妥协吧。

    ——之所以让实力保存尚且完整,更适合垫后和执行摧毁弗莱尼镇重要单位的第四装甲师先行撤退…说到底,就是把战力缺失,默契不足的临时队伍,第五第六整编装甲师,作为了一个“弃子”而已…

    让已经残缺的部队去挡住敌军,保留拥有完好战斗力的部队——丢卒保车,多么显而易见的打算啊。

    伊雷斯完全能理解在战略层面上,作出这种计划的总参谋部…除了,他认为总参的初始方案,绝对不会这么的“仁慈”以外…仁慈的,恐怕是通讯器另一端的那位吧…

    闭上眼睛,然后猛地睁开,伊雷斯道:

    “殿下…我想问殿下一个问题…或许有些冒犯,但这并不是以一个格雷尔公国的臣子的身份,向他的殿下提出的疑问…而是以一个身系了两万名将士生命的总指挥官的身份…向他的指挥官…求一个正面的回答。”

    沉默了很久的路卡,几乎是立刻,就作出了回答:“问吧。”

    “殿下…我想请问一件事…如果…真的有‘时间’的话,公国,能有哪怕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的胜算么?”

    这场战争…实际上,除了身处于最核心的机要位置的人以外,即使是伊雷斯这样的高级将官,也看不到真正的“胜算”。

    是的…平均来算,格雷尔公国是富有,可以明确地说,它比埃雷波尼亚帝国,这个宗主国富裕…但是它却不可能富有到打破常理的程度。

    常备军力只有7个师团,总兵力2o多万的格雷尔公国,和常备军力整整3o个师团,总兵力百万的埃雷波尼亚帝国…军容的差距,是1比5。

    国土面积485万平方塞尔矩的格雷尔公国,和国土面积7281万平方塞尔矩的埃雷波尼亚帝国,储藏物资的土地的差距,是1比15。

    而这场战争,是在公国的本土作战…虽然表面看起来,帝国只对格雷尔投入了包括第三装甲师团,第六步兵混合师团,第七装甲师团,第九步兵混合师团,第十装甲师团,第十四装甲师团,第十七装甲师团,第十九步兵混合师团,第二十三装甲师团,第二十七独立机动装甲师团等共十个师团,总兵力三十多万的部队——这比进攻利贝尔时的13个师团都少…

    然而,这里面却有整整六个配备了帝国最新一代量产各型导力战车的装甲师团,甚至还有两个可以算得上是“王牌”,由名将率领的部队…而三个步兵师团,更都是久经百战的精锐军。

    唯一的算是菜鸟的部队,大概就是穆拉.范德尔率领的第二十七师团了——说到底,那不过就是个实验部队罢了。

    所以,格雷尔在布鲁克镇的一炸,还当真没能让帝国的侵略部队,伤筋动骨。

    于是…格雷尔公**,即使人员平均素质高于“整个帝**”,在面对对方的老兵部队,又能高到哪里去?

    考虑到公国指挥人才的断层——在团体作战中战斗力不低于对方,已经可以算是能让路卡烧高香的好事了。

    格雷尔,为什么能够抵抗到现在…依靠的,其实是这个公国的人民与士兵,一种比较特殊的思想…一种本不该存在于从属国人民的脑海里的,格雷尔公国历代的领,花了几百年,才让它们根深蒂固的思想。

    而不是现在的公爵,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有着什么狗屁的王八之气,娇躯一颤,四方诸侯神魂颠倒,为其死战。

    说真的…对于格雷尔人来说,能为了这个国家奋战,到底有多少是为了那个年仅16岁,还到现在都对着国民戴着面具的少年?

    即使这个国家的高层,真正理解少年的高层们,都信任着,包容着,保护着他——刚刚真正踏上“王”的舞台的路卡…有没有可能让一成的格雷尔人,全心全意的为了“他”而战斗?

    不是为了“格雷尔”这个领袖象征具现化的“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而战…而是真正认可,崇敬,爱戴“路卡”这个人本身,而为了他战斗的人,究竟能有多少?

    【或者,这场战争,对我们的年轻公爵,真的太早了…】

    至少,连自己也觉得,如果卡纳德殿下还在,恐怕自己是不会去问这个问题的吧…伊雷斯心中念道…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承诺。

    一个还没能把“格雷尔殿下”变成“路卡殿下”的少年的承诺——

    【“…只要有时间…这场战争,我们的胜算…”】

    停顿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路卡以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冷淡,却又绝对没有动摇的声音,说道:

    【“我们的胜算——是建立在全歼帝**3o万士兵的基础上的…”】

    【“百分之百!”】

    这不仅仅是个承诺——同时,也是一个暗示…

    一个能够体现可以被称呼为“温柔”的暗示。

    理解到了这个暗示的伊雷斯脸上出现的,是路卡永远不可能看到的,回“温柔”以“温柔”的笑容。

    “…那么请殿下下令吧——真正的命令。”

    【“…第二装甲师团…死守弗莱尼镇,并尽快与尽可能的炸毁弗莱尼镇内包括导力列车站在内的一切重要单位…直到我下达撤退的命令为止,不允许后退一步。”】

    ——“撤退的命令”,根本就是多余的…

    “伊雷斯.诺森了解…然后,我想对殿下做最后的一谏——”

    在切断通讯前,路卡这辈子最后一次听见的,伊雷斯的声音:

    “殿下…请从现在起,放弃那种半吊子的温柔,抛弃身为人类的柔弱吧…”

    “否则的话,没有去背负罪,去违背自己良心做‘正确的事’的勇气的人,是无法去守护的…是无法成为能够守护一个国家的‘王’的。”

    “至少在您以‘王’的立场站在天地之间的时候…”

    “望您能记住,‘王’并不是‘一个人’…”

    -------------

    “…莱尔…”

    “…在,中校阁下…您果真不打算…?”

    “嗯…”

    “可是殿下的意思不是…!!”

    “莱尔…我无法用一个应该我们这些大人去辅佐的,年仅16岁的少年的温柔来作为借口,让更多的同胞死去…或者让别人代替我们送死。”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真的就没有一点私心么…跟随着你的战士们又该怎么办?!你好歹要为了他们想想!!”

    “莱尔…有的事情,必须要有人去做…其实我们只是运气不好,刚好在最差劲的时候,待在了最差劲的位置而已…这是没得逃避的事情…士兵们同样应该明白这一点…说到底,早在这场战争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宣誓过了…”

    “虽然没有人畏惧死亡…如果是真的需要人去死,并且是有价值的牺牲…那么死在这里,又有什么干系…”

    “只因为我们是守护一个国家的军人啊。”

    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用手指玩弄着,伊雷斯接着道:

    “我愿意相信一次,相信自己的死,将士们的死真的会有价值…相信那个承诺一次——因为一个拥有着那种本能般温柔的殿下,我相信他还没有用那种语气向部下说出谎言的灵魂,也不会因为自己的面子或者任性,将没有胜算的战争持续下去…”

    “…我无法反驳…只是…罢了…那么我立刻去…”

    “莱尔…伤病人员和后勤部队…就拜托你了。”

    “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伊雷斯!!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人么!?”

    “莱尔…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带着她一起离开,并将这场战役最真实的面貌通过她告知世人的人…一个真正的有言权的人…还有比你更适合的吗?”

    “她…琳丝芙拉.班兹么…你对她…”

    “啊哈哈…这大概就是我真正的私心了吧…不过,她本来就没有理由陪着我们一起下地狱…让她跟着伤兵和后勤部队一起离开吧——等你们走后,我们就会炸毁列车站。”

    站起身,射击口外,帝**的阵容,已然具有了形状——看起来,全面的进攻,很快就要到来了——

    “然后…作为我的参谋长的最后一个工作…莱尔…帮我准备下通讯器吧…有的话,我想对将士们讲讲…”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整兵了吧…”

    ---------

    我撒了谎。

    不,或许并不能这么说,因为我只是没有将真正的一切,全部告诉伊雷斯而已…

    说到底,我根本不具备奥利维特那种脸不红气不喘就把真正的谎言说出口的能力。

    其实,就算第二师团先撤回来…只要将那些现在就投入战场,是有可能在哈维斯平原拖延住帝**的…

    ——以暴露一部分底牌,死伤更多的士兵,甚至最危险的——那些被缴获为代价…

    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而且甚至还有可能让最后的大计破产,即使可能性并不太大。

    那么,为什么我一开始要把“备案”告诉伊雷斯…?

    因为开始觉得承受不了了么…哈哈…

    这十年,我一直以为自己被那c蛋的经历,磨练的够“坚强”了…

    结果…果然跟伊雷斯说的一样…我的觉悟和我的内心的冲突,带来的,就只是这么一个“半吊子”的温柔…

    不过…放心吧,中校…

    我无法誓只为了第二装甲师团的战士们…

    但是我可以誓,为了所有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格雷尔人…

    哪怕心被再一次的撕裂也好——

    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我…

    会变成“王”

    ----------

第28话 血染的狼烟(三):大炮的序幕

    该死的,感冒都一星期了,怎么还没一点好的迹象反而感觉越演愈烈了…

    表示明天带病出差去了…真该死…地点依然是西昌…嗯,更新我尽量保持总而言之,依然是提前说一声…

    ----------

    七曜历八月十日——对于我来说,即使没有能够亲眼看见埃雷波尼亚帝国的炮弹落在弗莱尼镇北门上的那一幕,这一天,也能让我铭记一生。

    背向着那些恐怕已经再也无法回归故里的第二装甲师团的战士们,我和提前撤离弗莱尼镇的师团伤兵,后勤部队以及文员们,一同坐上了弗莱尼导力列车站的“最后一班列车”。

    因为我的责任,我的工作,所以我无法留在那里,见证那里最后生的一切…我所能看到的伊雷斯中校所率领部队的“最后”,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心中的感觉,很是古怪…遗憾,哀伤,同情,愤怒,不甘,自嘲…种种感情混杂在一起,让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于是,伴随着一种近乎泄的情感,我写下了这篇文字。

    我忽然想到,现在,依然留在弗莱尼的他们…是否打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一场根本没有“胜利”可言的战争呢?

    有幸在撤离之前,最后一次登上哨塔的我,亲眼确认了帝**不紧不慢布置阵型的模样…那种余裕,简直就是在像我们宣告“快点逃跑吧,我们根本不需要花费半点力气,就能彻底摧毁你们”一样…

    抬起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无情的分针,刚好越过了的中轴向右七十五度的刻线…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

    从上午十点,到我还没有乘上列车的三十分钟前…整整四个小时,用兵手腕雷厉风行的塞克斯,居然花费了整整四个小时来布置阵型。

    如果连我都能明白,这便是独眼塞克斯的“威压之计”,并深深地感到恐惧的话…当其冲的他们,又是如何感想?又将如何去面对它…征服它呢?

    回望去,一望无垠的平原上,弗莱尼镇的影子已经荡然无存…就如同这个问题可能的答案一样——我琳丝芙拉.班兹一生,都不会有机会再找到了…

    节自《利贝尔通讯(国际咨询)》八月十四日号刊,《邻国的战场》

    专栏撰稿人:琳丝芙拉.班兹

    (稿纸上有水滴状的痕迹)

    ---------

    七曜历八月十日,下午两点二十分…

    格雷尔公国,辛尼尔丘陵南部边缘城镇,弗莱尼镇,北门外5oo塞尔矩处——

    铁之林…炮塔顶部至地面平均高度约3.12亚矩的埃雷波尼亚帝国导力战车阵,宛若在被夷平的两座丘陵的“平台”上,和它们之间的山口,植入了一片钢铁的丛林。

    两两交错的阵型,狰狞的主战炮一致指向前方的城池;透过铁之林的间隙,看向它身后隐藏的事物——那是等待着一声令下,就突入弗莱尼的帝**陆军士兵们。

    红色的军服,因为还没有经受过艰苦的战斗,竟然能算得上人人笔挺;腰间的军刀在开始西沉的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辉——那是因为保养良好的刀刃,还没有切开过人体的油脂;手中捧着的导力步枪或者导力冲锋枪,竟然亮的能够照出持有人的脸…

    除了行军中带来的些许疲累外…这几乎就是一支刚刚进入战斗的新军——正是士气旺盛,想为了军功而施展手脚的“一鼓之军”。

    期待这群士兵因为没有进入状态而战斗力低下?倘若走进去看,恐怕没有哪个傻子还会抱有这种想法…

    老兵的脸上,或许没有等同于勋章的伤疤——但是那眼中的透出的淡淡阴郁,说明了他们习惯于死亡;即使是新进的补充兵,那脸上兴奋与期待皆有的表情,也说明了他们毫不在意将子弹与利刃送进对面士兵的脑子与胸膛…

    将目光拉回钢之丛林——在统一涂装的战车群的正中间,有一块故意隔出的小小空地,在其中央,停放着的,是一部造型独特的导力战车。

    比量产重型导力战车“盖亚”还要大上一圈的战车,与帝国战车通常的红色涂装不同,在黑色的底色上,用紫红色的涂料勾勒出了萧杀的条纹;车身四周或悬挂,或镶嵌着无数厚重的追加装甲,然而却又没有一丝缭乱的感觉,反而诡异的表现出一种属于战士的狂野高贵;从炮塔前方伸出的,是口径甚至越主力战车“野牛”的双管滑膛炮,炮口内部黝黑仿佛深渊,似乎随时都会有致命的炮弹从中飞出,砸入敌人的装甲与血肉之中。

    不过,事实上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还不如这辆战车车身侧面,铭刻的那个纹章,以及那串字母显眼——

    基克洛普斯号(cyc1ops)…以及与其同名的纹章“独眼巨人”。

    而此刻站在这辆战车旁边的独眼中年男性,正是它的主人…格雷尔攻击军总司令,“独眼的塞克斯”,塞克斯.范德尔中将。

    “总帅阁下!!!第七方阵准备完毕!!!”

    “阁下!!!第十方阵完毕!!!!”

    “范德尔阁下!!!第四方阵已经就位!!”

    “总帅阁下,第三师团,第七师团,第十师团的所有部队已经完成布阵…请下命令吧。”

    一个又一个“完成”的报告向着赛克斯传来…不过,他却只是一直用那唯一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城墙…良久之后,才在最后向他汇报“全军成阵”的副官面前,改变了一丝表情——

    “…是吗…弗林特卿那边?”

    “弗林特中将阁下表示,这场战斗将全权听从总帅您的指挥,并祝愿您武运昌隆。”

    “呵…那家伙,假如让世人知道疾风之鹰根本是一个有办法偷懒就绝对不会动自己一个手指的人的话…恐怕帝**的名将的含金量,都会跟着降一个档次吧…”

    摇了摇头——不过塞克斯却知道,过去的弗林特,其实绝对没有那么消极…

    和卡纳德有着不错的关系,又在数年前的对山德诺斯公国作战中,被路卡拯救了自己整个师团的弗林特,现在可以说几乎是把自己的部队完全扔给了塞克斯在指挥…而他本人,大概现在正窝在数百塞尔矩外的某个营地里,喝着自己的威士忌红茶吧…

    【狡猾又自私的家伙,因为不想让自己的良心过不去,所以干脆就“都是塞克斯打的,跟我无关么”…呵…】

    没办法,自己早就该知道“疾风之鹰”这个称号,除了意味着这个男人在高机动作战上的天才指挥能力之外…还意味着他那如风如鹰一般,不受拘束的心理么?

    在旁人看来,或者弗林特是塞克斯怎么说,就说“范德尔殿下此言甚是”的——说的好听点就是范德尔军官团的成员之一,说的难听点就是范德尔的跟屁虫吧?然而塞克斯却很清楚,事实完全不是这样。

    弗林特只是一个很聪明,却又同时很懒的人而已…根本懒得参与帝国内部现在的那些让人烦躁的斗争的他,却又装出一副“中立派”模样的原因,除了让私交不错的塞克斯给他顶包之外,还有任何别的可能么?

    说到底,他是一个真正的,只要自己良心舒坦,生活过得去,就根本毫无立场的家伙啊…

    【摊上他这种指挥官的士兵,或者才是最悲哀的吧…因为这个人,对自己的士兵投入的关心,恐怕还没有明天酒壶里的威士忌够不够烧一壶茶来的重吧…虽然看起来非常的平易近人…】

    “…我明白了…那么,弗莱尼方面的情况?”

    “我军已对包括城墙及相邻丘陵的弗莱尼防线进行过全面的观察…格雷尔方面似乎并没有将防线压缩的打算——依然能够确认到依然有士兵在原定的各个打击目标附近活动。”

    “是这样吗…呵…没有选择撤退啊…真是令人激赏…只可惜…”

    将手臂缓缓地举起,塞克斯本来只是喃喃的音调,忽然拔高——

    “通告全军…以秒针走过两点三十五分为信号…左翼,右翼,中央三军同时前进,左翼与右翼负责消灭敌军双边防御单位的同时,中军迅击破弗莱尼北门,然后…”

    猛地划下,虚指向那金属的大门后的存在,塞克斯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全军换用榴弹…对弗莱尼镇内部进行覆盖射击后…”

    “步兵全面突入,务必在今日之内,完全占领弗莱尼!!”

    【只可惜…这样的一支有着骨气的部队,就会这样被埋葬于此地了啊…】

    ——总帅的话语,迅的通过导力通讯设备,或者人员的口耳交传,扩散到了钢之林的各个角落——

    滴答的指针走动声,和所有炮手的心跳,合二为一…

    接着…

    三个师团共一千多辆导力战车,同时动引擎的声音,即使是使用的安静的导力,在无论敌我双方都安静的等待着这一刻的时候,听起来也仿佛巨龙的咆哮一般!

    堪称整个格雷尔抗争中最惨烈的战斗之一,史称“弗莱尼保卫战”,“血染的狼烟”的这场战役……

    在双方如同倾泻般,划破天空的炮弹暴雨中。

    开始了。

    -----------

第29话 血染的狼烟(四):狮子们的挽歌

    结论来说,出差的车刚刚上路,我被老大一句:“你是黄继光还是董存瑞啊!?生病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生病了我都不去了呢!!快点回家躺着去!!”之后踢下了车…于是没出差…

    这两天好好休息下吧…感冒真讨厌…

    --------

    在弗莱尼镇中,有相当数量因为军用导力飞艇的面世,而专门为了针对减少空中炮击,枪击造成的损失这一目的,建造的防空洞。

    它们有的潦草的扎根于小街或暗巷的两旁,只能通过位于地面上的入口确认其的存在;有的依傍着城镇两旁的丘陵山体建造,隐藏在重重的建筑物之后;还有的位于地下,潜伏于纵横交错的下水道线路之间…

    在这一座座防空洞中,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个身穿格雷尔公国蓝色军服的矫健身影,正等待着…等待着轮到他们的那一刻。

    聆听着仿佛来自遥远的彼岸,却因为异常的宁静而清晰无比的爆音——格雷尔公国的将士们,只能祈祷着位于北门防线之上的战友们,他们的英魂能够升入空之国度,去往女神的身旁。

    然后,炮击声的间隔越来越长,声音也越来越远——直到最后,防空洞中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以外,再无别的声响。

    平静…令人自内心感到悲痛的平静…意味着的,只有一种可能…

    那个没人忍心将它说出口的可能。

    只能确信,所有因为防空洞容量有限,而留在防线上作为炮击部队的守护者们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依然用手中的大炮,向着帝**咆哮着。

    “磅!!!!!!!”

    接着,是一声巨响——甚至比之前那么多的炮击声都要来得洪亮无数倍的这声巨响,宛若巨大的铁块砸在地面上一样,刺耳的同时,还激起了剧烈的震荡——

    这是什么声音,格雷尔人的心中,早已有了统一的答案…

    “全员保护动作!!”

    “全员保护动作!!”

    “全员保护动作!!”

    每个防空洞中的指挥官,用几乎可以说是冷酷的声音,道出了同样的命令。

    能不冷酷吗?

    哪怕所有人都有理由痛哭,他们也不能。

    所以,有谁能够说出自己无法原谅他们脸上的泪水?能够说出自己无法容忍他们在最后的一次命令中放纵一会?

    没有人有资格这么做…没有人有时间这么做。

    第一次震荡,意味着弗莱尼北门的彻底倒塌…而紧接着——“防空洞”挥了它应有的价值。

    即使那铺天盖地的轰炸,并不是来自于空中的舰艇,而是来自城墙外,将炮身指向斜上方,射出无数榴弹的导力战车,“来自空中的打击”这一点,却也是没有改变的。

    建筑物被榴弹直接射断支撑物而倒塌;被爆炸产生的烈火烧断了立柱而倒塌;被无数沉重的破片从天而降,压垮了房梁而倒塌…每一次的塌陷,都会让弗莱尼镇往废墟更近一步,每一次的塌陷,都会用震动的方式,告诉隐藏在暗处的格雷尔人们一件事——

    “看,我们正在摧毁你们的家园。”

    于是,愤怒的情绪,不断的在防空洞中蔓延着…无数的士兵抓起了手中的武器,紧紧咬住牙齿,用充血的眼神,看着那倒隔开安全洞穴与火焰地狱的金属铁门…

    【已经开始难以冷静了吗…兄弟们。】

    清澈的眼神,没有从将士们身上离开过一秒的伊雷斯,忽然笑了——在他身旁的人不解的眼神中,笑了。

    拿出怀里的水壶,喝下一口后…男子的口中,传出了比起路卡的塞壬之音,差的不是一分半点的歌声…

    没有伴奏,没有舞者…低沉中略带沙哑的嗓音,唱到:

    “我们是生于肥沃草原的狮子…”

    “背弃那甜美的泉水,放弃那鲜嫩的羚羊…”

    “离开早已忘记名字的家乡,来到这片荒原之上…”

    “啊…”

    小小的惊呼声,在士兵们之间响起——因为这歌,没有一个格雷尔军人不会唱…

    那并不是国歌——还不算一个完全独立主权的国家的格雷尔公国,是没有资格拥有“国歌”这样的存在的。

    那也不是军歌——编制上从属于埃雷波尼亚帝**的格雷尔军,即使要在战场上唱响军歌,也只能唱那歌颂帝国的《埃雷波尼亚,黄金的军马》…

    那只是——一几乎只要是格雷尔人,就不可能不会唱的,永远也不会远离“流行”的,属于公国,属于人民的歌谣。

    只是,这一代的格雷尔人,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从他们都曾经听他们的父母,唱起过这歌…然后学会了这旋律不难,朗朗上口,听起来也很有气势的“歌谣”…

    “狮子们不得不站在贫瘠的荒原之上。”

    “他们有的因为饥饿而倒下,有的因为干渴而彷徨…”

    “然而狮子们骄傲的魂灵,让他们永远不会选择放弃希望。”

    男子的声音没有间断的,轻轻的唱着…

    “…狮子们骄傲的魂灵,让他们永远不会放弃希望…”

    然后,随着他身边,第一个人跟上了节奏,与他一同唱起了这歌…

    “约定好互相的方向后,狮子们背向彼此,踏上征途的远方…”

    “…背向彼此,踏上征途的远方…”

    第二个人…

    “可曾记得,前往西部蜿蜒连绵山脉的狮子,击败强大无比的老山龙,将它的领土划归自己脚下时,震撼苍天的怒吼?”

    “…划归自己脚下的模样…”

    第三个人…

    “可曾记得,扑向南方深邃幽蓝海洋的狮子,无视那满地的尖石,把千里戈壁粉碎成金色的沙滩,把万亩的黄土改造的湿润肥沃的模样?”

    “把万亩的黄土…改造的湿润肥沃的模样…”

    第四个人…第五个人…第六个人…然后,是伊雷斯所在的整个防空洞…再然后,是通过导力通讯网络,清晰听见这里动静的,其他的防空洞中的格雷尔军战士们…

    于是终于又一次想起来了,就在不久前,这个带头唱起歌的男人,对“我们”所说的话…

    “可曾记得,踏向东土高耸入云悬崖绝壁的狮子,用双爪爬上高峰,为远方等待自己的同胞,找到七彩珍宝的荣光!?”

    【我的兄弟们…我的同胞们,我是伊雷斯.诺森,你们名义上的总指挥官…然而,现在对你们说出这些话的人,却不是一个军官…而是一个和你们同样的,试图保卫这片土地的,普普通通的格雷尔公**人。】

    【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了…在我们的面前,是来自埃雷波尼亚帝国的,黄金军马的铁蹄…而战力远逊于他们的我们…我不会对大家说谎——失去了天堑的我们,同样也失去了将他们从这里赶走的手段。】

    【也就是说,如果依然守在这里…等待着我们的,恐怕只会是全军覆灭的结局吧…?】

    【但即使我明白这点…我明白大家也都明白这点——】

    歌声依旧,思绪依旧——

    “格雷尔的狮子们,用各自带回的荣耀,建立起了新的家园;”

    【我依然要在这里守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这么做?或许有的兄弟会问——不,恐怕你们中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疑惑…然后感到愤怒,感到恐惧,感到不值吧…甚至会有直接逃走的想法…】

    【可是我想要告诉你们的…就是,我已经明白了…和你们一样怕死,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我,已经明白了——我为什么要决定,在这里守下去…】

    “格雷尔的狮子们,用各自带回的宝藏,富足了他们新的故土;”

    【小时候,我曾经问过我的母亲,这么一句话——“公国的纹章是一头狮子…那么我们的殿下就是狮子的化身了?”】

    【我的母亲微笑着,这么回答了我:“不,伊奥,公爵殿下,是格雷尔人这狮群的狮子王啊…”】

    【年幼的我,一直被这个答案困惑着…明明身为埃雷波尼亚帝国的国民的我,即使成为了一直憧憬着的军人,也该是金色的骏马…而不是狮子啊?难道说,狮子这称号,不是对统领着我们格雷尔的“骏马们”的领主的,独特的褒奖吗?】

    “格雷尔的狮子们,站在已经不是荒原的大地上…骄傲的说道——”

    【可是,后来,随着我年纪的增长…我跟随着卡纳德殿下,参加过那场百日战役,跟随着路卡殿下,前往过帝国担任地方军官…我看了很多,我经历了很多…最后今天——】

    【我明白了…为什么我的母亲,会说格雷尔人,人人都是狮子!?】

    【那是因为,我们从来都不曾被帝国当作过,不曾被帝国承认过,是真正的帝国人!!】

    “这里,就是我们新的家乡!”

    【而且,就连我们自己的灵魂,也从来都只属于这里!!属于这个由任性的,倔强的格雷尔人,自己一手一脚打出来的,开垦出来的大地!我们自己,又何尝自内心的承认过,自己是“埃雷波尼亚帝国人”!?】

    【当我们走在这广阔的塞姆利亚,当我们走在空之女神温柔的羽翼温暖下,当我们走在每一条小路,每一条大道上…当我们向外人介绍起自己,我们,是怎么说的!?】

    【“我来自格雷尔公国”!!至今我所见过,我所认识的每一个格雷尔人…没有一个会说“我是埃雷波尼亚人”!!!!】

    歌曲的结束——但是那并不意味着心中的热流,会就此退去…

    这歌由何人所作,又是何时开始,在这个国家第一次被人唱响?如今已经无法考证了…甚至这歌到底叫什么名字,都有着无数种说法…

    《狮子歌》《狮子颂》《狮群》…你几乎无法期待不同地区的父母,会告诉他们的孩子,同样的答案…

    然而,却有一件事,是他们都会告诉他们的孩子的——非常自豪的,告诉他们的孩子的——

    “嘿,儿子,这歌,讲的就是我们格雷尔人。”

    【兄弟们啊…此时此刻…你们和我一样,明白了吗?】

    【我要守住这里,如果说是为了战争——那么,我们能拖多久,这场战争的胜利,就有多可能最后属于我们!!】

    【但那其实不是真正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这个国家…是我们的国家!!是属于我们的国家!!!是属于格雷尔人的国家!!】

    【兄弟们啊…这不是内战!!!这是一个强大的邻国,对我们的祖国动的侵略战争!!】

    【如果说…为了一个贵族而战,我们大可抛弃战意…丢盔弃甲…】

    【那么,为了我们身后的祖国的话呢!?身为军人的我们,有什么理由去告诉自己“啊啊,我们打不赢的,快点逃跑吧”啊!!??】

    【兄弟们…我无耻的请求你们…让我们为了保卫祖国而战斗至最后一滴血!!让我们与弗莱尼共存亡!!让帝国的战争史上,永远记住一条——】

    【所谓的骏马…即使再神骏,也是狮子的食物!!!】

    【我们的荣耀与生命…全部为了“格雷尔王国”!!!!】

    外界的炮击声,彻底的平静了——

    是幻觉还是真实?帝**步兵的军靴声,似乎已经能够听见——

    一片沉寂的防空洞中,人声响起——

    “…格雷尔王国…”

    “格雷尔王国…”

    “格雷尔王国!!!”

    “我们的荣耀与生命…全部为了‘格雷尔王国’!!!”

    “我们的荣耀与生命…全部为了‘格雷尔王国’!!!”

    “我们的荣耀与生命…全部为了‘格雷尔王国’!!!”

    【莱尔,从开战起,我是第一次感觉到…格雷尔会赢啊…】

    穿着和普通士兵一样的作战服,拿着和普通士兵一样的标准装备,伊雷斯的笑容,竟然是如此的欣慰——

    【琳丝小姐…这恐怕是我这一生,最辉煌的一仗…同时也是最后的一仗…】

    【如果,你能看见,该多好…呵呵…】

    “兄弟们!!!!!!!!我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直到我们生命的最后一刻!!!!!”

    第二装甲师团,在这一刻,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狮群——在它的中心,一头雄狮,无惧于防空洞大门打开的光芒,咆哮道!!

    “杀死胆敢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所有帝**!!!!!!!!!!!!!!!!!!!!!”

    ------------

    ……

    七曜历12o2年八月十日下午三点整…

    以先锋之姿带领步兵部队突入弗莱尼镇废墟进行占领的穆拉.范德尔准将无论如何也没有能够想到…

    他会被一群基本上没有实力者的普通士兵,差点拖入地狱…

    不或者

    他所处的地方,就是地狱。

    ------------

第30话 血染的狼烟(五):地狱的杀人鬼

    -----------

    说来很奇怪,即使是最专业的考证家,也无法确定,到底“地狱”这个说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人类的历史上的…

    尽管七曜教会也有着“邪恶之人将会被打入地狱”的说法,也有着对地狱的残酷与恐怖进行描述的文献…但是说到底,却没有说明过地狱到底是由谁掌管,到底位于何处,以及到底是何时出现的…

    人们,只是坚信着,善良者会前往空之女神的身边,或者去转生享受前世未曾享受的福气、,或者留在她的身边,在神国里欢唱——那里,就是天堂。

    人们,只是深信着,邪恶者会自行堕落于深渊之中,或者被放逐来生变成魔兽妖孽猪狗牲畜,或者在地狱中因为各种刑罚痛苦——那里,便是地狱。

    人们,根本不会去认真的深究,到底地狱是怎么一回事——一来它本来就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概念,二来就算他意味着教会的典籍有着漏洞,除了确实的异端,绝大部分人也不会去试图针对这点去找教会的茬…

    作为“救世主”而存在于世的七曜教会,从来不需要强迫谁去信奉它的女神:虔不虔诚的信仰尚且另当别论,实际上大陆上还真没有一个能够摆明说自己“反女神”的人…哪怕是一向看教会不顺眼的埃雷波尼亚帝国。

    ——因为塞姆利亚大陆,本来就是一个“宗教文明”的世界…七曜教会,和路卡前世地球上的宗教,是性质完全不同的存在…是一个包揽了塞姆利亚人义务教育,主要医疗,公益机构等相当一部分民生工作的,和塞姆利亚的“人类社会”融为一体的重量级存在。

    所以,七曜教会…善恶尽管无法定论——作为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势力,他有着相当的“灰色事业”甚至“黑色影子”——在本质上,却绝对是一个“正面的势力”…哪怕如今的它,自己内部也分成了两派,并不间断的明争暗斗着。

    至少,它是这个世界的大方向秩序的,绝对的,以及真正的维护者…至少,为了维护这个世界的秩序,它一直提倡着的,是真正的劝人向善的思想…

    至少由于它的存在,就算同样是有着无数劣根性和黑暗yu望的人类——塞姆利亚人的平均道德水准,却在地球人之上。

    也因为这样…就连七曜教会的文献中描述的地狱…比起但丁的神曲,都给人感觉简直宽容了不知道有多少。

    所以…在这一天,七曜历12o2年八月十日,踏入过弗莱尼镇的帝国士兵们,才会那么快的感觉到——

    自己踏入的不是战场,是地狱。

    ------------

    埃雷波尼亚帝**队制式的双手剑使用起来,比起自己那十几年来形影不离的搭档“破邪显正”来,差了不是一丁半点…可惜对于已经失去了和“搭档”并肩作战资格的穆拉来说——他没有别的选择。

    重量,比起没有一丝多余金属的破邪显正更重;剑刃,远没有百千年来传承的神品利剑锋利;剑意,用现代模具冶炼出来的金玉其外,永远无法拥有古代神匠用血打造出的绝世好剑中蕴含的某种使剑者能够确实感受到的“灵魂”…

    即使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些微的,完全感觉不到的差异,却已经足够让穆拉花费相当的精力,去修正自己每一剑的轨道…去拼命适应这把随手挑选的“好剑”——战场之上,可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能让他去寻找另一把名剑了…

    “该死的…范德尔…”

    眼前的这个年轻格雷尔士兵,说了些什么?穆拉已然听不清——或者说,即使听清他的话语,已经麻木的大脑,也无法理解那话语的意义。

    “哗啦!!!!!”

    右手用力一拧,漠然地看着喷涌而出的铁锈将自己的军装浸透——然而又何须再在意什么?反正那大红色的军官服,早就彻底被染成了暗红。

    “格雷尔王国…万岁…”

    格雷尔王国?那又是什么?完全没意义的词汇…伸出左手,向已经失去生气的人类躯体轻轻一推——

    【又卡在骨头上了吗…】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竟然只有这样的念头——右手猛地使力,将年轻士兵的尸体几乎拦腰斩断——“范德尔的剑”,总算脱离了束缚。

    【真是一把劣质的武器…】

    倘若是破邪显正的话,即使是深深刺入金甲犀牛那巨大的躯体,也能瞬间将剑拔出…而这把制式的长剑,居然连从人的身体里扯出来,也要花费一倍以上的气力啊…

    将挂在剑身上的人体器官甩掉,穆拉的眼神,瞟向了一旁,瘫软与地面上的帝国士兵——

    “站起来,战斗还没有结束。”

    “啊…是,是的!!还,还有,谢谢穆拉大人相救…”

    连滚带爬,从地上站起的,看起来只有2o岁出头的年轻士兵,对穆拉笑着说——大概是笑着的吧,因为他只剩下了左边的脑袋,所以不太清楚右边的表情会是怎么样的了。

    看着那仅剩一半的笑脸,穆拉脸上的表情,是在笑?

    【啊,又死了一个吗。】

    将长剑横与面前,挡下从士兵尸体背对方向射来的子弹,穆拉猛地从原地跳起——

    “猎犬闪风——”

    瞬间跨越十几亚矩的距离,这,就是实力者与普通士兵的区别——人还在空中,剑已经挥下——穆拉对着正下方的断壁残垣,使出了强大的战技——

    “蹂躏牙!!!!!”

    一剑,两剑,三剑,四剑…五十剑,一百剑!在实力者倾注了生体能量的双手剑的斩击下,本已经惨不堪言的房屋残骸…

    和穆拉手上那把,早已经不堪重负的剑,一起,瞬间四分五裂!

    【啊,难怪变得那么难用…原来是已经到极限了么…】

    “得手了!!!!!”

    欣喜若狂的表情,出现在了躲藏在废墟下的三名士兵的脸上——军装上准将的肩章,以及那早通过导力相片流传到公国的相貌,无不说明着来者的身份…

    而他左手上,那只剩剑柄的残兵,更是说明了,他露出了最大的破绽…

    “杀害了我们无数战友与同胞的刽子手!!!穆拉.范德尔!!!!!”

    怒吼着的三人,手中同时抬起的——导力步枪?导力机枪?哈哈,别开玩笑了…

    默默无名的三名格雷尔将士,几乎是同时从地上抓起了导力火箭筒,指向了穆拉——

    没错,就算是实力者,说到底**也是人类——就算有一定水平的能力者,就能做到用武器防御弹丸;就算把**锻炼到极限的实力者,能够用肌肉阻拦子弹…那也不代表着他们能被零距离爆的炮弹击中还毫无损。

    何况尚未到达而立之年的穆拉…倘若被直击,恐怕连“重伤”的选择支都不会拥有。

    然而,这个距离射击的话,这些士兵们,也是死路一条——爆风和弹片,会瞬间要了直径十亚矩以内的所有活人的命——

    但那又有何妨?怎么可能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哪怕要付出自己的生命,对于已经觉悟为了身后的“我们的国家”而战的格雷尔人,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距离的话,就算你是实力者!!!!!”

    咆哮着的狮子们,手指扣下了扳机——

    然后伴随着喉管处传来的,一瞬间的剧烈疼痛,意识坠入了不甘的永眠…

    “狂刃剑舞…”

    嘴里喃喃的吐出这样的词语的是,身形已然在格雷尔士兵们的身后,废墟更深处的穆拉。

    三导力火箭弹,在废墟外十多亚矩的位置爆炸,掀起闪耀的火光,照亮了废墟内的画面——

    一左一右,横卧于地面的格雷尔士兵,脖子上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几乎失去了他们的头颅…而正中间,跪于地面上的士兵,正背靠着穆拉的身体…

    他的颈后,被穆拉用双手所持的两把“无相飞刀”,彻底的贯通了…

    三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随着火光的淡去,终于被黑暗所吞没——但是那眼神中的愤怒与唾弃,却在最后一刻,被穆拉双眼的余光所捕捉——并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只是…那些属于死去的,已然确实是“敌人”的情感,对于此刻的穆拉来说,是否还能在他的心中,激起任何的涟漪?

    至少他的眼神,已经冷漠到了毫无动摇;

    至少他早就忘记了,到现在,自己已经斩杀了多少人;

    至少就算封闭着感情,他的潜意识也会告诉他,已经做了选择的他,再无回路可言…

    弯下腰,从一具尸体的身上,拔出他们的军刀——尽管这种单手长剑,在擅用双手剑的穆拉看来,非常的不趁手…但总也好过于没有…

    走出废墟——依然能听见在这个城镇里不断传出的厮杀声,枪炮声…

    但是穆拉的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

    不断的斩杀,斩杀,斩杀…的穆拉身边…遍布着的,只有无数的尸体。

    只是,为什么这些尸体…竟然大部分穿着红色的军服?

    然后明白了…结果,自己又是一次拯救也没能完成…

    满地的血泥与尸块中间…孤单的男子,抬起头,看着那被滚滚浓烟掩盖的天空。

    “原来…我已经下地狱了吗…”

    喃喃自语。

    ---------

第31话 血染的狼烟(六):一命换几人?

    表示加QQ群的大家请注意一点——如果确定要潜水,请加新群,因为老群一旦人数满2oo就会清理一批长期不说话的潜水员,表示如果有加群又一直没说话的同学现自己被飞了,一般都是这个原因。

    或者还有另外一个选择——百度搜索贴吧“七曜下的奇迹”…去贴吧吐槽也是可以的啦…可能以后有些七曜里相关的设定我都会整合了扔在贴吧里去…嗯,其实现在已经扔了两个书里没有的,原创魔兽的设定了。

    特此提醒…顺便一提为什么吧主那么难申请啊我囧…

    接下来,进入正文—

    ---------

    “有敌人!!我被击中了!!!医务…”

    一个趔趄,狠狠摔倒在地的某伍长,再无机会等到医务兵上前;

    “在哪里…子弹是哪里射过来的…是从哪里射过来的…”

    初生牛犊的某二等新兵瘫软在墙边,心里最后一刻想到的,竟然是“杀自己的人在哪里”这样的字眼;

    “该死的!!!趴下!!!啊!!!我的手!!!我的手被打中了!!!”

    即使是那些经验最丰富的下士老兵,也只能勉强保住性命,躲在一边苟延残喘的同时,看着失去食指的右手默然无语。

    ……

    “隐蔽!!隐蔽!!!我叫你隐蔽没听见!!”

    看着还傻乎乎的把脑袋露出掩体外的友军,不敢露头的某少尉,焦急的喊道;

    “福特曼!!!把哈里曼给我按倒!!!那家伙是在找…哈里曼不行了,你…混蛋…”

    试图尽可能少牺牲一人的某上尉,刚准备让旁人把陷入混乱的士兵拉倒,就现他们不是少了半边脑袋,就是胸口出现了不大却醒目的黑色洞口;

    “叫士兵们别暴露在掩体外!!!全部人听着!!!叫士兵们找掩体躲好!!”

    总算从刚开始的突然打击中回过神来的某中校,变得歇斯底里,不断吼出不知道具体是对谁的命令——至少他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二等兵,伍长,下士,少尉,上尉,中校…

    混乱,残缺,死亡,焦虑,急迫,疯狂…

    ——这些,便是身处弗莱尼镇中的帝**人们的缩影…

    世说“人生百态”,但是此时此刻的弗莱尼镇,无论是混乱的帝**,残缺的帝**,死去的帝**,焦虑的帝**,急迫的帝**,疯狂的帝**…即使有着怎么样的反应,说到底也仅有三态——

    新兵们…他们因为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攻击而恐慌,而混乱,如同狂一般的向四周胡乱倾泻着子弹——然而结果击中的几乎全部是身边那些暴露于空旷中的自己人。

    老兵们…他们将从生死战场上走过的经验与机智挥到了极限,尽可能的击毙了多一个如同幽灵般的格雷尔军人后,再死于来自另一座废墟下的暗抢,或新兵的乱射中…

    军官们…他们尽可能的保持着一丝冷静,先判断出了弹丸射来的大概方位,然后躲在砖墙之后——撕心裂肺的嚎叫着,试图让部下们也恢复冷静,组织起有序的还击…

    不过…不同的态,迎来的是同样的结局——

    无论怎么样的军衔,怎么样的职务,怎么样的所属…

    紧随着在他们之前先死去的帝**人们——

    成为了死尸。

    那是他们踏入这个城镇时,就注定好的结局。

    ---------

    枪声四起,烟火纷飞…

    在帝**人们踏入弗莱尼镇之时,还平静的如同死域,只能听见房屋燃烧,倒塌声响的废墟…现在却处处都是夺命的陷阱,暗枪。

    任你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又如何?任你是沙场百战的校尉又怎样?你能在完全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攻击下,不慌不忙,果断擦弹?你能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木墙后刺出的长刀扎穿的环境下,保持冷静,空手入白刃?

    完全无法理解,这已经变成纯粹的废墟的城镇,为什么会这么的可怕,为什么会这么的危机重重?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任务才对——大炮已经彻底的摧毁了这座城镇,身为步兵的他们,需要做的,明明应该只是在这片断壁残垣,帮工程车队开辟出一块安全的,能够进行清理工作的空间同时,再给还没断气的敌军士兵补上一枪而已…

    可是现在的情景,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是有着门窗的建筑,好歹还有门窗能够警戒,但是断壁残垣和倒塌的土木,你如何知道哪个下面有藏人的空间?

    ——如果是一片清洁的城镇,好歹视野开阔射击不受阻碍,但是满布浓烟和火光的废墟,你如何知道何方会有敌军?

    ——如果是面对着一支常理中的“叛军”,估计不是被炸死压死,就是投降了…不可能还有勇气还击,更不可能找死一样的往随时可能倒塌的废墟底下跑,但是一支我方好不容易撬开他们的掩体,就敢果断冲向我方,拉响身上的导力手雷,只求同归于尽的军队…呵呵

    为什么,为什么感觉他们简直比过去帝国侵略的那些国家中,保家卫国的战士们,还要来得疯狂?

    这里,不是本来连战场都不该算,顶多算做我军蹂躏而过的屠宰场——这样的存在么?

    这里,不是应该在塞克斯大人神来一笔般的作战后,变成待宰的羔羊么?

    这里,不是让我们边欣赏着被“我们的力量”摧毁后的残骸边散步的“已占区”么…

    不…这里确实不是战场…

    因为这个本来没被任何一个帝**人当作“战场”的城镇,已然成了他们眼中越战场的——“地狱”…

    只因除此之外,他们想不到什么词语,能更适合能形容这尸体,血肉,碎衣,泥土,砖瓦,土木混成一堆,咋眼一看竟然分不清彼此的世界。

    尤其是——碎衣,绝大部分是红色的帝**装…而那些尸体和血肉,绝大部分曾经披上过那红色的军装的世界…

    【收到了吗…帝**,这就是我们准备给你们的“礼物”!!】

    暗中看着这一切,制造着这一切的人们,是笑着,在心中默默说出这句话的。

    无法理解对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我们格雷尔人,太“理解”你们了!!

    埃雷波尼亚帝国的战车部队的王道战法,对于远在遥远的过去,就被帝国拖着,多年来东征西战的格雷尔公国来说…又岂能不熟知?

    从帝国刚开始使用蒸汽战车取代传统骑兵的那一刻起…格雷尔人,就站在一旁见证着对它的使用方法之展,甚至自己也用同样的方法,驱使着这个新生的军种啊…

    如同黄金铁骑一样的高冲锋,如同铜墙铁壁一样的装甲防璧,如同*一般的火力压制…那便是几乎等同于陆地巡洋舰队一般的埃雷波尼亚导力战车部队。

    粉碎掉敌人的工事防御,摧毁掉敌人的建筑后勤,毁灭掉敌人的有生力量…如果让帝国的战车部队放开了打,只要这简单的三步,就能摧毁掉绝大部分帝国敌人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

    至少,到今天为止,除了依靠着同样强大的物力,军力,所以能够和黄金军马分庭抗礼的三叶草之国(即卡纳瓦德共和国)之外,堪称“陆地之王”的帝国战车部队,用这种战术,将无数个小国,从塞姆利亚的地图上,抹去了。

    ——甚至哪怕是卡纳瓦德,也不敢真的和它硬碰硬。

    然而…“陆地之王”,有两个弱点——

    一个是真正的弱点——就算战车拥有在沙漠,草地,沼泽,坡地等等复杂地形进行作战的能力…但是它毕竟不是有手有脚的人形,一旦地形的复杂程度到达了一定的等级,它也只能乖乖的停摆在路边。

    另一个,则是“不算弱点的弱点”——战车能做的,永远都只是“毁灭”…但是战争,却从来不是毁灭了就行的行为——假如没有能够驱使政治使用武力的利益与理由,战争,本来就是一种几乎不会生的事物…

    故,即使帝国的战车部队如何强大,最后占领土地,为帝国带来利益的,始终是步兵,和更轻量级的机械化部队。

    当然,一般来说,两国战车部队之间的野战另当别论——在攻坚战中,受到帝**战车榴弹炮洗礼的敌国要塞,城池,即使依然保留着反抗的能力,也是微乎其微,几乎不会对突入的帝国步兵部队造成太大的威胁…

    甚至可以这么说——

    倘若十年前,利贝尔王国的格兰赛尔王城和雷斯顿要塞,不是拥有着那出战车仰角的高大城墙,让战车只能徒劳的用大炮轰击墙面,无法让炮弹直接落入城墙后的话…

    倘若十年前,攻上瓦雷利亚湖岸的帝国部队,能够拥有如今进攻弗莱尼时,这么多的战车,能够携带这么多的榴弹的话…

    倘若十年前,帝国不是因为种种客观因素,根本无法对利贝尔最关键的两个地点进行它最擅长的战法的话——胜负,当真犹未可知。

    但是…对于帝国这种纯粹的“一力降十会”,真的,就没有在缺乏利贝尔那种先天条件的情况下,击败它的方法了吗?

    理论上来说…至少伊雷斯所率领的第二装甲师,现在,没有。

    ——假如,是“击败战车部队”的话…的确没有。

    【不过…我们却能做到一件事——】

    亲自用导力枪,射杀从转角处跌跌撞撞跑出的一名帝**士兵,藏于某间曾经是旅馆的房屋之下的伊雷斯脸上,看不到表情——

    太“理解”帝国的格雷尔在数年前,帝国已经开始对它表现出明显的不满时…就对所有的城市进行了改造。

    那就是地下,四通八达的“下水管道网”。

    每一间房屋的地下,都有着能容许人通过的,与下水道相连通的通道——建造时以“为了保证下水管道的通畅需要可以方便进入其中寻找堵塞位置的入口”为理由的“蜘蛛网”…在弗莱尼的终末之日,终于展现出了它存在的真正价值。

    ——当帝**人踏入弗莱尼,并迅的扩散至已经成为废墟的城镇的每一个角落时…格雷尔军人也几乎用同样的度扩散,出现在了几乎每一处废墟的下方…

    当然,有很多的通道,已经被彻底封死了…就算能进入的通道,上去的人,也有相当一部分直接死于了废墟的塌陷…

    不过…

    走在大路上,会被可能来自四面八方的暗枪射杀;

    藏于掩体后,会死于身后废墟里射来的子弹;

    攀上废墟顶,会死于身下忽然突起的一把军刀,或干脆死于一段前端被削尖的长棍…

    就算是这样——剩下的格雷尔军将士们,也能把帝**拖入噩梦之中。

    【的确,我们没有击败战车部队的方法…】

    那么,就换一种思考方式吧…

    “多杀一个帝**人,就能多为祖国争取一段时间;多杀一个帝**人,就能让自己的死去变得更加的有价值…”

    既然无法打击到装甲雄师…那么,就拿来占领的步兵开刀吧!

    【…我们却能做到一件事…】

    【那就是我们的每一条命,都绝对不止换帝国步兵的一条命!】

    ----------

    七曜历12o2年,八月十日,弗莱尼镇废墟;

    突入弗莱尼进行占领的帝国第三装甲师团,第七装甲师团,第十装甲师团所属的,总数逾4oooo人的步兵部队,在弗莱尼镇废墟内,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似乎哪里都不存在,却又哪里都存在的格雷尔军,用完全以命换命——换你们不止一条命的打法,一个又一个的将帝**变成没有生命的肉块。

    而尽管帝国从来没有给予过承认——

    这恐怕是其拥有战车部队以来,第一次在“已经击败的对手”身上,损失了如此之多的部队。

    ----------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8574/ 第一时间欣赏七曜下的奇迹最新章节! 作者:天之杯PLUS所写的《七曜下的奇迹》为转载作品,七曜下的奇迹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七曜下的奇迹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七曜下的奇迹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七曜下的奇迹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七曜下的奇迹介绍:
一个本来被诊断为不再可能会有子嗣的帝国公爵,在中年近晚年之际,竟然奇迹般的喜得麟儿;一个也许在本来的命运之中只是过客的少年,因为来自异界的灵魂,而彻底改变了命运没有剑圣那样通晓武之理,剑棍皆无敌的气度,没有剑帝那样用修罗之剑检验世人,单挑只居一人之下的力量,也没有漆黑之牙从黑暗中扑出咬断敌人咽喉的百变手段;这是一个出生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微笑着走着自己认定的路的乐天少年,创造的属于他自己的物语。======================空之轨迹同人,主角隶属帝国方,然而剧情开始后估计也会和原著路线穿插,更新可能是日更,可能和骑士一天更一个的双日感谢叶酱吾弟提供读者群,群号:7424617不定我一暴走加群的童鞋就能听到让你们雷的瞠目结舌的里设定远目另外,加群的童鞋记住说下起点Id,防乱入七曜下的奇迹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七曜下的奇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七曜下的奇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