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打架事件
第六十章打架事件
第二天,上学了,接下来一个星期就是期末考试的冲刺期,初一(1)班本来就是重点班,那读书的氛围不是一般的浓,就连课间的时候,看书的看书,抄笔记的抄笔记,还有三三两两互相考着知识点的学生,这里一团,那里一簇。
这个时候,谁跟谁是一圈的一目了然。
白蔡蔡和杨华倩也不能免俗,平日要用功,临到头的佛脚也是要抱抱的。
“蔡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爸抓住了杀人犯了,就是在河边抓到的,我听我爸说了,在河对岸,那人刚一冒头,就被我爸带人给逮住了,我阿爸说了,多亏你的消息,这回有奖金的,等奖金下来,要亲手送去你家,你发财了。”杨华倩看了一会儿书,就在白蔡蔡耳边低声道。
“那也有你一份啊,对了,跟你阿爸打个商量,别送我家了,直接让你交给我吧。”白蔡蔡打着商量道,送回家,那哪还有她的份。
“想的美,有一千块钱呢,我爸能交给你吗?乖乖的回家等吧,别做白日做梦了。”杨华倩老气横秋的拍着白蔡蔡的脑袋,白蔡蔡只得还她个白眼。
然后继续看书。
“白蔡蔡,你出来。”就在这时,有人在教室窗外喊。
白蔡蔡抬起头来,看到方晓北同两个男同学站在窗外,三人靠在廊杆上,十足痞样,那方晓北正在窗外朝着她招手。
“有事吗?”白蔡蔡坐着没动,只是朝外面喊了一声子,一幅我跟你不熟的样子。
“听说,你二哥如今成能人了,你把我带句话给他,我跟他的账没了呢,放寒假的时候,我会带人去找他,了账”方晓北一脸恨恨的道。
“要说你自个儿找他说。”白蔡蔡翻了个白眼,继续看书,不是她小瞧方晓北,在五峰村,想找自家二哥的麻烦,那是太岁头上动土,二哥本来也是个混子,若不是上回打伤方晓北差点坐牢,指不定现在的方晓北还得呼二哥老大呢。
再说了五峰村,白姓是大头,这小子要去五峰村找二哥麻烦,那是找不自在。
“哈,方晓北,我记得你可是白家二哥的手下败将吧,这会儿还嚷着要找他的麻烦,头上的伤疤好了吧,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一边五班门口,正在外面晒太阳的高飞嘲笑的道。
这方晓北本是宝岭镇的人,可他因为小时候有个疯妈妈,在宝岭镇受同伴的欺负,这离了宝岭镇,就颇有那苏三离了红灯县,红灯县里无好人的味道,处处跟宝岭镇上来的学生做对,高飞正好在一中,又是初一,方晓北如何肯放过,时不时的带人堵他,挤兑几句,有时还要讹包香烟。
高飞本来也还打算息事宁人的,可这方晓北没完没了的,也激起了他的火气,他老爸和舅舅合伙包了客运班线,家里挣了不少钱,他阿爸阿妈平日也没时间管他,因此大多数时候就多塞点钱,高飞平日也大方,经常请班上几个要好的同学吃喝。
因此的,在高飞的糖衣炮弹之下,他身边也聚了三两狐朋狗友,渐渐的高飞在初中部也是一个角儿了,这会儿,听方晓北带着人到初一年级来叫嚣,自然不放过难得的机会,揭起方晓北的伤疤来。
“怎么的,怎么的,几天没收拾你,皮痒了啊,要不,我让人给你刮刮。”方晓北一听高飞的话,也怒了,叉着腰,瞪着高飞。
“呵呵,谁给谁刮还不一定呢。”高飞也不怵。
“你这臭小子,找打。”方晓北一步上前,一捶就捶在高飞的肩,高飞也不示弱,一抬腿,正要捣在方晓背的小肚子上,立时的战况升级。双方大打出手。
白蔡蔡在教室里看的有些傻眼,几个班的学生都趴在窗台上,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还叫起好来,当然都是为高飞叫好,大家都是初一,对于初三的方晓北同仇敌忾。
“一帮毛孩子,反了天了,居然在学校里打架。”这边,听到消息的老班冲过来,眼睛瞪的铜铃一样,他那熊一样的身躯跟个坦客似的冲上前,然后一手提着一个人的后领,直接将两人甩开。
“老班这话说的,什么叫居然在学校里打架,难道学校外打就可以了吗?”杨华倩在一边挑着老班的字眼,上一节课,杨华倩估计这两天玩疯了,上课打瞌睡,被老班一粉笔砸过来,在班上丢了面子,这会儿记恨上了。
“你别挑字眼,老班只是强调两人行为的恶劣性,小心眼儿。”白蔡蔡道。
“你个没良心的,人家高飞可是为你出头,你居然在这里看戏。”杨华倩反唇相讥。
“呃……”白蔡蔡无语。
“你们都给我说说,怎么回事?”老班大声的吼,直震的人耳膜发震。高飞一脸恨恨的瞪着方晓北,方晓北却吊儿朗当的,对于他来说,读初三只不过是为了拿个毕业证,初三一毕业,他就去首都跟表哥混,所以,就算老班一脸凶相,他也毫无压力。
“那方晓北一初三的跑我们初一来耍横,我们初一的要雄起。”初一几个班的男生难得统一了起来。
“他们是为白蔡蔡打架的。”这时,在一片雄起声中,响起一声很不和谐的女声。
白蔡蔡郁闷的想拿头撞桌子,程英同学啊程英同学,我是抢了你的男朋友还是咋嘀,你至于这么跟我过不去吗?不就是上回体育课的时候,为了跟杨华倩聊天,没理会你吗?不就是平**跟杨华倩唱对台戏的时候,咱在边上为杨华倩摇摇小旗子吗,这都是小矛盾,属于人民内部的矛盾,完全可以私下解决滴,你至于现在这么害我吗?两个男生为一个女生打架,让人怎么想都是歪的,早恋在老师的眼里那是洪水猛兽啊。
“吵什么吵,回教室里坐好,马上上课了。”老班冲着几个班的人一吼,别说,老班的威望值非常的高,就是别的班的学生,也乖乖听话。然后老班带着高飞和方晓北,看了看教室里的白蔡蔡:“白蔡蔡,你也来一下。”
白蔡蔡只得自认倒霉的站起来走出教室,没想一出教室,又看到自家的堂姑正在一边虎视眈眈。
白蔡蔡觉得,事件的复杂性往往不在于非身,而在于人的思想,想的简单就简单,想的复杂就复杂。
几人在老班的办公室里,一说就说清楚了,事情本身是很简单的,可老班和自家堂姑想的复杂,那话里话外都透着当时,别人为什么不站出来,就高飞站出来,总之,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和高飞就应该有那么点什么似的。
白蔡蔡只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哪,而高飞同学也很冤,每个男孩都有一个武侠梦,就不兴人家侠义一回?
“你要是敢给我早恋,瞧我不告诉你阿妈。”出了老班的办公室,白晓玲点着白蔡蔡的额头道。
“晓玲姑姑,你们的思想实在是太复杂了,做学生的伤不起啊。”白蔡蔡唯有感叹加抗议。
放了学,白晓玲居然在教室门口等着白蔡蔡。
“走,我跟你一起回去。”白晓玲揽着白蔡蔡的肩道。
“晓玲姑姑,你这没完没了啊,跟你说了没有的事儿。”白蔡蔡郁闷了,早恋果然是洪水猛兽啊。
“即然没有的事儿,你还担心什么。”白晓玲好笑的道,随后才道:“你阿妈打电话给我,让我今晚去你家吃饭,怎么,不欢迎?”
“怎么会不欢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白蔡蔡很有些狗腿的道,长出了一口气。
于是,白晓玲骑着自行车,带着白蔡蔡一路回到家里。
“你说这死丫头啊,几个月都不回家,我打电话给她,她就回我忙忙忙的,真当我老了好糊弄啊。”白蔡蔡一进大院,就听到自家三叔婆,也就是晓玲姑姑的阿**说话声,三叔婆的说话声一向是很大的。
白晓玲一听自家阿**声音,推了自行车就要回头。
“死丫头,你敢走,你要走了,以后就别回家了。”三叔婆身材有些胖,穿着一件枣红带金丝暗花的棉衣,用手指着白晓玲,气势十足。
“妈,没呢,我这不找地方停车吗。”白晓玲连忙陪着笑道。
白蔡蔡看着姑姑那苦巴的表情,顿时感觉如同大热天喝了碗冰镇酸梅汤一样,爽极了,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进了屋,看到晓霞姑姑也在,晓霞姑姑是晓玲姑姑的姐姐,老公在信用社上班,她也借着家属的名义,在信用社弄了个待业的差事。
白蔡蔡跟晓霞姑姑打了声招呼,然后放下书包,就跑进厨房,帮着阿妈洗碗掐菜叶子。
周萍从一边的一个碗子里拿出几个鸡蛋,敲了壳,打在碗里,然后将碗交给蔡蔡:“打蛋。”
白蔡蔡接过碗,一手拿着一双筷子,飞快的在碗里打着花儿:“阿妈,三姑婆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啊?”
“怎么,你在学校里没有听说,村里人可都传遍了,说你晓玲姑姑谈恋爱了,对象是万山乡中学的语文老师,好象姓苏。”周萍边炒着菜边道。
“叫苏南。”白蔡蔡道。
“你知道啊,不过,你三叔婆不同意,几次打电话让你晓玲姑姑回家说道说道,你晓玲姑姑找了各种借口,就是躲着你三叔婆,你三叔婆能不发火吗?”周萍道。
第六十一章百年陈酿
第六十一章百年陈酿
白蔡蔡一听自家阿**话有些愣了,三叔婆怎么会不同意呢?苏南同志很不错的,前世也没听说三叔婆不同意啊,白蔡蔡一想,明白了,前世,晓玲表姑是分到万山乡的,两人一个学校,又一个年纪组,在三叔婆的眼里,算是相配,可现在晓玲姑姑在县一中,三叔婆的心气儿就高了,那心里定要晓玲堂姑在县里找一户好人家的,因此,对苏南同志就不那么待见了。
“阿妈,我怎么觉得,你在这里面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啊,跟三叔婆合伙,将晓玲姑姑骗来。”白蔡蔡贼笑兮兮的看着自家阿妈,一边侧耳倾听着外面,三叔婆和晓霞姑姑在那里会审晓玲姑姑,心里想着,她这蝴蝶翅膀一扇,却让晓玲的情路多了些坎坷。
“臭丫头,没大没小的。”周老师给了蔡蔡一个毛栗子,又探了个头望了望外面厅上,才压低声音道:“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三叔婆跟在边上听呢,生怕我给你晓玲姑姑通风报信。”
“呵呵,三叔婆的反侦察工作做的不错。”白蔡蔡先是一乐,又有些担心,她是坚定的站在晓玲姑姑和苏南老师一边的。
“好香哪,二婶烧什么好东西?”母女俩正说着话,白学武闻着香味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塑料袋的冬笋。外间又响起阿爸和大伯的说话声。
“烧个鸡丁,煎点小河鱼,一会儿,让你二叔陪你爸喝一杯。”周萍笑着道,看到白学武递过来的冬笋,又道:“你们太客气了,平日里鸡鸭鱼的送来,我和你二叔都不好意思了,这冬笋本就不多,还拿来干什么?”
“嘿嘿,二婶你不知道,以前,水牛岭那块竹园子没多少笋,可今年风头正啊,笋子疯长,那么一片不大的竹园子,我挖了两百多斤的冬笋出来,真是前所未有,村里人人都说了,咱们白家今年有运着呢。”白学武得意洋洋的道,然后直接将冬笋放在一边地上的菜蓝子里。
“阿妈,别客气,自家人。”白蔡蔡在一边嘻嘻笑道,心里暗自嘀咕,当然有运啦,整整一个福运大阵呢,能没运吗?
“那回去替我谢谢你阿妈。”周老师道,然后转身又冲着白蔡蔡道:“剥根笋子,一会儿阿妈炒个三鲜。”
“嗯。”白蔡蔡点点头,打开二哥拿来的塑料袋,拿根笋子剥了起来。想起今天学校里方晓北说的话,本想跟二哥说,最后想想,还是私下里跟二哥说好。
“对了,家里的鸡鸭鱼都卖掉了?”周老师又问白学武。
“都卖掉了,我都不用上门,城里的几个贩子直接到我那里去收,而且那价比往年高多了。”白学武道,搬个小凳子,坐在白蔡蔡身边,拿了把菜刀,帮蔡蔡切掉笋老的部份。
“那是自然的,今天各村都发了鸡瘟,死了不少鸡鸭的,那价能不涨吗?”周萍笑道,然后专心炒菜。
“蔡蔡,马上考试了,考个好成绩,过年的时候,二哥包个大红包给你。”白二哥很显摆对白蔡蔡道。
白蔡蔡拿过二哥手上的笋子,放到水里洗,道:“那二哥你就先把大红包准备好吧。”
“呵,挺有信心啊。”白学武笑嘻嘻的道,反正家里就他最不是读书的料。
“那我呢,那我呢?”毛毛抱着鱼缸过来,给金鱼换水。
“你也一样,要是能考个双百分,我不但给你包个大红包,还给买一个大鱼缸,白瓷的,印了荷叶荷花那种大鱼缸,你这玻璃鱼缸太小,鱼儿受罪呢。”白学武又承诺。
“好,我肯定会考双百分,我看书去了。”毛毛一听白学武这话,连鱼缸的水都不换了,丢给自家阿姐,小跑着回屋看书去了。
这小子,也不在乎这一会儿啊。白蔡蔡嘀咕着,到一边给鱼缸换水。换好后。正要搬厅上去,被周老师叫住:“蔡蔡,就放厨房的桌子上,今天外面吃饭的人多,没地方放。”
“那我放外面的凳子上,这鱼可不能放厨房的桌子上。”白蔡蔡道。
“为什么?”白二哥有些好奇的道。
“这金鱼是风水鱼,不能对着灶头的,否则就是水火相冲,要败家的。”白蔡蔡道。
“哈哈,蔡蔡成神棍了。”白学武取笑道。
“尽学些乱七八糟的。”周老师在一边飞着眼刀。
“呵呵,说的好玩的。”白蔡蔡耸耸鼻子,端着鱼缸出去,又跟大伯打了声招呼。
饭菜很快烧好了,三叔婆家母女三个,再加上大伯家父子两个,白蔡蔡家四人,大人一桌,小孩靠边。
不过,白学武今年成就非凡,已经得到了大人的待遇,可以同自家老子一桌,陪着喝两杯。
倒是一边的白晓玲在自家阿妈和阿姐的夹功下,那是锐气尽失,干脆不坐到桌子,端了碗也跟白蔡蔡和毛毛挤到一起,对三叔婆和白晓霞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家里没什么事吧,今天在我这里多喝点,不回镇上了,我去老街旅社那里给你们开两个房间。”自从进了酒厂,白爸的酒瘾似乎更见长了。
周老师说了,白平康进了酒厂,就老好老鼠掉进了米缸。
“行,在平康这里,大哥不客气。”白大伯乐呵呵的道,随即又问:“听说你们厂这回发现窖池,里面还有两坛没开封的梅林酒,那可是百年陈酿了吧?”
“可不是,其中一坛已经分掉了,喽,我这个厂长就只得了这么一小瓶子。”白平康拿着一个类似杨梅酒那样的半斤小坛子,在白大伯眼前晃了晃。
这两天为了这酒,他都头痛死,县里镇里,是个人物都朝他伸手,最后还是于霞镇长站了出来拍板,分掉一坛,别外一坛留着,寻访个酿酒高手,看看能不能还原梅林酒的工艺,若是能把梅林酒制出来,那金山酒厂想不腾飞都难。
“咱们今天就一人尝一小口,其它的留着,过年带去,给老爷子尝尝。”白平康道。拿出三个三钱杯,一一摆好。
“学武就不用了,他哪里懂喝酒,给他喝也是糟蹋。”白大伯说着,便收了学武面前的小酒杯。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白学武在一边郁闷极了。
“我说你不懂就是不懂。”白大伯瞪着眼,白学武便没脾气了。
“真是没天理了,家长暴*。”白学武仰天长叹,把一桌人乐坏了,白蔡蔡和毛毛也在边上嘿嘿直笑。
白爸小心的倒着酒,白大伯更是小心的护着酒杯,生怕洒了一滴。
那酒的颜色带着一点淡琥珀色,看上去十分的通透,那酒香闻着都有一种熏然之感。大伯和白爸咪了一小口,就闭着眼睛回味。
“别管这两个酒鬼,咱们吃菜,喝点饮料。”周老师招呼着。
其他几个女人都是不喝酒的,吃着菜喝着健力宝,还夸了一通周老师的手艺。
“咳,咳……”白学武在一边继续猛咳。
“你再咳也没用,说了没你的份就没你的份。”白大伯没好气的道,白学武只得翻白眼:“不喝就不喝,我有钱,隔天,从别人手上买点。”
“二哥,这个你肯定买不到,百年陈酿啊,我上回听人说了,在京里,50年的茅台炒到好几万一瓶呢,这百年梅林,虽说没有茅台名气大,可它年份长哪,又代表着一种古老工艺,有历史,有工艺,更重要的是又独一无二的,那价估计不会比50年的茅台小,就二哥手上那点钱,谁愿意卖给你啊。”白蔡蔡埋汰自家二哥道。
现在有没有炒茅台的事,白蔡蔡其实不太清楚,但前世00年后的几年,五六十年代的茅台炒的一年比一年高,几十上百万的,吓死个人。
白蔡蔡觉得,如果这剩下的一坛梅林酒操作的好,能把金山酒厂的名气很快带起来,当然,如果能酿出同样工艺的梅林酒,那水涨船高之下,新梅林酒的销路会迅速打开。
想到这里,白蔡蔡便想起了前世那个叫梁明华的酿酒工艺师,前世正是他开发了古老的梅林酒,可这百年的梅林陈酿却没有听说过,估计可能当时就叫人私下吞了。
这梁明华是方家沟的人,放寒假的时候,她还得想想办法,该让阿爸去请他出山了。
“真的假的啊?”白二哥听了白蔡蔡的话,一时哑口无言,不过是酒而已,至于这么大价钱吗?不解。
“有可能,物以稀为贵嘛。”白晓玲在一边应和道。
白大伯一听,也不知真假,但不管真假,他知道一点,这酒值老钱去了,便咋着舌道:“若真跟蔡丫头所说的,那咱们这一口岂不是成百上千?”
而白平康却在琢磨着自家女儿的话,他能从这里面感觉到了商机。
一边的三叔婆摇头咋舌:“这哪是喝酒,是喝金水啊。”
“妈,金水哪能喝呀,喝那东西要死人的。”白晓玲在一边反驳自家阿**话。
“去,我哪不知道啊,我这不过是比喻。”三叔婆没好气的瞪着白晓玲,一肚子气仍没消,然后朝一边的白晓霞打了个眼色。
“我吃好了,出去方便一下。”那白晓霞说着就起身出门。
这大院的房子是老式的,屋里没有卫生间,厕所都在外面。
感谢落燕闲居的平安符,二宝的房子的粉红票呵呵
第六十二章相亲
第六十二章相亲
六点多钟,外面的天早就完全的黑了,路灯昏暗暗的。
白家人吃好饭,晓玲姑姑和周老师在厨房里收拾,其它几人便坐在厅上烤火聊天喝茶,年边了,难得的有空闲坐在一起。
“对了,快过年了,平安要回来了吧?”三叔婆拿着根牙签边挑着牙边问。
“嗯,前几天她打电话到我厂里,就这几天来家,不过,现在春运,车票比较难买,具体哪一天不好说。”白平康道。
“他们夫妻,今年可以过个肥年了。”白大伯道。
“何只他们,平安那婆婆腰包也肥了,前几天,金山镇年集的时候,平安那婆婆采购了两挑东西回去,逢人便夸自个儿儿子有本事,她享儿子的福了。”三叔婆在一边插话,脸上有些不屑。
不过,接着又笑道:“不过啊,有的人,就没那享福的命,我听夏家村的人说了,当天,她买了两挑东西回去,结果叫她那大儿子夏大石偷偷的从里面拿出一部份,给自家媳妇送娘家去了,夏婆子发现后,跳着脚大骂,她那大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也骂了回去,最后婆媳大打出手,大媳被抓花了脸,夏婆子闪了腰,这会儿不定还趴在家里的床上直哼哼呢,让全村人看了笑话。”
三叔婆说的口沫横飞。
“该,谁让那夏婆子那么对小姑。”白学武听得十分解气,眉飞色舞的。
白爸和白大伯没说话,但看他们有些暗乐的表情,显然不会去同情夏婆子。
“对了,晓霞上个厕所怎么还没回来,我去看看。”这时,周老师收拾好,从厨房出来,见白晓霞还没有回来,便拿着个电筒就要去厕所看看,公共厕所的灯老坏,周老师不放心。
“不用了,她还有点别的事,做好了就回来了。”三叔婆拉着周老师。
说曹操曹操到,正说着,白晓霞从外面回来了,在三叔婆耳边低语了几句。三叔婆便点点头。白蔡蔡在边上看着,眨巴着眼睛琢磨,三叔婆跟晓霞大姑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呢。
“平健平康周萍,我这吃好就抬腿走路了,书佑的几个同事约一起喝茶,叫我跟晓玲一起去坐坐,我们先过去了。”白晓霞笑呵呵的告辞道。
“有事忙去吧,自家人不必客气,有空再来坐,如今都在县来,来往比过去方便了。”白平康道。
“好咧。”白晓霞道,然后招呼着晓玲一起出去。
“我不去,姐夫的同事在一起喝茶,我去干什么?”白晓玲侧着脸道。
“不去也得去,人家可是有诚意的,专候着你的时间,都说了几回了,就之前,人家本来还在外面喝同学的喜酒呢,接到你姐的电话,就立刻赶过来见你,你还想怎嘀。”三叔婆甩着脸,大声的道。
白晓玲不情愿的扭过身子。
“三婶,你这唱的哪出啊?”白大伯在一边好奇的问道。
“这还用说,相亲呗。”白学武虽然不是读书的料,但那脑子活泛的很,只言片语便听明白个大概了。脸上还一幅看好戏的样子,白晓玲气的重重的拍了他一记。
“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瞒着,小丁的一个同学是农行的,有个同事,今年二十七岁,光明路储蓄所的所长呢,人样人品都不差,人家也很有诚意,我便做主应下,让晓玲去见见,两人若看得中,倒是桩不错的姻缘。”三叔婆道。
“我有男朋友。”白晓玲有些别扭的道。虽然村里都传她跟苏南谈恋爱,但其实两人之间到目前为止,也只不过互有好感,互有来往罢了,远没有捅破窗户纸,这会儿,白晓玲说有男朋友,其意不过是借口罢了。她不想去相亲哪。
“你说那姓苏的?你们认识多久啊?每月见几次面啊?见过双方家长了?”三叔婆一叠子问话,问的白晓玲有些张口结舌。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不清楚你,不过是有些好感罢了,多认识一个人多有个比较,有什么不好的,你就是眼皮子浅,快,去你二嫂屋里整理一下,擦点口红。”三叔婆挥着手。
“好了,妈,就算去,也不用抹脂擦粉的,没的叫人笑话。”白晓玲知道,她今天这一遭躲不过,算了,去看看就去看看吧,她虽对那苏南有些好感,但谁知人家的心思呢,不过让她擦口红,那绝对不干,她从没有化妆的习惯。
“三婶,化什么妆,青春无丑妇呢,我看晓玲这样挺好,她是老师,就这本色看着也端庄。”一边的白大伯插嘴。
“算了,算了,就这样,没时间了,不能让人家久等。”三叔婆拍板。
“蔡蔡跟我一块儿去。”白晓玲眼看着躲不过,干脆拉着蔡蔡作陪。
“蔡蔡马上要考试了,你是老师,又不是不知道,她不要在家复习功课啊?”三叔婆瞪着白晓玲。
“没事,我功课都复习的差不多了,不在乎这一会儿,再说了,越到考试前,越要放松一下,不然,考试一紧张,说不定就上台发台疯,考砸了也不一定。”白蔡蔡赶紧道,她正想跟去看看呢。
“那好,一起去吧。”三叔婆点头。
“我也去,好给晓玲姑姑掌眼。”白学武插科打诨。晓霞大姑同三叔婆相视一眼,反正有了蔡蔡一个,再加上白学武也无所谓。
相亲的地点就在县中心街的乐闲茶楼。书佑姑父要了一间包厢。
白蔡蔡四人进去,就看到里面相坐喝茶的也是三个,当中坐的就是书佑姑父,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应该是姑父在农行的同学,另外一个穿着一身西装的青年男子,应该就是晓玲姑姑的相亲对象了,长相中等,个头也中等,不过,一身西装,再加上七分头,打着摩丝,没一丝乱发,看着还是挺精神的。
“这人那头发弄的,估计苍蝇停在上面要打滑跌倒。”白学武在蔡蔡耳边很小声的道。
白蔡蔡正模正样的坐着,却叫二哥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只是横了自家二哥一眼,没的这么埋汰人的。
双方介绍了一下,那个男子叫章华。
接下来就是接触式的聊天,这个是由晓霞姑姑和书佑姑父起头,不过,一边是银行工作者,一边是教师,搭得上的话题不多,偏那章华认得的人里面,又没有正好在一中读初中的,最后,白蔡蔡就充当了话题人物。
被姑姑,姑父,章华连翻的问学习情况,又对即然到来的期末考试祝福了几句。
来而不往非礼也,白老师也象征性的问了一个储蓄所的事情,这一下,章华就打开了话匣子,从储蓄工作的柜台营业,说到股市,最后说到房产,再最后,说到了国家经济建设的发展。
“太能侃了。”白学武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字,白蔡蔡对此深有同感。
一边的书佑姑父见章华说的太没边儿了,连忙扯话头,又拉回到他储蓄所的事情。
“你们储蓄所去年的储蓄任务完成的不错啊,听说你12月31那天,拉了一个大客户,一百万呢。”书佑姑父道。
“什么呀,那一百万就摆了一天,过了元旦,就转走了,我这又要为今年的第一季度的储蓄任务发愁啊,搞不好,这第一季度的效益奖金就没了。”章华苦巴着脸道。
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对一边的书佑姑夫道:“丁大哥,我听说你一个侄儿挺能干,今年又是养鸡养鸭养鱼,又是开快餐店,可赚了一包子钱,怎么样,介绍我认识一下,我好从他那里弄点存款啊。”
一边书佑姑父的同学笑了:“我说章华,你这不是当面挖墙角啊,你要任务,信用社不要啊,哪,他那侄儿就是从你对面的这个。”那同学说着,指着白学武。
“呵呵,揽储这东西,各凭本事的。”那章华笑道,心里却想着,哪家愿意把钱都存在亲戚那里啊,那家底儿不就爆光了,所以,这事,他觉得有门儿。
于是章华拿了把椅子,挤到白学武身边:“怎么样,考虑考虑我们储蓄所,如果是存一年的定期,我们给储户还有额外的奖励,千分之四。”说到这里,他又一拍大腿:“这样好了,如今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我再给你加一个点,怎么样?”
“这事,我做不了主的,得我阿爸阿妈说了算。”白学武道,脸上的表情莫名其妙,现在好象是相亲吧,成不成还两说,怎么就成了一家人了。
白蔡蔡在一边忍着笑,这个章华,要么是太自信,要么就是脑筋缺根弦。白晓玲在边上却是哭笑不得。
一边的白晓霞看着仍在涛涛不绝的章华,忍不住的转移话题:“好了,存款的事以后再说,我听文化宫那里开了一个舞厅,要不,章华带晓玲去坐坐。我们几个家里还有孩子要管,不能相陪了,这可要先回了,对了,学武,天晚了,你也早先把蔡蔡送回去,她明天还上学呢。”晓霞姑姑开始清场子了。
“哦,我也要走了,明天有场摸底小考,我要准备一下,抱歉。”白晓玲早就坐不住了,今晚上的相亲实在儿戏,自己没这心,而那章华,对存款似乎也比对相亲更有兴趣,这时也不看自家大姐的眼色,拉着白学武和白蔡蔡起身告辞。
出了茶楼,已经快九点了,街灯照着整条大街,虽说是冬天的晚上,中心城区这一片还是热闹非凡的。
“感觉怎么样?”姑父和他同学跟那个章华离开后,白晓霞就忙不叠的问白晓玲。
“大姐,完全没共同语言哪。”白晓玲一摊手。
“共同语言能当饭吃啊,少整你那些个风花雪月的,在一起生活久了就有共同语言了,这人不错的,脑了很活,也有路子,你想想啊,要没路子,去年,他到哪里去整一百万来抵任务,我还听书佑说了,他跟人合伙在海南炒房子呢,就去年十二月份,一个月,他就赚了八万,这样的男人,你还挑三捡四的。”白晓霞不高兴的对自家妹子道。
“大姐,这世上好的男人多了去了,我只想找适合我的。”白老师不为所动。
“算了算了,反正这事你自己把握,我仁致义尽了。”白晓霞道,反正老妈交给她的任务她做到了,最后的结果她管不了。
白蔡蔡在一边听着晓霞姑姑的话,心里却是一阵惊讶,炒房,如果是长期的话,那绝对会大赚,但短期,尤其是海南这两年的房产,那是大亏啊,好象是九三年六月的时候,海南房产全面崩盘,那也就是今年了。
“大姑,你是不是也入伙炒房子啦?”白蔡蔡在边上试探的问,她记得前世,听阿妈似乎说过几句,说晓霞大姑家做生意亏了不少钱呢,可这一世,晓霞大姑一家完全没有做生意的迹象啊,因此看到大姑说起炒房的时候那脸上的神彩,白蔡蔡便这么一猜。
“还没呢,蔡蔡问这干什么?”晓霞大姑笑道。
“没什么,就是听我一个同学的阿妈说过,海南那边的地产泡沫太厉害了,说不定要崩盘哦。”白蔡蔡道。
“崩盘,不可能吧,那么大的盘子,崩了还得了。”晓霞大姑有些不信。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那同学的阿妈在政府部门工作,想来不会乱说,应该是有原因的。”白蔡蔡道。
“哦,这样啊。”晓霞大姑沉思了会儿,随后笑笑的挥手:“管他崩不崩呢,反正不干咱们的事。”
白蔡蔡看着大姑的神情,心里却估摸着,晓霞大姑怕是已经入伙了,这时候大概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好了,你们回去小心,我也要回家了,小明在家里还不定怎么淘呢。”晓霞大姑道,小明就是晓霞大姑的儿子,几人互相挥手道别。晓霞大姑住在新区,便叫了个三轮车。
“我们也叫个车了回去?”等晓霞大姑离开,晓玲姑姑对白蔡蔡和白学武道。
“喝了一肚子的茶水,肚子都饿了。”白学武却拍着肚子道。蔡蔡摸着肚子,似乎也有一点饿了,当然,她更重要的是怀念沿河边的大排档了,那里面有宁山县的各色小吃。
第六十三章练摊和宣德炉
第六十三章练摊和宣德炉
大排档的小吃有一个特点,就是辣,白蔡蔡点了碗小碗的馄饨,那汤上面漂了一层红红的辣油,几口汤下去,能辣的人冒汗,浑身也就暖和了起来,吃的十分痛快。
白学武这厮点了辣肠,虾仁豆干,这家伙还想要喝酒,不过,白老师没让,这厮也只得干瞪眼,而白老师则点了碗粉丝汤,吃完后,额上也冒汗了。
最后一结账不过十多块钱,吃的却是十分的痛快,临了,白蔡蔡又打包了两块钱的虾仁豆干,毛毛最喜欢拿这个当零食吃。
结完账,三人正要离开,却同隔壁的大排档走出一个人碰个当面,白蔡蔡一看那人,就先叫了起来:“苏老师。”心里想着,这人还真是不能掂记的,这一掂着谁,谁就出现。
“蔡丫头,白老师,你们好啊。”那苏南正低头出来,听白蔡蔡叫他,连忙抬头,看着三人,也是一脸惊喜,后又指着白学武问:“这位是?”
白学武一听蔡蔡叫苏老师,他多么活络的一个人,哪还能不知道这个苏老师是谁,这会儿便有些作怪的拉着晓玲姑姑道:“我是晓玲姑姑的男朋友。”
“扑哧……”白蔡蔡乐了,二哥咋说出这么没有水准的话呢,都说出晓玲姑姑了,还男朋友个鬼啊,白晓玲也在一边看着白学武也直乐呵。
“怪了,我今天没喝酒啊,咋说出这么没水准的话呢。”白学武也反应过来,只恨一时嘴快,平日叫的太顺溜了,懊恼的直拍大腿。
“我知道了,你定是五峰村的白学武吧。”一边的苏南也乐呵的道。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白学武,我晓玲姑姑的侄儿多着呢。”白学武奇怪的问,晓玲姑姑是三叔婆的幺女儿,上头的大哥有两个儿子,一个跟他差不多大,一个比他小二岁,大的读高三,小的读初三,这姓苏的怎么一猜就猜中他这个隔房的侄儿呢。
“我听白老师说过,她有个挺有本事的侄儿,先弄了个快餐店出来,带动了水牛岭区的餐饮业,同时还搞农家养殖,搞科学养殖,事事都跑在了别人前头,是五峰村的一号能人呢,让人想不服都难哪。”苏南道。眼睛在昏暗的路灯上更显精亮。
白学武叫苏老师这么一夸,乐得有些找不找北了,不一会儿,就跟苏老师称兄道弟起来。
白蔡蔡在边上看得直撇嘴,苏老师一句话,就把白二哥给收买了,估计白二哥以后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做情报员。
果然的,白蔡蔡刚想这里,白学武就拍着苏老师的肩道:“苏老师,你可要加紧啊,有些事情,手快有,手慢没有,今天,我三叔婆可是让人给我姑姑介绍对象了。好在这回,我姑没动心,可不保证下回啊。”白二哥说着,便给了苏老师一个你明白的神色。
“臭小子,说什么呢。”晓玲姑姑气的直瞪眼,却拿白学武无可奈何,她跟苏南其实没啥,平日也就借借参考资料,有些好感,但也仅是有些好感这么简单,只是叫白二哥这么一说,就好象落实了什么一样,让她有些尴尬。
苏南倒仍是一脸温和,见白晓玲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从手上的文件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白晓玲。
“哇,这是啥,情书啊。”白学武夸张的叫,白晓玲终于没顾上自己淑女的形象,气的拿腿踢白学武。
白蔡蔡用力的扯着自家二哥到一边,这个……现在需要熄灯,电灯泡还是离的远远的好。不过兄妹两个倒底好奇,走远了两步又移近一步,两人都竖着耳朵听。
“是什么?”白老师问。
“这是我这些天写的教学心得,给你看看,或许对你的教学有所帮助。”苏老师道。
“哦,那谢谢。”白晓玲高兴的回道,她初当教师,有许多事情还没摸着门道。
“你看了,若是有什么感悟或心得,或者平日教学中有什么心得,也写信告诉我,我们共同学习,取长补短,怎么样?”苏老师问。
白老师自然点头。
高,实在是高,白蔡蔡发现,这个苏南常常喜欢用最简单的方法引人入瓮,先是借书,使两个天各一方的人时常有了联系,接下来又通过信件交流教学心得,最后肯定是鸿雁传情啊,虽然电话联系来的方便,但这种信件的交流却更能引发心里的悸动,自家晓玲姑姑就吃这一套,不得不说,苏老师的脉把的很准。
随后苏老师把三人送到四小门口,才离开,白蔡蔡暗暗的冲他握了握拳,示意加油,苏老师也悄悄的回了一个握拳的姿势,还冲着蔡蔡眨了眨眼,白蔡蔡觉得,这家伙好象在拌猪吃老虎。
到了家,周萍都等急了,免不了要说道几句,白学武陪了个笑脸就溜毛毛的房间里跟他搭铺了,白老师要回学校,也被周老师硬留了下来。
“太晚了,你一个大姑娘家回去,我不放心,今晚就跟蔡蔡挤一晚呗。”周萍说着,就拿出一块新毛巾和新牙刷给白晓玲。
也确实太晚了,白晓玲也就不客气,点头住下。
晚上,白蔡蔡跟晓玲姑姑一个被窝,爬****,白蔡蔡干脆挤到晓玲姑姑那头,打趣的问道:“晓玲姑姑你认为苏老师这人怎么样?”
“嗯,还不错的,更重要的是他在教学肯钻,很有责任心。”白老师道,这会儿,她正靠着翻看苏老师那封关于教学心得的信呢。
“那晓玲姑姑,手快有,手慢没有哦。”白蔡蔡贼兮兮的笑道,然后滋溜一声钻进了被窝,蒙头大睡。
“这丫头。”白老师没好气的隔着厚厚的棉被拍了白蔡蔡一记,然后熄灯睡觉,
黑暗里,白蔡蔡看着晓玲姑姑头上那飘着淡红如丝的气运,晓玲姑姑红鸾星动了。
转眼,期末考试结束,白蔡蔡迎来了寒假,本来还跟杨华倩约好活动的,没想一放假,杨华倩就先去了京城,今年,她一家要去京里大伯家过年,白蔡蔡一个人,带着毛毛,没啥活动,过年自然要去五峰村,不过,这年前,阿妈学校里还有些事情,阿爸又带着人为酒的销路搞公关,都在县里,白蔡蔡也就不急着回五峰村,她带着毛毛天天练摊儿。
最近,随着经济的发展,老街这地儿,摆地摊的零零星星的多了几处。而随着古董热的兴起,这摆地摊的都要夹带些古旧的玩意儿,个个都说是大开门的真货,但你若真信了,买下来,百分这九十九点九就是个开门假,打眼了。
白蔡蔡把她雕刻用的工具都搬来了,又把以前养过一段时间的石头摆上,来个现场雕刻,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只是看的多买的少,不过,一天也能卖个几件,赚个小几十块钱,有这样的收入,白蔡蔡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她这只是普通的石雕并不是玉符,当然,就算是玉符,普通的人也认不出来。
不过,白蔡蔡偶尔兴致高的时候,也会雕一两个玉符夹在石雕中间,不过,常常的她刚一雕好放下,就被边上的徐师公拿走,丢下十块钱,让白蔡蔡很没脾气。她雕个玉符放在石雕中间,本来是好玩,看谁运气好,选中玉符,可徐师公对自己的玉符很了解,一眼就认得出来,还直接下手挑走,这不就成了作弊了吗?
“师公,不带这样的。”白蔡蔡握着拳头抗议。
“嘿嘿。”徐师公完全不为所动,对于风水师来说,那法器是多多益善,他怎么可能错过这机会。
“徐师公,听说老街要拆了重建。”一边废品收购站的大姨也坐过来聊天,而蔡蔡家的邻居刘老师又在一堆旧书报里面淘宝,翻的一身灰,以前每年,他都有翻到一些好货,不过,现在的人越来越精了,想再从废品里淘到好东西,越来越难,几个月难得碰上一回。
“维修有可能,但不会拆。”徐师公很有把握的道。
“为什么?”那大姨问,老街要重建的风声,都传了好几个月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这街你别看旧,但暗合风水气运,气运不衰,又怎么会重健?”徐师公道。
“切。”废品收购站的在大姨一脸鄙视,经过上回,她算是看清,再也不相信命相,气运之说。
白蔡蔡在一边偷乐,不过,她倒是知道,这条街是不会拆的,过个几年,这里会成为名符其实的古董街,以废品收购站有界,分前街和后街,前街主要是花鸟虫鱼的宠市场,后街全是古董店和玉器店,每年要为宁山县带来相当大的旅游份额。
“姓徐的,不行了吧,没人信你那套了。”搬个小马扎坐在徐师公对面的麻衣相士看到徐师公吃憋,很解气的道。
徐师公瞥了他一眼,没理会他,那麻衣相士就气的脸通红,白蔡蔡觉得,这麻衣相士的脾气太冲动了,一撩就爆。
正在这时,一个裹着一件军用黄棉袄的中年人背着个油布包过来,神情有些急燥,随便找了个地儿,就放下油布包。
徐师公好奇,抬抬下巴问:“兄弟,什么好东西啊?”
“这……香炉……”那人有些老实巴交的,似乎话都说的不利落。
“啥香炉啊?还包的这么严严实实的。”一边淘不到好东西的刘老师也凑了过来。白蔡蔡也好奇的张望。
“宣德炉……”那中年人仍结结巴巴的道。
“呵,宣德炉,那可是好东西啊,老乡你发财了。”边上几个卖旧玩意儿的摊主起哄了。更有人叫:“是不是宣德三年那一批的,那个值老钱去了。”几人嘻嘻哈哈的。
“这……真的……是真的……我家祖上是闯王的兵,从崇祯的宫里带出来的……”那中年人话说不太清,这会儿叫人一起哄,更结巴了。
“得,拿过来我看看。”徐师公动心了,以他多年看人的目光,觉得这事儿还真可能有门儿,他不懂古董,但他懂看人,去年,古老头来宁山县,就在这老街淘了一个唐代的瑞兽铜镜,花了不过几百块钱,回了京,居然有人开价几万想买,这老头没舍得卖,却打了个电话跟他得瑟了一回。
“好。”那中年人点点头,打开油布包,一边的刘老师已经迫不急待的看了起来:“底款是大明宣德年制,不过,这东西假的多,我也看不准,但这工艺还是比较精细考究的。”
他这一说,边上几个摆摊的也来劲了,虽然不是真正的专家,但平日收东西卖东西的,也算半只脚踩在收藏门前了,一个个也细心的看了起来,最后的结论是,象真的,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白蔡蔡远远的站,她挤不过别人,干脆就站的高一点,从人缝里用观势法看那所谓的宣德炉,不过,这炉不是法器,没有运势线,也没有任何气场,她反正也不懂古董,看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继续雕她的石头,两年的养玉,雕刻,她对石材的感觉越来越敏锐了,任何纹理,都逃不过她的触感,她甚至能通过纹理,隐隐的感受整体的石质,她相信,随着养玉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的感觉会越来越强。
这时,边上的小贩子们本着有错杀没放过的心理,开始开价了,你八十,我一百,他二百的,叫的不亦乐呼。
“你们这帮小仔子,还懂不懂规矩啊,我先叫看货的,我还没开价呢,你们插什么嘴?”徐师公不乐意了。
“徐师公,那你就痛快点,别让我们等的心急啊。”一边一个小伙子道,这家伙也是个铲地皮收古董的的,在这一带还算小有名气,因为右手有六个指头,人人称呼谭六指。
“这位师公,你痛快点给个价吧,我等钱用呢,这快过年了,家里年货都没办,就指望着这钱,好过个年。”那中年人苦巴巴的道。
“那这样吧,三百,你要卖就卖,不卖就算。”徐师公琢磨了一下,对比之前那些人叫的价,干脆的给了一口价,反正最近,他帮李氏集团看了风水,赚了一笔钱,那气儿正壮着呢。
“三百啊?”那中年人的脸更苦巴了,见徐师公仍不为所动,最后一咬牙:“那就卖你吧,家里的孩子还等着要吃糖果呢。”
最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人匆匆的去办年货去了。
感谢mimizhong的平安符呵呵。
第六十四章打眼于做旧
第六十四章打眼于做旧
“嘿嘿……”
徐师公正在仔细把玩着那个宣德炉,此时,他对面的麻衣相士老头却笑的十分的猥琐。还一脸的得意样儿。
“你笑啥呢?”徐师公被他笑的有些发毛。
“终日打雁,也教雁啄了眼,你这神棍也有中人套子的一天,嘿嘿,得劲儿。”麻衣相士老头乐呵呵的笑,一脸很爽的样子。
“你是说这宣德炉是假的?”徐师公脸色一变,拿着宣德炉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的,却看不出名堂,隔行如隔山,风水师不一定就懂古玩,便狐疑道:“你诈我?”
“我诈你,我至于那么下作吗?我又不想要你那破宣德炉,你仔细的,小心的伸了手指到炉肚边上,摸摸看,能不能摸到一个“七”字。”麻衣相士老头笑吟吟的道。
徐师公看了看他,一边刘老师拿出一个小手电筒,这东西是他淘宝随身带的,伸到炉肚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一个‘七’字。
“没有啊。”刘老师道。
“要用手摸才能感觉到的。”麻衣相士老头又闲闲的补了一句道。
一边的白蔡蔡好奇,先伸手进了宣德炉,沿着炉肚摸了一圈,还真的摸到一个突起,顺着笔画,果然是一个七字,知道了地方,可用眼睛去看,仍是很难发现那个七字,这技术,还真是神乎其技了。
“真有‘七’字?”徐师公瞪着眼看着白蔡蔡。
“师公,真的有,是个暗文。”白蔡蔡点头,还指了指地方让徐师公摸,徐师公一摸,果然有个‘七’字,仿制也有仿制的门道,一般的老仿制艺人都喜欢在仿品上刻个暗文,即算标志,又算是于真品的区分,当然,分不分辩的出来,端看各人的眼力。
徐师公愣了愣,接着却坐了下来,掐指算了起来,好一会儿,却是一拍大腿:“原来我今天命数里当破小财啊,这算是应了,也不错,管它是不是宣德炉,能烧香就成。”
说完,他倒显得淡定无比,其实心里肉痛的不得了,好几顿的酒钱就没了啊,不过,徐师公性子好强,不愿在麻衣老头面前丢了份儿。
“毛毛,来,我们下五子棋。”徐师公叫着一边正趴废品收购站的桌边做寒假作业的毛毛。
毛毛一声欢呼,丢了作业,就捧着他的五子棋过来,一老一小,杀了起来。
白蔡蔡却拖在腮帮子在一边琢磨着,心想着,这麻衣相士老头之前站的远远的,似乎都没细看过这宣德炉,他怎么就知道这宣德炉是假的呢。
“麻衣大伯,你怎么知道那炉子是假的啊?”白蔡蔡问那麻衣相士。
“我当然知道了,那是车站路口老七铜铺的老七制的。”麻衣相士似乎有些气哼哼的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见你都没看过那香炉啊?”白蔡蔡更好奇了,之前都没看,就能知道是谁制的?
“他是我儿子,我能不知道吗,哼,不用看,我光闻都能闻出那味儿。”麻衣相士老头没好气的道,接着又嘀咕了句:“这臭小子,早就告戒他不准玩做旧这一行了,还偷偷的玩,幸好他还记得要打个记号,要不然,瞧我不打断他的手。”
徐师公虽然在边上跟毛毛下棋,耳朵却竖起来听,这会儿听到制这香炉的人原来是这麻衣老头的儿子,来劲了:“麻衣老头,子债父偿,我就找你了,香炉还你,还钱。”
徐师公吃憋,麻衣老头却是扬眉吐气了,一脸不屑的道:“愿赌服输,古玩这一行,哪个不交个成千上万的学费的,还好意思找我还钱,丢不丢人哪,别说,我家这臭小子就这一回仿制做旧做对了,回去,我得表扬两句。”
徐师公叫麻衣相士这话一挤兑,没话说了,有些灰溜溜,两个老头,看相一局,这回打眼一局,算是打成了个平手。
“那你老也会做旧了?”白蔡蔡又好奇的问,玩玉石的,许多人都玩古董,前世,白蔡蔡所在的那家玉器店对门,就是一个古仿店,里面生意可不错,许多玩古董的淘到了好东西,有些人还特意请古仿店的人帮忙制一件仿品做摆饰,毕竟真品谁愿意摆着啊,那都是宝贝似的收着,轻易不会示人。因此,对做旧,白蔡蔡也挺好奇。
“那当然了,那小子可是我教出来的。”麻衣相士理所当然的道。
“别吹大气,要真会弄那一手,那还用到这里摆摊看相,随便制几件就发财了。”来而不往非理也,一边的徐师公抓住机会挤兑回去。
“你懂个屁,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做旧这一行,若被坏心人利用,太伤人和,有时会害得人倾家荡产的,我不能害人,早就收手了。”麻衣相士道,说着,神情却有些黯然,显然里面有故事。
“那你儿子怎么还玩?”徐师公又来气,不是这老小子的儿子,他今天也不会截这么大一跟斗,更可气的是,这老家伙,明知假的,还非得等自己上了当才说,这不明摆着是报复吗。
“别跟我提他,数典忘宗的家伙。”麻衣老头咬着牙,白蔡蔡看他那表情,估计着这父子俩有些不对盘。
“那老爷子,你给我们玩一手做旧的活儿看看吧。”一边的谭六指凑上前,边上几个练摊儿的也凑热闹。
麻衣老头本来不想露白的,可一看一边徐师公那不屑的表情,肺就炸了。
“行,我就给你们露一手,让你们见见老手艺。”麻衣老头说着,就随便拿出一张白宣纸,又从包里拿出几个椰壳,先点燃椰子壳,将整张白宣纸熏了一遍,接着嘴里含着茶水,对着发黄的宣纸又喷了一遍,然后将湿的纸拓在一块平板上,接着又到一边的树上,挖了些黄泥,将黄泥用茶水打成粘团,拍成跟纸张大小一样的方块,全粘在纸上,最后,隔着黄泥用文火将纸熏干,取下纸,摆在众人面前的烟熏色古朴的宣纸,看着就古旧古旧的,若是配上画,当古董卖,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
“行啊,麻衣老头。”一边练摊的都起哄起来,这一手,还真挺牛,一个个心里羡慕的不得了,要是自己会这一手,那还不发财了,不过,大家心里也明白,这手艺,这老头不会教,不过,一个两个的,都把之前麻衣老头展示的手续给记了下来,回去,一定要试试。
“嗯,你这一手不差,不过,看相的水准太差了。”徐师公又在边上泼着冷水。
“哼,你等着,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看相的水准一点也不比做旧差的。”那麻衣老头又爆了,站起身来,气哼哼的拿着小马扎离开了。
他心里想着上回在金山镇年集上遇到的那个霉运老师,去掉他的霉运,让大家看看,他麻衣老头在看相上是有真门道的。只不过那老师当他是老骗子,怎么让他相信自己,真有些头痛啊。
白蔡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嘀咕着也不知这老头又想整什么法子证明自己,在边上看两个老头斗法真是看得十分的乐呵。
“嘟嘟嘟……”这时,一阵响声传出来,白蔡蔡好奇的四处找。一边的徐师公先是一愣,随后才一拍脑袋,转身从脚边的包里拿出一个砖头块,居然是大哥大。徐师公跟捧个宝贝似的捧出来。一边的几个小青年那眼睛瞪的跟狼一样,这年月,能拿这玩意儿的,哪个不是大牛人物。
白蔡蔡冲着徐师公竖了竖大拇指,师公倒是走在了潮流的前头。
心里想着前世,那手机满天飞的年月,心想着,以后定要让徐师公好好保留着大哥大,过不多几年,它也是古董啦。
“喂喂……说啥……啥?哦,你要来啊,好啊,蔡丫头可等着你来拿玉呢。”徐师公冲着大哥大一阵大吼,声音震耳欲聋啊,白蔡蔡和毛毛都捂紧耳朵,大哥大这东西气派实足,可却不太中用,信号更不好。
“古教授要来啦?”看着徐师公收了大哥大,白蔡蔡问。
“是啊,每年年后,古老头他们那个考古和古玩圈里,都有一个私下里的交流会,古老头定是想趁着年前到咱们这边乡下来淘点东西,这老伙计,老胳膊老腿的,居然还学人家年轻人去铲地皮。”徐师公嘀咕着道。
“他什么时候到?”白蔡蔡又问。
“明天,今晚他在市里住一晚。”徐师公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徐师公刚才嘴上说的交流会,上回自己一说,阿爸也起了通过炒作百年梅林酒来扩大酒厂的名气的想法,白蔡蔡觉得,如果请古教授帮忙,这个交流会说不定是一个机会,而对于古教授来说,这百年梅林酒也是一个宝也说不定。
中午过后,白蔡蔡就收了摊,同毛毛一起回家。
“阿妈,阿爸今天回不回来?”吃过中饭,白蔡蔡挤在周老师身边问。
“干嘛,你阿爸今天在县里呢,自然要回来。”周老师微笑的道。
得益于窖池的发现,金山各系列酒的销售都有起色,较之往年好了不少。
“明天古教授要来拿玉了,我听师公说了,年后,古教授他们那里有一个私下的藏品交流会,阿爸不是想打响百年梅林酒的名气吗,如果能得到古教授他们的认可,那百年梅林酒也算得到专家的认可了,再适当的炒作一下,名气不就能打开了。”白蔡蔡道,现在的百年梅林酒也就在县里传的热呼。
“就你鬼点子多。”周老师看自家女儿一幅狗头军师的样子,不由笑骂:“行了,等你爸回来跟他说,对了,你这两天把东西整理一下,等你三婶那边弄好,我们一起回五峰村过年了。”
“嗯,三婶可是说过家里不盖新房子,就不让小楠他们回五峰村的。”白蔡蔡撇嘴道,虽说经过奶奶的事情,三婶改好了很多,但当时,三婶说这话让奶奶伤透了心,想着,白蔡蔡心里仍有些不舒服,便埋汰了一句。
“你这死丫头,哪儿听来这样的鬼话,小心你阿爸听了生气。”周老师没好气的敲了白蔡蔡一记:“再说了,你大伯说了,等一开春,农活忙完,家里就要开始盖新房子了。”
“那敢情好。”白蔡蔡呵呵笑,大伯家今年发财了嘛,若不是奶奶中间病了一场,说不定这时候房子都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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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小舅
第六十五章小舅
第二天一大早,白蔡蔡还窝在被窝里睡懒觉,就听到外面院子里古教授和徐师公的说话声了。这才咬着牙起床,话说,冬天的被窝子,真是太让人不舍了。穿好鞋子,原地跳了几下,一身的睡意才消。又进了厨房,洗好脸刷好牙才出来。
院子里,白爸正跟古教授说自家厂里以及那百年梅林酒的事情,现在不管谁来家里坐,阿爸的聊天内容准离不了他的酒厂。
“放心,你把酒交给我,这样的好酒,又是独份,准能让那帮老伙计心动。”古教授打着包票。见到蔡蔡出来,便笑呵呵的道:“你这个姐姐可叫弟弟比下去,毛毛一早都带着小黑溜圈去了。”
白蔡蔡不由有些尴尬,咱这是睡觉睡到自然配的理想生活境界,一般人不了解,便转移话题,将手里的红绒布包的玉递给古教授:“古爷爷,这是您的玉。”
“呵呵,谢谢蔡丫头,我这里也有一件小礼物给蔡丫头,权当是雕玉符的工钱。”古教授小心的收好玉符,却又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盒子,却是一块比拳头略大些的翡翠原石。
虽是原石,但玉料已基本被解了出来,以白蔡蔡前世玉器店工作的经验,一眼可以看出,这是块冰种的玉料,晶莹通透,似有冷意,但上面飘着的绿意,却使得整块玉料多了一份盎然。
“不行,这我不能收,太贵重了。”白蔡蔡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的。虽然现在的玉没有后世值钱,但就这一块玉料,虽然还不是高冰种,但怎么也值个十几万吧,这礼她如何能收。
一边周萍和白平康也连忙劝着:“古老,这万万不行,您还是收好。”
“怎么,蔡丫头帮我雕玉,我不用付工钱的啊?”古教授板着脸,故做生气的样子。
“不能这样算的,蔡蔡雕这个不花大工夫,而且,我**病古老也下了大力气的,我们如何还能再收工钱,万万不能收。”白爸断然拒绝。
结果双方就僵持了起来。
“好了,我看这样好了,这块玉料,估计能掏一对手镯,剩余的还能弄几个挂件,你让回不是说要给夫人更一对手镯嘛,我看不如就请蔡蔡给你夫人弄一对手镯,其它的就归蔡丫头了,怎么样?”这时,徐师公在一边插话道。
老僵着不是个事啊,最后徐师公的提议一致通过。也算是皆大欢喜。对于这块料子,白蔡蔡也是打心眼里喜欢,玉符是好,可也要好材料啊,平日那些石头雕出来的玉符,总差一把火。
而每一个养玉人,都要养一块属于自己的灵玉,而从养玉,护玉,到成玉,这之中就是好材料,也要近数十年的功夫方有小成,而若想如同书里记载的那让,让沙漠变绿州,非毕生精力不足以成就。
再聊了几句,古教授和徐师公就告辞了,古教授带着人还要到乡下去看看,收点东西,白爸和周萍自然一路送人出门,白蔡蔡也跟着。
刚送走古教授和徐师公两个,却看毛毛正领着一个二十五六的年青人回来,那年青人身上背着个大包,手里还拧着个不知是酸菜缸什么的,远远的,还能闻到一股子酸菜的味道。
小黑站在毛毛的肩膀上尖叫:“来客人啦,来客人啦。”
白蔡蔡看着那人却愣住了,小舅?阿妈最小的弟弟,他,他怎么找来了?对,是今年,前世,也是快过年边,小舅到这边来收古董,就找到家里了,这时候,潘家园古玩市场刚刚建立,京里掀起了一股子古董热,小舅就是这时候加入了淘古董的大军。
“这就是我阿妈,周萍,周老师。”毛毛带着人到了跟前,指着自家阿妈对那人道。那人抬眼看着周萍,一脸激动。
“你,你是……小威……”周萍一脸激动,声音都尖锐颤抖了起来。
“四姐,是我啊,我是周威。”那周威一脸的激动,这次到这边来淘古董,出门前,老妈把他拉到一边儿,悄悄的塞给她四姐的住址,让他来看看四姐,说起来四姐已经十多年没回过家了,每年过年的时候,老爸老妈都要为这事吵上一顿,只是这几年,老爸的身子骨越来越差,老妈怕刺激了老爸,反而提的少了。
“小威,是小威,这一眨眼,都这么大了。”周萍的眼眶红了,她离家时,小威还才十三四岁,这一转眼,也十多年过去了。
毛毛站在一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又回头看了看自家阿姐,有些不知所措,白蔡蔡便牵了他的手,她相信,老妈此刻的心情不亚于她刚重生时见到毛毛的心情。
“进屋里说话吧,小威还背着东西呢。”一边白爸轻轻的拍了拍周萍的肩。
周萍这才回过神来,忙不叠的道:“快,进屋。”说着,就拉着周威进屋。白平康也跟着要进去,白蔡蔡在一边见了连忙拉住自家阿爸。
“干嘛?”白爸狐疑的问。
“阿妈好多年没见小舅了,他们定然有许多话要说。”白蔡蔡道。
“哦,不错。”白爸点头,他只顾着要去招呼大舅子了,却忘了该给两人留下交流的空间,随即却好奇的道:“你咋知道是小舅?”好象刚才还没来得及介绍呢。
白蔡蔡一呃,得,说漏嘴了,赶紧道:“他刚才不是叫阿妈四姐吗?难道不是小舅?”白蔡蔡反问。
白爸没话了,从口袋里拿出根烟,吧答吧答的抽了起来,白爸的酒瘾大,但烟瘾一向不大,一个星期才抽一包烟,他一般只有心序烦乱的时候才抽,想也知道了,虽然白蔡蔡姐弟两个打酱油都绰绰有余了,但他这毛脚女婿还没得到老岳父家的认可,小舅算是第一个踏进家门的人。白爸心情定然有些激动。
“阿爸,有没有点激动啊?”白蔡蔡估摸自家老爸此时此刻的心情。
“我激动个啥,我是担心你妈,怕她太激动了对身体不好。”白爸没好气的瞪了蔡蔡一眼,然后拍了拍口袋,又看了看门里,对白蔡蔡道:“你和毛毛在家里,别乱跑,我出去买点菜,今晚好好跟你小舅喝两杯。”
“定是阿爸酒瘾犯了,拿小舅当挡箭牌。”毛毛小声的在白蔡蔡耳边编排着自家阿爸。
激动有之,挡箭牌亦有之,总之,白爸此刻的心情也是复杂的。白蔡蔡想。
白爸离开后,白蔡蔡和毛毛就搬着小马扎会在门边,跟两个门神似的。
不一会儿就听屋里传来自家阿妈低泣的声音。
“蔡蔡,毛毛,你阿爸阿妈吵架了?一个往外跑,一个躲屋里哭,你们两个出去也不好进屋也不好,就守门口。”这时,隔壁的刘大妈一脸八卦的凑上前,脑海里自动脑补着白家夫妻吵架的画面。
“谁跟你说哭就是吵架?”毛毛气包样子的吼。
“哟哟哟,人小脾气不小,不是吵架哭啥?”刘大妈一脸不屑的道。
“昨天我还看见刘大妈你哭了呢?”白蔡蔡一边不以为然的回道。
“我哭?我什么时候哭,你别瞎说。”刘大妈道。
“昨天看电视的时候。”白蔡蔡道。刘大妈这才想起,昨天看的那集电视太伤心的,不知不觉就哭了。
“哦,你阿妈在屋里看电视看哭啦,啥电视啊,这么伤心。”说着,刘大妈抬腿就要进屋,也不知是真想看什么电视还是其它意思。
“刘大妈,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刘大爷又在老街中间的那个废品收购站鼓捣。”毛毛在一边一脸笑容的道。
“这老家伙,又花钱收垃圾去了,瞧我不给他好看。”正准备进屋的刘大妈一听这话,拔腿转身就朝老街去。好一招调虎离山。
白蔡蔡冲着毛毛竖了竖手指,这小子别看一脸乖巧,却常常扮猪吃老虎。
毛毛得意的笑。
这时,周老师眼眶红红的出来,拉着白蔡蔡和毛毛,对周威道:“小威,这是你外甥,外甥女,大的叫蔡蔡,小的毛毛。”说着,又冲着蔡蔡姐弟道:“这是小舅。”
“小舅好。”白蔡蔡和毛毛齐声的道。毛毛这会儿有些怕生,躲在蔡蔡的身后。
“蔡蔡好,毛毛好。”周威连忙道,然后两手在身上乱摸,没摸着啥,干脆打开背来的包,从里面摸出了两件银饰,银锁给了毛毛,银手镯塞在蔡蔡的手里。
“这是你好不容易收来的,你给他们做什么,他们又不懂。”周萍连忙道。
“没啥,小玩意儿,不值什么钱的,等以后回到京里,我给他们弄好东西。”周威拍着胸膊。
“小舅,你那个包里面的铜炉是宣德炉吗?”白蔡蔡看着小舅打开的包,正中就是一个香炉,跟前回徐师公收的仿制品很相似。
“哈,蔡蔡也认得宣德炉,可不正是,这回乡下收到的。”小舅一听蔡蔡的话,来劲了,小心的从包里搬出宣德炉,一二三四的给蔡蔡解释了一顿,白蔡蔡听到云山雾里,没想到里面还有那么多的门道。不由的仔细的看了看,却突然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居然在这宣德炉上看到了气场,跟自家爷爷那玉烟嘴上的气场极其相似,连深浅度也一样,再一想起昨天徐师公买的那个,却无任何气场,难道这个气场所代表的正是物品存的时间。
自家爹爹那个玉烟嘴是明代的,而小舅这个也是明代的,所以气场的深浅度都一样。
白蔡蔡不由的沉思了,气运是由阴阳二气天地五行的运行造成,而气场也许是正是长时间的时间积累所形成,这是一个静止的时间段,它或许也是气运的一种,只不过是静动之别。
那岂不是说自己可以轻易的分辩古董的真假,这个念头让白蔡蔡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她也明白,自己太想当然了,这个气场的存在只能让她对物品存在时间有个大概的判断,其它的一概不知,比如说,现在有个人用了明代的木料制了把椅子,那她就分辩不出,又或许,有人利人古碎磁做假,她也分辩不出什么,她反而会受气场所累,认定是真,结果反而是假,所以,这东西并不完全可信的,当然,它却能起到防伪的作用。
呵呵,也挺不错,想到这里,白蔡蔡又一阵懊恼,要是早弄清楚这个,昨天就会提醒徐师公了。
晚上,白爸陪着小舅多喝了几杯,小舅一口一个四姐夫的,把白爸乐的找不着北。
“家里人都还好吧?”几杯酒下肚,白爸就聊开了。
“**身体还硬郎,倒是我爸,脾气爆,生活气惯又不好,又抽烟又喝酒的,这两年身子有些顶不住了。”小舅道。
“劝劝爸,年纪大的人,要戒烟限酒。”白平康道。
“劝了,我爸那人脾气跟野牛样的,听不进。”小舅说着,又举杯敬酒。
喝酒,聊家常,喝着喝着,最后,两人都有些醉了。直到夜深才各自睡去。
当晚,周老师床边的台灯直亮到下半夜,白蔡蔡知道,周老师失眠了。
小舅并没有在白家呆多久,两天后就离开了宁山县,回北京,因为再过三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小舅走的那天,古教授也收了东西回来,到了白家,白蔡蔡把这两天制好的那对冰种手镯给了古教授,还包括一个祈福玉牌,古教授乐的两眼笑眯眯,拍着巴掌道:“蔡蔡好好读书,以后考到京华大学去,就报考古系,跟古爷爷学考古,可好玩了。”
白蔡蔡觉得,这时的古教授有点象狼外婆。学考古,白蔡蔡倒没意见,可肯定是,这在周老师那里绝对通不过的,另外,白蔡蔡心里还有些打鼓,前世,她是考京华大学,可这一世,没有家庭方面的刺激,她又分心太多,初中还过得去,到了高中,她还能不能取得前世那样的好成绩,还真两说。
有些事情,环境变了,结果也会改变,前世,她可就差头悬梁,锥刺骨了。想到这里,白蔡蔡就琢磨着,她是不是要弄一个文昌塔构成的福运阵,风水里文昌塔是属于文魁星一系,有助力读书功名的。
不过,这事,白蔡蔡不急,她还才读初一,早着呢。
等一切事情处理好后,白蔡蔡一家和三叔三婶一家一起回到了五峰村。
第六十六章祭祖
第六十六章祭祖
年前,呼啦啦的下起了大雪,白家人回到五峰村的那天,极目望去,一片纷纷扬扬。远山近景全是白的,连各人的眉毛上都挂着白霜。
一派瑞雪兆丰年的情景。
两家人一进家门,正赶上杀猪,便吃上了热气腾腾的杀猪饭。白奶奶拉拉这个,看看那个,满眼的欢喜,最后更是把毛毛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叫了一通,没法子,白家这几个子孙,就毛毛最小,最招人疼。
一边的斌斌在边上直裂嘴。最后拿着个汽车模型到一边玩去了。一路来,斌斌的兴趣都不高,据小楠说,斌斌期末考试考砸,叫他**妈好一顿数落,寒假去了他外公那里,又叫外公大舅数落了一通,所以一个寒假都阴阴着小脸,见谁都不痛快。
“给我玩一下吧。”毛毛在边上有些眼馋。
“那不行,这是我大舅在市里买的,要是玩坏了,县里都没处买。”斌斌板着一张,一幅没得商量的口气。
毛毛一阵悻悻,撇撇嘴:“我也有舅舅,还是京里的呢,他回去的时候说了,下回给我带个飞机模型,还带摇控的。”
一边的白奶奶正坐在火桶里,眯着眼睛一脸笑容的听家里的小家伙们说话,毛毛一说到舅舅,她不由的惊讶了一声,然后坐直身子,拍了拍蔡蔡正帮她捏着肩的手。
“蔡蔡,你舅舅来过了?”
“嗯,是小舅,他到这边来收古董,前天来家里了。”白蔡蔡侧着身子冲着自家奶奶道。
“好啊,好啊,总归是一家人呢,哪能就那么断了呢。”奶奶好一阵子感叹,又拉着白蔡蔡的手问:“你妈有没有说回北京看看?”
“我听阿妈说过,过完年,就打算回去看看,外公的身体不太好。”白蔡蔡道,这是阿妈和阿爸商量的时候,她听墙根听来的,本来,阿爸想眼阿妈一起去,不过阿妈说了,这么多年没回去,先回去探探情形,等一切说通了,再一家人一起回去,省得又闹个不愉快。
事隔多年,阿妈行事再不象最初那么冲动了。
“嗯,应该的,跟你阿爸说,多买点礼物让你阿妈带去。”白奶奶道。
“嗯,我记下了。”白蔡蔡应着。
“斌斌,毛毛,快整理一下,换了衣服,咱们去祠堂祭祖。”这时,白学武兴冲冲的进来。
今年,五峰村的白家,热闹非凡,大伯爷家,三叔公家,再加上白爷爷一家,三兄弟齐聚,子孙满堂。
白家在五峰村是一个大族,白家祠堂从清末起延续至今,如今白家的族长就是白蔡蔡的大伯爷,只不过,现在族不族长的,没谁在意了,也就一个名头。
今年大伯爷的独子白平生带着一家人从江南省回来了,而白蔡蔡爷爷这一支,也因为占尽天时地利,发了点财,明年要盖新房,再说三叔公家,三叔公一子三女,子下有两个孙子,长孙白学朝读高三,次孙白学达读初三,一个高考生,一个中考生,来年都是关建期。
正好今天杀猪,自家有猪头,又办齐了其它祭品,于是三兄弟合计,祭祖,为来年祈福。所以,今天一个上午,家里的男人都在忙着祭祖的事情,女人则窝在厨房里,烧菜,炸圆子,麻花等,忙个不亦乐呼。
对于祠堂哪,祭祖哪什么的,小孩子都是份外好奇的,斌斌一改阴郁,兴奋起来,叫唤着毛毛,追着白学武的脚步离开。
“喂,你们几个,等等我。”一边的小楠不干了,急慌慌的吼。
“女孩子不用祭祖,你在家待着。”远远的白学武一吼,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小楠不干了,跺着脚:“奶奶,为什么女孩子不用祭祖。”
“这奶奶也不清楚,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呗。”奶奶好脾气的拉着小楠到身边:“老祖宗的话,咱们听着就是。”
“哼,重男轻女。”小楠一脸的不痛快,坐在那里生闷气。
一转身又对蔡蔡道:“外面的雪好大,我们去堆雪人吧。”
白蔡蔡看了看外面的天,从早上到家,那雪就一直没停过,时大时小的,这么个大雪天,白蔡蔡只想窝在家里的火桶里,一身烘的暖暖的,再学奶奶的样子打个盹啊,这才是神仙日子啊。不过,却架不住小楠又推又拽,便由着小楠拉着出了门,院子时里,雪有十几厘米厚,而且雪还不见停。
小楠伸着头,朝屋里看着奶奶正打盹的样子,应该发现不了什么,便低声的对白蔡蔡道:“蔡蔡,我们悄悄的去祠堂那边看看。”
“不好吧。”白蔡蔡摇摇头,只可惜语气不够坚决,她心也有些好奇好,前世,白家人四处奔波,难得有个齐聚的时候,再加上父母离异,白家从来没有举行过这样大型的祭祖活动,这一世,能瞧瞧也是挺不错的。
“别假了。”小楠一脸不屑的用手肘撞了撞白蔡蔡,还冲白蔡蔡眨了眨前,就不信蔡蔡一点不好奇,蔡蔡默然,得,被这丫头看穿啦,便也冲她挤挤眼。
然后两人飞快的抓起一个放在院子里的竹斗笠,挤在一起,踩着雪,朝白家祠堂跑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白家祠堂,祠堂很老了,墙上的青砖看着十分的斑颇。再加上此刻大雪,屋顶一片雪白,让人感觉更深沉久远。
“不行,不能从大门进去,准得让人赶出来。”白蔡蔡探头看到祠堂里,远远的大人们排着坐次,几个孩子仍不懂事的跑来跑去的看稀奇。
“嗯,我知道,那边有个狗洞。”小楠道,拉着蔡蔡转到院后,果然一个狗洞,不过,已经叫人扒的老大,这时大半洞口边堆着雪。
“真钻啊?”白蔡蔡面色有些怪异,钻狗洞,前世今年第一糟啊。
“钻啦,钻啦。”小楠说着,倒是当先钻了起来,好在铜口大,小楠只要弯个腰低个头就钻过去了,到了那边一个劲的招手:“快啊,快啊。”
得,免不了,于是,蔡蔡也钻了进去,低头时,一块雪正掉在后领口,只觉脖子一阵冰冷刺骨的,蔡蔡没忍住,一抬头,结果头就重重的敲在洞顶上。掉下更多的雪,白蔡蔡整个人顿时成了雪人。
小楠抱着肚子快笑瘫在地上。
“还不快来帮忙拍雪。”白蔡蔡气的瞪眼,她果然不是钻狗洞的料。
忙活了好一会儿,两人终于找到了最佳观测地点,一扇半开的窗子。
“啊呀呀,他们在拜了,别说,大伯爷站在最前头,还挺有气势的啊,跟电视上那些大家族长一样,平时真没看出来。”小楠边看边嘀咕着,这丫头也是个电视迷,有时家里看不到,星期天还专门跑蔡蔡家来看。
白蔡蔡默然,这丫头感情着是来找电视感觉的。
“对了,那个站在平生大伯后面的是不是就是学峰堂哥啊,戴眼镜的啊。”这时小楠又道,白蔡蔡凑过头去看,然后点头:“是学峰堂哥,今年同学朝堂哥一样,是高考生。”
平生大伯虽然是蔡蔡父亲辈的老大,但他在外读书多年,又分在外面工作,结婚反倒落在白平健的后面,白学峰正好跟三叔公家的长孙白学朝一般大,两人今年都是高考生。
前几天,白蔡蔡就听晓玲姑姑说过了,她大哥白平雷发狠了,早耳提面命的叮嘱过白学朝,一定要考个大学,再不成,也必须是个大专,这是暗地里跟平生大伯较起劲来了。
“别说,咱家这些堂哥里面,学峰堂哥长的最帅了,学朝堂哥还行,就是黑了点,学达堂哥还没长起来,现在有些对不住观众,太矮了,学武堂哥就是一痞子加暴发户。”
“那学文堂哥呢?”白蔡蔡忍着笑问,小楠就一张毒嘴啊,自家二哥若听到这样的评论,怕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学文堂哥我都两年多没见啦,好象都没啥印象了,学文堂哥啥时回来,我记得他背过我。”小楠转过脸问道,脸上倒是一片想念之情。
“这我也不清楚,大概还要过几年吧。”白蔡蔡道,其实,按兵役的年限,学文堂哥到今年的下半年就满三年了,应该要退伍,但前世,白蔡蔡记得,学文堂哥后来转了志愿兵,也就是后来的士官,过个好几年再退伍的。
“谁,谁在窗户哪儿?”白蔡蔡和小楠两个只顾着聊天,倒忘了地点,声音大了起来,叫屋里人听到了,大伯爷一声大喝,白蔡蔡和小楠两个一激零,撒腿就跑。
仍从狗洞那边跑出来,又跑转弯,躲到一边一户人家的墙后。两人才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还笑,我就知道是你们。”白学武不知从哪旮旯钻出来,冲着两人嘿嘿直笑。
白蔡蔡和小楠也嘿嘿的笑。
“不好,蔡蔡,二哥,我头晕。”小楠突然趴在墙边道。
“还装。放心啦,二哥不会出卖你们的。”白学武很义气的拍着胸脯道。
白蔡蔡呵呵笑着,也以为小楠在装,可仔细一看不对,小楠的脸上透着一股子青气,这时牙关紧咬着,倒象是中了邪了?
感谢猫咪¥宝贝的香囊,呵呵
第六十七章年三十
第六十七章年三十
白蔡蔡不由的望着不远处的祠堂,果然也透着青气,不由的一阵懊恼,祠堂都是用来供奉祖先的,阴气最重,而女子属阴,一旦女子进了祠堂,就比较容易受阴气所伤,这股阴气就是一股子煞气,而小楠又曾经被鬼压床过,这东西也有一回生二回熟的讲究,没想到才这一会儿,便受到煞气的伤害。
“二哥,不是装,是真晕了。”这时,蔡蔡也顾不得了,连忙拿出身上挂着的一块福运石,放在小楠的眉心处,轻轻的揉了起来。
心里想着,小楠这体质,以后怕是更容易招惹一些煞气和不干净的东西,看来,得给她弄块好点福运玉符。
“啊,怎么会这样,小楠的身体太差了。”白学武也急急的道。
就在这时,小楠睁开眼睛,白蔡蔡才松了一口气,好在她们呆的时间不长,小楠看了看蔡蔡和学武,有些虚弱的问:“我咋啦,咋跟上次鬼压床似的。”
“什么鬼压床,今天多冷啊,你们还到处跑,定是受了风,受了寒,来,我背就回去,给我好好呆在家里,再乱跑,瞧我不让你好看。”白学武凶道,口气虽然不好,但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以前白学武在白家就是坏孩子的代名词,三婶最看不惯白学武,自然免不了拿他在小楠和斌斌面前做坏榜样,这也造成小楠斌斌两个有些瞧不上白学武这二哥,而白学武呢也看不惯小楠和斌斌身上的小毛病,平日里一见面,就老起小矛盾,可真到关健时候,白学武还是有二哥的样子的。
白蔡蔡想着,就应和着二哥道:“是啊,是啊,快回去,以后咱们可不能再来祠堂了。”
小楠有过一次鬼压床的经验,这次又是这么着,心里早就怕了,乖乖的趴在学武的背上,从此将祠堂列为禁地。
回到家里,小楠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吓得三婶直跳脚,冲了两个热水袋,将小楠整个的塞进被窝里,小楠担心着鬼压床的事情,硬拉着蔡蔡相伴。
“其实,我今天发现,二哥挺好的。”小楠突然道。
“是啊,你之前还说他是痞子和暴发户呢。”白蔡蔡取笑道。
“那好,我以后不说他是痞子和暴发户了。”小楠道。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白学武咋咋呼呼的声音:“学峰,学朝,学达,我有钱了,正月里,我带你们到镇上去玩,溜冰跳舞,管吃管喝。”
听着这得瑟的声音,白蔡蔡和小楠相视一笑,得,二哥这口气还是暴发户,用爷爷的话来说,这小子就这样儿,得等以后讨个老婆管着,才能收敛些。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白爸拿出那瓶珍藏的百年梅林酒,白二哥一看这酒,那眼神就发绿了,嚷道:“二叔,这大过年的,总有我的份儿了吧?”
“有,今天都有。”白爸乐呵呵的道。将酒交给白学武,让他倒酒。当然,蔡蔡,小楠,斌斌,毛毛几个小的是没有份儿的。
倒好酒,白学武就迫不及待的给爷爷敬酒,敬完了,自己滋溜的一口喝干,咋吧了一下嘴道:“除了香点,好象也没啥感觉,总之是酒就是了。”
这一句话把大家说乐了,白大伯指着儿子说:“真是糟蹋。”
白蔡蔡一边插嘴道:“二哥这是猪八戒吃人生果儿。”一边白奶奶听了直点头。
众人直乐呵的东倒西歪,气得白学武拿眼瞪白蔡蔡。
一家人乐呵呵的吃过了团圆饭,白学武手一招,招呼着斌斌和毛毛去屋里搬烟花爆竹。
白蔡蔡拿着打火机,几人一窝蜂的围在院子里,村里各处都响着鞭炮声,时有烟花飞上天空,映着星星,亮闪闪的,格外的绚烂。
“二哥,我来点,我来点。”斌斌在边上大叫,一把抢过蔡蔡手上的打火机,毛毛紧跟在他身上边,上窜下跳的象只小猴子。
“去去去,一边去,有二哥在,哪有你的份,到一边去,小心一会儿炸了手。”白学武推着两个小的到一边屋檐下。
这才先拿出二十响的双响,就拿在手上,砰——啪——,声音震耳欲聋,拉下来又是一挂百子千孙鞭,噼里啪啦的,立时,整个院子里就腾起了一起烟硝的味儿。
“二哥,放焰火,鞭炮留到晚上十二点放。”这鞭炮一放,过年的味儿就全出来了,白蔡蔡也凑热闹的跑上前,拿着一根电闪烟花:“二哥,点着。”
“好咧。”二哥应声,帮蔡蔡点头烟花,然后一个跳跃闪开,立时的,一窜细碎的烟花众白蔡蔡手上的烟花筒里喷出,不高,弯弯的一个弧度就消失在空气时。白蔡蔡干脆乐呵呵的挥着烟花筒在院子里转圈。
“我也来,我也来。”小楠不干示弱,也拿了一根,跟着白蔡蔡一起放了起来。
姐妹两正玩的乐呵,那边白二哥点头了一个电老鼠,这是一类在地上旋转的烟花,只听一阵滋滋滋的声音,那电老鼠就在地上故乱的打起转来,小楠尖叫着四处跑,可好象那电老鼠跟认得她似的,她到哪里,那电老鼠就转到哪里,小楠就一个劲的尖叫,白蔡蔡等人便指着她哈哈大笑。
“别玩疯了,注意安全。”白大伯和白平康喝好了酒,就站门边抽着烟儿。
“蔡蔡,看好毛毛,别叫他乱淘。”白爸道。
“知道了,阿爸。”白蔡蔡回脸笑着,拉着毛毛坐在一边的屋檐下,看着二哥一样一样的放。几人不时的还充当司令,指挥的白二哥团团转。
“大哥,我想着过段时间,等你手头方便的时候,把我水牛岭那店的股份提出来。”白爸拉着白大伯坐在一边的小马扎上道。这事,他和周萍商量好久了,如今店里都是大哥一家在经营,他们这么分红,时间久了大嫂心里会不痛快的,再说了老三一家,还盯着自己的分红了,虽然因为**病,老三一家不在提,但这个疙瘩说不定还在的。
老三那边比的也就是因为自己在里面有分红,所以,白爸想,干脆就把自己的股份一次性从大哥那里变现,这样也省的时间长了,兄弟隔阂。
“干什么,店里的生意正好呢,这时候提出来岂不可惜。”白大伯一脸的诧异。
“没法子,周萍她们学校要集资建房,我们现在住的那地方要拆了,我想着多花点钱,弄个三室一厅的套房。”白爸道。
“那也不用……”白大伯还待再说,次不防身后衣服叫人扯了一把,回头一个是自己老婆。
“是啊,现在县里用钱的地方多了,我看,也不用等方不方便了,先把老2家的份子提出来给他急用,这房子可是大事,要尽早办,迟了说不停就涨价了,我听三婶那边说了,现在海南的房价涨疯了。”白大嫂在一边道。
白大嫂是一辈子围着老公孩子转的农村妇女,她不懂什么以钱生钱的道理,她只知道,老2家当初拿出来的也就小两万块钱,凭啥现在每年近一万块钱的分红,这可都是她家儿子累死累活的赚来的,一家人在这里面忙的跟转陀螺似的,不公平,而且,她没事的时候还问过学武了,明年还会赚的更多,现在开发区已经建好,前些天,听村长说了,县里打算扩大宝岭镇范围,改建一个五峰山区,到时镇政府还要搬到开发区这边来,可以预见以后水牛岭一带的发展。
想着以后老2家这么轻轻闲闲的拿钱更多,她心里就有些不愿,只是她心里也明白,当初老2家也完全是为了她家学武,所以,也没好意思提,如今老2自己提出来,那真是再好也没有的事了,虽然一次性拿个好几万块钱出来有些肉疼,但长痛不如短痛。
“大嫂说的对。”白平康笑着回大嫂道。
白大伯回头瞪了自家老婆一眼,她那点心思他心里清楚,只是现在,两人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好在坚持,心里只觉有些愧对老2:“行,我过段时间就把你的份子拿出来,往后,若是钱不凑手,你只管跟大哥提。”
“那当然了,到时不跟大哥提我跟谁提啊?”白平康笑呵呵的道。
“你小子,现在出息了,酒厂弄的不错,村里许多人都夸你,前些天,我去镇上,还碰到现在园艺场的袁场长了,他酸溜溜的跟人说,你走了狗屎运,种个树都能挖个百年窖池。呵呵。”白大伯见老2没跟自己见外,心里也高兴。
白平康也笑了:“别说,这事儿,若不是姓袁的当初那么逼我,说不定我还下不了恨心去酒厂呢。”
“那姓袁的要是听了你这话,得气的吐血,如今你这个厂长可比他那场长牛多了,现在园艺场许多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他以前再牛有什么用,没钱发,人家岂不跟他闹。”白大伯深吸口烟道。
“他活该,要我看闹都是小的,就该告他,这人太能捞了,曲型的损公肥私。”白爸咬着牙。
…………
白蔡蔡眯着眼,看着天空的烟花,听着大伯和阿爸聊天,突然觉得这一刻是多么美好。前世,自己同阿妈两个人的三十晚再也不会重现了。
“阿姐,小楠姐,快来,春节晚会开始了。”毛毛从屋里出来,朝两人招手。
春晚啊,不能不看。
“来,蔡蔡,小楠,坐这边,那边太斜了,小心得斜眼,以后嫁不出去。”白学武朝两人招手,白蔡蔡和小楠两个齐齐翻眼。
白二哥这张嘴哦,好好的一句话,最后总要来煞风景那么一笔,一边白爷爷的烟杆又敲上了白二哥的头:“说过年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此时,白蔡蔡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上那些年青了很多的熟面孔。突然想起前世网络上一句经曲的话,哥吃的不是面条,是寂寞,引申到此刻,那就是,咱看的不是春晚,是怀念。真的是怀念。
外面爆竹声声……新的一年又来了。
第六十八章竹鹧鸪
第六十八章竹鹧鸪
大年初二这天,一惯的是女方带着家人回娘家的日子,三叔三婶一早带着斌斌毛毛回县里了,大伯和大伯母也回了夏村去窜门子。
一时间,白家显得冷清不少,白蔡蔡一天都陪在奶奶身边,帮她捏腿儿,白奶奶的腿脚恢复的是很快的,如今丢了拐杖那走路也没有问题,只是不能快。
“蔡蔡,毛毛跑哪里去了,这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疯玩。”周萍今天显得有些烦燥,整个人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
“二哥带毛毛去大伯爷家玩了。”白蔡蔡道。
“那算了。”周萍一挥手,转身又回屋。
“大年初二啊,你阿妈定又是想家了,每年都这样。”白奶奶看着周老师的背影轻叹着道。
“我去看看。”白蔡蔡。
“去吧,好好陪陪你阿妈。”白奶奶挥着手,自也起身进厨房鼓捣去了。
“我决定了,明天,我回县里,去买回北京的火车票,我回家一趟。”白蔡蔡还在门外,就听到屋里,周老师似乎下定决心似的大声道。
“那我陪你一块儿去。”白爸道。
“不用了,我爸那脾气,到底什么个情况还不好说呢。”周老师声音掩不住担心和惴惴。
“正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情况,我才要跟你一块儿去,万一你被你爸赶出家门,流落街头,也有个伴儿。”白爸打趣的道。
“你才流落街头呢,尽说些不好的话。”周老师没好气的,但显然对白爸的提议动心了:“那你厂里怎么办,这去京里,来回最快也得一个星期吧。”周老师道。
“没事,我算过时间,假期还有五天呢,要不,我们下午就回县里,晚上就有去京里的火车,送你到京里,如果情况顺利,我就回来,还赶得及上班。”白爸道,他打算好了,如果去京里,一切顺利,就让周萍在京里多呆些时日,他一个人回来,或是情况不妙,那干脆两人一起回来,五天的时间也差不多够了。
“那爸妈这边……”周萍道。
“没事的,爸妈理解,再说了,你这么多年都不能回家,妈心里掂记着呢。”白平康道。
“嗯。”屋里周老师轻轻的应了声。
白蔡蔡躲在外面,从门缝里看去,就看自家阿爸拥着阿妈坐在窗前,那种温馨及脉脉的情意,真个是无声胜有声。
得,她也不用去做电灯泡了,拿着几本徐师公给她看的风水书,跑楼上小阁楼里去了,这是爷爷交给她的任务,家里要盖房子,让她找徐师公确定好风水和格局,白蔡蔡便想先自个儿研究一下。
到了中午,白平康和周老师就提出去北京的事情,白爷爷和白奶奶自然没口子的赞成,还让白大伯去村里找了车,送白爸和周老师去县里,当晚,两人就坐了北上的火车,咣当咣当的一路北上了。
没了周老师这个紧箍咒,白蔡蔡和毛毛姐弟俩就彻底放羊了。两人成日里跟在白二哥身后,混吃混喝混玩。几个大哥拿这两个跟屁虫也没办法,后来发现,有白蔡蔡两个居然还能起到一些掩护的作用,于是,也乐意带着两个,反正花钱的有白二哥这大款。
“明天,我们去哪里玩?”这天,头天刚在镇上溜完冰的白学达同学一大早又约了两个哥哥学峰和学朝,一起拉着白学武在白家的小阁楼上密谋,当然还有两个例席的,白蔡蔡和白杨同学。
“我看,我们今天去五峰山看看,昨天,村里的乔叔来找我阿爸,说起他们年轻时打猎的情况,让人神往哪。”白学峰两眼在眼镜片下精亮精亮的。
“好,就去打猎,家里还有一杆土铳呢。”白学武也跃跃欲试。
“五峰山?不行啊,那里面太深了,没有老猎人带路,我们进去说不定要就迷路的。”白学朝对五峰山比较了解,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有话说。”白蔡蔡在边举手,心里不由的嘀咕,听爷爷说过了,五峰山林子深着呢,这些个读书娃子不知深浅,那说不定真就出不来了。
“切,今天没你俩的份儿。”白学武挥手果断的道。
白蔡蔡转脸看了一眼毛毛,毛毛立刻也举手道:“若没我的份,我就去告诉爷爷。”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地道啊?”白学武急的抓狂,这事若叫大人们知道,哪还有份儿。
“学武,别急,听听蔡蔡的。”白学峰按住白学武。这段时间白学峰也看出来了,虽然白学武是二哥,但常常不知不觉的被这个堂妹牵着鼻子走。
“五峰山林子太深了,容易迷,这大过年的出点事不好,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去方家沟,那里有整片整片的竹林子,里面有许多的竹鹧鸪,不但味美,好的品种,还可以训练成斗鸟哦。”白蔡蔡呵呵笑道。前世,宁山县的斗鸟那是全国有名的。
方家沟虽属金山镇,但却是紧邻着五峰村,也在五峰山边,它那边盛产竹子,成片的竹海,看着十分壮观。
“对了,去打竹鹧鸪,那个东西做起叫花鸡来,贼有味了。”白学武兴奋的道。
最后,一致通过去方家沟打竹鹧鸪的方案,白蔡蔡暗里得意,她提出去方家沟,其醉翁之意却是为了访酒啊,等阿爸回来,她希望能给阿爸一个惊喜。
心动就立马行动,确定方案,几个人便暗暗收拾东西,抓竹鹧鸪有专门的套子。
整理好一切,一伙人说去镇上玩,家人也不在意。
然后大家骑着自行车,绕着山边的小路,又翻过一个岭就到了方家沟的地界,将自行车停在山边,大家便钻进了竹林,开始找地方下套,白学峰从出生就在城市里长大,完全不懂这些东西,好在他电视杂志看的多,动物世界,大自然探索等没少看,便背着个手,看着另外三兄弟布陷井,还时不时的提一些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让其他几个兄弟刮目相看。
“行啊,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白学武一脸兄弟不错的样子道。白学峰很淡定,挥挥手:“这不算啥,不过是电视看的多,杂书看的多。”
白蔡蔡默然,觉得这老兄虽然一派淡然,但那口气咋那么象自家二哥呢,只不过没有自家二哥那么直白,不愧是白家出品。
“学峰,听我爸说,你爸工作要调回这边来?”哥几个布好陷井,便找了个地儿侃大山,此时,学朝背靠在青翠的竹杆,身子晃悠悠的问。
“嗯,我们白家一支都在宁山这边,我们一家待在外面总觉的孤单,而且,我爷爷奶奶岁数越来越大了,我爸是独子,他放心不下爷爷奶奶,正好这边市里建筑设计院要人,我爸赶上机会,调动都快办好了。”白学峰道。
“我说呢,今年大伯爷,大伯爷奶奶特别高兴,原来是你一家要回来了。”学武直接坐在一块石头上道。
“那今年你也跟着要转回来读书了吧,是转到市里还是转到县里啊?”学朝问,又道:“要是转到县里就好了,正好我俩一块儿。”
“嗯,应该是转到县里,今年,咱哥俩一起上阵冲锋了。”白学峰呵呵笑道。
“怎么样,有几成把握,我爸可是给我哥下了最后通令,至少要考个大专的。”一边的初三生白学达道。
“一般的大学没有问题,但我想考京大,有点难度。”白学峰扯着一片竹叶子道。
“唉,你就好了,成绩在那里摆着,我这没一点底呢。”一边白学朝长叹,这段时间,他老爸给他压力不小。
“还有我啊,马上中考了,这要是考砸了老爸还不得撕了我的皮啊。”白学达也哭丧着脸,当年,三叔公家的白平雷,在白家几个兄弟里面,学习并不比白平生这个老大差,但不知怎么的,白平雷上台发台疯,临场发挥极差,每次都名落孙山,最后回家种田,这成了他一辈子的遗憾,因此的,对两个儿子的学习看得格外的重。
“没事,到时我们一起复习,一起努力,总能有个不错的结果。”白学峰鼓励道。
白蔡蔡在一边听着哥哥们的谈话,也确实,前世,白学峰以十分之差同京大无缘,而白学朝勉强走了个大专,出来后跟着同学一起去南方打拼,而白学达高中没有考上,后来被他爸送去学了个砖匠,之后随着地产业的兴起,这家伙混的倒是不错,搞搞装潢,包点小工程的,日子过的优哉游哉。
一边的白学武听这哥三个说学习的事情,突然深深的失落了,若是不是他太混,今年,他也读高三了,抬眼望着远处,眼神落在一边竹子的竹稍上,难得的深沉了。
白蔡蔡转脸看着二哥失落的神色,便猜到了他的心思,呵呵笑道:“二哥,条条大道通罗马,行行出状元呢,如今五峰村说起白学武,谁不竖这个。”白蔡蔡竖着大拇指道。
“那是,没看你二哥是谁。”白蔡蔡这一说,白二哥又得瑟了。
撇撇嘴,爷爷果然目光如炬,他常说白学武这性子还得找个能管得住他的女人才能收敛些,只是,前世,白二哥因为坐过牢,再加上又没多大出息,因此一直没讨上老婆,这一世又该是怎么样的呢,白蔡蔡突然就有一种期待。
白蔡蔡想着,起身拉着毛毛也在林子里转悠,想看看哪个方向可以到村子里,她今天的任务是要找出梁明华呀。前世的梅林酒正是他开发出来的。
就在这时,突然前面不远传来叭的一声,随后就有女人喊救命。
白家几个兄弟相视一眼:“快去看看。”于是,几人一溜子小跑过去,那里正好一个下坡的坡底,露出一个洞,挺深,这似乎是一个抓野猪的陷井。
“快拉我上去。”洞下里,一个女人正靠在洞边跳着脚招手。白蔡蔡看着那女人,一阵惊讶,这不是上回去家里采访过她和毛毛的江记者吗?
第六十九章梁明华
第六十九章梁明华
“江姐姐,你怎么在这里?”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江月盈拉了起来,白蔡蔡好奇的问。
“你,你不就是白厂长家的那个丫头吗?”江月盈扭着脚,好一会儿才认出白蔡蔡来。
“嗯。”白蔡蔡点头,这时,白学武几个看着洞下面那尖锐的竹签,都在道:“这位大姐好幸运,这么掉下去,居然没叫竹签扎穿腿。”
江月盈看着那洞里竖着的竹签,也吓了一跳,这事后想来,那后心都直冒冷汗,这可是抓野猪的陷井,她刚才掉下去的时候,好象腰间被人推了一把似的,人就摔到了边上去了,想到这里,江月盈不由的拍了拍腰,正好拍到衣服的口袋上,手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那手便探到口袋里,拿出来一看,正是上回白蔡蔡送她的石麒麟。
只是此刻,原来完好的石麒麟通体都是裂痕,然后再手上直接龟裂了开来。
“这……”江月盈看着手上散了架的石麒麟,然后看了看蔡蔡,突然的,她有一种感觉,这丫头当初送自己这东西,难道是为了让自己避开今日之祸?
想想,又觉得这念头太匪夷所思了点,也许是自己摔下去的时候,摔到了这麒麟,麒麟才碎的吧。江月盈摇摇头。然后冲着白蔡蔡等人道:“今天真是多谢你们了,走,到我家坐坐去。”
白家的几个小子连忙摇头,说还要抓竹鹧鸪,蔡蔡却是求之不得道:“江姐姐家也是方家沟的?”
“不是,这是我外婆家,我过年来看我外婆呢。”江月盈道。
“嗯,那我扶江姐姐回去。”白蔡蔡道。一边白家兄弟有些不放心白蔡蔡和毛毛两个跟人进村,又看那江记者跳着脚,没法走路,于是白学峰和白学武两个就到山腰边推了自行车过来,驮着江记者到了她外婆家,然后再回竹林里,叮嘱白蔡蔡两在呆在江记者家,他们一会儿来接她和毛毛。
不一会儿,就进了方家沟。
江月盈的外婆一见到江月盈的样子,便吓了跳,忙不叠的道:“咋回事啊,咋回事啊?”边说着,边将一众人领进屋里,又是端茶,又是装果子的,还去厨房煮了鸡蛋。
“我去山里,本想逛逛的,没想掉下陷井了,幸亏遇上他们。”江月盈道。
她外婆自然忙不叠的感谢,随后却是担心的道:“你这丫头是咋回事呢,这段时间,老招祸事,别是真撞了什么霉运了吧?”
“江姐姐,还是改个名字吧。”白蔡蔡还是忍不住的道,麒麟已经为她挡了一次祸了,可接下来呢,若是还不改名字,说不准真会出大事的。
“真的是这名字招的祸?”江记者有些不确定的问。
江记者其实不信这些的,何况说话的又是一个小丫头,可架不住最近这一段时间发生的祸事越来越多,不由的就有些信了。
“嗯,应该是这样,要不,你把你的生辰八字报给我算算,我跟徐师公学过一点,我再帮你推算一下。”白蔡蔡道。
江记者报出了出生日期,白蔡蔡还待转换成阴历,没想一边江记者的外婆一下子报出了阴历的生辰,白蔡蔡便拿着笔算了起来,其实,要从生辰推算五行,再推算名字的所属,以及是冲是和,这可是一个浩大的工程,白蔡蔡这方面连半桶水都不算,她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实在是江记者这个名字真的得改了,现在,不用说名字,白蔡蔡就能从江记者身上感到尖锐的煞气。
“名字?对了,是名字。”这时,一边江记者的外婆却拍着腿叫了起来。
“外婆,怎么了?”江月盈好奇的问。
“丫头,你还记得你以前小时候的名字不?叫江今月呢,你出生的时候,你外公去宝岭镇找徐师公算过生辰八字,今月这名字当时还是徐师公帮你起的呢,当时,你外公说过,今月这个名字可保你日后安康,可你外公走的早,后来,你读书了,你阿妈帮你改了名字,我也把这茬给忘记了,刚才这丫头说起徐师公的时候,外婆就想起来了。”说着,那江记者的外婆还重重的拍了拍头:“瞧我老糊涂了,咋就把这岔子给忘了呢。
江记者这才依稀记得,小时候自己是有个江今月的名字。
“嗯,江今月这个名字好,现在改回来也不迟。”白蔡蔡道,刚才阿婆说起江今月这个名字的时候,白蔡蔡明显看到江记者身上的煞气消退,显然当初徐师公是通过五行给她算出这个名字的。
“那好,以后我就叫江今月了。”听白蔡蔡这么说,江记者便道,虽然,她对一个名字能惹出这么多祸端仍持些许的怀疑,但问题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啊,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再来看上又有外公这一茬,没想到早年外公就给自己算过了。想着回去,就找人把名字改了吧。
事情解决,那阿婆一个劲的给白蔡蔡和毛毛兜里装糖果。
“对了,阿婆,你们村是不是有人特会酿酒啊?”白蔡蔡想着梁明华的事情,便问。
“是啊,村尾的梁家,每年都要酿些酒,村里人都喜欢到他家找酒喝,别说,那梁家的梁明华酿酒的本事还真不差。”江记者的外婆道。
“蔡丫头,你咋知道这村里有人会酿酒?”一边的江记者好奇的问,难道也这能算出来的。
“我一进村,就闻到酒味了,很香很醇的那种。”白蔡蔡呵呵笑道。
江记者用劲的吸了吸鼻子,真有一股子淡淡的醇香:“呵,还真有。”
“那我过去看看,我想去他家买点酒,这酒闻着不错。”白蔡蔡拉着毛毛起身道。
“你阿爸自己是酒厂厂长,还要买酒啊。”江记者打趣道。
“那不一样,不同的酒,不同的味儿。”白蔡蔡道。拉着毛毛起身。
“来,阿婆带你去。”一边江记者的外婆拿下腰布,跟着白蔡蔡出门,三人朝着村尾去,梁明华在村尾最后一家。
“梁明华在吗?”过年的时候,家家的门都是开着的,阿婆就站在门外,伸头朝里面门。
“是宁阿婆啊,新年好,快进来。”迎出来的是一对四十左右的中年夫妇。
“明华,红英啊,这丫头想到你这里买点酒,你家里酒还有没有啊?”阿婆拉着白蔡蔡和毛毛进屋,呵呵笑的问。
“倒是不多了,留了点本来准备自己喝的,不过宁阿婆带人来,怎么也要匀一点。”一边那叫红英的妇女笑呵呵的道。
“那就好,就好,谢谢了啊。”宁阿婆笑的咪着眼。
“来,你们坐,吃点瓜子,我去打来,两斤够了吧?”那红英问。
“够了。”白蔡蔡道。
那红英便点头进了后面院子,一边的梁明华只是坐在一边喝茶,抽着烟,跟他老婆红英比起来,他倒成了个闷嘴葫芦。
不一会儿,那红英就提了一壶酒过来,递给了白蔡蔡,白蔡蔡付了钱,然后将酒凑在鼻子边闻了闻:“真香啊,跟金山酒厂那百年梅林酒的香味一样。”
“金山酒厂?金山酒厂什么时候有个百年梅林酒了?”一边正闷声抽烟的梁明华突然的问。
“梁叔叔不知道啊,金山酒厂发现了个百年的老窖池呢,里面还有两坛没开封的梅林酒。”白蔡蔡回道。引君入瓮哪。
“什么,金山酒厂的人找到窖池了?还发现了梅林酒?这什么时候的事情?”那梁明华显得很激动,一叠声的问。
“今年元旦边的时候发现的,对了,当时阿婆家的江记者还去金山酒厂做地采访呢。”白蔡蔡道。
“阿婆,月盈那丫头来了吗?”梁明华问阿婆道。
“在家里,在山上掉了陷进,拐了脚不能走路了,哦对,我家丫头改名字了,以后不叫月盈,叫今月了,她小时候就叫这名的。”阿婆嘀咕的道。
“哦,我知道,我去问她这事情。”梁明华说着,丢下烟头,大步流星的离开。
白蔡蔡也提着酒同毛毛跟着阿婆一起离开,红英也跟着锁了门,朝阿婆家去。
“天意啊,天意啊,我阿爸找了一辈子找不到的东西,没想到最后却是被几个娃子无意中挖了出来。”白蔡蔡等一进门,就听到梁明华的感叹声,显然江记者已经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那梁明华说着,转头就往外冲。
“你干什么去?”那红英瞧着不对,叫住他问。
“去金山酒厂。”梁明华道。
“你还要去金山酒厂,你忘了当年爸是怎么死的吗?”红英气的两眼发红。
“可研究梅林酒是爸一生的愿望,我要完全爸的心愿。”梁明华道。
“好,就算爸的心愿,可你这时候去金山酒厂,谁还认得你,谁还理你啊,你又不是金山酒厂的职工,估计连窖池都不会让你进。”红英退一步的劝道。
“不会的,我看梁叔叔酿的酒很好,我爸现在正在到处请酿造师呢,想开发古老的梅林酒,我想我爸一定会愿意跟梁叔叔探讨的。”白蔡蔡在一边插嘴道,开玩笑,她的目的就是请梁明华出山,可不能叫他老婆几句话打冷了。
“你爸?你爸是谁?”梁明华疑惑的问。
“我阿爸就是酒厂厂长。那窖池,还是我挖出来的呢。”一边的毛毛自豪的道。嘴里还在嚼着东西,这小家伙过年那嘴就没个停歇的时候。
梁明华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两个小家伙就是挖出窖池的当事人之二。
“那行,走,带我去见你爸。”梁明华冲着蔡蔡和毛毛道。
“可我爸去北京了,还没有回来。”毛毛道。
“这样啊,那我就先去酒厂那边等。”梁明华很坚决。
第七十章要文斗不要武斗
第七十章要文斗不要武斗
到了中午,白家几兄弟满载而归的下山了,然后同白蔡蔡和毛毛会合,雄纠纠,气昂昂的回了五峰村。
没想到白蔡蔡和毛毛前脚刚一进门,后脚白平康就回来了,提着大包小包的,白平康坐了一天两晚的火车,今早刚到县里,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便又赶回了五峰村。
“周萍家里怎么样了?”白奶奶忙拉着白平康问。
“岳母见到周萍哭的稀里哗啦的,倒是岳父,仍本着个脸,不过,也没提赶周萍走的事情,我这厂里有事,就急着回来了,让周萍在京里多待些日子,跟岳父岳母好好处处,总是亲闺女,又事隔这么多年了,想来岳父也狠不了那心了。”白平康道,回想起见到周老爷子的样子,周老爷子老多了,一头头发全白了,不过,性子还是那么的强,这次,白平康是狠狠的灌了三杯白酒才得以进门的。
若不是白平康天生的酒量,还真顶不住周老爷子那一手,开玩笑,那一大玻璃杯差不多就有半斤。
汇报完周老师家里的情况,白爸就把开包裹,里面全是各种点心和礼物,有大舅小舅送的,有大姨小姨送的,还有外公外婆送的等等,白蔡蔡和毛毛两手都捧不下。
而毛毛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飞机模型,带摇控,据说还是周老爷子亲自上街挑选的,可把这小家伙乐的,跑到院子里,就玩开了。
“爷爷,阿爸,我今天上午去方家沟玩,给你们买了酒呢。”白蔡蔡回屋放好东西,就提溜着那一壶酒过来。
“哈哈,丫头不错,知道给老爸爷爷买酒了。”白平康乐呵呵的道,还打开酒壶闻了闻:“嗯,这酒不错,还有那么点梅林酒的味道,就是不够香不够醇。”
“阿爸,酿酒的人叫梁明华,我听江记者的阿婆说了,他阿爸就是金山酒厂的梁师傅。”白蔡蔡道。
“梁师傅?那可是当年金山酒厂的第一酿酒师啊,蔡蔡,你是说这酒是他儿子自己酿的土酒?”白爸有些兴奋了,土酒能酿成这样,那技术顶尖的,最近他一直为开发梅林酒一畴莫展,现在厂里的几个师傅都没底。说着,他又把酒凑到鼻子间闻了闻,又倒了点在杯里尝了尝,这酒够味儿了,若真是梁明华自己酿的,那这个梁明华已经继承了当年梁师傅的手艺。
“是的,他们村里人经常问他们家买酒喝。”白蔡蔡回道,这些事情,她都找宁阿婆打听清楚了。
“那好,蔡蔡,你马上带我去方家沟,我找他谈谈。”白爸激动的站了起来。
“不用了,他听说酒厂里挖出了百年老窖,已经去金山酒厂了。”白蔡蔡道。
白厂长一听梁明华已经去了酒厂,那在家里也坐不住了,匆匆吃过饭,收拾了东西,就跟白爷爷和白奶奶告辞,叮嘱蔡蔡姐弟两个听话,便去了金山镇。用他的话来说,这不马上回去,他晚上睡觉都睡不坦实。
“这家里的板凳还没坐热呢,又要走……”白奶奶捧着茶点瓜子出来,看着白平康离开,不免嘀咕了句,老人家,一年忙到头,也就希望一家人没事坐在一起唠唠嗑。
“平康这是正事呢,再说了,明天他们酒厂就上班了,哪能天天呆在家里的,男人干事业,就要有这股子劲头,想当年,大禹冶水,还三过家门不入呢。”白爷爷在一边道。
白爷爷开口,白奶奶就不说话了,拉着毛毛在身边,爷孙两个,一个剥瓜子,一个只瓜子。
自家爷爷的想当年也想的太久远,居然到了三皇五帝时期。白蔡蔡想着,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奶奶,好象这事儿是她惹出来的,年轻人总是忙啊忙的,往往忽略老人的心,于是,便也腻在自家奶奶身边,乖巧的话儿说了一萝筐,逗得奶奶眼睛笑成了缝。
白爷爷在边上慢悠悠的抽着他的老旱烟,毛毛跪坐在凳子上帮着白爷爷卷烟丝。
这边爷孙几个正唠叨着,外面却听到小豆花在叫:“蔡蔡,蔡蔡,在家吗?”
小豆花,她咋来了?白蔡蔡连忙跳下凳子,一溜小跑的跑了出去。只看小豆花跑的气喘吁吁。
“小豆花,你怎么来了?”白蔡蔡边说边拉她进屋。
“我在镇上,看到方晓北约了好一般子人说要到这里来找你二哥的麻烦呢,我一听到消息,就赶紧着来报信了。”小豆花气喘吁吁的道。
方晓北?这家伙还真来啊,白蔡蔡以为他说说呢。不由的跳起脚冲着楼上小阁楼的窗户大叫:“二哥,二哥,快下来。”中午吃过饭,这哥几个又不知在小阁楼里密谋什么了。
“什么事啊?”二哥从窗户上探个脑袋。
“方晓北来了。”白蔡蔡道。
“倒,这小子还真敢来。”白学武一吼,年前,白蔡蔡就跟他说过方晓北让传的话,他当时是嗤之以鼻啊,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呼啦啦的,不一会儿,白家四兄弟都下来了,惹得白爷爷一顿骂:“走路都没个正形。”
随后白家兄弟当前,沿街窜户的吼了那么几声,立时,各家窜出十五六岁的小子,不一会儿,白家兄弟身后就跟了一群人了,这派头,很大哥啊。白蔡蔡想到了义气,风发那啥的,年青就是热血。
“二哥,要文斗不要武斗啊。”白蔡蔡和小豆花跟在一群人后头叫,虽然人家打上门来了,不能不应战,但还是要小心啊,前世,二哥可是有打架坐牢的前科的,今生也差点栽进去,白蔡蔡免不了要婆妈一下。
一伙人赶到了村口,正好将方晓北的一伙人堵在村外。
“方晓北,想咋嘀,划下道来。”看到方晓北,白家一伙人就起哄了起来。
方晓北一伙儿脸色有些灰白,他们本想悄悄的进村,不动声色,候着白二哥落单的时候打闷棍的,这是谁啊,谁走漏了风声,方晓北一边架还没开打,就猜忌了起来。
“什么划下道不划下道,咱们准备上山玩的,好狗不挡道。”方晓北很光棍,这时候来个死不认账。
“行了,你方晓北传话那会儿挺爷儿们啊,咋这时耸了呢,放心,大过年的,我们也不想打架,咱们要文斗不要武斗,不就是那点小恩怨嘛,不值一提,斗完了,咱们来个一笑了恩仇,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懂不?”白学武把自家爷爷的架式学个十足。
一边小豆花捂着肚子差点笑岔了气:“蔡蔡,你二哥这是拍电视呢。”
白蔡蔡也笑眯着眼,不过,她放心了,二哥可成熟不少,性子沉稳些了,不在是动不动抄家伙上的浮燥性子。前世的坎儿算是彻底过去了。
“怎么个文斗法?”听白学武这边这个说法,方晓北一边脸色转好,松了口气。
“这不,今天上午,我刚从方家沟的竹林子里弄了几只竹鹧鸪,怎么样,咱们各自挑一只来斗上一场,输的人给羸的人说声对不起就完了,怎么样?”白学武道。
“斗鹧鸪啊……没问题。”那方晓北有些得意儿的笑了。
白蔡蔡站在一边看着他的笑容,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自家二哥不会在这沟里翻了船吧。
不管了,道已经划下,两伙人汇成一伙人,一起朝水牛岭那店那边去
这次抓到了六只竹鹧鸪,各家各分了一只,另外留两只雄的竹鹧鸪驯练成斗鸟,就养在水牛岭那边的竹园子里,在这方面,白二哥得天独厚,这小子从小在五峰山这旮旯,几乎没有他没玩过的东西。
不一会儿,大家到了水牛岭快餐店,进了后院,就看到两只竹鹧鸪关在鸡棚里,鸡棚里还剩的一些鸡被闹的鸡飞狗跳。
白学武和方晓北一人一只竹鹧鸪,先是安抚了好一会儿,又喂了一会儿食,别说,也不知两人用的什么手法,本来烦燥不安的竹鹧鸪安静了不少。舒展着腿步,艳丽的羽毛,很养眼,前世,许多人养斗鸟,不仅是为了玩,也是为了观赏。
随后,就开始进入了试探性的接触阶段,白学武和方晓北两个手段层出不穷。
“没看出来,你小子在驯练斗鸟上面有一手啊。”白学武看着方晓北道。
“我小时候没人玩,又老受欺负,就常常一个人进山抓竹鹧鸪练着玩儿。”方晓北道,话音里透着一丝失落,任谁有那样孤单的童年,都难以释怀的。
很快的,两只竹鹧鸪就斗的你死我活起来,最后,尽然是不分胜负。为免竹鹧鸪受伤,两人敢紧将竹鹧鸪分开。
“小子,还不错,二哥正打算驯养竹鹧鸪,怎么样,有空的时候来帮二哥。”白二哥朝着方晓北伸出了橄榄枝。
“行,管饭不。”方晓北也很爽快,这场斗鸟下来,两人倒是有些腥腥那个相吸了。
“管,而且每卖出一只斗鸟,你能得到相应的提成,怎么样,二哥待遇可以吧。”白学武自夸。
“那行,以后我就跟着二哥混了。”方晓北道。
白蔡蔡鄙视,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家二哥很有那么点奸商的潜质,这么一个优质的斗鸟驯练高手就这么被他拉下水了。想来,之前,他们几个在小阁楼上,说不定就是密谋这事情。
别说,二哥还是有点商业眼光的。
前世,自九五年后,宁山县的旅游优势渐显出来,当时,老街已经过全面修改,前街便是宠市场,后街是古玩玉器市场。
而在宠市场里面,竹鹧鸪这种斗鸟那几乎每家店都有,各色各样的,而斗鸟也成了老街一景,前世,白蔡蔡还听杨华倩说过,宁山县后来还有地下的斗鸟赌斗市场,而一些南方的有钱人都常常到宁山的斗鸟赌斗市场玩,常常是一掷千金。
当然输的倾家荡产的也不在少数。
感谢琪玉的粉红票,呵呵
第七十一章消息
第七十一章消息
算是不打不相识,有了竹鹧鸪这个媒介,白二哥和方晓北算是臭味相投了起来,如今方晓北几乎成了白二哥的小弟似的,跟前跟后叫着二哥,正月里,快餐店的生意清淡,开春的小鸡小鸭还没孵出来,白二哥基本处于清闲状态,于是,就同方晓北两个一门心思放在训练斗鸟上,接下来几天,方家沟的竹鹧鸪没少遭殃。
当然,忙活了白方二人的同时,白家人的口腹之欲也满足了不少,用来训练斗鸟的竹鹧鸪都是雄性,雌的基本上都下了白家人的肚皮里。当然,白学武也挑了几只不错的雌鹧鸪,用来配种。
看样子,白二哥是想大干一场了。
而白蔡蔡这几天动极思静,把自个儿关在老屋的小阁楼里,雕琢着上回古教授送来的那块冰种飘花玉翠,掏掉两只手镯,又制了一块玉牌,剩下的除了一点边角料外,就是中间一块大一点的原石,白蔡蔡想花一点功夫,把它雕一个小小的文昌塔出来。
别外一边角料呢,则磨成珠子,再同五峰山的山石结合起来,可以串成一副手珠子,这是给小楠准备的,不然,小楠那体质,今后怕是有麻烦了。
一个文昌塔,白蔡蔡关在小阁楼里,整整雕了三天,可也才刚刚雕了个雏形,白蔡蔡雕的这个文昌塔有九层,别看它小,却是五脏俱全,其中,包括塔檐,菱角牙子,券门,窗,里面还要用上内雕法,总之这后面手绪繁多,再加上整体又小,更考验雕工,以白蔡蔡两世的技艺,没有个十天半月的是雕不好的。
而用于风水的,塔的联匾上还要下工夫,总之,一个小小的塔,里面的名堂多着呢。
“阿姐,快出来,阿妈回来了。”这时,外面响起毛毛的声音。
“哦,就下来了。”白蔡蔡应声,一听阿妈回来了,白蔡蔡心里也高兴,为阿妈高兴,阿妈回京的事情可比前世整整提前了六年,放下手里的玉石,白蔡蔡揉了揉脖,有些酸痛,得,以后这方面她得注意,不能小小年纪的,整个颈椎病出来。
于是开了门,正看到毛毛伸头在楼道张望,看着自家阿姐出来,毛毛一个劲的招手。两人一起下了楼,就看周老师坐在厅上,一脸有些风尘朴朴的,眉宇间有些疲倦,但精神头不错,而原来眉宇间的压抑和轻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会儿正跟白爷爷和白奶奶说道着京里的事情,神情十分的开朗,显然在京里呆的不错,多年前的矛盾烟消云散了。
一边,白奶奶正指挥着一边的白学武:“学武,快,去村长那边打个电话给你二叔,这都星期天了,也不见个人影。”
“妈,不用了,平康打电话到京里,最近,他们厂正在攻坚梅林酒呢,我听平康说了,找到了一个好的酿酒师,正在紧要关头,就随他去吧,我估计这段时间他都在县里跑,我想今天晚上待一晚,明天带蔡蔡和毛毛回县里了,这也快开学了,提前几天回去,让他们收收心。”
“嗯,也对。”白奶奶点头。
“对了,周萍,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这时,白老爷子又道。
“爸,什么事?你说。”周萍道。
“是这么个事情,你也知道你大伯家的平生一家要迁回来了,只是你大伯一家调回来是调在市里,还且还没弄好,可学峰的学业不能耽搁,学峰那孩子正好读高三,学籍什么的就转在了县里,已经让晓玲那丫头办好了,可这个时候让他住校,跟同学都很陌生,我们怕影响这孩子的学习,毕竟,这可是最后半个学期,最关键了,所以我想,是不是让学峰住你家里,你是老师,平日的也能照顾一二,你觉得怎么样?”白老爷子问。
老2老三都在县里,若说起住房条件,老三家还更有优势,但老三媳妇那人有些难处人,学峰去怕是住不惯,倒是老2媳妇要好说话些,又是老师,行事细致,让人放心,所以,最后白老爷子还是决定跟老2家开口。
“行啊,我把蔡蔡的房间隔一隔,让毛毛搬过来住,把毛毛的房间留给学峰住。”周萍想了想道。
“那好,我就回平生了,让他准备。”见周萍一口答应,白老爷子也乐呵呵的道。
事情谈定,第二天,周萍便带着蔡蔡和毛毛回了县里。而白平康这些日子果然大多在县里跑,为厂里的梅林酒攻关做好必要的准备。
晚上,一家人吃过晚饭,看着电视聊着天。白爸的bp机响了,这他bp机是厂里配的。
“周萍,我出去回个电话。”白爸道,然后匆匆出门。
“阿妈,外公外婆有没有提到我?”毛毛这小家伙腻在周萍身边问。
“提了,还让你们放暑假去北京呢。”周老师一边回答,一边在检查姐弟俩的寒假作业。白蔡蔡的寒假作业里面有十篇800字左右的生活日记。
前世,白蔡蔡业余的时候曾写写网文,这别的本事没学会,这灌口水的本事学的十足,所以,这八百字的生活日记,白蔡蔡愣是整的两千字一篇有余,还文情并貌的,结果,被周老师逮着了一顿狠批,说的蔡蔡面如土色,只得连忙朝毛毛打眼色,江湖救急啊。
其实白蔡蔡觉得有些冤,生活日记不就是记录一些吃喝拉撒吗,她这字字句句里面可都透着家庭温情呢,可这些在阿**嘴里,全成了没意义的废话,难道还非得什么事都喊着大道理,谈理想,谈奋斗什么的,这些东西,白蔡蔡一直觉得,写的说的都没用,只有默默去做,步步踏实就行了。
“阿妈,阿妈,北京有什么好玩的?你给我说说呗。”毛毛接到自家阿**眼色,立刻开始他的骚扰**。
“好玩着多呢,**的升旗,小吃街,放风筝,还有大风车,有挂炉烤鸭,黄昏时还有扭秧歌,茶馆喝茶听戏的……不过,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听话,不好好学习,这些都没份。”周老师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最后却又数落起毛毛来,这小子一个寒假没少干坏事,别的不说,过年的新衣服就炸出几个洞眼来。
毛毛苦逼着一张小脸看着自家阿姐,得,这祸水东引,引到自个儿身上来了。
就在姐弟俩眉宇打着机锋的时候,白平康回来了,还一脸兴冲冲的,白蔡蔡和白杨小同学简直跟见到了救世主一般,立刻跑到白爸的身边,很狗腿的吁寒问暖的,把个白爸弄的莫名其妙,貌似他只离开二十分钟,没离开十天半月吧。
周老师在一边笑骂:“别搞怪,回屋,该返工的返工,该收心的收心。”
白蔡蔡和毛毛如蒙大赦,一溜小跑的正要回屋。
“别跑,蔡蔡,刚才打我call机的是古教授,他让我问你新年好呢。”白爸笑mimi的道。
“嗯,古爷爷新年好。”白蔡蔡立刻朝着京城的方向,掬个躬。随后却又笑mimi的看着阿爸:“阿爸,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肯定是关于那梅林酒的。”
“就知瞒不过你这丫头。”白爸哈哈笑道,显然心情十分的愉快。
“平康,快说,别卖关子了。”周老师在一边也好奇。
“古老电话里说了,我年前给他带去的三瓶梅林酒,以每瓶十五万的价格让人买走了,另外京里一个收藏的栏目还约了他们,要做一个访谈,谈的就是梅林酒的事情,这酒在京里收藏界引起了不小的哄动,古老让我做一些准备,到时正可借此机会宣传一下金山酒厂,为酒厂打打名气。”白爸兴奋的道。
十五万,这个价格可超出白蔡蔡的估计了,白蔡蔡原来估计着七八万差不多,甚至五六万都有可能。毕竟这时还不象前世的后来那样炒作白酒。
“太好了,等那期访谈一播,那梅林酒,想不出名都难。”周老师也一脸高兴。
“是啊,正好,这段时间,在梁明华的攻关之下,新的梅林酒就要酿成了,到时,正可借这访谈之机,推出新的梅林酒。”白爸谈起酒厂的事情,那是满眼放光。
“阿爸,你得赶快趁这段时间,把梅林酒给注册了啊,要是初别人抢了先,你哭都没眼泪。”白蔡蔡在一边赶紧的道,这可是大事。
“对哦,这事可真得抓紧了。”白爸一拍桌子:“不行,这事还得找人,要办得快一点,这样,我明天要到市里省里去跑一下。”
白蔡蔡一句话,白爸跑断腿。接下来一段时间,白爸就带着人,专门跑注册的事情。
而这几天,周萍请了人,将蔡蔡的房间隔开,隔成两个小间,毛毛也搬到蔡蔡这边来住,这让小家伙心里有些不痛快,大房间换成了小黑屋,这小子能乐意才怪。
“你想啊,你跟小明打架的时候,小明打输了,立刻大声喊,我找我哥来,以前你只能找阿姐,可阿姐打不过小明他哥,以后学峰大哥来了,你再跟小明打架,也可以叫一声,我叫我学峰大哥来,有个大哥在身后撑腰,那是倍有面子的事情,对不?”白蔡蔡笑眯眯的劝着白杨同学。
白杨同学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以后咱也有大哥在身边罩着,于是这小子就乐呵呵的搬家了,并对于学峰大哥的到来寄予十二分的热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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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音煞
第七十二章音煞
开学前一天,下着淅沥沥的小雨,白蔡蔡昨晚又雕了大半晚的文昌塔,这会儿还躲在被窝里睡懒觉。
前世就是一个夜猫子,今生也仍然不脱夜猫的习性,没办法,雕刻这东西,白蔡蔡就喜欢在夜里,这时候精神特好,思路清晰,连手上的动作也显得快而轻灵,只是这段时间,她再也没有进入那以前那种疯魔状态,果然是可遇不可求。
正迷迷糊糊的做梦呢,周萍进来了。
“蔡蔡,快起来了,我电饭煲里煮了粥,桌上还有几块煎饼,一会儿,你跟毛毛起来吃,阿妈去买菜去了,今天,你平生大伯他们要送学峰堂哥过来,早点起来啊,不要人家来了,你还赖在床上。”周萍对着被子的一头道。
“知道了,阿妈,阿爸呢?”白蔡蔡蒙蒙胧胧的从另一头探出个脑袋,才发现阿妈对着自己脚那头说话,不由的乐了。
“你阿爸当然回厂里了,他如今忙的脚不粘地,快起来。”周老师没好气的瞪了白蔡蔡一眼,这女儿冬天睡觉就喜欢把个头蒙在被窝,而平日睡哪一头又不固定,弄得她有时候都找不到人。
说着,周老师便急急的去买菜去了。
等周老师离开后,白蔡蔡才从床上坐起来。刚出房门,就被一个轻快,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
“早上好,快起床。”小黑扑腾着翅膀跳到白蔡蔡身边的门框上,得意抖着羽毛,似乎笑话白蔡蔡睡懒觉。
“去,叫毛毛起床。”白蔡蔡挥着手,别说,小黑越来越聪明,每回,毛毛带它出去溜达,都能让公园里的大伯爷爷们眼馋不已,更有人追到家里来要买小黑,不过,小黑在家里这么久了,平日里没事就跟着学舌,虽常常闹驴唇对马嘴的笑话,但却给家里增加了不少的乐趣,一家人自然不肯卖,小黑可是毛毛的宝贝,其实,自小黑来家里,白蔡蔡没怎么管过,一直都是毛毛在照顾,这小家伙对小黑宝贝的很呢。
“毛毛,起床了,毛毛,起床了。”小黑又满屋子扑腾。
毛毛从厨房里伸个头出来,嘴巴上全是牙膏的泡泡,含含糊糊的道:“马后炮,我早起床了。”随即又含含糊糊的冲着白蔡蔡道:“阿姐,你又起的比我晚。”
“我晚上睡的晚不说啊。”白蔡蔡搓着手进了厨房,这虽然开春了,但冬冻树木,春冻人,又是个雨天,人感觉寒丝丝,阴冷冷的。
提了煤炉上的水壶,白蔡蔡帮着毛毛兑了热水,让毛毛刷好牙,就接着洗脸,随后,白蔡蔡拿了自己的牙刷杯子走到屋外走廊边刷牙。
门口的一株梅树盆景正开着梅花,窗台上的水仙也开着一簇簇的小白花朵,晨风过后,一丝淡淡的香气扑鼻。
白蔡蔡深吸一口气,然后刷牙,只是很煞风景的,隔壁的刘大妈坐在门口洗衣服,嘴里还骂骂咧咧个不停:“坏东西,挨千万的……”
白蔡蔡听了心里就很不痛快,不是为了现在,而是因为前世,前世,因为蜂窝煤的事情,刘大妈跟自家撒破脸皮,每日里就这么指桑骂愧的,你真找她理论,,她都是推个干净,前世就是这么着,她不是骂你,她骂自家老头,骂自家淘气的小外孙女。你能拿她如何?
前世,为了这么个人,她和阿妈不知受了多少的闲气,直到不久后,学校拆了这个大院,重新盖宿舍楼,她和阿妈才摆脱这个人。
现在想来,真是憋屈。这会儿,又不知谁惹着她了,一大清早的,又骂人,真没见过这样的人,也算是极品中的极品。
懒的再听她骂人,白蔡蔡匆匆刷牙,转身回屋,在厨房里洗过脸,就同毛毛坐在饭桌前吃早点。
不一会儿周萍买菜回来了,白蔡蔡打扫好家里的卫生,就蹲在阿妈身边,帮她掐菜叶子。
“多吃多占,也不怕涨死,真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干脆,大家都去做外来的和尚好了,呗,什么东西。”隔壁刘大妈越骂越响了。
“你一个早上,骂骂咧咧的,吃错药啦,也不怕烦人。”外面传来刘老师嘀咕的声音。
“呗,你个死老头,一天到晚就知道去买垃圾,管好你自个儿就成了,少管我,我就骂,挨千万的,坏东西……”
外面刘大妈继续骂。白蔡蔡肚子里腹诽着,真是狗改不了吃那啥的。
“啪……”的一声,周老师重重的将蔡丢在盆子里,溅了一地的水渍,站起身来,似乎要冲出去,咬了咬牙,又蹲下来,死命的掐着菜叶子,好象跟菜叶子有仇似的。
看着自家**样子,白蔡蔡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她有一种预感,这刘大妈不会是又在骂她家吧,可好象这回,自家好象没惹到她呀。
“阿妈,刘大妈是在骂咱家吗?”白蔡蔡低声的问阿妈。
“嗯。”周老师重重的点头。
白蔡蔡唬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板的很难看,前世今生的怨气都集中到一起了。
“这种事,你小孩子别管。”周老师死命的扯着蔡蔡蹲下。
“她这么欺负人,不能这么算了。”白蔡蔡红着眼。
“她怎么欺负人了,她骂骂咧咧的,又没指名道姓,要真跟她闹,她反正光棍的很,到最后,反而会让宋校长为难。”周萍叹了口气。
“阿妈,她倒底为啥骂咱家?”白蔡蔡问,前世是因为房子和蜂窝煤的事情,可这事,自己已经先预防掉了,这回又是为的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阿妈这个班主任,刘老师的女儿也是四小的老师,也教了好几年了,一直想带个班级,这回一年级三班的班主任调走,她也看到这个机会了,但是一年级的学生年龄都很小,都是孩子,这做班主任的,那即是老师,又是保姆,容不得半点粗心,宋教长就是看中阿妈十多年的教学经验,以及细心和责任心,所以才把一年级三班交给阿妈,她不放心那刘小茹,说小刘老师做事太粗心,责任心也不强,不能带班级,这不,就让阿妈上了,给果就成了刘大**眼中钉了呗,阿妈倒不是怕刘大妈,真要闹,总是她理亏,可这事一闹大,对宋校长不好,阿妈是宋校长亲自从宝岭镇调来的,这一来就当班主任,虽然,阿妈有这个资历在,但一闹开,宋校长总有任人唯亲的嫌疑了,对宋校长不好。”周萍解释道。
虽然知道有些事自家女儿不一定能理解,但有个人说道说道,倒也能消了些闷气。
“那也不能就这么让她骂下去啊……”白蔡蔡皱着眉头。阿**心思她理解,宋校长一直以来对阿妈都不错,阿妈投桃抱李,自然不想给宋校长惹来麻烦。
“等有机会,阿妈找刘老师谈谈。”周萍叹口气。
“找刘老师谈又有什么用,他在家里就一甩手管柜,被刘大妈吼个几句就成闷嘴葫芦了。”白蔡蔡撇着嘴,刘老师怕老婆,那在四小也是出了名的。
门外,刘大妈仍在指桑骂槐,白蔡蔡站在门边,皱着眉头瞪着眼,就在这时在,她眼尖的撇见刘大**女婿拧着东西,正站在大院子门口,同东屋的赵老师在说话。
不由的转了一下眼珠子,便快步走出门,冲着坐在门口听刘大妈气哼哼的问:“刘大妈,你一大早的,骂骂咧咧的骂谁呢?”
“呵,大的不出来,弄个黄毛丫头出来,怎么,我骂我自家小外孙女儿,你也管得着。”刘大妈叉着腰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屑。
“你为什么要骂你小外孙女儿,她那么小,还不到两岁呢,又不懂事,孙大妈,我可听人说过,这小孩子虽然不懂大人说什么,但感觉特别灵敏,你骂她,她会知道的,这对孩子今后的成长会很不利的,我看书上说过,小孩子还在阿**肚子里时就注重胎教,到了出生,更需要在爱的环境中成长,这样她才会成长的健康开朗,聪明活泼,可你这样天天骂她,孩子的心灵会受到伤害,说不定以后长大了还会有自闭的倾向什么的……”白蔡蔡拉拉杂杂的说一通,说的刘大**脸都快绿了。
“你这臭丫头,乱说些什么东西,我怎么天天骂小外孙女儿了,还什么自闭的,你咒我小外孙女儿啊,没家教。”刘大妈气的要抓狂。
“刘大妈,我刚才问你了,你说是骂你小外孙女儿吗?我也是好心啊,这书上说的是有道理的。”白蔡蔡表面上很委屈,肚子里却乐了,其实她也没有说错,刘大妈天天骂人,却拿自己的小外孙女儿当挡箭牌,这在风水里面也是不好的,会对孩子形成一种音煞。前世白蔡蔡记得,刘大妈这个小外孙女儿好象不久后就出事了,叫玻璃扎了眼睛,瞎了一只眼,为这事,刘大**女儿女婿和刘大妈闹翻了。
“妈,以后小囡囡还是我们自己带吧,您老忙,以后不麻烦您老了。”不知什么时候,刘大**女婿站在一边,脸色很不好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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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小囡囡
第七十三章小囡囡
“我说小吴,你什么态度啊,当我听不出你话里的意思啊,是,敢情着我犯贱,巴巴的要帮你带女儿,天哪,我真是命苦,天天做牛做马的,最后还讨人嫌,走走走,你抱走,反正小囡囡也不姓刘,她姓吴,她有爷爷奶奶的,还要外公外婆瞎操什么心。”刘大妈气的暴走,冲着她的女婿吴辉直吼。
“妈,你这是干什么,吴辉没有别的意思,他是怕小囡囡顽皮,怕她烦着你。”这时,刘大**女儿刘小茹从屋里出来,一边劝着刘大妈,一边暗示了那吴辉赶快解释解释。
“妈,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怕你累着了。”那吴辉知道自家岳母的脾气,他刚才一时气愤说出那样的话,若是不给她一个台阶,那会闹的没完没了的。因此,这会儿也放软了口气。
“是啊,是啊,都进屋说话。”刘老师正在厨房里洗着碗,急急的出来打圆场,那手还推着刘大妈进屋。
刘大妈一扭身子,恨恨的瞪了蔡蔡一眼,一边的周老师连忙将蔡蔡拉到身后,蔡蔡躲在自家阿妈自后,一脸纯良无辜,倒让刘大妈不好说啥了,只得恨恨的一跺脚,又瞪了周老师一眼,这才进屋了。
不一会儿,屋里又传来一阵低低的争吵,东屋西屋的几户人家都探头张望,白蔡蔡也张望着,点火的效果不错,按刘大**性子,家里要闹上一阵子了,虽然她的手段有些小道,但实在是这刘大妈太气人了,不找点事给她添堵,她就要找事儿给别人添堵。
当然,对因此而受池鱼之灾的吴辉同志,白蔡蔡只能表示遗憾,其实,如果吴辉同志真把孩子接回家自己带,说不定能免去小囡囡接下来的一场大祸也不一定,当然了,这事也说不准,天道这东西常常不以意志为转移。
“蔡蔡,下不为例。”这边周老师瞪了蔡蔡一眼,拉着她回屋。
蔡蔡不由的暗暗伸了伸舌头,就知道自己这点小技量是瞒不过阿**双眼的。
“我知道了,阿妈,其实我也是为她家小囡囡好,她那么拿小囡囡当挡箭牌对小囡囡真的不好的。”白蔡蔡解释着。
“你都有话说。”周老师继续瞪着她,然后将她拉回屋里,关了门,让蔡蔡坐在她的对面,这才一脸正色,这股正色,白蔡蔡以前看的多,大多都是阿妈在教导学生的时候的表情,但阿妈很少对自己用。
“丫头,你维护阿妈,为阿妈出气,阿妈很高兴,但阿妈希望,以后,至少,在你长大成人前,这种小手段少用,尽量不用,你是学生,阿妈希望你阳光灿烂,每一步都端端正正,这对你的人生成长是至关重要的,嗯。知道吗?”周萍做为一个老师,她不能不未雨绸缪,她发现自己这女儿,别看平日很乖巧低调,但其实相当聪明,尤其在人心方面,似乎看的很透,而且这丫头鬼主意也多,这让她高兴之余,也有些担心,事有反常必为妖啊,人有时常常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所以,尽管她心里很高兴女儿的维护,但仍要敲打,玉不琢终归难成器,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阿妈,我知道了,我一定记住你的话。”难得的看阿妈如此正色,白蔡蔡起身坐到阿妈身边,把头枕着阿**肩膀上,带着点撒娇的口气道。
虽然她觉得阿妈有些小题大做,但不知为什么,这时候阿**敲打,让她心里很高兴,前世,阿妈把太多的关注给予了她的学生,有时往往疏忽了自己这个女儿,再加上家庭的关系,以至于她的性格成长的相当的孤僻内向,难处人,等到阿妈发现她这些问题,那时候她的性格已经定型了,充满了棱角,想改都难,只是后来在社会上打拼几年,这才渐渐的被磨圆。
而现在,白蔡蔡觉得,被自家阿妈敲打也是一种幸福。不由的就磨着脸面,埋在阿妈颈窝子里。
“你这丫头,多大了,还撒娇,小心让毛毛笑话。”周萍叫女儿这亲昵的动作弄的哭笑不得。
“哼,那小子,他敢?”白蔡蔡轻哼着。
“你就欺负毛毛吧。”周老师轻拍了一下白蔡蔡的脑袋。
“阿妈,你讲点理,我疼他都来不及。”白蔡蔡坐直身子抗议。
…………
就在这时,门啪的一声打开了,白爸带着一身春寒进屋。
“我说你俩母女窝在房里干什么呢,别是说我的坏话吧。”白爸放下公文包,打趣的道。
“呗,谁没事说你的坏话。”周老师瞪了他一眼,随后又问:“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不是加班吗?”今天正好是星期天。
“这不,平生他们要来嘛,我总得在家里招待一下啊,要不然,平生大哥会说我怠慢他们的。”白爸道。这段时间,他是真的很忙,忙到平日待家里的时间都很少,镇里,市里,省里,各处跑,不由的对周老师有些抱歉:“这些日子,家里可辛苦你了。”
周老师嗔了他一眼,一副你还知道啊的样子。
白蔡蔡捂眼,这是赤果果的打情骂俏啊,很识趣的溜出了屋。毛毛这小子又不跑哪里疯去了,白蔡蔡没事,又检查了一下毛毛腾出来给学峰堂哥住的那间屋子,东西都清空了,不过,一边的书柜上,以及桌子上还摆着几个白蔡蔡雕的石雕,都是周老师从蔡蔡屋里搜刮来的,做装饰用。
得,阿妈可真会挑,这里面好几个都是雕了福运玉符和康寿玉符的,看到这些,白蔡蔡就想起她正在雕的文昌塔,这些天文昌塔也雕的差不多了,干脆,就把那塔放在文昌位上,说不准对雪峰大哥的学习有用,要是能让学峰大哥更上一层楼,达成他的心愿,那岂不是挺不错的。
白蔡蔡美滋滋的想着,心动就立马行动,转身回屋,拿了文昌塔就摆在了文昌位上。
“蔡蔡,我和你阿妈去接你平生大伯他们,你和毛毛看家啊,别乱跑。”这时,白爸和周老师从屋里出来,叮嘱了白蔡蔡一声,然后骑着自行车去了车站。
白爸和周老师离开后,白蔡蔡就做起家务来,先把家里打扫干净,然后又搬出过年吃的瓜子糕点,又洗了几个茶杯,一会儿,平生大伯他们来,还得泡茶不是。
一切准备就绪,就在这时,毛毛急匆匆的回来,一进门就大叫:“阿姐,不好了,小黑叫隔壁的刘大妈关屋里了,你快去把小黑放出来。”毛毛边说边急的跳着脚。
“怎么回事啊?小黑怎么会被刘大妈关屋里?”白蔡蔡连忙问。
“我眼小明在玩呢,不知怎么的,小黑就跑掉了,我一直没找到,后来听到小黑在刘大妈屋里叫,可刘大妈根本不让我进屋。”毛毛气的嘟着嘴。
刘大妈正气着自己呢,怎么可能让他们进门,这事得找刘老师或者他家里的其他人,白蔡蔡想着,便问:“那刘大妈家里的其他人呢?”
“小刘老师和吴叔叔一起出门了,刘爷爷估计又去废品收购站那里淘垃圾了。”毛毛道。
白蔡蔡明白了,估计刘大妈闹个不休,家里人干脆都躲出去了,这下可麻烦,小黑落到刘大妈手上,刘大妈一气之下,会不会就烤了它?小黑小命休矣。
于是,白蔡蔡立刻拉着毛毛急急的出门,果然的,隔壁传来几声小黑惊恐的尖叫声:“救命,救命……”白蔡蔡气乐了,这货居然还知道叫救命。
“毛毛,你快去把刘老师叫来,我这边看着。”白蔡蔡吩咐毛毛道,毛毛一听,点点头,撒丫子就跑。老街就在四小边上,不远。
毛毛走后,白蔡蔡听着屋里小黑的叫声发急,使劲的拍着门,干脆的模仿起小刘老师的说话声:“妈,开门,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啊,回来就把小囡囡抱走呗,省得我心堵的慌。”刘大**口气仍不好,显然还没消气。说着门就打开了。
白蔡蔡庆幸,小地方,这时候的门大多都还没有猫眼那东西。
“怎么是你?”刘大妈一看是白家丫头,便瞪眼,白蔡蔡嘿嘿一笑,趁着她没注意,硬是从她身边挤了进屋。
刘大妈气得在身后骂:“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啊,怎么随便往人家家里闯,你家大人怎么教的?”
白蔡蔡只当没听见,顺着小黑扑腾着翅膀的声音,就到了刘大**卧室门口,那门开着,床对面的桌上摆着一只鸟笼,小黑就在鸟笼里扑腾,而床头,小囡囡正睡在那里,手舞足蹈的,正看着小黑咯咯笑着,笑的黑眼睛开心成了一条线。
“你这臭丫头,给我滚出去。”这时,刘大妈一手抵住了门框,不让白蔡蔡进屋。
其实白蔡蔡也没打算闯进卧室,真那样,那反而是她理亏了,她只是要看到小黑没事就行,等到毛毛带刘老师回来,刘老师自然会把小黑还给她家。
“刘大妈,你怎么把我家小黑关在笼子里?”白蔡蔡看着刘大妈质问,小黑在这一带挺出名的,容不得刘大妈不承认。
“小黑自己飞我家来的,我家小囡囡喜欢,就让她玩一会儿呗,你这丫头这么小气干什么?”刘大妈不屑的道,一只破鸟,谁稀罕。
白蔡蔡无语,得,刘大妈干脆倒打一耙了。
“咯咯咯……”小囡囡开心的笑着,白蔡蔡不由的望向她,却突然发现,小囡囡混身笼着煞气,相当的锐利,白蔡蔡吓了一跳,随后她发现煞气的来源居然是床头上面挂着的那一幅36寸的玻璃镜框,镜框里是一副刘大妈和刘老师的合影。
白蔡蔡记得,去年刘大妈小儿子结婚前,去上海拍了婚纱照,刘大妈和刘老师也一起去玩了几天,也照了一张放大,回来的时候,刘大妈可是好一顿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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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条件反射
第七十四章条件反射
在风水学里面,头顶压迫是很不好的一种风水,所以,象横梁压顶等等,都是不吉利的,虽然床头挂画不存在这个问题,但大而厚重的橡框也带着一种不吉利的运势,所以,这种布置,在风水师的眼里,也是要极力避免的。
床头挂画可以增加卧室之雅意,但要以轻薄短小为宜,否则,其它且不说,就单单它存在的风险来看,一旦挂勾脱落,砸了下来,那睡在下面的人,非死即伤,不可不慎哪。
而现在,白蔡蔡就看到了这个风险,不,或者已经不能说风险了,从煞气的程度来看,危险就在眼前,回想前世,小囡囡倒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祸事的,白蔡蔡真记不太清了。
可她知道,小囡囡眼前就有处于危险之下。
“刘大妈,你床头怎么挂那么大的像框,还是赶紧移开吧。”白蔡蔡冲着刘大妈道。
“啧啧,你这丫头片子,真是咸吃萝卜谈操心,我挂像框关你啥事儿,走走走,一会儿,等小囡囡玩过瘾了,小黑会还给你的。”刘大妈推攘着白蔡蔡。
“不是的,挂那么重的像框,而且还是玻璃镜面的,真的很危险。”白蔡蔡强调,虽然前世,后来,许多人拍婚纱照,那床头都要挂巨副照片,但那时候挂卷轴的多,或者有像框,但因为照片上用了冷裱膜,因此一般不会用玻璃镜框,这样,相对来说,没什么危险了。
“喂,我说你这丫头,今天是成心给我添堵的是吧,早上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现在又来乌鸦嘴,你真当我不敢教训你啊。”刘大妈一手叉腰,火了。
白蔡蔡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这年月,好人难做啊,得,反正不关她的事,刘大妈也说一会儿就还小黑了,干脆,她也别在这自找没趣了。
白蔡蔡想着,不由的又看向小囡囡睡的床头。猛然间,就看到墙上镜框有种往下坠的趋势。
“呀……”白蔡蔡大喊一声,一把推开刘大妈挡着自己的胳膊,整个人扑向小囡囡,将小囡囡护在x下,同时双手抱头。随后她就听到嘣的一声,接着,一只手的手背传来钻心似的疼,而护着头的两条胳膊也砸的生疼生疼,头也有些晕乎乎的。
“囡囡……”刘大妈这时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扑到床上,搬开磺在蔡蔡背上的镜框,那镜框的玻璃已经碎掉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这时,刘老师同毛毛一起回来了,一进屋,见到这情形,也吓了一大跳。
“阿姐。”毛毛也急慌慌的上前扶着白蔡蔡。
身上的镜框拿掉了,白蔡蔡放下手,直起身来,背上,一些碎的玻璃片滑落下去,手背钻心似的疼,原来一块碎玻璃正好插在了手背上,一手背全是血。
“咯咯咯……”小囡囡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却开心的笑着,还以为大家在跟她玩游戏呢。
“老婆子,还愣着干什么,快送蔡蔡去医务室啊。”一边刘大老师大吼。
“阿姐,阿姐,你流血了。”毛毛吓的小脸有些白了。
于是,刘大妈抱着小囡囡,刘老师带着蔡蔡,毛毛跟在身后,一众人直赴校医务室。
除了那块玻璃插进手背,缝了几针外,其它的没什么大碍,到于小囡囡,一点问题也没有,这会儿,靠在刘大**怀里正呼呼大睡了起来。
医护室的医生帮蔡蔡包扎好后,又打了一针,然后开了消炎药什么的,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这才完事。
“蔡蔡,蔡蔡,你怎么样了?”这时,周老师急急的赶来,看着蔡蔡手包的严严实实的,那眼眶便红了,咬牙切齿的冲着刘大妈吼:“刘大妈,蔡蔡要出个什么问题,我跟你没完。”
她身后跟着白爸,还有白平生夫妇以及学峰堂哥。
她们一回来,就听邻居说,蔡蔡被刘大妈给打了,还流了许多的血,刘家门口的地上还滴了几滴,周老师看着地上的血迹,差点没昏过去。
倒不是周围邻居慌报军情,而实在是大家都不清楚情况,只是根据看到的加上推测得出的结果,蔡蔡从刘家出来,一手的血,而刘大妈这些日子里都要指桑骂愧的骂白家,因此,得出这个结论不奇怪。
白家一伙人连家门都没进,就急冲冲的朝医务室来。
“刘大妈,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冲着我们大人来好了,对付个孩子算什么。”白爸这时也冲着刘大妈吼,发飙了,白蔡蔡从来没见过自家常拿好人卡的阿爸也有这么暴走的时候。
“我没有打蔡蔡,是蔡蔡救了小囡囡。”刘大妈一脸的悻悻,这个时候,她觉得自个儿有些没脸见人了。
“阿爸,刘大妈没有打我,是意外。”见这情形,白蔡蔡也连忙用手去扯阿爸阿**衣角,嘴角又不由的抽了起来,这一只手虽然没伤,但也砸的青紫一片,这一动都一抽一抽似的痛。
“是啊,是啊,今儿个的事情,多亏你家蔡蔡了,要不然,我家小囡囡还不知要怎么样了?”刘老师也连忙的感谢道,然后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遍。
白爸和周老师一听这么回事,虽然心疼蔡蔡,但也不好说刘家什么了。
“刘大妈,不好意思,是我没弄清楚状况。”白爸一听不是那么回事,连忙道歉,周老师显然那气儿还没消,甩着一张脸。
“不不不,是我不对,白厂长,周老师,我这人就是这人见人嫌人的气性,一张破嘴,以前,得罪之处,还请原谅,这回真的是多亏蔡蔡了,要不然……”说到这里,刘大**背一阵发寒,若不是蔡蔡,那么大的镜框砸下来,还有那些碎玻璃,天知道会出什么样的状况,想着,刘大妈就后怕。
随后一行人回到家里,刘大妈把家里过年人家送来的吃的喝的,全搬白家来,那股了热情的劲儿,跟之前那真是冰火两重天,倒是把白爸和周老师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也知这刘大妈其实是一个浑人,也不于她计较了。
只是蔡蔡,心里想着前世,自己和阿妈受了她不少闲气,终是不能完全释怀,最后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躲回屋里躺着休息去了。医务室的医生怕蔡蔡会有轻微脑震荡,让蔡蔡回家静卧休息的。
厅上,刘老师和刘大妈聊了好一会儿,才回屋。
过了一会儿,刘小茹和他丈夫回来,知道这事,也是吓了一跳,又专门到白家来感谢了一通。
“你这丫头,也不掂量掂量你那小身板儿,你就不怕砸伤了自己啊?”房里,白学峰很好奇啊,他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自家堂妹当时救人的心态。
毛毛听着学峰大哥的话,也鸡啄米似的点头,那想大的镜框砸下来,想着也怕人。
白蔡蔡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将一本书丢在地上,白学峰和毛毛两个都自然而然的弯下腰去捡,结果“咚”的一声,两人头撞头。
“哎哟……”毛毛痛呼。
“蔡丫头,你没事把书丢地上干什么。”白学峰一脸莫名其妙,扶着毛毛的头一个劲的揉,生怕撞伤了毛毛。
“就是,阿姐啊,你这是在害人。”毛毛皱巴着一张脸抗议。
“这就是解释啊,当时发生危险,我脑子里啥想法都没有,就好象东西掉下地,你们弯腰去捡一样,是一种条件反射。”白蔡蔡摸着鼻子道,现在想想,如果当时她脑子里真有什么想法的话,那情况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毕竟,她心里还是气着刘大**,当时情形只要稍一迟疑,想救都来不及。若是扎在自己手背上的玻璃扎进小囡囡的眼睛,那前世的一切又将重演了。
“蔡蔡,我听周阿姨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啊?”就在这时,杨华倩风风火火进来。
“学习雷锋呢。”白学峰半取笑的道,起身揉了揉白蔡蔡一头篷篷的短发:“好了,你同学来了,我就不陪你聊天了,我去把东西整理一下。”
说完,冲着杨华倩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我来帮你。”毛毛一溜小跑的跟在他身后。
“这谁啊?”等白学峰和毛毛离开后,杨华倩凑到白蔡蔡耳边,一脸好奇的问。
“我平生大伯家的堂哥,转到我们一中的高中部,今年是高考生,家里的重点照顾对象。”白蔡蔡笑着介绍。随即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北京好玩吗?”
“好不好玩我不知道,一个寒假我都跟着我大伯学拳呢。”杨华倩颇有些郁闷。
学拳?杨华倩练过拳的事情,白蔡蔡前世就知道,不过,这姐儿不是练拳的料啊,据前世的杨华倩说,她练拳把自己的身体给练废了,要不然,她定是要走家族的路子,考警校的。
杨家,除了杨华倩那个在文化局工作的小叔叔,其他的全是属于政法系统一系。在宁山县,也是属于衙内一党。
白蔡蔡记得当时听杨华倩这么说的时候差点去买块豆腐撞死,你说说,人家是身体练废了才考京华的,哪象她头悬梁,锥刺股的才刚刚达京华的线,这人比人,气死人哪。
“练的怎么样?”白蔡蔡问。
“还行。”杨华倩颇有些得意,虽然这个寒假很累,但效果不错,大伯和老爸都说她有习武的天赋,比她小叔叔强。
“适可而止吧,身体才是**的本钱。”白蔡蔡适当的提醒了一下。杨华倩的性子她是了解的,做什么事都有一股子拼命三郎的劲道,但也容易伤了自己。
“没事。”杨华倩挥挥手,毫不在意,又道:“对了,我爸也来了,送奖金来的,是元旦的时候,你举报杀人犯线索的奖金。”
白蔡蔡一愣,随即却一拍床头:“完了。”说着,又阿哟的一声,显然碰到痛手了。
“怎么了?”杨华倩好奇的问。
“这事,我阿爸,阿妈还不知道呢。”白蔡蔡皱巴着脸道,她有一种预感,阿妈会发飙。
果然的,白蔡蔡话音刚落,周萍就拿着一个装钱的信封进来:“白蔡蔡,你跟我说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阿妈,我头晕,要睡了。”白蔡蔡立刻装死。同时朝杨华倩眨眨眼睛。
杨华倩也眨了眼,然后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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