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服装店改变
南街与西门相隔挺远的，即使是做公交车，也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所以当劳累一天的陆有成夫妇回家时，时间已经走到了晚上十点多钟。
为了节省一顿饭钱，所以二人除了中午带去的饭菜，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吃东西，十个小时的工作让夫妇二人饥肠辘辘。
进了门，陈蓉就带上围巾准备去做饭。
陆有成却拦下了妻子，指了指小饭桌。上面用罩子盖着几个碗碟，打开罩子，里面摆着三个小菜。
青椒土豆丝，小炒肉，番茄炒蛋，红红绿绿的色香味俱全，还冒着热气，明显是炒好不久。陈蓉打开厨房的锅盖，里面也煲着汤，是杏仁猪肺汤，止咳化痰、生津止渴对肺不好的人很有益处。几片生姜伴随党参飘在白润的汤面上，煞是好看。
“是孩子做的？”陈蓉小声问道，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菜。
陆有成看着还冒着灯光的陆恒房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陆恒什么时候会做菜了，他不是一向饭来张手的吗？”陆有成不确定的说道。
陈蓉瞪了丈夫一眼，怎么孩子为辛苦了一天的爸妈做一顿饭菜还做错了吗。她走过去敲响了陆恒的房门。
“爸、妈你们回来了啊，那先吃饭吧，应该还热着，我掐着时间做的饭菜。汤应该好了，爸你待会多喝点，对身体好。我这儿还有一套题没做完，就不陪你们了。”陆恒提着笔，靠在门口说道，见灶上的火已经关小了，就知道汤好得差不多了。
“小恒，那你先去复习吧，别忙得太晚了，早点睡。”陈蓉看见屋子里台灯亮着，书桌上一向弃之高阁的复习资料也被陆恒打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陆恒跟父母说了两句，就进了屋子，继续攻克物理这三项。底子太差了，生物还可以依靠死记硬背短时间补充起来，但物理化学还真得从高一的题开始复习。
陆恒不是天才，重生也没给他带来超强的记忆力和领悟力，他有的只是模糊的印象和看透世事的坚韧心灵。离高考还有一个学期，虽然时间不多，但陆恒相信他能把这些丢下的功课抓起来，然后考出一个好成绩让父母不再担心。
陆有成喝着热气滚滚的汤，脾胃肺滚过一道热流，让他心里暖暖的。
陈蓉坐在一旁，端着碗往嘴里塞饭，忽然就哭了出来。然后加快了吃菜的速度，边哭边吃。
陆有成轻叹一句“孩子终于长大了。”
或许上一世的陆恒在此刻完全不知道他的妈妈是什么心情，丈夫一场大病掏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外欠了十万元巨债。孩子疏于管教沉迷于网络游戏，成绩一落千丈，青春叛逆，整整一座大山的压力落在一个女人身上。那种无力感让陈蓉几乎想要一死了之，但重病的丈夫一直坚强面对生活，总说他病好后会撑起这个家。为了孩子，为了丈夫，陈蓉一直强颜欢笑，不曾怪罪陆恒，反而对他更加照顾。但孩子没有尽头的叛逆却是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她的心。
夫妇两是中国最普通的夫妻，没有太大的本事，虽然不会因为柴米油盐吵架，但也有很多不顺心的事。同样的，陆有成夫妇也有着中国绝大多数夫妻的品质，坚强面对生活，尽自己全力给孩子最好的生活。
他们没什么要求，只是想孩子以后生活过得好一些，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当处于高二青春期叛逆的陆恒一次又一次伤透夫妇的心时，他们没有放弃，而当陆恒突然认真学习，亲自为他们做一顿下班后的饭菜时，那柔软的心灵瞬间被打动。
所以陆有成这个不曾被病魔打倒的男人才会湿润眼眶，才会轻叹一句孩子长大了。
高一物理是最简单最基础同样也是运用最多的知识，陆恒放下手中的试题，开始仔细研究这些知识点。他要将这些知识点全部吃透，揉碎在脑海里，最后灵活运用出来。
路程和位移很简单，然后是加速度与平均速度，什么参考系，什么速率，一点一滴的融入陆恒那沧桑而又年轻的脑海中。
从重生后陆恒就为自己定下了复习的步骤。高三并没有太多的知识点，主要是复习，所以他可以跟着自己的节奏来。
语文，数学不用管，在高三整个年级，陆恒自信没有几个人是他对手。有着大学四级的基础，陆恒对于英语也不太担心，而且对于曾经接触过汽车进出口这一项的陆恒来说，不管是书面英语还是口语，他都完全不惧怕。
最重要的是理综，所以陆恒绝大部分时间都会用到理综上，只要把这三百分搞到手，他一本妥妥的。
现目前，陆恒估计只能考个一百五十多分，虽然低，但提升空间大，只要能达到二百多分，那就稳当了。
重活一世，陆恒目标自然不是如此，他想考出一个最好的成绩来让父母满意，所以他要用尽全力冲刺理综。
二百五是陆恒最低目标，而满分则是陆恒的最终目标。
第二天一大早，陆恒就起来了，这个时候才六点多钟，广源那边是上午九点钟上班，还非常早。陆恒起这么早，自然不是起来玩，他是准备去锻炼的。
上一世因为做销售被烟酒掏空了身体，这一世虽然戒不掉烟酒，但适当的锻炼则会让他拥有一个结实的体魄。
穿好运动服，陆恒就出了自己房门，这时候才发现父母都起来了。爸爸陆有成正在用计算器计算着什么，母亲在准备早餐。
“起来了，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陆有成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拨弄计算器，还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东西。
陆恒家的卫生间就在客厅旁边，他打开门边洗脸边说道：“这不是闲着吗，所以想出去锻炼锻炼。”
“这样也好，你们高三课业重，保持锻炼也能有个好身体。”陆有成说道。
洗漱完，陆恒的睡意也去了大半，看见父亲旁边有张白纸，上面写着“有成服装店”。
陆恒一愣，随即想起这正是自己家的服装店名称。在陆恒记忆中，上一世的服装店主要是经营成年人的衣服，有男有女，还是以男装为主。在现在男性的购买力还是挺大的，也能支撑陆家一年四五万的纯利润。但深知后世购物走向的陆恒知道，女性的购买力才是最大的。
而且现在这个时候，在苍首区这座小城中，女性的购买力已经逐渐走起来了。早熟的初中生，七八所高中，还有许许多多爱美的女人，这些人都是最主要的购买力。
后世也的确证明了这个道理，在南街那个巨大购物圈中，各种各样的女性服装店大火，而那些主打男性的无一不是大品牌，七匹狼，劲霸男装，阿尼玛等等。
以陆家目前的经济状况来看，大品牌男装他们代理不起，但做女性市场还是可以的。
“爸，你待会是要去定做招牌吗？”陆恒摆弄着那张白纸问道。
陆有成点了点头，仍然做着他的事。
陆恒正经的坐在陆有成对面，郑重的说道：“爸，我可不可以跟你好好谈谈，是关于我们家服装店的经营方向。”
“咦？”陆有成见儿子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鉴于陆恒昨天的良好表现，他也想听听这个刚刚成年的儿子有什么想法。
“你说说吧，我也想听一听你的意见，目前做这男装还是你二叔跟我提议的。”
陆恒微微一怔，心里想着这二叔除了爱炫耀之外，其实对他家很不错。愿意借钱给陆恒家，也十分支持父母创业，甚至还提供货源支持等等。后世也正是如此，对于陆恒父亲，自家大哥逝去时，二叔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也是哭得不成样子。
心中所想不过转瞬，陆恒组织好语言就坚定的说道：“我认为我们家不能走男装路线，所以这寓意事业有成的“有成服装店”也不用去定做。相反，我们家应该走女装路线，完全可以起一个更好的名字。”
陆有成皱了皱眉头，说道：“可是你二叔的建议，和经过我的考察，在苍首男装很有市场啊。如今苍首发展这么快，富起来的成功男士特别多，做男装我们不会亏。”
陆恒点了点头，父亲陆有成说得很对，但这仅仅只是目前而已。
“爸，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两年做男装我们肯定会赚，但两年过后我们家服装店就不好走了。而走女装的话，这两年我们也能赚钱，就是再过几年，我们家还能继续赚，且牌子名声打出去了，收入还非常稳当。”
“为什么？”陆有成问道，他隐隐觉得儿子说的是对的。他也是以前大专毕业的，有知识有见解，能听进别人的建议，改正自己的错误。所以对于儿子陆恒说的话，不仅没向一般大人那样斥责，反而想要问个究竟出来。
这个时候母亲陈蓉也把咸菜，包子端了出来，稀粥马上就好。听见父子二人讨论，还是讨论自家的生意，也来了兴趣，坐在一边听陆恒解释。
第十六章 送上门的生意
一开始坐下来与人认真讲话，陆恒就有点职业病的习惯，想要抽烟。手都伸到裤包里时，想起父亲的身体，二手烟对人健康十分有害，也就停了下来。
看见陆恒动作，多年的老烟枪陆有成自然知道儿子想干嘛，从包里掏出一包平时用来打关系的烟递给儿子。
陆恒摆了摆手，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
“爸，妈，我就把自己的想法跟你们仔细说说吧，要是觉得可以，我们家以后就这样做。不行的话，就算了。”
“时代在发展，女性的购买力绝对会上来，而且女人和女孩子对于美丽事物的追求肯定是超过我们男人的。一年到头，可能男性也就会购买春夏秋冬四季衣服不超过二十套。但女孩子绝对不止这个数，往往她们一季的购买量就是男人一年的购买量。”
“我的意见就是，我们家现在处理完这批男装后就开始引进女装。不要太贵的，价位就定在五百以下的，但一定要漂亮，款式要新颖，颜色要鲜艳。对于二叔那边的服装市场我也有过了解，那边女装的进货价格很便宜，我们完全有赚头。甚至不等这批男装处理完，我们就可以进女装来卖。”
“南街现在还没发展起来，但你们把服装店开在那边，肯定也看见了南街未来的潜力，最起码也能有现在西门的繁华程度。我们家先在南街那边把女装的名声做起来，如果赚到足够钱了，就可以考虑把相邻的店铺盘下来，然后代理品牌女装。”
陆恒一口气说了许多，虽然都是大体上的方向，但他相信父母都能理解其中的商机。父亲是大专毕业，母亲也有高中文化，在他们那个年代都能算上知识分子，脑子也比一般人灵活。
对于男装和女装，他们在听完自己的意见后，肯定有判断。
“如果要做的话，我们就可以取个简单，也生动的名字，我看就叫时尚丽人。这样不仅是白领女性，还是那些读书的女孩子都能接受，我们主打的就是年轻女性，在四十岁以内的女性都是我们的客户。”
说完这些后，陆恒就让父母二人自己考虑，带上钥匙就出了门。他准备出去跑几圈，路线很简单就是学校到家这一段路，一来一回也足够达到锻炼的效果。
湿润的空气透过呼吸道进入五脏六腑，四肢仿佛都舒张开来，陆恒踏在青石板上，匀速奔跑着。秋天的风是凉爽的，扑打在陆恒身上，有着特有的感觉。
临近冬季，寒意已经来临，陆恒身上却是冒着热气。耳朵里传来《thesoundofsilence》安静柔和的钢琴曲，让陆恒重生以来躁动的心灵在这宁静的早晨中安静下来。
中文名叫寂静之声这首钢琴曲是陆恒重生前最喜欢的一首纯音乐，那飘缓迷蒙的氛围，祛除迷惘的意味，似乎尘世一切的喧嚣都离陆恒而去。让陆恒在无数深夜的伏案写作中得以坚持，而在奔跑中不听激昂的歌曲，反而听这柔和的纯音乐，大概是陆恒特意为之。
十八岁的年纪正是青春期最躁动的时候，这个时候很多人会压抑不住体内的情绪，所以会有青春期叛逆的说法。陆恒体内有着近三十岁的沧桑灵魂自然不存在青春期叛逆，但他有着比青春期叛逆还要严重的躁动感。
重生啊！
当一个人重生后，他知道后世的事情，他知道某某会有怎样的人生，他知道怎么利用先知先觉的优势攫取利益，这会让人疯狂，会让人停不下贪婪的心灵。
但有着丰富销售经验的陆恒心里清楚，欲速则不达，即使你知道怎样做能获得利益，但你毛毛躁躁的去做绝对会失败，或者收获不到最大的利益。
陆恒知道后世的腾迅会有何等辉煌成就，他知道第一代苹果iphone会在两个月后发布，在2010年发布引领世界潮流的苹果iphone4，然后一路称霸手机产业，陆恒也知道facebook现在正在疯狂攀登美国网站排名，由六十名一跃进入史无前例的第七名。
陆恒其实也知道很多东西，但这些东西只是在撩动他的心而已。他现在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资金去参与这些大蛋糕。他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一家过得好一些，也许未来会有其他野望，譬如疯狂抄袭一下歌曲，影视剧本，文学小说等等。
而现在，陆恒就是要让自己安静下来，努力学习考一所让父母高兴的大学，闲暇之余赚点小钱。当他进入大学拥有自主的时间后，那时的他有了本钱，有了时间，肯定会做一些该做的事。
时间走得很快不是吗？
十年都能一晃而过，何况高三到大学这半年。
跑到学校校门口，见守门的大爷早早的坐在苍首一中的大门，陆恒与他打了一个招呼，在大爷诧异的眼神中，陆恒又匀速的跑了回去。
回答家的时候，父母都已经出了门，当看见“有成服装店”那张白纸留在沙发上时，陆恒就知道父母听了自己的建议。
洗了个热水澡，心情愉悦的陆恒一口气干了几碗稀粥，包子都多塞了两个。换上一套显得成熟的衣服，陆恒继续他的上班之旅。
也许是昨天听了陆恒的话，苏伦今天没来，左左告诉陆恒苏总去了崇庆市，估计明天才能回来。
进了展厅，陆恒卷起袖子就开始擦车，车子不多才七台，相比较动辄十几台车，陆恒擦得非常轻松。当他擦到后面两台时，廖帆也加入了这项工作。而当陆恒擦完车子，都过了上班时间后，李田二人才到达。
田黄还在抱怨早上那个搭他顺风车的乘客，钱给少了，李俊红一旁符合。
发现陆恒廖帆把车都擦完了，田黄理所应当，李俊红倒是不太好意思。
对于二人的迟到，苏总不在，没人好说什么，这就是人事部没建立起来的后果。无组织，无纪律，上班不按时，做事不积极，没有好的奖惩制度。
陆恒将帕子归还后就去找内勤要了一把车钥匙。
“你干什么？”廖帆问道。
陆恒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说道：“昨天那台polo被我卖了，展厅少了一台车，我去调一台车上来。”
“你会开车？照我说，商品车最好不要碰，出了事麻烦得很。”廖帆好心的说道，这是一个前辈告诉他的，他也觉得很有道理。
陆恒想说道理他都懂，但这车还是得调上来，不然展厅少了台车格局不对称，看着就不舒服。
轻微的强迫症！
在几个销售顾问的鄙弃眼神中，陆恒费力不讨好的开上来了一两红色polo。
把车开到洗车场，陆恒拿起水枪就开始冲刷上面的灰尘，这些事陆恒做得驾轻就熟。在外面洗个车就是二十块钱，其实不过就是用水枪冲一下，然后再用泡沫剂沾点泡沫，冲掉就算洗干净了。
后世节约的陆恒自己洗车已经习惯了，也费不了几分钟。
“小兄弟这是什么车啊？这么漂亮，我还没见过呢。”
陆恒正在冲轮胎，就快要完成时听见这个声音，不由抬起头来。见是个知性女士，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挺前卫的。
陆恒笑道：“大姐，这款车是大众旗下新出的小型汽车polo，你也可以叫她菠萝，造型确实挺漂亮的。”
李孟月是苍首区新开的建设银行支行总经理，因为市区总行的关系，所以她被调到苍首区来。之前在市区里，交通拥堵，即使有买车的能力，她也从来没想过买车。
而刚来苍首区她就发现住的地方离上班的地方很远，每天做公交车太麻烦，打的又浪费。鉴于苍首区毫不阻塞的交通状况，所以她就萌生了买车的想法。目前支行没有配车，她就打算自己购置一辆，今天星期天出来闲逛，没想还真看见一辆让她心动的车。
心情激动下，李孟月才问出声来，看见陆恒清澈和煦的笑容时，她也暗叹这个男孩子有着远超她们的年轻活力。
“大众波罗，挺可爱的，多少钱啊？”
陆恒心中微喜，没想到洗个车还能遇到意向客户，这倒是运气好了。不过也就是在零六年而已，这些年进入中国的车虽然多，但在苍首这种二线小城市里面，着实乏善可陈，这也导致很多人看见外形不错的车都会问一问。
问价钱，陆恒从来都是避而不答，用反问的方法转移话题。
“大姐，那得看你是用来干嘛了，要是上下班呢，你就选择个自动挡，方便！要是开着玩，那就选择操控性好的手动挡。”
李孟月围着红色polo转悠，刚刚洗干净的车身在初生的晨曦照耀下显得分外迷人。时尚靓丽的造型对于女性的杀伤力远远超过那些粗犷的越野车。
一边点头，李孟月一边说道：“我就是用来上下班的，不过手动挡我开得也非常好，所以我不介意开手动挡。”
“那就这台吧，手动挡，1.4l的排量，油耗非常低。采用前麦弗逊式独立悬架，舒适型也非常不错，而且还有两个安全气囊，最大限度的保障你的人身安全。”陆恒将水枪放在一边，关掉阀门，开始饶车介绍。
仅仅一会儿，从陆恒那温和清脆的声音介绍下，对于这台红polo李孟月就喜欢上了。虽然她也开过几十万的奥迪奔驰，那沉稳不张扬的外形才适合她银行行长的身份，但polo小巧玲珑，可爱时尚的造型瞬间就俘虏了她的心灵。
“我可以试一试吗？”李孟月拉开车门坐在主驾驶上对陆恒说道。
广源大众刚刚开店，试乘试驾车还没有处理好，按理说是不能让客户试车的。
不过想到面前这位李姐确实有很大的购买**，陆恒点了头。
“姐，现在公司没有试乘试驾车，按理说是不能让你试车，不过你说你开车不错。那么小陆就破例，让你在停车场附近转几圈，但千万不能上公路，要是被交警抓住，小陆可担不下那个责任。”
李孟月从陆恒手里接过车钥匙，对陆恒露出迷人的笑容，雍容大方的气息让陆恒瞬间就感觉这个女人身居高位。
车子平稳的起步，熟练的切换档位，离合控制得非常好，看得出来是个老司机，这让陆恒松了口气。
当车子开过4s店时，面对车窗外那群诧异神色，陆恒微微一笑，然后关上了车窗。
“李姐，我们这车的静谧性非常好吧，几乎没有噪音！”
第十七章 又成一台
李孟月熟练的操控着小巧的polo，在宽敞的停车场上来去自如，红色车影惹起一片人的瞩目。
陆恒坐在车里为李孟月仔细的介绍一些功能，同时也开始了解身边女人的信息。
“李姐，一看你就觉得气质不凡，你要么是机构的公务员，要不就是身居高位。”
“小陆，你可真会说话，不过我可不是公务员，我只是常年在银行工作而已。”
“李姐，你怕不是我们苍首区的人吧，听你闲聊时，有些石川口音呢。”
“嗯，我老家是是石川绵竹的，隔崇庆市也不远，这次是总行特别调我下区县来主持新行的建立的。”
“新行？难道是南街那边的建行？”
“嗯，就是那家。”
“那位置不错，我觉得那地方可能会是苍首区未来的经济中心，覆盖整座城市，拥有毫不逊色市区的购物商圈。”
“小陆，你看得挺准啊！我跟人聊天的时候，他就说那片地方会是接下来几年的重点发展目标。”
陆恒心中一凛，能确切的知道南街发展前景的人身份肯定不低说不定就是区政.府的领导人物，由此可见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份也绝对不低。在建行中也定然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能作为一行之长，李孟月自然不差钱，况且这款手动挡的polo也才十万左右，轻松就能拿下。
陆恒介绍得差不多了，也不把车开进展厅，就停在外面，然后把李孟月带进了4s店。
“欢迎光临广源大众！”
左左甜美的声音传来，李孟月点了点头，微笑示意。陆恒对着小左说道：“左左，你给我们来两杯龙井吧，我和李姐坐下谈一会儿。”
“好的！请稍等。”左左应了声，然后就去准备茶水。
田黄，李俊红就羡慕的看着陆恒带着客户走进去，一大早就能接到客户，还试乘试驾了一圈，想必很有意向。而且看女人的样子，雍容华贵，颇有一番气势，肯定是有钱的主，谈拢了说不定今天就买了。
接下来的时间，陆恒就汽车价格，售后保养，上牌上户的事和李孟月开始磋商。
能做到一行行长的人肯定有过人之处，李孟月与一般斤斤计较的女人不同，办事做人都十分大气，但要求比较严格。
“小陆，车子是没问题的，价格我也接受，就是今天能开车走不？还有你真的送不了我一个导航，我挺喜欢那东西的，要是你送我一个导航，我现在就可以定下来。”李孟月目光灼灼的看着陆恒，她虽然不杀价，但凭着自己的眼力就能判断出自己到底吃了大亏没有。能做到建行支行老大，识人看事都有自己的一套。
陆恒苦笑道：“李姐啊，你也看见了我们这店才开了两三天，真没有配套的装饰。导航我是真送不了。”
李孟月叹息，她是真想要一个车载导航，很方便。
陆恒咬着牙说道：“李姐，你看这样行不。在我们刚刚谈拢的价格上，我再给你少一千块，就当我送不了导航的赔偿。现在市面上的导航都是三四千块钱，我倒是认识一家装饰店的老板，他那里有，我推荐你去他家装一个，打八折给你。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们这单就算谈拢了，而且我马上就去给你打临时牌照，最多中午你就可以开着爱车回家。”
一个普通导航的成本其实很低，便宜的几百块，贵的也才一千多块钱。标价最少的都是三千，打八折下来也有二千四，除去成本，老板能赚一部分，陆恒也能拿到一部分。
话说到这个地步上，李孟月也是真心想买个车来代步，对于那款polo也挺喜欢的，二人就爽快的成交了。
在店里面几个销售顾问震惊的目光中，陆恒干净利索的就谈下了这一单，双方还都笑容满面，想来价格双方都很满意。
拟草合同，二人签字，然后改上公司的公章，接下来就是刷卡付全款。
“小陆，这是姐的名片，现在我这中午有个饭局。你现在帮我处理一下这个车子，我下午一点钟来提车。然后这里有二千五百块的现金，你直接帮我把导航装好就是。”李孟月递过来一掌纯白色的名片，还有一叠现金。
陆恒郑重的接过名片，看见上面的职位时，尽管先前有所猜测，却还是吃了一惊。
苍首区建行行长，李孟月！
在陆恒保证能按时完成后，李孟月就欣然离去，十万块钱对于她来说还真没有什么压力。能买一个自己喜欢的东西，非常值得。
看李孟月毫不在乎十多万元钱的样子，陆恒只能暗叹。
女人啊！你的代名词就是买、买、买。
“小陆啊，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这么快又成了一单，这样下去我们可就都没饭吃了。”田黄阴沉着脸看着陆恒，刚才陆恒的那些谈判技巧他注意了一下，完全不在他之下，甚至他感觉还要比自己好一些。而且，刚刚进来两天就卖两台车，这样下去，完全没有他这个老销售员的地位可言了。
陆恒面无表情，有些人只会盯着锅里的，市场这么大，不知道开拓市场，寻找客户，促进成交，反而嫉妒打压同事。这种人自古以来都有，只是现在的田黄表现得十分明显而已。对于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说了他也不听。
见廖帆，李俊红都看着自己，有点犹豫不决，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我去打个电话，你们聊！”也不等他们几个回话，陆恒就出了4s店，拿出那个小手机开始拨号。
不一会儿电话就通了，里面传来一个笑呵呵的声音，一听就是那种商人特有的和气生财的感觉。
“喂，陆兄弟吗，找老哥有事吗？”
陆恒道：“钱总，我这边有台车马上要提，客户想要一个导航。”
“哪一款的？”钱总坐在办公室里问道，他还真没想到昨天主动找上门说要合作的小兄弟，今天就有生意了。
陆恒不假思索的说道：“恒成导航，标价三千多那一款，给客户打了八折左右，二千五百块。你那边要是不忙，就派一个人来我店里直接安装，我现在没驾照不好上马路，只有麻烦老哥了。”
“哪里麻烦了，这钱送上门了，我又不可能往外推。好勒，我马上派人过来安装导航，几分钟就过来了。陆兄弟你等会儿哈！”
挂了电话，陆恒微微一笑，这个车赚得要比昨天那个polo多一些，车价提成有一千块，装饰返点也有八百。另外还让自己给他上牌，若是陆恒有门路这上牌的钱也能赚一部分，不过现在陆恒还真没路子，也就先放弃了这一部分收入。
一台车一千八，也就是在零六年了，在后世根本就不可能，除非你卖许多装饰，做贷款按揭，帮上牌，卖高价。如今陆恒仅仅卖了一个合理的价格，加上一个导航，就有这么多钱。
至于昨天卖的那台车，陆恒也估算了下只有一千五，原因就是岳家只买车，没有要其他服务，装饰什么的也没提。
估计中午的时候，岳姗姗和她家人就会来提车了，陆恒招呼好来装导航的师傅，就自己去售后部把车子开到外面冲洗一下。
第十八章 八折又八折
岳姗姗带着朋友早早就来到了广源大众4s店，看着安静停在门前的白色polo，笑得很灿烂，这台车是她的了。
不过当她看到旁边那台红色polo正在安装什么东西时，就有点好奇了。
“大哥，你在安装什么啊？”岳珊珊问道。
师傅将四四方方内凸的导航塞进仪表台里面，正拉着线绕过后密封条，听见这个美丽的年轻女子问话，自然的回答道：“装导航啊！”
“导航？”岳珊珊疑惑，虽然她家有车，可也没装过导航，女孩子也不是很喜欢关注汽车，所以对于一些人来说导航是常识，但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还真不知道导航是干什么用的。
师傅一边安装着线路，一边解释道：“汽车导航啊，挺好用的，适合新手。能显示地图，gps定位也有，还有倒车可视影像，像你们这种年轻女生也可以用手机蓝牙连接导航放歌，比用碟子方便多了。”
听见师傅说了一大啪啦，岳珊珊明显动心了，她那款车是没有导航的。而看样子面前这台红色也是没有的，既然它可以安装，那自己那台也可以吧！
“师傅，一个导航多少钱啊？”
师傅嘴里叼着钳子，小心翼翼的把线引到后备箱，那里需要安装一个摄像头，不然没有倒车影像。他支吾着回答道：“三千多吧，好的要四千多呢！”
“怎么，姗姗姐你要装导航吗？要的话，我给他们公司老总打个电话，给你打个折。”陆恒刚刚走出来，就看见几个年轻人坐在白色polo里面，爱不释手的查看车子，而岳珊珊却在一旁问装导航的师傅。
岳珊珊想了一下，多一个导航才三千多块钱，却多这么多功能，挺划算的啊！
听见陆恒说可以打折，欣喜的问道：“真的吗？可以打几折呢？”
陆恒比了个手势，八折！
“打折下来，二千五吧，跟现在这个正在装的导航一个价钱，工时费的话就算了，天利装饰公司价钱里面赚得有，我们就不掏那个冤枉钱了。”
岳珊珊和几个朋友商量了一下，然后拿起电话就拨给了她父亲，征得父亲同意后就决定再安装一个导航。
既然要安装导航，中午肯定得耽搁一个小时左右，岳珊珊索性就请朋友和陆恒吃了顿饭。
在饭桌上当有人得知陆恒还在读高中时，纷纷惊叹。
“陆恒，你要是去崇庆市里，你就来找我，我带你出去玩。”岳姗姗高兴的说道。
只是一会儿，陆恒就和这群年轻人打成了一片，天南地北的瞎聊。陆恒凭借自身多年的见识，以及远超同时代的信息，所以往往当他发表意见时，都是很中肯的评价。毕竟是经过后期网络轰炸的人，陆恒的一些有趣言论，把几个女孩子逗得笑个不停，毫无淑女样。
饭总有吃完的时候，而导航也已经装好了，在陆恒演示过几遍后，岳珊珊就能熟练掌握这个导航了。特别是倒车影像和蓝牙音乐让她十分喜欢，又方便又时尚。
当岳珊珊挥手再见时，陆恒心里也松了口气，第一台车终于送走了，心中的莫名压抑感也没有了。
散了支烟给旁边累坏的师傅，陆恒坐在旁边的花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师傅聊着天。
陆恒问：“师傅做一单应该不少钱吧？”
师傅吐出烟雾，虚伪的说道：“少得很，几十块钱。”
陆恒也就只有笑笑，像眼前这个师傅这么熟练的技术，光是钱总给他开的基本工资就有三四千，加上每个月接些装饰活，怎么也能有六千块。
这可是在二零零六年！月薪六千可比那些白领高多了，所以说啊，一招鲜吃遍天，有一门技术，只要不懒，怎么就饿不死。
“小陆，没读书了？”
“在读着呢！”
“咦，按你这个年纪怎么也得是高三吧，你家父母让你不复习出来工作？”
“算是兼职吧，而且也不怎么影响我学习的。”
“天才啊！”
“嘿嘿，算是吧，我一向不谦虚的。”
两人就这样抽烟聊天，主要是师傅今天工作差不多了，也就和陆恒聊聊天打发时间。
今天是星期天，进店的人在中午过后明显多了起来，靠田黄三人根本接待不过来，陆恒熄灭烟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垛钱来。数了数，递给师傅。
“这里是三千四，给你们钱总吧，麻烦大哥了哈！”
师傅摇了摇头，将钱塞进包里，骑着摩托就风驰电掣的离开。
两个导航一共五千块，天利装饰公司本钱加利润得三千四，陆恒抽一千六出来，这是之前和钱总商量好的。
天利装饰只要本钱和固定的利润，走个销量就行了。至于价格由陆恒来掌控，只要是多的就全部是陆恒的，相当于陆恒帮他们卖装饰。
陆恒愉快的把钱收进包里，他卖车的提成得下个月月初发，这一千六也算解个渴了。
收拾好心情，陆恒就进了展厅，见热闹忙碌的景象，不由笑了笑，周末人就是多啊！
“还笑呢，你快去帮忙啊，你看廖帆都接不过来了。”左左在一旁抱怨道，她上茶水都把手上酸了。
陆恒不慌不忙的说道：“好的，我这不是来了么，人虽然多，看车其实也只是那几个。”
也不理会左左的白眼，陆恒看准一组客户就迎接了上去。
“哥，要看这款帕萨特吗，你可真有眼光，这款车......”
时间就这般在忙碌而又充实的工作中慢慢流逝，令陆恒纳闷的是到了下午四点钟，李孟月都还没来提车。说好的是中午一点钟，而临时牌照也被陆恒早早拿了回来，李孟月不像不守时的人啊！
下午的人流量着实大，区区四个销售顾问在这个展厅中根本转不过来，里面想买车的有，仅仅只是看看的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陆恒就在里面筛选着，还别说，这个下午让他又搞到了一台车。桑塔纳2000卖了一台出去，由于价格不算太高，这台车陆恒没赚到什么，只有九百多块钱。
虽然陆恒没觉得太多，但在其他三人眼中，这可是赚大了。相对应的，本来在心中认为陆恒是靠运气的想法也逐渐消失。
这陆恒是有真本事的，来了两天就是三台车，完全不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要下班了，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陆恒坐在谈判桌上把合同递给了廖帆。
廖帆感激的看了一眼陆恒，然后刷刷的写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后把合同递给对面的一个中年大汉。
没错，陆恒这是下午卖了车，闲着无聊，见廖帆遇到困难，顺便帮了他一把。
当廖帆收了定金，送走客户后，一个激动就扑到了陆恒身上。
“陆恒，谢了哈，要不是你，这台车就黄了。啧啧，我第一台车终于卖出去了，那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爽！陆恒别的不说了，下班我请你吃饭。”
一旁的田黄不屑的看了一眼，然后就去打卡下班。倒是李俊红酸溜溜的看一眼，嘀咕着“又不是你卖的，激动个什么劲。”
是的，今天店里除了李俊红，大家都卖了车。
廖帆尴尬的收住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恒拍了拍他肩膀，鼓励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帮你谈吗？那是因为我看你和客户磨了两个多小时，结果一直卡在价钱上，不忍心你丢了这个准客户，所以才来帮你的。但是这有一个前提是你能让客户坐下来跟你谈两个小时，这就是能力，要是你连和客户交谈超过半个小时都不能做到，那还不如回家养猪去。”
听陆恒这么一说，廖帆也不再尴尬，倒是陆恒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了李俊红，指着陆恒什么说不出话来。
也不理会李俊红，陆恒对廖帆说道：“我这还有两台车没交，门口这台我已经把手续全都办好了，没什么事。至于下午我那台桑塔纳，明天我来不了，廖帆你帮我走下手续，顺便把车交了吧！”
得到廖帆肯定答复后，陆恒也就打了卡准备下班。
没想到当陆恒走出店门口时，才发现李孟月来提车了，靠得近了，陆恒不由皱起了眉头。
她喝酒了，喝得挺多的。
陆恒这时目光投向旁边的男人，看着挺正派的，不过透过男人灵动的眼神，可以知道这个中年人并不是很迂腐。
第十九章 穿梭在城乡结合部
见李孟月来了，陆恒自然不能马上走。
“李姐，车子手续我已经帮你办齐全了，不过你喝了酒，还是明天来提车吧！”
李孟月眼神有点迷蒙，饭局从中午开始，能上那个饭局的人分量不都简单。有苍首区副区长，财经办的办公室主任，电视台的台长等等，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建行初到苍首区开分行，需要跟这些头头尾尾打好关系，她又是现场唯一一个女流之辈，只好做足东道主的本分，一直喝酒。
不过既然能被建行总部派到分行当行长肯定有过人之处，这酒量就是其中之一，愣是从中午饭局喝完之后，又另跟一些开了一局。下午谈了很久，突然想起答应过一个青年要去提车，作为一行之长，肯定是重然诺的，正好该说的也说完了，于是急匆匆的赶来，至于酒劲还没完全散去。
李孟月不介意的说道，“酒劲散得差不多了，能开车的，”
陆恒皱起了眉头，酒驾是他最讨厌的一件事，他前世有一个很要好的兄弟因为酒驾闹得工作没了，甚至在汽车市场都没了活路。
说起来那个兄弟很冤，跟陆恒在同一家公司做汽车销售，经常一个月卖几十台车，常年销售冠军，对那时刚刚入行的陆恒非常照顾，陆恒的第一台车就是那个兄弟帮他谈下来的。事情发生在2012年，在十月底，那时国庆节汽车都卖疯了，那兄弟更是史无前例的一个人卖了三十多台车，奖金加月薪妥妥的有好几万。
是的三十几台车只有几万，可能有人觉得很少，但想想那是在后来汽车销售市场颓废的时候，也越发的显出那个兄弟的能力来。
在月底的时候有客户拖到下班前来提车，那个时候忙坏了的兄弟直接就把车钥匙给了客户，让客户把车开走。
结果后来客户出去出了车祸，自己被撞死了。这个时候客户家属就闹上门来了，指着陆恒兄弟的鼻子又哭又骂，怪陆恒兄弟把车交给了客户。
措手不及的陆恒兄弟指天发誓说交车的时候，客户人好好的根本就没有喝酒。但家属不听啊，堵着公司大门不走，甚至还招来了记者。
老板为了缩小影响，直接就把陆恒那个兄弟开除了，甚至连那个月三十几台车的工资奖金都没发，这个事情之后，那座城市的汽车销售圈子都知道了这件事，也没人敢录用陆恒那个兄弟。
可想而知，当一个人在当月取得了巨大成绩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结果客户因自己而死，工作丢了，钱没了，一个月累得像狗一样的工作成绩也没了，甚至还被整个圈子排斥，这对一个职场精英打击有多大。
那之后，兄弟就离开了崇庆市，在外面漂泊，偶尔跟离开了原公司的陆恒联系，陆恒知道他过得并不好，心里那股气没了，没了自信，做事畏手畏脚，沦为平庸。
隔了三年，有人来陆恒隔壁的4s店买起亚，陆恒认出了那个年轻人是当初的家属之一。他和那人根据车子吹了很久，最后更是得到了令陆恒震惊的答案，当初那个酒驾客户根本就是开车离开后呼朋唤友喝酒庆祝买车，最后才出的事。
当陆恒想把这件事告诉兄弟时，却从电话里面传来了陌生女孩的声音，再也联系不上那个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拉自己一把的兄弟了。
所以，陆恒狠酒驾，这既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更是对其他人生命的漠视！
这个道理在后世越来越多的人会懂，于是会有代驾产生，于是交通法规规定了酒驾将会被严厉到极致的惩处。
陆恒将本来要递给李孟月的车钥匙重新塞回了兜里，看着李孟月说道：“对不起，李姐，我不能把钥匙给你。”
“为什么？我付了钱的，这个车在当时就属于我了，我要自己的钥匙你还不给？”
陆恒盯着李孟月诚挚的说道：“因为你喝了酒，即使你觉得你是清醒的，但你的身体仍然在酒精的控制下，所以我坚决肯定的不会把钥匙给你，那是在将你置身于死亡边缘。”
脸色涨红的李孟月正要说话，一旁中年男子笑眯眯的阻止道：“小兄弟说得对，孟月你今天喝得确实有点多，还是明天来提车吧！”
李孟月虽然感觉自己是清醒的，但其实脑子里确实有点浆糊，这种状态其实最危险了。
也许是喝多了，拧劲上来，李孟月不甘的说道：“那我怎么回去？”
“我开车送你？”中年男人说道。
李孟月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行，嫂子还在家里等你，要是让她知道你送我的话，非杀了你不可。”
中年男人看向了陆恒，忽然笑道：“小陆是吧，你既然卖车，那肯定会开车吧？”
陆恒点头，但立马说道：“会开，没有驾照，不敢开。”
李孟月一笑，将包丢进车里，然后坐上车，因喝多了而显得娇艳的熟女脸颊看着陆恒笑道：“快点上来开车吧，送姐回家，不用怕交警查你。”
陆恒看向男子，中年男人无奈笑道：“送孟月回去吧，我保证那条路线上没有交警临检。”
说完，中年男人就拿起电话打了一个电话。
陆恒在一旁听着，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男人说南街那边有点堵，然后就挂了。
陆恒松了口气，也许是重生后，患得患失的心态让他有些小心，所以一些可能会刺激到父亲的举动他都会注意。
譬如在高三期间还在外面兼职，陆恒就没打算给父亲说，所以陆恒下班后不管是苏总请他吃饭还是廖帆要答谢他，他都没有答应。至于无证开车，要是被交警逮住，不仅会刺激到父亲，甚至会让父亲知道自己现在兼职的事。
是的，陆恒现在十分甚至过分的在意父母的想法。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知道，那每个寂静的夜里，心里的悔恨和愧疚！
在得到面前这个看似平凡，实则一举一动彰显权势的男人承诺后，陆恒取出钥匙，发动了车子，然后在路人好奇这是什么车的目光下一骑绝尘。
虽然这具身体在十八岁之前从来没摸过车，也就是在陆恒进广源大众后在人少的停车场开过几次，但隐藏在陆恒心中的记忆却是磨灭不掉。
挂档，送离合，脚刹，然后一脚油门！
红色的小polo穿过夕阳中的西门，绕过皇甫大街，进了菩提山，便是关山大道。
陆恒见一上车后就歪头睡着的李孟月，心中庆幸，幸好没让她开车。虽然李孟月不是后世大马路上的那些技艺不精的女司机，但喝醉酒的状况下，陆恒判断即使不是也差不多。
一路上穿越无数高楼大厦，平房民居，正在蓬勃发展的苍首小城，呈现出绝对的两极性。
锃亮上档次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直上云霄，青绿砖瓦的平房小楼掩映其中。有机器的轰鸣，却遮盖不住傍晚出来散步朴实民众的欢笑声。天边的云彩有些焦黄，照在苍首广场上那些隐隐绰绰人们身上。
陆恒眼角一跳，果然！
零六年已经出现了广场舞，这风靡全中国，威慑全世界的团.伙！
她们拥有着最强大的纪律，不需要让人督促，会在晚饭后自觉出现在地势开阔处，自动排好队伍，演练让外国人恐惧的阵法。
她们拥有着最强悍的战斗力，不管是摆摊的小贩，人高马大的篮球运动员，甚至是号称中国战斗力第一的城管，她们都不怕，只要敢抢她们的底盘，她们就会群起而攻之！
陆恒心下暗叹，但脸皮有点发红，因为他曾经跳过广场舞。
那是在母亲抑郁成疾的时候，为了帮母亲，陆恒带着陆恒去了一处著名的广场舞聚集地，甚至还主动拉着母亲去跳舞。
抛开这些回忆，陆恒内心幸福的想到，他想让以后的母亲每天吃饱了没事做，来跳广场舞。他想让老爸闲得发慌，流连在巷口的象棋桌上，西门的茶楼麻将馆里。
有些愿望很简单，也很微不足道，但只有陆恒才如此珍视这段生活。
红色小轿车行驶在青绿的关山大道上，路过小溪，穿过菩提山。迎面而来有和二路车一样打扮的七路公交车，也有乡村牵着水牛的牧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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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下班了，今天被太阳晒得晕乎乎的，感觉小帅的我也变黑了些
第二十章 周一
时间回调到周六晚上，伴随着高三年纪组长的离开，整座教学楼唯有三楼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陈昊坐在办公椅上，手上的烟一直燃烧着直到灼伤手指时，他才惊醒过来。看着桌子上那一垛高高的卷子，晃了晃脑袋，然后目光投向桌子上单独摆放的几张表单。
陆恒，理综一百四十九，英语一百二十七。
这成绩看着实在刺眼，整个高三一千五百多人，陆恒四科才考了二百七十六分，确实不堪入目。
但当陈昊看到后面两科时，嘴巴不由裂开，呵呵的笑了起来。
语文一百四十六分，堪称苍首一中建校以来最高分，卷子是分开批阅的，一位老师负责批阅基础选择题，一位老师负责古文，现代文，另外一位则是负责作文。所以最后的成绩除了统计分数的老师，就只有陈昊这位班主任知晓。
一百四十六分啊！只有在基础题和现代文阅读扣了四分，作文满分。这种成绩简直前所未有，当时那位负责统计分数的老师简直吓呆了。不停的擦着五百多度的老花镜，一边还要颤抖的一遍又一边的重新加分。
实打实的语文有史以来最高分，连最难的古文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如果说看到陆恒语文考了如此高分，陈昊只是感到震惊以及有点理所当然，因为他知道陆恒语文基础有多好。但当陈昊看到陆恒数学卷子时就不淡定了。
是他亲自给陆恒加的分数，无线接近满分，甚至老师要是愿意就可以给他满分。
一百四十九！
鲜红的分数依旧停留在雪白的卷子上面，陈昊颤抖的将陆恒的各科卷子封存好，分门别类的放到各科科任老师卷宗中。
关下日光灯，走出办公室时，近五十岁的陈昊脸色通红，嘴角一直在呢喃：“好，好，太好了。”
一个本来毫无希望的学渣结果给了他这个班主任莫大的惊喜，他不是为了什么重点大学升学率奖金，他只是诚挚的为陆恒感到高兴，他是一名教书近三十年的老师！
......
当陆有成夫妇疲倦的回到狭小但整洁的屋子里时，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厨房里还传来咕咚咕咚的响声。
陆恒从卧室冲出来，跟父母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直奔厨房。不一会儿，一锅热气腾腾的莲藕排骨就端了出来，飘散的肉香，让陆父陆母肚子都咕咕的叫了起来。
因为从城乡结合部回来时太晚了，陆恒紧赶慢赶总算在父母下班前把饭菜做好了。
“陆恒，以后你多，就别给我们做饭了，耽搁你学习。”陆母一边从厨房拿出碗筷，一边对陆恒耳提面命。
陆恒笑呵呵的帮父亲把带回来的东西放好，回答道：“妈，不碍事的，看了一天书，做做菜换下思维，也算劳逸结合。而且，我也锻炼一下厨艺不是，以后也好养活自己。”
陈蓉欢喜的说道：“我儿子这么帅，以后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用不着你自己做饭。”
三人吃着陆恒做的饭菜，一家人其乐融融，跟古代的食不言寝不语不一样，陆恒家吃饭的时候是会聊一些家常的。
很平常，也很普通。诸如隔壁刘大爷的儿子在国际大公司当上了主管，陆恒学习难易，今天家里服装店纯利润有四百多块，菜做多了吃不完之类的。
倒是陆母对陆恒的厨艺赞不绝口，总说做得比她这个当妈的做得还好。陆父话不多，只是偶尔提醒陆恒不要太累了，成绩的事慢慢来。
第二天一大早，陆恒就奔出了家门，十几分钟的跑步就当做是晨练了，等陆恒到达学校时，时间刚好，还有五分钟早读。
进教室前，陆恒微微停了一下脚步，在教学楼下面有一块空地，那里多是学校走读生停放自行车的地方。陆恒微顿脚步的原因是他看见他的班长大人正一脸气恼的看着一片密密麻麻的自行车锁，完全没有她套上自己自行车锁的地方。
陆恒嘴角翘起，走过去，就在林素惊讶的目光中，把锁拿了过来。
林素嘴巴微张，一个可爱的嘴型由湿润的唇齿构成。她看见陆恒直接就把锁套在了一个黑色自行车的后轮上。
“陆...恒，这样.....不好吧。”
陆恒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说道：“还有三分钟早读，随便你。”
林素呆呆的看着远去的白衬衫男孩，手里拿着他刚才塞过来的钥匙，左右为难。
“不就是把钥匙套在别人车上了嘛，我下课的时候早一些来就是，不会影响到别人的。真倒霉，第一天骑车上班就发生这种事。”
林素跺了跺脚，便上了楼，双马尾一甩一甩的煞是好看。
早读的气氛很诡异，拥挤的教室里总是飘荡着一些充满恶意的味道。
反正在玩命背生物的陆恒就感觉有起码不下十道目光投向他，他没有特异功能，看不出喜怒哀乐，怜悯憎恨。只是心中叹息，这些逗比是没事做吧，好好的早读，死盯着他看。
我又不是周杰伦，也没有万贯家财，虽然我有点小帅。
陆恒不理会那些或是恶意或是善意的目光，仍旧沉浸在染色体遗传图中，不时写写画画。他倒是知道这些想看他表情的人的想法，无非是今天星期一周考成绩马上就出来，更与之前谭伟和他的打赌有关，要是陆恒考得太差，凭借谭伟小肚鸡肠的性格绝对会像老师建议把陆恒赶出八班去。
但是那可能吗？陆恒摇了摇头，继续他的啃书大业。
早读就在这些揣测的氛围中很快度过，期间班主任陈昊来了几次，有好学生想问成绩，却被陈昊以马上就会发卷子为理由拒绝了。
陈昊倒是特意盯了陆恒几眼，眼神丰富得很，可惜陆恒完全没看见。实在是今早看陆恒的人实在太多了，陆恒没兴趣去看这个一脸公式的数学班主任老师。
下了课，全班五十多名学生，起码就有一半人挤进了陈昊的办公室，吵吵嚷嚷的要看成绩。这个情况同样出现在整个高三班级中，即使是那些排在后面的普通班级，同样有在乎成绩的学生涌入老师办公室。
每逢周一就是那些老师又好气又好笑的时候，气的是这些泼猴一股脑的涌进办公室，搞得一切乱糟糟的。好笑的是这些充满青春气息的孩子也就在这个时候看得出笑容。
陈昊看着争先恐后要看成绩单的人，大吼道：“成绩单没出，要看成绩去找科任老师，卷子和分数在他们手里。”
众人皆是一静，然后王潇潇腆着脸凑到班主任面前，怯生生的说道：“陈老师，我想看数学成绩，你可是我们数学科任老师，可以吗？”
陈昊悲痛的捂脸，只有将卷子递给王潇潇。
“拿去看吧，别弄乱了，还要统计年纪排名的，知道了吗？”
“是！”难得异口同声，出奇的整齐。
一群人疯狂的围了上去，如果要说理科六门功课中，哪科分数最勾动人心，唯有数学能称尊。
语文从来都是四平八稳，增幅一般都不大，英语也差不多，至于理综那东西是靠的三门综合，远不及一科就是一百五十分的数学题。
而数学题即使你成绩再好都有可能考个低分出来，也许就是一个小数点，一个零的差距，一道价值二十分的大题就没了。
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一个又一个的成绩被看到卷子的人爆出来，随后就有人抢着想要拿卷子仔细观察，但当看到陈昊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样子，只好得了分数就作罢。
“李鸣，九十七，不错啊，居然及格了。”
“但单，一百一十六，搞什么幺蛾子喔，居然才一百一十六，平时不都是一百三的吗？”
“快看，快看，这张是谁的，居然这么高的分数，潇潇，你别压着卷子。”
“一百三十六分，林素，我去是班长大人，居然又是一百三以上，每次都没下过一百三，膜拜当中。”
“谭伟，快看，这是你的卷子。”
“多少啊，学习委员多少分？”
“一百三十九分！这次考试这么难，就连数学一向名列全校前茅的班长都只得了一百三十六，没想到谭伟居然比她还要高。”
“这次题太难了，我听隔壁班的数学老师说，这次全年级上一百二绝对不足三百个，能上一百三不足一百，而能有一百三十五以上的那就是凤毛麟角，说不定就是全校第一。”
谭伟笑意难掩的从人群中走出，一边说着这次大意了，错了太多提，一边心里狂想。“老子说不定是年级第一，这下名扬全校了。”
而得到数学好消息的谭伟连其他几科也不想看了，直接就往教室赶，他要让那个说自己不是男人的陆恒颜面尽失，然后被他生生赶出高三八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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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高三老师的质疑
谭伟用手撑了撑镜框，来到陆恒面前。
“咳咳！”
陆恒抬起头看着想要笑却拼命掩饰的谭伟，叹了口气，继续低下头看生物教材。
看见陆恒压根不理睬自己，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谭伟心头一怒，不过想到自己是胜利者，那么就应该有胜利者的风度。
充满青春痘的脸像菊花一样灿烂绽开，谭伟关切的说道：“陆恒，你怎么不去看成绩啊，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你的周考成绩吗？”
陆恒头也不抬的说道：“没兴趣去看，成绩迟早会下来的。”
这种不咸不淡，不理不睬的态度让谭伟感觉自己就像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手压在陆恒书桌上。
“难道你在担心今天星期一你要叫你家长来吗？那正好，你要是没满四百分，我就正好可以把你请出我们高三八班了，也好让你父母知道你到底在学校干嘛，不学无术的家伙！”
一番话说得绵里藏针，大义凛然，陆恒轻笑一声，抬起头来仔仔细细的打量谭伟，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看了他半天。
谭伟有点发毛，这是恼羞成怒要打人了？听说陆恒在厕所放倒了光头强，战斗力在外面传得着实厉害。
“你想干嘛？教室里可不能打架的。”
陆恒又低下头去，毫无情绪波动的说道：“有些人长得挺有创意的，活得也很有勇气。”
谭伟气得浑身发颤，一开始他是没听懂这句话，但凭借着学霸的天赋属性，瞬间就理解了这句话。拐歪抹角，不带脏字的骂他丑呢。
手指头指着陆恒，哆嗦着说道：“你别仗着嘴巴厉害，待会成绩下来有你哭的，哼！”
叮铃铃！
铃声响了，第一节课，生物。
生物老师抱着一大叠卷子走进来，全班在林素的带领下站起来喊老师好。
看见下面一双双期待的眼神，生物老师也不废话，直接就把一叠卷子交给了第一排的几个学生，让他们发卷子。
谭伟坐在第一排，又是学习委员，所以“幸运”的分到了最大的一份卷子，一拿到卷子，他就在厚厚的卷堆里搜寻陆恒的成绩。
“谭伟，你在干嘛啊，快点发卷子啊。”
有人催促，他不得不停下小动作，笑哈哈的开始发卷子。遇到玩得好的同学要是考得好，他就恭喜两句，要是玩得不行的人，他就脸色欠奉，卷子直接就甩过去。
说实话，在班上谭伟的人缘远远没有英语科代表司南好，起码司南跟谁都是笑呵呵的，成绩都差不多，但为人处世却是比谭伟好多了。
“陆恒，恭喜了，这次比上次进步了四十分呢，继续加油！”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给陆恒发卷子的就是英语科代表司南。
理综总分三百分，物理一百二，化学一百零八，生物总分七十二分。
要是有人能在生物上一下进步四十分，那人绝对会笑死，然而对于陆恒来说没什么卵用。
因为他上次考试，生物是零分，所以这次进步考多少分就是进步多少分。也就是说，陆恒这次生物就只考了四十分这个不及格分数。
若是其他人这么对陆恒说，陆恒会觉得这是在嘲笑他，但说话的人是司南。
司南，陆恒高三毕业后唯一几个跟他联系的高中同学，有时候同学会都会邀请陆恒去参加，而全班的大部分不熟的同学互相联系，都是靠司南来作为枢纽。似乎司南对谁都是如此温和、如沫春风。
对那真挚的声音，陆恒道了声谢，接过卷子正要看，却发现前面的林素正盯着他，当发现只有四十分时，眼中担忧一闪而过。
一堂课就在生物老师粉笔声中度过，卷子也只讲了一半，更多的留到下堂课讲。倒是下课的时候，生物老师对着全班同学说千万不要偏科，还特地说明生物是偏文科，要提升很快的。
这句话是大部分老师经常说的，也没什么人在意。
第一节课下了，年纪排名基本上就开始统计了，学校有个系统，只需要各科班主任把班上全部学生的成绩输入进去，成绩排名就出来了。同时，各科最高分，各班平均分，也有老师进行统计。
“什么，张老师你说这次数学年纪第一不是你们一班的向玉？
“老程，咋呼啥呢，向玉也不一直是年纪第一啊，三班的胡晓，六班的周洋，八班的林素，这些好苗子可是经常篡位的。”
“那是谁啊？”
“八班的，考了个接近满分的恐怖成绩，好家伙一百四十九分呢，这一科可把其他人拉分拉得远远的。”
“林素？”
“老程，别瞎猜了，是陆恒。”
“没听说过。”
“老程，你没听过陆恒很正常，你是直接空降来教高二，高三的，所以不知道陆恒这个学生。在高一的时候，陆恒可也是数学年级第一的有力争夺者，就连向玉那时候也不是他对手。”
“喔喔，张老师，那我怎么高二没听说过他呢，虽然我教的是文科班，可数学总是相通的啊！”
“唉，这孩子高二就沉迷于网络游戏和校外的花花世界了，本来也曾向八班的陈昊老师打听过，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对了，老程，你们七班可是文科重点班，语文第一该是你们班上那个语文科代表了吧！”
老程，马上带起眼镜看向了电脑里传来的表单，一看之下，大为吃惊。
“怎么了，老程？”
“张老师，语文第一也不是我们班的。”
“那是谁？难道被二班的拿去了？”
“是陆恒！”
“什么，你是说年纪语文第一也被陆恒拿了？多少分？难道上了一百三？”
老程脸色震惊的看着那几个红色正楷字，沙哑着喉咙说道：“一百四十六分！”
张老师同样恍惚，什么时候语文能上一百四了，就是出个一百三都不得了了，这一百四的难度几乎碾压数学一百五了。
“走，张老师，我们去找陈昊，看看他们是不是把分数加错了，怎么可能考出这个成绩来。我怀疑是加错分数了，更严重的可能是考题泄露了。”
两名老师急匆匆的往三楼走去，同时间高三重点班的那些数学语文老师也纷纷朝着陈昊的办公室涌去。有质疑，有震惊。
这次周考，数学考卷出得极难，就算是平时的尖子生把所有能拿的分拿完了也不过一百四十五分，所以当谭伟得了一百三十九分这个平常远远称不上最高分的成绩时，欣喜若狂，心中认为是年纪第一。由此可见，这次数学题是出得多么有难度，而有人考了一百四十九，这无疑让很多人震惊。
而当传来这个人数学考了年级第一时，语文也考了年级第一，而且是史无前例的一百四十六，这就让重点班的老师心中打鼓。
难道是计分算错了？又或者是考题泄露了？
最后一个揣测是最严重的，若是被查出来，甚至可能会牵扯到一个学生的高考命运。
苍首一中的校训是无比严厉的，如偷看考题这种情况，逮到就是开除。所以很多教职工家庭根本不会在家里提任何有关考题的事，就是怕无意间泄露给了自己孩子，然后被查出来开除。
——
晚上还有一更
第二十二章 有些贱人就是矫情
从高三八班的阳台是可以看见班主任陈昊的办公室的，下课后有不爱学习或者出来散心的学生就看见班主任的办公室中人潮汹涌，而且全部都是高三重点班的老师，甚至连年纪组长都在里面。
或许是看见有学生在围观，胖胖的年级组长将窗帘一下拉上，让外面的学生猜测议论。
而在办公室中，陈昊脸色涨红，像被人严重误解一样，耳边全是一些询问声。从开始的询问成绩，到后面的质疑漏题，这让教书几十年的陈昊感觉自己被严重侮辱了。
砰！
十几个老师被吓了一跳，看着拍案而起怒发冲冠的陈昊，停下了声音。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分数没有计算错，不止是计分的科任老师，甚至年纪组长都参与了计分，你们这是在质疑我们的老眼昏花？还有漏题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题是由我们大家一起出，排版是一班的张老师亲自排的，卷子的打印，保管全部是由年纪组长一手操办，你们怀疑漏题这是怀疑我们几十年的教学良心。”
“还有，陆恒那孩子考试的时候是我亲自监考的，就语文和理综这两项绝对不存在抄袭作弊，而且你们为什么要怀疑他。在场的诸位应该都知道这个学生吧，高一的时候语文数学一直都非常优秀，这次爆发一次有什么好惊奇的，居然会让你们冒出漏题这种想法来。”
陈昊一口气如奔雷一般吼出来，气势惊人，办公室十几个老师都愣愣无语的看着这个老教师，不知道说什么。
七班的程老师讷讷的说道：“这不是听说陆恒已经低迷了一年吗，突然考了怎么高的分数，怎么不让我们怀疑啊！”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陈昊气极，直接就把班级排名单砸在桌子上。
“你们自己看，陆恒的理综有多少分？陆恒以前是低迷不错，甚至可以说是自暴自弃，但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他已经在改正了。浪子回头后，首先能抓起来的科目自然是他以前最拿手的语文数学，这又什么好惊讶的，难道你们还不允许一个学生走回正道好好学习了。”
跟陈昊同一个办公室的生物老师直言不讳，“陆恒的精神面貌跟以前截然不同，刚才第一节生物课上，他听得很认真。而且我看了他的卷子，他得了四十分，而且那四十分基本上是稳稳当当得的，不是靠乱蒙乱猜的，其余没得的分数，他空都没填。说明他是把自己掌握的知识点全部化作了分数，而没有掌握的，他基本没乱写。”
十几个老师都有点不好意思，跑到别人办公室里来质疑别人学生作弊，质疑老师漏题，这确实不是他们这些老师该做的。
一班的班主任张老师劝和道：“陈老师，对不起哈，是我们冲动了。实在是陆恒突然窜出来，语文还考了苍首一中有史以来最高的分数，不过说到底还是要恭喜你啊！你们班又多一个重本苗子了。”
接下来基本全是恭喜声了。
“陈老师，恭喜你了，想不到你竟然能把一个自暴自弃的学生给悬崖边拉回来，别的不说我老王服了。”
“陈老师，别的我也不说了，这次我是有点冲动了。不过你那个学生，你还是要注意一点，偏科可不好，瘸着一条腿走路，怎么都没有齐头并进来得好。”
“小陈，那孩子作文得了满分吧，嘿嘿，那可是我改的，说实话写得确实挺好的，情真意切，用词平实朴素，却远胜其他那些堆砌华丽词语，引用典故的学生。当初高二的时候，怎么就不让你这个学生去参加全国作文大赛呢，唉唉唉，我们苍首一中又错失了一座奖杯啊！”
听见本校一个德高望重的老教师谈起陆恒的作文，还没走的那些语文教师纷纷眼中冒出精光。
语文一百四十六，肯定是满分作文，不然不可能考这么高。他们也很好奇这篇作文写得是什么，因为相对来说，平时的批阅卷子，老师们大多数会给学生一个较低的分数，不让他们太过骄傲，抱着一颗敬畏的心去面对高考。
满分作文基本上不会出现在平时的周考中，就是月考，五校联考，三次模拟考，这些重要无比的考试都不会给学生打满分作文。那样不是鼓励学生，很大可能会害了学生。
想一想一个平时经常得满分作文的学生，高考时自以为是的写一片洋洋洒洒的大作上去，估分时语文照着满分作文去估分，结果出现个巨大落差，这会非常影响学生的填报志愿。
这个时候，这些各个班级的语文老师都开始打听起来，而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教师却是死活不说，就是看他们的笑话。
听见上课铃响起，陈昊立马赶人，他虽然是八班的班主任，但也要教另外一个班的数学，这节课正是他的课，他可没工夫跟这些语文书呆子一起讨论作文。
第二节课，对于高三八班来说是化学课。
说来挺奇怪的，八班的排课表，周一上午四节课居然都是生物，化学，两节物理，几乎是在返校的第一天就给周末耍疯的学生一顿当头棒喝。
全班五十五人，无不羡慕那些周一上午全是语文英语的班级，因为这样就可以稍微缓一缓脑子，不在返校第一天就开始大动脑筋，傻傻的背课文多好。
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原因，反正今天上午八班所有学生都从老师那里听到了类似不要偏科的话。生物老师这样说，化学老师这样说，就连只在乎自己科目，不在乎其他科的物理老师也这样说。
同学只当老师犯轴了，可是谭伟却是笑疯了，一上午那张青春遍布的脸都没停下笑容。
首先是他理综考了两百五十分的高分，在这次普遍偏难的成绩中傲立群雄。
第二就是他下课趁着陆恒去厕所的时候偷偷翻陆恒的卷子，然后就看到了那个惨不忍睹的分数，一百四十九分，每科都没及格，学渣就是学渣。
对于陆恒来说是惨不忍睹，对于他谭伟来说那就是心花怒放了。理综三百分才考了一百四十九分，凭借陆恒以前语数外交白卷的成绩，谭伟发誓，要是陆恒考到四百分，他可以去吃屎了。
而最重要的就是把陆恒这个他早已看不惯的学生赶出八班了，作为高中九个重点班之一，八班毫不弱于其他几个班，几乎每个学生都有本科实力，每个人都是奔着二本以上去的。
如谭伟，司南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向着国家级233大学去的，而如林素这种碾压全班的学神级存在那就是非清华北大不可的。
作为一个二线小城市中的重点高中，苍首一中就是靠着每年都能有一两个能上清华北大的学生而名列五校之首！
在这样一个学习氛围极其浓厚的班级中，有陆恒那么一个另类，这就让身为学习委员的谭伟不爽，当误会陆恒和林素后，他就变得十分愤怒。
赶走陆恒势在必得，管他去了普通班是死是活，我只要头顶一片朗朗晴空，谭伟如是想道。
联合一片人对着陆恒冷嘲热讽一阵后，就假装去吃饭，然后混进了班主任陈昊的办公室里，他知道陈昊有个坏毛病，中午不怎么吃饭。抓住这个机会，他就能偷偷的给班主任说，最后赶走陆恒那个他心目中的渣渣。
陆恒基本上没把这些小屁孩看在眼里，所以对于中午吃饭前谭伟的冷嘲热讽，他脚步都没停下。
而就在谭伟进入陈昊办公室后，发现班主任还真的没去吃饭，惊喜下就开始一五一十的吐露自己的想法，还开始大力编排陆恒。
陆有成忐忑的进了学校，穿着有些老气的西装仰望这座他年轻时候读过的高中，他依稀记得那时的他高考一考而过，没有复读，直接就进了一所不错的大专院校，出来后也分配了工作。
只是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却还是没混出个人样来，如今更是要为了儿子丢下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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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微笑的陆恒
陆有成是地地道道的苍首区本地人，初中高中都是在苍首一中渡过，成绩一向很好。
高考是在1977年恢复的，但其后那几年的高考录取率极低，陆有成当年能在千军万马中考出一个大专成绩，绝对不亚于现在的重本。
大学出来之后，学校还给他分配了一个工作。
不过有些人天生不适合在机关工作，譬如陆有成这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有些事他会默默扛下，但有些事他却是年轻气盛的他忍不了的。
年轻气盛让他丢失了当年那份稳定的机关工作，岁月流过，人也被打磨得光滑圆润。
想起高一儿子陆恒成绩挺好的，每次家长会都是让孩子他妈来开，自己第一次踏进这所母校却是以“通知家长”的名义来。
陆有成摇摇头，问了几个人，来到了高三教学楼，八班班主任陈昊的办公室外。
抬起手正想敲门，听见里面的声音，陆有成不由停了下来，然后略显消瘦的身躯开始慢慢颤抖。
“陈老师，我刚才所说的句句属实，陆恒不仅成绩差拖累全班平均分，还经常打扰其他同学的学习，有时甚至还骚扰女同学。那天你看见他骚扰班长林素只是平常诸多坏动作的一件而已。”
“陈老师，我谭伟以学习委员的名义，代表全班同学的心声，我强烈要求把陆恒赶出八班，我们重点班级不需要这种坏学生，他只会带坏班上的同学，破坏同学们迎接高考的积极性。”
“考试前，我跟陆恒打过赌，他这次考试考不到四百分，他就离开八班。”
......
剩下的话，陆有成已经不想听了，举起的右手无力的放下，因病痛折磨变得苍白的脸，本来在妻子陈蓉的调养下已经慢慢有了红润，此刻也变得苍白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变成这样了，一向是他的骄傲，甚至在大病来临时也是支撑他坚持治疗的儿子，如今变得让全班人厌恶，甚至还要赶出班级去。
想想，陆恒前几天变得那么乖，也许一切都是假象。
陆有成佝偻着肩膀下了楼，有些失神的离开了高三教学楼，朝着校外走去。
崔红雀拉着林素指着前面那个人小声说道：“素素，你看那个人好像陆恒啊！”
林素的眸子停留在那个佝偻背影上，摇了摇头，轻轻说道：“那不是陆恒，今天他穿的是白衬衫，那个男人穿得是西装，不是他。”
崔红雀眼珠一转，突然惊诧道：“今天不是星期一吗？”
林素心头一跳，突然想起上周星期四发生的事，目光不由看向那越走越远的男人。
那是他的父亲吧，二人的背影如此相似。
上楼时，林素崔红雀看见谭伟垂头丧气的从办公室里出来，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
“什么成绩还没统计出来，明明是借口，陆恒理综总共才考一百四十九，要是能考到四百分我就去吃屎，真不知道陈老师为什么这么偏袒陆恒。”
林素在后面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联想到上周那个赌注。
“谭伟，你去老师办公室干嘛？”
谭伟吓了一跳，转过来看着愤怒的林素，讪讪道：“没干什么，我只是去看看成绩而已。”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动作，谭伟我告诉你，大家都是同学，有些事别做得那么绝情，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林素面若寒霜，甩下他们就独自进了教室，只留下尴尬的谭伟和瞪着他的崔红雀。
崔红雀叉着腰，小辣椒一样指着谭伟骂道：“谭伟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学习委员算个屁一样的干部，还真管着管那的。别人陆恒考好考坏关你屁事，我还以为你前天的打赌是个玩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去找老师。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比我们女孩子还小肚鸡肠。”
说完，扬长而去。
本来尴尬的谭伟，此刻脸色难看至极。被林素教训一顿已经让他有种枉做小人的感觉，现在又被这个他一向看不起的雀斑妹骂，此时的他仿佛一座火山将要蓄势爆发。
“陆恒，都是因为你，我不把你搞臭搞死我就不是谭伟！”谭伟捏着拳头，脸色阴沉的低吼道。
吃完饭的陆恒晃悠悠的绕过后山，经过爬满爬山虎的住读生宿舍，过了操场，有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陆恒饶了几圈，彻底消化完腹中的食物就准备回教室。
上楼时，陆恒就感觉不对，有好几个下楼的同学拿着异样的目光看他。三楼走廊往往在中午吃完饭后会有一大片人站在走廊上聊天打屁，七**三个班在一侧，很多人都相互认识，当陆恒走过时，总会有特殊目光扫过他。
“这就是那只癞蛤蟆啊？”
“对啊，我听八班的人说他每次考试都只有二三百分，还痴心妄想的去追林素。”
“林素可是我们苍首一中的大美女，就凭他这个人丑家穷成绩差的癞蛤蟆还想追林素，死了这条心吧！”
“唉，你们不知道，其实以前他成绩还是挺好的，每次都是在重本分数线上。”
“后来怎么回事啊？”
......
陆恒慢慢走过，脸色丝毫不为所动，他知道这些人说的是他。但无风不起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因无果的恨，肯定是有人恶意传播这些谣言来中伤他。而那个人是谁，陆恒心里很清楚。
进了教室，陆恒两眼一扫，然后就径直朝着谭伟走去。
还在对其他人小声讨论陆恒的谭伟丝毫没发现陆恒的到来，背对着陆恒大放厥词。
“虽然陈老师要保陆恒，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联名举报，就一定能把那只癞蛤蟆赶出八班，你们听我的没错。”
有人在给谭伟打眼色，也有人做动作，一个平时处于墙头草位置的男生站起来说道：“陆恒，你来了啊！”
谭伟戛然而止，头丝毫不敢扭过来。
陆恒抓住谭伟的头一点一滴的扳过来，面带微笑的说道：“我都忘了你和我的那个赌注了，现在才突然想起那个打赌只有我没考到四百分离开八班，但似乎没有我考到了你要付出什么这一项吧！”
看着陆恒和煦如沐春风的笑容，若是平常大家一定十分内心欢喜，但此刻关注这一边的同学都觉得遍体生寒。
谭伟想要挣脱陆恒按在他头上的手，胖胖的手拖了几次都没挣脱掉，牙齿发抖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陆恒继续笑，只是说出的话语像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为我们的打赌补充好一个对等的赌注。我刚才想了想，最后得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如果我考到了四百分以上，你明天第二节课下了就在学校升旗台上大喊三声‘我是死肥猪’。”
“不可能！”
陆恒拍拍谭伟的脸，戏谑的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相比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和你对我说出的赌注，把一句话重复三次其实很简单。”
这时的谭伟羞愤欲死，在全班人的关注下，自己被陆恒按着脑袋轻拍脸颊，感觉简直坏透了。
想到偷看到的陆恒分数，谭伟恨声道：“我答应了，但是你如果没考到四百分，请你自己主动去找陈老师请求离开八班，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了。”
陆恒松开谭伟的头，无趣的回到座位上，怎么就压抑不住怒火呢，跟这些小孩子计较什么。
也许是被这一群心里年龄比自己小的孩子用嘲笑的目光看待，久了之下，怒火冲头了吧！说到底自己虽然经历了重生这件事，自己还是一个普通人啊，有着普通人的心态与过往的心胸。
心胸不大也不小，只容得下在乎的人和在乎的事。
第二十四章 低下头颅的公鸡
下午的课很平淡，是英语，讲课的老师远远不如语文老师颜真那样引经据典，妙语横生。还是在午休之后，睡意正浓的时候。
不过既然是重点班，那么学生的学习热情那都是显而易见的。很多同学都是用冷水冲个脸就回来安心上课。
英语老师是个美女，年纪不大，但丝毫没有小说中的美女老师该有的很突出教学成绩，很多都在摸索当中，陆恒这一届也是美女老师第一次带高三班级。
评讲卷子听力部分时，琳达突然停下录音带，一双大大的眼睛在教室里搜寻，最后在全班同学的目光中看向了陆恒。
“陆恒，你能说说刚刚那段听力大体意思吗？”
陆恒站起来，不假思索的说道：“在墨西哥，大约有700000名儿童辍学，去年遭受经济衰退的家庭把孩子放出去工作，经济复苏的疲软，导致辍学率不断增加，预计在今年会更严重，一位墨西哥教育官员说。
墨西哥的经济损失超过了去年的百分之七，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美国对墨西哥的出口产品（如汽车需求）暴跌，等等一系列原因。
有社会民众警告当局要注意儿童上学率，儿童是墨西哥的未来，不要让墨西哥充满灰色的气息。”
说完，陆恒直接坐下。
琳达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全班同学说道：“陆恒翻译得很好，毫无遗漏错误。虽然陆恒这次英语考试不是全班第一，但他的英语听力和阅读得分是全班最高的，听力更是满分。刚才听陆恒翻译了那一段话，我就知道他为什么能得听力满分了，那是因为他把这篇文章完全理解透彻了。我不要求你们完全理解这些文章意思，但里面的一些关键词一定要记下来，这是涉及到得分的关键。好的接下来我们再听一遍听力，希望大家仔细听。”
一堂课就在琳达普通话夹杂英语的声音中度过，而陆恒也几次被喊起来翻译文章，搞得后来遇见不懂的英语句子，同学们都下意识看向陆恒。
陆恒眉头逐渐皱起，有点不对劲啊，似乎今天的老师都有点关注他。
答案在下堂数学课上揭晓！
陈昊抱着一大叠卷子走进了教室，虽然还没上课，但全部同学都回到了教室，围在了讲台上。
陈昊干脆就在上面一个又一个的发卷子，不时鼓励那些靠考得差的学生，对于这次靠得不错的学生，也细心的指出丢分的关键。
谭伟从讲台上拿下那张一百三十九分的卷子，眉飞色舞，甚至连自己英语只考了一百分，而陆恒考了一百二十七这件事也抛在了脑后。一上午的打听，谭伟已经摸透了理科特别好的几个重点班，反正没听到一个上一百四十分的人，也就是说他一百三十九有极大可能是全年级第一。
一张脸笑得极为灿烂，不时用挑衅的目光看向陆恒，他这一百三十九可比上节课被琳达不停夸奖的陆恒那一百二十七分来得多，也许他自己都没发现，他从完全看不起陆恒，变得心里想要压过陆恒了。
“哇！”
“我曹！”
“这是谁啊，怎么考的。”
“居然考了这么高的分，简直不是人。”
“让我看看，我去，还真得是，就连林素都只考了一百三十六分，没想到居然比她还高。”
“可惜了，就差一分就满分了。”
本来听到前面那些话，谭伟还沾沾自喜，他以为在夸他呢。可到后面几句隐隐约约的满分时，他就觉得有点不对，他这分离满分怕还是有一段距离。
也就在这个时候，班主任陈昊的声音陡然响起，那高亢的声音让谭伟停下了脚步。
“让我们恭喜陆恒，他这次考了一百四十九分，是数学这一科年纪第一名，也是全年级一千五百名学生中唯一一名上了一百四的，祝贺你，陆恒！”
谭伟艰难的转过头来，看着陈昊将卷子递给淡然的陆恒，上面那鲜红的149，如烧红的木炭一样灼烧着他的脸颊。
“不可能！”
处于青春期变身的男孩子声音多是尖锐的，所以有公鸭嗓这一说，平时细声细语的，没人听见过谭伟这种声音。所以当谭伟发出这刺耳的声音时，还没几个人联想到他。
但当教室静下来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谭伟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更别人说他这次数学是全年级第一，但话里话外都不止一次给别人透露过他是全年级第一，甚至连九个重点班的学生都知道了一些。而此刻传来的消息无疑击破了他那如水袋一样脆弱的谎言，这让他不敢面对。
最让谭伟无法想象的是，陆恒英语数学理综这些科目加起来已经超过了四百分，那也就意味着中午时分，自己应下的那个赌注终究是应到了他的身上。
这让一向好面子的无法也不能接受！
陈昊也惊讶的看着谭伟，本来他没想如此大张旗鼓的对全班同学宣布陆恒的成绩，实在是谭伟中午那番话刺激了一下他。他觉得陆恒不该被其他人孤立，虽然他不知道陆恒确实没被人孤立，所以他选择大声念出陆恒的好成绩，想让同学多了解一下陆恒。
而且陆恒的成绩在成绩单出来后也瞒不住，还不如念出来，效果好一些。想必这样一来，也不会有人说陆恒拖累班级平均分了吧！
让陈昊没想到的是，谭伟的失态，胖胖的身躯在那颤抖着，眼镜框下的小眼睛透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谭伟？”陈昊疑惑道。
谭伟猛然醒过神来，他看见班主任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他看见林素那冷淡的目光，他看见司南永远存在的温和微笑，他看见全班同学看向自己幸灾乐祸的眼神，最后他看见了站在讲台下一袭白衬衫的陆恒。
嘴角微翘，说不上是笑还是讥讽，只是那种神态都让谭伟浑身战栗。
用力的摇了摇头，对班主任摆摆手，谭伟急忙回到座位上，然后趴下，像霜打了的茄子。
嗡嗡的响声一直存在谭伟耳朵中，他仿佛听见了无数的嘲笑声，自傲又自卑的心在这一刻发出咔咔的响声。
苍首一中的第二节课下了就是全校跳操的时候，就在升旗台下面那巨大的广场上，足以容纳高中部四千人。一想到自己明天课间操的时候要在万众瞩目下说出那句‘我是死肥猪’，这一刻谭伟几乎想死。
讨论谭伟的人有，但绝对没有谭伟想象中的那么多，因为这tm是班主任的课，谁敢开小差，就算是昨晚通宵打游戏的大神也不得不睁大迷蒙的双眼盯着那让人头晕目眩的黑板。
下课之后，陆恒走出教室前来到了第一排的谭伟座位处，路过时轻声说了一句。
“是时候证明你是个男人了！”
低头的谭伟身子抖了抖，没有说任何话，班主任陈昊在上面狐疑的看着谭伟，心里直犯嘀咕。
“难道我念陆恒的成绩伤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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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夜空中的星
夜风吹过窗台，然后拂过少年的安静的脸颊，陆恒出神的望着星空遍布的夜晚。
有鸟鸣，有蛙叫，似乎夏天还没过去，然而微冷的寒意还是昭示着秋天几乎要溜过去，冬天已经迫在眉睫。
苍首区的天气比较暖和，即使是在这十一月份，也多是穿两件出门的人，像陆恒这种气血旺盛的小伙子一件长袖衬衣就够了。
班主任叫陆恒上讲台把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步骤写出来，因为他是全年级中唯一一个做出这道题的人。
陆恒洒脱的走上去，用写了一半的粉笔开始书写，同学们鸦雀无声，偌大的教室里只有粉笔沙沙声。
陆恒的推理环环相扣，丝丝入理，将高中的知识点串联得很紧密，密密麻麻的写了半个黑板，不过只要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其实只要运用好了那些知识点就能得出这道答案。
放下粉笔，拍拍手，看见五十多号人盯着自己，来自于身体深处的记忆告诉陆恒，这一幕似乎在高一的时候发生过。
回到座位上，陆恒继续发呆，复习了一下午的生物，此刻有些头晕脑胀，唯有让浸凉的风吹吹才感觉舒服。
“陆恒，能把你的卷子给我看一下吗？”叶苗轻轻的说道。
陆恒也不说话直接就把卷子递给叶苗，然后继续对着夜空发呆，似乎漫天星空中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八班的位置是轮换的，一周一次，时间在每周星期吃饭后。
自然，本来坐在陆恒前面的林素被换到了斜对面第一排去，与陆恒隔得远远的。与之相对的就是叶苗换了过来。陆恒是特殊的，他是全班五十五个人中的第五十五人，他就是那个单出来的人。鉴于他以前的表现，老师把他固定在了这个“风水”宝地。
有来自于大自然的风，也有后面饮水机的水。
叶苗微微打量了下陆恒，就急忙转过头去，莫名的他觉得陆恒的侧脸很好看，很干净。
老师讲的东西其实并不深奥，主要是对高中所有知识点的灵活运用，陆恒只是高屋建瓴，所以没浪费时间得出了答案。假如给其他同学足够的时间，想必他们也能得出答案。
譬如，考了一百三十九分的谭伟就在这道题上得了一半的步骤分。
提起谭伟，大部分人都看向了第二排的那个空位置。上面还堆着高高的复习书籍，今天下午谭伟就借口生病向陈昊请了假，晚自习自然不会来参加。
晚自习前两节安排了科任老师上课，最后一节是学生的自由复习时间，老师一般会坐在上面监督课堂纪律，以免有大的吵闹声响起。
看着这一片安安静静的景象，陆恒心道要是到了明年考试前一个月，那个时候各种换位置，各种声音都会出现了。有的是为了互相探讨学习，有的是纯粹和相熟的人坐一块儿好玩，而另外一小部分男男女女坐一块儿目的不言而喻。
高三巨大的复习压力，虽然会让人发胖变瘦，烦恼高兴，但还有一些特殊用处，譬如催生几对情侣出来，谈一场高三黄昏恋，为这个亚历山大的空间增添一份旖旎气息。
这三节课，陆恒除了回答老师几个问题外，基本上不言不语，但最初的风头的仍然是他这个异军突起的数学年纪第一。总成绩排名年级第一一般都是那几个人在争夺，众人心知无望下纷纷都把目标投在了单科上，自然对于陆恒的卷土归来赶到敬仰。
整整三节课，三个小时，高三八班的学生都在回头看陆恒，下了课后更是热烈的讨论着他，就连隔壁班的学生也加入了对这个死灰复燃的天才的讨论。
其中自然有对陆恒突然考这么高的分是不是抄袭这种质疑声，不过想到陆恒是全年级唯一一个上了一百四的人，这种说法就站不住市场了。
而陆恒的卷子也在同学们之间流传着，一百四十九啊！要不是老师鸡蛋里挑骨头，那就是妥妥的满分，这种学霸才能交出的答卷肯定有人想看一看。
除了惊叹外，倒是有几个人对于陆恒那一手好字表示了赞叹。
好吧，作为一张数学卷子，能看出啥好字，无非就是“解”“答”几个字。
当放学的铃声响起后，整个高三教学楼都开始震动起来，向外冲的学生遍地皆是。冲向寝室的是为了热水，冲向校外的是为了公交车的座位。
至于陆恒，他压根就没冲，人太多了，把他裹在人群洪流中带下了教学楼。
卷起袖子，陆恒暗叹一声，高三的学生真他妈疯狂，完全就是静如处子，动如疯兔。
出了校门，陆恒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慢悠悠的步行。
陆恒还是有打算的，烟可能戒不了，他也没想戒烟，这已经是他十几年的习惯了。不过考虑到身体，他还是决定少抽一些，像这种上学期间就少抽一些，一天抽几支就行了。
从六点钟上晚自习，三个小时后就是晚上九点，大部分学生都是坐公交车，大的或者家人接送回家，像陆恒这样慢悠悠的走的人实在没有几个。
他家在西门下面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他也就难得坐车了。
漫天星光透过树叶洒在陆恒白衬衫上，即使是夜晚，伴随着街对面的霓虹灯也让陆恒格外的好看。
以前的陆恒很喜欢在下班后哼几句歌，像现在这种一条路没人的情况下，正是最好的k歌场所，嘴巴一张歌词就来。
林素郁闷的骑着自行车，脸上有些小汗珠。都怪陆恒，早上把她车锁在了别人车轮胎上。
当林素补充好笔记，收拾东西下楼，还没走到一楼她就听见有人在破口大骂，声音几乎传遍整整一栋楼。
“他吗的，谁这么缺德，把我的车锁了，别让我逮到你，真以为我黄小虎好欺负。”
“你是看书看瞎了吗，居然锁我车子。”
“是谁，快点给我滚出来，老子有急事。”
“缺德到家，生儿子没屁眼。”
林素怯生生的走过去，看着面前那个身高一米八，一头黄毛，偏偏还体格壮硕的男子，她心里忽然就委屈了起来。都怪陆恒，她被人骂生儿子没那个了。
最后在那个名叫黄小虎满脸笑容毫不介意的话语声中，林素委屈的骑着自行车离开，两条双马尾也变得无精打采，阉巴巴的搭在胸前。
“下次再也不听陆恒的馊主意了，真是缺德。”
“好吧，其实当时我也是同意了的，心里还想着早点下来骑车走，只能怪自己，怨不得陆恒。”
“不，陆恒也有责任，我从小到大没被人骂得这么难听过，真是气死我了。”
少女的纠结总是莫名其妙，忽然林素粉嫩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有很好听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于是她加快了蹬车速度。
近了，已经能听清楚歌词了，林素眼睛一亮，这是什么歌，这么好听。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第二十六章 骤雨
“这是什么歌？真的很好听呢。”林素低喃。她不是专业的音评人，她也听不出太多的东西，仅仅只是觉得旋律很好听，歌词特别美好。
自行车跟了上去，却突然发现那个背影如此熟悉，她不由低呼
“陆恒！”
陆恒转过头来，看见骑车的林素，微微一笑。
“是你啊，怎么骑车还在我后面呢？”
林素很想说一句自己刚刚被骂惨了，不过想到陆恒刚刚那首歌，似小猫在挠她的心一样。
“刚刚你唱得歌真好听。”
“谢谢，我也觉得很好听。”
“一点都不谦虚，不过听着耳朵很舒服，我从来没听过。我在远处好像听见还有前面部分，可惜没听清楚。”
陆恒看着面前这个十八岁的女子，不，应该还没满十八，年纪虽轻，却有着让所有以美丽著称的女人羞愧的容颜，精致的面貌，小巧的唇，还有那长长的睫毛下如星辰一样的眸子。已经可以初步祸国殃民了啊！
再唱一遍？可以啊！
陆恒纯粹就当是打发放学后回家路上的无聊时间了，况且身边还有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孩子，无疑是赏心悦目的。
从林素手里接过自行车把手，也不理会林素小小的抗拒，推着车走在青石板上。
也许是早已变身完成的原因，陆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磁性，配合陆恒近三十岁的心里年龄，所以有时候就会显得很有沧桑感。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当第一句响起时，只是一瞬就击穿林素柔软的心灵，一双星眸落在陆恒身上，泛着异彩。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哦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
“这是你写的歌吗？”
“姑且，算是吧！”
“没听你唱过呢。”
“这是第一次。”
“陆恒”
“额？”
“谢谢你。”
看着自行车消失在昏黄的灯光下，陆恒摸了摸脑袋，谢我干嘛。
提着挎包，陆恒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想必这个时候父母刚刚回家吧，还可以吃顿夜宵。
不对！
这是陆恒踏入家门的第一感觉，气氛实在不对劲。
母亲还是如往常一样在厨房作菜，看起来与平常一样，不过透过橱窗可以感觉到动作有些迟钝。
父亲陆有成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当陆恒推开门时，他抬起了头。
“爸，怎么了？”陆恒急忙问道，从爸的面容上看，似乎发生了什么，感觉爸老了几岁的样子。
“把你的手机交出来。”沙哑的声音从陆有成的喉咙中吐出，两眼冷峻。
“为什么？”陆恒问。
母亲陈蓉靠在厨房橱窗前，低声道：“陆恒听话，把你的手机还给你爸，好好学习。”
陆恒一怔，怎么扯到学习上去了。
陆有成冷峻的看着陆恒说道：“你还想瞒我多久，枉我一直以为你洗心革面，知道父母的辛苦好好学习了。结果你班主任打电话叫家长，我这张老脸都快丢进了。其实我也不在乎这张老脸，可是你都要被赶出重点班了，出了重点班，凭你的自觉性你还不得去社会上作奸犯科啊！一点都不给我们说，什么都瞒着，在家里装得乖乖的，结果在班上骚扰女同学，我也就是看在你满了十八岁，不然我非打死你不可。”
陆恒头大如牛，父亲怎么知道这些事，叫家长这回儿事他没给家人说啊。他觉得只要自己成绩提起来了，这件事就不会再提起，可是看陆有成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由不得陆恒不相信他爸去过学校。
“等等，爸你说你今天去过学校？”
“哼，我不去怎么知道你干的好事。”
“陈老师跟你说了什么？”
“你自己去问你老师，我没那个脸去见他。”
陆恒苦笑，却坚定的掏出了手机，也不理会母亲的阻拦，直接就拨通了陈昊的电话。这一刻他的心中无疑是极为愤怒的，背着自己的面对父亲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把他气成这个样子，一副不认自己这个儿子的样子。
电话瞬间就通了，传来陈昊那稳重的声音。“你好！”
陆恒压低声音吼道“陈老师，你对我爸说了些什么？”
“怎么了，老陈。”女人的声音响起。
陈昊摆了摆手，示意妻子没事，皱着眉头问道：“你是哪位？”
“我是陆恒！”
陈昊眉头舒张开来，虽然不知道陆恒语气为何这么重，不过老师对于好学生，特别是陆恒这种浪子回头的好学生包容性都很大的。
“陆恒啊，我都没见过你爸，我能说什么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陆家这边，陆母想阻止陆恒，这么晚打扰老师不太好啊，要是以后被穿小鞋怎么办。
陆父对陆母摆了摆手，盯着陆恒想看看他怎么说。
“误会？我爸说他今天去了学校。”
住在苍首一中对面的陈昊愣了一下，他依稀记得上周星期四的时候他是在暴怒之下拨通了陆恒父亲的电话，吼着叫他下周星期一来。不过因为某个女孩子的请求，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后来陆恒的成绩突飞猛进更是让他彻底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因为这件事，似乎导致陆恒家里吵了起来。
陈昊尴尬的说道：“陆恒，不好意思哈，上周我是叫了你爸来，不过我今天可没见到你爸，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你们先别吵，让你爸和我谈一谈。”
陆恒有点气愤，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大病初愈的父亲那副苍老了几岁的模样，就让他格外的愤怒。即使是面对班主任，他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愤怒。
把手机递给狐疑的父亲，陆恒就坐在了他的对面。
零六年的手机说不上太好，音质都有点粗糙，而且扩音很大。所以陆恒也能听到一些陈昊那边的声音，再结合父亲的谈话，他就逐渐理清了一些脉络。
特别是谈到“学习委员”时，陆就明白了一切。
这些东西不是班主任陈昊说的，肯定是谭伟去打小报告时被父亲听到的，妈的，谭伟那王八蛋居然真搞这一套，要是陆恒没考到这么多分，说不定还真被那家伙给撵出八班了。
陆恒一直注意着父亲的脸色，从一开始冷峻铁青到后面的皱眉，然后慢慢舒张，最后笑容逐渐爬了上来。
当陆有成把手机递回给陆恒时，陆恒就知道没事了。
“你数学语文真考了年纪第一？”陆有成两眼发亮的盯着陆恒，陆母也凑了过来，她刚刚也在听丈夫的谈话。
语文数学？
陆恒摆手：“我只知道我数学考了一百四十九分，年纪第一，语文就不清楚了。”
陆有成拍了拍陆恒肩膀，搓着手不知所措，一张脸笑得极为灿烂最后喊了一声。
“老婆，多炒两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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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上班有空的时候都会看一下书评区的，相比起来我们的书评区还是很活跃的，各位提出的建议和不足我都会认真看，有些东西真的能给作者君很大的提醒，希望大家踊跃发言哈，别的不说，只要是认真发帖，精华置顶都有的。最后感谢挺悲伤的歌、无言嘚结局、满身内伤、承诺爱你一辈子、蓝月疯吱觞你们的打赏支持。
第二十七章 因为你成绩好啊
第二天一早，母亲就多给了陆恒三十块钱，往常陆恒一周的生活费是五十元钱，只吃中午一顿是足够了的。如今多了三十那就更有富余了。
“好好读书，店里的事不用你担心。”母亲陈蓉如此说道。
陆恒没有推辞，虽然他办的卡里有一千六百块钱。
他清楚这几年的轨迹，这两年家里服装店的生意很好，一年的花销用掉之后往往还能剩下四五万块钱。父母虽然累，但精神状态还是很好的，父亲正值壮年，也吃得起这个苦。
导致后来父亲英年早逝的原因主要还是陆恒大学读三本那几年，服装店倒闭，物价飞涨，家里花销因陆恒变大，且陆恒的叛逆永无止境的样子也让父亲伤透了心。身体和心灵双重打击才让他扛不住最终沉珂再临，安眠地底。
而现在，陆恒就是要先让父亲从心底上卸下自己这个包袱，经济上的困境陆恒相信当他高考毕业后有能力去解决。如果可以的话，陆恒想在读书期间就让家里富裕起来。
其实陆恒一向是个小富则安的男人，只是经历过后世那个操蛋只看钱的社会，所以他才如此看重钱财，想方设法的通过卖车方方面面敛财。
慢跑在上学的路上，陆恒心情放松。
“早！”
有人跟陆恒打了个招呼，清脆的笑声然后逐渐远去。是林素，陆恒看着已经远去的自行车，嘴角咧开。
上午两节课过得很快，随着铃声打起，整栋楼的学生都向着升旗广场走去，是课间操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谭伟还没有来，似乎想要一病到底了。
跳操途中，谭伟一直没露面，这让班上的同学议论纷纷。随着陆恒最近努力学习，偶尔还找成绩优秀基础扎实的同学问物理化学题，让大家都对陆恒改观不少。
在大家的心目中，高二一年陆恒虽然成绩差，但上课时也很安静，只是自己玩自己的也没打扰过其他人。如今更是悬崖勒马，浪子回头，语文数学雄踞年级第一，这种行为搭配上陆恒那不难看的脸，也就让大家适时接纳。
相反，对于一向盛气凌人以自我为中心的谭伟，他们更多的是出于对其成绩的肯定，而不是对人的肯定。如今此人成绩不说，人品算是败坏到家了。诽谤陆恒，甚至想赶同班同学离开，昨天当着全班人下的赌注也不兑现。
用陆恒之前的话说，不是个男人！
跳完操，接下来就是语文课。
正准备进教室的陆恒被司南喊住了，就在教室门口。
“有事吗？”陆恒问。
司南真的就像一块温润的和田玉一样，任谁都生不起敌意。
“陆恒，我英语这边忙不过来，所以语文那边实在无法兼任了，我已经向颜真老师推荐你做语文科代表了，你要是愿意，现在就去颜老师办公室那里把周考的卷子领过来，待会就是语文课了，先做好准备。”
通过记忆，陆恒知道高三的时候每科都有一个科代表，唯独语文和英语是司南一人担任，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高考结束。
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司南竟然要主动推辞掉语文这边的事物。
不过，陆恒可没这个心思去当这份差，他的事可多。
见陆恒要拒绝的样子，司南立马说道：“陆恒，你先别忙着拒绝，我觉得你还是给颜老师说一下比较好。我这边工作也确实多，除了语文这方面事情外，英语要负责收发作业，听写单词，有时候老师不在，我还要播放听力，偶尔还要帮琳达老师改卷子。你就当帮我这个忙呗，要是实在不愿意，你给颜老师说一下吧，我这个苦命的人只有咬牙坚持了。”
听司南诉苦，陆恒不由好笑，他还真没见过司南这种软语相求偏偏还倒苦水的样子。
“为什么找我？”
司南眨眨眼睛说道：“因为你语文好啊！”
陆恒无语，“你先进去吧，我去颜老师办公室一趟。”
到了颜老师办公室外，陆恒敲响了木制门
“进来。”
进了办公室，陆恒才发现，里面不止颜真一位教师，里面除了八班的化学老师外，还有九班的几个老师。
“陆恒来了啊，那就把卷子带回去发了吧！”
“颜老师，关于语文科代表.....”
颜真突然打断陆恒的话说道：“我听陈昊老师说你上数学课的时候在复习化学？”
陆恒有点尴尬，他昨晚还真是这样干的。
一旁的化学老师抬起头，扫视了他一眼，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
颜真继续说道：“数学我不管，语文我是知道的。对于有底子的人来说只要抽出时间巩固一下就可以了，所以说可以用多余的时间去复习其他功课。而你要是也想像数学那样挤出时间，那你就必须当我这个科代表，不然我可不会让你在我的课堂上复习化学这些劳什子。怎么样，你同不同意？要知道当了我的科代表，我可以允许你不交昨夜喔。”
听到有人贬低化学，化学老师又抬起了头，冷哼了一声，元素周期表都背不完的死文青。
陆恒试探的问道：“为什么是我啊？”
颜真给了陆恒一个似曾相识的答案，“因为你语文成绩好啊！”
好吧，为了充分挤出时间复习理综，陆恒只有应下这份差事，反正语文科代表算是理科所有科代表中最轻松的一个。
而当从那厚厚的一垛卷子中找出自己的卷子时，陆恒不由无语，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颜真要找自己了。
玛德，哪个语文老师手下要是有个能考一百四以上的科代表，那还不倍有面子。
颜真也不怕陆恒的成绩是昙花一现，这科代表就这样马马虎虎的交给他，要是陆恒下次给他考个几十分，还不气死他。
陆恒怎么知道那些自诩知识分子的眼光，往往都是眼镜一托，指着某个人道：“汝是个人才！”
陆恒抱着卷子回到了教室里，从其中抽出自己的卷子，然后就把卷子分给几个很有意向发卷子的人。
人都有偷窥与好奇的**，所以读书时代那些抢着发卷子的人并不是在老师面前表现，他们其实仅仅只是想在卷子主人之前看到分数然后拿所知道的成绩与自己做对比而已。
回到独属于自己的角落，陆恒打开窗子，任由秋风吹进来，然后开始演算化学方程式。
一个苯环，两个苯环，三个苯环，四个苯环，五个苯环。
啊！五环，你比苯环少一环。
第二十八章 语文
三四节课完全就是语文老师的专场，作为一个有情怀的语文老师，引经据典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少。小到一个成语，大到一句话，抑或一篇文章，颜真都能扯出一段故事来。
不过为了课堂的进程，他还是收敛了不少。往往捡着那些重点讲，最多延伸一两句。
这两节课主要是评讲周考卷子，理所当然的陆恒成为了震撼全班的人物。
“陆恒这次考了一百四十六的高分，冠绝苍首一中建校语文成绩史，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下了课你们去找他借卷子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
此话一出，风云骤动。
唰唰！
五十多双眼睛出奇的一致盯向了陆恒，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陆恒。一百四十六分啊！要是是数学还好，即使是英语大家也认，但这可是语文啊！
语文要想上一百四，百分之九十九作文是满分，而陆恒考了一百四十六那么也就意味着不仅基础题没怎么扣分，作文更是破天荒的拿到了满分六十。
哗然声顿起，不可思议的赞叹响彻高三八班这个百平米的教室，嗡嗡作响。
“不可能吧，不是说平时考试绝对不会出现满分作文吗？陆恒怎么可能得到满分。”
“肯定是满分啊，不然会是一百四十六啊！”
“他怎么会突然考得这么好，是不是抄袭啊！”
“你去抄啊，就是叫你抄，你语文都抄不到一百三十分。你是文理科进的八班可能不清楚陆恒以前情况，以前我跟他是一个班的，他的语文就没下过一百二，长时间霸占年纪第一，一手作文写得是极好的。”
“这么厉害，那数学呢？难道也像语文一样？”
“孺子可教，反应得很快嘛！确实是这样的。”
“我去，这是狼来了啊，又有一个清华北大的苗子出现了。这还叫我们怎么活啊？”
“嘿嘿，你不用担心，即使他语文数学这么厉害，他也从来没考到过年纪前一百，因为他偏科，理综实在不堪入目。”
“那也很厉害啊，把语文当数学英语拉分，还是妥妥的拉分，要知道语文是波动最小的一科，他最差都能考到一百二。不行，我的小心肝啊，没想到我读了一年的八班还隐藏着这样一个神人。”
总之一句话，要是现实能像小说中一样能评选班级风云人物，那么今日的陆恒妥妥的是男一号。继数学登顶苍首一中后，语文再度冠绝苍首建校前后一百年。
刚刚轮换位置换到陆恒前面的叶苗张着小嘴巴震惊的看着陆恒的卷子，当看到那三个鲜红的分数时，满是不可置信。
“陆恒，你这实在是真人不露相啊！”
“呵呵！”
费凉秋也看了过来，作为数学科代表，他这次也考得不错，有一百三十五分，全班第四名。除了陆恒，谭伟，林素外他就是最高的分数了。也没辱没他科代表的称号，其实他的语文也不错，这次考了一百一十七分，六科加起来的话有六百多分，足以排进班级前十，年级前百了。
但对于陆恒的成绩他还是感到吃惊，他心中惋惜的想，要是陆恒理综多考个四五十分，说不定就能进年级前百了。而年纪千百基本上都是能冲击中国最好的那些大学，并且能选择很好的专业。
陆恒可没空想这些事，对于这些惊叹的话语目光，他仿若无人，仍然自在的干自己的事情。化学方程式在他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滚动着，对于那些元素的组合他实在感到头疼。
感受一道特殊的目光，陆恒抬起头，对着林素笑了笑，和煦迷人。然后又低下头去做化学真题。
林素转过头去，心跳得有点快，没想到自己趁上课上到一半去看他时，居然还会被发现。对于陆恒突然爆发出来的成绩，她是毫不怀疑的，当初陆恒可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了一套基础题八十六分的惊人卷子，如今不过是旧事重演而已。
在她心中对于陆恒的改变还是很欣喜的，从班长的角度来说，还是很愿意看到同学们都奋发向上，考进自己钟意的大学的。
颜真确实兑现了他的承诺，整整一节课，数次经过陆恒面前都没有干涉陆恒做化学题。
陆恒一开始还有点紧张，觉得这样当面打脸是不是有点不好，几次过后他也就放下心来了，颜真都不在乎他在乎干嘛。而且之前可是有言在先，男人与男人肯定是要重然诺的嘛！
不过谈到古文赏析时，颜真还是让陆恒起来回答了几个问题，不夸不骂，只是报以肯定的语气。
就在第二节课要结束前十五分钟时，颜真停下了他的评讲卷题，用陶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道：“剩下的题晚自习再讲，现在这十五分钟我们就来赏析一片作文，也请大家好好听听。”
众人正襟危坐，凝神侧耳，每次考试颜真都会从其他地方找些作文来，而这些作文也刚好和考试的作文题有关系。且不谈符合题意，光是颜真每次念的作文就是极好的，几次过后大家也都喜欢上了这个环节。
在吃饭之前，听一篇文章！
用颜真的话说这叫以书下方，以文佐餐。
中年人因抽烟喝茶而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引人入胜的磁性，只是在开口的瞬间就牢牢吸引住了同学们的注意力。
“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这是我年幼时说过的话，只是有些时候我忘了，而你却一直在包容我——题记”
“人世匆匆几十载，伴我最久的人我想将是我未来的妻子吧，但在我心中最久的人无疑会是那个男人，我的父亲。
他有着不太宽阔的肩膀，随着年纪变大，有些佝偻......”
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缓慢悠长的诉说着，简单的词语、朴实的文字，承载着厚重的情感，区区千字道尽了父爱无疆，自我的不孝，当结尾来临时，炽热的情感仿佛火山爆发，这一刻没有什么排比，拟人的修辞手法，完完全全的就是最真实最深挚的情感洪流。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再变老了
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
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
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
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颜真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笑着说道：“这篇作文前面部分写得很平稳扎实，你们刚才也听见了，后面这一段其实是有点凌乱的。按评分规则说只能得个四十七八分，不过最后这一段热烈真切的情感确确实实的直指人心。不止是阅卷老师被打动给了这篇作文满分，后来我们几个班的语文老师都看了这作文，出奇一致的给了满分。能将自己的感情宣泄在白纸上，让人触文生情，仅从写作技法上就是满分了。而如果从挖掘文章深意上，更是无可挑剔。”
“于情，我们给了满分，于理，前面部分深厚的文字功底足以掩盖后面的凌乱，所以最后结果就是陆恒这篇作文得了六十分满分。况且，从殷老师的口中得知，后面那部分甚至有些歌词的感觉，你们也知道殷老师以前是音乐老师出身，她的感觉不会错。在这儿我想问陆恒一下，后面这一部分是歌词吗？”
在全班安静的气氛下，陆恒沉默的点了点头。
“歌名呢？”
陆恒张开嘴巴，轻声说道：“父亲”
啪啪！
啪啪！
先是一声，接着是爆发的鼓掌声，五十多人拼命的给陆恒鼓着掌。那篇作文所透露出的情感让他们感动，让他们开始回想自己有没有做过哪些伤害父亲的事，想到父亲对自己的爱，大多是沉默，唯有以疯狂的掌声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这一刻，高三教学楼第三层没有往常吃饭时的那种躁动，有的只是从八班传出的绵延不绝的掌声，足足持续了两分钟。
第二十九章 陌路
关于“父亲”这首歌，陆恒并没有如大家想象中唱出来，他并不是纯粹的歌手，当初写下那篇文章更多的是有感而发，即使在老师同学的一再邀请下他也没有开口，后来给了一句没有谱子，让颜真老师下了台。
当然整整一天谭伟都没有出现，这也让不喜欢他的人更加看不起他，至于那些以前和他走得较近的人也在不发声当中渐渐疏离。
陆恒的手机是随时携带的，通常情况下是静音状态，要是有人打电话来，他也会在第一时间回复。
站在小树林边缘，陆恒拨通了电话。
“姗姗姐，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岳珊珊回道：“我就猜到你在上课，打过之后就醒悟了，果然你只有在下课后才会回我。”
“找你是因为这个导航没有显示，地图一会儿灵一会儿不灵，九龙区这边的地图显示不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只能打扰你了。”
“哪里的话，车是我卖给你的，找我是应该的。至于地图显示不灵敏，我大概知道原因，你现在在车上没？”陆恒寻了块草坪坐下，因为头顶树荫的遮挡，外面小道上的人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岳珊珊看了一下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苦笑道：“被你猜中了，我现在正在车上，五六点钟这个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九龙区都堵得动不了了，我只能庆幸当初是买的自动挡，要是手动挡我现在非得手忙脚乱不可。”
陆恒微微一笑，清晰的说道：“姗姗姐你在车上就好，你看一下导航正中心那里，看见了吗？那里有一个凸起的地方，我告诉你那是储存卡，你用力按下去，如果弹出来你就多按几下。地图显示不全的原因应该是储存卡没安放好导致不灵敏，你先试试看看有么有好转。”
见车流没有挪动的现象，岳珊珊也就松开紧握的方向盘，去寻找那个凸起地方。
不一会儿，陆恒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笑声。
“陆恒，真的如你所说诶，我试了下导航就变好了，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要是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离问我就是了。”
“嗯，好的。”
挂了电话，陆恒将手中的烟静静抽完，也只有这个僻静的小树林没有校巡逻队检查，让他可以安静的抽一支烟。
听见有人靠近的声音，陆恒熄灭烟头扔到后面的垃圾桶里，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
来的不是老师和校巡逻队，倒是一个女孩子，因为长发遮掩的原因，陆恒看不清楚长相。
看见有人从小树林里出来，顺便还扔了一个烟头，女孩子明显愣了一下。
陆恒笑了笑，大摇大摆的离开。
这个时间段是下午放学后吃饭的点，有一个半小时的充足时间，当陆恒从小树林离开经过篮球场时，才发现与静谧的小树林相比篮球场真的是两个极端。
用煮沸的水形容一点不差。
每一块场地，每一个篮筐下都有着起码三只队伍，三三两两的，或以三人位伍，或以四人为组，最大限度的利用好每一块场地。
四个球的胜负，让每一次对决都显得十分激烈。
汗水与青春就在这片土地上挥发着。
最靠近过道墙壁这一块儿的场地无疑是水平最高的队伍，因为这里靠近墙壁，很多吃完饭的女孩子都会在这里驻足停留一会儿看看男孩子的拼搏。
异性荷尔蒙，让打球的人拼抢得更加凶狠，也经常出现观赏性很高的花哨动作，穿裆、胯下运球、还有一些街球动作。
也许你不需要进球，但必须球风好看，换句话就是球进不进无所谓，只要姿势够帅。
每个学校应该都有这么一处篮球场地，这里聚集着打球打得好的人，动作做得美的学生，引起女生一阵阵尖叫议论。
也只有在初高中才会出现打球打得好就能钓妹子的场景，在大学，在社会，没有钱爱情都很飘渺，虽然万事无绝对，但肯定是大多数。
想到自己也曾混迹在这个备受瞩目的篮球场里，为了那些浑身洋溢着青春女孩子的尖叫而奋力拼抢每一个球，那些冲动与单纯，让陆恒好笑之余有些感伤。
转身离开，陆恒慢慢的朝着教室走去，他现在可是好学生，为了学习豁尽一切，在没有彻底稳固下来之前，他考虑的东西不多。
“游时雨你发什么呆啊，球都掉了。”一个身高足有一米八甚至接近一米九的男生抱怨道。他的从三人包夹中扔出一个秒传，本以为投球极准的游时雨会给他回报一声“唰！”没想到一向反应很快的游时雨居然走神了，不对，不是走神。
“你是不是只顾着去看那些学妹了？球都不接了。”
游时雨摇摇头，一边将球捡回来递给对面，一边解释道：“没有这些事，你知道我对这些小女生不感兴趣的。我刚才只是看到陆恒了，他应该也看见我了。”
高个男子疑惑道：“那他怎么不下来，正好和我们凑一队。”
“不知道。”
“你们两个王八蛋，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我们被连追三球了，再有一球我们就要下场了。”
高个男子奋力夺下一个篮筐，直接扔给蓄势以待的游时雨，不屑道：“让他们追平都没用，交给游时雨就行。”
清脆悦耳的响声，接着就是一阵阵尖叫。网翻白浪，游时雨腾空而起的身躯慢慢下滑，手指还保持着拨出去的状态，优雅的身姿就是篮球场上的白马王子。场外的女孩子冒着小星星崇拜的看着他。
回到教室里，陆恒才知道刚才有人来找过他。从费凉秋口中得知来者是个大哥哥，约莫二十四岁的样子，穿着蓝色西装，有点骚包。
陆恒无奈的一笑，居然被他找到这里来了。
来到校门处，深蓝西装的骚包正在校门口蹲着抽烟，旁边停着一辆拉风的摩托。
看见陆恒出来，那人明显露出惊喜的神色，急忙站起来。
陆恒走上去，看着廖帆无奈的说道：“居然找到我学校来了，你可真有本事，怎么有事吗？”
廖帆递给陆恒一支烟，见陆恒摆手拒绝，侧目看见旁边虎视眈眈的守门老大爷，好笑道：“你还真是高中生啊，上周末你给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其实也没啥事，这是你那辆桑塔纳交车后在天利家做装饰的返点，装了个地板胶，有五百块钱，钱总叫我交给你。”
陆恒从廖帆手中接过五百块，随意的塞进口袋里，“还有事没有？我这儿要上晚自习了，没事我就上去了。”
廖帆急忙拉住他，舔着脸说道：“陆恒，能不能带我一起做天利装饰公司的返利啊，这来钱比卖车还轻松呢。”
陆恒皱起了眉头，摆开廖帆的手静静的看着他，一句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