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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怎么了东东     官途1txt下载     官途1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分卷 第1262章 心虚的谎言

    李向东放下电话,表妹便敲门进来了。他问,这么快就回来了?看了二河市有什么感触?表妹说,我们没去转,一直坐在西餐咖啡厅。李向东说,小郝记者还没走?表妹说,你不接受她采访,她说什么也不走。李向东说,她就那么个脾气,死缠烂打,也不知她那记者是怎么当的,谁愿意接受她采访?他坐在一张单人沙上,表妹却也在一张单人沙上坐下来。两人便离得很近,只隔一张窄茶几。李向东往边上靠了靠,尽量离她远一点。

    表妹问:“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刚才也没问你!”

    李向东说:“你们来之前,去医院换了药,这边的医生说,伤口愈合得很好。”

    表妹说:“你自己要小心点,你这么跑来跑去的,对伤口不好。”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看到我跑来跑去了吗?我这一个下午几乎就一直坐在这没出门,跟留医住院没什么两样。”

    表妹说:“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

    李向东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老实回答你呢?”

    表妹说:“我感觉,你不会说实话。”

    李向东问:“到底什么事?”

    表妹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对我不满意?”

    她并没先说小郝记者的事,觉得如果说了她的事,李向东可能会不高兴,如果他不高兴,再提自己的事,他就更不会照直说了。

    表妹说,这阵,你好像总不想见我,不让我去医院看你,又叫我跟表姐回去,今天来了,看你那样子,其实,还不仅仅是不想见小郝记者,也有不想见我的意思。

    表妹说,我表姐还问我,我们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让你不高兴了。

    表妹说,我想了好久,好像没有啊!如果说,你不满意我装修你们那别墅,不满意那院子里的摆设,但你也没提出什么意见啊!如果真不满意,你可以提出你的看法,我当然会依你的意思去办。那是你的家,应该让你住得开心才是,我是不会坚持自己观点的。

    李向东说:“没有,我对你没有什么不满意。你误会了,你表姐也误会了。其实,我只是觉得,你到青山市也这么久了,学校又快要开学了,你应该回去了。”

    表妹问:“那为什么不让我去医院看你呢?”

    李向东说:“医院有医生有护士,后来,你表姐也来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何必要你跑来跑去!”

    表妹说:“你还是不说实话。”

    李向东笑着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没说实话?我说的都是实话。”

    表妹说

    :“我就知道,你没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我给我们装修那别墅摆设那院子,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李向东问:“什么解释?”

    表妹说:“你怪我,你一直都在怪我。你觉得你那腿上的伤是我害的。”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说:“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怪你呢?这哪是哪啊?我怎么会怪到你身上呢?”

    表妹说:“还不承认?”

    李向东就不说话了,想这表妹是不是把他心里那些离奇古怪的念头都看透了?想她心里一直都有那么个心结,总觉得她是她那海员丈夫的克星,难道她也觉得她是他李向东克星?

    应该不会吧?

    他只是窥探了那么一回,难道能跟她那海员丈夫相提并论?毕竟,她那海员是她的丈夫,比他李向东得到她要多得多。如果,

    她是一个??克星女人,她丈夫从她身上吸取的晦气要比他李向东多得多!

    他想,只有他才会有她是他李向东的克星的荒谬想法,她是不应该有的。对于她来说,他李向东那窥探应该不会沾惹什么晦气,说什么她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其实,表妹真往那方面想了,她最清楚,李向东和她那海员丈夫谁得到她更多。那海员丈夫似乎还没李向东看她看得那么清楚,接触她接触得那么多。那个说是新婚之夜的新婚之夜,海员丈夫只是在关了灯的黑夜里摸了她那么一下,便触高压电似地弹开了。

    而李向东却是在灯光眩目的状况下,把她看得一点不剩,且还在慌乱中,把她拉进怀里,那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他那最男性化的物件狠狠地戳了她一下,戳的可是她最女性化的地方。如果说,男人是正极,女人是负极,那会儿,他们碰撞出的电流定能点亮灯泡,定能照亮整个夜晚。何况那么亲密的接触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因此,表妹认为,李向东的厄

    运与她那海员丈夫相比,只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一开始表妹还没意识到,有所警觉的是,他们一起寻找针孔探头那晚,他一直都在躲避她,不敢与她有半点触碰,甚至于不敢正眼看她。换了别人,或许会觉得,他只是在克制自己躲避她的诱惑,那晚,她很狼狈,当喷水花洒淋透了她的衣服时,她几乎再一次*地呈现在他面前。

    然而,表妹太敏感,总觉得李向东躲避她还有别的意思。

    第二天,听说他在宽县被砍时,表妹心里一跳,便想这平白无故的厄运是因她而起,否则,你如何解释?她很认真地回想那次被李向东窥探后,他似乎也走了一回厄运,他就是那时候离开市县去党校培训的,接着又传来许多不利于他的消息。比如,由钟市长主持市县的全面工作,李向东欲调去大专院校任职。后来,李向东因祸得福,调到青山市任常务副市长,想是他命硬,比那海员丈夫的命硬许多!

    表妹在心里问自己,难道寻找针孔探头那晚,他的躲避她,是

    否就是有意识地在躲避她这个??克星?后来,李向东不让她去医院看她,别墅还没完全装修好就叫表姐带她回去,她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如今,见李向东不回她的话,心里是彻底明白了,不仅她有这个想法,其实,李向东也有这个想法。于是,她站起来,从李向东身边那张单人沙移到他对面的长沙上,让自己与他离得远一点。

    她说,我并不想那样!

    她说,我不知道会生那么多麻烦事!

    她说,以后,我会尽量离你远一点。

    表妹说:“别墅那边的装修快结束了,忙完后,我还会在青山市呆几天。不过,那几天你不用管我,我只是跟小郝记者去青山市的一些地方走走。哪天回市县,我会电话告诉你。”

    李向东说:“那只是一种巧合,怎么可能有那么荒谬的事呢?你怎么那么迷信呢?”

    他说,就算有那么荒谬的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清清白白的,根本没理由会把我牵扯进去。

    他说,我生的那些事,看似没根没据,但细想,也是有前因后果的。比如,在市县,我不是太有点狂忘自大,我行我素,把地级市的赵书记激怒了,他也不会那么对付我!

    他虽面不改色,但自己也觉得这番话很虚假。

    表妹说:“有个事,我想求求你。你是不是见见小郝记者,是不是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她的采访?”

    她说,你说的话,她应该会听得下去,应该会相信的。

    她说,刚才,我一直都在跟她谈学校、教育部门的某些外人未必知道的现状。她对学校对教育部门的处境多少有了了解,多少也有点同情,对这次学生家长的声讨,有了一些新看法新想法。

    她说,她

    会全面客观地写出事实真相,或者说,是有利于政府的真相。

分卷 第1263章 盛气凌人

    李向东会相信小郝记者吗?他想,表妹太善良,太容易受骗上当。小郝记者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吗?这些记者,一个个都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有思想眼光独到,谁也别想能改变他们,而且,他们还把揭露所谓社会阴影面视为正义之举,视为己任,不弄出点轰动效应誓不罢休!

    小郝记者说要偏向政府,只是在我李向东这里碰了壁,学乖了,花言巧语骗取表妹的同情,要表妹帮她说好话!

    如果说,李向东对小郝记者存有某种看法,倒不如说,他是对记者们存在某种看法。在这么些年与记者的接触中,他不是没有遇到他认为好的记者,但那些好的记者为什么会好呢?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接受了上面的某项采访任务,不得不进行正面宣传,才客客气气地与地方政府合作。一是他们下来组稿,还带有拉赞助拉广告的目的,争取达到一种双赢的结果,才不得不热心地与地方政府合作。

    除此之外,他还真没遇到什么好的记者,或许说,听话的记者。

    表妹说:“小郝记者为了表示她的诚意,答应请我们吃晚饭,答应一边吃,一边采访,不浪费你的时间。”

    她说,我就不陪你们了,我随便在什么地方弄点吃的就行了,等你们谈好了,吃好了,你再叫司机把我们送回青山市区。

    李向东知道表妹为什么不陪他们吃晚饭,她说过,她要尽量离他远一点。他想了想,说:“这样吧!我接受小郝记者的采访,不过,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她采访完了,你们去吃晚饭。如果需要,我可以叫司机送你们回青山市区,如果,你觉得要在二河市住两天,可以在酒店订个房间住下来。”

    表妹说:“谢谢!”

    说着,便出去了。

    李向东看着表妹离去的背影,觉得好一阵愧疚,想自己嘴里虽没承认什么??克星的事,但自己的言行已经证实了这一点。他想,这是一件多少不可理喻的事?一个受党教育多年

    的无神论者,竟迷信到如此地步。他想,别人如果知道这事,他李向东还混得下去吗?还敢坐在大会主席台上趾高气扬吗?

    他知道,表妹是不会说出去的。这是他们两人的秘密,一直隐藏的秘密。然而,他想,这对表妹是非常非常伤害的,她本来就深陷在??克星的阴影里,自己再一次伤害了她,这无异于在她那无法愈合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当表妹伸手抓住门把就要开门那一刻,他真想叫住她,真想对她说,根本就没那么一回事,他李向东根本就没想过什么??克星的事。??克星的说法一点科学依据也没有,完全是自欺欺人。他不相信,一点也不相信!

    他说,你不必离我太远,你可以跟我更接近。

    他对自己说,为了证明世上本无此事,你完全可以无所顾忌,以身试“法”。

    他又问自己,如何无所顾忌以身试法呢?

    他想,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与她亲密无间地接触,就是紧紧地抱住她。他就不相信,明天,他李向东会遇到什么麻烦事!

    此时,他血液沸腾,激动不已。他憋足气喊:“你等一等!”

    不知为什么,他却没有喊出来。

    门关上了,房间里只有李向东一个人。他坐在那里,好一会都在恍惚中,感觉自己应该是喊出来了,表妹怎么没听见?

    他苦笑着摇头,对自己说,李向东啊李向东,幸好你没喊出来,或者,表妹已经出去了,没有听见!如果,你喊出来,表妹听见了,你只是想抱抱她吗?不会那么简单吧?证明是否有??克星一说,只是抱抱而已?你还想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吧?如果,没有那种实质性的接触,没走到她成为你的女人那一步,能证明什么?会有多少说明力?

    他说,你别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伟大而高尚的人,表面看,你似乎宁可用以身试法,证明这世上

    没有什么??克星,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让表妹走出那个阴影,但你真的就是为了让她走出阴影吗?你在自己欺骗自己,说到底,你那臭男人的猥琐劲又蠢蠢欲动了,无意识中,又盯上表妹,想要把她怎么了。

    他站起来,想大叫两声,泄自己心里的郁闷。

    他警告自己,你醒定点!

    他对自己说,表妹是??克星也好,不是??克星也好,都不用你证实!表妹走出??克星的阴影也好,走不出??克星的阴影也好,都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对自己说,以后,你再不能找这种卑劣的借口,为自己的好色找理由讨说法,不管你如何自圆其说,那都是一种自欺欺人。

    小郝记者进来的时候,李向东似乎平静了许多。

    他说:“听表妹说,你想写一篇偏向于政府的报道?”

    小郝记者笑了笑,说:“如果,我不那么做,稿子得出去吗?你能让我们社长把我召回去,不要我在二河市窜来窜去,不让社长签一篇稿子,就更容易了。”

    李向东说:“说句老实话,我们太需要这样一篇稿子,在几乎是一片不叫好声中,我们非常需要这么帮政府说话的稿子。”

    他说,我希望,你这个“指天椒”能真正挥“指天椒”的作用,能异军突起。你不一定要与那些所谓揭露阴暗面,揭露社会问题的人进行面对面的抗衡,我只希望,你能客观全面地反映现实。

    他说,即使,你不写这篇稿子,我也会组织人来写。你很清楚,我一个电话,马上就能成立一个写作班子,而且,写出来就一定能见报,登青山日报头版头条。

    小郝记者说:“你太盛气凌人了!”

    她说,表妹明明告诉你,说我要写那么一篇稿子,你还那么盛气凌人,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过不

    去?一定要我求你心里才舒服才好过?我一个小记者,在你李常务市长面前算什么?我就是求你了,你又能有多少满足感?

    她说,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想写了。你要爱怎么样怎么样?你组织写作班子就组织写作班子,你要登头版头条就登头版头条。

    这么说,小郝记者掉头就往外走。

    李向东便在身后“哈哈”笑,说:“你小郝记者好像不是这么容易被气走的人吧?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吧?”

    小郝记者回过头来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李向东说:“没别的意思。”

    他说,现在我相信你,相信你真像表妹说的那样。说着,他伸出手来,要跟小郝记者握手,表示与她和解表示信任她。小郝记者却不卖他的帐,把手背到身后,我为什么要跟你握手?李向东笑笑说,不握手也没有关系,只要我们能合作就行。他示意她坐,但在正式交谈时,他说:“我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帮帮我。”

    小郝记者嘴角挂起一丝冷笑,问:“你李常务市长还有事求我?”

    李向东说:“表妹是一个喜欢旅游的人,喜欢吃各地风味小吃的人。我答应过她,有时间带她四处走走,带她吃遍青山市的风味小吃,但是,这阵,总生些事,忙得什么都顾不上了。再说,我现在腿脚也不方便,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兑现这个承诺。”

    小郝记者说:“这不用你吩咐,我知道怎么做!”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们正式谈吧!”

    小郝记者早就打开笔记本,早就按了录音笔的开关。他们第一次交谈得那么融洽。他们的交谈不知不觉过了李向东规定的半个小时。

分卷 第1264章 你老婆火了

    老董听说台商夫人在学生家长支持下,前往教育局讨还公道,气得直拍桌子,说,这台商真不是人,如果,不是公安警察,他儿子能脱离危险吗?如果,不是政府重视,他那三百万早就扔进大海不见踪影了。他说,想当年,你初到二河市的时候,也就一个中小投资商,没有我老董给予你的优惠,给予你的支持,你那一丁点大的企业能展到今天的规模吗?他说,你竟跟我老董玩阴的?在我老董面前泪一把,鼻涕一把地表现得感激不尽,背后却使暗箭,给我来那么一下子。

    那会儿,老董想,网络报纸把二河市说得一团糟,也定是这台商搞的鬼!这种人,***真不能对他太好,太好了,有钱了,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就翻脸不认人,什么交情什么恩德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他把台商召到他办公室,铁青着脸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台商愣了好一会,没弄明白老董书记怎么会给他那么一副难看的面孔?他小心翼翼地问:“生什么事了?”

    老董说:“你装得还挺像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好像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台商说:“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大的脾气?我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了?”

    老董说:“你对不住我老董的地方多着你!”

    他说,你老婆在我们二河市就要成大红人了,就要成风云人物了,比她以前在娱乐场混那会还火十倍百倍!”

    台商老婆什么货色老董当然清楚,当年,台商跟她粘乎得很,请老董吃饭,或老董请他吃饭,他都带在身边。老董不管他这些风流韵事,有人却要管,且把那女人硬塞给老董,向上面反映,说老董经常找三陪小姐陪吃饭,搞得青山市纪委还来调查过。好在,那台商把她娶回去了,否则,到今天他老董也未必说得清。

    台商说:“不会吧?这些年,她都中规中举地呆在家里,很少与外面接触。”

    老董说:“这叫十年不闻窗外事,一鸣惊人天下知!”

    台商说:“你把事情说清楚,我真的一点不知道。”

    他说,今天一早,我就回企业了,后来,去见一个好久没见的熟人,午饭和李常务市长一起,这才散就被你召来了。家里生什么事,我一点不知道,老婆怎么招惹你老董了,我一点不知道。”

    老董说:“不错吗?跟绑匪玩了那么一回,反侦破能力提高了,懂得玩金蝉脱壳了。”

    台商急了,说:“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董说:“你老婆正在教育局呢!正向政府讨还公道呢!看那架势比绑匪还厉害,非要政府赔偿个三五百万才罢休!”

    台商说:“这不可能吧?”

    老董

    说:“我一市委书记还跟你开这种玩笑?一帮学生家长给她撑腰,一群记者围着她转,照片就要登报纸上网络了。”

    台商跳了起来,说:“这个臭女人,真不能对她好,这才刚对她好一点,就想闹翻天了!”

    这天,台商把儿子接回去,一高兴,一激动,把老婆折腾得舒坦了,又是哭,又是笑的,还弄得他好一阵歉疚,想以后不能太冷落她了。哪曾想,一转身,她就不安分了,竟给闯了那么大的祸!

    他说:“你放心,我这就去泡制她,这就让她滚回家里去!”

    在台商心目中,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不能不听老董的话,可以跟谁作对,都不能跟老董政府作对。他有今天,老董功不可没!可以说,没有老董就没有他的今天,他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他对那些娱乐场的女人可以无情无义,却不能对老董无情无义。这是他做人的准则,娱乐场的女子图的是钱,钱到了,可以无情无

    义,老董图你什么?一个子儿也不要你的,你就得用情义偿还!

    台商老板从老董办公室出来,就赶去教育局,半路上打老婆的手机,却没人接,看着就到教育局门口了,见那里人山人海,有人似乎还在高呼口号,那阵势,比工人罢工要求老板提高福利待遇还要厉害!

    他没看见老婆,却看见她那辆红色保捷达。于是挤进人群,四处张望,一边就大声叫她的名字,叫得喉咙都哑了,也没人应,倒是有许多人看怪物似地看着他,好像觉得这人高呼口号怎么也不挥动手臂?

    他问身边一个人,看见我老婆了吗?马上觉得人家又不认识你,怎么知道谁是你老婆?忙又补充道,一个女人,头烫得很卷的女人。马上又觉得不对,谁的老婆不是女人?头烫得很卷的女人多得是。他说,就是,就是被绑架那学生的母亲!

    那人问:“你是她老公?你是被绑架那学生的父亲?”

    台商连连点头,说

    :“是的,是的。”

    那人便说:“这是被绑架那学生的父亲!”

    好多人围拢过来,便有人跟他握手向他表示慰问。

    有人说:“我们非常同情你,我们坚决支持你,我们保证做你们的坚强后盾,保持支持到你们向教育部门、向政府讨回公道。”

    台商说:“我不是来讨公道的,政府解救了我儿子,我应该感谢政府才是。”

    有人说:“你不要害怕,你看有这么多人支持你,你应该挺起腰杆。”

    他说,我们知道,你是在二河市投资的台湾商人,你不用担心政府会找你秋后算帐。

    他说,有我们这些记者关注你,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台商还没回过神来,就有好多采访麦克风举

    到他面前。他在老董面前夹着尾巴大气不敢出,那是因为他觉得这辈子都欠那**人的。这会儿,对着这些陌生人,他却谁也不欠,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他可不是窝囊废,说到底,他还是几千人企业的大老板。

    他说,你们都走开,离我远一点。

    他说,我跟你们不是一路的,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他说,我是找老婆的,我要带她回去!

    台商拨开眼前的麦克风,推开拦着他去路的人,向教育局那关闭的铁门走去。他对守护在那里的警察说,我找某某局长。每年他都捐资支持教育事业,每年都是尊师重教表彰的典型,跟教育局每一个局长都熟悉。

    守门的警察早就看到了他的一言一行,知道他与那么聚众的人群不是一路人,也没盘问就放他进去了。教育局像是一个四合院,井字型的楼房围了一个小院子,站在那院子里,就听见会议室吵吵闹闹。台商想,他老婆定在那里,定在

    那里和教育局的领导讨还公道。这个臭女人,真他妈活得不耐烦了!

    一进会议室,就见里面挤了几十人,有二河市分管教育的副市(县)长,教育局各位正副局长,还有所谓的学生家长代表,脖子上挂着相机的记者。老婆虽然也在其中,但那些学生家长比她还激动。

    他们说,你们教育部门总得有个交代吧?

    他们说,难道孩子在校门外被绑架就不关你们的事吗?

    他们说,你们敞开校门,孩子会在校门外吗?

    还有许多话吵成一团,根本就听不清说些什么?

    副市长倒冷静,一抬头就看见进来的台商了,笑吟吟地招呼他到前面来。不认识台商的人回头一看,虽不明来者的身份,却也感觉到这人一定不简单,会议室便立时静了下来。

    现在的数码相

    机不费胶卷,因此,记者们一点也不心痛地按快门,闪光灯便刷刷亮个不停。那一刻,台商才体会到老董说过的一句话,你老婆红了,比以前火十倍百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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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265章 不关你们事

    台商老婆见了台商,有一种见到救星的喜出望外。在来教育局之前,她还有一种高度的责任感,还有一种为二河市城区各学校学生家长讨还公道的使命感,这会儿,她才现,并不是那么回事。一到教育局,她就只是傀儡了,别人都把她的话抢走了。那些像她一样的学生家长,仿佛昨天被绑架的是他们的孩子,仿佛他们才是来向教育部门讨还公道的。还有那些记者,总像审犯人似地问这问那。

    他们问:“你是受害者的母亲吗?”

    她说:“是的。”

    他们问:“在绑架事件中,你的孩子遭受了多大的伤害?”

    她说:“绑匪骂他打他,把他关在黑屋里,还绑手绑脚,封了口,一整天,滴水未入。”

    他们问:“你带孩子去医院验过伤吗?”

    她说:“验过。”

    他们问:“结果怎么样?孩子是不是伤得很重,是不是要进行抢救?”

    她说:“这倒没有。医生说,只是皮外伤!”

    他们说:“你不觉得这其中可能潜藏着某种阴谋吗?医生受到了某种暗示,或者威胁,因此,才说出有违于职业道德的谎话?”

    她摇头说:“我不明白你们说什么?”

    他们说,你太善良了,太容易相信人了。你就没想过,如果,你的孩子因为这次绑架,身心受到种种伤害,这对教育部门,对政府是非常不利的,他们完全有可能互相包庇,制造假象,谎说你孩子没有受伤,从而推卸自己的责任。

    他们说,作这一个母亲,你应该为孩子多考虑,应该慎重,不要轻易说孩子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有许多伤害,一时半会是看不出来的,身体上的伤害还不算什么,孩子身心遭受的伤害,绑架在孩子单

    纯的心灵留下的惧怕,这种阴影,有可能会影响他一生。

    她好迷茫,感觉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

    他们问:“你孩子是在哪被绑架的?在学校内,还是在学校外?”

    她说:“在学校外。”

    他们问:“这是孩子亲口说的吗?”

    她说:“是他亲口说的。”

    他们说:“孩子有没记错呢?孩子受到惊吓,一时想不清楚也是有可能的。”

    她说:“好像绑匪的供词也证明了这一点。”

    他们问:“为什么说好像呢?是不是有的绑匪说,他们是在校内实施绑架的?”

    她说:“我是听我老公说的。”

    他们问:“你老公看到绑匪的供词了吗?”

    她说:“没有。他是听警察说的。”

    他们说:“警察的话也能信吗?就像医生的话一样,也是不能完全相信的。你没感觉到吗?在整个绑架事件中,政府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为什么呢?他们要推卸责任,他们要尽量减少给予孩子的赔偿。你认为,在这个事件中,政府要给予多少赔偿才合理呢?”

    她说:“我不需要赔偿,我只是觉得,应该让教育部门,或者政府能重视这件事,加强对学校周边的管理,让我们家长放心,让学生有一个安全的学习环境。”

    他们说,我们知道你不缺钱,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再生绑架案,其他的学生家长需要赔偿时,政府会参照解决你的方法来解决,这样,对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是不公平的。

    他们说,你也知道,你不是为了自己才向教育部门,向政府讨

    还公道,你是在为所有的学生家长讨还公道,因此,你不能因为自己不无缺钱,就可以不像政府索要经济赔偿。

    这时候,她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陷阱,似乎成了别人为难政府的工具。她很清楚台商对政府的态度,他是从不说政府一句坏话的。她想脱身似乎是不可能了,当市政府、教育局长要与受害者家属对话时,她便被许多拥护者推进了会议室。

    她现自己很无奈,很无助,虽然,身边都是她的支持者。但她要的不是这种支持,要的不是站在政府对立面的支持。她现,她已不能代表所有的学生家长,甚至于不能代表自己。太多太多的热心人已经代表了她,说出了其实是他们想要说的话,向政府提出了其实是他们想要政府提出的要求。

    丈夫的出现让她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女人,一个非常孱弱的女人。她其实更需要他的支持,别人的需要根本算不上是支持。她站了起来,她想说,你带我回家,我要回家!

    然而,丈夫却说:“你跑到这来干什么?你丢人不要脸没关系,把我的脸也丢得努尽了。”

    他一扬手,给了她两个响亮的耳光。她还没反应过来,丈夫便揪着她的头,拖死猪似地要把她拖出去。她身边的人“哄”一声围上来。

    有人问:“你为什么打人?”

    有人指着他鼻子,很有些威胁地说:“放开她,你立即放开她!”

    台商说:“我不放开又怎么样?她是我老婆,我想打她就打!”

    台商夫人“呼”一声站起来,拦在台商身前,对那些责问他的人说,你们不许碰他!你们不许碰他!她嘴角挂着一丝血,头蓬松,却一点也不含糊。那些人全被镇住了,怎么也想不到,这时候,她还那么袒护这个男人。

    副市长对台商老板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什么事不能说清楚吗?非要动手打老婆?”

    台商说:“这不关你们政府的事,这是我的家庭私事。”

    他指着那些学生家长和记者说,也不关你们的事!

    相机的闪光灯又不停地闪,他用手拦住自己的脸,说,不要照,不要照,你们不准照。记者哪听他的话,还是不停的照,他便手一抡,把近前的两部相机拍打到地上了。这还得?记者们抓住他不放,问他是谁派来的?为什么干扰他们采访,为什么阻止新闻采访自由?

    台商是好欺负的?

    他说,你们这是什么采访?什么新闻自由?你们只要你们的自由,为什么不问问我的自由?你们侵略我的肖像权,干涉了我的个人**?

    他说,你们这些学生家长都看见了,他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擅自拍照我和我老婆的相片,擅自拍照我打老婆的镜头。

    他说,市长局长你们也看到了,你们不但要保护我们

    这些投资商的投资权益,也要保护我们最根本的人权权利!

    跟他台商耍无赖,他还从没怕过谁!你们这些记者可以为难老董,为难政府,但你们别想在我面前耍无赖!他指着那些记者说,你们一个都不准离开,凡是拍照到刚才镜头的,都必须给我删除掉。

    有人说:“你打人对吗?你打老婆也是犯法的!”

    台商说:“这事轮不到你说话。我老婆不告我,你们没权告我。”

    他问老婆,你告我吗?老婆摇头。他便笑着说,你们都看见了,我们两老婆打打闹闹是一种情趣,与你们外人无关,但是,你们在没有征得我们同意的情况下,拍摄我们的照片,是犯法的,我们完全可以把你们告上法庭。

    台商这一搅和,风向便转了,矛头直指那些记者。要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外商,是台湾投资商,那些不可一世的记者们知道他的身份后,知道自己闯了祸,脸色都变了。再也没人去想学生

    家长讨回公道的事,只想着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刚才还有些后悔自己没能挤到前面去,没能与当事人零距离接触的记者们,这会儿倒庆幸自己好在离得远,相机没被台商拨拉到地上。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1266章 潜藏的奥秘

    老董听说教育局那边的事件是这么平息的,不禁“哈哈”大笑,想自己真是歪打正着,把那台商*急了,竟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不仅遣散了那些聚集的学生家长,还让那些记者落荒而逃。

    他打电话给台商,说:“你这家伙搞什么鬼,怎么能当众打老婆呢?”

    台商说:“老董书记,老婆不打不行,不打她不听话,不打她去干什么都不说。这一打,她就不敢乱来了,以后再不会听那些人乱嚷嚷,去找你麻烦找政府麻烦了。”

    老董说:“你觉得,你那么对待记者就对吗?”

    台商说:“我并没觉得有什么错。他们敢骑在你们头上说三道四,但别想在我这耍威风,我可不卖他们的帐。”

    他说,我也不是真要告他们,我只是吓吓他们,他们向我认了错,我也不会太为难他们,那两部相机我赔,一分钱不少地赔。

    他说,这好像不公吧?我这一闹,帮你把事情摆平了,那些学生家长没法闹了,那些记者也无话可说了,你不表扬我,也不该批评我吧?

    他说,你说句心里话,你不希望有这结果吗?我担保你应该偷着乐了好几回了。

    老董在电话里板着脸说:“你可别乱说话,我怎么就偷着乐了好几回了?你看见了吗?我一回也没乐!你打老婆,我是坚决反对的。你那么对待记者,我也是坚决反对的。”

    台商便“哈哈”地笑,说:“老董书记也变得狡猾和奸诈了。”

    然而,整个事件并不会因为当事人撤出就完全平息了,学生家长还会抓住绑架案要求学校要求教育部门进行整改,你不整改一天,他们都不放心,他们觉得他们的孩子都不安全。因此,老董布置下去,要求各部门单位管好自己的人,把那些在职的学生家长控制起来,不准再参与到这个事件中。否则,哪个单位有人参与,他老董就追究哪个单位领导的责任。

    记者虽然在台商那吃了一点亏,但吃一堑长一智,他们会专门追究这个事,甚至于,变本加厉,把在台商那受的气泄到政府身上。老董召集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和教育局的局长们开会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最后决定,必须在短时间内召开一个新闻布会,向记者们公布学校教育部门的态度。

    老董说,学校教育部门要正视绑架案这个事实,该承担的责任还是要承担,该改进了地方还是要改进。他说,也就是向记者们表个态,拍拍??口说几句响亮话。他说,我就不相信那些记者真心关心学校教育部门有没有整改行动。隔三几个月,风头过了,这件事没有炒作价值了,他们会到二河市来?会热心跟踪会上承诺的话是否兑现?

    他要求教育部门迅收集各方面的情况,揣测记者们会在新闻布会上提出什么问题,组织专人草拟一个答记者问的准备稿。他说,你们要多费心,要把工作做细!

    工作布置下去后,老董还是秉承一贯的工作习惯,把注意力放在

    展经济上,放在招商引资上。在新闻布会筹备阶段,他见了几个投资商,为企业解决了几个比较棘手的问题。副市长和局长们向他汇报工作时,他并没太往心里去,他说,还是以你们为主,我坐在主席台上,只是充充门面做做样子。他说,记者们问来问去也就那么些问题,也不要太紧张。你们一个个都是从教育部门滚爬摸打出来的,思想上重视,做足充分准备,还怕应付不了他们?

    对付记者,召开新闻布会,对李向东来说,是一件轻车熟路的事。如果,老董不是太放心,不是觉得二河市的事不能总让你李向东觉得放心不下,详细地向李向东汇报准备情况,希望李向东参与进来,许多问题会在准备阶段就考虑到了,就事先解决了。

    然而,老董总对他说,你放心,都安排好了。学生家长的事都平息了,这几个记者也闹不到哪去。李向东见他那么有把握,就也不太往心里去,想一个市(县)不可能开不好一个新闻布会,想一个市(县)委书记不可能应付不了几个记者,自己问得太琐碎,反倒有点不相信人家怀疑人家的能力了。

    在与老董的接触中,他能明显感觉到,老董对他是很有些不以为然的,如果自己再不知趣,件件事都跟在他??后面问长问短,说这说那,他这个常务市长就太事无巨细,管得太具体了。

    那天的新闻布会,李向东也参加了,他是做为一个听众参加的。二河市的事情,应该由二河市的人来管,有老董挂帅,你李向东根本没必要出面。他早早到了会场,坐在观众席二排一张靠边的位子,二河市政府办一位副主任忙走了过来,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董书记安排我来陪你。他说,其他领导都不方便露面,老董书记又坐主席台,只好要我来陪你。

    李向东说:“没关系,只要会议能顺利进行,能达到预期效果就行了,礼节上的事情并不不重要。”

    副主任便在李向东身边坐下来。

    李向东翻看会议议程。他问:“这个新闻布会计划开多长时间?”

    副主任说:“两个小时。”

    李向东的眉头就皱了。这种新闻布会,只要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有一个小时就足够了,时间越长,场面越难控制。

    他问:“领导讲话的时间多长?”

    他很清楚,领导讲话主要是向记者通告事件的来龙去脉,可长可短,如果按两个小时的会议时间计算,至少也要半个小时。

    副主任却说:“十五分钟左右。”

    李向东问:“剩下的时间都是记者提问?这时间也太长了吧?”

    副主任说:“这种新闻布会还是以解决记者的疑难问题为主,所以,就多安排些提问的时间。”

    李向东问:“安排了几个记者提问?”

    副主任似乎没有这根弦,好一会没回答上来?

    李向东心里一跳,问:“不会是敞开来,由记者自由提问吧?”

    副主任说:“是这么安排的。”

    李向东急了,说:“这控制吗?”

    副主任说:“应该不成问题吧!会前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把记者们可能提的问题都预测到了。”

    李向东摇摇头,这能预测吗?你根本不可能知道记者们会提什么问题。有许多问题,就是记者本人在参加会议前,也不知道会提什么问题,那都是暂时挥的。

    他想,这老董,怎么那么粗心大意?事先怎么不细致安排?这召开新闻布会不同于召开普通会议,你面前的可不是你的手下,回答的可不是你手下提出的问题,记者们一个个都挖空心思地想办法为难你,他们才不会按正常思维提问题,他们会找一些刁钻的问题向你难!

    老董真是

    太大意了,把一个新闻布会看得太简单,不要以为一个新闻布会只是回答记者提问那么简单,其中还潜藏了许多奥秘。

    新闻布会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个会传达政府的意图,记者提问,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幌子,许多问题貌似是记者提出来的,但都是事先安排的,那些提问的记者都是平时关系比较好的记者,回答他们的问题,其实也是政府需要向新闻媒体向社会说的话,只是巧妙地用这么一种形式说出来。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1267章 不该推卸和忽略责任

    当主持人宣布记者提问时,已经安排好的记者会抢着举手,主持人就可以在举手的记者里指定由谁来提问,他指定的人,当然就是那位事先安排的记者,其他人举手,只能无功而返。下一个提问也是这样,没安排的人,主持人根本不会点名要你提问题。这样,整个新闻布会貌似是在很自由的气氛中进行,然而,却是在主办方的控制下有序地进行。

    这老董,是不知道,还是太轻视了?还是太有把握了?

    分管教育的副市(县)长回答第一个问题就栽跟头了。其实,那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也是早就想到的问题,受害者在校外被绑架案,学校有没有责任?有责任,学校应承担什么责任?没责任,有什么依据?副市长兜了一个大圈子也没把问题说清楚,也没说学校有责任还是没责任。

    观众席下一阵骚动。

    提问的记者直截了当地说:“请市长不要兜圈子,只要说,有,还是没有?”

    副市长就支吾了,脸上就冒汗了。

    李向东也急得手心攥出了汗。这帮教育部门的智囊团,你们可以在内部会议上想方设法推卸责任,但在这种公开场合怎么也想推卸责任呢?你们以为记者们那么好戏弄?以为你们兜几个圈子就能把问题兜过去?要回答的问题,还是要老老实实回答,你越兜圈子,人家越不会放过你!

    果然,就有人说:“你们到现在都认为自己没有责任吧?以为学校没开门,就不应该承担责任吧?”

    有人说:“看来副市长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了,是不是请老董书记回答这个问题?”

    老董左顾右盼,希望哪一个局长能保驾护主?然而,没一个人挺身而出,他们似乎都知道,如果说有,那教育部门将要承担巨大的压力,领导自然不高兴。如果说没有,记者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老董只得“嘿嘿”干笑,说:

    “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们一直都在研究?这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的。”

    记者说:“案件已经生几天了,你们还没研究出结果吗?你们的办事效率是不是太低了?这种工作效率,与二河市的经济展一直上不去,是不是息息相关?”

    老董说:“经济展和教育事业是两个领域的问题。”

    他说,经济展要讲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就是政策的松宽,地利,就是环境地缘的配合,人和就是民心所向。这三者缺一不可。

    他说,我们二河市经济展与珠??地区比,确实存在一定的差距,这是不争的事实,虽然,我们也有松宽的政策支持,老百姓也迫切需要和努力奋斗,但我们也要看到,我们却存在着地缘上的劣势。

    他说,就青山市来说,我们二河市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因此,我们比不上珠??地区,却走在青山市的最前面。

    谈到经济展,老董倒如数家珍,口惹悬河,但记者们不卖他的帐,他们不是来听你谈二河市的经济。他们只要他回答,是,还是不是。

    老董又兜了一个圈子,还是没能兜出这个问题。

    看着他比副市长还要尴尬的样子,李向东已经坐不住了。他心里堵得慌,想这老董,搞什么新闻布会?你这不是要自己出丑吗?自己丢自己的脸吗?像市县人说的一句土话,你这是掰断树枝戳瞎自己的眼。

    他站了起来,想离开会场,离开这个让他极度汗颜的地方。然而,他哪里想到,老董会错了意,以为他在下面坐不住,要到台上来。要知道,老董此时就像一个溺水者,看到救命稻草,岂有不抓住的道理。

    他说:“我们欢迎我们青山市的常务副市长到主席台上来。”

    李向东摇晃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掌声却马上响了起来。

    这掌声不怀好意!

    这掌声是要把一个庸官送上主席台,再让他丢人现眼!

    李向东是逃不掉了,只能往主席台上走。他的腿还没好利索,一跛一拐的,很有一种败军之将的感觉。他一边拐,一边想,你老董准备了那么些天,都这么狼狈,我李向东能应付得了吗?就算我能回答这第一个问题,能回答第二个问题吗?能回答第三个问题吗?他想,你老董早干什么了?你那么尊重我这个常务副市长,早为什么不向我汇报?不征求我的意见?由我李向东筹备这个新闻布会,完全不会那么被动!

    主席台上的人早就把位子腾出来了。主席台上的每一个人的桌前都竖着一块姓名牌,因为暂时上阵,李向东面前却没有那么个牌牌,刚才问的记者不知是没听清楚,还是故意再要问:“这位刚上台的是哪位领导?”

    老董再次介绍,说:“我们青山市的常务副市长,李向东同志。”

    李向东只得站起来,再次向大家点头示意。

    那记者问:“请问李市长,刚才为什么坐在台下?”

    李向东说:“这次会议,主要是解决二河市的问题。我个人认为,他们更了解二河市的情况,也应该由他们回答记者们提出的问题。”

    他很清楚,接下来的问题会更尖锐。

    那记者说:“现在,你又为什么上到台上来了?是不是认为,他们不能回答记者们提出的问题。”

    李向东当然不能说实话,不能说自己并没想要到台上来,这都是给老董*上来的。他看了老董一眼,说:“从刚才回答问题的过程中,我意识到一点,虽然,二河市委市政府对这次事件给予高度重视,也认识到,学校教育部门在工作中存在某些不足,但还是暴露出他们思想上认识还没有完全到位,因此,作为他们的上一级领导,我有责任责成他们重新认识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同时,也希望新闻媒体对他们今后的整

    改进行监督。”

    他只能这么说,应该做出牺牲的时候,你不能不做出牺牲。你老董既然要我出来支撑这个局面,你就必须有这个心理准备。

    那记者说:“这么说,李市长认为,即使学生在校外被绑架,学校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李向东说:“学校有一定的责任,这是无可置疑的。但是,对具体问题,我们必须进行全面分析。”

    他说,大家都知道,学校有明文规定,每天七点半才开门。也就是说,七点半之前,学生即使回到学校,也只能在门外等候。每一个家长,我想,应该是非常清楚的。

    他说,我非常同情那位被绑架的学生,以及他的家长,对他们蒙受的伤害,表示同情!可幸的是,在公安警察的努力下,在较短的时间内,迅侦破了这起绑架案,被绑架的学生才没有遭受更大的伤害。

    他说,但在同情

    之余,我还是要提醒各位家长,不要忽略了自己的责任。学校有学校的规定,就像每一个单位每一个职业一样,都有自己的纪律约束和规章制度,我们不能因为某人违反了纪律约束或规章制度,造成了某种伤害,就否定他自身要承担的责任。同情是一回事,但违规又是一回事。

    李向东说:“学校出于管理上的原因,规定每天七点半才开门,作为家长,作为孩子的监护人,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是不是应该等孩子安全进入学校才离开呢?如果,家长能做到这一点,我想,这起绑架案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或者说,是能够及时现及时制止的。”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1268章 扮演托的角色

    那记者似乎不服气,问:“既然,二河市委市政府认识还不到位,学校在整个事件中负有一定责任,请问李市长,你应该怎么责成他们进行整改,给学生家长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可是老生常谈的话题。

    李向东笑了笑,说:“必须做到两点,重新认识,勇于承担责任。”

    虽然,意犹未尽,却又让对方无话可说。

    过了这道坎,记者们提的问题似乎都在掌握中,副市长和局长们回答得都游刃有余。李向东和老董都松了一口气。

    老董便递给李向东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

    李向东回他:感谢理解!

    老董笑了一下,明白他包含的意思,回道:我们的认识的确还不到位。

    李向东:是你把我*上台,我才不得不那么说的。

    老董:应该是主动请缨吧?

    李向东:狗屁!当时,我并没想要上来,只是在下面看不下去了,想要离开。

    老董:你别装蒜,你会那么狠心,把我老董丢在这台上出丑?

    李向东:你出丑关我什么事?

    老董愣了一下,“嘿嘿”笑,在台下踢了他一脚。哪想这一踢,却踢到了李向东受伤的那条腿,痛得他皱了皱眉头。然而,他知道,老董这一脚踢得很有内涵,他把他这个上级当朋友了。

    这时候,台下有人点名要李向东回答问题。他看了对方一眼,见是一个留着小胡子和小辫子的男记者,心里也不知怎么地,便对这人有了一丝儿反感。

    小辫子记者说,听说,绑匪中有一个叫小保安的,曾在台商老板那打过工,与台商积了怨,所以,才引这起绑架案的。他说,企业粗暴对待打工仔的问题不解决,这种积怨还会更多。那些弱势的打工仔在很无奈的状况下,必然要寻找一种渲泄途径。因此,我个人认为,政府要杜绝类似于学校绑架案的恶意事件生,应该从源头抓起,应该从解决社会问题着手。

    他问:“李市长认为,应该如何从源头抓起呢?”

    李向东想了想,说:“企业如何管理,如何善待员工,是一个长期都在探讨的课题,包括政府部门,包括企业,包括专家学者。所以,我认为,这不是三几句话可以说清楚的问题。我也不想在这里探讨这个问题。”

    他话锋一转,说,但是,不管企业在管理方面有什么不足,那位小保安受了多大委屈,都不能成为他犯罪的理由,更不能得到同情。犯罪就是犯罪,不管什么原因,不管什么动机,都要接受法律制裁!

    他说,现在社会上有这么一种现象,只要生对峙事件,不管什么原因,不管谁有道理,弱者总容易得到大家的支持。同情弱者,无可厚非,但如果好坏不分地同情那位小保安,无原则的锄强扶弱,就值得商榷了。

    他说,二河市生绑架案,有各种各样的看法,有各方面的原因,也有各方面的责任,但是,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这是一起恶意犯罪事件,然而,我几乎没有看到遣责犯罪分子的报道。

    李向东说:“在这里,我恳请各位记者,各新闻媒体的朋友,能不能把重心放在这方面,以一种对社会高度负责的责任感,以一种愤世嫉俗的正义感,鞭挞这种犯罪行为,剖析这种犯罪心理,给那些对社会在这样那样不满的人敲敲警钟,使二河市绑架案成为犯罪分子的前车之鉴!”

    他说,我非常期待能看到这么一种氛围!

    台下好一片寂静。

    老董带头鼓起了掌,台上的人都鼓起了掌,台下的人似乎也醒悟也,也纷纷鼓起了掌。

    李向东站起来,向大家致意,说:“谢谢,非常谢谢各位记者,感谢各新闻媒体的朋友!”

    此时的新闻布会开始有点朝着善意的方向展了。

    好几个记者提出的问题,不再那么咄咄*人了。李向东比刚才更放松,开始逐个逐个打量台下的记者。他现小郝记者也在其中,正冲着他笑。这让他感觉到,她似乎在说,我还没提问呢!我要提问的话,你李常务市长还会那么潇洒,那么应对自如吗?虽然,曾与她在酒店交谈过,也觉得她很有诚意,但你能保证她就不会向你李向东难吗?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他看见小郝记者举手提问了。主持人应该是认识小郝记者的,在无数个举手提问的人中,选择了她。

    小郝记者接过工作人员递给她的麦克风,脸色很冷地说:“我也希望李常务市长回答我的问题。”

    李向东点点头。

    他能不点头吗?

    小郝记者说:“听说,李常务市长是专门来二河市负责处理这起绑架案的。可见,青山市委市政府对这起案件的重视程度。但是,我们都看见了,你身上还带着伤,走路还不利索,难道青山市就没有人能处理这个案件?非要你来处理?难道二河市委市政府就不会处理这个案件?非要你带伤指挥?是不是你李常务市长出于某种目的,觉得这是一个表现自己的绝佳机会,所以,才自告奋勇呢?”

    谁也没想到,小郝记者会提这么个问题,大家的目光又一次聚集在李向东脸上,看他怎么回答。

    初听小郝记者的提问,李向东也有些儿不明白,想这小郝记者终于出招了,想你小郝记者说什么要与政府合作,原来都是假话,该到难的时候,你还是要难的,该到要我李向东出丑的时候,你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然而,细细一想,又觉得这貌似尖锐的问题,其实,一点也不难回答,而且,还能借机把许多想要说的话都说出来。那一刻,他才有点明白小郝记者的真正用意了,她是在扮演一个类似于托的角色。

    李向东说:“这个问题问得好!”

    他说,老实说,我开始是有些不放心的,这毕竟是一起大案。我想,大家都清楚,这个犯罪团伙流窜作案多时,属惯犯性质,有较强的反侦破能力。如果,这起绑架案不能迅侦破,对老百姓安居乐业,对二河市,乃至青山市的招商引资都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他说,但我进驻二河市后,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在这次侦破绑架案的过程中,许多部门单位,特别是公安部门的干警们能顾大局,识大体,置个人安危于不顾,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事迹和可圈可点的典型人物。

    他说,案件能够迅侦破,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这个犯罪团伙栽在二河市,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在这里,我对自己曾有过的不放心,向二河市委市政府,向二河市各有关部门单位,包括我们的公安干警表示歉意!

    李向东说:“我初到青山市工作,对青山市还处在一种深入了解阶段,但通过这次事件,让我体会到,青山市,包括二河市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是投资者的乐园,我希望,大家也像我一样,通过这一事件,对青山市有一个新的认识和了解,希望大家为青山市的招商引资,经济展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他话音未落,老董便站起来和李向东握手,说:“感谢李常务市长对我们的肯定。”

    李向东说:“我说的是心里话!我诚心诚意地向你们表示歉意!”

    诚心诚意也好,作秀也好,如果,在这种气氛中,主持人还不宣布新闻布会结束,那就太没水平了。

分卷 第1269章 再犯旧错

    离开会场的时候,老董说,这个结尾,才精彩了。如果,这时候主持人还不宣布结束,就应该把他撤回家里种田了。李向东笑着说,主要还是小郝记者的功劳。老董说,这小郝记者也太可爱了,想为难你,却被你利用了。李向东说,她那不是为难我,是有目的地要成全我。老董愣了好一会,问,你那天对她的态度可不好?还要人把她赶走呢!李向东说,此一时,彼一时,多沟通沟通嘛!老董便想,多沟通非常必要,当初,我对你李向东就不是很感冒!

    小郝记者却很有些伤心,本以为自己的报道可以另辟蹊径,独树一帜,但新闻布会后,报道布会实况的文章便纷纷出台,可想而知,报纸网络都是一片赞扬声。小郝记者的报道融入这片海洋,一点也显不出她的别出心裁了。

    她打电话给李向东,说:“你欠我一个人情!”

    李向东说:“是的,是的。”

    她说:“你出尽了风头,却把我出风头的路给堵死了。”

    李向东“哈哈”大笑,说:“有机会,我一定还你一个机会!”

    她说:“你别现在口爽爽答应,到时候,又不认帐了。”

    李向东说:“我还算那种说话算话的人。”

    她说:“你承诺表妹的事,就没兑现。”

    李向东说:“不是不想兑现,是没时间兑现。你不是已经答应,帮我兑现了吗?”

    她说:“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李向东想,欠就欠吧!看来远离表妹还是很有点实效的。

    大书记打电话给李向东,说,你这家伙,可真够大胆的,竟在那样的场合把二河市委市政府狠狠批了一家伙。你就不怕记者找他们麻烦?李向东说,我也不*于无奈。他说,不那么说,很难过得了关。他说,你不知道当时那场面有多尴尬!

    大书记问:“老董没意见?”

    李向东说:“他有什么意见?感谢还来不及呢!”

    大书记说:“不过,我倒挺认同你锄强扶弱那一段的答辩。现在还真有这么一种情况,大家不是伸张正义,遣责犯罪分子,反倒说政府的不是,说教育部门的不是。平心而论,在那种场合,我没你那个胆量!”

    李向东说:“怎么会呢?我能有那胆量,还不是你教育的结果?你大书记也没必要在那种场合说那种罪人的话。这种话,还是让我来说好!”

    大书记说:“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得意洋洋的样子,你那尾巴都翘上天了。”

    他说,别以为能耍几下嘴皮子,就很了不起。

    他说,大家都盯着你呢!看你是耍嘴皮子的常务副市长,还是一个干实事的常务副市长。招商引资的事你可得抓紧,可得做出点实事让大家开开眼!

    李向东说:“你这也太苛刻了吧?这高兴劲还没过,你就压担子了。”

    难道他不想干点实事吗?他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再干出点实事,招回个什么商什么资的,他李向东就是青山市的英雄了。然而,这商这资不是想招就能招的。

    石市长也打电话过来了,他说:“李常务市长,你成了二河市,乃至青山市的英雄了。”

    李向东在他面前不敢太高调,说:“那里,只能说是运气好而已。如果,不是公安干警的努力,那绑架案能够迅侦破,我根本就不敢说那些话,更不敢要老董他们开什么新闻布会。”

    石市长说:“你太谦虚了。”

    李向东说:“不谦虚不行啊!大书记刚才给我电话,说我不能只是耍耍嘴皮子,更要干实事,真正让青山市的老百姓得到实惠。”

    石市长说:“这个大书记,怎么能这么说呢?”

    他说,不管怎么说,侦破二河市绑架案,你是功不无没的。我都听老董汇报了,他对你评价很高。从他嘴里听到表扬别人的话,这十几年,我还是第一次。

    他说,侦破二河市绑架案,就不是实事?就没让二河市,乃至青山市老百姓得到实惠?这太不客观吧?太不实事求是吧?

    他说,我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在这个问题上,我与大书记的意见是有分歧的。

    李向东说:“一直以来,你对我工作上的肯定,真是让我感激不尽!”

    石市长说:“我的肯定是空穴来风无根无据吗?你的成绩摆上那,只要有一点良知,都应该不能否则事实。”

    他说,可能大书记认为,你是他调来青山市的,你取得这些成绩很应该,否则,他为什么把你调来啊!可能大书记认为,你这初来乍到,风头太劲,把他也盖住了,所以,要敲打敲打你,要你收敛收敛。

    他说,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你李常务市长调到青山市来,是组织上的安排?组织上认为你应该来青山市工作,认为你的能力,能为青山市的老百姓做事。所以,我看待你成绩,就比较客观,就没有这样那样的患得患失。

    石市长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再谈吧!”

    李向东说:“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石市长笑着说:“你还真够快的。”

    他又说,这个老董,你为二河市干了那么多事,他也不挽留你?不给你开个庆功宴才放你走?

    他说,你回来。我叫甄总安排一下,给你洗洗尘,庆庆功!

    李向东说:“不必吧?这也太高调了。”

    石市长说:“你放心,小范围的,就我和甄总。”

    李向东说:“我可不能喝酒。”

    石市长便问:“你的腿伤怎么样了?没太大问题吧?”

    李向东说:“问题不大,已经拆线了,不过,还是不能喝酒。”

    石市长说:“不喝酒,我们不喝酒,只是吃吃饭,聊一聊,听听你的精彩故事。”

    李向东打电话给大书记,汇报了石市长请他吃晚饭的事,大书记说,你应承他。他想了想,说,我越来越感到,石市长那么巴结你一定有目的。你顺着他,多接触他,终有一天,他会露出狐狸尾巴。

    那的确是一个小范围的聚会,但在这次聚会上,甄总却向石市长提出了李向东始料不及的老问题。

    他说:“石市长,通过这次二河市的绑架案,我越来越现,李常务市长是一个干大事的人。所以,你们市政府应该多从有利于李常务市长的工作着想,应该给他配备几个帮手。如果,他手下有几个能够直接使唤的人,工作效率一定比现在还高。”

    石市长说:“我不是没有这个想法,但不是想要配备就能配备的。以前没有这个先例,许多人会有看法。”

    甄总说:“这就是思想解放的问题了,观念更新的问题了。”

    他说,我们总希望李常务市长在青山市的招商引资上取得突破,却又不为他创造条件,总让他沉溺于那些琐碎的事事务务里,他哪还有精力去考虑大事?

    他说,我有一个建议,你们市政府抽不出人来,尽管在我的企业里抽人,只要是对招商引资有利,对展青山市经济有利,我不怕为市政府多养几个人。

    石市长说:“这也得看看李常务市长的意思!”

    甄总说:“你叫他说什么?他就是想要人,也不好意思说。你市长一声命下,还要他开这个口吗?”

    石市长便询问似地看着李向东。

    李向东笑了笑,问甄总:“不会又向我推销你的女秘书吧?”

    甄总愣了一下,说:“你就不能选别人?你就看中我那女秘书?你眼睛也太刁了吧?”

    李向东说:“我说句老实话吧!”

    他说,我老婆非常反对我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女秘,我在市县的时候,曾经有过那么一段风流事。其实,不说石市长和甄总也不可能不知道。他说,大书记就怕我再犯这事,更不会同意给我配漂亮的女秘书。

    甄总说:“有这种事?有这种事?我还真不知道!”

    他说,也不用那么紧张吧?配个女秘书就那么可怕,就一定会犯那种错?石市长说,这女秘书还是你甄总的,但你甄总可以让她多帮李常务市长干点事,比如整理资料什么的。甄总说,只能这样了,也只能这样了。

    这一刻,李向东开始有点明白了,这两个家伙一唱一和,是想把那女秘书硬塞给他,他们的用意是什么?只是想在干部群众中引起什么风言风语吗?还是认为他李向东有个漂亮的女秘书在身边,就会犯那种风流错?他李向东犯了风流错,他们是要做掉他,还是揪住他的小辫子,让他李向东听从他们的摆布?

    然而,他又觉得女秘书应该不是那种女孩子。

分卷 第1370章 美人计

    有些天,那漂亮的女秘书每天总来李向东的办公室,有时候下午四点左右来,有时候晚上七点左右来。来了见李向东坐在办公桌前,就笑一笑,问,让我干点什么?李向东从文件里抬起头,说,暂时没什么事,你坐一坐吧!这不同于医院,可以让她跑上跑下。在办公室,有什么需要,一个电话,市委办或市府办马上就有人干那些跑脚的活儿。

    女秘书见办公室没事,就进了他的卧室,看看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李向东的卧室总是那么干净,床上的被子叠得很整齐,即使是换洗的衣服,每次洗澡时都洗好了,晾好了,了不起也就剩拖地的活儿,于是,她拿了拖把拖地。其实,她不拖,吃晚饭的时间,也会有人进来拖干净的。

    李向东说:“怎么好让你来我这拖地。”

    女秘书嫣然一笑,说:“这有什么!”

    说着,有一缕垂下去,便腾出手,用指尖把那缕撩到耳后。

    李向东说:“等一会,会有人拖的。”

    女秘书说:“多拖一次也不没关系。”

    李向东便站在那里看她拖地,老实说,她干秘书的活儿无可挑剔,但干拖地这种家务活却不怎么样,感觉很吃力,且角角落落都没拖到。不过,看着一个穿高跟鞋连衣裙的女孩子拖地却是很养眼的。那长长的腿,那细细的腰,弯曲着身子,便呈现出翘翘的臀。对李向东来说,那臀是显得瘦弱了,一会儿弯曲出可人的曲线,一会儿又隐藏的松宽的裙子里。

    有时候,女秘书进来时,李向东正召集几个人开小会,她还是那么笑一笑,走到李向东办公桌前,帮他整理桌上堆放的文件和资料。李向东的大班椅后有一个玻璃橱柜,共分三格,上面一格放的是省以上的文件资料,第二格是青山市一级的文件资料,下一格是各县(市)的文件资料,文件放右边,资料放左边,显得井然有序。

    看这文件资料的摆放,看那卧室里的整齐,她便知道,这是一个很有条理的男人,工作很有条理,生活也很有条理。

    晚上七点左右过来的时候,李向东不再那么正襟危坐,很随便地坐在沙上,要么看文件,要么看报纸,总会泡上一壶茶,一边看,一边喝。

    李向东说:“下班了,你还过来?”

    她笑笑说:“下午有事走不开,只能现在过来了。”

    李向东说:“走不开就算了。我这也没什么事,真有事,我会给你电话。”

    她便觉得自己很多余地站在那里。

    李向东说:“坐坐吧!”

    女秘书就坐了。他给她倒茶,她抿了一小口,觉得那茶闻着有一缕清清的茶香,却苦涩一点不好喝。

    李向东问:“喝不惯?”

    她说:“没喝过那么浓的。”

    李向东说:“那就冲淡一点,别喝了,晚上睡不着。”

    他把她那杯里的茶倒了一半,然后,往杯里渗水。她说,晚上你就这么看文件看报纸?电视也不好,也不出去走走?

    李向东说:“有时候,也散散步。”

    她说:“其实,你们晚上都很枯燥。甄总没有应酬的时候,也经常呆在办公室,也是看文件看资料看看报表。”

    李向东问:“你呢?晚上干些什么?”

    她笑着说:“虽然,也没干什么。但逛逛市,坐坐咖啡厅,到钟点追追电视剧,总还是比你们要丰富。”

    李向东问:“有男朋友吗?”

    她脸红了红,没说有,也没说没有。

    不痛不痒地说了一会儿话,她便回去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李向东心里想,这算什么事?甄总要的不会是这不冷不淡的效果吧?李向东越觉得女秘书不是干那种的女孩子。

    大书记说:“你可以主动一点嘛!难道你还想要人家女孩子主动?”

    李向东愣了一下。

    大书记又说:“如果,你不跟那女孩子生点什么事,石市长和甄总便不会露出兔子尾巴,我们也就不可能知道他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那女秘书就是一个诱饵,引诱你李向东的诱饵,只有你上了钩,他们才认为有可趁之机,才会放心大胆出招。”

    李向东有点摸不着头脑,想这怎么会是大他要他李向东将计就计,这是便宜他李向东,还是牺牲他李向东?他真跟那女秘书干出点什么事,石市长出招的时候,大书记可以反戈一击,却未能保得住他,如果,石市长败在大书记手下,岂会放过他李向东?

    他说:“你开始不是说,要把那女秘书争取过来吗?”

    大书记说:“开始是这么想的,但现在觉得不可能。那女秘书既然愿意听从他们的指挥,愿意当那诱饵,可想而知,她是铁了心跟他们站在一条船上的。这样的人能争取过来吗?唯一的办法,只能将计就计。”

    他说,你别跟我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那女秘书年青又漂亮,你李向东早不知高兴成什么样了?

    他说,你李向东怎么就那么好的桃花运?没结婚的时候,遇到了地级市最漂亮的女官花,结了婚,又跟枝子搞在一起,现在到了青山市,屁股不没坐热,石市长又把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秘书送给你。

    他说,虽然,我总提醒你不要再犯以前的错,其实,是心里不服你的气,凭什么好事都让你给占了?我怎么就没那么好的桃花运?论职务,我比你高一级,那些人应该巴结我才是,怎么就不给我也送个年青漂亮的女秘书?

    李向东“哈哈”笑了起来。

    大,我这么说,你会得意忘形。”

    李向东说:“你看我像是得意忘形吗?”

    他说,你别说得天花乱坠,真像那么回事的样子。

    他说,你这是在试探我,是还信不过我,说了那么一大堆的话来引诱我。如果,我真有那个心,还不被你套进去了?

    他说,你放心,我就是有那心,那女秘书也没那意。我看得出来,她是一个正经女孩子。

    大书记说:“她正经不正经,我暂不管,你先说,你有没那心吧?”

    李向东说:“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如果不是你大书记让我争取她,我还会向上次那样,把她退回去。”

    大书记说:“怎么就变成我要你争取了?如果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会让你争取?”

    他说,既然你没那心,既然人家是正经女孩子,你就别那么多话,那么多埋怨,想办法多跟她接触,想办法把她争取到我们这边来。

    他说,你完全可以跟她摊牌,问她是不是授意来跟你接触的,是不是石市长和甄总指使的?

    他说,就算她把这意思反馈过去也没什么?你李向东如果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来,就太无能了。你如果不问清楚,石市长和甄总倒会觉得不可信,倒会防着你了。

    李向东承认,大理。但他怎么跟她说呢?人家一个正经女孩子,这么说了,不把她吓个半死才怪呢!但回头想,她如果是正经女孩子,石市长和甄总怎么会让她来干这种事?*良为娼?太不靠谱了吧?

    最后,他决定跟那女秘书摊牌,不管她是授意也好,不是授意也好。如果,她授意而来,倒可以看看捅破了这层纸,石市长和甄总他们会是一种什么表现。如果,她不是授意而来,就借机把她争取过来。他很清楚,争取她过来的目的,就是要她假扮成他们之间已经生了那么一层关系,迷惑石市长和甄总出招现原形。

分卷 第1271章 自惭形秽

    第二天,李向东打电话给女秘书,说,有点闷得慌,想出去走一走,问她有什么散心的好去处?女秘书问,你想去哪里?李向东说,随便哪都行?女秘书说,总得有个大概选择吧?李向东说,只要离开市区就行,远离人间烦杂。女秘书笑笑说,这不就是选择吗?她拿着手机想了好一会,似乎也想没到什么好地方。

    李向东开导式地问:“平时,你觉得烦闷时,喜欢去什么地方?”

    女秘书说:“我去的地方不适合你。”

    李向东说:“你怎么就知道不适合我?说来听听,说不定就适合呢!”

    女秘书说:“去过青山水库吗?我们这里最大的水库。”

    李向东当然去过。他对青山市的水库非常感兴趣。每到一地,都要看那么一两座水库,看看水库边上的水电站。这是青山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辉煌。尽管到今天为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些水电站那么感兴趣,但他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这些过去的辉煌似乎还能为青山市今天的展再出一分力,再创新辉煌。

    他说:“就到那去吧!我去接你。”

    女秘书有些意外,问:“你让我陪你去?”

    李向东说:“你没时间吗?”

    女秘书说:“好吧!我手头也没什么事。”

    青山市最大的水库离市区约二十多公里,但在还离十多公里的路上便能看见那宏伟壮观的堤坝,草织的“青山水库”四个大字历历在目。那次,李向东参观完水库坐在离开时,回头看着这四个字,突然想,这四个字应该改成“再创辉煌”。

    在车上,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女秘书。

    她问:“你怎么就有这种想法呢?”

    李向东说:“难道你不希望这些即将成为历史的东西,再唤生机吗?”

    她反问道:“可以吗?可以再创辉煌吗?”

    李向东笑了笑,说:“现在还不知道。”

    女秘书便定定地看着车外的某一个地方,陷入了沉思。

    李向东想,这也太容易感慨万千了吧?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却让她仿佛想到了许多许多。

    车缓缓驶上堤坝,女秘书回过神来,说到了,说就在这停吧!车停在堤坝的西北角,那近两公里长的堤坝便是从这边山脚一直连接到对面的山脚。女秘书指着堤坝中间说,原来那里有一个小丘陵,建堤坝便把那丘陵削了。

    虽然已经看不见那丘陵的形状,但李向东觉得也合情理,如果中间没有那么一个丘陵,这近两公里长的堤坝要承受蓄水的压力,坝基该要筑多宽?中间有那么一个丘陵,这堤坝实际上就没那么长了,更坚固百倍千倍。

    他们虽然站在边上,从水面吹过来的风还是显得很大,女秘书迎风站着,便让那风吹飘了她的长,她的连衣裙,也把她那胸,那小腹间的曲线勾勒得清晰可人。那一刻,李向东是想把目光移开的,然而,却无法移开,他想,看看总可以吧?这么漂亮,这么迷人的曲线,想像想像总可以吧?他的心扑扑地跳,感觉自己的心跳很有劲,就像女秘书那般年青。

    她说:“再烦闷的心情,让这风一吹,都会变得舒畅!”

    李向东却很有些猥琐地想,站在这么年青漂亮的女孩子身边,心境还怎么能烦闷呢?

    站了好一会,她说,带你去一个地方。李向东便跟着她下了堤坝,顺着山边一条弯曲的路往水库里走。那是一条坎坷不平的路,女秘书走得小心翼翼。她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忘了换鞋了。李向东便见她那只有拇指般大小的高跟鞋锥,每落地一次,都迟疑好一会,确认确切踩踏实了,才再迈下一步,于是,她身子便不停地摇晃。

    李向东说:“有什么看的吗?我们还是别去了吧?”

    女秘书看着脚下的路,说:“每一次来,我都要去那边看一看。”

    李向东说:“很容易崴脚的。”

    他想扶她,又不好意思扶她,就见她弯下腰,把高跟鞋脱了。穿着丝袜,其实跟没穿一样,路又是山路,总有石头硌得脚痛,每迈一步,身子还是摇摇晃晃,却是不用担心崴脚了。李向东想,前面有什么东西,走得这么艰难,也一定要去看一看吗?

    女秘书指着不远处说:“那有一束山稔花,你摘给我好吗?”

    山稔树只能算是半人高的灌木丛,正是开花的季节,白里透着粉红的山稔花随处可见。李向东也没觉得那花有什么特别,但还是过去摘了几枝。她说,还不够。她又指着前面说,那还有好大一束呢!李向东便过去摘了好大一捧。她才说,够了够了。接过来,摆弄得整齐了,便抱在怀里。

    这时候,他们刚好走到一个拐弯处,拐了弯,李向东便见路边不远处有一块水泥砌的平地,大约十平方米左右,当中竖着一块石碑。那石碑有些陈旧黑,上面的字也模糊了,只能走近前才看得清。

    女秘书毕恭毕敬地把山稔花放在石碑下,很虔诚地双手合十,举在胸前,低头合目,默哀了好几分钟。

    那是一块为建设青山水库牺牲的烈士纪念碑。上一次,李向东来青山水库时,随从人员只能带他不看水库,却没带他到这来。女秘书说,好多人都忘记这里有一块烈士纪念碑了,都忘记为建设这座水库牺牲的烈士们了。她告诉李向东,她爷爷就长眠在这里。她说,她爷爷原来是一个水利工程师,在一次测量水深时,溺水身亡。她说,有几个烈士是在暴雨前抢筑堤坝,被雷电击中的。还有几个烈士是筑坝时,出现塌方牺牲的。她说,他们都很年青,是从青山市,那时候,叫青山专区各县各单位抽调来的建水库大军。

    女秘爷爷长的什么模样。那时候,照相不容易,因此,爷爷连一张相都没有留下。

    女秘书说,每一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到这里来,跟她爷爷,跟这些建设水库牺牲的烈士们诉说自己心里的不愉快,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坐一会,心里的烦闷和不愉快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女秘书说,跟他们比,我们还有什么烦闷和不愉快呢?

    她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愉快,不知道我这办法对你灵不灵?”

    李向东便也学她的样子,走到石碑前,双手合十。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安息吧!建设青山市的先烈们!他说,我李向东会记住你们的,会记住你们为青山市献出了宝贵而年青的生命。他说,我李向东有信心,也有责任,不辜负你们用生命换来的今天,一定竭尽全力,努力完成你们未完成的伟大事业!

    往回走的时候,女秘书问:“怎么样?心情好很多了吧?”

    李向东笑笑说:“反而更沉重了。”

    女秘书问:“怎么会呢?即使我的办法不灵,也不会变得更沉重吧?”

    李向东说:“在先烈面前,你只能感到自己的渺小,只能感到自己有愧于他们,只能感到自己必须尽最大的努力却完成他们未完成的伟大事业!”

    他的话感染了女秘书,她也变得沉重起来。

    在这种状况下,李向东还能跟女秘书说什么呢?还能跟她摊牌吗?先烈们为建设青山市,舍身不顾,牺牲生命,你们这些后来人却把心思都放在揣测对方,勾心斗角,权力之争了。

分卷 第1272章 刺激同学外商

    黄和陈小雨是吃午饭的时候到青山市的。他们到后,黄就让司机开车回去了。在青山市,他们的行动由李向东负责。李向东说,做戏要做全套,你的车留在青山市,一查就查出那是政府部门的车了。一个华侨,怎么能连续几天都政府的车!黄是以市县华侨乡亲的身份来青山市的,陈小雨是他的随从。

    吃了中午饭,也没安排午休,李向东就带他们去宽县了。上午,他已经电话通知女副县长,说市县有个华侨乡亲来青山市探望他。他们提起宽县野人国这个项目,那华侨乡亲很感兴趣,所以,下午要亲自带他去宽县走一走,请女副县长安排一下。

    怎么安排呢?自然是安排去看野人国,安排晚饭。

    按正常情况,这种类似于商务考察,县政府也就接待到这个程度了,但因为是李向东的客人,女副县长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她问:“他们在不在宽县过夜?”

    李向东说:“看情况再定,如果,他们觉得有必要,再安排吧!”

    在往宽县的路上,黄说:“我们至少也要在宽县呆三两天吧?如果,就这么一来一去,对那家伙触动不大。”

    他说的那家伙就是那同学外商。他不是按兵不动吗?李向东要刺激一下他。既然李向东在青山市负责招商引资,必然会把市县熟悉的投资商带到青山市来考察。他要制造一种假象,要黄装扮成市县的华侨乡亲,外商大老板,来考察宽县野人国这个项目。

    陈小雨笑着说:“那家伙不会找人查我们吧?一旦查出来,可别把我和黄常委当诈骗犯抓起来了。”

    李向东说:“要查出来,也是你这出了破绽。”

    陈小雨便“嘿嘿”笑,说:“黄老板,应该叫黄老板。”

    黄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是李书记的客人,公安警察就是查,也要请示李书记。没他点头,谁敢查我们?”

    他说,我担心的是,他会找我们的麻烦。他随便找几个小混混闹一闹,制造宽县治安环境恶劣,让我们有一种人生安全都没有保障的感觉,如果,是真正的投资商早就吓跑了。

    李向东说:“这个倒不会,宽县县城就那么几个人,有几个爱闹事的小混混,都在公安警察的掌握中。那几个小混混在本地人面前称王称霸还可以,想要叫他们找投资商的麻烦?给再多的钱,他们也没那胆量。”

    他还是不得不防着点。他说,让我的司机跟你们在一起。他是武警出身,赤手对付持刀歹徒,三两下就搞定了。宽县的人都知道他的身手,有他在,宽县没人敢跟你们动粗。

    黄问:“你不用司机了?”

    李向东说:“我把车也留给你们。不过,最多三天。三天时间,你们得把那家伙刺激得像虾样蹦起来。

    黄说:“你就是给我十天八天,我也没那么多时间。”

    李向东说:“你要记住,那家伙可是很沉得住气的。”

    黄说:“你这是消自己之气,长别人威风。”

    陈小雨说:“黄,黄老板已经计划好了,不出三天,我们就能把他刺激得虾样蹦起来,让他惊慌失措地去找你求救!”

    李向东对黄当然放心,现在的问题是,既要把那同学外商刺激起来,又不能太惊动。别到时候,把宽县、青山市的人也骗了,以为黄真是投资商。因此,他只是跟刘书记打了个招呼,便说什么也不要他见黄和陈小雨。

    他说:“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不要惊动你刘书记了,有女副县长陪着就可以。”

    刘书记说:“你大常务市长都亲自带队了,我还能不出面吗?”

    李向东说:“我和你不一样。我这多少还带有点私人性质,如果,考察不成,可以当他们是我的朋友,到你们宽县来游山玩水,你刘书记出面,就太有点郑重其事了。”

    刘书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向东说:“你忙你的吧!”

    他们的车也没拐进县政府大院,只是要女副县长在去野人国的路口等他们,汇合后,她就上了他们的车。

    李向东煞有介事地对女副县长说:“这事,你那同学外商不知道吧?”

    女副县长愣了一下,说:“李常务市长认为,我会告诉他?”

    李向东说:“只是提醒一下你。”

    他说,这事最好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毕竟,野人国这个项目是他们的构思。黄老板他们也只是考察考察,如果,成不了事,你那同学外商会笑话。

    他说,他那人什么样?你比我更清楚,他迟迟不正面与政府接触,就是想让我们主动找他。如果,他知道有这么件事,又知道我们成不了事,反而会觉得自己更主动了。

    李向东不是不想让那同学外商知道。如果,他不知道,怎么能刺激他呢?他是巴不得那同学外商马上就知道,然而,这主动知道和被动知道就要讲究了。

    如果,女副县长平白无故地把这事告诉他,或许,他会怀疑,是不是李向东故意要他知道的?他就会想,为什么要故意让他知道?就会想,这可能会是一起别有用心的阴谋。目的是什么?自然就是想要他主动与政府接触,与他李向东接触。试想想,那同学外商有这种想法,就更沉得住气了。

    如果,他听到了什么风声,从别的地方听说李向东带了市县的大老板过来考察野人国,才向女副县长打听消息,女副县长再告诉他,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你不是不主动与李向东接触吗?李向东急了,想出政绩了,所以,就找市县的投资商来考察。当然,不是每一个考察的投资商都能成事,但谁又能保证就不会成事呢?

    李向东认为,女副县长在同学外商的询问下,是守不住秘密的。他总觉得同学外商有一股磨劲,会把女副县长磨化了。当然,磨不化守得住秘密也没什么,黄自然有办法让同学外商知道。

    女副县长说:“我听得出你话里的意思,你不相信我。”

    她说,自从,生你那件事后,我就再没跟他来往了。到处都风言风语的,我再跟他来往,很多事就更说不清了。

    她说,就算我跟他还有来往,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还是分得清的,这点警觉我还是的。

    李向东忙转开话题,问:“你怎么就不跟他来往了呢?”

    他说,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你不能公私不分。你跟他来往那是工作需要,你一个分管招商引资的领导,可以不跟投资商来往吗?没有来往,你怎么招商?怎么引资?

    他说,你不能因为有人怀疑,有风言风语,为了证明清白,就放弃自己的工作。如果,把工作做好,自己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你应该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吧?不是那么承受不住压力的人吧?

    他说,你必须和你那同学外商恢复来往,必须像以前那样,给予他各方面的支持。这是工作。别人不相信你,我李向东相信你!我们的领导干部还不至于糟糕成和外商纠缠不清吧?你女副县长受党教育多年,难道跟外商接触来往,就没底线迷失自己了?

    当然,这么尖锐的话不能当着黄和陈小雨的面说。他们是下了车,钻进山洞,向那野人国走去的路上说的。虽然山洞里很黑,女副县长还是很感动地看了李向东一眼。她什么也没看清,脚下却踏了空,“唉哟”叫了一声,李向东却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分卷 第1273章 出状况

    从野人国回来,李向东问黄,黄老板有什么想法?黄不傻,看得出李向东不太相信女副县长,许多事都瞒着她,于是,“嘿嘿”笑着说,这传说倒是挺感人的。李向东说,除了这传说,就再没其他能感动你的?黄说,再说吧,再说吧?陈小雨却接过话说,这山清水冷的,搞生态旅游倒也算是个好地方,但这交通是一个大问题,还没到这野人国,这一路颠簸,游客什么兴致也没有了。他说,这野人国要按你们的规划实施,可是个大项目,要一笔不小的投资。

    李向东问黄:“小陈这番话,代表你的观点吗?”

    黄说:“基本吧,基本吧!”

    女副县长见李向东脸上不悦,便说:“还是不急下结论吧?你们再多看看,多了解,我们县政府会给你们最优惠的政策扶持你们来投资。”

    李向东说:“这样吧!我也给你交个底,反正这里也没外人。”

    他说,我到青山市,分管招商引资,非常需要能有一个两个大项目来证明自己。你如果对这个项目感兴趣,除了宽县给予你们的优惠政策,我也想办法争取青山市给予你一定的优惠政策。

    他说,目前,我还不能给你什么承诺,但是,这路一定修好,只要你们的项目投入使用,这条路一定修到县道的标准,这个可以写进合同里。还有一点,你们可以按照你们的投资额来打造这个项目,未必就按我们的要求,未必就要一步到位,就要搞得那么完美!

    黄说:“看样子,李书记,不李大常务市长是势在必得了?”

    李向东说:“我在市县对你怎么样?对每一个投资商怎么样?你是最清楚的,如果,你觉得这项目值得投资,可以给你带来经济效益,能够答应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黄“哈哈”笑起来,说:“我就等你这句话!你可不能失言!”

    他对陈小雨说,你记得这番话,到时候,我们是要他兑现的!

    女副县长还是第一次现李向东那么爽快。她想,搞招商引资就应该这么爽快,就应该这么开诚布公。否则,总想着怎么算计人,怎么从投资商那里得到更多的利益,怎么能把投资商引进来。宽县什么环境?青山市什么环境?人家来你这投资就不错了!她又想,李向东是对每一个投资商都这么爽快吗?还是只对他熟悉的,从市县来的投资商才这么爽快?如果,对待同学外商也会那么爽快吗?

    单独和李向东在一起的时候,黄说,有你这么招商的吗?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底牌都亮出来了。李向东说,就是要把这底牌亮出来。如果同学外商知道了,还不后悔?还不抢着要跟你争这个项目?黄说,你可别弄巧成拙。李向东说,我是有前提的,我不是刚调到青山市想出政绩吗?你黄老板不是我在市县的熟人吗?所以,我不藏着掖着,一下子把底牌亮给你。

    黄说:“我倒觉得,同学外商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实力。”

    他说,他不仅仅是搞一个野人国,还要搞那么多项目,他真能投资,不成世界富了?就算是世界富,他也不会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蓝子里吧?都投资搞旅游?都投资在这一个县?

    李向东说:“我就是要刺激他,*他亮出底牌,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吃晚饭的时候,生了状况。小郝记者打电话给李向东,说,你也在宽县啊!你别不承认,我看见你的车了。李向东已经完全改变了对她的态度,问,你是不是想搭顺风车回青山市?小郝记者说,我才懒得回青山市。我还要在宽县住几天,带你表妹游山玩水。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问:“她也在宽县?”

    小郝记者说:“你这不是废话?”

    李向东又问:“你们现在在哪?”

    小郝记者说:“在酒店啊!跟你们一个酒店。”

    李向东说:“现在,她跟你在一起吗?”

    小郝记者说:“当然在一起。”

    李向东说:“你叫她听电话。”

    小郝记者说:“她正忙着呢!”

    李向东说:“再忙你也叫她听电话。”

    小郝记者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话,跟我说,我转告她。”

    李向东想,这小郝记者,似乎还真不能对她好,你对她好,她也一样会耽误你的事。这会儿,他急得团团转,他要马上告诉表妹,见了黄和陈小雨,就当不认识,更不能把他们的真实身份告诉小郝记者。小郝记者是同情和支持同学外商的,她一句话就能戳穿他李向东的阴谋。

    然而,李向东意识到这个危机时,已经晚了,陈小雨上酒店房间放东西出来时,在楼梯口遇见了表妹。当时,陈小雨想要躲还是躲得开的,但他脑子里还没有那根弦,跟表妹打了招呼,才突然意识到出状况了。

    表妹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陈小雨竟不知该怎么答。她还叫了他一声,陈局长。虽然说的是市县话,但很难断定小郝记者不会听不懂。

    小郝记者看看表妹,看看陈小雨,问:“遇到熟人了?”

    陈小雨忙说:“老乡,市县的老乡。”

    他也不管小郝记者会有什么看法,扳着表妹的肩就把她带到一边。

    陈小雨还用市县话问:“她是谁?”

    表妹说:“青山市的记者。”

    陈小雨说:“别把我的情况告诉她。”

    表妹问:“为什么?”

    陈小雨说:“我们这是来,是隐瞒身份的。”

    表妹问:“还有谁?”

    陈小雨说:“还有黄常委。”

    表妹问:“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呢?”

    陈小雨说:“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别把我们的真实身份告诉任何人。”

    表妹说:“那她要问我呢?我不可能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啊!”

    陈小雨说:“你就说,黄常委是老板,说我是他的马仔,其他的,你便什么也不知道。”

    表妹问:“真是我表姐夫叫你们来的?”

    陈小雨说:“不是他叫我们来的,我们怎么会跑到这来。”

    表妹问:“你们要干什么?”

    陈小雨说:“你别管,最好不要知道。”

    小郝记者见他们嘀嘀咕咕虽然不知道说什么,却觉得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说着话儿,陈小雨的手就一直没有离开表妹的肩膀,想这两个人,倒挺像是一对小情人。她打电话给李向东想要证实这个事,如果,真是小情人,她晚上是不是应该给他们方便?后来,她又觉得这事不能问李向东,你想想,他们的关系正常吗?如果是真正的小情人,陈小雨肯定知道表妹在青山市,甚至知道她在宽县,他来了,能不事先告诉她吗?

    她看了表妹一眼,就有些生她的气了,想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想你这年纪也该是结婚的女人了啊!想那陈小雨也该是有夫之妇了啊!你们怎么还搞在一起?你们真是一对狗男女!

    表妹说:“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跟他搞在一起了?”

    小郝记者说:“我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

    表妹说:“你看见什么了?”

    小郝记者说:“你们嘀嘀咕咕的,他的手一直放在你肩上。”

    表妹的脸就红了:“急得不知该怎么解释,跺着脚说,有没就是没有,你再乱说,我就理你了。”

    小郝记者说:“你不理我就不理我,你不理我,看谁带你进山里!”

    表妹便泄气了,说:“好吧,好吧。我告诉你吧!你可不准告诉任何人。”

    这么说着,她便四下张望,仿佛有人窥探似的。

分卷 第1274章 青龙白虎

    小郝记者也被表妹神秘的神情感染了,四处张望着把耳朵凑过来。表妹屏着呼吸想要说什么,突然,在两人中间出一串声响,吓得她俩一左一右蹦了好几尺远。小郝记者弄明白是什么声音时,说:“手机,你的手机!”

    表妹捂着胸口,脸儿青地说:“吓死我了!”

    这是在楼梯转弯的平台上。表妹看了看手机,是李向东的电话。小郝记者埋怨地说,谁打来的电话?这时候打进来,想吓死人啊!表妹只是笑笑,就听见李向东说:“你是不是跟小郝记者在一起?”

    表妹“嗯”地应了一声。

    李向东问:“她不会听见我们讲电话吧?”你离她远一点,别让她听见。”

    表妹不由地看了小郝记者一眼,想表姐夫怎么怪怪的?明知道手机在我手里,小郝记者怎么能听到她的电话呢?她还是示意小郝记者先走一步。

    她说:“你先去吧?我接了电话就过来。”

    小郝记者瞪了她一眼,说:“神秘神秘的。谁打来的?”

    表妹说:“家里打来的。”

    小郝记者下了两步台阶,回过头来说,你快点,人家在等我们呢!她又说,记住了,八号房间。说着,就往餐厅那边去了。

    表妹对着手机说:“她走了。”

    李向东说:“黄和陈小雨也在宽县,你见了他们,就装不认识,别跟他们打招呼。”

    表妹说:“又是这个事。我已经见到陈局长了,也跟他打过招呼了。”

    李向东忙问:“小郝记者知道吗?”

    表妹说:“我们都在走廊上,她都看见了。”

    李向东问:“她知道陈小雨的真实身份吗?”

    表妹说:“应该还不知道。”

    李向东那边沉默了,本来以为只要表妹装不认识黄和陈小雨,小郝记者就不会打听他们的事,就可以省了许多麻烦。现在,小郝记者知道了,难免会问表妹。他觉得,表妹不是一个善于说假话的人,即使想隐瞒,一来二去,定会被小郝记者问出破绽,如果,表妹心里没底,意识不到把事情的严重性,或许,就会把黄和陈小雨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他想,应该让表妹心里有个底。

    他说,黄和陈小雨是来帮我干一件大事。他们需要以另外一种身份出现。所以,你对谁也能说真话,不能暴露他们的真实身份。当然,也包括小郝记者。

    他说,如果,小郝记者问你的话,你就说,黄是市县的华侨乡亲,是大老板。说陈小雨是他的随从。就说,你只知道他们跟我很熟,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更不知道他们来宽县干什么?

    他说,小郝记者问你的时候,你才说,不问你就算了。她问一句,你就答一句,别问你一句,就什么都说了。这样,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

    表妹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要你一句句教我?”

    这么说的时候,她心里却有些儿虚,想刚才陈小雨已经忠告她了,她还是差点就跟小郝记者说了真话,幸好这电话来得及时。

    她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担心我会给你惹麻烦。我自己很清楚,离你越远越好,离你越远,你越放心,就算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也不会算到我的身上。”

    她说,我明天就离开宽县,离你远远的。

    李向东说:“我不是那意思。”

    表妹说:“我又不是怪你。我自己知道自己事,我知趣总可以吧!”

    这几天,她总在想白虎相克的事儿,白天有事忙的时候,还好一点,还可以分心,晚上躺在床上却总翻来覆去地想得揪心,一会儿想,自己怎么就是那么一种女人呢?想自己已经把海员丈夫克得命都没有了,不能再克李向东。

    一会儿又想,这哪是哪啊?怎么说海员丈夫也还算是自己的丈夫吧?说她白虎克男人,克海员丈夫也还有点道理吧?即使他还不是她实际意义上的丈夫。你李向东挨得着边吗?你李向东就算有什么不顺,那也归不到我身上!如果,是我克你,你还有命吗?你早就像海员丈夫一样的命运了!

    最后,她想,现在到底谁克谁还不一定呢!

    自从,那次在你家浴室生那点事,我还不接二连三的让你占便宜?那次,在北京赶公交车,你把我碰得轻啊?胸脯那么柔软的地方也被你碰得痛了好几天。那次,在你办公室,找什么针孔探头,你又占了我便宜,别以为我不知道,别以为,你关了灯呆在浴室里只是怕那针孔探头?你那声低吼我都听见了。你为什么低吼?我会不知道吗?你敢说,你不是在意*我?

    今天,才刚到宽县,原以为可以离你远远的,可以放下心来,跟小郝记者好好玩一回吧!你又出现了,又闹出这么些鬼才知道的什么事,要我说假话,要我防着小郝记者,我还有心情吗?我还玩得开心吗?

    应该是你克我才是!如果,我是白虎,你就是青龙!

    你青龙不比我白虎厉害啊!

    这么想,表妹差点喘不上气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想到白虎青龙去了?白虎青龙是绝配!他和我怎么可能是绝配?他是表姐的青龙,他和表姐才是绝配!她想,还是离他远点吧!还是别再招惹他了,不管谁克谁都好,反正两人凑在一起都没好事!他不好,我也一样不好!

    表妹走进餐厅八号房间时,脸上已经挂着笑容了,虽然心里还是挺郁闷的,但总不能在别人面前流露出半点不愉快,小郝记者好心好意地陪自己来游山玩水,人家那老板又那么热情地请吃饭。

    那老板一见表妹,双眼不禁亮了一下,问小郝记者:“这就是你的好姐妹?”

    小郝记者问:“是不是很漂亮?”

    那老板愣了一下,“哈哈”笑起来。

    表妹却横了小郝记者一眼,说:“有你这么介绍的吗?”

    那老板说:“小郝记者心直口快,说的是大实话!”

    小郝记者说:“对别人说漂亮,是虚伪,但说你漂亮,却是真话。”

    表妹说:“什么真话?其实是更虚伪。”

    小郝记者说:“我还用拍你屁话说你好话啊!”

    表妹坐下来,那老板便问,你不是本地人吧?表妹笑而不答。小郝记者说,听她说话就听出来了。她说,她是地级市人,当老师,现在放暑假了,过来青山市玩几天。表妹跟她约好了,不要说她是李向东的表妹,她是跟小郝记者来的,没必要打李向东的招牌。

    小郝记者是这么介绍那老板的。

    她说,他可能是宽县,也是青山市最大的投资商,来宽县快半年了,主要是考察宽县的旅游资源。这半年,把宽县最有价值的旅游资源都挖掘出来了。

    她说,明天,我们就是去看他挖掘出来的旅游点,有野人国,有瀑布,有山庄,他答应我们了,能通车的地方,就载我们去,不能通车的地方,如果,你敢去,他会当我们的向导。有很多地方,我也没去过的。

    她说,你一定能领略到宽县最优美的自然景观,同时,还可以品尝最山里人的风味小吃。

    表妹却说:“我想,过几天再说吧!这几天,你带我去看看宽县以外的地方。”

    小郝记者问:“为什么?说得好好的吗?怎么变卦了?因为刚才的事?因为碰到那个人?你不会是想避开刚才那个人吧?”

    表妹说:“你别想得那么复杂好不好?”

    小郝记者说:“你要避开他还不容易啊?难道他还会跟我们往山里钻啊?”

    表妹松了一口气,觉得小郝记者说的也对。李向东在县城,她进山里,这离得够远了吧?谁也不影响谁,谁也不克谁了吧?

    那老板就是同学外商。他说:“我们点菜吧,一边吃,一边聊。”

分卷 第1275章 泄密通风报信

    小郝记者和表妹想的并不是一回事,说,不行,我都跟老板说好了,人家那么忙,还那么热心陪我们进山里,你不能说变就变!表妹说,好了,好了。我听你的,可以了吧?小郝记者便笑了,说,你怎么转得那么快?怎么一会说不去,一会又同意去了?表妹说,你烦不烦啊?不去你也说,同意去了,你还说。

    小郝记者便对同学外商说:“我们还按原计划行动。”

    同学外商说:“我听你小郝记者安排。”

    他说,在宽县,在青山市,只有你小郝记者能理解我帮过我,所以,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也一定会尽力帮你。话虽这么说,但他知道,小郝记者不会白要他带她们往山里钻。每一次,小郝记者到他这来,总会有新的感受和体会,总会写那么一两篇宣传他的文章。

    这一次,他陪她们的兴趣更浓了,小郝记者竟还带来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暂不说会不会生点什么风流韵事,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身边,一起游山玩水,这本身就够写意的了。

    在餐厅的另一个房间里,李向东他们也在商量明天的行动。黄对女副县长说,明天,你能不能带我们去一趟同学外商的总部?他说,你不是说他那有一个宽县旅游规划的大模型吗?他说,最好不要惊动同学外商,最好是他不在家的时候去。

    女副县长说:“即使,他不在家,他那些手下也会告诉他的。你们不是还不想让他知道,你们来宽县吗?”

    黄“嘿嘿”笑着说:“他知道我们来宽县也没关系,只要不让他不知道我们是来宽县投资的就行。”

    他说,你别那么老实,可以说,我们是其他县的同志,来宽县参观学习的。

    这会儿,女副县长已经有些不愿意黄来宽县投资野人国这个项目了。如果,黄把野人国抢走,同学外商还会在宽县投资搞旅游吗?野人国可是他整个投资的精华。没有了精华,还怎么打造宽县的旅游?

    她觉得,李向东这么做,把黄引来,有点太不明智,你想要政绩可以理解,但你不能因小失大啊!黄虽然可以投资野人国,但从他刚才说的话里可以断定,他并没有更大的实力,不可能像同学外商那样投资所有的项目。

    黄继续说:“我们借参观的名义,详细了解他们投资野人国的整个构想,包括都有些什么内容,要投入多少资金,如何循序渐进,分几期投入,甚至于怎么向外宣传推介等等。”

    陈小雨笑着说:“说不定,我们可以原原本本地照搬他们的构思。”

    黄说:“照搬就太没水平了,我们完全可以在他的基础上,加以完善。”

    他说,完善有两种,一种我们完全过他,一种是在我们资金允许的情况下,只吸取他最精彩的部分。

    女副县长看着黄和陈小雨一脸的得意,心里很不舒服,想这两个家伙,简直就像小偷,正在想方设法偷取别人的东西。她想,同学外商对宽县的整个旅游构思是否属知识产权呢?是否能够得到知识产权的保护呢?她想,自己应该怎么看待这件事?难道真要把他们带去同学外商的总部?真要让他们一目了然同学外商的构思,并盗为己有?她想,刚才自己还夸李向东够爽快,够开诚布公呢?看来这个事,一定要慎重!

    此时,她还清楚这都是李向东的主意,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不可能反对李向东的决定。在公,他是上级,在私,他待她不薄。她那慎重的意思是,她应该向李向东阐述自己的观点,一是黄投资搞野人国这个项目,会不会因小失大,捡了芝麻却丢了同学外商这个大西瓜?一是黄他们这么几乎完整地剽窃同学外商的构思,合不合情理?

    她对黄说:“明天再说吧!明天,也不知同学外商在不在家?如果,不在家再决定去不去吧!”

    她问李向东:“你今晚就赶回青山市吗?”

    李向东说:“吃了晚饭就走。”

    她问:“不能住下来吗?”

    李向东笑着说:“没这必要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他说,把他们交给你,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他却又像是不放心地叮嘱道,你尽量配合他们,就像对待每一个来宽县的投资商一样。

    女副县长本是希望李向东留下来,能有时间好好跟他谈谈自己的看法,李向东执意要走,她就又犹豫了。她问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看法告诉李向东?李向东听了自己的观点会不会不高兴?她当然不希望李向东不高兴。但李向东能高兴吗?有哪个领导喜欢手下提出反对自己的意见?他把人都带到宽县来了,且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要把这项目交给黄,这种时候,还提反对意见,这不是要招惹他吗?不是想把自己摆到他的对立面吗?

    她想,导致今天的结果,只能怪同学外商,谁叫你总扮深沉,总不愿主动与政府联系?好像这世界上,除了你就没人来宽县投资了。李常务市长是那种普通的领导吗?你不给人家信心,人家就可以找人来抢你的项目。把你的项目抢走了,你还蒙在鼓里呢!

    这么在心里责怪了同学外商一番,倒觉得好受一点了,想说到底,她也不能让李向东不高兴。宽县是让同学外商全面投资,还是只让黄单项投资,与她又有多大干系?李向东如果不高兴,如果因此改变对她的态度,对她来说,才是大事!

    饭局散了,把李向东送走了,女副县长回到自己办公室,心里还很不是滋味,想同学外商辛辛苦苦这半年,可能就要竹篮打水,想宽县一个好好的旅游大开,可能就只能搞野人国这么一个项目了。

    她很为同学外商不甘,很为宽县不甘。

    她想,是不是应该要向刘书记?是不是可以通过刘书记把自己的意见反映上去?如果,刘书记把意见反映上去,或许,能避免李向东对她有看法。

    她拨通了刘书记的电话。刘书记问,还在办公室啊!女副县长笑了笑,自从丈夫进去后,她就一直住在办公室。她再不想回那个家,再不想回忆过去那些事。

    她说:“李常务市长回青山市了。”

    刘书记问:“他那两个朋友还在宽县吗?”

    她说:“是的。”

    刘书记说:“你好好配合他们。毕竟是李常务市长的客人嘛!”

    她说:“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带他们去几个地方走走,让他们了解我们宽县对投资商都有哪些优惠政策。”

    刘书记说:“是应该让他们了解了解宽县。李常务市长引来的人嘛,总有几分把握,总比那同学外商可信!”

    女副县长想要说的话便卡在嗓子眼里了。她想,刘黄来宽县的目的,可能也像李向东那样支持黄搞野人国这个项目。要知道,刘书记一直都不看好同学外商,一直都怀疑他隐藏着某种欺诈行为。

    她想,如果,她把自己的观点告诉他,他会比李向东更不高兴。

    有那么一阵,她真想打电话给同学外商,把黄要来宽县投资野人国的事告诉他。至于他怎么处理,就由他自己考虑了。有一次,她拿起了电话,却又放下了。她想,自己即便斗胆向李向东反映意见,招惹李向东不高兴,也不能干这种泄密报风通信的事。

分卷 第1276章 暗示未必不是泄密

    同学外商是在瀑布下接到总部打来电话的。瀑布是他带小郝记者和表妹游山玩水系列中,最重要的三个地点之一。车并不能直接开到这里,因此,把车停在路边,走了约一个小时的山间小路。他们一会儿钻进没顶的草丛里,一会儿手脚并用爬走在山腰的秃石上。小郝记者走在前面,表妹走在中间,同学外商走在最后面。

    走到艰难路段时,小郝记者便会回过头来拉表妹,表妹不想接过她递过来的手,说,我自己可以走!身子摇摆着,同学外商一抬头,便见表妹的屁股很肉感地在眼前晃,心里很想伸出手托她一把,详装协助小郝记者加把劲。好几次,他只是吞下唾沫,终还是不敢伸出手托她。毕竟,他还懂得这么做有多*裸多猥琐。

    或许,表妹不会说他什么,但肯定会厌恶他的咸猪手,以后肯定会对他多多戒备。

    绕过前面的山,再往前走,就听见水声了,感觉空气很湿润,透过树枝叶间隙,也能看着那瀑布了。小郝记者欢呼着拉着表妹的手跑起来。同学外商在后面说,小心点,脚下的路滑。正是下坡,本又没有路,脚踏在草上很容易打滑。表妹一手被小郝记者拉着,一手拉住身边的树干,说,我不跟你疯,你要疯你自己疯。小郝记者就放开她的手,向瀑布冲去,半道上脚下滑了一下,身子摇晃着,一屁股坐在地上。表妹便咯咯笑起来,说:“跑啊跑啊!”

    小郝记者还是第一个冲到瀑布下,兴奋地举着相机不停地寻找最佳镜头。几只彩色的鸟儿被惊吓得飞起来,向瀑布飞去,快到瀑布了,一拐,飞进了山林里。表妹仰头看那似是从天而降的瀑布,看那飞翔的鸟儿,感觉那水珠沫在空中飘,飘在汗津津的脸上很清凉很清凉。

    那一刻,同学外商很惊讶表妹的安谧,很惊讶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把自己融入了这么美的自然环境里。

    他说:“这里的一切太很美了!”

    他说的是英语。路上,他知道表妹是英语老师,有些话不想小郝记者听明白时,便会说英文。

    表妹回头对他一笑,说:“的确很美!”

    他说:“不仅自然美,人也美!”

    表妹的脸就红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称赞了,心里当然清楚他那“人”说的是自己。

    他说,宽县是个好地方。说他一到宽县就喜欢这里了。他说,如果,他带她把这宽县的山山水水都看那么一圈,相信她也会像他那么迷上这个好地方。表妹笑了笑,说,美的地方很多,迷人的地方很多,但最美最迷人的地方还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他知道,她的话一语双关。

    在路上,他曾问她要不要留在宽县,要不要来他的企业?他说,如果他的企业正式注资开宽县的旅游业,前景将非常广阔。表妹却淡淡一笑,说,她更喜欢做一个好老师。

    小郝记者跑了过来,说:“你们又在说什么鬼话?你们就不能讲中文吗?”

    虽然,她能听懂一些单词,能大概猜测到他们话里的意思,但那么猜猜估估的太费劲。

    这时候,表妹已经坐在一块大石上,脱了鞋,把双腿泡在清水里,就见有几次小鱼一点不认生地游过来,围着她的腿转悠。小郝记者忙说,你别动,你别动。就又举起相机“咔嚓咔嚓”地按快门,拍摄水里这人与自然的交融。

    同学外商很快便意识到这相片的商业价值,说:“这张照片一定要给我,这将会是一组宣传推介宽县旅游的代表照。”

    小郝记者笑着说:“要购买版权才能给你。”

    同学外商大气地说:“钱不是问题。”

    小郝记者问:“你出什么价?”

    同学外商说:“应该是你先开价。”

    小郝记者笑了,问表妹:“你这双腿值多少钱?”

    表妹撇撇嘴,说:“无价!”

    小郝记者冲同学外商扮一个鬼脸,说:“你搞定她吧!你能搞定她,这照片白送给你都行。”

    同学外商“嘿嘿”笑,说:“小郝记者话里的意思含意太深了。”

    小郝记者愣了一下,才明白他那话里的意思,不禁笑起来,说:“我没那意思,我根本就没那意思!”

    同学外商说:“那就是我误会了,误会小郝记者了。”

    表妹心里想,那是你心里邪,你心里一直都那么邪!这一路上,表妹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那么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总感觉他像是在向她抛出一个个诱人的鱼饵。

    总部的电话便是这时候打进来的。

    小郝记者听到同学外商的:“这还有手机信号啊?”

    同学外商看了看显示屏,说:“信号很弱。”

    说着,把手机举到耳边,就听见他一连声地,喂,喂。像是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便把手机移到眼前看了看,然后,弯了腰,保持手机不动。这次,听到对方说话了。

    对方说,刚才,女副县长带两个人来参观他们总部。虽然说是某县的地方官员,但总觉得不像。那年纪大的总询问一些商业机密的问题,比如,每一个项目分几期进行,每期投资多少?他似乎更关心野人国那个项目。

    对方说,那年轻人说话总是小心翼翼,但好几次都说漏了嘴,叫那年纪大的黄老板。本来,这也没什么,现在当官的也“老板,老板”地称自己的顶头上司,可是那黄老板很紧张,每一次都要纠正,都叫那年轻人别叫他老板,说生意人才叫老板,政府官员也叫老板就不怕人笑话?

    对方说,他们参观他们的模型时,事先也说明不准拍照的,但那个年轻人还是偷偷*拍了好几张。

    同学外商说:“你会不会是自己太紧张了?”

    对方说:“本来,我也这么认为。他们临离开时,女副县长说了一句话,他们是第一个选中宽县这地方的投资商。比你们早半年。虽然,她是对那黄老板说的,但我感觉,她话里有话,更像是要告诉我什么?所以,联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我有点明白了,女副县长没说全的那半句话是,你是第二个对宽县旅游感兴趣的人。”

    同学外商不得不重视这一状况了。他离开小郝记者和表妹,走到一个她们听不到他讲电话的地方,才拨打女副县长的手机。

    手机里传来女副县长很冷的声音:“有什么事?”

    同学外商并不介意,问:“今天,你带人去我的总部参观了?”

    女副县长反问道:“你那不能参观吗?”

    同学外商说:“他们是什么人?”

    女副县长说:“我已经介绍得非常清楚了。”

    同学外商说:“不会吧?他们应该不是政府官员吧?”

    女副县长说:“这只能是你的猜测。”

    同学外商笑了,说:“不会只是我的猜测吧?我的人说,你还担心他不知道,向他暗示,他们也是来宽县搞投资的,很可能对野人国这个项目感兴趣。”

    女副县长说:“你对自己说的话要负责任。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

    同学外商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了,说:“是的,是的,你什么也没说。”

    他心里非常清楚,女副县长这是不打自招,这更证明,她那话是很有用意的。你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呢?就一定要她亲口说?这个女人可能认为,只有用这种形式告诉他这个秘密,才是最稳妥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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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一个男人的艰难曲折,一个官人的升迁历程,一个市委书记的叱咤风云,展现了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官场浮生图。在官场,纵使具备站在塔尖的能力,也未必能傲立群雄,“跟对人,做对事,让上面高兴。”玩转这个潜规则,才能左右逢源,指点江山。作者莫明其妙地拿了个逐浪第二届年会“最佳创意奖”。官途1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途1,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途1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