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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怎么了东东     官途1txt下载     官途1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分卷 第一一五三章 后勤部长

    (我回来了,开始恢复更新。)

    由于杨晓丽及时调整,手工艺展开幕式完全变了,本是几百人的会场,一下子增加了几千人,气氛也热烈了许多。但没有变的是,开幕式依然由杨晓丽主持。

    这是她第一次主持这么大型的活动仪式。

    本来,像这么大型的活动至少也应该由常务副市长或副书记主持,只是因为时间仓促,杨晓丽不想有太多变动。这种时候,变动越大,越会出现预测不到的错漏。何况,杨晓丽也舍不得让给别人,一则自己化了那么大的精力,自己为什么就不能主持?一则事先也邀请过市长、常务副市长、副书记主持的,那时候,你们嫌规范小,层次低,都说由你杨常委主持就绰绰有余了,现在因为赵书记也参加,我杨晓丽还跟你们客气,才不会位子让给你们呢!

    虽然,杨晓丽已怀孕几个月,但她个儿高,又没穿那种贴身的职业套装,因此,不是很细心地往那方面想,也还一点

    看不出来。当她在麦克风前主持时,还很显亭亭玉立,几千人的会场静得像没有人似的,喇叭里就传出她那淡定而庄重的声音。

    本来,主持词早就由活动秘书长准备好了,只要主持人不怯场,吐字清晰,把握好说话的节奏,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这对电视主播出身的杨晓丽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赵书记坐在那里听得不停地点头,不停地对老江书记说,你们这杨常委真不错。老江书记连连点头,说,是不错,是不错。心里却琢磨不透赵书记这含糊话里的意思,他是夸杨晓丽说话的技巧,还是把握大局的能力,或是夸她的漂亮和大气。

    很自然地,老江书记没有说她是李向东的老婆。他很清楚赵书记对李向东的态度,才不希望因为李向东坏了赵书记此时的心情。

    开幕式在杨晓丽的掌控中有序地进行,老江书记讲话,赵书记致贺词,最后,在一片礼炮声中,在无数片彩色飘絮飞扬中结束。赵书记握住杨晓丽的手说,很好,很好!不错,不错!这是杨晓丽第一次跟随赵书记近距离接触,第一次得到赵书记亲口夸奖。她

    满面红光,说,过奖了,赵书记过奖了。她说,请赵书记指导我们的工作。于是赵书记便很感兴趣地在老江书记的陪同下,参观各个手工艺展的展室。每一个手工艺都是杨晓丽精心筛选的,因此,她太熟悉它们的情况。每到一个展室,杨晓丽都如数家珍,细细地向赵书记讲解着它们形成的历史,制作的工艺,以及现和挖掘的过程,充分显示了一个女领导干部的细腻。

    赵书记很有些调侃地说:“女同志就是不一样,工作就是细心,如果让我们男同志负责这项工作,谁能了解得那么细?”

    杨晓丽笑着说:“这主要还是老江书记对我们宣传文化工作的支持。没有领导支持,我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促成这项活动。”

    老江书记说:“我算什么?我只是充当了一个后勤部长的角色。”

    赵书记说:“不错,这话概括得好。我们当一把手的,就是要做好后勤部长。如果,我们是一个称职的后勤部长,下面的工作就好做了,各行各业都会出成绩了。”

    话说到这里,杨晓丽再介入就不合适了。这是一把手之间的谈话,她只能微笑着充当一个旁观者。然而,有人却很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话,说出了老江书记最不想说的话题。

    那人说:“我们杨常委是李向东大常委的爱人。”

    赵书记先是一愣,又“哈哈”一笑,说:“难怪呢!难怪呢!好马配好鞍嘛!”

    然而,谁都看出来了,他脸上不再那么灿烂了。

    老江书记很不满意地瞪了那人一眼。

    杨晓丽的笑僵硬了,脸也“刷”一下红了起来,心想,赵书记是在夸自己吗?这分明是在挖苦自己。想那人到底是什么动机?是不是服气赵书记肯定她的工作,才把她的底抖落出来?

    后来,她想,如果,你自己没什么把柄攥在人家手里,人家能否定你吗?你

    要怪只能怪自己,怪自己落下把柄让人否定你。她想,这把柄是你杨晓丽落下的吗?你杨晓丽努力挖掘江边市的民间艺术有什么错的?存在什么不足了?很显然,人家在你的工作方面挑不出毛病,因此,就才从另一个方面来否定你。

    这么想,杨晓丽对李向东又多了几分恨,想我杨晓丽跟你李向东算是倒霉透了,你在外面乱七八糟,我杨晓丽已经够伤害了,现在,人家还拿这个来否定我,甚至于贬低我的人格!

    她的心境一下子跌落谷底,一整天都在这种患得患失中,老江书记要她去陪赵书记吃午饭,她也拒绝了。老江书记也意识到她的心情不好,虽然不再勉强她,还是说:“你别太介意,赵书记对你的工作还是给予高度评价的。”

    杨晓丽便想,我杨晓丽哪一点比别人差了?自从调到江边市,我杨晓丽所做的一切,哪里对不起江边市人民?她想,都是因为李向东,她杨晓丽才跟着倒霉,才让人戳着背脊说风凉话。她想,李向东,你对得起我杨晓丽吗?你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却要我杨晓丽一起跟你受罪!我杨晓丽付

    出的努力都被你这不是东西的家伙糟蹋了。她想,李向东,你去死吧!市县不是出现山体滑坡地陷吗?这正是你赎罪的时候,你应该往前冲,应该让山体滑坡把你掩埋了,应该让地陷把你陷进去。你不死不足于弥补你的罪孽,不死不足于弥补你对我杨晓丽的伤害!

    这会儿,如果杨晓丽和李向东就站在某一个山体滑坡的现场,她一定会把他推向前,如果,站在一个地陷的黑洞边,她一把会把他推下去。她想,这样,你还能死得其所,还能充当烈士,还多少可以为我杨晓丽,为我们的孩子增添一点点光彩!

    莫明其妙地,杨晓丽想起那个岩洞,想你李向东不是经常很得意地说,那岩洞是你的幸运地吗?每从那里出来就官升一级。想地陷的时候,你真应该呆在岩洞里。想你李向东不是经常很得意地说,那岩洞让你更像个男人,锐力无挡吗?想就是那岩洞把你锤炼得公狗一样到处招惹桃色新闻吧?想地陷的时候,你真应该呆在岩洞里,或许,你就可以幸运地升上天堂做神仙了。

    杨晓丽正胡思乱想,正越想越恨不得李向东不

    得好死的时候,钟市长的电话打了进来。钟市长说,杨市长吗?他说,好久没见了。他说,听说,你在江边市搞手工艺展。他说,我正有事经过你们那,所以,想去参观学习学习。杨晓丽知道他在说假话,市县都这状况了,你钟市长还有那闲工夫到处跑?你钟市长即使有那闲工夫,即使跑到江边市来,也应该找江边市市长!你找我杨晓丽一个常委算什么?显然,你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钟市长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杨晓丽太清楚了,还不是要来当和事佬,来替李向东说好话,来解决他们的家庭纠纷!

    她想,李向东,你看看你们市县领导班子都成什么样了?市县生那么大的事,你手下的人不是团结一致,专心一意抢险救灾,却还有心思想着怎么拍你的马屁,想着怎么讨好你这个市委书记。

    她想,你钟市长也太没人格了,以前李向东是怎么对你的?他恨不得把你打翻在地,再踏上一脚!你难道忘了?你就一点不记恨他?你应该报复他才

    是,应该痛打落水狗才是?否则,你还有点人样吗?

    很显然,杨晓丽完完全全误会了。钟市长说,你在哪呢?我快到你们市政府了。你在不在办公室?我先在你办公室谈谈情况,谈完了再去参观。他不能让杨晓丽知道他来见她的真正目的。

    (晚上再上传一个章节,本想星期六星期天小爆一下,但都有点事,只能争取保持两更,请原谅)

分卷 第一一五四章 肩上的担子更重

    在商量如何把杨晓明牺牲的消息告诉他家人时,李向东很费了一番踌躇。虽然,他是杨家的女婿,但毕竟,只是女婿,而且,这个女婿又刚人不人鬼不鬼地从那种地方出来。

    钟市长说:“还是先告诉杨晓丽吧!”

    黄却有点担心,说:“她承受得了打击吗?”

    其他人便都不说话了,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李向东。

    李向东说:“我相信,她承受得了,她也一定能协助我们安慰她的家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仿佛是杨家的局外人了。他不无悲哀地想,你还能厚颜无耻地当自己是杨家的女婿吗?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不放心杨晓丽,还是随钟市长一起去了江边市。一进宣传部办公大楼,小明先看见了他们,忙从办公室迎出来。他叫了一声李书记,问,

    是来找杨常委的吧!钟市长问,她在吗?小明说,在。她刚回来。李向东便向小明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市县的钟市长,又指着黄说,这是我们的市委常委,市委办主任。小明没想到市县来了这么一群人,马上就意识出什么大事了。那会儿,他一点也没想到会与杨晓明有关。虽然,昨晚他想问杨晓明市县到底生了什么事?杨晓明却一直没上线。

    杨晓丽也被这阵架吓了一跳。然而,她还是按她的思维往下想,想你李向东是不是太过分了,你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有必要请钟市长来当说客吗?这会儿,她有点儿明白钟市长为什么要掺和她和李向东的事了,原来李向东把钟市长当救命稻草了,是他*着钟市长来替他说好话的。

    她想,你李向东别以为钟市长对组织说了五百万的大实话,救了你一命,他就能说服我杨晓丽。我杨晓丽和你李向东的事只有我们自己才能解决,只有我们各走各的路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想,你李向东不是喜欢寻花问柳吗?我杨晓丽跟你分道扬镳,不是正合你意吗?不是成全你了吗?从此,

    再没人管你了,你可以随心所欲,如鱼得水了。

    后来,她明白了,李向东并不是不想跟她分道扬镳,而是不能跟她分道扬镳。如果,他同意跟杨晓丽离婚,不更说明他李向东下流无耻吗?他当然要出于某种政治目的,表现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想尽办法苦苦哀求挽回这段婚姻!

    杨晓丽再不高兴,也不会为难钟市长和黄,她招呼他们坐,却对李向东视若无睹。她说,你们有这必要吗?她说,市县山区不是生地陷吗?你们应该把精力都放在那上面才是。怎么却跑到江边市来了,却在忙些芝麻小事!

    钟市长看了李向东一眼。

    李向东说:“你说吧!”

    钟市长咳了一声,说:“我们就是来谈这事的。”

    杨晓丽愣了一下,看看钟市长,又看看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跑到这来,跟抢险救灾有什么干系?

    钟市长说:“昨晚,我们在市直各单位组织了一个抢险救灾队,增援山区各镇。城区也抽调了十多人参加。杨晓明指挥着这支队伍。”

    他说,在抢险救灾中,杨晓明指挥着他那支队伍始终战斗在重灾区的最前线,他自己在这支队伍中率先垂范,体现出一个**人的大无畏精神。

    他说,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一次次从废墟中抢救出被掩埋的村民,然而,在一次地陷塌方中,他却献出了年青的生命。

    杨晓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双眼问:“什么?你说什么?”

    静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杨晓丽看着李向东,问:“这是真的?”

    李向东点点头。杨晓丽只觉得“轰”地一声,好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摇晃了几下,李向东忙扶住了她。

    杨晓丽软软地倒在李向东怀里,说:“不可能。这不可能。”李向东什么也没说,紧紧地抱住她,只是一会儿,她便推开了李向东。她说,你别拿这些假话来骗我,别以为我会相信你。别以为,你叫他们来说杨晓明牺牲了,我就会原谅你。杨晓明根本就没事,他怎么会有事呢?他不可能有事。这么说着,眼泪便断了线地流了下来。

    李向东说:“你冷静一点。”

    杨晓丽说:“我很冷静。”

    她慢慢回到她的大班椅上坐下来,恍恍惚惚地想,这怎么可能呢?杨晓明真的不在人世了?前几天他还好好的,还打电话劝她回家吃饭,怎么说不在就不在了?她想,自己当初怎么就不听他的话呢?怎么就不回家呢?她想,如果,她回家吃饭,他们姐弟俩说说话,或许,就不会生这种事了。她想,都是这个李向东,把他们姐弟俩搞得意见不和,搞得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也没有了。

    她大声说:“李向东,你滚出去!我

    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出去!”

    黄轻轻拉了一下李向东,李向东只好出去了。本来,这种时候,最能安慰她的人是他李向东,然而,李向东在她心目中,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李向东了。她看到李向东,只能加深她的痛苦。

    钟市长说:“请你节哀顺变!”

    他说,其实,我们像你一样痛心。

    他说,杨晓明是好样的,他死得光荣!”

    黄说:“请你注意身体。杨晓明虽然牺牲了,但他也不希望看到你们为他悲伤。”

    杨晓丽说:“你们让我静一静,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他们便不再说话了,静静地坐着。他们不是不明白杨晓丽的意思,然而,他们的放心杨晓丽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

    老江书记过来了,江边市长也过来了。李向东和钟市长已经把杨晓明牺牲的事告诉了他们。他们跟站在门口的李向东握手。他们问,杨常委怎么样?李向东说,没事的,她会没事的。他又随他们一起走进杨晓丽的办公室。

    江边市长说:“你弟弟的牺牲重于泰山。我们都为你有这样一个好弟弟感到骄傲!”

    老江书记说:“杨常委,你要坚强。”

    他说,大道理我就不说了。

    他说,我们都知道,手足情深,也理解你的悲痛心情。但是,你肩上的担子还很重,还有许多工作等着你去做,你家里人还需要你去安慰。

    杨晓丽擦干了脸上的泪,说:“请你们放心,我会很好地完成任务。”

    这么说了,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老江书记说:“哭

    哭也好,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杨晓丽不再流泪了,反而淡淡一笑,说:“我没事。”

    李向东本想过去拍拍她的肩膀,然而,他不能那么做,杨晓丽正恨他呢?他这么做,只能适得其反。他只能像其他人一样,看着杨晓丽自己调节自己。这是李向东一生中最大的遗撼,当杨晓丽经历最痛苦的时候,他却只能像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这可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啊!

    哪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痛苦流泪时,会不心痛,然而,更让他心痛的是,他不但不能安慰她,却反而会加深她心里的痛。他再一次感受到,他伤害杨晓丽有多深,再一次感觉到自己有多么不能让人原谅。他想,他这一辈子欠杨晓丽太多了,欠杨晓丽一家太多了!

    老江书记对杨晓丽说:“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吧!”

    杨晓丽说:“现在,我怎么走

    得开?”

    老江书记说,江边市这边的事,有我和市长呢!你就放心回市县吧!他说,你现在的任务是调节好自己,协助市县完成更艰巨的任务。事后,老江书记不无歉疚地对李向东说,别怪我无情无义。他说,我了解她,这种时候,给她压担子比说几句安慰话更起作用!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一五五章 党员会议

    质询会一结束,老邝就赶回山区,指挥抢险救灾工作。那时候,杨晓明的事迹已经传遍山区各镇,鼓舞着灾区每一个人,激励着大家与自然灾害做斗争。雨不知不觉停了,手机信号也很快恢复了,各个角落的情况都汇总过来了,山体滑坡已经停止,地陷也再没有生,一切似乎恢复平静。

    然而,老邝告诫大家,不能麻痹!告诫大家,一定要做好村民的思想工作,在没有接到命令前,转移出来的村民还不能返回石屋居住。

    第二批抢险救灾队伍进驻灾区。这支队伍是从市县其他各镇抽调的党员干部,老邝指示他们迅进入指定位置,替换第一批队伍。第一批队伍原地休息,随时待命。

    老钱的救援物质也源源运到。

    两人在灾区会合后,老钱便提出要去那所被山体滑坡掩埋的学校。出前,李向东和钟市长要他了解那学校的情况。这么一所新建的学校怎么会选在这样一个地方,建筑的防土堤为

    什么不懈一击。

    钟市长说:“这是一个焦点,如果被那些记者知道了,一定会大做文章。所以,我们要走在前面,先把情况弄清楚。”

    李向东说:“如果,现问题,一定要严惩不贷!我们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坏了市县整个大局。”

    那时候,他们的决心都很大,或许,他们认为,一所镇级学校牵扯面不大,做倒三几个镇干部弘扬正气,是很有价值的。

    老邝说:“我就不陪你了。”

    老钱说:“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老邝笑笑说:“我倒想休息,但这种状况,哪能睡踏实!”

    他还有很多事要忙,要开一个七镇镇委书记、抢险救灾组长会议,了解这次自然灾害造成的损失,总结这次抢险救灾中的经验,查找存在的不足,部署下一步的工作。已

    经有些记者还是避开政府擅自到灾区来采访了,他要求灾区各镇要密切关注他们的行踪,虽然有些记者嚷嚷着采访自由,摆脱当地政府的束缚,但如果在灾区生什么意外,他们却有可能反戈一击,说政府不配合无视他们的生命安全。当然,更要防止一些记者别有用心。这些擅自跑到灾区避开当本政府进行采访的记者,似乎更注重揭示阴暗面。

    老钱前往那所学校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小报的记者。他正在采访学校有关人员,偏重于了解为什么出现如此严重的山体滑坡现象。老钱的出现,使他欣喜若狂,立即便对老钱进行了采访。

    记者问:“你是这次抢险救灾的总指挥吗?”

    老钱答:“不是。我们市县的总指挥是市委书记。”

    记者问:“他也来到灾区第一线吗?”

    老钱答:“他有更重要的工作。”

    记者问:

    “目前,在市县还有比抢险救灾更重要的工作吗?”

    老钱阴阴一笑,说:“你认为,只有在第一线才能抢险救灾吗?”

    他说,到目前为止,我们先后组织了两批由外地党员干部组成的队伍前往灾区,投入抢险救灾工作,由自愿者组成的第三批队伍也将开赴第一线。我们的第一批救援物质也已经运到灾区,6续还将会有第二批,第三批……

    他说,这些工作都不是在灾区第一线能够组织起来的。因此,我个人认为,灾区只是一个局部,动市县人民都投入到抢险救灾工作上来,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工作。

    他说,我希望,每一个记者都能站在一个领导者的高度分析问题,否则,不要想当然地下结论。

    记者明显感觉到老钱的不满,似乎很想杀一杀他的嚣张气焰。

    他问:“市长,你对这所新学校遭遇如此严重的破坏,

    是必然的,还是偶然的?””

    老钱说:“先,我要申明,我只是常务副市长。其次,我正是来了解有关情况的,在情况还没了解清楚之前,我不想表任何意见。”

    他说:“难道一所学校已经开学近一年的时间,防山体滑坡堤还没有建起来,政府就一直不知道吗?”

    老钱马上意识到这话里暗藏玄机,如果,你回答说,没有现。那你政府是干什么的?如果,你回答说,已经现了,正在着手解决。那为什么学校都开学那么久了,怎么还没解决,政府有没真正把这当回事?再往深一层次想,是否存在玩忽职守,钱权交易?

    然而,这又是一个不能避而不答的问题。

    老钱毕竟是老钱。这个很少言语,总让人觉得城府很深的老钱,又阴阴一笑,说:“问题是肯定存在的。工作没做好,是摆在这的。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却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我刚才说过,我也正在了

    解情况,在追查原因。”

    他说,我是受市委市政府的委托来处理这件事的。

    他说,一旦追查到事件的真正原因,如果存在渎职或其他问题,不管涉及到谁,不管涉及到哪个层面,我们绝不包庇,都将严肃处理。

    记者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说:“据我所知,学校早就向镇政府、市教育部门反映了情况,但一直迟迟得不到答复。”

    老钱反问道:“这会不会是一面之词呢?”

    记者愣了一下,但马上又说:“难道一所学校开学这么久,镇政府没人来过吗?教育部门没人来过吗?”

    老钱说:“我想,你也知道,这是一所华侨乡亲捐资的学校。”

    他说,你可能不知道,华侨乡亲捐资学校都有一个习惯,喜欢独资捐助,如果其他部门也参与进来,会挫

    伤他们捐资建设家乡的积极性。

    他说,在情况还没了解清楚之前,有许多事不是表面看见的那么简单。如果,你真正关心这件事,我想,你应该让我迅投入工作,尽快了解事情的真正原因。

    这么说了,老钱便不再理会那记者。然而,那记者一直跟在老钱身后,显然,他要参与进来弄清楚老钱是怎么了解情况的,了解到了什么情况。老钱不露声色,问校长,你们学校有党支部吗?校长摇摇头,说,我们只是党小组。一共有五位党员。老钱说,那我们就召开一个党员会议吧!校长迟疑了一下,说,我们有一位副校长,还不是党员,他是不是列席参加?老钱说,不用。开完党员会后,我再单独跟他谈。

    学校的党员们很快便召集到校长办公室了。

    老钱对大家说:“今天,我们召开一个全体党员会议,重点了解学校山体滑坡的原因。表面上看,是防山体滑坡堤没建起来,但为什么没建起来?问题出在哪里?责任在哪里?我希望大家都说实话,反映真实

    情况。”

    说完这番话,他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记者,见他正摊开笔记本准备做记录,便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记者说:“我是记者,我有采访事情真象的权利。”

    老钱说:“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是召开党员会议吗?”

    他说,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们正在召开党员会议,在还不能证明你是党员前,在你的组织关系还没转到这个党小组前,你必须回避。

    他说,或许,你也是党员,所以,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党章的有关规定。

    记者没想到老钱会跟他使这么一招阴的。他气得脸色都变了,然而,他又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会场。

分卷 第一一五六章 暂别自找麻烦

    那学校的选址是由捐资的华侨乡亲定的。校长说,市教育部门和镇里不得不尊重他的意见。他说,为什么选在这里?主要是方便那位华侨乡亲村里的子弟就近上学。大家都说,校长说的是实话。有一位与华侨乡亲同村的党员老师说,当村民知道华侨乡亲要捐资学校时,都议论纷纷,有人甚至希望学校就建在村里。他们认为,这学校应该是本村的学校,应该只招收他们村里的子弟。

    老钱知道,村子里说话算数的人是那些辈份高的父老,不管你到了哪里,多有钱,多有权,回到村里,你的辈份不高,都要听他们的。许多事,政府不引导,往往就会按村中父老那些老顽固的意思去办。很显然,在学校选址方面,教育部门、镇政府的引导工作没做到家。

    那些党员老师还说,建校的施工队也是华侨乡亲指定的,建校时也考虑到要建一个防山体滑坡堤,但建校期间,钢筋水泥都涨价了,所以,校舍建起来,防山体滑坡堤资金却不够了。他们说,校长曾经通过村里的父老向华侨乡亲提出再增加捐资金额。但华侨乡亲迟迟不答复。

    大家纷纷议论。

    有人说,教育部门和镇政府都询问过这事。

    有人说,镇里分管教育的副镇长曾经提出,如果华侨乡亲不答应增资,是不是应该想别的办法?

    校长说,那副镇长就提出了一个“三个一点”的解决办法。

    老钱问:“哪三个点?”

    校长说,三个一点就是,镇财政出一点,争取市教育局支持一点,由学校自己想办法解决一点。他说,学校自己想办法那一点却是最先到位的,镇财政那一点和市教育局那一点到今天还没到位。他说,鉴于这个原因,防山体滑坡堤只建了三分之一。

    老钱摇头说:“‘三个一点’虽然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但有好的解决办法还不行,还要抓落实。不落实,再好的办法不能兑现,那只能是一句空话。”

    他先了解镇财政资金没有落实的原因。

    镇委:“我们山区镇都是吃饭财政,严格地说,还要靠市财政支持,才能解决工资放问题,几乎拿不出资金解决搞建设。更何况,这是一所华侨乡亲捐建的学校。”

    老钱说:“华侨捐建的学校又怎么了?华侨乡亲出了那么一大笔钱,镇里紧紧裤腰带,就不行了?我就不相信,镇政府拿不出那十几二十万。”

    他说,主要还是思想问题,侥幸心理,如果不出事,拖个三几年都没关系。拖到不是你当镇委书记了,这包袱就让别人背了。

    他说,现在,你怎么交代?怎么向华侨乡亲交代,怎么向老百姓交代?

    他说,我看你这镇委书记是当到头了!

    此话一出,老钱也不听那镇委书记解释,就往外走。他要回城区,了解市教

    育局那边的情况。老邝在后面喊他,他以为老邝要替那镇委书记求情,然而,老邝却说:“我觉得,还有一个问题必须了解清楚,那位华侨乡亲为什么一直没有答复?在建校过程中,他建设家乡的热情有没有受到伤害?”

    老钱愣了一下,问:“你认为,问题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老邝说:“有可能。不过,不一定是镇委书记这边的问题。他说,你没听说过吗?教育局的壮局长专门假借华侨乡亲的名义,指定某一建筑工程队,承包华侨乡亲捐资兴建学校的工程。我担心,建这学校时,他也玩这一招,结果,伤害了那位华侨乡亲支持家乡的热情。所以,后来资金不足,再要那华侨追加捐资款时,人家就不再搭理了。”

    老钱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否则,很难解释那华侨乡亲为什么不追加捐资款。在建校中,遇到建筑材料上涨,捐资不足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以前,认捐的华侨乡亲都很乐意追加捐款,这位华侨乡亲为什么不追加呢?

    老邝说:“你要

    有思想准备,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牵扯出一个大案。这个案子会涉及到什么人,我们还很难预料。”

    老钱看了老邝一眼。他在猜测老邝到底想要说什么?

    老邝笑了笑,问:“你别琢磨我,我只是要你当心。”

    老钱试探性地说:“你不会是担心,这事会涉及到杨晓丽吧?”

    杨晓丽在市县当副市长期间,一直分管教育工作,教育局的壮局长是否得到杨晓丽的默许呢?这一家人,可别这边是抢险救灾的英雄,那边却冒出一个贪污**分子。

    老邝笑着说:“你想多了。我怎么会怀疑杨晓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壮局长有多狡猾,别说杨晓丽,就是我或你,他也未必会放在眼里。我只是担心,这事会倒下一批人,担心这抢险救灾的光彩都被他们给掩盖了。”

    这是一个不得不认真考虑的问题。

    老钱问:“是不是应该向李书记汇报一下。”

    老邝说:“李向东那边也够呛,还是先不惊动他吧!这事还是先不宜搞得太张扬。”

    于是,老钱打消了回城区的念头。暂不惊动壮局长,先向镇里人了解一些情况,包括分管教育的副镇长,那学校的校长,以及华侨乡亲村子里的父老们。如果壮局长的某些行为伤害了华侨乡亲捐资建设家乡的热情,他们应该知道些蛛丝马迹。

    在调查了解中,情况渐渐明朗了,选择建校的建筑队伍时,市教育局、镇政府和那位华侨乡亲出现了意见分歧。壮局长希望由他指定的建筑队承建。他说,那建筑队几乎承建了全市所有的学校工程,对建学校,有非常丰富的经验。镇委书记则出于本位思想,希望由镇下属的建筑队承建。他认为,既然是镇里的工程,理应由他们的建筑队承建。华侨乡亲却不偏不依,提出公平招标,谁中投谁得工程。

    村中的父老说,最后,华侨乡亲改变了

    主意,提出交给壮局长指定的建筑队。他说,那华侨乡亲做出这个决定后,就回国了,以后就再不过问学校的事了。

    老邝说:“这说明什么呢?为什么就不关心不闻不问了呢?我想,问题就在这里。”

    老钱说:“壮局长肯定通过某种办法说通了那位华侨乡亲。”

    老邝说:“准确地说,是那华侨乡亲出于无奈,同意了壮局长的意见。”

    老钱说:“这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老邝说:“要查也要等过了这段时间。目前,我们的重点还是应该放在抢险救灾工作上,别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两人意见还是比较一致的。

    有的事,你不得不考虑轻重急缓,不得不考虑影响。如果时机把握的不对,明明是一件好事,也有可能会搞得自己很被动。

    老邝和老钱认为,这事先向李向东和钟市长汇报,等抢险救灾工作缓过不来了,新闻媒体不再那么关注市县了,再对壮局长采取行动。

    钟市长接到老钱的电话时,正在李向东家里。像在江边市一样,还得由他代表组织向杨晓明父母及妻子转告杨晓明牺牲的消息。此时,李向东是双重身份,不宜代表组织。杨晓丽为慎重起见,还找来了自己的姨妈和表妹,找来了好朋友虹虹。

    那是一个令人窒息的场面。

    如果说,杨晓丽还能强忍失去亲弟弟的痛苦。那么,她的父母及弟媳知道杨晓明牺牲的消息,却是什么可怕的事都有可能生。

    (近段时间,会放缓上传,请各位原谅!)

分卷 第一一五七章 你害了晓明

    当杨晓明的母亲和妻子得知杨晓明牺牲的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虹虹便手忙脚乱地一边抢救母亲,一边指挥杨晓丽和表妹如何对杨晓明的妻子进行急救。杨晓明的妻子先醒了过来,就爆出撕声裂肺的哭叫,接着母亲也哭吼起来,本来,杨晓丽还坚强地忍住悲伤,经她们这一搅,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这杨家的女人便哭成一团。

    老钱的手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钟市长哪还听得见手机铃响。

    钟市长、黄,还有李向东都呆站着,都不知该怎么应付眼前的场面,仿佛也只有让她们放声大哭了。

    李向东当然是最担心杨晓丽的,她正怀着身孕呢!不过,看到杨晓丽抱着母亲痛哭,他反倒感到一丝儿安慰。他是极不愿看到杨晓丽还像在办公室那样,表现出一种强忍痛苦的坚强。毕竟,找到渲泄的方法,更能施放内心的痛苦。

    李向东默默地走到岳父身边,安慰似地拍着他的肩,老岳父虽未大哭,

    却也老泪纵横。

    如此场面持续了很久很久。

    终于,钟市长听到了未接来电的提示声。

    他离开客厅,躲在卫生间里听电话。

    老钱说:“我有事要向你汇报。”

    钟市长说:“你说。”

    老钱在电话里还是听到了这边的哭叫,问:“是在李书记家吗?”

    钟市长说:“是的。”

    老钱说:“那你忙吧!晚上我再回去向你汇报。”

    说心里话,钟市长可没见过这种场面。他想,即使是李向东和黄,一定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战争年代,死人牺牲的事是经常生的,就像风吹帽那般平常,然而,平和年代,这牺牲却是偶

    然的。谁能想到自己的亲人去执行任务会牺牲呢?那可是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的可能,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怎么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呢?因此,这种伤心痛哭比那种慰问生老死病的场面更甚,听得人心里直毛,甚至于有一种想逃离现场的念头。

    然而,你不能离开,你是代表组织来慰问牺牲者家属的。

    然而,你又不知怎么安慰人家?你可以跟杨晓丽讲大道理,却不能要求她父母,她弟媳也有她那么高的境界。你只能很无助地呆站在一边。

    杨晓明的母亲先停止了哭声。

    她是看到李向东才停止哭声的。那会儿,她仿佛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目光便透出仇恨,猛扑上来,一把揪住李向东的衣领,狠狠?了他几个耳光。

    她破口大骂,是你害了晓明!是你把他往绝路上推的。

    她说,如果,他没有离开学校,他一

    直还当老师,他就不会去抢险救灾。

    她说,都是你,你这个王八蛋!你不仅害了晓明,还害了晓丽!

    在场的人都愣呆了。谁又想得到她会做出那么有激的举动呢?

    钟市长和黄先明白过来,忙要阻止她,却李向东对他们摇头。他想,难道岳母说得不对吗?他李向东不是罪孽深重吗?不是你把杨晓明调到城区去,他才有资格奔赴灾区第一线吗?不是你李向东有外面乱七八糟,才伤害了杨晓丽吗?

    他对自己说,只要能减轻岳母的悲伤,她再狠一点,又算得了什么?你的确非常对不起杨家,你欠杨家的债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还不清!

    杨晓丽没想到老妈子平时那么宠护李向东,突然会那么仇视他。她看着李向东面颊上的巴掌印,看着他嘴角淌出血,心里又痛又狠,心里说,李向东啊李向东,你这是活该,你这是罪有应得。

    她又在心里说,妈啊妈,你这是不是太狠了?你把他的血都打出来了,你把他打坏了怎么办?怎么说,他也是我的男人,也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

    岳父从后面扑上来,抱着岳母。他那矮小的身段此时却迸出无穷的力量,比他高一头的岳母想要摆脱他的禁锢,却不但摆脱不掉,反而还被他抱得动弹不得了。

    她说:“你松手!你这个死老头!你给我松手!”

    她似乎还不心甘,双腿不停地蹬踏着。她也只能用双腿蹬踏了。岳父喘着气说,你疯了?她说,你才疯了。岳父一把把她板了个一百八十度,摇晃着。

    他说,我们的儿子是光荣的!

    他说,他是为灾区的人民财产安全牺牲的!

    他说,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岳母便“扑通“一声跪在

    地上,拍打着地板大声哭叫:“我的儿啊!我的晓明啊!”

    杨晓丽暗暗松了一口气,想替他抹了嘴角的血迹,犹豫了一下,终还是没有抹,便用目光询问似地看着李向东。

    表妹问:“你没事吧?”

    李向东摇摇头,说:“没事!”

    表妹说:“你别怪我姨,她是悲伤过度了。”

    李向东说:“我不怪她。”

    表妹说:“表姐,你帮表姐夫擦擦嘴角的血吧!”

    虹虹把一张纸巾递给杨晓丽,杨晓丽却没有接,虹虹只得犹犹豫豫地把纸币递给李向东。李向东擦了嘴角的泪,对钟市长和黄说,你们都回去吧!钟市长觉得自己在这里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反倒会令李向东难堪,便说,灾区那边的事,你就不必费心了。出现什么大问题,我再向你汇报请示。

    黄也说:“你自己保重。”

    李向东把他们送到门外,说:“你们还要留意地级市那边的动静。”

    很快,赵市县召开了质询会。他不会不知道那质询会的真正目的,他一定会大雷霆。李向东叮嘱黄,如果赵书记责怪下来,便按原先商量好的那样应付,把责任都推到他李向东身上。

    钟市长说:“这里外的担子都压在你肩上了!”

    李向东说:“压不夸!”

    送走钟市长和黄,李向东的手机便响了,一看显示屏,还真是赵书记的电话。

    赵书记在电话里问:“你那边怎么鬼哭狼吼的?”

    李向东说:“请你尊重一点?我在慰问在抢险救灾中牺牲者的家属?”

    赵书记愣了一下,显然自知理亏,但还是一点不示弱地说:“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你别跟我玩小心眼,别以为你搞个什么质询会,我就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他说,牺牲者的家属要慰问,但是,用你一个市委书记亲自去慰问吗?市县一大堆事还等着你处理!你就分不清哪头更重要吗?觉得死人比活着的人更重要吗?

    他说,我提醒你,你现在的重点是要搞好抢险救灾工作,是在地级市委正确领导下,把自然灾害的损失和影响降到最低点!

    他说,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还可以像以前那样,无视地级市委。

    李向东冷笑了笑,说:“这只是你的理解,你一定要把新闻布会和质询会混为一谈,我还能说什么呢?”

    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那个质询会是跟赵书记玩小心眼。只有硬对硬,才能让赵书记感觉

    他心不虚。何况,他这一天极其恶劣的心情也正无法泄呢!

    他说:“我一个市委书记,一个人大主任,连在市县召开一个质询会的权力也没有,是不是也太没用了?”

    他说,我可以不向新闻媒体通报市县的灾情,但我没有权利不向人大代表,政协委员通报灾区的情况。

    他说,有一点,是非常清楚的,召开这个质询会,至少能稳定民心,让那些不知情的老百姓知道市县生了什么事,山区的自然灾害会不会波及到其他地方。

    赵书记没有把话听完,就已经挂了电话。

分卷 第一一五八章 给你难堪

    赵书记是第二天到市县视察灾情的。曾有人问,他怎么前一天不来呢?为什么不是生灾情的第二天就来市县视察灾情?有人说,他不是去江边市参加手工艺展的开幕式了吗?有人就说,那开幕式才多长时间啊?就算上午参加开幕式,下午也可以去市县吧?于是有人很不负责任地说,那时候,灾情不是还不明朗吗?地震还有余震呢,这地陷也会有余陷吧?

    赵书记是以一副亲民的姿态出来在市县灾区的。凡到每一个视察点,他都与村民们亲切握手,亲切交谈,问寒问暖。他都对村民们说,请大家相信政府,政府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他们重建家园。地级市报社记者、电视台记者紧跟在赵书记身后,拍了许多照像,拍录了许多镜头。

    他这次视察,并没有通知李向东。

    他亲自打电话给钟市长,说:“有你陪我去灾区就行了。李向东架子大,没必要惊动他。”

    钟市长还是把这消息告诉了李向东。他并不知道李向东在电话里顶撞了赵书记。他只是说,他肯定是怪你擅自召开那个质询会了。他说,他找不到理由批评你,所以,便用这种方法冷落你,给你难堪。

    李向东笑了笑,说:“随他吧,我不在乎!”

    既然,你赵书记不要我陪,我也不会死皮赖脸的陪你。反正你对我李向东也没什么好感,辛辛苦苦应酬你,倒不如图个清静做点实在事。这会儿,他觉得最重要的是怎么恢复灾后建设。

    重建家园不能只是挂在嘴上的一句空话,得有具体方案,具体行动。

    钟市长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陪陪他。”

    李向东说:“他有话在先,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钟市长说:“他到市县来,你不出面陪他,我担心,他会抓住这个把柄,说你不尊重他,甚至可以说你不听他指挥。”

    李向东笑着说:“他是领导,他要挑我的剌,我怎么防也防不了。”

    钟市长说:“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

    李向东说:“我考虑考虑吧!”

    他知道钟市长是为他着想,本想说句感谢话,但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

    这次山区七镇生灾情,让李向东感觉到,市县领导班子是一个非常团结的集体?大家不仅步调一致,全心全意投入到抢险救灾中,而且,还多了一层彼此关心,勇于承担责任。想想,自己回到市县当市委书记时,领导班子是一个什么状况?各怀鬼胎,你争我斗。

    他想,还是这么些人,还是在市县这块土地,大家已经扭成在了一股绳,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他想,这应该是他李向东最感到安慰的,想也是他李向东目前拥有的最大资本,只要领导班子齐心协力,他还怕什么呢?只要他李向东一心为市县展,一心为老百姓谋利益,赵

    书记又能奈何他李向东什么呢?

    李向东觉得,唯一不足的便是,杨晓丽对他的恨越来越深。

    这就是有得必有失吗?

    他明白有得必有失的道理,但他非常不希望失去杨晓丽。

    昨天,家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后,他跟在杨晓丽身后上了二楼。虽然,李向东心情也十分沉重,但从后面看着杨晓丽肥大的臀很厚实的扭动,还是克制不住涌起某种冲动。毕竟,他们很久没有亲热了。然而,他知道不太放肆,她还记得自己和枝子那笔帐呢!

    他说:“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过错。”

    杨晓丽说:“你并没什么过错。”

    她说,杨晓明的牺牲不能怪你,那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他奔赴抢险救灾第一线,也是他主动要求的。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会有生命危险。

    她说,我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弟弟感到骄傲和自豪!

    这么说着,杨晓丽便回过头来看着李向东,那眼光显露出一丝鄙夷,仿佛在问李向东,你又怎么样呢?你李向东与杨晓明比算什么东西?

    李向东说:“还有我和枝子的事。我知道,我做出那样的事,很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我。也希望你相信我,以后,再不会犯类似于那样的过错。”

    杨晓丽叫了起来,说:“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提枝子。”

    她说,你别以为我是傻瓜,别以为你现在才知道那么干伤害了我。其实,大道理你比谁都懂,你一早就知道,你不能那么干,但你还是干了。

    她说,我一直就怀疑你跟枝子关系暧昧。你却不承认,说我乱猜疑,说我平白无故地吃你们的醋。不仅仅是你,你还和枝子合着伙一起来骗我。

    杨晓丽呼出一口气,说:“过去了,一切都过去。适当的时候,我会跟你离婚。以后,你李向东想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她似乎觉得再没必要因为李向东和枝子的事大吵大闹了。这正是李向东最不愿意看到的,杨晓丽怎么吵怎么闹,他都不怕,这说明,她心里有他,还在乎他,在乎他对她的伤害,然而,她不吵不闹,反倒证明她已经冷静了,已经拿定主意了。她拿定主意跟你李向东离婚,彼此只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她又管你李向东跟谁在一起呢?

    他不能让杨晓丽冷静,他要把杨晓丽的心情搅乱,让杨晓丽想起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快乐和痛苦的日子。李向东扑通一声跪在她脚下。他们刚开始的时候,李向东也经常给她下跪,但那更多的是一种*戏耍,跪也就跪了,并没什么特别意义。如今,却是一种认罪,一种恳求。

    他说,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他说,我们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我们走在一起,却经历过许多周折,

    经历了许多离合。其实,从那岩洞开始,就已经注定,我们会走到一起,从**期间,你被隔离,就注定我们会一辈子走下去。

    他说,我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但求你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再让我好好地关心你爱护你。

    李向东抱着她,让自己的脸紧紧地贴着她。其实,这是一个很随意的动作,他只是希望用这个很亲昵,却又带有深深忏悔的动作得到杨晓丽的原谅。然而,因为是跪着,他那双手便抱在她那厚实的臀上,他的头就埋在她两腿间。于是,李向东的忏悔便充斥了许多杂念。

    他感觉到了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仿佛感觉到他们的孩子在微微地颤动。他本想说,请你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吧!然而,他知道,这会适得其反。按照杨晓丽的性格,她原谅他的唯一条件是,你李向东还喜不喜欢她,还爱不爱她?她才不会因为孩子失去父亲而委曲求全。她认为,孩子没有父亲,特别是一个坏父亲,反而会更加身心健康地成长!

    他感觉到了她那臀的柔软和刺激,让他某种念头越强烈。他想,他还要有更深入的举动融化她。不是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吗?这床尾和的含意是不言而喻的。夫妻之间,生再大的矛盾也好,只要有那么一次亲热,就什么矛盾都化解了。他想,只要他在这不知不觉间,把杨晓丽那种**??起来,她对他的恨不敢说完全化解,却也能化解一大半。

    这么想,他抱在她臀上的手就有了小动作,他的脸就在她两腿间轻轻地摩擦,最后,干脆隔着裤子,一寸寸往下吻。杨晓丽似乎有点受不了了,身子摇晃着有点站不住了。

分卷 第一一五九章 八方支持

    她说:“你滚开!你给我滚开!”

    那声音没有半点无奈和犹豫,没有半点任由宰割的温柔。因此,手上使足了劲。李向东没料到她会那么狠,心一慌,就被她摆脱了。

    她重复着刚才的话:“李向东,你流氓!无赖!”

    此时这一句话的味道完全变了,本还想死皮赖脸纠缠的李向东就僵在那了。

    她说,你这是*!

    她说,你别以为,我不会告你!

    李向东的自尊受到彻底摧毁。

    他说,你告吧!你打11o吧!

    他说,我就不相信,你会告我,你敢告我?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你丈夫,你告你丈

    夫*?

    他说,反正我李向东已经够臭的了,再臭一回又怎么样?

    杨晓丽双手抱??站在那里,恶狠狠地说:“你再敢动,你再敢侵犯我,我马上就告你!”

    李向东碰到她那恶狠狠的目光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屈服了。他对自己说,你李向东嚣张什么?你对谁嚣张都可以,偏偏就是不能对杨晓丽嚣张!他对自己说,你伤害杨晓丽还不够吗?你伤害了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不要意思在这里逞强!他对自己说,别人不能把你的怎么样?但并不说明你李向东无罪。对杨晓丽来说,你是罪大恶极。

    他问:“你要我怎么样,你才不记恨我?你要我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杨晓丽说:“我不想跟你吵,但是,你也别想存有侥幸。”

    她说,其实,我的态度你不是不知道。有些事,是可以原谅的,有些事,却是一辈子都不能

    原谅的。

    这么说了,她便叫虹虹和表妹,说,你们上来陪我说说话吧。李向东知道,她叫她们上来,是不想跟李向东单独在一起,不再给他死搅蛮缠的机会。

    李向东看了她一眼说:“你把裤子换了吧!”

    杨晓丽低头看了看,这才现,双腿间被李向东弄??一大块,不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李向东心里一跳,想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想她表现得那么坚定不移,应该是心里那口憋屈气还无法消散。

    虹虹和表妹上来不见杨晓丽,便问,丽姐呢?他说,去换衣服了。他说,坐吧!虹虹和表妹见李向东站着,也没好意思坐。毕竟,站在面前这个人是市委书记,他不坐,她们怎么好意思坐。

    杨晓丽换了松宽的睡衣从浴室出来,脸上一点看不出她刚跟李向东吵了一仗。她对虹虹和表妹说:“今晚,你们就留在这陪我吧!”

    她说,也不知我妈和我弟媳还会生什么事?我一个人,担心应付不过来。她说,李向东还要回办公室。她说,灾区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显然,这是在对李向东下逐客令。他只能“嘿嘿”地笑,对虹虹和表妹说:“麻烦你们了!”

    虹虹说:“没什么!”

    表妹说:“应该的!”

    李向东便对杨晓丽说:“我回去值班了。”

    杨晓丽冷冷地说:“不送了。”

    李向东愣了一下。

    虹虹和表妹便看着杨晓丽,又看看李向东。

    李向东很狼狈地离开了家。

    这个夜晚,他在办公室里几乎一夜未眠。

    一会儿,他

    想着杨晓丽对自己的态度,想着她的冷静,她的坚定不移,却又时不时透露出深深的怨恨。他对自己说,此时的杨晓丽心里是复杂的。她既不想原谅他对她的背叛,又深爱着他。她既想要离开他,又下不了决心离开他。

    有那么一会,他自信,她对他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想他们曾在那岩洞里经历过生与死的洗礼,想经历过生与死的洗礼建立起来的感情,是坚固的,是不能改变的。他对自己说,只要杨晓丽下了那个憋屈气,她依然对他深爱有加。

    有那么一会,他又否定自己,想你李向东别臭美好不好?你觉得杨晓丽还爱你,还对你恋恋不舍,那只是你自我感觉良好。杨晓丽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女人,你跟枝子乱七八糟背叛了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她对你只有失望了,只有怨和恨。

    一会儿,他又想灾区七镇这次遭受的损失,想在短时间内,只靠灾区七镇本身的力量恢复元气是不可能的,只有把全市的力量都调动起来,一则市财政要财力倾斜,一则部门单位要挂钩帮扶。他想,还要挥好社会各界的力量。比如,

    在市县内,要挥企业的力量,要挥华侨乡亲的力量。在市县外,要争取上级部门单位的支持。

    不是有句话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吗?

    目前,他必须要做的事,就是想方设法调动这八方的力量。

    这么想,他现自己真不应该义气用事。你要充分调动八方的力量,就不能不依靠赵书记,就不能跟他斗气,必要的话,你要舍弃个人得失,向赵书记认错,争取得到他的谅解,争取他更大程度地支持山区七镇重建家园。

    他对自己说,赵书记那么对你,似乎也不过火吧?你李向东不是没有错,你李向东只是运气好而已。

    他告诫自己,你李向东算什么?不也普通人一个,只是比人家的运气好,才当了市委书记。既然,你当了这个市委书记,你就要在其位谋其政,只要对市县展有利,你李向东受点委屈,低声下气向赵书记认个错又有什么?

    男人要有骨气没错!但优秀的男人不仅有骨气,还要能屈能伸!

    他对自己说,你不仅仅是男人,你还是一个优秀的男人!

    第二天,钟市长打电话给李向东,说赵书记快到市县了,说你还是过来陪他吧!李向东便问,你们约好在哪会合?钟市长说,在高公路的出入口。他说,我正准备赶去那等他,你也赶过来吧!

    李向东说:“你过来接我!我就不开车去了。”

    他跟钟市长耍了个小滑头,也给自己挽回一点面子。如果,李向东坐自己的车去,太掉架了,坐钟市长的车去,至少让人觉得是钟市长硬拉他去的。

    他们比赵书记早到那高公路的出入口。两人下了车,站在路边等赵书记。钟市长问:“昨晚没再出什么事吧!李向东知道钟市长询问的家庭情况,便说,还算平静。最困难的时候应该过去了。钟市长又问,跟杨晓丽和解了吗?李向东笑了笑,

    说,哪有没那么容易。钟市长说,这事,别人帮不了你。李向东点头说,我知道,这事只能由我自己解决。说着话,便见赵书记的车出了高公路收费站,打着靠边停的灯向他们驶来。

分卷 第一一六零章 标新立意

    赵书记从车上下来时,先跟钟市长打招呼,跟他握手,然后,收了笑脸,很冷地对李向东说,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很忙吗?他说,开完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质询会,是不是还要向全市县人民一封公开信啊?

    李向东“嘿嘿”笑,说:“我也是被迫无奈!”

    赵书记说:“你是不服气,要跟我对着干!”

    李向东很尴尬地笑不是,不笑也不是。

    钟长岔开话题,问:“赵书记是先到市委听汇报,还是直接去灾区?”

    赵书记说:“直接去灾区。”

    他一点面子也不给李向东,叫钟市长坐他的车。钟市长上了赵书记的车,李向东便好一阵犹豫,不知是跟着他们去灾区,还是叫钟市长的司机把他送回市委大院?

    这一路上,李向东都跟在赵书记和钟市长身后,有好几次,钟市长有意要把位置让给李向东,当李向东跟上去,走在赵书记身边时,赵书记却停下来等钟市长,或者说,钟市长,你走快一点。

    有一次,他们到一个灾区点与村民交谈,当村民们向政府提出重建家园的种种期望时,赵书记却冲着钟市长说,市县你说了算,你给大家一个明确答复吧!钟市长犹豫地看了李向东一眼,不知回答好,还是不好。赵书记便像是给他壮胆似地说,你不有什么顾虑?我要你说,你就大胆说。

    村民老百姓当然不知道官场上的事,但陪同他们的干部,包括市直单位的、镇的、甚至村委会的,似乎都听出那弦外之音,目光齐刷刷投向李向东。

    那一刻,李向东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有一种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对自己说,这都是你自找苦受,你明知道赵书记会给你难堪,你还跟着来。赵书记根本不会跟你和解,不会支持你的工作,即使,他支持市县,那也只是支持钟市长。

    中午,吃午饭时,李向东便找了一个借口溜回市县了。他悄悄对钟市长说:“吃了午饭,我就不陪赵书记了。”

    钟市长说:“你还是向他解释一下吧!”

    李向东问:“怎么解释?他听我解释吗?越解释他越给我难堪。”

    后来,钟市长告诉李向东,赵书记临离开市县时,对市县的抢险救灾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要求他们再接再厉。他说,赵书记希望我们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灾区再建设遇到的困难。

    这是在召开五人领导小组会议上。五人领导小组成员都集中在李向东办公室的小会议室里。

    老邝问:“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说,别指望他能给予支持?别指望其他上级部门给予我们支持?”

    老钱说:“我们遭受这么大的损失,仅靠市县本身的能力,短时间内怎么恢复再生产?怎么

    重建家园?”

    钟市长说:“赵书记认为,市县遇到的灾害,只是一个局部,放在全省,全国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说,我们不能跟汶川地震相比,更不能像汶川地震那样,惊动方方面面。”

    钟市长说,或许,他要反其道而行之。他说,我们总还算是珠??地区,我们要拿出富裕地区的姿态,遇到再大的困难也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因此,希望我们不要跟汶川比,希望我们突出自己的特点,拿出一个有别于汶川重建家园的新模型。

    钟市长说,他要求我们尽快拿出一个重建方案。

    李向东问:“自力更生的重建方案吗?”

    钟市长说:“应该是这个意思。”

    黄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持没有错吧?能争取多方支持,为什么不争取?人家遇到自然灾害,可以八方支持,为什么我们就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他不支持我

    们没关系,但总不该给我们定调吧?”

    老钱说:“这也太苛刻了!”

    老邝说:“他这种标新立异,根本就不是为灾区着想,更多的是在考虑他自己出政绩。”

    李向东说:“牢骚话少,大家还是谈谈情况吧!目前,都有哪些上级部门或市县以外有企业答应给予灾区援助?”

    好一会大家都没有说话。

    其实,大家都意识到李向东也不同意赵书记定的调。如果,他同意,不会了解都有哪些部门单位企业援助灾区的情况。

    老邝咳了两声说:“老钱谈谈吧!”

    这两天,他与老钱接触得比较多,在彼此的谈话中,也听老钱说了一些情况。老钱突然变得犹豫了,刚才牢骚,倒没什么,真要谈情况,就不得不认真考虑分寸了,今天赵书记的视察,让他

    感觉到,钟市长渐渐强势起来。他要先知道钟市长是什么态度。

    黄见老钱犹豫着,便说:“我先谈谈吧。”

    他说,昨天召开质询会后,各大报纸都报道了我们市县山区七镇遭受自然灾害的消息,仅今天,我就接到了许多电话和传真,一些是我们熟悉的上级部门单位,一些是平时并没有什么接触的外地公司企业。

    他说,省厅有关单位主动跟我们联系,询问灾区的情况,民政厅已经表示,组织考查团来灾区考查,并根据实际情况,给予一定的支持!

    他说,有几家市县外的公司企业也纷纷表示,向灾区伸出援手。

    老邝说:“人家都把救援物质和经费送到我们手里了,难道我们不要?难道我们就那么傻乎乎地搞自力更生的新模式?”

    李向东问钟市长:“你的看法呢?”

    钟市长说:“赵书记亲自布置的任务,我们不能不执行吧?”

    老邝笑了笑,说:“我们再跟他玩一回阴的。”

    钟市长摇摇头说:“这次恐怕不行,他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如果接受外地的援助,就是明目张胆跟他对着干了。”

    李向东说:“钟市长说的有道理。”

    老钱说出了一个很简单,却又是大家都没考虑的想法。他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据理力争,改变赵书记的意见?”

    其余几个人便都看着老钱,似乎在看一个初涉官场,不懂得游戏规则的理想主义者。

    黄笑笑说:“老钱老奸巨猾,肯定找到了打开赵书记那把锁的钥匙。”

    李向东很期待地看着老钱,他却摇摇头:“我哪有什么好办法?”

    老邝说:“你就别玩深沉了,把你肚子里的好东西倒出来。”

    老钱急了,说:“我真没什么好办法。赵书记那么主观,很难说服他改变主意,但是,大家既然认为,非常需要说服他,所以,我们必须陈述我们的理由。”

    这有一条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程序。何况,这争取上面的支持,是李向东和钟市长的事。他补充道,这个时候,直话直说,反而是最好的,跟他玩心眼,就更别想能改变他!”

    钟市长点点头说:“我们确实只能走正常程序。”

    李向东知道,钟市长有他的难处,赵书记把意见告诉了他,如果,市县不执行,他就再也逃脱不了干系了。这时候,他才不会当傻瓜招惹赵书记!

    李向东想了想,说:“我们先按我们自己的思路,制定一个重建方案。”

    他说,我们要争取赵

    书记的支持,先要拿出一个方案,要让他知道我们的意图,当然,最重要的是,让他知道,我们的意图并不是纸上谈兵。

    他说,我们要用事实证明,我们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不是想当然,不是异想天开。开始,我还只是考虑怎么挥市县境内的企业力量、挥华侨乡亲热爱家乡的热情。显然,这个范围已经扩大了,远远出了市县的范围。

    他说,我们市县还不富裕,我们的市财政捉襟见肘,要我们依靠自己的力量,一下子拿出一两个亿支持山区七镇重建家园,反倒有点异想天开了!

分卷 第一一六一章 夜赴江边市

    五人领导小组会议结束前,李向东对黄说,你辛苦一下,加加班,把大家的意见形成书面材料,明天,我就向赵书记汇报,争取他的支持!他说,这事宜早不宜迟。他看了大家一眼,补充道,这个方案是大家制定的,可以说,也是大家的意见!

    钟市长很清楚,李向东这话是针对他的,在五人中,他是最有可能不同意这个“八方支援”方案的。他说:“这是大家的意见,也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如果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应该共同承担责任。”

    老邝说:“钟市长说得对,要共同承担责任。”

    老钱和黄都连连点头。

    李向东很宽慰地对大家笑了笑,说:“真有责任,也不用你们承担。”

    他担心的是,如果,这只是他个人的意见,责任就大得他承担不起了。最后,他宣布道:“除了黄,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

    大家便6续离开李向东办公室,钟市长迟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跟老邝他们一起出去了。

    办公室只有李向东的时候,他看了看时间,便打电话给杨晓丽。

    他问:“还好吧?”

    杨晓丽说:“我能好吗?难道我良心都被狗吃了,死了亲弟弟心情还好得不得了?”

    李向东沉默了一会,问:“你现在在哪?”

    杨晓丽说:“你这是明知故问。”

    白天,她曾给过他电话,告诉他,今晚她不回市县。江边市的手工艺展不仅白天有活动,晚上也热闹纷呈。她说,今晚,你要不想呆在办公室,可以回去过夜。然而,李向东想的不是回家,而是要证实她是不是真在江边市。他打她手机前,曾打过她办公室固定电话。那电话没人接。

    李向东说:“这时候,你怎么还呆在江边市呢?你妈和弟媳没事了吗?你应该回来陪她们。”

    杨晓丽说:“你别假好心,有没事与你无关,陪不陪是我的事。你要没其他事,我挂了。”

    李向东忙说:“你就那么忙吗?晚上也走不开?”

    杨晓丽说:“你这是无理取闹,没话找话说。”

    李向东“嘿嘿”笑说:“我跟老江书记说说,让他找个人替替你。晚上应该没太多事吧?晚上找人替替你总可以吧?这样,你可以回来陪陪你妈和弟媳,你表妹和虹虹毕竟是外人,总没那么贴心。”

    杨晓丽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知道吗?现在不用,以后也不用。”

    说着,她便把电话挂了。

    李向东知道杨晓丽果真是在江边市,只是不在办公室。他打电话给司机,叫他载他去江边市。他已经谋划好了,如果,在江边市,在杨晓丽的办公室,她会有许多顾虑,决不会像在家里那样大吵大闹,更不会把他赶出门。他想,只要他还给她下跪,还死皮赖脸地胡搅蛮缠,她就是对他有再大的怨恨,也会被他消磨得干干净净。

    司机把李向东送到江边市府大院,他就叫司机回去了。他告诉司机,明天一早,先去黄那拿那个“八方支援”的方案再来接他,然后,载他去地级市委。这一刻,他对化解自己和杨晓丽之间的矛盾,是充满信心的。

    大约是晚上十点了,江边市委大院很静,只有灯光在闪烁,树枝叶在摇曳。值班的保安是认识李向东的,从值班室里出来,见李向东下了车,便对他笑了笑。李向东客气地说,你好!他像是没话找话说,杨常委刚回来。李向东抬头看了一下宣传部那幢楼,从这里望过去,可以看到杨晓丽办公室的位置,果然见窗门亮着灯。李向东再次打电话给杨晓丽,电话响了好久,她才接。

    她问:“又有什么事?”

    李向东笑笑说:“你不在办公室,我总放心不下。”

    杨晓丽说:“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李向东说:“这也是应该的吗?”

    杨晓丽说:“你不觉得太迟吗?你如果不是干了坏事,会这么关心我?”

    她说,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说,你别再枉费心机了。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关心灾区的事,多为灾区老百姓干点好事实事。

    她说,你别再不知羞耻给我电话,我不会被感动的。我对你李向东早就麻木了,心死了。

    李向东问:“你说我是上你办公室,还是一直站在楼下等着?”

    杨晓丽愣了一下,似乎不相信他的话,说:“你就站楼

    下等好了。”

    李向东说:“那好,我就一直站到天亮,等老江书记上班的时候,我叫他请我喝早茶。”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杨晓丽心儿一跳,想李向东不会真就在楼下吧?想这李向东不要脸起来,多猥琐的事都干得出来。这么想,她忙就拉开办公室的门,站在走廊上往下张望,果然,就见楼下的树荫里站着一个人,尽管那里光线很暗,但那个死家伙的身影,只要在杨晓丽面前一晃,她也认得出来。

    当时,杨晓丽真是又气又恨,就打电话给他,说,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丢人?说你别以为,你跑到这来,我就会让你进门。她说,我告诉你,你怎么来的,还给我怎么回去。

    李向东说:“我怎么回去啊?你要我走回去吗?”

    杨晓丽问:“你的车呢?”

    李向东说:“我的司机已经开走了。”

    杨晓丽说:“打的回去!”

    她几乎是在咬牙切齿,然而,楼下的李向东看得真切,她虽然返身走进了办公室,也把门带上了,但那门并没关严实,有一丝儿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他上去轻轻一推,那门就开了。

    杨晓丽坐在大班椅上看报纸,理都不理他。

    李向东知道她那只是做做样子,此时的心情,她能看清报纸上的字吗?回身关门时,他很得意地笑,想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他问:“你刚才上哪了?”

    杨晓丽说:“你管得着吗?”

    李向东笑着说:“手工艺展那么晚才结束啊!”

    杨晓丽说:“早结束了好不好?你

    以为,我留在江边市就只是为了工作?”

    她说,你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她说,我坦白告诉你,在江边市,有很多男人围着我杨晓丽转,我招招手,他们就会扑上来。以前不是有黄闲从吗?不是有澄副书记吗?别以为就你李向东讨女人喜欢。

    她说,如果,不是明天一早要开常委会,我现在还没回来呢!说不定,我还会在外面过夜呢!

    李向东差点没笑出来,他能不知道她那说的是气话吗?他走近办公桌,伸手拨拉开她的报纸,说,这报纸好看吗?这报纸都说了什么?杨晓丽便随手把报纸甩到他身上了。本来,她是想把报纸甩到他脸上的,只是那报纸轻,不受力。

    杨晓丽站了起来,狠狠地说:“你离我远一点。”

    显然,她刚洗了澡,穿着松宽的睡裙,许是没有戴??罩,手里一使劲,那挺拔的??,便像两只大

    白兔很不安份地甩,清晰可见那尖尖儿在很诱人地画着圈圈。

    李向东看得双眼都直了,心里腾起一团火,很燥热地烧起来,要知道,他已经许久许久没近女色了。当时,真就想紧紧地攥着那一对不安份的大白兔。

    杨晓丽太了解李向东,他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她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她又羞又气,满脸涨红,却压低声音说:“你别以为,我让你进来,就原谅你了。别以为,你能进来,就可以乱来。”

    (明天开始每天更两个章节)

分卷 第一一六二章 看在孩子的份上

    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她说,我让你进来,是再丢不起那人。她说,你给我老实点,今天晚上,我们以这办公桌为界,你在办公桌那边,我在办公桌这边。你可以睡在沙上。如果,觉得睡沙不舒服,就马上滚回市县。

    李向东怕她凶吗?他早就料到她会对他凶了,她要不对他凶,就不是杨晓丽。他才不听她叨叨,才不听她什么以办公桌为界,他要用实际行动征服她。他扑了上去,一下子就感觉到那对大白兔很安份地被他挤得扁扁的。

    杨晓丽叫了起来:“你放手,你给我放手。”

    一边叫,还一边打他。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什么了,不敢叫了,虽然手还在不停地打,心里却知道,自己肯定打得轻了,他一点也不觉痛。这个无赖,竟变本加厉,腾出一只手,抓住她一只大白兔,另一只也不放过,头一低,就含在嘴里,隔着睡裙*那尖尖儿。

    她喃喃着,又像

    是??,说:“你想死啊!你想*啊!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这样好不好?”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想大声叫,又怕声音传得太远。李向东像那晚在家里那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手已经移到她那厚实的臀上。不同的是,他的脑袋钻进了她的睡裙里。因为刚洗了澡的缘故,睡裙里弥漫着迷人的香馥。于是,她感觉到自己的内裤太薄,他的舌头好厉害,人便像触电似的好一阵酥麻。

    她说,你除了会这样,还会什么?

    她说,你跑到江边市来,就是想这么对我吗?

    她说,你为什么总要欺负我?你不要欺负我好不好?

    李向东就是要欺负她。他不欺负她还欺负谁?

    她说,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就不能对我们杨家好一点吗?

    她说,李向东,你知道你有多对不起我吗?有多对不起我们杨家吗?你背叛了我,你没有照顾好晓明。

    她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这辈子都会恨你!

    杨晓丽不停地数落着,却一点也没有拒绝他的意思,任由他可劲地在她身上放肆。当她意识到,他已经走起来的时候,才慌了,才想要推开他。她说,不行,你不能这样,你别这样!她并没有真要推开他,只是不想让他走得太深入。她抓住他,只允许他浅进浅出。

    她说,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凶吗?不知道自己有多狠吗?

    她说,你欺负我可以,别欺负我的孩子。

    其实,他并非一定要走进杨晓丽,他更想通过这个形式,化解杨晓丽和他之间的矛盾。虽然,杨晓丽嘴里还在骂,还在恨,但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因此,他不得不克制自己的疯狂,尽管,这种克制有一种很不解渴的感觉。

    杨晓丽把李向东推坐在大班椅上,然后便也坐了下去。她坐下去前,是调好位置的,因此,他便很深地走了进去。他知道,他走的是旁门左道,那种紧凑,那种彻底,差点没让他飘起来。

    她说,得意了吧?开心了吧?爽死了吧?

    她说,枝子有我对你这么好吗?她像我给你的那么多吗?

    她说,我一直想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好?

    她一起一落。不仅一起一落,还前后左右地摇晃。

    她说,每一次想起枝子,想起你跟她有一脚,我的心就痛得难受。她把他的手移到她的心口处,然而,李向东觉得,她更像是要他别让抓住那大白兔,别让它跑起来。她说,我真想把你杀了。她说,你别以为我干不出来!我告诉你,你把我*急了,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说,有那么一阵,我真想随便找

    个男人报复你,你不是跟枝子乱七八糟吗?我为什么就不能弄顶绿帽子给你戴。

    她说,你笑什么?你是不是不信?我告诉你,你李向东有过那么多女人,我为什么就只能有你这一个男人?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再有别的男人?这样才公平,不是要男女平等吗?我也要平等!

    这时候,李向东扶她站起来,让她双手抓住办公桌,把那肥大的臀翘得高高的。当然,他不能太疯狂,只能慢慢推进,慢慢退出。

    她还在不停地说,你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她是副省长的女儿?是不是只想通过她往上爬?

    她说,你为什么不答我?难道你还舍不得她?难道你真的喜欢她?

    她说,李向东,你要喜欢她,真想跟她在一起,你大胆说出来,我成全你,成全你们。

    李向东不停地摇着头,但他背着她,所以,她根本看不见,便生气地说

    :“你走开,你别碰我。你喜欢她就去找她。”

    她反过手来推开他。

    李向东说:“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杨晓丽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相信?”

    李向东说:“我是被*的。她一到市县,就一直在*我。”

    杨晓丽说:“谁相信?那时候,我们还没结婚,她还用*你,只要她一点头,你还会跟我结婚?当了副省长的女婿,你还不青云直上?现在就不只是地级市常委、市县的市委书记了,大市长、大书记都当上了。”

    李向东说:“我承认,我很想当大官,但我还没猥琐得*裸。我一直都不想跟她在一起,你也知道,我一直都躲她。”

    杨晓丽说:“你那都是装的。在我面前躲她,背着我,你们什么事都干了。”

    她说,这种事能*吗?你不想跟她在一起,她*你就能*得来吗?我要是不想给你,你能*得到吗?”

    她看着他,仿佛说,你*一个我看看!

    李向东抱着她说:“我们不说她了好不好?”

    她说:“你心虚了,理亏了。”

    李向东说:“从今以后,我再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了,我对任何女人都目不斜视,我只对你好,只跟你亲热。”

    她说:“你别嘴甜甜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目的,枝子跑了,你不得不跑到我面前来卖乖。如果,枝子还在市县,你会来讨好我?会到江边市来找我?”

    李向东用嘴堵她的嘴,她摇晃着脑袋躲开了。

    她说,我还没说完。你等我把话说完。

    她说,刚才的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你。如果,哪一天,让我知道你背叛了我,我是再不会原谅你了。我要用我的办法对付你。她紧紧地握住他说,我会把它剪了,让它再不能到处惹祸。我自己不用,也不会留给别人。她握得太出劲,李向东不禁皱了皱眉。

    杨晓丽问:“怕了吧?”

    他摇摇头。

    她说:“你别装了。你看看自己,一点威力也没有了。”

    李向东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确有些儿垂头丧气了。他说:“如果,再有哪一天,也是罪有应得。”

    她说:“你知道就好。”

    说着,她那手变温柔了,便让他渐渐恢复了元气,再次摸索着调好位置,让他走了进去。这次走的是正门,她说,轻一点。她说,以后,想要的时候,你就给我电话,不管什么时间,不管你在什么地方

    ,我都会赶到你身边,都会让你满足。她说,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管不住这家伙,只要他有力气,就想干坏事,只要让你满足了,让他筋疲力尽了,你才像个人样。

    杨晓丽说,你别以为你很能,别以为我满足不了你。我从来就不怕你,就是现在这种时候,我也能满足你。

    杨晓丽说,你也知道,我有很多泡制你的办法!

    杨晓丽说,今晚,我就让你全都试一遍。

    这么说了,她就让他把自己抱到床上去。

    当使尽浑身解数,让李向东再也坚强不起来的时候,她却哭了起来。她抡着拳头捶他。她说,李向东,我恨死你了。她说,你欺负我,我就已经够恨你了,你竟然还没有照顾好晓明。她说,你是我们杨家的罪人!她说,你这辈子就是给杨家做牛做马,也无法补偿你欠我们杨家的债!

    李向东抱着她,

    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他说,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请你原谅我吧!杨晓丽说,我就是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才原谅你的,否则,你别想还有那么好的事。她问,满足了吧?她问,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了吧?李向东说,知道,知道。这世上,你对我是最最好的女人,也是我最最热爱的女人。杨晓丽沾满泪水的脸露出了舒心的笑。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一六三章 各有各的理

    第二天,赵书记翻看着市县那个“八方支援”的方案,脸色很不好看。

    他问:“钟市长没有把我意见转告你吗?”

    李向东老老实实说:“钟市长已经转达了你的指示精神,不过,我们还是认为,‘八方支援’更有利于灾区恢复生产,更有利于灾区老百姓重建家园。”

    赵书记说:“这就是说,你们要另搞一套?”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们希望,赵书记能理解我们的困难,能同意我们市县这个方案。”

    赵书记没有正面回答他。他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说:“我听说,你在市县的威信很高,你的话在五人领导小组,在市委常委中,都能一锤定音。”

    说完,他便定定地看着李向东。

    李

    向东知道他那话里的意思,他是说,你李向东利用他在市县的威信,在市县搞一言堂,别人既使不同意这个“八方支援”的方案,也不会提出反对意见。

    赵书记说:“我非常佩服你。”

    他说,我非常佩服你,佩服你在市县的威信,佩服你竟有办法,让我的意见无法在市县落实。

    他说,先是搞了一个什么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质询会,接着又搞这个什么“八方支援”,以后,为了对付我,你还要搞什么?

    他说,既然,你们已经形成会议决定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照办就是了,不必多此一举,跑那么远来请示我!

    李向东不想藏着掖着,说:“我知道,你对我有许多看法,当然,我也有许多缺点,但是,请你相信,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意见。”

    他说,我们都非常尊重你的意见,也认真地进行了分析,就目前市

    县的经济能力而言,这个“八方支援”是切合市县实际的方案。

    他说,大家都认为,意见,只是,我们都觉得,既然有人乐于援助,我们也不该放弃别人的援助。

    他说,我们非常清楚,这个方案,如果得到你的支持,成效会更显著,因此,我们恳切希望你能从市县的实际出,支持我们这个方案!

    赵书记说:“我也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对你们市县的一些作法是很有看法的。以前,在省里,我对你们的情况就略知一二。”

    他说,你们是侨乡,有百多万华侨乡亲,分布在世界各地。多年来,他们捐资建设家乡,为家乡展做出了重大贡献。因此,一直以来,你们都大惭不愧地说,这是挥侨乡优势,激华侨乡亲热爱家乡的热情,建设家乡。但是,你们这是挥侨乡优势吗?或许,刚开始的时候是挥优势,渐渐地,你们就形成了一种依赖,一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依赖。

    他说,一建学校建医院,你们就想到了华侨乡亲,就组团到世界各地去要捐资。你们怎么就不多往展经济上面想呢?怎么就不多想想怎么把经济搞上去,自己手里有钱,华侨乡亲的捐资只是一种补充不好吗?

    他说,我就是希望通过这种重建灾区,改变你们这种“等、靠、要”的依赖思想,建立一种靠自己的创业精神!

    李向东哑口无言。

    许多事,只要转变一个角度,就能说出一大套道理。

    李向东站在“八方支援”的角度,也可以说出一大套道理,赵理,又有什么不对呢?你想驳倒他,至少要证明自己并没有“等、靠、要思想。你怎么证明吗?你要摆实事说道理!

    这种辩论的形式在学者专家中是常见的事,大家没有上下级之分,谁都奢望据理力争说服对方。但这种说服的过程是漫长的,有时甚至是徒劳的。

    在政界,不需要也不允许这种浪费时间辩论。

    谁的职务高,谁就有道理。

    赵理,你李向东就只能哑口无言,就像你李向东让你的手下哑口无言一样。

    最后,李向东说:“希望赵书记能考虑考虑我们的意见。”

    赵书记说:“把方案留下吧,我再认真看看。”

    李向东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那会儿,他想,不管你赵书记是什么意见,为了灾区老百姓,我李向东还是坚持这个“八方支援”的作法。然而,他不知道,他一离开赵书记的办公室,钟市长就接到了赵书记的电话。

    赵书记问:“你们市县那个八方支援的方案,你也同意吗?”

    钟市长说:“我投了赞成票。”

    赵书记很不满意他的回答,说:“我问你同不同意,没问你投赞成票,还是反对!”

    钟市长说:“在会上,我提出要坚决执行你的指示精神,但是,但是,五人小组里,其他人都投赞成票,我这一票已经不重要了。”

    赵书记说:“你认为,还有谁也像你一样,没有表达自己的真实意见呢?”

    钟市长支支吾吾了好一会。

    赵书记说:“你大胆一点,跟我也不敢说实话吗?”

    钟市长说:“那里,那里。我担心会影响班子团结。”

    赵书记说:“你就那么怕李向东?宁愿不跟我说实话,也不说他的坏话?”

    他说,好了,好了。我不为难你。

    他说,你不说,我也知

    道你们市县都成什么样了?你们一个个有意见都不敢提了,一个个都心甘情愿当他的傀儡走狗了。

    他说,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那个方案。适当的时候,我会否定它。所以,我希望你要保持清楚,要知道自己更应该站在那一边。

    说句心里话,钟市长也不同意赵书记的意见。然而,他也早就清楚,赵书记不能改变自己。

    如果,还是大书记当地级市书记,李向东或许能改变大书记的意见,能争取大书记的支持,现在,赵书记是地级市委书记。他即使也认为“八方支援”是最好的办法,也不会改变自己。要知道,这里存在着一个谁改变谁的问题,赵书记怎么能被你李向东改变呢?

    当初,钟市长曾想自告奋勇去争取赵书记的支持。他想,如果,自己去争取,或许,还有一丝希望。犹豫间,他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冒这个险,难道你钟市长只是代表个人去争取吗?你是代表市县,或者说,是代表李向东。

    他怎么能旗帜鲜明地跟李向东站在一起呢?

    钟市长对自己说,你可别忘了,你与李向东相比,一点也不差,但他为什么能当市县市委书记,能当地级市委常委?最根本的一条就是曾得到大书记和大市长的器重。

    现在,这个机会貌似要降临到你头上了,你不能让它擦肩而过。你要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如果,赵书记要做掉李向东,这市县市委书记就有可能是你的了。看现在的形势,赵书记要做掉李向东是完全可能的。

    想到这里,钟市长觉得自己是不是很有点儿卑鄙,怎么就希望李向东下台,自己取而代之呢?虽然,开始相处的时候,彼此有过争斗和不愉快,但这一年多的搭档,让他看清楚了,李向东是个能干事的人,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市委书记。他为市县干了许多事,遇到麻烦事时,又勇于承担责任,比如,前些天搞的那个质询会,他就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了。

    他告诉自己,你这不算卑鄙。

    他对自己说,赵书记不喜欢李向东,与他钟市长一点干系也没有。他们和不来,甚至于互相仇视,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有朝一日,你钟市长在他们的争斗中得到什么好处,那也是一种渔人得利。

    最后,他给自己定了一条原则,他不害李向东,但也不劝说李向东。害人的事他不干,但他也不能傻到,劝李向东小心别得罪赵书记。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一六四章 好事都让你占了

    李向东叫黄向地级市委秘书长了解赵书记有没答复市县那个方案。黄了解了几次,秘书长总说,赵书记忙,还没审阅呢!黄就对李向东说,要不你催催秘书长吧!其实,他心里清楚,李向东直接催赵书记效果会更好,只是李向东不想跟赵书记通话才这么旁敲侧击。

    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这么拖,我倒觉得反对的意思更多一些。或许,他就一直这么拖下去。这样,在我们没有得到他的答复前,就只能按他的指示精神去办。”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就不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

    他说,他这么拖到一定的时候,让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突然同意我们的方案,要我们马上实施,给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那时候,时间紧,任务急,工作中就有可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错漏,他就能抓住我们的把柄,有话可说了。

    黄说:“真要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会同意我们的方案。”

    李向东说:“我并不认为,他会反对我们的方案。”

    他说,你不认为,我们的方案更符合市县的实际,更有利于重建灾区吗?

    他说,如果,我们仅依靠市县的力量重建灾区,不仅灾区恢复迟缓,就是整个市县的展也会被灾区这个沉重的包袱拖住后腿。

    黄说:“我觉得,你太乐观了?”

    他说,如果,他同意我们的方案,就说明你是正确的,说明他是错误的,或者说,他那个“自力更生重建灾区”是不切合实际的。

    他说,他会承认这一点吗?我想,他怎么也不会松这个口。

    李向东点点头,说:“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不管他松不松这个口,我都要实施我们的方案,明明知道自己正确,为什么不坚持呢?”

    一直以来,黄在李向东面前扮演的总是参谋的角色。他只陈述自己的理由,并不想改变李向东,但这一次,他倒希望李向东听他的,不要跟赵书记对着干。他说:“我希望,你还是再考虑一下。你跟赵书记的关系已经够僵的了,你再坚持自己的作法,我想,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向东笑笑说:“难道他还会把我给撤了?”

    他说,你放心好了,他暂时不会动我。

    他说,张志东的事没能把我怎么样?我还会栽在重建灾区上?他还不敢那么大胆。现在,大家都知道,他对我的态度如何,如果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我谅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黄说:“你又何必呢?为这事,让赵书记对你耿耿于怀,怎么说也划不来。”

    李向东说:“你不用说了,按我们的方案办吧!”

    市县方案的主要形式是要搞一

    场大型的募捐晚会。

    他要求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精心策划这台晚会。这台晚会的节目反映市县人民在灾区中所表现的勇于献身精神。他希望这台晚会能扩大“八方支援”的范围。他说,在这台晚会上,我们要感谢那些支持灾区的上级部门单位和公司企业,同时,也呼吁更多的部门单位、公司企业支持灾区建设。

    他要求老钱和黄再与那些主动援助市县的上级部门单位和公司企业联系,落实具体的援助金额,即时,将在晚会举行一个赠送支票的仪式。

    他对钟市长说,晚会的事你就不用负责了。你跟老邝一起处理灾区面临的种种困难吧!那一大堆事,就够你们忙的了。

    表面上看,李向东是在为钟市长着想,让他远离“八方支援”方案,其实,李向东是多了一个心眼,多少有点提防着他的意思。有了赵书记的青睐,钟市长还会不会与他李向东精诚合作呢?谁能保证他不会见风使舵?

    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天,李向东接到了陈坚的电话。陈坚在电话里说,听说,你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嘛!李向东说,有什么不好过的?我过得非常好!如果,日子不好过,还不跟张志东一起进去了。陈坚说,我一直不担心你会在钱方面出问题。所以,也不担心你会进去。他说,现在,大书记调走了,张志东进去了,听说,新来的赵书记对你不怎么样?

    李向东说:“这就是你说的日子不好过?”

    他说,这只能说,这几年,我的日子过得太顺了,有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人的运程总是起伏的,顺了那么多年,也该跌了。

    他说,以前,我又不是没经历过起跌,赵书记对我有看法,算不了什么?我还是能承受的,根本影响不了我什么。

    陈坚说:“女人的问题也解决了?”

    李向东说:“基本解决了。”

    陈坚说:“你那大醋坛老婆没跟你闹?”

    李向东说:“小闹了几天。”

    陈坚说:“只是小闹?只闹了几天?”

    李向东说:“那你还想怎么样?难道希望她闹翻天,闹一辈子?”

    陈坚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说,这好事怎么都让你李向东给占了,后果却一点也不严重。

    他说,你还真的不得不佩服你,以前,你把绮红和小姨子弄到一起,竟能和平共处,现在,外面彩旗飘飘又相安无事。

    李向东说:“别跟我提什么彩旗飘飘了!如果,不是你把枝子弄到市县来,我会那么狼狈吗?”

    陈坚说:“我没怪你,你竟怪

    起我来了,我把她弄到你那去,是给你的吗?我那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想让她得点小恩小惠,然后,感谢我,然后,以身相许。妈的,你这家伙却抢先把她这条大鱼钓走了。”

    李向东说:“早知道她是那么一条害鱼,不如早让你来钓。”

    陈坚说:“你别得了便宜叫冤枉。你有什么损失了?你好像占的都是便宜吧?你把枝子睡了,把她老爸利用了,现在却什么事也没有,组织上奈何不了你什么?老婆也没跟你大闹,好处都***让你占尽了。”

    李向东不想跟他再这么胡乱闲扯下去,问:“你有什么事直说,别扯些没用的?”

    陈坚说:“我给你电话就一定有事吗?就是有事,对你来说也会是好事!”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问:“枝子冒泡了?”

    陈坚说:“你这家伙,对她还念念不忘?”

    李向东问:“她现在在哪?怎么能找到她?”

    陈坚说:“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吗?”

    他说,是不是还想利用她老爸帮你扭转困境?

    他说,枝子一离开,跟你什么干系也没有了,她老爸就不认你这个假女婿了。

    李向东说:“我可没这么想。她走之前,弄走了许多工程预付款,我要让她把那些预付款都吐出来。”

    陈坚说:“你也太狠了吧?”

    李向东说:“你这什么话?狠的应该是她吧?”

    陈坚说:“你怎么就不用脑袋分析分析,如果,她欠着这么一大笔帐,她还会自投罗网?我和你的关系,她不是不知道,她会那么傻,让我知道她在哪?让我知道怎么能找到她?”

    李向东不相信陈坚的话,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打电话给他?难道就只是聊聊天?他说:“你说实话,你找我什么事?”

    陈坚“哈哈”笑,说:“我看你可怜,又遇到了自然灾害,所以啊,想向你伸出援助之手。”

    李向东说:“有这么好的事?”

    陈坚说:“怎么?不相信?”

    李向东说:“真有点不相信。”

    陈坚说:“别不相信了,真就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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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一六五章 财神爷

    陈坚告诉李向东,经过他那企业董事会研究决定,他们企业要对市县灾区献出一片爱心。不过,前提是,只给予物资上的援助。他说,原因很简单,因为市县的市委书记是一个老奸巨滑的**分子,我们担心,钱到了他手里,就直接进了他腰包。他说,我们决定,不管别人向你们援助多少,我们都要比别人一百万,我们要成为这次援助灾区资金最多的企业。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陈坚什么时候变成大慈善家了?”

    陈坚说:“我陈坚就是再坏,也不敢拿支援灾区开玩笑吧?”

    李向东说:“现在的企业家,什么坏事不敢干?有毒??粉都敢生产销售呢!一个个抓起来枪毙有冤枉的,两个枪毙一个,肯定有漏网的。你陈坚就是那漏网的!”

    陈坚大笑起来,说:“你这报复心也太重了!刚说你几句坏话,你***就报复了。”

    李向东问:“你老实说,你那么大手笔援助灾区,不可能没有条件吧?企业没有利益的事,你这个总经理,你们那个董事会是不会干的。”

    陈坚说:“这也正常嘛,企业并不是慈善机构,企业就是以创造经济效益为最高宗旨的。”

    李向东说:“谈谈你们的条件,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陈坚说:“很简单,我们希望通过这次捐助,达到宣传企业的目的。”

    李向东笑着说:“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是不是太抬举我们市县?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即使,使尽浑身解数大张旗鼓地宣传,你那省级大企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陈坚说:“在市县宣传我们企业,当然没有用。”

    他说,我们只是希望借助这个契机,在全省,甚至全国进行宣传。

    他

    说,我们计划在省电视台直播你们那个晚会,这样就可以打破地域局限,让全省甚至全国都认识我们这个企业。当然,也可以通过直播,让全省甚至全国都知道你们市县遭受了这么一场灾害,让更多的人为灾区募捐。

    他说,这可是一个双赢的大好事。

    李向东被陈坚说得心热热的,但还是有些儿担心。他问:“你陈坚那么肯定省电视台会直播那台募捐晚会?”

    陈坚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现在这世道,有两类人是什么事都能办到的。一类是当官的。当然,要动用省电视台,你一个地级市委常委还指挥不了。还有一类就是我这种有钱人的企业家。你别管这钱是不是我的,但只要董事会同意,我就能动用这笔钱,就能用钱买断电视台的某一个时间段。”

    李向东说:“你既然要化那个钱,干脆直接在电视台做广告就是了,何必还要跟我们合作?”

    陈坚说:“你真是土包子,与世隔

    绝了。”

    他说,现在,在电视上播纯广告已经没人卖帐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有毒??粉化钱在电视上播的广告还少吗?我们也跟着播,消费者还不把我们混为一谈?

    他说,我们要通过“资助灾区,向灾区人民献爱心”的形式宣传我们的企业,让消费者知道,我们的企业是很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生产的产品能不让人放心吗?

    李向东说:“你这是要我跟你同流合污,一起坑害消费者。”

    陈坚说:“你个李向东,就你这句话,我可以起诉你诽谤我的企业。”

    他说,你哪只眼看到我的产品侵害了消费者的利益?

    他说,我的产品是绝对合格的。你不要以为,我用这种形式宣传,我的产品就有问题。再说了,你管得了那么多吗?我的产品自有鉴定部门检查审定,自有消费者自我认定,这与

    你一点干系也没有。

    他说,我可是有点听出你那话里的意思了,你是不相信我,以为我挖了一个陷阱让你往下掉!你也太多虑了。

    陈坚说:“你现在的心态很成问题,完全是一只惊弓之鸟,总担心别人在害你。我陈坚会害你吗?我陈坚害谁也不会害你吧?”

    他说,先,我们是真心要援助你们灾区,其次,才是希望通过这次援助提高企业的知名度,提高我们产品的信誉度。如果,你从这个角度去考虑我们的援助,应该就不会那么心惊胆战了他补充了一句,说,还有,你别忘了,陈坚是一片好心,见你遇到困难了,争取董事会的支持,帮助你脱离苦海。

    李向东说:“好,好,好。我接受你的诚意。”

    陈坚说:“这还像句人话!”

    李向东问:“你什么时候来市县谈细节?”

    陈坚却骂了起来,说:“好你个李向东,竟跟我摆臭架子!”

    他说,也只有你才敢说这样的话。我援助你们灾区,往你手里塞钱,你反倒要我上你那去谈细节?你也真不知什么是天,什么是地了?

    他说,换了别人,早屁颠屁颠地跑到省城来见我了。

    李向东笑着说:“你不是好久没到市县来了吗?”

    陈坚说:“市县有什么值得我去的?有个小情人在那等了还是什么的?即使有,也早被你李向东给挖走了。”

    李向东笑着说:“你别太抬举自己,你真有小情人,送给我也不要。”

    陈坚说:“你可别把我惹恼了!把我惹恼了,我随时可以取消与你的合作。”

    李向东“哈哈“笑,说:“你就逞强吧!我让你逞强,现

    在是有钱人大过天。”

    他说,约个时间吧,我上你那去谈。

    陈坚说:“你已经没这个机会了。”

    李向东心里一跳,问:“你已经在路上了?”

    陈坚说:“我的车已经进你市委大院了。”

    李向东说:“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我一定在办公室?”

    陈坚说:“你不在办公室又怎么样?黄可是在办公室,他是你的管家,你要不在,他还不乖乖呆在他的办公室里。”

    此时,李向东一边拿打着手机,一边往外走。他要去迎接陈坚,仅凭他与陈坚的交情,也应该出门去迎接他,何况,他还是来援助山区七镇的财神爷。

    李向东走到市委大楼那宽大的台阶前,果然就见陈坚带着五

    、六个人上台阶。李向东说,你真够快的。陈坚说,跟你李向东还用讲规举吗?他见站在李向东一旁的黄,便说,黄书记,你不应该跟李向东到这里来,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都像要被熬干的油灯,一阵风也能把你吹起来了。黄说,你倒显富态了。陈坚说,是吗?这么说的时候,似乎挺了挺肚子。

    他看了看李向东,说:“你还是老样子。我以为,你经过这次惊吓,怎么也得瘦个十斤八斤的,没想到,你还那么潇洒。”

    李向东说:“我那是站得正行得正,所以,一点也没担心。”

    陈坚说:“你那还叫站得正行得正?你那也叫站得正行得正,这世上就没坏人了。”

    黄忙解围道:“你陈总经理的嘴还像以前那样,什么话都敢乱说。”

    陈坚知道自己话说得重了,毕竟,他身后还有一群人,于是“嘿嘿”笑,把身后的人都一一介绍给李向东和黄,其中一位是他的副总经理,一看就

    知道是一个精干的生意人。

    副总经理说:“久仰李书记和黄秘书长的大名。”

    陈坚说:“我经常在他们面前提到你们两人,说你们是我在市县最好的朋友,现在,很难能找到像你们这么讲朋友义气的朋友了。”

    李向东说:“这不像是你性格吧?你会在别人面前说我们的好话?我们可一个个都是贫雇农,专打你陈坚这种土豪劣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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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一六六章 未必是募捐最多的

    陈坚说:“你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我哪一次到你们市县来,不被你们扒层皮?今天,又心甘情愿送上门来了。”

    黄并不知道陈坚这次来的目的,问:“你这次来,有何贵干?”

    李向东说,到我办公室谈吧!又对黄说,你把老钱叫过来。他想,这事儿让老钱负责。开始已经有言在先,凡援助灾区的公司企业都由老钱出面洽谈。

    陈坚这边也安排那位副总经理与老钱商谈具体细节。因此,陈坚去灾区转了一圈,酒足饭饱后,就离开市县了。临走时,他对李向东说,这次,我只是带带队,等晚会圆满结束了,你李向东也没那么忙了,我再来好好呆几天。这一两年来得少了,市县让你李向东弄得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什么城区建设,什么展镇级经济,一下子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不好好玩玩,也说不过去,也辜负了你李向东建设市县的一片心意。他对黄说,下次来,一定要好好跟你喝场酒,我们再比一比,看谁喝倒谁。

    黄连连摆手说:“现在不行了,酒量退步了不少。”

    陈坚便关心地问:“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黄挺挺??,说:“你看能有什么问题?”

    陈坚说:“这个李向东,他只会把你当牛使唤,你可得要注意身体,你自己不照顾自己,他才不会关心你。”

    他说,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

    他说,有些事该推的还是要推,别太听李向东的,别给你个市委常委,你把命都搭上了。

    李向东说:“你这陈坚,这辈子就没说过几句人话!不过,老实说,自从黄当了这个秘书长后,就没好好休息过。忙过这一阵,你也放放假,好好休息一下,想去哪旅游或休假,你找个地方。我批你个十天半个月的。

    陈坚便笑了,对黄说:“

    你还不好好感谢我?不是我帮你说话,这家伙会准你假?”

    说说讲讲,李向东和黄把陈坚送上了车。看着陈坚的车渐渐远去,黄对李向东说,看来,你这次是一定要跟赵书记对着干了。李向东说,我总不能放着陈坚这块大肥肉不吃吧!黄说,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这晚会筹备到一半,赵书记突然否定我们的方案。李向东说,他就是否定,也没有用,现在这种状况,换了谁都要搞下去。这么说了,他便把打电话给老钱,要老钱加快度,最好在这两三天内把事情谈妥,与陈坚他们把合作的合同签了。

    签了合同,赵书记想要改变市县的“八方支援”也不可能了。

    然而,老钱与那副总经理商谈的进展似乎并不顺利。

    老钱第一次向李向东汇报情况时,便不无担心地说:“我感觉,这其中会有什么圈套,这里面多少存在着欺诈行为。”

    李向东吓了一跳,想老钱这话肯定是有来由的,但

    是,他又觉得陈坚怎么也不会是那样的人啊!虽然无商不奸,但陈坚再怎么奸,也不会跟他李向东玩这一手吧?

    他问:“会不会是误会呢?”

    老钱说:“但愿是误会。”

    李向东马上又觉得,自己那话有点伤老钱,你这话显然是在责怪他。

    误会是什么?误会就是没有真正地弄懂对方的意思。

    老钱虽然话不多,却是一个精细的人,特别是安排他分管市财政后,他就像算盘上的珠子一下,精准地上下调拨着市县这个经济盘子。哪些钱是该化的,哪些钱是不该化的?哪些钱应该多化,哪些钱可以省着化,他都认真地盘算无数次,甚至于到了苛刻的地步。

    许多人都说,市财政的钱到了老钱手里,可以攥出水来,但李向东觉得,正是因为老钱这种苛刻,市县这个经济盘子才运作得有条不紊。因此,对于钱财来说,老钱

    是绝不含糊的。

    他有这种看法,不能不说,是看出了对方在某些表现。

    李向东说:“谈谈你的理由。”

    老钱说:“他们援助灾区,只给物不出钱,就显得不够诚意。”

    他说,既然他们要援助灾区,就应该相信我们,只是给予物资上的援助,就是对我们不放心,担心我们没把援助都用在灾区建设上。

    他说,这里还有一个问题,物资援助是一个很难说得清具体援助款项的东西。物资价格总有个上下浮度,按市面零售价和批量价是一不样的,市面零售价和厂家直接进货价又是不一样的。

    他说,如果,我们只是公布他们资助灾区的是物资数量,这倒还没什么。他们要我们公布的是资金,这里面就可能会有水份。表面上说,他们可能是援助灾区最多的企业,但由于价格存在的上下浮度,实际的援助资金却未必是最多

    的。

    李向东说:“你是说,他们可以利用这种物资价格的上下浮度,造成他们企业是资助灾区最多的假像,从而,成为募捐晚会上重点宣传的资格?”

    老钱说:“是的。还有一点,他们把买断电视台直播时间的费用也算在援助我们的帐上,就更不合理了。”

    李向东:“这个陈坚,跟我玩这一手。”

    老钱说:“还有一个条件,我们似乎是做不到的。”

    李向东问:“什么条件?”

    老钱说:“他们要求地级市领导也要参加这场晚会。”

    李向东说:“如果,不能满足这个条件会怎么样?”

    老钱说:“按合同提出的要求,他们至少要扣罚一百万的援助物资。”

    李向东笑了笑,心里想,这陈坚处处都在算计他。其实,他很清楚李向东与赵赵书记不同意这个“八方支援”的作法,因此,市县邀请赵书记参加这个晚会,是很有难度的。如果,市县无法邀请的话,陈坚却有可能通过他的关系邀请。陈坚的人脉关系,李向东是很清楚的。

    他说:“这么左除右扣,我们真正到手的援助物资有可能比实际金额数要少了三分之一吧?”

    老钱说:“这还应该是一个保守的估算。”

    李向东说:“这就是生意人的本色。”

    他打电话叫黄过来。在市县,与陈坚工作交往最多的应该是曾在城郊区担任书记的黄了。因此,李向东希望黄能给老钱一些好建议。这是单位与单位之间的商晤,他暂还不想动用他与陈坚之间的私人关系解决这些问题。

    黄知道是怎么回事后,笑了笑,说:“这是他惯

    用的手法,总希望每一件事都能让他的企业得到最大的效益。”

    他说,给他来硬的!那家伙,欺软怕硬!直接告诉他,如果,他这么算计我们,我们就不跟他合作了。

    他说,直接告诉他,我们不是生意人,没有时间像谈生意一样跟他一样样谈这些具体细节。我们只要他答应能援助我们多少,援助的数额以到手数额为准,别跟我们搞那么多花肠肠。

    老钱问:“快刀斩乱麻?”

    黄说:“就是这个意思。必要的话,还可以告诉他,我们市县又不是一定就要跟他合作,又不是一定就要把那个晚会搞得那么声势浩大。”

    老钱担心地问:“这样行得通吗?”

    黄说:“你别对他们太客气。即使把那陈坚激怒了,还有李书记在后面。以前,我就是这么对付他的。确实不行时,再叫李书记出面。”

    他说笑着说,但每一次还没等李书记出面,他就变乖了。

    他说,这叫一物降一物,别看那陈坚很专横跋扈,在李书记面前,他总神气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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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一六七章 情景再现

    李向东认真想想,也确是那么回事。以前,念大学的时候,陈坚就一直跟在李向东??后面转,后来,他的企业到市县来投资,还挺神气了一阵,渐渐地,却在李向东面前一点脾气也没有了。也不知为什么就一点脾气也没有的。再后来,把他从派出所领出来,绮红再为他和黄顶罪,他对李向东就更是唯唯诺诺了。

    然而,李向东觉得还是要给陈坚点面子,应该亲自去省城见见陈坚。

    朋友归朋友,工作归工作。毕竟,陈坚还是总经理,不看憎面看佛面!

    李向东和老钱一起去的省城。陈坚不在他那企业大厦的办公室,副总经理的车在前面带路,把李向东和老钱带到了老城区,在一个有些残旧的院子前停了车,就见陈坚站在院子门前等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那中年妇女打扮得很文艺,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打扮得很鲜艳,还在头上扎一条红丝带,风儿吹来,那红丝带就轻轻

    地飘。李向东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想她年青时,一定很漂亮。他心里不禁想,这陈坚搞什么鬼?怎么会把他们带到这地方?他到底想要让他看什么?想要让他知道点什么?

    下了车,陈坚和那中年妇女迎了上来。像每次见了李向东一样,陈坚还是很随意地不跟李向东握手,只是向他介绍跟那中年妇女,他说,这位是某剧团的知名导演。女导演很大方地跟李向东握手,笑着说:“谢谢李书记对我们剧团的支持。”

    李向东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客气地说:“没什么,没什么。”

    陈坚忙就在一边解释,说:“我们即将举办的那场募捐晚会,就是由她策划的。

    李向东忙说:“辛苦了。辛苦了。”

    此时,他还是莫明其妙。在这之前,他一直认为那场晚会主要还是由他们市县组织策划。即使陈坚加入进来,要上省电视台直播,那也只是邀请几个省里知名的歌手客串客串。如今听陈坚这口气,好像是要由这位女导演组织策划。

    女导演笑起来,面颊有两只很深的酒窝。她说:“我们的演员正在排练,请各位领导审查指导。”

    李向东想问陈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女导演一直跟在他身边,一直不停地向他介绍着他们这个剧团的情况。

    她说,他们这个剧团原是省某专业剧团的一部分,年初剧团精减,他们这些人就另起炉灶,成立了这么一个剧团。

    她说,现在的演出团体也融入了市场经济体制,都属自主经营性质。

    她说,他们这个剧团新成立,经济基础还很一般,多亏陈坚总经理的支持,他们才能在这里租赁了这么一个办公排练的地方。

    女导演一边说,一边带李向东他们进了一个旧楼屋,顺着那木楼梯往上走,就听见脚下出咚咚的响声。有那么一刻,李向东真担心那楼梯一下

    子是否能承受那么多人的踩踏。推开二楼的门,是一个排练大厅,二十几个舞蹈演员正对着?上的大镜子,在音乐声中进行排练。

    女导演拍了拍手,大声说:“大家停一停,停一停!”

    大家便都停了下来,目光齐齐地望着进来这几个人。

    女导演指着李向东对大家说:“这位就是我们这次要去演出的市县的市委书记。”

    大家便都鼓起掌来。

    李向东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向大家示意。

    女导演对李向东说:“他们正在排练晚会的舞蹈。”

    陈坚说:“这是一个新舞蹈,是专门为晚会排练的。”

    女导演说:“这个舞蹈反映的是灾区人民抢险救灾的感人事迹。”

    她说,整个舞蹈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反映的是自然灾害的无情,灾区人民遭受生与死的苦难。第二部分反映的是市县人民勇于牺牲的精神,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市县人民团结一致,战斗在抢险救灾第一线。第三部分反映的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全国各地人民纷纷向灾区献爱心,为重建灾区贡献一份力量。

    李向东点点头,说:“主题不错。”

    女导演笑了笑,说:“可惜的是时间太仓促,我们没能去灾区好好体验生活,可能在表现方面,会有些不足,希望李书记和各位领导多提宝贵意见。”

    这么说了,她就拍了拍手,对演员们说,大家注意了。她说,我们从头到尾排练一次。她说,这也是向领导们进行一次汇报演出。大家认真一点。于是,随意站着的演员们都纷纷移到了?两边,把排练大厅中央让了出来。

    女导演不无歉意地对李向东说:“我们这里的设备简陋,劳烦李书

    记只能站着审查我们的节目了。”

    李向东说:“没什么?站着很好,站着很好!”

    女导演便脸对着音乐的方向,手一挥,说:“开始。”

    排练大厅沉静了一会儿,音乐便缓缓响起。先是一位女演员踏着舞步舞到场中央,随后便有一位男演员跟了进来,两人在一阵抒情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突然,音乐变得急骤起来,似是电闪雷鸣,山崩地裂,站在两旁那二十多位演员便扮演着风暴山石,席卷而上……

    女导演说:“如果,配上灯光,场面会更加震撼。”

    李向东连连点头。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那个男主角很像杨晓明,他的每一举手,每一投足,都似乎是杨晓明的翻版。当他向那位女主角告别,冲进狂风暴雨中,李向东想,当初,杨晓明奔赴抢险救灾第一线,也应该是这般矫健。当那男主角在灾区救出一个个遇

    难的村民时,李向东想,杨晓明那么孱弱的身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他是把他所有的潜能都迸出来了,他是把对灾区人民的爱都激出来了。当那男主角轰然倒在废墟里,李向东不禁惊叫了一声,差点扑了上去。

    他的失态让左右的人都感到意外,即使舞蹈再*真,你一个市委书记也不会那么不够稳重吧?

    李向东很艰难地挤出一丝尴尬的笑。

    老钱却对女导演说:“李书记的内弟就是在这场灾难中,为抢救灾区的老百姓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女导演便很近距离地看着李向东。说老实话,她那双眼睛很漂亮,也很年青,闪着晶莹的光。李向东心里不禁跳了一下,便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似乎这时候,他才现,身边这个女导演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虽然,她已不再年青。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猥琐得不能原谅,因为他的眼光竟停在她那很丰盈的??上,看着那??随着她的呼吸起伏,这让他很细腻看到她那??罩似乎小了一个尺码。他忙

    把目光又再移回到“舞台”上。

    演出结束后,观看的领导不停地鼓着掌,演员们也礼貌地向领导们点头致谢。李向东再次握住女导演的手说,很好,很好!

    陈坚笑着说:“你的节目感动了李书记。”

    女导演说:“非常荣幸!”

    她说,我刚刚才知道,原来李书记的内弟是抢险救灾的英雄。

    她说,在这里,让我代表我们剧团,向李书记至于崇高的敬意,并希望通过你,向你的家人至于崇高的敬意!

    李向东说:“谢谢,谢谢!”

    他说,那位男演员表演得非常出色。这么说了,女导演便示意男女主角过来和李向东摄影留念。演员们似乎没有太多禁锢,当男女演员一左一右跟李向东摄影留念时,他明显感觉手臂紧贴着一团柔软,想定是贴着那女演

    员很挺拔的地方吧?他想要挪开,又不敢挪开,担心这一挪动,反而会让人觉得自己别有用心了。

    (鲜花鲜花鲜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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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一个男人的艰难曲折,一个官人的升迁历程,一个市委书记的叱咤风云,展现了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官场浮生图。在官场,纵使具备站在塔尖的能力,也未必能傲立群雄,“跟对人,做对事,让上面高兴。”玩转这个潜规则,才能左右逢源,指点江山。作者莫明其妙地拿了个逐浪第二届年会“最佳创意奖”。官途1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途1,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途1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