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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怎么了东东     官途1txt下载     官途1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分卷 第一零二零章 逃离

    在温泉山庄泡温泉有大池和小池。大池有标准的游泳池,有人造的冲浪池,有那种不规则的观看池,可以一边在池里泡温泉,一边观看舞台上的舞蹈表演。因此,大池便很热闹。小池却像月亮周围的星星,分散在较僻静的地方。杨晓丽不想凑那热闹,要泡小池。他们便找了一个上方搭着棚顶,水里飘浮着??的小池。

    一路走来,杨晓丽像是怕曝光似地紧裹着浴巾,要下池时,还小心翼翼地前后左右地张望。李向东便笑她,说没人看你。说你那泳衣密实得什么也看不见,人家要看也看那些穿低??露脐泳衣的。杨晓丽诡秘地笑了笑。那一刻,李向东还真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真就穿了一件低??露脐的泳衣?她见四处无人,才拿下浴巾,身上还是穿着很传统且黑得不透光的泳衣。

    她问:“看出什么了?”

    李向东说:“什么也看不见?”

    他补充了一句,除了看见曲线,看见你丰满的轮廓。

    杨晓丽似乎有点失望,说,你再看仔细点?李向东也没仔细看,说,就是??更大了,腰更细了,??好像没太多变化吧?不过也够大的了。杨晓丽就说,没要你看这些。李向东说,那看什么呢?杨晓丽不理他了。下到水里,才现要把头盘起来,她就又站一起。这一站,李向东才现了杨晓丽身上的变化。那泳衣还是紧紧地裹着她的身子,只是水湿后,像是裹得更紧更贴身了,就见那两座胀鼓的山颠挺着两点尖尖儿。虽然,对杨晓丽的身子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在那黑色泳衣的遮盖下,那山颠上的尖尖儿还是让他一阵心燥。这会儿,李向东明白她为什么总把浴巾裹得那么紧了,为什么问他看到了什么?原来,泳衣里什么也没穿,泳衣的贴身就贴出她身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或许,对别人来说,这并没什么,但对杨晓丽来说,也是一个大胆的行动了。

    李向东说:“你再站起来让我看一看,??水,会看得更详细。”

    他那意思是要她站到小池外,让他从上到下看个仔细杨晓丽说:“不行,不能再看了。”

    她脸更红,蹲了下去,让水泡到她的下巴。李向东说,你也太大胆了吧?人家的泳衣前面是有??垫的,什么也看不见的,你这种泳衣,就一块布,贴在身上,什么都能看清楚。他说,下面也是这样吧?杨晓丽说,我这只是给你看的。李向东说,你这么刺激我,什么意思?杨晓丽说,什么意思都有,就是没那个意思。李向东坐在台阶上。那台阶在水里,围着池儿转一圈,是供泡温泉的人坐的,坐下来,水刚好浸在脖子上。杨晓丽与他面对面坐着,池不大,面对面坐着也只有半米不到的距离。

    李向东叫她坐过来。她说,不行。他就坐了过去。她说,你可不准动手动脚。他说,我只是想帮你把头弄好。刚才太匆忙,她头还没盘好。杨晓丽说,你会弄吗?他说,不会就不能学吗?她就让他学,背靠着他,感觉李向东笨手笨脚的,就笑着说,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就伸了手自己弄。李向东抱着她,把她放到自己腿上。她感觉到了他的反应,笑了起来,说,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说着,又移到他对面。

    她一边弄着头,一边问:“这

    样是不是更刺激?”

    李向东问:“什么更刺激?”

    她说,好像看见了,又好像看不见,朦朦胧胧的,比??了让你看更刺激。她又坐回他的腿上,让他的手隔着那层薄的泳衣抚摸,有那么一会,她也想了,就想他面对面抱她。水里那台阶不宽,不可能面对面坐在他腿上,她就不想让他坐着。但那池里的水也不深,站起来,大半截身会露在水面,他们就跪着抱在一起。温泉的水很热,他们的心很烫。

    李向东不是不想这么抱着她,而是更想从后面抱她,只是他们跪在那里,要从后面抱她,就要配合得很好。站着或跪着从后面抱她和她背对自己坐腿上是不一样的,坐下来,她那臀的肉被压得没有弹性,站着或跪着,便弹性十足,紧紧地贴着就有一种柔和刚的感觉。她抓住了他想要钻进泳衣里的手,问,你要干什么?他用动作回答她,还想强行钻进去。她轻轻地笑,说,根本就进不去,泳衣那么窄。她说,在外面就好了。她问,是不是越要不到,就越想要?她说,我就是只把你的火点着,别想我会帮你熄火。他才不相信

    她的谬论,想是火候还没到,想火候到了,不要你,你还不干呢!于是,又继续抚摸。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她和他分开了。一对貌似情侣的人经过他们那个小池。她说,多危险,要是那个什么,还不被人看见了。他说,说不定,他们也是去那个什么呢!她笑着说,你算了吧,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他说,你不也一样吗?没你的配合,我什么也干不成。她说,谁要配合你了?要配合也要晚上才配合你。不管李向东怎么努力,她甚至还抚摸他,但也还是不让他再进一步。她说,她只是??他,只是要他心里难受!他说,你太狠心了吧?她便得意地笑。

    终于,李向东还是要了她,但不是在小池里,而是在更衣室里。

    本来是有男女更衣间的,但男左女右的更衣间中间有几个单间,他们更衣时,刚好人从一个单间推门出来。杨晓丽就先一步进去了。那曾想,自己只顾着裹紧身上的浴巾了,更换的衣服还在李向东手里,见他就要走进男更衣间了,便喊住了他,伸手叫他把更换的衣服拿过来。李向东却连人一起进来了。关

    上门,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就不知道谁先抱着谁了。

    她很有些诱惑地说:“你别乱来!”

    李向东贴着她耳朵说,为什么不呢?

分卷 第一零二一章 大书记一家

    吃晚饭的时候,他们是故意晚点去的,更衣间那一幕很让他们难堪,总觉得人家听到杨晓丽那一声尖叫了,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了,也认得他们了。因此,他们在房间里等了好久,才敢来餐厅。很无聊地坐在小别墅的客厅里看电视时,杨晓丽说,你看看,都被你搞得不敢见人了。她说,现在这么有时间,你怎么不来了?你来啊!她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放在她??脯上,还帮他用劲揉,说,这样行不行?又把那手放进衣服里,这样可以吧?你怎么没有反应了?她突然“扑哧”一声笑起来,推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你真够放肆的,那种地方,也敢那个。她说,不会碰到熟人吧?李向东说,应该没有吧?我们转了大半天,也没遇到熟人,那一瞬间,应该不会吧?

    他们去餐厅的时候,用餐的人已经不很少了,就找了一张小桌坐下来。还没点菜,却看到了大书记。大书记也是和家人来的,夫妻俩,还有儿子、儿媳和孙子,搀着他手臂的是还没结婚的女儿。陪同大书记的临市市长,他先看见了李向东,先是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再细看,才敢确认李向东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跑到他这地

    头来了。

    他说:“李市长,不李书记,你也来了。”

    李向东在临市当市长的时候,他是常务副市长,两人关系也不错。

    大书记一扭头,也看见李向东和杨晓丽了,指着他们“哈哈”笑,说:“你们两个,也跑到这来了。”

    两人忙迎过去打招呼握手。杨晓丽摸了一下口袋,见口袋里还有几个五百元一封的红包没舍得送出去,这会儿便毫不犹豫地掏出来,一人两封,送到大书记的女儿和孙子手里。大书记夫人忙说,不用了,已经过完年了。杨晓丽说,没过正月十五还算年呢!

    大书记说:“杨常委,你这样不好。”

    杨晓丽笑着说:“我这是按风俗办事,没有其他意思。”

    李向东也笑着说:“这是女人的事,让她们婆婆妈妈吧!”

    大书记就指着李向东说:“杨常委,你听到没有?有人蔑视你们女同志。”

    杨晓丽说:“大书记,你这是想挑拨我和我们家李向东的关系,想我们闹不团结。”

    大书记“哈哈”笑起来。

    杨晓丽说:“我已经习惯被他蔑视了,在家里,他经常蔑视我。”

    大书记说:“不会吧?李书记有那能耐吗?我倒觉得,在家里,应该是你欺负他!”

    李向东忙说:“大书记英明,大书记英明!”

    临市市长不知道杨晓丽最反对别人用一种轻视的口吻说她是女同志,所以,听得一头雾水。大书记问,你们还没吃吧?一起吃吧!李向东就说,那我们就沾你大书记的光了。临市市长说,你过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住得还可以吧?这阵,这的房间很紧张。李向东说,我这次是秘密行动,

    谁也没说。大过年的,不想麻烦你。住得还可以,我有内线。他没有说是兵总订的房间。这种事,不说为好,谁知道临市市长会不会介意?如果,因这事对兵总有看法就不好了。

    临市已经给大书记订了吃饭的房间,这会儿,就见接待办主任从那房间出来,李向东让大书记先跟他握手,才过去跟他握手。他说,李市长也来了。说李市长住那个房间?我让他们记帐上。李向东说,不用了。

    大家在餐桌上找位子坐的时候,杨晓丽本是想和大书记夫人坐在一起,大书记夫人挑了一个边上末位。大书记说,杨常委,你坐上来,你怎么能坐那里?他说,我来排位。他要李向东和临市市长坐他左右,叫杨晓丽坐李向东身边,接待办主任坐临市市长身边,剩下的便是他的家人了,他说,你们随便坐吧。杨晓丽反对,说,这不合理,要排位,怎么能把你和夫人分开呢?你们应该坐主位。大书记夫人说,我随便坐个地方就行了。大书记说,你别太抬举她,让她坐位,她坐着不舒服,会吃不下的。杨晓丽便拉大书记夫人坐自己身边,说,他们当官的,都大男人主义,都看不起自己的老婆。接待办主任也谦

    让着,让大书记的儿子和儿媳孙子坐上一点。他说,他是一跑腿的,要进进出出,还是坐外面方便。

    大家好不容易坐下来。大书记便说,他这次是被夫人胁持来的。说我平时工作忙,放春节长假了,也不带他们出来走走。这春节长假也快过了,所以就来这温泉山庄住两天。李向东说,我也是深受其害啊!杨晓丽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想你是深受其害吗?你是得了便宜叫冤枉!大书记说,你和我不一样,你们结婚才多久?半年吧?严格意义上说,还属于新婚期。临市市长也参加了李向东的婚礼,说,大书记说得对,你们还属于新婚期。

    汤上来了,菜也上来了。大书记就问,你们不喝点酒吗?大书记夫人接过话说,是你自己想喝吧?这几天呆在家里,没酒喝,馋酒了。大,这好不容碰在一起,又是春节的,还是喝点吧!临市市长也连连说,就是,就是。接待办主任手快脚快,去叫服务员拿酒了。大书记说,我们总量控制,一瓶。李向东说,一瓶不够吧?杨晓丽又在桌下踢他,李向东便手伸下去按住她的腿说,两瓶,至少也要两瓶。他知道大临

    市市长和接待办主任的酒量,加上他,五瓶酒也不在话下。

    这顿饭的酒喝得很有礼节。

    临市市长先敬大书记,感谢大书记和他一家人看得起他,让他有这么一个机会接待他和他一家人。再敬李向东和杨晓丽,感谢他还这么关心临市,大过年的,还记着临市,还到临市来。

    李向东举杯站起来跟临市市长碰杯,大书记就问杨晓丽:“你怎么不喝?”

    杨晓丽说:“他代表我就行了。”

    大书记说:“你也要喝,要不,就叫李向东一人喝两杯。”

    杨晓丽说:“没关系,不是还放假吗?喝醉了有我照顾他。”

    大书记笑了起来,说:“有你这样的吗?你跟别人喝酒,就一杯杯喝,跟李向东在一起,就情愿他醉,自己一杯也不喝?有这道理吗?”

    杨晓丽只好端起面前的酒杯,也和临市市长碰杯喝了。

    接着,大书记便代表他一家人回敬临市市长和接待办主任,感谢他们对他一家的盛情款待,再就敬李向东和杨晓丽,说这不期而遇,也是缘份吧!后来,李向东和杨晓丽便敬大书记和大书记一家,再敬临市市长和接待办主任。

    这一巡酒下来,就单独喝了。李向东、临市市长单独敬大书记只要他喝半杯,杨晓丽敬他,却一定要他喝一整杯,大书记对李向东说,你这是怎么教育的,也不懂得尊敬领导。李向东说,我那敢教育她,你不是把她交给老江书记教育了吗?这是他教育的结果。

    李向东和临市市长单独喝的时候,他悄悄问,你们书记怎么没来?临市市长说,他回省城过年。李向东说,就是回省城过年也要赶回来啊!这才多远的路程?你不会是没向他汇报吧?临市市长说,怎么会呢?李向东便说,这省里来的就是不一样,大书记也不放在眼里。他心里却是高兴的,想这临市市委书记真够年青好胜得目中

    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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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零二二章 主攻方向

    吃了饭,喝了酒,李向东便邀请大家去他和杨晓丽住的小别墅喝茶。大书记家人都说不去,杨晓丽便说,你们去谈吧,我在场,你们谈话也不方便。她要陪大书记夫人饭后散步。于是,只有大书记、李向东和临市市长三人去那小别墅。喝着茶,先说一些不咸不谈的客气话,大书记问李向东,新一年有什么新想法?这话题就转到工作上了。李向东把城区展的设想说了一遍,说这只是一个初步想法,还没太具体的东西。

    大书记笑笑,说:“这是你新官上任烧的第三把火了。”

    李向东愣了一下,说:“我可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想法。”

    大书记说:“你有没这个概念我不管,但我是这么看的,大家都会这么看。”

    某些东西成了一种固定程序,你不那么做,人家也会用这个框框套你。

    李向东说:“我这第三把火烧得也太晚

    了吧?”

    他说,上任都一年了,还新官?

    他说,我个人认为,我回到市县,也只干了一件事,就是展镇级经济,这城区展才是第二件事。

    大书记说:“抓人管人不算吗?”

    他说,你一回市县就抓班子团结,加强中层领导班子建设,这应该是你烧的第一把火,这把火没烧好,班子不团结,中层班子不得力,你就什么也做不好,就不会有展镇级经济的成效,也就难于再推出城区建设的设想。

    他说,上任一年,干三件大事,已经很不简单了。如果,你只是摆摆花架子,做个样子给老百姓看,做给领导看,你就是再干十件事也没有用。

    他说,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像你这样干实事的干部,就是需要这种踏踏实实干事的人,看准了,就去干,一干就要干成,就要受惠一大片。

    李向东说:“大书记过奖了。我这第三件事还没干呢?”

    大书记说:“展经济嘛,说起来也简单,就是招商引资。至于怎么招,怎么引?就看你李向东的了。我等着看你又拿出什么新招!”

    李向东说:“大书记别期望太高。”

    大书记说:“我对你就是有这个期望。”

    临市市长也附合道:“我和李书记虽然共事时间不长,但我知道,李书记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总会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出其不意,而且还能出成效出成果。”

    李向东连连摇头,说:“我会有什么新招啊!”

    大书记问:“总有你的想法吧?”

    李向东看了一眼临市市长,说:“还没考虑成熟,还是不说了吧!”

    大书记马上意识到李向东看临市市长那一眼的用意了,说:“怎么?还怕临市偷了你的招数?”

    李向东尴尬地笑,说:“没有,没有。也算是老生常谈吧!这想法,我在临市的时候就经常说过。”

    他说,我是这么理解招商引资的,引进新的企业,是招商引资。鼓励扶持现有的企业再投入展壮大,也是招商引资。

    他说,我一直都说,引进新企业,是可遇不可求的,有时候很说机遇,很说一种缘份,大家都在招商引资,都各出其招,太往这方面使劲,都挤在一起,有可能挤得头破血流。

    他说,我知道,大书记听了会不高兴。我这种想法不思进取,太没斗志,与你在会上的调子很不一致。当然,我也不是完全放弃引进新企业,真有机会的话,也会争取,也会拼尽全力,只是不把它当成唯一目标。

    李向东说:“我还是更注重鼓励和扶持现有的企业再

    投资展壮大。”

    他说,这些企业老板在市县投资多年,对市县比较了解,而且,是在市县赚了钱,了财,对我们市县有着某种情结,只要再多给予他们信心,争取他们把赚来的钱再投资展壮大企业,这种招商引资的把握性会更大一些。

    他说,比如,我们市县的张老板。他在市县办企业有十几年了,可以说是老市县了,他的企业在这十几年里,一直得到市委市政府的重视和支持,企业也不断展壮大,只要留住他,他每年投入企业再展不会少于一千万。这相应于引进了一个中型企业。

    他说,像这种企业,在我们市县有十多家,稳住这些企业,留住这些企业,鼓励他们展壮大,保守计算,我们市县一年就相当于引进一家投资近两个亿的企业。这个投资数目对我们市县来说,也算是引进了一家大型企业了。

    李向东笑笑说:“如果运气好,一年再能够引进一家投资过亿的企业,我个人感觉也算有个交代了。”

    大书记说:“你这是保守思想,但保守得让人踏实!”

    李向东听了前半句,心儿跳了一下,听完整句话,便会心地笑了,显然,大书记是认同他这个观点的。

    这时候,这小别墅的门响了一下,就见杨晓丽回来了。李向东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杨晓丽说,她回来拿换洗衣服。说大书记夫人和女儿要去泡温泉,她也陪她们去。李向东心里清楚杨晓丽已经泡过一回了,应该是不想去的,但这种陪同,相当于工作应酬,是做给大书记看,是为了讨大书记欢心的。

    大书记问李向东:“你还没泡温泉吧?”

    李向东说:“我无所谓,大书记泡的话,我就泡,大书记要在这继续喝茶,我反倒更乐意。”

    大书记说:“泡温泉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来这里,我只是陪衬,带他们过来玩玩,有你们在,我就有借口逃避了。”

    他问,我把你拉在这里,杨常委不会有意见吧?

    李向东笑着说:“她能有什么意见?我陪你大书记,她就是有意见也不敢提!”

    大书记也笑着说:“我可不是以大欺小的人!”

    于是,他们还继续喝茶。大书记转问临市市长,你们今年有什么展计划?他说,我看了你们临市n届二次全会报告,展思路并不明确,面面俱到,大大小小一把抓,没有主攻方面。临市市长“嘿嘿”笑,说,我个人认为,临市目前还是要贯彻落实春节前,地级市委市政府在市县召开的现场会议精神,抓好镇级经济展。他说,正如李书记他们说的那样,现在各区市(县)的镇级经济几乎是最薄弱的一环,市县走在前面了,我们也应该跟上,应该做为今年我们的主攻方向。

    大书记说:“你们的书记会跟有市县后面跑吗?”

    临市市长便尴尬地笑了笑。

    大书记说:“他不会那么做,不会跟在市县后面,不会贯彻落实现场会议精神。”

    他说,他真要这么干,怎么不写进临市n届二次全会里?

    他说,他觉得丢脸,他是从省委下来的,他不会跟在基层这帮人后面,不会人云亦云,这才体现不出他的水平和能力了。他要另辟蹊径,要一鸣惊人。

    他说,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所以,全会上只是泛泛之谈!

    李向东明显感觉得到大书记对临市市委书记极度不满,但他没有插话,只是事不关己地泡茶冲茶。

    有的人,或许觉得这是一个极佳的时机,只要顺着领导的话意,顺着领导的情绪,大说特说竞争对手的坏话,就可以挑拨领导进一步加深对竞争对手的偏见。然而,这貌似机会的机会,很有可能会坏你的事,其实,这时候,领导还是很冷静的,他可以从你的话里窥探到你人格上的丑陋。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零二三章 不摔跟头不成熟

    静默着,好一会都没人说话。临市市长有一种话不投机的感觉,想大书记这是在跟一把手谈话,自己一个二把手,说话不算数,一不小心,说了与一把手不一致的话,反而会让大书记觉得他这是在告一把手的状。这么想,就有点坐立不安了。大书记仿佛也觉得自己刚才话说得重了,不应该了,招惹你的人并不在场,你有必要向与此事无关的人火吗?

    他说:“这事与你没关系!”

    临市市长笑了笑,说:“我的工作也没做到家。”

    李向东说什么都不合适,还是不说话。

    大书记看了一下时间,对临市市长说,这大半天的,一直由你陪着,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从这里城区还有一段路呢!临市市长也正有这意思,便说,那我就失陪了。李向东站起来送他,到了门外,说,能忍还是忍忍。临市市长说,你不知道我有多难。李向东点点头,说,我理解,我也当过市长。临市市长说,那时

    候,老余书记放手放权,你可以放手大干。现在,事事都卡得紧紧的,生怕你干了点事,就抢了他功,生怕你干点事,威信比他高,所以,大家什么都不想干。李向东想,那时候,是放手放权吗?那是叫我去啃硬骨头,要我去扑街!不过,话又说回来,老余还是很有觉悟的,后来还是很支持他的工作。

    当然,大书记一人坐在那,李向东不便在这说太多,耽误太久,只是拍拍他的肩,说,以后多联系。他要依靠临市市长,多了解自己的竞争对手。

    客厅里只有大书记和李向东后,大书记又提到那位临市市委书记,说他太心高气傲,说他眼里只有省领导,连他这个地级市委书记也不放在眼里。他说,他把临市否定得一无是处,竟把一把刀说成是这些年来,最大的败笔,不仅在我们地级市,就是在全省,也是一大败笔。

    李向东笑了笑。这时候,他还不说话,就太不合情理了。他说:“他说了又有什么用?能代表什么?”

    大书记说:“你可不能小看那些

    小秘书的话,他们离领导近,有更多的时间接触领导,能更充裕地向领导反映他的观点。”

    他说,一把刀,是一个颇有争议的作法,如果,不分析当时的环境,仅从垄断这个角度分析,它的确是一种倒退,是一大败笔,如果再想深一层,为什么明知是垄断,还要那么做呢?这是不是存在某种**现象?就更说不清了,不仅你说不清,就是我这个支持者也说不清。

    他说,有些事,如果把它理解成黑的,从黑的角度去说,它就可能是黑的了,同是一件事,你理解成白的,从白的角度去说,它就可能是白了。现在,他把一把刀理解成黑的,就不断地寻找把它说成黑的理由。

    他说,他的理论还一套套的,我在他眼里,也是一个大老粗。

    李向东听出了弦外之音,想大书记可能是直接从省委领导那里得到的这番感慨,想大书记这次来,除了带家人来温泉山庄,可能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向临市市委书记说清楚一把刀的事,想告诫他,不要否定上任,然而,

    人家连见都不见他。

    他试探似地说:“我也觉得奇怪,你大书记来临市,就算是私人性质,他也应该露露面吧?怎么就没见他。”

    大书记说:“他的事我再不管了,让他去蹦去跳。这种人,官途太顺了,应该让他摔摔跟头,只有摔了跟头,他才会成熟!”

    这不正是李向东所期望的吗?

    大书记说:“向东啊!你要争气,要拿出实实在在的东西,不要人家在那里否定你,还没等人家否定你,你就先自己否定自己了。”

    他说,我知道,你是一个不善于高调的人,很多事情没做出来不说,就是做出来了,也不未必说。我比较喜欢你这种不张扬,我们是做事的,不是吹鼓手!

    他说,你那个城区展,我还是觉得保守了一点,你要拿出新东西,至少要引进一家大企业,有这家大企业撑着,其他那些展壮大,才能做为

    一种有力的补充,如果没有一个新企业撑着,你说什么展壮大,人家会说你在玩文字游戏。

    他说,你可能不在乎这些虚的东西,但是,我在乎,我希望你这个从基层一步步上来的书记,能用一种实实在在的东西证明自己,至少证明你不是一个平庸的人,是能干事的人,至少证明一把刀是你在某一特定环境下迫不得已的选择,是那个环境下的一个重大创举。

    大书记说:“我会全力支持你!”

    他说,我还是那句老话,要突出你的特点,挥你的优势,打好你那张侨牌。

    他说,我现在非常担心,在招商引资这方面,他的优势比你大得多,靠着省委领导的关系,他要引进一两家大型企业,一点也不难。

    李向东感到肩上的担子很重,感觉到他不仅仅是在为自己工作,为市县老百姓做事,还很明确地感觉到自己在为大书记做事。这是一种荣耀,一种每一个人都求之不得的荣耀。大书记

    盯着你出成绩,你一定要出成绩,你一旦出成绩,对你的官途升迁将会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这是一个机遇,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机遇。当初,大书记逼于无奈,才支持你搞一把刀的垄断,而现在,大书记又迫于要证明自己,又给了你这么一个机遇。你必须把握,必须像当初实施一把刀那样,打一个漂亮战!

    这么想,李向东兴奋不已,就像一个马上就要投入战斗,去迎接胜利的勇士。

    他把今天与大书记谈话的内容告诉了杨晓丽。那一刻,他觉得能娶杨晓丽做自己的老婆真是一件幸福的事,他对她可以不必隐瞒工作上的事,不必隐瞒自己的观点,甚至可以随意袒露自己的官欲野心。她懂得官场上各种游戏规则,不会太刻意地从道德、从人格等方面去评价他的各种行为。她理解他,不仅能够理解他的成功,也能理解他的失败,而且,她还不会因为他的成功,表露出一丝儿鸡犬升天的张狂。

    她说,你看你兴奋的那个样?看你得意的那个样?她说,那次

    ,我告诉你,澄书记可能要提我当副书记,你还说我肤浅,说我高兴得忘记自己是谁了。你现在看看自己?大书记给你什么承诺了?好像什么承诺也没有吧?你就已经飘到天上去了。李向东说,这不一样!越是没有承诺的东西才越有价值。

    杨晓丽说:“你今晚,不会兴奋得睡不着吧?”

    李向东说:“有可能。”

    杨晓丽说:“你不要折磨我,我今天累了,真的很累,泡温泉其实是很累人的,我今天泡了两次,还有,在更衣室又被强*奸了一次。”

    李向东说:“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别那么扫兴好不好?”

    杨晓丽说:“我不是要扫你的兴,我是怕我表现不好。”

    说着,她趴到他身上,抚摸着他,引领着他慢慢走进去。她像是想要用劲,却软软地倒在他身上,说,不想动了,一点劲也没有了。李向东把她翻到

    身下。他双手搂着她那硕大的臀把她翻下去,那手便没离开,就呈两面夹击,就感觉到她的身子绷得紧紧的了。她却说,你就当强*奸好了,别想我会配合你。可以吗?她还是??起来,还是说,我要咬你,我要咬你。这些天,他们总在一起,每天她都要咬他,她倒着趴在他的身上,咬他的腿拇指。他们好久没用这个姿势了,她就感觉他把所有的力都压在她那臀上了,感觉被他压得扁得不能再扁了,于是脑子一阵空白,昏死过去了。

    最后,李向东也累得不想动,两人便沉沉地睡了。

    这晚,对公安局长来说,却是不眠之夜。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零二四章 猫和老鼠

    这晚,公安局长实施了他的抓捕行动。李向东说得非常对,他不能企求太完美,他身后还有一个方政委盯着他。这双眼睛比那些恶势力还犀利,比城北派出所那些警察更难对付,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察觉,一个电话就有可能让他前功尽弃。

    这个时候,公安局长已经不能更多地考虑自己,抓捕那些小混混,打击恶势力是头等大事,他唯一能够解脱自己的就是立功赎罪!只有立功,他才能得到李向东的原谅,只有把这些小混混一网打尽,才能钳制方政委,挣脱他的控制。

    自从和李向东坦白了自己的过去后,公安局长一下子轻松了,仿佛一块多年压在心头的大石落了地。李向东并没过多地责怪他,而是更信任他。他想,这当然与彼此多年的交情不无关系。如果还是前任,如果不是李向东,结果绝对不会是这样。当然,他也绝对不会坦白。

    现在的问题是,方政委会不会反戈一击?

    公安局长认

    为,他还不至于反戈一击,只要自己不要太为难他,有可能烂掉的城北派出所只要他承担领导责任,他应该还不会狗急跳?。他已经很明确地把这个想法告诉李向东了,李向东似乎也没提出反对意见,那就是说,他也认同了,不追究方政委可能是保护伞的问题。

    这天下午,抓捕行动就已经布置了。整个行动分三个组,一组人前往省城抓捕短头等两个躲藏在省城的家伙,一组人前往地级市抓捕大耳环等三个躲藏在地级市郊的家伙。这五个人都直接参与了敲诈枝子和砸车事件。另一个组留在市县,夜里十二点集中,同时分赴五个点,抓捕已查明下落的五个家伙。这些家伙都是夜猫子,不到深夜二、三点是不会回窝的。

    整个抓捕行动在凌晨五点统一行动。

    整个抓捕行动进行异常顺利,十个人还没从睡梦里彻底醒来,就被铐上了手铐。

    审讯立即进行,先审讯市县抓捕的,再审讯从地级市郊带回来的,短头大佬还没从省城押解回来,整个恶势力组织

    的情况已经大致清楚,他不交代也不行了。

    短头与城北派出所所长是同乡好友,从小玩到大,只是后来,一个考进了警校,一个进了监狱。于是两人便成了猫和老鼠的关系。

    短头从监狱出来后,继续他的劣行,经常出入娱乐场所与三陪小姐厮混,有一天,又去娱乐场所时,他喜欢的那个三陪小姐已经被人点走了,短头当然不乐意,一定要妈咪调换,一定要他喜欢的那个小姐陪他。妈咪为难地说,那客人是不能得罪的。哪知,这句话却得罪了短头。

    他说:“我就是可以得罪的吗?”

    短头跟妈咪吵起来,他要妈咪带他去那个房间,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不能得罪。短头耍横,妈咪得罪得起吗?妈咪只好叫那小姐过来劝劝短头。那小姐一进门,短头便说什么也不让她走了。

    他说:“别以为我喜欢你,你这种女人,有钱谁都能上,但今晚我偏就要你,我偏就要争这

    口气!”

    短头争这口气,人家就不争这口气吗?

    那边也跟妈咪吵了起来,那边可是先来的,似乎更有理由吵。那边也是不能得罪的,就有人闯到短头这边来,指着那小姐叫她立马回去。短头能容你在这撒野,一个抛拳甩了过去。他不能得罪不仅仅是耍不讲理,还因为他学过几年拳脚功夫。想这一拳,不把你打个四脚朝天,也当堂血流满面。

    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对方一个顺势,不仅化解了短头那一拳,还钳住了他的手,一用劲,便把短头胳膊扭到身后了,把短头按在地上了。倒地的刹那间,短头才知道,那擒拿术只有警察才耍得如此炉火纯青。

    他遇着警察了,同伙还想一哄而上呢!

    短头忙说:“别动,谁都别动!”

    短头他是个欺软怕硬能伸能缩的人,连连对制服他的人说,警察叔叔

    ,冒犯了,冒犯了!

    警察叔叔拉着那小姐要出门时,短头突然觉得他有点面熟,脱口便说出了他的名字。警察叔叔再回头,便也认出了短头。于是,这才明白,大水冲了龙王庙。拍肩喝酒,说好多年不见了,说你家伙怎么没穿制服。说如果知道是兄弟你,我会跟你抢女人吗?

    喝了酒,话就多,短头问,你一警察叔叔怎么也到这地方来耍?警察叔叔说,这地方规定不让警察来吗?这地方没有警察保护,还不让你们这些人闹翻了?短头说,**,你这是**!警察叔叔说,喝喝酒,唱唱歌也是**吗?说我们几天几夜蹲坑抓你们这些破坏分子的时候,怎么没人知道?短头就笑,说,警察叔叔也不坦白,也会说假话,不是**,跟那小姐有一脚,你那么紧张她干什么?警察叔叔脸一沉,说,我最仇恨那种抢别人女人的人!短头就知道,警察叔叔心里有一个伤心故事了。

    果然,酒喝多了,警察叔叔就告诉短头,他的女朋友被人抢走了。抢走他女朋友的人,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短头义气,第二天就帮警

    察叔叔出了这口恶气。他说,我帮你教训他。我怕什么?烂命一条!警察叔叔万分感激,说以后有什么麻烦找我,我能帮你一定帮你!

    这世道,狼和羊都能相爱了,猫和老鼠成为朋友又有什么奇怪的?

    后来,短头还真有麻烦事要警察叔叔帮忙了。短头在江湖上混,不三不四的人认识得多,就遇到那么几个犯了事,被铐进去的。短头找到警察叔叔,要他多多关照,要他能减刑就减刑,能不判就不判。短头不是不懂江湖规举,要警察叔叔帮忙时,还送上了必要的活动经费。

    警察叔叔不能无情无义,人家把你当兄弟,你不能不把人家当兄弟。警察叔叔知道,有些人犯了事,未必就一定判刑,只要技术处理一下,一些罪轻者还是可以放出去的。也不是没人做过这种事,只要钱到,有些事不是不可以摆平。

    钱谁不想要,警察叔叔就想要,如果自己有钱,女朋友就不会被有钱人抢走了。

    他们第一次合作得非常愉快。

    他们有了第一次合作,就有第二次……

    许多年以后,警察叔叔当了城北派出所所长,才现,自己就是这么一步步踩进了短头的陷阱。然而,他还是觉得钱是个好东西,如果没有钱,他今天未必能坐到所长这个位置。

    这些年,短头的势力也在不断壮大。他也像别人那样,开了一家公司,专门营业当铺生意。谁急等钱用,可以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拿来他这抵押换取现钱应急,当然,也有人拿些赃物来换现钱,这些他可管不了,他哪有能力分辨客户手头值钱的物件什么来路?他请了十几个伙计,私下经营帮人收债还钱。谁借出的钱别人久拖不还,可以找他的公司代理帮收回,至于,他们用什么办法和手段,你就不要管了,各有各的招,蛇有蛇路,鼠有鼠路,能帮你把钱收回来就是了。

    短头的经营范围在不断扩大,后来还搞**,赌球、赌马、**。一个电话就可以下订单,赢了你运气,输了不怕你不付钱,别

    人久拖不还的旧债还能追回,追这点小钱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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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零二五章 一网打尽

    也不是没有出过事,那一次追旧债,短头把人家的孩子绑架了,威胁那人不准报案,人家偏还就报了,当时,短头就在所长办公室。所长要他把人放了。他说,我放了人,还追得回债吗?所长说,这个我不管,但你不放人,我先把你抓起来了。短头只好放人,但这天,那人乡下的祖屋却被一把火烧了。

    短头的喽罗对那人说:“你等着,还有你哭的时候!”

    再有一天,那人的公司被人砸了,派出所的警察来了,问他是不是跟人结了怨?如果跟人结了怨,人家在暗处,我们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保护你,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保护你。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你只是大海里的一滴水。第二天,那人的汽车被人砸了,警察也来了,看了看说,这种民事纠纷,我们也无可奈何!那人找到所长。

    所长说:“你把人家的钱还了,不就行了。”

    那人说:“我欠他的债不假,但他这么干是犯法的

    ,你们警察不能不管。”

    所长说:“你怎么就知道是人家干的,你那只眼看见了?”

    那人说:“他卖通人干的。”

    所长说:“这个我不是不知道,但有证据吗?是谁干的?你能提供线索吗?”

    那人似乎知道公事公办解决不了问题,就把一包钱放在所长办公桌上,说是给警察兄弟们的一点辛苦费。所长手一拨,把那钱扫到地上。那人捡起来,还是陪着笑,又拿出一包,叠着又放在一桌上。

    所长便瞪着他说:“我保得了你一时,但保不了你一世。”

    那人说:“是的,是的。我会尽快把旧债还了。”

    还没还?所长不知道,但他叫短头再不要找那人麻烦。

    短头说:“大哥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闹出人命。”

    所长说:“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短头看着所长,好一阵没想明白。他这么干,得利的不仅仅是他短头一个人。

    所长说:“有人化钱要你办事,他就不会化钱要人给他办事?”

    短头一拍脑袋笑起来,说:“明白了,你早说,我不就明白了吗?我听大哥的,以后我再不找他麻烦了!”

    所长问他什么意思?他说,你以为他收买我了?他说,我警告你,以后别太猖狂,还有比我大的人,我保不了你。短头虽然没成这笔买卖,但也收了辛苦费,也给所长增添了麻烦,所以,他还要请所长吃饭唱卡桑拿按摩,更没少了所长要拿的那一份。

    短头知道,钱是大家赚的,没有所长罩着,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斗不过公安警察。有了钱,嘿嘿,公安警察比他短头也好不到哪去!

    这个事件后,短头悟出一个道理,钱可以黑白两头赚。他对所长说,我赚这黑钱,你赚那白钱。黑钱里有你一份,白钱你赚多少都是你自己的。那时候,所长正缺钱化,要结婚了,化钱的地方多,快过年了,上面的人要打点打点。派出所那点经费,给大家加班补贴也杯水车薪。

    但是,他给短头定了两条规定,要他管住他那些人,别把事情闹大,更不能出人命!要他别太大野心,别想把世界的钱都赚了,在他城北派出所管辖区内闹闹还可以,跑到别的地头,他可罩不住。

    所长虽然缺钱,虽然能在城北派出所一手遮天,但也知道仅凭自己的力量还不够,要想兄弟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不让他们也得点好处,因此,白道赚来的钱当赞助放在公家的帐上,让大家觉得,他是一个很为大家谋利益的好所长。

    这世道风平浪静,谁知道公安警察的作用?只有时不时闹点事,人家才想到你公安警察,短头那伙人就经常在城北派出所的辖区内闹点

    事,比如向那些公司企业收点保护费,也不多,一次一千八百的,你给不给?不给可以,不几天,你的公司就有麻烦,警察也来了,警察办案辛苦吧?你总得请吃饭吧?请吃顿饭,一千八百够吗?娱乐场可是赚大钱的,过去闹一闹,让他们停业几天,老板拨拉一下损失,倒还不如就化几个钱打打这些闹事的人。下一次,想想,这些人快来了,请公安警察来把门,把门那几天,还平静,这一走,闹事的人好像踩着脚后跟来了,警察的赞助没少给,那所谓的保护费也没少化。

    还是有人反映上去了,也有市局的人过来处理过,但市局的人还是要撤的,最后还是交给城北派出所来处理。

    城北派出所表面也很焦急,也想迅破案抓住那些家伙,于是便化装蹲点了一段时间,果然就抓住几个闹事的,闹事的人只承认是酒后闹事,死都不认收过保护费,城北派出所咬定他们就是收保护费那帮人,但没有确凿证据,又不能不放人,于是,便埋怨,现时的法律太重事实,太重证据,不但要有人证,还要有物证,缺一不可,这说是不冤枉好人,其实,却让那些犯罪分子轻易就钻了空子,更像是保护

    犯罪分子了。

    理由虽然有点偏,但也不是不成立。方政委便说,你们不要强调客观,你要自己努力了吗?以后加强跟踪!所长说,是的,是的。说了大家就去吃饭喝酒。酒喝了三巡,所长就问方政委不是要买新房了吗?怎么也不请大家去贺一贺?方政委说,这不是怕影响不好吗?所长说,我们城北的贺礼都备好了,你不请,就只好让你带回去了。说着,当着教导员、副所长的面,把那贺礼塞进方政委兜里。

    然而,走多夜路总会遇着鬼。这年的春节,就遇上了,而且一下子遇到了两个。短头保护费已经好几年的事了,每一个公司似乎也习惯了,想这些人也得罪不起,想这钱也不多,就当是多派了一个过年红包。因此,短头也没有些忘乎所以,见枝子那公司生意不错,见枝子又是一个女人,且还是一个省城来的很有些儿韵味的女人,便也不打听清楚人家的底细,就欺负得过头了。当所长一个电话打过来,他才慌了,忙向所长赔罪,忙说他确实不知道那女人来头这么猛!把钱退了,想也应该没什么事吧?

    晚上又纠

    结一帮人去闹**,偏又遇上一个外商台湾佬。

    以前,也不是没有砸过车,。那车砸得也不算厉害吧?换了别人,也不高兴,也报案,但报案的目的多是拿个凭证向保险公司索赔,这个外商台湾佬却认死理,却以为自己在市县投资就大过天了,一定要讨说法,一定要市委市政府惩治肇事者。

    也算是气数已尽,一伙人都鸡飞狗走了,以为避过风头就没事了,那知才三几天时间,警察就堵住了门。

    短头不想出卖兄弟,不想把所长招出去,但是,那帮喽罗都一个个软蛋,警察几句话,一个个都屁滚尿流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他们知道所长是保护伞!

    公安局长很坚决,所长也扣留起来了,不仅所长,还有教导员、副所长。他用的还是那一招,通知他们来市局开会,三人一进门,便被同是穿警察制服的人堵在门里了。

    隔了几个小时,方政委才知道这事。当时,所长去市局开会

    的路上,还打过电话给他,问他开什么会?他心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方政委说自己也不知道开什么会,他就意识到,可能出事了,但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只能宽慰自己,想短头早就离开市县了,想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赚那种钱了。当像他一样穿着制服的警察冲出来堵住门口时,他乖乖地举起了手。

    那时候,他还有一丝儿希望,想方政委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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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零二六章 把控制责任范围

    公安局长打电话向李向东汇报战果时才现他关了机。再打电话给市委秘书长黄,黄才告诉他打杨晓丽的手机。那会儿,李向东和杨晓丽还没睡醒,手机响的时候,杨晓丽惊醒了,看了看电话号码,推推李向东说,可能是你的。但她还是接了。一听是公安局长的声音,她就马上交给了李向东。

    公安局长先向李向东汇报昨晚的行动,汇报行动取得的战果。那时候,审讯还在进行中,他无法预料会审讯出什么结果。李向东给他的指示是,不管涉及什么人,都要马上控制起来。

    杨晓丽也在一边听那电话。她趴在李向东身上,耳朵贴着手机听得很专心。她知道,市县出大事了,知道李向东要为这事伤神好一段时间。李向东收了线,他们就这么重叠在一起。他们昨晚都累得不行,似乎穿衣服的力气也没有了,因此,这时候,他们是赤身??重叠着的。

    她问:“可以断定是黑社会组织吗?”

    李向东

    说:“应该可以下这个结论。”

    她知道,只要有黑社会性质,就一定有保护伞,没有保护伞,这种有组织的恶势力是难于成气候的。

    李向东很担心地说:“也不知会涉及到哪一个层面?”

    杨晓丽说:“总不会是公安局长吧?”

    李向东说:“我担心的是方政委,不知他是保护伞,还是失职?”

    杨晓丽明白李向东的疑虑,如果方政委只是失职,那他就只是负直接领导责任,公安局长负领导责任,但如果方政委是黑社会的保护伞,涉及的层面就高了,公安局长只能负主要领导责任,领导责任则要由市长或市委书记负。李向东当然希望是前一种情况,这事件就限制在公安系统内部,就是一个小范围的工作失误。

    他的手很自然地放在杨晓丽硕大厚实的臀上,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手放在那么一个性感的地方。他想,

    昨天,大书记还告诫他,不要自己否定自己,今天就出大事了,就有可能要自己否定自己了。他对自己说,你真是高兴的太早了,还想着怎么对付临市市委书记,你自己还一??的不干净呢!

    杨晓丽见他一些脸沮丧,抚了抚他皱紧的眉头说:“别想那么多了,有些事,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还是顺其自然更好一些。”

    李向东说:“这叫我怎么向大书记汇报?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他。”

    杨晓丽说:“你能不能先向他汇报,好让他有个思想准备,别等事情闹大了,他才知道,那时,就更不好了。”

    李向东摇摇头,说:“还没到时候。”

    他想推开杨晓丽,杨晓丽却抱着他不让他推开自己。他问,你不是又想要吧?她说,我没你想的那么能,你不要我,我就万分感??。李向东笑了笑,说,你这不是??我吗?她说,我没有,只是想趴在你身上。这种感觉很好。她说,好难

    能有机会这么趴在你身上。她忙又说,我是说你很乖的时候。以前趴在你身上,你一点不乖,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感觉,那是另一种感觉,是一种??澎湃的感觉,现在是一种平静,一种少有的温存。

    他说:“我打个电话。”

    她还趴在他身上,只是把枕边的手机递给他。他拨通公安局长的手机,说,你要想办法控制事态的扩展。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希望这事涉及到市的主要领导,你要尽你的能力,把事情控制在你们公安系统内部。你一个人要把这事扛起来!负领导责任,这对你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公安局长说,我明白,我会尽力的!

    杨晓丽问:“可以吗?”

    李向东说:“只能这么要求他了。”

    杨晓丽说:“你就不担心,他想控制,控制不住,反而把你说出去了。”

    李向东说:“他还不至于傻到那个程

    度,如果不能控制,他也不会硬来的。”

    他心里跳了一下,想起了公安局长和方政委的恩怨,不知方政委会不会为难他?这个公安局长,原来也是个窝囊废!他想打电话给方政委,想了想,又拨打公安局长的手机。

    他问:“方政委什么态度?”

    公安局长说:“他应该还不知道。”

    李向东说:“你要有最坏的打算。他知道后,会对你怎么样?”

    公安局长说:“你放心,到了现在这一步,我已经不考虑其他了,我会按你的意思去办。”

    李向东马上告诫他:“不能孤注一掷,我不想你倒下去。”

    公安局长笑了笑,说:“有你这句话,我会稳稳地站在你面前。”

    李向东说:“

    我还不能马上赶回去,你能拖着不让他知道,还是先别让他知道,我这边事完了,再好好找他谈一次。”

    这次电话内容,杨晓丽有点听不明白,公安局长怎么会倒下去呢?李向东也没清楚地告诉她,只是说,有些事,一两句也说不清楚。杨晓丽说,你是不想说。李向东就抚摸她光洁的背,最后,那手还是放在了肉多的地方。杨晓丽笑笑说,不行了,要起来了,不然,你又会要我??澎湃了。李向东捏了一把她臀上的肉,说,你分明就是在??我。杨晓丽说,我们去吃早餐吧?李向东说,在大书记那,你不要提这事。杨晓丽说,不用你提醒!李向东便问,我的手机呢?杨晓丽说,用我的手机不行吗?李向东说,我要打电话给大书记,我手机里有他的号码。他要约大书记一家去喝早茶。

    电话打通后,大书记说,我一早打你手机,你关机了,就知道你们还没睡醒。李向东说,一醒就给你电话了。大书记说,快点过来餐厅,我们吃的差不多了。他们便急急忙忙洗漱去餐厅了。

    大书记夫人问杨晓丽:“你们什么时候走?”

    杨晓丽笑着说:“如果他没什么急事,我们明天才回去。”

    李向东像是随意地问:“你们也明天才走吧?”

    大书记夫人说:“我们吃了早餐就走。”

    李向东便对大书记说:“这么急着走?我还想多点时间巴结领导呢!”

    大书记用脚碰了一下李向东的脚,说:“本来,我们也说好明天才走的,今天一早,就有电话催我回去了。”

    李向东明白那一脚的意思,笑着说:“你大书记日理万机,能出来一趟已经很不容易了。”

    杨晓丽对大书记夫人说:“让大书记回去吧!你们留在这,我们也好有个伴。”

    李向东急得瞪了她一眼,你杨晓丽留没关系,别把我也拉在这了。其实,他

    早就想走,所以,想探探大书记的口风,现在大书记恨不得离开这里,你杨晓丽还挽留他夫人,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杨晓丽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手机,这次是黄的电话,就交给李向东。大书记好像找到了佐证,对夫人说,你看看,李书记想躲起来避清静,把手机关了,这电话还是打到杨常委这了。杨晓丽笑着说,他那能跟你大书记比。大,我说有事要赶回去,她不相信,说我骗她。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大你们都是大忙人。

    李向东走出房间接电话。

    黄问:“你怎么还没赶回来?这陪老婆也陪得太过分了吧?”

    李向东说:“我在这遇见大书记了,我哪敢擅自离开?按常理,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谁都不会离开,我急急忙忙离开,大书记还不怀疑市县出事了。”

    黄问:“那你有什么指示?”

    李向东说:“先别过问这事,让他们自己处理。我这边,大书记一走,就赶回来。”

    回到房间,大书记问,怎么样?是不是催你回去的电话?李向东见大书记给他使眼色,忙说,是的,是的。大书记说,还不快点吃了赶回去?李向东便顺着大书记的意思跑得比他们还快了。

分卷 第一零二七章 逼他把底亮出来

    车一进市县城区,李向东便打电话给公安局长,要他马上去他办公室。这一路上,都是杨晓丽开的车,虽然驾着李向东那四驱车显得宽大,也不顺手,但还是比李向东驾驶好。他遇到这么大的事,脑子里还不左思右想的,这种精神状况,怎么能开车?一旦路面生什么复杂情况怎么应付得来?

    她直接把李向东载回市委大院,车一停,就见公安局长的车也到了。李向东下车等他,他一见驾车的是杨晓丽,就跟她打招呼,说真不好意思,春节假还没放完,就把你们拆散了。杨晓丽笑着说,那你还打电话给他?公安局长笑了笑,说,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李向东对杨晓丽说,打电话给司机,叫他送你回去。说着,就招呼公安局长回他的办公室。

    经过黄的办公室时,黄从里面出来,说,你回来了。李向东说,回来了。公安局长说,不是还没上班吗?黄说,好多事都堆在一起了,回来处理一下。他一边说,一边跟了过来。走了几步,李向东回过头对黄说,我要单独跟公安局长谈。黄便止住了步。公安局长很不好意思地对黄笑笑。

    好些天没回来了,办公室里有些阴凉,李向东坐在大班椅上用遥控开了暖气,说,你说吧!公安局长在他对面的移动椅子上坐下来,就直接切入了主题。

    他说,对短头那伙人进行审讯后,现城北派出所所长、教导员和副所长与他们都有直接关系,但所长跟短头是同乡同学,关系更密切。

    他说,已经把所长、教导员、副所长控制起来了,也跟他们进行了初步交谈,大致情况也清楚了,他们都清楚短头的所作所为,说他们是短头的保护伞,一点也不为过。

    李向东问:“方政委呢?他有没问题。”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公安局长说:“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布置,本来,我希望这三个人都不要提到方政委,但觉得,所长问题最大,他未必会听我暗示,所以,只是向教导员和副所长暗示了。”

    他说,正如我所料,那所长意识到自己罪责难逃,坦白从宽,或许还有一条出路,便什么都说了。

    他说,方政委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黑社会组织,还警告过所长,因此,从所长的供词中完全可以断定他怂恿包庇下属,甚至于怂恿包庇这个黑社会组织。

    李向东说:“这个所长,什么家伙?简直就是叛徒!当初方政委怎么就看中他了?这样的手下,就是再能成事,也不能重用,这到了关键时候,把主子也卖了。”

    公安局长笑了笑,说:“他并不知道我们整个行动都瞒着方政委。他以为方政委知道这事。既然知道这事,事先也不打个招呼,显然是见死不救了,所以有一种报复心理。”

    李向东说:“这是你给他的假像吧?逼他说真话!”

    公安局长说:“对付这种人,不打破他所有的幻想,想要他说出实情是不可能的。”

    李向东说:“我需要这种实情吗?”

    公安局长说:“现在知道了总比不知道好,如果等我们把案子移交给上级,他再说出来,我们会更被动。”

    李向东说:“你把方政委弄出来了,把责任推上来了,自己可以脱身了是不是,不管我们了是不是?我是这么要求你的吗?”

    公安局长笑了笑,说:“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他说,只要教导员、副所长都没有透露这方面的信息,这就不能成为事实,只能说是他的一面之词,也可以说,他想要拉人垫背,想把责任推给方政委,减轻自己的罪行。

    他说,他现在把所有的底亮出来了,对我们更有利。至少教导员和副所长会有一种心理准备,容易应付以后的审讯。如果,现在三个人都不说,以后所长松口了,把方政委的事交代出来了,反而会让教导员和副所长措手不及,心理防线很容易就会被击

    溃。

    李向东说:“你是说,只要教导员和副所长不松口,所长说什么都没用。”

    公安局长说:“可以这么说。分开审讯的目的就是希望多方面证实一件事的虚伪,只是一个人说,其他人否定,这个事就不能成为事实。”

    李向东说:“你怎么就知道教导员和副所长以后不会松口?把方政委供出来,对减轻他们的罪责也是非常有利的。”

    公安局长说:“再怎么有利,最后还是由我来定夺。他们毕竟是从犯,短头他们也没犯什么人命案,他们是否送审,是否脱下这身警服,我有决定权,即使方政委掺和进来,法律不判他们的刑,我也能脱了他们那身警服。”

    李向东说:“你觉得自己干得万无一失吗?他们就不会反咬你一口吗?”

    公安局长说:“我只是暗示,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李向东说:“我还是放心不下,闹出这么大的事,与方政委抓住你的把柄,控制了你,有直接关系!”

    公安局长说:“摔了一次跟头,多少也学到点东西吧!”

    李向东问:“你认为,方政委会怎么对付你?”

    公安局长说:“了不起还是拿以前那事来要胁我。但,这次他是自身难保。我帮他过了这一关,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李向东说:“你想得太简单了,这一关过了,他就不会再要胁你?你批准那女人出国的条子不是还一直放在出入境的档案里吗?你就没想过要把它抽出来?”

    公安局长说:“抽出来麻烦更大,只有我批准,她才能出国,这条子不见了?不用说也是我指使人干的。”

    李向东说:“这事平息后,必须把他调出公安,他还留在公安,对你很不利,你们这么各自为

    政,也不知什么时候又闹出大事来。”

    他说,这个事由我来跟他谈。生了那么大的事,而且是他分管的工作,再不调动也说不过去,他也没理由再要求留下来了。

    他打电话给方政委,叫他立即来他的办公室。

    送公安局长出门时,李向东说,回去准备一下,就按现在的情况,明天向五人组汇报,我们要达成共识,要拿出一个初步意见。他又改变了主意,今天晚上就向五人组汇报。

    方政委走进李向东办公室时,李向东正在冲茶喝茶。他说,你坐吧!他说,为了避免你和公安局长之间的误会,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他说,昨天,公安局长带人对城北派出所辖区内的黑社会团伙进行了抓捕行动,可以说,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基本打掉了这个黑社会团伙。他说,这完全是我的主意,是我要他秘密行动的,不仅你不知道,市领导也只有我知道。

    李向东说:“现在,初步断定

    ,城北派出所完成烂掉了。所长、教导员、副所长多多少少都与这事有关。他们三个人也控制起来了。公安局长分别和他们进行了谈话,你与这事有多少关系?负什么责任?你是否涉嫌这个黑社会团伙?许多问题都还在核实中。”

    方政委脸色苍白地看着李向东。

    李向东给了他一个定心丸,说:“当然,我不希望你与他们有直接关系?我对你还是信任的,如果,不信任,我就不会叫你来,就不会单独跟你谈话。”

    如果逼急了,方政委要动粗,李向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下午再上传两章节。今天是o9年最后一天了,祝大家元旦快乐!也是月底最后一天了,劳烦各位读者大大用鲜花把我砸上前十五。你们不会让我看到希望,又失望吧?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零二八章 无声较量

    李向东继续说,我真不明白,你干警察几十年,好人坏人看一眼也基本看得出来,怎么就看不出所长这样的人,竟然还把他当宝了?把他推到了所长的位置上。你知道,公安局长跟他谈话时,他是怎么说你的?

    方政委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问:“他、他说了什么?”

    李向东便不急着说话,而给他斟茶。茶斟到一半时,停了下来,双眼很锐利地看着他说:“你是这伙黑社会最大的保护伞。”

    方政委顿了一下,马上又跳起来,说:“这家伙,疯了,一定是疯了。”

    他说,我怎么会跟那么人混在一起?不说我受党教育了这么多年,我穿这身警制穿了这么多年,就说我这身份,我也不可能跟那些人有来往。可能,也有过一两次坐在一起的时候,但那都是我不知情的。

    他说,什么是黑,什么是白,我还分得清楚。我还清楚我

    的职责,我的职责就是打击犯罪分子!说我失职,说我对下属管理有问题,我承认,但说我同流合污,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说,李书记,你可千万不要轻信谣言。我知道,不只是那家伙疯,语无伦次了。公安局长也一定也说了我的许多坏话。我心里清楚,公安局长对我一直心怀不满。

    方政委说:“自从上面规定,公安局长由市委常委兼任后,很多区市(县)就不再另设政委一职务,都由局长一个人兼任,他也希望我们市县实施这一政策,好一个人独揽公安局的大权。这些年,虽然我都在积极地配合他的工作,但他一刻也没忘记要把我挪走。他认为,这次是机会,可以借机达到他的目的了。”

    李向东说:“这可不是挪你那么简单,是要把你送进监狱。”

    方政委说:“是的,他就是这个目的,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李向东说:“没有深仇大恨,他会那么做吗?”

    方政委卡在那里,好一会说不出话。

    李向东要逼他把自己怎么要胁公安局长的事说出来。这个事不解决,始终是一个心结。他说:“我感觉得到,你们之间存在着某种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他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上一次,我跟你谈过,你以为,我会听你的吗?你们就一直团结友好吗?我只是觉得机会没到。现在,你应该说了吧?”

    方政委说:“你应该问他。”

    李向东说:“我当然会问他,但我现在在问你!”

    方政委看了李向东一眼,意识到了什么,笑了笑说:“你已经知道了。”

    他心里想,这公安局长,看来是要鱼死网破了,这种事也敢说了,以为他方政委与黑社会有牵连,罪责更大,就可以和他拼了!

    李向东说:“我要听你说。”

    方政委似乎下了决心,说:“他不是好东西。他刚当局长的时候,跟一个女警察有不正当关系,全公安系统上上下下都知道,后来,他还利用他的职权,把那女警察弄出了国外。”

    李向东问:“当时,你怎么没汇报?”

    方政委说:“当时,当时……我觉得,觉得这男女之间的事,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以为,只要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过来就行了,所以,开诚布公地跟他谈了。没想到,他一直怀恨在心,总在找机会报复我。这次,他找到机会了,可以陷害我了。”

    李向东说:“好像不是这样吧?我听说,一直是你在要胁他,抓住这个事,争权夺力占地盘。今天,城北派出所烂掉了,跟黑社会团伙互相勾结,和你们互不干涉各自为政不无关系。”

    方政委说:“李书记,你要公平公正,不能偏袒一方。”

    他口气?

    ?了,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反击的机会,他要变被动为主动。

    李向东笑了笑,问:“你觉得,我在偏袒公安局长吗?”

    方政委说:“你们的交情我很清楚,你们的交情一直都不错,你当国土局长的时候,你们的交情就很深了,你帮过他的忙,他也帮过你的忙。你帮他的忙,我就不说了,他帮人你的忙,有一次我倒是记得很清楚。”

    他说,那时候,你还当市长助理。

    他说,有一次,城北派出所对辖区内的酒店进行大检查,结果抓到了一对嫖娼??的狗男女。你利用职权,利用他和你的关系,把那人放了,而且,还把审讯资料也销毁了。

    他说,这事都这么多年了,我不想说,是你逼我说的。

    方政委提的是那次陈坚被抓的事。李向东没想到,这方政委心里竟还记住他这么一笔黑帐!他想,你这家伙,不知还记了多

    少人的黑帐?想你这家伙留着真是一个祸害!

    这一刻,李向东真想改变自己的想法,真想就放弃与临市市委书记较高下,即使没脸面见大书记,也要把这家伙送进监狱。

    他呼了一口气,要自己冷静。他告诫自己,你是干在事的人,不能因为这么一个小人,坏了你的事,毁了你的前程。

    李向东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也想要胁我吗?”

    他说,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是公安局长,你要胁不了我,你反而让我觉得你就是一个黑社会。

    他说,你没记错,我是干过那么一件事,但我不后悔。我是在为市县人民干那件事,如果,没有干那件事,市县就有可能引不回一家大型企业。

    李向东要在气势上压住他的对手。他说:“我很清楚,你不是嘴上说说,你一定还复印了一份审讯资料,你把它亮出来,我保证,你要为它

    负出代价,你以后的日子会非常难过!”

    方政委没想到李向东会是这么强硬的态度。

    李向东又说:“看来,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他站了起来,走到衣架前,去拿挂在那里的外套,摆出一副下逐客令的架势。他要走了,随便你方政委想怎么样!

    方政委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也在揣测李向东的真正目的,你真的就不再谈了,真的就走了,还是摆个样子给我看看?他也站了起来,从茶几上收起他那包烟,很有一拍两散的气势。他说:“李书记,得罪了!”

    李向东把外套穿在身上,手一挥,做出让他离开的手势。

    方政委还真就离开了,真就要跟你李向东对着干一仗了。

    出门的那一刻,他还是犹豫了片刻。如果,他知道,李向东真正的目的是

    什么,或许,他就不回头了。他只知道,这一出去,再回头就难了,李向东完全不受他的控制,甚至于会倾心全力地把他往死里整。

    此时,他才现,他的那个所谓要胁李向东的理由,太脆弱,太没价值。陈坚是谁?他并没搞清楚,如果,他们仅仅是一种工作上的交往,完全出于招商引资的需要,你又能奈何人家什么?如果,陈坚是一个外商,是一个民营老板,又能有什么事?那时候,他方政委还真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就想起这个事,怎么就拿这个事说事?他真有点乱了方寸,他想,怎么就想出这馅主意?怎么就要胁李向东了?他真有点神智不清了,都是被那所长,被那个黑社会团伙逼得他神智不清了。

    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见李向东没有跟上来,心里“咚”地一跳,脸上便爬起一丝得意的笑,果然,你李向东是在虚张声势。他表面不怕他威胁,其实是心虚了。他挺着??,迈大脚步跨出了门。

分卷 第一零二九章 牵着鼻子走

    (我的打黑跟别人的不一样,我写的是领导层的事,不是冲锋在第一线的警察叔叔。)

    “滴”地一声,很清脆。许是四周太清静了,许是方政委还有些许不放心,他听得很清楚,那是遥控关暖气的声音。他脸上那一丝得意凝固了,他想,李向东没跟上来,是在关办公室的电器。

    接着,就听到他向外走的脚步声。

    李向东一点也没有犹豫,他知道,他不能犹豫,不能让你方政委牵着鼻子走。李向东不是没有退路,他李向东不能跟他谈,还有钟市长,还有老邝,他不相信,打不开方政委这把钥匙。

    方政委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失败了。他走了回来,他冲着李向东“嘿嘿”地笑,厚着脸皮说:“李书记,我们再谈谈吧!”

    李向东没有让自己的脸上写出胜利,依然严厉地说:“我随时奉陪!”

    方政委装疯卖傻地说:“我的事还没说清楚呢,你不是真以为,我是那黑社会团伙最大的保护伞吧?”

    李向东说:“本来,我也不希望是这个结果,现在。我非常希望这是事实。”

    他说,我告诉你,我会想办法证明给你看。公安局长应该能有办法证明这一点。

    方政委还一脸“嘿嘿”的笑,说:“误会了,误会了。”

    李向东说:“没有误会,我很清楚你的意思。”

    方政委忙说:“我是说我误会了。我以为,你轻信那所长的话,轻信了公安局长的话。”

    李向东当然要顺着这个台阶往下走。

    他说:“那所长是谁?我为什么听他的?我相信公安局长。他告诉我,那所长说的只是一面之词,教导员和副所长并没有提

    到你与黑社会有牵连,所以,还不能断定,你就是最大的保护伞。他说如果,教导员或副所长其中一个也证实,你知情的话,才能下结论。”

    他在暗示方政委,你是否与黑社会有关系,教导员和副所长的供词很重要。他暗示方政委,你要想保住自己,就要想办法不要让教导员和副所长开口。方政委一定会去办这件事。公安局长和方政委都向那教导员和副所长暗示这事,这事就锁定了,上双保险了。

    不过,李向东还不能彻底软下去。

    他说:“即使你与黑社会团伙没有干系,你也推卸不掉你的责任。你是分管领导,城北派出所烂掉了,你必须负主要领导责任。这一壶,就够你喝的。”

    方政委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这个问题,负主要领导责任,这是说什么也推卸不掉的,只要与黑社会没干系,要他负什么责任都行!

    他说:“我誓,我跟黑社会什么

    干系也没有。如果,我真跟他们互相勾结,那教导员和副所长早就把我供出来了。他们没有说,就证明,我是清白的。”

    李向东说:“你真的那么清白,那所长为什么咬你?总有原因吧?我单独叫你来,就是希望你把这事说清楚。”

    他要知道方政委是怎么应付他的,或者说,他要事先知道方政委如何向上面说清楚这个问题。

    方政委想了想,说:“我要见那所长,我要跟他对质!”

    李向东说:“你觉得可以对质吗?对质能说明问题吗?”

    他一拍桌子说,我好心好意找你来谈话,你竟不老实?还想在我这里蒙混过关?一个公安局的政委,竟说出要跟犯人对质这样的笑话?是你太天真,还是觉得我太天真?

    他说,今天,你一定要把问题说清楚,你要不说清楚,我让纪委书记跟你说。不过,他来跟你谈,性质就不

    一样了。

    他说,他为什么咬你,他真的疯了?你那么器重他,提携他,对他也算是恩重如山了,没有原因,他会咬你吗?你真的就那么干净?他咬得了你吗?就算你与黑社会无关,我想,其他地方也有不干净的地方。

    李向东说:“你现在说清楚,还可以当你是主动认错,主动交代。至于谈不谈,就由你了!”

    方政委琢磨出那味了,你总得有个说法吧?无缘无故的,人家会咬你吗?很显然,你要是干干净净,谁也不相信人家会咬着你不放。他只能避重就轻,只要不与黑社会扯上关系,说点别的有什么呢?他李向东不是说了,可以当他是主动交代吗?

    他说了,摆出一副追悔莫及的心情。

    他说:“我后悔啊!后悔当初真不应该那么信任他,后悔当初真不应该收了他给我的好处。他说,我信任他,认为他是一个有为的青年,业务上很有一套,能吃苦,能办案。所以一直都很器重他。

    他呢,对我也还不错,逢年过节的,也会送点东西给我,比如,今年春节,他就给了我一万元,我本是不想要的,但想想,这也是他的一片好意,一时糊涂,就收了。”

    李向东说:“只是一时糊涂?”

    方政委说:“我拿了那钱,心里一直不安,前几天还跟老婆念叨这事,老婆还说我,收了心里不舒服,就把钱退回给人家。我正思量着,是不是过了年就退回给他呢!”

    李向东笑了笑,知道自己完全占了上风。他说:“你叫我怎么说你呢?我火也过了,话也说清楚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你以为,他不会一一说出来吗?”

    方政委知道不说不行了。他说,李书记,你再给我一个机会。他说,我说,我全说清楚。这些年,每个季度他都会给我一万元,说是他们城北派出所给我的酬劳,春节、八月十五,另计。那次,我搬新房,他给了我三万,说是贺礼。总总共共加起来,有五十多万吧!他说,我没有化,一分钱也没化。我都退回去,明天,不马上就

    退。

    他哭丧着脸,差点没给李向东下跪。

    李向东问:“我再问你一句,你真的跟黑社会没有牵连?”

    方政委说:“没有,绝对没有。那都是他的诬陷。”

    这一点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李向东说:“那些钱,就不会是黑社会给你的酬劳?”

    方政委说:“他给我的时候,说得很清楚,是派出所给的。如果是黑社会的酬劳,打死我也不会要。”

    李向东说:“我相信你,但上面会不会相信你?这就看你的运气了。”

    他把调子定下来了。他让方政委按他的调子走,把那些话编得更圆滑。

    临结束这次谈话时,李向

    东说,你别以为,你向我交代了这些,就没事了,就与黑社会没关系了,只要教导员或副所长,证实你和黑社会有牵连,你就是说什么也没用。

    他再次点醒他,要他尽快去办这事。

    方政委不仅马上去办了那事,还跟公安局长谈了那五十万的问题,这次,他谈得很圆滑,从那所长的心态进行分析,说他为什么咬定他与黑社会有关,就是因为他收了他的好处,所以,他临死也要拉住他,拉上他,那所长反而有可以只是从犯,就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行。他也说了自己的不是,说自己一时起了贪念,被那所长利用了。

    公安局长笑了笑,说:“就仅仅是这五十万吗?盖办公大楼的时候也有吧?你分管交警那一块也有吧?”

    公安局长虽然心里有数,却没有证据。他不是不想查这些事,也相信一定能找出结果,但是,担心还没等自己查出来,方政委就听到风声,先下手为强,把那存在出入境档案里的签字先抖落出来了。

    现在,他还怕什么?有李向东给他撑着,你抖落我的丑事,最多也就记我一个大过,但我抖落你的丑事,你完全够分量进监狱。

    这天,公安局长好多年都没有那么舒畅了。

    (祝各位读者大大元旦快乐!当然,我也要快乐!哈哈,把你们的鲜花砸给我!)

分卷 第一零三零章 意外收获

    这天晚上,五人组会议做出了决定,城北派出所与恶势力相勾结一案移交地级市公安局进一步审讯,避免市县公安局在处理此案时,有失公允。按照现时掌握的情况,追究分管领导方政委的直接领导责任,建议对他进行行政降一级处分,由正科降为副科,三年内,不得评先进个人,并调出公安系统。追究公安局长领导责任,记行政大过一次。同时,要求公安系统对全市各派出所进行一次排查,防止再有类似事件生。

    回到家,李向东坐在沙上,呈一副瘫软的疲惫。杨晓丽问,处理好了?李向东说,只能算初步控制住了。他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反复,毕竟,还没结案。没结案前,什么状况都有可能生。杨晓丽问,喝茶吗?李向东摇摇头。杨晓丽又问,泡个热水澡吧?李向东点点头。杨晓丽便进浴室给他放热水。她甩着湿漉漉的手从浴室里出来,说,可以了。李向东便进了浴室。

    杨晓丽说:“对你好一点都不行。”

    李向东问:“怎么了?”

    杨晓丽说:“对你好一点,就得寸进尺,成大老爷了,自己也不会拿衣服。”

    李向东笑了笑,见已经把衣服脱了,就泡进了热水里。水有点热,但热得舒服,先整个人滑热水里,再把头伸出来,就感到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浴室里冒着腾腾热气。

    杨晓丽说:“看你这年过的,比平时还累。”

    李向东说:“累没关系,最怕就是累得没有价值,累了没办好事被人打??。”

    说着,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脑袋说,真是忙晕头了,我答应过老板光去他们那拜年的,竟把这事忘得干干净净了。

    杨晓丽笑着说:“真该打??了不是?”

    李向东也笑着说,在市县,除了你,没人会责怪我敢打我??。他问,几

    点了?不晚吧?你打个电话给小刘,就说我明天一早去。九点吧!杨晓丽说,我又不是你秘书。嘴上说着,还是出去打电话了。

    小刘接了电话没说什么,也电话告诉了老板光。老板光说,这个李书记,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说来不来,以为他不来了,又突然说要来了。今天,他一直在等李向东,不仅他等,临市的朱老板也过来等。小刘便说,他今天一天都在忙,在忙打黑的事。老板光说,这事也要他管,还养那些警察干什么?小刘也不清楚,当然更不会得罪老板光,说,他老婆是这么说的。老板光就不说什么了,又打电话给朱老板。

    因此,第二天,李向东和杨晓丽出现他们在公司大楼时,朱老板也迎了出来。一见面,李向东忙就道歉,说:“昨天真不应该,把来向你们拜年的事给忘了,且忘得一干二净,不来也不打个电话。”

    朱老板说:“你是大忙人,忘了也是正常的。”

    老板光也笑着说:“昨天看到电视新闻了,市县打掉了一个黑社会团

    伙,一定是你亲自指挥的吧?真是大快人心!这新年伊始,是个好兆头,来年市县将是一个平安年啊!”

    杨晓丽便把提着的果蓝送到他们手里。

    两个老板说:“过来坐坐就好了,还买什么东西。”

    杨晓丽说:“这是来给你们两个大老板拜年的,怎么好两手空空就来了?”

    其实,那果蓝也是别人来给他们拜年时送的,家里好几个呢,来时,杨晓丽便随手拿了一个。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进老板光的办公室,那办公室还是那么简陋。李向东便说,这里没多在大变化嘛!你这大老板也不装装门面,跟朱老板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老板光说,我怎么能跟他比,他那是成熟企业,我这是起步阶段。朱老板说,一听李李书记来得少了。老板光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李书记除了工作,很少与我们这些老板接触,想要请他来,也不一定请得来。李向东笑着说,你这是在

    批评我吧?批评我不关心你们这些企业家,不重视你们这些投资者。他说,我今天不是来了吗?今天就是专门来听听你对市委市政府有什么要求的。他说,今年,我们市委n届二次全会上提出,要加大展城区力度,如果少了你们这支主力军,城区展就是一句空话了。

    小刘一直跟有他们后面,这会儿,就忙着冲茶泡茶。

    老板光说:“市委市政府对我这企业还是很关心的,但是,受条件所限,就是展不快,董事会很不满意,今年,要是再没有突破,可能就把我这总经理给撤了。”

    李向东说:“董事会要求也太高了吧?我觉得,你这企业展还是可以的,稳步向前嘛!”

    朱老板说:“如果,能得到李书记的重点支持,这企业就不只是稳步向前了,而是飞跃展了。”

    老板光说:“就是,就是。”

    李向东说

    :“有什么要求,你们提出来,我是非常乐意为你们服务的。”

    朱老板说:“很容易的一件事,只要你下个命令,把城区展重心转移到城西来,向城西展,我们这边的商品楼就热起来了,我们的企业就飞跃展了。不出三年,这里完全可以变成一个新城区。”

    李向东“哈哈”笑,心里多少有点明白朱老板为什么从临市赶过来了,别看他这话说的随意,但未必就是随口说出来的。他说:“这事对老板光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是我们的政协委员,只要他以政协委员的名义,向政府提出这个议案,政府说不定就会慎重考虑了。”

    他把这个牌甩给了老板光。

    老板光“嘿嘿”笑,说:“有用吗?还是你李书记的话更有用。”

    一直没说话的杨晓丽笑着插了一句,说:“你们别夸他了,他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搞企业,展经济,他不行,还是你们更有一套。”

    李向东觉得杨晓丽这句很及时,把他从这两个老板的夹击中解救出来了。他说,还是我老婆了解我,我有多少能耐,她最清楚。在临市,朱老板已经让我领教了什么是实干的企业家,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呢!”

    朱老板说:“我再厉害也斗不过你这个好猎手!我想到的,和没想到的,都被你想到了,一下子就把我给治住了,想要捞点政府利益也捞不到。”

    他说,杨常委,李书记有没跟你说过他在临市的光荣史?他可是谈判高手。我那三板斧还没使出来,就被他钳制了。

    李向东把话题引到了临市。

    他说,前天,我们才去了一趟临市,本是想找你的,又怕你没时间。他说,听兵总说,现在,市委书记对你那把刀有些看法?朱老板说,我不管他,他有他的看法,我有我的作法。我那又不是非法经营,我是和你这个市长政府签约的,不能因为换了领导,就否定前任的合约吧?李向东半真半假地说,你不和现

    任领导加强沟通,就不担心他给你什么阻力?朱老板说,他要给我什么阻力,我在临市混不下去了,就跑来找你。他不卖你的帐,你总得卖自己的帐吧?李向东摆着手说。你这是什么逻辑,我是代表临市人民政府跟你签字,这跟市县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说,以你朱老板的聪明智慧,你早就应该有解决办法了。

    朱老板笑着说:“我还真没办法,不知李书记有什么高见?”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这朱老板是真没办法,还是假没办法?不过,他还是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说:“你有钱啊!你可以把钱收起来,让那些集资的群众接不到钱,让他们去找政府,让他们去帮你说好话。”

    朱老板“哈哈”笑起来,说:“你真够阴险的!”

    李向东也“哈哈”笑起来,当是说了一句玩笑话。但是,朱老板看了他一眼,仿佛意识到他说的不是玩笑话。

    这便是李向东给老板光和朱老板拜年的最大

    收获,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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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零三一章 番鬼佬

    杨晓丽也意识到了,她也对李向东说了朱老板说的那句话,你可真够阴险的!她说,你站好了,让我看看,看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了?她就站在他面前,很认真地看他。然后,说,看你这一脸正气的,怎么也不像是一个阴险的人啊!

    李向东笑着说:“我本来就不是阴险的人!”

    杨晓丽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是想怂恿朱老板给点颜色临市市委书记看看。”

    李向东说:“如果,他好好做事,人家一个生意人,敢给他颜色看吗?他不把人家逼急了,人家也不会那么干!”

    这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老板光的公司。本来,他们要请李向东和杨晓丽吃午饭,李向东拒绝了,杨晓丽在一边帮腔,说,我们已经跟我妈说好了,今天去他们那里吃饭的。现在应该已经做好了。李向东也说,不去不好。两个老板才没再坚持。

    因为老板光的公司就在小区内,他们只是走路去的,往回走的路上,杨晓丽说,我们去菜市场买点菜回去做吧?李向东问,走路去吗?杨晓丽说,没什么不?走路去不好吗?她挽着他的手臂,很亲热地靠着他。她突然觉得,这其实有什么呢?别的夫妻可以这么走,他们为什么不能这么走?走了一段路,觉得也没什么好紧张的,就想走得远一点。

    这天,天气虽然还有点冷,但有阳光,感觉还是很舒服的。出了小区,走到街上,人渐渐多了,也没见人家特别注意他们,杨晓丽就笑了。李向东问,笑什么?杨晓丽说,笑我自己。她说,以前跟你一起走,都不敢离得太近,以为人家会知道我们的身份,其实,都是自己多心,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在这街上,我们也是普通人,也可以像其他夫妻那样挽着手走路,也可以像其他夫妻那样,一起去菜市场买菜。

    李向东没有这种感触,只是不知杨晓丽怎么就有了这种感触呢?想这女人到底是女人,不管她什么身份,不管开始有多少顾忌,过了某一段时间,还是会还原女人的本色!

    他突然现,这个春节长假,杨晓丽许多地方都变了,变得像个普通女人了,她也能做几个菜了,也懂得体谅人了,好像这几天也没跟他吵架了。以前,一有分歧,她定是要吵的,本来他不想跟她吵,让她吵得也想跟他吵了。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她问,你是不是有点不习惯?是不是还想像以前那样?一天不吵几次,就睡不踏实?她说,我还可以恢复像以前那样,比以前还厉害都可以。她笑了起来,说,我本来就是女人吗?她粘他粘得更紧了。

    快到菜市场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了表妹,她一个人,正提着菜从菜市场出来。她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的,因为离得远,她也没看见他们,就没叫她,就见她走到一辆女装摩托前,把菜放好,坐在摩托上打火。

    李向东问:“她也要买菜?”

    杨晓丽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李向东又问:“你姨不买菜吗?”

    杨晓丽说:“她不跟他

    们住在一起。”

    李向东再问:“她一个人住?”

    杨晓丽说:“她跟她婆婆住在一起。”

    李向东迷惑地想,她丈夫都去世好几年了,她怎么还跟婆婆住在一起?杨晓丽说,她婆婆身体不好,所以,她一直在照顾她婆婆。她说,她婆婆也叫她别管她,说她没有照顾她的责任了,叫她搬回家住。她说,那天,她婆婆还叫我劝劝她,说她总在她家照顾她对她自己不好。说她年青,还要嫁人的。

    李向东说:“这有什么直接关系?”

    杨晓丽说:“你不知道,我这表妹犟得很。”

    她说,她条件也不错,愿意和她好的人也不是没有,但她就是要人家也接受她婆婆,说以后如果组织新家庭,她也要像现在一样待她婆婆。

    她说,哪个男人能接受她这条件,人

    家怎么会待你的婆婆像妈妈一样?所以,很多人都远而敬之。

    李向东说:“她对那男人也真够痴情的!”

    杨晓丽说:“那些男的也这么说。哪一个男人愿意娶一个对亡夫还念念不忘的女人。”

    说着,他们便看着表妹驾着摩托渐渐开远的背影。杨晓丽拉了李向东一下,说,你走啊!怎么站着不动了?李向东笑了笑,说,我被她感动了。杨晓丽说,感动也没你份。李向东说,你怎么总这么想呢?有的人是让人喜欢的,有的人是让人感动的,有的人是专门给人添麻烦的,但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那种想法。你呢,好像认为,我对每一个女人都有那种想法,好像每个女人对我都有那层意思!杨晓丽说,你不觉得是抬举你啊!就是因为你太优秀啊!就是因为我杨晓丽对自己没有过信心啊!她问,高兴了吧?李向东拉了她一把,前面有一汪积水,怕她说得忘了看路一脚踩了进去。

    他们已经走到菜市场边上了,这里摆了好些熟食摊档。李向东想起什么,说,我

    们打边炉吧!杨晓丽问,你是嫌我做的菜不好吃吗?李向东说,买回去还不定谁做呢!杨晓丽就笑了,说,你怎么这么聪明?李向东问,你喜欢吃狗肉吗?杨晓丽说,也吃,但说不上喜欢。你想吃狗肉?李向东说,好久没吃了。狗肉是摆不上筵席的,因此,在大酒店根本见不着狗肉。

    杨晓丽说,做狗肉很费时间的,听说要?好几个小时。

    李向东说,我们可以买熟食,打边炉的时候做汤底,再烫点菜,就可以吃了,省时也省事。

    杨晓丽脸红了红,说:“还不仅仅是因为省时省事吧?”

    李向东觉得她那话里的味儿怪怪的,问:“你什么意思?”

    杨晓丽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她贴着他耳朵说,是不是有点力不从心了?要好好滋补一下。虽然这狗肉对男人是壮阳滋补作用,但李向东并没有那用意。他说,只是

    有点想吃而已。你要不喜欢,可以不吃。她说,你别不承认。有时候,想吃什么,就是身体缺少了什么,所以把信息反馈到大脑了。她说,我也觉得是有点多了。这放春节长假是好事,有时候又不是什么好事。

    李向东说:“谬论。全是一派胡言!”

    说着,就想往菜市场里走。杨晓丽拉住他说,熟食不是在外面买吗?李向东说,不吃了。杨晓丽说,说说就不好意思了?她说,现在是我想吃了,我想吃行了吧?于是,他们就在菜市场边上那些熟食找卖狗肉的摊档。转了一大圈,也没见有卖狗肉的。杨晓丽说,不可能啊!以前,我每次跟我爸来买菜,这里都有好几摊的,都在前面放一个炉,摆一个铝制锅,买多少就在那锅里勺。这么说着,就看到不远处有那么一个白色的铝制锅了。档主见他们停在那锅前,就问,买多少?一边说,一边掀开锅盖,就升腾起一股肉香。

    杨晓丽问:“多少钱一斤?”

    李向东说:“不是狗肉吧?”

    档主说:“羊肉。”

    杨晓丽便说:“我们想买狗肉。”

    档主便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他们。他说,现在哪有狗肉。他说,正月不吃狗肉的!杨晓丽看了李向东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土佬!又觉得不对,说,老番,番鬼佬!想吃也没得你吃!周边的人不知他们笑什么,都看着他们,李向东忙把杨晓丽拉走了。刚才不说那狗肉的功效还没什么,说了,他总觉得有一种偷偷摸摸作贼感觉。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零三二章 帮他铺平官途

    枝子的电话打了进来。她问,还没起床吧?杨晓丽说,你听听。她从耳边移开手机,对着菜市场的喧闹转了一圈,说,这是在床上吗?枝子咯咯笑,说,我以为,你还抱着你们家李向东舍不得起床呢!杨晓丽说,老夫老妻了,哪有那份闲情!枝子问,你在哪呢?这么吵?杨晓丽说,在菜市场。枝子说,别忙了,我请你们吃饭吧!杨晓丽说,我们要打边炉。枝子说,那我请你们打边炉。她说,你们那小区附近就有一家营业打边炉的酒店。那天,从和张志东喝了酒出来,在小区门口等李向东时,她曾一个人在那附近转了好一阵。

    这天,是年初八,明天李向东和杨晓丽就要上班了,枝子约他们吃饭有两个目的,一是这大年过的,还没请他们吃过饭呢!一是也想知道杨晓丽是不是今晚回江边市。

    杨晓丽说:“我也想吃了晚饭就回去。”

    说这话时,她看着李向东,像是征求他的意见。

    李向东说:

    “明天再回去吧!”

    枝子说:“明天赶回去是不是太早了?天气也冷,要那么早起床?”

    杨晓丽说:“就是啊!但是,今天就回去,一个人在那边,也挺没意思的。再说,那些被子枕头也那么多天没用了。”

    李向东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杨晓丽说:“你怎么这样呢?一会儿说明天回去,一会儿又想要我今天回去。”

    李向东说:“我没要你今天回去啊,我不是叫你自己拿主意吗?”

    枝子说:“她就是拿不定主意,才问你的。”

    她双眼很亮地看着李向东,希望他叫杨晓丽今晚就回去。李向东躲开她的目光,说,这服务员怎么还不把菜端上来?他站起身去按墙壁上的呼叫灯。枝子当然清楚,他故意回避这个问题。

    她对杨晓丽说:“你都跟他粘乎那么多天了,还舍不得离开他啊?不是就大半个小时的路程吗?想什么时候回来,一踩没门,就到了!”

    杨晓丽笑着说:“是啊!是舍不得他啊!这么冷的天气,两个人睡觉总比一个人睡暖和怎么样?气死你!”

    服务员进来了,把他们点的菜一样样端了上来。李向东拿开桌上烧着的锅的盖,问先吃什么?杨晓丽也站起来,说,什么都放点吧!她站起来,是要上洗手间。他们只有三个人,要的是一个小房间。这房间里没有洗手间,所以要去外面的公众洗手间。

    杨晓丽一出门,枝子就说,你怎么不叫她今晚就回去?李向东说,我怎么好叫她走?她要今晚回去,还会问吗?枝子说,你是不希望她把时间留给我。李向东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他一边说,一边往锅里放食物。枝子说,我多久没跟你在一起了?李向东说,也没多久吧?枝子说,年初一到现在了。李向东才真正明白她那没在一起的意思。他说,别说了,她就要回来了。枝子问

    ,你不会还像以前那样,不把我当回事吧?李向东说,你别想多了。枝子说,明天,你可不要再找借口。李向东说,明天上班了。枝子说,我知道,下了班去我那吃晚饭。李向东心里升腾起一缕恨,想你这是命令我吗?你这是找死!他想,明天他要跟她真刀真枪地干,要让她饱受万箭穿心的痛苦!

    杨晓丽开门进来了。她说,她遇到老板光了,他们可能也在这吃午饭。他还问我怎么在这里,弄得我很不好意思。李向东说,这有什么?其实,他们也知道我不会跟他们一起吃饭。枝子说,他跟谁在一起?我还正有事要找他呢?杨晓丽说,你要找,下一次再找,别把他们引到这来。枝子问,怎么了?杨晓丽说,也没什么?你不是不知道,李向东不想跟那些老板有太多来往。

    他们这顿饭,还是老板光请了。虽然,他没进来,却知道杨晓丽和李向东在这房间,所以,交代服务员这个房间的单也由他买。

    老板光和朱老板也在一个小房间。他们只是两个人,简简单单点了三个很普通的菜。

    老板光问:“要不要过去跟李书记打个招呼?”

    朱老板说:“不用了。李书记这人我清楚,对我们这些人总是避得远远的。”

    其实,这天,他们想借机会跟李向东谈城区重心转移的事。要知道,这城区重心转移,对商地产是一个巨大的利好。他们的商品楼为什么销售一般,且买不到好价钱?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城区的重心是向东转移的,越往东转移,他们就越显得偏角。谁也不愿意在城区的边上购置楼房!如果在城东购置楼房,虽然现在在边上,但随着城区的展,十年八年后,可以就成中心热闹区了!

    因此,他们希望李向东改变这种状况,把城区向东展改为向西展。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市委书记来说,几乎就是一句话的事。

    老板光说:“你怎么谈着谈着,就不跟他谈了呢?”

    朱老板笑了笑,说:“暂时还是不谈好。”

    老板光说:“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前几天,你不是还说,要找他好好谈谈的?”

    朱老板说:“我现,我们这么谈,难度会很大。”

    老板光说:“本来就很有难度。”

    朱老板说:“未必,只是时机还不成熟。时机成熟,就不难了。”

    他说,你没注意到吗?他对临市很感兴趣,准确地说,他对临市市委书记非常感兴趣。

    他说,知道为什么吗?这就是官与官之间争斗,就像我们生意人,总想打败对手,只有打败对手,才能赚取更大的利益。他只有打败临市市委书记,铲除这个对手,才有可能再上一个台阶。

    他说,临市市委书记是省委下来的人,一个三十多点岁的人,一下来就坐那个位置,可见他的后台很硬。比后台,李向东肯定比不过他。如果,大家都这么干,

    即使李书记再有政绩,即使临市市委书记再平庸,遇到升官的机会,也是临市那家伙的。

    朱老板说:“他要打败对手,只能让这个后台强硬的家伙摔跟头仆街。摔跟头仆街对临市市委书记来说,可能伤害不大,但想要升上去,就未必可以了。李向东能当市委书记,后台也不弱,只要他的后台抓住他对手的痛脚,李向东又有政绩,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把他扶上去。”

    他说,你听他今天说的话,叫我拿钱跟政府斗。别以为他是开玩笑,他那是别有用心。他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他一样,我们彼此间有个什么想法,对方几乎都能猜出来。他是在提醒我,如果临市市委书记要为难我,我也可以为难他。

    他说,他要我为难他,就是希望那家伙在处理这件事时,摔跟头仆街。

    他说,我现在要按他的意思去办,挖个陷阱让那个家伙踩,让他重重地摔下去。我帮他那么大的忙,你还怕他不会回报我们?还怕他不会把城区重心向西转移。

    老板光说:“主意倒是不错,我怕到时候他不认帐。我们白帮他了。”

    朱老板说:“你放心,他这种人重官不重钱,只要为他的官途升迁铺平道路,他不会不帮我们。”

    他说,你先不要向李向东透半点消息,这事让我回去慢慢操作。临市那家伙狂得很,什么人在他面前都是弱智,很容易就能让他掉进我的陷阱。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零三三章 我没错就是你错

    春节长假前后放了十天,初九上班。按照国务院规定,春节长假只有七天,省或地级市会严格执行这一规定,但越往下,放假的时间就越长,下面镇虽然也是初九上班,但近年二十五就放假了,所以,前前后后放了十多天。

    李向东一上班便开了两个短会,一是召开市四套班子领导成员参加的会议,类似于向大家拜年,代表市委向各位派放开工红包,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在各自的岗位上再立新功。一是召开各部门单位党政一把手会议,李向东在会上向大家致新年贺词,然后,由钟市长简要通报了捣毁黑社会团伙一事,部署近期的工作。

    两个会议加起来才一个小时,九点半左右,李向东就回到办公室了。办公桌上摆了许多长假期间的书信。主要都是些新年的贺卡,有国外的华侨社团和华侨的,也有国内其他地区的官场朋友的,但有一个贺卡很特别,竟是市县内的,且那贺卡是密封的,贺卡表面的字迹很俊秀,落款的姓名也不熟悉,撕开来,里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字。

    内容大致分两部分,一是祝市委书记在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利,身体健康,家庭幸福!一是介绍寄贺卡人的情况,说他是某村一所小学的民办教师,在那所乡村小学工作了十数年,可以说,把青春献给了乡村的孩子们。去年,他患了肾病,不得不离开讲台进医院治疗。开始,学校还很关心他,还给予他一定的医疗补助,但近半年来,学校不再管他了,他自己的积蓄也用完了,再住不起医院,只能回家养病。现在,病情日愈恶化,渴望政府能关心他这么一个患病的民办教师,渴望他这个市委书记能给他一线生存的希望。

    读完这个贺卡,李向东心里堵得难受,立即打电话给教育局壮局长了解这事。壮局长说,他也知道这个事。他说,这一年来,特别是这半年来,他一想起这事就犯愁。李向东说,你犯愁了吗?你要犯愁,这事还不解决了?人家还会把情况反映到我这来?这么说了,他又觉得不妥,这大过年第一天上班,不应该对人家那么大的火。

    他说:“对不起,我有点冲动了。”

    壮局长笑笑说:“没关系。”

    李向东说:“这事你是怎么处理的?”

    壮局长说:“一两句也说不清,我还是去当面向你汇报吧!”

    李向东说:“那你过来吧!”

    壮局长进来的时候,李向东已经平静了,给壮局长倒茶,说,刚才我不应该对你火,新年第一天上班,第一次跟你说话。这杯茶就当是我向你道歉的!壮局长说,你这么客气,我反而有点受不起了。他说,我可以理解你,谁遇到这样的事,心里都不会好受,都会火,当初,我得知这事时,也像你一样,把那镇教育办主任训了一顿,但后来一了解,也怪不了他们。他说,这情与理有时候是不能混淆在一起的,当情理只能选择一样时,只有选择理。

    壮局长告诉李向东,民办教师怎么说也算是编外人员,没有福利和医保待遇,他刚得病时,学校帮他解决部分医疗费,更多的是在尽一种道义,而没有义务。但是,这种肾病,是很化钱的病,且几乎不能根治。

    他说,根治的办法只有一种,就是换肾。做一次换肾手术就要几十万。

    他说,要找到合适的肾也不容易,据说,一万人之中,也未必能有合适的。即使有,人家也未必会给你。所以,这个等待寻找的时间遥遥无期,不知还要化多少钱。

    他说,这钱化得可以说是无底洞。不到半年时间,那所乡村小学就为他化了十多万。一所百多人的小学,十几万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了,再这么下去,学校也要亏空了,所以,只好放弃。镇教育办也很积极,组织了好几次全镇学校师生的捐款活动,但终因数量有限,也不得不放弃了。

    壮局长说:“我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在教育系统组织过一次捐款,但与他那昂贵的治疗和换肾开支相比,也只是杯水车薪。我能帮的也已经帮了,可以说,已经到了爱莫能助的地步。”

    李向东说:“真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壮局长笑笑说:“你李书记面子大,办法当然比我多。”

    李向东说:“你们就不能用几个一点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教育局出一点,镇教育办出一点,学校出一点,他本人出一点。”

    壮局长说:“这可是个无底洞啊!四个一点,点到多少?是个未数,他本人那一点,已经拿不出来了。这一年来,能借的都借了,借得亲戚朋友都不敢借了。为了一个民办教师,不可能把教育局、镇教育办、学校这三个点都给拖累了。”

    李向东说:“民办教师怎么了?民办教师就不是教师吗?民办教师就不是人吗?”

    壮局长缩了缩脖子,说:“你要这么说,我就只有执行了。”

    李向东心里舒坦了许多,笑着说:“你这人就是不能对你软,想着大过年的,对你客气点,你反而理由多多,这一硬,你就听指挥了,事情就解决了。”

    壮局长只得“嘿嘿”苦笑。

    这时候,黄敲门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像有什么要向李向东汇报。见了壮局长,就开玩笑地说,这新年第一天上班,你就来汇报工作了。壮局长说,我哪是自愿的,我是被动的。听他那说话的口气,对李向东要他解决民办教师的事情还口服心不服。

    李向东问黄:“什么事?”

    黄见壮局长还没有走的意思,就问:“你的事还没谈完吧?”

    壮局长本是想离开的,现在见黄进来,反而不想走了,他希望从黄这里得到支持,希望李向东能改变刚才的决定。他问:“你的事不急吧?”

    黄说:“那我先出去一下。”

    壮局长说:“我不用出去,我就是想你帮帮我。”

    黄笑了一下,说:“你这脸也拉得

    太长了吧?”

    壮局长说:“你坐,喝茶。”

    他反客为主地给黄斟茶。

    李向东说:“你搞什么名堂?”

    壮局长说:“李书记,我不是不想执行你的决定,我只是想叫黄秘书长给我评一评理。”

    李向东说:“这还不是想不执行我的决定吗?黄秘书长也会支持我。每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同情那位民办教师,人家把青春都献给教育事业了,身体有病,你们就要负担起来。”

    黄说:“既然李书记都做出决定了,你还是执行吧!”

    壮局长说:“如果,是别人,我会坚持执行,一万个不对,我也会支持,谁叫人家是市委书记。”

    他说,不过,正是因为我知道李书记不是那种武断的

    人,所以,希望这事还能有转机。

    他说,正因为,我知道李书记听得进你的话,所以,我才希望通过你能改变李书记的决定。

    黄说:“你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了?我怎么能改变李书记的决定。”

    虽然,他知道,李向东确实不是一个武断的人,确实也能听进他的意见,但是,在外人面前,他绝对不能承认这些。予公来说,他要维护李向东的权威性。予私来说,他要给李向东留这个面子。

    李向东笑着说:“你倒还认定是我错了?”

    壮局长说:“不,不。你没错!”

    李向东说:“我没错,那不就是你错吗?既然知道自己错了,还在这磨蹭什么?还想在这找什么支持者?”

    壮局长很不情愿,却又不得不离开了。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零三四章 市委书记不能管这事

    壮局长走后,黄便向李向东汇报他的事。他们单独在一起不必拘束,两人就坐在茶几边一边喝工夫茶,一边谈。

    黄说:“主要是机关职务规范问题。”

    他说,我们撤县设市后,许多职务都是参照地级市而设的,比如,市委市政府都设秘书长,各部委都内设科室,经过多次机构改革后,有的部委已经改为局了,但内设科室的科长主任还享受科级待遇,很不规范。镇的称谓也要规范,城郊区也要改,统一为镇。

    他说,当然,这不只是我们市县的问题,这是普遍存在的情况。这次,省政府下了文,要求统一规范,县级市还是按县级架构设定,市委市政府不再设秘书长,各部委内设科室要改为股室。

    他说,具体的说,市委市政府秘书长改称为主任,市委办主任、市政府办主任,各个局以前内设科室的,一律改为股。内设科室,还能享受科级待遇的,只有人大办和政协办。市委办、市政府办、组

    织部、宣传部、统战部,这些部门的内设科室也一样要降为股级。纪委由于部门特殊,内设科室,享受副科级待遇。

    李向东说:“这一规范,岂不是很多人都要降级?原来那些科长不就要降为股长?”

    黄笑了笑,说:“官越干越小,由科长升任股长了。”

    李向东说:“这说规范,似乎也还不规范吧?”

    他说,为什么人大办、政协办内设科室就享受科级待遇?纪委、组织部、宣传部、统战部,这些部门降级还说得过去,市委办、市政府办和人大办、政协办都是一样的,都是四套班子的办公室啊!

    黄笑笑说:“我也搞不清楚。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李向东说:“这件事,你交给组织部处理,让他们去做工作。”

    他说,要找到一个

    大家都能接受的办法,不然,工作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当科长了,突然,又降为股级,这可是降得不清不楚,对工作只能起消极作用。

    黄说:“目前的折中办法就是保留原来的职别待遇。原来是科长的,还享受科级待遇,原来是副科长还享受副科待遇,但他们却是股长和副股长。”

    李向东说:“具体的你和组织部长商量吧!”

    黄正要起身出去,手机却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笑了一笑,说壮局长的电话。李向东说,他还真想要你来说服我。黄接电话。壮局长便问,你和李书记谈完了吧?黄说,刚谈完。还在李书记办公室呢!壮局长说,他不知道是我的电话吧?黄看了李向东一眼,笑笑说,他不知道。壮局长说,等一会,我打你办公室电话。黄说,有必要吗?不就是为一个民办教师治病的事吗?壮局长急了,说,你这一说,他不就知道是我给你电话了吗?黄说,我已经在走廊上了。壮局长松了一口气,说,你不知道,那是个无底洞。黄说,没那么夸张吧?壮局长说,一点也不夸张。黄对李向东做了一个很无

    奈的表情,就往外走。

    李向东想,这壮局长也真够死缠烂打的,这点小事,值得兴师动众吗?想如果,这事生在你壮局长身上,谁都不管你,单位不管你,领导不管你,你会怎么样?你不骂**?不骂社会主义?有些事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

    这会儿,他相信,黄就是听了他的解释,也不会支持壮局长,更不会来当说客。然而,当黄再次走进他办公室时,他便很意外地看着黄。

    他问:“你来干什么?不是想要帮壮局长说服我吧?”

    黄笑了笑,说:“我没有那意思。你这茶好,来喝杯茶总可以吧?”

    李向东说:“别给我装。说说你的道理。”

    黄说:“我哪敢在你面前讲道理?我只想跟你说一个真人真事。”

    李向东说:“你以为我是三岁

    小孩?跟我讲故事?”

    黄说:“我在城郊区当书记的时候,如果按最新指示精神,那应该叫城郊镇,也遇到类似这么一件事。”

    李向东说:“不用说,你一定是袖手旁观。”

    黄笑着说:“你猜错了,我也一样非常热心地帮助那位不幸人士。结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应该说是好的影响,但是,为了这个好影响,我像做错事一样,足足躲了几个月,不敢回办公室,不敢在镇政府大楼露面。”

    他说,那是一个镇办企业的员工,比那民办教师还正规,属编内人员。那企业成立以来,他就一直在企业工作,也算是那企业的元老了。后来,突然得了白血病,也像那民办教师一样,开始企业也关心他,也帮助他支付一定的治疗费,但企业不可能完全包干,当那员工自己的积蓄用完后,向亲戚朋友借得不能再借的时候,他只好停止治疗。

    他说,他回到家里无异于等死,也是抱着一丝希望吧?他打电话给我,我听完他哭诉,也像你一样,要求企业一定要想办法解决他的治疗费。我的办法较你的办法要简单得多,如果企业拿不出钱,可以向镇政府借垫,以后再由企业慢慢偿还。

    他说,一把手出面要办的事,哪有办成了?那员工又回到了医院,一边接受治疗,一边等待合适的骨髓移植。

    黄说:“我成了他的大救星,大恩人,再生父母。但麻烦事也跟着来了。”

    他说,有一天,我办公室一下子挤进了十多个人,有农民、有居民、有外来打工仔,也有像那位员工一样的镇企工人。他们一见我,都给我下跪,要么叫我救救他们的儿子,要么叫我救救他们的丈夫,要么叫我救救他们的兄弟姐妹。

    他说,他们也遇到了类似那员工的困难,也因为支付不起昂贵的医疗费,亲人的病得不到治疗。有肾病的,白血病的,一生下来就先天性不足的等等,反正都是很化钱的病。

    他说,

    我怎么办?我救得了一个,救不了两个,救不了十几个。说不定,还有好几十个在后面等着呢?影响范围再扩大,镇政府关门不办公,把所有的财政收入都拿出来,也未必能解决问题。

    黄说:“这种事,政府不能管,你市委书记更不能下行政命令。”

    他说,你管了这个,下了这个命令,下一个怎么办?你不能厚此失彼吧?这种事情太多了。全市县这些不幸的人都把你当救星,当再生父母,你应付得来吗?那时候,我想,你也会像我以前那样,躲都躲不及。

    他说,在我们还只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医疗保障体系还不健全的状况下,这是普遍存在的社会问题,我们只能引导,只能通过一些慈善机构,以向社会募捐的形式,解决这些问题。我认为壮局长已经尽力了,教育系统已经组织了多次募捐。

    他说,这看似不合情,却是合理的。现实就是这样,我们也很无奈。

    李向东说:“他

    把情况反映到我这来,我不能不管吧?”

    黄说:“我想,你只能以你个人的名义关心这件事。”

    李向东说:“什么叫个人名义?似乎说不清吧?难道我还要明明白的地说,我只代表自己,并不代表市委书记,并不代表市委市政府?”

    黄笑着说:“只要你不以行政手段处理这件事,就不是市委书记所为,就不是代表市委市政府。”

    他说,这事交给我处理吧!

    他说,我以你的名义写一封信鼓励他与疾病作斗争,再以你个人的名义汇一千元给他。这说明,你也是一个普通的人,你只能用一种普通人的行为给予他有限的帮助。

    李向东想了想,拿起电话拨打壮局长的手机,取消了自己刚才的决定。

    (鲜花鲜花鲜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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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1介绍:
写一个男人的艰难曲折,一个官人的升迁历程,一个市委书记的叱咤风云,展现了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官场浮生图。在官场,纵使具备站在塔尖的能力,也未必能傲立群雄,“跟对人,做对事,让上面高兴。”玩转这个潜规则,才能左右逢源,指点江山。作者莫明其妙地拿了个逐浪第二届年会“最佳创意奖”。官途1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途1,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途1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