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一零零五章 冤枉
年初二，是枝子最郁闷的一天。杨晓丽说，他们这天开年，会有很多人来给李向东拜年，至少要做三围席的饭菜。枝子问什么叫开年？杨晓丽说，开年就是这年已经过了，什么事都可以干，什么话都可以说，再没有过年的那些禁锢了。她笑着说，就像我妈那样，不用说了什么不吉利的话，要“呸呸呸”地吐口水了。
本来，杨晓丽想那三围席的饭菜叫酒店那边做过来的，枝子不乐意，说你不是要我做你们家的佣人吗？总得给个机会我表现一下吧？杨晓丽说，我怕你忙不过来。枝子说，这有什么？几点吃饭吧？杨晓丽说，反正放假，也不用急，一点左右。枝子说，没问题，早一点也行。杨晓丽说，那就买菜了？枝子说，当然。于是，两个女人一早就出门买菜了。
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枝子真有一种佣人的感觉，看杨晓丽的漂亮，脸上充满的喜气，雍容华贵的打扮，自己走在她身边，怎么也觉得自己像个随从。她想，这杨晓丽，又让李向东滋润了一夜，否则，她那脸上的红润和喜气怎么会那么浓？想这李向东也真够行的，以为他
怎么也该停止战事了吧？竟还能把杨晓丽滋润得这般容光焕，心里就有点儿不忿气，想有一天，自己走在杨晓丽身边，也会不相上下别人见了，都说她们是姐妹俩。
这么想，枝子心情好了一点。毕竟，这得有一个渐进的过程，急是急不来的，人家杨晓丽跟李向东都那么长时间了，自己怎么说也是刚才开始吧？
不怎么想还好，一这样想，枝子心跳了一下，想自己可能吗？可能得到李向东的滋润吗？李向东之所以能够滋润得杨晓丽那般光彩照人，完全是因为他有别于普通人，完全是因为有一只魔鬼在看不见的地方张牙舞爪。
杨晓丽敢于面对那只魔鬼，敢于经受那魔鬼的折磨，这才有了这苦尽甘来的美好。她枝子敢吗？她想，自己是有点不敢的，自己是很想费了一番心思把那魔鬼锁住了，尽量避免与那魔鬼较量。有得必有失，她得到了什么，却同时，也失去了什么，因此，意味着她不可能得到这种苦尽甘来的美好！
她看着杨晓丽脸上的娇艳和喜气
，想自己怎么能不如她呢？怎么就不能应付不了那魔鬼的折磨呢？昨晚，战胜李向东的那一点点荣誉感，这会儿便荡然无存。
她想，她真正意义上地战胜李向东了吗？她根本没有战胜他，应该说，她舍弃了最本质最宝贵的东西，得到的只是一种表面的虚荣。
杨晓丽碰了她一下，问：“想什么呢？总见你走神的。”
枝子掩饰地笑了笑，说：“没想什么！”
杨晓丽说：“如果觉得有压力，我们就不自己做了，叫酒店送过来。现在还不迟的。”
枝子一点表现的**也没有了，说：“这样好不好？鸡鸭鹅肉类菜，叫酒店送过来，我们自己在家炒几个青菜。”
杨晓丽便挖了她一眼，说：“你早说，我们就不用急着来买菜，就可以去喝早茶了。”
两
个女人回到家时，李向东还没起床。杨晓丽坐在床边问，还不起床？李向东懒洋洋地说，这不是放假吗？睡个懒觉都不行？杨晓丽关心地问，很累吗？李向东反问她，你说呢？她说，累就再躺一会吧！她想李向东也该是累了，天亮的时候，她弄醒了他，又要他在她身上撒了一回野。那会儿，他趴在她身上，动都不想动了。这个杨晓丽越来越主动了。
李向东很清楚，这两天，准确地说，是一天半的时间，看似自己折腾杨晓丽和枝子，其实，却是这两个女人轮番折腾得他够呛，想总这么折腾下去，这个春节长假放完，自己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虽然，以前自己和绮红和小姨子也耍过一龙两凤，那时却是两人女人一起上，感觉自己消耗没那么大，现在却是轮流着上，别的不说，这体力就有点吃不消。
杨晓丽给他压了压被角，说：“我下去了。等会有人来拜年，我再叫你。”
李向东说：“我还是起来吧！等人家来拜年才起床，太有点那个了。”
说着，
摇摇晃晃往浴室走到，杨晓丽看他那随时都有可能跌到的样子，很是心痛，想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
冲了热水澡，李向东感觉好很多了。下楼时，两个女人在厨房里忙，早餐放在餐桌上，就坐下来吃早餐。枝子跑出来说，粥都凉了，我给你热一热。李向东说，不用了。她凑近他低声说，你可真行！李向东看她那一脸淫笑，知道她话里的意思，说，你以为我是铁打的吗？枝子说，你就不能找点理由不那个吗？李向东苦笑了笑问，我找什么理由？枝子好像有点内疚，拍拍他的脸说，真为难你了。李向东想起了什么，说，你昨天没拉开窗帘，她怀疑你带别的男人来过。枝子笑了笑，说，有没带男人来？你知道，不过，她没怀疑你就好！李向东说，以后做事小心点。枝子说，以后还敢啊？别说在你家你有心理压力，经过昨晚那一闹，我都有阴影了。
杨晓丽在厨房里问，这菜怎么摘啊！
枝子忙跑进去，说：“你是怎么做人家老婆的？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做？”
杨晓丽问：“你们在外面嘀咕什么？”
枝子说：“两个嫌疑犯在一起牢骚都不行啊！”
杨晓丽愣了一下，说：“这事都怪你。”
枝子说：“是怪我。但是，你怎么不直接问我呢？刚才，你们家李书记才告诉我，说我没拉上窗帘，我又没干什么，我怎么会想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会想得那么复杂？”
杨晓丽说：“大白天，你拉上窗帘干什么？”
枝子说：“我约那几个朋友的时候，他们问我住哪里？我说，住市委书记家，他们先是不相信，后又好奇，非要来看看，看看市委书记的家是什么样的？我想拒绝他们，但他们说我不够朋友，平时，他们也给我很多关照，所以，我就犹豫了，想你们也不在家，就让他们来了。她说，我怕让人家看见，怕小区巡逻的保安看见，以为他们是小偷，就把窗帘拉上了。”
杨晓丽问：“是一个朋友，还是几个朋友？”
枝子说：“怎么会一个呢？”
她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带男人来你这干那个什么是不是？我会那么做吗？我有那样的朋友吗？就算我有，我也不会那么不懂事吧？大年初一跑到人家家里干这种事吧？
杨晓丽说：“我怎么知道。”
枝子说：“不行，不行，这事一定要说清楚。我知道，你心里很不高兴，换了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不高兴。不过，我也太冤枉，不明不白的，你把我看成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了。为了让你放心，为了我的清白，这事一定要搞清楚。”
杨晓丽笑着说：“好了，好了。现在已经清楚了。”
这会儿收手，杨晓丽不定还会怀疑呢？枝子不依不饶，说：“不行，你清楚，我还不清白呢！我打电话给那几个朋友，叫他们来，叫
他们当你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她往厨房外走，心里想，杨晓丽一定会拉她。果然，杨晓丽就拉住她问：“你要去哪？这还一大堆事要忙呢！”
枝子一甩手说：“我不管！我先要澄清自己一个清白。”
她还往外走，杨晓丽拉不住，便叫李向东截住她。李向东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事，见枝子怒气冲冲跑出来，便问，生什么事了？人也随着话音动，拦在枝子面前。
枝子说：“你别拦我！”
她推了李向东两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还一边推，一边给李向东使眼色。他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知道枝子要他拦住她，便一把拉住她，也没拉得太用劲，枝子便故意倒进他怀里。
杨晓丽追出来一见这情景，急得直跺脚，说，你干什么？李向东，你干什么？我叫你拉住她，又没叫你抱她。李向东忙松了手，说，我一
急，用的劲就大了。枝子很羞的样子说，你们欺负我，你冤枉我，他又，又抱我。你们一起欺负我！
杨晓丽说：“李向东，你太过份了！”
李向东头都大了，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一场什么闹剧？
（两个星期的年假结束了。不过，会争取多更。）
分卷 第一零零六章 拜年
后来枝子告诉李向东，这不好啊？这不是可以证明我跟你没有关系吗？我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抱住我，还会气成那个样？当时，杨晓丽忙替李向东向枝子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他一时心急，你也听见他说的。他怎么会欺负你呢？他就是欺负你，也不会当我的面欺负你吧？枝子就不说话了，一??坐在沙上，拿起话筒按电话号码，杨晓丽按住电话不让她打。
李向东问：“怎么回事？”
杨晓丽说：“她要叫昨天那几个朋友来证明她什么也没干，证明她什么是清白的，只是约了朋友来家坐坐。”
李向东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杨晓丽说：“你是不是又要人家对质了？”
杨晓丽说：“我没有，是她自己要的。”
枝子说：“不那样，我怎么说得清楚？我怎么能证明自己清白？”
李向东责怪杨晓丽，说：“你也是的，叫你不要提这事了，你还提什么？”
杨晓丽也不示弱，说：“还不是你？你如果不告诉她，她会知道吗？”
枝子就看着李向东冷笑，说：“原来是你在搞鬼，我知道，你一直不欢迎我来你家住，所以，你就想挑拨我和我姐的关系，背着我说我的坏话，告诉姐，说我年初一带男人来你们家鬼混。”
她说，怪不得昨晚一回来，姐就问我有没见过你，问你下午有没回来？开始，我还以为姐怀疑我和你有什么事，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是你说了我的坏话。
她说，你是不是说，你昨天下午回来了，看见我枝子什么乱成八糟的东西了？所以，姐想证明你有没有回家，证明你是不是真的看见我有什么乱七八糟了！
她说，姐，姐夫昨天下午肯定回来了，但在外面听到我和朋友讲话，就没有进来，就不知跑到哪鬼混了。
枝子对李向东说：“我没猜错吧？”
杨晓丽脑子有点乱了，这怎么又说李向东回过来了？怎么又说她杨晓丽昨晚的询问是证明枝子有没带别的男人来了？你枝子跟什么男人干什么事，与我杨晓丽有什么关系？真有关系，也就是你不该把男人带到我家里来，但就这事，我杨晓丽有必要大动干戈吗？
然而，有一点似乎是清楚的，这枝子并不会跟李向东生什么事，李向东刚才碰碰她还凶成那样呢！如果，不是看在她杨晓丽的面子上，说不定她还会说李向东非礼她呢！这个枝子，看来不是省油的灯，平时见她跟李向东很有些亲热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是防着李向东的。她那么做，完全是一种生意人的虚假，让你好像觉得能占她便宜，引诱你关照他的生意，但真想得到什么便宜的话，却未必让你碰她。
杨晓丽想起自己喝醉酒，枝子劝她的那番话，想这枝子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女孩子，想李向东就是想占她便宜，根本就不可能！
李向东把杨晓丽拉到一边说：“这都成了我的不是了！”
杨晓丽笑笑说：“你就认了吧！”
李向东说：“她还不恨死我了？”
杨晓丽说：“你还想怎么样？还想她喜欢你啊！”
李向东说：“那我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如果，她在副省长面前说我的坏话，说我占她便宜，以后，副省长还怎么帮我？”
杨晓丽说：“你向她让个错，她也不会怎么样的，她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李向东便走到枝子面前，说：“这样吧，以后，你在这住多久就住多久，杨晓丽不让你搬，你就一直住下去。”
枝子问：“这是什么意思？”
杨晓丽忙过
去低声对枝子说：“你还听不出来啊？这意思不就是向你认错了吗？”
枝子说：“这还不行，嘴上说说不行了？我要惩罚他！”
杨晓丽问：“你要怎么惩罚他？”
枝子说：“叫他去厨房洗菜！”
杨晓丽说：“这不行吧？”
枝子说：“怎么不行？他会做菜。那天，看他切萝卜丝，我就知道他做得很好！”
杨晓丽说：“如果有人来拜年，见他在厨房里忙，人家会笑话的。”
枝子想了想，说：“现在没人来，就罚他进厨房里忙，忙到有人来。有人来拜年，就不罚他了。”
杨晓丽便推李向东进厨房，说，做错事就要认罚，看你以后还说不说枝子的坏话，还挑不挑拨我们姐妹的
关系。
李向东想，这枝子也真够心计的，竟把杨晓丽给说服气了。他说：“现在，我比她还冤了。”
杨晓丽说：“我知道，知道你是为我受的委屈。为我受点委屈都不行啊？”
枝子说：“姐，你别帮他，过来我们坐在客厅说一会儿话。”
杨晓丽说：“你不帮他，还不让我帮他啊！”
枝子便说：“知道了，知道你们夫妻恩爱了，知道你舍不得罚他了。”
她也进了厨房，说，我只是开开玩笑，也没真要罚他。她拨开李向东说，你回客厅喝茶吧！你李书记是干大事的人，怎么好意思让你忙厨房的事呢！李向东却问，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把鸡放锅里煮了？这鸡煮烂了，还没吃饭呢！枝子说，我姐说了，今天开年，要拜神。像她妈那样，要拜天神地神什么的。李向东说，这些事不是她妈来干吗？枝子说，大过年的，你
做晚辈的，还没去给他们拜年呢，就想要人家来你这里？她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来干就行了。她说，你要把我气走了，让你干，让姐干，看人家怎么说你们封建迷信！说着话，枝子便把那煮饭的鸡捞了上来。
第一个来拜年的是李向东弟弟一家。杨晓丽忙给一对侄儿女红包，弟媳也拿出红包说是给小军的，见了枝子，也给她两个红包。枝子不好意思，说，我都这么大了，不用了。杨晓丽说，没结婚就不大，说没人过年不接别人红包的。
两兄弟坐一下来，李向东便问，在老邝那还习惯吧？弟弟说，还可以。李向东说，老邝是个好领导，以后要多听他的话。说老邝是个廉洁的干部，以后要替他把好关。弟弟连连点头。李向东又说，新房子就先别买了。我跟你嫂子商量过了，你们搬到我那套旧房子去住。他说，以后有什么事，应该先跟我说说，不是老邝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们的事！弟媳便说，我也跟他说过，叫他跟你商量一下，不是商量房子的事，是要他商量是不是调上来的事，他就是不听我的。杨晓丽说，他不听你的，你也说啊！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说？
说说讲讲，陈小雨两夫妇来了。李向东问他们怎么这么早？没回地级市过年吗？陈小雨说，没有，说地级市是他爸爸家，还是在自己家过年自在。杨晓丽见陈小雨老婆腆着大肚子，心里很有些羡慕，想自己希望给李向东生孩子还要考虑这考虑那，想普通女人就是幸福！李向东说，留在这吃了饭再走！陈小雨笑笑说，不吃饭行不行？今天，我还要回地级市给我爸我妈拜年，给我岳父岳母拜年呢！枝子说，陈小雨，你一定要吃了饭才能走。我这是借花敬佛，你帮我那么多忙，我枝子亲自下厨，你不能不吃就走！
她哪里知道，留下陈小雨，却帮了她很大的忙！
来给李向东拜年的人都66续续到了，有留下吃饭的，也有拜了年就走的，汪秘书也带着女朋友来了，在坐的已婚女人便都派红包给他俩。陈小雨笑他，说他是来李书记这混红包的。汪秘书把手里的礼物递给杨晓丽，说这是李书记喜欢的茶叶，杨晓丽会意，便把汪秘书的礼物拿上二楼了。
杨晓明也来了，说他是来给姐夫
和姐拜家的，但也代表娘家人来婆家，因此，他带来的礼物最多，两手都提满了。杨晓丽问，怎么就你过来？杨晓明说，他们都在爸妈那！杨晓丽就拿出两个红包给他，要他带回去给外甥，杨晓明说，下午你们不是要去爸妈那边开年吗？去了再给他吧！
黄一家是最后到的。那会儿留下来吃饭的，男人都坐在客厅喝茶，女的在厨房里忙碌。弟媳一进门，就忙个不停了。她估摸杨晓丽不会忙这些事，就显得很主动，烧香拜神都帮着干了。枝子便有点儿后悔，想当初要知道有那么多人帮忙，根本就不用叫酒店那边送菜过来了。
打电话给酒店那边叫送菜过来时，枝子接了一个电话。枝子在厨房里忙，手机放在房间里，响了好一会，陈小雨，问谁的手机响。李向东便叫枝子，枝子忙跑出来接，开始房间的门还开着，后来她就把门关上了，也不知说了什么，接了电话就要出来。杨晓丽说，快吃饭了还出去？枝子说，公司有点事，要回去处理一下。杨晓丽问，什么急事？枝子笑一下说，也没什么急事，一去一回。杨晓丽说，让他们等一等不行吗？枝子已经出门了。
（枝子去哪呢？与黑社会有关！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零零七章 保护费
那电话是枝子广告公司值班门卫打来的，跟她说话的却是一个陌生人。那人似乎没想到这公司的老板是个女的，不相信地问，你是老板？枝子反问他，你是谁？那人说，我是谁你不用管。我们找你好几回了，没过年一直找到现在。枝子说，过年放假了，有什么事吗？那人说，也没什么大事。他说，老板的广告公司生意很不错嘛，到处都可以看到你做的大广告牌，一定赚了不少钱了。他说，我们几个兄弟这阵手头比较紧，大过年的，想向老板借点钱。这跑了好几回都扑空了，今天无论如何得有个交代。枝子心里跳了一下，有这么跟人借钱的吗？
她说：“你打错电话了。”
那人“嘿嘿”笑，说：“你不知道这个电话号码吗？我们就是怕你说我们找错人，才用这个电话给打你手机的。”
她说：“我们不认识吧？”
那人“嘿嘿”笑，说：“见了面，大家不就认识了？”
枝子说：“我要是不借呢？”
那人说：“你还是想清楚再说这句话。”
他说，过年前，你也应该听说了，就在你们这附近，有一家公司门面被人砸了，满地都是玻璃碎，重新装修要化好几十万呢！你知道什么原因吗？就是太小气了，不肯借点钱给兄弟们化化。
他说，“化钱档灾”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化一点点小钱，化解大灾大祸是值的！赚来的钱，不能只留给自己化，也要想到我们这些穷兄弟。没我们罩着，也不知你的公司会生什么事？我想，你也不想生类似门面被砸的意外吧？特别是大过年的，生这类不愉快的事情，谁心里都不爽！
枝子问：“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说：“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我们罩着，你的公司会很麻烦！”
枝子
知道自己遇到什么人了，这些人说是向她借，其实是在向她收缴保护费。春节前，公司那几个职员曾经说有人找她，说那些人欺欺霸霸的，不像是什么好人。当时枝子也没在意，想什么人欺欺霸霸也不会欺霸到我枝子头上吧？或许，春节前，这些人上门来没找到枝子，忙着收缴其他人的保护费，这会儿，便上门了。
她说：“我的公司还没上班呢？上了班再谈好不好？”
这大过年的，各部门单位都放假了，你找谁处理这事？只有往后拖一拖，拖到春节长假过了，大家上班了再说。那边却不上当，说我们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你看着办吧？是现在赶回来见个面，把这事结了，还是等放假再回来？就由你了。说完，也不等枝子回复，就挂了电话。
枝子能不赶回去吗？这些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那时候，枝子以为只是几个小混混，化个三两千就可能打了，那想到，他们却狮子大开口，要借一万块。枝子咬着嘴唇不说话，心里很不满意那个值班门卫，想
你一看门的，看好门就是了，那么多事干什么？人家要你找老板，你就不能机灵点？就不能找各种借口推辞？说你不知道老板的手机号码不行吗？说老板回省城过年不行吗？如果，不是看到那值班门卫吓得缩成一团，呆在角落里直哆嗦，枝子还真怀疑他和这几个人是同伙。
三个向枝子借钱的人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打扮得很另类，或者说，很新潮，短头的家伙大概三十岁左右，摆出一副江湖大佬的样子，头出奇地短，却又在后脑勺梳一条细辫子。他坐在沙上，抖着二郎腿，甚少说话，那双眼却很肆地盯着枝子，一会儿停在她脸上，一会儿停在她挺拔的??上，一会儿又在她两腿间扫来扫去，好几次，还侧着脑袋，绕过去看枝子的臀。枝子有一种被他的眼睛强*奸的恶心，真后悔这天穿得太紧绷了，就双手抱着??坐下来。哪想，这双手一抱，反而把那??托得更挺拔，隐约可见那山尖尖儿。短头双眼瞪得更大，嘴角便流出一串口水，忙擦了，“嘿嘿”地冲枝子笑。
跟枝子通电话的显然是站在短头旁边那家伙。他染了一缕红头，左边耳坠悬着一个大耳环，薄薄的嘴唇一
张一合说话时，那耳环便不停地晃。
另一个家伙却在公司卷闸的门边走来走去，像是把风的。
大耳环笑了笑，说：“看来，你还懂规举，没打11o。”
枝子说：“有事好商量，我是很有诚意想化解这事的，希望你们也拿出点诚意！”
大耳环说：“你觉得我们没有诚意吗？没有诚意我们会三番五次登你这门吗？”
他说，你问问你的值班门卫，我们是第几次来了？来一次，他说老板不在，来一次说老板出去了。这不是在玩我们兄弟几个吗？
他说，过年前，我们兄弟几个忙，要跑的公司多，也顾不上你这里，现在我们不忙了，很有耐心，当然，也是很有诚意的。
他说，本来嘛！我们也没想要那么多，但来来去去走了这么多回，总得计报酬吧？这个年，我们兄弟几个手气也不好，打牌赌球都输钱，所以，也希望你出手大方一点！
枝子说：“少一点行不行？两千怎么样？”
大耳环说：“你以为我们是要饭的？给几个小钱就能把我们打了？”
枝子说：“我来得急，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大耳环说：“你一个大老板，什么金卡银卡的，一大把，还用带现金吗？对门不远就有家银行，过去刷一刷，三五万也不成问题。”
枝子说：“我不是不想给，确是出门急，卡也没带。”
大耳环脸一沉，说：“这就是你的事了，你口口声声要我们拿出点诚意，你自己却一点诚意也没有。”
短头开腔了，说：“不给钱也可以，陪我们兄弟几个玩一玩，我们可以一分钱也不要你的！”
枝子在心里骂，想你妈的美事！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坏你的肺！
她却淡淡一笑，说：“你们也知道，我的公司在市县生意做得还可以，城区很多大广告牌都是我做的。”
她说，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从省城过来，人生地不熟的，能揽下这么多这么大的生意，除了我的公司有那个技术实力外，不可能没人照应。
她说，我坐下来，跟你们谈，只是不想大家伤了和气，但你们也不要太过分，太过分，我不能接受，一拍两散，大家都不好！
大耳环“咯咯”笑了两声说：“你有种，我们走了那么多公司，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你这么一说，我好怕怕啊！”
他说，你有人罩着，一点不奇怪，我们也不是不知道，不过，你也要知道，我们敢登你的门，就不怕你有人罩着。老实跟你说吧，我们出来混，没有后台，也不敢混这口饭
吃。
他说，就算我们没有后台，你也玩不过我们，你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我叫人从外面扔石头过来，把你这公司砸得稀八烂，你能把我怎么样？罩你的人能二十四小时都守着？
他说，废话我们就不说了，你给还是不给吧？
他看了短头一眼，每次话说到这份上，短头总会站起来，总会说，我们走！这时候，对方就会害怕，就会担心他们会在暗处采用各种肮脏手段，就会服输地陪着笑脸，要他们留步，于是，他们就会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然而，这次短头却一点没呈现出那么一种豪气，仍然一动不动，口水欲滴地看着枝子。
大耳环想，大佬已经不把钱放在眼里了，更想要的是这女人！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零零八章 援兵陈小雨
短头对大耳环说，对女孩子说话要礼貌一点，绅士一点。他对枝子说，你不要怕他，没我点头，他不敢动你半根毫毛。他说，我们做个朋友吧！他伸出手，要跟枝子握手，枝子装没看见，还是那么抱着??。
他“嘿嘿”笑，说：“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是吃偏门的，是吃大茶饭的。”
他说，我们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我们想要借的钱，没有借不到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这人喜欢交朋友，像你这么年青有魅力的女老板，我是特别愿意交朋友的。
他说，现在，钱我不要了，但你这朋友我一定要交。
他对大耳环说，晚上，我请靓女老板吃饭，吃了饭，直落泡吧去夜总会唱歌！
大耳环也醒目，马上便打拿出手机订吃饭的房间。
短头对枝子说，我
够有诚意了吧？希望你也给我少少诚意。他说，靓女老板怎么称呼啊？阿猪阿狗总有个名吧？我们做了朋友，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就不好了！
枝子双眼瞪得圆圆的，嘴角挂着轻蔑地笑。
短头说：“我不勉强你，但你要给我一个明确答复，今晚，你去不去？”
他们似乎经常干这种事，话音未落，大耳环便伸出两根手指说，两万！短头等了五秒钟，又问，你去还是不去？大耳环又说，现在增加到三万了。枝子当然不能答应跟他们去吃晚饭，这都是些什么人？进了那个门，你枝子还会囫囵着出来吗？但她也不能再让大耳环这么一个数一个数地往下数。
她说：“等一等，让我打个电话。”
枝子本不想打扰陈小雨，但这时候，她不得不要他出马了，不得不让他来告诉这几个家伙，她枝子的厉害。毕竟，她枝子自己说，这几个家伙是不会相信的。
短头却站起来，一边笑，一边鼓掌，说：“我十分佩服你，十分佩服你这种勇敢行为，虽然，你的勇敢没有用，但我还是十分佩服！”
他说，你让我越来越喜欢你，你太有个性了，真正是，不是猛龙不过江！靓女老板，我也送你一句话格言，猛龙斗不过地头虫！
他恶狠狠地说完，又坐回椅子上，仿佛等着枝子，看你能把他怎么样？枝子离开几步背着他们打电话给陈小雨。大耳环便附低身子凑到短头耳边说，大佬，我真服你了。你竟跟你女老板那么多废话。短头看着枝子挺翘的臀，说，你懂什么？这个女人不能硬，也不能软。他说，这个女人合我口味，你等着看我怎么把她吞了，吞了还要她感谢我！
他又“嘿嘿”地笑。
枝子对陈小雨说，你别告诉他们你是来我这里，悄悄过来就行了。她说，我不想惊动他们，大过年的，不要冲了他们的喜气。她心里很清楚，你很难用正招处理这种事情。报警有用吗？人家干
什么了？人家就算是向你借钱，也不犯罪吧？但警察一走，剩下的就只是你的麻烦事了，正好大耳环说的那样，你枝子在明处，人家在暗处，人家收买几个小混混，把你公司门面砸个稀巴烂，你连影儿也抓不到，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你自己！
枝子只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他们知道她枝子的厉害关系，再化几个小钱把他们打算了。
陈小雨还没来的时候，短头在枝子的公司围了一转，还上她办公室看了看，最后坐在她那张大班椅上，摇晃着说，很不错，很不错。他说，老实说，开始，我不知道这公司是一个靓女老板，知道的话，我早就来看你了。他说，你这公司开张那天，我就知道有这么个广告公司了。不过，我这人有个原则，不干那种赶尽杀绝的事，你打开门做生意不容易，所以，没赚钱的时候，我绝不会打扰你，等你赚了钱，手头松宽了，我才上门。他说，现在知道你是靓女老板了，我就不只是想借几个钱化了，我野心大了，想做你这靓女老板的老板了。他“嘿嘿”笑起来，说，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不会白白做你的老板的。他对大耳环说，你传话下去，以后，靓女老板
是我的人，谁也不准来这闹事！
枝子心里想，你等着吧，等着吃不了兜着走！
陈小雨进门的时候，枝子心都凉了。因为公司还没上班，只开着卷闸门，不知是心里慌，还是不小心，陈小雨跨进门时，脑袋碰在卷闸门的上方，且碰得不轻，整个人“唉哟”一声，便抱头蹲在地上，哇哇叫。短头、大耳环、还有那看门的家伙见他那狼狈相，笑得抱着肚子，也蹲在地上起不来。
短头眼泪都笑出来了，问枝子：“这就是罩你的那个人啊？你太搞笑了？你笑死我了！”
大耳环也笑着说：“原来是个小白脸，现在潮流貌似不兴小白脸了。”
枝子本是想去拉陈小雨的，听这两个家伙这般奚落，心里就骂道，你去死吧，陈小雨！平时看你很能的，关键时刻，你却掉链子！瞧你这副熊样，你还镇是住他们吗？那几个家伙会怕你吗？她十分后悔，想刚才怎么就不叫汪秘书过来？其实，一开
始她是想到汪秘书的，虽然，那也是一个小白脸，但汪秘书毕竟是镇委书记一把手，毕竟见过大场面，还不至于出这番洋相。只是一念之差，竟叫了这窝囊废！
陈小雨虽然跟了李向东那么些年，但李向东要他处理的都是机关里的事，处理的都是如何送礼巴结领导。这些事，只要脸皮厚，只要耍耍小聪明，见人陪陪笑脸，说几句好话，给人戴戴高帽，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因此，他哪见过种场面，哪见过这些凶神恶煞的江湖大佬？一听枝子叫他过来，他就心慌，双腿便不自觉地哆嗦起来。想那些人根本就不跟你讲道理，想那些人三两句就跟你动粗。动起粗来，他陈小雨哪是人家的对手？
陈小雨这辈子还从没动手跟人打过架，即使小孩子跳皮捣蛋的时候，小伙伴打他，他也只有逃跑的份儿！你枝子一下子让他面前这几个江湖大佬，要他摆平这事，他哪来的胆量？在门口，一看到那个把风的家伙，见他达的手臂上纹着一条青龙，陈小雨脸都青了，脚也抬不起来了，进那卷闸门时，脚下一绊，还没蹲下去，整个人就往前冲，一头就撞在那卷闸门上方了。
陈小雨一边摸着肿起一个大包的脑袋，一边哭丧着脸说：“有什么事好商量，有什么事好商量！”
还是那大耳环接话：“没得商量。”
他对枝子说，现在已经是五万了！
陈小雨问：“什么五万？”
大耳环说：“你如果不想再加码？最好叫他别出声。”
枝子说：“你让他把话说完。”
这一刻，枝子还仅存着一丝希望。
陈小雨笑起来，掏出自己的名片，一人递了一张，说：“大家第一次见，一回生二回熟，以后有什么事多联系好商量！”
短头扫了一眼陈小雨的名片，还是一副不宵的样子。大耳环却笑，财政局的，还是副局长，很有钱吧？
他说，你的钱不能都拿来泡女人了，有钱给女人做生意，也应该匀一点给我们兄弟几个化一化！
陈小雨说：“误会了，误会了。我和枝子老板只是好朋友！”
短头看了陈小雨一眼，说：“你也不是市县人？”
陈小雨说：“地级市的。”
短头看了大耳环一眼，两个便又笑起来。枝子知道他们笑什么，他们认为枝子更好欺负了。如果说，刚才枝子说市县有人罩着她，他们还有点顾虑的话，现在却一点顾虑也没有了，一个小白脸，一个小小的副局长，而且还是外地人，能有多大能耐？
陈小雨似乎也意识到了他们笑的意思，沉下脸说：“我跟市委李书记很熟！是市委李书记叫枝子老板来市县做生意的，他也一直很关照她的生意。”
对这种人，你就只能这么说，不搬出你的后台，他们根本就不当你是回事！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零零九章 ０听你的吗
短头和大耳环又笑起来。大耳环说，大佬，你别怪我，我不行了，我投降了。我被这两个人笑死了！短头也说，不怪你，不怪你，我跑了这么多年江湖，什么样的风浪没遇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就是没遇过今天这风浪，就是没见过今天这两个人，在他们面前，我们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止住笑。
大耳环对陈小雨说：“我告诉你吧，我也跟市委李书记很熟，只是，他跟我不熟！”
短头对枝子说：“我也告诉你吧，是省长派我来你这的！”
这两句话，倒过来由陈小雨和枝子说，倒是实话，由这两个家伙说出来，枝子、陈小雨竟哑然了。枝子知道，陈小雨把她的计划打乱了，他们再说什么，这两个家伙都不会相信了。
短头指着卷闸门，对陈小雨说：“你马上给我出去，这里没你的事！”
陈小
雨看了枝子一眼，好像真有出去的意思。
枝子说：“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也太大胆了吧？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这捣乱！”
这么说的时候，她脸气得涨红，双眉紧锁，怒目圆瞪。短头和大耳环都愣了一下，没想到这靓女老板竟敢火。
短头突然冲着大耳环说：“我喜欢她生气的样子，看她这生气的样子，我就兴奋得不知怎么办？”
大耳环醒过神来说：“大佬，我给你拿主意好不好？”
短头说：“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大耳环“嘻嘻”笑，说：“你干脆把她办了。”
短头说：“办了她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不像表演吗？”
大耳环说：“你
就不能把她拉去隔层的办公室？”
枝子正往后退，想躲到隔层的办公室里，一听这话，就止住脚步，想这不是正中人家下怀吗？就想避开短头，往门外跑去，一抬头，却见把风那家伙叉开双腿，铁塔样站在卷闸门那，心里哆嗦了一下，想自己退不是，进也不是，心一横，就站在那，仿佛说，我看你敢把我怎么样？
陈小雨见这情景，想自己是不是太无能了？想李向东对自己恩重如山，如果看着他的女人被人欺负，还不挺身而出，也太不是人了，于是，吼起来：“你给我住手！你们不就是要钱吗？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
这一吼，短头觉得像头顶炸了一个响雷，好一阵不知道这雷从哪而来？
陈小雨说：“有什么，你们冲我来，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话！”
枝子心里虽很有些感动，但想你陈小雨早干什么了，一进来显出这份豪气，他们还敢乱来吗？埋怨归埋怨，枝子说，你放他们过来，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她对短头说：“你不要命可以过来！”
短头和大耳环见这两人倾刻间，变得一个比一个厉害，就有点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样子了，就挑那软的对付。大耳环对陈小雨说：“看来你还真是有钱人，我们也不为难你，只要借点钱给兄弟们化化，也就没什么事了。”
短头围着陈小雨转了一圈，说：“你有种，太有种了！我欣赏你够骨气，够男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够胆站出来，把钱当身外之物了。”
陈小雨继续他的豪气，从自己包里抽出一万元，很响地甩在沙上。
大耳环拾起来，在手掌里拍着，说：“早就不是这个数了。”
陈小雨问：“你想要多少？”
大耳环伸出一巴掌说：“五万。”
陈小雨说：“我只有一万，其余四万过两天再给你们！”
短头对陈小雨说：“你既然这么爽快，我也不为难你，不过，过几天太迟了，今天，吃晚饭的时候，你把剩余那四万带过来。他指着枝子说，她也要过来，否则，你给多少都不算数。”
陈小雨说：“好，就今晚！”
短头堆出一脸笑，对枝子说：“靓女老板，我们晚饭见！”
枝子没想到竟是这结果，差点没气晕过去，跺着脚想，这陈小雨真够窝囊的！
短头三个人离开枝子的公司后，枝子对陈小雨说：“你疯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他们？”
陈小雨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他们应付走了，再想办法对付他们。”
枝子说：“你这是在他们面前认输，你这一认
输。他们就更变本加厉了。”
陈小雨说：“这怎么是认输呢？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说，这些人禽兽不如。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想要对你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他们真要怎么样，我怎么向李书记交代？
他说，别以为他们能拿到那四万，就是这一万，也要吐出来！
枝子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报警，除了报警，你还有什么招？”
她说，要是报警的话，我还叫你来吗？我自己不会报警吗？
她说，这几个小混混，有个三几千就能打走了，想叫你来镇一镇他们，但你一来，却把事情搞砸了。
她说，你知道他们的底细吗？他们就只是三个人吗？如果他们还有其他人，抓了这三个，他们那帮人一定会报复。他们在暗处，我在
明处，我怎么对付他们？他们想要砸我的门面，想要坏我的事，还不容易？
陈小雨说：“就算他们是黑社会，有好几十人，我就不相信，把那三个家伙抓起来，其他人还敢乱来？他们也不是傻瓜，不会拿鸡蛋碰石头。”
枝子说：“对付这种人，不能按正常思维，不能用正常方式。”
陈小雨说：“这事你不用管，由我来处理就行了。”
这么说了，他就拨打11o。11o还没派人过来呢，陈小雨的电话却响了。一听却是那大耳环的声音，他说，你觉得有用吗？你觉得报警有用吗？陈小雨愣了一下，不承认地说，我们怎么会报警呢？大耳环“嘿嘿”笑，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觉得11o会听你的吗？他说，你老实点，我们能够上门要保护费，就不会那么简单！枝子见陈小雨的脸色有些异样，便知道那电话是谁打来的了，问，他们说什么？陈小雨心里明白，原来他们跟公安某些人有瓜葛，想怪不得他们那么嚣张！想自己幸好把他们应付走了，否
则，他们还真就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大耳环说：“因为你的错误行为，我大佬很生气，他觉得应该对你进行惩处，要我告诉你，今晚，你必须还拿九万来见我大佬，当然，要由那个靓女老板亲手交给我大佬，亲自向我大佬认错！”
陈小雨牙痛似地抽着冷气说：“能不能少一点？”
大耳环说：“没得商量！”
陈小雨说：“我知错了，通融一下行不行？”
大耳环却把电话挂了，声音震得陈小雨耳朵“嗡嗡”响。
枝子说：“知道退一步，海不阔，天不空了吧？”
陈小雨笑了笑，问：“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枝子想了想，说：“我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本
来，我不想惊动李向东，事情被你弄成这样，不想惊动他也不可能了。”
陈小雨说：“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枝子说：“我要小看你，还会叫你来？我真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小看你。”
陈小雨说，你别回去吃饭了，再饿多一会，我们把这事处理好了再回去。枝子问，你还能有什么办法？陈小雨说，反正不用惊动李书记，总可能吧？他要枝子的车跟着他的车，就见他一直把车开进了公安局。
（冬至吃汤圆了吗？我们这兴吃汤圆的。偏又有一朋友生日，泡吧喝酒了，所以，今天只能一更的说。）
分卷 第一零一零章 给他一个人情
公安局的门卫拦住了陈小雨的车。陈小雨按下车窗说，我找方政委。门卫本还板着的脸，松了下来，说，没见方政委回来啊！陈小雨说，他这就回来。我已经打电话给他了。说着，也没等那门卫答话，就把车开进去了。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枝子真不相信，这就是那个在小混混面前差点吓得屁滚尿流的陈小雨。
下了车，陈小雨又给方政委打电话，问他到了没有？说他已经在他们公安局停车场了。方政委在电话里说，就到了，就到了。枝子就看见一辆公安车牌的车驶进大门。她笑着说：“小混混都不敢进这种地方，你倒好，把公安局的方政委指点得团团转。”
陈小雨知道枝子是在讥笑，就说：“这不一样，刚才那几个家伙根本就不讲理，根本不知道我陈小雨是什么人？他们扑上来打你一顿，那也是白打。”
言下之意是说，在这些部门单位，即使是公安局这样的势力部门，也知道我陈小雨是得罪不起的。
方政委五十多岁，不仅职务比陈小雨高，年龄也比陈小雨大一辈，但见了他，却恭恭敬敬。他说，我一接到你的电话就赶回来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早到。他看了枝子一眼，用目光询问陈小雨。陈小雨便介绍他们认识。他强调枝子是省领导的女儿，李书记都要给她几分薄面。方政委忙跟枝子握手，说，幸会，幸会！虽然，枝子来市县快一年了，但真正知道枝子身份的人并不多。
陈小雨把枝子公司生的事告诉方政委后，方政委连声说，有这事，竟有这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他打电话给刑警队长，叫他马上赶来他办公室。他说，有紧急任务！放下电话，他对陈小雨说，我们公安队伍不可能与那些家伙有什么瓜葛，11o更不可能。他说，这事可能是误会。那几个家伙并不知道你们打11o报警，只是诈你们，碰巧你们真打11o了，所以，就产生了误会，以为11o向那几个家伙通风报信。他说，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查清楚！
方政委说：“刑警队长马上就赶回来，我会亲自部署，把那几个家伙抓回来！”
他说
，这也太猖狂了，这分明就是黑社会行为，分明是在向我们公安警察挑战！他们不是约你们晚上交钱吗？你们配合一下，大胆去见他们，我会布置警力暗中行动，只要他们一露面，就把他们抓起来。
他“嘿嘿”笑了笑说，现在流动人口多，人的结构复杂，林大了什么鸟都有，我们公安警力也不足啊！没有保护好枝子老板，是我的失职，也希望枝子老板能够理解和原谅。
他说，这事，我一定处理好，一定给枝子老板一个满意的答卷，一定不会给枝子老板造成任何损失。当然，也希望枝子老板理解我的难处，最好呢，最好别把这事声张出去。
陈小雨笑了笑。他知道方政委不要枝子声张出去的意思，希望她不要把这事告诉李向东。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让上面知道。他说：“这个你放心，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个，我早就向李书记汇报了。一旦汇报上去，督促你办这事的就是李书记了。”
方政委感觉得到陈小雨话里的分量，笑笑说：“非常感谢！”
枝子也笑着说：“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才对。”
方政委说：“以后，我保证再不会生这种事，我会吩咐下面对枝子老板的公司进行重点保护。”
这么说了，他便责怪陈小雨，怎么也不早告诉他枝子老板来市县开公司？如果，他知道的话，绝对不会生今天这种事！这时候，枝子的手机响了起来，显示屏显示的是李向东家里的电话，杨晓丽在电话里问，你跑哪去了，饭也不吃了？枝子肚子饿得“咕咕”响，嘴里却说，我吃过了。杨晓丽问，你到底在干什么？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枝子笑着说，没有什么事。我回公司，又遇到昨晚喝酒那几个朋友了，所以，就跟他们一起去吃饭了。杨晓丽说，真有点莫明其妙，明知道这都开桌了，也没个交代！枝子说，你们吃吧，不用等我。杨晓丽说，还等你啊！早吃了，碗筷都洗好了。
陈小雨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他老婆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她说，他们还去不去地级市、临市给父母拜年了？陈小雨说
，今天就不去了。老婆说，都说好了，怎么又不去呢？陈小雨说，出了点事，我要马上处理，也不知处理到什么时候。老婆说，你总得送我回家吧？陈小雨便打电话给汪秘书，叫他帮他把老婆送回家。
汪秘书问：“生了什么事？非要今天处理吗？”
陈小雨看了方政委一眼，说：“你就别问了，不是急事，我会丢下老婆不管吗？”
那知，李向东已经接过汪秘书的手机，听到他这句话，说：“你说说，是什么急事？”
陈小雨愣了一下，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他“嘿嘿”地笑，脑子转了一下，说：“我和枝子老板在一起。”
他觉得只能这么说了。他不能骗李向东，要骗就让枝子骗他。枝子和方政委在静静地听他讲电话，一听他提起自己的名字，心沉了一下，就见陈小雨指着手机，对枝子做口语，枝子看懂了陈小雨张嘴说什么，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机说，是我叫陈小雨过来的。李向
东问，生什么事了？枝子说，回去再告诉你。也不再说什么，就把手机挂了。
枝子问：“怎么是李书记？”
陈小雨说：“本来是汪秘书，李书记可能就在旁边，接过汪秘书的手机了。”
他对方政委说，也只有枝子老板才敢挂李书记的电话，如果是我，肯定会被他问出实情了。
方政委松了一口气，说：“我一定尽快处理好枝子老板的事！”
说着，又打电话催那刑警队长。手机没通，那刑警队长已经进门了。方政委向他下达任务，叫他带几个刑警晚上潜伏在短头约枝子去的那个酒店，当短头他向枝子索要保护费时，立即把他们抓起来。他没有说明枝子的身份，只是要刑警队长务必手到?来，圆满完成这项任务。有他亲自布置任务，已足够让那刑警队长重视这次任务了。
那刑警队长接受任务便离开了，说
是事先要去那酒店看看环境，制定最严密的抓捕方案。陈小雨便问枝子，他们应该怎么瞒着李向东。枝子想了想，说，你直接说是我叫你过来的，说我在跟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喝酒，可能怕被他们灌醉，所以，叫你来保护我。其他的，你就不要管了，由我向他解释。
陈小雨问：“如果他们问我，是哪几个朋友呢？”
枝子说：“你就说你都不认识，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这时候，他们已经离开方政委的办公室，正准备上各自的车回去。枝子说，我们有必要费化那么大的力气帮他隐瞒吗？直接就告诉李向东又怎么样？生这样的事，他们公安就要承担责任，如果帮他们隐瞒，说不定那天还会生更严重的事呢！陈小雨说，这也算是还他一个人情吧！他突然想起什么，打电话给方政委要那刑警队长的手机号码。那刑警队长也真是的，没有要他和枝子的手机号码就走了，晚上他们怎么联系？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零一一章 通风报信
两人站在停车场，又商量了好一阵，越商量越觉得心里没底，虽然他们相信刑警队长会尽忠尽职完成这项任务，但是，你也应该让陈小雨和枝子知道你们的行动方案吧？当事人都不清楚你们准备怎么行动，心里没个底，怎么配合你们？
那刑警队长在电话里笑，说，你们放心，那几个家伙不敢对你们怎么样的！说不定，他们马上就把拿走的那一万块送回给你们呢！陈小雨听他说话的口气，更不放心，想你们刑警什么人都见过，杀人犯也不放在眼里，但我们毕竟也算是平民百姓啊！你让我们配合你，总得让我们有一种安全感吧？总得让我们知道，你们潜伏在什么地方，如果生什么意外，你们会怎么保护我们吧？
他不敢把自己的猜想告诉枝子，上了车，才打电话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方政委。方政委笑着说，他是我手下最得力的一员干将，我吩咐他干的事，从来没出过差错。他说，等他去那酒店了解了情况，制定了抓捕方案，会向我汇报，得到我的同意后，才会跟你们联系，才会和你们谈具体细节，谈如何要你们配合，生意外
时，如何保护你们。他说，这事我会跟踪到底的！
其实，陈小雨的担心真是多余了，一个小时后，枝子就接到了公司值班门卫的电话，说那几个家伙又来了，说这次是来还钱的，还一个劲地向他一门卫认错，说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叫他转告枝子，以后再不会来找枝子的麻烦了。
枝子把这事告诉陈小雨时，陈小雨也好一阵没反应过来，那几个家伙不会是吃错药吧？这么转了一个圈，竟大变样了？
枝子说：“你就不觉得这改变与那方政委有关？”
陈小雨说：“不可能，不可能。”
枝子说：“至少也跟那刑警队长有关！”
陈小雨说：“也不可能。”
枝子说：“这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不是他们通风报信还会是谁？”
陈小雨说：“那几个家伙与公安有瓜葛不假，但说什么也不会与他们有关。最多也就跟刑警队长周围的人有关。”
他想，别说是一个政委，就是一个刑警队长也没必要跟那些家伙扯上关系，这可是为了几个钱，随时都会把自己赔进去的买卖！
陈小雨说：“可能是刑警队长回去布置任务时，他身边的人，刚好有人和那几个家伙有瓜葛，所以，就把这事透露出去了，就要那几个家伙把钱退回来了。”
枝子觉得也有这种可能，但细想想，他们报11o时，那几个家伙马上就知道了，刑警队长准备行动时，他们又知道了，由此可见，那几个家伙一点也不简单！于是，她便有些犹豫，想是不是应该把这事告诉李向东？这公安队伍里有人与黑社会狼狈为奸，可是件大事！
刚进门的时候，杨晓丽曾盘问过枝子，说你好像没有喝酒吧？枝子笑着说，本来以为会喝酒，他们见陈小雨和我一起去的，就没逼我喝酒了。杨
晓丽说，陈小雨是你的保护神？他和你一起去，人家就不逼你喝酒了？枝子说，他们逼我喝酒不就是想占我便宜吗？有陈小雨在，他们就算把我灌醉了，也不可能得逞，所以，就没喝了。杨晓丽说，这边都要开桌了，为什么还跑到外面去？枝子说，开始，他们说我的公司出事了，吓得我跑回去看，那知道，他们却在我的公司里等我，一见我到，就硬拉我去吃饭，堵着门不让我回来。杨晓丽说，那你也应该打个电话回来说一说吧？就不知道我们在等你？后来，还把陈小雨也拉去了。李向东一直都不说话，那眼光让枝子知道，他并不相信她。枝子也不想多说什么，就回自己房间了。
枝子回公司拿回那钱后，倒想把实情告诉李向东了。但李向东一直不理她，好像就把这事给忘了。下午，去杨晓丽父母家吃了开年饭，回来坐在二楼看电视时，见杨晓丽进浴室洗澡，枝子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说：“你知道我说的是假话。”
李向东说：“杨晓丽都看出来了。”
她说：“我被黑社会敲诈了。”
李向东说：“你不是要瞒着吗？不是不想说吗？你还说什么？”
枝子说：“我不是不想让姐知道吗？”
李向东说：“你别以为能骗我。你连我也不想说。”
枝子说：“我这不是跟你说了吗？人家生这么大的事，你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了点也不关心。”
李向东说：“不是我不关心，是你不让我关心。”
枝子说：“那我不说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她便坐在那里生闷气，想李向东总会理她了吧？那知，李向东却很入迷地看电视。她气得踢了他一脚，问：“你真的一点不关心啊！”
李向东这才问她：“报警了吗？”
她说：“他们是串通的。”
李向东说：“你别乱说话。”
她说：“我没有乱说，如果他们不是串通的，陈小雨带我去找方政委后，他们怎么又把钱退回来了？公安里有人知道他们是谁，知道部署要抓捕他们时，有人通风报信，要他们把钱退回来的。”
李向东便拨打电话。
枝子问：“你要打电话给谁？”
李向东说：“我问问陈小雨。”
枝子说：“我的话你还不相信啊？”
李向东说：“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
陈小雨没想到枝子那么快就把这事捅出来了。他忙解释，说这事他本是想马上向他汇报的，但见还在休春节长假，所以
，想拖几天，等上班了再说。李向东说，这是小事吗？这事能拖吗？陈小雨小心翼翼地说，事情都处理了。李向东说，真的处理了吗？别以为他们把钱退了，问题就解决了？他们不找枝子的麻烦，就不的找别人的麻烦了？还有，公安队伍里那些蛀虫会怎么想？以为我李向东知道这个事，也不理，他们还不更加放任，更加肆无忌惮？
他打电话给黄，叫黄通知市委常委公安局长、方政委明天上午九点到他办公室开会。
这天晚上，又生了一件事，一位外商带了一帮朋友去某**消遣的时候，车停在停车场，就有人拦住他，叫他别在这家**消费，那外商晚饭喝了酒，态度也恶劣，拨开那人的手说，我去那消费关你什么事？只要这**的门开着，我就来这消费！那人说，你会后悔的！外商反问，你能把我怎么样？说着，就大摇大摆进去了。
一帮人喝酒唱卡玩到深夜出来，车却被砸了，车头扁了，档风玻璃碎了，这才知道那人说他会后悔是什么意思。他先是把停车场的保安臭骂了一顿，又把**的老板喊出来，
破口大骂。说我帮衬你这里，你的人竟怂恿人砸我的车，说，你是怎么做生意的，客户的车竟被砸成这样！他打11o报警，警察很快就到了，询问保安到底生了什么事？保安却说不知道，说自己没看见！那外商跳了起来，指着那保安说，是你砸的，你肯定有份！哪曾想，警察却出面做和事佬，说，那保安应该是无辜的。说人家在这做保安，也就是混口饭吃，有人要砸车，谁又知道砸车的人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于是，警察询问外商有没有得罪过人？问他是不是得罪了自己的员工，所以人家才来寻仇报复？最后，建议外商小心一点，今天砸了他的车，不定哪一天还会生什么更严重的事。外商气急败坏，想自己一个受害者，经这一说，貌似就变成肇事者了。便说，你们是怎么搞的？你们不查肇事者，竟来审问我了。警察见他态度十分恶劣，便把他带回派出所，说是等他酒醒后再处理这事。
那外商是黄在城郊区当区委书记时引回来的，就打电话给黄，大半夜把黄拉了出来。于是，第二天上午九点，李向东召开的那个会，便多了一项会议内容。
（李向东还可以安心过年吗？内容该转下一卷“城区展”了。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零一二章 亲自抓
如果，不是黄劝阻那外商，他说什么也要请记者来曝光此事。这事一旦上了报纸或电视台，治安如此混乱，公安人员不仅不维护受害者利益，相反，却偏袒肇事者，市县岂不成了罪犯分子的温床，成了罪恶之城？李向东听到汇报后，还能安心呆在家里过年吗？他立即赶到派出所，代表市委市政府向那外商道歉，预定上午九点召开的会议也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本来，只是商量研究枝子被敲诈的事，多少还显得内容单薄，把那外商的事加进来，事情就变得严重了，也可以更理直气壮了。
李向东说，这不单纯是治安的问题，更是一个投资环境的问题，社会治安如此混乱，公安警察素质如此低下，我们的投资者人身安全，财产安全都得不到保护，我们还搞什么招商引资？他说，我们在前面搞招商引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家里这后院却闹出这么些事，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无功。他说，大家想一想，每一个人到一个新环境，最关心的是什么？就是自己的人身安全，财产安全，这一点，我们都做不到，我们就不要谈招商引资，就
不要谈展经济。
这时候，李向东意识到，他在市委n届二次会议提出的第二个展思路??城区展已经被迫在春节长假还没结束前，就拉开了序幕。
钟市长也从家里赶回来了，老邝负责招商引资工作，也通知来参加，李向东对黄说，让老钱也参加吧。这样，市县最高领导层的五人小组都参加了这个会议。会议的主要议程分三步，第一，向受害者了解情况，第二，分析事件原因，第三，制定解决办法。
李向东先要黄谈砸车事件，再通知枝子和陈小雨过来，谈昨天被敲诈的过程。枝子是什么人也不怕得罪的，一点不隐瞒自己的观点，直言不讳地说这一事件与公安内部有关。这么说时，她看了看方政委，礼貌地说：“我谈的是我自己的看法。”
公安局长说：“我们非常感谢你的直言！”
钟市长说：“难听的话我们更愿意听！”
陈小雨进来的时候，脸色有点难看。毕竟，他不同于枝子，在坐的人几乎谁都能掐死一只蚂蚁样，扼杀他陈小雨，虽然，他是李向东的人。他必须低调，否则，他陈小雨只能讨人嫌。他就事论事地描述整个事件的过程，不带任何感**彩和个人观点，且还时不时瞟一眼方政委，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让方政委感觉到，李向东知道这事与他无关，全怪那枝子，她要告诉李向东，他陈小雨也没办法。
叙述结束后，李向东说：“谈谈你个人的看法？”
陈小雨愣了一下，茫然地看着李向东。
钟市长说：“大胆说！”
陈小雨的脸便涨红了。
黄说：“你这是在向领导汇报情况，不能就事论事，谈谈你当时的感受，事后的感想。”
陈小雨头额上沁出了汗，结巴结巴地说：“我是这么想的，那几个家伙也
太猖狂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上门收保护费。”
他说，现在有些人，一点正义感都没有，用钱能解决的事，就尽量用钱解决，少惹事，少惹麻烦。
他说，当然，当然，我们的公安警察做得也不够，在尽忠职守方面还有不足。
公安局长问：“仅仅是尽忠职守不足吗？”
陈小雨的喉结滑动了一下，说：“好像还有其他原因吧！”
钟市长贴着李向东的耳朵说：“也别太为难他了。”
李向东点点头，说：“你下去吧！”
陈小雨出去后，会议便转入下一个议程。
主持会议的黄说：“大家谈谈看法吧？”
老邝
咳了一声，说：“我谈点个人看法。”
他说，这两件事是不是一伙人干的，暂且还不能下结论，但是，结果只有一个。在我们市县的投资者受到了伤害。尽管枝子老板的损失失而复得。
他说，这说明，我们市县的治安环境极其恶劣。请原谅我用这么一个很不好听的字眼。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管理不力，打击力度不够。二是队伍建设有问题。我完全赞同枝子老板的观点，这与公安队伍内部出现问题有密切关系。
他说，我们必须从内部抓起，坚决清除这些害群之马！
钟市长说：“我完全赞同老邝的意见。”
他说，肇事者没什么那么猖狂？因为有人给他们撑腰，为什么枝子老板的钱财失而复得，因为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觉得枝子老板不好惹，不能惹！如果是普通投资者呢？他们会把钱退回来吗？
他说，知道枝子老板身份的人并不多，一开始，那些家伙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他们才肆无忌惮，但枝子老板找到方政委之后，方政委部署抓捕行动后，情况马上就变了。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抓捕行动？
他说，必须抓住这一线索查下去，一查到底！
老钱觉得自己不表态不行了，说：“我完全赞同老邝的意见和钟市长的意见。这几年，公安总强调财力不足，因此，警力跟不上。这不是理由，财力不足，不能作为削减警力的理由，治安环境好坏，才是衡量警力多少的重要原因。”
公安局长笑了笑，说：“老钱市长，你这不是把我的嘴给堵上了吗？不是要我别开口要钱吗？”
李向东说：“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公安局长收敛了笑，说：“会议结束后，我们马上回去召开党委会，传达这次会议精神，立即成立专案小组，迅行动起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击一切黑社
会势力，清除队伍中的害群之马。”
李向东说：“我不听你这些空话。治安环境如此糟糕，你一点负责没有吗？你一直没有意识到吗？如果没有意识到，你就是渎职，如果意识到，你就是失职！”
公安局长和李向东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因此，没想到李向东会说出这么严厉的话，一个渎职，一个失职，这黑锅他是背定了。
方政委问：“我说几句好不好？”
在这些人中，一个个不是常委就是市长书记，他的职务是最低的，感觉自己只是一个列席会议的角色，便有点请示言的意思。
黄说：“谁都可以表自己的意见。”
方政委点头说：“谢谢！”
他说，老钱市长说得对，这几年，我们公安的财力虽然不足，但这不是工作没做好的借口。出现
投资者受伤害事件，我和局长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说，老邝书记说的非常对，我们队伍内部的确有问题，的确有与黑社会势力勾结的嫌疑，我们一定按照钟市长提出的要求，一查到底！
他说，第一，我们必须严格封锁消息，避免再出现生泄密。第二，分两步走，一是迅把那几个敲诈枝子老板的家伙缉拿归案，进行审讯，从他们那里找到突破口，查出隐藏在公安队伍的败类。一是迅追查砸车肇事者？了解他们动机是什么？他们与敲诈枝子老板是不是一伙的？这两股黑势力到底有多少人？当然，这两步要同时进行。
李向东看看公安局长，只见他脸色阴沉，便知道，他很不高兴方政委在这里拿出这套行动方案，很不高兴方政委占了他的风头。然而，李向东不管你高兴不高兴，说：“我完全赞成方政委的意见！补充一点，我们还要通过这件事，在整个公安队伍中进行一次教育活动，让大家更加清楚自己肩负的重任。通过这件事，掀起一场扫除恶势力的??，还大家一个安定的环境！”
最后，他说，这事由我亲自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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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零一三章 保护伞
会议结束后，公安局立即组织两个组迅行动，一路缉拿敲诈枝子那几个家伙，一路前往某**向停车场保安了解当晚砸车经过。在公安警察的劝说下，那位保安说了实情，当晚有不少于五人参与了砸车事件，当时那保安曾上去劝阻，却被两个人拦住了，警告他少管闲，否则，连他一起砸了。但是，那保安清楚记得，其中一个家伙手臂上纹着一条青龙。敲诈枝子的三人中，也有一人手臂上纹着一条青龙，由此，初步断定，这是一伙人干的。
他们还意外地了解到，这伙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闹事，或指令**停业，或在停车场阻止来**消费的客人。那保安说，他们就是想赶这的熟客。为什么要赶走这的熟客？想要把客人赶去什么地方？那保安就说不清楚了。
警察立即询问**的老板。
那老板支支吾吾了好一阵，笑了笑，说：“其实，这也是一种行规了，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事，我就不说了吧！”
警察问：“什么行规？”
那老板说：“隔个一月半月的，他们都会去各**闹事，其实，也就是来收保护费。如果不给，就会连闹几天，你躲都躲不了，只能如数交缴。”
警察问：“为什么不报警？”
那老板摇头说：“没用的。”
警察问：“是有警察罩着他们，报了也没用吗？”
那老板连连摆手，说：“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警察便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那老板说：“警察不可能从我们开门营业就守在这里，警察一走，他们又回来了，而且，还会变本加厉。”
于是，警察在各**进行布控，等那些家伙再来闹事，进行抓捕。
去缉拿敲诈枝子的那个组扑了空。本来，那几个家伙特征明显，一打听，就知道他们是谁了，直扑他们老巢，但他们家里人都说他们跑了，也不知跑哪去了？一个个手机都关了。
李向东问：“难道又走漏了消息？”
方政委说：“不可能，这次是秘密行动的，所有参加行动的人，事先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事先都把通讯设施交缴上来了。”
他说，可能昨天他们就意识到问题严重，估计公安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昨天就跑了。
李向东说：“如果，他们昨天就跑了，那个纹着青龙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呢？”
方政委说：“也有可能是今天一早才跑的。”
李向东问：“有什么办法能查到他们的行踪？”
方政委说：“只能控制他们的手机，如果他们开机通话，就能测到他们的位置。”
李向东说：“那就是说，他们不开机通话，我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方政委说：“可以这么说。”
李向东还意识到，这几个家伙逃跑后，对**的布控也失去了作用。既然，他们知道警察正在抓他们，他们还会去闹事吗？
方政委说：“会有一段时间的平静吧！”
李向东要的不是暂时平静，不是把他们吓跑就完事，只要这股恶势力存在，隔三两个月，就有可能卷土重来，那些公安里的蛀虫又会成为他们的保护伞。他要狠狠打击，要让投资者，让市县的老百姓拍手称快！
他问：“我们既然知道了他们的手机号码，能不能通过查找通话记录，找到隐藏在公安队伍里保护伞？”
方政委说：“我这就去查！”
方政委离开后，公安局长说，应该也不会查到什么结果。他说，这是基本常识，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李向东说，所有线索都断了？公安局长说，可以这么说。李向东火了，说，可以，可以，你们说了多少个可以？为什么就不能说，没问题，说他们跑不了？公安局长不敢答腔。
李向东说：“你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就想蒙混过去了，我要的不是这种风平浪静，我要的是打击是肃清！”
他说，你看看你的队伍，能干什么？抓几个小混混都让他们跑了！
他说，你看看你的队伍，都成黑社会的保护伞了！
他说，你这个局长是怎么当的？你别以为你是常委，我就不能动你，就凭这次这个事，我就可以报请地级市委撤了你！
公安局长不怕李向东
火，给他倒了一杯茶，说：“下下火吧！”
李向东推开那杯茶，说：“你搞什么鬼名堂？是不是跟我玩什么暗渡陈仓？”
公安局长说：“有些事，我说了，你可别怪我。”
李向东说：“你觉得我会怪你什么？我们是今天才认识吗？我们的交情就今天才开始的吗？”
公安局长说：“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让方政委参与。”
李向东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他是保护伞？”
公安局长说：“我还不敢下这个结论。但是，枝子老板的公司，还有那**都属城北派出所的管辖范围。这之间，有没有某种关系呢？”
他说，城北派出所与方政委有很深的感情，他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当副局长，当政委，也一直分管城北派出所。
他说，所长、教导员都是他一手提拔的，他不希望那里出事，或者说，害怕那里出事，也不是不可能。
李向东说：“他如果偏袒城北派出所，害怕抓住那几个家伙，揭出什么见不得人的黑幕，那天，他还会提出来那个行动方案吗？不能否认，他提出的行动方案是最有效。”
公安局长说：“其实，他知道，我也能提出那个行动方案，他抢先说了，反而让我觉得那只是一个幌子，是在掩饰他自己。在他还没提出这个方案时，或许，那几个家伙就已经听到风声，已经逃跑了。”
李向东说：“不可能，太不沾边了。他这是玩火**！”
公安局长笑了笑说：“他当然不会跟那些小混混通电话，应该说，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些小混混，如果，那些小混混与城北派出所有关系，他打电话给所长或是什么人，我们并不能证明那电话是走漏消息的电话。”
李向东说：“你希望他回避这个事？”
公安局长说：“要他回避，似乎不可能，我另外从其他派出所组织人力，暗中追查这件事。当然，那些都是我信得过的人。”
他说，那帮家伙不止三个人五个人。他们不可能都跑光了，那晚，没有参与砸车的人，可能认为自己没事，可能还没跑，只要抓住一两个，就能顺藤摸瓜。
李向东说：“你等等！”
他意识到，这事有点越闹越大了，如果，真像公安局长说的那样，这整个城北派出所，包括方政委都成了保护伞了。有这么严重吗？这么严重，会影响到他这个市委书记吗？他想，至少也会影响到公安局长。
他问：“你考虑到后果没有？”
公安局长笑了笑，说：“最坏的结果是，整个城北派出所都烂掉。那是他分管的地方，他必须负领导责
任。”
李向东问：“只是负领导责任？”
公安局长说：“目前，只能这么说。我想，他也不会傻到参与进去。”
李向东说：“这样吧，我马上宣布，这次行动已经取得阶段性的胜利，所有的行动全部取消，一则可以麻痹那些家伙，以为没事了，可以浮头了，一则也避免方政委为了保护城北派出所，越陷越深。”
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或许，这次行动，还掺杂着党政一把手的权力之争，公安局长想借助这次行动杀一杀方政委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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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零一四章 控制和反控制
然而，李向东又觉得不大可能，公安局这党政一把手和别的党政一把手不一样，公安局长是市委常委兼的，属副处，明显比正科的政委高了半级，那政委凭什么跟他争高低？且他当这局长也不是一年半年了。
李向东还是问：“你对方政委有没有个人成见？”
对别人或许不能问得那么直接，对公安局长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公安局长笑了笑，说：“没有，我要对他有个人成见，还搞大这件事？还不借这个事把他做掉？”
李向东想，公安局的人，都不好对付，跟罪犯分子玩惯心理了，一个个都深藏不露，真要有什么成见，也未必会说出来。他说，你别给我装，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工作没做好，先就是班子问题。城北派出所管辖范围内生这样的事，不是一时半会了，派出所内部有人与恶势力勾结，也不会是一天两天了，你敢说你一直没察觉？你也是老公安，就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这么说，他的心跳了一下，仿佛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李向东说：“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不想你管他的事，你似乎也无意插手他分管的范围，大家各自为政，相安无事。因此，你现了什么，也不声张，这事就愈演愈烈，到了今天这种状况，你就想借这机会杀他的锐气，改变过去那种各自为政的现状。”
公安局长笑了笑，说：“你好像比我们搞公安的还厉害，推理一套套的。”
李向东知道他还不想承认，说：“你别笑！”
他说，跟那些小混混斗，我不比你们，也没你们有办法，但是，我就盯着你们班子里那几个人，治安混乱，对恶势力打击不力，问题出在哪里？主要出在你们这几个人身上，还不是因为班子里面出现问题，才导致姑息养奸的结果，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你们同心协力，那些家伙猖狂得到哪去？生一点点苗头，把它打下去了，至于四处蔓延吗？”
他说，我对付那些小混混没你们有办法，但是对付你们班子里那几个人，却绰绰有余。你作为一把手，这么些年了，竟拉不拢班子那几个人，自己应该好好检讨检讨。
他说，班子存在问题，你怎么不反映？以前不反映，我回市县以后，怎么也不反映？大调整大轮换的时候，你向我反映，我会给你配备一个团结有力的班子，就会出现今天这种状况？
刚回市县，李向东对中层班子进行大调整大轮换时，考虑到公安局职能特殊，调整这个班子，从外单位调入其他班子领导成员，未必能胜任那个职务，反而会削弱了战斗力，因此，没动公安的班子。
公安局长说：“我和方政委是点不和，但没你说得那么严重，他还是听我指挥的。”
李向东说：“既然班子没有问题，那就是你领导无能，这领导责任就应该由你承担。”
他说，你可真够意思的
，一个人把责任都揽上身了。但是，你认为，我会相信吗？一个跟自己有过结的人，即使只是有一点点不和，你也愿意替他扛起这责任？你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小看我了？
他说，你觉得，跟我还要藏着掖着吗？
他说，哪一个一把手会忍得下这口气？这口气你还忍了这么些年，应该是从你一当局长就忍到现在吧？你为什么那么能忍？这是第一，第二，貌似你也不想对方政委太过分！
李向东干笑两声，说：“你怕他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不是被他揪住什么痛脚了？怕对他太过分，他会反戈一击？”
公安局长身子震了一下。
李向东说：“你这种表现，就不像一个公安局长，几句话，你就哆嗦了？”
公安局长尴尬地笑了笑，说：“我这不是不想对你藏着掖着吗？”
李向东坐了下来，等着他开讲。这会儿，他反而有点担心了，种种迹象表明，方政委攥着的不是小辫子，如果，他李向东想要动公安局这个班子，调整方政委，他反戈一击，会对公安局长非常不利，甚至有可能动的不是方政委，而是公安局长了。
公安局长把李向东杯里凉的茶倒了，又添了热的茶。
李向东说：“别拖时间，别想怎么把事情说得无关紧要，是怎么回事就怎么说！”
公安局长笑着说：“你比我这公安局长还厉害，以后，应该叫你去审讯犯人！”
李向东说：“别跟我打哈哈！”
公安局长喝了一口茶，说：“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他说，就是因为女人。
他看了李向东一眼，他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继续说，不是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是一个女警察。以前也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了。我刚当局长……还是副局长的时候，就看上她了，当了局长，就专门设了一个局长办公室，调她来当主任。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可真会利用职权，把她调到身边，职务还不低啊！”
公安局长说：“那办公室主任只是个虚职，只是负责上传下达，类似于不用起草文件的秘书，还不包括为我服务，也为其他副局长政委副政委们服务。应该说，是我们公安局领导们的秘书。”
他说，其实，她也是利用我，当了局长办公室主任不久，假用我的名义偷偷办了出国手续，请了一个月的事假，出了国，拿了那边的身份，又回来上班。
他说，这事我一点不知道，有一次，跟方政委生了分歧，好像是因为人事调动的事，他一定要某人当城北派出所所长，我不同意，他就跑来我办公室，把我和那女警察的事说了，且还告诉我，那女警察已属在国外定居人员，还在公安担任公
职是违反规定的。
他说，这时候，我才如梦初醒。当然，后来我屈服了，方政委推荐的人当了所长，那女警察也匆匆辞职出国了。以后，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互不干涉，各自为政。
李向东问：“没那么简单吧？就仅仅是男女之间的事？她没有借用你的名义四处敛财？”
公安局长说：“即使有，我也不知道。我问过那女警察，她当然不会承认。”
李向东又问：“方政委没说过吗？”
公安局长说：“他没说过。可能因为，我对他还没太过分，他也留了一手。”
李向东说：“你自己就没查过？你不想让自己清白？”
公安局长说：“我不是没了解过，但她并没有接触过什么太用钱的工作，再说了，她在那位子上呆的时间也不长。我想，或许她
拿了国外的身份回来后，是想走这一步的，但还没来得及走，就被方政委现了。”
李向东说：“方政委应该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你们的关系，他没有阻止她，让她走了，其实，就是希望能控制你。”
公安局长苦笑了笑说：“这么多年来，他就一直在控制我。”
他说，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不错。你回到市县，进行中层领导干部大调整大轮换的时候，他就找到了我，说如果，他不能轮换到其他局当一把手，就要我保证他留在公安局。
他说，我没跟你提这事，是因为，你没有动公安局的领导班子。
李向东很感叹，这些搞公安的，一个比一个鬼，竟对自己人也采用控制和反控制，但是，他又有点不明白，这个方政委，手里握着公安局长的把柄，怎么就不把他掀了，这样，自己不就有机会当一把手了吗？
（感
谢各位大大的鲜花支持，周末两天呆在家里码字，明天四更。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零一五章 桃花劫
他想，难道是因为他手里没有更有力的证据？难道真的像公安局长说的那样，那女警察还没敛财？因此，他也知道，仅靠这男女关系，还不能掀翻公安局长。掀不翻他，不仅结了仇，还让他没了后顾之忧，这一把手就可以放心可劲地给他小鞋穿了！
那女警察的所为也有点不合情理吧？人家是敛了财，无法在国内呆了，才想着法子往外跑，她却反过来，钱还没弄到手，先给自己铺后路。
公安局长说：“也不能这么说，那女警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好多男人都有关系，搞得名声很臭，想离开倒应该是她的选。”
李向东说：“这样的女人你还当宝了？”
公安局长说：“不是说鬼迷心窍吗？”
李向东说：“我倒怀疑，那方政委也有那个心，没想到被你抢先了一步。”
公安局长说：“我也这么想过，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注意她。”
李向东心里想，看来这个女警察倒有几分姿色，且还很风骚，否则，这两个大男人怎么就看上她了？公安局长怎么就掉进陷阱里了？有时候，女人要害男人真是太容易了！这么想，他便想到自己，想自己这些年总桃花不断，虽也磕磕碰碰，倒也算顺利，也不知道，这桃花运，哪一天会不会变成桃花劫？
他想，枝子是他的桃花劫吗？
李向东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注定他和枝子是不应该走到一起的，想**那次以后，他们就没有走到一起。男女之间，生了那种事，怎么还分得开呢？就是他想走开，枝子也不会让他走开啊！然而，枝子一点也不勉强他。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都是爱得欲生欲死才结合在一起的，对枝子，他却说不出有多少爱，反倒却是一种恨，**那一次，虽然枝子在他酒里下了药，但他内心是充满恨的。在省城的酒店里，他心里对她也充满了恨。即使这些天，跟她在一起，哪一次，她不是点燃了他内心的恨，才能成事
呢？
没有恨，他对她似乎就失去了兴趣！
他对她真的就有那么多恨吗？
难道他们的结果终究会留给他一种恨？那时候，他已经无法报复她，所以，他就提前无缘无故地恨她，无缘无故地报复她？
李向东回过神时，方政委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他一进门，就向李向东汇报调查那几个家伙的手机通话记录。他说，他把近二十多天的记录都调出来了，没有现他们与某一个警察有通话记录，也包括公安聘请的保安。他担心李向东不相信，手里还拿了一大叠通话记录，说着，就向李向东讲解他是怎么审核这些通话记录的。
李向东很不耐烦地打断他，说：“不用说了，我信得过你。”
他心里却想，我有那闲功夫看这些吗？这要有问题你也不会让我看了！
李向东摆出一副要跟他长谈的架势，指指办公桌前的移动椅子说，你坐吧！没等他坐下来，就说，这事就暂告一个段落。他说，好在现的早，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但是，我希望，以后不要再生这种事情。他说：“我刚才跟公安局长谈了很久，一直搞不清楚，你好像不想当公安局长。”
方政委有点摸不着头脑，愣了好一会，“嘿嘿”笑着说：“我这年纪，不把我从现在这位置上赶下来，已经很感??，哪还敢那么大的野心？公安局长可是市委常委兼的。”
李向东说：“五年以前呢？你还没过五十吧？那时候，还不是市委常委兼吧？”
方政委又“嘿嘿”笑，说：“李书记，能不能说清楚一点？我没搞明白你的意思。”
李向东说：“如果，五年前，做掉公安局长，这位置可能就是你的了。”
方政委心里明白是什么事了，想不到公安局长竟把那事告诉李向东了。这家伙到底怎
么了？是不是觉得李向东跟他关系不错？是不是觉得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可以甩掉那包袱，堂堂正正当公安局长一把手了？
想当年，方政委对他可真是恨之入骨的，论资历，论能力，方政委哪一点不如他？他是副局长，他就已经是政委是正科了，原来想，这局长一退休，说什么也是自己的了，哪曾想，他竟一下子跃了上来。
这还不算，那个花儿一样的风骚女警，眼看着就是他方政委的，那一次，就差没上床了，一个办案电话，却把他催走了。你晚十分钟打过来不行？就是晚五分钟，他也把她压在身下了，那时候，就是再紧急的事，他也会狂风暴雨般地把事做完，才从她身上爬下来，偏偏那电话，就在他脱她衣服的时候，她便把他推开了。她说，急什么？迟早还不是你的？她说，这么匆匆忙忙的没意思。她说，她等他，等他办完案，心里不装着事了，更能体验到她的爱和欲。
还是一个哪曾想，案子办下来已经两天两夜了。
这两天两夜事情就
变了，公安局长成了别人的了，那个花儿一样风骚的女人也成了局长的人了。
他服气吗？
当然不服气！
春风得意的公安局长上任做的第一件事，方政委就提出了反对意见，想给他个下马威，然而，他没想到，新官上任后，再不把他这个政委放在眼里了，在党委会上说，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不用再讨论！方政委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跟了公安局长的女人走进他办公室时，他抱着她，想强行做完那天没有做完的事，却被那女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那巴掌够狠的，当时半边脸就肿了起来，害得他出门便捂着脸，见人就说，牙痛。牙痛不是病却比大病还厉害！
有一段时间，他成天躲在城北派出所什么事都不管，拉了几个人打麻将，麻将打累了，就去吃饭喝酒，去**唱卡渲泄，去按摩放松。他想，你这新官不是不用我管事吗？我就什么都不管。你那风骚女人不是不让我靠近吗？我
还怕没有女人？这娱乐场所多风骚的女人没有？一个个功夫绝不比你差！别人到这地方来，还担心吊胆怕公安抓呢！我方政委来这地方，就是皇帝！
很意外地，他现了那风骚女人的秘密。那个刑警队长还不是刑警队长的时候，在出入境只是一个普通办事员，他巴结他方政委，告诉他，那风骚女人想办出国手续。方政委本想报复她叫他别给她办，转而一想，又改变了主意。他想，等成了事，无可挽回的时候，就把负责推到公安局长身上，你的女人利用你的职权偷偷出国，看你还能在那局长的位置上坐多久？
那个风骚女人竟没有办辞职手续就出国了，这很让方政委大惑不解，还没等他想明白她为什么跑得那么快？她又回来了，而且，还堂而皇之地穿着警服，坐在局长办公室主任的椅子上。
他明白了，明白这个女人干什么了？她还没有钱，她要回来大肆敛财。
方政委当然不能让她得逞，当时的状况也不允许他等她犯更大的错。他要把他特色的人提
到城北派出所所长的位置。这可是他最后的一个落脚点了，如果管辖这个落脚点的不是自己人，他可就被公安局长挤得没地方站了。他向公安局长亮出了他的底牌，他把公安局长击倒了，他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他信心十足地告诉自己，要乘胜前进，一鼓作气，把还没坐热公安局长这个位置的对手掀下去。
这时候，方政委暗暗很庆幸，想自己当初如果被这女人缠上，现在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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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零一六章 各自为政
那个风骚的女人来找到方政委，乞求他原谅她，乞求他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她说，她并不喜欢公安局长，她跟他在一起，只是想利用他。因为，只有他的签字，她才能拿到出国签证。所以，她只能用她的美色，在他不经意的时候，骗到了他的签字。她说，其实，她喜欢的人是他方政委，但是，如果还可能的话，她现在倒希望和他在一起。
方政委仰头大笑，说：“还可以吗？你这种货色，我还会要你吗？”
那风骚女人却慢慢脱下衣服。警察的制服是很庄严的，一粒粒扣子解开来，便一点点透出里面的万般风情，方政委的眼睛也一点点瞪大，一点点瞪圆，后来那嘴也张大了。当那雪白的身子躺在办公桌上时，他就不再是人，而是一只疯狂的野兽。那风骚的女人不愧是风骚，最后躺在办公桌上的竟是不人不兽的猎艳者。
她要他驾车送她去深圳，要他目送她过罗湖桥。他说，他累了。他说，不急嘛！他说，他们都这样了，他还会害她吗？他还要好好享受她，哪一
天觉得她应该走了，自然会把她送出去。她“丝丝”冷笑，说，别再想好事！别跟我玩阴的，别以为，过两天就可以翻脸不认人。她说，我就是今天不走，明天不走，就是等到你觉得自己可以脱身了，我也有你强*奸我的证据。她从他办公桌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擦干净流在大腿上的秽水，很整齐地叠好，很规范地装进收取罪犯物证的塑料袋里。那会儿，他像被子弹击中般。他想，或许这一连串规范的动作，还是从他某一次向警察们授课时学会的。
他没能控制那风骚女人，反被她控制了。他只能送她走，只能控制公安局长。在送那风骚女人离境的路上，他想，或许，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假若不把那风骚女人送走，即使他和她没有办公室那一幕，她也会坦白交代他与她未遂的那场通奸。有了这个污点，即便掀翻了公安局长，他也坐不上那个位置。
送走那风骚女人，他接了一个电话。公安局长在电话里说，可以谈谈吗？他反问他，还有什么可谈的。但是，他心里希望能跟他谈一谈，他要提出他的条件，他要让公安局长答应他们各自为政。
那一刻，他已经想明白了，就算他清白得与那风骚女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也不可能坐上局长的位置上。在考查谁当这个局长时，他不是清白的吗？为什么就没让他这个政委转任局长？显然，那是组织意图。公安局长即使不当那局长，组织上也未必会让他坐那个位置，或是调一个人来，或是从副局长中提拔，但对他来说，都没有现任的公安局长继续担任好。至少，他已经被他方政委控制了，他不能不听他方政委的。
他控制了他五年。
这五年里，他们相安无事，公安局长还是一把手，但不管他方政委的事，他方政委也很清楚，要保持这种状况，他只能暗中控制，表面上制造一种服从一把手的团结友好。党政班子不团结，组织上定要进行调整，不是调整他，就是调整公安局长，但大多数要调整的是他这个二把手。
这五年里，方政委得了许多好处，公安大楼筹建时，公安局长动用了许多关系筹足了资金，他一句话，那工程建设就交给他监管了。交警那一块罚款多，手头流动资金充裕，他一句话，就归他
分管了。城北派出所是他的地头，只要不出问题，公安局长从不过问。
方政委要派出所那帮人想办法弄钱，现在什么人不依靠公安警察？不是说，有困难找警察吗？警察困难当然就得找人民。这人民主要是那些有钱的企业老板，像枝子那样的老板，像**的老板。然而，他没有想到，下面的人不仅想办法，还制造办法，串通恶势力去企业闹事。
当然，恶势力开始还不是恶势力，只是得到某种许可后，才变本加厉，展壮大成恶势力。
当方政委现时，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
他不希望出事，他对下面的人说：“治安不能乱，一定要保证这个前提。”
还能保得住吗？恶势力只能更猖獗，根本不可能收敛。
公安局长提醒过他：“我不管你的事，但你也不能玩火**，最后，我们都会赔进去。”
公安局长的话貌似兑现了。否则他怎么会老实向李向东坦白自己五年前的过失？显然，他开始设法把负责推到他方政委身上，设法利用他与李向东的关系脱身。
方政委对李向东说：“李书记，你误会了我的初衷。”
他说，当时，我的确没想过要当公安局长。我在公安部门工作那么多年，我知道那是一个苦差事，出个什么案子，上下左右的人都盯着你。不管这案子有多难，上下的人都要你迅破案，什么叫迅破案？三天还是五天？一个星期破了案，人家也会骂你无能！左右的人已经很尽力了，你还很不符常理地催，一定要求迅破案，左右的人能不埋怨你吗？能不骂你当了局长就不说人话吗？
他说，我这人可能没什么斗志，不想受这种气，只想能当这政委，工资资金也不比局长少，也很满足了。所以，知道他生那个事时，还真有点担心事情张扬出去，撤了他那局长，让我这政委去挑那担子。我左思右想，觉得这男女之间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也告一段落了，想他
也应该汲取教训，以后不会再犯类似错误了，便替他把这事隐瞒了下来。
他说，这么些年了，我是如何支持他，配合他的这个班长，那是有目无睹的，你可以向班子其他成员了解，提意见的时候，我会袒开来说，但他已经做出的决定，我即使保留意见，也会坚决拥护他。比如，前几年，讨论筹建公安大楼的，我是反对的，后来，决定下来了，谁都没有我积极，不管工作多忙，每天都抽时间去工地看一看，大楼建成了，成了市县建筑的样板工程之一，不敢说我有一份功劳，但也洒下了许多汗水。比如，加强基层派出所队伍建设，当时党委会上分歧很大，我站在他一边，才顶住了各种阻力。
方政委说：“我不知公安局长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我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他说，我能理解他为什么提起当年的事。现在城北生了那样的事，又是我管辖的地头，追究起责任来，我是逃脱不了干系的，他担心，一旦要我承担这个责任，我会把他以前的丑事抖落出来，干脆就自己先说了。
他说，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事了，都过了那么多年，你又是一个开明的领导，只能说，是他自己心虚，早想把自己清洗干净。
他叹了一口气说，到了这种时候，各顾各也很正常。平安无事的时候，大家可以是好搭档好兄弟，一旦生状况，就只能自己考虑自己，要想真正做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根本不可能的。
李向东相信公安局长，还是相信方政委？心里早就有底了，想如今，还不是与方政委亮出结果的时候，想只要稳住他，只要等公安局长那边把那些小混混一个个抓起来，审讯出个结果，看你方政委还说什么？
他说，你放心，是白是黑，总会了解清楚的。
他说，公安局长这种行为，不管是多久以前的事，都要严肃处理，不过，在市委还没做出决定时，我希望，这事暂时还是不要向外说。
他说，城北派出所是你分管的，虽然，这次没造成太大影响，但
必须以此为戒，必须加强管理。还是那句话，你要想办法查出内奸。
方政委离开李向东办公室时，总觉得这结果有些蹊跷，就这么完事了？李向东那么郑重其事，岂能怎么草草收场？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零一七章 一物降一物
年初五这天，枝子的公司结束春节长假上班了。她也学会了市县人的习俗，开门上班的第一件事便用鸡、肉、鱼“三生”拜天地，祈求生意兴隆。这一天，枝子也搬出了李向东的家，回自己住的地方了。那时，杨晓丽说，要去她那坐一坐，也算是去给她拜家吧。枝子还是谨慎地拒绝了。心里却想，总这么拒绝杨晓丽不好，想还是另再租个地方住吧！又想，是不是该在市县购置一个套间？
最后，她还是否定购置套间的想法，想自己是跟着李向东走的，想李向东总不会呆在市县，过个三两年，或许，他会升到地级市去呢！
年初三、初四杨晓丽都回过江边市，那边的春节气氛也渐渐淡了，春节活动也进入尾声，于是，她对6副部长说，有事电话联系，没什么事她就不回来了。这样，杨晓丽才算真正意义上地放春节长假。
还是6续有人来拜年，这一天，老板光和小刘也来了，老板光还谈起年初六小区搞活动的事，还是郑重其事地邀请李向东和杨晓丽参加。李向东
还是拒绝，杨晓丽也找了一个借口，说江边市那边的春节活动刚好明天也结束，她是要赶过去参加闭幕式的。
老板光脸上就有点挂不住，说：“做为我们这的住户，做为领导重视，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能露个面也好。”
李向东想了想，说：“这样好不好？年初六，我就不参加了，年初七，我去给你们拜个年。”
老板光“嘿嘿”笑，说：“早知道李书记年初七有时间，我们就把举办活动的时间改在年初七了。”
这天，杨晓丽的表妹也就是小军的那位班主任，也来给表姐表姐夫拜年。杨晓丽留她吃饭，她笑了笑，说，如果表姐要我留下来做饭，我可以留下来，如果只是留下来吃饭，就不用了。李向东“哈哈”笑起来。杨晓丽问，你笑什么？李向东说，人家不是怕吃你做的饭吗？这全世界不是都知道你不会做饭吗？
杨晓丽就对表妹说：“你一定要留下来吃了饭再走，我一定了洗清
我不会做饭的罪名。”
这一阵，特别是春节这些天，杨晓丽倒是常在厨房里忙碌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她多少也在老爸那枝子那学到了一点厨技，简单地做几个小菜，也是可以应付的，再说了，这春节剩菜剩肉放冰箱里，拿出来热一热，再炒一两个青菜，也不是什么难事。
本来，表妹要帮她，她不要，一定要表妹到客厅去等吃饭。表妹沾不上边，就坐在客厅跟李向东谈小军的事。先是谈以前小军在她班里的表现，再就谈他到国外的情况，谈着谈着，李向东现，表妹比他还清楚小军的事，包括以前的和现在的，很多李向东不知道的细节，她都清清楚楚。她说，她经常跟小军在Q上聊天，说小军要考大学了，本来想考哈佛，最后改变了主意。
李向东说：“他为什么改变主意？那可是世界名牌大学，能考上当然最好！”
表妹说：“小军有他自己的想法。”
她说，能
进哈佛的都是最优秀的学生。小军认为，他还不能算是最优秀，即使是最优秀，到了那里也不算优秀了。
她说，现在，亚裔人都争着进哈佛，如果，他也挤进去，并不见得就能显示出他的特点。如果进其他大学，特别是那些亚裔人极少的大学，他就会显得特别，先，一个东方人在校院里就会引起别人的观注，学习成绩再优秀，别人就会更加重视。
李向东笑起来，说：“什么古灵精怪的想法？这不是有点投机取巧吗？”
表妹笑了笑说：“我也觉得，他这个想法不错，至少，他清楚自己的定位，懂得如何挥自己的优势，懂得如何打好东方人这张牌。”
李向东想，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成熟了，自己到了四十岁才琢磨出来的道理，小军不到二十岁，就想通透了。
他说：“这与你的悉心教育是分不开的。”
表
妹说：“我算得了什么？现在，我倒是在向他请教。”
李向东说：“你别把他夸得找不着北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懂什么？”
表妹说：“我们在网上交谈，基本都用英语。我在向他学英语，他是现在是精通两国语言了。”
李向东愣了一下，明白那话里的意思了，说：“他这是瞎猫撞上死老鼠，碰上了。如果不让他到美国去，别说他的英文，就是中文也不行。”
杨晓丽从厨房里出来，问：“你们说什么？好像还很投机的？”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想这杨晓丽不会又吃什么干醋吧？后来，他把自己这一惊吓知道杨晓丽时，她很生气，她说，我吃你什么干醋？你还敢对表妹有什么企图？就是有那企图，你也是自找没趣。她说，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吗？李向东放心许多，便问，她怎么还没结婚？杨晓丽说，她结过婚，你不是不知道？李向东当然知道，前几年，她跟一个海员结了
婚，刚度完蜜月，那海员上船出海，却再也回不来了。
李向东说：“我是说现在。”
杨晓丽说：“没有找到配得上她的人。”
她说，别以为，她结过婚，就可以降低标准。现在的女孩子，没结婚跟男人住的大把，说没结婚，其实跟结了婚也没多少区别，说没结婚，其实，也不知道结婚多少次了。
她说，我姨和我姨夫都是书香门弟，我表妹是乖乖女，成天深居简出，比许多没结过婚的女孩子不知好多少倍！
李向东看她一眼，不知她动了那根神经，很有要吵一架的味道，便不出声了。杨晓丽说完也愣了一下，笑了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霸道？李向东说，不是觉得，是直接就是霸道！杨晓丽就向李向东道歉，说，我会慢慢改。她说，还不是你们把我惯的？如果没点霸道，怎么当领导啊？这是职业病！李向东说，我可没惯你，我哪有那能力惯你？你当副市长的时候，我算什么？是别人惯你，我却受罪！杨晓丽便在他身边坐下来，说，她这两天算是放假了，可以好好陪他了，问枝子那案子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李向东说：“正在处理。”
杨晓丽问：“你是不是走不开？”
李向东说：“怎么走不开？”
他笑了笑，说，你以为要我去查案啊？我会吗？我看到那些小混混，说不定比陈小雨还菜鸟。
他说，我只能对党员干部耍威风，出现在那些小混混面前，就不定更加激他们的斗志，一个个冲上来，以打败我为荣，即使拉他们去枪毙，也觉得光荣。我经打吗？不用一个回合，我就被他们打趴了。
杨晓丽白了他一眼，说：“别把你的命说得那么值钱，人家的命就不值钱了？”
李向东说：“我说的不是一种现象吗？”
他说，其实，一物降一物，只有公安警察，才能降住那些小混混，只有公安局长、政委才能降住那些公安警察，我干的事就是怎么让公安局长、政委听我的话。不听我的话，我就换那些听话的人！
他说，打打杀杀，冲锋在第一线不是我干的事，我也干不了。
他说，哪个部门单位出了问题，都要我去处理，我处理得来吗？我什么都不懂，想逞英雄，想耍个人英雄主义的威风，也耍不起来。我只能让局长们去干，能干好的，继续当局长，干不好的，我就考虑是否应该换有能力的人。
杨晓丽说：“这就是说，你可以走开，我们可以出去玩几天？”
李向东说：“不能走远。”
杨晓丽说：“两天能走多远？我只是想单独跟你在一起。你不是说我霸道吗？我就很温柔地对你两天，我们什么事都不管，你就管我的事，我
就管你的事，过一过老公和老婆的日子。”
这么说时，她的脸红了起来。
李向东想，她不会是叫他去那岩洞闭关两天吧？
这天气，那水可是清凉得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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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零一八章 否定一把刀
杨晓丽说，去去去，就想那种事，你要去，我还不跟你去呢！她说，要泡也要泡温泉吧？她要去临市的温泉山庄，要在那里住两天。她说，她现他们好傻，这附近不是有很多休闲旅游景点吗？市县有海边度假区，过几个月，还有漂流山庄，临近区市有世界文化遗产、他们江边市有水乡屋，这些都在地级市的范围里，方圆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她说，我们工作不是忙得走不开吗？但也有周末啊！周末去那些休闲旅游景点住一两天，家里真有什么事，他们很快就能赶回来了。她说，别总把自己当市委书记，当市委常委，也应该让自己融入那些旅游的人群里，把自己当一个普通人。
杨晓丽说：“已经不知道自己不穿职业套装是什么模样了，从去下面镇挂职，到当副台长，就刻意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女干部，当了副市长，就再没穿过色彩鲜艳一点的衫裙了。”
李向东想了想，在他印象里，还真没见杨晓丽穿花衫裙的，要么穿那种颜色很深的职业套装，要么就是穿睡衣。他打电话给临市的司徒，先跟他拜年，
再问他是不是高升了？怎么也应该当副市长了吧？司徒“嘿嘿”笑，说，升是升了点，在市政协当副主席，等着退休了。李向东又勉强跟他聊了一阵，才放电话。他总不能一听人家不能给他报帐，就放电话吧？
李向东又打电话给兵总，兵总说他还是管着那一摊，还在监控那把杀猪刀。李向东便说，明天要带老婆去温泉山庄泡温泉。兵总还是非常热情，说，你早该来了，说明天我在临市请你们吃午饭，然后，再陪你们一起去温泉山庄。李向东忙说，这大过年的，就不麻烦你了，你给我们订个房间，我们自己去就行。兵总说，你总得让我见见你吧？总得让我向嫂夫人拜个年吧？反正你也要经过城区，一定要在我这吃午饭，吃完饭，我不打扰你们，你们自己去温泉山庄。
第二天，见了兵总，说了一些过年的客气话，很自然就谈到那一把刀的垄断，兵总说，现在有些风言风语的。说那从省城来的市委书记，对一把刀很有看法，在一些会议上说，改革开放这些年，是要大家放开手脚，甩开膀子干，这一把刀这垄断不是倒退回到计划经济年代吗？现在不断出台惠农政策，这一把刀，显然，就损
害了农民的利益，显然，是与国家的惠农政策背道面驰。
李向东说：“他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走哪一步吗？”
兵总说：“不是不知道，而是觉得，还应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说我们当时却采用了下策，了不起也只能属中下策。”
李向东笑了笑，说：“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兵总说：“据说，他正在向上反映，正在争取否定一把刀的垄断。”
李向东说：“这不会是他到临市后，新官上任烧的三把火之一吧？”
兵总点点头，说：“看那来头，像是摸熟了临市的情况，烧的第一把火。”
李向东说：“这第一把火竟往我身上烧了。当时，我就是以这一辉煌政绩回市县当市委书记的。”
因为是午饭，只是喝了几杯红酒，说说讲讲快两点，午饭也该散了。李向东和兵总那几人握手告别后，又跟杨晓丽赶路去温泉山庄。路上，杨晓丽说，心里不舒服吧？这一把刀好像是你一生中最得意之作，现在竟然被人否定了。李向东说有什么不舒服的？相反，我倒觉得舒服得很。他说，如果有机会，我倒还想给他加加火，让他把这火烧起来。杨晓丽看了他一眼，李向东也扭头看了她一眼。
她说：“我不相信这会是你的心里话！”
李向东说：“他这是愚蠢行为。”
他说，这跟我刚回市县时差不多，我刚回去的时候，不是想否定北海湾开吗？北海湾开还没有成功呢，我想否定都否定不了，他竟想否定一把刀？他比我还狂，他是省委下来的，不知天高地厚，否定上任已经不允许了，还要否定上任当时被肯定的成绩，那就更不允许了。
杨晓丽说：“你就不能劝劝他？你们也应该认识吧？”
李向东说：“我们不是不认识，但我能劝他吗？他会听吗？他是要否定我，我劝他，他反而会更起劲了。”
说着，他心里跳了一下，笑着对杨晓丽说，看来我还真应该听听你的话！
杨晓丽问：“你会那么听我的话？”
李向东说：“这一次，我就听你一回。”
杨晓丽说：“你一定是冒出什么鬼点子了。”
李向东说：“对临市的市委书记说，是鬼点子，但对市县的市委书记来说，却是好点子。”
杨晓丽问：“说来听听？”
李向东说：“我越劝他，他就越以为我害怕，就越有可能要否定一把刀，像你说的那样，这可是我最突出的政绩，如果没有这个政绩，我能否回到市县还说不定！否定一把刀，不就等于把我这个人否定了？”
他说，临市市委书记年青好胜，完全有可能会那么去做。他下来当市委书记是带着很明显的目的来的，说是丰富基层工作经验，其实，是想混个好履历，三两年，或者更短的时间，再往上爬。
他说，如果，他来临市前还不知道有一个叫李向东的是他的竞争对手，现在，总也应该知道了，他要在短时间内爬上去，除了有政绩，当然还要扫除前进的障碍。否定一把刀，却是出政绩，又是扫清障碍的一箭双雕，他会舍弃这个机会？
他说，我要想办法让他来否定我，否定上任，否定地级市委曾经充分肯定过的东西。他这不仅仅是树我为敌，他这是树老余为敌，树大书记为敌，树地级市委为敌！最后倒下去的，只会是他。当然，我说的倒下去不是撤了他，至少，因为他的年青好胜，他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在原来的位子上再呆多一段时间。这时候，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而为我扫清了他这个障碍。
杨晓丽说：“阴险！奸诈！”
李向东说：“在官途上，有人站起来，就意味着他的竞争对手倒下，竞争对手不倒下，就意味着他要倒下。谁都希望站起来的那个人是自己。当然，我不会用那种卑鄙的手段放倒别人，但有机会，可以顺水推舟的时候，我也不会高尚得袖手旁观吧？”
杨晓丽说：“你这人坏不到哪去，但也不是什么好人！”
李向东笑了，说：“这评价已经很高了。哪一个爬上去的人，不是踩在别人肩膀上的，好人会踩在别人肩膀上吗？所以，好人上不去，踩在别人肩膀上，又不是坏人，已经很难得了！”
这么说着，李向东就想起了自己的事，你希望人家出错，先自己可不能出错！他打电话给公安局长，问他进展的怎么样了？有点头绪了吗？公安局长说，已经查到点线索了，正在秘密跟踪。他说，那个团伙一共有十三人，他要一个个查清他们的下落，然后一网打尽。李向东告诫他，不要企求完美，能把大多数擒拿归案就行了。他说，要记住，方政委，城北派出所可能会是你的阻力！
跟公安局长通过电话后，他又打电话给方政委，他要迷惑他。他说，这两天我都不在市县，要陪老婆外出过最后这两天的春节长假，所以，希望你在家里抓紧一点，现在那些小混混都吓得鸡飞狗了，想要查清城北派出所是否有人与恶势力勾结，只能从我们自己内部查找线索，只有查出内奸，才能打掉那股恶势力了。方政委说，他正在明察暗访呢！李向东说，好，好！他说，我希望回来上班的第一天，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放下：“还有电话要打吗？”
李向东说：“暂时没有了。”
杨晓丽说：“从现在开始，你再不准主动向外打电话！这出来玩跟在家里有什么两样？”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那我关机好了。”
杨晓丽想了想，说：“这是你说的，我没逼你。”
李向东说：“真还要我关机啊！”
杨晓丽也没答他，打电话给黄，告诉他，李向东的手机没电了，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打她的手机。于是，李向东便被剥夺了向外联络的方式。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零一九章
几年前，李向东和绮红小姨子到温泉山庄时，这里还只是一个新开设的休闲山庄，李向东到临市当市长后，这里已经逐渐完善，这次旧地重游，又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尽管是冬天，该绿的树还是绿，便在那绿树里摇曳出一幢幢小别墅。该绿的草还是绿，便在那绿的草间，升腾出一缕缕温泉水的白雾。
吃午饭的时候，兵总已经把房间的钥匙交给了李向东。他说，一早就让人往这跑了一趟，不仅订了房间，还进房间看了，安排好了，他们到了温泉山庄，直接开门入驻就行了。
那是一幢两层小别墅，下面是小客厅，卫生间，还有简易小厨房。茶几上摆了水果，还摆了一副工夫茶具，摆了铁观音、普洱茶，暖气似乎已经开了好久，杨晓丽一进门，就把外套脱了。她说，这真想个家。李向东提着旅行箱上二楼。二楼隔了两间房，一间大，一间小，像是专门为那些外出度假的一家人设计的。
李向东问：“是先睡一觉再去泡温泉，还是现在就去泡？”
杨晓丽说：“不睡了吧？今天那么晚才起床。”
她说，也不急着泡温泉吧？还有那么多时间。
她说，我们四处走走！
走出小别墅，见不远有几个秋千，杨晓丽说要荡秋千。李向东说，都几十岁的人了，也不怕人看见笑话？杨晓丽说，这又没人认识，他们爱怎么笑就怎么笑。她说，你不能当自己很年青啊？你就当自己未满十八好了。李向东说，我倒真想自己只有十八岁。不过，如果我只有十八岁，跟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在一起，人家看我们会是什么关系呢？杨晓丽说，不会以为，你是我包养的小白脸吧？李向东说，怎么不会？杨晓丽挖了他一眼，说，你本来就是我包养的小白脸。她说，不对，应该是老白脸！这么说着，就“咯咯”笑着往秋千那边跑。李向东赶上来，杨晓丽已经坐秋千上了，他就站在那里推她。
她说：“不要推得太高啊！”
秋千荡起来，她就一路笑起来，就说，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说这种感觉还是小学生时代呢！她说，你也坐吧，我推你。李向东说，他可不没有那种感觉，他小学生时代，是穿街跑巷玩打战游戏。
后来，来了几个小孩子玩秋千，杨晓丽就不好意思再坐了，小鸟依人似地抱着李向东的胳臂，看那些小孩子荡得很高很高，就说，小孩子就是大胆。
离开的时候，杨晓丽还是那么抱着李向东的胳膊。
他们很少这走得这么亲热的。周末，要去哪？更多是坐车，只走停车场那段路。那段路，他们不敢这么走，或是一前一后，或是并肩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有时候，李向东走得快了，杨晓丽会在后来叫他。他停下来等她，她近前了，本想把手伸给他，又缩了回来，好像四周有很多眼睛看着他们，最亲热的动作，也就是李向东轻轻拍拍她的肩。好几次，杨晓丽曾说，在外面，我们好像不是夫妻。
这会儿，杨晓丽又想起那句话，就想，他们该像夫妻了吧？想只有
在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做这种亲昵的动作，她心里才坦然。
转了大半圈，见那些绿草间的池塘冒着缕缕热气，杨晓丽问，这里没建山庄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李向东说，听说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这里有一条小河，小河里流的就是温泉水，到了冬天，河水就冒着热气。杨晓丽问，没人住吗？李向东说，原来有一条小村子，几十户人吧。杨晓丽问，他们冬天洗澡是不是就不用烧热水了？李向东说，应该是吧！他觉得，杨晓丽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知道！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杨晓丽笑了笑，说，不会是哪个熟人在什么地方看见我们了吧？打电话来笑我们。这么说时，掏着手机，还是半依偎着舍得离开李向东。
枝子在电话里问：“你们跑哪去了？打家里的电话没人接？”
杨晓丽说：“我们不在市县，怎么会在家里。”
枝子说：“你们在哪？”
杨晓丽说：“不告诉你，我们出来偷情，能告诉你在什么地方吗？”
说着，脸上便飞起两朵红霞。
枝子说：“还想请你们吃晚饭呢！”
杨晓丽说：“你就自己吃吧，我们可没时间陪你。”
枝子说：“你把李书记带去你们江边市了？”
杨晓丽说：“反正是你猜不到的地方。”
枝子就挂电话了。李向东想，枝子会不会很生气呢？想她这个电话是不是先打给自己，见关机了，才打给杨晓丽的呢？他想，她那是自找的，他和杨晓丽在一起，她有什么可生气的？这么想，他就把杨晓丽搂得更紧一些。杨晓丽说，你抱着我，我还怎么走路啊！
后来，他们见有一条背风的长廊，
像一个茶居长廊，好些人悠闲地坐在那里喝下午茶聊天。杨晓丽说，我们也坐坐吧。坐下来，她便觉得好些人都看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那么看他们。她问李向东，李向东笑着说，有两种可能，一是你长得太漂亮了，一是你的腰挺得太直，坐得太端正。杨晓丽也笑着说，第一种可能是肯定的，第二种可能也不是不对。她就背靠着椅背，让自己坐得随意点，舒服点。说心里话，坐的姿势越难看，感觉却越舒服！
穿着红色制服的服务员过来问他们要点什么？杨晓丽便说，她只是坐坐。她挑挑下巴，说，你来杯??茶给他吧！当看着??茶热气腾腾地端上来，她又想喝了，就说，再来一杯吧！李向东听她这么说，就把??茶推到她面前。
她问：“我喝了？”
李向东说：“你喝吧！”
她红着脸说：“李向东，没见你有那么绅士的！”
李向东说：“不会吧？”
杨晓丽说：“我觉得，总是我让着你。”
李向东说：“以前应该有过吧？”
杨晓丽说：“以前当然有，好久好久了，都没印象了。”
她说，刚开始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有过，但时间不长，还没结婚，就已经没有了，就总是我让着你关心你了。
她说，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不是自己老婆的时候，总表现得很绅士，很懂得关心人体贴人，一旦成了老婆，自己摇身一变，就成大老爷了？
李向东说：“也不会吧？在你杨晓丽面前，会有大老爷？”
杨晓丽说：“我承认，我跟别的女人比，可能少点女人味，少做点家务，但我们家也没什么家务活吧？仅有的那点家务活也都是我干的吧？衣服是我洗的，也是我收的，如果，我不收，挂在那里多久你也不会收。家里的卫生也
是我搞吧？就是你喝的茶，那些茶渣、杯子什么的，还不是我给你清理的。”
李向东说：“那是在家里。在家里，你是主人，我想表现也没有机会，在外面，当然不一样了，我就有表现的机会了。”
杨晓丽说：“看来是应该多给你机会，多点出来走走，别总让我无法现你的优点，也不要埋没了你的优点。”
说着话，前面就有很多人经过，或是去泡温泉的，或是泡了温泉回来的，手里都拿着一个像是装着衣服的包。杨晓丽说，我有点想泡温泉了。李向东笑笑说，我让你再感受感受我的绅士风度！他要她坐在这里等他，他回去拿换洗的衣服。走了几步，杨晓丽又喊住了他，要他等一等，等她买了单一起去。她再次搂着他的胳膊时，说她喜欢这么跟他一起走的感觉。说她也不放心他去拿衣服，谁知道他会不会拿漏了什么？。她说，你知道我都要用些什么吗？李向东说，你也太小看我了，不就多个??罩吗？杨晓丽就“咯咯”地笑，就捶他。
（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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