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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怎么了东东     官途1txt下载     官途1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分卷 第九五九章 离开的总要离开

    绮红很清楚,这次离开是不可能再回来了。有一种说法叫,事不过三。这次离开,正是第三次,第一次是希望成全李向东和小姨子,第二次是自己进监狱。

    第一次离开走得悄无声息,第二次离开得很无奈,但很悲壮,那时候,他们爱得很深,他们都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她说,她要做他的新郎。她说,她要他做的新郎,她说,她要把她的第一次给他。他得到她的第一次后,才彻彻底底地知道了女人。那时候,他们恨不得把对方深深融入自己,再也无法分离。

    这次,她想,怎么也不会有那种感觉了。别说李向东不会有那种感觉,就是她自己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她很冷静。

    当把事情都想清楚的时候,她就变得很冷静了。

    她想,即使自己还像第一次那样,走得无声无息,李向东也不会紧张得四处找她,他知道她已经恢复

    得光彩夺目,完全应该再去寻找新生活。当然,她不能像第一次那样走得无声无息。她要告诉他,说她离开方家村了,去一个更适合她的地方。告诉他,要好好照顾自己,女人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告诉他,要记住她绮红当初是怎么进监狱的,小心枝子会出点什么事,有时候,谁也想不到会出什么事,出了枝子的老爸罩不住的事,不是每个人都像她绮红那么搅身上的。

    她说,她这么说,不是想要他感激她。他并没欠她什么?她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心甘情愿离开他。相反地,她心里却觉得对不起她,如果,当初离开他的是她绮红,而不是小姨子,或许,小姨子就不会出什么事了,他就还跟小姨子在一起了。如果,当初她不跟陈坚、黄一起办企业,她也不会给他招惹那么多事,增添那么多麻烦。这次,她能够恢复过来,完全是因为他的给予,她才能重新开始她的新生活。她说,要说谁欠了欠,也只有她绮红欠他的。

    她说,她走了,这次一定走得他不知道她去哪里!

    她说,请他放心,她会

    好好照顾自己,会开始她的新生活!

    她说,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

    绮红没有直接跟李向东说这些话,只是用手机信息。这种方法可以避免彼此面对面的尴尬。

    李向东看到那些短信息,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他问自己,怎么就会有这种感觉?难道自己对绮红一点感情也没有吗?难道她已经成了累赘吗?他承认,当她从监狱出来的时候,当她住进方家村的时候,他的确有一种负累的感觉,有时候想起来,便觉得这是自己造的孽,真要生点什么事,那也是自己罪有应得。

    然而,当绮红渐渐恢复,一天比一天漂亮的时候,他似乎又有点心猿意马了,似乎又回到以前那段日子。虽然和绮红在一起,有过许多磨难,但回想起来,似乎甜蜜开心的日子还是更多一些。

    他想,如果,就这么让她走了,似乎太不近人情。

    他想,总得见见她吧?总得问问她需要自己帮她点什么吧?

    虽然,他知道,绮红并不会提出太高的要求。

    李向东问自己,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绮红不会向自己提出太高的要求,自己才想要见她呢?

    他问自己,这是不是太虚伪?

    然而,有时候,正是因为知道对方是一个不想给自己添麻烦的人,自己才会觉得能帮她就应该帮她。反之,自己倒要躲闪不及。

    李向东拨通了绮红的:“我们能不能见一面?”

    绮红说:“我已经回到省城了。”

    她不想见他,怕自己管不住自己,于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但是,没想到,此时,李向东正在省城。

    这几天,李向东都呆在省城。

    快过年了,开完市县党的n届二次会议后,他就到省城来了,他要慰问省城那帮同学,要拜访负责与市县有任何关系的有关单位领导,他不仅仅请他们吃饭,还要送些过年的礼物,比如,过节必备的虾米鱿鱼腊肉腊肠等土特产,这些是不能拿到单位去的,要一个个地派。还有一些重点人物,副厅长以上的领导,还要送上一个过节信封,告诉人家,也不知道您需要什么?所以,一点点意思,请不要介意!。都是领导,工作很忙,你找人家还不定就找到,一会儿说在开会,一会儿说,有急事要出去,几个电话打过去,也未必能约到时间,又不能交给其他人,效率便出奇低!

    当然,副省长那还是要去的,虽然,前不久他才来过市县。

    副省长又跟李向东谈起枝子的事,说非常感谢李向东对枝子的关心,但是,希望李向东别太惯着她,有时候,还要考虑一下左右的关系,不要搞得别人都有意见,这会影响他李向东,当然,也会影响他这个副省长。

    李向东点头说,当然,当然。心里却不知这是真话还是假话,如果是真话,自己不照办,副省长会不高兴。如果是假话,自己当真了,副省长更会不高兴。

    他说:“我们一直都按市场规律办事的,以后也一样会遵循市场规律。”

    副省长说:“我不反对你们按市场规律办事,但有时候,你即使按市场规律办事,人家也会说闲话。”

    他说,钱是挣不完的,一个女孩子家,挣太多钱也不是什么好事,总得有个度吧?有个分寸吧?不能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

    李向东揣摸副省长的话,终于,弄明白了副省长的意思,在市县,枝子太一帆风顺了,一帆风顺得别人都不相信市场规律了。他想,自己应该技巧一点,不能好事总让枝子占了,偶尔,也应该让枝子在竞争某项工程时,败在别人手下,用这样一种事实堵住别人的嘴,避免别人说闲话。想明白这一点,李向东便感叹,到底是副省长站得高,看得远!

    这时候,秘书便过来提醒副省长开会的时间到了。李向东离开副省长的办公室,开了手机,绮红的短信便“嘀嘀”地进来了。

    李向东在手机里对绮红说:“我也在省城。”

    绮红尴尬地笑了笑,说:“是吗?”

    李向东说:“明天吧,明天我给你电话。”

    绮红说:“还有这个必要吗?”

    她说,总是要结束的,其实,我们都知道,还是不见的好。

    她说,你放心,这一次,和以前都不一样。以前总有这样那样的放不下。这一次,你也放得下了,我也放得下了。我应该开始我的新生活,你也应该回到你原来的生活轨道。

    她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始终觉得,我在你的生活里,只是一个过客。不管

    怎么逗留,也总是要走过去的。逗留得太久,对谁都不好。

    李向东说:“我能帮你点什么?”

    说着,他心里跳了一下,这不分明就是承认了自己绮红离开了吗?不能告诉绮红,她刚才的那番话正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绮红说:“不用了,什么也不用。你自己保重吧!”

    这么说了,她便把电话挂了。李向东再拨打过去,绮红已经关机了。他问正在开车的陈小雨,绮红跟你说过她要离开方家村吗?陈小雨摇头说,没有。他又打电话问汪秘。他想,绮红总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地离开,太突然了,一点预兆也没有。

分卷 第九六零章 住你对门

    晚上约好了,和那帮省城的同学吃饭,酒是少不了要喝的,有陈坚在,还有不喝酒的吗?而且,那陈坚总是想要把李向东灌醉的。李向东告诉陈坚,绮红走了,绮红从他的视线消失了。

    他说:“你高兴了吧?你终于可以放下一个大包袱了。”

    陈坚说:“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怎么说是我放下一个大包袱呢?好像她是我的女人。”

    李向东说:“你不要不承认,如果换了别人,一定会魔鬼一样地缠着他不放。也就是绮红,才会放过他,放过黄,放过我李向东。”

    陈坚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很对。绮红如果真要缠着他们,比魔鬼还厉害。他问:“她说过要去哪吗?”

    李向东说:“没有。但是,我知道,这以后,她一定再不会回来了。”

    陈坚说:“那我们就为

    她干一杯吧!”

    当时,黄也在,陈坚便把黄也拉了过来,三人再没说什么,默默地把杯里的酒喝了。同学们都在嚷嚷着,问陈坚、李向东,你们到底搞什么鬼?陈坚说,秘密,私底下的秘密。

    有人说,肯定与女人有关。

    有人说,你们不是一起喜欢过那个女人吧?

    陈坚说:“可能吗?我跟他沾得上边吗?他喜欢的女人根本就不合我口味!”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跳了一下,他想,他和李向东确实和一个女人纠缠不清。只是,他陈坚与那女人无缘,而李向东却扮清高,不想招惹那女人。

    陈坚对李向东说,枝子在你那混得很不错嘛!李向东说,省长批评我了。陈坚说,不会吧?李向东笑了笑,说,今天才批评的,太招人耳目。他对黄说,以后,我们对她冷淡一点,不能好事都让她占了。有时候,也要让她尝尝失败

    的滋味。

    黄点点头。

    陈坚说:“这是省长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李向东说:“算是省长的指示精神吧!”

    陈坚说:“我怎么觉得,你这有点做戏做过头了?如果,你跟她没什么瓜葛,何必那么紧张?”

    李向东说:“你别总用老眼光看我,我要是还像以前那样,会让绮红离开吗?”

    陈坚摇头说:“让绮红离开,并不能说明什么?绮红对你来说,是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你如果再跟她重温旧梦,只能把她藏起来。”

    他说,你跟枝子就不一样,你把她带到杨晓丽面前,杨晓丽也不会怀疑。你跟她很招摇,别人也不定敢怀疑你们有那种关系。

    他说,有的人喜欢偷偷摸

    摸,但你不喜欢,你恐怕别人不知道,别人知道了,你也能自圆其说。所以,绮红才不得不离开。

    李向东觉得陈坚说得没有道理,他和绮红离开那是缘份走到尽头了,与偷偷摸摸无关,其实,从她进监狱开始,他们的缘份就到了尽头,从她要他做她的新郎,她要做他的新娘那天开始,他们的缘份就到了尽头。以后那些延续,更确切地说,完全是一种歉疚的补偿。真有点像他说的那样,他只是她的医生,她只是他的病人。尽管,这治愈她的过程中,他有过迷茫。他想,如果,绮红不是变得那么糟糕,她出狱后,他们只能像两条永远平行的火车轨,一直跑到终点也不会交接。

    这么想,李向东的心情就恶劣起来,想自己其实是一个很卑鄙的男人,想女人对于他来说,真就像一件衣服,需要的时候,穿在身上,不需要的时候,不管她多合身,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脱下来。与别人不同的是,别人会脱得??裸,而他却脱得一点不露痕迹,好像是对方自愿不让他再穿似的。

    心情恶劣喝酒不是一件好事,那酒就变得苦涩,容易上

    头,李向东回到酒店的房间,感觉自己不行了,他叫黄叫陈小雨不要再打扰他。他要好好地睡一觉。黄和陈小雨都出去了,他就躺在床上,一遍遍地想他和绮红在一起的日子,当然,也会想到小姨子。这样,他就很自觉地拿过去的日子和现在的日子相比较,想如果当初自己不是总想着在官途上走得更远,想自己如果心甘情愿让那两个女人养着,那日子过得一定没有那么多苦恼,一定过得很写意。

    现在的日子虽然充满风风雨雨,却让他感觉到充实,而且,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他现在不走官途,他便什么都没有了。他只能在官途上走,杨晓丽只能在官途在走。哪一天,他们离开官途,但什么都一事无成。

    他想,或许,这就是命,就是他李向东的命,他是不能过那种平静生活的。

    手机响了起来,李向东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他说:“醉了,今天喝醉了!”

    对方说:“知道,看见

    他们扶你进房间了。”

    李向东酒醒了一半,问:“怎么是你?”

    枝子说:“怎么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李向东说:“我以为是杨晓丽。”

    枝子笑了笑,说:“我以为,你还有别的女人!杨市长这个时候都打电话给你吗?”

    李向东说:“差不多吧!”

    枝子说:“那你主动给她电话吧,你主动给她电话,她就不会再打过来了。”

    李向东搞不懂她的意思。

    枝子笑着说:“今晚,有些事,我要跟你说清楚,但是,我不想说到一半的时候,她打电话进来干扰我们。所以,我希望你先打电话给她。当然,你们不要谈得太久。”

    李向东说:“有事不能现在说吗?”

    枝子说:“我要见你,和你面对面说。”

    李向东放下电话,觉得这事怪怪的,枝子怎么说知道他醉了,看见黄和陈小雨扶他回房间了?难道她也在这酒店?在酒店的某一个地方?他想,她要跟他谈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谈?

    他怎么也没想不到绮红的离开与枝子有关,那太难联系在一起了。他也想不到,这天晚上以后,他和枝子之间的关系会朝着枝子盼望已久的方向展,这太不可能了!

    他打电话给杨晓丽。杨晓丽说,正要给你电话呢?他说,喝醉了,刚回到房间,正准备睡呢!杨晓丽说,你就不懂得注意身体!他说,这种时候,酒是少不了要喝的。杨晓丽问,事情都办完了吗?他说,差不多了。杨晓丽又问,地级市那边还没去吧?他说,这边办完了,就去地级市。杨晓丽说,你不要命了?先回去休息几天,等把身子调理好了再说。他笑了笑,说,那边倒不用怎么喝,有钟市长和黄喝就

    行了。杨晓丽便说,过个年真不容易!

    李向东问:“你不会也有太多应酬吧!”

    杨晓丽说:“没你那么多。老江书记还给你几分薄面,不会特意让我参加这种应酬。”

    李向东打电话给枝子的时候,枝子笑着说,打过电话了?你好像还挺听话。李向东说,我知道,你就在这酒店。枝子说,你怎么不说得更直接点?我就在你对门的房间。李向东说,你怎么总不放过我?我的态度,你比谁都清楚,你怎么就不死心?枝子说,我的态度你也比谁都清楚,怎么就不能顺我的意?李向东从门上的猫眼可以看到对面那个房间的门。

    他说:“你这是枉费心机!”

    枝子说:“是吗?我不觉得,至少,今天不觉得。”

    她说,还记得方家村那个女老师吗?我突然现,她是一个年青漂亮的女人,我跟她谈了很久,谈了很多事。你

    想不想知道?

    李向东问:“什么?你说什么?”

    枝子说:“我就知道你会紧张。想知道是不是?你过来,我慢慢告诉你。”

    李向东有点明白了,难怪绮红会走得那么突然,显然,枝子已经现了某种秘密,绮红才不得不离开。然而,绮红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到底知道多少实情?他想,绮红总不会把什么都告诉她吧?

    他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住在对门?”

    枝子说:“你现在过来,我给你开门。”

    话音未落,李向东便看见那门慢慢移开了一道缝,显然,她也像李向东一样,站在门后,或许,也从门上的猫眼里向他这边张望。

分卷 第九六一章 征服

    李向东一进枝子的房间,便久久地看着枝子。喝了酒的人长久地瞪着某一个地方目目不转睛是很吓人的,眼白是红的,眼球是混沌的,表情有点木,仿佛一只迟钝的猛虎,一旦反应过来,随时会猛扑上来。枝子才不怕呢!也定定地看着他,眼里很有一种挑衅。

    这是在房间的走廊上。

    酒店里的房间几乎是同一个模式的,一进门就是走廊,穿过走廊,才是房间。这会儿,李向东和枝子都站在那走廊上,四目相对,枝子仰着头,挺着??,似乎在说,你敢把我怎么样?我还恨不得你把我怎么样呢?

    她说,你别这样,你放开我!

    她说,你喝多了,别碰我好不好?

    她说,我是枝子,你看清楚了,我是枝子!

    李向东会不知道她是枝子吗?他就是要报复这个枝子

    ,原来绮红是被她赶走的,这个??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赶走绮红?她是他什么人?她为什么要管他的事?她也太过分了!

    他说,你自己也知道你做错了是不是?自己也知道,你把绮红赶走了,要遭受惩罚是不是?

    他说,你这女人,竟然想了,竟然准备迎接我了。

    他说,你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李向东想解开自己的皮带,然而,他现,那皮带早就解开了,还不仅是那皮带,他站进来的时候,他的裤子已经滑落了。他没去多想,他才不去想这些呢?此时,他想的是怎么践踏这个女人,怎么让这个女人遭殃受罪。

    他“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酒劲便冲了上来,哇一声,吐了枝子一脸。

    枝子差点没死过去,却被他吐得那一脸惊醒了。她忙把他推开,却见他软得像团面,咕咚一声,倒在床上。枝子吓得

    哪还懂得脏不脏?也不顾自己,只是不停地摇他,一边摇一边问:“你怎么了?怎么了?”

    李向东却睡着了,出沉沉的鼻鼾声。

    枝子听他的鼻鼾声响得均匀,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这男人怎么醉成这样,想这男人醉成这样了,还想着要报复她,想那个绮红在他心里的位置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她忙进卫生间把自己的脸洗干净了,又拿了温湿的毛巾给他擦脸,搬死猪似地把他搬到另一张干净的床上。

    这时候,她定定地看着他的那个地方,想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不同呢?怎么就像魔鬼似的让人万箭穿心呢?她轻轻擦拭着,近距离地看着,渐渐就看见他不乖了,一点点站起来了。她看得很认真很细致,竟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

    她想,或许,这会儿,他再不是魔鬼了。一个睡得这么安静的人,怎么还能变成魔鬼呢?这么想,刚才那戛然而止的**又燃烧起来,便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坐

    了下去。

    手机突然响起来,枝子吓得尖叫一声,跳起来。知道是手机响时,她捂着??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再仔细一听,才知道是李向东的手机。她从李向东的裤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显示屏,是陈小雨的电话,忙跑到门前,从那猫眼向外张望,果然就见陈小雨站在李向东房间的门前,一边听着手机,一边按那房间的门铃。

    枝子在电话里说:“你干什么?”

    陈小雨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把耳边的:“怎么是你接电话?”

    枝子说:“我和他在一起。”

    陈小雨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枝子说:“你别管,你别到处乱说,对黄秘书长也别说,不然,我饶不了你!”

    陈小雨问:“他怎么样了?”

    枝子说:“醉了。”

    陈小雨说:“用不用我帮忙?”

    枝子说:“你帮什么忙?他睡了。有我在,你别管了,回去睡你的吧!”

    她把手机挂了,却还从猫眼里注视着陈小雨的举动,见他摇着头很不理解的样子进了自己的房间,才放心地走了回来。

    李向东翻了一身,又放出均匀的鼻鼾声。枝子不禁笑了起来,想这个男人,其实也就是个纸老虎,刚才还那么凶呢!现在就是把他卖了,他也不知道。这么想着,就也钻进被窝里,抱着这个男人,看他睡觉的模样。突然,她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想这个男人,不会睡醒了,不认帐吧?想那次,他在非常清醒的状况下,干完了整个过程,都不认帐呢?今天,他醉成这样,又没有做完,就更有理由不认帐了。

    她不想放过他了,渴望把事情做完,刚才已经证明,他即使睡着了,也不是不能干的。她拍

    着他的脸说,李向东,你不是想要强*奸我吗?你来啊!她说,你不强*奸我是不是?那我就不对你客气了,我就强*奸你了。她抚摸他,??他站起来,然后坐了下去。

    她说:“我强*奸你了,你知道吗?你这个臭男人,我强*奸你了。”

    她蠕动着,先是坐着,后来就趴在他身上了。

    她说,李向东,你害得我好苦啊!你害得我茶饭不思,害得我彻夜不眠,害得我一点尊严也没有。她说,我要报复你,这整个晚上都强*奸你!她越动得快起来,越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她再也不能骂他了,再也不能责怪他了,只能一声高似一声地??起来。

    最后,她还是不想动了,没有力气再动了。然而,她一不动,就感觉到他变成了魔鬼,感觉自己被撕裂般,痛苦得万箭穿心。她想离开了他,然而,他却紧紧地抱住了她,那一刻,她以为他醒了,其实,他并没有醒,或许,在梦里他也知道正在干什么,或许,在梦里也想着要践踏她枝子。

    她痛苦地叫了起来,感觉到自己死了过去!

分卷 第九六二章 门庭冷清

    这些天,杨晓丽总觉得心情很烦燥,也没有什么事,无端端地便烦燥不安,心里便想,会不会要生什么事呢?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在等着自己呢?细想想,似乎又不可能生什么事。

    本来,过春节对一个市(县)的宣传部长来说,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他(她)要组织春节期间的文体活动,把春节搞得热热闹闹的,让老百姓过一个欢快、详和、愉快的春节。今年,因为江边市刚举办了大型庆典,过了一个不是节日的重大节日,各部门单位都大忙了一回,老江书记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后,就没要求杨晓丽大搞,因此,宣传部这边只是做了一个很普通的春节文体活动方案,只是在春节期间搞几场文艺晚会,搞几场球赛。这种普通活动,只要部署下去,由文化局、体育局具体负责,他们是很有一套经验的。

    因此,杨晓丽也显得很轻松,就像以前在市县当副市长时一样,快地年了,许多事都停了下来,更多的时间都呆在办公室里。

    这么轻轻松松的,会有什么

    不愉快的事情生呢?

    后来,杨晓丽现,她那烦燥不安,是因为她的办公室太冷清。快过年了,除了她分管的那几个单位领导来过外,其他部门单位的领导也不来她这坐一坐。以前,在市县,这个时候,她的办公室总是很热闹的,不仅她分管的单位领导会来,平时关系好的基层领导也会来。大家来坐的时候也不长,只是说几句客气话,然后拿出一个信封,便“嘿嘿”笑,说:“一点点意思。”

    杨晓丽心领神会,说:“谢谢!谢谢!”

    她不是那种很看重信封厚薄的人,看中的只是这份情义,想这么多的市领导,自己排位又不靠前,过年了,人家还记住你,还向你表示谢意,可见你在人家心目中还是有点位置的。

    前几天,杨晓丽还在犹豫,想到了江边市,还应不应该收取信封?这可不同于市县,市县是自己的地方,大家一起走来,知根知底,有情有义。在江边市,如果遇着那么一两个别有用心的人,送来的信封就有可能是陷阱了。

    然而,办公室真得冷清得几乎没人来时,她又有一种失败的感觉,想自己在江边市真的就那么一点地位也没有吗?

    她打电话给下面镇的镇委书记,问他们镇下面都搞什么春节活动?为什么不汇报汇报?这时候还打电话下去,还要人家汇报,再傻的人也应该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了!然而,那些镇委书记还真就傻得不开窍,没来杨晓丽的办公室汇报,却公事公办地安排人,把一份春节活动方案传真到了宣传部的办公室,上面很清楚地写着:请杨常委审阅。

    这还审阅什么?这不是明摆着装糊涂,明摆着没把她杨晓丽放在眼里吗?

    杨晓丽打电话给那些曾在庆典活动中,大力支持过宣传部的部门单位领导,说春节快到了,先给他们拜个早年,感谢他们一年来对她工作的支持,说本来想请他们吃顿饭,表示一下谢意,只是苦于宣传部是清水衙门拿不出这笔开支。说,希望他们理解,希望新的一年,他们还一如既往地给予她杨晓丽大力支持!他们说,理解理解,说只要你杨常委一声

    令下,我们一定赴汤蹈火!话说得很好听,一个个却不客气,以为杨晓丽打那电话真是要感谢他们!

    杨晓丽的心情能好吗?能不烦燥吗?她恨恨地想,你们都一个个不把我放在眼里,以后可别撞到我的枪口上,撞到我的枪口上,我杨晓丽会让你们很难堪!

    虽然,杨晓丽门庭冷清,她却不能冷清了别人,在江边市,最冷清不得的当然是老江书记,不管怎么说,老江书记可是非常尊重她支持她的。她不能不对老江书记表示表示谢意。那天,她就打电话给老江书记,说是要去他那汇报春节期间的工作。

    老江书记笑“哈哈”地说:“杨常委,这工作应该没太大压力吧?我对你完全放心!”

    杨晓丽不知他那是客气话,还是假心假意,不过,她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我还是向你汇报汇报吧?不汇报心里不踏实。”

    老江书记便说:“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杨晓丽笑着说:“遇到麻烦才找你老江书记吗?向你报喜不行吗?”

    老江书记只好说:“那你就过来吧!”

    杨晓丽出了电梯,还没走近老江书记的办公室,就见那门开了,某镇的镇委书记和镇长正从里面出来,还没离开几步,却从老江书记秘书的办公室里匆匆走出一个部门单位的领导,客气地与刚出门的镇委书记和镇长打了个招呼,又匆匆进去了,且把门也带上了。

    那镇委书记见了杨晓丽,马上就想起了她曾给他的电话,忙向杨晓丽道歉,说这阵太忙了,差点忘了向杨常委汇报工作。说不知道办公室有没有把他们镇春节活动的方案呈送给杨常委,如何还没收到,他回去再落实一下。杨晓丽脸色很不好看说,已经收到了。镇委书记什么也没看见似地,脸上还挂满笑,说,那就好,那就好!如果杨常委没什么意见,我们就按那方案实施。这么说着,就躲开了。

    杨晓丽心里想,你躲得了初一,未必躲得了十五!

    这时候,从老江书记秘书的办公室里传出很热闹的说笑声,杨晓丽从敞开的门往里看,却见里面坐了好几位镇或部门单位的一把手。她会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她懒得理他们,站在走廊上,脸朝着玻璃?向外张望,心里却恨恨地想,你们都跑到这排队来了!办公室里那拨人也现了站在走廊上的杨晓丽,立时便静了下来,但都低着头,像杨晓丽一样,也装着没看见似的。

    只一会儿工夫,刚才进去的那位部门单位领导就推门出来了,一见门外站着杨晓丽,愣了一下,脸上忙就堆起笑,说:“杨常委也向老江书记汇报工作?”

    杨晓丽笑着说:“你不也一样吗?”

    那人说:“是的,是的。春节一大堆事,需要老江书记支持!”

    杨晓丽和那人在走廊上说着话,秘书办公室里的人却不敢出来,不敢抢杨晓丽的先。

    杨晓丽也没

    想马上进去的意思,继续说:“明年,我们宣传部计划搞一个民间手工艺展的活动,到时,还希望你能像庆典活动一样,给予我们大力支持。”

    那人说:“一定支持,只要你杨常委一句话。”

    杨晓丽说:“我可记住你这话了,到时,我叫人去跟你联系。”

    那人说:“什么时候来都行!”

    其实,这些话杨晓丽在电话里已经跟那人说过了,但她一时找不到话说,就又重复着。她是要站在这拖时间,让那些在秘书办公室里等着的人焦急。

    后来,进了老江书记的办公室,杨晓丽很认真、很详细地,向老江书记汇报,从每一场文艺晚会节目的审批,到每场球赛的准备,到可能会生的意外,将怎么调动公安干警维持秩序,都说得清清楚楚,直说得老江书记也显得不耐烦了,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谁叫你这边门庭若

    市,我那边却门庭冷清呢?

    最后,杨晓丽离开时,也没把自己带来的那个信封拿出来。她心里想,你还缺我这个信封吗?你多得满废纸蒌都是废弃的空信封了!

分卷 第九六三章 别有用心

    回到家里,杨晓丽还在生气,想人家当市委书记,你李向东也当市委书记,人家快过年了,呆在办公室里寸步不移,你却跑到省城跑到地级市去给人家送礼,跑到省里跑到地级市去跟人家拼酒,拼得病怏怏的一脸憔悴,她说:“你看看你这张脸,黑得都青了。”

    李向东说:“不会吧?”

    他站到镜子前照了照,真觉得乌云密布,仿佛老了好几岁,便自我解嘲地说,都是这酒喝的。

    她说:“你少喝点不行吗?命都不要了!”

    李向东苦笑着说:“没办法。这官场的规举你不是不知道。”

    她说:“难道每一个人都这么喝吗?人家不喝,不也一样当市委书记?”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你是说你们那老江书记?我怎么能跟他比?他是老资格,五十多岁的人

    快到头了,喝不喝也一样。我到他那年纪,还一正处级,保证也乖乖呆在家里大门不出。”

    杨晓丽说:“你年轻?你还要往前冲?我怕你还没到他那年纪,就冲杀得命都没有了。”

    李向东说:“还不至于吧!”

    杨晓丽说:“多少人还没干到退休,就命都没有了?不是肝癌就是肺癌的?那些人,大都是喝酒喝的。把身体搞垮了,你就是当了省长省委书记也没用!”

    李向东点头说:“我会注意的,这一年也就一回。”

    这时候,杨晓丽便意识到,自己烦燥还不止是那些江边人不出她面子,还有这李向东也太过分太不近人情。也不想想,两人多久没在一起了,就不知道我杨晓丽回来想要什么吗?跟人家拼成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还好意思向他提那种要求吗?杨晓丽从沙上站起来,回床上去了,让李向东感觉到她一脸的失望。

    他早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形。他那副模样并非是酒的缘故。酒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他那憔悴那疲乏无力,完全是枝子给耗的。

    在外面跑的这几天,枝子晚上总缠着他不放,不管是在省城还是在地级市。枝子总悄悄地住在他对门的房间。李向东在外面忙完了,她就往他房间里跑,或者叫李向东去她的房间。

    她说:“你是魔鬼是不是?我就是不怕你这魔鬼,我就是要把你这魔鬼泡软乎了。”

    这些天,李向东才意识到枝子是一个多狠的人。她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你李向东不是很能吗?不是能得她万箭穿心吗?那好,她枝子就送上门来让你践踏,让你蹂躏,让你万箭穿心。她说,这种事,男人最后总是拼不过女人的,你再狠再凶,最后还是女人占上风,你一个晚上能三几次,能十次八次,等你的劲都耗完了,要不了了,我枝子还能要,还就硬是再要你一次。开始李向东不相信,不相信她就有那能耐,男人都不要了,她还能把他怎么样?

    他

    睡了,她也睡了,但睡到半夜的时候,她就钻进被窝里刺激他,让他处于半睡眠状况中,就吞噬了他。每一次,李向东总会被她弄醒,她就趴在他的身上说,你再凶给我看看?现在是我在凶了。她说,你不是魔鬼吗?你这睡梦中的魔鬼还有什么魔力。她可劲地做着各种动作。她说,现在是她在践踏他蹂躏他。她说,你清醒的时候,总让我有一种被强*奸的感觉,现在,你有没有被我强*奸的感觉?

    她告诉李向东,她并不想要他怎么对她,只要他躺着不动就好,只要他让她趴在他身上就行。

    这么说着,她就紧紧抱着他不动了,就只有喘气的声音了。李向东抚摸她的背脊,感觉她沁出细细的汗。缓过气来,她就变得温柔了,软软地吻他。更多的时候,李向东的??又被她挑起来了,就又对她进行一番践踏和蹂躏。李向东现,这个时候,她一点抵抗也没有,想怎么对她狠就怎么对她狠,而这个时候,他又是最能持久的。

    他现枝子的一个很大的不同,每当她被万箭穿心时,脸上不会泛起一抹玫瑰红,相反地,却呈现出一

    种死灰死灰的苍白。

    他现当把她翻到身下,一只手托着她那不算大的臀时,她承受着他的上下挤压,那脸上不仅苍白,还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儿,整个人便像被子弹击中般,一动不动地张大嘴。

    这时候,李向东心情说不出的舒畅,仿佛比自己喷还要舒畅许多倍。

    因此,李向东乐此不疲,因此,回到家里,李向东心就“咚咚”跳得不停,看到杨晓丽从浴室出来,穿着很透明的睡袍在他面前晃荡,就害怕自己的表现会让杨晓丽失望,会让杨晓丽窥探到他偷鸡摸狗,消耗本该是属于她的积蓄。

    他问:“这么早就睡了吗?”

    她说:“我有点困了。”

    他笑了笑,问:“是不是觉得,我这么憔悴,想放过我一马?”

    她也笑了一笑,说:“你能有

    好的表现吗?”

    李向东说:“应该可以吗?希望这酒不能损伤某种功能吧!”

    他这么说,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一旦自己没有表现,可以借口,那酒还真伤筋动骨。

    杨晓丽让他到床上来,说:“我们在床上说说话吧!”

    像每一次在床上说话一样,他们盖着被子,头靠着床屏。

    李向东问:“这一阵很忙吧?”

    杨晓丽说:“不忙,这年江边市的春节不准备大搞。”

    李向东说:“那你都在干什么?那天,枝子说,她想约你去省城买衣服,你说没时间。”

    杨晓丽说:“不忙就要去省城啊?不忙也应该呆在办公室里。”

    李向东看了她一眼说:“这种时候,你还是少点呆在办公室,人家往你那送东西,你不接不好,接了也不好。”

    杨晓丽问:“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往省城地级市跑的吗?”

    李向东笑了,说:“你怎么拿我跟你比,你怎么可以拿一个市委书记跟一个市委常委比?我怎么跑,也少不了我的,除非没人干这种事了。”

    他说,我是担心江边市那么复杂,这种事少沾一点好。一个常委能有多少油水?我们也不缺那点吧?而且还有风险。

    他说,有我这边的就够了。

    杨晓丽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人家尊不尊重的问题。”

    李向东说:“如果你不在办公室,人家要送都送不了,反而会更尊重你。”

    杨晓丽说:“我没多少事干,又不能呆在办公室里,

    你叫我上哪去?”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别总想着你是市委常委,你也应该想一想,你是人家的老婆,你是家庭主妇,快过年了,这家里总得布置布置吧?这家里需要点什么,总得添置添置吧?”

    杨晓丽说:“是了,是了。我要围着你转,你是老公,你是太阳。”

    说话的时候,她一直在把玩着他的手,一会儿握着,一会儿捏着,一会儿捧着放在自己肚子上,一会放在自己大腿上,最后,便像是很不经意地放在自己很想放的地方了。李向东感觉那里温度很高,感觉那里湿润了。他不敢急着行动,只是磕上眼睛感受从那里传输过来的信息,测试自己是否有足够的灵敏度。

    他说:“你坐起来好不好?你坐到我脸上好不好?”

    杨晓丽的脸马上就红了起来,人没坐起来,却趴在他身上吻他,她现,她压住他的某一个地方,烫烫的很雄壮。

    她悄声说:“我怕把你的鼻子压扁了。”

    李向东说:“那就倒趴在我身上吧。”

    她说:“我就知道你想说这句话,就知道你想要我坐你脸上,其实是想要我坐不住了,倒趴在你身上。”

    这么说了,她便爱抚似地抓了他一把。她说,你越来越麻烦了。杨晓丽心里想的是李向东越来越会??她了,越来越讲究质量了,其实,李向东心里还有一丝儿心虚,更希望通过前戏烧旺杨晓丽,当然也烧旺自己,这样质量上去了,消耗的时间和力气或许就降下来了。

    他吸吮她,她也吸吮他,彼此都觉得吸吮不解恨了,他就进入了她,那时候,她的身子绷得紧紧的,迫不及待地说,我要咬你,我要咬你!他说,不要那么急好不好?你变得比我还急了!她说,都是你,都是你!她把自己弯成一张弓,迎接他的进攻,她紧紧地抱着他,叫他不要动,她要他狠狠地戳她的心尖尖。她还叫他双手托着她硕大的臀,对她进行两面夹击。她说,这样最好,这样

    我就不想活了。她不说话了,脸上泛起那抹玫瑰红。

    他很卖力地满足她,很卖力地表现自己。他想,其实,他没有不行的,他怎么能不行呢?他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无不胜的!

分卷 第九六四章 香港大亨

    李向东回到市县,应酬依然不断,部门单位的邀请他可以不应酬,企业老板的邀请他可以安排其他人,然而,海外乡亲的邀请他就不能不应酬了。

    春节之际,许多华侨乡亲都回家乡过年,或是某华侨侨领,或是某华侨社团组织的团体,还有那些港澳乡亲的知名企业家,人家点名要见你李向东,要请你李向东吃饭,他不能不去,不仅去了,还要回敬人家宴请人家。

    市县海外乡亲有一个好传统,都非常乐于捐资建设家乡的公益事业,比如建学校,建医院,建路筑桥等等。那些受益的地区或单位,就也形成了一种习惯,趁华侨乡亲春节回乡的热潮,举办各种捐建项目的奠基剪彩活动。

    李向东不会参加每一个项目,但大的项目不能不参加,知名侨领、港澳知名企业家捐资的项目不能不参加。有一次,他还参加了一个村子里的文化楼剪彩活动,那项目捐资最多也就两万美金,然而,是一个华侨侨领捐资的。那华侨侨领特意从美国回来参加奠基,李向东不得不陪他,

    不得不参加,要知道,市县很多华侨捐资的大项目,都是由那侨领出面在美国筹资的,这种力量要团结好!

    李向东还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宴请了几个华侨团体,好在那些华侨对官们还是很客气很尊重的,也没有斗酒的习惯,一杯红酒碰几围桌他们也不介意。

    这年春节前,李向东陪得时间最长的是一位香港企业家乡亲。在市县大凡有这么一种情况,有钱人大多在港澳,港澳的乡亲为家乡建设也最慷慨,往往能一人独资捐建某一个大项目,比如,在城区捐建一所千多人的学校,捐建一所几百万的医院大楼。这次,李向东陪的这位香港大亨就在市县城区捐建了一所中学,为数所镇级中学捐建了好几幢教学大楼。

    据说,家产这位香港乡亲数百亿。他不仅在市县捐资颇巨,就是在地级市也有巨额捐资。因此,地级市委书记也很给他面子,他回到市县,李向东哪敢怠慢。

    香港大亨回来,主要是参加他捐资的一幢教学大楼的奠基活动。

    参加完奠基活动,李向东便陪他去他捐资过的学校看了一圈,在参观某所学校的时候,正遇上学生在排演春节期间的演出节目,那校长又很热情地邀请香港大亨观看节目,于是,李向东只好耐着性子坐下来看那些孩子在舞台上蹦蹦跳跳。

    说心里话,李向东一点兴趣也没有。这都什么时候了?那校长只想着在捐资老板面前表现自己,却不考虑陪同他的市委书记有多忙碌,时间有多宝贵!

    当李向东看着那香港大亨很感兴趣观看节目,心里想,或许,他内心也像自己一样,恨不得把那校长撤了。一个把时间当金钱的人,会对小孩子在舞台上蹦蹦跳跳感兴趣吗?

    离开那学校的时候,他把教育局长拉到一边,告诉他,以后别搞这种自以为是的炫耀,时间都被他浪费了。

    他说:“你看看几点了?”

    按原定计划,他们晚离开那学校大半个小时。

    他说:“不考虑我们,也要考虑学生吧?每一次排练节目,学生这么晚都没回家吗?简直是乱弹琴,计划都被他找乱了。”

    本来,李向东还想安排香港大亨兜一圈城区,跟他谈一谈城区这些年的巨大变化,然而,天已经黑了。尽管街灯霓虹灯不停地闪,那效果总不比白天吧?

    教育局长连连认错,说以后一定注意,说以后再不会让学校擅自主张,无缘无故打乱参观程序,浪费李书记的时间。

    上了车,李向东问香港大亨,我们直接回酒店吧?香港大亨却说,还是按原来计划,转一转城区吧!他说,每次回来,他都要转一转城区,看一看城区的变化。他说,这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香港大亨告诉李向东,六十年前,他就出生在这里。他说,那时候,这里还是一座小城,只有两平方公里左右。现在,已经扩展得几十公里了。他说,不过,他对这个城市的感情还是凝聚在原来那个小

    城区。

    李向东说:“其实,不只是你有这种情结,老实说,我也有这情结。我是在旧城区长大的,所以到现在,还是感觉旧城区那一块最有感情。”

    香港大亨说:“你不应该有这种情结。你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你应该对整个城市都有感情。”

    李向东笑“哈哈”地说:“这是不是有点假?”

    香港大亨愣了一下,也笑了起来。

    李向东便叫司机把车往旧城区开,说大城市建设,怎么也比不上香港,还是旧城区更吸引人。他说,不管新城区怎么扩展,最热闹的还是旧城区这一块,这里几乎已经成为整个城市的商贸中心了。

    进入旧城区,人多起来,车变得更缓慢了,香港大亨很感兴趣地看着窗外,看着街两旁的旧建筑。他告诉李向东,小时候,他曾在哪一个铺店买过??糖,在哪一个铺店吃过馄饨,他指着窗外告

    诉李向东,以前,这里有一个凉亭,他在那里躲过雨。

    李向东便问他:“是哪一年去香港的?”

    香港大亨说,解放那年,他只有七八岁,就随父亲去香港了,说那时候,他爷爷就在香港做小生意,解放前,各种谣传都有,对**也不理解。

    香港大亨笑着说,如果,他父亲不带他去香港,或许,他就能为家乡的建设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了。

    李向东说:“其实,你还是去香港好,去了香港,事业有成,对家乡贡献才更大!”

    车离开闹市,开始驶入一块较偏静的地带。那里虽然也属旧城区,却与刚才的旺区比,有一种天壤之别。香港大亨说,他就出生在这一片。

    他感慨地说:“同是一座城,同是经过了几十年的变迁,但他一直搞不懂,为什么这里就旺不起来?别的地方灯火通明,这里却灯火暗淡?”

    李向东笑了笑说:“这里主要是住宅区,也显得偏了一点。”

    他说,城区的扩展,在一个规律,它不是全面扩展的,总有一种倾向性,和交通便利很有关系。东面交通便利,城区就向东扩展。突然西机要建高公路,西面交通便利了,城区就向西扩展。

    他说,这一带临河,本来,是一个交通便利的地方,当初建城的时候,也曾旺过一阵,只是这几十年,河上游搞水利建设,截留了水的流量,河水就变得窄小了,无法行船了,这河也就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因此,就成了死角。城区便总是向其他方向扩展。

    他说,我曾有过一个想法,想把这块地方打造成一个旧城区的缩影,好好地保护起来,几十年,几百年以后,这里就会凸现它的价值了。

    香港大亨说:“我和你不一样,我的心愿是,希望这里成为全城最旺的地方!”

    李

    向东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试想想,真要投资把这里搞成最旺的地方,那得遇到多少问题?至少拆迁补偿就够头痛的。治理旧城区,他太有体会了,那投资比新建一个商业城耗资要多得多。

    香港大亨不是没有这个实力,但他会投资吗?这么些年,他对家乡的建设仅限于捐赠,捐资近一个亿办公益事业也没想要办实业办商贸,可见,他未必看好市县的展前景,或者说,以他的实力,根本就不宵在市县展,赚市县人的小钱。

分卷 第九六五章 改变支持的形式

    香港大亨是一个生活非常简朴的人。因为经常回来,市接待办主任对他的生活习惯已经非常熟悉,亲自点的菜,完全是一顿普普通通的家常便饭,只是因为是酒店大厨的操作,每一道菜都摆布得很精致,一道白灼菜心,很有条理地铺在碟子里,叶是叶,茎是茎。一片绿中放一朵红萝卜雕的花。香港大亨最喜欢家乡的干晒咸鱼,那咸鱼便斩成一块块铺在碟心,外面围一圈切成薄片的腊肠。白的豆腐,绿的葱花。

    席间除了李向东和香港大亨,只有黄和香港大亨在市县的代理人。那代理人是香港大亨的一个远房亲戚。从香港大亨在家乡捐资第一笔项目开始,所有的捐资项目都由他代理。他在市县某单位工作,早听说要提拔他的,说是提拔他对争取香港大亨对家乡的支持更有好处,然而,他本人不乐意,说提拔他到领导岗位,恐怕再难有精力兼顾香港大亨在家乡这一大摊捐资项目。

    有人却议论,说香港大亨每月都给代理人不少于一万港币的报酬,说他的收入还不止这些,还吃捐资项目的工程回扣,因此,中规中举当好代理人,比当

    个什么副局长不知要好多少倍?

    议论归议论,香港大亨信得过他,政府也管不了那么多。不过,代理人与政府对话时,肯定就站在香港大亨的立场。一般人他还不放在眼里,李向东感觉他跟自己说话时,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摆出一副平起平坐的姿势。

    吃着饭,谈着话,话题渐渐谈到市县这些年的变化,香港大亨不禁谈到一些不甚满意的地方,谈城市建设的布局不合理,建商品楼多,公众设施建筑少,还谈到经济展存在的一些问题。

    李向东很耐心地听,感觉香港大亨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然而,他的道理或许符合香港的实际,却对内地实情不了解。比如,城市建设布局不合理,这不只是市县存在的问题,整个珠??地区都存在这种现象。

    他当市政府秘书长代理副市长分管城建时,曾分析过个中原因,一则城市规划的意识跟不上,规划人员,或者管理人员,还停留在一种建设小城镇的眼光,以一种小城镇建设的观念进行规划。一则建商品楼更实

    际,楼屋还没建起来,现钱便滚滚而至。这些年政府都很等钱用,等钱修路筑桥,路通财通。等钱建开区,招商引资展经济。所以,都钻进钱眼里的了。公众设施不来钱,且还耗钱。哪一届党委政府都不太愿干这种长远利益的事。

    然而,代理人的观点却不一样。他认为,主要是贪污**作祟,搞公众建筑个人没利益,搞商品楼把地卖给建筑商,个人得利益,甚至于一些本来规划就留做公众设施建筑的用地,也因为建筑商垂涎,暗箱运作,变成商品楼用地了。

    李向东很不高兴,想你这是一种平民意识,只是站在平民的角度看问题,其中的滋味你根本不懂。他不否定有贪污**现象,但那不是主流,真正的弊端应该是体制问题,制度问题,上面喜欢看经济增长指标,经济指标上去了,什么都可以自圆其说,经济指标上不去,其他什么都搞好也没用。因此,官们只得围着经济指标转,甚至于成了经济指标的奴隶。当然,说这些外人是不理解的。

    他对香港大亨说:“政府对贪污**绝不姑息,只要现这种现象,一

    定严厉打击,尤其是近十年,力度更加大了。”

    他说,其实,这种现象也不是我们国内独有的专利,许多达国家和地区,起步时,都有这种现象,制度跟不上,监管不严,人的贪欲没能有较的抑制。

    他说,香港刚起步的时候,也出现过这种现象,所以,才成立了廉政公署这个专门惩治贪污**的部门。新加坡也一样,所以,才制定了严惩贪污**的法律。不久的将来,内地也会出台相应的法律和对策!

    这话像是说给香港大亨听的,但多少有反驳那代理人的意思。都是听惯弦外音的人,那代理人脸上就有点挂不住,想要反驳李向东,但李向东并不是跟你说话,而且,这也不是辩论的场合。

    香港大亨说:“我是非常相信政府的。如果,我对政府不信任,就不会回来捐资那么多项目。”

    李向东笑着问:“你愿不愿意听我说一句心里话?”

    香港大亨愣了一下,说:“你觉得,我喜欢听假话吗?”

    他说,虽然,我跟李书记接触不多,但我现,李书记是一个敢说真话的人。刚才,在谈旧城区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说对旧城区很有感情,这是一句大实话。当市委书记,不会说这种话。但我知道,每一个人,回忆幼、少年时期的感情是最真挚的!

    他说,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李向东说:“我非常感谢,市县的海外乡亲捐资建设家乡公益事业。改革开放以来,如果没有海外乡亲的捐资,仅靠市财政投入展公益事业,市县的公益事业至少比现在退步好几年。我们的学校,我们的医院,以及乡镇一级的公众设施建设,很大程度,都是依靠海外乡亲的支持。”

    他说,我有这样一个感触,为什么我们的乡亲极少回来投资办企业呢?我知道,投资办企业很讲究地理位置,讲究交通运输是否便利,所以,我们市县的海外乡亲回来办企业,都在珠??中心地区,他

    们赚了钱,却回家乡捐资办公益事业。

    他说,我希望,哪一天,能把这种趋势改过来,让我们市县乡亲的老板都回家乡办企业。今年,我就在古兜镇抓了一下,把一个古兜镇的乡亲老板引了回来。这个老板,一直在外地办企业,五年前,我就试图把他引回来,一直都没成功,今年,我回到市县,再跟他谈这事,他就同意了,第一期工程就投资两千多万。这个数目对你来说,是一个小数目,但对我们市县一个贫穷镇来说,是一项很不小的投资了。

    他说,我考虑了一下,他能够回来,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现在珠??中心地区投资办企业,几乎到了一种饱和状况,许多企业开始向内6转移,这是一个大好时机,我们市县要把握住这个时机。如何把握呢?我们最简捷的办法,就是动我们的乡亲,用一种亲情感召他们。

    李向东说:“如果,你能回来办企业,能带一个好头,我这市委书记,市县老百姓对你更是感激不尽!”

    代理人嘴角挂起一抹讥讽

    的笑。

    李向东装没看见,想你不过是香港大亨的一条狗,根本没资格跟我李向东对话。

    他继续对那香港大亨说:“这个问题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

    香港大亨说:“投资的事,慢慢再说,让我看准了再说!”

    李向东笑了,说:“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香港大亨“哈哈”笑,说:“李书记,你别给我压力,别让我觉得不回来投资办企业,就对不起家乡父老乡亲。”

    代理人插话了,说:“至少,政府应该先表示一下诚意吧?”

    李向东收回了笑,看着代理人,软中有硬地说:“你说说,需要政府怎么表示诚意?”

    他已经有点忍无可忍了,你这家伙,??坐到香港大亨那边

    ,我不介意,但你总不能冷嘲热讽总挑政府的刺吧?

    然而,代理人的一句话,却把李向东镇住了。

分卷 第九六六章 旧债

    代理人说,如果,政府能偿还香港大亨的借款,或许,回来投资办企业还有得商量,否则,以后还捐资建公益事业也成问题。他说,香港大亨说了,只要政府偿还他的借款,他一分钱也不要,全部投资市县,或办公益事业,或办企业。

    李向东询问似的看了黄一眼,黄也愣在那里,好像也是第一次听说政府曾借了香港大亨的钱。这钱什么时候借的?哪一届政府借的?借来干什么了?还有一个李向东无法理解的是,怎么就向香港大亨私人借了?

    他忙说:“这事我一点不知道。我的工作没做到家,这么重要的事竟没了解清楚。”

    代理人好像揪住了李向东的辫子,且揪住不放了。

    他说,这事已经好多年了,合同写得很清楚,五年后,每年偿还百分之二十,包括利息,五年后,也就是今年年底彻底还清,但是,今年底已经过了,一分钱也没偿还。

    他说,这钱不是你借的,你当然不知道。现在,哪一个单位不是这样?新人不理旧债,就是知道了也说不知道,说要回去查一查,这一查就没完完了了,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只是,这笔款也敢拖就太不像话了。

    他说,也不看看是谁的款,也不想想,当初如果不是这笔款市县会怎么样?当时,是到处都借不到钱了,时任市委书记跑到香港借的,借钱的时候爽快,还钱就不爽快了。每一年都往后拖,合同期都到了,你们还想怎么拖?

    李向东尴尬得满脸涨红。他开始明白这代理人为什么那么嚣张了,其实,香港大亨回来还有这一层意思,只是不好说,授意要代理人开口。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香港大亨遵循这远久的古训,遵循一种诚信道德。他才不管你国内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觉得,他完全应该要你履行合同。

    李向东说:“我回去了解一下,明天,保证给你们一个满意的重复!”

    这话看似坚决,却暗藏玄机,什么叫满意的

    答复?一下子把借款还了,当然是满意的答复,站在香港大亨的立场当然会这么想,但站在李向东的立场,却未必是这意思。

    借款是多少?不用了解也知道,这笔借款不会是小数目,一下子还,市财政能不能承担得了?他想,这么多年的旧债,一下子要他还,也不现实吧?这个香港大亨也许能理解!他想,这种对话应该不是第一次了,五年的还款期,也应该向前任提过无数次了,香港大亨能够忍耐五年,总不会逼他李向东一下子还清吧?

    他李向东不是神仙,不会印钞票。应该怎么还?分几步还,还几年?他应该给香港大亨一个圆满的答复。

    可想而知,这顿饭吃到这程度,便很尴尬了。

    饭还没吃完,李向东就想走了。他离开房间打电话给老钱,也没问在哪?直接就叫他马上去他的办公室。他说,我十五分钟到。老钱那边似乎很热闹,好像在拼酒。挂了电话李向东就在心里骂,这么大的事,你竟藏着掖着,到底想干什么?

    大约半小时,李向东和黄回到市委大院,上主楼正门的台阶时,老钱已经在台阶上等他们,笑“哈哈”地问:“李书记有什么急事?”

    李向东不理他,径直往里走。

    黄却停了停脚步,低声说:“你闯祸了!”

    老钱愣了一下,问:“生什么事了?”

    黄说:“不是生什么事,是天都要塌下来的大事,你不向李书记汇报。”

    老钱还是一头雾水地看着黄。

    黄也不跟他废话,说:“今天李书记陪了香港大亨一天,结果,被那代理人弄得他一点面子都没有。”

    这一说,老钱似乎摸着头绪了,问:“是借款的事?”

    黄说:“你还知道

    借款的事!”

    老钱说:“有那么严重吗?”

    黄说:“严重的是,李。”

    老钱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了,忙解释说:“我哪想到那香港大亨回来了?我哪知道他会当面向李书记谈这事。”

    他说,其实,政府借款并不止这一笔,有许多旧债都到期还了,我都在一点点往后拖。我这拖得也不容易啊!

    他说,很多事不说也应该想得到的。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各镇各单位借贷的钱都不少,市财政也一样,不可能不借不贷吧?

    黄说:“现在,不是否定你的工作,但你这么不声不吭地做事,就是把自己劳累死了,也没人知道,知道了,也要打??!”

    老钱说:“我这不是不想给他增添烦恼吗?不是尽量给他减轻负担吗?”

    黄说:“你跟我解释没用,你去向李书记解释!”

    老钱心里却很不服气,想你黄算什么东西?我当副市长的时候,你不过是个副局长,仗着李向东爬到这位置了,倒跑来跟我耍官腔了。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事自己忽视了,自从自己分管市财政以后,几乎没有向李向东汇报过财政的情况,即使汇报,也是谈好的,很少跟他谈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帐,尤其是这笔借帐,就一直没向他透半点信息。

    他太清楚这笔借款了。

    十年前,他就知道这笔借款。这笔借款相当一部分是用于投入搞北海湾码头的,第一年就投入了两千万,以后虽然依次递减,但还是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他担心如实汇报这事,李向东一个不高兴,再暗中查这项工程的开支,或许真被他查出点什么来。要知道,那一次,他叫老邝暗中查这事,就差点查出了什么?如果不是李向东刚到任,脚跟还没站稳,如果不是钟市长跟他作对,分散了他的精力,他一查到底还真挖出萝卜带出泥了。

    李向东安排他分管财政后,他松了一口气,就一直在想办法怎么掩盖这个事。当然,按老钱的意思,最好把这笔款还清了,一了百了,然而,当他现,这笔款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简单,他怎么想办法,怎么偷偷摸摸地还也还不清,就只好想,能捂多久就捂多久吧!

    老钱刚分管财政的时候,那个代理人曾找过他谈还款的事。老钱当然强调困难,想这五年的还款期你都不紧张,怎么一到我接管就紧张了,就要逼我还了?这不是想要我难堪吗?不是想要把这事捅出去让李向东知道吗?

    他对代理人说:“这事我得向李书记汇报,毕竟数目不小,不汇报不行。李书记有了处理意见,我再答复你。”

    老钱应付走了代理人,心还忐忑不安了好一阵,然而,代理人却再不来找他了,好像把这事给忘了,老钱便也乐得自在,想这香港大亨那么热爱家乡,把这么一大笔款借给家乡,可能也没想要还吧?可能哪一天,就提出,把这笔款捐赠给政府了吧?

    这都多少年的事了,与现届班子几乎无关了。他想,如果香港大亨追得紧,那代理人还不三天两头地来敲门?

    然而,老钱没想到,那代理人一下子就捅到李向东那去了。或许,这是那香港大亨的意思。他想,这香港大亨到底想干什么?他老钱跟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不可能是冲着他老钱来的。既然不是冲着他老钱来的,又是冲着谁来的?老钱想了想,也没想到一个明确的目标,毕竟,除了他还算与这笔借款沾边儿,其他的人,真正的经手人,也已经不在位了。

    老钱没把这个想法告诉李向东,如果,他把这想法告诉李向东,或许,他能通过今天与香港大亨交谈里察觉到什么。

分卷 第九六七章 解决的办法

    老钱走进李向东办公室的时候,李向东坐在大班椅上,板着脸盯着他。老钱心里再惶惑不安,脸上还是堆着笑。他说,早想到你这来了,一直不见你,你如果不给我电话,明天,我也会来向你汇报工作。这么说,他就坐到李向东对面的椅子上。

    李向东有点困惑,想黄已经跟他谈过了,他也知道生什么事了,竟还摆出这么副神情,到底想干什么?

    老钱坐下来,拎着的包垂在桌下,两手动作了一番,玩戏法似地拿出一个大信封,放在桌上,一下子推到李向东面前。

    李向东问:“这是什么?”

    老钱没想到李向东会这么问,愣了一下,便“嘿嘿”地笑,说:“快过年了,叫杨市长买点年货过年吧!”

    他想,把这事办了,李向东这信封收了,火气应该没那么冲了。虽然自己也知道自己办事欠妥当,这鸡腿打人总是嘴软的!

    李向东果然笑了,说:“你太客气了。”

    他拿起信封掂着。其实,不用掂,也知道这信封的份量。他说,你也没什么准备,突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回敬你?他把那大信封推到老钱面前,说,这样吧,就当是我还你一个人情。这一来一往,我们谁也不用给谁了。

    他收敛了笑,说,你收回去!我们两人何必搞这名堂!

    老钱心里跳了一下,感觉问题严重了,但嘴上还是说:“我知道,我工作有失误,给你添了麻烦,让你在香港大亨那丢了面子,这一笔归一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就算你觉得我不胜任现在的工作,明天把我撤了,这心意你也得收下吧?”

    李向东想,我要收了这心意,明天还能撤你吗?明天动你一根汗毛都不行了!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有挪动老钱的念头了。回到市县,把财政交给老钱分管,完全是为

    了拉拢他,争取在五人组,在市委常委中削弱钟市长的势力。如今,这个意义已经失去了,老钱对他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老钱分管这项工作没有对他负责!

    老钱分管财政后,几乎就没有跟他汇报过财政的情况,上一次,扶持镇级经济,财政局那些人差点跟他这个市委书记叫板,这与你老钱不得力无关吗?那一次,李向东就记着他一笔帐了。今天,这笔帐当然要记在你老钱头上。这么大的事,你竟一声不吭,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再让你多掌管几年财权,你可能就大胆地直接敢跟我李向东叫板了!

    李向东说:“收回去,让人家看见不好!”

    老钱尴尬地笑着,不知收回好,还是不收回好。这时候,便有人敲门了。李向东从大班椅上站起来,走到沙那边去泡茶,随口叫了一声,进来!没想到,进来的却是黄。

    黄笑“哈哈”地说:“来你这混口茶喝喝!”

    李向东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别给我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古怪,你没有跟老钱进来,还不是想留个空间给老钱,让他有时间把信封交给我。

    黄似乎也明白了李向东那眼神,说:“快过年了,老钱,你这阵一定忙应酬都忙不过来吧?看你这脸色,就知道你刚喝了酒。”

    他这话像是在说老钱,其实,是说给李向东听的,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有些事不是不能让第三者知道吗?所以,我还是避远一点好。

    老钱从椅子上挪过来,说:“乐极生悲啊!”

    黄说:“有什么乐极生悲的?”

    老钱说:“这不是给李书记批评了吗?一点面子也不留了!”

    黄听出那话里的一语双关,便看了看李向东。

    李向东说:“一个班子里的,没那么多客套。”

    他先给老钱倒茶,说:“谈谈情况吧!市财政到底借了香港大亨多少钱?怎么借的?都化到什么地方了?”

    老钱低头想了想,说:“这个事我也不大清楚,那时候,我还没进班子,虽然也听过一些传闻,但传闻的东西未必属实。”

    他说,据说有一部分用到北海湾开了,一部分用于应付当时的开支,都是什么开支,很难说得清。

    他只能老老实实地说。他说,这种情况也算普遍吧!是前任市委书记亲自借的,钱都划到帐上的,程序上没有问题,没有截留的情况。当时,是以财政下属一个企业的名义借的,如果按正常程序追讨,可以说,这笔款与政府无关。

    他说,问题是,这笔款既然是前任市委书记出面借的,人家就把这笔款当政府借的了,就要政府还了。借款额是五千万,每年的利息都按期还了,按合同规定,后五年是连利息

    连本金一起还的,一年还一千万,如果按程序去办,到了今年,也只剩一千万了。

    李向东问:“怎么就不按合同办事?”

    老钱便不说话了。

    黄说:“这也怪不了老钱。”

    李向东想想,黄说的没错,要怪只能怪前任,前任借了钱,用了钱(当然,那钱不是他自己化的),却不还钱,显然就有赖账的嫌疑,显然就是想要你下任还了。这下任是谁?他也不知道,反正谁接任谁还。

    钟市长也有责任。他当市长管了两年财政,怎么不跟踪这事,不按合同办事?

    李向东想,那会儿,钟市长正跟前任对着干,他会主动给前任卸包袱?这么想,他感觉到,这前任似乎也有自己的说法,或许,他一直都要求偿还,只是钟市长顶着不执行。

    事情变得有点复杂

    了,这责任有点理不清梳还乱了。

    李向东马上意识到,这事不能再管了,这前任的事,自己不能管,上一次北海湾开,他就差点钻进这个死胡同,被地级市委书记狠训了一顿。只要这一切都符合程序,就只能认下来,只能想办法解决。

    话虽这么说,想自己白白替人还这五千万的帐,李向东心里还是不禁一痛。

    他说:“真搞不懂,银行那么多钱,怎么就不向银行贷?反正就是还利息。十年前,向银行贷款那是很容易的事,特别是一个市委书记出面要银行贷!”

    黄笑了笑,说:“当时的情况我们都不清楚,也无法想像得到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想,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当然,一下子把五千万还了,是最好的,但市财政肯定承受不了。向银行贷款吗?现在要抵押,根本就贷不到。分期还,一年一年还,人家愿不愿意呢?”

    李向东叹了一口气,对老钱说

    :“怎么办吧?说说你的意见!”

    老钱说:“只能一年一年还,似乎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李向东又问黄:“你的意见呢?”

    黄说:“我认为,要做到两点,第一,必须向香港大亨解释清楚,希望他能理解我们。上任的事,我们不管,也管不了,但上任欠的款,我们一定要还。第二,怎么还?一下子还肯定不实际,他也应该知道这一点,争取达成共识,我们分期还,分五年期也好,分十年期也好,当然是时间越长越好。我们的压力没那么大,又或者,剩一部分给下任。”

    李向东想了想,说:“好,就这么办。”

    他对老钱说,你去跟那个代理人解释清楚,这种事,先不要直接跟香港大亨接触,我也不便马上出面。你去试探一下他们的口气,如果能成,当然最好。多说好话,多说我们的困难,必要的时候可以说清楚,这事与我们没多大关系,我们只是在尽一种义务。他说,你马

    上制定一个十年的还款方案,争取十年还款期,如果不行,再考虑其他。他说,这事马上办,我已经答复那香港大亨了,明天给他一个满意答复,你明天必须跟那代理人联系!

    至于老钱的问题,李向东只字不提,批评了别人,还让人家去干事,人家会尽力吗?说不定还猜到你要挪人家了,坏你事的心都有!

    (强烈要求鲜花!)

分卷 第九六八章 你瞒不了我

    老钱走后,李向东看了一眼办公桌,不见那大信封,想是老钱收起来了,便说,这个老钱,真是不像话,这么大的事也不汇报!黄笑了笑,说,有时候,坏事也会变好事,至少给他敲了警钟,下次他再不敢瞒你什么了。李向东说,你认为,还会有下一次吗?他说,过了春节,我要调整分工,把他挪了。

    黄笑了,说:“怪不得他说你不给他面子,原来,你早就拿定主意要动他了。”

    李向东说:“不动行吗?你觉得,他称职吗?当初,不是你要进了班子,我直接就交给你负责。”

    黄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不会是要分管吧?”

    李向东反问黄:“怎么?你不愿意?”

    黄苦笑了笑,说:“你真把我当牛使了?我这市委秘书长管着一大堆事,忙都忙不过来,你还要我分管财政?你真是想我我鞠躬尽瘁才罢休了。再说,市委这边

    的人分管财政也不对口。”

    李向东说:“我是市委书记,我让谁分管不行?有什么对口不对的。”

    他说,我现,你到城郊区当这几年镇委书记,倒把你给磨练出来了,很多事处理起来,比我还老道了。

    黄笑着说:“你可不要这么说,我这市委常委还是你提拔的,你把我说得比你还有水平,以后我怎么敢跟你混?”

    李向东说:“能者多劳,你再把财政管起来,我就更放心了。”

    黄说:“你不能因为自己放心,把我推到浪尖上。”

    他说,我当这市委秘书长,已经有人不服气了,你再让我管财政那一摊,人家更看不顺眼了,都以为我是小人,仗着你对我的相信,在你面前说了老钱的坏话,把党政大权都揽在一起了。这对我不好,对你也不好!

    他说,我觉得继续让老钱负责这项工作更适合。如果说,以前,他还不太把你放在眼里,没有及时向你汇报情况,经过这一次吓,他以后应该不敢了。即使有些事不敢当面向你汇报,他也会通过我,向你汇报。这样,比直接让我分管效果更好。

    他说,你现在在市县的威信也算是稳定了,钟市长也听你的了。平平静静的,还是保持现状更有利。否则,人家会说你这市委书记只会整人,整完钟市长,又开始拿老钱开刀,老钱整下去,又不知要整谁?人心惶惶的,不利天开展工作。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你这人真不能夸,夸你几句,道理就一套套了,还真抬举自己了!”

    黄说:“好,好。以后我尽量少说话,最好不说话。不过,这分管财政的事,你还是别交给我!”

    李向东说:“我就是要交给你,还告诉所有人,正是你说了老钱的坏话,我才把财政这一摊交给你的,让所有人都说你是小人!”

    黄愣了一下,见李向东板着脸很认真的样子,便“嘿嘿”笑,说:“你别吓我,你可别吓我!”

    李向东这才忍不住笑起来。他心里再一次庆幸自己有黄这样的知己,想自己能有黄这样的好帮手,真是三生有幸。他说,找个地方弄点吃的吧?刚才我根本就没吃饱,让那个鬼代理人气得吃都吃不下。黄问,去吃什么?李向东说,还吃什么?我和你还能吃什么好东西?当然是大排档!

    正要出门,李向东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一看,是家里的电话,黄便说,催你回去了。李向东没想到,竟是枝子打来的。她说,你在忙什么?怎么还没回来?李向东问,你怎么跑到我家里去了?枝子说,你不欢迎我,但有人欢迎我!她说,真是好心没好服。我这一天几乎都在你家,在帮你搞清洁卫生呢,就差没给你洗厕所了。你倒好,一开口就很不欢迎的样子,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过来帮你了,让你们家的杨市长一个人忙!

    李向东看了看黄说:“你叫杨晓丽听电话。”

    枝子说:“有话跟我说不行吗?我转告她不行吗?”

    杨晓丽好像就站在枝子身边,接过电话问:“你有什么要说的?不会说今晚不回家吧?”

    李向东笑了,说:“没事我怎么敢请假在外面过夜?我可能要晚点回去。”

    杨晓丽问:“在外面鬼混是不是?”

    李向东说:“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呢?”

    杨晓丽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快过年了,应酬多,吃了饭,喝了酒,又去抱三陪小姐跳舞了是不是?”

    李向东哭笑不得,说:“我倒想有那么好的事。可这忙工作,忙到现在,才刚松口气,正想跟黄去吃宵夜呢!”

    黄见李向东说不清,接过电话说:“是杨市长吗?你别把李书记管得太严了,这物极必反,你管得太紧,他可能真就去干坏事了。”

    杨晓丽说:“我没想要管他,不过,我们也正想去吃宵夜,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宵夜!”

    黄说:“你好像不是一个人吧?刚才,我觉得李书记好像不是跟你说话,那口气凶得很?他跟你说话哪敢那么凶!”

    杨晓丽在电话里笑,说:“我和枝子在一起,刚才是枝子和他通电话。”

    黄说:“我想,你们还是自己去吃吧,我们去的地方不适合你们。你可别误会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我和李书记是穷苦人出身,改不了贫穷样,要去蹲街边吃大排档。”

    收了线,黄问李向东,枝子怎么在你家,这么晚了怎么还不走?李向东说,江边市那边没大事,杨晓丽这几天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在家里搞清洁,可能找枝子去当帮手。黄说,你不会把她们弄到一起,又半公开地搞一龙两凤吧!李向东说,你这问题已经提了好几次了,你说可能吗?我会那么干吗?杨晓

    丽会同意吗?黄说,主要还是杨晓丽不同意吧?她要同意,你李向东会有不敢的?

    李向东看着黄,问:“你这什么话?”

    黄说:“你心里清楚。”

    李向东说:“我不清楚。”

    黄说:“别给我装了。你的事瞒得了我吗?你在我眼皮底下干的事,我能不知道吗?”

    李向东看着黄问:“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黄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向东说:“你肯定知道了!”

    黄笑了笑,只好承认了,说:“你自己小心点,告诉枝子别不把杨晓丽不当回事。枝子可能不在乎,但杨晓丽知道这事,决不会放过你,杨晓丽什么性格,你不是不清楚,天塌下来都有可能。”

    李向东问:“这事还有谁知道?”

    黄说:“应该不会有谁知道吧?没有一定的深交,看不出来。”

    李向东说:“你猜的?”

    黄笑着说:“你现在否定已经来不及了。”

    李向东说:“你这家伙,在你面前,你一点秘密也没有。”

    说着,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枝子打过来的。她似乎很兴奋地说,你们去吃大排档吗?我和你们一起去。李向东说,你就不怕吃了不卫生?枝子说,我什么也不怕。她说,我就喜欢吃大排档,吃那种很有地方特色的大排档。她说,以前,我去临市吃过猪杂粥,现在还记忆犹新呢!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知道枝子是在暗示他,以前,他和她去那么远吃猪杂粥,她都不怕不卫生呢!

    李向东说:“杨晓丽也去吗?”

    枝子说:“她不想去,但我硬要拉她去。”

    她说,你们来接我们。

    李向东心里想,这枝子,真比当初的绮红小姨子还看得开,而且更大胆,如果,杨晓丽愿意,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和他们住在一起。

    (好久没喊了,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九六九章 汪秘书的女朋友

    四个人坐在大排档的时候,枝子丝丝笑,说,这老板如果知道我们这围桌坐的都是什么人,一定会感到非常荣幸,说不定还会照几张像片,用框架装起来,挂在店铺里。她说,如果,有记者偷*拍了我们的镜头,播出去,李书记一定成政坛上的红人!这样的市委书记和平民多接近!多亲民!

    杨晓丽说:“你以为他们是第一次啊!”

    黄说:“要炒作,杨市长早就行动了。

    杨晓丽说:“今晚不准喝酒。”

    李向东说:“不喝酒来这大排档干什么?”

    杨晓丽说:“这阵你还喝得少啊?”

    枝子说:“我倒想喝酒。”

    杨晓丽说:“叫黄秘书长陪你喝。”

    李向东对黄说:“这就是带老婆来和不带老婆来的区别,处处受限制!”

    黄说:“你少喝一点吧!”

    说着就往李向东杯里倒酒。杨晓丽瞪着那酒杯,还没够一两,就说,够了。黄问枝子,太少了吧!枝子说,我哪敢说什么?人家是一家人!黄笑着说,你这枝子,还挺清醒。枝子说,我什么时候都很清醒。说完,仿佛意识到黄话里有话,又说,黄秘书长欺负人!她对杨晓丽说,他没安好心,欺负我,也欺负你了,也欺负李书记了。她说,他把我们的关系看复杂了。她说,我警告你,以后,我嫁不了人,一定要你负责!

    杨晓丽笑着问:“怎么负责啊?难道还要他娶你?”

    枝子说:“你怎么这么说话,你也跟着他欺负我!没人要,我嫁给你们家李向东好了。”

    李向东板着面孔说:“这玩笑开过头了!”

    杨晓丽反倒说:“你也太紧张了吧?如果枝子肯嫁给你,你还不三生有幸。”

    枝子说:“怎么嫁啊?难道你还把位置让我给啊?”

    杨晓丽说:“你如果愿意,我倒想把位置让给你!”

    枝子说:“你真让给我也不行。我不要!我怎么能跟姐抢姐夫呢?别人会让人笑话,就是我也不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她举起杯说,来,让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两公婆,官运亨通,白头偕老!杨晓丽瞪大眼说,你不是要把整杯酒都喝了吧?枝子端的是大玻璃杯,至少有四两量的酒。枝子笑着说,你不会那么傻,只是喝一口。杨晓丽说,我们两公婆也敬你一杯,第一,感谢你今天帮了我们的忙,第二,祝你和汪秘书有情人有终成眷属!枝子问,你这么敬,我怎么喝啊!你感谢,我倒不客气地笑纳,但是,要我跟汪秘书那个什么?根本不可能!

    杨晓丽问:“怎么了?闹矛盾了?”

    枝子说:“根本不是什么闹矛盾,是我们没有那缘份!”

    杨晓丽说:“我现在打电话给汪秘书,叫他过来!”

    李向东说:“算了,别为难他们了。”

    杨晓丽说:“怎么是为难他们呢?你不觉得他们很匹配吗?”

    李向东对黄说:“你把实情告诉她吧!”

    杨晓丽便转过脸来看着黄。

    黄笑了笑,说:“你差点好心干坏事!”

    他说,汪秘书早就有女朋友了。这也应该猜得到,三十岁的人了,又是一个不错的年青人,没有女朋友的话,只能说思想有问题,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一山看着一山高。其实,拿不定主意的是他的女朋友,汪秘书早就向女朋友提出结婚,但她不同意

    ,说结了婚,只能成为汪秘书的累赘,劝汪秘书另找比她更好的人。

    他说,他们是高中同学,两人希望能考上同一所大学,结果,汪秘书考上了,那女的却落榜了。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当时,对汪秘书来说,肯定是好事!汪秘书家里很穷,一直都是那女的打工供汪秘书读大学。本来,汪秘书也想大学毕业后,有了一份安定的工作,就与那女的结婚,哪曾想,一直拖到现在。

    他说,那女的有先天性心脏病。开始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出来打工,有一天加班太劳累,病倒了,住进医院,被医生确诊查出来的。她一直都没告诉汪秘书,一直都无怨无悔地供汪秘书读完大学,汪秘书提出结婚,她才不得不把实情告诉他。

    黄说:“汪秘书一直都很内疚,你们想要把他和枝子拉到一起,他说,他犹豫过,也曾想过要努力,但心里总有一种负罪感。那天,跑到我办公室来诉苦,说李书记和杨市长给了他太大的压力,说他肯定不能完成这个任务,要我向李书记好好解释解释。”

    枝子说:“这家伙,一开始,我就看出他犹犹豫豫了。幸好,我对他没兴趣,否则,我也成罪人了。”

    杨晓丽很不安地说:“怎么会是这样?我一点不知道。”

    枝子瞪了李向东一眼,说:“都是你干的好事!”

    她对杨晓丽说,姐,这不怪你,要错都是你们家李书记的错,汪秘这些事?他知道这些事,还想把我推给他。我知道,你好心劝我,都是他要你那么做的。

    黄说:“李,这事,汪秘书一直瞒着大家,就是陈小雨也不知道。现在事情都清楚了,幸好没有铸成大错。汪秘书的事,我们就不要逼他了,让他自己拿主意吧!”

    枝子说:“先天性心脏病也不是不能治的,听说有心脏搭桥的,可以治好这病。”

    李向东说:“心脏搭桥是迫不得已

    才用的,汪秘书的女朋友还没到那个程度。只是,有这么个病,对生活会有影响,听说,生育也成问题。所以,她才劝汪秘书另找更好的人。”

    枝子说:“这个女人真伟大!”

    说着,枝子便想到那天汪秘书对她的??,想你这汪秘书太不是人了,人家对你那么好,你还朝三暮四,还想逼我就范。如果,我一松劲,让你得逞了,你不是要我受世人唾骂,不得好死吗?

    李向东说:“许多人本是幸运的,却不知道自己幸运。健康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

    杨晓丽说:“那你还喝那么多酒?”

    三个拿着酒杯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黄说,少喝一点没事。少喝一点对身体反而有益。杨晓丽说,你们那是少喝吗?喝起来像喝水一样!枝子说,你又不是圈外人,又不是不知道有时候不喝不行?杨晓丽问,现在呢,有人逼你们喝吗?三人就笑了。黄举起杯说,为了我们的健康干杯!杨晓丽

    真有点哭笑不得。

    回家后,杨晓丽对李向东说,过了春节,你不准再喝酒了,至少两个月不准喝。李向东说,我少喝一点就是了。杨晓丽说,不行,一滴也不行。李向东笑嘻嘻地说,有那必要吗?杨晓丽说,有。当然有。她说,我不想到时候,生个酒鬼!李向东这才明白她不让他喝酒的意思,抱着她说,听你的,我一定听你的!杨晓丽红着脸说,本来想,春节这段时间那个什么的,见你喝了那么多酒,只能往后推了。她说,刚才听了汪秘书的事,我觉得女人能生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女人如果没有生育过,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女人。她说,我也不年轻了,我想做一个真正的女人!

    李向东把她抱了起来,说:“对我来说,你早就是真正的女人了!”

    杨晓丽骂了他一句:“流氓!你总是让我觉得你像个流氓!而且,是十足的流氓!”

    李向东说:“那让我对你再流氓一回。”

    杨晓丽

    忙说:“我还没洗澡呢!今天,我出了好多汗。”

    李向东说:“我们一起洗!”

    说着,他直接把杨晓丽抱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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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九七零章 老鼠舔猫鼻

    这些天,杨晓丽几乎都住在家里,上午回江边市,下午看看没什么事了,就回来忙着给家里搞清洁,布置春节气氛。该清洗的清洗了,该更换的更换了。枝子也过来跟她一起忙碌,有时就给她出主意,那里应该摆一束花,那里应该摆一盆金桔,她说,金桔还要布满一闪一闪的节日灯,年三十晚,把灯关了,只有节日灯在闪,那才罗曼蒂克呢!

    杨晓丽说:“我可没你那么小资!”

    枝子却不说话了,心里酸酸的,想自己怎么竟给杨晓丽想这馊主意,让杨晓丽和李向东罗曼蒂克,让杨晓丽讨李向东欢心,自己是太贱了,还是很伟大?

    杨晓丽问:“你家里搞得怎么样了?”

    枝子说:“我有什么好搞的,我住那地方,又不是自己的家。”

    杨晓丽便问:“春节你在哪过?”

    枝子说:“我能在那过?还不是在你们市县过。”

    杨晓丽说:“不回家吗?”

    枝子说:“哪里是我家?老爸那家是肯定不能去的。老妈的家吗?我是能少去就少去。”

    杨晓丽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枝子说:“没什么?只是不想回去。”

    杨晓丽说,有事瞒着姐了不是?枝子愣了一下,问,我有什么事瞒着你?杨晓丽说,还说没有?我都看出来了。枝子笑了笑说,你怎么那么厉害,一句话就让你猜出来了。杨晓丽说,察颜观色我是很在行的!枝子笑着问,那你有没看出我和你们家李向东有什么不轨行为呢?杨晓丽说,你过来,让我好好看一看!枝子心里“咚咚”跳,想这杨晓丽不会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吧?

    杨晓丽似乎很认真地看了一会,说:“目前还没有,以后就不知道了。”

    枝子说:“目前没有,以后也没有!要是有,也是你多心,自己打翻了醋坛子!”

    杨晓丽说:“好啊!你这是骂我,我知道,你是骂我!骂我以前总怀疑你和李向东!”

    枝子说:“时间是最好的证明吧?时间证明了一切,现在,知道我对你们家李向东没兴趣了吧?”

    杨晓丽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差点给你蒙混过关了。”

    她问,家里出什么事了?你老妈怎么了?枝子笑了一笑,说,没什么,或者说,是好事!她说,老妈退休后,和一个退休老头处得很好。那人中年丧偶,好不容易把儿女拉扯大了。儿女大了,各有各的过,两个孤独的老人就好上了,互相照顾也有个伴。如果,我回去过年,老妈一定会陪我,那老人却要自己过年了。她说,你想想,大过年的,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心里是什么滋味?我回家过年,感觉自己是多余的,感觉自己硬把两个老人拆散了,所以,我决定,

    还是在你们这过!我一个人孤单算了,反正我也孤单惯了。

    杨晓丽说:“我真为你妈高兴,有你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女儿!”

    枝子看了杨晓丽一眼,想不到她却是这么眼浅的人,眼窝里竟闪动着泪花。她笑了起来,说:“是不是有点被我感动了?”

    杨晓丽瞪了她一眼,说:“开始有一点,现在感动不起来了!本来还想让你来我这过年呢,现在,现你原来是这么好的一个人,还不担心你把我们家李向东的魂给勾走了?”

    枝子心里跳了一下,不知她这话是真是假?真要有这好事,她正求之不得呢!便试探性地说:“你别假心假意的。你就是叫我来,我也不会来!”

    杨晓丽问:“为什么?”

    枝子笑“丝丝”地说:“避嫌啊!大过年的,你一不小心把醋坛子打翻了,这年怎么过?”

    杨晓丽说:“你啊你啊,真不能对你好,对你好你还不领情!算了,不管你了,让你自己过个孤独年吧!”

    枝子知道杨晓丽是真有那个心了,就说:“姐啊!你就这么忍心啊?你以为,我不想和你们一起过年啊?我心里早就想了,好几次都想跟你说,又不敢说!我不是怕吗?不是怕你多心吗?”

    杨晓丽说:“我看,是你多心吧?”

    枝子说:“我多心,是我多心,以后不敢多心了,相信姐了,知道姐不会怀疑我了,不会打翻醋坛子了!”

    杨晓丽说:“以后,再不要说什么醋坛子醋坛子的,再听到,我撕了你的嘴!”

    枝子忙说:“知道了,知道了。感谢姐,感谢姐可怜我,肯收留我!”

    她抱着杨晓丽的胳膊,又蹦又跳的。杨晓丽说,你别高兴得太早,收留你可以,但你要干活,

    要下厨做饭。枝子说,主人啊,我的主人,只要你收留我,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要不要我给你下跪?要不要我给你磕头?杨晓丽说,好啊好啊!你下跪吧!你磕头吧!枝子还真要下跪了,吓得杨晓丽忙拉她,一把没拉住,见枝子要跪下去了,弯了腰死死地拉住枝子,说,开玩笑呢,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

    晚上跟李向东谈起这事,李向东问,合适吗?杨晓丽说,有什么不合适的?人家一个人在外面过年,叫她过来和我们一起过,有什么不合适?李向东说,你就不怕影响?杨晓丽说,什么影响?我又不是要她长期在这住,就过年这些天,这些天我又不是不在家!李向东说,你既然答应她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我是反对她和我们一起过年的。杨晓丽说,这有什么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厨房那些事我一点都不会,有枝子在,我就省心了。李向东说,你是把她当佣人用啊!杨晓丽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也不怕人家听见!

    说心里话,李向东的确不想枝子过来和他们一起过年。这个枝子,也不知施了什么法,竟说服了杨晓丽。李向东始终认为,这是枝子的诡计,她到底想干什

    么?如果真是孤独寂寞来凑个热闹,这倒没有什么,如果,别有用心,让杨晓丽察觉了,那可就是大事了。

    这个枝子,竟然一点危机感也没有!

    他打电话给枝子,说你太过分了!你自己怎么说的?你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数?他说,你说过不会让杨晓丽知道,说过不会影响我的家庭,但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生怕杨晓丽不知道是不是?他说,你想在杨晓丽面前耍小聪明,玩花样……我告诉你,你这是老鼠舔猫鼻找死!

    枝子说,我什么时候食言了?我有什么过分的言行了吗?我让她知道了吗?那天在大排档吃宵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一直放在她腿上,她一直在抚摸你那手,多恩爱啊!我心里好受吗?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还要一脸堆满笑!你倒好,无端端就把人骂了一顿,我到底那里招惹你了?她说,李向东,你不要没事找事,你如果后悔跟我在一起,也没什么?但你不能这么无赖,这么没根没据地骂人!

    李向东本来还一

    肚子的气,这会儿却不起来了,说:“你去告诉杨晓丽,就说你不来我家过年了。”

    枝子说:“我为什么要说?我去你那过年不行啊!我去你那过年就是老鼠舔猫鼻找死啊!又不是我要去的,是你们家杨晓丽叫我去的。”

    她说,我去你家过年有什么不好?你就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在外面过年?杨晓丽还关心我呢,你竟然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她说,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就是去给你们当佣人,就是去给你们做牛做马!

    她说,李向东,你前世有幸,我才心甘情愿侍候你,不仅侍候你,还侍候你老婆,别人倒过来,想侍候我还没那福分呢!

    李向东只好说:“我和杨晓丽有什么亲热的行动,你可不准心里不好受,一点点异样可能都会被杨晓丽看出破绽。”

    枝子说:“你别在我面前跟

    她亲热不行吗?”

    李向东说:“我可以制止吗?她要亲热,我能制止吗?”

    枝子说:“你不会还要在我面前跟她??吧?”

    李向东说:“你这是什么混帐话?”

    枝子却语气很暧昧地说:“老实说,我真希望那样呢?真希望你们在我面前??呢!如果真会那样,就说明她真把我当好姐妹了,或许,也就准许我也跟你做了。”

    李向东说:“你别白日做梦,根本不可能!”

    枝子说:“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不可以向那方向努力呢?我会努力的,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李向东,你别一本正经的,最希望有那一天的是你,我敢打赌,你比谁都高兴!”

    李向东很冷静,这种一龙两凤的事绝对不可能生。杨晓丽是他的妻子,合情合法明媒正娶的妻子,

    说什么,她也不会与别人分享她的丈夫!换了谁都一样,就是换了枝子也一样!身份不同,想法根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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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九七一章 汇报工作

    临春节放假前的一天,已经是近年廿九了。这一天,李向东那也没去,就呆在办公室。这是他近段日子最乖的一天。前几天,已经有人66续续打电话说要来向他汇报工作,也已经有人等在他的办公室门外,见缝插针地?进来,他要再不乖乖地呆在办公室,那些人就会急得去堵他家门口了。

    第一个进来的是老钱,昨天就约好,今天一早来汇报处理香港大亨的事了。他说,初步和代理人接触过,说已经把李书记的意图转告那代理人,代理人也回话了,说香港大亨觉得很不好意思,说春节期间本不该谈这事,本不该为难李书记,说这事还是放一放,过了春节,过了正月再谈。

    李向东松了一口气,说:“大家轻轻松松过年吧!过了年再考虑这事!”

    老钱就准备退了,他知道李向东的时间就是金钱,然而,走之前,又把那个大信封掏了出来。这次,李向东没说什么,还有什么说的呢?他已经接受黄的建议,不再调整老钱分管的工作,所以,这信封拿得也安心了。

    李向东没有想到的是,老邝竟也来向他汇报工作。他是上午临下班的时候来的,或者说,是上午最后一个来汇报工作的。一进门,李向东就愣了一下,问,你来干什么?不会也是来凑那份热闹吧?老邝“嘿嘿”笑着说,你就准别人汇报工作,不准我汇报工作啊!他说,我可是实实在在向你汇报工作的,不像有些人,借汇报工作为名!

    他坐在李向东面前的椅子上,说:“这几天,我都在找你,你真不好找,一直不在办公室。”

    李向东说:“你找我还不容易吗?随时给我电话就是了。”

    老邝说:“是这样的,我接管招商引资后,也出台了一些新政策新措施,也搞了一些大动作,取得的成效你也知道,引进外资比去年同期增长百分之三十。”

    他说,我来向你汇报,不是来领功,不是想要你表扬我,我是来向你诉苦的,两大工业园区那些人,一个个都老油条了,一个个古灵精怪得很

    ,什么事都敢算计,一个不留神,挖条排水沟,也敢拿回扣。

    他说,人员不调整不行,制度不健全不行,所以,在招商引资的同时,我还对人员进行了调整,规范制度建设。有的人不高兴了,说什么的都有,听说还有人写信投诉我,纪委那边都接到了好几封。

    他说,你没听到关于我的坏话吗?当然,我行得正坐得正,光明磊落,坦荡荡,依然我行我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该得罪谁还得罪谁!我是公心,用人唯贤,用人不避亲。

    李向东笑着说:“你是不是多心了?我就没听到什么投诉?现在干事,说什么话的都有,只要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什么话都敢说,但我们就是干事了,就缩手缩脚了?纪委也不是听之任之,见风就是雨的。”

    他说,你一直是抓人事出身的,怎么管人?怎么用人?你有你的一套,我才懒得理你。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说,你就是要跟我说这

    些吗?你可别让我觉得你此心无银三百两,像你这么经验丰富的人,会在乎别人说闲话,我看是心虚吧?

    老邝笑了起来,说:“到底是市委书记,一眼就把我看穿了。”

    他说,我从来就不怕别人说闲话,我担心的是市委书记对我的态度。你如果也像其他人那样,对我有看法,我这副书记就回家耕田了。

    他说,你弟弟一直在下面镇工作,勤勤恳恳的一个人,从来不向组织提任何要求,你当了市委书记,还老老实实的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我正需要这样的人,也没征求你的意见,就把他调上来了。

    他说,按常理,事先应该跟你说一说,但我知道,这事不先斩后奏不行,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近人情,本来,你当局长的时候,就有能力调他进城了,你没调,为什么?不就是怕人家说闲话吗?所以,我叫他也瞒着你,现在,把事情办妥了,才来向你汇报。

    李向东说:“你调

    他去你那干什么?”

    老邝说:“让他负责工业园区的审计工作,凡是工业园区工程建设,造价多少?别人说了我不信,我要他再审核一次。他说多少就多少!当然,我也不是单听他的,不过,他一来,审核的第一个工程项目,我就非常满意,那可不是用计算机算出来的,接那工程的老板说,是用榨汁机算出来的,一点水份也没有。”

    李向东说:“你太器重他了吧?”

    老邝说:“我这是人尽其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下面镇是干什么的,他干了二十年会计,别的不行,和数目字打交道,造个工程预算的,那是三个手指捡田螺,手到擒来,更重要的是,他这人老实!”

    李向东说:“就仅仅是老实,合用?你就没想过他是我弟弟?”

    老邝笑着说:“怎么会没考虑过?老实说,那次去下面镇,见了他,我就想,他怎么还呆在这里,怎么就不调回城里?后来,我等人用,就想到他了,

    如果,他不是你这市委书记的弟弟,我也不会想到他。不过,这想到归想到,如果他帮不了我,他不是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我也不会用他!”

    李向东问:“你想我怎么样?要我表扬你,要我感谢你?”

    老邝说:“那里,那里。只要你不批评我就行了。”

    李向东说:“你觉得他能帮你,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你得好好看着他,那个位置,诱惑太大,别让他有什么行差踏错!”

    老邝似乎松了一口气,说:“当然,当然!”

    他说,我不会不负责任,我把他调上来,当然希望他好,他要出什么事,我的责任比你还大。

    他说,最后不是还有我把关吗?他那么老实的一个人,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就是要玩花样,怎么也不会在我眼皮底下玩吧?

    李向

    东问:“你把他调上来,安排他住哪里?”

    老邝说:“我跟他谈过,暂时住单位宿舍。他老婆孩子还在下面,听说,他想在城里买个套间,钱不够,这几天好像在跑银行搞按揭。这个事可不是我管的了。这是你这当哥哥关心的事了。我不能当红娘还包生孩子吧?”

    李向东说:“买什么房子?我在国土局宿舍楼还有个三房两厅的套间,搬去那住不就行了。”

    老邝说:“你以为我没说过他啊!我叫他别急,过了年,再跟你哥提这事。他会帮你解决。一个市委书记,这点事还解决不了?解决不了你就别叫他大哥,改叫我大哥,我帮我解决。”

    李向东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老邝“嘿嘿”笑,说:“我这不是看他老实吗?老实人谁见谁欺!”

    他说,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他不敢向你提,说怕他嫂子有意见,说自

    己的事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

    他说,现在这样的人上哪去找?我看着都心痛?想我那一大家族的,有一个有他那么通情达理,我就安心了。

    李向东想起了什么,问:“你那一大家族怎么样?都安顿好了吧?”

    老邝说:“都是命贱,有点事让他们干就行了。”

    说说讲讲,看看早过下班时间了,老邝便说,要说的我也说了,也该走了。他看着他面前的茶杯说,你这茶不怎么样吧?我喝着怎么就只有苦涩味?一点茶香也没有。他说,你一个市委书记怎么能拿这种劣茶接待人。说着,他掏出一个信封大咧咧地扔在办公桌上,说,去买点好茶叶,下次来,别让我喝这种劣质茶。李向东笑着说,你这是变相行贿,这一大包的,我可以买几十斤好茶了。老邝说,过年了,你不能只是用茶接待人吧?还应该买点别的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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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九七二章 春节前的饭局

    这天,杨晓丽一早就回江边市了。她要对春节前的活动进行最后一次检查,上午听汇报,下午去看现场,晚饭已经跟澄副书记约好一起吃。本来,杨晓丽早就想请他吃顿饭了,说要去地级市请他,然而,澄副书记说,这些天太多应酬,安排不出时间,就说等放假前一天吧?那天他回江边市,回去后,再一起吃顿饭!他说,不用她请。她请吃饭,他心里会不安,还是叫黄闲从请吧!那家伙比我们都有钱!

    杨晓丽一定要跟澄副书记吃顿饭,当然还有目的,也想向他汇报汇报工作。在江边市,依靠澄副书记比依靠老江书记要得力得多,而且,澄副书记也更愿意支持她。她希望能维系好这么一种关系,能经常得到澄副书记的大力支持。

    在上午的汇报会上,杨晓丽很满意各单位的工作情况,她对大家提出两点要求,第一,大家要继续努力,争取把工作做到最好。她说,今年的春节活动有一个特点,就是市委市政府对活动的内容要求不高,文艺晚会水平高低,大家早就清楚,要想在短时间内,要求本地演员有所突破,是不实际的,因此

    ,我们的工作重点应该放在组织协调上,要保证每场晚会,每场球赛按计划顺利进行。她说,什么时候,安全保卫工作都是最重要的,不能有半点马虎,不管晚会是否精彩,球赛竞争是否激烈,但安全绝对不能出问题,如果哪里出了差错,出现拥挤踩踏事故,我们整个活动,所有的努力都只能打零分。因此,他们要考虑得更细一些。

    第二,大家要加强沟通,互相协调,争取把一些可能生的问题解决在萌芽之中。各主办单位要与公安加强联系,尤其是宣传部分管各个点的副部长要各尽其职,既要与自己负责的单位加强沟通,彼此之间也要沟通好,能自己处理的问题,主动处理,需要上一个层面解决的问题,应及时向我汇报。

    下午,杨晓丽带着三个副部长去看现场,一定要三位副部长亲自向她汇报现场情况,她要从他们的汇报里听出他们对情况是否了解,是否真正到位了。她相信,每一位副部长组织协调某一项活动的能力,如果,出现偏差,多半是思想没到位,人没到位。快过年了,人心涣散是正常的,但他们不能涣散!

    在听现场汇报中,杨晓丽批评了老副部长,认为他太依赖下面。相信下面是应该的,但不能依赖,什么事只是布置,不跟踪检查,往往就现不了问题,更别说解决问题了。她批评了6副部长,说他分不清大事小事,小事管得太细,大事却没管好。组织协调抓的是大事,抓好大事就行了,小事提醒一下,由各单位自己解决。

    从现场回来,杨晓丽又召集副科长以上干部开了一个短会。她说,放假过春节是大家的事,跟我们宣传部没有关系,相反,越是春节,我们就越忙,因此,大家的神经还是要绷紧一点,要保持一种高昂的斗志。科长副科长要协助好分管副部长的工作,要密切关注自己负责的单位。她说,虽然,放假期间,我们不用像平时一样踩着钟点上下班,但每天要多去现场看一看,了解了解情况,及时现问题,才能及时解决问题。她说,这个春节就拜托大家了,希望大家像举办庆典活动一样,团结协助,完成每一项任务!她说,在这里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工作顺利,家庭幸福,身体健康!

    会议结束后,还没到下班时间,大家却6续下班回家了。

    宣传部整幢办公楼渐渐静下来。杨晓丽已经习惯了这种静,坐在办公室里等吃晚饭的时间。6副部长临走前进来问,杨常委还不回市县?杨晓丽笑笑说,吃了晚饭再回去!6副部长说,我先走了。杨晓丽说,走吧!6副部长心里有点不愉快,想她怎么不叫自己参加那个饭局。小明每次下班前,总来她的办公室看一看,这是他的职责,也养成了习惯,一则看她有什么吩咐,一则看办公室还有什么事要清理,门窗电关了没有。

    他问:“杨常委还没走啊?”

    那时候,杨晓丽正和李向东通完电话,说:“这就走。”

    小明便站在那里想了想,又出去了。杨晓丽没走,他还不能走。他想,这春节长假放那么多天,或许,杨晓丽就不回办公室了,自己应该留下来等她走后,清理一下,虽然,上午办公室的几个同事已经把杨晓丽的办公室擦洗了一遍,但这地还是要再拖一拖,茶几还要再擦一擦,茶壶里的茶水要倒了,杨晓丽杯里的水、保温瓶里的水都要倒了。

    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杨晓丽叫住了他。

    她问:“你今晚没什么事吧?”

    小明说:“没什么事。”

    杨晓丽迟疑了一下,说:“那就早点回去吧!”

    她本想叫小明跟她一起去吃晚饭,想这晚饭一定要喝酒的,担心自己喝了酒开不了车,最后,还是忍住了,想带小明去吃晚,去见澄副书记似乎不合适。毕竟,人家是地级市委副书记,不介意没什么,介意的话,会怪她随便带个人过来,降低了他的身份。她想,到时就少喝点,反正澄副她要赶回市县,应该不会太勉强她喝酒。

    到了酒店,杨晓丽庆幸自己没有叫小明来。这顿晚饭只有澄副书记、黄闲从和她杨晓丽三个人。

    一见面,澄副书记就紧紧地握住杨晓丽的手说,你太客气了,非要请我吃饭,这是干什么

    呢?工作上的事嘛,其实,也是我应该做的。他说,今天这顿饭不用你请,由黄老板请!杨晓丽说,一样,都一样。她想跟黄闲从握手,才现,澄副书记还握着她的手不放。

    他一刻不移地看着杨晓丽的脸问:“你就一个人吗?”

    杨晓丽笑笑说:“清静点好!”

    他说:“我也喜欢清静。大家都是自己人,可以放开点!”

    杨晓丽手动了动,澄副书记似乎意识到了,这才松了手。

    客气一番后,她就脱身上的外套。

    这天,天气有点冷。杨晓丽穿一件过膝长褛,脱了长褛,里面是一件黑色贴身毛衣,紧绷绷的裹着她那丰满的??,要多挺有多挺,要多圆润有多圆润。澄副书记看得心里热,仿佛现在才现杨晓丽的??有多丰满。以前,看到的杨晓丽总是穿着职业套装,虽也感觉得到那??的丰满,却没想到丰满

    到这种程度,想无论把手张多大,一手抓一个也抓不完的,想压在上面定是挤压得丰盈四溢。这么想,眼光就移下去了,就见她也穿一条贴身的黑裙,贴得那小腹一马平川,半点多余的赘肉也没有。于是,人就不敢再站着了,忙就坐了下去。他要再站着,丑态可就暴露无遗了。

    杨晓丽转身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时,就见那贴身的毛衣裹得那腰细细的,那贴身的裙似乎裹不住那硕大的臀了,垂下手来,那臀便好一阵地颤。澄副书记更是热血沸腾,想这个女人的丰盈,可以要了他的命!

    站在一边的黄闲从把什么都看在眼里,看到杨晓丽丰满的诱惑,也看到澄副书记那副垂涎三尺的丑态,心里恨恨地骂,你这狗屁副书记!你这色狼副书记!妈的,你跟我抢哪个女人不行?偏要抢眼前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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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九七三章 总量控制

    杨晓丽坐下来便说,我今天不喝酒,吃了饭,我要回市县。你们为了我的安全,也应该不能要我喝酒吧?黄闲从说,快过年了,不喝酒怎么行?澄副书记凑近杨晓丽说,喝一点吧!这吃饭不喝酒没有气氛!他问黄闲从,点菜了吗?黄闲从说,这就点。就出去叫服务员。杨晓丽眼快手快,跟过去把门插上了。

    澄副书记一下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杨晓丽要干什么?

    杨晓丽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澄副书记,笑着说:“一点点心意!”

    澄副书记说:“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要搞这一套。”

    杨晓丽说:“你快点收起来,黄老板就要回来了。”

    澄副书记想接,又不好意思接,杨晓丽就把那信封扔到他腿上。澄副书记说,你这不是叫我难堪吗?杨晓丽白了他一眼说,这有什么难堪的,这规举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准别人感谢你,

    就不准我感谢你?澄副书记这才把信封收了,心里却想,这钱算什么?我更想要你的色。他又想,财色兼收岂不更好吗?这么想,仿佛杨晓丽已成了他的笼中鸟,盘中餐。

    黄闲从在外面扭了几次门把,门都没开,想不会是借点菜,把他赶出门吧?想这澄副书记不会迫不及待成这样吧?想即使他要迫不及待,杨晓丽也未必就范,除非他们早有一腿。他心里不由跳了一下,想他们有没一腿他怎么知道?澄副。他又想,应该不会,这个澄副书记,敢不敢上杨晓丽还不定呢!

    门开了,黄闲从见杨晓丽站在面前,知道是她开的门。

    他问:“这门怎么关上了?”

    杨晓丽说:“可能是门锁坏了。”

    黄闲从见她答得随口,就知是她关的,便疑惑地看了澄副书记一眼,只能他平静地坐在那里喝茶,想这两人,不知在房间里干了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事。

    点菜的酒店经理也随黄闲从进来了。其实,主菜已经点好了。黄闲从还没来就用电话点了一个蛇煲。点菜经理说,那蛇有四斤多,已经?得差不多了。澄副书记说,点一个醉仙虾。他又补充了一句,天气有点冷,一边煮一边吃不会凉。黄闲从知道补充的那句话是因为心虚,谁不知道那醉仙虾的功效?这家伙已经想着壮阳固精了!

    澄副书记对杨晓丽说:“你也点一个吧!一人点一个菜,点自己喜欢的。”

    杨晓丽说:“我点汤吧。”

    点菜经理说:“汤已经点了,一人一盅翅。”

    杨晓丽愣了一下,便有点不敢点了,这一样样都是很有些分量了,如果自己点得太普通,反而让人觉得自己没见过场面。她说,我就点个青菜吧!澄副书记说,来一个大盘菜怎么样?什么都有了。他对杨晓丽说,大盘菜是这的招牌菜。

    点了菜就要酒。杨晓丽说,

    喝红酒吧?她马上想起以前也这么说过,被黄闲从抓住把柄要那种高度数的洋酒,忙补充道,我说的是那种低度数的红酒。黄闲从说,澄书记不喝红酒。他要喝就喝白酒,喝那种高度数的白酒。

    他说:“来一瓶水井坊,五十多度的。”

    喝高度数的白酒用的是小杯,那种很精致的小高脚杯,一杯三钱左右。菜还没上,酒就到了,黄闲从把酒倒上,澄副书记就说:“先喝一杯吧?热热身,今天天气有点冷。”

    第一杯是三个人一起喝的,临喝之前,杨晓丽说,你们两个男人可不能欺负我。澄副书记说,你放心,有我在,谁会欺负你?杨晓丽又说,我只喝三杯。黄闲从说,好,好。我们一起喝了一杯,你再敬澄书记一杯,再跟我喝一杯。杨晓丽说,这还不是欺负我啊?菜还没上,就叫我连喝三杯。澄副书记说,我们总量控制,就喝一瓶。杨晓丽想了想,觉得这一瓶一斤,平均喝一人也就三两,即使自己多喝点也不过半斤,便没说什么了。

    喝了第一杯,

    菜就上来了,澄副书记给杨晓丽夹菜,杨晓丽欠了欠身子,说,怎么好意思?澄副书记像是很不经意地一手按着杨晓丽的肩,让她坐下来,说,你坐下,你坐下。坐在餐桌上,大家都是朋友,别那么多规举!

    他们是以澄副书记为中心,杨晓丽和黄闲从分坐一左一右,因此,黄闲从心里又恨恨的,想你这澄副书记也太自私了,连一点边也不让我沾。

    一开始,杨晓丽很主动,敬了澄副书记,又敬黄闲从。她敬黄闲从的时候,便走到他身边,黄闲从忙站起来,说,谢谢,谢谢!弯腰得像吓米一样,本来个子就矮,杨晓丽也不得不把腰弯得更低了。澄副书记在一旁看着他们,其实,那目光却瞟在杨晓丽翘得很圆润的臀上,就见那里勾勒出内裤窄小的纹路,这窄小,就更显得那臀的丰满硕大了,就很想把手伸过去。和黄闲从的那样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会那么做的,不仅伸手去摸,还会很结实地捏一把,当然,杨晓丽不是黄闲从的那些女人,因此,他便呼了一口闷气。

    黄闲从说:“我也敬杯澄书记!”

    澄副书记说:“要喝就连喝三杯。我们男人嘛,别让杨常委觉得我们欺负她,这酒都让她一个人喝了。”

    杨晓丽高兴地说:“对,对。我来倒酒。”

    因为只有三个人,虽然也喝酒,但倒酒的频率并不多,所以,他们没有让服务员留在房间里倒酒,菜一上齐,便都要她们出去了。

    杨晓丽给他们倒酒,就得站在两人中间。其实也没什么,澄副书记却移了移身子,自己的腿就贴着了杨晓丽的腿,离她那硕大的臀就更近了,看得也更真切了,于是,心跳得越强烈。

    黄闲从说:“今天这酒的味道就是不一样,杨常委倒的酒喝起来就是好。”

    杨晓丽笑着说:“那我就多倒点,你就多喝点,把剩下的酒都喝了。”

    这么说着,就觉得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自己的??,回头看时,

    却听见澄副书记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满脸涨红。黄闲从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家伙终于忍不住动手了。杨晓丽却浑然不觉,说,没关系!说还差一杯呢!就又给他们倒酒。

    半瓶酒下来,也算是一个喝酒??过去了。大家坐着吃菜,说着话儿。澄副书记问杨晓丽,这春节很忙吧?杨晓丽说,也不算忙,说江边市今年的春节没大搞。

    澄副书记问:“这是老江的意思?”

    杨晓丽模棱两可地说:“可能刚搞了庆典,再要各部门单位支持配合搞春节活动,各部门单位有意见。”

    澄副书记问:“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吧?”

    杨晓丽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澄副书记说:“我事先跟老江打过招呼,让他多给你机会,多给你压担子,还很明确

    地告诉他,这次春节一定要搞得比庆典还热闹还高水平。只有通过这样,才能让江边市的老百姓了解你,才能提高你在江边市的威信!”

    谈到威信,杨晓丽想起那些部门单位一把手对自己的冷淡,心里就不高兴了,想如果真像澄副书记说的那样,大搞春节活动,她做为整个活动的总指挥,要求那些部门单位配合她做好工作,他们会对她那么冷淡吗?春节前,她办公室会那么冷清吗?

    澄副书记说:“跟你说句实话吧!”

    他说,在各区市(县),还没有一个女同志担任副书记这么重要的职务,最多是副市长,或者像你一样的市委常委。我告诉老江,希望我们江边市能出一个女副书记。

    他说,明年,应该是今年了,今年年底,江边市的副书记也该换了,他那个年纪,那个身体状况,说不定不到年底,就要离开领导岗位了。现在不着手这件事怎么行?

    他说,这个人选,当然非你杨常

    委莫属。所以,组织上应该为你铺路,先把你的威信树起来,让大家都达成共识。

    杨晓丽心里好一阵兴奋,想不到澄副书记这么器重她,当然,她应该表现得虚心一点。她说:“我怎么行?我哪有能力担任那么重要的职务?”

    澄副书记说:“我看过你的档案,从你当副市长到现在,也有好几年了,像你这样在区市(县)一级担任领导职务的女同志,资格最老的是你了。当然,我说的这个资格不是年纪大的资格。所以,提拔你当副书记是在情在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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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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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一个男人的艰难曲折,一个官人的升迁历程,一个市委书记的叱咤风云,展现了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官场浮生图。在官场,纵使具备站在塔尖的能力,也未必能傲立群雄,“跟对人,做对事,让上面高兴。”玩转这个潜规则,才能左右逢源,指点江山。作者莫明其妙地拿了个逐浪第二届年会“最佳创意奖”。官途1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途1,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途1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