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1581章 心怀鬼胎
女常委拿起茶几上的杯喝水，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就有水从嘴角流出来，滴在她挺拔的胸上，她忙拍那胸，拍得那胸很有弹性地抖，班长忙又移开目光。
她问：“可以再给我倒杯水吗？”
她的脸有点红，班长的脸更红，接过她递过来的杯，有一会没有动。他不能站起来，知道站起来会撑伞会丑态毕露。
他说，你还不能说服我。
他说，建起一座体艺馆还没够，这只是硬件建设，在先进地区，建设这类硬件投入更大，更具时代感。
他说，文化艺术的繁荣要有实实在在的东西，要有在省里叫得响的文艺作品。
这些话，班长说很有些艰难，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女常委问：“你这办公室是不是开暖气了？是不是有点热，还是我喝了酒。”
她又把外衣脱了，又拉了拉那件很贴身的羊毛衫。如果说，在餐厅脱掉外套是为了夹菜喝酒更方便，这会儿却是另一种用意了。
班长的每一点变化都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她很为自己还能让班长心猿意马感到开心。四十几岁的人了，她一直都很自信自己的魅力，虽然，再没有年青时的风采了，但成*人有成*人的风情。
从第一眼见到班长，她就滋生了这种念头，就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这男人会对她感兴趣吗？当然，她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想法，以前的书记都是她的老前辈，真要她与他们有什么纠葛，那是不可能的，她总觉得他们是她的父辈。大书记来担任青山市委书记的时候，她曾浮想联翩，然而，一看到他本人，她的心就冷了，不仅他的年龄打消了她的念头，他对她的态度，一脸的威严也够让她望而生畏。
后来，来了个李向东，倒是很让她有些想法，但你一个常务副市长根本不值得她费那心思。她也想过，如果李向东采取主动，她倒也不在乎。班长却是她最想要跟他生点什么事的目标。这个书记大不了她几岁，又在省厅机关养尊处优，本就很显年青的她，在他面前，也不见得比他显年青多少。因此，她便有了一种要抓住他的想法。
现在看来，要抓住他并不是一件难事。然而，她知道自己要主动，但又不能让他感觉到主动。她要主动点燃他心里那把火，却又要像小羊羔似的等他扑上来。
她说，青山市的书画摄影在省里还是很有些位置的。只要市里多给予政策倾斜，鼓励那些书画家、美术家和摄影家多出作品出好作品，一定能取得新突破，一定能创作出在省里叫得响的作品。我们还可以以政府的名义多与省文联举办几期水平高，有影响力的书画、美术和摄影展。这样，既提高艺术家们的作品知名度，又提高了青山市支持文化艺术事业的知名度。
她说，在抓这个重点的同时，其他艺术门类也要遍地开花，如文艺戏剧演出，我们可以每年搞两次以上的文艺汇演，乡村文艺汇演，单位企业文艺汇演，这些汇演遍及青山市各镇各县，还有文学作品创作，在社区、在校园，在企业，都组织成立文学艺术团体，开展各种作品评选，便会形成一种文艺繁荣的景色。
她说，经济达地区，人人眼里只有钱，都削尖了脑袋往钱眼里钻，文化艺术反而欠达，不是说经济越达地区，越是文化沙漠吗？因此，我们扬己之长，一定能在文化艺术方面突军异起。
班长点头说：“照这么说，杨晓丽今天下午提的意见倒是要重视了。”
女常委没想到班长突然会想到下午的座谈会，不禁愣了一下，说：“应该不一样吧？她谈的是文联本单位的问题。我这谈的是全市的情况，及至青山市文化艺术在全省的地位，是给市委新领导班子提供今后一段时期的展思路。”
班长笑了笑，再一次意识到女常委对杨晓丽的某种敌视。他说：“如果，真要实施你的设想，文联可是一支主力军，杨晓丽是这支主力军的带头人。”
女常委撇了撇嘴，说：“她算什么？她还不是因为李市长，因为大书记，才坐到那个位置。我怀疑，一旦市委确定繁荣文化艺术为新的展思路，她是不是能胜任这么重要的工作。”
班长心里多少有些明白女常委敌视杨晓丽的原因了，她是担心杨晓丽抢她的功。一个漂亮的女人，遇到另一个更漂亮更年青的女人，心里总是有些醋意的，但更漂亮更年青的女人事事都似乎不比自己弱时，这种醋意就有可能变成一种敌意。
他说，你要处理好与杨晓丽之间的关系。
他说，据我所知，她是一个还算有能干的女领导干部，在地级市还是很有些口碑的。你要挥她的作用，减轻自己的压力，用好人，也是一门领导艺术。
他说，你不要有太多顾虑，她是你的下级，她所有的成绩也是你的成绩，是在你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
女常委说：“我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我的确是担心她的能力。”
班长笑了笑，问：“你觉得，我的话多余了？”
女常委忙说：“不是，不是。没有，没有。”
班长说：“你刚才那个设想，不是没有道理，很具有参考价值。我希望你能尽快拿出一个具体方案。”
他说，这个方案不是一年，两年，至少要五年。五年内，青山市要通过哪些方法，哪些措施，把文化艺术繁荣提升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在实施这个方案中，市委要给予怎么样的重视？各部门单位应该如何支持，市财政倾斜到什么程度？越详细越好。
他说，人是最关键的，队伍建设如何抓好？这里有两支队伍，一支是文艺创作的艺术家队伍，一支是实施这个方案的管理队伍。你是总策划，杨晓丽是总导演。不要担心她会过你，会抢你的风头。
他说，你可能不知道，开始，她和李向东都在市县工作，因为他们不能在一个班子里，才调到江边市的。换言之，如果提拔杨晓丽，她是不可能呆在青山市，所以，你不必太多担心。
此话一出口，他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这是调动手下的积极性，还是透露某种不应该透露的信息？
女常委笑了，说：“我明白了。书记的水平就是高，眼光就是远，我就想不到这些，就没看那么远。杨晓丽再怎么努力，在青山市已经到头了。”
班长说：“心里知道就好，不好出去说。”
女常委翻了班长一眼，说：“我就这点觉悟？就分不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有可能影响你和李市长之间的关系。”
她看了看时间，问，还有什么吩咐吗？班长说，今天就谈到这吧！女常委站起来说，你放心，你布置的任务，我会加快完成，会弄出一个让你满意的五年计划。班长也站了起来，说辛苦你了。她说，应该的。你这么重视和支持我的工作，是我的荣幸！
送女常委出门时，班长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在一种缺少点什么的感觉。缺少什么呢？一时又想不起来，就听见女常委在前面说，我的外套还没拿呢！说着，她一个猛转身，班长想要躲也躲不及了，她很冒失地撞进班长怀里。
这一撞，两人就分不开了。
分卷 第1582章 前面的路布满荆棘
杨晓丽再一次瘫软下来，然而，李向东却都被她吐了一身。她坐在那里“哈哈”笑，说活该，你活该。谁要你管我的闲事！李向东还想抱她起来。她说，你别碰我，你那么脏，别碰我！李向东便把衣服脱了。她说，洗澡吧！洗个澡把自己洗干净！她想站起来拿热水器的喷水花洒，双腿站不住，双手就在空中不停地抓。
李向东把她抱起来了，但她却不安份，还在叫，你把自己洗干净，你那一身臭味我闻了恶心。李向东说，我不恶心，你还好意思说恶心。说着，他怕她又滑下去，便一手托着她厚实的臀。那臀却是湿的，被地上的水弄湿了。
杨晓丽说：“你当然不恶心，你恶心还会跟表妹胡乱搞吗？”
李向东知道她说的恶心不是她的呕吐物了。她说，洗干净，把你身上表妹的气味洗干净。她的手还在舞动，就被她抓住了水龙头的开关，一扭，那热水器的喷水花洒，“哗”一声喷出水来，李向东想躲，那躲得开？被兜头兜脑淋了个落汤鸡。杨晓丽也湿了，人却在打冷颤，李向东忙腾出手把煤气扭开了。这一冷，再一热，感觉还是很舒服的，杨晓丽就被李向东抱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淋热水。
他说：“站好了，你站好了。”
她却站不住。他就把她移到洗脸盆的台架边，用身子顶着她，腾出双手脱她身上的衣服。她又叫起来，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李向东说，你就这么穿着衣服洗澡吗？她说，我不洗澡，不和你一起洗澡。他说，是你自己把水打开的。她说，你要可不要乱来！他说，我没有乱来。她说，你说，我还会相信吗？看着她那一对大肉团弹出来时，李向东承认，她太了解他了。这时候，她还相信他不乱来，那就傻到家了。
这些天，李向东可是熬得够苦的。有好几次，杨晓丽穿着睡衣跑下来闹事，双手抱着胸，把那山尖尖儿挤得若隐若现，他便总想一口咬下去。好几次看着杨晓丽扭着那厚实的臀回二楼，他总想扑上去狠狠地捻一把。其实，有几个晚上，李向东曾偷偷摸上二楼，曾想趁她熟睡的时候，给她来个突然袭击，他不相信，他扑到她身上，长驱进入，她还会嚷嚷，还有力气反抗。他想，即使，嚷嚷也是欢快的呻吟，即使，有力气也只会用来如何配合他。
然而，杨晓丽似乎也防着他，那门总关得紧紧的，推也推不开。
这会儿，他还会放过这个机会吗？他要放过这个机会，那也是彻底傻到家了。他双手一个海底捞月，把那两团白花花的肉托起来，挤得一点缝隙也没有，两点山尖尖几乎就挨在了一起，头一低，一口就都吮进了嘴里。
杨晓丽叫了起来。不是反抗的叫，而是那种舒心入肺的长叹，头往后仰，整个人都绷紧了。很快，她便知道自己还要得到更多，摸索着找她想要的东西，她知道，她想要的东西已经很不乖，却又很不得要领地顶错了地方。这家伙，怎么就不认识路了？
现距离她的渴望还有很远的时候，她就手忙脚乱了，怎么也解不下他的皮带。她说，我要，快给我。她抚摸着他的脑袋，等着他闯进来。她觉得自己等了好久好久，他还在外面横冲直撞，就不得不抱紧李向东，不得不抬起一条腿。那一刻，他闯进来，狠得她想叫想哭。她不叫也不哭，只是也狠狠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他叫了起来。
她说，我对你不好是不是？
她说，你在我这里感觉不到满足是不是？
她说，你为什么总要一次次伤害我？
李向东说：“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她说：“你的话我还能信吗？你现在说不会，隔个三几天又会了。”
李向东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说，你就会表决心，就会欺骗我。是不是觉得我好欺骗？是不是觉得欺骗了我，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她说，那天，我真想把你做了。你根本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岳部长那双眼里有多渴望我暴你的料。那双眼睛都绿了，那双眼睛盯着我的嘴，只等我张口。我不帮你，你早死了。你别以为表妹会帮你，她那个脑袋瓜子根本就玩不过岳部长，他很容易就能从表妹嘴里掏出你们的丑事！
她说，我再气也不会说，再气你也是我们家里的事。我要不要做掉你是我的事，为什么要他插一手？我不想做掉你，你对我好一点，不要给我机会做掉你。
李向东知道，这会儿，她要他对她好的意思是什么。他把她抱出来。移出了卫生间。他要把她抱到床上去。毕竟，杨晓丽双腿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这么站着，她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勇猛冲击。卫生间旁边就是李向东这些天睡的房间，他想把她抱进去。她却叫了起来，她说，不要，不要。我不去那个房间。她说，表妹睡过。她说，抱我到楼上，楼上干净。二楼粉刷过，所有的摆设都更换掉了，她不要看到与表妹有关的任何物件。
然而，李向东要把杨晓丽抱上二楼却是很力气的活。好几次，他不得不停下来，不得不让杨晓丽双腿落地休息一下。她说，我不要休息，我要你快一点抱我上去。他就抱着她厚实的臀，摇晃着，让她感觉他并没有离开她。
她说，我的腿一点劲也没有。
她说，我一点也没有醉。
她说，那点酒怎么能喝醉我呢？但我不知道怎么就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把她放倒在床，她就把身子翻了过来，他趴下去狠狠地咬她那厚实的臀。她叫起来，说，不是，不是。不是要你咬。他就不咬了，就变得温柔起来。她呻吟着，说，不好，一点也不好。她说，还是喜欢你狠一点。你狠一点，越狠越好，像那天那样，让我断气，让我死过去。
李向东还能不对她狠吗？
他说，你早说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你早说不就不用熬得那么苦了吗？我以为只是我熬得艰难，其实，你也一样艰难。
他说，我还以为你突然变性冷淡了？原来，你还是没变，还是那么渴望我折腾你。
他说，你就是离不开我，就是舍不得我。你没有我能行吗？没有我，你能有那么多享受吗？你别动，你就这么乖乖趴着，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我让你死去活来！
杨晓丽笑了起来，说，你好流氓，你好猥琐。她说，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没见过你一个市长会说这样的脏话。这样的话你敢出去说吗？你出去说，警察马上会把你抓起来。
李向东说：“我才不傻，才不会出去说。我只在自己家里说，只在床上跟你说。”
他把这些天积蓄的力量都用上了，把这些天饱受煎熬磨砺的刚强都使上了。杨晓丽再笑不出来，再说不出声，只剩似痛苦又像欢快地呻吟。
他有些沮丧。他没有看见杨晓丽断气，没有看见杨晓丽死过去，没有看见杨晓丽脸上升腾起两朵红润。他认为，这场渴望以久的战斗以他的失败而告终。他也突然意识到，他前面的路可能布满荆棘！
当杨晓丽把他赶下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的男人。
她说，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说，你凭什么碰我？你还是人不是人？你这是*人，你趁人家喝醉了干出这么卑鄙的事！
她说，你这个流氓！你滚开！
这时候，杨晓丽已经酒醒了。她挥舞着枕头，把李向东赶了出去
分卷 第1583章 让那位置空着
李向东刚在沙那边喝了工夫茶坐回大班椅上，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拿起话筒，就听见老董的声音。
他说：“李市长啊！你可不能当了市长就官僚了，就不下基层了。”
李向东笑着说：“到底是你老了，记性不好，还是我产生了幻觉？前几天，我才跟书记去二河市调研，你还找人灌了我不少酒呢！”
老董说：“那可不一样，你那是陪书记下来视察工作，大家说的多是好话，不好听的话，留着慢慢说，留着对你说。”
李向东说：“你这不是阳奉阴为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有话会上不说，留着会后乱说。”
老董“嘿嘿”笑，说：“你别给我扣帽子。我有话找你市长说，这走的也是正常的组织程序。”
李向东正要往下说，听到有人敲门，就捂着话筒，对着门叫。进来！没想到推门进来的竟是班长，李向东也就没管电话还没挂上，说：“你找我有事？”
班长笑着说：“没事我还到你这来？”
李向东说：“打电话叫我去你那就是了，还用你亲自过来。”
班长说：“你的电话能打进来吗？”
李向东知道，这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班长来他办公室前，并没有给他电话，想班长过来找他谈事，定是考虑到过来谈更好一些。于是，便对老董说：“书记找我有事，等一会我再给你电话吧！”
说着，挂了老董的电话。班长已经坐在沙上，李向东忙从大班椅上站起来，也走到沙那边去了。
班长问：“在忙什么呢？”
李向东说：“正在看这些天下去调研的笔记。”
班长说：“现什么问题了？”
李向东笑了笑，说：“刚开头，还没看完。”
班长说：“不会是对我也留一手吧？”
李向东“嘿嘿”笑，说：“怎么会呢？确实是刚看，还没理出思绪。”
他摆弄着茶具，说，这茶还热的呢！上班坐在这喝了一会茶，翻了翻昨天的报纸，刚坐回办公桌翻开笔记本，进来了一个电话，还没把电话说完，你就进来了。他这番解释看似多余，却是为自己缓一缓气氛，让班长感觉他下面那句话问得很随意。
他问：“你应该看过了吧？”
班长说：“粗看了一下。”
李向东说：“印象还可以吧？”
班长还是察觉了李向东的用意，笑了笑，说：“我问你有什么看法，你倒反过来问我了。”
李向东笑了起来，掩饰地说：“掌握领导意图，及时指导自己的思路嘛！”
班长说：“这次下去转了一下，感觉大家干劲都很足。”
李向东说：“那是对新班子有信心，对你有信心。”
班长说：“应该是大书记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让大家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青山市经济展大有可为啊！”
李向东说：“这是大势所趋，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改革开放头三十年，是珠三角地区的经济时机，三十年之后，应该该轮到我们这边了。”
他说得很低调，在现任书记面前说前任书记的好话，是非常忌讳的。不管班长介不介意，还是不说为妙。
班长问：“我听说，那个三足鼎立是你提出来的？”
李向东说：“我哪有那本事。几个人凑出来的想法。当初，我搞在二河市了一个异地招商，副书记提出一个林业大展，宽县又签了一个旅游开项目，这东凑西凑，就把三足鼎立凑出来了。”
班长说：“所以说，大家的干劲都被你们鼓足了。我想，如果，我要不按你们的思路搞这个三足鼎立似乎是不行了。”
李向东的手被热水烫了一下，不禁皱了皱眉。
班长笑了起来，说：“我就是这么一说，你看你，紧张成这样，好像我会另起炉灶。”
李向东忙说：“你误会了，我这是被水烫了一下。”
班长蜻蜓点水似的，跳过了这个话题，说：“我这次来，主要是谈谈人事问题。我想从省厅带个人过来。和你商量一下，放在哪个位置合适？”
李向东心里又跳了一下。如果说，刚才那个话题，班长说出来还带有一种模棱两可的口气，对他的刺激还带有一定的迷糊性，这次，却明确了，刺激却是实实在在的了。
本来，过个三五天，他也想跟班长谈把黄调来青山市任市政府副秘书长，有机会的话，再提拔任秘书长，班长却先开了口，他不可能不同意班长把自己人调到青山市来，但他调来了，李向东就不好再提了。这来了一个，就不可能来两个了，就算你李向东不知趣提出来，班长也会以影响不好为理由不同意。
李向东只能在心里叹一口气，问：“你希望安排他去哪？”
班长说：“自然是市委办。”
李向东又问：“你希望他担任什么职务？”
班长反问：“秘书长怎么样？”
李向东说：“我上来后，还空着一个常务副市长的位置，怎么不考虑让他担任常务副市长？”
班长摇摇头说：“能在市委办就行了。”
李向东便明白了，班长像他李向东一样，是要调那人来跟随自己左右，并非像大书记把他李向东调来干大事出政绩。他试探似的说：“那就调整岑秘书长去当常务副市长？”
班长问：“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李向东说：“也没有什么不合适吧？怎么说，岑秘书长也是提了小半级嘛！他本人应该没意见。”
班长说：“他胜任那职务吗？常务副市长可不比其他。”
李向东想了想，说：“我谈谈我的看法吧！”
他说，如果，让某位常委或副市长任常务副市长，再让岑秘书长接任某位常委或副市长的职务，这反而复杂了，反而会有影响了。直接就让岑秘书长任常务副市长，然后，再把要调来的人调来顶替他的位置，这倒显得顺理成章。
他说，至于岑秘书长是否胜任，我想，这不是太大问题，在分工上，我们可以调整，让他分管一些相对熟悉的工作，可以胜任的工作。
班长点点头说：“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虽然，岑秘书长未必讨班长和李向东喜欢，但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却可以意外得到好处。因此，有的人升了官，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李向东说：“我把组织部长叫过来吧！”
班长犹豫了一下，说：“你一直在基层，对职务的安排比我熟悉，你看能不能这样，先调他来担任秘书长，过一两年再考虑提拔他当常委？”
李向东问：“为什么不直接提拔他当常委？”
班长说：“我担心太快了。”
李向东心里愣了一下，问：“他现在是什么级别？”
班长笑了笑，说：“一直在我手下任办公室副主任，属副处吧！”
李向东说：“这个可能有点难，感觉秘书长一定要常委兼任。我想，应该先想办法给他套一个正处，先让他当着名副其实的秘书长，常委秘书长的位置还留给他，过了正处的年限，再提常委。”
班长说：“这么复杂？”
李向东笑了笑，说：“说复杂也不复杂，其实，只要你把他调到青山市来，让他干秘书长的活，那常委秘书长的位置又空着，大家就知道那位置是留给他的了。”
班长问：“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李向东笑着说：“很明显，这是你的意思，我也没意见，党政一把手达成共识，还能有什么影响？”
他心里想，我李向东为你干了这么一件实事，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人了吧？
分卷 第1584章 贾保焕留下的麻烦
李向东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过去接电话，还是老董打过来的。他说，我有时间就打过去。老董忙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李向东说，还没谈完。挂了老董的电话，他打电话给组织部长，叫他来一下他的办公室。他要当着班长的面，雷厉风行地把这事办了，也好让班长听听组织部长是怎么说的。虽然李向东说得简单，但真要办起来，却未必那么容易。
快下班的时候，李向东才打电话给老董。
老董说：“谈什么呢？谈到这时候？”
李向东半真半假地说：“领导之间的谈话还要向你汇报吗？”
老董说：“你别给我打官腔，我这边的事可能比你们的事还要急。”
李向东说：“早知道你急了。不急你不会总不停地打电话给我。说吧！什么事？”
老董说：“找你要钱。”
李向东说：“你可别吓我！我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老董说：“这财政的钱归你市长管吧？”
李向东说：“归是归我管，但也不是想批给谁就批给谁的。”
老董说：“你不会是想要我弄些好茶好酒给你送过去吧？”
李向东说：“我不批钱给你，你就不弄好茶好酒给我吗？说说是什么事？怎么跑来叫我要钱来了？”
老董说：“本来，这钱是贾保焕答应给的，你当了市长，你说，是不是该找你要？”
李向东笑着说：“他答应别人的东西，我可以不认帐，但是，答应了你，我倒可以酌情考虑兑现。他答应给你多少？”
老董说：“一千万。”
李向东愣了一下，说：“不会吧？他答应给你一千万？凭什么？”
老董说：“凭我是青山市异地招商的先行点啊！”
李向东说：“什么点也不可能批你一千万。这么大的数目，常委会不讨论，市长会议也要讨论，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你让我了解一下。”
老董说：“你难道还不相信我？”
李向东说：“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我要了解清楚，如果没有太充足的理由，我考虑不给予兑现。”
老董问：“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李向东说：“批个三两百万的，还可以。”
老董说：“三两百万也好啊！我这人容易满足！”
李向东警觉了，说：“你这是谎报军情吧？贾保焕根本就没有批给你一千万。”
老董说：“我没说他批给我一千万啊！只是说他答应给我一千万。”
李向东问：“怎么回事？”
老董说：“这不是修路的事吗？贾保焕为了笼络人心，为了讨大书记欢心，贯彻落实三足鼎立的展战略，扩建了我们二河市、林县和宽县的公路。前二期工程款都兑现了，现在，路修好了，要支付第三期工程款，一共是两千多万。按原来商量好的办法办，这两千多万，由二河市支付一千多万，他想办法解决一千万。他一走，这一千万，我不找你要找谁要？”
李向东说：“我记得，他那一千万是争取省公路厅支持的。他走了，你们可以争取省公路厅支付啊！”
老董说：“人家是认人不帐。当初是给面子贾保焕才答应支付那一千万的，现在，我们腿都跑断了，人家就是不给。”
李向东说：“还是要继续争取。”
他说，当初，省公路厅虽然是看在贾保焕的面子上，但答应的是支持你们二河市，并不是支持他本人，所以，这工作还是要尽力去做。
他说，你也知道，市里的财政那么困难，根本就不可能支付那么大一笔款？所以，你别想指望我能解决。
这么说，李向东突然意识到，这可能还不是二河市的问题，林县、宽县也可能存在这个问题。于是，他忙打电话给木书记和刘书记，果然，他们最后一期的工程款也挂在那里没有支付。这个贾保焕，屁股一拍，人一走，竟留下这么个大窟窿。
很显然，贾保焕要报复青山市，给昔日的同事打了招呼，卡住了这笔款。当然，也可以这么理解，当初，人家答应支持青山市，是看在贾保焕的面子上，如今，贾保焕不在青山市任职了，人家便不给你青山市这个面子了。
争取上级的支持，往往只是一种口头承诺，即使要书面审批，那也要一期一期申报再争取。贾保焕争取了两期，这第三期，人家就不给你面子了。
班长说：“无论如何，都要争取！”
这不仅是班长的观点，也是李向东的观点。市财政是不可能支付这笔开支的，别说市财政捉襟见肘，就是很宽裕，也不会垫付。
目前，要商量的是由谁争取？
不负责任的办法是青山市不管这事，由各县（市）自行争取，谁争取得来谁本事，争取不来，那就对不起了，自己想办法由县（市）财政垫付。
李向东偏向于由青山市统一争取，毕竟，当初贾保焕也是以青山市的名义争取省公路厅支持的。当然，这也多少掺杂了一些私心。如果不是选你李向东当市长，也不会闹出这个事。你不可能当了市长就不管。贾保焕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你可不能得了好处不领情。
班长问：“这事由谁来负责？”
李向东哑然。本还想指望班长自告奋勇的，没想到他竟这么一问。
班长说：“这事我想由岑秘书长负责吧！”
他说，这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他应该应付得来。
他说，不是要提他当常务副市长吗？也好让他表现一下，他把事情办成了，也好让一些人服气，我们提他上去，也显得理直气壮。
李向东干咳了两声，说：“岑秘书长这人有点黏糊，显得太婆妈，这么重要的事让他负责，总觉得不放心。如果，他把事办砸了，提他当常务副市长反而有阻力了。”
他说，还有一点，他那级别也不够，至少，我们应该让人家觉得我们对这事有多重视，对省厅的领导有多尊重。因此，我想，这事还是应该由你或者与我来负责。当然，我更希望由你负责。
他说，其实，我不说，你也清楚，这事多少是因为贾保焕没能当选市长产生的，我负责的话，说不定还会增加更多麻烦。
班长说：“你把贾保焕看得也太有能耐了吧？我不否认这事与他没当选市长有关，但是，也不要认为，就完全有关。”
他说，我们也要看到各县（市）争取的还不够。现在，贾保焕不是省公路厅的副厅长了。他的话在省公路厅还那么有威信吗？**的官是人走茶凉，如果，我们争取到位，他的话根本不顶用。
他说，要表示我们的重视和对省厅领导的尊重这个很有必要，但是，不一定就要书记市长亲自挂帅吧？既然，你认为岑秘书长不行，那就换副书记负责这事。
李向东摇了摇头。
班长说：“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嘛！”
李向东说：“副书记和我也差不多。省调查组下来的时候，一开始就怀疑是我和他*纵了选举。”
班长就不说话了。他明白李向东的意思了，说什么你李向东也要我负责这事。这仅仅是从工作考虑吗？如果说，这是一件较难办的事，你李向东叫我负责是何居心？如果办不成，不是要出我的丑吗？
他说，这样吧！我出面找贾保焕谈一谈，争取做通他的工作，让他放下私怨，多为青山市的展着想。”
班长说，争取省厅那边，由你负责吧！当初，贾保焕也是以市长的身份去谈的。你去谈也对口。”
班长不动声色地想，你李向东要我去，我偏不去，我要你去碰。这事是你惹的，你摆平了打个平手，搞砸了，你丢这个脸也不为过吧！
分卷 第1585章 五年一循环
话说得那么清楚，班长还左推右推，很显然，他是不想招惹这麻烦，如果，李向东还一味强调班长出面处理，彼此脸面上可能就过不去了，你李向东是一把手，还是二把手？是你指挥班长，还是班长指挥你？
这会儿，李向东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记得，五年前，他在市县任市长助理，也曾与省公路厅打过交道，那时候，是修建一条连接高公路的路段。那时候，是利用老同学曼莉在省公路厅的关系，李向东争取到了一笔拨款，却与老常结下了恩怨，从此，招惹了一连串莫名其明的麻烦。可以说，那是一段李向东一生中，最灰暗的日子。他的官途跌入政治生涯的最低谷，他心爱的女人一个离去。
难道五年一循环，他李向东又要再循环一次？
现状与五年前很有一些相似之处，李向东又被女人的问题弄得狼狈不堪，虽然，这种狼狈不堪，不是来自组织的压力，但杨晓丽的折腾似乎一点不比组织的压力弱。
最后，将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呢？
两个女人都离他而去吗？他不想再出现这种状况。不管杨晓丽怎么折腾，他总认为，她是情有可愿，如果，哪一个女人现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有染，却无动于衷，这样的女人，你反倒要小心了。他总认为，杨晓丽还是很理智的，并没达到一种疯狂，尽管，她说了很多很吓人的话，甚至于做出一些打打砸砸的举动，但最关键的时刻，她还是清醒的，还知道怎么维护他。然而，他却不能保证既温柔又刚烈的杨晓丽不会做出离婚的选择。
至于表妹，他想，你再怎么舍不得，也不可能得到了。即使杨晓丽与你离婚，她也不可能和你走到一起。你们走到一起，一种无言的罪孽感，将会缠绕她一生。
显而易见，在官途，李向东也感觉自己走到了一个高峰期。当你处在高峰期，定是要走一段下坡路的。自从摆脱了老常的纠缠，李向东在官途上一路披风斩浪，虽然，也有过短暂的低潮，但那也不过是一种喘息，一种小小的原地踏步，难道从此以后，李向东将要去走一个大的下坡路？
当然，这个下坡路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艰难。
升到现在这个职务，再怎么不如意，也不可能艰难到以前那种程度，班长再怎么对你，也不会撕破脸，也不会像老常那样，要你冒着生命危险游到河对岸。然而，如果，只是让你默默无闻，让你不能干自己想要干的事，或许，总让你去啃硬骨头，时不时办不成事，你还有脸面对青山市的老百姓吗？要知道，你这市长可是人大代表出来的啊！
有时候，先想到最坏的结果，并非不是好事，可以清醒地思考自己应该如何更圆滑地处理问题。
李向东把三位书记召到了他的办公室，询问他们解决这笔资金问题都采取了哪些行动，遇到了什么麻烦，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董第一个言，说在选举市长前，他就已经有预感了，就已经着手这项工作，除了多次跑省厅，也曾邀请过省厅的领导下来视察他们的工程进度情况，希望能在工程还没完工前就先把款拨下来，虽然，他们口头也答应了，拨款请示也送上去了，但还是没能赶在市长选举前批下来。市长选举结束后，他们的态度就变了，要么避而不见，要么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工程结束了，再邀请他们下来，他们却总是推辞。
刘书记说：“我很惭愧，没有老董的敏锐，只是按章办事。”
他说，工程快结束，我才着手这项工作，原想把手续办了，工程也该结束了，但没想到，一直拖到现在，还没批下来。
他说，我们似乎还很乐观，也没有跟踪这事，只想着省厅那边已经答应了，迟早都会把这笔款拨下来，直到李市长打电话给我，谈到老董的状况，才焦急起来。
木书记却好一会没有说话。
李向东催他：“你谈谈吧！”
木书记才像是从梦中醒过来，说：“怎么说呢？怎么说呢？有这么严重吗？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在座其他人便知道，他更是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李向东接着说，再谈谈下一步打算吧！他看看老董、刘书记问，你们打算怎么办？刘书记说，还是老董先说吧！老董也不客气，说，我不知道兄弟县（市）还有什么招，但我们二河市已经尽力了。如果，我还有更好的办法，也不会给李市长电话谈这事。他说，既然，宽县和林县都有这个情况，我建议，是不是市里认真考虑一下。他说，我们这三个县（市）是三足鼎立的重点，市里是不是可能给予一定资金方面的倾斜。
此话一出，刘书记和木书记都连连点头，说：“老大哥就是老大哥，把我们想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于是，三位县（市）书记都看着他们的李市长。
李向东笑了一笑，问：“你们真觉得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吗？”
三个对视了一下，便同时点头。
李向东说：“这貌似是最省事的下下之策吧？”
木书记还愣在那里不明白李向东的话，但老董和刘书记已经意会了，尴尬地苦笑。
李向东说：“当然，对你们来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干手净脚的自己一点损失也没有，但市里却无缘无故地背了几千万的包袱。”
他说，你们置身处地为我想一想，我能不能接受你们这个建议？书记能不能接受你们这个建议？
他说，你们这是放弃，是放弃向省厅争取。我在这里向你们表个态，要市里解决，是不可能的，如果，争取不到省厅的支持，那只好你们自己来背这个包袱。
他说，目前，你们不可能有其他想法，更不要侥幸市里会解决这笔资金，唯一的办法就是争取省厅的支持，哪怕是没有希望也要争取。
李向东说：“我跟你们一起争取。争取得来，你们对我说一声谢谢，争取不来，只好说，你们选错人了，白选我当这个市长了。”
他把话说狠了。他就是要把话说狠，让他们看到他的决心，也希望能增加他们的信心。
老董说：“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配合你？”
刘书记说：“你要我们干什么吧？”
木书记也结结巴巴地说：“我听李市长的。”
李向东说：“这件事，必须得到领导的支持，得到上级的支持。先，要让书记重视这项工作，其次，就是要通过书记争取省领导的支持。如果，仅靠青山市的力量，我想，省厅那边或许还会往后拖。”
他的话太明显不过了，让三位县（市）书记意识到李向东与班长之间的分歧。
老董说：“我会向书记汇报二河市的情况，并建议书记出面争取省领导的支持。”
刘书记也说：“我听老董的，也向书记汇报宽县的情况，也建议书记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木书记也说：“老董、刘书记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李向东笑了一笑，说：“非常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
老董说：“这到底是谁支持谁啊！”
四个人便都笑了起来。
其实，李向东并没想要改变班长的决定，要他亲自挂帅。他只是想通过三位县（市）书记向班长反映，引起他的高度重视。
分卷 第1586章 办法不是没有
很快，班长就把李向东召去办公室了。他问，你应该也听了三位县（市）委书记的汇报了吧？李向东点点头。班长说，我感觉，他们的建议好像跟你很一致嘛！都建议我负责这项工作，都说贾保焕是冲你来的，让你负责这事反而更难解决。这么说了，他就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向东。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李向东游说他们，串通一气想要改变我的决定。
李向东说：“你误会了。他们向我提这些建议时，我的态度很明确，已经告诉他们，由我负责，是我们商量决定的。”
他说，我告诫过他们，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跟你提这事了。他们当我的面也说不向你提这事，没想到，他们还是提了。不过，他们提建议是他们的事，我们还是按原来的决定办。
他说，我认为，他们提出争取省领导支持，倒是很应该的，如果，仅靠我一个人的力量，省领导未必会重视，如果，你能出面，我们一起向省领导汇报这事，效果肯定好得多。
班长问：“你认为，应该向哪位领导反映情况，应该争取哪位领导的支持呢？”
李向东说：“副省长是青山市人，一直都很关心青山市，我们是不是向他反映一下情况，争取他的支持。”
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而且，班长也不可能没听说过李向东曾与副省长女儿有染的传闻，因此，李向东觉得提副省长，班长也不会有太多想法。
班长问：“你觉得，他能解决问题吗？他未必能说服省厅那么人吧？”
李向东正希望他这么问，副省长不能解决问题，哪谁能解决问题呢？自然就是省委主要领导或省政府主要领导了。如果，李向东直接提这两位领导，他担心会刺激班长，你既然认识这两位领导，还要我班长出面干什么？你直接找他们就是了。
李向东“嘿嘿”笑着说：“当然是官越大越能解决问题。”
班长很清楚，李向东找到了解开这把锁的钥匙，如果，青山市党政一把手一起向领导反映情况，那就说明，这问题确实够严重了，没有领导支持帮助解决是不行了。领导就不可能不出面，不敢说，这问题能彻底解决，至少也可能解决一部分。即使解决一部分，李向东也就有交代了。
他能让李向东有所交代吗？
这不是再一次提高了他的威信吗？本来，李向东的威信在青山市就够高了，甚至于盖过他了，他当然不能再让他有所交代。
班长问：“你有没为我考虑过？”
他说，我刚调到青山市，这屁股还没坐热，就向领导反映困难，就希望领导支持帮助解决困难。这不是要领导认为，我无能无法胜任这个市委书记吗？
他说，我很理解你，也不怪你，你想解决问题心切，没考虑那么多，但是，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
他说，我个人认为，这并不是我们唯一解决问题的途径，我们还没到非要依靠领导解决问题。我们还有其他办法。虽然，老董他们已经多次争取，但不能说明就无法再争取。我还是那句话，贾保焕不可能左右省厅，你代表青山市亲自出马，完全有解决问题的希望。
班长说：“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找领导，找领导虽然有可能解决问题，却给人一种仗势欺人的误会。有什么事不可以坐下来商量解决呢？偏要找领导施加压力？这不是强*人家吗？这一次，把问题解决了，以后，大家就成仇人了。”
他要让李向东去碰壁，碰个头破血流，完全绝望的时候，他班长再出马，再找省委主要领导解决问题。这样，青山市人就会知道，他李向东有能耐，还是他班长更有能耐？
李向东也感觉到班长是要他去碰壁了，但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
这天，回到别墅，李向东觉得应该把目前自己的处境告诉杨晓丽，一则让她对班长有所戒备，一则希望她能给他一点点理解。他努力争取避免在官途重蹈五年一循环的覆辙，同时，也不想在处理女人方面重蹈五年一循环的覆辙。
杨晓丽回来的有点晚。像每天一样，一进门就直接上二楼。那晚酒醒之后，她又不让他碰她了，他们还划地为界，不准李向东上二楼。她说，如果，再生类似状况，他再混水摸鱼占她便宜，她决不会放过他，一定会报警告他*！
李向东坐在沙上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杨晓丽说：“我懒得听。”
李向东说：“懒得听也要听！”
杨晓丽说：“你凭什么？”
李向东说：“凭我们还没离婚。”
杨晓丽停了下来，问：“是要跟我谈离婚的事吗？”
李向东说：“谈我和班长的事。”
杨晓丽脚步停了停，却嘴硬地说：“这跟我什么干系？”
李向东说：“以后，在对他多留个心眼。”
他说，他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很难能猜透他想些什么？表面看，我们似乎很合拍，其实，我们之间存在很多分歧。
他说，我能感觉到，他处处都在提防我，时不时总想让我往他设好的套子里钻。
杨晓丽冷笑了笑，说：“你李向东也有今天了。”
李向东说：“你别得意，他对你也会一样。”
杨晓丽说：“你别太抬举我。我杨晓丽对他根本就没有威胁，难道我一个小文联主席还能威胁到他？威胁他的只可能是你。”
李向东说：“随你怎么看吧！”
杨晓丽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我就上去了。”
李向东想，你就那么无情吗？就一点安慰的话也没有？杨晓丽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收住脚步问，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不会是想要我同情你吧？她说，你猜我听了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你的霉运到了，你的恶梦开始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也不放过你李向东了，开始惩罚你李向东了。她说，我真想不到，你会那么傻，竟把这么好的消息告诉我！本来，我心情还有点不痛快，听了这么好的消息，什么不痛快都没有了。今晚，可以睡得好觉了！
李向东说：“你回去吧？滚回你的二楼。”
杨晓丽却不回去了，也在沙上坐下来。
她说，你李向东不应该担心才是啊！你这么有能耐的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还怕人家给你设圈套？你运气那么好，总是能逢凶化吉，就算你掉进圈套里，也有能耐爬出来嘛！
她说，你看看你，像打了败仗似的。还没交手，你怎么就认输先败下阵来了？这不像以前的你啊！你李向东是常胜将军啊！你想想过去，张志东的事牵连了你，你都没有败呢！到处玩女人，玩得差点被人抓现场，你都没败呢！官还不是照升，威信还不是越来越高？青山市人民还这么信任你，你不应该怕才是。
她说，一个小小的班长算什么？怎么说你现在也是市长了，跟他比实力，他也未必能比得过你！你难道忘了？你在青山市当常务副市长，人家赵书记在地级市，隔好几百公里，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是还把人家做掉了？你要作掉班长还不是小菜一碟。
杨晓丽说：“其实，你已经够运气了，如果，省里把赵书记安排来青山市，你死得会更惨！”
说着，她站起来，拍拍屁股，回二楼了。这个动作很让李向东心跳了跳，真想冲上去，让她知道他的厉害。然而，他很快又沮丧了，目前这种状况，了不起只能跟她打个平手。
分卷 第1587章 都是熟人
李向东考虑再三，觉得还是应该争取省委主要领导的支持。既然副省长未必能降服省厅那些人，就只有依靠省委主要领导或省政府主要领导了，省政府主要领导与李向东才正式见过一次面，谈过一次话，说什么也不好意思第一次主动找他，就要他支持帮助自己。毕竟，省委主要领导还是流露过赏识李向东，毕竟，这又是公事。
当然，李向东没有一进省城就去找省委主要领导。他带着三位县（市）委书记先去省厅，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处长，巧的是，也是一位女处长，这让他想到了曼莉，那个他李向东莫名其妙就欠了她一辈子情债的女人。
女处长看了李向东的名片，笑了笑，说：“李市长，今天真不凑巧，厅领导都不在家。”
李向东笑着说：“没关系。其实，真正能解决问题和，还是你们这些掌实权的处长。”
女处长说：“李市长真会说笑话。我们这些处长只是办具体事的，领导同意的事情我们才能办。”
老董说：“你也知道我们二河市的情况，领导早就同意的。”
显然，他与这位女处长认识，或许，她还去过二河市视察工程进度。
女处长淡淡一笑，说：“我只认领导的批字。”
她说，我们也不要太急，应该走的程序我们都已经走了，已经呈送省厅领导了，领导什么时候开会研究，我也说不清楚，快则可能三几天，慢则几个月半年也不一定。你们总三两头地往省城跑也不是个事，影响你们的工作，也影响我们的工作。
她说，老董书记、李市长，你们放心回去吧！只要领导研究同意了，我马上就给你们办，马上就会把款汇过去。
李向东问：“省厅领导什么时候回来？”
他不管女处长真把有关材料呈送上去了，还是随便找个理由应付，但他一定要见见分管这项工作的副厅长。见了副厅长，自然还要谈宽县和林县的问题。跟女处长没必要谈太多。
女处长说：“领导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清楚。”
事先，也曾想与那位副厅长约好时间才来的，但老董约了几次，副厅长都推说没时间，李向东便决定先斩后奏了。本以为能把那位副厅长堵在办公室，却不凑巧，他还真忙其他事不在办公室。
李向东问：“方副厅长还在你们单位吗？”
女处长愣了一下，问：“你认识？”
李向东说：“前几年，打过交道，他没调去其他单位吧？”
女处长说：“他已经是厅长了。”
李向东笑着点点头，本想叫女处长要那方厅长的电话号码，但又觉得这么多年没见了，何况，那时候，自己只是一个县级市的市长助理，人家在电话里未必能想起他是谁，于是就说：“我们等一等吧！”
女处长问：“你们等哪位厅长？”
李向东说：“两位都等。”
女处长在点不高兴，说：“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回来，可能今天都不回来呢！还是跟他们联系一下吧！”
老董却说：“不用了，别影响领导工作，我们等到什么时候都没关系。”
如果把电话打过去，省厅领导说，今天不回来。他们就更没有赖在这里的理由了。
刘书记对女处长说：“你忙你的吧！不用招呼我们。”
女处长的办公室并不宽敞，一下子坐了四个人，显得更挤了。虽然四个人不说话，但她还在觉得这四个大男人眼睛总在她身上滴溜溜转，周身很不自在，便站起来说，你们坐一坐。离开办公室时，四个坐着的男人还要挪开腿才腾出道来。
木书记说：“处长的办公室也这么小。”
刘书记说：“在省厅，处长不算什么官？有单独办公室就不错了。那能跟我们基层比？我们虽也是处级，却领导几十万人。”
老董说：“小声点，我们这是来求人办事，别让她听见了。”
刘书记说：“她应该躲到别的地方去，不会回来了。”
李向东笑着说：“我看她应该是去打电话了。我们把她的办公室挤得满满的，她还不打电话去把省厅领导叫回来？”
老董也笑着说：“我认为有这个可能。”
十分钟后，女处长回来了，叫他们去接待室，说他们要找的那位副厅长马上就回来。老董说，我们还是在这等吧！等他回来，我们直接去他办公室。李向东心想，这个老董真够狡猾的，担心女处长说假话，把他们骗到接待室就丢下他们不管了。
刘书记说：“老董说得是，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就是在这里等省厅领导。”
女处长站在门外，进不是退也不是。
好不容易，把那位副厅长盼回来了，哪想到，竟也是熟人。五年前，他还是曼莉手下的一位副处长。他对李向东说，很面熟啊！李向东说，五年前我们打过交道，我是曼莉处长的同学。省厅领导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记得，你是在市县工作，我还去过你们的海边度假村。你们那是县级市吧？李向东笑了笑说，你的记忆很不错！
老董忙说：“现在，他已经是我们青山市的市长了。”
副厅长双眼都圆了，问：“正市长吗？”
老董说：“正市长。”
副厅长“哈哈”笑起来，说：“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或许，他觉得用五年时间从一个副处升到副厅已经很出类拔萃了，没想到，李向东这个基层干部，竟还能越他，五年时间从副处升到了正厅。
进了副厅长办公室，一下子就让人感觉到这处与厅级之间的区别有多大，如果说，正处级还是中级干部，那副厅就是高级干部了，办公室的面积呈几倍增长。
坐下来先谈了一些闲杂事，就转入了正题。当李向东把刘书记和木书记正式向副厅长介绍后，他便明白这事并非只是二河市的事，难怪青山市的市长也要亲自出马了。
他说：“你们这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二河市这一笔款还没讨论，宽县和林县的款又跟着来了。这一统计，可是好几千万啊！”
李向东笑着说：“这事先也应该有准备了嘛！”
他说：“是有打算，但没考虑一下子都兑现。如果一下子兑现，这全年的指标都给你们青山市了。”
李向东说：“这也太夸张了吧？省厅每年支持下面的经费不会就只是这几千万的指标吧？”
副厅长说：“这也占了大半年的指标了。”
李向东说：“当初，你们也答应了的。”
副厅长说：“是答应过，但也说明一笔笔支付，就是二河市这第三期款，我们也计划分两期下拨。”
李向东说：“你看看，我们青山市是穷地方，你是不是给点倾斜，先考虑解决我们的问题，那些经济达的地方先缓一缓。支持边远穷困地区嘛！”
副厅长说：“谈到钱，谁都说自己更贫困，好像我们就不穷，我们是开银行的。”
李向东说：“你们再难，也比我们松宽。我们青山市的几个县（市），包括市区，都是吃饭财政，这几千万不到位，干部教师的工资都不出去了。”
副厅长“哈哈”笑，不客气地说：“你这市长官僚了，就是这工程验收完工了，钱还没到位，谁也不会那么傻就跟承建商结帐，更不会用财政垫支这笔款。如果财政垫支了，你可要认真查查这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
分卷 第1588章 连起码的尊重也没有
李向东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反倒对方将了一军，尴尬地“嘿嘿”笑。他转了话题，问，听说，方厅长是一把手了？副厅长恍然大悟，说，你也认识。那时候，他是副厅长，曼莉处长*着他一定要把你的款批下来，一天跑几趟他的办公室，跑得他都不耐烦了。他说，我们这到处都是你的熟人朋友啊！
李向东半真半假地说：“早知道，真应该好好利用这些关系。”
副厅长说：“现在也不迟嘛！”
李向东问：“我这不想利用吗？你也不给开开后门！”
副厅长说：“你直接跟方厅长谈，只要他点头，事还不好办？”
李向东心里很清楚，这副厅长跟他耍太极了，想把事往方厅长身上推。他问：“方厅长没出远门吧？”
副厅长说：“没有，只是去省委开会了。”
李向东说：“跟他约一约，一起吃顿午饭吧！”
副厅长说：“会议可能还没结束，不好干扰他。”
李向东说：“个信息过去，就说我们青山市的几位同志过来了，问他有没时间一起吃顿午饭。”
他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了？紧追不放。如果，这事放一放，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副厅长说，李市长真是雷厉风行啊！他只得吩咐女处长跟方厅长联系。女处长信息刚过去，方厅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女处长忙拿着手机出去接。
一会儿，她回来说，方厅长问你们书记怎么没有来？说他跟你们书记很熟？李向东已经感觉到那话里的意思了，他并不给李向东面子。这么大的事，一把手怎么不来？女处长的话果然证实了李向东的猜测。她说，方厅长在省委开完会还有其他事要办，今天不会回来了。
副厅长似乎来精神了，说：“你看看，这事非找方厅长不可，没他点头不行！”
李向东看看老董他们说，把带来的资料留下吧！老董和刘书记的拨款请示已经呈送上来了，只有林县的请示还没送上来。木书记就装在信封里的请示交给了副厅长。李向东对副厅长说，今晚我们就住在省城，你告诉方厅长，明天一早，我们再来。说着就了站起来。副厅长忙说，吃了午饭走吧！事办不成，午饭还是要吃吗？你们这么大老远的到省城来，不吃饭怎么行？谈批款的时候，他总推三推四，但请吃饭却很坚决。这是一种礼节，一种人情世故。毕竟，李向东是青山市的市长，不请人家吃顿饭也说不过去。
吃饭前，李向东打电话给班长，把这边的情况汇报了，提到了方厅长，说他好像不满意班长没亲自来找他。说如果班长来找他给他面子，问题就容易解决了。班长说，我知道事情并不好办，但你也不要一遇到困难就往我身上推啊！什么事情都要我出面解决，我怎么忙得过来？他说，你们在省城住下来。今天他不见，明天去找他，明天不见，后天去找。他总不会不见吧？
李向东心里却苦笑，其实，他并没想要在省城住下来，只不过是在副厅长面前装腔作势，*他约方厅长。要知道，这青山市也不是很远，根本就没必要在省城泡，何况，三个县（市）委书记手头都有许多事要办。
吃了午饭，李向东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向班长汇报这边的情况。班长本来就有心要让你李向东出丑，他知道了实情，知道方厅长一定要见他，他不仅不见，可能还会打电话给方厅长说些什么不利的话。或许，明天，或许今晚，方厅长又找个什么借口避而不见了。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真被李向东猜中了，晚上，李向东便接到了副厅长的电话，说是方厅长明天一天都有会，不能见他们。
李向东说：“他怎么这么忙？”
副厅长说：“一把手嘛！总离不了开会，不是在外面开，就在家里开。”
李向东问：“后天他应该有时间吧？”
副厅长说：“说不准。你们是在省城还是已经回去了？”
李向东只能说：“还在省城呢！”
副厅长不知是怀疑他说假话在试探虚实，还是真的就那么热情，说：“明天一起喝早茶吧！”
李向东说：“不用那么客气了。既然，明天方厅长还抽不出时间，现在还早，我们就赶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处理呢！”
放下电话，他也没有打电话给三位县（市）委书记取销明天的行动。他想，还是按原计划，明天再去省城，但不再去省厅，直接就去向省委主要领导汇报，争取他的支持。就目前掌握的情况，向省委主要领导汇报，已经够充足了。他想，只要能争取省委主要领导给方厅长一个电话，问题就基本解决了。
第二天，李向东感觉事情似乎非常顺利，本以为要等省委主要领导有时间才召见的，哪知，电话一打过去，省委主要领导刚好有时间。秘书征求他的意见后，问李向东能不能马上到？那会儿，李向东已经在省委大院了。他们是到了省委大院才打电话的。要知道，省委主要领导的时间是可遇不可求的，他可不敢在半路上就打电话约见，如果，遇到现在这种状况，就是坐飞机也飞不过来，当然，如果省委主要领导没时间，那就只能等了，等领导召见，是很正常的事。
省委主要领导没想到李向东带了一个这么强大的阵容过来。
李向东忙解释，说：“本来，是约好去见方厅长的，他又没时间见我们，我想来想去，只好试着打电话给你，过来向你汇报我们的工作。”
李向东便汇报贾保焕如何扩建三个县（市）的公路，省厅对他们争取第三期工程款的态度。当然，他只字不提省厅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毕竟，那只是一种猜测，只是你们自己认为，贾保焕没能当选市长，省厅才改变态度的。
不过，即使不提，省委主要领导也应该能想得到。
省委主要领导问：“班长呢？他怎么不来？”
李向东说：“本来，我们商量好，如果，今天再不能争取到省厅的支持，就一起来向你汇报，但我们到了省城，方厅长突然更改时间，我一急，就带这几个县（市）委书记过来向你汇报了。”
省委主要领导问：“这么大的事，书记不出面处理怎么行？你李向东毕竟只是市长，人家给你面子倒无所谓，不给你面子，人家根本就不见你。你们连最起码的尊重也没有嘛！”
他说，你在青山市威信高，这个大家都知道，但到了外面不能不守游戏规则嘛！有些事你可以处理，有些事你未必就能处理。所以，不要争强好胜，不要什么事都自告奋勇，虽然，精神可嘉，但往往会误事。
他说，你回去告诉班长，这事应该由他亲自负责，如果，由你李向东负责，我可以断言，你怎么也无法处理得了。难道你不知道贾保焕原来在省厅工作，省厅对贾保焕是有感情的，你不能为了表现自己，跑到太岁头上动土。你自己不怕丢面子事小，误了正事事大。
他说，你们几位书记，就没考虑到这点吗？就没劝劝他吗？是劝不动还是没有劝？劝不动就说明，你李向东没把大家放在眼里。这种现象是非常不应该的，是坚决不允许的！
除了第一句话外，省委主要领导句句话针对李向东，且毫不客气。
分卷 第1589章 不能让他太放任
三位县（市）委书记互相对视了一阵，都没有说话。本来，老董和刘，又很有正义感，心里也知道省委主要领导错怪了李向东，此时也哑口无言。毕竟，他们面对的是省委主要领导，早被他那气场镇住了。
省委主要领导继续说：“。青山市有七个县（市）吧？你带来了三个一把手，几乎占了一半，这下面的工作还要不要干了？如果遇到什么突事件，一把手都给你带出来了，谁在家坐镇处理？”
他说，干事不能感情有事，不能只是单方面考虑问题，只想着怎么有利于争取省厅的拨款，却忽略了其他。当然，青山市经济困难，这么大一笔款拨不下去，心里急也情有可原，但越是急，就越要冷静。
他说，不能只考虑自己，也要考虑别人，主观上，谁都希望一下子就把问题解决了，客观却未必会配合。做每一件事总有个过程嘛！该花的时间还是要花，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你们一下子都跑到省厅去，人家就能马上批下来了？
他说，你有没考虑到，你们几个人到省厅会给人家一种什么看法？这是不是在向人家施加压力啊？你们这阵容也太有点夸张了吧？我就有这种感觉，感觉你李向东有点在向我示威，有点像是B我一定给你办事。
李向东忙说：“误会了，你误会了！”
省委主要领导说：“有时候，最可怕的就是误会。你是人大代表选出来的市长，更要多个心眼，更不要让别人造成这方面的误会。”
他说，我们的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要时刻牢记与组织保持高度一致，但是，很多人就担心，你会不会与组织保持高度一致？会不会因为自己是人大代表选出来的，就目无组织？
他的口气虽然渐渐缓和下来，李向东却更是如坐针毡，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这个市长名不正言不顺。即使省里早就文任命了，但在许多人眼里，甚至在省委主要领导的眼里，也是有别于其他的另类。
接下来谈近期的工作，谈青山市的情况，省委主要领导又不满意了，认为，新班子成立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形成一个比较清晰的工作思路？他说，你们未必要延续上届的工作思路，但党政一把手必须尽快达成共识，要制订出新的思路，否则，下面会无所适从。
李向东连连点头，心里却感觉省委主要领导是在责怪他，似乎新班子没能形成新思路，主要是他李向东和班长意见有分歧，思想不统一。你一个市长与书记思想不统一，是谁的问题？还不是你李向东的问题，如果，再与你是怎么当市长的联系起来，你又是目光组织，连班长也不放在眼里了。
于是，他再不敢招惹省委主要领导，哪还敢再次提出需要领导支持帮助解决拨款问题？
从省委主要领导办公室出来，四个人心情似乎都很沉重。
上了车，木书记才问：“我们怎么办？是不是还去省厅？”
李向东说：“再想办法吧！”
刘书记说：“省委主要领导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他不会帮这个忙。”
如果，他支持帮这个忙，不可能不再提这事。
老董说：“只好回去再争取书记出面处理这事了。”
大家回到二河市，老董留大家吃饭，但谁也没心情，各顾各散了。这天，他们是在二河市集中的，车都停在二河市，再统一坐老董的车进省城。这会儿，便各上各的车回去了。
李向东的车刚出二河市府大院，老董的电话便追了过来。他说，我不知道，省委主要领导以前对你怎么样？但我想，再差也不会差到一进门就数落你的不是。他说，我感觉，他对你当选市长耿耿于怀，虽然，表面不说，调查组也没查出你与此事有什么瓜葛，但他心里还是认为，你做了手脚。他说，真没想到，选举你当市长，会落下这么个后果。
李向东苦笑了笑说：“我也没想到。如果，早知会落下这么个结果，当时，真该拒绝你们的好意。”
他叹一口气，大书记也不会因此离开青山市。
他想，如果，大书记还留在青山市，他李向东会这么尴尬吗？即使贾保焕当了市长，他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省委主要领导对他没有看法，迟早他也会当市长，要么要青山市，要么调到其他市长去。现在，他这市长当得寸步难行！
他想，这还只是班长的一个小试锋芒，班长一个侧身，你李向东就无所作为了。他要出招，不知你李向东会怎么样？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捂在米缸里的老鼠。
其实，他们四人一行刚离开省委主要领导办公室，省委主要领导就打电话给班长了。他问，你是怎么搞的？叫李向东负责这么件事？班长愣了一下，以为这李向东缠得省厅的人不耐烦，反映到省委主要领导那去了。
他忙说：“这事我也不太清楚。”
省委主要领导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声问道：“什么？你也不清楚？”
班长说：“几个县（市）的书记向我反映过情况，我也和李向东商量过，但还没最后定下来应该怎么处理这事。所以，我不知道他会跑到省厅去闹。”
听省委主要领导的口气，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因此，他认为，还是把事情都推到李向东身上。
省委主要领导说：“不仅跑到省厅去了，还跑到我这来了。”
班长说：“他也太过份了。”
省委主要领导却说：“你就没有责任？不要以为你不知道，李向东擅做主张，你能推脱干系。你这是失职，是没有足够的政治敏锐性。”
他说，李向东这个人本质还是好的，但不能太放任。为什么把大书记调走呢？除了其他原因，还有一条就是大书记还担任书记的话，对他只有放任，只能让他某种思想更加膨胀，更加目无组织。当然，还不只是他，还有青山市那些选他当市长的人。”
他说，今天，这个事，就体现了这一点，三个县（市）委书记都跟他一起来了，如果，这事让他弄成了，你想，会是什么结果？他的威信会更高，他的某种思想会更膨胀。这对你今后的工作会非常不利。哪一天，他的风头就会盖过你。
他说，省委要你担任这个书记，不仅只是要你推动展的青山市，还希望你能维护省委的威信，让李向东知道，非组织晋升的人，不可能得到组织上的信任，让那些选举他的人知道，他们的选择是错误的。
省委主要领导说，你下去的时候，我就跟你谈过这些，你把我的话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班长说：“我怎么会忘了你的教导呢？”
他觉得自己很无辜，本来，只想推卸责任，让省委主要领导认为，李向东去省厅是他自作主张，哪想到，省主要领导话题一拐，却批评他没有约束好李向东。他只好哑巴吃黄莲，白挨一顿骂，还无法解释了。
省委主要领导说：“这事必须由你来处理，他李向东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办成这事。你只要稍稍努力，就把这事办成了。”
班长说：“我明白，我明白。”
省委主要领导问：“你有多大把握？”
班长说：“我跟方厅长还算熟，七八十的把握吧！”
省委主要领导说：“我要你百分之百的把握！也带了三个县（市）委书记，让他们看看，李向东办不成的事，你却能办成，而且，一谈就成。”
分卷 第1590章 跑错线站错队
班长似乎牙痛地咬咬牙，说，一定争取，我一定争取。省委主要领导问，你怎么争取？班长说，多做工作。省委主要领导又问，多做谁的工作？班长说，省厅那边的工作，方厅长的工作。省委主要领导却说，你啊你！真不如李向东。这句话，听得班长心里很难受！
省委主要领导说：“我倒怀疑是你目无组织了。”
他说，李向东还懂得争取领导支持，还懂得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找领导，你看看你，却说了那么一大堆废话。
他说，你做方厅长的工作？你觉得做得了吗？你跟他熟，他会跟你熟吗？你再做多少工作，抵我一个电话吗？
班长背脊冒冷汗了，自己怎么就没领悟省委主要领导的意图呢？他问了自己那么多，自己怎么还一根筋转不过弯来？他忙说：“谢谢！谢谢你的支持！”
省委主要领导说：“过几天，你带那三位县（市）委书记直接去找方厅长，我事先给出他打个招呼，把他们该批拨给你们的资金都批拨了。让那几个人知道你帮事的能力，让他们回青山市，多说你的好话。”
他说，办事要多动脑，不要让李向东太多机会表现自己，让他多干一些不擅长的工作，有难度的工作，不一定要他总办不成事，但要让他时不时办不成事。
他说，至于那些工作有难度，那就由你自己具体分析。
班长想，这拨款请求的工作就是最有难度的工作，但因为自己一时不慎，没弄懂省委主要领导的话，一下子变得被动了。他想，还能有什么更有难度的工作呢？二河市的异地招商一直是李向东负责的，你总不能不让他管吧？就算安排别人分管，他一个市长，要过问，要关心，就算是市委书记，也不可能阻止得了他啊！他想，即使，采纳女常委的建议，调整青山市的工作思路，把展文化艺术做为主攻方向，经济还是要搞的，招商引资还是要搞的，你总不能背潮流而行之，否则，省委主要领导也不允许！
这天，李向东突然接到中组部那领导的电话，说了一番客气话后，李向东说，领导这电话打来，一定有重要的话说，也不知我哪个地方做得不对？领导要批评我了。那领导“哈哈”一笑，说，没什么大事，就是随便聊聊。他说，我听说，你们青山市有笔款没批下来，你找省委主要领导了？他说，你别管我是从那听来的，但我觉得你这事没办对。你一个市长，怎么跑去找省委领导呢？这不是跑错道了吗？
李向东心里跳了跳，说：“我也想过要找省政府主要领导，犹豫了好久，后来想想，他只是例行公事地跟我谈过一次话，总觉得没那么熟。”
那领导说：“原来是这样，看来你跟省委那边更熟啊！”
李向东说：“也就接触过几次，都是大书记的原因。”
那领导说：“你现在是市长了，不能还靠别人的关系办事了。”
李向东说：“我是不想第一次主动找省政府领导，就给他添麻烦。”
那领导说：“省政府主要领导跟你谈话的时候，没有谈到我吗？”
李向东说：“谈到的。”
那领导说：“那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他说，应该是我的责任。
他说，你能留在青山市，主要是省政府主要领导的功劳。如果，按省委主要领导的意见，是你走大书记留的。省政府主要领导想了好多理由，才把你留下的，所以，你有什么事，更应该找他支持。
李向东就笑了，这些天，他正一筹莫展，却又不心忿，想他当了市长，第一次处理这么重要的事，如果，没个交代，就太对不起老董他们了，当然，他也不想让班长得逞，让他认为他李向东没有能耐，非要靠他不可。虽然，他表面不跟班长争高低，但他要让班长知道，他李向东不是窝囊废。
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单独去了一趟省城。
省政府主要领导却说：“你还是不要这个心了，省委主要领导已经有安排了，他已经交代方厅长给班长一个人情，把青山市的款一次性都拨下去。”
李向东便有一种失落感。
他说：“当初，真应该来找你。”
省政府主要领导说：“找我也没有用。你来找我，我也不会帮你。”
李向东愣了一下，问：“为什么？”
省政府主要领导说：“现在，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沉住气。”
他说，你千万不要想证明自己什么？你证明不了，你越想要证明，越对自己不利。以后，再遇到类似拨款请示的事，能装糊涂还是装糊涂，不要觉得青山市人那么信任你，选你当市长，你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你不可能不辜负他们的期望，形势不允许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李向东说：“难道就因为我是非官晋升的市长？”
省政府主要领导笑了笑，反问他：“你说呢？”
李向东便不说话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省政府主要领导说：“班长未必就不是好书记，班长还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四十岁就是厅长了，论资历，论人面都比你强百倍，凡是需要省里解决的困难，你应该让他负责才是。在青山市，你也要协助他做好工作。你应该知道协助的含意。”
李向东说：“谢谢你指点迷津。”
他感觉自己虚弱无力。
也是这一天，班长带着三位县（市）委书记出现在省厅。方厅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方厅长对班长说，我这可是特意等你来。今天，本来还有会的，你说你要来，我只好安排别人去参加了。他把他们迎到接待室，接待室的茶几上摆满了各式水果，这与上一次李向东带队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一次，是偷偷摸摸，搞突然袭击。
副厅长和女处长也在坐。
方厅长说：“我就看你的态度，如果，你再不来，你就别想能从我这拿走一分钱。”
班长说：“上一次主要是忙，走不开。”
方厅长“哈哈”笑着说：“不要找理由了。找理由的事，我比你还精通。”
说着，他就对女处长说，你谈谈情况吧！女处长就谈了二河市、宽县和林县工程建筑的情况，其实，这只不过做做样子。
方厅长便问班长：“你想怎么样？”
班长说：“当然希望这几千万能一步到位。”
方厅长说：“你的口气也太大了吧？”
班长说：“我怕夜长梦多。谁知道你会不会改变主意？还是越快到手越好。”
方厅长说：“分两期，怎么也得分两期！”
班长说：“这几千万对你方厅长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还分什么两期，明天都转到我们帐行了。”
方厅长说：“你这是得寸进尺！一步到位还不算，还要明天就到帐。”
班长笑了笑，说：“这应该一点困难也没有。”
方厅长说：“就算没困难也没这么办事的，你这是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好像总信不过我，好像一背转身，我就不认帐了。”
班长说：“我是穷啊！青山市的情况怎么样你不清楚，别说我来找你要工程款，下一次，可能还要来找你借钱工资了。”
方厅长问：“你真就穷成这样？”
班长说：“你是钱多不知穷滋味！”
方厅长便说：“好，好。我就当施舍要饭的了，不跟你多计较，我就给你破个例，今天就安排人给你划过去。”
说着，他就安排女处长去办这事。
三个县（市）委书记仿佛还没明白过来，这事就办妥了。
分卷 第1591章 去市县
离开省城，在往青山市和市县的岔路口，李向东突然要司机去市县。这会儿，车头已经偏向青山市的路口，司机放缓车，靠边刹车，让后面跟着的车过去。他在倒后镜里看了李向东一眼，见他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这才倒车，把车拐上去市县的路。
这几天，每到这个岔路口，李向东都会有一种想去市县见表妹的念头。但前几次坐的都是老董的车，身边又有那么些人。今天，远远地看到那个岔路口，他还是犹豫了好一会，感觉这次是最好的机会，感觉再晚那么几秒车一过那岔路口就没有机会了，于是，狠下了决心。
当车驶上市县的高公路时，李向东却问自己，你为什么要去见表妹？他回答自己，你总得了解了解她的近况吧？总不能不闻不听吧？你不仅伤害了杨晓丽，也伤害了表妹，你不能躲得远远的，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他很快又问自己，你真的就只是想了解她的近况吗？只是想向她道个歉吗？你向她道歉又有什么用？这一次，他好像都没能回答自己。他的心跳出卖了他，心里一种莫名的燥热已让他意识到自己图谋不轨。
他对自己说，你不要骗自己。你何必连自己都欺骗呢？你不只是想见她，更想与她重归于好！
他对自己说，你舍不得她，舍不得表妹，舍不得那个白虎女人。你脑子里已经堆满了那个白虎女人的图像，那可人娇嫩的不毛之地早就堆满你的脑海。
他对自己说，你是想去借助神力吧？想借助表妹的神力冲破你将要面临的一切艰难险阻！
这么想的时候，李向东才恍然大悟，最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表妹的离去息息相关，官途上的挫折，与杨晓丽只能打个平手，似乎都因为没有得到表妹的神助。
车颠簸了一下。
李向东说：“开慢一点。”
司机问：“晚上还赶回去吧？”
李向东笑了一笑，说：“赶回去。”
他知道，司机也猜到他回市县干什么了。他很放心司机，他忠诚得不管他去干什么？忠诚得不会把他的事告诉任何人。
车行驶得平缓了，却没有显得慢。李向东的心情也平缓下来，那股不安份的燥动渐渐消逝了。
他对自己说，你不要再给自己找任何理由，不要认为，你跟表妹在一起很理所当然。这世上并没有什么神力？白虎女人也不是什么克夫女人，更不是你李向东的神力来源。
他对自己说，你跟表妹的过去已经结束了，你再不能以各种理由允许自己跟表妹有任何见不得人的瓜葛，她只是杨晓丽的表妹，你的表妹。你已经伤害了她，让她成了一个无法说得清的寡妇，但你再不能伤害她了。当然，还不仅仅是伤害她，同样地，也是伤害杨晓丽。
他对自己说，杨晓丽这边，你还没有搞定呢，你可不要再给自己招惹麻烦！表妹虽然伤痕累累，毕竟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那伤口也开始愈合了，你可不能再让她重蹈覆辙。
他想，你就只是去看看她，就只是想知道她的近况，就只是想向她道歉，告诉她，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你一定会尽能力满足她的要求。虽然，这不能完全愈合她的痛苦，但你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车驶进了市县城区，李向东犹豫着是不是该让司机直接把他送到表妹的学校？自从，杨晓丽现他们的苟合，表妹的手机就停了，他们就中断了联系。他曾打电话给小郝记者，询问她表妹的新手机号，小郝记者说，她也不知道，李向东不相信，小郝记者说，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她说，表妹停止了与青山市所有人的联系，也包括她小郝记者。李向东还是不相信，但不相信又怎么样？小郝记者就是不松口，就是说不知道。
李向东打电话询问114，问表妹学校的电话号码。他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人说，这个时间，表妹可能在上课。他问，表妹的手机号是多少？那人说，她换了新号码，我也不知道。李向东不知道那人是真不知道，还是表妹交代过，不要把她的新号码告诉不认识的人。
他只能去学校找她。
然而，他又不能大大方方走进学校。校长们还是认识他这个曾经的市委书记，如果看见他，总会结巴和客气地凑上来说这说那，甚至带他视察他们的学校，邀请他去校长办公室坐一坐，对他说，我叫人把她叫过来。李向东可不想招惹这些麻烦。虽然杨晓丽离得远，也很难保证她就不知道，她要知道，他们就更没有合好的可能了。
没有电话，又不能进学校找，李向东只能叫司机把车停在学校门口不远处等。他看了看时间，离放学还有近一个小时，于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很傻？
司机突然说：“我进去找她吧！”
李向东一听，狠狠地拍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真是傻到家了，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要司机进去找她呢？
他说：“拜托你了。”
司机咧嘴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就下了车。
看着司机走进学校，李向东又想到自己身边总不能没有一个贴身的人，虽然，司机的忠诚让他非常满意，但他毕竟只是司机。
一个人的素质决定了这个人只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
开车跑腿，甚至冲冲打打之类的事司机完全应付得来，而且还可以达到一种近乎完美，但再复杂一些的事情却未必能胜任了，比如，处理公文、通知布置开会，应酬方方面面的关系。没有一定的机关工作经验是不行的。有些事情，可以手把手教，但不可能什么都能手把手教，更多事情还要靠悟性，一个接受文化教育不高的人，悟性是很难达到李向东要求的。
他想到了副书记的侄子文仔，便拿起坐垫上的手机打电话给副书记。
副书记问：“心情应该很不好吧？”
李向东愣了一下，反问他：“你怎么这么说？”
副书记说：“你就别跟我装了。”
李向东问：“你听到了什么？”
副书记说：“你真的一点不知道？书记已经搞定二河市、宽县和林县的拨款了。”
李向东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他说：“这并没有心情好不好的。这事本来就应该由他出面解决。叫我去省厅，去贾保焕的老巢争取拨款，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副书记意味深长地说：“你们可是老同学。”
李向东说：“老同学就是以前曾经是同学，何况，同学也未必就合得来。”
副书记领悟到了他送过来的信息，“嘿嘿”一笑说：“看来这只是刚刚开始。”
李向东说：“你明白就好。”
副书记问：“你有什么打算？”
李向东说：“能有什么打算？低调做人！”
副书记说：“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李向东笑了笑，说：“感谢你的理解。”
副书记说：“这话听了有点见外吗？”
自从，班长调到青山市，副书记一直都在猜测李向东与班长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组合，想自己在两人之间应该扮演一个什么的角色？这会儿，他感觉到，李向东还是需要他的帮助和配合，如果，在党政一把手生分歧的时候，李向东想要改变班长的决定，不可能不需要他这个副书记。
如今看来，党政一把手之间的分歧是在所难免了！
分卷 第1592章 别烦我好不好
李向东说，跟你商量个事。副书记想，事情来得不会那么快吧？他问，什么事？李向东说，文仔的事。我想把他凋到我身边。副书记笑着说，你是市长，找个秘书还用请示我吗？李向东说，你没意见，我就跟他打招呼了。他说，别到时候，你又不让他来，又弄得你们叔侄之间不愉快。
副书记想起了什么，问：“你就不担心班长会起疑心？”
李向东说：“疑心什么？疑心我和你之间有某种默契。”
副书记说：“建立统一战线。”
李向东说：“没那么可怕！”
他并没想到会跟班长争高低，既然省政府主要领导把自己的处境谈得那么透彻，他李向东还跟班长争什么？就算没人跟他谈，李向东也不能有企图与市委书记争风头的**。
自从，他还是县市政府秘党政一把手的位置孰轻孰重。他当临市市长，就严格遵守这一组织原则，当了市县市委书记后，他把相当一部分的精力都花在与钟市长的争斗中，他深懂得二把手不可能占上风，也对二把手强占上风深痛恶绝，因此，在处理这次拨款问题中，他就没有太强调一定要班长出面，他明知自己不可能办成这事，也没坚持自己的观点。他想，以后，他也不会强硬地坚持自己的观点。
或许，班长对他把副书记的侄子调到身边，会有副书记说的那种误会，但李向东认为，这种误会很快就会在以后的工作中得到否定，逐渐解除。
文仔接到李向东的电话时，显得很冷静。
他说：“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李向东说：“你要考虑到会很辛苦，晚上加班，休息日加班是经常的事。”
文仔说：“我有心理准备。”
李向东说：“更多的时候，还要独立工作，大事小事都要你一个人从头到尾负责。”
文仔说：“我会尽力做到最好。”
李向东说：“有时候，可能还会要你去完成一些很伤自尊的任务。”
文仔说：“只要是任务，就不应该有伤自尊的感觉。”
李向东似乎再可说的了，说：“你还是考虑两天再答复我。”
文仔说：“我曾经考虑过了，都想清楚了。”
他突然担心地问，我叔同意让我跟你吗？
李向东笑了笑，说：“他没问题。我刚征求了他的意见。”
这么说，他对文仔又多了几分放心。本来，感觉文仔那么冷静，以为是副书记挂了自己的电话，马上打了电话跟文仔谈过这事，所以，他心里有准备，现在听他这一问，才知道文仔的冷静是自内心的，想上次想调没调文仔，让他遭受了一次事业上的挫败，这打击反倒成了好处，反倒把他磨砺得冷静了。
李向东说：“明天，我叫市政府秘书科去办你的调动手续。”
说着，他看见司机从学校大门出来，心不禁“扑扑”跳起来，然而，眼瞪瞪看了好一会，也没见表妹跟上来。这才现，司机耷拉着头，一副很沮丧的样子。
李向东没有下车，直等司机上了车才迫不及待地问：“没找到吗？”
司机说：“找到了。”
李向东又问：“她在上课？”
司机说：“没有上课。”
李向东再问：“那是为什么？”
他第一次现这个少言寡语的司机有多急人？你嘴里就不能多吐几个字，真是几捧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司机说：“她不来，说不见你。”
李向东说：“你就没劝她。”
司机说：“劝了。她就是不来。”
李向东想，你就是劝也劝不动，你那嘴笨的能劝得动谁？于是，他又想，如果是文仔来办这事，一定能把表妹劝出来。
他说：“算了，这不怪你。”
司机却说：“我已经尽力了。”
李向东说：“尽力了，你尽力了。”
司机说，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刚好下课。我对她说，你在学校外面等你，她好一会都没有说话，最后说，她没时间。她想跑，我拦住她，说你别跑啊！说我们这么大老远来找你，你好歹也见一见吧！她叫我别拦她的道，说她不见你，叫我们马上回青山市。我还是拦住她，不让她跑。她急了，推了我几下。她哪推得动我？
司机说，好多学生都围过来看热闹。她更急了，说，你别在这闹。我说，我没闹。她说，学生看见了影响不好。我说，你要怕影响不好，就跟我走一趟。她说，她不跟我走，说有本事叫你直接去见她。她丢下我不管，对学生说，你们都散了，没什么好看的。有的学生散了，但有的学生不听她的话，还围着看热闹。她就对我说，你放过我好不好？我说，你不跟我走，我就不放过你。她说，好，好。我跟你去。她叫我在原地等她，等她把课本教材放好就随我去。
司机说，我不上她的当，说我跟你一起去好课本教材。她推开人群就往外跑。她往哪跑，我就往哪追，她根本跑得过我，但是，我追上她，又不知该怎么办，只能跑到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她不跑前了，又往后跑。跑到球场上，好多人都停下来看我们。后来，她就不跑了，就蹲在那里喘气。她说，我不跑了，也不跟你去。你能把我怎么样？我想了好久，现真的不能把她怎么样？如果，她是男的，我早就把她扛来见你了。
李向东听了哭笑不得，知道再在这等也没用，表妹怎么也不会从这里出来了，或许，她已经从后门溜走了。
他说：“我们回去吧！”
司机问：“回青山市吗？”
李向东说：“回青山市！”
他怎么能呆在市县？更不可能回家。
司机说：“我真没用，这么小的事也办不好。”
李向东笑了笑，安慰他：“这不是小事，别说你办不好，就是我也办不来。”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吧！他想，至少表妹知道你已经来找过她，至少表妹知道你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
他冷笑了笑，对自己说，这也算有情有义？有情有义你就不应该碰表妹，你就不应该跟她生什么事！你真够虚伪的，把便宜都占了，弄得人家成了有口难辩的寡妇，你却还要表现出一副有情有义的样子！
他又想，那你又能怎么样呢？你也不愿意对表妹无情无义，这不是迫不得已吗？其实，你心里不是还很想跟表妹在一起吗？不是还总是想出各种理由证明你们应该在一起吗？
手机响了起来，一个很陌生的电话，李向东知道是表妹打来的了，想那应该是街上某一个小摊档的固定电话。
表妹说：“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她说，你还嫌我不够烦是不是？
她说，你那个司机把全校都闹得沸沸扬扬了，到处都在传我的笑话，说我跟那个司机谈恋爱，骗了人家的钱，又把人家甩了，人家便找上门了。校长也叫我找去谈话，不准我以后在学校再生这样的事。
她说，你好好对表姐吧！我再不能对不起她，再不能伤害她。你也要专心一意对她，以后，再不要化心，再不要沾花惹草干对不起她的事了。
李向东说：“我只是想来见见你。”
表妹说：“我不要，什么都不要。你别再来找我，别来烦我，就比什么都好！现在，我只想平平静静的。”
李向东的心不禁又跳了跳，从表妹的话里，还是能感觉到她对自己余情未了。
分卷 第1593章 废气
车回到青山市境内，天已经完全黑了。李向东说，找个地方吃了饭再回去吧！这阵和杨晓丽各顾各，不管什么时候回家，他都没饭吃的，即使想自己做，冰箱也是空的。司机问，进城区吗？正好在二河市城区的边上。李向东说，不用拐进去了，随便找家路边店就行了。司机便找了一家门口停得车多的路边店。
刚坐下，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像是菜田里施的农家肥。李向东问服务员，你们这附近是菜田吗？应该不是客人第一次这么问了，服务员笑了笑，说，这不是农家肥的臭气，是工业区那边吹过来的气味。李向东便知道是工厂排出来的废气了。
他叫店老板过来，问他每天都有这种气味吗？店老板说，只要吹西北风就有。这么说的时候，已经有些客人吵吵嚷嚷地喊不买单走人了。店老板忙丢下李向东，跑过去给那些人赔笑脸说不是，腰弯得脑袋几乎碰到桌面了。但还是有人不原谅，虽买了单，却传言以后再不来帮衬了。店老板很委屈，见李向东很有些官样，又很关心的样子，就过来向李向东诉苦，说这个时节总时不时吹西北风，一吹西北风，他就只得喝西北风了。
李向东问：“你就没有向政府反映？”
店老板说：“不是没有反映，但反映了也没人管。”
他说，不只是我这一家，这里连着有近十家店，大家都反映过，但还是依照，还是每到吹西北风就闻到臭味。
他说，今天的客人还算讲道理，遇到不讲道理的，不仅不买单，还要索赔，还说要维护消费者的利益。
他说，还不只是我们这一块，在城南那边也有好多饮食店，转风向的时候，我们这边不臭，气味就吹到他们那边去了，因此，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都变靠天吃饭，看风向做生意了。
李向东便打电话给老董，问他知道这一情况吗？老董“嘿嘿”笑说，有时候，要经济展，就要付出某些牺牲。他说，这好像也是你李市长说的嘛！招商引资引到我们青山市的企业，能有哪几家不是污染企业？人家那些富裕地区不要的企业才往我们这边迁。
李向东说：“你总得治理吧？你不整治，二河市很快就成废气城了。”
老董说：“我倒希望它成废气城。这不就说明，我们的经济快展了吗？”
李向东说：“我跟你说正经呢！”
老董说：“我说的也是正经啊！”
李向东说：“你再不想想办法，这些饮食店的老板集中上访，可有你老董好看的。”
老董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治理了？我治理了也没人看见。”
李向东说：“你治理得还不到位。”
老董说：“治理不到位是不假，但你想想，为什么现在才排废气？就是因为那些厂有某些顾忌，才挑这个时间段排放废气。这不是都下班了吗？没人管了吗？”
李向东说：“这可不行，这是弄虚作假。”
老董笑着说：“别人弄虚作假，我可没弄虚作假。”
他说，想想你李市长也有弄虚作假。当初，你明知道青山市引回来的都是有污染的企业，你不是还把他们引过来？不是还想方设法搞异地引商？把他们引来了，人家还没赚钱，又要人家花钱投资搞环境治理，这不是把人骗过来，再关起门来打狗，致人于死地吗？
他说，其实，这事我比你还急。我生活在这里，天天闻这气味，天天被人骂，能无动于衷吗？
李向东说：“你总得有个稳妥的办法吧？”
老董说：“有，怎么会没有？”
他说，趁现在情况还不算恶劣，先做做工作，先把大家的情绪压下去，等个三两年，企业赚钱了，我们再向他们提出环境治理的要求。
他说，先展后治理嘛！这也是经济达地区总结出来的经验。
李向东越听越觉得耳熟，想想当初为了加快青山市的经济展，让异地招商取得显著效果，自己在各种场合都说过类似的话。
他说：“先弄点小治理嘛，不能就这么听之任之。”
老董说：“好的，好的。听你的指示。谁官大谁说了算。你叫招商引资不怕污染，我就招商引资不怕污染。你说要加强治理保护环境，我就加强治理保护环境。”
李向东突然想起什么，问：“你的公路款到位了？”
老董说：“明天就到位！”
李向东说：“感觉还是书记更有办事吧？”
老董“嘿嘿”笑，说：“你这话说的，好像有点不服气？”
李向东说：“没什么不服气的。”
老董说：“与上面的关系，还是书记更熟些。各有各长处嘛！你有你的长处，青山市现在更需要你的长处。”
李向东说：“长处就是污染你们二河市。”
老董“哈哈”笑起来，说：“我可没这么说，我可没觉得这污染有什么太了不起的。现在，我们要的是招商引资，保护环境还没到迫在眉睫的状况。”
说着电话，李向东感觉气味没那么浓了，不知真是那气味淡了，还是自己的嗅觉已经适应了？
吃着饭，李向东还在想这事，想目前，招商引资还只是一个初见成效的阶段，还不能太强调环境保护，一强调环境保护，就会把企业老板吓跑了。他想，当然，也不能再把求展牺牲环境的话挂在嘴了。以前，没有污染的时候，你怎么说，人家也体会不到，现在这污染就在眼前，再说这样的话，人家就有看法了。
吃饱饭买单的时候，店老板说什么也要给他打折。他说，我看出来了，你一定是大官，说话有分量，希望你能把我们这的情况向有关部门反映一下。他说，我们不是反对政府招商引资，但招商引资也要考虑我们这些老百姓过日子，不能有了钱，就不要环境了。有了钱，成天蹲在屎缸边山珍海味大鱼大肉也吃不下。
李向东笑着说：“这只是暂时现象。你放心，政府不会不管这事的！”
他说的一点没错！但这个暂时是多久？是老董说的三两年，还是更长时间？
上车前，杨晓丽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冷冰冰地说：“今晚，我不回去了，你把门关好。”
李向东问：“你在哪过夜？”
她说：“不关你事。”
李向东说：“怎么不关我事？你不回家过夜总得有个交代吧？”
杨晓丽说：“我们现在是自由的，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你不回家过夜，我也不会问你原因。”
李向东说：“我是关心你。”
杨晓丽说：“谢谢你的关心。”
李向东说：“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不回来过夜吧？”
杨晓丽说：“你以为，我会去干坏事吗？”
李向东说：“怎么说得定。”
杨晓丽便叫起来了，说：“李向东，你不要脸，我可不会不要脸。你到处沾花惹草，别以为人家也像你一样化心。”
李向东说：“以前，你在江边市的事还少吗？”
杨晓丽问：“我以前什么事？我在江边市什么事？你说清楚？我干过什么对不起你李向东的事了？”
她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的！自己不好还总怀疑人家也像你们一样坏。
她说，我是公事，在远县调研今晚不回去。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说清楚不就行了。”
杨晓丽现自己上当了，便把电话挂了，本来，她就是想让他胡思乱想的，没想到，他三几句话就把她的真话套出来了。
分卷 第1594章 凑热闹
上了车，李向东对司机说，今晚我们不回市区了，去远县。从二河市去远县一个小时多一点。他说，我打电话给你老婆说一下。司机说，到远县我再打电话给她吧！他启动车调头朝远县的方向驶去。李向东还是问了他老婆的电话号码，亲自打电话过去。他说，他们从省城回来，刚在二河市吃了晚饭，突然接到通知，要马上赶去远县处理点事。他说，今晚，我们可能不回市区了。他说，请你理解！到了远县，司机再亲自给你电话。
司机的老婆说：“我能理解！这是他的工作。”
她说，你市长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你什么时候叫他出车，他就要出车，你叫他去哪？他就应该去哪。
她说，他这个人嘴笨，但心里清楚，经常在家里说，能当你的司机，是他的福气，他要尽忠尽职为你开好车，让你安全到达每一个地方。
李向东笑了笑，对司机说：“你老婆真会说话。”
司机说：“但有时候嘴上没把门的。很多事我都不敢跟她说。”
李向东点点头说：“这是一条纪律。”
他说，领导的司机经常跟领导，总会知道一些外人不应该知道的事，了解一些外人不应该了解的情况，如果，什么都对外说，可能就会造成某种影响，说得严重一点，这叫泄密。就是对自己的老婆也不应该说。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他一直都很放心司机的保密意识，或许，今天的事太让他心虚，既然提到这话题，就多说了几句。
去远县没有高公路，路也不怎么好走，是好些年前修的沥青路，路面坑坑洼洼，而且弯道比较多。其实，一个地方是否富裕？从通往这个地方路的好坏就可以看出来，路越好越直越平坦，就越富裕，反之就越贫穷。远县是青山市最贫穷的县，路也是最差的。
李向东打电话给远县的县长，说他就要到远县了。远县长问，你有什么急事吗？青山市的市长这么晚跑到远县来，是很让下属紧张的。没太重要的事，他会赶过来吗？
李向东笑着说：“完全是私事。到了你的地头，总得给你打个招呼。”
远县长问：“我能帮你点什么？”
李向东说：“市文联的人不是在你们远县吗？”
远县长说：“这个我不太清楚。”
他似乎马上又明白了，说，应该在吧！通知明天上午九点开会，我想他们应该住在我们远县。不然，明天不可能这么早赶过来。他问，李市长也参加明天的会？
李向东“哈哈”大笑说：“我不参加。我凑那个热闹干什么？没有特殊情况，她的会我不会参加，要给她助威也不要助得那么明显嘛！”
他补充道，我刚好在二河市，听说她在远县，想想回市区和去你们远县距离都一样，所以就过来了。
远县长知道李市长是来找老婆的，就想，这李市长讨好老婆讨好成这样，一夜不见就表现得离不开，从那么大老远跑来了。前一阵，倒是听说些有关李市长的风言风语，不是李市长真是做贼心虚吧？猜想归猜想，但你又不能不见他，不能不陪他，想你讨好老婆却把我也搭上了。
他嘴里却说：“李市长真是模范丈夫，老婆一个晚上不回家就跑来表忠心了。”
李向东笑着说：“也有这个意思吧！但主要还是一个人呆在家里也闷也无聊，所以过来凑凑热闹。”
他心里想，你懂什么？你根本不知道我们两公婆的事！我这是表忠心吗？我这是强人所难。杨晓丽在家里对我冷得像块冰，但在外面，在众人面前，她怎么也得表现出一对恩爱夫妻的样子，在远县总不会赶我出门不让我进她的房间。
远县长问：“你现在到哪了？要不要我去城外接你？”
李向东说：“你们那县城就那么大点地方路熟，不用你出城来接了。你打听一下，他们现在在哪？应该吃过晚饭了，不知道他们吃了饭是不是还有什么活动安排？”
他不知道杨晓丽住在哪家酒店，也不好意思要远县长直接打听。杨晓丽知道你来，不可能不告诉你住哪家酒店住哪个房间，连这个你都不知道，谁都会意识到你们之间有问题。
远县长挂了李向东的电话，就打电话给分管文联工作的县委常委，问他们接待市文联的领导住在哪？晚上是不是还有活动安排。那常委说，刚吃了饭，正在唱歌跳舞，说文联的人一个个都是文艺精英，歌唱得好，舞跳得精，跟他们在一起，一下子就现自己有多土包子。
远县长便说：“李市长从市区赶过来了，一会儿要到你们那去。”
那常委吓了一跳，说：“李市长这么重视？”
远县长说：“你土包子一点不假！李市长跟杨主席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
那常委更是受吓得不轻，说：“他们，他们原来是那种关系。”
远县长马上就知道那常委误会了，说：“你想哪去了？人家是夫妻！”
那常委“噢”了好几声，还是有点不相信他们是一对夫妻。虽然，李市长不像是四十多岁的人，但毕竟还是知道他的实际年龄，想杨主席看上去也就三十多一点，就算她再显年青，怎么也没有四十岁，这对夫妻竟隔了十年八年。于是想，这李市长，不仅官运好，这桃花运也好。
他粘粘糊糊地说：“他们应该不是原配吧？”
远县长问：“你问这些干什么？”
那常委说：“当了官，再找老婆，这老婆肯定是又漂亮又娇嫩。”
远县长变得严厉了，说：“你这是什么话？有这么议论领导的吗？有本事你把老婆离了，也找一个又漂亮又娇嫩的。”
那常委忙说：“我没那福分，我没那福分！”
远县长说：“少到外面议论这些。”
那常委说：“我也就是在你面前说说。”
远县长说：“说说就说顺嘴，不会场合了。”
那常委心里嘀咕，你就不议论？你就不羡慕？男人不就羡慕人家的官比自己大，人家的老婆比自己的年青漂亮？
回到酒店的房间再到杨晓丽，他一下子便没了唱歌跳舞的兴趣。开始，因为他是远县接待市文联最大的官，杨晓丽也客气地跟他唱了几歌，跳了几曲舞。虽然，也没有太离谱的念头，但与杨晓丽并肩唱歌，搂着杨晓丽跳舞，心里免不了有点这样那样的丰富想像，如今知道杨主席竟是李市长的夫人，那还敢再有思想上的出轨，就毕恭毕敬地走到杨晓丽面前说：“李市长就要来了。”
杨晓丽笑着问：“你不是开玩笑吧？”
那常委说：“远县长刚给我电话。”
杨晓丽问：“他有什么急事？”
那常委说：“也没什么急事，说是一个呆在家里无聊。”
杨晓丽想，这李向东真够厚颜无耻的，在家里出丑还不够，还想跑到远县来出丑。她想，你不要脸没关系，我杨晓丽就成全你，让羞得无地自容！
然而，她马上又意识到李向东根本不会那么傻，不会让你打了左边脸还把右边脸凑过来让你打。她想，他是把她看透了，知道她不会当众撕他的脸，所以厚着硬脸跑来占她便宜。她想，你也太小看我杨晓丽了，我会让你趁虚而入？会让你得逞？就算晚上让你进门，和你住在一个房间，你李向东也只能睡地板，别想上床占我杨晓丽半点便宜。
分卷 第1595章 震场
前两天，女常委给文联布置任务，要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制订一个青山市文化艺术展的实施方案。她说，这个方案将有可能决定青山市今后五年的展大计，因此，希望文联要拿出一个既切合青山市实际，又高起点，严要求，即使放在全省这个大局也叫得响的方案。于是，杨晓丽要求文联分两个组到各县（市）各单位调研，收集制订“高起点，严要求”方案的第一手材料。老胡带一个组跑市区各有关单位，杨晓丽带一个组跑各县（市）。
本来，老胡考虑到杨晓丽是女同志，提出自己带队跑各县（市），但杨晓丽还是坚持自己自己的观点。她说，她到青山市工作也有几个月了，只是在上面忙，几乎没能抽出时间去各县（市），因此，要借这个机会，到各县（市）跑一圈。今天，杨晓丽就带着她这个组跑了三个县，上午一个县，下午一个县，在下午的县开完调研会，也没回市区，直接到远县过一晚夜，第二天一早就可以开始工作，节省再从市区来远县的时间。
远县这边也热情，不仅安排食宿，吃过晚饭，还安排了活动。
那酒店的房间其实是一个小餐厅，能摆个三五席。市文联的人和远县接待的人加起来近二十人，一席坐不下，就摆了两席，考虑到大家吃完晚饭还要活动，就包了这酒店的小餐厅，因此活动的地方也宽敞，又都是搞文艺的，开始还有点死板，只是像唱卡一样地唱唱歌跳跳舞，玩到后来，有人就玩起了魔术，*还跳起了舞蹈，先是双人舞，意犹未尽又跳起了独舞，把一个简单的唱卡活动弄得像一场精彩的文艺晚会。
李向东进来时，*的独舞刚结束，大家一片掌声，弄得他还误会了一阵，以为那掌声是欢迎自己的，便也跟着鼓掌。后来现，那是给*的掌声，才在无人察觉的状况下，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杨晓丽一眼就看见李向东进来了，笑着迎上来，跟他身边那人握手。李向东问，你们认识吗？杨晓丽摇摇头，李向东便说，这是远县长。远县长说，这一定就是杨主席了。杨晓丽说，以后请多多关照！远县长说，不敢！不敢！还请杨主席多多关照。李向东跟陪杨晓丽的那位常委握手，说，辛苦你了。那常委说，不辛苦，不辛苦！客气了一番，那常委就请李向东和远县长入座。他接到远县长的电话，就回来安排好了。本来，他和杨晓丽坐的那张小圆桌还有另外三个人，都调整到其他桌了。
四个人坐下来，刚才还热闹的场面变很有点冷了。
李向东对杨晓丽说：“你叫他们继续啊！刚才挺热闹的嘛！”
杨晓丽笑着说：“你一登场，大家都拘束了。”
说着，她站起来对大家说，继续吧！你们别把他当市长，他是来凑热闹的。她说，*，你再来得舞蹈。*说，我刚跳完，让别人表演吧！杨晓丽就对那玩魔术的说，你再给大家玩个魔术。那玩魔术的忙摆手，*就笑着说，他怯场，怕手抖，露了馅。
李向东笑着说：“看来我还真不应该来，把大家的热情都冲淡了。”
杨晓丽半真半假地说：“你本就不应该来！”
*突然说：“下一个节目应该让李市长和杨主席表演，放音乐让他们跳个舞。”
她的主意马上得到大家的拥护。
有人大声叫：“好！好！”
有人鼓起了掌。
有人说：“*这一次算是出了个好主意！”
李向东忙说：“不行，不行。我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杨晓丽说：“你这是自找的！”
远县长和那常委都不敢表态，心里对李向东确实没底，如果支持大家，担心是B李向东出丑，如果不支持大家，又担心李向东有那表现欲，嘴里说的只是客气话。
*叫：“放音乐，快放音乐。”
有人就往dJ房跑。
音乐起来了，掌声也起来了。李向东便笑着对杨晓丽说，我们就出出丑吧！杨晓丽撇了他一眼，心里想，是你出丑还是我出丑？虽然，她不是不会跳舞，但当着那么多人表演式地跳舞，还是觉得心里没底。
李向东站起来了，杨晓丽却迟疑着。
*说：“杨主席，你别摆架子啊！李市长都站起来了，你还坐在那里。”
她也是多事，跑过来拉杨晓丽。本来，杨晓丽是想起来的，见她跑过来拉自己，就不愿意了，说：“你跟他跳吧！你陪他跳吧！”
*说：“这怎么可以！我怎么好捷足先登？”
杨晓丽说：“这有什么关系。”
她对李向东说，你就不要让我出丑了，让*跟你跳吧！在座只有杨晓丽知道李向东跳舞的水平，也猜想得到李向东跟*跳更合拍，自己跟李向东跳舞，自己笨拙得更像是被他推着走。
李向东和*走到小餐厅中央，大家都静了下来，更多的人是想看李向东笨拙成什么样？他们刚才还看见杨晓丽跳舞的，如今杨晓丽都不愿跟他跳，可想而知，他跳得有多差劲？
握住*的手，李向东说，我好久没跳了。*说，没关系。心里却在打鼓，也不知道这曲舞下来，李市长要踩她多少回脚。李向东突然笑了，说，你好像比我还紧张。*说，没有，没有。李向东说，放松一点。说着，右手轻轻靠着她的背。就是这一刹那，*整个人松了下来，仅从他握手靠背这两个举动，她就意识到李向东的舞再怎么烂也烂不到哪去了。要知道，不会跳舞的人，握手靠背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缩成一团的，李向东却是张开的，且那靠在背上的手，是轻轻一翻，用手背靠着的。
李向东握着*的手一推，*就退后了，就踩住节拍了。一个亮步，再一串滑步，*的轻盈衬托着李向东的稳健，一下子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大家这才醒过神来，这才现他们的李市长舞跳得有多潇洒。当然，也并非李向东比这些文艺人更出众，而是因为他是市长，因为他们心目中觉得当官的没几个舞能跳得好，于是，李向东就成了高手中的高手。
*说：“没想到你的舞跳得那么好。”
李向东说：“很少跳。”
*说：“如果经常跳，我们这些搞文艺的都没你跳得好。”
李向东说：“你过奖了。”
他一个暗示，*便旋转起来，于是赢来了一片掌声。
远县长说：“李市长真是深藏不露！”
那常委说：“我刚才还替他捏了一把汗呢！”
杨晓丽很有几分得意地说：“你们没看他刚才跃跃欲试的样子？”
远县长说：“李市长真是能文能武！跟你们这些文艺人在一起也不逊色！”
那常委说：“相比之下，我觉得自己更像土包子了。”
杨晓丽笑了起来。她可领教过那常委的舞步，跟他跳舞，你总得上下提防着他，下面怕他踩了脚，上面怕他碰了胸。
她礼貌地对远县长说：“我们也跳一个吧！”
远县长连连摆手，说：“这不是出洋相吗？李市长这一亮相，我哪不敢上去丢人了？”
杨晓丽再把目光投到李向东身上时，心里便涌起一股无名火，想你李向东得逞了，要我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你装笑脸。想你李向东就会讨女人欢心，那*刚才还嚷嚷着没人跟他跳舞呢！这会儿，她笑的嘴都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