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节操缺失的虫子（上）
被流_氓盯上是非常难缠的事情，某人的舰队在不受管制的时候，数十分钟就能打掉几万虫子。
远距离点射命中率会变差，然而小虫子遭不住扫射，一次射击能拖出几万公里的射流路线，在密度高的区域总有倒霉的出现，十多门主炮打起来依赖后续补给可遭不住。
一来二去的，虫子们开始为一千两千数量的小虫计较，每次派虫子将舰队赶走，下一次一定会少几千，直到数量吓不走骚扰舰队才会增加，似乎想在中间找到平衡，让小虫补给能超过被消耗的速度。
反复骚扰的过程中，潘文的舰队也遭遇过新品种大战虫带着小虫一起追击的情况，并且见识到了新战虫的另一种攻击手段——飞弹。
之所以称其为飞弹而不是以往的导弹，因为这东西特别小，打击密度非常大，可是速度和威力却不怎么样。
有幸成为飞弹攻击评估第一个牺牲品的，是由精英舰长带领的少尉二号。某次被追击时，虫子一次调动了二十只新品种大战虫，也是这次它们首次在意外的距离发动了攻击。
由于飞弹是没什么了解的**，在太空环境里有些难以侦测，而这次攻击也可能有侦查细节被漏过，总之虽然飞弹速度更慢，但是拦截系统启动的时间却和对付正常导弹差不多。拦截开始后因为飞弹太小了点，仅有导弹末端结构的一半大小，黄金号能给予其他舰船的掩护偏少，少尉二号运气不好拦截不利遭了两发，其中第二次是一次被打击后拦截精度下降时击中的。
假如是导弹，不要说两发，只要一发在正面复层结构外的区域爆炸，就足以毁掉一艘护卫舰，可是虫群的飞弹就非常奇怪了。
超微天体撞击，是大战舰设计时就要考虑的，所以导弹能起到什么作用，多半都不能归功于末端速度，战舰里一层层隔着真空或空气的复杂结构就足以把任何实弹降低至数百米每秒到最终无法穿透，结果还要看弹头里装的啥以及启动模式。
暂时把战舰结构装甲与复合装甲这两种贴在一起的算一层，少尉二号遭受到的两次飞弹攻击，都是在第二层结构，也就是危险环境隔离层的结构墙上炸的。
太空某些地区环境的辐射强到只要一个裂缝，就能隔着几层结构板材导致慢性_病，危险结构隔离层的主要作用是在外层出现破损/开裂的状态下，为战舰提供额外的损管手段的，隔着一层防辐射结构，再往内是维修通道。这么解释一下主要是说明隔离层结构体本身并不具备高能爆炸防护能力，虫子的飞弹在该区爆炸，只能说明穿透力差劲，勉强就是拳头大小的超微型天体的穿透力，当然自然天体在穿透外层会变成粉尘结构，对危险隔离层后面还造不成破坏。
两次打击的穿透效果都很差，爆炸的结果更是差的可以，仅仅炸开了隔离层两道隔离舱门、隔离层结构墙、维修通道电缆整体外管，并将其钻进来的口子稍微变大了十几平方米，人都没死一个。
哦，结构装甲变形还崩飞了几块外部复合装甲。
感情这东西飞几十万公里过来，就是挠个痒痒，战斗后，损管部门给的报告称自己就能修好！
虽说只是虚惊，潘文还是要求舰长谨慎对待爆炸区，避免沾染上虫子的什么奇怪孢子，最好是在修复前对损管全区做超高温处置。有些生物体在深水中能承受数百度温度，可是在真空环境中，一两千度足以让几乎全部的氢碳硫等轻元素化合物解体，绝对是生命禁区。
超高温处置会破坏维修通道的部分东西增加维修成本，但对这次损伤来说也就是增加十多个星币的材料费，对潘文还算不上负担。
经过这次，继续执行骚扰时，潘文更重视阵型的布置，同时也增加了侦查阵列的投送数量，避免出现更大的损伤。，
本以为已经差不多看清新品种虫子的全部手段，但事实证明潘文还是低估了这群神秘的虫子。
运“石头”行到到七十小时左右时，轨道舰队成员脱离压制获得充分休息和紧急维护后，由卡瑞达的指挥舰带着七八艘护卫舰加入到骚扰行列中，加大了对虫群的反制约力度，并引发了虫群的第二波高当量生物辐射，按之前的经验，剩下的巨大虫子也发生了突变。
既然已经全部突变，按道理说虫群就该对他们这群该死的人类做一波毁灭级的打击，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仍然处在防守姿态中，只是在驱赶舰队时会投入更多的新品种大战虫。
随着大战虫出现的越来越多，潘文察觉到一个惊人的事实——这些虫子的攻击和防御手段并不是一毛一样的。
正常的会使用等离子束和激光，也有使用电浆群和激光的，然后就是那些发射**导弹的，甚至还碰到过一次激光主炮能打过30万公里距离的玩意。
所有的大战虫外形都一致，但是武器系统截然不同，想来就算生物体也不可能同时容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功能，所以唯一的解释是它们也和人类战舰一样具有型号，或者在生产中，由那些发生突变的巨大虫子根据指挥者的意思来“定制”。
到游击战进行到运“石头”行动的第一百小时，通过骚扰行为，陆陆续续的从虫群中逼迫出约三百只新品种大战虫，行动也该说是颇具成效。不过通过卡瑞达指挥系统的综合判断，虫群内部应该还保留有超过两百只大战虫，最多可能达到四百之多。
综合判断的数据范围如此大，主要还是不了解之前的巨大虫子迟了数天突变生产力能提高多少。200的数量是按生产力线性增长得出的结果，如果是人类的生产工程，不管是参照d21地面工程还是各种工业舰，随着体积增加，越大的工程其生产部门的占比反而会增加，人员、动力区等核心设施的空间比值降低，既呈非线性上涨。
剩下的三十小时，大虫子们大概还能生产出两批大战虫，数量也许与现有大战虫保有量相当，如果不管，它们在一起仍然是不小的威胁，所以潘文的舰队还无法休息，
潘文自己的舰队里，船员的部分在招募时就是按照全岗位作战加50%余量计算的，进行连续作战时能保障船员每24小时有六小时以上休息时间，但是指挥人员们却没得轮值，来到海默星百来个小时里，他们的休息也是很成问题。幸好大战虫虽然出乎意料的有点犀利，但是没有出现其他能威胁到舰队的存在，大家还是能趁着没有大战虫出场的时候休息，打小虫子时启不启动超能力共鸣系统区别不大。
本以为接下来的三十小时会很难熬，可虫子总是能让人意外，它们的防御收缩程度更高了，在遭到打击后，执行还击之前，越来越多的使用有护盾的虫子贴着外层小虫的方式为群体提供防御。依据护盾强度判断，生产型的大虫和大战虫都有，貌似是小虫的数量有些跟不上的样子。
生产型的大虫从前面的战斗情况看，在虫群指挥者眼中是非常重要的，竟然用它们加入防御，似乎不是假象，不过潘文有时候也有点过于谨慎，卡瑞达在找他讨论时，就在他的劝说下放弃了加强攻击动作的打算。
继续往来数个回合，终于等到运输石头的部队到场，总算到了了结之时。
货运船不是战舰，虽然有大石头在前面挡着，还是在很远的距离就被虫子察觉了。时间是早就计算好的，中途高速通讯船也来往了数次传输数据，d21轨道舰队此时也全员出动，为石头护航，只留下潘文的几条船就近“照看”虫群。
人类摆出一副携着超级石头要和虫群决一死战的姿态，向e7越逼越近，就在所有人都准备好大战一场的时候，虫群再次做出让人吃惊的变化。
“认输！让我走！”
几个字是直接以发光体形式表现在虫堆表面的，非常显眼。
不知道轨道舰队的其他指挥官心情如何，反正潘文看到这几个字，当场脸都黑了！不是为它的节操操心，只是万万没想到，大半年来把d21开发进度一拖再拖，最近差点毁了一切的家伙，竟然根本不是虫子！
异虫在大银河时代的一切历史资料里，都没有使用人类文字的先例，甚至有记录中智力极高的几个个体，也只表现过类似心灵感应的交流方式，这几个字就足以推翻这个虫群的指挥者是只纯种虫子的观点，就算不是玩家，至少也是某些秘密研究院里弄出来的坑货。
回过神来才察觉到，既然它能使用人类现行的通用文字，说明它对人类社会的认知一定不少，也能解释为什么这群虫子的进化、突变针对性如此强。
虫堆的文字显示过后几分钟，各自愣神的人类指挥官们回过神来，很自然的接通多方视频会议打算讨论讨论。
趁着大家都有些懵的状态，潘文提前开口：“我先表态，不管你们怎么决定e7轰炸不能终止，事后，也必须对d21进行地面清洗。”
潘文身为第三大股东，第二股东周森又常年做一副莽夫状，他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而且也立刻得到了卡瑞达的响应。
“我认同潘大人的意见，这次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是因为我们都不愿意投入更多的资产和精力，就让e7改变一下，用来时刻警醒我们。”
基调定下，然后就是跟虫子扯皮。
但是谁也没想到，当人类拿出航标灯对虫群做出反应后，虫子竟然不买他们的帐，伸出个发光的箭头指向潘文舰队方向，声明只跟他谈。
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敢用手段！
潘文眉头挑了下，二话没说，指挥舰队主炮齐射！
没错，他根本就没打算跟这群虫子谈条件，这帮玩意死了啥也不掉，估计也没啥财产，要是放跑了，说不得哪天就跑回来报复，他可没那么多空闲把精力花在这些赚不到钱的玩意上面。
第一百五十五章 节操缺失的虫子（下）
ps：顺带说两个事，一，星际争霸虚空之遗正式发布了，嗯，剧情嘛说实话感觉不如虫群之心（终章还行，凯瑞甘天神形态……还是不剧透了）
二，预告，按计划，下面还有一章后就进入第二卷，第二卷的前面一段除了猪脚，跟第一卷没啥联系。
==正文==
面对拥有大半个人类舰队护航，即将在不到两小时后对e7进行撞击的几颗巨大石头，一直表现的像是虫子的虫群指挥者也不能淡定。
肥虫君自认为知识面还不错，现在的局面，人类舰队是要不惜代价断他的根啊！那几颗直径超过两公里的东西撞上去，每一颗的影响范围都至少需要按数千万平方公里计算，一个不好引动大规模板块运动，地面上的虫子恐怕剩不下几只。
这种情况下，他必须做出权衡，是继续跟人类死磕，还是保住种子另寻他地发育。
再有几十个小时，赢的就会是他，仅仅几十个小时的差距，就要放弃整颗星球。
看起来挺难抉择，不过他早就选好了，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也要保住他座下发育最好的这只太空虫母，只要有它，到哪里建立一只大军都用不了多久。相反，一旦跟人类死磕没成功，他就得重新投胎再来一次，天知道监管者会把他丢到哪个角落里去，就算再发育好了，生产太空虫母的时候说不定还是要重演今天的场面。
在潘文用主炮表达过没空谈判的意愿后，肥虫君自行服软，以虫群中的发光体再次在防御团表面写字。
“我交赎金！”
看到有钱拿，潘文总算是忍住了把虫子全灭在这的想法，委托信标舰回应。
“你哪来的钱？”
信标舰是用于空港引导或充作宣传舰的玩意，d21集团的两艘都是卡瑞达的，平时负责引导大气层往返运输舰准确到达轨道港，同时使用巨型全息投影和古代灯光信号做交流手段，看起来用于和虫群沟通也没什么障碍。
“没钱，我有精华。”
精华……
历史档案中的确有记录，有些类型的虫群会主动搜集和储备精华，名字虽古怪，其实就是各种矿物或生物质转换的能量，那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又没听说过有类似能源棒的载体，怎么能当钱用？
潘文以询问的眼神看向视频会议中的各位股东，大家都摇头，纷纷表示没听说过，或不知道精华怎么算钱。
但是潘文自己想了想，觉得至少应该看看，对面的虫群指挥官掌握着整个e7的资源，哪怕万分之一的矿质转为能量，那都会超过现在d21地面开发基地的全年能源矿产量，既然它拿出来做赎金，至少不会太寒碜吧。
“报价！”信标舰按指示做出了简单的回应。
“太空虫群的一半将化作精华留给你们，让我带走剩下的一半。”
也不知虫群是个什么管理方式，弄出一排字的时候竟然是滚动字幕，同步率比平时阵型变化时高不少。
通过这句话，大概能猜到虫子只有在指挥者命令下才会化作精华体，和被打死的结果是不一样的，如此一来，就没办法消灭掉虫群获取赎金了……这是有点黑，可对方又不是人类，还讲仁义道德吗。
潘文稍作考虑，半数太空虫群留给虫群指挥官太多了，这么多虫子，尤其里面得有三十来只巨型虫，随便找点什么资源，弄不好就要回头威胁d21的安全，可不能为了眼前把今后都卖了。
装作考虑中的时候，信标舰在指示下往虫群方向靠近了些，等确认信标舰投影的最大号图案能让对方“看”的更清楚，才开始发光。
“太危险！最多留给你五只最大号的虫子，不愿意就打吧！”
信标舰稍微做了个动作，时间已经过去不少，留给虫群指挥者考虑的时间也剩不下太多了，因为只要“石头”进入到d21舰队认为有威胁的区域，作战就必须启动，可不是等到石头砸中e7才算时间到。
“太贵了！我宁愿跟你们打个两败俱伤！”
对于虫群的讨价还价，d21舰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果然，随着“石头”逐渐接近，刚刚还说要两败俱伤的，立刻就改口了。
“你们这些吸血鬼！我答应了，但是我要带走所有小战虫，以免你们反悔。”
小虫很难对大规模舰队构成严重威胁，大概还是想包裹着大虫撤离，免得某些人一见到精华就把没转换的给打了。
“不包括新品种的话，可以。”
达成协议，后面就是执行。
虫群防御堆逐渐收缩，把绝大部分巨大虫子和虫群在游击战下囤积起来的大战虫曝露出来，在收缩稳定下来之前，视频会议中就不停的能听到人倒吸气的声音。
五十七只巨大虫子，其中有大半早不复多日前见到的样子，哪怕隔着几十万公里，都能很容易利用雷达判断出它们比先突变的一批体积的大了两倍左右！通过前线成像器，能准确分析出它们已经是最大长度超过1500米的椭球体，虫群即将带走的五只只怕更大。
这些巨型化的虫子造成的影响是，随着一起展现出来的大战虫数量比他们之前预估的还多，总数刚刚超过六百！如果打起来，似乎真的会两败俱伤，何况那堆小虫中很可能还保留着一些难以追究的大战虫做护卫，谈判解决似乎也算不错的结果。
虫群展示出要留下的部分后，小虫们蜂拥着剩下的几只开始移动，其他虫子则开始坍缩，并伴随有高强度能量反应。
隔着几十万公里，倒是不用怕它们炸到自家的船，但是潘文的舰队还是做了些动作调整，保证撤退中的虫群是以一个很低的速度增加双方间的距离，如果有问题，不会妨碍他的下一步动作。
但是虫群并没有耍什么手段，随着留下的虫子坍缩到一定程度，它们剩余的部分渐渐发出越来越亮的光线，几分钟内，原地就剩下一堆大大小小太阳般的发光体，它们的整体亮度甚至把e7表面的一小部分都照的更亮了。
潘文一脸黑线的在视频会议中开口：“谁知道这东西怎么拿？”
所有人都摇头。
“那先把e7的轰炸完成，我派侦查舰过去研究研究。”
侦查舰配备了人类几乎全部类型的侦查设备，与大船的区别只是功率不同，如果足够近，侦查舰的观察结果会更详细。
半个小时过去，在石头开始陆续砸向e7大气层时，侦查舰也获得了不少的数据。
留下的发光体没有任何生物特征，能量情况也非常稳定，可以排除虫群留下炸弹的可能，交易算是完成，潘文的舰队也停止跟进撤退中的那群虫子。其他方面它们也并非是太阳般的发光气团，每个发光体中间都有个不知道是不是实体的貌似菱形晶柱的东西，因高能影响，这点暂时还无法确认。
东西暂时放一边，大伙一起确认了石头对e7的碰撞，才回头开会讨论起怎么对付这些高能光球。
大伙都不是技术人员，不过把专业的一找来，人家几乎毫不犹豫的给出了方案——用能量束缚器。
能量束缚器是聚变反应堆的一个部分，汽车大小的冷聚变电池里也有简化版的，说白了就是磁能束缚器，对付高能体，束缚力本身没有实体的能量束缚器明显比其他东西靠谱的多，实在不放心，最多在束缚装置外再加个壳就行了。
方案很快就有，东西却不是随便就能造出来的。前期的d21增资引进的各种工厂/设备中有可以制造磁能束缚器的，相关材料也有储备，只不过由于d21开发部暂时对这东西没需求，生产线的设置用来做这个效率很低，但现在也只能做几个出来试试了。
中间的几个小时，舰队各做各的，轨道舰队回到d21轨道，三艘运石头的船和三艘士兵级炮灰舰接到指令继续去推石头，不过后面没有时间限制，所以这次会推一颗能直接解决掉e7的小行星回来。三艘船的任务完成后指挥会权暂时交给卡瑞达接管，等士兵三号舰拖回赛格伊斯完成修理，再给这四艘船安排指挥官。
借着虫群的事件的功劳，卡瑞达允许潘文以“轮休”名义带走胖墩号和少尉二号，不过当然是不回来驻扎了，反正虫群事件后大家肯定会更积极的扩张实力，少两艘船影响不大，大股东们心里有数就行。
等第一台能量束缚器造出来，立刻被送到潘文舰上，随着来的还有一批高分子透明板材和耐热板材。
能量束缚器一上来，立刻就约束了一切粒子移动范围，被当做试验品的小精华体，也终于呈现出它的真身，一个没有实体但有边界的晶体状物。
第一百五十六章 监管者
在太空环境中做过数轮安全检查和测试，潘文拿到了一半数量的巨大虫子精华。
能分到这么多，其他人感激他的及时援助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没人知道这东西怎么用，更不要说去找买家了。除了潘文的那份，剩下的精华全部被集中到一个空的中型货柜里直接流放在同步轨道上。
工程师们倒是通过讨论想出来一套方案，打算将能量束缚器约束的精华当做聚变核心来用，不过精华自动逸散产生的能量和聚变能的强度没法比，如果配上整套聚变反应装置，会变成大马拉小车，所以进一步的利用还需要不少的试验才行。
没人见过的精华相关检查消耗了不少时间，算起来潘文在海默星周边也有近十天了，于是拿到精华后他就赶紧带着重伤的士兵三号舰回赛格伊斯。黄金号庞大的机库足以装下好几艘士兵级的护卫舰，倒也不需要像早期捕获手术刀号时一样把两舰焊在一起。
一路无事，抵达赛格伊斯，安排好船员的临时休息，将被能量束缚器约束的精华丢到一个临时租用的小仓库里，潘文又跑去小黑屋了。
“异虫的精华可以处理吗？”面对发光女，潘文打了个招呼就直接进正题。
“我给你提供三个处理方案，你自己选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雪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似乎还带着点期待感。
雪是监管者，当然不会像使用电子音的引导角色一般把三个方案一句句念出来，说完话，方案选项就已经在潘文前的大投影区显示出来了。
第一方案：花费星币，将精华制作成稳固核心，之后可以以原始干电池的方式利用其能源。
干电池利用法会让精华变得很安全，但是麻烦也不小。
巨大的战舰上缆线长度是很离谱的，电能在长距离传输时需要转高压电力，会增加额外的维修风险，所以实际上战舰上的缆线都是以传输光能为主，用电的设备会在房间或武器准备区布置光电模块做再转换。配置了超能共鸣装置的战舰会有副引擎，它也是舰上唯一只输出电力的装置，供应共鸣装置的同时还顺带为指挥系统、紧急通道等集中区域提供能源支持。
该系统中，即使轻型巡星舰采用的聚变电池也不是直接加入整体供能，只能为蓄能装置充能，才能避免战斗中过强的能量网络发生倒灌导致电池停止输出。
因此一旦将精华做成电池，它就没什么价值了，哪怕用的久一些，也就是几块聚变电池的价。
潘文稍微想了想自己的船就直接摇头，继续看下一个。
第二方案：授权黑屋计算精华的能源总值，按现行能源棒成品价格转作星币。
这个就挺靠谱，能源本来就该按能源来卖，只是正常渠道没人会弄那玩意而已。
剩下的第三方案则有些特别：授权黑屋删除所持有精华，并补贴“离线程序启动资格和三天特殊管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看的潘文眼泪都差点出来了，185k，也就是十八万五千星币才能买到的资格，竟然有送！后面的特殊管理也是每天两万星币的货。
然而还有更悲催的事情，离线程序启动资格是不能囤着不用的！
或许有人会觉得既然能奖励离线程序启动资格，很明显在雪的思维里那堆精华的价值和二十多万星币是同等的。可惜根本没那回事，身为高阶npc监管者的雪，掌握着所有npc的离线资格，那玩意在她眼里根本不值钱，只看面前的npc有没有关注的必要。
所以假如潘文真的放弃第三方案，说不定算能源费也就那么一两万星币都有可能。
按能源计费拿钱，还是让自己休息三天，如果在几个月前，也许潘文还会纠结好一阵。但是随着舰队规模的逐步扩展，两三万星币现在对他的作用真不大，就算再多点，重型巡星舰的购买限制摆在那，最多也就是添置一艘重型护卫舰和轻型巡星舰的区别，之前在抵抗蓝国阵线那边赚到的钱加上自己的存款也够船员们的年薪发放了，倒也不急着用钱。
“那就选离线，你来安排吧。”
“这才是我知道的你。”发出光亮的雪的脸上似乎亮度稍微提高了点。
“我要不要安排下自己的手下？”大银河纪元之前的潘文是个独行客，本次离线启动算是牵连人员最多的一遭。
雪身上的光线暗下去，过了点时间再亮起来：“删除完成，你的手下我会借你的躯壳去安全，它属于特殊管理的一部分。现在你可以准备离线了。”
这边潘文还没来得及再回话，黑屋的另一边却传来别的女人对话的声音。
“他没救了，风，你不用抱想法了。”
“事不过三，可能第三次离线后他会改变想法呢？”
两个女人的声音都不大，刚刚好能让潘文听见，但是显然两人透露的信息太多，没有在黑屋中显示自身色彩的两名监管者让潘文的肌肉有些紧绷。
风，当初在樱花港购买黄金号时，泰坦重工负责人就和风的形象一致：红发金眼，皮肤呈古铜色，两眼外眼角下有对称泪痣。
另一个声音属于“霜”，因为管区不同，潘文只看过一瞬，太久没再见有些想不起来她的特征了。
潘文愣住，雪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完成删除后就应该开始离线。
首先消失的是一直存在的全息显示区，然后是她自己。
等到黑屋中除了漆黑只剩下潘文的色彩时，雪以很制式的方式进行说明：
“外部编号ch073－2965111151163，请注意，离线程序即将启动，届时将出现五感封闭过程，该阶段随个人意识不同，所体会时长将不同，请时刻记住你处在离线阶段。”
潘文点头：“清楚了，来吧。”
他一点头，自己的颜色也开始于周围的黑色融为一体，趁着还有点颜色的时候抬了抬手，却没弄清是视觉先丧失还是手的影像先消失，甚至顷刻间连自己的存在也感觉不到了。
潘文的体会是一回事儿，其实旁边风与霜的对话还有几句，可惜监管者在第二世界制造次元实在太容易，他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们今天的对话。
“他什么地方让你感兴趣？”
“挣扎，他挣扎着做一个痛苦的人类，不愿意甩开包袱做一组快乐的数据，我想看看如果他在我的管区会怎样。”
“逻辑存在障碍，风，你该担心下次检修而不是一个人类。”
“哈，人类，永远都看不到藏在数字海洋中的‘我’。”最后一个字，音节明显重了点。
“希望如此。”
===
ps：第一卷结束，最后一章字数少了点，主要集中下线索，扯的太远不太好。
第一章 灰色星球、致命之光（上）
块宽广的空间，处在某个建筑的内部，漆黑的地方两分钟前开启了灯光。
面积超过两万平方米，却没有任何支柱的金属地面上除了上方投下的白光空无一物，反倒是墙壁上另有玄机。
四面墙壁上布满了直径一米的弹头状物体，与整个空间的金属色泽有着明显的不同，这些巨大的“弹头”看起来更像是白色塑料蛋壳。
“离线程序进行中，护理班就位。”一个冷漠的机械声在广阔的空间中响起，奇怪的是没有在这安静且空旷的区域产生任何回音。
“嘭——”一声响动，墙壁上某处的一个弹头被机械手臂取了出来，发出了拔气罐的声音。原来这白色的鸡蛋状东西竟有两米多长，在墙壁上时只不过露出了鸡蛋的一小半罢了。
条形白色鸡蛋，恩，暂且这么称呼吧。它被取出后直立着放置在地面上刚刚升起的凹槽中立着。鸡蛋中传出一阵咕噜咕噜的细小声音。
另一面墙壁上，某块没有鸡蛋的地方打开了条缝隙，缝隙中跑出五六个高度一米二到一米五不等的鸡蛋状机器人。
与从墙上取下的鸡蛋不同的是，这些鸡蛋状机器人都是用漂的，虽然长得也像鸡蛋，却用卡通画般的色块区分了眼、头、身，其中有两个还有手这种器官。他们的行动总是顺着金属地面上特定的有色光带进行，还有个明显的特征，它们胸口都有绿色的十字型灯，和某数据世界中服务中心里的特殊接待一毛一样。
等机器人围住从墙上取下的鸡蛋，这颗大些的鸡蛋也裂开了一条口子，随之正面像门一样打开了。
里面，摔了个人出来，一个光头男人，身形明显缺乏养分略显苍白与瘦弱的男人。
他，两百亿中的一员，编号是ch073－02965111151163，与两百亿中其他的所有人一样，他原本没有自己的名字，在虚拟世界正用着名为潘文的躯壳！
不过，因为觉醒的关系，在离开鸡蛋房后，现在他也有自己的名字，烈阳，不算多好，起码不是由计算机指定的姓名。
此时的他正跪在地上呕吐，可惜，除了一点淡蓝色半透明粘稠液体，他吐不出任何东西，而这种液体在他的体表还有些残留。
一个鸡蛋机器人拖着盘子正准备送上毛巾给他擦擦，被他一下推开老远，大家知道的，漂浮的物体实在不怎么容易刹车。
“先拿刀。”过了一会儿，开始适应外界的男人费力的站了起来，对着其中一个鸡蛋提出奇怪的要求。这个鸡蛋是所有鸡蛋中最小的一个。
直立的他，比数据世界的潘文高出一丁点，可惜缺乏营养的身躯让他看起来还小了半号。没有了眉心的太阳形伤疤，其实两者长相或者说气质还有那么几分相似，都是阴郁型的面孔。
被提出奇怪要求的鸡蛋机器人肚子上弹出个小抽屉，里面有几把手术刀，还有镊子剪子之类的外科器材。
“为了您的身体健康，请不要做奇怪的动作。”
说话了！鸡蛋发出声音了！
男人歪着脸给了鸡蛋一个嘲弄的笑脸，拿出刀子，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
看到手上翻出的白肉渐渐变红并开始大量出血，男人才对着鸡蛋机器人咕哝了一句：“我得确认你们没把我变成一堆金属！”
“烈阳，我守护人类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人类的数量从未减少，你的怀疑毫无根据！”
空荡荡的空间里响起了一个富有感情的女性声音，额，起码比起刚才这个自残的男人来说，语气要更加像人类。
男人似乎全世界所有人都欠他钱一样，并不回应女性的声音，只是把伤残的手臂往旁边伸出，立刻有鸡蛋上来给他止血包扎。其实他的内心是想反驳女声的，不过没有“那种”机制，就不会有他的存在，所以，就这样吧。
这一刻，他面前出现了一个女性的全息投影。
“烈阳，我必须再次提醒你，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工厂专门生产绷带了，这是我第三次专门为你空出生产线。你的行为正在对数百名同类造成伤害。”
“你把范围扩大些，他们连一个细胞也死不了。”男人似乎对伤害同类这样的话并不高兴，提出意见。
女性似乎对说服这个家伙不抱希望，干脆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那么烈阳先生，请问您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不是你找我出来吗？”他这才抬起头看向女性的投影，完全没把在女性投影前光着身躯当回事儿。
与第二世界相比，雪在这里的投影色彩不那么明朗，亮度则稍高，很容易就看出投影技术不在一个层级上。
雪的投影沉默了十多秒，回答到：“你转生前订的货十分钟前刚通过空间站的分类。”
男人闭起了眼睛，似乎在思考：“测试还没有开始，所以你不会同意让我上去用它，对吗。”
他提问的时候并没有使用疑问的语气，果然，女性投影的回答证明了他的想法。
“是的，接下来进行组装后它要在轨道上完成包括动力、安全性、可靠性的测试，完成测试前不会让人类冒险。”
“哎……”他轻声叹了口表示可惜，理解的点头，“那就是说还没有正事儿干……那就去看看‘勇士们’吧。”
由于转生前后的资金没什么关联，所以烈阳在转换身份前将所有的钱都花了，他npc的身份根本没办法自己长期留在外面享受服务，所以都买的些怪东西，其中还有个定制的小型太空运输船。
听到这话，以全息投影出现的女性皱起了眉头：“你是全世界最怪异的人。”说完这话，整个投影就消失了。
望着雪消失的地方，烈阳，或者叫潘文有些恍惚：她越来越像人了，尤其是在第二世界以外的这里，地球，她的监管区。
说了些话，鸡蛋们的伤口缝合与包扎也完成了，效率还算不错。
正准备走路的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穿衣服，手一伸，也不去看那几个鸡蛋：“衣服。”
衣服不过是简单的浴袍，鞋子是传说中的纸拖鞋，还有一条大裤衩，装备上它们花费的时间只是一瞬间。
穿好衣服的他，从那条机器人出现的缝隙中走出了巨大的鸡蛋存放库。说是缝隙，其实是因为内部空间太大，它是条宽度超过两米的通道。
顺着通道从建筑内移动到建筑外，眼前是个距离地面超过一百米的空中平台，平台上已经停放了一辆没轮子的灰色轿车状物体，除了表面已经生锈，其他倒也与赛格伊斯的无人计程车很像。
他站在车前稍等两秒，在车门出现一条缝隙后熟练的拉开进入车子，另一个座位上，又出现了刚才那个女性的全息投影。
“你好像很闲。”他没有看她，但是应该不是对其它物体说话。
“因为你很特别，我找不到第二个跟你一样的‘人’。”说着话，车子启动了，这没轮子的东西是用飞的！
烈阳摇头，话语中终于带了点感情，那是所谓的失落：“他们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不，他们有机会，但没人会回来第三次。”
灰色的天空，金属灰的城市，泛灰的水源，相对于那个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如此不堪。
“呵，是啊。”靠着车窗，看向下面的城市，他竟然开了个玩笑，“城市设计的这么烂，谁愿意看第二次。”
车子下方，是一座座完全相同的鸡蛋仓库，每个都是四四方方，两百来米的高度，当浮空车超过顶楼时显得非常整齐而壮观。但对于一个人类来说，明白两百亿人类全在这种东西里绝不是太好的体验。所有建筑中仅有一栋稍微特别，城市正中间那栋建筑的顶楼，有一个四面的巨型电子荧幕，荧幕上的女人，正以全息投影的形式坐在他的身边，她，就是地球监管者，雪。
“我可以让城市变的更具有无序美，但是那不符合环境治理条款。”
“……哎。”
提到这个条款，他又叹气了，来到外面不到十分钟，这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如果不是环境问题，怎么可能把所有人的生命托付给机器！？
当然这种事只能随便想想，眼前的女人在第二世界还有几个同类互相看着，然而在第二世界外，就算少了几十万地球人，也不会有任何消息离开这颗灰色的星球。
听到他叹气，女人的投影以非常自然的动作转过脸来，摆出个微笑：“对了，我还没谢谢你呢。”
“啊！？”他愣了下，因为里面和外面的记忆交织时有点错乱，好一会儿都没想起来有什么事儿能让她说谢谢的。
雪的笑容有些扩大，提醒了句：“是能源的事情。”
外面的她和第二世界里清冷的雪似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生命般。
“哦！”他恍然大悟，“哦，应该的，我也是为了同胞们。”
第二章 灰色星球、致命之光（中）
地球有近千年没有活动人口，但是生物链已经断掉的环境自我修复起来几千上万年都算少的。
监管者有个强制的环境改善指令，可是维持两百亿人类的营养、通讯、肌肉维护等支出需要巨量的物资与能源，监管者、休眠区本身的维护也需要资源，这些资源大部分都是由原人类世界回收的，唯独能源一项是最难处理的。
水电、风电，在两百亿这个数字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即使监管者也不可能将全球风水能源集中到三个休眠区里，何况铺到全球的能源网仅仅维持就需要海量机械，制造那个数量级的机械反而会让环境更糟糕。
火电则是强制命令直接排除掉的能源，不在考虑中。
太阳能，低维护的代表，可惜大移民潮留下的烂摊子连大气都不给力，多云是主要表现，晒不到太阳的太阳能就靠漫反射光……
为了保障环境的自修复进度，同时完成守护两百亿人类的使命，早在数百年前，雪就开始通过蛋里“npc”们在第二世界做的苦工，换取月面基地的燃料，作为有益补充。不过基础人员通过第二世界为其他三个居住地提供的帮助有限，仅能维持基本平衡，只有当觉醒者愿意捐献燃料时，才有可能支撑额外的污染处理厂。
额外的污染处理厂意味着常规外的生产力，等于硬件设备升级、保养方面的全面保障，甚至是主动帮助修复休眠区周边环境。
所以雪对上个纪元捐出不少燃料的烈阳道谢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两者间，在这没有其他监管者的地球上，还是她比较像人类——除了没有实体。
在悬浮车里的时候，雪与烈阳虽偶有对话，但他大部分注意力都在窗外。
虽然单调、死气沉沉，可这里是地球，是真实，不是数字构成的世界！在他眼里，这样的地球，也只是稍微有点糟糕而已。
悬浮车很快在城市边缘下降，再往外，就没有支撑悬浮设备运作的外部环境了，而他要去看的地方，还在上百公里外。
接着，全新的交通工具登场了。
自行车！
……没错，就是古代两个轮子的人力工具。
绝大多数觉醒者看到枯燥无味的灰色城市就直接坚定了移民的心，根本无心看看更破败的市外环境，而处理环境和维护的机器人们自己有轮子或履带。完全用不到的交通工具，自然会被排除在维修和升级清单外，自行车这种可以临时拼出来的代步工具就成了现在唯一的选择。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自己出钱让月面基地造一辆车丢下来，可是一个几年十来年都只能离开“蛋”几天的人，就为这个花巨款做外星购物……起码他还没败家到那程度。再说……他舍得买也没用，因为除了三个休眠城与之间的连接外，整个世界也没有更多的路面了，所有的人工遗迹在失修状态早已被自然回收。
需要提的是，就算是用上自行车，他还是没摆脱雪，接下来随行的是监管机器人。
监管机器人是个球，靠近上方的两侧有几对透明翅膀，能飞很长时间，一般用于对普通机器人接触不到的区域、设备做检查。
“你喜欢变来变去吗？”
一开始是图形投影，后来是车载设备投影，现在干脆投影都没有了，光声音。
“固定的实体移动不便，突发状况时用不上。”在外面，雪不但回答了一般不响应的问题，语气也不那么严肃。
烈阳觉得雪和其他监管者已经是智慧生命，不过他也从不认为监管者们会让自己的生命向人类靠近，这一点从实体的选择上同样也显示着端倪。
出发前，把球放到自行车前的铁架上，他自己则装备上和自行车放在一起的服装。
服装几乎和第二世界的宇航服一般，臃肿度比古董型好点，却也算不上贴身。
船上后他随手摸了下，这就是他的舰长服的念头莫名其妙的就冒出来，明明颜色、贴身度、款式都完全不同，甚至还有个全罩式头盔。
习惯性的在腿侧做了个动作，手抬起来，是把塑料枪！
“能打几米？”上回出去可没用枪，他当时是“老妖怪”，配的是剑和弩。
“三十米。”
三十米，貌似很短，其实很够用了，他也不是去打猎的，而绝大多数敌意发生区都在十米之内，如果有预谋，监管者的信息搜集能力也不是打酱油的。
接着将几公斤的补给挂在车后，上车，蹬了几下脚蹬子，歪歪扭扭的前行了十几米逐渐转好，速度也渐渐上升。
休眠城位于亚热带上无地震历史的区域，三个城围着一个大湖，自行车骑行的方向是背对大湖，盐碱地将草丛与低矮灌木割裂成一小块一小块，偶尔有树木茂盛的土包挡道需要绕行，整个行程大约一百三十公里。说起树木，由于光照不足，剩下的品种虽然还是以绿色为主，但一颗树上五颜六色很正常，有一些开始与真菌类形成共生关系获取额外营养。
植被不密集让路况倒是没有太糟糕，只是从休眠舱出来不久的烈阳体能较差，需要大量休息，百多公里的路程挪动了足足七小时才到，中途依靠城里带出的牙膏状食物和水维持。
眼看就要到目的地，他先开口了。
“你不打算先介绍下情况吗？”
一直沉默着的球状监管机器人很快以雪的声音回应：“情况也许比你想象中更糟，提前说了你在路上的心情就不会那么好了。”
听到这样的回应，烈阳不再出声，明显心情不那么愉快了。
距离目的地十公里，在监管机器人的警告下他开始做最后一次休息，顺便拿出补给中一种绿色的针管给自己打了一针。
“肌肉充能药剂”，很古怪的名字，不过却是专门为长时间休眠或太空行动的群体准备的，它会刺激肌体能力，在半个小时内将体让体能达到很高的程度，数小时后会效能会缓慢消退，这段时间如果能补充高质量睡眠，起床后体能和打针前会有非常显著的差距。
打这针需要大量营养，而长期休眠的身体哪怕是牙膏状食物吸收效率也很低，所以与之配合，还得打营养针！营养针不是针剂，是类似静脉注射吊瓶的东西，药包就固定在衣服的胸口处，衣服内部的自动设备进行注射。
在草地边缘休息了半个小时，被他找到一窝还活的很滋润的蚂蚁，正在往窝里运貌似谷物颗粒的东西。
最后一段路启程前，监管机器人就飞起来了，等他开始骑车，监管机器人就一直飞在他头顶五六米的高度。
随着靠近目的地，植被越来越密集，偶尔甚至能看到体型不小额动物在植被中穿梭，和之前的百来公里景色截然不同，俨然一副世外天堂的样子。这里自行车能通行的地方只有小溪边，否则只能走兽径。
沿着小溪骑行了几公里，在监管机器人的飞行动作示意下，下车。
然后眼前的一幕相当古老，一块靠着土包的石头无缘无故被顶起来，下面冒出来个向下的缓坡！
里面现在没有光，不过作为知情者的烈阳知道这个机关里面的安全度和休眠城里一样，在监管机器人下降前就先一步进去了。
说起这个机关，它最安全的地方在于没有外部开关，只能通过监管者授权的机器人远程开启内部设备，用液压系统抬起三十几吨重的石头和伪装表土。
借助全罩式头盔的微光观察能力，推着又挂上球状监管机器人的自行车从黑漆漆的缓坡下去，面对的是一个地下设施。
这里，就是“天堂区”的总控基地。
“天堂区”和休眠区不一样，它不是个正式名称，其功能是“放养”人类，也就是烈阳口中的“勇士”。
……是的，休眠区以外的人类就在这里，它是早些时间一批联合起来要求人权的“npc”的生活区，当时还原这片面积超过两万平方公里的生物圈花费了大代价重制。
第三章 灰色星球、致命之光（中2）
ps:这章本来应该是（下），但想了想还是借机会把天堂区的事整理明白，改来改去觉得要是把致命之光的部分写完还得多两千字，今天又不得完，所以成了（中2）。
==正文==
“就剩下这么点‘勇士’了？”
面对数十个古代液晶屏幕整理过信息，烈阳在心中叹了口气，“勇士”还没走出怪圈啊。
“对此事我保持中立，有任何疑问你都可以调阅历史记录。”
烈阳点点头，起身换到另一边的监控台，吹了吹台面上的灰尘，坐下来快速浏览过往录像。
天堂区和天堂区的勇士对现在破败的地球都是很怪的存在。
先说天堂区，这两万平方公里的生态圈，到现在仍然需要少量维护。由于生态圈的自适应不错，现有的维护主要是对上游水源做管理，保证滋养生态圈的水质达标。
天堂区分作四个部分，烈阳进来的这边是林区/狩猎区；北侧是草原/牧区；东边有个小湖，小湖周边地形平坦，有少量溪流组成水网，不论居住还是种田都是很好的地方；西侧是一片复合矿，在两千平方公里内包含了高品质铁矿、铜矿和煤矿，虽然品质高但都是些袖珍矿，在工业时代没有大面积开发价值所以保留了下来。
可以说仅仅两万平方公里的天堂区，就包含了人类从猴子前进到封_建时代需要的几乎全部种类自然资源，就算没有的，监管者都会根据情况决定是否调用。总之天堂区的设计初衷，能满足十万人在非污染工业体系下无忧无虑的生活。
传说人类在大冰河时代就剩下几千人，和“勇士”的数量相当，几十万年后就成了上百亿完全统治地球的群体。可惜就算有天堂区的环境支持，他们的人数却一直飞速的减少，弄不好到最后真的要面对两个人繁殖整个族群的状况。
会发展成这样，以烈阳查看记录得出的结果，都是因为知识太多！
第一代勇士全都经历过第二世界的npc规则，可当时第二世界处于第一纪元洪荒众生刚开始的阶段（大银河时代为第五纪元），那时所有的人都见过第二世界外是什么状况，也就是说他们的知识情况是符合真实时代的，而并非像今天的地球人一样与第二世界是同步的。
经过纷争重建天堂区后，有接近四千人首批脱离第二世界入住，同时代的人十多年间陆陆续续的还有很多批，但是他们并没有能让天堂区的人口超过一万。
因为都死了。
虽然是放养，但是为了照顾他们的认知情况，当时的天堂区东区湖畔是有现代化社区的。该社区直接包含了育儿园、小学、医院，机器人教师、医师也是现成的，配套设施还有小湖周边山包上的风力电站，能满足全小区全天不间断的照明需求。
然而初代勇士是很难伺候的。
没娱乐项目，要电视！
人都在第二世界里，哪里来的电视台？当时第二世界是第一纪元，里面都是妖魔鬼怪，根本还没发展出第三纪元后半叶的娱乐产业。难道播放新伊甸园，火星的电视节目？告诉勇士新的方舟正在建造只会更刺激他们。
最后还是火星那边的管理层想出的馊主意，调整年代，给他们滚动播放“后电子时代”那几十年的电视，那时候各种节目都在说地球环境要完球了，很符合当时天堂区以外的环境。
数字信息都有完整保留，随着几个接力信号塔立起，通过火星环境局的乱七八糟流程获得许可整理生产线，弄出批液晶电视机，才把电视搞定。
住和娱乐都有了，种地得自己种吧，打猎得自己打吧，不然衣和食难道都要全面供应？
他们也不傻，当时地球都没有食品产业链了，监管者暂时提供的都是合成食品，不自己干，等监管者弄出有足够多样性，且能维持数千人的食物，早饿死几遍啦。
有那么几年挺不错，随着后续加入天堂区的住户，人也越来越多，似乎正式与第二世界代表的“营养槽”群体脱离了。但随着第一起凶杀案出现，一切就变了。
没人意识到，有足够多的知识和见识，却没有相应的管理结构与规则会有多危险。很快就有人发现杀人夺取储备粮，比自己种地或晒鱼干要轻松多了！而他们的知识确保了其中大部分作案手段非专业人员根本摸不着头脑。
在大部分人都被恐惧全天候包围的时候，终于有人想起监管者是干啥的，赶紧集合了个小团队回休眠区找监管者帮忙。
那个小团队一个人都没回去！但是检索当时的全区监控，其实是有个受伤的人回到了林区，只是没走回去就倒下了。可惜因为天堂区之外没有监视设备，也不能确认是凶手还是侥幸反杀的幸存者。反正因为小队没回去，天堂区人类社区的气氛整个变了。
为了安全感，团伙密集出现，而团伙的出现更加加剧了其他人的不安，很快社区就从一个平等社会退化回弱肉强食的世界，整个过程监管者雪甚至没来得及参与。
说到雪没来得及参与，就要提一下总控基地的机制，天堂区基地会自动搜集房间外的监控数据，但是由于“勇士”们谈判时声明要脱离监管还原**，所以该总控基地的数据并不会传到休眠区，是个独立单位，监控仅作为记录人类进程的工具存在。除了监控外，总控基地的另一项任务是利用无土栽培室囤积耐贮藏型粮食如稻米、麦子等以应付非控制状况。
没有全面的电子设施，又没有和休眠城连线，在休眠城神通广大如神一般的监管者到这里也只是台普通的机器人，三五个月遥控一台机器人来确认一下总控设备、食品囤积及霉变状况的处置都算不错了。
当监管者了解安全局势恶化的情况后，为了社区整体安全，调用了数台治安机器人丢到社区中。当时有居民反悔，想要回去第二世界，根据之前签订的协议，及人体受环境污染会威胁到其他弱免疫力休眠体安全，予以驳回。但是当时还是比较讲人权的，在监管者经过多方沟通，许诺了一批资源，由月球方面将这批人回收了，之后的下落就不是雪这边能查询到的了。
调走了一批，显然剩下的都较为享受弱肉强食的情况，结果很快就出来，机器人对整体状况没起啥作用，下回再来时几台机器人都给人拆了，就剩下清洁工机器人。
眼看天堂区计划就要作古的时候，终于有人下定决心，带着些人脱离了现代化社区的束缚，到外面去寻求更原始的生活。有人带头就有人跟进，越来越多的人离开社区，在天堂区各处分散。
如果分居各处的家伙们能相安无事……不知道会不会更好，反正天堂区状况没有随着人群分散而好转。
他们的知识还是太多了，或者说这些现代人没办法接受完全原始的生活，他们比古代人对产品交换的需求更旺盛，过于频繁的接触，反而导致了冲突次数绝对值的增加，而他们的知识让他们非常清楚人口数量的重要性，于是催生了后面的事。
西边有矿和盐井，甚至古老的冶炼房和刻在墙上的教学画都准备了现成的，质量糙点却能弄出金属工具，但那边的环境稍差，仅靠小型动物和极少的果子难以维持人数，而人数则决定着工具和盐的产量；北边有羊，圈起来就成了家养的；南边有皮毛，有肉干，甚至还有人弄出了还能用的纸张。虽然之间偶有贪婪之徒间的冲突，但整体人数起码没下降，并很快的适应了那时接近封建制偏远地区的生活。
社区人自家有鱼有田，工具可以在监管者巡查时提出要求，陆续的又来了些已经了解新状况的新人，人数又是四方最多，渐渐地根本把其他人当做了野人的时候，被更强壮的野人联合起来洗劫了！
人口、粮食，所有能弄走的都没有留下。
至此为止，脱离第二世界加入天堂区的渠道正式关闭，天堂区也全面进入“脱机”时代，既不再向天堂区提供任何物资帮助，仅维持流入天堂区水源的水质。
东边的人没了，但有鱼有田地还有不算很久的房子，哪怕是没了自来水与电力供应，对其他方向的居民也称得上宝地，各个群体都要沾光。
四个方向居民的孩子们长大时，很自然形成了显著的部落文化并一直持续到今天。
至于这个阶段人口还在变少，是传承下来的野心和一些小知识，他们并不像真的古人一般对天堂区整体没有概念，而是很清楚天堂区资源统一的时候就能构建真正可发展的文明，于是时不时的就有人想统领四方。
几千人在真的古代的话，散布在直径百多公里的区域内，可能想打都打不起来，只是他们的定位能力明显要高于生产技术水平。
另一面，他们传承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隐秘的误区，很少有人家会养很多子嗣，加上生活交易时的各种危险和一些自然减少，人口增长对比古代记录是偏慢的，加上基数就不大等等因素，结果就是打一次少一点。
雪之前说情况有点糟糕，就是因为烈阳没过来看的这段时间里又打起来了，最近的统计出来，加起来还有不到两千人。这些人中按文明社会的分类方式，有七百人属于未成年状态，当然在野生环境传承了好多代人，按他们现在的习俗，只有五百不到的人能算未成年。
总之现在几大部族人数都不到三百之数，其余的则以一二十人的群体过着真正野人的生活，就是天堂区的现状。
这次离线因为提前就知道些情况，主要行程都在这里，花了一天全面的补充过之前断开的资料，烈阳反而不怎么担心了。天堂区虽然一直倒退着发展，大部分还是因为知识结构和环境不对称，再过些年，等他们真的接受自己就是本地人的身份时，会很自然的回到人类发展的正轨上来的。那时就算四大部族都死绝了，还是有很多家庭结构的小群体，了不起就再经历一次母系社会好啦，几百人，比两个人创造一个族群还是容易点吧。
“你不想给他们留些讯息或实物吗？”回程时，球状监管机器人以雪的声音问起。
烈阳摇头，空出左手抬起来：“有想过，但还是不了，你看我出门要穿这种服装，我们真的还是同一个种群吗？”
“借口。”
……她的结构让她的反应跟人类完全不同，拆穿他几乎是立刻的。
她说的没错，因为人类原本的多族群差异就不会比休眠人和天堂区勇士更小，几百年在演化史中甚至都不能让平均身高改变多少。
“好吧，我的时间太少了，想不到什么东西能促进他们发展，又能被现在的他们理解的。”
也许电力是人类从地面最终走向太空的重要中转，可是对电力有需求的社会分工是很细化的，“勇士”们就算找回发电的方法，可能也就能整出个能用几分钟的暖炉，照明的灯具都造不出来，别说其他的了。至于电力外的东西，只要他们真的统一成一个部族，人口增加后自己就会慢慢捣鼓出来。
“你好像心情不坏呢，我给你讲故事吧。”
“哦？”她还有这种心情？
“关于觉醒者想要‘穿越’到天堂区冒充救世主的故事，以你的浏览速度，一定还不知道吧。”
第四章 灰色星球、致命之光（下）
烈阳前后分三次，加起来也只有不到一百小时在天堂区总控基地里，几百年的监控，也只能筛选出影响重大的事件进行浏览，至于声音……几十倍快进中想听也听不了，所以对于个体案件的确是不知道的。
既然有觉醒者，监管者又不会刻意对天堂区施行保密，那自然会有人对里面的“原始人”打歪主意，冒充救世主就是个案发数目较多的类型。
或许有人心怀不轨，也或许有人是真心想帮天堂区勇士，不过“救世主”进去里面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导致结果都不怎么样。
几个问题。
首先，天堂区勇士并不是真的古代人，而是现代智人的后代，在古代三岁能文对于现代智人简直弱的可以，那只能在古代低识字率背景下算个事儿，哪怕是现在，天堂区仍然保留着制作木质智力开发玩具的做法和练习事项。所以“穿越”时间偏早的，要面对的是知识面严重偏高的“野人”，据说先行者就因为没搞清状况，进去没两天就惹了众怒被打残了。
第二，身为休眠人，难以直接适应现在地球的环境状态，天堂区勇士在最初时也是疾病频发，依靠现代化社区的齐全药品才熬过去。但首批居民的平均自然死亡年龄仍然是只有休眠人平均值的四分之一，环境破坏前非休眠群体均值的二分之一，也就是不到六十岁。后面生活环境更恶劣，第一二代后代更低，直到第四代才再次出现自然死亡年龄八十岁以上的。
在天堂区居民分散后，已经没有完备的医疗条件，“救世主”出现各类勇士后代们都搞不明白的病痛简直就是日常状况，监管者记录在案的，就有两人在两年内就死于病痛。
觉醒者在身体条件方面不如勇士，智力不会有明显压制，完整的知识面算是他们仅剩的优势。
然而可惜的是，现代知识在天堂区派不上什么用场，就像烈阳对电能的看法一样，电能及其衍生品都需要非常细化的社会分工，而细化的社会分工必然需要一个较大的人口基数支撑。
在电能之前，还有蒸汽机可以替代畜力，不过这东西人家首批居民在没电之后早就自己捣鼓出来了，只是这东西在水利资源丰富的天堂区没啥用，很多需要用力的事水车就能做，交通……天堂区不临海，至于火车，几千个人只怕维护铁轨都不够，别说铺设了。什么？蒸汽机汽车？在手工加工精度下，那玩意的重量能在草地上跑？蒸汽机在天堂区只维持几台在西部做些矿井工作。
除了电与蒸汽机，石油也是人类文明重要的一环，不过很可惜，石油在天堂区没有。想用那东西，就算是监管者，也得通过层层审批。
总之，天堂区的主要问题是用不上、做不出来、人口不够，而不是知识方面。
雪的故事中的几个“救世主”都没有完成救世的任务，反而在烈阳看来，他们时不时的冒出来，反而每次都会补充一些天堂区勇士们在传承中漏掉的知识，说起来，现在东区那座被四大部族承诺保护的纸质图书馆，得有三分之一是他们的“功劳”。
听着故事，中途休息了一次，很顺利的回到了休眠城，相比去的时候，烈阳此时的体能才相当于正常人水平，保护服的维持功能让他做运动时能维持稍长的时间。
进入城区边缘，飞行车已经停在旁边，里面有个发光的女人对他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在城外经历过她只能通过机器人发声的情况，再见面时她的状态不由得让他多看了眼。
坐进车，关上车门，取下全罩式头盔。
“呼……！”他狠狠吐了口气。
现在不算密闭空间，城区和城外的空气是一样的，不过城区会消毒，在情况允许时他是不喜欢头盔的。
“你还有三百二十分钟。”
“你找我回来难道只是说一声我订的货进入测试阶段了？”几天没谈正事，在悬浮车启动前他提出了问题。
投影状态的雪并没有立即回答，视线在车前方停了一会儿，才发出声音：
“如果可能，我希望在这个纪元你能拿到更多的精华。”
“虫子的精华？为什么？”他的反应还算快，立刻明白她的话题突然转到第二世界去了。
“我不喜欢人类的好奇心，但你的身份扮演的很好，这次可以告诉你。”她稍作停顿，带着点奇怪的意味看了他一眼，“雨的管区最近太封闭了，有人开始担心那边的状况，希望物资流动起来。”
因为城区任何地点的景色都完全一致，没什么可看的，烈阳很自然的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有时候雪挺让人疑惑的，她看人又不是依赖投影本身，却做着这种动作。假如说是为了显得有生人气息，她又从没想要成为人类，明显假设不成立。
相比她在地球的行为表现，她的话则很容易理解了。
第二世界的重要功能是为现有人类社会带来物资流通性，实际上就是以第二世界现阶段的星币来充当等价交换物。会弄成这样，因为现实的四大管区里，地球和火星拥有全种类物资，而另两个则没有，单向流通的结果是物资缺少的管区最终会没有支付手段，进而导致流通枯竭或四大管区各自独立，同时没有流通就无法促进太空航行科技的进步，恰好这一点才是现代人类社会的头等大事。
不像大银河时代，即将迈入星际殖民时代的人类体系，因超空间航行技术迟迟无法突破，被束缚在太阳系已经有上千年。
说起来相当悲剧，当年超空间通讯技术的出现让四大管区实现同步管理，似乎眼看就能向其他恒星系进发，然而最后一步一直卡在那，如同一道天堑。
“我尽量吧，不过你得透露下，所有的虫子都是一样的吗？”
“现阶段只有少部分虫子是你需要留意的。”
……意思是暂时都找目标不到，只能等虫子们发展壮大再说。
“明白了，到时候我会注意虫子的。回去前让我上去看看太阳吧。”
他说完话，雪转过脸来摆出眉头微皱的表情：“你确定又要来一次？”
他点头做回答。
雪没再问，悬浮车启动穿过城市，在一处被几栋楼包裹的貌似金属广场的地方停下。
车一停下来，立刻又机器人抱着几个酒桶形状的东西上来加装在悬浮车外。准备完成，悬浮车开始向上飞，并且在数百米的高度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有没有关于殖民的新闻？”趁着最后一点时间，他又问了个问题。
“二号方舟已经快到了，晚几年可能有你想听的。”
“二号……两百年前的船呢，希望一切顺利吧。”
虽然没有超空间航行技术，但是人类一直也没放弃向太阳系外发展的愿望，只有脱离太阳系，才能保证在任何状况下都能给人类这种碳基生物留下种子。
一号飞到目标点花了四百年，在到达之前百来年就已经失联，至于出了什么问题，雪一直以他的咨询级别不够没有透露。反正二号和一号的技术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层级了，飞的时间缩了一半就是证明。
此时车窗外突然变得一片漆黑，车子正在穿过云层。
“谢谢你陪我聊天。”
漆黑的环境中，那闪烁着微光的女性投影说了句奇怪的话。
“地球人都愿意陪你聊天，为什么要感谢我。”虽然是个问题，他的语气却不像在问话。
“因为这里是真实，而你们人类在真实里一直很排斥异类。”短短的几十秒，车子已经穿过云层，太阳似乎就在车窗外，“……你确认要再来一次？”
“……”他就这么一直盯着太阳，用她的话回答了她：“因为这里是真实，它会赋予我无法用数据表现的感受。”
过了几秒，旁边没有反应，烈阳不得不侧过头再说一次：“打开滤镜吧，雪。”
结果是他说完话，雪的女性投影直接消失了，刚刚一直发出女声的设备，转而使用机械式毫无感情的声音：“二十秒后开启滤镜，您现在的位置在云层以上，请穿好防护服并带好护目镜。”
她的直接消失让他愣了一下，继而转头继续看他的太阳，自言自语的说了句：“你真的比我更像‘人’了。”
滤镜开启，深色玻璃颜色逐渐变淡，原本并不刺目的光线随着玻璃颜色的改变增强了十倍以上！车内的气温也似乎立刻提高了几度。
烈阳伸出一只手挡在脸前方几公分，手指却是张开的，也没挡住眼睛。漆黑的瞳仁，在短短的两分钟内渐渐蒙上了一层半透明的白色，而眼白则快速的增加着明显的血丝。
终于，他在皮肤失去知觉前开口了：“关闭滤镜，回去吧。”
车内光线暗了下来，车子自行向下开始穿过了云层，花了些时间，车子回到了它的起点——鸡蛋存放屋的平台。
在鸡蛋机器人们的帮助下开始回到“蛋”中的准备时，雪的投影再次出现了。
“我不喜欢心灵鸡汤，再说个原因吧。”
女人真麻烦，数字的也一样。
“好吧，这种感受能让我时刻记住自己不是‘里面’的人。”
第五章 年终听证会
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又闭上，确认眼球的确没在痛了，他才再次睁眼起身。
看了看周围，确认就是黄金号的舰长室，门也是好好关着。
松了口气，他又在床上躺了下来。
傻了一会儿，抬起手打开个人电脑的显示按了几下调出个人状态，果然，属性后面又跟了个虚弱状态。
还好大银河时代除陆战队之类需要直接战斗的职位外，个人能力没什么发挥的余地，少那么几点属性差距不大，若是上个纪元，他得找个洞躲一阵才行。
花了点时间整理好情绪，把内外记忆规整规整，他很快的转回到潘文的角色上，起床，招呼第二主机豆豆调阅几天来自己的行动路线。
“啧！”
看过记录，他啧了一声，对所谓特殊管理的角色托管部分表示不屑，这托管基本都是待在舰长室里，中途去奴隶学员那边照本宣科的上课，再也没其他活动了，吃东西都是在舰长室完成的。
没有动作，就不会有需要解决的问题，放下托管的部分，潘文看了眼日期，距离年薪发放日也没几天了，干脆给舰队放个长假算了。
他当然也能选择提前发钱了准备出航，不过年底阶段赛格伊斯的公共事务诸如听证会、拍卖会、产品展示交易会、高级船员合同到期之类也算不少，还是到处跑跑才好及时掌握上层决策的变化顺便看看能不能拐带几个好船员。
招呼上安保组的艾尔莎四姐妹，第一站潘文先去了星际交易友好同盟会的委员会办公室。
借助一级会员的权限并扣除一些会员积分后，提交了个关于虫子的信息协助申请。信息协助申请之后，同盟会所搜集到的关于虫子的消息，会在潘文每次回港时传输到旗舰也就是黄金号上。
同盟会人员质素参差不齐，管理也是放羊式，但尤其异虫的信息并非保密的，任何船主都可能碰到，那么占据海盗六成以上数量的同盟会人数优势更容易被体现。
假如有精华的虫子都和之前海默星冒出来的一样需要一些时间成长，就不可能将筹码押在单一首领上，很可能还有很多类似的家伙正在各处潜伏着种田发育，等待时机。而最好时机，貌似就是之前银行里获得的情报——kt14星云重生后的恒星即将点燃，届时其周边星系可能会很快丧失跨星系通讯的能力，那样的状况一旦被虫群进攻，是不可能呼叫外援的。
恒星也不是说燃就燃了，中间的时间不短，虫子们也许等不了那么久，但先掌握各种情报总是没错的，出事时按图索骥也比胡猜乱想的好。
雪委托的事情是虫子的精华，这事儿还有些其他麻烦，从海默星那堆虫子来看，只能是他们主动投降时才可能转换成能被人类搜集的精华，光靠打打杀杀的不一定能达成目的，假如不能弄个雨手下的内鬼帮忙，恐怕得建立个专门的研究机构整几年才能强制弄出精华来。
虫子的事情可以迟些再头疼，现在要头疼的是隔壁的玩家们。
自从上回潘文在mr241惹火了帝国玩家搞得别人打进赛格伊斯跳跃圈，赛格伊斯倒向加布里联邦又反压制过去，致使伊斯帝国作出mr241舰船准入限制，帝国的玩家就把赛格伊斯海盗给记上仇了。
虽说玩家们平时也打这个打那个，但其实为了无损作战，效率方面还是有些节制的。随着准入限制的出现他们不得不通过各种后门换装护卫舰进入mr241，雇佣军护卫舰增加，又比之前更为针对海盗，导致赛格伊斯海盗只能持续龟缩在跳跃圈中挖那些被挖过几轮的矿坑。从最新听证会报告的数据表示，星际联合银行赛格伊斯分部最近一月的星晶回收数量对比前一季度平均值，下降了28%.
星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银河中即使黄金、钻石为主体构成的星球都有，唯独星晶需要特定质量的恒星爆炸后才会生成。意味着整个人类社会能开采到星晶的地区很少（就两个），相对所有国家，其开采难度差距不大，自然形成作为等价交换物的基础。
星际联合银行从赛格伊斯回收的星晶下降接近三成，可以看做赛格伊斯整体的产值下降。
这种影响是多方面的，如果情况持续下去，也许会导致赛格伊斯消费能力下滑，进而降低对各种贸易船的吸引力。
潘文对此事的观察角度有所不同，产值下滑的影响也许需要一两年时间才能体现，然而以现在的进度赛格伊斯很可能在那之前就成了玩家们的练级区。一旦贸易航道被堵，那自然就不用再提经济之类的，需要关心的只是赛格伊斯还能撑住多久而已。
玩家算是雇佣军，也算是种特别的民间组织，赛格伊斯无法通过谈判的形式让他们退让，本身又不是国家而是海盗势力，应对玩家封锁的办法也实在很少，听证会上发言的委员表示希望会员们以后去mr241最好有三个以上的船主一起行动。
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船主多了，那边品质马虎的矿点密度就那么点，在保障支援射程的前提下，一个船主也就挖一个坑，效率上不会比弄个不怕死的小船去偷矿来的更高。
听证会还公布了另一件大事——mr246的蓝皮海盗会有少量迁居到赛格伊斯。
消息公布时听证会现场有些哗然，经过解释才好一些。原来蓝皮海盗们并不是在赛格伊斯本体上和本地海盗混居，而是在一号新港生活。
早前赛格伊斯就已经在修建新港，和小行星开发改造逐渐转变成人工惑星的赛格伊斯本体不同，新港是完全的人工造物，海盗们又不可能像芙罗琳共和国一样一个樱花港建造个上百年，新港自是小了不少。当时建造时进度也不急，投资较少，现在的两个新港的停泊数量也只有本体的十分之一不到，按体积算比例更小。
迁居决定出来后，新港要加建生活区等配套设施，但这些将是蓝皮海盗们自己出钱，用不着管。
委员会对迁居决定的解释是mr241最近的压力太大，星基既然有蓝皮海盗的股份，弄些人过来有事时也能更好的合作。
这理由估计也是借口，背后还不知道有什么交易。
潘文记得很清楚，当时在mr241闹事压到帝国mr240相应跳跃圈时，明明是mr246的海盗比赛格伊斯本部支援部队先到场！造成距离远、信息延后的反而先到场，主要就是作为赛格伊斯保护伞的死亡之海粒子风暴区在作怪，粒子风暴区内十来个小时的航程无法缩短，mr246到mr241的距离又刚好处在巡星舰最低跳跃标准上，中途无需转站。
远程支援是不能指望迁居的蓝皮海盗的，说不定是赛格伊斯也感觉到雇佣军的恶意，所以使出这个办法，到时候被打，迁居过来的蓝皮海盗们也不可能全撒丫子就跑了，他们的旗舰都是巡星舰，多少是个助力。
话说回来，迁居决定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留守在mr246的蓝皮海盗都是阿妮克人的保守派，眼见自己的同胞在mr246以外的区域从事着歌舞杂耍事业，弄不好就要出点事儿。
听证会最后一项是全体表决程序，事项则是关于给赛格伊斯对外渠道松绑。
年度全体听证决议的程序是由委员长提交议题，委员会则分正反两派阐述观点，有时还会出现中立派。
一直以来，赛格伊斯都是个非海盗群体很难接触的势力，现有来往赛格伊斯的商船船主，全部是由海盗船主推荐或是自己就干过这行当的，哪怕是酒店娱乐区里的服务生们，也很可能明天摇身一变就成了哪艘海盗船上的船员，根本不存在普通人群。
代表支持方的委员表示：稍微放松该体制，让赛格伊斯能从海盗势力逐渐转向偏正常化的势力，如果能成功，届时在外交上的灵活性会大很多。
反对方的反对依据则主要考虑到海盗们的自身安全问题：赛格伊斯再秩序化，它说到底是个海盗扎堆区，一旦放松准入原则，说不定就会冒出来一大堆赏金猎人之类的玩意一天到晚的在生活区里拿人头，星际时代的海盗，死在生活区里只能被人当做酒后笑料！
经过委员们两面说明，表决时潘文投了反对票，同样的，大部分到场的一级会员都投了反对票，毕竟如果真有赏金猎人出现，大鱼们肯定优先被盯上，道理大伙都明白。
实际上反对方提到的安全问题，整个赛格伊斯中，管理最松散的星际交易友好同盟会会最为突出，如果真的出现那种状况，说不定被猎到的十有**都是同盟会成员。
海盗们大多数虽是目光短浅，关系到自己的小命还是比较谨慎的，最终听证决议以反对票居多数完成。
不过同盟会这边的听证结果并不能完全代表赛格伊斯的最终决议，如果星空兄弟会和赛格伊斯大联盟在议会阶段以全票支持，就算同盟会因人数关系，议会席位多一个也没啥用。
从听证会出来，潘文有些犹疑。
假如这事儿最后成了，赛格伊斯对他来说就不算安全了，就算解禁保全的致命武器管理限制，都不一定能保住他这个两国特级通缉犯的小命，到时为了安全考虑，估计回港也会一直留在船上，所有的地面工作都要交给助手组和其他舰长去做。
看样子海默星那边的进度还需要加快，搞不好哪天就会被逼的只能在那边补给和休整。
第六章 新年计划
海默星d21卫星的开发似乎越来越重要，为了能更好的沟通，潘文在年末市场找了艘专业的高速通讯船。
每到年终，赛格伊斯这类以二手交易为主的市场就伴随着人员的合同到期等调动而热闹起来，一些平时较为稀缺的舰船种类也会冒出来。
高速通讯船就是保有数量较少却很重要的舰种，牺牲了运载量与八成以上火力后，它是现役种类中达到脱离速度需时最短的船。除了通讯和个位数人员转运外基本什么都不能做，注定该船的销售人群狭窄，如果不是在年末市场碰上，一般都需要依赖定制。
倒是不贵，和新款轻型巡逻舰相当，两千星币。
高速通讯船的任务主要负责海默星到赛格伊斯段的信息交付，赛格伊斯段由潘文的助手团队也就是财务代表们负责中转。
依赖高速通讯船保持和海默星方向的联系还有个麻烦：假如出现诸如上回虫子反扑之类的紧急事件，而舰队却不在港，如何能确保保密的状态下对舰队进行通知。
想来想去实在没有好办法，只能预定好舰队路线告知财务代表，需要时让高速通讯船使用加密广播的形式进行通知，每次广播后更换加密指令。该方案的薄弱环节在财务代表身上，胡科等财务代表跟着他做事半年的时间里的确赚了些外快，但是第二世界不是个简单的npc+玩家的世界，一点外快并不能保证财务代表的节操，随着进驻赛格伊斯的玩家越来越多，大多数npc的节操将只是个数字而已。
说到玩家越来越多，也是潘文在友好人士交流中心亲眼所见。
交流中心里所有求职人员必须如实填写自身的各项执照，潘文上个纪元就知道玩家和npc的能力体系不同，早前也有西川优香做对比，所以他们的执照还是很好认的，相对npc们，玩家的执照加成涉及到整个太空行动的方方面面，但是每一项加成都很垃圾。以现阶段出现在交流中心的人为例，一个三十级的指挥型玩家，大概能增加4%舰队输出、3点每小时舰船自动修复、10%舰船输出、15%舰船命中率等等等等，比单项目连个持普通执照的舰长都不如，但整体而言对战力的帮助相当于初级精英阶的舰长。
潘文并不觉得和玩家一个阵营是什么有利情况，他们全都是惹事精，真有个什么事儿，卖起情报来借着玩家特有的渠道比什么都快。玩家的节操比海盗只低不高，跟他们一起，无疑是把自家家底摆在敌人脸前，有啥优势也发挥不了几分。
抛开玩家，这几天潘文在交流中心没什么收获。
年末的时候，为了来年收入交流中心各种人员都很多，能有平日里四五倍，其间高阶船员自然也多不少。可是年末来招募的各船主们打的主意也都差不多，高阶人员的开价也比平日高不少。
开价是开价，根据现有服役船员的执行工薪，价开的过高的工资是能降低的，但也需要花很多的时间来扯皮，潘文的舰队现在并不急缺某一型船员，还有数百奴隶学员等着上岗，综合考虑时间与资金成本后，他转而只关注boss阶的船员。
可惜boss阶的船员也不是每天都有，淡季里或许还能委托财务代表们先期沟通让他们等上几天，到年末市场基本就是看哪个船主手快，潘文这边还对船员尤其是指挥人员的过往记录有些要求，自然有点跟不上趟。
守了几天觉得没戏，还是将在交流中心盯人的任务交给财务代表，他自己则跑去参加了几次非拍卖式的交易会。
拍卖式和非拍卖式的区别很明显，就是一个卖稀有的，一个卖已经定型的产品。当然也不可能所有定型产品都拿到交易会买卖，只有年内的新产品正处于宣传资金充分的阶段才可能做这个。
第二世界的发展并不快，大半年过去，交易会中可以买到的东西，和年中时没什么差别，潘文跑来交易会，没有购置机器人、工程机甲什么的，主要是为舰队补充娱乐设备以及营养自持区需要的自动设备等平时在赛格伊斯比较缺货的东西。
因为一直以来潘文自领的舰队归港较为频繁，黄金号的营养自持区平日里并没有对舰员提供什么额外营养，都是作为空气循环系统的一部分闲置在那，只偶尔有几个闲得慌的船员在里面种几颗蔬果当零食。现在随着赛格伊斯的局面越来越不乐观，潘文也有点担心哪天在港口就无法做全面补给，海默星那边建立具有足够多样性的补给库存也需要时间，所以决定提高营养自持区的利用率，必要时能体现巡星舰重要的续航性。
说起来潘文在交易会上又一次见到了复活的卷毛，甚至还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闲话。
“你眼光不错，这个牛肉我吃过，是太空里最接近地面品质的了。”
当时潘文正在挑小种牛，卷毛突然来了这么句。
营养自持区里需求的东西卖方肯定都有全面的图文介绍，也不知道卷毛这带保镖的家伙怎么会闲的跟陌生人搭话，不过潘文还是回了句“希望如此。”
“哈哈，相信我，你不会失望的。”
难不成复活的时候增加了话唠属性？还是大联盟的那什么破理事长给他看过自己的图像？潘文心中疑惑着，并没有继续唠嗑，只是在手腕上按了几下，让自己的装甲宠物挡在卷毛和艾尔莎之间表示疏远。
至于牛肉的口感如何，他并不抱什么指望，战舰采用非离心式的能量型重力模拟，无法让舰船在每个点上保持相同的重力，更不用说达到标准重力了，太空人长期在低重力环境下都会肌肉、骨质指标下降，别说牛了，大型食草动物不过是保障营养自持区长时间运作效率的必须品而已。
最近两次碰上卷毛，潘文还是留了心，回头让财务代表对卷毛保持关注，也不用搜集什么，只要注意他产生大笔资金流动的情况，对财会协会的人不算事儿。
参加过听证会，在赛格伊斯逛了圈，将年薪发掉，把剩下的补给事务交给其他舰长，自己先上船开始规划后续的事情。
随队回来的士兵三号已经完成了整体维修，潘文最后决定不再委派d21的代理指挥官，而是录了个录像交由通讯船随士兵三号回去，把四艘士兵级护卫舰全权交给卡瑞达去管。
这么做倒不是他突然哪开窍了，而是觉得几艘炮灰舰还设置二级指挥实在没什么效率，另外代理指挥官实际上在d21的股东会上也只有建议权没有决策和投票权，随着留在d21部分的舰队规模缩减，代理指挥官肯定会受到各种排挤或贿赂。他不可能指望一个新招募的指挥官有什么忠诚，干脆把几艘船交出去，让卡瑞达统属的部分稍微像样点，说不定能让浪费时间的各种扯皮少点提高点决策效率。
接着是奴隶学员们的安排，经过了数个月的教学与模拟机训练，在进行考试之前可能还是要点实际经验会好点。学员们跟随正式船员也观看过一些值班现场的状况，不过出于安全性和保密等需求，暂时还没有在作战时让他们进入过舰桥控制室、后勤中枢等重要区域，下个阶段就该把这问题给解决了。
年末市场可以买到专门的训练舰提供实地场景，可这玩意只能模拟计算，不能产生真正的命中、伤害等效果。而潘文会不会训练下批学员还得先看过这批的结果，假如结果较之投入显得比较差，买艘训练舰就成了一次性的东西，它又不像常规舰一样容易找到买家，到时候说不定想卖都卖不掉。
排除掉训练舰，自然只能拿真家伙操练，现在舰队里的护卫舰是清一色的卡姆x－vi的改装版，人机协同的工作方式使得现有人员配置较少，减少机器工作增加人员工作也就是一点指令的事，少尉一二三号加上重锤号已经有足够的人员余量为三百名学员配置岗位，不需要在年末的时候去排队造新船。
实习阶段的混编需要包含指挥级岗位，与现有的指挥人员产生摩擦几乎是必然的，如果把四艘护卫舰全占了有可能会影响到战斗，经过再三考虑，潘文还是决定把学员分作两批，利用自动化稍低的重锤号给学员安排轮班实习，以现有的舰队，一艘护卫舰延误战机或是完全没干活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最后来是本舰队的行动。
mr241据说已经很危险，不过按他了解到的状况，到年关附近玩家对打打杀杀的热度会稍有下降，少尉一二三号、重锤号和胖墩号全归队的状态下去那边绕一圈问题不大，了不起避开mr240和赛格伊斯的对应方向，到星云内圈其他方向折腾。mr241毕竟是来钱最快的地儿，这刚刚发了两万星币的年薪出去，海默星d21卫星要继续加速发展也需要更多钱，不整点儿回来怎么行。
赛格伊斯在mr241的移动星基随着基础建设和护航舰队一一竣工，已经不再回收大量零部件，但是它那么大个东西在那，还是能提供后勤支持的，比如存些战利品啥的。是打过足够的量集中往返赛格伊斯贩卖，还是中途回来一趟，到时候看狩猎的情况就好。
这边在策划着新的一年开场要去哪赚钱的时候，被迫放弃海默星e7卫星的肥虫君和几个同伴正在郁闷的互相倒苦水。
第七章 寂静世界
“嘶……”
伴随着漏气的声音响起，小小的空间中一个倾斜着的椭球体一半掀开，里面爬出个少年长相的人。
这人与正常人不太一样，皮肤带着明显的淡蓝色，背部肩胛下和脊椎附近还插着几根管子。
“啪！啪！”
管子被少年不怎么客气的扯下，接口处还冒出些彩虹色的烟雾。
拔下管子有一会儿，少年才直起身离开椭球状物对着空气开口。
“rot，启动生活模式。”
“是，主人。”
随着空中的回应声，小小的空间灯光逐渐亮起时出现了些变化，刚才装着少年的椭球状物一小半被收入墙内，里面的管子也藏起来，成了小空间中貌似床又像沙发的东西。
这会儿再看少年所在的空间……还是有够小，整个加在一起也是个不足十平米的圆形空间，加上天花板，貌似就是个半球型结构。是的，半球型，明显在密集建筑中最浪费空间的室内结构，或许这根本不是密集建筑？可惜空间里没有任何窗口，暂时还无法而知。
少年从墙上打开个小格，拿出个瓶子倒出几个药丸吃下，那瓶子上写着“抑郁抑制剂”。
“rot，我要参加大反派聚会。”吃过药，穿上一身淡蓝纯色服装，少年再次开口。
“请稍等，正在提交申请……权限上升中……主人，有两个大反派回应了你的申请，其中一人要求在三小时内结束聚会。”
少年点头：“可以，现在就开始吧，位置安排到海景厅。”
“好的主人。”
合成声音停下，少年用右手摸了摸左腕，立刻墙上不知是嵌在墙中还是贴在墙上的屏幕亮起来，占据了半球型空间几乎一半的面积。对了，少年的左腕上什么都没有。
屏幕中的画面是几个正在做瑜伽动作的女性，她们的肤色和少年相同都明显偏蓝，运动中血管密集处表现出近似紫罗兰的颜色。奇怪的是几个女性都带着白色的面具，连瞳孔都看不到，也不知是否能视物。
画面中的女人老半天没其他动静，少年却没换台，貌似是缺乏关爱一样。
就这样盯着个十数分钟才换个动作的画面足有半小时，突然球型空间的墙壁传来沉闷的金属碰撞声。
少年眉头跳了下，右手手指再次划过左腕，墙上的画面关闭。
等他移动到发出金属碰撞声的一侧，又有声音从墙内取出：“您的装束不合要求，无法通过检查。”
少年猛翻了个白眼，伸手到侧面又打开个小格，拿出块白色丝巾般的物体盖在脸上，这东西一贴到脸上就开始收缩变形，十多秒的时间就成了和刚刚画面中女人所带面具一模一样的玩意。
白色面具停止变化，小小的空间终于开启，门一打开，外面就是个庞大展馆般的区域，里面有很多二或四座的小桌，却没几个人在。
离开自己的小空间，少年出门时将左腕在门边的黄灯上带过，灯的颜色转为绿色后门也自动关闭了。
这边关门，立刻就有个鸡蛋状机器人从旁边的“鸡蛋”架子上飘起来移动到少年面前，这鸡蛋机器人与地球上休眠城中的维护与医疗机器人一毛一样，只不过身前的十字状灯带呈现的是蓝光。
“主人，请跟我来。”鸡蛋发出的声音和刚才小空间里被称作rot的ai一样，称呼也相同。
使用rot声音的鸡蛋机器人带着少年开始移动，移动轨迹并没有使用灯带标记，少年则不远不近的跟着，偶尔会转头面对各种陈列品间零星的客人，由此看来他脸上覆盖了瞳孔的白色面具并不影响视力。
很快少年被引导到一个靠近边缘的座位，那里已经坐了个和他装扮一致的人，从身形看也是男性，少年点点头在那人对面坐下。机器人则并未返回，就近移动到另一个“鸡蛋”架上解除悬浮。
预定的人数未到齐前，两人就这么干坐着，似乎都在互相打量，但隔着面具仅能有微量的面部变化，表现不出有张力的表情。还好这样的尴尬没持续太久，很快第三人也到场了。
“大家都吃药了吧。”
最后一人最先开口，以一种可能被面具过滤过的声音说出很诡异的话来。
然而这诡异的开场白却没有引起他人的不满，两人只是点头回应。
“请你们来是因为我碰上了麻烦，我想知道怎样才能弄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少年开门见山的说出目的，他的声音的确和在小空间里时截然不同。
听到问题，两人中一人摊开双手：“这个难题短时间里应该没有人能有结果，您看呢？”
先回答的说了一句看向后来者。
后来者同样点头：“虫族作为**武器，精度低已经是共识，短期内根本不可能破译星图，就算捕获战舰，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通过安全系统接触到星图，专职寄生系的也许能做到，但是他们在脱离大气层时遇到的麻烦更大。”
“那怎么办？前几天有人往我基地丢小行星轰炸，跑出来后才发现不认识路，现在连练级都找不到地方！”
少年的话中所显示的经历和第二世界中某只肥肥的虫子很相似……哦，那只肥虫已经进化成类人形态了。
少年说完这话，三人间稍微冷场了一下，好一会儿那先来的大反派才出声。
“人为的小行星轰炸肯定是动用了不少力量，能让你逃走看来你的实力不错啊。”
后来者又点头，问：“你现在身边还有什么？”
“五个虫母，只有一个是完全体。”
“你有完全体的虫母！？”后来者被面具转换过的奇怪声音里也表现出了不小的惊喜，“既然你带着完全体虫母，你的问题就是大问题，这位先生你有什么好介绍吗？”
先到的大反派被问到，努力想了想，最后摇头：“地图太大了，我们也太分散了，我想帮忙手也伸不过去。”
后来者听到先来的这么说，面具上的眉头似乎都有些皱，接着他说：“我之前参加大反派聚会时遇到一个伙计，他似乎就是寄生系的，说不定现在已经拿到星图，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找到他，在那之前你得保住自己……不，保住你的虫母。”
后来者说话完全没有人情味，几句话里就透出股真实再现般的大反派气息。
这么一看，上来就问有没有吃药的确是有必要的，以这样的交流方式，不吃药还不闹出点自杀或他杀事件出来啊。
因为吃了药，所以听过后来者的话，少年情绪波动并不大，只是点头。
眼看首要目的暂时没戏，少年转而打探起眼前两人的事情：“你们两位的发育情况怎样？会不会总是被人类打？”
见后来者似乎还在想刚才的问题，先到的大反派先回答：“我没你厉害，前几次都是在发育前期不小心死了，现在在一个环节非常恶劣连原始虫子都只有几只的的小星球上发育，暂时还没碰上人类。”
他说完，两人都转而面对后来者，后来者反应过来，点头说：“我运气不错，有另一个大反派做邻居，前两个月我们脱离大气层后就遭遇到人类舰队，之后一直在打，那是一群非常讨厌的人，专门研制的破译虫破解他们的广播信号后发现是一群同性_爱好者，不过我们大概很快就能弄清楚自己所处的区域。”
听完他的话，少年有点羡慕，这才是大反派该有的待遇，哪里像他跑哪被打到哪，到处都是流_氓……虽说貌似是同一群流_氓。
了解了下同伴们的状态，三人闲聊了几句，又变得无话可说。奇妙的是他们似乎挺珍惜和同伴在一起的时间，并没有人看时间或提前表示离席的意思。
既然到了海景厅，又没什么话题，在少年的提议下三人一起观看海景。
在腕部不知道捣鼓了些什么，略带弧面的墙面发生了一些变化后，外面显示出一片漆黑，等外部光线亮起，才能察觉到——他们所在的整个建筑物都在水中！
观景窗的外部灯光表示水的洁净度很高，海景厅的位置可能不止水下一百米。
他们要观的“景”很快受外景光吸引出现在不远处，它们有的是类似水母海蜇之类会自发光的浮游生物，有的则是比花生米大不了多少自带微光的小鱼，总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并没有出现比小鱼更高级的动物。
三人分开时也只是点头致意，并没有任何再见之类的话语，都是古怪的家伙。
少年离开时，“鸡蛋”架上自然又飘下来个使用rot声音的鸡蛋机器人，不过从位置看不是刚才退回去那只。
回到自己的小舱，听着墙外传来沉闷但短暂的金属声，一切又回到了平日。
“总有一天，得把第二世界的人类都闹死！”躺回椭球状小舱在背上被接驳管子前，少年嘀咕了一句。
第八章 船坞曝光
潘文的舰队顺利的在mr241区域度过年关，期间有些小危险，但问题不大，回港时仅多丽丝指挥的少尉一号的主炮掩护装甲附近有一点小伤，这种程度的损伤可以用舰载工程团队自行修复。
和潘文预想的差不多，接近年关玩家不知道在忙什么多多少少的会减少战斗频率，mr241雇佣军舰群的密度明显下降，这导致他的舰队虽然被发现了几次，可对方召集友军速度却比平日慢了一半，因此哪怕舰船更高级了，却没进行几次实质交火。
经过近二十日的狩猎，在感觉到雇佣军密度正在提高时他选择了撤离。
寄存在移动星基里的战利品很多，潘文的舰队又没有专业运输舰，武装商船环卫一号也不在边上，估算下来舰队来回两次都还略有剩余。最后还是借用移动星基的高权限广播召集了两个运输力过剩准备回赛格伊斯的舰队，因为是顺道的单程行动，雇佣费用折算下来仅比潘文自己的舰队多来回一次需要的燃料费略多，六百星币。星基上有点对点跨星系通讯能力，签过的合同会同步到赛格伊斯，倒也无需担心帮忙的舰队卷货逃跑。
在雇佣过程中发生了一件潘文本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他被偷拍了。
外号“虎子”的玩家加入赛格伊斯已经有三个月，由于某个女人不愿意放弃先发优势，他和大多数海盗玩家一样过得相当差劲。
赛格伊斯的三个海盗组织中，星空兄弟会的管理最严密，加入到那边的弟兄到现在还在做扫地倒水之类的工作；赛格伊斯大联盟稍好一点，可是在那里获得认可，非得有海量家产不可，那边的顶层似乎都是关系、联姻之类的结果，玩家们暂时也无法找到砸钱外的方式提高地位。
相对另外两个，显然拥有明确的会员等级制度的星际交易友好同盟会更适合玩家们，然而等大伙搞明白死过一次立刻就能转四级会员，让四级会员玩家激增后，才明白四级会员后面才是坑——就算有船，在晋升三级会员前也没有独立出航权，只能接受npc们的雇佣。
玩家们的思维发散是很厉害的，很快就弄清楚晋升到三级会员的全部途径，除了最基础的磨时间与被其他通缉等，其中只有一种可以完成快速晋升，就是担保推荐。按规定一级会员能进行担保推荐让四级会员立刻晋升至三级，可是整个同盟会在赛格伊斯加起来千多万人中常驻一级会员总共还没两百个，加上长期不在港的也不会超过五百之数，低级会员连获取高级会员资料的资格都没，想找个关系都找不到门路，何况人家一级会员还有担保频率限制。
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困难，海盗玩家仍然是在增加中，大伙看中的是度过三级会员后广阔的天空，海盗不同于帝国和联邦，一旦拥有自主权，赛格伊斯能买到的任何东西都不再受限，再向上的区别也只是机密等级和某些特权的不同。
虎子也是其中一员，三个月来，虎子通过不断调整自身技能配置，终于在两周前在一个中型舰队中被调整到旗舰担任大副职位。
要说除了旁门左道有什么能更快更节省成本的接近核心层，大副当然是不二之选。大副在舰船上统筹后勤，轻量级一些的舰船上，大副大部分时间几乎就是代理舰长，与某些不太受信任的舰长相比，大副和舰队船主的接触可能还要更频繁，更容易建立的人际关系都可能成为之后的助力。
这些天舰队在mr241赛格伊斯对应跳跃圈里挖了些低品质矿，并未担任舰队职务的舰队船主认为利润太薄，没心思等到各舰机库储存完毕，就打算回航，也刚好接收到来自移动星基的运输委托，顺路赚钱的事情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做一做的，舰队这次的利润微薄更是不用想。
后面的事情就很明显了，身为旗舰大副的虎子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停靠在移动星基外港的黄金号——它实在太容易认了，在港口时它的体型对比度非常显眼，长度明显是其他护卫舰的数倍。
见到黄金号的第一眼，虎子立刻就想到前段时间论坛里讨论的沸沸扬扬的**oss。
一个明确的**oss就在眼前，不管是为自己晋升之路，还是拿他的消息去卖钱，必须重点关注的结果都是一致的。
临时拖运雇佣合同的签订是需要双方面对面的，虎子估摸着自己能成为第一个亲眼目睹**oss的玩家，可结果却没能看到！
并不是虎子没能作为陪同人员出去，而是双方老大都为了自身安全考虑，没有选择在他人舰船上签订协议。那既然不在船上，移动星基这会儿也暂时还未向外提供密闭式人员活动区，两波人只能穿着宇航服或动力装甲在港口平台上碰面。如此一来，虽然见了面，完事了却不知道人家长啥样。
暂时没有收获，虎子在心中嘀咕了几句稳下心神，没办法拿到**oss身形相貌之类的第一手资料，但毕竟自己所在的船队是给人家送货的，回到赛格伊斯获得大船的停靠坐标也是能卖钱的。
**oss行为猖狂，所有玩家都知道他是赛格伊斯的人，自然有不少人在赛格伊斯下工夫，然而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才有人注意到顶级战舰在赛格伊斯根本不会停靠在三十二个波板糖状的港区里。可是对于非港区的调查是很困难的，受限于权限、保密等等等等限制，玩家短期内有很多区域都接近不了，不要说拿到有用情报了。
上天垂帘，近二十小时后到达赛格伊斯提交货物时，虎子终于拿到了想要的情报。
舰队代为运输的最后一站被要求在赛格伊斯外悬停交货，该阶段不准使用任何主动式侦测手段，不过赛格伊斯就是个直径百公里出头的球，又没有外部气体，悬停在哪距离都只有几十公里，用物理成像系统就能把接货的舱口看的很清楚了。
至于非三维构建的录像能卖多少钱，那就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了。
潘文对于黄金号专用船坞曝光毫不知情，不过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玩家可是个无孔不入的群体，这么大艘船就算是使用专用船坞，引导巷道也和普通巷道有偏差，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他能做的也只有每次离船都做好安保准备，绝不单身行动。
本次回港是潘文舰队自疤龙离开赛格伊斯后第一次带回大量乱七八糟的战利品，它们之中很多装甲材料、零部件直接交给工厂回收价格是很差劲的，经过一番考量，处理战利品的事情还是全权交给自己的商务代表团队。
按原有和疤龙的合作模式自然也是能做的，不过现在潘文在外面受雪的委托还要多对付一堆虫子，危险暂时不提，由于玩家的实力越来越强，之后行动范围肯定也会随之增加，钱只会越来越紧张，在海默星d21卫星还没发展出完整产业链之前，能从战利品中多弄点算一点。
不同于单纯的二手战舰销售，作战战利品包含的种类很零碎，除了港口维修工程团和回收价偏低的船厂，没有其他买家能买下全种类的战利品。但实际上工程队需要材料、设备做维修时，除非前期囤积，假如要指定种类、型号去购买的话价格肯定是远高于他们回收战利品的报价的，多数时候还只能买新品或去工厂定制；另外，所有舰队日常保养维护的需求也会用到各种各样的类型，在船厂报价和战利品报价中明显是后者具有优势。
所以只要有足够规模的销售团队，进行需求匹配式的贩卖，完全有可能将战利品卖出船厂回收价的130%到150%！
管理一个庞大的销售团队是很麻烦的，潘文可没那心思，但全权交给商务代表去做就会有很多变通的方式，比如在港**点钱，利用港口里的宣传面板做点广告，或者直接为促成交易者提供成交金额百分数的提成，让需求方的船员自己找上门来等等。
潘文唯一需要提供的，是扣减掉工厂回收款后，额外销售额中的几个百分点，按全年计算，这几个百分点可能会达到上万星币，就算扣除掉大量的广告、雇佣成本，十个不到的财务代表每人一年也能分到几年甚至十多年的年薪。
与财务代表们签订了附加合同之后，潘文正打算规划后续的出航行动时，收到了来自委员会的联合行动邀请。
“要办什么大事儿了吗？”潘文看了眼身边的副舰长娜杰日达，后者摇摇头表示没从闺蜜那里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
第九章 介入计划
一般海盗之间的合作是在交流中心寻找伙伴谈定，这也是交流中心船员雇佣外的最重要功能，而委员会绕过交流中心，直接邀请一级会员参与联合行动，显然不是几个小破海盗能办的事。
想着似乎赛格伊斯好像没什么大干一票的需求，带着疑惑潘文在两天后参加了在委员会办公大楼会议室里进行的碰头会。
参加碰头会的人数不多，但其中大部分都眼熟……眼熟的意思就是听证会时会坐在一起。不过提前入场的人还没齐全，就起了点小骚动。
“哟，这不是格劳普纳理事吗，怎么跑来我们委员会的大楼了？”
随着某胖子稍显尖锐的讽刺声，潘文看了眼刚进门的人，似乎有点脸熟，可惜想不起在哪见过了。
来者被称作理事，就是赛格伊斯大联盟的人，按规矩，三个组织中理事以上等级成员的互相接触必须在合议会那边，来者的确是越界了。
格劳普纳瞟了眼胖子，冷哼一声：“等会你就笑不出来。”
他的话让现场瞬间有些冷场，并不一定是气愤，很多人立刻明白接下来恐怕还有比大联盟理事更大的家伙出现。
大人物没有立刻出现，可接下来的几分钟，会场的确进来了几个大联盟的家伙，要分辨他们倒不难，有两个和潘文一样就穿着舰长服，胸口的字母缩写不同。
大联盟的家伙出现，作为地主的同盟会成员立刻失去了谈话的兴致，不知不觉间，两方人就在能容纳百来人的会场中分开山头，各坐一堆，各人被允许带入会场的一名保安，也都有意无意的挡在双方之间。
为啥高级成员之间看起来似乎矛盾更大呢？
其实没那么回事儿，虽然碰面后打架的概率比其他人群高些，但是高级成员更有分寸，最多只是打架而已，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过掏枪的记录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搞不好还是感情好的表现。三大海盗组织的高层之见尽管个人之间可能有很多小龌蹉，可缺了哪一方赛格伊斯都会失衡，没有人会把这些龌蹉上升到仇视的地步……起码明面上没有，至于有多少人跟卷毛一样曾经被丢在角落里死掉的，那也不是在赛格伊斯了。
可惜又复活了的卷毛貌似还不够参加这次碰头会的资格，之后的进入会议室的人中没有他。
等时间查不多到了会点儿上，进来三个家伙——是星空兄弟会的人。
星空兄弟会是个人数少而紧密的组织，以三个组织中一样地位的成员举例，兄弟会的人拉帮结伙形成的规模会特别离谱，同盟会则大多数以经济结盟或雇佣为基础，大联盟则属于中间派，未来利益和人情都会考虑。
看到这三个家伙进来，潘文眨巴了几下眼睛，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实力在赛格伊斯也算跟葱了。三方会议，地点还在同盟会委员会办公楼，在赛格伊斯几乎就是后备议会的规格了！
直到三名会议主持人进门时，会议室里一共有三十五人，除了三个明显是合议会成员的主持人，剩下的人里一半是同盟会的，大联盟有十人，余下六人来自兄弟会，比例与三方基础成员数对比相当。
三名主持人分别是老头中年男和轻熟女，有不少有些闲钱的女性和娜杰日达一样无法从外表分辨年龄，所以有可能三位差不了多少。
“这次召集大家，是因为前几天合议会通过了一项重要决定，它有可能成为改变赛格伊斯战争潜力的历史事件，但要完成它必须要用到大家的力量。”开场白是由老头来说的，“这次的联合行动要求完全保密，在开始说明详情前，请大家签署一份保密协议。”
保密协议在在场的层级上也许无法成为不透风的墙，不过万一出事后抓到了人，就有依据可以公开处刑了。
潘文是不太想参合规模达到这种程度的行动的，因为个人利益无法保证，而且可能需要不少的时间。然而他又的确希望赛格伊斯能提高战争潜力，拖住玩家们扩张的脚步，能让他有更多时间对虫子进行调查，更能让海默星d21卫星有充分的时间聚集人气。这样一来保密协议还是得先签署，至少先听听情况。
在场众人每人都有个保镖在身边，保密协议他们一样要签署，不过有两人身边的保镖被暂时驱离会议室，理由是根据登记的身份没有足够的安保信用级别。保镖的驱离让两位都是来自同盟会的雇主大失面子，甚至连带着其他同盟会成员都被别家鄙视了一眼，还好大伙还能分清场合，没有直接闹起来。
签过保密协议，由女主持开始介绍情况。
“我们的秘密情报显示kt星团的卡特公国正在计划一场对邻国的突袭，如果该突袭被确实实施进而转变为全面战争，两国将会有共计十二个惑星级试验基地在一定时间内面临守备匮乏的状态，而我们赛格伊斯已经有二十年没补充高新科技了。”女人说话没说完，但是这种事似乎也不需要说的太明确。
除了实现移动舰船跨星系通讯、超空间跳跃准备要求减半之类足以影响整个文明的技术差距，在星际时代二十年算不上技术断层。
但是二十年间改变的东西也是很多的，就最近的变化来举例，几年前大家几乎已经完全抛弃了导弹、鱼雷等超远距离实弹支援打击手段，甚至有人建议新舰船取消部分拦截系统，保留能在高速移动时对付自然天体的程度就够，可随着某两国雇佣军群体越来越大量且不顾成本的采用导弹作战，赛格伊斯近几个月高拦截能力的护卫舰数量在明显增加，假如有最新的甚至是试验级拦截技术，或许仅需要升级拦截算法就能达到换船才能达到的目的。
赛格伊斯再如何秩序化也掩盖不了这是一群海盗的地盘，即使星际时代原材料的获取成本足够低物质并不缺，也掩盖不了没有顶级实验室，无法在科技面跟上国家级势力的脚步的巨大缺陷。至于外界开设在赛格伊斯的船厂，不用说落后到什么地步，就算现在，也最多就提供点山寨技术，还只仿制护卫舰以下等级的舰船。
维持科技、技术力量，最直观的受益者是港口的维修工程团们，有对应技术，很多设备在大修时就无需替换，直接降低了大笔维修成本。如果因此降低了维修报价和时间成本，来赛格伊斯大修的新式船自然也会增加，新式船的维修量增加，会反过来增强赛格伊斯对舰船的技术保障实力，虽然不一定能做反向工程，但也会实际强化赛格伊斯的后勤保障力。
上面说的只是舰船基础科技，假如不小心洗劫到合适的战争技术研究所，很可能会促使赛格伊斯诞生出自己的顶级研究机构，今后任何时刻都不可能因外界制裁失去购置新型战舰的渠道。就算是民用技术实验基地，至少也能提高一点后勤能力或降低后勤成本。
女人的话语出口，现场的与会成员愣了下互相看看，很快明白这是真正接近赛格伊斯核心的机会，立刻有人催问要怎么干。
不过怎么做是很复杂的，会议的后半段主要就是由三名会议主持人轮流说明不同的办法，当然由于下面的人需要评估风险暂时还没表示一定会参与行动，主持人们的说明也较为粗糙，主要集中在作战准备阶段和管理统筹方面。
方案大约算两套。
其中之一，为了保持赛格伊斯自由领的中立姿态，所有参与行动的成员舰船要全部经过物理伪装，包括重新刷漆与增加统一的通讯伪装软件。经过三方会谈的行动会调用赛格伊斯安全局的绝大部分保障力量，但是在座成员的舰队各个都膀大腰圆，出航前的整个伪装期至少为一周，届时可能到了战争僵持期甚至有了阶段结果，如此一来就可能需要直接对抗开战国的官方主力舰队。按主持提供的数据，届时需要跟主力舰队对抗的可能性不低于30%。
该方案的好处是完事后不管过程如何，赛格伊斯不会牵涉其中。海盗直接涉入别人之间的战争是非常惹人诟病的，如果没有绝对的必要，赛格伊斯保持其自由领的中立态度在外交上会有更多的回旋空间。
另一种则是早潜伏早办事的指导方针，尽快统一意见尽快出航，以同盟会、大联盟、兄弟会三个组织为单位，在预定区间等待密探情报后各自选定低风险目标进行作战。
如果采用第二种作战方式，赛格伊斯需要后期扯皮的概率会大幅度提升，到时候肯定要签一系列的对外保证，这些保证必然会给今后的各类大规模行动带来麻烦，可能因此降低行动参与者的奖励标准。
最后还是进行全员投票，有三人表示不参与选择放弃，剩余的三十二位船主大部分都给第二种。
理由？除了潘文这样很看重时间的，大部分人都是冲着行动的重要性去的，接近赛格伊斯领导核心的机会，自身的安全等综合考虑的结果，至于赛格伊斯是不是要扯皮，那也不是现在的他们管的着的事儿，顶多就算是用被扣除的奖励换了条上升通道不是！
潘文也同样选择了加入行动，不是他对大行动的担心不存在了，而是这个策略如果成功，他们这些执行作战的家伙就是第一批接触交战国国家级科技的人，船上备份一份不算过分吧？反正在座的人按理也是有资格通过付钱阅览赛格伊斯所有机密的，他只是提前拿一份省下笔巨款而已。科技技术他自己用不上，但是d21需要啊，全靠一堆工程师和疤龙的船厂，什么时候才能形成真正的体系？赛格伊斯被玩家拿下的时候有没有可能取代赛格伊斯现在的地位？
第十章 坑
依据第二行动方案，开完碰头会不到100小时，赛格伊斯的秘密行动联合舰队就已经到达了kt星团的第一站kt11，那个全是人造天体的小势力混居地，此时正在进行的是分组作业。
按自身所属的海盗团体来分组是很简单的，分分钟就能搞定，不过现在的行动涉及到同步作战等问题，通讯的传达与接收都需要另外安排。把这些应该在港口就处理完的事情拖到此处，除了时间本就较为紧迫，也能看出高层在这件事的保密方面还是很上心的，
星基交易友好同盟会的方面，假如按过往战绩为依据，潘文明显具有优势，不过他这一年来完全没打理人际关系，代理指挥的权利由一名叫史蒂夫的家伙攥着了。
对此潘文也没什么可表示异议的，首先，史蒂夫是委员会指定的人，兴许会比在场的其他人了解更多内幕，背后捅刀子的行为，内幕往往比战术更重要。此外，代理指挥的舰队可全都是一级会员，同盟会的未来委员会成员，一个不好就会得罪一群人，各个都不好摆平，类似的麻烦事还是少凑上去为妙。
做完分组，分配好各舰队信息传达点与进入战区的大体时间范围，各舰队就开始进入跳跃程序。
这里必须再进行一次说明，大银河时代里，除了基础的本舰出力型的超空间跳跃方式，还有外部设备辅助型，如同潘文的第一艘护卫舰，老早就功成身退的黑潮号一样。本舰出力型的跳跃需要战舰达到脱离速度，依据各种战舰的航行正截面大小、用于开启量子甬道的能量级数，其脱离航速需要达到光速6%到8%不等。而外部设备辅助型，则仅需本舰出力型20%到50%航速即可完成超空间跳跃过程。
两种模式都有各自的好处，外部设备辅助型需要的能源值较低，自然可以使用出力低的引擎以降低造舰、购买成本，同时在脱离的时间、航线长度上都会有优势，非常适合海盗这样打一枪换个地方的群体。本舰出力型多属于主力型战舰，因为量子甬道的启动需要的能量是个天文数字，对引擎出力、能源储备的要求都很高，一旦能以自身能源系统满足要求，作战时大出力引擎加能源储备体系的综合结果，能帮助战舰维持长时间全火力射击，而无需顾虑护盾恢复需要的能量。
联合舰队都是些大吨位舰队，里面这样那样的船数量都不少，要完成跳跃同步将在后面的几十个小时里由各舰队代理指挥官做整合。
从kt11出去的这一站，还不是几天后的战区比邻区域，同盟会这边由于舰队规模偏大，被丢了条更远的路径。从kt11出去，进行两次跳跃，到达kt16待命，等接到作战信号后，还要做两次连续跳跃才能进入战区。
加入战斗的那一刻需要做连续跳跃虽然没有明确的解释，也是很容易理解的。卡特公国周边与人类的主势力区伊斯帝国、加布里联邦距离很远，与mr星团之间连商人也已经没多少往来，就算按星际公约它们是中立国，作为海盗的赛格伊斯联军也不能真的就把它们当成中立国来处理，谨慎总不会错的。
数小时后同盟会舰队到达待机预定点，其他舰队闲下来的时候，代理指挥官的手下们开始忙活起来。
史蒂夫代理指挥官现在要面对的就是非制式军队的麻烦——念一圈都能让人头疼的舰船种类。
绝大多数海盗并不会像潘文一样刻意去规划舰队的舰船型号，因为他是以“未来”的实力去规划，一般而言只有某些全体行动中极为臃肿的大海盗才会去处理这方面的事，普通情况下它们仍然只购买性价比高的二手舰，无法照顾到型号统一的事情。
海盗的二手舰来源包括周边地下渠道流通过去的退役舰、完整的战舰战利品、小船厂以各种设备七拼八凑弄出来的仿制舰等等等等，在这种环境下，就算出来一千条战舰每艘型号都不同也丝毫不用奇怪！
同盟会联军都是一级会员的舰队，比起一般虾兵蟹将也只是稍微好点，十六个人，共计一百七十余艘护卫舰以上等级各型战舰，总共有五十九个型号！
五十九个型号！这么除下来，平均值好像也不到四个型号呢，看起来还不错？
什么不错啊，以潘文家三型舰船中的胖墩号举例，胖墩号代表的00863e级舰在整个联军中还有四艘，但是是分别属于五个船主的！对了，潘文舰队中所有的子舰包括侦查舰、导弹舰、炮艇等都是完全收纳在机库中，无需自行跳跃，所以不进入统计过程，但仍然要上报舰船规格给代理指挥官的团队，可其他人舰队里还有收不进机库的小船，这些都还没计入五十九个型号中！
五十九型战舰，其中不少型号都分属于不同船主，想要同步完成跳跃调度起来就已经不是小问题，更头疼的是战前是要做两次连续跳跃，之间还有个静止再加速的过程，想要最终同步进入战场提高全员生存率与作战成功率，之间的计算量只能用天量来形容。
假如舰队里都是制式舰，其实计算的部分都可以由计算机完成，可是海盗家的舰船新旧程度差距很大，有的更是快有百岁之龄，凭空增加了许多需要人工评估的部分！
“不用我来头疼真是太好了。”潘文在视频通话中说了句庆幸的话。
视频的另一边还给他个白眼的是多丽丝，在她看来，潘文的战绩足以表明实力，竟然不用他做指挥，完全是黑幕。
多丽丝的心理也许会稍微倾向潘文，不过她的抱怨大概更多的来自于对代理指挥官的战术素养心理没底。
潘文和多丽丝聊天中虽然看出来一些，不过没有挑明。在他看来类似的担心没有必要，别看史蒂夫现在是个代理指挥，真进了战场发生遭遇战，怕是没几个舰队会完全听令，一个十几艘战舰的舰队做攻击完全同步都要几十秒，联合舰队真那么指挥，根本毫无效能可言，只能以小舰队为单位分派战斗目标作战，那样的话对小舰队而言和平时狩猎差不多，仅仅是有了更多被流弹打击的可能而已。
和多丽丝一样，接下来的时间里，潘文抽出时间和各舰舰长都聊了聊，不过和其他人聊与和多丽丝聊天的目的不同，这些人，尤其是少尉二、三号舰的舰长在受雇后的几个月里加起来都没好好说过多少闲话，潘文也是趁着年底发工资到现在这段才和他们做了些沟通，现在是趁热打铁。
按雇佣制度，说起来似乎没什么互相了解的必要，拿钱干活而已。潘文倒也不是要把和其他舰长的关系弄的和多丽丝一样，主要是给他们机会了解自己而已，他作为旗舰舰长，底下的舰长了解他的性格，对作战时明确意图会稍微有些帮助，不管是培养默契，还是为以后的续约做打算，闲聊都是有必要的。
胡乱浪费了些时间，又休息了一阵，终于在到达预定待机点的四十小时后收到了来自通讯船的消息：
卡特公国舰队已经在六小时前离港，联合舰队可以准备就位。
和玩家不一样，npc的信息传递效率是很垃圾的，战争舰队出港动静不会小，就这样还要等出港后六小时才能收到消息，如果真的开打，现在两边都开打一两个小时了！
得亏代理指挥官尽责，他的前期工作做的很全，各舰船超空间跳跃程序前的位置在十多个小时前已经安排好，收到通讯船消息，没有更多的延误，舰队直接启动跳跃程序。
这边选定航道开始移动，kt16的地主总算松了口气，差点就要放礼炮欢送海盗集团军。
……是的，赛格伊斯给同盟会联军选定的落脚点也是个单星系小国。不是每个单星系小国都会有芙罗琳共和国的实力的，像kt16这家，因为恒星系较为贫瘠，总共就两颗岩质行星，其中一颗由于温度太高，还只能用于工业开发与开采，整个国家的舰队比同盟会联合舰队的规模也就大那么一丁点儿。
其实把待机点安排在这可能还有些不能说的用意——比如同盟会联合舰队全是一级会员组成，每个一级会员就算它一个boss阶舰长好了，像潘文舰队里就有潘文、多丽丝、潘玥儿三个boss阶舰长，实战能力等于多出两条船！一个规模差不多的制式舰队如果敢a过来，后面可有乐子！
当然现在无事离开了也就不用提了，但话说回来，受限于海盗身份，就算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能进入占领阶段，因为那会引发全势力付诸武力，最多是抢了再抢，作战的结果和本次行动预定目的不会有多少差别。
说回舰队。
虽然做了提前的计算和安排，但是设备损耗等影响在短时间里难以精确评估，进入战区前的最后一站时，辅助设备跳跃型的战舰就出现了部分延误，代理指挥官只能在紧接着的第二个跳跃过程中对跳跃时机做些微调。反正看起来就算有些误差，只要不跳到别人包围圈里问题也不大。
接下来，大伙就要进入kt22进行打劫了。
如果一切顺利，那当然是很好的，只是在跳跃程序的加速过程进行到一半时，又收到另一艘高速通讯船的信息。
这条消息对海盗们来说算不上好消息，某种程度来说或许能算是极坏的了：两国舰队碰头后没打起来，进入谈判了！能确定的是双方主力舰队八成都集中在对峙区，接下来的行动交由各代理指挥官全权负责，后续的威胁信息只能尽量传达到作战目标区。
第十一章 开始打劫
目标两国的军队没打起来，情况急转直下，通讯船传达的消息表示上面的人甩锅了，后续的事情交代理指挥官全权处置。既然是全权，代理指挥官自然是有选择撤退的权利的。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代理指挥官看似可进可退，但其实能选的只有硬着头皮上而已。
舰队分成三家，假如就自己一队撤退，回赛格伊斯自然也不用做人，最好是举家搬迁。另外他手下指挥的也全是同盟会一级会员，其中有不少人等着这回行动升官的，这一撤得罪不少人，今后的路也不好走呢。
果然在接到通讯船消息后几分钟里，代理指挥官就通过舰队频道表示作战继续，算他欠大伙一个人情。
人情债有人喜欢有人没兴趣，但结果舰队还是继续行动，在数小时内完成了两次连续跳跃，到达目标星域。
联合舰队完成跳跃，在舰队移动速度还没提升到正常水平前，由各舰队中的侦查舰钱俶负担起警戒任务，不好的消息也很快就传回。
有侦查舰拦截并解密了小段机械消息，消息显示舰队已经被观察网络捕捉到，目标官方随时会采取对策。
中小国家的地盘也就一到三个星系，禁不起折腾，大多数都会在边境跳跃带附近安排一些观察器或雷达网，密度相比芙罗琳共和国低一点罢了。这种情况下大舰队一到场就被发现早在预料中，舰队越大、越集中，各种指标都会表现出更多的人工造物迹象，尤其加速过程中辐射表征会非常明显。
如果按早先的剧本，这会儿两国打的正欢实，就算能调拨军力，了不起也就是豆丁大小的舰队来支援，可现在双方没打起来，就有可能有一方做出妥协将舰队调回，甚至可能因赛格伊斯其他联合舰队出现在别的点导致双方临时停止谈判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后一种不需要做出妥协会缩短主力舰队反应时间。而同盟会联合舰队到达目标设施还有四个小时以上的行程，由于目标是科技成果，到达后还有临时占领、破译或设备剥离等人工工作需要不少时间，后续如何实在有点难说。
代理指挥官史蒂夫倒也没有一边接近目标一边干等，而是征调舰队中近半数机动力或隐身能力较好的侦查舰，向两国战线星域所在方向移动，做大面积的前出侦查。
根据之前通讯船的消息，双方仍有两成的舰队保留，这部分按帝国与联邦那边的常规，就是用于境内巡逻警戒的，所以被征调的这批侦查舰肯定会被消灭掉部分。当然由于侦查舰在放弃武器系统后侦查设备哪怕对比轻型护卫舰都有显著优势，加上侦查阵列等放出式的外延设备，这点时间里哪怕消灭一半都是不现实的，总之这批侦查舰就是冒着风险去获取第一手回援情报的，联合舰队的大款多，也不在乎人均最多一艘侦查舰的额外损失。
侦查舰的事情上，潘文占了个小便宜，因为黄金号的侦查舰子舰都是定制的无人型，它没办法离开主舰队太远做全自动侦查，所以不需要派出去冒险。
不过占了便宜也得吃亏，因为没有支出有风险的侦查部队，潘文的舰队立刻以高票数被安排到主力舰群位置！
联合舰队执行的是对固定天体的任务，在机动过程完结时会有个变更阵型的动作，对付天体的阵型都是立体凹面或凹面x型等等，主力舰群在分担舰队伤害方面的风险并不会大多少，只是需要负担登陆部队投放的任务。潘文的舰队中有超限机甲组，这种微型化的巡逻舰级武器跟具有拦截系统的战舰正面对抗或许潘文还不舍得，但是它们由于体型的关系破坏内部防御体系简直不要太厉害，为了能快点结束事情降低被官方主力舰队打击的风险，投票时潘文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倒是另外两个被安排在主力舰群位置的家伙直翻白眼明显不爽。
他们的不爽潘文很理解，从价值上看，一艘侦查舰的价值和一个陆战队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陆战队是舰队中风险最高的职业，签约金、年薪比正常技师高一半以上就不提了，在太空环境投放陆战队，每人的动力装甲、武器都不能少，想降低伤亡投放机甲是必然的，这些全都是钱，而且陆战队不是丢一二十人上去就行，目标是惑星级研究基地，进去个一两百人连影子都看不到，只能是有多少陆战队往里面丢多少。
这些乌七八糟的小事儿路上还有几件，不提个人得失，从整个联合舰队的策略来看，代理指挥官史蒂夫做的不错。
一众同盟会高级会员怀着担心一路靠近目标，路上只碰上一个本地侦查舰队，面对规模庞大的联合舰队，侦查舰队自然是远远的侦查到直接跑路了，从距离上判断，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确定联合舰队所属的阵营！
虽然赛格伊斯的名号暂时还没暴露，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里被官方主力舰队打击的可能性似乎在继续增加。
相对其他人，潘文的情绪稳定的多，主要是他考虑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从地理位置上看，赛格伊斯是帝国与联邦玩家的阶段大敌，不会一年就把自己玩残，因为按第二世界的规则，除了玩家用来刷经验的定点怪可以工厂速造，有智能的npc是不能凭空获得“装备的”，在大银河时代就是战舰。也就是说一旦本次行动全灭了，赛格伊斯的整体实力会立刻削弱20%，若按照战时贡献，这批高端分子的占比还会大很多，一旦没了赛格伊斯还有没有自保力都难说，赛格伊斯往后的mr243都是中立国，玩家立刻会突破舰船限制封锁，舰队规模井喷只需要钱而已，横扫八方几乎是立刻的！
当然，正是因为“个性”与“智能”的存在，自取灭亡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只是npc内斗不涉及第二世界的资源调配功能，赛格伊斯若那样没了会毫无意义，监管者也会不高兴，所以可能性微乎其微罢了。
总之太空作战或许有人紧张有人担心，不过也就能看到自己船上一块，舰队航行的很稳当，没什么气氛一说，三个小时后，目标设施出现在舰队雷达中。
凯末尔研究中心，是卡特公国的第二大研究基地，飘在两颗气态星轨道之间的零引力区，自转率极低，仅能辅助维持公转轨道，属于零重力试验场。其中零重力试验场这点就是被赛格伊斯盯上的理由，就算不公开，大家也知道零重力试验场的主要研究项目肯定是为太空环境服务的。
接近作战的过程很短暂，仅持续了不足半小时，就相当于正常驶近。因为是只有炮艇和极少数巡逻舰保卫的固定目标，战斗基本就是无脑对射，联合舰队共记损失了十六艘巡逻舰和两艘护卫舰，另有十来艘战舰有轻重不一的伤势。
体积约为赛格伊斯二分之一的惑星级实验室具备一定的防卫能力，可惜的是因为属于境内设施，对抗大规模舰队并非其长项。科研惑星除了目标明显的轨道炮和强大的拦截阵列，主要的反击手段也就近千艘炮艇及十多艘巡逻舰，这实力完全可以对付正常的海盗及流窜分子，不过现在它面前的是赛格伊斯近三分之一的精英舰队。
联合舰队在拦截射程外清理掉面对舰队方向的全部武器系统后，主力舰群带着各家捐献的一点陆战队开始了登陆作战。
登陆作战中要面对很多自动武器，而很多区域都是机甲无法进入的，只能靠身着动力装甲的人员和某些小型自动武器，比如潘文的舰队就把所有由第二主机管理的自动警卫机器人给丢进去了。
包括三艘装载着第二主机的少尉级，潘文的舰队里四艘船一共提供共计一百二十台ax1、2型警戒机器人，占据舰上数量七成。ax1只装备了非致命的电击、磁化武器，不过机器人这东西不怕死，用这些武器也能利用稍有破损的缺口大面积破坏供能线路，ax2型则负责机甲在无法到达的位置提供车载级火力的压制与破坏，效率远比人工好。
除了两种警戒机器人，黄金号上的worker，也就是四臂操作机器人也被丢下去不少，借助这些四条手的东西，第二主机豆豆能第一时间截取情报，同时也可以避开危险环境中依赖人力获得电子情报由紧张产生的失误。反正在潘文看来，陆战队员的身价远高于几个机器人，死了划不来，战机才是他们该去的地方。
陆战队从破口进入研究中心，外面的主力舰群投放人员后也没有闲着。
首要的是为陆战人员提供指挥系统支援，包括随着人员进度绘制整体地图、标记安全/危险/重点路线等等。联合作战中主力舰群带着整个舰队的陆战队，平均分摊到四个船主上都有近三百号人需要情报支援，就算潘文有高ai的豆豆帮助做初级判断，这项工作也不是一两个战术班可以完成的。大船不像专业登陆舰，在设计是就不太考虑支援大规模登陆作战，没有对应的直连指挥设施，但他早有安排，将奴隶学员未在重锤号实习的成员里把指挥倾向的都召集到多功能战术中心，平均一个人只需要照顾十个人的信息。顺便一提，多功能战术中心平时就是个战术演练室，和模拟训练舱的个人战斗训练不同，战术演练室只提供战术模拟的学习环境，也可以当全景模拟区用，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由舰桥控制室接入外部信息。
除了提供指挥支援，主力舰群还要提供诸如重火力击破、周边外部设施清理等杂物。
考虑到之后的时间里随时可能遭到官方主力舰队的反扑，主力舰群外的其他舰队在登陆部队投放时已经开始围绕研究中心继续清理背面火力点，完成清理之后，就不会出现迎击中做位移动作时一个不小心移动过度导致菊花被爆的惨剧。
？研究中心有没有可能启动自毁程序？
有，当然有，但可能性很小，一个研究中心中物理价值最高的是那些做研究的基础设施，数据仅仅代表未来价值，而基础设施恰恰是外面这群家伙不感兴趣也没时间弄走的，陆战队也不会去故意破坏。陆战队的行动很快就会让里面还活着的人明白，行动是以获取数据为目的，自毁前是不是该考虑下未来修复的情况？体积有赛格伊斯二分之一，直径仅略小的人工天体，又是高价值的试验基地，完全重建起来可不是一两艘移动星基能比得上的，重建需要的资源短期内对一个小国绝对不是小负担。
还有个原因，就是舰船隔着大船们还是有上千公里距离，人员运输都靠小艇小炮，研究中心本身又不是个炸弹，就算它自毁的能量在解体后还能在真空环境里波及数百公里、电磁效应导致主力舰群护盾暂时失效也没办法同归于尽，顶多是弄死了人员，再对比下人员和整座设施的价值，总是该谨慎些的。
第十二章 技术资料是如何扩散的
到现在为止，对凯末尔研究基地登陆行动持续了两小时，预定目标执行的还算顺利。
这些小国不像某些大国或特殊国家，他们的研究水平最多相当于各国均值，若以单一方面评比，甚至可能比不上一些大型私人研究。正是因为技术不算领先，在现在这种状态下遭到销毁的资料并不多，对赛格伊斯而言剩余的部分仍然能提供全面的技术支持。
可惜的是面对一个巨大的研究基地，登陆人员还是太少，经过两个小时，仅完成了基地内部30%区域的搜索，就这进度，都还多亏目标明确可以直接略过储存、制造等平台，否则还要更慢。
就在这个时间点上，之前洒出去的侦查舰传回了情报，有官方舰队接近，规模略大于同盟会联合舰队。
虽然同盟会联合舰队老早就被巡逻船察觉了，但是消息传递到决策者再到对峙战线，就算在本星系内利用加密广播，也需要三个小时以上，三个小时的前提还必须要求前线有可以进行跨星系信息的设备，动通讯船还要慢一个多小时。
从侦查舰捕捉到军队的位置看，两国在收到后方情报后很快就达成妥协，不然现在的时间点他们应该还在脱离程序中。
不管怎样，官方舰队还有两小时出头就会进入雷达范围，代理指挥官必须在这之前就做出战术决定，否则届时舰队还处在几乎静止的公转轨道同步状态，就没有后撤余地了。
还好这件事不需要想太多，技术情报的获取没有量化标准，代理指挥官自然是以保全舰队尽量少得罪今后的同僚们为前提做考量，很快指挥舰就有消息通报舰队，让大家加快进度，一小时后撤离。
接到通知，潘文皱了皱眉头，觉的时间有点紧。
登陆作战的指挥援助多是些杂物，研究基地内部的行动决策自有作为当事人的各陆战队队长们去做。不需要对地面行动指手画脚，周边安全还有其他兄弟姐妹们的舰队看着，所以潘文这样的旗舰头目基本是闲着的。
他自登陆行动开始后，除了关注下奴隶学员们的表现，主要就是在第二主机豆豆的帮助下查阅地面部队搜集到的各种技术资料，所以到这个阶段，他已经早别人一步发现凯末尔研究基地的主要研究任务。正因为知道凯末尔研究基地是干什么的，他实在不希望过早离开。
说起凯末尔研究基地，从获取的资料初步分类看，它的研究覆盖面几乎涉及到全部的太空技术，但大多数都是些边缘技术的开发，主要研究项目侧重于两方面：太空工业改进以及太空舰船轻量化工程。
太空工业改进和舰船轻量化工程都是非常大的项目，扩散下去的分支会包含太空工业和舰船体系的方方面面，就算有一小部分实验技术被临时处理了，剩下的还是全套的太空工业体资料，真正的系统化资料，最多是含金量稍低点。
但是不想太快离开是一回事，潘文也没有自不量力的要求冒险多留些时间搜集更多资料，在别国境内被主力舰队缠上，哪怕真能打赢，都无法保证后续就一定没有其他支援部队。
只是这样一来，剩下的行动时间就已经寥寥无几，为确保准时，至少要留给陆战队半小时的撤退时间，余下半小时，能夺下几个重点设施都不错了，按区域面积算，总数据获取量只能提高到35%左右。
百分比且不去管他，这种状况下当然要进一步精选夺取目标，那些不容易受到技术封锁可以花钱买到的技术就算了，像舰船轻量化技术中战斗舰艇相关的部分说不定过了这村儿就没店儿了。
绕过多功能战术中心，潘文直接给下面的队长柏妮斯发放了最后半小时的行动倾向，按指示，陆战队将错开撤离安全路线，一边缩短与出口的直线距离，一边重点寻找舰船相关的开发部门做有选择性的攻击。实验室的数据储存和分析点旁边都会有必要的试验或制造设备，通过它们就能判断出大概功能。
短短的一小时很快过去，所有登陆部队也准时或提前一点回到舰上，完成陆战队回收的同盟会联合舰队立刻掉头加速启动撤退程序。
技术资料的内容潘文大多数都看不懂，惑星级试验基地的储备资料哪怕只有获取部分的三分之一，看标题也足够他一个人忙活几个月的，回收的资料只能交给第二主机豆豆去做分类，至于资料上传到指挥舰上的事情，早在陆战队行动同时就已经处置好了。
手头上备份的资料在做过分类的同时，潘文趁机和各舰舰长开了个短会，通过舰上的炮艇从舰队中搜集了一些个偏学术型的技师……就是技术狂那种，整理有价值资料的工作就交给他们了。
技术资料是抢来的，研究基地的人没时间把资料全毁掉，却也多多少少的干了些事儿，资料里有的可能只剩下蓝图初稿或专利描述，有的则只有末期测试数据。这些看似乱七八糟的东西经过整理，可能会变成只需要继续投入人和设备就能发展的项目，就算一个都没有，整理后也会明确的列出某技术所涉及到的相关分支。
d21工业体系从头开始时，后面相关分支的部分反而更重要。举个例子，当开发一个新的生产线时，可能一群人几年里都卡在某个点，也许是需要冷凝剂，也许是需要额外的冷却系统支撑，一项项试验下来就足够折腾掉无数资金和人力。d21可不是个国家，哪怕发育到赛格伊斯的程度一两年内也是见不到影子的，工业体系数据的好处是能帮助d21大幅度减少发展中的人力物力浪费，发展速度会很自然的有所提升。
暂时撇开资料的事情，回到陆战队上，本次行动虽然调动了舰队超过半数的警戒机器人帮忙，但实验室人员通道并不宽敞，自动武器的触发机制有的有设置的很古怪，几个小时行动下来，陆战队员仍然产生了十多人的减员，并有超过十名重伤员。这些重伤员被单独提出来，因为他们和当初超限机甲初号机试驾员柳莺一样，至少需要二十周以上的恢复期才能再次进入战斗，对舰队来说实际上已经也能算是减员。
潘文的舰队陆战队维持比例一直不高，专为d21开发额外雇佣的陆战队员又没有回收，二十人的减员几乎快占据人员数的十分之一，按大规模行动中20%就达到全员战斗撤离标准来看，本次的减员已经不少了。因此，他在舰队完成一次跳跃程序后，第一时间参加了陆战队员们的遗体送别仪式。
跳跃中的意外？没有。
代理指挥官史蒂夫安排的撤离时间点偏早，联合舰队有超过四小时的时间用于达到脱离速度，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货船不运输大型货物都能跑掉了，何况是战舰编队。不过这并非没有产生意外的唯一原因，另一个原因是联合舰队的规模在作怪，同盟会联合舰队光是护卫舰级别的船到现在还剩下超过一百五十艘，再包括其他辅助船只及其他舰队无法收纳的巡逻舰，总数超过两百艘，这个规模致使本地留守的巡逻部队连靠近动作都没做过，更别提冲上来拖延时间什么的。
安全脱离目标星域，行动基本能算成功了，虽然还要在其他国家领土上进行两次跳跃，联合舰队的各家指挥官们已经开始通过视讯互相庆祝。大舰队过境不引起注意是不可能的，但是也不会有哪个愿意连警告都不给就倾家荡产来拦截大舰队，因联合舰队的规模，单纯过境导致起冲突的可能性可以说基本不存在了。
不太喜欢跟npc们产生交集的潘文也好不容易拿出些精气神来应付他们，当然他是有目的的——为了别家搜集到的资料！
登陆行动中的全部资料都会同步上传至代理指挥官史蒂夫所在的旗舰指挥舰上，但各陆战队指挥舰作为中转站存在，肯定是备份了资料的。这事儿几乎是不需要思考，虽然不是谁都在外面开发个类似d21的东西，但是回到赛格伊斯后，只要标价不高于资料陈列馆且没人乱举报，还有私人船厂和港口工程队愿意出钱来买其中的有价值部分，因此资料截留和私人整理都是必然的。
潘文不是不通人情世故，他只是不愿意花精力在非玩家势力上而已，事关今后的实力，他还是下了点功夫的。比如在回赛格伊斯前，各指挥官们有一次在指挥舰上的聚会，聚会后潘文就给各家都塞了些珠宝首饰之类的赔钱货，都是按吨算的。珠宝首饰之类的东西除了珍珠这类生物造的，矿物结晶类在太空里以星币为结算单位的前提下压根儿不值钱，但是既然有生物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它们就有地方去，当做奖金给手下来增加认同度就不错。
其实同为一级会员，虽然之前没什么往来，但是大家在听证会上也是要经常碰头的，互相恭维一下，送点不值钱的玩意，主要是加深双方印象。如此一来，回港后购买资料时，多多少少的也该买个面子，少收点钱或干脆白送才是。
实情也是如此，回赛格伊斯，等行动奖励方案出来后，潘文趁着喜庆只花了三千星币就把本次同盟会行动夺取的资料全部拿到手了！
不过也没什么可高兴的，根据其他人跑来他这里买资料的状况看，本次参与行动的同盟会十六名一级会员里，只有五人对资料没有任何需求。
……是的，他获取的资料也卖了十份之多，白白拿了一万星币。这笔钱抵掉行动成本和三千星币的资料购买费后，剩下的钱除了补充陆战队员到原有数量，全部用来给舰队成员发奖金了，人均计算也超过十星币，对大多数船员又是一年的年薪了。
所以大家明白了，现有的星际科技，绝大部分都是以这种情况普及开来的。某种程度上而言，正是因为有海盗的存在，才使得大多数小国不会存因技术屏障存在太大的代差，赛格伊斯才能活的很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