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意识的战斗
反抗组织聚集区附近，能免费获得很多关于对抗蓝国的相关资料，此行潘文没有设置要赚多少多少钱的目标，倒也没急匆匆的越过恒星去另一边找打，安安静静的减速从聚集区附近缓慢路过，顺便下载资料。
黄金号和少尉一号来到的时候，聚集区有三艘大吨位船坞舰，聚集的舰队也是以这三艘船坞舰为中心，大致分为三团，但中间没有明显间隔。
三艘大船坞舰，是404船厂生产的12001级，这家伙是分体船坞舰，双体裂开做高级船坞状态时，能对一艘比自己大，但高度不大于170米的巡星舰进行半密闭维修。外延活动维修平台则能同时固定四艘重型护卫舰，进行结构维修，结构维修也是工程船无法在外太空完成的工作。
除了功能超强的大船坞舰，聚集区里还有几艘中小船坞舰，以及两艘大货船带着的自持货柜，甚至还有一艘巡逻舰大小的专业医疗/医学研究舰，整体能完成简易港口包括最低限度补给在内的大部分功能。
在刚跳跃完接受的那份资料中有说明，三堆不是乱分的，类似潘文这样的临时外来舰队，都在同一堆里获得维修和临时补给帮助，另外两堆分别属于蓝国周边国家和抵抗组织正式成员。
现场也有其他两个来自赛格伊斯的舰队，两个舰队加起来只有五艘护卫舰，还有几条小船。
潘文没直接联络赛格伊斯的友人，先利用资料了解状况。
kt8的战斗频繁度相比mr241，是非常低的，毕竟这里没有星晶可以采集，全靠优势作战消灭敌人搜集残骸来赚钱。mr241战场的另一项高利润收入是活着的人质，可惜在这里行不通，蓝国的人质没哪个团伙敢收留，生怕把自家船员给洗脑或用个人使用的基因道具给感染了，就算按文明的规矩走，也是在搜集残骸时间里就把活的全部塞到救生艇里，让他们自生自灭。
作战频度受限于收入来源，有时甚至两三个月不打，如果在一般地区，如此低的战斗频率除相关国家，其他的都不会去凑热闹。k8稍微有点不同，这里是个很适合做核心星系的地方。
在人类的移民阶段，k8第二颗主行星k8e2是个温度偏高的星球，平均温度在两百度左右，那时人类的星球改造能力还无法处理上百度的温差，就被分作了矿物利用星系。大约百多年前，k8e2的平均温度降至90度以下并出现了大面积的液态水海洋，于是k8成了个同时具有居民星基础与矿产星基础的星系。
人类的科技提前数百年就知道k8e2会在什么时候变得适合改造，周边所有国家都想要它，但是kt系的国家除了蓝国稍微大一丁点儿，其他的都是两三个星系货，从战争潜力分析根本不可能独立抢赢蓝国。然而蓝国一旦真的在这里站住脚，向外可选择的跳跃方向能有十多个之多，届时根本不可能限制住他们的极端国策侵袭，干脆的大家都别要，每家出点舰队驻守，任务就是不能让蓝国占有k8e2。
居民星的安置是个较为复杂的过程，蓝国在k8方向消灭了几轮守军，却没能在周边国家做出反应前让k8拥有足够的防御能力，每次都被赶回去。
放弃了安置居民星的策略后，周边在k8主要是围绕矿产在做斗争。除了小行星圈，k8的第三颗行星，气态星k8g3也有十多颗没有大气的卫星可供开采。这些矿产的价值与mr241的星晶矿石相比不值一提，只需防止蓝国借着k8g3公转靠近他们跳跃圈出来时，上面不被建立起基地、物资供应链之类的就好。
说起来既然蓝国会采矿，驻军也会采，不过并非为商业利益。没有直接建立在矿区的基地，采矿成本是很高的，需要不少的量才可能有足够的利润摊平超空间跳跃成本，后面的才能算利润。驻军采集的矿产多半提供给专业的后勤舰和专门定做的工厂型货箱处置，为抵抗舰队提供更多后勤保障，只有少部分是些大型矿船采集起来准备贩卖的。
潘文选择的时机，正是k8g3即将离开蓝国跳跃圈的时候，该时段也是周边在k8驻军最多的时候。
k8g3公转周期约五年，完全沁入蓝国跳跃圈的时间仅两个月，但是因为在跳跃圈周边也容易引起战斗，实际上会有超过130天的时间控制在蓝国手中，130天，以一个中型国家的力量，就算k8建设成本更高设备也更难就近获得，一旦全力以赴，弄出个星基来仍然是有可能的。
资料对局势的描述很细致，比外界可接触到的全面的多，甚至免费提供了蓝国最近十年出现在k8的舰船资料，其中被击沉过的舰船会有火力、动力、结构等数据；没被击沉过的型号，至少也有识别特征。舰船部分的资料是很有用的，准确的识别资料，在敌舰保持隐身外形靠近时能提高至少10%发现距离，这也是潘文在mr241需要越来越多的依靠侦查阵列的原因。黄金号第二主机豆豆将这部分剥离出来录入主机，同时提供一份给少尉一号。
准备联系另外两个海盗舰队时，潘文稍作犹豫，把事情交给娜杰日达来做。
通过联络，知道两个舰队的船主都属于星空兄弟会，这会儿还在等另一队友军，暂时没有靠近蓝国跳跃圈的打算。
赛格伊斯对自家海盗攻击自家人的处罚是很严格的，没有海盗小伙伴，潘文也不想把后背交给其他舰队，干脆独自上路。
k8是个成熟星系没有尘埃和乱七八糟的大小石头，集合地与蓝国跳跃圈几乎是被恒星当中隔离，在靠近时路线的选择就变得很重要。
反抗组织很多年没洗劫过蓝国跳跃圈，利用静态观察的手段，在跳跃圈外很远就能确认没有星基大小的物体，但是却不能保证里面没有哨站。哨站的火力、作为港口平台的能力很差，观察和侦查方面却不比星基弱，像黄金号这种大小的物体，一旦靠近到k8e2的轨道距离内，就有可能因微弱的光反射被捕捉到，毕竟黄金号的涂装还是反雷达涂装，即使涂装技术能大幅度减少反射，也并非100%吸光材料。
舰队不能利用恒星引力帮忙加速走捷径，为避免早期被察觉，还得主动避开恒星的高光照区，潘文决定绕大圈，直接沿着小行星带靠过去。
很多星系的小行星带都属于高危区，比如当初躲在mr240小行星带的海盗们，据说雇佣军出现开始大力剿灭可直到现在还有残余。k8的小行星带情况稍微好些，这里的小行星体积较大，密度低的多，不是很容易匿藏舰队。
黄金号和少尉一号花了两小时到达小行星带上方，始终保持着与小行星的最小距离大于70万公里开始接近目标。
绕行的距离远很多，没有恒星的引力帮忙也不好飞的太快，以免隔着老远就被侦查到推进器组产生的辐射，之后会有十多个小时的时间用于单纯航行。
进入轮班模式没多久，娜杰日达在舰长室找到潘文。
“刚刚有船员报告，她们发现了很奇妙的东西。”
“哦？”潘文把注意力从蓝国舰船资料上转回，看向娜杰日达。
这个发现明显不会是战况，否则娜杰日达会直接用广播把他叫到舰桥控制室，哪有闲心悠哉的绕过七八百米的通道来找他。
娜杰日达拨了下耳边淡金色发丝，径直打开了舰长室投影，输入了一个公开频段号。
动作刚完成，就是一堆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扑来，吓的潘文脸颊肌肉直抽抽。
原来，蓝国的这帮鬼不间断用电视信号发送他们国家的宣传片，而且这些宣传片完全不讲究什么技巧和手法，都是肉搏，不是枪杆对枪杆就是豆腐对豆腐。
潘文看着画面傻了好一会儿，看向娜杰日达：“船员们都在看？”
“有一部分。”
“我的学员呢？”潘文并不把那些从mr246买来的人直接叫奴隶，而是让全船的人都称他们做学员。
“也有一部分，但是再有一会儿，其他的也要下课了。”
听到答案，潘文皱了皱眉头，却还是没有命令豆豆屏蔽这些电视信号。
宣传片主要是宣扬蓝国的生活方式以及他们所谓的“自由”，刚刚潘文看的这部分还没提到他们的极端_主义。黄金号上本来就有一些百合，她们看看倒没什么，就算真的导致百合数量扩大化，甚至让为数不多的男性中一部分转换为同**好者，其实也没什么。只要那些家伙不把目标对准自己，或直接在公开场合做出什么事来，他完全可以当做看不见。
“豆豆，看看船上有没有学习过人类学的。”
“学习过人类学的有15人，其中三人的标记为a。”豆豆的声音响起，并在舰长的工作台上飘出个小屏幕显示了三人的名字和工作岗位。
这种跟太空工作基本没牵连的知识，都是按个人爱好自学的，偶尔也能拿出来用用，比如现在的情况。
“娜杰日达，学员们今天下午的课取消，你去找这三个去上课，让学员们知道蓝国的极端国策有什么危害。”
潘文多数时间都是很理智的，他清楚生活在外界的同**好者，其实很少会真的向往蓝国那种社会形态，这一点从各国每年公开的移民资料就能统计出来。要说有什么原因，就是人类不会自然变_性，那种社会形态根本不是智慧生物进化后自然出现的产物，正常社会都能容忍同性之间的感情，他们却容纳不了自然进化的感情，根本就是在消灭个体的自由意志。
还在工作状态的娜杰日达没有突然发_情或撒娇，点头记下几个船员名字直接出去。
看着她姣好的背影离开，潘文关掉让人瞎眼的过当电视，靠在椅背上，越来越觉得蓝国的底子就是原来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少数派玩家，不知他们在那边是个什么地位。
第一百四十章 新手？
“boss，侦测到异常辐射，你要不要来控制室？”
娜杰日达的声音在舰长室里响起，躺在床上的潘文睁开眼又闭上，过了几秒才翻身起床。
“我就到。”
黄金号和少尉一号越来越接近目标区，两名舰长之间的轮值名存实亡，任何一点小状况都会打断休息，还好大家都是常年生活在太空经过基因强化的人，不然还难以保证出现突发事故时能有最好的状态。
舰长室距离剑桥控制室只有几步路，包括穿衣服和通过警卫机器人在内，也只花了百来秒。
“什么情况？”
“捕捉到一颗小行星表面的辐射状态异常，应该是正在作业的矿坑。”娜杰日达两句话就把事情说清了，叫潘文来主要还是要他拿主意要不要采取进一步行动的。
自然天体表面的矿物经历无数年，辐射量基本趋于零，不达到一定标准，会被雷达通讯员忽视掉，在k8这种天体形成平衡的成熟体系中，人类挖坑是自然天体辐射增强的最主要因素。正在挖的坑，辐射会随着坑内结构改变而产生些许变化，该变化幅度能被捕捉到。这种基于辐射的推断在大多数星系都有用，只有mr241因为星晶是稳定同位素，挖洞的影响在星尘环境里很难辨识。
能在这里挖矿的，肯定是蓝国的舰队没得跑。
“派两架阿莱伊过去看看。”潘文懒得多想，直接动用战机侦查。
战机很快带回结果：没人。
出现异常的小行星表面确实有正在开采中的矿坑，但是里面的机械是全自动的，周围也没发现任何舰船的踪迹。
“真有钱啊。”潘文靠在椅背上感慨了一句。
各种地区、厂商的矿机形状或许千奇百怪，但它们的核心在几十年间没什么变化，钻头表层都是基于原子排列与键能注入技术生产的，薄薄一层，价值不亚于同重量的纯净星晶，因此矿机就没有低于200星币的。
在mr241，事态混乱随时开打的局势加上星晶矿石本身的高价值，两三百星币甚至更贵一点的矿机被遗弃都不奇怪，可是眼前的小行星上只是很普通的放射性矿产，一台矿机挖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挖出与自身价值相当的矿物，不是有钱烧的，似乎也没其他解释。
“要不要把矿机和矿产回收了？”娜杰日达提醒道。
“咦？！”听到娜杰日达的提示，潘文才察觉到问题所在，“不用，叫回战机，继续向目标区移动。”
假如是在mr241，潘文肯定毫不犹豫的同意娜杰日达，然而最近几十个小时里接触到的蓝国宣传片以及反抗组织提供的资料告诉潘文：跟这个国家的任何物品、人员做直接接触都有很高的风险，矿机说不定是他们故意留下来的！
这种可能性非但不小，还很可能成真。
小行星的位置距离目标跳跃圈的边缘，已经有两百万公里，按该小行星带的公转速度，如果矿机是在跳跃圈内安装，它的工作时间已经超过一千小时。太空用矿机的能源大部分都是电能，限制续航的是矿机的体积，它们一般连续工作时间不超过七十二小时，考虑到操作人员的情绪，这个工作时间是不宜无限延长的。
能工作一千小时的自动矿机，搭载燃料电池的可行性都很小，应该是核能电池，那样一来，它能连续工作数年之久，哪怕小行星运行到正对面矿机都停不下来，就很可能被对面抵抗组织的人发现。既然蓝星喜欢搞精神污染，几百星币的成本博取对方贪小便宜的机会，以矿机为媒体做个污染似乎可行性还挺高的。
潘文喜欢钱，但不能冒着可能改变自己审美观的危险贪小便宜，至于摧毁矿机消灭后患，也是不能做的，现在的区域随时可能碰到游弋的蓝国舰船，接战前任何高能反应都必须避免。
……
k8星系，k6方向跳跃圈边缘，某舰队。
“真闲啊，老婆，我想去k7打仗。”某男在视频里向另一方抱怨。
然而，视频的对面，被称作老婆的人，也是个男性，而且还留着络腮胡渣。
“等宝宝的船升级了就陪你去，啊！”
“唔，还差很多钱呢，听说伊斯帝国和加布里联邦的家伙们最高等级都有50级的了。”抱怨的人找到理由，希望对方能网开一面，早些去练级。
“现在船比等级重要，他们当初排挤我们，现在还不是只能开巡逻舰。”
这边的男人还想说点什么，两人的通话被刺耳的警报声打断。
“有情况！”男人似乎很高兴就要战斗了，兴冲冲挂断通话抓起衣物赶往控制室。
该舰队除了这两口子，还有两艘船属于另外两口子，共四艘，都是轻型护卫舰。
和帝国与联邦的玩家都不同，蓝星玩家在舰船购买方面的限制较少，轻型护卫舰早就算是标准配置，如果有足够的战果，通过正面渠道申购更大的船也不难。
看起来蓝国玩家对比那两大堆玩家，似乎有特权在手，实际上在标准玩家的层面上，三方仍然是对等的。别看k7、k8有一道封锁线，似乎也是个练级场，然而蓝国的国力和两个超级国家不能比，抵抗组织自然也不可能形成超级国家级别的npc舰队提供经验、装备、资源等，加之抵抗组织是以限制精神污染范围为目标做防守式抵抗，战斗频率和mr241完全是两回事，平摊到个体，那就更没什么赚头了。这也是为什么几口子混了大半年，还只有升级了几个部件的轻型护卫舰的原因。
四艘护卫舰发现的情况，就是某人带领的黄金号和少尉一号。虽然选择了沿小行星轨道从侧面接近跳跃圈，可惜在空旷的太空环境里，黄金号的体量还是稍大了些，在电子静默状态下还没来得及靠近到作战距离就被发现了。
“那……直接开火？”各舰长到达控制室，通过舰船涂装反射特点确认非本国国籍后，其中之一开口询问其他三人的意见。
“那就打……打吧？”回话的人不知是没打过，还是本就结巴，回应的语调有点怪。
达成统一意见，四艘船竟然直接在接近七十万公里的主炮极限射程释放主炮开火了！
……
雷达通讯员汇报疑似主炮释放产生的金属反应时，潘文还愣了几秒，万万没想到，蓝国的舰队指挥官都是傻的！
粒子型全尺寸主炮的最大射程能超过七十万公里，有的甚至在九十万公里外还有杀伤力，问题在于不管多高的杀伤力，打中了才能作数。
超远距离作战，首先受到挑战的就是主炮精度，如此远的距离，目标宽高偏差不过数十米，重型巡星舰也不过两百多米，1秒角（1/3600度）的偏差都能偏出去三公里以上，完全静态命中率就比50万公里时下降了三分之一以上，相对的战舰内部诸如机库内机械运动、近防炮射击的回馈动能都可能导致命中率进一步下降。就算弹道无误，粒子武器弹道速度低于光速，哪怕是其中弹道速度最快的阳电子炮，在七十万公里外，产生近一秒感应反馈时间后，借由自动规避系统目标舰船也会早一步做侧向推进，预测规避方向所做的二次校准打击更是无从谈起。
潘文没有被敌人犯傻的行为吓住太久，稍微愣神立刻看了眼主面板的侦查数据，显示正在释放的主炮不超过六门，意味着敌人最强也就是四艘重护卫舰。
“投放100枚导弹做直线打击。舰队加速接近目标，注意规避。”
潘文到现在为止都还没在六十万公里外开火过，丰富的“做生意”经验让他明白，护盾没被击破时，首发打击的命中率会比后期均值高，他可不愿意随随便便在遥远的地方给浪费了。只要一点点导弹，利用拦截时产生的细微的影响，足以保证少尉一号能顺利的协同黄金号靠近至合适的距离，不至于被所有主炮同时命中。
接下来的情况印证了潘文对敌方指挥官的判断，四艘敌舰首轮攻击选择集火更容易被瞄准的黄金号，可惜黄金号动都没动，也仅有两次射击在护盾上擦过，甚至没完成一个全额打击。
没有星云的地区舰船的移动速度很快，哪怕之前处于电子静默，黄金号和少尉一号的移动速度也有每秒两千多公里，这种移动速度下接近到合适的攻击距离，不过两百多秒。直线加速的导弹甚至才进入敌方拦截距离，这边已经把主炮放出来做最后瞄准了。
为利用拦截导弹必须放弃大幅规避动作的特点，黄金号和少尉一号没急着开火，等敌舰队再打一轮。
接着，让黄金号正规控制室里的成员都傻掉的情况发生了。
在开炮前，目标舰队中一艘护卫舰火光一闪，变成了一团火球！
丫被导弹打中了！
说实话，潘文混了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目击有护卫舰被导弹直接命中的！哪怕是早前的手术刀号，带着几艘小破炮艇面对当时摧星舰巴塞多放出的数百电磁导弹，也没有被直接命中过。而现在，却是100发平均分摊到四个目标的导弹就出现了直接命中，被击毁的战舰简直有辱护卫舰之名！
他突然觉得，也许敌方指挥官不是傻，而是根本没打过遭遇战！npc千奇百怪，玩家更是奇行种辈出，有几个奇葩一点都不出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奇怪的战术
敌舰莫名其妙的没有启动或没完全启动拦截系统，致使潘文舰队随便放出去用来限制对方规避动作的导弹竟然立下战功，黄金号上的船员稍作愣神，赶紧配合剩下的导弹发动了一波攻击。
五门被共鸣增强100%以上伤害的主炮，加上少尉一号两发70%增幅的光束，就算没开启黄金号一号主炮超能模式，全额命中也是能直接干掉剩下的三艘船的。不过情报方面，潘文舰队在一炮未发之前无法确认对方的护盾防护级别，因此火力集中到两艘船上。
开火中，敌舰队再次展示了他们完全没打过遭遇战的素质，竟在同时遭到高能武器和导弹打击时采取常规规避动作，其中一艘再次被导弹直接命中！当然剩下那艘没冲向导弹的结果也好不到哪去，最多是舰船解体时完整度稍微高点。
剩下一艘没什么可说的，距离不足五十万公里，逃跑的机会都没，面对重型护卫舰等级的护盾，远距离反抗也没有任何意义，马上步了友军后尘。
和以往一样，在平静中突发冲突时，潘文并不担心有舰队立刻靠近，就算是黄金号需要保持航速无法使用星系扫描也没关系，打捞工作随即展开。
面对蓝国舰队留下的残骸，潘文不敢掉以轻心，生怕碰上基因炸弹之类的妖魔鬼怪，要求打捞部队只回收非容器式的部分。战场打捞时间有限，非容器式的残骸基本排除了包括引擎在内的所有内部设备，只剩下装甲和各种炮，其中粒子炮的粒子加速部，也被直接整体抛弃了。
两艘遭到导弹直接打击的船仅能回收一点装甲片，另两艘也因只会后非容器式部分，让回收的残骸整体价值低了不少，四艘轻型护卫舰下来，初步估算拿到的战利品，也就跟平时一艘轻护卫舰加一艘巡逻舰查不多。
收拾完残骸，黄金号和少尉一号没急着离开，保持航速做了几次绕行，捕捉到前来查看的舰队。
潘文一声令下，两艘船大摇大摆的将尾部对准靠近的舰队做加速运动，黄金号推进器的辐射量在人工控制下，也被模拟成重型护卫舰。
越来越多的以身做饵行动，也能看出潘文在不知不觉中对自己的舰队更信任了，全精英策略构筑的舰队没让他失望过。
接下来蓝国新来的舰队再次显示出他们不擅长遭遇战的战术基础，远远的还有百来万公里，就已经拉大舰船间距摆出交战阵型，舰船总数，大概船型都被抓了个透。
“怎么会都是菜鸟？”潘文皱着眉头，说话的声音刚好能让副舰长娜杰日达听到。
“说的好像boss一样的海盗很多似的。”娜杰日达果然做了回复。
娜杰日达认为蓝国舰队的实战能力较差很正常，在她看来kt系虽然有个精神污染与反抗的冲突，但实际由于各国国力的关系，并不是时时刻刻有仗打，几年冲突一次的舰队，和自家舰队这种一个月要冲突好多回的比，在作战细节方面当然会差很多。
潘文摇摇头，没有再次开口，心里还留着疑问。蓝国能唬住周边，完全依靠基因炸弹和精神污染实在不够靠谱，太空又不是大气环境，基因炸弹传播没有媒介，能影响一两艘舰船就不错了，所以他们应该还是有点战斗素养才对，科技这么发达，靠战术模拟也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吧，难道是同志情感太密切让他们的操作和战术致使失误增多？
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觉得自己喜欢卖破绽，搞不好人家这提前分散的战术动作也是故意卖的破绽，事实是怎样，还得试试才行。
一边远离之前战斗留下的正在扩散中的残骸区，一边指示火控手以正常模式再发射100枚导弹，集中攻击对方的领头舰。
正常模式下的导弹，在锁定目标的追踪特征后，会做很大的绕场飞行，将速度和突入角度调整到最佳位置发起攻击。导弹常规模式打击很考验拦截系统，多数种类的舰船没什么留一手的可能，拦截系统全开并启动拦截时，会提供很多有效数据用于判定目标真身情况。
双方一追一逃，当蓝国舰队接近残骸区后，似乎才检查到爆了的是自家人，舰队整体再次增大推力，摆出一副非追上黄金号干到死的姿态。
追追跑跑，双方距离缩短至九十万公里都花了不少时间，眼见时间差不多，黄金号与少尉一号主推进器熄火调整姿态，舰首面对敌人。
导弹到达，这回至少对方的拦截没有失误，但是并没有表现出超过现有船型判断的拦截能力——人家没卖破绽，破绽就在那里，不多不少，稍微有点明显。
首舰是重型护卫舰，另有三艘护卫舰和两艘巡逻舰，共六船。
作战过程无需赘述，黄金号正面护盾足以抵御六门非boss阶主炮的单轮全额冲击，引擎熄火状态下，少尉一号能很容易利用黄金号庞大的舰体当掩护，凭借自身超过5000点的护盾也是安全无虞，50万公里，就是小舰队的死亡区域。
打完这批，舰队再次进入打捞阶段，潘文将琐事交给娜杰日达自己陷入了沉思，他察觉到几个可能会有点严重的问题。
两波蓝国舰队都是主动开火方，且在战前没有任何警告和劝降通讯，一点都不符合正常舰队的规矩。潘文自己每次都这么干，因为星际法对海盗这个团体的约束力毕竟差很多，蓝国又不是海盗，在舰船数量优势，配备多数护卫舰的情况下完全不做警告，似乎不应该是官方力量，更像是玩家行为。至于有可能是高级npc，潘文是不信的，高级npc用那么惨的战术，就不该活到现在。
是不是玩家暂且丢一边，再说对方的战术，两波舰队都是在70万公里外的超低命中区就开始开火，弄的潘文完全搞不懂他们的战术训练是怎么个状况，难不成k7k8的舰队都是在这个距离开战？所以没人质疑过远距离交火的缺陷？
一脸疑惑的潘文看着两场战斗的数据回放，突然注意力被一组数字吸引。
“豆豆，帮我还原它们的舰船吨位，依据战斗数据计算护盾量。”
这种用计算器都能按出来的数据，只眨个眼就完成了，再看时潘文发现了不同：蓝国舰船的护盾容量/吨位的比值比mr系那边要小近三分之一！
以那潘文舰队里已经作古的两艘船为例，黑潮号是18万吨2800护盾，手术刀号是26万吨4000护盾，两者护盾/吨位对应值都在1.4－1.6之间，这也是大部分护卫舰的数值，卡姆系列是接替巡星舰任务的，更注重护盾恢复的方面，容量上限并不算高，也有1.25。
然而蓝国刚才被做爆掉的几艘护卫舰，护盾/吨位对应值仅有0.8－1.1之间！
这个数字看似没什么意义，然而潘文干掉的战舰不计其数，立刻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一定是规模作战打的太多了。
上规模的作战，是最可能远程开打的战场。规模战斗时，被集火的一般舰船难逃解体命运，在某个值下方，护盾多点少点差距不大。
重新调阅了从抵抗组织集结区获得的资料，有针对性的找了些作战记录，果然，所有被记录在资料中的战斗，都是几十艘护卫舰加少量打酱油的巡逻舰行动，像潘文这样两艘船就跑来蓝国跳跃圈肇事的压根儿没有。
有规模的舰队是没办法隐身的，假如跳跃圈内有哨站或任何搭载了星系扫描的其他物体，靠近前就会被捕捉，接下来迎战舰队自然有了调度时间，至少不会差太多。两个规模都不小的舰队碰面，那当然是在低命中区就开火了嘛，命中低靠数量解决。较低容量的护盾成本会低很多，在mr系，护盾总容量上升30%，成本会增加50%，护盾恢复在300点上方时，每增加100点成本都会翻倍，相信kt系状况差不多。凭借较劣质的护盾，战舰整体成本会缩减一两成，如果一次毁伤十几二十艘船，就等于赚回来三艘。
这种解释应该是最接近实际情况的了，他们习惯了集群战斗，和潘文这样追求一击致命尽可能不让敌人跑路的打法完全是两码事，所以才在遭遇战时表现很烂。
潘文暂时无法对自己的判断做确认，但是他还是决定随便收拾收拾残骸了直接跑路。
理由嘛，既然对方没有遭遇战能力，就是周边很可能除了潘文的两艘船，根本没有其他抵抗组织的舰队在闹事。另外没有遭遇战能力，哨站之类具有超远距离侦查能力的物体就肯定存在于跳跃圈中，才能有时间调集舰队，如此一来两个舰队的消失肯定是引起了注意，说不定人家现在就在里面调集大军准备来做翻他，再不走，下一波可能是几十艘护卫舰，黄金号再牛也不能无视那么多主炮。
尽快搜刮一番离开现场，加速到较为安全的值后，黄金号暂停加速，保持匀速做了个星系扫描。
k8是个很普通的星系，做中范围的星系扫描分析结果不需要太长时间，黄金号分两段，中间间隔了十多分钟的加速时间完成扫描，结果让他惊的合不拢嘴——蓝国非常给面子的调集了个大舰队，按辐射源计算，这舰队少说有八十艘船，而且刚刚经过第二次遭遇点，距离黄金号200万公里。
对于一个已经加速到超过每秒四千公里的舰队，双方此时也没有明显的速度差，200万公里是个没办法跨过去的坎，就算黄金号使用大推力加速产生的推进反应被什么鬼玩意锁定了，最多也就能来几颗导弹恶心一下。
“boss你又动用‘预言术’了？”娜杰日达看到扫描结果，笑着向潘文打趣。
潘文摇头：“我瞎猜的，他们的集结反应速度不行，就算按以往的方式隐秘离开，移动到小行星带他们也找不到。”
k8没高价值矿产，战斗频率也不咋样，考虑到行动成本舰队肯定是分散开来挖矿的，挖矿状态得和小行星或k8g3的卫星同步，秒速10公里不到几乎能算静止了，集结不可能快的起来，所以潘文明明猜到对方会集结部队来找麻烦，还敢先打捞第二波遭遇战的残骸才跑路。
现在的问题是他这么一弄，可能让蓝国驻k8挖矿部队提前进入“交接”状态，后面就没他啥事儿了。所谓“交接”状态，就是每当气态星k8g3离开蓝国跳跃圈时，抵抗组织会涌上来检查k8g3各卫星上有没有建造基地啥的，也是k8冲突常发时段，按刚才推测的双方战斗尿性，到该阶段蓝国的家伙可能会扎堆挖矿以便响应号召。
花费自己的时间来验证蓝国是不是会进入交接状态，明显不是潘文会选的，他很干脆的决定，直接转道k7，去糟蹋封锁线另一侧的蓝国舰船。
第一百四十二章 蓝国的秘密事件
一名年轻男子冲进名为“受害者联盟”的大厅，急匆匆赶到其中一个包厢内。
“老大，找到那家伙了！”
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话，让包厢中的对话产生了中断，几名座在沙发上的男人都把目光投过来，而他们身边的女伴则毫无兴趣继续剥着果品。
大概是察觉到在大佬们面前有些失态，年轻男人低头整理了下衣角，移动到其中一位身材显胖的人身后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咦！？能确认？”
“船少一艘小的，剩下两艘和那家伙炮数一致，暂时没有动用主炮超能模式的证据。”
这个回答的声音大点，其他人立刻就知道年轻男人说的，就是不久前在mr241闹事后全身而退的某**oss。刚才有点不耐烦的两位表情也平静下来，将耳朵竖起。
那**oss已经成为帝国玩家们心头梗着的刺，要不是他乱闹事，又借着移动星基摆了帝国一道，现在帝国玩家也不会受限于新的准入法，要靠排队才能去mr241练级打钱。mr241既是星晶矿产区，又是帝国指定的荣誉补贴战区，与之绝缘不仅仅是钱的损失，更是给了联邦玩家增强优势的良好环境。
联邦玩家在阵营战中因复活成本低，更快重回战场使得他们的平均等级就较帝国方高一点。现在帝国方收到准入数量限制，没有多少战斗目标，等级差不会继续拉大，但是仅仅凭借挖钱，就够让联邦玩家们普遍拥有更好的经济基础。不论是为未来开放护卫舰等级战舰做准备，还是存起来用于复活重拾战力，对帝国玩家而言事情都在向不利的方向发展。
“再去探，啥时候动用超能模式了再来拿钱。”小胖王老板挥了挥手把人打发走。
年轻男子的答案似乎没有提供足够的证据，因**oss的出现和闹腾，最近玩家们也在恶补舰船知识，几人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玩家们进行一致行动的效率是很高的，几个月间，就将mr系、kt系星团各国除芙罗琳共和国外调查个底掉，各国各厂商拥有五门以上主炮的船型就超过三十种，其中至少有三种的主炮粒子类型组合与**oss的旗舰相同，仅以主炮数量做判断根本不靠谱。
“王老板要不要透露下你手下告诉的目标位置？”年轻男子离开包厢，立刻有人提问。
就算不是在mr241闹事的boss，拥有5门炮的战舰也算个不错的猎物，如果距离不远，这里的人是不介意跑一趟的。
“哈！”王胖子哈了声，也不摆谱，反而一脸看笑话的表情直接说出来，“蓝色大海孕育……这破名儿，就在他们边境范围，据说k8、k7都发现过，现在正在k7。”
蓝色大海几个字从王胖子口中出来，包厢里几个家伙马上脸色就变了，有翻白眼的，有喝酒压惊的，不一而足。
这里都是过来人，蓝国是些什么瓜娃子他们心里清楚的很，若只是正常的同性_爱好者还罢了，哪怕是有教条倾向的很多也能做到眼不见心不烦，问题那帮瓜娃子喜欢搞精神污染，最好连靠近都不要。
“咋的？就算不是你们要的那只，也是只boss嘛，都没兴趣了？”王老板继续刺激。
几个人是朋友，不过在第二世界里行动仍然会倾向“国家”利益。
几人中只有王老板和另一位脑子转的稍慢的是联邦人，在追杀**oss的事情上他们主要是看戏。k7出现的貌似boss的双船舰队，是不是帝国玩家要的那只他们并不关心，现在的局面，霸占住mr241是全体联邦玩家要齐心合力做的，在准入法令被全面绕过前要尽可能拉开双方的平均力量差距，这个目标下，外围一两个boss对比mr241的天量利润根本不知一晒。
联邦玩家弄死mr241出现的**oss一样能拿到巨量经验和可能存在的高级设备，那只boss单独遇见联邦玩家多半也不会礼让，可是现在的局面，全力拓展mr241方面的优势，留下那家伙膈应帝国玩家是个更好的选择，在那家伙伏诛之前帝国玩家必须更谨慎的行动。如果帝国玩家真的准确找到目标，说不定联邦的这两位获得消息后，可能去做次玩家中的叛徒给boss通个风，免得他这么快就挂了。
“不劳王老板操心，我们自然会找人去确认消息，可惜赛格伊斯那边完全没进展，不然这消息也能卖点零花钱出来。”
除开到处寻找疑似舰队，为了准确找到该boss的消息，帝国玩家们已经在赛格伊斯买通了很多海盗玩家，可惜的是一段时间过去，海盗玩家们并没有从港口获得有足够价值的消息。
这样的结果得从赛格伊斯的港口保密制度说起，现在的海盗玩家在赛格伊斯的三个势力中都有所分布，但是友好同盟会的会员等级也好，大联盟的贡献度也罢，海盗玩家仍然处于很低端的位置，甚至没有资格通过港口安全局确认港口中停靠舰船的型号。
全凭人工向路过的船员们打听效率很低，那些签署过保密协议的npc敢无视合同的基本为零，没签署的又都是连剑桥信息都接触不到的货。随着消息面深入，前些天汇总结果让出钱买消息的人不得不将内部找出**oss的计划暂停，弄了半天，原来赛格伊斯的大船根本不会停放在普通港口。倒是有海盗玩家打听到有小道消息传赛格伊斯的非港口区还有特殊船坞，里面很可能有价值远超普通战舰的家伙，只是以现阶段海盗玩家的权限，想靠近那些个位数船坞都要有雇佣合同在身才行，更别提通过安全线进入非开放区域打听消息了。
“说说你们在海盗们手里花了多少钱呗！”另一位联邦玩家，时刻摆着大小眼的家伙出声了。
“那可没人统计过，反正我个人只花了100星币找了个线人。”
因海盗玩家普遍没有能力，找线人不需要什么投入，前期给的钱属于补贴，有实在消息才有后续支出。
“一样。”这个声音来自于多次放弃冒险，正稳步发育的金鹰公会尹会长，在论坛里，他总是惜言的。
“哈，我找了三个线人。”
几个伙计聊着聊着就跑偏了，包厢里帝国的家伙们都报了个数，这样看起来如果把数字拓展到整个帝国玩家群，只怕他们最近在收买赛格伊斯线人的方面，都花了有数万星币了。那只boss果然是联邦的福星。
“这些家伙要拿到高级情报，怕是要的大半年吧。”
“大半年不够。”尹会长摇头，神色相当失望，“我恰好认识海盗玩家里等级最高的，那是个女人，虽然她没有正面接触过其他海盗玩家，但是有情报显示她似乎四个月前就已经是星际交易友好同盟会的三级会员，大概在最近会升到二级，接触核心消息还远得很，至于其他的……哼。”
“那尹会长的线人就是她咯？”
尹会长再次摇头：“她和我们一样，就算出售情报也是出于乐趣或是顺手为之，不会成为固定线人的。”
说的很清楚，等级最高的海盗玩家也是个货币战士，虽然她看起来会最早具备获取高级海盗情报的能力，但是没有远超正常线人提供线索的代价，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俺看你们就别想着在海盗那折腾了，听你们说起，想在赛格伊斯弄到情报，只有在居民星上闹事的才能做到吧。”王老板站在联邦玩家的角度，是不希望帝国玩家们在赛格伊斯花太多心思的，赛格伊斯和帝国的口头协定崩了，就实际成了牵制mr241帝国力量的势力，若真被帝国玩家们倒腾出名堂，反而是联邦的损失，所以他出了个馊主意。
他说的闹事者，还是好几个月前联邦总统被刺后，给大伙弄出山的那些保留着上纪元能力体系的超能型玩家。
某些超能力能绕过封锁直接查看非开放区，也有能用于窃取港口安全信息的，然而使用超能型玩家除了资金面还有两个问题要面对。
一是运气，和海盗进行太空战不比地面上，主动投降可能引起怀疑，不主动的话，在高能量武器的轰击下，超能体系玩家也顶不住武器直接打击，死活全凭借运气。一旦死了，未转换体系的玩家会强制送回双子星传奇世界，给他们弄出来一次就得多花一些人力物力财力。
另一点是超能力作用范围，赛格伊斯是个完全的太空势力，它不会允许上一纪元超能力体系的人真的加入海盗阵营，这些特别玩家被俘虏后多半会被限制行动，等待俘虏赎回的程序完成。行动受限的状况下，哪怕保留上纪元能力的玩家都是满级，也肯定是没有办法搜索整个赛格伊斯的，赛格伊斯处于粒子风暴区，各区隔离层的能量阻挡性能不是正常区域会有的，进一步闲置超能搜索范围，能覆盖到表面十分之一都算牛爆了。小范围，加上海盗的俘虏赎回过程短，想弄到准确情报的可能性又进一步降低。
“嘿嘿，王老板这招够高，不过咱是不上当的，尹会长，你觉得是不是要让其他人去出血？”某人立刻看出来王老板的主意不止是要花钱，还要凭运气才会有收获。
“保留意见。”尹会长明显不想参合这种事，自己去做没好处，怂恿别人去弄最后多半要被记恨，他倾向中庸发育策略，不希望把自己的公会弄的里外不是人。
尹会长在几个人中几乎是参谋的角色，他认为不妥，其他人也就不再讨论雇佣超能力者去赛格伊斯的事。
闲聊的一会儿，话题又被有意无意的拉回蓝国身上。
“听说那些瓜娃子家里出事了，好像是跟异虫有关，大概是种太空生物的样子。”王老板突然透露个消息，然后问，“你们说会不会我们还没来得及把战场推过去，瓜娃子们就死在虫子手上了？”
“虫子有那么厉害？他们不会要求星际支援吗？”
“就他们那样，一旦公开消息，周边国家说不定就打进去了，还要求支援呢！”
“瓜娃子们基因技术强，俺担心万一给他们弄赢了，会不会遭出些个能无视真空环境传播的基因武器？俺可不要喜欢男人！”
一说到这种可能，在座的几位男性脸色都变得相当差劲，虽然只是一种可能性，但是那些瓜娃子的黑历史太多，不得不防。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卷毛
ps：国庆玩去了，之后尽量恢复节前速度。
－－－－正文－－－－
某些人在讨论时，潘文的黄金号和多丽丝指挥的少尉一号刚刚完成脱离程序，跳跃到k11，正准备回转赛格伊斯。
选择去k7的行动还算顺利，为避免基因武器的残害所有战利品都是完全切割后打捞，收获比在赛格伊斯少很多，但至少某些事情他有了答案，而且自己的舰队也完好无损。
k7的第一行星，k7e1是一颗净度65%的黄金星球……没错，构成该星球的物质以黄金为主，是典型的偏纯元素质行星，形成的几率非常低。
银河时代里，黄金算不上稀有，它拥有的物理特性如延展、导电等，比不上人工合金，跟“原子排列与键能赋予”技术生产出的怪物材料更没相提并论的可能，但是在非军品里，黄金仍然占据着人类社会最重要的地位，工业、生活对它的需求量都很大，也有很多国家的国内货币仍旧以黄金为基础，k7e1这样的星球，自然是星币之外开采积极度最高的类型。如果前面太复杂，那么现在的黄金每吨能卖两星币，65%纯度的前提下，挖下去就是钱！
k7e1的轨道远离各方跳跃圈，又是人类统治区中净质行星中黄金含量最高的星球，它还有个非常吸引旷工的地方在于，直径4000公里出头的它仅有0.6标准重力，大气层平均气压却高于标准值，非常有利于运输舰满载脱离大气层，简直就是为银河开发准备的。k7e1附近的竞争烈度明显高于k8，还好矿工们和其他人有自己的潜规则，真正起冲突的频率不会比mr241高。
k7e1的存在让那里成为kt星团里抢劫发生率最高的的确，拖大量矿工和游荡舰队的福，k7有着其他星系不具备的高背景噪波，很难利用推进反应在一百万公里之外判断出具体的数量，让装备有球型侦查超限机甲的潘文舰队能通过高精度物理成像的方式来占便宜。
说起星系背景噪波，每个星系都有，赛格伊斯所处的死亡之海是最严重的，除死亡之海这种粒子风暴区，k7那种船的数量多型号也多到爆，又没有人类居住星/居民惑星的净空星域，舰船噪波是最严重的。相对的，看似时时刻刻都有人开打的mr241的背景噪波反而较小，因为星云吸收、分散、改变了大部分波型，让整体噪波维持在很小的量，反而排不上号。
在k7打了几场，潘文对某些问题心中有谱，也就不继续混了，k7毕竟距离赛格伊斯太远，由于星团距离的关系中间k11、mr243都是必跳，从k7回赛格伊斯，不会比从mr251回去快。
第一个问题是蓝国有没有玩家。
虽然没有录音和视频之类的直接证据，潘文觉得蓝国还是有玩家的，理由与当初一样——行动成本。
第二世界就是npc们的真实世界，每个npc个体的生活、工作、家人都在这里，在非政局变化的正常情况下npc的任何行为都要考虑成本。对于在太空中讨生活的人们来说，舰队规模就是成本控制中最重要的一环，其中人力成本，超空间跳跃时花费的巨量能量棒，都是需要考量的。
回到k7的情况，最值得怀疑的，是黄金号在使用星系扫描时，锁定过不止一只移动舰队的规模超过二十艘。二十艘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在k7抵抗组织并未发起攻击，蓝国也没有冲击抵抗阵线的时候，二十艘一起行动就值得怀疑了，起码超空间跳跃的成本就不少。关于超空间跳跃成本，越大的船越划算，护卫舰最多需要60星币，而巡逻舰的燃料成本也不会少于35星币。另外连续数小时的断续扫描结果看，他们只是去劫黄金的，而且全是护卫舰。
k7除了抵抗组织与蓝国，在黄金星球旁边闹腾的没有发现规模超过五艘船的舰队，不存在双方对抗外需要动用二十艘护卫舰的情况。以npc的逻辑看，就算是为了安全，舰队规模也不是首先要考虑的。潘文前几个月的战斗中已经多次证明，大舰队是不利隐形的，三五个推进源在远距离或许会被认做带有辐射矿的天体，一堆推进源除非雷达观测是瞎的，不然必然会做进一步的密集数据整理。
这样奇怪的舰队不止捕捉到一个，在潘文眼里，蓝国拥有玩家的可能性几乎能接近完全肯定。
第二个问题则是意外收获。
在一次冲突中，作为目标的舰队在还击时有一艘舰船动用了非常特别的武器——电浆团。
这非常诡异，因为除了虫子还在用，电浆团这种攻击方式早已经在太空战中淘汰掉了，淘汰的原因并非因为它太慢，电浆团会自然的追踪前进方向的金属物体其实是很好的特点，遭到淘汰的原因是空间/能源/攻击效果的综合评级太糟糕。
电浆团分散的比高能定向粒子要快，按同样的打击力度，电浆武器对比粒子武器和光束武器就需要更多的能量，在战斗中能量分配是关系到舰船生死存亡的大事，因此电浆武器想做到连续射击，只能增加高能电容数量或配备独立电池辅助供能，于是武器大小也会偏大。
那艘载有电浆武器的巡逻舰一次还击就发射出了接近三百枚电浆团，只不过在电浆到达前那只舰队就失去战力了，之后黄金号在受控环境下限制了拦截率，让电浆稍微砸了几下，平均每团仅造成30到50个防御点的护盾消耗。
30－50点，意味着那船的首发全额输出量在10000点以上，相当于七门全尺寸炮的能耗需求，这种能量水平自然不是巡逻舰用引擎能在战斗中提供的，完全是利用电浆武器的特点，在武器部保留了一定量的能量水平。战后的打捞结果证明那船上仅有电浆炮一种武器。
要说全电浆炮舰完全没用，肯定不算中肯，按一轮三百发的水平，电浆的拦截难度又大于导弹，即使命中后的效果不够好也算是导弹的良好替代品，有个三五艘一起作战，拦截火力偏低的护卫舰种类只怕不需要额外打击就会完蛋。
和导弹舰相比，电浆炮舰的的发射成本几乎能忽略掉。另一方面，电浆和导弹不能一起攻击，两者会互相干扰甚至自己打自己，如此看起来蓝国似乎在使用电浆炮舰替换导弹舰。
这个判断倒是和之前观察到蓝国护卫舰护盾水平偏低有异曲同工的伊斯，似乎蓝国在想办法削减整体战争成本。
蓝国是中型国家中偏大的，控制有五个半星域，其中有个跟k11一样是个只有恒星的空星域，位于国土内部，虽然没得开发，但恒星能量也算资源，爆炸重组后更是可能性颇多，所以算半个。
拥有这样的国土规模，以现有科技的资源回收利用率，蓝国绝对不乏资源用于封锁线的局部冲突，而外围国家的抵抗组织主要是为了防止他们的精神污染扩散，主动发起大规模舰队战斗的情况几十年才有一次。这些综合起来，蓝国的资源压力不会因封锁线的存在而增大，然而他们想尽办法削减战斗的各方面硬件成本似乎就有点问题了。
造成这种国家策略的可能性，潘文最初觉得可能是玩家造成的：假如对于存在玩家的判断没有出错，根据观察，蓝国的玩家似乎都在用护卫舰，假如有成千上万的舰长，肯定对蓝国造成显著的经济压力。然而该判断中里面有个不小的问题——时间对不上。
现代社会的造舰速度是很快的，当然也许也是第二世界配合玩家做出的妥协，不过除了造舰速度外，新型舰船的开发速度并不快，比如潘文最早用过的磁能近防炮，武器测试工作及成品化的过程就需要很多的战斗数据做依据。
以大银河时代的开启时段看，即使蓝国在几个月前发布新法案应对玩家舰长增加的状况，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形成整套的太空战斗硬件成本降低方案，并将其转为实物。伊斯帝国和加布里联邦就是很好的参考，两个人类社会最大的国家，仅仅是开放巡逻舰市场，前前后后就忙活了几个月，而且型号都还是各厂家现成的。蓝国的国力差很多，因精神污染需要对内高压，单个星系的生产力会更低，面对一个影响到现有太空战斗结构的大策略，少说也得一两年才会有结果，那就跟玩家没关系了。
跟玩家没关系，就一定会有成因，要么，蓝国在策划冲破封锁线进行扩张，需要降低战争的整体成本以提高其战争潜力的利用率；要么就是蓝国碰上了什么麻烦，他们家还有抵抗组织以外的敌人要对付，区区中型国家没办法同时应付多线交锋。
如果再联系到之前银行的消息，kt14恒星即将重新点亮，恒星重燃的过程中，会对现代人类社会的跨星系通讯产生极大的干扰，将给蓝国提供一个绝无仅有的扩张机会！
潘文的心中是希望事情能如此发展下去的，因为mr241随着那边玩家能力和舰船逐步增强会越来越难混，而kt系的势力更混杂，不存在帝国和联邦那样突然拉起几万艘巡逻舰的可能，更适合他这种浑水摸鱼的家伙。
抱着这种期待，黄金号带着少尉一号途径k11、mr243回到赛格伊斯，却收到个糟糕的消息，还在出席例行听证会路上碰上了个糟糕的人。
先说人，这回在赛格伊斯港区巧遇的家伙，竟然是应该已经被丢在d21喂了虫子的卷毛！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逆袭的虫子
再次见到卷毛，潘文只是把目光稍微聚集在他脸上几秒，脸上没什么生气之类的表情。
当时从港口中乘车的卷毛正好在潘文旁边不远下车，同样也看到了他和艾尔莎四姐妹，他也没表现出一个背后捅刀子的人该有的表情，只是微笑着向潘文……也许是其他准备参加听证会的人点头，就往港口安全部去了。
潘文没向多丽丝询问过当初袭击d21的海盗们是死是活，其实就算问了估计多丽丝也记不住几个人，这群人被当做先遣队或基地的外围守卫，能给轨道舰队的指挥官们留下印象的，肯定都是点精通地面战斗的陆战队员。不过没问过，两人聊天时潘文还是知道那批人里，就算没死的也一直留在d21的地表工作，更不用说获得交通工具跑回赛格伊斯来。
所以，要么就是潘文当初认错了船，那艘巴塞多根本不是卷毛的船，要么眼前的卷毛是在基因银行复活的。
潘文更倾向后一种可能，因为骗他说有白给的试验护卫舰那回卖的太明显，原本的卷毛和他面对面不可能有多冷静，别忘了他身后除了四个安保组的妹子，还有两台装甲宠物呢，就算港口不能动武器且卷毛身边也有俩保镖，这么多人和装甲宠物上去揍他个鼻青脸肿还是很容易的。除了表现，另外还有个佐证，那个既是合作者也是情_人总是跟卷毛一起的女人没有出现。
复活技术说起来很好听，其实对于非玩家的个体也就是克隆一份罢了，记忆只包含基因录入时截止，哪怕性格、嗜好、技能的模板一样，可是复活时记忆的时间点对应不到就会产生个性偏差，最多能全友人们一个念想。
比如被艾尔莎、罗克珊、凯瑟琳复活的赛琳，虽然看起来是好姐妹重聚了，但是喜欢窥视船员私事的第二主机豆豆表示赛琳盯着墙壁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是明显的性格转变期行为，很多人会就此变得默默无为，不过赛琳有三个好姐妹，她们大多数时间在黄金号上闲着，有的是时间陪她。
记忆方面的缺失，让潘文对卷毛的看法有所改变。
复活是第二世界早就有的玩意，费用也几乎固定，像赛琳、罗克珊这种打工阶层，工作个几年能有足够的余钱做一次基因及记忆记录。卷毛身为舰长，之前用的舰船也是使用成本土豪型的摧星舰巴塞多级，大概会多记录几次，但也不太会在生理巅峰状态之后记录，当然每个npc个性不同，喜欢自己中年状态的不是没有。不管怎样，有一点能确认——他不可能在决定攻击d21之后做基因记录，因为那会让他以后所有克隆体都陷入已经导致他死亡一次的事件里。
或许没认真考虑过基因复活的人，会认为记下来报仇应该是可行的，save&load嘛，人生可以重来，还有什么仇是报不了的？
有，而且很多，除了记忆会缺失“为什么失败”这重要的环节，还有资产、人脉等等乌七八糟的东西，都会随着记录后的死亡而大幅度消失。就拿卷毛来说，假如他现在还想去d21闹事，从哪里再找那么多愿意跟他攻击海盗同僚的船主，他自己还能再弄到催星导弹吗？而今天的d21，早已经不是当初一点光船了，想拿下来必须付出更多代价。
总之，现在已经不用把卷毛和之前的他看做同一个人了。潘文没了揍他的想法，也不打算去跟他化敌为友，毕竟这家伙的道德观在海盗里也算黑的了，赛格伊斯的正常船主，可不敢随便就把脑筋打到其他海盗同僚头上。
今天放人一马的观点说不定在今后会帮自己一把，但是潘文从听证会出来回到黄金号上时心情可不够理想。
d21的轨道舰队跑去e7没打赢虫子，反被压住了！
消息是刚刚到达赛格伊斯的，送消息的是个d21开发案的小股东，乘坐高速通信船回来的，之所以由他来送信，因为他的船被击破了！
因为这个消息，潘文从听证会出来，立刻取消了所有船员的休假，包括之前已经回港完成了改装任务还没来得及重编制的重锤号船员，三艘船直接转入出航准备阶段。如果出d21轨道舰队整体崩溃，就算他现在去了也没用，但是他还是想亲眼看看自己留在那边的分支舰队怎样了，而且那个舰队里还有潘玥儿这个boss阶的舰长，万一d21没救了，能弄回个全靠人品才能招募到的舰长，至少再发育的时候能稍微快点。
出航准备阶段，潘文把多丽丝叫来一起看小股东带回的资料，少尉一号的补给工作由大副负责，反正出错了也有黄金号罩着，这艘大船的常备资源就够给少尉一号补给两次，而它的补给是副舰长娜杰日达和大副协同的。
小股东带回的资料是包含了日常通讯、侦查记录和战舰击破前的战斗资料，潘文偷懒从战斗和画面资料里了解情况，让多丽丝负责从通讯记录中过滤有用信息。
事情的成因还是e7，潘文离开后一段日子，通过他留下的观察卫星，轨道舰队的观察员发现e7低轨道出现了几个与之前虫子们不同的阴影，虽然数量只有个位数，还是被上报到指挥官那。依据通讯记录，这件事本来轨道舰队是不太想管的，虫子数量实在有点多，包括指挥虫、造小虫的虫和两种战斗虫共四种，形成了简单的防御体系，想要定点清除掉就算以轨道舰队的实力，都得下点狠心。
造成这种判断的，还是轨道舰队不愿意在不相干的e7上消耗自身实力。现在的d21虽然有疤龙和他的团队支援，受限于材料加工设施的不完善，暂时仍然只能制造非军用舰船，轨道舰队的大船消耗一艘就少一艘，都得花大价钱回赛格伊斯买。
然而虫子是不会配合他们的，做出继续观察的结论不到几天，之前捕捉到的阴影就在飞快的长大，甚至已经比造小虫的虫子还大了。
原本轨道舰队还想继续观望，卡瑞达以“e7即将进入海默星阴影更难观察”的理由力排众议，动员舰队做一次清扫。
这次清扫调动了三十艘船，由所有股东分摊，包括了代指挥官潘玥儿手下的炮灰舰士兵一号、二号、三号，指挥的是红发女海盗菲奥莲。
虫子的反应比以往更激进，舰队还没进入高精度射程，虫子们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正在长大的新虫子们包住了。
菲奥莲是有点本事的，立刻定下临时计划，用战机投送一些磁暴机雷下去再开打，杀伤不是目的，她是以强磁干扰破坏虫子们的感观。
虫子们是**，**在太空战斗里视觉是不够用的，原理跟望远镜差不多，不过相比机械，生物体的精度会更低，少说得有个十来米直径的眼珠才有可能在弱光环境里捕捉到十几万公里外的移动目标，两种战虫的正面总共都没这么大。剩下的部分强磁干扰不一定都会破坏，但是至少能干扰理论以波形存在的虫子联络手段，没了指挥的虫子并不那么可怕。
菲奥莲的方法起到了一定作用，可是虫子们还是没有内讧，包着新虫的没动弹，其余的则乱糟糟发起了反攻。
二十多艘护卫舰在距离低轨道几十万公里的地方攻击，开始还挺好，随着战斗进行，虫子们似乎摆脱了强磁干扰又逐渐形成了整体，发起了一大波反击。在这之前菲奥莲在双方之间也有布下磁暴机雷，等虫子接近到二十万公里前后时再次引爆了数百颗机雷，又一次让它们的指挥体系失灵。
可是这次的效果是很糟糕的，磁暴机雷虽然发挥了效果，受到干扰的虫子却没改变整体反攻方向，一窝蜂的冲过来。
轨道舰队第一队无心恋战，撒丫子开跑，付出两艘船的代价，退至距离原阵地没多远的d21附近展开防御，借助d21轨道上的设施和留手舰队一起攻击疯虫，小股东的船正是这时候被做掉的。
不过后面还有战斗资料，貌似是卡瑞达指挥舰提供的，可惜她没有任何留言或要求随资料送来，潘文也不能确定。
按原本的计划，无法现场解决就借着此时d21与e7不太远的机会引过来消灭掉一批，然后再回去清场，可是接下来的发展大为出人意料，平均每个小时都有几万放电浆的战虫来攻击d21轨道舰队！众人明明反应过来虫子们在给新虫长大争取时间，却偏偏没办法绕过去攻击e7，导弹也突破不了小虫子的自杀防御。
在遭到强力骚扰后的几个小时，众股东们也试着在不影响d21防御能力的前提下，调拨几艘船绕道，然而每次出去还没到战术位置，e7的低轨道就会多涌出一批虫子，少则上万，多则七八万，根本不给小舰队靠近的机会。
d21在众股东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那绝对是钢板都不能被虫子碰掉一块的，所以小舰队数次被吓回来后已经没有战术可选，只能被动的等待骚扰真空期再做应变。
大家仍然是小看了虫子们的决心，这边每小时消耗掉数万虫子，偶尔的强力攻击波甚至会超过十万只，那边观察卫星送回的图像表示，开战二十小时后，大气层中的两种战斗型虫子仅减少了15%！资料的这个部分还提供了早前统计的大概数目，对比作战中干掉的，推算的结果是e7每小时都会为大气层额外补充超过一万只战虫！
资料到这组数字后就没了，大概就是小股东出发回来的时间点。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会一边打，一边在后面快速补充数量，可不是本能可以做到的。开始动用压制战术，甚至不惜让太空虫群以几乎每小时1%的数量缩水，被保护起来的那些个新虫子只怕和现在只会放电浆的战虫有质的区别！
敌人要保护的，就是友军要干掉的，不知道d21能不能撑到他过去，他和多丽丝两个boss阶舰长加入，重锤号也是双主炮的重型护卫舰，可选择的战术就会多多了，至少能让更多的舰船脱离连续战斗的苦海。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困境
“老板，你打算怎么对付虫子？”提问的是多丽丝。
“没想好，先看看局面再说。”
虽然知道那些被保护起来的新虫子是首要目标，考虑到消息送回到舰队过去之间有一百小时的时间差，潘文没花心思提前决定。
“那些虫子和历史记录里的差别太大了，我有点担心。”未知是恐惧之源，即使多丽丝也算是身经百战的女舰长，对虫群在战斗资料中表现出的组织和配合也会感到不安。
潘文将注意力从工作桌的知识扩展资料转回，看了眼多丽丝表情的投影。
“去和船员们做个会餐放松一下，我们能把它们赶走的。”
他没有直接安抚多丽丝的情绪，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结果会如何。e7的虫子发展到今天这步，只能怪他们这群投资人太节省，早些不计成本把e7炸了哪里还有那么多事儿。
“会餐让他们去吧，我去全景室就好，老板你也多休息，虫子们好像不会累的。”
两人关闭通讯，潘文想着多丽丝最后一句，越来越觉得一百个小时过去后，d21的状况可能会很糟糕。
太空人仍然没有脱离人类范畴，舰船战斗时各岗位人员注意力都需要高度集中，机库和内务还需要大量体能，即使是有基础基因优化的船员，在战斗状态的值岗超过二十小时失误率也会大幅提升。股东中愿意跟潘文一样准备50%战斗换岗人数的没几个，勉强轮值休息不充分可能会致使战舰运作效率下降，如果虫子的攻击强度没有变化，轨道舰队出现战损的几率就越大。
担心不会产生实际作用，潘文看了眼时间，跑去跟学员们混了几个小时。
经过了数月的学习，学员们的课程也进入了中段，在非战斗状态下，会让他们跟着船员实地熟悉战舰的各个岗位的工作，黄金号的设施齐全度很适合做类似的全面教育，能让这些基础教育不够完善的学员们更直观的学习。这个阶段没有要求学员分岗位学习，所有人一视同仁，至少要让他们明白每个岗位的工作是干什么的，这些岗位在战舰战斗的过程中有多重要。
战舰上有些个不起眼的岗位，在战舰运转正常时，都意识不到有这么批人在工作，但是如果连岗位是否存在都不明白，出了麻烦拨通哪个频道都不知道。比如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两个，物资管理员和燃料控制官。
物资管理员坐在大副负责的内勤控制室，该职位就是盯着舰船上的几个物资分类仓和水表，十个班次中有九个可能啥事儿都不用做，可它就是个巡星舰上才有的正式岗位，不兼职其他任何事物。物资管理员很清闲，可说它没用就非常有问题了，巡星舰的设计目的是常年在太空里游荡，且配有营养自持区这样会出产/转换物资的生态区，整个物资储备和配送机制是有一定复杂度的。复杂的东西容易出错，即使在太空时代变化也不大，物资管理员的主要工作是评估自动系统的分析结果，为他们认为有问题的结果修改标签，诸如水的节约程度、替换下的零件从可用改为报废之类。在物资紧缺阶段，他们的工作能有效增加舰船的续航时间，平时也在为舰船的可靠性做着贡献。
燃料控制官的职位护卫舰上就有，就是盯着自动系统不出问题就行。到了重型巡星舰黄金号上，由于常规动力源成了聚变反应器，量子引擎大多数时间都是摆设，非全效作战时都没有添加燃料一说，所以黄金号上的燃料控制官比物资管理员还闲。他们的工作主要集中在自动系统故障时，对引擎区进行辐射管制，并手动装填高辐射的燃料棒，能源模式更难提供维修空隙的护卫舰如果服役太久，燃料控制官其实是个高危职业！
按潘文的计划，接下来学员们要通过医务人员的一系列心理测试，依据心理评测结果和平日的成绩，挑选参与实战观摩的学员。这样的流程走下来，等学习结束考完执照，会与舰队有更高的同化率，远好过普通的雇佣人员。
潘文将人名和人物对号入座的能力较差，但是在这批学员中仍然记住了几个名字，也许他们之后会成为舰队的核心力量也说不定。不过虽然他很看好那几个，在接触中也没有任何的表示，执照考试结果出来之前一切都是虚的，无缘无故给他们添加名为“虚荣”或“骄傲”的恶习可不好。
在学员中转移了下注意力，做了个短暂的休息，舰队终于完成最后的跳跃程序，到达mr251。
“开启星系扫描，集中观察海默星周边。”舰队还在静止状态，潘文就发出指令，没有急着移动。
黄金号可以在超远距离做通讯，可是d21那边没有对应设备回应不了，潘文也懒得为单纯通知队友自己即将到场做联系。
海默星系的天体主要就是海默星及其周边卫星，比mr241的扫描环境要好，集中扫描时效率很高，经过多次配合人员与第二主机很快就有了分析结果。
高能反应确认，战斗还在持续……应该算好消息，起码证明d21的舰队没全毁。此外得到的有效信息并不多，虫子作为生物体在外太空里脆是脆了点儿，想在远处找到行动痕迹也非常难就是了。
先让舰队开始向d21移动。
娜杰日达之前盯着跳跃事宜，现在在休息，潘文靠在靠背上考虑了一阵，将战术组提前召集到舰桥控制室里。
“我要把e7炸掉，至少让它的大气内温度不适宜有机物存在。现在e7的虫子进化出会拦截导弹的类型，所以只考虑小行星方案，以舰队现有资源做个规划吧。”
……他的想法一直都很跳，短短的时间里竟然想掏小行星做行星轰炸。
“……舰长，这个办法救不了您的合作者。”战术组有职责为舰长的偏差决定作提示，组长在讨论策略前先出声了。
潘文的习惯是在作战前提前告知船员们作战对象是什么人，战术组则会得到比一般船员更详细的资料，能让她们在有需要时快速做出判断。
“我知道，你们先做策划，这次如果能缓下来，e7不能留。”潘文觉得队友们可能还是会纠结成本或是妄图留下e7做第二个开发区之类的，所以干脆自己来做。
小行星轰炸要达到他的要求并不是随便在路上捡颗石头就行了，对小行星的大小、主体元素构成、结构强度甚至外观形状都有要求，计划面临的第一难题，是如何较快的将一颗1e13（1加13个零）以上吨位的家伙推出轨道。达到这种吨位，就算黄金号能改造成强度足以支撑直接牵引的程度，推力全开也仅能赋予不到2毫米每秒平方的加速度，一年下来才有几十公里每秒的速度，要跨越小行星带到海默星的近千万公里的距离还不知道要多久。
在行星改造中有时候也需要利用小行星轰炸去改变星球表面和大气环境，常用方式是用引力牵引，既在目标小行星前方放一颗几十上百万吨带有动力的引导物，利用引力互相作用缓缓改变卫星轨道，期间要避免引导体的推进粒子打击在小行星上。引力牵引的成本超低，一块核燃料电池，一个推进组，在小行星带现场找颗够小够结实的小行星就能牵引大家伙，需要的只是时间，按十年百年计算的时间。
潘文既然提出让战术组做计划，自然不能用太长时间，必须尽快生效才行，引力牵引是直接排除的。
经过一会儿讨论，战术组组长给出了个初步计划：“我们可以用包括牵引、热辐射配合一些小撞击的复合方式来驱动小行星，目标必须到现场勘查后才能选择，应该能在三个月内完成撞击。”
三个月，算非常快的，可是算起来自e7出现异状，到现在闹成这样似乎也才三个月，再等三个月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
“加快进度需要什么？”
“更多的推力，保持主炮数量。”战术组的一名组员截胡她们的组长，为潘文做普及，“我们需要带上用于给小行星加速和改变航向的石头做牵引头，热辐射动力需要把小行星的一部分转为液态，并维持液态部分的形状，工程机械没有足够的功率去做。”
听起来有点麻烦，但是只要能把队友救出来，想必也会有几个人支持炸掉e7的决定，不支持钱，把自己留在轨道舰队的船队暂调回来总没问题吧，当然前提得是船队还健全。
轰炸的事暂时让战术组从之前扫描的星图里选定一些勘查候选的小行星，舰队还是把眼前的事儿解决了先。
靠近到海默星约两百万公里开始减速时，潘文和卡瑞达联系上了。
“你有黑眼圈了啊。”他说话完全不讨好人，直接就揭伤疤。
卡瑞达的脸部投影眼睛里有明显的血丝，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的用手指轻触下眼睑，给他个苦笑：
“虫子的数量控制住了，我们的舰队损失也很大，刚刚是第十二艘了。”
“只是控制住了？”之前送回去的资料部分，e7大气层外战虫的部分减少速度就有每小时近1%，来来回回耽误了百小时以上，竟然只是控制住了！
“嗯，几十个小时前，战虫的生产速度翻倍了，不知道之后会不会继续增加。”
丧心病狂的玩意。
“你们怎么扛下来的？”
“它们趁我们疲劳的时候发动了一次大规模攻击，我们启动弹幕顶过去后它们的攻击规模有所收敛。”
原来如此，潘文点点头。从前次的试探结果看，虫子首领或者是指挥群肯定是有高智商的，智商一高，不可能以单一战术玩到底，中间必然要闹些幺蛾子出来。但还好虫子们的兵种在进攻人类舰队时还是弱了点，电磁近防弹幕的确能算是电浆武器的克星，资料中菲奥莲带队回撤时也用电磁近防炮削弱过虫子的攻击力度，却没弄出弹幕形式。
背靠d21大气层的轨道舰队防守面只能算半球状，几十艘护卫舰放实弹弹幕的密度可想而知，已经真正能称得上铁幕（铝幕？），电浆这种自动引导的东西打错目标几乎是必然的，虫子们无法通过单纯增加虫子数量把舰队给堆死。
“需要我怎么帮忙？”
第一百四十六章 虫球
“新种类虫子的生长进程很快，体积已经增大到发现时的两千倍，我怀疑完全体会是很不好的东西，如果可以，潘文大人试着从侧面攻击吧。”
两千倍？这数字可不小。
送回的资料中，新虫的阴影大小就比造小虫的大，长度在百米左右，两千倍体积，能让它变成长度超过一千米的巨物，比黄金号还大！而且按密度推算，那东西的数量可能超过一百个！
“嗯，我去看看，如果不行再和你们汇合。”
汇合意味着所有股东都会知道黄金号的存在，很可能会影响到今后决议的话语权。
卡瑞达隔着画面看着潘文有一会儿，点头：“知道了。”
促使她同意汇合的，不止是现在受e7虫子压制的客观局面，也是长期合作下来，让她不再那么在乎潘文舰队实力给其他股东带来的震慑力。
一个强大的盟友是令人安心的，在某些时刻也是令人害怕的。
卡瑞达明白自己的开发计划并不是个利用完盟友会抛弃掉的骗局，她需要将一堆人跟自己绑在一起，形成一个足以抵抗外力的利益共同体。潘文除非是想要单独抢夺这份产业，否则没有攻击她的理由，而从合作期对他和留守舰队的观察看，他既没有单独联系过任何股东，手下舰队也没在驻留期趁机铺设关系网，是个基本不管事的家伙。
现在d21面临困境，轨道舰队损失不小，如果能利用他的舰队震慑力让盟友们重拾信心，会较容易保持团队稳定，否则若有一定数量的股东退出，为维持舰队规模再找盟友也是件麻烦事。留下的股东肯定不愿与新来的以相同条件分享红利，发展下去势必会形成利益小团体，不利于d21的长期发展。
那边卡瑞达怎么想潘文没考虑，他也不是故意要让所有股东见识黄金号，纯粹是出于战术考虑。海默星光环以内不适合高速飞行，以同一速度起步，黄金号由于体积庞大自重过高，加速度会相应低一些，到需要撤退的时候，无疑近在咫尺的d21是最好的选择，特别是e7运动到今天，盟友的火力覆盖能让安全距离占据两星间几乎一半，几乎只是以e7为圆心换个角度就能保障安全了。
不是他傻的不懂明争暗斗，只是他没想把心思放到那方面去，这个世界里没有实力根本活不下去，别说还想干点其他什么了。
潘文一声令下，黄金号带着少尉一号和重锤号在外围绕了小半圈，切换好角度，背对着恒星靠近e7。
在几十万公里外虫子的视觉靠不住，感应器官多少也要受恒星影响，否则真没法把它们当生物体对付了。
靠近的过程中，潘文没忘记去看刚刚同步过来的最新资料，同时资料也被交给战术组，虫子的画面和大小、速度等资料则提供给火控手们，大家不是第一次打虫子了，新虫就一种，一目了然。
目标现在的姿态是一个个虫子裹成的球，虫球不是静止的，偶尔会有些虫子进出，新虫长的太大时也需要分开来让更多虫子加入形成更大的球，这两种动作偶尔会让内部的家伙在短时间里曝露位置和情况。
新虫现在的形状和早期资料里已经截然不同，早期时它是个貌似多足节肢动物躯干的东西，现在“躯干”呈c型，抱着个纺锤结构，偶尔有清晰的照片能看出多出来的部分有比“躯干”更多的器官，给人的感觉有点像蚁类的产卵器。
到现在为止获得的信息已经足够，新虫子的生长周期对比能堆成海洋的战虫实在是太长，这么大只又没有明显的正截面缩小，肯定不是用于直接作战的，到底会生出什么东西呢？
还有一个部分值得关注的，是现在正肆无忌惮生产着的垃圾战虫，在产能翻倍后，所观察到的画面清楚的表示这些东西的幼体竟然都是那些个有超能力加速的虫子搬上轨道的，而之前那些疑似指挥体系的虫子，只偶尔生一两颗蛋，孵化出来的则是超能加速虫子。
这种体系化的生产方式，谁再敢说是自然突变，那必须要操家伙揍一顿。就算拿集群生物蜂类或蚁类对比，人家也是同一母体，这帮虫子的母体根本就是好几种玩意了。
他当初留在海默星轨道上的观察卫星一直没被虫子打掉，提供了这么多有用信息，也没有让人意外，观察卫星这东西基本是重力驱动，没有任何辐射表征，而潘文买的款式也没有光能板，不存在偶尔出现的强反光，虫子除非覆盖整个海默星区，不然除了路过时意外碰上，都不会去管那东西。
距离e7还有七十万公里，大气层外虫子一点反应都没有，但是自家舰队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虫群似乎在占据优势后扩大了e7的警戒区，外围有虫子在不同高度的轨道绕行，区域太大致使数量有限的虫子侦查密度不高，可正是因此，人类的侦查体系在拦截距离外可能会漏过这些个单独飘着的虫子。潘文习惯先做坏打算，所以要求战术组以舰队已被发现做前提进行之后的战术分解布置。
抱着试试看的意图，就在七十万公里的距离，舰队放出战机和超限机甲就开始做攻击准备了。
“要求少尉一号和重锤号保持两百公里以上的秒速驻守。”
要分开行动主要是考虑虫子数量离谱，集火中那两艘船自保能力稍差，位置偏后不容易成为第一目标，反正虫子集群行动时侦查系统还是能用上的，倒不怕被抄后路。
“超能炮准备，对选定目标做预瞄准，领航员注意稳定船体。”
预瞄准在常规战斗中使用很少，超远距离作战，让主炮需要非常高的瞄准精度才能命中，期间不论是战舰相对加速度的突然变化或是舰船姿态改变等等，都会使预瞄准计算功亏一篑。不过眼前对付的是虫子，经过前面的接触和各种资料看，虫子的侦查是无视反雷达涂料的，是否提前释放主炮就不需要那么讲究了。
情况配合时，通过预瞄准可以在不开炮时，通过释放主炮在掩护装甲后方侧准来完成对主炮精度的修正，这些精度的偏差并非机械偏差，是平时维护保养是产生的，会导致主炮两次战斗中的精度不完全一致，在20－40万公里距离作战时该差距小到差不多能忽视，稍微远点也能通过开火连续照准修复，但是在超远距离攻击定点目标时没有机会做二次照准，一点细小差别也要尽可能避免。
接到指令，正太火控手艾罗安仔细修正着弹道，希望尽可能高的提高首发命中效果。
接下来是等待，直到……
“舰长，虫子们动了，目标掩体正在收缩，有部分虫子正在向掩体靠近，几分钟内就会到位。”
“咦！？这么好？”潘文相当的意外。
不知道虫子的指挥是怎么想的，但是虫群现在的反应不但没有效果，反而帮了潘文舰队的忙！
目标是个长度达到1300米，最窄的地方都有四百米的东西，就算是超远距离攻击，在艾罗安这种等级的火控手手上，直接攻击目标的命中率都会非常高。然而它外面还有层虫子壳情况就不同了，潘文一直没动，就因为根本无法确认虫球内目标虫子的具体位置，毕竟里面有些空间，它能在左边也可以在右边，那点重量无法通过重力和光曲率去判定重心，真的开火的话命中全靠信仰。
一旦虫球收缩反而是帮了忙，就算再怎么装，一公里大小的东西和些个七八米长短的垃圾虫一起动，不管怎么动，都能通过表层运动迹象判断大概位置。至于额外的虫子增加的防御力……如果它们能堆成实心的，超能炮打上去会把它们从里面炸开！生物体在高能武器打击下元素气化产生的体积膨胀可是有点厉害的。
可能是距离比较远，虫子们的动作没有很紧急，一部分去掩护新虫子们的虫球，有一部分从低轨道分离出来向潘文的舰队移动。
“太有序了。”潘文看着几秒前超限机甲传回的侦查画面，眉头皱起。
有条不紊不是潘文希望的，就算虫子密度提高，秩序太好明显会增加精确定位大虫的难度。
“要不开一炮吓它们一下？”副舰长娜杰日达明显分了不少注意力在潘文这，他说话的声音不大，那边立刻有了反应。
听到娜杰日达的建议，潘文眼睛一亮：“对啊，它们有指挥，说不定不急是还没意识到这个距离已经可以开炮了。”
虫子虽然跟d21轨道舰队大生打死打了几天，可是轨道舰队也不是神仙，打些个正截面不过几平方米的虫子根本不可能用到远距离作战，距离大密度小，虫子哪怕几百万，做远距离扫射都不一定能扫到几只。虫子的指挥的确很可能没意识到黄金号可以在此时六十万公里左右的距离做精确攻击。
“三号主炮选定目标c立刻开火，打中虫球就行；二号主炮协同瞄准目标c，如果有机会锁定巨型虫火控手自行决定开火。”
二号主炮是双联装炮，假如新虫没有别的防护，仍然是有可能将其重创的。
什么？有可能新虫有超能力形成的防护力打上去纹丝不动？那种可能性根本不存在，如果新虫子现在能动用防护能力，就不会被那么多虫子围着保护。
指令下发不到十秒，一道亮蓝色光柱突破漆黑的太空冲向e7。
巨大而基本没有移动的虫球在这些专门对付战舰的主炮前没什么规避动作，直接被蓝光在上面打了个直径三十多米的洞，有机质气化效果很明显，洞周边的一些虫子似乎被气流冲击，有少许甚至从虫球上飞出去。
可惜被攻击的虫球没有留下更多破绽，虫子们很快将洞封住，没有让里面的大虫露头，二号主炮并没有找到开火机会。
舰上的人紧盯着侦查系统和侦查型超限机甲传回的画面，这一炮的效果终于在近二十秒后才显示，所有向虫球靠近的虫子明显加快了速度，冲球表面也一阵混乱，貌似是在重新安排防御层结构。
“舰长，我找到它了！”第二主机豆豆的声音响起，潘文的桌面上冒出两个球，一大堆线条和数据在两球某点相交。
……这种计算当然不可能交给战术组去做，只有豆豆才可能跟上战斗需要，面对海量虫子，潘文的舰队可能没多少开火的机会就要跑路。
“艾罗安，你准备好了就开火。”潘文说着，将数据点给第一炮位。
第一百四十七章 激怒
凯撒系列的超能炮是中子轨道炮，中子炮作为生体杀手型的武器，还拥有粒子轨道炮中较远的射程，是相当受欢迎的主炮类型。然而中子炮较电子轨道炮类弹道速度要低30%以上，并不适于超远距离打击机动目标。
今天用来对付虫球，还是那东西比较大，而且是由无数个体抱团形成，机动闪避的可能可以忽略。
艾罗安在接到舰长命令的同时，面前的火控主屏幕上标记的目标也被增加的第二主机的分析线，他左右两手分控着操作主炮俯仰与横角的两个超精度轨迹球进行了少许修正。
为便于了解超远距离的精度控制，顺便介绍一下火控手平台。
火控手平台按炮位大体分作三种，各种舰船类型的火控平台都由这三种构成：拥有超敏精度控制的主炮操作台、每操作台控制二到四门炮副炮的半自动操作台、以及自动化更高的拦截操作台。
最重要的，当然是主炮操作台。全尺寸炮在做超远距离打击时，精度误差范围要求在十分之一秒角度内，这可不是个单纯靠肉眼就能从大圆盘或全息投影中选中的精度。
虽然只负责一门炮，主炮位除了基础的自动系统外，却有着所有炮位中最复杂的手动系统。
俯仰角和左右角都是由两个轨迹球控制的。人头大小的球每个刻度都有明显的卡顿手感，左右滚为1度角，上下滚的精度为1分角，两个配合使用，最高精度可在五十万公里距离上锁定住一个直径一百五十公里左右的区域。
开火则由另外两个较小的球及其附属设备控制，小球没有卡顿手感，和大球意思差不多，只是在大球固定后再增加1000到3000倍精度。主炮开火按钮在左手小球边的拇指位，可在操作小球时直接按下，另一边对应开火按钮位置的则是动态操作面板，有两个模式不同的自动追踪开关和一块小触板。小触板下有一堆按钮，可在开火前由火控手自行设定每一次碰触时主炮向该方向调整的大角度，精度为分。
手动系统是为了让火控手能在机械反应之前做出攻击判断进行弹道修正，自动系统需要等待侦查系统的信号反馈，然而在几十万公里的距离延迟就已经够呛，面对随机方向的规避，依赖自动系统二次命中的事想都不用想。
超远距离攻击要额外考虑侦查信息延迟的问题，就算是boss阶的火控手艾罗安进行过预瞄准，也没能第一时间击中目标。
越过几十万公里的距离，灰色光柱从虫球的边缘切入，在短短的六秒间进行了数次定位和追踪，总算是有一半光柱塞进了目标点！
貌似是命中了。
问题虫子这东西不像战舰，对攻击效果的评估让人有些为难，即使现在的超限机甲有明确的侦查定位，也不可能顶着大片冲过来的虫子靠近到可直接观察细节的位置。
“继续攻击下个目标。”
在海默星区域里虫子们反击速度不会太快，反击的虫群到达适合攻击小型体的二十万公里内至少还需要二十分钟左右,少量的超能力加速虫也不至于对黄金号造成毁伤级打击。但是这些都不构成可以浪费时间的理由，因为新虫子的目标有百多个，黄金号现有位置就能攻击到三十只以上，考虑到虫球多少有些额外的防御能力，这些都必须交给超能炮收拾。
三十几个目标里有七八个靠近e7地平线上方，虫子相对密度更高不利瞄准，剩下的目标想全部攻击，为保证效果至少也要做40%的余量，攻击次数仍然需要大于三十次。
等一号主炮再次开火，潘文瞄了眼两次攻击的间隔，眼睛眯了眯，发出下个指令。
“二、三、四号主炮进行集火打击，豆豆配合战术组分析目标，目标要求优先考虑一号主炮的命中难度。”
“是，舰长。”
“hi，sir。”
不是潘文不信任其他的火控手，距离远产生的各种瞄准问题摆在那，高能射流不足两秒的正常主炮难以在攻击中做修正，就算打中了，能不能让剩余的能量透过虫球对目标虫体进行毁伤也是疑问。
动用其他主炮去攻击也是无奈之举，超能炮在超能模式下，能以很短的间隔做连续攻击，可是现在的状况需要艾罗安攻击虫球内部的固定点，自动系统为提高战斗效率和可靠性并没有类似的对特定部分锁定功能，更多的手动瞄准动作严重的拖慢了瞄准效率，很可能做三十次攻击后黄金号面对反攻的虫群将没有回转余地。
……
这边黄金号祭出全部主炮，才发动两轮攻击，另一边e7低轨道上某虫群母体中的某肥虫脸上冷汗就下来了。
“混蛋！又是它！”
这种程度火力的人类战舰不久前才隔着大气层见识过一次，也正是那次让他下决心将虫群重心转向太空，想不到它在太空虫母即将成长到成年体的紧急时刻又回来了！
太空虫母是虫群在太空环境里保持核心竞争力的最强依靠，是虫群在太空的生产及补给基地，按垃圾战虫计算，一只虫母仅依赖自身储备物质和精华就能生产超过十万只，而太空虫母本身在进行特殊器官的强化后甚至能进行超空间跳跃！可是太过于庞大有时候也是种缺陷。
太空虫母在生长期间，被不远处的人类发现几乎是必然的，早在准备工作期间，肥虫君就已经对太空虫母构建调制计划做了诸多应变方案。
首先是数量，太空虫母是肥虫君基因库里非唯一虫体里耗费最庞大、等级最高的虫子，必须要他本体在旁边才能调制，为保障自身安全，也为迷惑敌人，肥虫君开工就动了上百颗虫母蛋。
资源方面，为让众多太空虫母能尽快成长，地面的虫后们疯狂的繁殖着纯粹搜集精华的小虫，从地表到地底都不放过。
太空虫母的体型迟早会无法时刻遮挡，肥虫君在动工同时也开始对地面虫群做出巨大调整，原生虫群几乎被赶尽杀绝，留下部分战虫对付偶尔死而复生的小群体外，大部分之前的战虫都被分解成有机质和精华（就是吃掉）制造更多的虫后，让e7变成了完全的生产基地。
这实际上就有点孤注一掷了，人类舰队一直没下狠心对付他和他的虫群，就是因为看起来“貌似正常”，整颗星球的虫群在种类、行为都完全改变的情况下可算不上正常。但是为了让太空虫母能顺利完成，一切都是值得的，由于能特化超空间跳跃的能力，有了太空虫母前面就是无限宽广的星海，它远比一颗可供大部分虫子适应居住的星球更为重要。
也正是搏出一片天地的想法，让肥虫君在前几天面临人类舰队的试探性攻击时，发动了疯狂的反扑。
当然说是疯狂，其实也就是数量对比庞大，肥虫君在人类舰队前多次吃亏后，还是保留了一定谨慎，太空虫母幼体的安全是第一位的，第一波接触仅丢出低轨道圈一成的战虫。
开战之后他有些庆幸，在一大堆战舰集结后，人类的拦截能力体现的淋漓尽致，垃圾战虫毫无用武之地，任何战果全凭运气。于是在第一波反扑后，肥虫君调整了策略，地面加速供应太空虫母生长需要的精华及物资，战虫们以一定的规模按时去人类舰队处送死，只要拖过足够的时间让太空虫母成为完全体，干掉那只人类舰队就是分分钟的事！
送死战术看起来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是从结果看人类根本没空来管e7正在生长的太空虫母了。趁此机会，通过娜塔莎的飞行虫母们，肥虫君也是好好了解了一番对手的科技水平。
数天后，肥虫君意识到那种敢单挑虫群火力离谱的战舰并非满地都是，正常的舰队以虫海战术攻击也不是完全没有结果，趁着地面生产转换的完成，他发动了一波大的攻击。这波攻击只干掉对方三艘船，按当时低轨道上战虫数量与敌方舰队的比例算还吃了些亏，不过也借此将人类舰队的小动作给吓没了，此后的几天已经不会偶尔出现几只船从舰队里分离搞小动作了。
原本这样下去，再有一百小时左右，太空虫母们即可进入最后的成长阶段，届时它们虽然还不算完全体，却已经能在照顾生长的同时少量生产高阶太空虫了。
一切好好的，结果刚才作为指挥和精神节点的飞行虫母们反馈的信息表示——有太空虫母被贯穿核心，解体了！
将精力放在太空虫母调制上的肥虫君这才通过娜塔莎规整信息，发现来的正是之前跑来惹事的战舰。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何况那家伙完全不拿虫群当盘菜，站在人家射程外胡搞瞎搞，看样子是非要把肥虫君的劳动成果毁于一旦才会甘心的样子，这种行为让肥虫君动了真怒。
虫群里，除了具有“唯一属性”的高阶个体，是没有个体意志的，肥虫君下个自杀指令，所有虫子立刻会死光。在肥虫君强制精神指令下，一半的太空虫母停止生长，直接转入生产模式，除了下面继续输送的物质和精华，也调动自身物质开始制造虫子的高级战虫——穿梭。
发出这个精神指令，虽然是处于愤怒，还是让肥虫君心里有些滴血，这些停止生长的太空虫母，细胞在经过成年化转换后，将失去继续长大的可能，一半的数量加在一起，恐怕也就能顶一只完全体的太空虫母，那可都是耗费了地面无数资源和精华长出来的肉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变异
正指挥着黄金号对着太空虫母们乱打的潘文并不知道这些虫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只是直觉的认为大的东西明显更具威胁，而且出现在虫群与人类出现明显敌对的局势下，那东西总不可能是用于传递虫群孢子的载具。
“舰长，侦查到非常强的生物辐射信号，已经进入威胁水平了！”
雷达通讯员的声音让听到的人都愣了下，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战舰是战争的衍生品，也是整个人类科技技术的结晶，然而它们并不是全能的，哪怕是黄金号也不例外。出于作战职能，护卫舰及以上等级战舰并不搭载弱生物信号探测器，搜救之类的工作都由子舰船完成，这倒不是为了节省那一点造舰成本，只是在超远距离侦查时每多一种模式都是对整个侦查系统可靠性的严重挑战，而在战争机器上，可靠性的优先度明显比高于设备性能。
因为没有弱生物信号探测器，所以当侦查系统侦测到生物辐射能时，往往说明目标的威胁性已经足够高，触动了当年人类和虫子混战中发展出来的特殊检查机制。
以通俗一点的解释，超能力是必须有的，生物能量级也必然是极高的。
不过因为人虫大混战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战舰经过数代发展，一时间也不好判断威胁等级。
潘文对舰长台上各面板扫视了一圈，确认强生物辐射来源于被小虫们包起来的大家伙，不仅是目标区，靠近e7地平线的非目标区也有不少。那边无数虫子正在靠近，黄金号不可能打完这波还绕道去消灭其他的，倒也不需要进行战斗指令的改变。
不过无缘无故（？！）的，虫子的变化应该也不会是在做无用功，难不成这东西能在那个位置开火打到黄金号？
脑子里生出这个念头，潘文立刻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比虫子选择自爆还低，60万公里啊，又不是往另一条街道扔石头，生物体哪里有可能进化出能突破这种距离对黄金号造成巨量打击的攻击手段。仅仅是细胞壁厚度的不一致都能决定它们不可能达到精度方面的要求，至于非高能定向类的攻击方式或许对结构精度要求更低，但是弹道速度必然打折的厉害，无法真正威胁到拥有相当数量拦截武器的黄金号。
另外否定生物体可能拥有这种程度的攻击精度，其实还涉及到超能力在太空环境的应用问题，那已经是关乎第二世界基本规则的大事了。
保留着上纪元力量体系的玩家为什么只能在居民星上玩恐_怖_袭击，难道他们就不想在太空里干出些大事来？还不是受规则所限。按照当初在小黑屋取回上纪元限时能力时的提示，在外太空里，是不允许超能力隔着真空环境生效的，意味着大虫子不管有多牛x的力量，都只能在其内部作用，比如增强威力、修正内部精度、增加再攻击频率之类的，而不能在攻击后利用超能力做弹道修正。
副舰长娜杰日达完成了机库、后勤等任务区的状态，见潘文皱着眉，在单独通话频道中提供意见：
“boss，要不要丢一些摄像机出去？”
她说的摄像机是种类似于侦查阵列的东西，区别在于侦查阵列的侦查方式是以被动或主动方式检查波型，既常规雷达式，摄像侦查模块则是单纯的拍摄并传输图像，包括光学图像、热像等数种。和侦查阵列一样，它也有数据中继功能，通过接力赛把数据从很远的地方传回。
摄像侦查模块和侦查阵列一样都是消耗品，成本十分低廉，廉价、八个摄像头，其精度之烂可以预见。不过精度虽不行，低成本抛弃式的使用方式却使得它们能更近的观察到敌人。
听到娜杰日达的意见，潘文想了想，摇头：“待机就好。”
不管是侦查阵列也好，摄像侦查模块也罢，为降低成本，大多数型号都是没有自身动力源的，黄金号上鹰眼侦查舰所带的也是这种，抛投靠侦查舰本身的速度或使用战机加速后释放。虫群的反扑部队正在靠近，就算用战机投送，在海默星这个微粒偏多的环境里，时间上可能来不及，潘文不希望太抢时间。
虫子们还是很有礼貌的，没有让大家担心太久，在超能炮数次攻击后的某次攻击中，对方显示了结果。
光柱穿过空间，打击到虫球表面做再定位，然而结果却与之前截然不同——虫球周边产生了护盾系统才会产生的高能光斑！
“老板，他们开护盾了！”主炮手艾罗安对火力控制很敏感，超能炮光柱还剩下一秒就察觉到不妙。
护盾！！
慢了数秒，雷达通讯员也证明了艾罗安的说法：“发现防御耀斑。”
顺便说明一下，人类的护盾分为两种，立场盾和能量盾，常规战舰上普遍使用的是能量盾，相对立场盾，能量盾的单位能耗较高，防护力反而稍弱，但是具有全面的能量防御性，可抵御几乎所有粒子波型，光子电子中微子啥的都行。能量盾有个特点，它以中和、干扰、对冲的混合模式进行防御，导致它在受到高能攻击时会产生很多瞬时粒子——也就是会发光。光斑的颜色根据射入粒子的不同是有所区别的，因为并非定向能，这个光斑很容易被远距离观察到。
雷达通讯员这么快确认防御耀斑，说明虫子的护盾和能量盾作用机理类似，否则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甄别高能冲击下的变化。
“艾罗安，进行连发，看看它的强度。”
突然出现这种状况，想在于反扑虫群接触前消灭掉剩下的十七个目标已经不可能，潘文果断的更改了作战指令。
超能炮之前因为远距离瞄准虫球内部大虫的各种难题，射击频率不高，整体冷却系统仅在低水平线运作，所以指令一更改，艾罗安仅做了短暂的再校准就再次开火了。
不知是因为准备时间不太够还是被命中的位置太好，第二次射击在临近末尾时产生了击穿效果！
“是不是没打中？”看到延时的攻击成像演示，娜杰日达有些疑惑的开口。
不管侦查型超限机甲有多高的拍摄精度，海默星周边的光线强度本就不怎么样，大虫子又在虫球内部，啥时候改变了结构也说不定，娜杰日达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潘文也稍微愣了愣，但还是马上要求更换下一目标：“更换目标，二、三、四号主炮协同一号炮位攻击。”
假如是人类的护卫舰，哪怕是轻型巡星舰，在增幅超过100%的超能炮攻击下被击穿，潘文一点都不会奇怪，刚刚的第二炮是二次攻击同一目标，目标还处于定轨状态，只算数据这次的全额攻击就要超过一万两千点，何况中间的间隔应该也不至于护盾充满。他会因娜杰日达的话愣住，主要还是对付虫子心里没底，不知道这些玩意是怎么运作的，所以干脆让全炮协同，管它什么盾呢，一起打下去没道理能顶住。
超能攻击模式全中一轮下来能输出接近四万标准量的伤害，二三四三个炮位有四门主炮，在超能炮连续攻击时段能开火两次，集中攻击时的强度几乎等同于一个舰队集火。对单一目标集火还有个好处，包括超能炮在内的四个炮位都是黄金号一艘船上的，统一集火时就能用到平时难以协同的瞄准方式——火力照准。
全尺寸炮的精度的确高，然而一百多米的长度在几十万公里的距离上还是有点不够看，定向高能光束/粒子就不同了，以它们做参照系修正出来的精度几乎可以用于在这个距离上瞄准自行车，要求只是主力炮慢一秒开火。
当然能用这种瞄准方式，也多亏虫球处在定轨状态，从前面的攻击看它们有规避动作，只是不知道因为生物体本身限制还是虫子太多不好协同，总之差不多能忽略掉规避能力，因此能把它们当定点靶来攻击。
下个目标，超能炮一次攻击加二三四号炮位辅助，并没有产生击穿效果，黄金号也没有什么好手段去确认虫球内部的情况，只得继续攻击，不过总算还是在超能炮第二段时击穿了整个虫球。
连续做掉四个目标后，情况又有所改变，后续的目标到超能炮第三段才击穿，并且连续三个都是如此。
它们的护盾还在增强！
潘文的眼角抽搐了下，扫过作战图，突然下令：“停止攻击，转向撤退，拦截炮保持释放状态，召回超限机甲组，要求她们进入护航队列。”
大虫子的强度也许并没有达到需要集火超过二十秒的程度，因为集火并不能真正将攻击集中在一个点，虫球的防御能力相对是增加了数倍的，但是需要动用超能炮第三段攻击的话，整体冷却需要的时间就太长了，相当于一分钟才能发动一轮攻击，就算多干掉那么两只，在整个e7剩下的数量面前也有些不够看。
这种情况下，潘文决定以保障自身安全为主。
“不能让虫子好过，完成转向后把我们所有的机雷都丢出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光环的应用
对于人类而言，对付异虫虫群最让人头疼的问题是，没有办法在战斗中获取任何好处！
对抗人类舰队时，哪怕产生一些损毁，在同时回收敌我双方舰船材料及设备后，也不会太亏。然而虫子死了却仅有一些灰烬、气体和离散能量，或许大虫子内部有点有价值的东西比如贮藏能量的核心，但是人类技术却没办法捕捉到这些玩意，在太空里寻找个不认识的玩意，大小形状颜色特征都无法确认，就算是把半径缩小到十万公里找上一天都不一定有收获。
这种损失就是损失，赢了也没有好处的难题，成为d21轨道舰队一直不愿意投入大部分实力来应付e7卫星上变异的虫群又一重要因素。
养虎为患是有些道理的，今天，这群变异的家伙反过来把潘文的凯撒iii和两艘卡姆x－vi型护卫舰逼的直窜，至于他来之前d21轨道舰队的损失，暂时没空去管了。
“那些虫子有一部分应该是提前结束了成长期，产生了大面积突变，已经拥有强度相当于新款轻型巡星舰的胡盾，攻击手段未知，只能确认无法做超远距离打击。”
说完，潘文看着脸色有点发白的卡瑞达等她给出反应。
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是潘文的偷袭导致虫群产生了变异，不过稍微想想就明白，潘文今天不打，等到那些虫子主动变异时，d21开发案的失败将不存在任何转机。
卡瑞达在之前通过海默星轨道上观察卫星提供的数据，已经对情况有大概了解，接到潘文通讯前她想了很多，此时得知了敌人的强度，干脆的闭上了眼。
好一会儿后，她才把眼睛再次睁开，绿宝石般的眼珠紧盯着潘文：“潘大人，如果把整个舰队的指挥权交给你，你打算怎么办？”
从小在大家族里长大的女人，投入了几乎全部家当，今天竟然要把指挥权交给别人才能保住既有成果，心中肯定不会很舒服的。其实不管现在看起来有多危险，她都还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找自家人帮忙。可是如果真动用吉耶梅特家族的力量，d21的一切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大家族长大的贵女虽有各种好处，然而一旦失势，可就再没有翻身的那天，这比与潘文这样危险的海盗头共事更无法让她接受，因此她作出这种选择几乎是必然的。
可是潘文在争权夺利方面却没什么兴趣，相反他更愿意花些心思让盟友们安心，别动不动想着玩阴的。听了她的意见，稍作思考，摇摇头。
“调回我的舰队就可以了，另外还需要货船和工程师。”
“货船？工程师？”
“没错，现在的情况再去偷袭，收益风险比太大，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些石头去炸了e7。”
“可是时间……”
“我会把舰队分作两部分，一部分在附近游击，尽可能干掉一点大家伙，另一部分保护货船去拉石头。”
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大虫子们突变后，哪怕没有任何攻击力，仅仅依靠巨大的躯体掩护小虫，就足够轨道舰队喝一壶的，其他暂时还无法确认的能力有多危险都不用提了。轨道舰队前期的损失让舰队规模有所缩小，只能依托d21轨道区的防御设施进行被动作战，想正面刚掉所有虫子明显不够现实。所以潘文认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拖着时间，尽快利用小行星对e7做毁灭打击，以求切断虫子的后勤来源，一旦虫子没了后勤，利用人类战舰的射程优势迟早都能消灭干净。
卡瑞达对局势很明晰，知道如果将大虫子全部换算成巡星舰等级，d21轨道舰队除了逃跑也仅有死守一条路，倘若暂避风忙那也不用再回来了，轨道港、轨道工厂以及在建的卫星式大港都毁了这工程也就算完蛋了。
“好吧，就按潘大人您说的去做，我会安排好舰队，请尽快甩掉虫子。”
……是的，潘文在通讯时，后面还跟着一大堆虫子呢。
在撤退时黄金号洒下了机雷，但是垃圾战虫和战机是一个等级的，小而灵活，机雷群也就是稍微限制下它们反扑的速度为黄金号争取再加速的时间，顺便稍微炸掉非常少的部分，并不能把它们炸跑。
看似做了无用功，但撤退动作到潘文跟轨道舰队通讯这段时间里还是有些效果的，最起码虫群的阵型是越来越混乱而不是更整齐了。反扑虫群中也包含了当初观察到的指挥系虫子，随着距离e7越来越远导致指挥效果减弱，似乎可以用来为“虫群拥有指挥首脑”的论点做佐证。
现在不是管那些的时候，背后跟着数十万虫子可不好玩，就算黄金号、少尉一号、重锤号都是非常棒的战舰，火力覆盖能力在这个数量级面前也很虚。
向海默星外的地方去不算好主意，离开该区域后尘埃及游离粒子减少，双方都可以提高加速度，那时黄金号这样的大船是很吃亏的，将无法保持距离。在光环区内倒是可以借用d21轨道舰队的防御区打击虫子，不过在稍作考量后潘文放弃了这条路线，虫子之前的压制动作已经让盟友的船员们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战斗要进行，哪怕能让他们坐在岗位上多眯一会儿也是好的。
至于追击的虫群，还有条一般人根本想不到的路。
“我们带它们穿光环带！”
“诶！？”领航员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发出个怪声才应答，“hi,sir！”
看向娜杰日达的时候，她同样以不解的眼神反馈。
“照此通知护卫舰和超限机甲组吧”
“知道了。”
光环带对战舰无疑是非常危险的地区，石头及晶体密布度很高，高速通过时非常容易对装甲层产生击穿等事故。
但是在被虫群追击时，光环带其实是个好去处，虽然虫子的体型更小，但是群体数量大，几十上百只虫子的减速或规避动作会产生很多连锁影响，因此虫群整体只能以比仅有三艘战舰的舰队更慢的速度通过，将会给舰队提供一个攻击空档。
由于之前是远距离攻击e7，舰队撤退后此时的位置就在光环上面不到十万公里，为了能在穿过后获得良好的攻击位，舰队做了个缓抛物线运动。
临近光环带，看到密密麻麻的石头、冰晶等，还是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现在舰队的移动速度不到两百公里每秒，撞上去倒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过修理、涂装之类的能省则省，潘文还是动用权限管理，让第二主机豆豆辅助拦截系统炮位，对较大的障碍做清理。两艘护卫舰也被通知尽可能贴近黄金号的移动轨道以减轻撞击。
穿行的最后几秒，拦截炮们在不足一千公里的距离里接连发出小光柱对障碍物一一点名。
接下来。
“警告，战舰正遭受天体碎片撞击……撞击结束。”
来自主机的警告还没来得及说完，薄薄的光环带已经过去了！
拦截火力能瞄准的碎片是有限的，有些个拳头大小的得在一两百公里内才可能打到，几乎没时间处理，所以撞击还是产生了。
战舰在设计时就会考虑航行时的天体碎片撞击，舰首装甲后面是个隔离复层结构，天体碎片会在穿透装甲后变成粉尘拍到这层上面，后面还有内装甲，安全是不会有问题的，拦截火力开道的目的也仅仅是尽可能保住外装甲。
在舰桥控制室中听不到细小碎片撞击装甲的声音，黄金号的大小让前方的撞击感不可能传到控制室里，船员们自然没有直面撞击的压力，确认穿过光环带，闲着的岗位立刻恢复了手头的工作。
随着少尉一号、黄金号稍慢几秒穿过光环，舰队保持着惯性方向开始调整姿态，以现在的时速，即使仅适用辅助推进器倒着飞也不至于减速，但是为了姣好的攻击位置，黄金号没有启动辅助推进器，两艘护卫舰也仅仅是稍作推进，仍然保持在黄金号侧后方向。
虫群紧紧跟上，因为潘文舰队穿过光环带前的机动动作缩短了些距离，几十秒前已经有些个虫子零零散散的放出些电浆团，但数量还不至于对护航的两艘重型护卫舰造成实际伤害，只是吃了些护盾能量。
交战双方隔着个光环带，假如是人类指挥官，会好好考虑下接下来的行动，或者就地远程对射，虫子就不这么想了，它们完全不做减速就冲向光环带，随着距离缩短，也有越来越多的虫子开始丢电浆团。
“三、四号炮位开始攻击吧，战斗结束前保持自由射击。”
对付密密麻麻的虫群，射程较短，开火时单位时间输出能量也较低的光束型主炮终于转职为主角，转换成非脉冲模式先行开始攻击。
光环中有些个金属质地的石头会吸引一些电浆团，原本处在劣势的舰队，借着光环的地理环境，暂时无视掉了虫群的电浆数量优势，得以安逸的隔着不太影响定向能武器的光环，对虫群先行造成一波打击，在距离继续拉近时包括两艘护卫舰在内的其他主炮也加入了攻击队列，对防御薄弱的虫子们进行扫荡。
当虫群终于准备通过光环时，潘文舰队已经消灭了近三分之一的数量，其中一半都是光束型主炮打的。这东西在非脉冲模式下攻击距离在十万公里内的敌人，光柱射击十多秒才需要两三秒的时间平衡温度，杀虫子不要太快。
但是剩下的三分之二仍然有着数万虫子，就算在通过的过程中还能占些便宜，只要有上万虫子集体放电浆，有拦截系统也熬不住，所以潘文提前下达了下阶段的指令。
“启用低速弹幕防御，注意保持火力精度。”
……毕竟武器优势还是太大了，三艘船的弹幕也许不能同时应付上十万虫子的电浆，但是光环的帮忙已经把虫子的攻击性削弱大半，钻过来的还在被各主副炮攻击，各种因素加起来，让舰队有足够的时间布置密度“略”高的金属弹幕，为各炮位争取更多的时间消灭更多虫子。
战斗又持续了几分钟，一个不算意外的意外出现了。
“舰长，火力热点出现气场，是平衡攻击还是继续增强气场？”
气场当然不会是某些人的气势，它只是火力区气化程度过高的称呼。因为敌人是虫子，生物体的它们被高能武器打击气化程度会比机械体高很多，光环的阻滞让射击热点死的虫子太多，进而出现了明显的高温气态环境。
气场的存在作用是双向的，虫子的电浆团通过气场区会加快解离，各种炮的高能粒子也会收到影响威力下降甚至扭曲弹道。
“光束炮负责增强气场，其余的保持自由射击。”
就今天的局面，该气场出现的很及时，不管战舰也好虫子也罢，不减速通过明显的气体环境，会让表面温度迅速增加数千度，显然虫子是顶不住这种温度的，这东西的存在会进一步阻滞虫群通过光环带的效率，当然得尽可能在里面多干掉点虫子以减缓气体逸散速度。
气场的出现已经注定了结局，潘文关注了一下气场区的情况，就把注意力移到e7方向了，那里还有九十来只大家伙呢。
第一百五十章 舰队合一
借助光环区的特殊环境，潘文的舰队将追击中的虫群弄掉，剩下的一些个零碎则由超限机甲解决。
接下来需要等待卡瑞达将舰队分拨过来，潘文干脆让舰队沿着光环靠近，如果出了状况，也好就近帮忙。
这段准备过程中，不管是潘文也好，d21的轨道舰队也罢，都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到观察卫星传回的信息上，然而让他们疑惑的是，观察画面显示，那些明显在前面的战斗中拥有了护盾的大虫子，并没有离开e7低轨道区向d21靠近。
让二号主机豆豆对重新稳定下来的虫群图像做分析，能确认还有超过八十万小虫子在轨道上，所以大虫子不动，并不是因为兵力缺乏。
也许进化或突变还需要时间？那接下来护盾的强度会不会变的有点离谱？
信息太少，大家还是希望借着短暂的平静让船员们多休息下，顺便想些更好的办法，要做到这点，前提就是蒙准大虫子到底是什么类型的虫子。
最无需担忧的，是大虫作为纯粹的肉盾，虽然能以它庞大的躯体遮挡战虫，但是小战虫毕竟烂了些，哪怕稍微近一点开打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大。到现在为止观察到的最快的电浆团弹道速度，是有超能力加速的小虫丢出来的，也不足八千公里每秒，人类战舰的拦截系统以突防速度能达到上万公里每秒的导弹为目标，电浆就算多些，拦截难度也不会更容易，可它同样没有导弹一发击破的力量。
威胁更大一点的，是大虫本身具有作战能力，身为生物体也许不适合远距离作战，不过也无法保证特化器官不会进化出攻击距离在十万公里内的高能攻击手段，如果辅以不会吸引电浆团的**导弹，必然会对d21轨道舰队造成极大的威胁。不过因为突变的大虫子们小半个小时都没有动静，具备直接作战能力的可能似乎不大。
还有种可能，就是成为虫群的外太空生产基地。会想到这种可能性，依据还是从前期观测到的虫群生产方式得出的结论，一个向太空战斗发展的虫子，不可能永远依赖地面补给进行生产，考虑到虫子有“吸干”星球的历史记录，为保证接下来的远行，它们也需要有大型的生产型虫子。
大虫的体型完全担负的起生产基地的职责，即使这些貌似因潘文偷袭而提前突变的，也有超过一公里的长度，按体积计算其比例更远大于同长度棍子或搬砖型的各类战舰。
假如大虫是生产型的虫，接下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它会生产海量的垃圾战虫，加上地面供给的虫卵，保持与之前相同的骚扰强度，e7轨道上的虫群数量可能会不减反增，如果达到一定的数量级，也许连超远程攻击的空间都会消失。
第二种，则是它可能生产出比现有战虫更大更强的虫子，那样的后果现在根本无法提前评估，必须等到弄清楚新虫子的作战能力才行，但是以这个虫群的进化突变方式看，假如有更新品种的虫子出现，其对人类科技的针对性也会更强，肯定是难对付的东西。
与卡瑞达、周森、菲奥莲及蘑菇头几个大股东做过短暂的视频会议，都认为大虫子作为生产基地存在的可能性会大一点，否则现在多少应该有些行动才是。
针对该推测，几人也商讨了相应的防御方式。
虫子现在对付起来不难，主要原因还不在于普通战虫和超能力加速战虫的防御有多弱，而是它们过度单一的攻击手段。但是如果接下来新出现的种类用的不是电浆，虫群转为混合攻击的类型，那这些弱小的战虫也并非可以无视的存在，以它们的数量，只要稍有照顾不当，损失的绝不止是一艘战舰。
既然暂时没能力消灭掉突变的大虫，假设成立的话新种类虫子的攻击手段也不明，那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削弱电浆在战场上的存在感。
“我听说过一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用。”这回关系到所有人的财产和投入的时间精力，蘑菇头也不再装二，主动要出主意。
“直接说嘛，难道还要请？”周森和原来一样，语气明显比较莽。
蘑菇头当然也是有名字的，只是他的发型太好，都没人愿意花功夫去记他那一长串的名字，直接叫蘑菇头不太好，所以尽量不叫名字。经过之前回赛格伊斯的休整，蘑菇头的舰队在补充过战损后总吨位比签署合同时略有提升，最近的贡献明显比周森多点。
“我老家有一根避雷针，是改造星球大气环境时留下的，据说是将电能量子化，利用这些能量还能顺带改变一些原子结构……”
卡瑞达直接摇头打断了蘑菇头：“我了解过这种技术，能在早期为待改造星球提供安全的地面环境，但是它的技术很复杂，我们现有的设备是没办法生产的，如果对外购买，你们不会想知道价格的。”
蘑菇头说的避雷针也是类似卫星的东西，只不过是运行于抄底轨道，解离大气中的高密度电场。虽说太空环境和地面不同，但对付的东西是一样的，电浆会自动找上避雷针，它的好处在于其本身就是为对付电浆、电场造的，不会像普通的电磁弹幕一般，被电浆击的会产生溶解气化等反应，如果有一定数量的确能提供持续的安全保障。
“那就只能自己造实心‘卫星’了。”周森提出了一个低花费的方案。
“听起来不错，能很快得到效果，这是我们需要的。”潘文对周森的提议表示赞同。
实心“卫星”顾名思义，就是在星球轨道上飞的实心金属球，对现在的d21来说，唯一的耗费仅仅是大气层往返运输舰的行动次数，布置可以由战机在轨道上完成，都不需要发射结构。
“也许可以添加一点气化度高的金属，实现重复使用？”菲奥莲有些不确定的说。
见有三人同意，蘑菇头耸耸肩：“那就用便宜的呗。”
“稍等，我问下工程师。”卡瑞达觉得几个家伙商量的不一定靠谱，暂时离开会议画面。
她这一走，周森和菲奥莲的注意力明显转到潘文身上。
“老潘，你到底开着啥舰？为啥卡瑞达看都不让俺们看一眼，也不许俺们单独跟你通讯？”
为什么不让他们看，其实在座的心中都有数，毕竟在当时遭到海盗同僚袭击时也是远距离侦测到过黄金号的战斗火力的。周森这么问，也许是想借着自己一贯大大咧咧的形象，看看潘文对这事儿的看法。
“你们知道我不爱管这些建设开发的事儿，她也是为了让大家心态稳定点，不然都跑去做生意，这里没了我们以后可没地方养老呢。”
周森点点头，似乎接受了潘文的说法，接着又问：“是这样啊，最近‘生意’很好做吗？”
在签署d21开发合作协议时，周森可是有着比潘文还大的舰队，大半年来，前前后后虽有损失，算上瓜分了当时投降的海盗同僚护卫舰，和他休整时新买的一条船，实力变化不大。但是这变化不大的大海盗，跟潘文这个一天到晚在外面跑野路子的一比，差距就大了，有这一问并不出奇。
潘文对此也只是如实回答：“越来越难了，mr241的局势你们也有所了解，虽然赛格伊斯这回占了理让帝国让步了，也只是逼得他们在mr241动用吨位越来越大的船，想去打个猎都提心吊胆的，你看我都好几个月没有新船了。”
对于潘文“好几个月没有新船”的说法三人明显不太认同，少尉二号接替重锤号执勤可才过去没多久，都一副“看你吹”的表情。
这种交流卡瑞达肯定在旁边看着呢，就算没有，一会儿也能看录像，三人并没有继续追问更多的事情，但是心中是不是想着啥时候把舰队狠狠扩张一下就不知道了。
卡瑞达很快回到会议画面，对刚才的提议表示肯定：“工程师说这个方案可以用，因为布置的位置要求不能影响作战，最多能帮忙牵引四成的电浆。”
“那已经不少了。”
辅助防御方案就暂时定下来，没多久，潘文在d21的分舰队也在潘玥儿的带领下归队。
黄金号、胖墩号、少尉一号二号、重锤号，士兵一二四号、环卫一号。仅炮灰舰士兵三号在之前的虫群压制战中受重伤，留在d21轨道港口，船员有五人失踪。潘玥儿回报说疤龙表示可以修复，但是暂时材料和设备都无法对护卫舰做整体修复，建议找时间拖回赛格伊斯修理。
除了自家的船，还有卡瑞达的两艘大型运输舰和一艘高速通讯艇，现在运输舰仅各自挂载了一个小型工程箱，大小只有运输舰本体的三分之一。
大型运输舰能推动数百万吨的巨型货箱做超空间跳跃，购买成本其实不会比轻型护卫舰便宜多少，能一次拿出两艘来，可见卡瑞达也对虫子有些恼了，下了些本钱。
丢石头的任务，当然由三艘士兵级炮灰舰护卫运输舰去做，因为早前潘文已经想过要炸e7，所以方案几乎是现成的。为了加速轰炸过程，备选小行星必须小几号，重新扫描甄选的工作在等待舰队归队的时候已经完成，所以几艘船里，潘文仅仅是用视讯会议表扬鼓励了一下三艘炮灰舰的舰长，就让他们带着备选小行星关键数据走了。
行星轰炸方案的变化是降低了表针的，潘文的原方案是要消灭e7的有机质生成可能性，意思就是把e7变成当初被行星导弹攻击的d23那样变成熔融态，需要很大个儿的小行星做轰击。现在变成尽快解决虫群带来的危机，以切断地面到低轨道补给线为目标，只要能做到让表面加热到八百度以上即可，甚至不要求通过一次撞击完成，所以挑选的小行星会小很多，只要不会被虫群打碎的大小就行了。
方案变更后，以长度两到三公里，直径一公里内的石头去轰炸，有两艘大型运输舰，大概能在一百二十小时后就能同时完成两颗石头的拖运、变轨、轰击动作。
这意味着不管虫子出什么幺蛾子，负责游击的潘文舰队，和接近精疲力尽的d21轨道舰队，还需要支撑最少一百二十小时，这个时间段内，绝不能让轨道港被虫子干掉，在大虫子已经有部分突变的情况下，这任务都不算容易。
第一百五十一章 偷袭偷袭再偷袭
虫子仍然只维持着小规模骚扰，直到拉石头的舰队离开数小时也没什么变化，越发的让人生疑。
经过慎重考虑，潘文带着自家舰队再次接近e7，既然是游击可不能仅限于机动防御。
不久舰队又一次出现在e7同一角度、同一距离，不过这回虫群给出的反应明显更激进，黄金号只进行了两轮炮击就不得不离开。
原来之前的偷袭后，越来越多的虫子脱离了低轨道，在高轨道区警戒，在同样的反应速度下，黄金号就位后能用于开火的时间少了十七分钟，这对于本就不够充裕的时间完全是毁灭性的打击。
虫子在高轨道的大范围中也无法维持多高的密度，这次做出反扑动作的首批虫子很少，仅有几千只，可后面断断续续的有很多波，显然是改变了防御方式，先期以拖住偷袭者为目的。
后面有海量的虫子，舰队可耽误不起，不过潘文坏水是很多的，暂时离开的过程中保持着速度，让双方的距离不至于拉开，然后他认为安全的距离消灭掉这几千只。
结果他是对的，虫子并没有更多的群体追出来，打完这几千，后面就没了。
放慢速度等了十多分钟确认状况，舰队在他的指令下掉头，换了个角度又一次接近e7！
虫子都有战术变化，他的舰队当然不可能傻乎乎的重复同样的动作。
这回舰队以攻击位为切线点，从e7的侧面切过去，如此一来虽然会更早的激活虫群的反应，但是在做出攻击动作后需要撤离时，仅需要稍微偏离切线，就能获得不错的远离速度。惯性角变化缩小，速度变化也几乎没有，实际上就缩短了撤退动作的整体时间长度，从而增加了攻击次数。
另外连续的接触，让潘文的舰队对虫群的机动能力有所掌握，所以第三次接近是全舰队打击行动，仅仅四轮攻击，又做掉三个虫球！
相比前一次毫无战果的行动，这回追出来的虫子也更多了，老办法，拉到光环带解决。
看起来如果每次都能这么顺利，搞不好能在拉石头的舰队回来前就解决掉所有的大虫，潘文却没有盲目乐观。
虫群的首领毫无疑问有着很高的智能，沿切线接近的方式的确能缩短撤退动作的过程，但是它本身会更早的被发现，而且虫子如果对此有所准备，是有可能被计算提前量拦截的，如果出现那种情况，可能一炮都不能开就要跑路。
“又要变更？刚才不是很好吗？我们可以再做一次。”一直以来交流不算多的潘玥儿在视频作战短会里提出问题。
“打虫子拿不到任何好处，而它们的智能程度是明确的，所以我认为重复战术会提高舰队的安全风险。”除了潘玥儿和多丽丝两位boss阶舰长，会议上还有重锤号舰长马明和少尉二号上由炮灰舰上转调上来的另一名精英舰长，所以潘文解释的很明确。
见大家的表情似乎都挺赞同的，潘玥儿也红着眼点头：“那好吧。”
潘玥儿做为d21留守分支的指挥官，陪同轨道舰队作战了数天，还要管理自家舰队，到现在已经太久没休息过，眼睛里都快看不到眼白。说实话潘文都很怀疑她现在还有没有思考能力，但是有的话是不能明说的，只能在接下来的战术选择中，尽可能选择能让他们稍微眯一会儿的。
有了为胖墩号、少尉二号舰长考虑的前提，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变更就顺理成章了，舰队将绕行海默星，从海默星暗面施手偷袭。
海默星光环带以内区域的航行速度都不能太高，太空战舰也不适合接近海默星气体稀薄区，整个绕行需要用时一百分钟，虽然不算很长的时间，至少是一段连续安全期，多少能让潘玥儿缓个神，又能清醒好几个小时。
舰队绕行，战机们则在行动初就开始了提前布置，过程也比较容易，在各舰船第二主机的帮助下计算轨道，投送摄像侦查模块和侦查阵列而已，摄像侦查模块会在预定战斗时间前后接近e7，希望能提供清晰的近距离画面，侦查阵列只负责数据中转，位置会稍微安全些。
布置好一切，指挥人员趁机小憩，两小时后，潘文舰队第四次对e7发起了突袭。
潘文的好运气再次生效，和他想的一样，高度智能的虫群指挥还是犯了智能生物才会犯的错误——拥有战术倾向。
虫群的防御、侦查侧重都偏向于d21及其周边方形，而在海默星阴影中的侦查警戒区明显小了好几圈，同样是切线移动，直到潘文的舰队进入攻击位的前几十秒，虫群才有所反应！
对于虫群的首脑这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同样是切线移动，虫群的反应时间却相当于直线靠近的时候，意味着潘文舰队的攻击时间无缘无故的超标了！也就是说，等潘文的舰队按现有速度，沿切线到达合适攻击区外时，虫群们都来不及赶过来！
对毫无还手之力的虫子潘文毫无怜悯之心，一声令下，全舰队开火，同时指令舰队减速10%以拉长攻击时间。
虫群在低轨道上的运动方式很复杂，位于暗面的大虫们没产生护盾突变的占多数……不过因为这回偷袭前后只干掉十三个，似乎达不到统计所需的量。
跑路的时候，顺便又将追着不放的几万小虫去了光环带反头吃掉。
经此一役，虫群指挥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和奇怪舰队的阴险，做出了让潘文头大的应变。
集合防御，效率最低，却是自古以来都一直有用的防御方式！所有的大虫已经在短短的几十分钟内全部移动到同一个点，虫群将所有的战虫都集中在一起，对它们进行层层防御。
说集合防御效率低，因为在需要反击的时候，密集阵型的集合防御会很容易左脚绊右脚，导致部队调动不便延误战机，也可能全体都因敌人的单一手段全灭。然而集合防御却是最适合保存、掩护高级个体的，只要不被间谍混进去，外敌除了全灭整体，似乎没有任何其他方式可以单独消灭掉其中的高级个体，当然，远古时期传说中的武将单挑不在其中。
同时虫群防御方式的彻底改变，也无意中打破了潘文另一个阴谋——消耗。
虫群在早前，利用地面每时每刻补给的战虫对d21施行压制，然而这方式并非没有缺陷，尤其在潘文的舰队加入并选择了游击战术后，补给力就成了双方交战都需要考量的问题。
在潘文的角度看，虽然虫群补给战虫的能力非常强，然而虫子的第一目标，还是要保护大虫子快速成型或利用大虫制造更高级的虫，所以低级战虫补给的速度想来不会无限制增加。实际上即使在他的舰队到达之前增加了产能，在保持d21压制的同时，e7轨道上的小虫数量并没有增加几只，意味着在没有他这只外来舰队时，双方已经达成了另类的平衡。
一旦小虫的数量进入保护密度不足或是不足以维持当前对d21压制强度的时候，虫群就大件事了。也许虫群指挥可以降低大虫生长、生产需要的补给来补充小虫，但那样本末倒置，只会给d21集团更多的机会来解决问题。
潘文不可能真的指定个全赖运气的战术，能弄掉几只大虫尽可能降低未来可能的威胁当然好，万一弄不掉，消耗小虫数量逼迫虫群改变战术就成了主要目标。虫群改变战术必然会减轻d21的连续疲劳防御带来的压力。只要那边的船员能有充足的休息，依托轨道防御圈，就算大虫真的全变成轻型巡星舰类似的玩意，也不是毫无胜算，当然走到那一步损伤也不会少就是了。
现在虫群真的改变战术，换成集中防御，近七十只大虫被数以百万计的小虫包起来，以之前统计的数值，从外观判断小虫形成的大球体内部还有不小的空间。相比之前的虫球，这个超大的虫球不但防御层数更多，也根本没办法精确瞄准了，就算对着里面一通乱轰，大虫也有腾挪空间或掩护或避开。
这种防御姿态让潘文的舰队无从下嘴，没多久，d21轨道舰队的联系称虫群错过了一次压制，超过平时的攻击间隔已经有半小时。
“虽然能更远打中，却打不到想要打的目标了啊。到设定地点待机吧。”看着无从下嘴的防御体式，潘文摇了摇头指挥舰队横到e7和d21中间，给后面的队友争取时间和对舰船做紧急维护的时间。
密集防御让潘文担心的不止打不死里面的大虫，更重要的是虫群趁机在补充小虫数量，随着小虫数量恢复，里面的大虫不管是生产高级虫或是在之后跟随行动，实际都更危险。
暂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的情况下，潘文还是下令舰队丢了几百颗导弹出去，这批导弹在到达海默星区域起就在机库里做手工改装，换装了实心耐高温弹头，它们将巡航到远离海默星的区域进行高度加速后返回，会不会被那种小不点拦截虫全拦截下来那就听天由命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穿梭出列（上）
虫群在遭到潘文舰队数次偷袭损失了一些大虫后转入密集防御状态，虽然把人类这边弄的有些被动，但是e7本身的防御变成了全部依赖自杀式拦截小虫，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破绽。
潘文下令丢出去的导弹采用组合攻击模式，几百颗中包含了散布攻击、连续定点攻击和同步密集打击几种攻击方式，在没有其他虫子干扰的前提下，应该能很好的依据结果分析出拦截小虫的行动方式，以及它们本身的侦查能力。
因为虫群似乎没打算继续对d21施压，导弹在飞离海默星区域加速回头的过程中也无甚异状，整个弹道变化过程大约用时二十分钟，终于转入攻击末端。
舰船在海默星这类拥有大量卫星及光环的环境下无法动用高速，主要是顾及气体，其次才是天体碎片。天体碎片对舰船的影响，可以参考mr241恒星系重组期的星云环境，然而气体环境才是对现代舰船限速最厉害的东西。海默星有不少卫星有大气层，它本身又是个气态星，光环区内的气体分子游离现象很明显，速度过高很容易就把自己烧了。
导弹也会遇到同样的问题，不过常规导弹的正截面连零点五平方米都不到，而游离分子的粒子密度仅有大气层稀薄区近千分之一，所以它们能达到的速度要快一些，但是也达不到太空环境突防速度的十分之一。
潘文命令发射的导弹经过场外加速，自然是为了能让速度更快一点，这群虫子问题太多，他不想用自己的钱去测试它们的反应神经速度能不能媲美机械。
导弹在进入攻击末端的时候速度由进入海默星范围的上万公里每秒，不到几秒间迅速下降至八千公里每秒，并且速度还在快速下降。这不但是游离粒子的阻滞效应，同时也是导弹发射时录入的动作在生效，利用这种机动方式，尽可能快的缩短与目标间的距离同时，最大限度保证弹头维持固体状态，不然一摊金属液就算穿过大气层也就是去放个天女散花。
“攻击末端到达。”
“临界速度到达，弹头分离，开始惯性攻击。”
常规太空战导弹在攻击末端是不会完全分离的，黄金号上常备的这款会留下一段与弹头长度相当的部分做末端突防动作，不过在做导弹攻击计划时，潘文要求主动丢掉这部分，因为它的高温耐性和前方改装过的弹头不同，自己把自己炸碎了可不好，反正虫子拦截也不是靠激光武器，做不做突防动作区别不大。
分离的临界速度，也是计算过推进部温度耐性后设定的，此后弹头全靠惯性。
“豆豆，筛选位置合适的摄像侦查模块，数量不超过四，把画面给我、副舰长和战术组。”
上次偷袭的时候，因为虫群的防御空档时间有点长，除了先期丢出去配合那次偷袭的侦查阵列、摄像模块外，战斗中也丢了上百个出去，这些东西会以椭圆轨道绕行e7，在近点能拍摄到清晰度不错的画面。按当时的投放精度，如果不被打掉，大概能断断续续给舰队做一千小时的侦查支持。
现在的攻击阶段只剩下改装的弹头，黄金号的位置无法获取任何跟它们有关的信息，只能依靠外部设施。
不过几秒后，额外开启的画面视窗仅有三个。
“舰长，预定位置摄像侦查模块数量不足。”
“嗯，就这样。”
摄像模块和侦查阵列是很小，可近点偏近的侦查距离还是耐不住虫子太多，被打掉一些很正常。
这边画面出来没几秒，就能看到一个个拖着带红光尾巴的红球砸下去，摄像模块自己测绘的数值表示红球们的速度为800到1200公里每秒不等，减速情况非常严重。
也算预料之中的事，虽然做了些准备，实际上这些弹头如果能穿过拦截小虫的防御网砸到地面，最终速度能有两百公里每秒都非常厉害了。至于尾巴拖着红光，纯粹是因为摄像模块成本实在低，帧数达不到战舰摄像的水平，对于周边几百公里距离内相对速度上千公里的东西，拍出来就是这效果。
没有传感设备的实心弹头非常让人蛋疼，红球从画面中掠过十来秒，按理说已经达到低轨道高度进入大气层稀薄区了，可实心玩意既不会产生爆炸，也不会反馈信号。
但是实心的家伙们最后并没有让潘文失望，几分钟后，三个画面中的一个透过无云区，拍摄到e7暗面地面上的出现了一块直径两公里上下的亮斑。
高速的实心弹下去，跟爆破型的弹头对地面的破坏差不多，光斑是在一定速度以上做碰撞，能量过于集中的表现。
“豆豆，追踪这种亮斑，统计下数量。”
智能化的第二主机行为方式很令人满意，豆豆没有等到最后的结果出来，而是直接在战术主界面的e7图像上增加了一个数据框，对包括观察卫星、摄像模块的画面结果做实时分析，每捕捉到一个光斑就在e7图像上定点并增加数值。
这些光斑不一定都是打击结果，其中会有大部分是e7大气云层中的雷暴之类的东西，结果需要进一步过滤才能出来。
接下来经过战术组对所有信息的重组分析，得到的结果是至少造成了71次有效打击。
“啧。”
潘文啧了一声，显然对结果不算满意。
“boss，71次还不够吗？改装弹的成本也不高啊。”娜杰日达试图让潘文豁达点。
原有弹头、末端突防推进器还在机库的危险物品库存区，只补充主推进部，1星币能补充两根，成本当然低。不过跟是不是豁达没关系，潘文发出不满的声音是觉得威力还是太小了，完全是给人家瘙痒呢。
按刚才的投送方式，真算起来一次攻击也就主炮打几十次的程度，放在个表面积超过1e11平方公里的星球上，也就是碰掉根头发的程度，对对方的补给能力损害几乎可以忽略。以这个攻击成功率，算上整个d21舰队所有股东的导弹库存做全部改装，并使用更大的弹头，最多能破坏几百万平方公里，对补给线的打击不会超过5%。
所以说对行星作战还是要摧星舰来才行啊。
想起摧星舰，潘文没忍住又联系卡瑞达的指挥舰，这会儿卡瑞达去休息了，接通视讯的是她的秘书官阿黛勒。
“轨道舰队上次被海盗袭击的时候，不是有一艘巴塞多级摧星舰吗？你们给它弄哪去了？”
“它交给菲奥莲女士处理了，据我们的情报显示菲奥莲应该没有足够的资本使用摧星舰，大概是卖掉了。”
“……知道了，你继续休息吧。”
摧星舰对付眼前的情况会非常有用，就算买不到被限制制造的摧星导弹，可是它还可以使用多种口径的专业对地导弹，最大口径能到普通太空战导弹总长，就是一团铁丢下去都能丢出几十倍大的坑出来。可惜如阿黛勒所言，哪怕是菲奥莲这样的大海盗，也不一定有资金支撑的了摧星舰的全种类导弹使用。
经过各方面证实，至此为止，包括潘文舰队在内的d21人类势力，在“石头”运到之前，已经没有任何手段能阻止大虫子们的发育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小导弹的瘙痒攻击还是激怒了虫群，虫群在数小时后发动了一波攻击，并动用了新虫子。
“新种类统计数量为166。”伴随着豆豆的声音，新种类的虫子在作战画面里被做上了特殊标记。
“舰长，经过对比算法计算，虫子长度95到110米。”
95到110米，完全是巡逻舰的体型了，这么大只虫子肯定不会用来自爆，耍电浆似乎也不会比小虫好太多，难不成还真能玩高能武器？
对于未知，总是让人不安的，刚完成初步的数量、体型的统计，潘文几乎没作太多考虑，就联系d21轨道舰队，要求他们转入备战，但是通讯的时候，卡瑞达已经被提前一分钟叫醒了。
那边也能接收到观察卫星的信息，显然她们比潘文更警惕虫群的大动作。
“新种类虫子数量不少，如果它们不跟我的舰队走而去攻击你们，根据新虫子的体型，我希望你们能把它们当做巡逻舰对付。”
“之前不是有布置了吗，我知道怎么应付。”
点点头，挂断通讯，潘文指挥着自己的舰队离开e7与d21的中间点，沿海默星自转轴向上离去，之后再依据虫群的行动做计划。
趁着舰桥指挥室中安静的一会儿，潘文和副舰长娜杰日达无声的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剩下百个小时不会很好过。若不是为了今后在产生战损时有足够的战力补充能力必须要保d21，潘文可能真有些退意了，这帮虫子毛都不掉一根，新花样层出不穷，简直跟玩家比也不遑多让。
第一百五十三章 穿梭出列（下）
d21轨道舰队虽然被虫群压制的有点狠，但是在防区中还是拥有不错的侦查体系的，垃圾战虫们拥着新品种靠近射击范围时，新虫子的高清图像就被拿到了。
正在绕线的潘文舰队自然也拿到这份资料。
新虫子从外观上看，其实一点也不像虫子，灰白色呈流线纺锤体的身躯有一些不知道什么凸起，将外形切割成多边体形状，很有点人类战舰的反雷达外形即视感。
这虫子有两处或者说两个很特别的器官十分引人注意。
一处位于头部，也就是类似于舰首部位，有一个比主体正截面更大的盖子状物体，就好像脑袋被三条腿的海星扒住的感觉。这个器官一看便知，因为人类在星际殖民早期时的船就有这种结构，叫防尘罩，和地面上的塑料布一个名字，不过太空用的类型则是防御天体尘埃打击的，直到舰首装甲集成防尘能力并获得明显的维修难易度改善后，它才逐渐退出舞台。拥有防尘器官，能很好的说明新种类虫子已经属于星际远行类的虫子，虫子们既然能拥有超能力，这种虫很可能会具有超空间跳跃能力。
另一个器官是一块扁六边形的片状物，按位置来说，假如虫子是人类舰船，那东西应该是做工比较粗糙的机库门，导弹舰则可以是侧向发射装置，但是虫子身上这东西貌似会前后移动，也没见后面有内部空间，十分稀奇。
可惜就算是高清动态图，也只能看到这两个较为明显的部分，仍然无法判断新虫子使用什么类型的攻击方式，不过既然是在射击区拍到的，结果很快就有。
更大的虫子加入，看起来虫子们似乎更具优势，然而新虫子几乎和巡逻舰相当的体型，正好是人类战舰主要打击的类型，在侦查方面有所准备的前提下，虫子难以搜索的优势发挥不出来，结果反而让d21守军的防御距离加长了。
战斗开始的时候，潘文的舰队刚刚完成惯性方向的调整，正在向d21方向靠近，距离虫群部队约七十万公里，距离d21轨道站六十万公里。
实时分享着来自卡瑞达指挥舰上的信息，观战了一会儿，潘文指挥舰队稍微调整方向，打算走弧线下去，万一轨道舰队拿不下，就从上方偏后的位置对虫群发起攻击。
刺激他变更航线的原因，还是虫子的幺蛾子太多，那巡逻舰大小的新品种，防御能力根本就是离谱！
原来这丫侧面的六边形片状物，竟然是头部防尘罩的备品，它似乎是通过对防尘罩输入能量达到护盾的效果，利用备品和防尘罩的交替，开战几分钟，仅有十来只虫子被干掉——那边光是护卫舰可就不止二十艘。
当然潘文也不妄自菲薄，不会看到虫子的表现就觉得它们真能以这个体型达到护卫舰的程度。
现在新品种能顶住攻击，是因为双方的距离还有近四十万公里，该距离在采取动态防御动作时，定向能武器很难全中，而轨道舰队的股东们手下的船大多数都是些普通船员，舰船的性能发挥也仅仅是出厂数据或许还略低。拥有高级船员、舰长的舰船，在水平明显不平均的集团作战中，会尽量确保命中率而降低开火频率，于是显得整体火力水平更低。
所以就防御方面，新虫大概是跟最近十几年的新款中型巡逻舰相当，能强一点也十分有限，不至于跟玩家一样拿个破船胡乱改装搞的连主炮全中都打不穿。
攻击方面，暂时它们根本就没有在这个距离做出反击的手段，纯粹是d21轨道舰队单方面的打击。当然不能回击不意味着轨道舰队就能很轻松的收拾掉它们，海默星的卫星环境能保证它们不损失太多就接近到三十万公里内，那时表现出攻击力也不迟。按人类各种武器的标准，除了实弹、导弹外，高能武器一般遵循射程越短威力越大，所以只要新虫子不是继续用电浆团，总有表现的机会。
实际情况也是这样，虫群遭到攻击后，借着e圈正路过的一颗卫星做掩护，成功的获得了三分多钟近五万公里的安全。
再次冒头时，新品种的虫子终于在再次遭到攻击时发动了攻击。
武器，是发射频度很高的密集等离子束。
人类社会里，只有机甲和战机才会使用等离子武器，其他不论是太空战舰还是地面部队都没有使用，这玩意在远距离攻击时定向性不如其他类型的粒子武器，很容易受磁场干扰，优势是只需要很少的能量就能发动效果不错的攻击。
但是虫子的用法有些不同，新品种虫子发射的等离子束射流很短，可是发射密集度相当的高。根据侦查网得到的画面信息，它们似乎是刻意利用等离子束的特点对高能光束做一定程度的干扰，给定向能造成发散性。
总之等离子束的特点，加上受d21磁场影响，到达同步轨道前就已经发散，然而它们的拦截却导致舰队几轮炮击下来，平均每轮收拾掉的不过两三只！
看来现在的距离仍然不是新品种虫子的主武器打击范围，不过看它们的拦截模式，主战状态很可能也会使用等离子攻击。假如是等离子攻击，有磁场干扰的情况下，射程不会太远，可惜人类从未把等离子武器大型化过，不知道战舰大小能打出什么样的攻击来。
双方剩下的距离中已经不存在其他海默星的卫星，虫子顶着损失继续靠近几万公里后，阵型出现了变化，超能力加速虫开始前出释放速度较高的电浆团。
这一波大概有近万个电浆球，在它们接近拦截距离时，新品种的虫子首次动用了远程武器。
……完全没有预料到，它们使用的竟然是激光！
二十六万公里，几乎也和新型的中型巡逻舰相当。
说明一下，激光属于光束类武器，不过并非所有光束类武器都是激光武器，轻型/小型战机会用激光做主武器，战舰一般只用作拦截系统。并不是激光在远距离时有多差，它的表现与其他光束类差不多，只不过激光的能量耗费/攻击效果比稍差。
激光武器的武器部分很小，想一想的确很适合生物体用于远程攻击，因为只要把武器部分结晶化甚至外嵌“石头”就能得到比生物体本身高的精度。
真正交火之后，舰队的指挥官们似乎反而放下心来，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采取了大量人类舰队交火时采用的阵型变化。
还是前面说的，人们最怕的就是未知，而现在新品种虫子表现出来的攻防能力，除了密集等离子干扰外都类似于中型巡逻舰，那就完全可以将其当成人类舰队对付。至于这些虫子身边还跟了七八万只垃圾战虫，都没人当回事，也就是以往例行骚扰两倍的强度，轨道上布置了牵引电浆的金属球，不被靠太近，以电浆团的飞行速度问题都不会太大。
得到卡瑞达对局面安全度的确认后，潘文取消了支援，大手一挥，又把目标改到e7的那群虫子身上！
这回虫子不会把轨道舰队怎么样，根本不能说明问题，重要的是那群变异的大虫子，仅仅花费了二十个小时就生了一百多只能用于作战的新品种出来，而那批大虫子还被潘文干掉了一些。万一之前未突变的自然生长到成熟阶段假如生产序列呢？不用说，剩下的这些时间，都够它们生出两三千只来！
两三千艘巡逻舰啊！就算是潘文带着黄金号加上一两艘卡姆x，极限也就偷袭个百来艘，何况轨道舰队主要是以护卫舰为主，还有一半以上都达不到重型舰标准！
因为这种潜在威胁的存在，潘文决定在石头到达之前，就算冒点险，也得时不时的去恶心一下那堆虫子，无论如何不能任由其自行囤积。
更改了战术目的后，黄金号带领的舰队作战方式也产生了变化，由先前打不到大虫子就不打，变成不管是外围还是内部，只要是能瞄准的虫子一律扫荡，虫群不派群体出来追击就一直打下去。
有超过万数的虫子追击就逃跑打掉再来，没有就继续打，死皮赖脸的打法不止是给潘文舰队的武器维护人员造成了巨大压力，十多个小时不到也让身处虫群中心的某肥虫身心俱疲。
别以为只有人类遭殃，在死皮赖脸的家伙来了后，肥虫也面临着极大的困境，很多难题归成一个，那就是资源分配。
毫无疑问，提前转为成熟体的太空虫母拥有强大的制造能力，穿梭虫的加入的确让小虫们摆脱了战斗基本单方面挨打的局面，只是现在数量还少了点。然而不管是制造穿梭虫、保护虫母不被流_氓干掉的战虫，还是提供剩余的三十多只虫母的正常发育，都需要海量的精华和有机质。可是，能快速穿过地面到低轨道这条补给线的幻影虫本身，动用加速超能力也要消耗不少精华；同时，地面的产能想扩大同样要消耗大量精华和有机质，而且过程中必然会减少甚至中断对外界的供应。
就像人类到处都要用钱，atm每次却只吐1张票子，吐出来的时候还要扣掉一点存款做手续费！
或许晚半年开打，虫群能在几十个小时里抽干地壳表层的所有精华，就算是全造垃圾战虫，弄上上亿，堆也堆死那群人类了。但是现在人类一方连死皮赖脸战术都用了出来，明显他们已经意识到威胁，肥虫君也猜到他们不会给自己太多时间，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至少弄一只真正的太空虫母出来，否则就算跑到下个星球，恐怕结果还是一样。
如果哪个虫子突然进化成“唯一”级的，把这耍流氓的家伙干掉了，让他能囤积几十个小时的小虫，说不定还能继续在这星球混。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面对流_氓君的步步紧逼，肥虫君觉得自己已经难以守住资源的分配平衡，趁着掩护还算齐全，除早熟化的太空虫母外，虫群将供给其他太空虫母生长的精华做了再调整，勉强守住其他太空虫母不会自动早熟外，尽可能集中供应肥虫君座下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