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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绝壁滑沥沥     清末1909txt下载     清末1909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二十一章 剧变之夜

    (第二更)

    “夫人加把劲儿,加把劲儿,出来了,就快出来了。”

    房间里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里面的人七手八脚,混杂着稳婆的助产声,极其杂乱。

    陆双鸣在门外,心里颇不是滋味,他一个大老粗,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话说自家的婆娘生产的时候,咋就那么顺利?

    褥子湿透了好几层,孩子仍然没有生下来,这是韩翠儿第一次生产,试了浑身的力气,感觉下面要裂开了,疼的她死去活来,只怕下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要归了西。

    “大人,大人。”稳婆夺门而出,浑身颤抖,手里都是血,眼泪汪汪的往下掉,“夫人难产,怕是要..”

    陆双鸣差点蒙了,像是被天上降下来的石头砸晕了,面前恍恍惚惚,好半天才清醒,大帅要夫人交给自己照顾,要是出了什么闪失,自己可就是万死莫辞!

    二话不说,他掏出抢来,硬顶在稳婆的脑袋上,“妈的,夫人要是出了一点岔子,老子先崩了你。”

    稳婆吓得浑身直打颤,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赶忙进了门。

    房内依旧是女人的惨叫声,撕心裂肺。

    ......

    庆王府,鏖战依旧。

    载沣大骂奕-劻弑君自立,言语极其恶毒,偏就是奕-劻没法还嘴,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帷幔一阵晃动,走出一行人来。

    “摄政王,皇上被人谋害,您不陪在皇上身边,到庆王府找什么凶手?”袁世凯从一旁闪出,盯着载沣,冷冷发问。

    载沣愣了一愣,吃惊的看着眼前之人,半天没说出来话,他怎么在这?

    奕-劻也有点吃惊,躲得好好的,怎么出来了?

    场面像冻住的冰,被袁世凯一句话打破了。

    “王爷,今天过后,双方注定要撕破脸皮,为何必吝惜这一刻?”袁世凯沉声说道,下一刻,便反客为主,厉声喊道,“来人,把摄政王请到里面去!”

    “袁世凯,你想干什么?”载沣大喝一声,双目直瞪,“你想造反么?”

    刚才的一句话把奕-劻喊醒了,他当即领会了什么意思,挥了挥手,外面的卫士,鱼贯而入。

    “果然是你们!”

    见状,载沣指着二人大骂,“你二人行此大逆不道之举,天地不容!列祖列宗..”

    载沣话还没说完,就被进门的卫士连推带搡“请”到了里间。

    “王爷,时间不早了,不能再等下去。”载沣一消失,袁世凯急迫地立马道。

    奕-劻点头,“行动吧”

    ....

    按照之前的计划,袁世凯这边兵分两路,一路有冯国璋带领,和城外的齐顺会和,然后再与禁卫军的载捕等人里应外合,夺取军权,而另一路则由赵秉钧带兵京师警察,直扑军谘处,最迟在天亮前可以攻破。

    计划虽算不上天衣无缝,但也是十拿九稳,谁叫良弼那厮早早的就“英年早逝”呢?

    冯国璋骑着一匹快马,一路飞驰,城外的官道上扬起了沉沉黄沙,四周一片虫鸣。

    齐顺已经在等候了,他手底下有六千多人,倾巢而动。

    “冯大人,怎么样了?”

    “袁大帅下令动手。”

    “好,我已经准备好了,大人请。”

    听到命令,齐顺急忙调动着兵马,迫近禁卫军大营,热河离京城不远,他也是提前两天赶到了北京周边。

    “禁卫军刚刚演习完,人马疲惫,现在攻进去,趁势可以拿下。”

    “齐大人不要轻敌,禁卫军是精锐之师,即便这样也不能小觑,咱们要的只是哈蒋二人的脑袋,对于禁卫军,袁大帅吩咐了,不能硬来。”冯国璋很清楚眼前这支军队有何种战斗力,提议提醒道,以防不测。

    “那现在怎么办?”

    “等里面的消息。”冯国璋说完,掏出望远镜,接着零星夜光,死死地盯着禁卫军的大营,里面黑漆漆,毫无动静。

    “只怕他们还都在睡梦当中。”齐顺笑了笑,擦了擦身上聚积起的露珠。

    冯国璋没说话。

    不一会儿,里面响起了哗然之声,夹杂着零星的枪声。

    “噗”

    天空燃起了信号弹。

    “里面得手了,咱们上!”

    听的就是这一刻,冯国璋起身大喝一声,冲在了前面,几千名士兵荷枪实弹,跟着他向大营奔去。

    ....

    京城,铁狮子胡同,军谘处。

    “快快快,跟上,跟上!”

    漆黑的街道上,一排排带枪的警察,脚步迅疾,闷头快速行走,几百人把军谘处外围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剩下的几队人马,则在军谘处大门前待命,随时准备攻进去。

    “这就是军谘处”

    看着大门上的匾额,赵秉钧很清楚。

    “弟兄们,等会儿我一发口令,你们就冲进去,见到人不管活的死的,都给我抓住,还有,守在外面的弟兄,眼睛都给我睁大了,不要放跑一个人。”

    “是!”

    一千多人齐声声的喊道。

    赵秉钧乃袁世凯的心腹,当初倒袁风波他是第一个落马,如今大帅重新出山,他自然跟着鸡犬升天,重掌京师警备力量,在他看来,拿下军谘处,简直唾手可得,可不是吗,整个京城都已经落在了手里,军谘处那几个人能跑到哪去?

    再说,里面还有内应不是?

    “这地方不错,以后就当巡警厅的大宅吧。”

    赵秉钧笑了笑,手臂狠狠的落了下去。

    .....

    “夫人,您在加把劲儿,头已经出来了,夫人,您看呐!”

    稳婆大声喊着,仍然无济于事,孩子卡在了中间,脸都憋青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是一尸两命。

    韩翠儿的双眼翻着,眼白开始扩散。

    “夫人,您可不能泄了气啊!”

    “夫人,夫人,老爷,老爷来了,您看看啊!您看看啊!”

    “老爷?”

    韩翠儿轻喃了一句,细弱蚊呐,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老爷..在哪...”

    “老爷,老爷在等你,在等你回家。”

    “回...家...”

    “夫人,老爷刚传了电报,他在京城,明天..明天就您回家!”

    “老爷..”

    “老爷!”

    “老爷!!“

    陆双鸣在门外转了好久,身上已经湿透了,眉头始终锁着,这么怎么办呢?

    忽然,一声纤弱的惨叫,刺破门板传来,似乎耗尽了女人所有的力气,叫人心里直发颤。

    “生了!生了!夫人生了!”

    陆双鸣晕倒在地,嘴里喃喃的念叨。

    “大帅,你听见了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成王败寇

    (第一更)

    春初时节,天黑得早,夜里更是没有月亮,禁卫军军营里枪声迭起,一场血腥的夺权正在上演。

    几处警戒的关卡已经顺利拿下,冯国璋齐顺带着人马冲到了大营里,却蓦然没了内应的踪影。

    “捕公爷!”

    “捕公爷!”

    齐顺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刚才还亮着的大营一下子暗了下来,周围黑漆漆一片,连半点枪声都没有。

    “冯大人,捕公爷呢?”

    载捕是这次夺权中极为重要的一环,它的作用就是杀掉哈蒋二人,控制禁卫军大营,退一步讲,就算杀不了哈蒋二人,也能制造不小混乱,他们也好趁乱把大营包围。

    而现在半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还能指望这六千人把禁卫军几万精锐吃干净?

    “不好!”

    冯国璋,心中突然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情况有变!齐大人,速速退兵!”

    退兵就可意味着整个计划的崩盘,但是,总不能眼睁睁看中了埋伏。

    齐顺稍一犹豫,冯国璋又叱道,“速速退兵!”

    “撤!撤!”齐顺大吼道。

    还没迈出几步,周围一下子亮了起来,几千只火同时燃起,惶惶如炬。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缴枪者,可活,抗拒者,格杀勿论!”

    冷冰冰的话语,似乎从四方八方风驰而来,一个“杀”令所有人心里一寒,枪都有些拿不稳。

    他们被包围了,而且还是最惨的那种瓮中捉鳖。

    “冯国璋,齐顺,看你们二人抗拒到何时?”

    冯国璋,齐顺心里一颤,对方井然有序,哪有半点混乱之后的表现,而且,对方居然连主将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冯大人,现在怎么办?”齐顺吓得直打哆嗦。

    “固守待援!”冯国璋咬着牙道:“等城里平定了,大帅自会来救咱们!六千多人,足够撑到明天早上。”

    “子弹都给我上膛!”冯国璋大吼。

    “找死!”

    这一切哈汉章都看在眼里,随着他一声令下,战火腾然而起!

    “抓了冯国璋,献给大帅!”

    .....

    禁卫军营房之外,还有大队人马赶了过来,他们是禁卫军第三镇,从天津疾驰而来,严防不测。

    远远的,营房里火光通天,一位中年人,身披军服,拿着望远镜,注视着那里的一举一动,即便是统制孙传芳,也退后他半个身位。

    “看来,汉章那边已经清理干净了。”

    才不到半个小时,营房里的声响就越发稀松,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大帅”

    孙传芳上前一步,恭声问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传令下去,第三镇兵围北京城,另派一队人马跟着我,合兵一处,天亮前,大军进城!”

    .....

    “赵厅长,赵厅长,都搜遍了,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听见这话,赵秉钧有些不知所措,这..这不应该啊!他抓着那人的脖领,大声喝道:“真的一个人没有?”

    汇报的人讷讷点头。

    “妈了个巴子,见了鬼了!”

    赵秉钧手里拿着枪,喷吐着脏话,闷闷不乐,那人白天的时候还传了消息,难道情报有误?

    “搜!给老子接着搜!军谘处里兴许有密道,说不定都藏在那里!”

    半个小时后,搜捕工作仍旧无果,整个军谘处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偌大个宅院空无一人。

    凌晨一点钟,赵秉钧率人马回到庆-亲-王府,情况有变,不管怎么说,一切都要重新请示袁大帅。

    ....

    “咚咚咚!”

    良府的大门不断传来响声。

    兰娘一向睡得轻,听见门口传来动静,她赶忙起身,不料,韩春儿已经跑过来向她汇报。

    “春儿,出了什么事?”兰娘问。

    “大夫人,宫里的德公公来了。”韩春儿答。

    “德公公?这个时候?”兰娘瞧了瞧外面的天色,离天明还早得很。

    “好,我就去看看。”不做犹豫,她披上衣服,就出门去。

    来到大堂,小德张气喘吁吁,一脸焦急。

    “给夫人请安!”

    兰娘可不相信他是来请安的,“德公公,到底出了什么事?”

    “夫人,来不及解释了,良大人嘱咐在下,务必把夫人和夫人一家安全送出城去。”

    “老爷说的?”

    小德张点头。

    “今夜?”

    “今夜!”

    “可容吉容懿容妍都还在睡着...”

    “诶呀,来不及了,夫人,车马已经备好,到了城外,您就能见到良大人了。”

    “我知道了”

    拿定了主意,兰娘也不再问。

    “春儿,叫醒她们三个,今夜我们娘儿四个,都跟着德公公走。”

    “好,我这就叫醒格格们。”

    僻静的黑夜,良宅里突然响乱了起来。

    .....

    禁卫军大营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时间比冯国璋预想的要短得多,齐顺手下的卫队本来就是新招募的新兵,能打的不到两千人,在禁卫军强有力的攻势下,死伤惨重,子弹还没打光就缴械了。

    他本人也做了阶下囚,而梦寐以求想拿下的大营,此刻,也成了他囹圄之地。

    哈汉章,蒋雁行二人,穿戴整齐,佩戴手枪,从一旁走出来,完全没有慌乱的模样。

    “冯大人是陆军部副大臣,位高权重,大半夜的来禁卫军做什么?”

    哈汉章冷笑着问话,“带着这么多人马,这么多支枪,莫非是想取本人的脑袋?”

    事实俱在,冯国璋不说话,也不愿受这份调笑。

    “你闯了不该闯的地方,冯大人不说两句?”蒋雁行戏谑的问道。

    冯国璋依旧保持沉默,不言夜不语。

    哈汉章接着冷笑道:“哦,差点忘了,本人只是军资使,禁卫军统制,身份地位,远比不得冯大人这堂堂的陆军部副大臣,看来,也只有等大帅来了,才能让你开口。”

    “你..你说谁?”

    哈汉章,蒋雁行两人大笑,“你看,我说什么了,只有大帅才能让他说话,大帅人都没到,吓得这厮就开了口。”

    看着冯国璋,哈汉章正正经经地重复了一遍。

    “禁卫军总领大臣,三镇总兵官,良弼!”(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忠臣与反贼

    (第一更)

    午夜的时钟敲了两下,天色仍旧浓稠如墨。

    庆王府内,奕劻和袁世凯面带急色,他们等来等去,预想中的好消息却始终没有登门。

    “慰亭,已经两点钟了,冯国璋那边还有发来消息?”

    奕-劻有些不安问道,迄今而至,冯国璋已经出城四个多小时了,按照计划他早就应该夺取了军权,向庆王府打来电报,即便有突发情况,最晚也不会超过两点,而现在,不但大大超过了预定期限,距离天亮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政变,政变,关键就在一个“变”字,要是变的满了了,等各方反应过来,他们可就立于不利之地。

    个中利害,袁世凯当然心知肚明。

    莫非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即便再老谋深算的人,也会不由得产生恐惧感,袁世凯也不例外,中间的变数太大了,要是哪一环掉了,那就会满盘皆输,想着想着,他宽大的脑额上隐隐渗出汗水。

    半天后,他还是强打着精神,安慰道:“王爷莫急,再等等,再等等。”

    话虽然没什么实质内容,但也算聊胜于无了,毕竟,袁慰亭可从来没让他失望过,奕-劻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次也是。

    没人说话,场面一下冷清起来,沉默中,载振站了出来。

    “阿玛,咱们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载振左顾右盼,见没人插话,他又道:“我倒有个法子”

    “你?”奕-劻首先就不相信。

    “振贝勒不妨说说,有什么法子?”袁世凯道。

    见袁世凯问话,载振像是找到了台阶,赶忙道:“袁大人,阿玛,咱们带人闯进宫去。”

    “闯宫?闯宫做什么?!”奕-劻一下子警觉起来。

    “夺军权,不如夺皇位,阿玛,你也看到了,小皇帝不行了,早死晚死的事,咱们要是进了宫,夺了皇位,那皇帝一吩咐,天底下谁还敢说一个不字。”载振兴致勃勃,又开始兜售他那一套。

    “竖子!”

    谁料奕-劻勃然大怒,跃然而起,一个巴掌把载振打翻在地。

    “睁眼看看什么时候,还想着当皇帝!”

    奕-劻近乎野兽般咆哮,也顾不得袁世凯还在身旁,起身还想在来一巴掌,吓得载振连滚带爬,赶忙闪到了一边。

    “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皇帝也是你想的!你当现在还是十年前的大清!别说小皇帝能不能活过来,就算晏驾了,也轮不到你来当...”后面的话就纯属气极而发了。

    奕-劻实在是气坏了,指着眼前的人一个劲儿的谩骂,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想当皇帝当疯了吧,,谁知道,载振突然强声道:“阿玛曾经许诺儿子,要是当了总理大臣,儿子就是未来的大清皇帝,谁知道阿玛连自家人都骗!”

    “你...你这竖子竟然顶嘴!”

    奕-劻身子打颤,冷风好像一层一层的在身上刮过,摇摇欲坠。

    载振虽不成器,但往日一向言听计从,哪知今日他竟然敢还口?

    “你..你给本王滚!”

    盛怒之下,载振不敢再吭声,转身,大步踏出门去。

    奕-劻一下倒在椅子上。

    “王爷,消消气,振贝勒一时糊涂,犯不着如此。”

    这个时候,无论如何,袁世凯也不能让奕-劻就此倒下,不多犹豫,他轻声曼语的劝道:“要是小皇帝真的殡天了,振贝勒也不是不能考虑。”

    许久,奕-劻才缓过劲儿来。

    “此子,差克文,克定远矣。”

    袁世凯,奕-劻沮丧感没有消弭太久,十分钟后,他们得知了一个更为糟糕的消息。

    军谘处扑空了。

    .....

    “冯大人,有人来看你了。”

    夺权失败后,冯国璋被关在了禁闭室,这里没有灯,漆黑一片中,他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儿。

    忽然,四周一片通亮,突如其来的强光,令他的眼皮下意识的紧了紧。

    “冯大人,别来无恙。”

    睡眼惺忪中,冯国璋隐隐听到有人喊他,睁开眼后,当下,眼珠便瞪得浑圆了。

    “你...你...”

    前一秒还吃惊不已,下一秒便豁然一清。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前前后后,因因果果,都是这个人的圈套。

    冯国璋闭上了眼,不忍再看,面如死灰,喟然一声长叹。

    败了..败了,有此人在,从头那刻开始,他们就败了。

    “既然冯大人倦了,本督就不打扰了,来人,好生招呼好冯大人,有了半点问题,那拿你们是问。”

    “是!大帅!”

    叶开转身,关上身后的门,冷风扑面而来。

    他深呼一口气,清醒之感如影随形,手指所向,禁卫三军,雷霆动往。

    “汉章,雁行,你们率大军进城,天亮之前,务必擒拿到袁劻二贼!”

    “是!”

    随着叶开的一声令下,禁卫军第一镇,第二镇即刻进城,浩浩荡荡,近三万人,一切反抗势力,如若不降,就地击毙。

    命令得到了严格执行,不一会儿,城内就响起了交火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算得上一触即溃,也是,遇上装备精良的禁卫军,赵秉钧那点抵御力量,注定脆的像纸一样。

    叶开跃马立于城门前,面前是清理出的康庄大道,两侧都有卫兵站岗,而身旁是同样骑着马的蒋志清,与他并立而行。

    “大帅,您说的没错,是他。”

    叶开面如表情,很久之后,才缓慢地摇了摇头,来不及发出一声叹息,即刻挥鞭而去。

    蒋志清知道大帅是何心情,换了是他,也不会好到哪去。

    好在,一切就快结束了。

    ......

    王府外响起了滔天的喊杀声,激烈的枪声紧随而至。

    “王爷,王爷,外面快顶不住了,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他们带了重机枪,还有几门炮...”

    王府的护卫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半个小时前到现在,这已经是第三个来汇报的人。

    奕-劻,袁世凯面色麻木,浑然不觉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看来,冯国璋那边是失败了,但他们仍然也不敢相信,禁卫军的胆子真大到敢贸然进攻大清总理府?

    就算成功了能怎么样?兴兵作乱,脑袋不想要了!

    “王爷,听外面在喊似乎..良弼来了。”护卫颤颤巍巍的说道。

    奕-劻拍案而起,抬手就是一巴掌,一脸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再敢拿这样的玩笑消遣本王,本王就先毙了你!”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历史由我来书写

    (第二更)

    事实证明,奕-劻的话远比子弹逊色的多。

    三挺马克沁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网,威力惊人,黑夜中,一道道炙热的弧线,不停的掠过,星星点点,落满了眼前这片“战场”。

    几道防线已经被撕裂的千疮百孔。

    “赵厅长,咱们顶住了!”震天的响动很容易掩盖这样的呼声,即便对方近在咫尺。

    “顶不住?放屁!你给老子撑着,我回去叫援军。”

    赵秉钧把滚烫的枪口别在腰间,转身就走。

    五分钟,所有人缴械投降,只有一小部分人退出了庆王府。

    刚才还在逞强,进入王府,赵秉钧又是另一副嘴脸。

    “大帅,禁卫军的火力太猛,咱们怕是顶不住了。”

    奕,袁二人的脸色皆是暗沉沉的。

    “四面八方,都是人,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开始能攻破府门。”

    赵秉钧神情沮丧的说道,他来的时候,禁卫军已经包围了府邸,离最后的总攻不会超过二十分钟,换言之,庆王府成了最后的孤岛。

    “打起来,咱们还能撑多久?”袁世凯强作镇定,问道。

    “坚守府邸,最多能守一个小时,若是对方放起炮来,恐怕...”赵秉钧不敢说下去了。

    “多少!”

    “半个小时不到..”

    闻声,奕-劻的面色更加惨白。

    “完了,慰亭,你我要当人家的刀下之鬼了,没想到把良弼熬死了,我二人也要紧随而去...”奕劻不住地叹气,终于开始害怕了。

    袁世凯却道:“王爷,他们是乱军,师出无名,只能咱们能坚持到天明,召集臣工,通电各省,定能重夺大权。”

    奕-劻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讷讷不止,全然没有堂堂的总理仪态。

    “能否活命,都看慰亭你了。”

    .....

    庆王府外,战色萧然。

    “大帅,恭亲王抓到了。”有人汇报。

    “带上来”

    “是”

    小恭王溥伟被连抓带挠的带到叶开面前,刚才还咒骂不止的,现在突然哑了火。

    “良弼,你..你没..死?”

    看清面前的人后,小恭王吓得连忙退后了几步。

    “真的是你,良弼,你没死!”

    叶开止不住的冷笑,“本督无事,你却离死不远了。”

    “我..”

    溥伟一听,顿时恼羞成怒,喝了一声,“本王是宗室,世袭罔替的勋爵,你抓本王乃大逆不道之举,良弼,你想造反吗!”不过最后的话怎么听都有些却颤抖。

    “大逆不道的是你吧?”

    叶开冷笑,从拿出了一个信封,上面写着三个同样“大逆不道”的字。

    “看看,这份劝进书上可有你的名字?”

    溥伟怎么会不知这东西是什么,如同被捏住了命门,溥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良弼,良弼,你饶我一命,这东西..这东西可会要我全家的命啊。”

    溥伟连哭带喊,相貌凄惨,叶开冷笑着摇了摇头,史书上关于其色厉内荏的评价果不其然。

    “带下去!”

    溥伟哭着喊着被扔到了一边。

    叶开没工夫搭理他,接下来才是正事。

    “攻府!”

    .....

    庆王府内,冒起滚滚黑烟,多处房屋已经被炮弹摧毁,砖屑四溢。

    大堂里跪着十几个人,都是通报的王府护卫,形势急剧恶化,坏消息一路接着一路,根本都来不及汇报。

    大难临头,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枯坐于前,大堂内弥漫着一股世界末日般的凄惨。

    “王爷!王爷!”

    又是一路通报,来人脸上一片漆黑,几道血痕清晰可见,不用想即知此为流弹所伤。

    “府门..府门被攻破了!”

    地上的护卫开始伏地大哭,奕-劻垂头顿足,拿起桌上的花瓶狠狠掷于地上,袁世凯则表情全无,就算跑也来不及了,再说,王府早就被禁卫军包围着,他索性也就坐着。

    此刻,距离叶开下令攻府还不到半个小时。

    护卫报告完,一阵密集的脚步随之而来,与之相对应的,是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弱,这也就意味着,抵抗在逐渐散去。

    “嘭”的一声,门开了,被踹开的,大力之下,裂痕斑斑。

    一队士兵涌了上来,枪口对着里面的人。

    “放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还不退下!”

    任奕-劻如何辱骂,所有人都无动于衷,权当是一个屁。

    “尔等也是食皇禄之人,见到本王,还不跪下!你们想造反吗!”

    没有人回应,所有士兵的表情都是一般,除了枪口和里面的7.9mm子弹,“咔咔咔”,发出尖锐的上膛声。

    奕-劻喋喋不休,恨不得把所有极性的细数一边,片刻后,一个人的出现,让他彻底闭上了嘴。

    “恭迎大帅!”

    “恭迎大帅!!”

    宣呼之声,回荡在大堂当中,落在奕-劻和袁世凯的耳中,犹如换了个世界。

    叶开!

    “庆王,我还记得,半年之前就在这个地方,你我谈成了第一笔买卖。”

    “良弼..你果真没死!?”

    奕-劻大叫一声,随即发出了一连串长叹!

    可不是吗,半年前,就在这个地方,两人敲定了一笔主宰中国命运的买卖,此后,奕-劻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内阁总理,而叶开不过一下野之人,谁知,仅仅半年,天翻地覆,乾坤倒转,世事竟如此难以捉摸?

    “良弼,你派兵攻府,意欲何为?!”

    一声质问,如横眉冷剑,突然抽出,发问之人自然是袁世凯。

    “袁大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叶开淡淡说道。

    “两江总督不在两江,竟然跑到京城来了,胆大至极,良弼,你置天下人于何地?”袁世凯依旧保持镇定,指着叶开问道:“亏你还是禁军大臣,竟然第一个作乱!”

    “袁大人说反了,京城有人蓄意谋反,篡夺大位,本督奉摄政王密令勤王,率禁卫三镇进京,专门抓拿这些谋逆之人。”叶开掷地有声。

    “哦?有这样的事?”袁世凯故作惊讶,转而又怒,“有人谋逆,你不去捉拿他们,率军进攻总理府做什么?还不引兵退下!”

    “哼哼!”

    叶开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死到临头,竟然还在巧言令色,当真认为自己活得了。

    “该抓的都抓了,就剩下二位了。”

    “胡言乱语!我二人为宗亲大臣,怎会谋反!”奕-劻道,袁世凯也跟着附和,“良弼,你可有凭证,若无凭证,你便是拥兵谋反的贼子!”

    “凭证?”叶开真的笑了。

    “凭证,凭证,我口中言,袖中枪,UU小说字,便是凭证。”

    他走到近处,盯着二人的眼睛,用一个你我皆懂的眼神说道。

    “二位不要忘了,今夜的历史,由我良某人大笔写就,自古成王败寇,胜利者得丰功伟绩,立不世功勋,成盖世完人,失败者数罪等身,不仁不义,为千秋罪人,你们谋反,是与不是,在与我一念之间,他日史书工笔,你二人皆是谋反自立的窃国大盗,后人观之,只会唾骂之,鄙夷之,诟病之,千秋万代,永世不绝。”

    叶开振起身来,在两人近乎凝固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怎么?还指望有人辩的清黑白?”(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尘埃落定未可知

    (第一更)

    黑夜散去,晨曦将至,很快,中国的政坛就革然一新。

    .....

    彻夜的枪声已让满城百姓战战兢兢,而白天的到来并没有让这份恐惧消减多少,清晨的雾霭中到处可见街头巷尾洒落的零星血迹,如蛆跗骨般贴在地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说不清,即便有知道的,也再没有了说话的机会。

    禁卫军严守各个主要街道,经过连夜审讯,大批政变相关者被押着送上囚车,几万带甲之士,维持正常秩序,俨然成为这座城池的唯一盾牌和长鞭。

    这样的情景已经多少年没见了,上一次似乎还是十年前...

    各种猜度在光天化日之下快速升温,无论朝野皆是一片沸议,很快,宫里就传来了消息,摄政王载沣以皇帝的名义,正式昭告天下。

    “.....昨夜,京师剧变,桀臣谋逆,朕几陷入贼手,赖忠勇之士拼死庇护,元恶悉已平息,期百姓各安其业,朕心方始安....”

    总的来说,这份诏书起草的还算低调,主要出于不大动干戈的考虑,叶开稍加润色了一番,就由宫中制知诰公布了出去。

    当然,谁都知道,后续的清算,绝非诏书上写的这么轻描淡写。

    ******奕-劻,外务部副大臣袁世凯,陆军部大臣冯国璋,农工商部副大臣载振四人,被定为谋逆“首犯”,以谋反罪下论处,另有从犯一百二十六人,包括三位亲王,四位郡王,七位蒙回台吉,贝勒九人,贝子十一人,镇国公及以下爵位者三十八人,军队中,热河副都统齐顺,江宁将军福顺,警察厅长赵秉钧,以及曹锟,段祺瑞等一干北洋嫡系,共计十一位高级将领被查出与此次谋反有关,悉被下狱。

    距离政变结束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最终的处理结果还没有对外公布,不过,犯下了这等谋逆大罪,少数也是个满门抄斩的后果,即便你是公卿大臣,折一条命也是至少的。

    与此同时,二十六份劝进书也被搜了出来,这是关于谋逆铁一般的罪证,一时间,京师大狱人满为患,哀嚎声连连不休。

    史称,辛亥宫变。

    ......

    乾清宫,崇德殿。

    “奉三无私”匾下,端坐着一身暗黄正装的载沣,登临此地即意味着他再一次重掌大权,在蛰居王府近一年后,权力,竟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了他的指尖。

    而站在他的面前的,是他最信任,同时,也是大清最炙手可热的人,禁卫军大臣叶开。

    “臣考虑不周,昨夜,让摄政王受惊了。”

    叶开刚做跪拜,载沣快步上前,一把扶起。

    “若无赉臣计,本王何有今日?”

    在载沣的心中,早就把面前的人当成了他最大的依仗,这一年期间,两人的位置已经悄然发生了调换,究竟谁依赖谁,事中人一目了然,也是,如果没有叶开,哪有今天的载沣?

    “臣拿皇上的性命当赌注,实在冒失了些。”叶开实在“惶恐不安”。

    “谋害皇上,那些人的胆子也太大了些!”

    提到皇帝溥仪,载沣顿时脸若寒霜,不过,瞬间之后,他又脸色柔和了起来,“赉臣不要太过内疚,皇上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经过抢救,溥仪已经脱离了危险,虽然离康复还有好久,但也总比不省人事好得多,不过,即便这样,他还是怒火难消,为此,早起他和照顾皇上起居的隆裕大吵了一顿,而后,为了发泄心头的怒火,那位投毒的太监已被载沣下令凌迟,其余涉事人员一律杖毙,抛尸荒野。

    不过,这些怒火通通烧不到眼前人的身上。

    他把叶开缓缓扶起,认真地说道:“本王说过,若有一日重登大位,定与你共治天下,如今本王依旧记得,也决不食言。”

    “共治天下”,载沣一直把这句话放在了心口上,失势的这段日子,他在王府中无时无刻不在心中默念,对于眼前的人,他始终给予最高信任。

    “臣不敢!”叶开低头。

    “赉臣,这是你应得的,你不负本王,本王也绝不负你。从今往后,你就是大清国的总理,这个总理你想做多久就做多久。”载沣肯定的说道,丝毫不带犹豫,奕-劻伏法,内阁也就不复存在,而余下的总理人选,功臣元勋的良弼,当之无愧。

    “摄政王,不可!”叶开突然道,“万万不可”

    “赉臣,这是为何?”载沣一脸疑惑,想了想,一拍脑门,片刻后,又道:“你在担心功高震主?赉臣尽管放心,本王绝不学那刘邦,明太祖,有敢违者,天诛地灭!良弓藏走狗烹的事,本王绝对做不出来!”

    “臣并非此意。”

    叶开不紧不慢的否认,而后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臣的意思是这个总理大臣,应让泽公来当。”

    “载泽?”载沣咦喃了一声,“为何是他?本王已经答应你了,岂能反悔?”

    “摄政王的心意良弼心领了,但这总理一职,臣绝不敢受,臣为副相即可。”

    载沣着实为难。

    叶开又道:“摄政王,良弼不过一介武夫,领兵打仗或许尚行,但治国理事,赞襄国政,却远逊于泽公,再者,财政为安邦强国之本,而泽公为度支部大臣,工商税收,方方面面,比良弼强之太多,由他来当首相,对国家大有裨益,臣安可越俎代庖?军中的事,臣或许还可以为摄政王参详一二,但总理大任,万万不可。”

    叶开的一通解释,却让载沣更为犹豫,要说赉臣没有治国的经验,这却是过谦了,赉臣在坐镇东南,干的委实不错,要不然,自己身居京城,怎会隔着大老远风闻?

    半天后,载沣长叹一口气,说道:“赉臣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谦虚了点,没经验可以学嘛,还怕本王怪罪你?好好,你如果真的不想当总理大臣,那本王也不为难你,你就当副相吧,不过要改一条规矩,协理大臣以后就改成一人吧,我晓得你的脾气,办起事来不习惯别人掣肘。”

    “臣谢摄政王隆恩。”叶开不做推辞,坦然接受。

    “另外,你在身兼一个陆军部大臣吧,换了其他人,本王不放心,禁卫军的事还是你暂管,由你拱卫京师,本王才睡得安稳,这段日子,赉臣多费些心,奕-劻袁世凯二人虽然伏法了,但未见得会事事太平。”

    “臣,责无旁贷!”

    .....

    从乾清宫出来,叶开深呼了一口气,望了望天地四周,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一切似曾相识,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信任这种东西,实在太过虚无缥缈了,知人知面,未见得摸得到心思,即便摸到了,也未见得是真实的那个。

    别人对他是这样,他对别人,亦然。(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大清洗与大洗牌

    (第二更)

    翌日,清廷公布了对“辛亥宫变”的最后处罚,消息立下,四方震颤。

    首犯奕-劻被褫夺其爵,永废******世袭罔替之续,斩立决,但念起年事已高,且为皇族老臣,圣上特为优眷,准其狱内自绝,死后开除其籍,永不入宗庙。

    主犯,袁世凯被夺去一切职权,凌迟处死,但念起往日有功,朝廷特为悯慈,改判斩立决,死后谥“狷”。

    主犯,******之子,爱新觉罗·载振,大逆不道,荼毒主上,立废多罗贝勒之爵,除以凌迟极刑,死后开除其籍,永不得入宗庙,其子嗣三代,皆废为庶人。

    主犯,陆军大臣,冯国璋,判斩立决,念起往日有功,改为自裁,死后谥“昏”

    从犯,热河副都统,齐顺,判斩立决,死后开除其旗。

    从犯,恭亲王,溥伟,褫夺其爵,永废恭亲王世袭罔替之续,圈宗人府,非死不得出,死后谥“庸”。

    从犯,克勤郡王,崧杰,褫夺其爵,永废克勤郡王世袭罔替之续,圈宗人府,非死不得出,死后谥“氓”

    从犯,江宁将军,福顺,斩立决,死后谥“戾”。

    从犯,袁克定,斩立决。

    从犯,曹锟,流喀尔喀。

    从犯,袁克文,流黑龙江。

    从犯,段祺瑞,流新疆。

    从犯,.....

    其余的,但凡有官职在身,皆革职,永不叙用,身为宗亲觉罗的,拔掉黄带子,开除宗籍,降为庶人。

    纵观这份处罚决定,可谓严苛至极,特别是凌迟这样的酷刑,一经发布,就第一时间遭到了外国使馆的抗议。

    诉说的无非是“文明演化至今,就有如此泯绝人道的酷刑”,叶开也在一旁劝道,最好把凌迟改为斩立决。

    尽管如此,载沣仍坚持己见,处以载振凌迟的决定,谁也不能动。

    他甚至放出话去,别的都可以商量,唯独载振这一条谁提就罢谁的管,他要为儿子溥仪出一口恶气。

    当然,在后续的诏书中,载沣还是做出了一定让步,他下令,自载振伏诛之后,永废凌迟酷刑,死刑最高就到斩立决。

    三天后,载振被拉到菜市口,当众千刀万剐,声音凄惨,行人不能目睹。

    又两日,主犯四人先后被斩首示众,叶开派人把他们的首级取回,和衣葬在郊外,荒草之中,短短的墓碑便是人生最后的缩影。

    十二位*****奕-劻内阁也随之覆灭,到此,一切尘埃落定。

    ....

    同一时间,载沣下旨,对剿灭政变的功臣一一封赏,而建功首勋的叶开,其赏赐几乎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

    “禁卫军大臣良弼,忠心奉主,平叛有功,庇朕于危难之间,功勋卓著,世人折叹,特赐其世袭罔替昭奕郡王衔,告以天下。”

    有清一代,非宗室而封郡王的,只此一家。

    同时,赐叶开东珠金瓯红宝三眼花翎,清朝二百六十八年,宗室之外,也仅有福康安一人而已。

    除了叶开之外,其余人也有封赏,而且,这些封赏都大大超过定制,如哈汉章被赐予一等勇毅侯的爵位,蒋雁行被赐予二等肃敏侯,孙传芳为一等靖安伯,蒋志清为二等嘉义伯,禁卫军及军谘处中,被封赏为子爵及男爵的,共二十七人,其他位置上的官员,被加封的也有六人,至此之后,异性王爵的数量,史无前例。

    这些人中,十之有九,出自叶开门下,足见其权势之重。

    封赏过后,新内阁也走马成立,虽然总理是载泽,但新任阁员中,几乎都和叶开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首相,载泽,兼度支部大臣,副相,叶开,兼陆军部大臣。邮传部大臣,盛宣怀。农工商部大臣,张謇。司法部大臣,戴鸿慈,海军部大臣,载洵,民政部大臣....

    经过了一轮洗牌后,如今的内阁,基本可以叫做“叶氏”内阁,当然,这些人中,还是可以看到一两副的新面孔的,比如学部大臣,蔡元培。

    .....

    紫禁城,文华殿。

    在进行完的新内阁成立仪式上,二十几位阁员刚刚见过了面。

    刚当上总理,载泽自然满面春风,但稍微弄明白后,他又觉出不对劲儿来,内阁的大臣皆是事先任命,并非正常的总理提名,也就是说他这个总理其实名不副实,这算什么事啊,正想着,身旁突然传来一声笑声。

    “泽公如愿以偿的当上了总理大臣,可喜可贺。”

    “良大人”

    载泽闻声转身,来人正是叶开。

    “泽公位极人臣,我瞧着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我..有么?”被猜透了心思,载泽忙掩饰道:“是啊,摄政王信任,让我当上了总理,我深感肩上责任重大啊,如何能轻松啊...”

    “原来是这样”叶开点了点头,道:“泽公,今年的资政院马上就要开了,咱们不光要为摄政王服务,更要对资政院服务,切不可出现上一届内阁府院之争的闹剧。”

    “当然,当然”

    不知怎么,载泽突然觉得,在叶开面前,自己就像觉得矮了一头死的,连说话也低声哈气起来。

    “那我就先行一步,泽公请便。”

    “赉臣慢走”

    看着叶开渐行渐远的背影,载泽心里突然涌上来了一股酸滋味,可不是吗,人家已是世袭郡王,副相,又手握军权,即便自己是总理,也不能对其指指点点,而在内阁,他看似是一人之下,但背后有摄政王撑腰,他这个“下”又能“下”的哪去?

    “这叫一个什么事啊!”

    载泽猛地摇了摇头,嘴里唉声叹气不止,直到现在,他都不清楚蔡元培是谁,只晓得他是个东南地区的教书匠,还是个被通缉的革命党,良弼啊良弼,你怎么把这么样的人也召进了内阁?

    一路上,载泽都闷闷不乐。(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最后的对话

    (第三更)

    从宫里出来,韩春儿已经备好车驾等在外面,见到自己,他远远地就大喊,“爷!爷!”

    韩春儿之所以如此神气,无非是自家主子的地位一跃千丈,在午门外满朝文武众多的座驾中,韩春儿排在了第二位,仅次于泽公府,如此煊赫地位,是个人脸上都会增光。

    “都当舅舅了,怎还是这副猴样儿。”上车前,叶开忍不住的啐道。

    韩春儿嬉皮笑脸的道:“都是沾了爷的光,要是没有爷,韩春儿屁也不是。”

    “这么说倒怪我了。”叶开含着笑骂道,随即摇了摇头,又道:“春儿,你这次南下,记得要把你姐姐平安带回来,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爷,你就放心吧,我保准把姐姐,哦,还有我那小外甥平安带到。”韩春儿拍着胸脯保证。

    自从韩翠儿生产后,身子骨一直不好,调理了大半个月,基本上陆陆续续也能活动了,她一个人不能久在上海,而韩春儿这次南下,就是要把她们母子平安带回来,让一家人团聚。

    韩翠儿生产时叶开没有守在身边,心中始终有一份愧疚,特别是听说生产时险些酿成大祸,他更是后怕不已,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他必然后悔莫及,几天里他心里反复念叨着,以后说什么也要好好补偿,决不让这样的冒险再次上演,当然,韩翠儿为良府诞下了一个儿子,家里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今后也没有人在拿她丫鬟的身份说事,不过,叶开清楚,韩翠儿在乎的不是这些,一家人和和睦睦,才是她最大的期盼。

    为了这个目标,叶开暗暗下定决心。

    当然,在此之前,他还要料理好一件事,一件悬而未决的事。

    “春儿,去军谘处。”

    叶开吩咐,轿车随即向南驶去。

    .....

    宫变结束仅仅半月,军谘处便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仍旧日夜不停地忙碌着,仿佛一切都未发生,只有树干的某些部位,还能看见几个斑驳的弹坑,足见几天前那次惊涛剧变的些许踪影。

    情报厅,滴滴答答的声音昼夜不停,今天,也不例外。

    “大帅!”

    门口的守卫向叶开集体行礼,再前面就是警卫局的秘密审讯室,那里自然是重兵把守。

    “大帅,您来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警卫局局长李广本踏着步子出现在叶开面前。

    “嗯”

    叶开点头,随即问道:“他最近怎么样?”

    “许是觉得没多少活路,什么也不说,但吃喝拉撒,一切正常。”李广本答,显然知道叶开所问何人。

    叶开没有在说话,场面一下沉默了不少,寂静中,有人却听见了大帅低低的叹息。

    “开开门,咱们去看看他。”

    叶开的吩咐,李广本自然照办,一抬手,招呼人打开监狱的铁门。

    房间内光线严重不足,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但借着外面的灯光,还是能依稀看见那是一位手铐脚镣的犯人,灯光打开的那刻,那人下意识的捂了捂眼,浑身的覆盖的黑暗泥沼也快速褪去,如同迷途知返的幼鹿。

    叶开的左膀右臂,原情报厅厅长,舒清阿,昔日的堂堂情报头子,如今却成为阶下囚。

    当然,没有人知道他身在何处,他的突然离职包括宫变前的突然失踪,都严格保密,知道内情的,也只有眼前这几个人了,换言之,他的存在,是个秘密。

    舒清阿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眼里虽然浮出了一丝波动,但仍然黯淡无光。

    直到所有人都被叶开请了出去,他才有了一丝说话的力气,起身坐在了叶开的对面,两个人四目对望。

    “大帅,你来晚了。”

    舒清阿突然笑了起来,低沉中带一两声凄厉,那种笑令人感到由衷的绝望,紧接着他的泪水奔涌而出,脸上花了一片,“大帅,你要是早几个月来,卑职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是啊,我应该早来,能臣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自家兄弟手中,乃人生一大耻,你让本王何尝不心痛?”

    舒清阿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溢,他自是清楚,这条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十个月,才十个月,没想到就这十个月,人心就变了。”

    叶开仰头大喊了一声,目光中同样带着无限的悲悯与痛惜。

    十个月前,奕-劻借请愿运动夺权,一举登临*****叶开审时度势,当即自请隐退,他还记得,在那个剧变发生的晚上,他把蒋志清和舒清阿两人叫到了面前,嘱咐他们各尽其职,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后者的心思发生了巨大变化,连大帅都“失势”了,他还有尽忠的必要吗?

    舒清阿找不到答案,同时也看不到希望,在苦闷彷徨中度过近半月后,一个人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他,并且伸来了橄榄枝。

    袁世凯,他曾经的老上司,当时正从美洲直接渡船,经檀香山,直奔国内,而舒清阿的手上,正好有一条炙手可热的情报。

    刺袁!

    几番考虑后,他决定把刺杀的消息“兜售”出去,而自己的前途就是那个价码。

    袁世凯问询大喜,答应舒清阿一切他想要的高官厚禄,同时让他继续坐镇情报厅,为将来的夺权做准备。

    从私底下蝇营狗苟,到明面上的情报输送,舒清阿的彻底堕落,用了大概三个月。

    “清阿对不起大帅。”

    舒清阿止住了哭声,摇了摇头,深知死到临头,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大帅何时知道我就是那个内奸?”

    “蒋志清第二次失手后,我就怀疑到了你头上,但那时我还不敢轻下断言,后来李广本奉我命回北京,接替蒋志清的局长一职,在外人看来,那是我气急之下做的决定,其实是我一次试探,蒋志清去职的消息只有三个人知道,你,李广本,和他本人,消息一旦泄露,势必内奸就在你们三人之中,而其余两人李广本,蒋志清都没有这么做的必要,所以,剩下的只有你了。”叶开道。

    “原来如此...”

    舒清阿恍然大悟,脸上的表情不知是佩服还是绝望。

    蒋志清秘密回北京后,潜伏在军谘处内,利用从前的关系网络,逐步掌握了舒清阿的动向,在近一个月的时间内,摸清了袁世凯打算夺权的计划,当然,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对方具体动手的日期,所以离政变即将开始的三天前,果断决定秘密逮捕舒清阿,并且连夜审讯,最终撬开了他的嘴,知道这些,也不难理解叶开为什么“料事如神,安排有方”了。

    “有的时候,卑职的确佩服大帅,即便身临陷阱,也进退自如,如此胆魄,果然非常人所能及啊,但清阿不同,重刑之下,什么都招了,别人的威逼利诱,也终究耐不住,说到底,清阿只是一个普通人啊。”舒清阿叹气道。

    “常人?非常人?清阿,不要那这样的笑话搪塞自己,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什么良禽择木而栖,都是屁话,自古至今,那些圣贤之辈,你以为他们都是不食人家烟火的神人,非也,都是常人而已,进一步讲,不过是一个个心中有星空脚下有泥土的常人而已,蒋志清与你同为我的左膀右臂,他为何没有叛我?或许在他心中也曾有一刻想过,但终究没有越过雷池,人在世,有些东西是万不能逾越的,甚至要拿命来交换。”

    舒清阿听罢,久久无语,随后惨然一笑,“大帅或许说的对,但这些教诲清阿以后听不到了,大帅打算什么时候取清阿的性命?”

    叶开摇摇头,“我杀掉了你,杀得灭人心吗?清阿,我要你活着,用眼睛看着,用耳朵听着,我是怎么一步步完成我所说的。”

    叶开转身,重重关上了门。(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称帝

    辛亥宫变之后,起初,社会的反应极为火热,此事在《申报》《泰晤士报》上占据了几个星期的头条,各界议论纷纷,与此同时,外国大使馆也倾巢而动,调动一切关系,搜取关于清廷最高权力嬗变的情报消息。

    不过很快,这些事就不怎么新鲜了,新的政局尘埃落定,在叶开强有力的主持下,新政权的基础比任何人想的都要稳固,总体来说,这一届政府百姓还是拥戴的,反应也是趋于利好。

    一来是因为奕-劻搞出的皇族内阁实在给他掉分,而叶开上台第一时间就到了资政院的支持,也就是立宪党人,二来,在现有立宪体制不变的情况下,谁要打皇帝的主意就等于捅了马蜂窝,从这个角度上,载振死的不怨,第三,在新成立的内阁中,满汉大臣,数量各半,延续了此前近三百年的微妙平衡。

    有些出人意料是,在政变之后,海外的革命党暂时停止了对清廷一贯地的攻击与谩骂,在它的内部居然也有些许赞同的声音,原因嘛,或许是因为内阁中有一位革命党教育大臣,或者也可能是其他因素,当然这些臆测,真想未可知。

    叶开可没闲工夫留意社会上的种种杂音,这几天,他把所有精力都投出到统一全**权上。

    晚清七十年,经太平天国起义,对英战争,对法战争,对俄战争,对日战争,若干次中外大战之后,国内的军制极其混乱,新军,旧军,旗军,团练军...并且,地方军权由督抚掌控的传统一直沿袭,这也导致民国后军阀遍地的现象屡禁不绝。

    这些都是顽疾。

    思来想去,叶开决定先拿最有战斗力的新军下手,经载沣批准,军谘处升为军资府,由哈汉章充当首任军资府大臣,李广本被提拔第一副大臣,兼情报厅厅长,蒋雁行则重掌警卫局,排名第二,重组的军资府等同于后世最高参谋部,也一举成为和陆军部,海军部并行的三大军事部门。

    与此一来,叶开构想中的军谘官制度也有了落实的可能,经过初步考虑,他决定用半年的时间,在全国三十六镇(实则十七镇)新军中推行这一制度,并且下令只有检验合格的部队,才能重新给于番号,首批完成检验的六镇新军,被给予了陆军第一至第六镇的番号,他们自然是原来的北洋六镇。

    新军之后,自然就是轮到旧军了,这一力量主要握在各地提督的手中,叶开以陆军部的名义下令,裁撤十九省陆路提督,其中,最有实力的是江北提督雷震春,他手下的有近万人的部队,治地在苏北,同一天内阁下令,雷震春以参与辛亥政变为由,被革职拿下,而此前就被叶开抓住的张勋,也被以同样的名义关进了大狱,三天后,二人齐齐在狱中“畏罪自杀”。

    有了这两位前车之鉴,想来之后的工作不会有太大阻力,裁汰提督一职后,这些人有的被任命为新军的统制,有的被调到了陆军部任职,有的则干脆被强制退休。

    军队里的大清洗,这还只是第一轮。

    正当一切如火如荼进行的时候,陆军部突然收到了紧急情报。

    喀尔喀出事了!

    1911年,四月十九日,在沙俄策动下,喀尔喀蒙古四部大汉参与,在库伦(今乌兰巴托)拥戴活佛八世哲布尊丹巴为帝,建立大蒙古国,年号共戴。

    同一时间,哲布尊巴丹下令,驱逐清廷驻库伦大臣三多,其余各地附属官员也一并押送出境,在即位诏书中,哲布尊巴丹痛斥满洲人施行“削丁减种”政策,残害喀尔喀蒙古部众达两百年之久,同时,他号召漠南的内蒙古诸旗,共同抵抗清人的暴政,“不食清粟”“复我河山”,乃至建立蒙古人完全之独立国家。

    拿到这份情报,叶开几乎是冷笑了一声,这些不知死活的喀尔喀人还是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他清楚哲布尊巴丹的突然称帝不会是心血来潮,背后的筹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库伦大臣三多上任后,力主在蒙地开展新政,直接动摇了喀尔喀贵族的世袭****权力,再加上京城刚刚挫败政变,新政权立足未稳,以及镇守蒙古的北洋二镇回调京师,这才使喀尔喀人的胆子大了起来,当然,俄国人的支持也是必不可少。

    十九日下午四点,内阁召开了紧急会议,摄政王载沣亲自坐镇,会议上,叶开力主出兵收复外蒙古,并亲自率大军直捣库伦,擒拿伪帝哲布尊巴丹。

    载沣的全力支持,再加上叶开的声望,武力收复得到了一致认可,尽管有那么一声反对之音,但叶开完全置之不理。

    回到陆军部,叶开即刻召来了禁卫军三将,哈汉章,孙传芳,蒋雁行,以及军资府七厅厅长,共同商议接下来的军力部署,考虑到俄国人可能会出兵干预,傍晚时候,叶开拿定主意,作出了最终战略部署。

    他决定兵分两路,东线以禁卫军一镇,二镇,陆军二镇为主力,沿热河内蒙古入喀尔喀,这一路由叶开亲自率领,除了消灭驻守在蒙古东部的蒙军外,还要防范来自哈尔滨的增援俄军。

    西线则以禁卫军第三镇,陆军三镇,六镇为主力,由孙传芳率领,经山西,绥化,内蒙古入喀,直扑库伦,同时还要防范可能由西伯利亚增援而来的俄**队。

    两军最终会师库伦,叶开这套部署,基本上是遵循了徐树铮的进军路线。

    这份作战计划当然是绝密中的绝密,之后,叶开宣布散会,各回各部做最后的战前动员,五天后,大军正式开拔前线。

    十万大军,即将黑压压的踏上远北边疆的土地,荣耀与光荣之路,这一次,中国人决不允许失败。

    中土虽大,概无半寸多余之地。(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平边靖寇大将军

    (第二更)

    “大夫人,你看着小公子长得多俊啊!”

    良府内,一帮女眷正挤在一起,挨个抢着看兰娘手里的婴儿,脸上满是宠溺,而兰娘更是抱着不肯送手,那模样恨不得把他含在嘴里,又怕一个不慎在嘴里化了。

    这男婴自然是韩翠儿诞下的,良家有后了,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功绩”,而这个小肉球一打出世,自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在一墙之隔的卧房内,韩翠儿躺在床上,洛尔斯正在拿着听诊器认真的诊断,叶开则坐在床边,紧张地注视。

    自打韩翠儿被接回来后,叶开第一时间叫来了洛尔斯。

    “夫人的身体好多了,半个月之后,就会基本痊愈了。”

    洛尔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不过,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嗯..良大人,我很不理解你们中国人为什么会有坐月子的传统,病人如果身体不好,下地多走走才是关键。”

    听到这消息,叶开着实松了一口气,神色也放松了不少。

    “可能是中西人种体质问题?管它呢。”叶开开起了玩笑。

    洛尔斯则无奈的摇了摇头。

    送走洛尔斯,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丫头,你为良府立下盖世奇功,说,我该怎么赏你?”叶开笑眯眯的问道。

    “丫头只想着老爷能留在京城里,多陪陪姐姐和孩子,不做那些让人后怕的事。”韩翠儿轻声细语的说道,叶开却听得颇不是滋味。

    大军已经整装完毕,他留在京城的日子不会太久。

    这个保证,叶开显然无法给予。

    “老爷,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韩翠儿突然说道,叶开一愣,旋即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姐姐都告诉我了。”

    叶开这下更加没话说,只好低着头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韩翠儿没有说话,半天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张憔悴的脸,叶开始终无法直视。

    “老爷,临走前,给这孩子起一个名字吧?”

    面前传来了韩翠儿的声音,叶开反应过来,想了想道。

    “就叫戎胜吧”

    .....

    三天时间,瞬息而至。

    而在此期间,蒙古活佛悍然称帝的消息,震惊了整个中国,社会各界响应纷纷,最后一致拥护叶开出兵平乱的决定。

    紧接着,载沣以中国大皇帝的名义,颁发讨贼诏书,痛斥喀尔喀背弃祖宗神器,做如此人神共愤之事,在诏书里,载沣口吻强硬宣布,大军此举,意在震慑跳梁宵小,待天兵一至,诸逆授首,缚伪帝于太庙前,杀之以告国民。

    总之,全国上下,一致对外,步调高度一致,然而,这个时候,却偏偏有人不这么认为。

    .....

    “摄政王,这一仗不能打!”

    “为何?”

    “蒙古之所以敢称帝,背后必有俄国人的支持,这一仗打下来,我们的胜算委实不大,要是..要是输了,那...国内政局不稳,革命党或趁势而起,局势恐对摄政王皇上不利!”

    “载泽,你想多了,本王相信赉臣。”

    大殿内,传来了阵阵问答之声,对话的二人赫然是内阁总理载泽和摄政王载沣。

    载泽被驳回了话,低着头,默默不语,似乎在努力积攒着什么,半天后,他突然抬头,一脸坚贞问道:“摄政王就不担心这一仗要是打赢了怎么办?”

    载沣一愣,旋即笑了,“载泽你糊涂了?打赢了自然是好。”

    “那是对他良弼个人好。”载泽忽然阴阳怪气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载沣顿时觉得不对劲,当即诘问。

    “要是打赢了,恐怕有好处的只是良弼一个人,对摄政王却是大大的不利!”载泽抚着胸,样子痛心疾首。

    “载泽你求着见本王,就是为了说这些话?你说!究竟如何对本王不好!”载沣猛然站起身来,厉声呵斥,载泽一大早就来宫里见自己,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么混账话。

    “摄政王想,要是这一仗打赢了,那良弼可就是战功在手,而国民百姓只知良帅一人啊,如此,他在朝中的声望恐怕...连摄政王都不及,现如今,内阁要员,十只有九,出自良弼门下,新军旧军也悉归陆军部军资府统领,臣明白摄政王信任良弼,但自古权臣哪个不是得了主上的信任而肆意妄为,摄政王,这一仗且不可...”

    “够了!”

    听了半天,载振终于明白了前者什么用意,猛拍桌子,大喝道:“你一口一个良弼,岂知他是本王亲封的忠敏郡王!仗还没打,你就妖言惑众,拿莫须有之辞诋毁临阵大将,可知犯了兵家大忌!赉臣忠心耿耿,拼死拱卫皇室,你却恶语揣测,实在是小人之为,载泽,你可知你这总理是怎么当上的!”

    载泽彻底呆住了。

    “本王来告诉你,是赉臣让给你的,载泽,你何德何能,竟然高居大清国内阁总理一位,论忠贞,你不如赉臣亿万之一,论能力,你更是差之远矣,若不是赉臣谦虚让庸,总理大位,那能轮得到你?!”

    “臣....”

    载泽不知该怎么回答,一股冷意从他心底横生而出,片刻,身子便透了半边。

    “臣对大清忠心耿耿,臣再不是想陷害良将,臣只是....”

    载泽絮絮叨叨半天,载沣听得实在不耐烦,一招手,眼神几近厌恶地道:“镇国公,本王不想听你说话,你跪安吧。”说完,也不等载泽反应就大步离开了。

    .....

    出征仪式可谓浩大,规格隆重之极,载沣带着溥仪亲至,内阁大臣也来了大半,三军将士更是不计其数,底下浩浩荡荡是近十万大军。

    当祭完三牲,告完神灵,大军正式开拔,向前线进发。

    有意思的是,十万将士的脑后空空如也,赫然没了那根猪尾巴。

    在部队集结的前夕,叶开下令,三军剪辫,禁卫军虽然名义上是皇帝的亲军,也不例外,余下的高级将领虽不作要求,但独自剪辫者,也有半数。

    叶开则暂时没有剪辫,毕竟他还挂着一个内阁副相的职务,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国家最高意志,不过,等战争结束后,倒是可以考虑向全国推广。

    在出征的训词上,载沣还特地仿古制,封了叶开一个“平边靖寇大将军”,再加上他刚刚敕封的“忠敏郡王”的头衔,不到半天,“大将军王”的称号不胫而走。

    叶开看重的倒不是这些,真正让他留意的是下面一个职务:领东三省,热河、察哈尔、绥远、宁夏,新疆,内蒙古诸旗,暨边疆九地军政调度总司令。

    有了这个头衔,战争期间,叶开可以调动边疆九省一切军力民力资源,这也就避免了类似北洋水师的以“一人打一国”的落后军事体制,九省的兵力能不能派上用场,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解决后勤保障,这个老大难的战争难题。

    趁对方立足未稳,叶开强调兵贵神速,由于没有铁路,他估计着进入蒙地之后,大军要吃上一阵苦头。

    不过,这也是好事,挑一个软柿子练练兵,对于部队战斗力提升有极大的益处,真正让他担忧是俄国人的干预。

    ......

    正当叶开率大军前行之时,两个久未露面的熟人从海外悄然回到了京师。(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英国调停

    (第二更)

    1911年,四月末,流亡海外一年多的载涛,毓朗回到了京师,得知这一消息,摄政王载沣喜出望外,早早就在自家府邸内摆了私宴,为二人接风洗尘。

    一年多没见载涛了,载沣真是想念的很,当初二人是牵扯了裁撤步兵衙门风波,不得已“出国考察”,在欧美十几过漂泊了一年有余,日子过得怎么样自然可想,还好,现在朝中的政局又稳定,他们自然要回来。

    汽车缓缓驶进了醇王府,载沣亲自在大门外迎接,背着手,脑中极力回忆着二人当初的模样,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大哥!”

    载涛下车后,一路奔了过来,抱着载沣的手臂就颤个不停,小风吹过,二人的鼻尖都是酸酸的,当初事情突然,载涛走的仓促,在海外吃了不少苦头,可不,脸都黑了不少。

    “回来了,回来了,回来就好。”

    兄弟见面,自然有一肚子的话说,载涛扭了扭身子,后面紧跟着毓朗。

    “臣参见摄政王!”

    毓朗走倒近处,一甩大袖,单膝跪地。

    载沣忙把他来起来,“起来,起来,今夜无君臣,咱们屋子了坐。”

    载沣只顾着高兴,早把什么“礼仪大防”忘得干干净净,一年多没见了,这一面可真是金贵,你们二人还不知道国内发生了哪些惊涛骇浪吧?等进了屋子,载沣就要给二人说道说道。

    确实,二人离国这一年,国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内阁有了,准议会也建了,更被说奕-劻被诛等等一类的了,方方便便都发生着令人瞠目咋舌的变化。

    屋子里,暖意融融,香醇四溢,一桌子佳肴汁色精澄,望之令人生津,都是载沣特地从宫里带来的。

    载沣把酒满上,房间内的三人把酒言欢,叙说着一年间,海内外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

    “多亏了赉臣,要不然本王哪有今天?”

    趁着酒劲,载沣把话题扯到了一个月前发生的宫变上,无疑,那次政变的最大受益者是载沣,而他能有今日的荣耀,也完全靠了叶开的力量,懂得知恩图报。

    “当初,选赉臣当禁军大臣真是选对了,要没有禁卫军,没有赉臣的调度有方,本王恐怕早就是他奕-劻的掌中物了!”

    载沣的脸上红彤彤一片,靠着的酒精的刺激,他的话越说越多。

    “你们说,本王当初的眼光如何?赉臣不光兵练得好,政事也处理的井井有条,真是我大清百年难遇的良才啊,有他在,咱们的江山才能永固,哈哈,说真的,跟赉臣一比,本王自愧弗如啊,论文治,论武功,良赉臣绝不输他曾文正!”

    载沣谈天说地,载涛,毓朗二人却有些尴尬。

    “摄政王喝高了,”

    毓朗给载涛使了使眼色,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想到这话却让载沣听见了。

    “本王没喝高,本王今日高兴,怎么也喝不醉!来来来,你们二人在给本王满上。”

    载涛,毓朗面面相觑。

    “赉臣去北边打仗了,去杀蒙古蛮子了,杀俄国鬼子了,去保咱们大清了,本王高兴,等他回来,本王就封他一个世袭罔替的*****不,要封一个亲王,不不,这还不够,本王要把摄政王的位子让给他,本王比不上他....”

    载沣虽是醉话,但坐下的二人却吓傻了。

    “摄政王,这话可说不得啊!”

    “什么说不得,这天底下谁能比得上赉臣?”载沣终于说累了,趴在桌子上一阵小睡。

    二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摄政王醉了,快扶进去歇息!”载涛赶紧叫人来,要是再晚一会儿,别提有什么石破天惊的话再冒出来。

    等从醇亲王府出来,载涛和毓朗同时顿住了脚步。

    “摄政王他..”

    “朗贝勒别多心,大哥他醉了。”

    “涛贝勒,酒后吐真言啊。”

    毓朗的话,让载涛心中也不是滋味,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摄政王信任良弼,委以重任,让其总揽军政大权,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权势熏天,凌驾主上。

    脑海中这两个词汇一经浮出,顿时让载涛吓出一身冷汗,也不由而由地让人响起了处死的袁世凯,想当年,他们都是一副忠臣的嘴脸...

    “涛贝勒,禁军首脑岂可做中枢大臣,摄政王他...”

    毓朗后面的话虽然打住了,但载涛很清楚他想表达什么。

    “涛贝勒,咱们在海外的时候,洋人的报纸上讲的可都是良弼如何如何,现在朝野上下,都是“良家军”,而黎民百姓,也只知大清国有良赉臣,哪有摄政王的位置?”

    毓朗痛心疾首的说道,载涛则皱着眉头,不言不语。

    “朗贝勒,你说的我都清楚。”他回了一句,然后拿捏了片刻,旋即说道:“我再劝劝大哥。”

    .....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莽莽草原,头顶上,一两只海东青飞过,尖锐的鸣声,传至老远,尽显的天地辽阔。

    两天前,大军就已经进入了内蒙古境内,四方八方,荒草荦荦,道路几乎都是用脚开辟的。

    营帐内,叶开正和禁卫军的高级军官们,商量着下一步的进军计划。

    “大帅,后方情报厅来报,俄国人出兵了,正向库伦增援。”张啸光来报。

    对于这个消息,叶开并不意外,吞并蒙古的想法,俄国人图谋了近百年,不会轻易放弃。

    “他们有铁路,比咱们到的早,恐怕会有一场恶仗。”叶开沉声说道,也是让所有人有个心理准备,战争真的不远了,这一次,他们要和贪婪成性的欧亚邻居来一次硬碰硬。

    “大帅,情报厅还说,英国方面似乎有调停战争的打算,已经派朱尔典密会朝中大员。”

    “哦?英国人?”

    叶开还真有些意外,不过稍一想就清楚了,中英刚刚缔结盟约,而俄国人也和英国人早早签署了同盟,而如今欧陆战云密布,英国可不希望这两位准盟友掐起架来。

    “调停?英国人想简单了,这场战争,我们不是被卷入其中的,而是主动要打的,我粗略的计算过,两个月内,俄国人在远东蒙古一带投入的兵力,最多不超过七万四千人,而我方有十万大军,装备上占有绝对优势,再加上边疆的旧军,加起来总计有二十万人,就算来打成了持久战,我们的补给线短得多,耗起来也不怕。”叶开分析道。

    “要调停,除非那什么鸟什子的共戴皇帝给我滚到北京去!”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战云密布

    (第一更)

    面对中国人咄咄逼人的攻势,俄国内阁宣布,将会依据蒙俄之前签署的约定,对后者提供必要的军事保护,其中就包括不受第三国的非法侵害。

    这样以来,等于说俄国人承认了********的事实,这是叶开决不能忍受的,他一面加紧前线备战,一边督促外务部照会俄国公使,军事外交两条途径共同施压,不过,大军刚刚抵达外蒙古边境时,又传出了俄国人督促哲布尊巴丹取消帝制的呼声,这一变数似乎跟英法两国有关,或许,俄皇尼古拉二世也处在左右摇摆的地步。

    紧接着,英国单方面宣布,不支持********,并希望保持这一地区的稳定和平,但表示尊重蒙古人民自由选择政体的权力,以及俄国在此地的固有利益。

    英国人外交表态各打五十大板,实际的意思则希望两方互退一步,以大局为重,共同对付极力膨胀的德意志,不过算来算去,俄国人的损失还是更大一些,因为直到现在,所谓的“大蒙古国”仍然没有得到出了俄国以外任何国家的承认,“称帝”行为实实在在成为一场闹剧。

    然而,考虑到西方人一贯的外交两面作风,叶开还是慎重考虑,谁知道那个强盗又背着中国做什么交易,没准是一出栩栩如生的双簧戏,叶开可不希望被他们耍了,下令两路大军正常行军,原有的作战计划不做变更。

    与此同时,俄国人不甘示弱,从东北和乌拉尔西伯利亚地区调兵增援,人数一度超过四万,一旦中国人进入外蒙古境内,俄国人也同一时间进入,靠着地理优势,他们可以抢先占领库伦周边的有利地带,以逸待劳。

    围绕着这块三百平方公里的硕大草原,两个大国即将大打出手,而千里之外的英国人,火又大了。

    .....

    京城,东交民巷。

    朱尔典火急火燎的跑到俄国大使馆,亲自面见驻华公使廓索维慈,并当面转达了英国内阁的意见。

    “英方希望俄皇陛下不要轻易和中国动武,这将对我们的战略格格不入,公使阁下,我们的重心在欧洲,在西欧,在德意志,而不是千里之外的东方。”朱尔典声嘶力竭的劝道,此前两人已经就这个问题交谈好几次,结果总是不欢而散,而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火,如果中俄两国真的打起来,对协约国的削弱可不是一星半点,要知道,俄**队的人数比英法两国加起来还要多,专门负责在北线牵制德意志,一旦失败,德国铁蹄南下,那后果将不可想象。

    “深陷中国泥潭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蒙古对我们来说,还不如德意志的一个省重要,即便占领了蒙古,漫长的边界线几乎无险可守,而且付出永远惹怒一个邻居的代价,公使阁下,你亲爱的祖国真的愿意这么做?”朱尔典的脸色一直不好,说话也咄咄逼人。

    “除非俄国真的心甘情愿做一个亚洲国家!”

    朱尔典最后的话明显带有一丝威胁了,但这话也戳到了廓索维慈的心坎里,实际上,他一直在和俄国中央唱反调,曾数次上言,“得到蒙古对我们毫无益处,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冬天没有冰的出海口,而不是那片种不出来粮食的蒙古草原”,对廓索维慈来说,占领东北,获得旅顺才是帝国应该思考的问题,而且还应该遵守一个最重要的原则,亚洲问题不能逾越欧洲问题,虽然几百年来沙俄帝国从未停下东扩的脚步,但始终把自己当成欧洲国家。

    朱尔典总结中的利害,廓索维慈心知肚明,但这个场合,他却不能盲目赞同,毕竟这关乎到脸面问题。

    “您认为我们没办法战胜满清中国?”

    朱尔典似乎找出了再次反击的机会,他低声说道:“恐怕是这样?”

    “哦,你这个玩笑可开的太大了!”廓索维慈不以为然,反而讥讽,“只要四千人的哥萨克骑兵,就可以踏平中国人的大门。”

    “你说的那是上个世纪的中国吧。”朱尔典轻笑道,“那也叫军队?”

    廓索维慈的脸有些挂不住。

    还好,朱尔典的玩笑适可而止,“好吧,即便你们都打败中**队,但是你们打算用多长时间能拿下蒙古,三个月?还是八个月?按照我们的计算,至少需要四年到六年,这还不包括中国进一步的兵力增援。”

    朱尔典的话虽不耐听,但确实是实话,中国人召集了超过二十万人,而廓索维慈清楚远东的兵力不可能比这数字更大,即便从欧洲调兵,也很难来得及,再说这样一来,欧洲方面必然防备空虚,对德意志人来说不易于莫大欢喜,这有违法了先欧洲后亚洲的选择,沙俄帝国,还没有强到可以在世界的两端,同时打两场战争。

    朱尔典站了起来,拍了拍廓索维慈的肩膀,最后说道:“廓索维慈,我知道你的立场,你也讨厌这场战争吧,它不该出现,那么就让我们两个联手把这个错误消灭掉吧,都是为了国家。”

    毫无以为,廓索维慈被说服了,他要用最大权限向沙皇直接进言,这场战争,不该发生。

    “廓索维慈,吞并你们谋划了几百年,所以,不在乎这几年吧?”朱尔典半笑半正经的说道。

    “当然,俄国的荣耀还要持续数百年,当然等得起。”

    廓索维慈笑了笑,两人总算找到了共同点。

    ......

    俄国远东兵团,中国九省联军,正当两路大军杀气腾腾的进入外蒙古时,蒙古方面却突然掉了链子。

    哲布尊巴丹宣布取消帝号,废除帝制,喀尔喀仍为中国的一部分,但要求清廷给予自治权,说到底他这个共戴皇帝只做了十八天。

    叶开根本不搭理,大军继续北上,很快就到了库伦城三百里外的色楞格河畔。

    同一天,第二届中央资政院常会正式召开,话题的焦点,毫无疑问是蒙古问题。

    开院仪式上,“大将军王”的美誉,再次传遍神州大地。

    (因为要期中考核的缘故,昨今明三天,更新可能会极不稳定,另外,滑沥沥的新书,会在下周末之前正式上传,请大家赏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中俄密约

    (第一更)

    草原,喀尔喀。

    叶开正拿着望远镜眺望着前线,视线的尽头,是俄军的远东第二特别先遣军,人数大概两万四千人,相距二十公里,目前,两**队呈现对峙的局面,争夺的核心自然是喀尔喀的心脏——库伦城。

    三天前,禁卫军一个协3000人突袭了北方的土谢图汗部,战斗仅仅持续了42个小时,中间几乎没有遭到像样的抵抗,两军的装备实在差的离谱,这支杂牌蒙军一触即溃,当晚,土谢图汗部大汉秘密送来了书信,愿意投降,重回中国。

    翻阅着这封书信,叶开差点没笑出来,上面写的实在“可歌可泣”,土谢图汗部大汉称自己受了哲布尊巴丹的诓骗而误入歧途,中间又被俄国人前后要挟,这才险些铸成大错,还好天兵一至,民心归附,土谢图汗部又可以为皇帝陛下效劳,这是他部下族人无上的荣耀,特请忠敏郡王代为美言,让大皇帝宽恕他的罪过。

    为了表示诚意,这位别出心裁的大汉还送来了大量金银饰品,以及几个姿色不错的蒙古女人。

    这点“贿赂”,叶开当然不会笑纳,不过为了做做样子,他暂时没有把“礼品”送回去。

    按照叶开的推算,喀尔喀方面已经坚持不住了,就如同历史上发生的那样,看似杀气腾腾的“独立运动”实则外强中干,喀尔喀虽然蓄意独立,但却不愿意介入中俄两国的战争,最好谁也不惹,安安分分当他的土大王,要不是三多非要在蒙地实施新政,削弱传统贵族王权,称帝闹剧或许不会来的这么“气势汹汹”。

    最关键的一点,是俄国人出兵却按兵不动,转而让喀尔喀人先去当炮灰,结果也看见了,双方根本不是一个等级,受骗上当的四部大汉自然不肯继续为其卖命,再加上哲布尊巴丹突然“退位”,人心动摇,这才使喀尔喀人彻底倒向了中国宗主国。

    维持原状,重回以前的王权统治,岂不比现在骑虎难下更好?

    这个道理,是个人都清楚,再说,********之后,清廷内部哪里“空虚”了?简直比原来还要强,丧失了这一最有利的条件,失败是注定的。

    随着土谢图汗部暗自投诚,几部大汉也相继离心离德,禁卫军有如此强悍的战力,让那些骑着马拿着土枪的喀尔喀人吓破了胆,在这种不利情况下,少数分裂顽固派只得把唯一的指望放在俄国人身上,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当前线闹得一触即发的时候,在北京,中俄谈判已经悄悄展开。

    “大帅”

    张啸光推门进来,送来了最新的情报。

    “外务部消息,昨夜,在东交民巷的秘密谈判,俄国人最后让步了,答应撤军,承认中国对喀尔喀的宗主权,不过要保持五十年的中立。”

    五十年的中立,这应该是俄国人的底线了,然而叶开有些不满意。

    “廓索维慈说的?”

    “此人一再坚持,说这一地区不能允许清朝军队存在,如果违反,俄国人也会驻军。”张啸光说道。

    “哼,这条老狐狸,摆明了是以退为进啊。”叶开冷笑,一眼就看穿了廓索维慈的企图,如果叶开撤军,这一地区没有中**力存在,等于说丢掉了此前的一切成果,而且,这场独立闹剧本就是喀尔喀方面先挑起的,叶开更不可能不会追究责任,俄国人此举是要保哲布尊巴丹一条命,继续利用他当分裂的虎皮大旗使。

    “告诉外务部,如果要保持五十年中立,我们就在加上一条,交出哲布尊巴丹,或者,永废喀尔喀活佛转世制度。”叶开的意思很清楚,彻底灭绝喀尔喀分裂的土壤,俄国人,你们来个二选一。

    “是!”张啸光点头。

    片刻后,他接着道:“大帅,还有,载涛,毓朗回到了京城。”

    “哦?”

    叶开还真有些意外,不过想想也是,如今载沣重归摄政王宝座,这两位前禁卫军大臣怎能不回来?提到二人的名字,叶开还真有些感慨,当年三人一同共事,选练禁卫军,当时叶开还排在二人的后头,这才短短几年啊,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叶开悄然爬上了所有人的头上,口含天宪,一言九鼎,位列枢臣之最。

    “等到了北京,我定要好好宴请宴请他们。”这么多年的紧张战备,叶开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张啸光接着说道:“还有,胡汉民自日本发来了消息,改组情况一切顺利。”

    “说说”这是叶开另一件很关心的事。

    “孙文用总理职权,宣布改组新同盟会,尊奉三名主义党纲,所有会员都要重新审核入会,并向领袖宣誓,同一时间,光复会退出同盟会,另组新党,新组的同盟会中就剩下华兴会和兴中会两家了。”张啸光道。

    听到这叶开点点头,他对改组一事向来关心,孙文总算提前迈出了毁党造党的步伐,而一向反对孙文的光复会自然会退出,其中少不了一阵口水战,事实上,这种帮会式管理会极大提升全党的凝聚力,把一个十分松散的会党变成强有力的革命政党,也是原来的同盟会比不了的,当然,孙文一定会被批判为“独裁****”,特殊时期,也是无可厚非。

    按照孙中山和叶开达成的约定之一,新组的同盟会会搬到上海,在那里成立中华党部,在两江的地盘上,叶开会提供必要的保护。

    “我知道了,你立马通知韩尚,清理光复会。”

    到了这一步,叶开可以对光复会下手了,由韩尚秘密逮捕光复会成员,并借陈其美青帮之手,清算一切在沪的光复会党人,事情务必干干净净。

    “是!”张啸光应道,转身离去。

    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叶开不会替他人做嫁衣裳,作为交换,未来,叶开会得到他想要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敌人随时可以变成朋友

    (第一更)

    “廓索维慈阁下,你看到了,中国人这次来势汹汹,如果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我恐怕他们不会轻易屈服。”朱尔典面色沉郁,面前坐的是俄国公使廓索维慈,谈话期间,两人是神情都有些不大轻松。

    “圣彼得堡还在讨论,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取得一致意见,沙皇陛下的态度模棱两可,那帮大臣还在做最后权衡....”

    廓索维慈的面色有些疲惫,和中国人的秘密谈判已经断断续续进行了三天,离和解之日仍遥遥无期,虽然廓索维慈对远东问题有极大地权限,可以越级向沙皇谏言,但这并不意味他可以一锤定音,特别是圣彼得堡还有其他的声音,那里的争论同样激烈异常,最核心的问题就是以什么样的方式退兵,这关乎脸面问题,要知道一个人若是俯视久了,要想把脖子扭正过来,平视对手,这的确不容易。

    但在廓索维慈看来,这都是华而不实的狗屁问题,他才是全权驻华公使,中国人的虚实,他要比圣彼得堡那群公卿大臣看得更清。

    廓索维慈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就是对俄国内政深以不满,除了腐朽的上层贵族一手遮天,还有就是外务大臣的软弱无能,特别是他主导的外交政策,简直没有丝毫弹性。

    从1905年被日本打败后,廓索维慈就希望俄国实施真正的君主立宪制,成立全权内阁,强化首相大臣的权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继续实行延续了几百年的君主混合制,简直落后的要命。

    沙俄帝国外强中干,从国内越来越激化的工人起义运动就能看到一二,如果立刻不转型,帝国总有一天会轰然倒塌,廓索维慈对此深以担忧。

    “如果这样的话,英国内阁会考虑派遣外交大臣,亲自去圣彼得堡,面见你们的沙皇陛下,对此问题进行必要的斡旋。”

    朱尔典进一步说道,但廓索维慈却好像没听到一般,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

    “廓索维慈?你在听我说话吗?”朱尔典小声的提醒,那样子对方似乎走神了。

    “哦,抱歉..”廓索维慈反应过来,尴尬了几秒钟,随后接着道:“昨天的谈判,中国人提出了新的要求,让蒙古保持中立可以,但他们要俄方转交喀尔喀的大活佛,不然的话,驻军是不可避免。”

    围绕着《中俄密约》的内容,中俄双方已经打了几天的口水仗,最后焦点落在了一个问题上:哲布尊巴丹的去留问题。

    “那您们的意思是?”朱尔典问道。

    “圣彼得堡说决不能交给中国人”廓索维慈声音冷淡的说道。

    哲布尊巴丹是俄国人苦心经营竖起的分裂大旗,是插在喀尔喀内部的钉子,绝不轻易放弃,其中的利害朱尔典很清楚,沉思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末了,他只能叹气说道。

    “但愿外交大臣能说服沙皇。”

    廓索维慈摇了摇头,同样叹了口气。

    .....

    “大帅”张啸光进门。

    “俄国人说可以把中立期限减少到二十年,但哲布尊巴丹不能交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叶开立马啐了一口气,这位北方邻居还真是贪婪成性,至死也不肯放下分裂中国的野心,到此他也丧失了所有耐心。

    “电令全国,剥夺八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的称号,废除喀尔喀转世活佛制度,再告诉内蒙古的章嘉呼图克图(章嘉活佛),于今日兼任喀尔喀格鲁派黄教法王,两王合一,喀尔喀再没有什么佛爷了。”

    叶开这么做,和废除达-赖,迎立****的套路如出一辙,既然俄国人揣着这块垃圾不肯放手,那就永远把他丢入历史垃圾桶,对喀尔喀来说,这无异于一场地震。

    “通知孙传芳的西线军,全员进入战备状态,随时拿下库伦城。”

    消息传到北京,正在开会的资政院顿时沸腾了,梁启超当即宣布暂停议题,以中央资政院的名义,发表紧急咨文,全力支持叶开的废教运动。

    俄国人,英国人,这下一起坐不住了。

    .....

    五天后,中俄英法四方联合会议,在紫禁城武英殿秘密举行,讨论的核心问题是外蒙古及哲布尊丹巴去留。

    外务部副大臣陆征祥出席,会议上他直接转达了“忠敏郡王”的原话。

    “三国公使先生,你们也看到了,哲布尊丹巴已经不再是蒙古活佛,他的去留中国毫不关心,”

    会议自开始就陷入了僵局,俄国批评中方擅自破坏宗教传统,中方则反击这是内政旁人无权干涉,英法在一旁劝也不是,和也不能,总之,口水战从早打到了晚,也没有出结果。

    四国代表不欢而散。

    两天后,第二次会议与同一地点展开,四个小时的唇枪舌剑,会议再度谈崩。

    这一次,中国人的态度空前强硬,撤军,不然就开打。

    ....

    廓索维慈捏着眉头,还在为刚刚谈崩的会议而伤神。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廓索维慈闷闷的说了一句。

    来人是俄国使馆的首席参赞,久沃洛夫,高加索人,也是一位中国通。

    “先生,这是圣彼得堡的紧急电报。”久沃洛夫拿着电报,他可没有权限翻阅。

    “放在那里吧”廓索维慈仍旧愁眉不展,电报?呵呵,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一想到圣彼得堡的那群官僚,廓索维慈就痛疼,一幅幅盛气凌人的画面立马钻进了他的脑袋,让他这位职业外交家说不出话来,外交政策可不是镇压农奴那么简单,抖一抖鼻子就能吓唬人,非得靠气势取胜!

    “糟糕透了,难怪那帮布尔什维克...”

    廓索维慈小声嘟囔了一下,低头沉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英国外交大臣已经被批准面见陛下,或许能为先生带来好消息。”旁边响起了久沃洛夫的声音。

    好消息?哼?不屑一顾的笑了笑,廓索维慈说道:“久沃洛夫,你是没在圣彼得堡待过,那庞大到冗杂的官僚系统,是个人都会发疯。”

    久沃洛夫脸色尴尬,他没说话,也知道公使阁下郁闷的原因。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半天后,久沃洛夫还是安慰了一句。

    廓索维慈没有回应,抬抬手说道:“我累了,久沃洛夫,你先下去吧。”

    “是”

    久沃洛夫点头,在离开前说道:“公使先生,记得看那份电报,沙皇陛下嘱咐,明早前要看您的回复。”

    “知道了”

    廓索维慈摆摆手,身子没动,也没有看的意思,这种官僚性质的回复,他恨不得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啪”

    门被关上。

    廓索维慈趴在桌上,一脸疲惫,然而,仅仅过了不到三个小时,他就因为电报里的内容而勃然大笑。

    沙皇陛下同意撤兵,并且交出喀尔喀活佛,与此同时,中俄正式签订《秘密条约》,全文仿照《中英密约》的内容,到此,三国协约,要变成四国协约了。

    敌人可以随时变成朋友,为了对付更强大的敌人,相比于清帝国,沙皇更不愿意看见德意志的崛起。(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周公恐惧流言日

    (第二更)

    在春天即将结束的这一晚,战争戛然而止,中国人不胜而胜,并且得到了一切想要的。

    大军班师,胜利凯旋,塞外草原上,计划中的硝烟被没有蔓延,这一地区将恢复往日的宁静。

    当然,有一个人是不可能了。

    作为战争的罪魁祸首,哲布尊丹巴无疑是最大的战犯,到最后他还是被俄国人卖了,带上了手铐,送上了囚车,连通着128名喀尔喀战犯,一起押解回京。

    在那里他将受到了世人的唾骂,虽然清廷已经废除了凌迟酷刑,但犯下这等大罪,想保一条命无异于痴人说梦。

    死是注定的,就看以哪种方式了,不管怎么样,几百年来,他还是第一位被帝国处死的活佛,也足以“名留青史”了。

    这个结果,叶开很满意。

    战争总是要死人,弄不好还会深陷其中,并且签下一屁股战争债务,眼下的中国还付不起这样的代价,达成和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虽然不得不撤军,保持这一地区二十年的中立,但叶开十分清楚,在等几年,俄国就会陷入一场史无前例的惊天内乱中,而签订好的《中俄密约》正好给了叶开一个“帮助”盟友的绝好机会。

    乘人之危,永远是后发国崛起的最佳选择,被沙俄坑了近百年,这回也轮到中国人当一回黄雀了。

    .....

    战争结束的消息传到了北京,“大将军王”的声望瞬间达到了鼎盛,几十年来,国人对外屡战屡败,彷徨与屈辱感一日比一日盛,而这一次,“大将军王”亲征塞上,竟然逼的俄国毛子先退了兵,并且收复了外蒙古,俘获喀尔喀伪帝,真乃是百年来第一功勋。

    班师的日期越来越近,各种传言开始在京内流转,有人说大将军王乃真龙转世,秉天命下凡,匡扶社稷,又有人说,大将军王也是天潢贵胄,正统宗室,祖上本也是正儿八经的黄带子,后来被人陷害才撤了带子,逐渐落没。还有人说,大将军王用兵如神,大军夜行百里不累,俄国毛子吓的大惊,这才匆忙退了兵,更有好事者,把一些风闻编成了一本叫《大将军王征北传》的小说,在市面上广为流传。

    这些没影子的闲话,叶开自然听不到,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和他麾下这种军队,即将迎来国民最隆重的礼遇。

    .....

    “战亦良弼,和亦良弼,这条约说签就签,真把内阁当成了一言堂,说到底,良弼只顾着自己,哪晓得摄政王你啊。”

    崇德殿里,载泽声如泣血,跪在地上,一副忠臣良将的表情,言辞之内却对叶开极力诋毁。

    “混账,载泽!本王警告过你,不准你说赉臣的坏话,而你执迷不悟,你给我滚出去!”载沣大怒,当下就要把载泽架出去。

    “摄政王,良弼如今跋扈至此,文臣武将都听他吩咐,远胜那鳌拜年羹尧,摄政王断不可不防啊!”听到载沣的训斥,载泽开始大哭,脑袋磕的蹦蹦响。

    “来人啊!把他给我轰出去!”载沣实在不愿意听他聒噪,当即命令左右。

    侍卫把载泽架了起来,拖着往外走。

    “摄政王,您不为自己考虑,也为皇帝想想啊,主少国疑,权臣跋扈,那良弼要是自立了怎么办!”

    载泽一路走,一路挣扎,嘴里却一刻不停,说的都是掉脑袋的话。

    载沣看也没看,直到彻底听不见后者的声音,他才低头捏了捏自己的眉梢,那里酸痛异常。

    这几天来,十几人向他进言,说良弼如何如何,外面如何对其吹捧,载沣虽然不信,但也不能当做没发生。

    特别是在半月前的资政院开幕式上,载沣作为国家元首发言,但在此之后,会议上谈的都是赉臣如何如何,这让他脸上仿佛被蚊子叮了一般,痒得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载沣明白这个道理,不由得叹了口气。

    “哥”

    一道声响自身后传出,是刚才躲在帷幔后回避的载涛。

    “载泽走了?”载涛问。

    “他最好别回来。”载沣不由得来气,“小人尔”

    “哥,我倒觉得载泽说的有几分道理。”载涛悄悄走近载沣身旁,突然轻声道。

    “怎么连你也....”载沣猛然回头,面带惊讶。

    “哥,你别误会,良弼虽然没那个心思,但他的部下却不一定对你忠心耿耿,黄袍加身的故事未尝不会发生在大清。”载涛接着道:“载泽说的没错,你不为自想想,总要为皇上谋划一下吧。”

    载沣更加慌神了,就最亲近的人都来奉劝,这可如何是好?他相信良弼,但别人却一个个的质疑,载沣一下摇摆不定起来,想了想他还是道。

    “赉臣不会这样,本王相信他。”

    “人心隔肚皮,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载涛缓缓说道,“皇上总有一天要长大,要亲政,等到了那个时候,哥你这个摄政王就要退归藩邸,而皇帝还小,他能驾驭的了良弼?”

    载沣虽然不想做这个假设,但却不得不承认,皇帝将来亲政,未见得就会信任良弼,而且,一位年轻鼎盛的少年天子,势必会和前朝老臣自然发生政见分歧,到时候会和平解决吗?别的不清楚,但载沣知道,那位立下赫赫战功的铁血宰相俾斯麦,不就是和新皇威廉二世意见相左而被赶回家吗?这一幕会提前上演吗?

    载沣的头又开始疼了。

    “哥,咱们不如试探试探良弼?要是他的确忠贞不二,继续让他掌权也未尝不可?”载涛在一旁劝道。

    “这...”载沣有些犹豫,但最后他还是同意了,这既是对自己儿子溥仪的保障,也是对自己爱将的保护。

    “载涛,你说说看。”

    “等他回来,您就提议解了他的兵权,把禁卫军交到我和朗贝勒的手中,当初,我们也是禁卫军的练兵大臣,或许可以驾驭得了,如果他同意,从此之后哥就可以高枕无忧,他良弼还是陆军大臣,内阁副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是他不同意,哥...”最后的话,载涛没有说出口,其实他也不想有这样的结果。

    “怎么样?”深吸一口气,载涛问道。

    载沣面色僵硬,眉角爱的皱纹越来越深。

    在反复拿捏了进十分钟后,他还是点下了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只识良公不识君

    1911年5月17日,大军胜利凯旋,在热河停顿修整一天后,与第二日来到了京郊。

    大清国皇帝溥仪,监国摄政王载沣,内阁总理大臣载泽,资政院总裁梁启超,以及一百多位清廷高级官员在城外五里设亭迎接,一同前往的还有帝都五万多名百姓,都是自发而来。

    为了庆祝这次特殊的盛典,载沣亲拨内帑银四十五万两,在大军驻扎处垒土设庙,犒赏三军,他甚至还宣布全国放假三天,与国同欢,在震耳欲聋的喝彩声中,叶开率大军到达bj城外,现场云集的一百多位中外记者,共同见证了这一盛况。

    自1840年以来,中国人屡战屡败,割地赔款,乃至于主权沦丧,国人莫不痛心疾首,呜呼哀哉,而这一次,他们结结实实打了一场漂亮仗,而自此之后,叶开的声望无疑将达到顶峰。

    在杨度亲自主笔的报纸上,大篇幅的记述叶开的生平大事,末了,他毫不吝惜地给出了这样的评价,“自道光末,咸丰初,中极沦丧,国运暗淡,国人痛定思痛,负重求变,七十年来,可谓豪杰者,唯良赉臣一人而已。”类同的溢满之词,同样充盈着京城乃至神州的大街小巷,甚至在sh的剧场内,已经开始表演新的话剧,演的便是大将军王治两江的故事,而既《定军山》后,中国人第二步电影已经开始投拍,名字就叫《大将军王平边记》。

    放眼望去,叶开就放佛步入神坛一般,高高在上,而偶有的一两句杂音,也早就淹没在铺天盖地的赞颂声潮中。

    对于这样一个崇拜英雄的民族,叶开究竟该笑呢?还是该低声长叹?

    “吾功吾过,后人评说。”进京前,在接受外国人的采访时,叶开只简短说了八个字,就匆匆离开。

    典礼仪式无疑是空前的,载沣亲自为叶开治下76位将领授予勋章,封官加爵者另有143人,并赏忠敏郡王紫禁城乘撵殊荣,赐亲王朝服,五品以下,见忠敏郡王皆跪拜,另赏孙传芳紫禁城骑马,配东珠红石玛瑙双眼花翎。

    官方的仪式过后,接下来就是庶民的狂欢,京城内,各大酒楼摆流水席清客的数不胜数,戏园子免票进入,名角通宵达旦的义演,就连八大胡同的**也赶上了形势,通通半价接客。

    这种场景,是叶开始料未及的,或许就如老话说的那样,久旱逢甘雨,中国确实需要一场胜利来提振国民士气了。

    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叶开不清楚,事实上,他也没功夫考虑那么多了,可喜的是他终于有时间陪陪家人了,陪陪兰娘,陪陪韩翠儿,还有自己那三只越来越俊俏的小麻雀,当然叶开也尽可能不去想朝中的事,内阁挂了很长时间的缺,小戎胜百日礼,叶开同样没有大张旗鼓,只有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聊聊天,说说笑,送上门的礼物堆得有小山一般高。

    这样的平静生活持续了月余。

    当再一次登临内阁朝堂的时候,日子已经是盛夏了,窗外的蝉白天黑夜的叫着。

    凭着积攒的声望,叶开的步伐可以迈的更大一些,此前搁置依旧的体制改革大旗,也悄然拉开序幕,这一次,他要对各省督抚下手。

    当然,一步到位,废除总督,还是不大现实,毕竟这一制度已经持续近四百年之久,而叶开本人也是受益人之一。

    所以,只能大而化小,循序渐进。

    首先就是剥离总督的司法权,实现地区司法独立,第一步,改臬司按察使为提法使,单独编制,隶属内阁的中央法部,负责本省的行政司法,而督抚大员不得干预,第二步的改革幅度同样不小,全面革新地方司法程序,普及省级审判所,省级检察厅,这些部门直接隶属于中央大理院,中央检察院,同时,叶开也在中央拔高了两院的地位,两院院判秩比内阁总理大臣,名义上也做到了和内阁平起平坐。

    其次,在立法权的问题上,叶开接着和梁启超合作,除了提高咨议局在各省之内的地位,督抚需要向其提交行政报告,按季度审查,重大事项,非批准不得实施,还适度降低咨议员入选人员的门槛,强化选举程序,严格选举规章,由原来的士绅阶层逐步向平民精英过渡。

    以上两条,叶开都补充进了九年立宪大纲里,详细地列好了时间表。

    当然,这两件事做起来难度小,要真正实现却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特别是这些理念深入老百姓的心中,期间注定会发生各种意外事情,这也是转型路上必须要交的学费,叶开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正所谓“开启民智”,少则半个世纪,多则百年不晚,在如今这个农业人口近八成,文盲率居高不下的清末中国,叶开也不知道这个期限究竟有多长?

    所以普及教育,就成了叶开一手抓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叶开非得让蔡元培入主学部的原因,世人皆知蔡元培大学办得好,却不知他是办基础学堂出身的,属于教育事业领域的全才,眼下中国更需要的是基础学堂,消灭多达数亿人之多的文盲。

    “村村有学堂,家家有书童”,这一景象,叶开不知何年能看见?

    教育虽然不等于一定改变命运,但知识却能让一个人脱胎换骨,特别是教育制度的建设,更是重中之重,急不得也缓不得,经蔡元培推荐,叶开任命一百多位“巡学使”,专门负责各地小学堂的创办和督导,这却不可避免的引入了革命党的势力和某些理念,对此,有些人就不满意了。

    .....

    紫禁城,崇德殿。

    “近来,良弼任命一百多位学官,摄政王可知道?”

    载沣皱着眉头在听载泽说话,要不是内阁大臣每月必须向他汇报一次,他真不愿意瞧见载泽那张脸。

    “赉臣给我说了。”载沣一脸嫌恶,不以为意。

    “摄政王可准了?”

    “赉臣说的句句在理,本王为何不准?”

    “摄政王,万万不可,那些人俱是革命党!”载泽突然提高了分贝。

    “革命党?”载沣冷笑一声,“镇国公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摄政王,臣说的句句属实,不信,您可以去查,现在的学部大臣蔡元培,就是一个革命党啊,他在sh宣扬革命邪说,被下令通缉,蔡本人也流亡海外,这些..都备案在册,臣万万不敢欺瞒摄政王!”载泽说的椎心泣血。

    “如果让那些人去办学堂,不知要蛊惑多少人,如此一来,少则三五年,必然动摇大清国根基啊!”

    “行了!”载沣猛地站起来,“从今以后,不准你踏入崇德殿半步。”

    一甩大袖,载沣转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甩给载泽一个鄙夷至极的眼神,愤怒难抑地道。

    “革命党?哼!这等鬼话也能编造出来!”

    (快完本了,更新又不给力,大家忍忍,o(n_n)o~)(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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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1909介绍:
1909年,庞大的亚东帝国仍旧风雨飘摇,黄龙旗下,权力的宝座正摇摇欲坠。 这一年,宣统改元,摄政王监国。 这一年,皇家禁卫军成立,晚清中国最精锐的陆军肇始,马克沁机枪喷出的烈焰弹雨震惊国人。 这一年,中华版图还是秋叶海棠,从库伦到唐努乌梁海,喀尔喀的骑兵如壁垒般抵挡着沙俄东扩的狼子野心。 这一年,清朝仍是亚洲第一大国... 同样是这一年,孙大炮还在旧金山募捐,袁宫保还在洹上村垂钓,宣统帝还没有断奶,一个心自现代的帝国将星却已经将晚清政局搅翻了天,施云布雨,阴谋阳策,是扶摇直上,还是问鼎大权?叶开·爱新觉罗·良弼磨了磨指甲,无声笑笑:“咱么...还是觉得把东西握在手心里实在。” (轻YY,软架空,权谋文)清末1909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清末1909,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清末1909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