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是福是祸
沈三爷这一晕,吓的他身边的小厮更是手足无措了。
他们急急忙忙的将沈三爷扶起,便要朝着屋外走去。
沈三爷向来身子骨虚弱,如今受了刺激,自然心绪不宁……
若是不找大夫及早医治,怕是会出问题。
此时,晏锦从院外匆匆地走了进来,在看见这一幕后,便对沈三爷身边的小厮说,“若各位不嫌弃,便让三爷去东院的厢房里歇下吧,我已经唤刘大夫过来替他扶脉!”
如今沈三爷这个情形,的确不宜久拖。
从晏家长房到沈家,路途虽不遥远,可众人却依旧怕沈三爷在途中出事。
到那时,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呢?
沈三爷的贴身小厮是见过晏锦的,也知晏锦和沈砚山定了亲,更是和沈苍苍交好,于是他想了想,便同意了。
晏锦抬起手,便让阿水领着他们去了东院的厢房。
晏季常缓缓地从屋内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晏锦后便皱着眉头,声音也有些沙哑,“素素!”
“爹爹!”晏锦笑了笑,神色淡然,“你别生气,我知道怎么做,晚些我再来给爹爹赔罪!”
晏锦笑的坦然,晏季常的一腔怒气,此时更是变成了无奈。
他又怎么不懂晏锦的心思。
沈三爷在晏家长房晕过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自然是他的不是。沈三爷千错万错,丢了性命。便是他的错……
晏锦也是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才特意来他的书房,看看情况。
晏季常想着,心里更是内疚的厉害。
他走到晏锦身边,神色里有几分惭愧,“是爹的不是!”
“怎么会?”晏锦看着晏季常,又道,“这种事情,谁也猜测不到。爹爹你不要自责,你从未做错过什么事情。只是……”
晏锦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若是爹爹觉得内疚,改日和我对弈几局可好?我这段日子,可进步了不少!”
晏季常一直忙着工部的公务,有的时候甚至连家都不能回。见晏锦的次数。也比往日少了许多。从前。他闲来无事的时候,晏锦也的确喜欢和他对弈,女儿的棋艺不好。每次还会耍赖,到了最后干脆直接睡在棋盘上。
晏锦贪睡,所以很多时候,他也不好去打扰。
听了晏锦的话,晏季常点了点头,“好!”
晏锦笑眯了眼,又和晏季常随意说了几句话,便领着香复朝着厢房走去。
晏季常看着女儿的背影,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终究是不够强大,才会让女儿如此劳累。
他内疚,却又感到无可奈何。
彼时,晏锦和香复进了厢房小院等了许久,刘大夫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见到晏锦,行礼说,“见过小姐!”
“刘大夫不必多礼!”晏锦看了一眼屋内,才淡淡地说,“三爷的病情如何了?”
刘大夫低声道,“沈三爷是怒极攻心,歇息一会便好。我已经开了药方,等会让三爷服下,便可以回沈家了。只是……”
“只是什么?”晏锦抬起眼,看着刘大夫,“你但说无妨!”
刘大夫又说,“只是,三爷不能再动怒了,他的身子太虚弱了,若是再动怒……怕是会出事!”
刘大夫没有说的太直接,但是意思晏锦却已经知晓。
若是沈三爷再和父亲起争执,怕是会气血翻涌,最后猝死。
那个时候,便一切都是晏家长房的错了。
薄相,的确聪明。
晏锦想了想,才点头对刘大夫说,“辛苦刘大夫了,这里我来看着便好,只是煎药得再劳烦你亲自去了!”
“小姐客气了!”刘大夫双手作揖,“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现在就去煎药!”
等刘大夫退下之后,晏锦眼里的神色,才愈来愈浓。
她的眼神,像是沾染了墨汁一般,浓得化不开,粘稠至极。
连站在晏锦身边的香复,都被晏锦眼里的气息,惊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这件事情,的确麻烦。
晏锦闭着双眼,纤秀的眉微微蹙起,片刻之后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双瞳里的暗色,也慢慢的散开。
过了许久,晏锦才低声吩咐,“香复,你去告诉屋子里的人,若沈三爷醒了,便来告诉我!”
“小姐,你这是要见沈三爷吗?这……”香复有些担忧地看着晏锦,“会不会不太好?”
晏锦笑了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沈砚山在外,还在担心她为京城里的事情会用不下膳,她又怎么不能为沈家多着想一些。
沈三爷被人蒙蔽,她也总不能真的要了沈三爷的性命。
只是,晏绮宁……
她这个妹妹啊,怕是真的留不得了。
执迷不悟。
香复见晏锦说的固执,只好点了点头从屋子里退了下去。
等香复离开后,晏锦才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盘棋,薄相下的很好。
昔日,沈三爷对她生母的亏欠,导致现在沈三爷将这份亏欠弥补给了晏绮宁。
沈三爷和沈苍苍一样,都被护的太好,而不知道后宅其实和前朝一样,都是十分的凶险。他以为他现在做的是善事,却不想换一个角度来看,他做的却是孽。
父亲向来是个沉稳的,可因为沈三爷让她受了委屈,便言语有些刻薄了。
沈三爷虽然知道错了,却依旧希望晏家给晏绮宁一条生路,最后更是被刺激的晕了过去。
若是沈三爷出了事,这谣言怕是会传的更难听。
那时,她和沈砚山的亲事,怕是也不能继续了。
连带着沈家的人,对她和晏家长房的人,怕是也会有些怨恨。
薄相如今的动作,无非是想逼晏家长房必须接回晏绮宁……
晏锦想了许久,觉得薄相既然如此想,她便如了薄相的意。
与其拒绝了晏绮宁回府后,薄相用其他的手段来对付晏家长房,不如现在让晏绮宁回来,她还有防备的对象。
只是……
她不太明白,沈三爷为何会如此的固执。
在她的印象里,沈三爷不该是如此不知晓是非的人。
晏锦想了许久后,屋外才响起香复的声音。
香复道,“小姐,三爷醒了,他说想见见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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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她的退步
晏锦闻言,嘴角抿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面上的戒备之色,却也深了一些。
一切,如她意料的一般。
沈三爷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死都要让他们让步,更是希望晏绮宁能回晏家长房。
晏锦想了想,便抬步进了屋子。
此时,沈三爷正躺在软榻上,神色苍白如纸,在看见晏锦进来后,他想要起身,却被晏锦阻止,“三爷,你别动!”
晏锦慢慢地走到沈三爷身边,坐下,又问道,“三爷,您感觉好些了吗?”
“让你见笑了!”沈三爷在晏锦面前,再也没有了昔日的架子,“我……对不住,我让刘大夫带哪些话……我不是故意的。”
晏季常的话虽然刻薄,但是却也将他彻底的骂醒了。
晏绮宁对晏锦做的事情,件件都薄情至极,丝毫不顾及姐妹间的情分。而且,他似乎也是糊涂了……
晏锦对沈苍苍都那般有耐心十足,又何况是晏绮宁呢?
晏锦笑的和善,“你也是不知情,我不会生你的气的!”
沈三爷听了之后,有些不敢去看晏锦的眼神。
他挥了挥手,让屋内的小厮退下,又对晏锦说,“我能单独和你说会话吗?”
“自然可以!”晏锦看着刘大夫将药端进来后,又道,“不过,三爷你先喝了这碗药吧!”
沈三爷点了点头,从晏锦的手里接过药碗的时候。却注意到晏锦的指尖上,长着细小的茧子。
这种茧子,他很清楚是怎么来的。
昔日,大虞氏的指尖上,也长有这些细小的茧子。
虽然很细小,他却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沈三爷想着,便觉得头疼。
他抬起手,将药碗里的药一口饮尽后,才将药碗递给小厮。
等屋子里人全部退下,他才道。“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老实回答我……”
晏锦微微颔首,“好!”
雨过天晴,屋外薄弱的阳光透过朱门的缝隙投射进屋内,晏锦身上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流光的金辉。衣裳上绣着的暗纹像是会动一般。迷惑人眼。
这样的晏锦。让沈三爷更是抬不起头来。
“我记得你很小的时候,曾从假山上摔下来!”沈三爷皱着眉头,声音有些低沉。“那一次你昏迷不醒,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不该遇见的东西?”
沈三爷的话,让晏锦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那一次从假山上摔下来后,便是新生。
事到如今,晏锦都难以相信,自己是真的重活了一世,一切仿若南柯一梦。似乎醒来了,她还在那场宴席上,疼痛的挣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些疼痛,历历在目。
尽管,她的心里早已是翻涌的厉害,面目却依旧平静,“没有遇见!”
“怎么会……”沈三爷有些急了,看着晏锦的时候,目光迫切,“你应该有遇见的。孩子,我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不会害你的,你可以告诉我!”
晏锦垂下眼眸,“都过去的事情了,三爷你又何必知道呢?”
“来日,你也要唤我一声三叔!”沈三爷从晏锦的口气里猜出,那一日的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晏锦不擅于隐藏,什么都写在脸上,“我真的不会害你的!”
良久,晏锦都没有说话。
此时的晏锦,模样有些楚楚可怜。
因为他的逼迫,晏锦无力抵抗。
过了许久,晏锦双眼无神,“三爷,你当真要知道吗?”
“恩!”沈三爷见晏锦松了口,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卑劣,却依旧说,“我一定会帮你保密的!”
晏锦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有些微红,“我那一日,的确是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事情。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护了许久的妹妹,会将我从假山上推下来!”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里全是悲伤。
沈三爷闻言,抽了一口冷气,“妹妹?是谁,是谁推你下假山的!”
晏锦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
其实,有些事情,到了如今也是不言而喻。
如同猝然熄灭的烛火一般,沈三爷眼里的神色,顿时黯然无光。
怎么会是这样……
沈三爷怎么也不敢相信,事情居然是这样。
他哑然失笑,“阿宁,怎么会是阿宁!我……”
“三爷,那时阿宁还小,是个孩子,不懂事!”晏锦出乎意料的轻启唇瓣,“而且,我也不过是摔了一下,也没什么大碍。我现在很好,也没留下什么病根!”
晏锦说的大度,但是她眼里失望的神色,却出卖了她的想法。
晏锦这双眼和大虞氏的颜色虽然不一样,但是都很清澈,不会隐瞒一丝想法。
沈三爷想起方才,自己曾对晏季常说,晏绮宁还是孩子的时候,晏季常眼里的讽刺。
他眼里不知何时有了泪水,“阿宁跟我说,她这一摔,便以为自己真的会去了!她在梦里见到了她母亲,小雁跟她说,让她回去。她问小雁为什么,小雁说心愿已了,见过你和她后,便安心了!锦姐儿,我不是多事之人,我只是……见不得她那样!我亏欠小雁太多,我只是想替她守住这个孩子!”
“我知道!”晏锦从袖口里拿出锦帕,递给沈三爷,“我都知道!”
晏锦越是懂事,沈三爷便越是内疚。
他当初真的是被雀儿啄了眼,才会说出那样刻薄的话语。
越是内疚,他便越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固执的认为,晏绮宁不该死……
哪怕,昔日晏绮宁做错了那么多的事情,他都觉得该给这个已经瞎了眼的孩子一次机会。
只是现在这种话,他却说不出口。
沈三爷想着,眼里的泪水仿若结了冰,目光冷凝。他出生将门世家,自小父亲便教育他们,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但是,事到如今,他却怎么也忍不住了……
屋子里很安静,晏锦一直沉默坐在沈三爷身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过了许久,晏锦才缓缓地讲,“三爷,你是不是有事想和我说!”
“我……”沈三爷想了想自己的请求,又想了想晏锦谦和和大度,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反而是晏锦,在看见沈三爷的神情后,喃喃地说,“三爷想让我将阿宁接回来,这件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但是……”
沈三爷惊讶的抬起头,几乎傻了眼,“但是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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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7:没脸没皮
沈三爷话音刚落,便显得有些尴尬。
他的反应,似乎也太不顾及晏锦的感受了。
晏锦倒是不以为然,她只是喃喃地说,“但是,这件事情,三爷你不能再插手了!”
晏锦语气很淡然,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像是带了几分恳求。
沈三爷听着,却更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缝,直接钻到地下去。
纵使他也知道自己是仰仗沈家的身份,才能如此的狂妄。
但是,他依旧……是固执了,显得有些冥顽不灵。
沈三爷想到这里,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袂,“你也嫌我多管闲事吗?”
“不是这样的,我是担心三爷的身子!”晏锦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可奈何,“阿宁昔日做错了许多的事情,才会伤父亲和母亲到如此地步!三爷应该比谁都清楚,若不是心死,父亲是断断不会让阿宁去白鹤观去修养的。而且,白鹤观的确是个福地,比京城里好很多。至少,阿宁不会再被人利用,也不会被有心之人,带歪了想法!”
若是晏绮宁心里有怨恨,被有心之人利用,那么得到悲惨结局的人,便是晏家长房。
晏锦说的这个道理,显而易见。
他之前没有想过这些,是因为……太过于冲动了。
晏锦又道,“阿宁还是孩子,心思容易被人带歪,这些都是情有可原的!父亲性子素来和善,但是生气的时候。我也没有办法。三爷,你的身子不适,不宜和父亲再起争执了。无论最后如何,都是伤了两家的和气。既然你亲自找我谈这件事情,我也愿意去调和,等阿宁回来后,便住我旁边的院子,也方便我照顾她,你看可好?”
晏锦越是退让,沈三爷便越是不安。
沈家和晏家长房的亲事。他是知道的。
连程老将军都说。沈砚山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得到晏锦这样的妻子。毕竟,不是谁都受的了沈砚山那张臭嘴。
沈三爷私下也和沈砚山有过交谈,那个臭小子说的话。的确是太直接了。也容易得罪人。
若此时他一直顽固去插手这件事情。肯定会伤了两家的和气。
这门亲事到了最后,或许也会作废。
毕竟,只是定亲。还未成亲。
而且,他若气的病了,外人还会以为是晏季常欺负了他,到时候……晏家长房的名声,怕是会更差了。
晏锦想的比他多,处事也是尽量委曲求全。
沈三爷想着,心里慌乱的厉害,“其实,若是你为难,也不用去接阿宁,你……”
“不为难!”晏锦笑着接了沈三爷的话,“我不为难!只是父亲和母亲……不过都没事,我会和他们好好说说的。三爷,你信我!”
沈三爷听着晏锦柔和的言语,却不敢再看晏锦的那双眼。
他身子微微颤抖,半响后才道,“对不住,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这一次,晏锦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对于晏锦的话,沈三爷是相信的。
晏锦的大度和隐忍,他都十分佩服。之前,他还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不应该。
等身子的体力渐渐恢复后,沈三爷才在小厮们的搀扶下,缓缓地朝着院外走去。
走到院门外,沈三爷却顿下脚步,转身看着晏锦,俯下身子行了大礼。
晏锦吓的赶紧上前准备去扶起沈三爷的时候,却听见沈三爷说,“抱歉,之前,是我失言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泽川是个好孩子,希望不因为我,影响到你们的感情!”
“三爷!”晏锦声音依旧淡淡地,柔和如轻风,“这些都过去了,你不要在放在心上。你得养好身子,否则苍苍会担心你的!”
晏锦提起沈苍苍,沈三爷更是无颜极了。
他仓皇地抬起头,然后几乎是逃出了院子里。
在一边的香复,看见沈三爷的样子后,也露出了几分疑惑。
刚才那个理直气壮说要见晏锦的人,怎么此时会如此的狼狈。
等沈三爷的身影消失后,晏锦才对香复说,“你让阿哒准备一下,过几日去白鹤观,接二小姐回来!”
“小姐!”香复闻言,惊的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想到,晏锦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
“去吧!”晏锦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退了下去,神色间却冷冰异常,“阿宁既然是铁了心想要回来,便让她回来吧,免得她在外,再生是非!”
有些话,点到即止。
香复跟在晏锦身边伺候多年,从这些话里也明白了晏锦的意思。她领了命,便从晏锦的身边退了下去。
晏锦抬起头,看着院子里果树,神色淡然。
今日,她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来日,沈三爷不能再插手晏家的事情。
以后,沈三爷怕也是没有什么颜面再来面对她了,毕竟,沈三爷还当真不是那么没脸没皮的人。
想到这里,晏锦又有些头疼。
她要说服父亲和母亲,当真有些麻烦。
一切,如晏锦想的那般,在她提出要接回晏绮宁的时,小虞氏和晏季常都十分震惊,尤其是在一边前来做客的虞非,还闹着要找大夫来给晏锦诊脉,说晏锦是不是高热不退,烧糊涂了。
晏锦说了很多话,也讲了很多道理,最后才让他们勉强同意,让晏绮宁回来居住。
只是,晏绮宁虽然住在晏锦隔壁的院子里,但是下人却是晏季常亲自来挑选的。
一向很少插手后宅事情的晏季常,这一次再也不想容忍下去。
如晏锦所言,晏绮宁想要回来,便让她回来便好,只是回来之后的事情,便是他说了算。
晏锦见父母退步,便也不再要求其他。
等一切尘埃落定了,晏锦才揉着眉心,想着之后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白鹤观那边,也得到了消息。
只是,晏绮宁这次归来,除了管家去接,便没有其他人去。
连晏锦也被小虞氏关住,不允许晏锦去接晏绮宁……
晏锦虽然无奈,却也只好答应。
母亲虽然温婉,但是生气的时候,她也无可奈何……
管家处事很迅速,晏绮宁刚到晏家,晏锦便得到了消息。(未完待续。。)
528:那就见见
管家亲自来院子里跟晏锦禀告,“大小姐,小的将二小姐接回来了。”
“辛苦仲叔了!”晏锦神色不改,语气和平,“二小姐的腿伤,现在怎么样了?”
管家一直垂着头,言语也显得十分的恭谨,“大夫说没有什么大碍,再好好的休息几日,便能落地行走了。只是……”
管家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一顿,他手心里也不知何时,生出了一些冷汗。
他有些犹豫,想着这件事情该不该告诉晏锦。
反而是晏锦抬起头笑了笑,“仲叔你但说无妨!”
“是!”管家声音放低了一些,“陆家三小姐说,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等过些日子,她会亲自来府里,给大小姐道歉!”
管家说到这里,便不再言语。
这件事情,的确有些奇怪,他怕自己稍微一不注意,就被人当做了傻子,成为了棋子。
所以,言语里一再的谨慎,处事也是小心翼翼。
晏绮宁虽然摔的很严重,但是恢复的也很快。若是再好好的修养一段日子,便可以下地行走,病情也并不是很严重。
按理说,陆家三小姐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也该早早的回陆家了。只是,他去白鹤观的时候,陆以沫却没有离开,似乎还在等什么人一样。
在看到是他的时候,陆以沫秀气的脸上全是失望,半响后还亲自上前问他。“你家大小姐呢?”
“太太身子不适,大小姐在府里伺候太太!”管家客气地说道,“不知三小姐找大小姐,有什么事情?”
陆以沫皱眉,摇头。
管家当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等他接到晏绮宁后,又遇见了陆以沫身边的小厮。
小厮替陆以沫带话,说过些日子,陆以沫会亲自来晏家长房道歉。
管家看着小厮的神色,又想起方才陆以沫的样子。十分的不解……
虽然他一路上都没有想明白这里面的事情。但是该带的话,他还是给晏锦带来了。
毕竟,陆以沫是陆家的三小姐。
而定国公的岳父家,也是陆家。
他得顾及这些。
晏锦听了。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也好。我也想见见这位三小姐。仲叔,今天的事情,劳烦你了!”
“大小姐这是说哪里的话!”管家松了一口气。“你太见外了!”
管家将晏绮宁的事情回禀完毕后,才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炎热的夏季,也快要退去了。
晏锦抬起手,将桌上的书籍收起,然后又用了一些点心,才歇下。
晏绮宁刚回来的几日,宅子里一直很安静,刘大夫每日都会过去扶脉,然后再过来给晏锦禀告晏绮宁的病情。
只是,这几日小虞氏一直不安,也不允许晏锦去接近晏绮宁。
于是,晏绮宁回来有小半个月,都没有见到亲人。
眼看,晏锦及笄的日子快到了,虞家送了不少的料子和首饰过来,连虞方和解舒也亲自过来了几次。
晏锦及笄后,亲事也得定日子了。
晏锦及笄这一日,也是晏绮宁及笄的日子。
她们是双生胎,所以私下,小虞氏虽不喜欢晏绮宁的到来,却依旧给晏绮宁准备了东西。
偶尔,小虞氏也和晏季常谈起,要给晏绮宁找一户什么样的人家。
晏锦听父亲和母亲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却略有些担心。
这次,父母会和她妥协,让晏绮宁回府,其实心里也是有那么一丝丝希望晏绮宁是真的知道错了,愿意悔改了。
做父母的永远是这样,无论孩子做错了什么,都依旧希望孩子能迷途知返,能好好的改过自新。
若是晏绮宁真的愿意改过,小虞氏和晏季常接受她,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毕竟,在父母眼里,孩子便是他们的一切。
晏锦知道这一切,却也无可奈何。
她现在也不敢断定,晏绮宁会不会改过,更不清楚……晏绮宁会不会再伤一次父母的心。
不过,晏绮宁这次若是真的再错下去,那么……父母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伤心了,或许也会松了一口气。
至于晏绮宁,便是真的走上了绝路。
等天气开始转凉的时候,晏绮宁突然受了风寒,一直咳嗽的厉害。
小虞氏闻言,终于是有些心软了,她想了想,还是问晏锦,“阿宁的身子怎么样了?”
“说是受了风寒!”晏锦笑着道,“我去看看她吧!”
“你不能去!”小虞氏立即阻止了晏锦,“不是有刘大夫吗?”
晏锦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小虞氏,然后挽着小虞氏的胳膊,“母亲这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母亲担心阿宁,就算刘大夫日日来和母亲禀告阿宁的病情,母亲也是担心的!母亲放心,我已经是大人了,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你让我去看看吧,这样,你总归会放心一些!”
其实这几日,刘大夫也曾帮晏绮宁带过几次话。
刘大夫说,晏绮宁说,想见见晏锦。
刘大夫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里也有些不安。
似乎这些话,是不应该转达给晏锦的一般。
晏锦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她既然敢让晏绮宁再回来,那么便也知道,自己是要见晏绮宁的。
这种事情,她也从未想过逃避。
她之所以一直没有去见晏绮宁,也是顾及小虞氏的心情。毕竟,小虞氏对她的吩咐,她得听从。
她不能去伤了小虞氏的好心。
小虞氏闻言,皱着眉头,“这,是不是不太好?”
“我让阿哒和阿水陪着我,一步也不离开。”晏锦又笑着撒娇道,“母亲你看这样可好?”
小虞氏看着晏锦的神色,叹了一口气,“不许呆太久了,小心被过了病气!”
晏锦的脾气固执,说出口的事情,便会去做。
小虞氏其实也想知道,晏绮宁是否是真的愿意改过了,若不是真的,她好尽早的将晏绮宁送走。
有些错,不能再错一次。
晏锦笑着点头又和小虞氏寒暄了一会,才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香复!”晏锦想了许久,才对身边的香复吩咐,“去小厨房拿一些点心,我们去看看二小姐!”(未完待续。。)
529:噩梦
香复领了命,便退下去小厨房准备了一些点心。
她在晏府多年,对晏绮宁的口味,也略有了解。
晏锦和晏绮宁迟早是要见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拖也拖延不了多久。
小半个月的日子,晏绮宁的耐心,也应该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晏锦拢了拢衣衫,神色淡漠。
香复的速度很快,她准备好了点心之后,便陪着晏锦去了晏绮宁住的小院。
晏绮宁住的院子,离晏锦的院子并不远,就在晏锦院子的隔壁。
只是晏绮宁住的是小偏院,所以格局略小了一些……
此时,伺候在晏绮宁身边的小丫鬟见晏锦来了,恭谨地行礼,然后问了一句,“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阿宁!”晏锦声音淡淡地,“二小姐睡着吗?”
小丫鬟摇头,转身看了一眼屋内,“二小姐刚未用药,等用了药,才会歇下!大小姐您稍等片刻,奴婢去通传一声!”
晏锦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院子里的树木葱葱郁郁,周围的景色十分的别致,错落有致的花木显得小院里十分的清凉。这一方小院,用来修养身子,再好不过。
无论晏绮宁这次回来多么不被父母重视,却从来没有被下人们落井下石。
周围的地面,清扫的很干净。
摆放在窗台上的花,也散发着清幽的香味。
晏锦在屋外等了一会。小丫鬟才从屋内走了出来,“二小姐请大小姐进屋!”
屋内,一阵浓重的药味。
像极了当年,她从假山上摔下来的时候的气息。
那阵子,她闻了太久的药味,这股味道像是滴水一般,早已渗透在她的记忆中了。
此时,晏绮宁双眼微合,躺在松木拔步床上,所有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过了许久。直到晏锦走到她的身边。她才缓缓地睁开眼,“是长姐来了吗?”
说着,她便想要起身。
晏锦抬起手,阻止了晏绮宁起来。语气依旧如常。“你身子还未恢复。躺着吧!”
“长姐……”晏绮宁的眼不像昔日那般水灵,无神的像是一潭死水,“我……我……”
她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般。眼眶一红,泪水便从眼角滑落。
晏锦从袖口里拿出锦帕,轻轻地替晏绮宁拭干眼泪,“相逢本是喜事,阿宁怎么哭了?”
“长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晏绮宁放声痛哭,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你愿意来看我,是不是真的愿意原谅我了?”
站在屋外的香复和小丫鬟,看见屋内的情形,便缓缓地退了下去。离开的时候,香复还善意的将屋门给晏锦掩上。
而阿水阿哒,却站在屋外,没有走开。
屋子里稍微有一点大动静,他们便能冲进去,保证晏锦的安稳。
其实,晏锦倒是不担心晏绮宁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哪怕晏绮宁有这个心,也根本做不到!晏绮宁是真的病了,没有什么力气,又怎么能对晏锦做什么……
除非,她蠢透了。
晏锦没有回答晏绮宁的问题,而是喃喃地说,“身子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晏绮宁像是瞬间被晏锦的话安慰了一般,情绪也慢慢地镇定下来,停住了嚎哭,只是依旧有些哽咽不止。她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见到长姐,就不难受了!”
晏绮宁虽然是这么说着,神色里的委屈也怎么也掩盖不住。
晏锦毫不急迫,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看来,我还是一贴良药!”
“长姐!”晏绮宁胡乱的摸着周围,然后在抓到晏锦的手后,才垂下眼眸,“我做了一个梦,很可怕……我不敢告诉其他人,只能告诉你。”
晏锦想了想,才道,“是什么梦?”
晏绮宁闻言,眼泪又从眼角滑落。
不得不说,晏绮宁的确长的很好。
肤色白皙如玉,一张清秀的面孔,楚楚可怜。只要一个简单蹙眉,便会让人心生怜惜。
母亲说,晏绮宁有几分像她们的生母。
晏锦从晏绮宁的样子上,的确看到了生母的影子。
也难怪沈三爷会如此把持不住……
“我梦见……”晏绮宁压低了声音,“我梦见我害死了爹爹!”
她说完后,握住晏锦的手都颤抖了起来,“我不止害死了爹爹,还害死了母亲,更害死了长姐,我害死了好多人……全是血,全是血!”
晏锦听了之后,心里却有些忐忑了。
莫非,晏绮宁和她一样了?
此时的晏锦,不敢继续询问下去,她怕得到心里的那个答案,又怕自己说话的时候,露出了破绽。
她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故作风轻云淡,“这只是一个梦!”
“不是的,不是的,长姐……”晏绮宁紧紧的抓住晏锦的手,言语里十分的坚决,“不是梦,绝对不是梦!你知道吗,那股血腥味到现在都没有散去,我就像是刽子手一般,被人利用了,杀了好多人。长姐,真的不像是梦,是真的,是真的……”
晏绮宁说的肯定,丝毫也不愿意否认,自己看见的,不过是梦境。
她虽然双目失明,但是神色里的恐惧,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那场被鲜血堆满的记忆,似乎她真的是亲身经历过……
晏绮宁后来,快要崩溃的大喊了一声:“啊——“
她像是疯子一般丢开了晏锦的手,将自己藏进了锦被之中,哭着咆哮,“你出去,你快出去,我会害死你的,我不要……我不要做刽子手!”
晏绮宁的情绪失控的太厉害,阿哒和阿水立即推门而入,疾步走到了晏锦的身前。
连屋外来送药的刘大夫也被屋内的情形吓到。
他将药碗放下后,又从一边的药箱里取出银针,迅速的在晏绮宁的穴道上扎了几下。他的动作十分的快速,而晏绮宁也渐渐地放松了情绪,慢慢地失神,最后昏睡了过去。
刘大夫看着晏绮宁,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然后才转身问晏锦,“大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未完待续。。)
530:奇怪
“我没事!”晏锦的心绪虽有些凌乱,神色却依旧镇定,“刘大夫,阿宁怎么样了?”
刘大夫闻言叹了一口气,“二小姐这几日一直这样,心绪不宁,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怕是前些日子,从假山上摔下来的时候,摔的太疼了,才会如此!”
其实,这段日子,晏绮宁失控的时候比之前在白鹤观好了许多。
那个时候,失控的晏绮宁甚至想要拿起簪子戳破自己的喉咙。
她的动作疯狂,吓的沈三爷最后吩咐下人们晏绮宁的双手捆住,以免晏绮宁再做什么傻事。
重大夫之后更是觉得晏绮宁闹腾的太厉害,便在晏绮宁的汤药里,多加了一些助眠宁神的药。
他比重大夫先回来,所以之后晏绮宁的病情,便不太清楚了。
回了晏府之后,晏绮宁失控的样子,似乎又复发……
前几日,又差点做出寻短见的事情。
只是,刘大夫没有告诉晏锦,怕晏锦会担心。
“是吗?”晏锦若有所思的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晏绮宁,半响后又道,“阿宁的病情,怎么样了?”
刘大夫将银针收好后,恭谨地回答,“二小姐脉象很平和,腿伤痊愈的也很快,再过几日便能下地行走了!”
“脉象平和?”晏锦微微蹙眉,“那为何会如此失控?”
晏锦的问题,倒是让刘大夫微微一怔。
他无奈的笑了笑。“我猜,约摸是受了惊吓,情绪还未恢复吧!”
其实,刘大夫也不太确定这种病情,到底是为何。
除了受了大刺激一直还未恢复外,他想不到别的原因。
晏绮宁的脉象很平和……
他只是一个大夫,根本不能从脉象上,看出晏绮宁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晏锦才道,“这些日子辛苦了刘大夫了。阿宁既然脉象平和。那么你也不用每日都过来了!我记得轻寒这几日一直身子不适,你多陪陪她!”
“这……”刘大夫有些不安地看着晏锦,“我不累的!”
晏锦对他和轻寒太好了,纵容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大夫。能做的。便是帮晏锦处理这些小事。
晏锦只是笑了笑。“你若不放心,隔三差五过来看看就好!都在一个屋檐下,有事我会让人去找你的!”
刘大夫见晏锦这样说。也只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小姐!”
轻寒这几日的确是身子不适。
轻寒这是第一胎,闻见太油腻的东西,又吐的厉害。尽管用了不少名贵的药材,也不见身子好转一些。
为此,晏锦还特意吩咐小厨房,做一些药膳给轻寒补身子。
晏锦对轻寒十分上心,照顾的也十分体贴。
私下,轻寒更是和刘大夫说,“大小姐如此待我们,当真是无以为报。这几日辛苦你了,虽然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二小姐,但是你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好好的对二小姐吧!”
“我知道!”他点了点头,没有反驳轻寒的话,“只是,二小姐的病情奇怪的很,在白鹤观的时候,的确像是快没了气息,可不过几日,却又痊愈的如此快!当真是,奇怪!”
在白鹤观的时候,若不是他去的及时,或许晏绮宁就真的没了。
那时的晏绮宁脉象凌乱,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护住了晏绮宁的脉搏,最后更是等来了重大夫。
为了救治晏绮宁,重大夫也累的岔气。
晏绮宁的病情明明很重,为何又恢复的如此快?
难道,虞家送去的药材,当真是仙药吗?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刘大夫也不知道。
不过,在晏锦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将白鹤观里的事情,又和晏锦说了一遍。他这个脑袋不好用,想的事情也不全面,不如告诉晏锦,好让晏锦有个准备。
晏锦在听了他的话后,神色里倒是流露出几分惊讶,“这些,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刘大夫认真地说,“我医术浅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过重大夫应该知道!”
晏锦笑了笑,“多谢刘大夫了!”
“小姐客气了!”刘大夫十分恭谨,“这是我应该做的!”
晏锦和刘大夫又说了一会话,才从院子里退了出来。
其实,刘大夫的医术并不差,否则当初她也不会想让刘大夫留在晏府。
好在,刘大夫和轻寒,郎有情妾有意,两个人在一起后,刘大夫也不会想着在这几年内要离开晏府了。
晏锦都替刘大夫想好了以后,她准备到时候给刘大夫一个铺面,让刘大夫去经营药铺。
毕竟,刘大夫从前便是在医馆做事的,也不想在晏家逗留太久。
她不会强迫他们做不想做的事情。
现在,刘大夫说,他有些不懂晏绮宁的脉搏……想必重大夫也会疑惑。
不然,晏锦应该早早就收到重大夫送来的信函了。
这几日小黑和小白也未曾出现,沈砚山在送了那一食盒点心后,又消声觅迹了,连沈苍苍都不知道,沈砚山到底去了哪里,又去做了什么事情。
不过沈砚山的行踪一直都是如此漂浮不定,所以沈苍苍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唯一觉得奇怪的,只有晏锦。
沈砚山刚走,京城里便发生这件事情,而且恰好沈三爷就在庄子了,遇见了摔落在假山下的晏绮宁。
一切,巧合的可怕。
如今晏绮宁的话,更是让她有些心慌,这份慌乱,像极了从前,她刚醒来的时候。
那会的她,恨透了晏绮宁,又恨毒了晏老太太和晏老太爷。尽管知道仇人就在面前,却要压抑住内心的悲痛,将情绪慢慢地收敛。
晏绮宁若是真的和她一样,会失控如此,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如晏绮宁方才所言的那般,她的记忆里,全是一片血红,血腥味弥漫在鼻翼之间。
晏锦想着,觉得头疼,便揉了揉眉心。
晏绮宁失控的消息,很快便传到小虞氏耳里的时候,小虞氏皱着眉头,不再允许晏锦去见晏绮宁了。
等晏绮宁能落地行走的时候,陆家的三小姐陆以沫便登门拜访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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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1:坦然面对
陆以沫将一切时间都掐算的很准,没有太早,也没有太迟。
香复前来通传的时候,晏锦刚起身没多久,还未来得及梳妆,眼眸里还有几分迷糊。
在听了香复的话后,晏锦眼神渐渐地恢复了清明。
她想了想才说,“让陆三小姐去西偏厅等我吧!”
香复闻言,吩咐了屋外的小丫鬟出去给陆以沫领路后,神色里又略带了一些担忧的神色。
陆以沫这次是来者不善。
若不是陆以沫,晏绮宁也不会摔断腿,最后还安安稳稳的回来了。所以对于陆以沫,香复也是并没有什么好感的。
晏锦抬起头,看见香复的神色,笑了笑,“在想什么?”
“奴婢觉得陆三小姐,似乎……”香复顿了顿,一边替晏锦梳理发髻,一边道,“似乎和二小姐走的太近了!”
晏锦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蹙眉,“梳个简单的发髻吧!”
若是梳理垂挂髻太费时间了,她不能让陆以沫多等。
无论陆以沫来晏府是为何,她都不能自己先失了礼仪。
香复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香复伺候晏锦多年,在梳理发髻上比常人更知道,晏锦喜欢什么样的发髻,又不喜欢什么颜色。这些年来,她在这些贴身的事情上,从未犯错。
晏锦见香复动了手,又笑着说,“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等自己亲自确认了,才能告诉别人,好和不好!”
外面这段日子,皆传陆以沫和晏绮宁交好,而且两个人经常在白鹤观弹琴说笑。陆以沫每次过去,都会带很多精致的点心,这些点心全部都是晏绮宁喜欢的。
没有人怀疑,陆以沫和晏绮宁的关系,其实并不是那么友好。
毕竟。陆家如今的家主文安伯。是晏季常的恩师。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陆家和晏家长房来往的再密切,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晏锦很少出门,但是这些消息。却依旧传到了她的耳边。
连带着小虞氏对都陆以沫有些不喜。总觉得陆以沫是别有居心。
起初。晏锦也怀疑过这件事情,但是等谣言越来越多的时候,她反而不怀疑了。
这京城之中。能将消息散步的如此之快而且持之以恒的,除了薄家,她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所以在对待陆以沫这个人,晏锦比从前更慎重了一些。
香复伺候晏锦梳理好发髻好,晏锦才起身朝着西偏厅走去。此时,眼看就要入秋了,周围的气息也不再似盛夏那般炎热,周围的果树上飘着淡淡的果香。
这种香味,比什么香料都好闻。
穿过抄手游廊,又走过一座小桥,晏锦才走到了西偏厅。
西偏厅不大,周围的假山被溪水环绕,错落有致的种了几颗石榴树在屋外。
晏锦进屋之后,陆以沫便站了起来。
陆以沫面容秀气,年岁和沈苍苍约摸差不多,她今儿盛装打扮,连身上穿戴的衣裳,也是今年最时兴的料子。陆以沫的盛装和晏锦的淡雅,倒是成了相差甚大的对比。
她看着晏锦,眉眼里带了几分失落,“大小姐终于愿意见我了?”
“为何三小姐会这样说?”晏锦挥手让下人们沏茶端了些茶点上来,“我何时不愿意见三小姐呢?”
陆以沫坐在离晏锦不远的地方,喃喃地说,“你没有来白鹤观!”
晏锦:“……”
陆以沫的话,还带了几分哀怨,似乎晏锦不去白鹤观,还真的是晏锦的错了。
晏锦有些哭笑不得,“我不去白鹤观,其一是因为母亲身边得有人伺候,其二是因为我也不想去凑热闹!”
“凑热闹?”陆以沫看着晏锦,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不过,晏小姐你似乎不太厌恶我?我以为你会很讨厌我呢!”
她小时候和沈砚山的事情,晏锦想必早就从沈苍苍的嘴里得知了。而且,这件事情也是因她而起,这份厌恶慢慢地,也会转化成憎恨。
陆以沫曾想,若晏锦不愿意见她,她便回去。
毕竟,她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
只是,在面对坦然微笑的晏锦,陆以沫却有些傻了眼。
这似乎和她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晏锦的神色渐渐地有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为何要厌恶三小姐?”
陆以沫闻言,不禁摇头笑了笑,“说的也是,你为什么要厌恶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情!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陆以沫这句话刚落,晏锦便有些明白,陆以沫今日来找她的意思了。
只听见陆以沫又道,“我会去白鹤观看望二小姐,并不是自己愿意的。是有人托我去看看二小姐,并教她古琴。二小姐的底子不错,学古琴的速度很也快,不过短短的一些日子,琴技便十分的精湛了。我是学琴之人,对二小姐的造诣很是羡慕,所以……才有了来往!至于那一日二小姐从假山上摔下来,我说,和我无关,大小姐你信吗?”
“信!”晏锦没有半分迟疑,便接了话,“你说的,我都信!”
晏锦回答的很坚决,却让陆以沫有些傻了眼。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晏锦,最后更是满面无奈,“你为何会信我?”
“感觉吧!”晏锦只是笑了笑,目光十分的柔软,“若是你真的是害阿宁摔下假山的的罪魁祸首,我想,文安伯早该登门来和父亲说说话了!”
晏绮宁回来的事情,是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的消息。
若陆以沫真的是害晏绮宁失足摔下假山的人,那么文安伯必定会亲自登门致歉。
错了,就是错了。
文安伯性子向来耿直,也不喜欢自恃甚高,哪怕不来道歉,也会亲自来看看晏绮宁。
结果,文安伯去了白鹤观一次后,便再也没有去看过晏绮宁了。只有陆家长房的人,还在继续往白鹤观送东西,偶尔还会亲自过去。
那段日子,白鹤观热闹极了。
虽然此时已经快入秋了,但陆以沫的手心里,却依旧冒出了热汗。
她哑口无言的看着晏锦,“大小姐,还当真是让人敬佩!”(未完待续。。)
532:喜欢人的态度
陆以沫说完这句话后,还自嘲的笑了笑,“你似乎和二小姐嘴里的那个人,不太一样!”
陆以沫垂下眼眸,抬起手看着自己带着茧子的指尖,一时无言。
她的确是羡慕晏绮宁的。
自己学古琴多年,却依旧没能领悟太多的东西。
然而晏绮宁只是短短的一段日子,明白的却比她多了很多。
不愧是大虞氏的女儿,琴技比常人厉害,而且领悟的也很快。
私下,她和晏绮宁来往,也是想多进步一些,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是吗?”晏锦言语淡淡地,“我在阿宁眼里,是什么样呢?”
“刻薄、无情、踩了狗屎运……”陆以沫抬起头,和晏锦的视线相接,“从前我也觉得,表哥是瞎了眼才会选择你,如今看来,瞎了眼的是我!晏小姐,你很好!”
晏锦闻言,谦虚地回答,“三小姐过奖了!”
对于沈砚山和晏锦定亲的事情,陆以沫多少有些耿耿于怀。
说不在乎,那都是假的。
对于她而言,沈砚山救了她的性命,所以她起初想以身相许,也是正常的想法。毕竟,那时的她尚且年幼,对于太强大的人,都有许多的执念。
然而现在……
陆以沫想到这些,又喃喃地说,“其实我和表哥没什么的,用表哥的话说,他眼光没有那么差。只是,我想问问……大小姐。当初在沈家花宴上,那张琴你是故意,弄断的吗?”
陆以沫的话,让晏锦的神色微微一怔。
在沈家花宴上,薄如颜为难她,那时的她的确是曾将定国公夫人借给她用的琴,弄断了琴弦。
不过,那时的她也不过是迫于形势,而不是故意的。
之后,她也赔了一张琴回去。只是。她是送给了沈苍苍。让沈苍苍转给定国公夫人……
“是!”其实好好的检查那张琴,便会发现琴弦是被她弄断的,晏锦在陆以沫面前,也没有隐瞒。“三小姐怎么知道?”
陆以沫哑然失笑。“还真的是这样啊!晏小姐胆子真大。你知道吗?那张琴是表哥母亲的……”
陆以沫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立即转移话题。“那是表哥最喜欢的琴,他没生你的气,你果然很特别!”
在陆以沫的记忆里,沈砚山的确会琴,但是他的箫声更好。沈砚山在琴乐上的造诣,是拔尖的。
她曾追寻沈砚山的脚步,就像追寻日出的阳光一般永不停歇……
如今想来,她那个时候的心,当真是执着。
其实,她学古琴也是因为沈砚山喜欢。
陆以沫想了许久,又说,“晏小姐的琴艺想必很好,若有空,我能来听听吗?”
“自然!”晏锦没有婉拒陆以沫,而是点头道,“若三小姐不嫌弃!”
陆以沫笑了起来,坦白地说,“怎么会嫌弃?其实我去白鹤观,是京公公私下让我去的,不过我瞧着太后却好像没有让我去的想法!不过既是京公公吩咐,我便不得不去。我父亲再过些日子,便要升迁,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薄家的人!这件事情,贤妃娘娘也知道。晏小姐,你切勿小看苏家……贤妃娘娘能在宫中多年,盛宠不衰,并不是她容颜绝色、倾城,而是苏家一直在她身后支持她!”
陆以沫一口气说了很多事情,像是彻底将她知道的秘密,全部都告诉晏锦了一般。
晏锦对她坦诚,那么她也该对晏锦坦诚。
虽然,她其实依旧羡慕晏锦,能得到沈砚山的喜爱。
沈砚山是个从不会委屈自己的人,这一次,她看的出来,沈砚山是真的喜欢晏锦的。
“还有……”陆以沫又说,“苏九小姐让我转告大小姐,她不是棋子,也不想做棋子,所以……大小姐无需在她身上多留意!”
其实,这句话,陆以沫自己也想对晏锦说。
她和苏家九小姐一样,虽然有很多无可奈何,却也不愿意按部就班的,去做别人的棋子。
她们是女儿身,不能反抗,却也不代表就此屈服。
无论这次利用她的人是谁,她都必须要跟晏锦说清楚原由。
晏锦听了之后,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多谢三小姐,我知道了!”
“今日,打扰大小姐了,若是大小姐不介意,便让我见见二小姐吧!”陆以沫站了起来,福身对晏锦行礼,“她冤枉我推她下假山,我们之间的情谊也算是走到了尽头。有些话,我不吐不快!”
晏锦起身,点了点头,“自然是不介意的!”
晏锦抬起手唤了香复进来时,陆以沫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晏锦说,“对了,大小姐,国师曾和我无意说,薄相问他一个人是否会有前世今生。真是奇怪,就算有前世今生又如何,一碗孟婆汤便忘的干干净净了,问了又有什么用!”
陆以沫说完之后,便跟在香复的身后,朝着屋外走去,留下晏锦一个人在屋内。
今儿的阳光并不炎热,陆以沫抬起头的时候,却觉得阳光格外的刺眼。
她觉得自己有些糊涂……
当初一直在白鹤观不愿意离开,无非是想看看晏锦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明知晏锦容颜出众,却依旧带着小女儿的心思,希望能将晏锦比下去。
她衣饰华丽,连手上的镯子,都是母亲陪嫁的东西。可惜,晏锦打扮的素雅,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依旧和晏锦有了天渊之别。
有些人,或许生来就比人高一等,宛如高岭之花。
如沈砚山,如晏锦……
陆以沫想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
在一边的贴身丫鬟,看着陆以沫,有些委屈地说,“小姐,你怎么什么都说了,你就那么想帮晏家大小姐吗?”
小丫鬟说的声音很小,在前面的香复,自然也没听见她们的谈话。
陆以沫笑的有些无奈,“从前,我以为喜欢,便是彻底的占有。可现在,我却认为我真的是配不上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我若配不上他,我还是希望他能找到适合他的女子。若一定要说我为何帮晏小姐,约摸是,我希望我喜欢的人,开心吧!”
晏锦不出事,不和陆家有矛盾,那么沈砚山也不会为难。
她喜欢这个人,见不得他有那么一点点的为难。
这,便是她陆以沫对一个人喜欢的态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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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3:殁了
陆以沫离开了之后,晏锦想了许久。
她在不知不觉间,又想起国师的话……
国师这个人前世消失的太快,所以她也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是扮演一个什么角色。
只是,既是国师和陆以沫讲了,便是想将这个消息放出来。
晏锦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喃喃地说,“前世今生,前世今生……”
众人以为不会发生的事情,其实早已发生在她的身上了。
至于晏绮宁,她暂时不能肯定自己的事情,是否也发生在晏绮宁身上了,所以也并未相信晏绮宁的话。
一切,太多诡异和破绽了。
陆以沫的嘴,有点毒。
陆以沫仅仅是去看了一趟晏绮宁,便将晏绮宁气的晕了过去,最后醒来后更是哭的厉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连晏锦陪小虞氏用晚膳的时候,小虞氏还好奇地问,陆以沫到底和晏绮宁说了什么。
毕竟,在小虞氏的眼中,晏绮宁和陆以沫是交好的。
晏锦闻言,只是笑了笑,“这个,我也不知晓。不过,三小姐和阿宁交好,两个人之间如今有了小矛盾,过几日怕就好了!”
“怎么可能!”小虞氏无奈的笑了笑,“阿宁这个脾气啊,唉,也不知道随了谁!”
小虞氏说完这句话后,又道,“前些日子,三州大水淹了不少的地方。你外祖父的意思,便是拿一些银子给工部。让你父亲拨出去,你觉得如何?”
“这是善事,我自然是支持的!”晏锦想了想,又道,“现在安之在京中,若小舅舅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让安之出面便好!”
虞家虽然家底不薄,但是终究是商户。
仕途上的事情,虞家能插手的很少。
比起小舅舅,晏安之更适合出面处理一些事情。
晏安之这个孩子。在经营人脉上的确很厉害。还好他不像四叔。心里是藏不住任何事情的。
小虞氏点了点头,“是啊,这一次死伤太多了,虽然有防备。却终究力所不能及。明年。工部便有大的动作了。你父亲怕是会更累了。阿宁那边,得劳烦你多照顾着了!”
“母亲这样说,便显得是我的不是了!我是姐姐。照顾阿宁是应该的。”晏锦握住小虞氏的手,言语里带着安慰,“父亲这次已经尽力了,无需太自责!”
元定帝对父亲表面上十分的信任,实际上其实也就比从前好一点,并非是全部信任。
工部上下,自然有人猜出元定帝的心思,私下便开始捣乱。
薄家一插手,父亲处理事情当然也没那么得心应手。
要将工部全部笼络是需要日子的。
只是,薄相这一插手,死伤的却是不少的无辜百姓。
为此,父亲已经很久没有用好膳食了。
或许,在这些当权者的手里,这些百姓的性命,不过是蝼蚁,他们并不可能会放在心上。毕竟,事不关己……
朝廷上的事,她没有办法插手,而且,晏锦也相信父亲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他,可是她的父亲呀。
晏锦陪着小虞氏说了一会话,才慢慢地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日子,转瞬即逝。
沈砚山这一去,便是一个多月,而且,还彻底的音讯全无。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更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定国公也知道沈砚山的行踪不明,但是却也不着急。
他对自己的孩子,有信心,也很少插手孩子们的事情。
反而是沈三爷,这段日子据说病的厉害,忙的晏府上下,一片慌乱。
就在晏锦就要及笄的前三日,定国公夫人陆氏,殁了。
这个消息就如狂风卷起落叶,本来平静的湖面上,也为此泛起了点点的涟漪。
定国公夫人的病情拖了很久,用尽了天下的良药,却依旧没能等来冬季。
多年来她的病情,也将周围的人那份痛苦消磨的差不多了,所以她这次去世之后,定国公府也没有太大的动静。
只是有人说,定国公也几日没有上朝了,怕是哀伤过度。
只是,陆氏这一去,沈砚山便要守孝三年。
他的亲事,又要推迟。
除非,有皇上的特旨。
陆氏去世后,晏锦于情于理都应该去一趟定国公府。所以消息传到晏府的时候,晏锦便准备去一趟沈家,匆匆地用了早膳。
她换了衣衫,准备出门的时候,却看见晏绮宁站在院外,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晏锦挑眉,有些不解地走到院外,看着晏绮宁说,“阿宁,你是来找我的吗?”
“长姐!”晏绮宁转身从婢女的手里拿过一个食盒,垂下眼眸将食盒递了过去,“我听小厨房的人说,你今儿没怎么用早膳,所以便准备了一些点心。长姐,你虽然伤心,但是却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啊!”
晏绮宁说这番话的时候,十分的诚恳,似乎真的很担心晏锦的身子。
晏锦想了想,才挥手说,“多谢阿宁了,屋外风寒,进屋说话吧!”
入了秋之后,天气便转寒了。
晏绮宁的身子单薄,不宜在屋外站的太久,若到时候病了,小虞氏又会担心很久。
晏绮宁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晏锦,她自然怎么也没想到,晏锦居然会如此快的接受她。
她有些怔怔的点了点头,“好!”
院子里梨树上的梨已经被摘下,晏锦将春日里摘下的梨花和梨一起酿了酒,埋在了梨树下,足足有两坛。
等入了冬,便能取出来,喝了暖暖身子。
这些是果酒,不会醉人。
倒是可以给沈砚山尝尝。
她酿酒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等进了屋子后,晏绮宁便匆匆地打开食盒,将点心放在小桌上,“长姐,你尝尝!”
晏锦笑了笑,并没有动手,而是看着晏绮宁说,“阿宁来找我,只是来送点心的吗?”
“我……”晏绮宁有些不安的低头,似乎显得很为难。过了许久,她才开口,几不可闻地说,“长姐,这几日父亲一直忙于公务,我也很少能听到父亲的消息。只是,长姐,我很想念他,想和他说说话……我……”
晏绮宁眼里闪过一丝不安,“我很见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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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4:确定目的
晏绮宁说的诚恳,似乎是真的很想念晏季常这个父亲。
若不是她藏在袖口里微颤的指尖露出了一些,这个样子的她,堪称完美。
晏锦的神色一直淡淡的,对于晏绮宁的话,却并不愿意放在心上。
想念?
这两个字,落在晏锦的耳里,却十分的讽刺。
父母到了如今,依旧指望晏绮宁能变好,对晏绮宁更是百般纵容,可如今呢……
回报他们的,又是什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
晏锦其实很想问晏绮宁一句,一个人的良心丢了,是否真的就找不回来了?
狼心狗肺。
“父亲这几日忙着工部的事情,我也很少见到他!”晏锦抬起手,给晏绮宁倒了一杯茶,“我估摸着,还得忙一段日子!”
晏绮宁有些失望的垂首,“怎么会如此的忙?”
“前段日子大水的事情,想必你也知晓了!”晏锦声音平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工部会忙也是正常的。你别担心,等父亲忙完了,他一定会去见你的!”
晏锦话音刚落,晏绮宁便惊喜的抬起头,虽然眼里依旧无神,但是神色里的欣喜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晏绮宁似乎很开心,“长姐,这是真的吗?”
晏锦微微颔首,“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晏绮宁终于眉开眼笑了,往日那双水灵灵的大眼。如今却是波澜无惊。
她摸索着站了起来,“我知道长姐这几日会很忙,本不该来打扰长姐的,今儿是阿宁冒昧了。”
“姐妹之间,何必客气!”晏锦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又道,“你也早点回去,外面风大,得多注意身子!”
两个人之间谈话。十分的温馨。
若不是都别有心思。的确像是最亲密的姐妹。
其实,最亲密的人,伤人也是最深。
晏锦懂的这个道理,所以用足了力气。将晏绮宁从她的世界里。一点点的抽离出去。
过程。虽然痛苦,但是却也很凑效。
现在,她看见晏绮宁的时候。情绪不会波动的太大,也能好好的掩藏自己的心思。
晏绮宁刚走几步,又转身看着晏锦,“对了,长姐,我在白鹤观的时候,听见小沫说,京城里似乎要修建水库了,父亲是不是一直在忙这件事情?”
晏绮宁的面色里带了几分担忧,“你得劝劝父亲,修建水库虽然重要,但是也得多注意身子。”
晏锦平静地看着晏绮宁,缓缓地一扬唇,犹如在笑,“恩,我一定会叮嘱父亲的。”
“多谢长姐了!”晏绮宁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心头的重负,“还好长姐,爹爹,还有母亲都在,我昔日做错的事情,才有弥补的机会。还好,你们都在!”
晏锦好笑的接了一句,“阿宁又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晏绮宁十分果决的打断了晏锦的话,皱着眉头说,“其他人都说我是做梦,还是噩梦。可长姐我知道,这不是梦,是真的……我曾害了你们,睡醒的时候,一切又像是重新来过一遍似的!长姐……”
晏绮宁说到这里,又转身返回,抬起手摸索着晏锦坐着的地方。
等摸到了晏锦的衣袂,晏绮宁才抓住晏锦的手,肯定地说,“长姐,这绝对不是梦,你信我!”
晏锦的情绪依旧没有太大的波动,她的语气平缓如初,“好,我信你!”
“长姐!”晏绮宁长长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晏锦的手,“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我的话。不过没有关系,日久见人心,长姐,久了,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
晏绮宁的神色,像是有些无可奈何一般。
可怜的她,孤立无助。
晏锦安慰了一句,“你别多想,你身子不好,得多多休息。”
晏绮宁乖巧的点了点头,一张清秀的面容上,全是无奈和无助。
晏锦的话,她显然是很不满意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她站了起来后,晏锦便唤了晏绮宁的贴身丫鬟进了屋,让小丫鬟将晏绮宁送走。
等晏绮宁离开后,香复才从屋外走了进来,福身对晏锦行礼,“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您……”
她说到这里,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桌上的点心上。
香复想了想,又继续说,“这些点心,小姐您准备怎么处理?”
“丢了吧!”晏锦一直不相信晏绮宁的好心,所以也不想用这些点心。
昔日的那些血,不是几道点心,便能弥补的回来的。
她不是菩萨,能心胸大到忘记那些仇恨。
时间,或许能治愈伤口,却不能抹去那些发生过的事情。
香复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晏锦缓缓地朝着屋外走去,而香复和阿水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一直沉默不言。
上了马车之后,晏锦的心绪早已有些乱了。
晏绮宁要让她相信的,她是一点也不相信的。此时,晏锦将国师的话全部联系起来一想,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些可笑。
前世今生……
晏绮宁的话里,破绽太多。
若晏绮宁真的是和她一样,那么按照晏绮宁的性子,该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回晏家长房,而是该去找旋氏,质问旋氏这所有的一切。
薄相用这个消息,无非是想来欺瞒他们。
无论她和父母信不信,或许都会因为晏绮宁摔下假山,而去试着相信。毕竟晏绮宁的脉象十分的奇怪,稍微去查探下便知,这个奇怪的脉象,也只能用闻所未闻来形容了。
她昔日摔下假山后,性子的确是大变了。所以,薄相认为,晏绮宁用同样的方式,再加上一些匪夷所思的话和奇怪的脉象,一定可以重新博取到晏季常和小虞氏的信任。
晏锦能性子大改,那么晏绮宁也能这样。
毕竟,人们,对神灵都很畏惧。
可笑的是,薄相根本不知道。
世上,真的有一个重活一世的人。
譬如她。
真假放在一起,便十分的明显了。
晏锦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仇恨,也永远都不会原谅那些刽子手。
杀了人,必须血债血偿。
道歉和忏悔,都是不行的。
晏锦想着晏绮宁方才的话,眉眼里的忧愁是怎么也散不开。
马车驶了很久,等停下的时候,晏锦便听见沈苍苍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她说,“素素,你终于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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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心魔(名字要什么好和氏璧加更)
沈苍苍声音有些嘶哑,面容也全是倦色。
陆氏的死,对沈苍苍似乎打击颇大。
晏锦安慰沈苍苍,“节哀顺变!”
“虽然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沈苍苍捂住眼,心里被堵的难受,“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其实对陆氏而言,死亡或许是种解脱。
整日都缠绵病榻,每天闻着各种浓重的药味,几欲作呕。
久了,那点耐心,也被消磨的干干净净。
晏锦曾听沈苍苍说起,陆氏犯病的时候,疼的几乎大喊了出来。
无论陆氏曾经是多么一个擅长隐忍的人,在病痛面前,却依旧掩盖不住内心的恐惧。
死。
谁都怕。
晏锦不擅长劝人,只能一直站在沈苍苍身边,让沈苍苍发泄情绪。
两个人进了院子,走过抄手游廊时,远远地看见一个少年。
少年今年穿的淡雅,一声月白色的长衫,更是显得身形修长。他神色依旧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差别,挑眉和淡笑之间,都带了几分邪气。
“晏小姐,好久不见!”苏行容扯了扯嘴角,“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遇见你!”
晏锦微微颔首,福身行礼,“见过苏大人!”
苏行容淡淡的瞥了一眼晏锦,语气随即变寒,“我和晏小姐今儿来定国公府的身份,倒是十分的有意思!”
晏锦是沈砚山未过门的妻子。
而苏行容是沈苍苍未来的丈夫。
两个人都彼此定了亲……其实早已不该有纠缠和牵绊了。但是有的时候,执念又怎么那么容易被放下?
所谓执念,便是求不得,放不下。
晏锦没有说话,反而是沈苍苍皱眉,“你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做什么,你若不喜欢在这里,大可以离开,我也正好眼不见为净!”
“郡主!”苏行容转眸看着沈苍苍,眼里的狠厉怎么也掩盖不住。“你这话。便是过了!”
苏行容藏在袖口里的手,也握成了一个拳头,“我倒是不介意过些日子娶郡主回苏家,所以。郡主还多慎言吧!”
“你……”沈苍苍抬起头看着苏行容。面容苍白。“你不是说想要退亲吗?怎么又出尔反尔!”
苏行容笑了笑,身子微微往后一依,靠在了柱子上。“我向来如此,郡主是第一日才知道吗?”
对于苏行容而言,娶沈苍苍回苏家,其实并没有什么损失。
毕竟,他也不是不能纳妾。
沈苍苍的地位再堪比公主,她也不是公主,没有那么多的特权。
只是……他想要退亲,是因为他不喜欢被束缚。
谁都不行。
晏锦看着苏行容,言语轻柔,“苏大人你别生气,苍苍向来口无遮挡!”
“口无遮挡这个毛病,得改改!”苏行容将指尖放在眼角上,触碰了几下。一个简单的动作,被他做起来,却显得邪气极了,“沈家现在够乱了,她这个臭毛病,会更添乱!”
苏行容说完之后,又自嘲地笑了笑,“晏小姐,其实这段日子我也好好的想过了,有些事情不是知道了全部原由,便可以真的放手的!所谓执念,约摸便是自己的心魔吧!”
晏锦闻言,神色怔了一怔。
苏行容看着她的目光,直接又不带丝毫的掩饰。
这种眼神,像是要将她吞噬,撕碎的干干净净。
这样的苏行容,像极了她前世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时候。
戾气十足。
晏锦没有开口,周围吹过阵阵秋风,静如无人。
他们对峙了很久后,苏行容那张轻蔑的脸上,才露出了缓和的神色,“今儿,我不打扰你们了,来日,我必定会找晏小姐叙叙!”
他说完后,便跨过游廊上的栏杆,一跃而下,朝着院子里走去。
沈苍苍看着苏行容的背影,一双眉头皱成了一团,“他的脾气,也是越来越狂妄了!”
对于苏行容,从一开始,沈苍苍便不喜欢。
两个人像是克星一般,见面便是争吵,没有一次是例外的。
其实,沈苍苍的脾气已经改了很多了,但是在遇见苏行容的时候,依旧控制不好。
她抬起头,看着晏锦又说,“素素,你没事吧?”
“我没事!”晏锦其实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苏行容。
这段日子,除了偶尔能听见苏行容在朝廷上的消息,她是再也没有见过苏行容。
这个人,像是消声灭迹了一般,再也和她没有任何的关联。
晏锦心里的大石,也缓缓地放了下来。
却不想,她今日又遇见了苏行容。
当真是,孽缘。
晏锦陪着沈苍苍又走了一会,才试着开口道,“方才苏大人说,他要退亲,是怎么回事?”
一切,如同前世一般,苏行容提前提出退亲。
而且,好似也没有得到太后的责备。
沈苍苍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次上门来便是告诉我,改改脾气。我以为他是来找我吵架的,却不想他跟我说,太后娘娘似乎已经同意,收回赐婚的懿旨了,叫我别去添乱!”
这个消息,对沈苍苍而言来的十分的突然。
她其实原本做的最坏的打算,便是让大伯父亲自去找太后说情,请太后收回赐婚的懿旨。却不想苏行容已经做了这件事情,也没要求沈家必须给点什么。
当真是怪异。
其实,若是苏家此次提点什么,沈家在这个时候也是会答应的,只要不要过分了。
结果,苏行容丝毫没有这样的想法。
沈苍苍觉得苏行容这个人,邪门的很,压根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沈苍苍想着,又喃喃地说,“他的行事作风,我也猜不透。不过无论如何,这门亲事是一定要退的,我心里只有哥哥,也不想委屈自己。反而是你和沈砚山……”
沈苍苍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她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低呼了一声,“瞧瞧我这个记性,我带你去我屋子,是想给你看沈砚山送来的东西。结果,我还差点忘记了……”
晏锦愣了一愣,“世子送回来的东西?是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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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6:目的
沈苍苍有些尴尬的看着晏锦,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半响后才道,“你随我来!”
此时,偌大定国公府,周围一片素白,下人们偶尔从廊下走过,也是一副悲伤的神色。
晏锦跟着沈苍苍进了梨园,又走了一段路后,便看见了满园的兔子,蹦来蹦去。
她不禁有些咂舌。
虽然早已听虞方说起过这个场面,却没有想到,亲自见的时候会如此壮观。
这些兔子被饲养的很好,身上的皮毛油光水滑的,来了人也不害怕,像是不怕见人一般。
可见,沈苍苍的确养的很好。
两个人进了屋,沈苍苍将袖口里的大白递给晏锦后,才走进内室去翻找。
晏锦看着大白精神奕奕的缠着她的手腕,然后熟练的小脑袋放在她的掌心里,悠然自得的蹭了蹭。
过了一会,沈苍苍才从内室走了出来,然后把一本话本子递给晏锦,皱着眉头说,“前几日沈砚山带回来的,让我一定要交给你!”
其实沈苍苍拿到东西的时候,简直想说沈砚山有病。
千里迢迢带来的东西,居然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话本子。
若是带一封信,她或许还能明白。
但是带这样的东西……沈苍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不过,既是沈砚山带给晏锦的,那么她便该送到晏锦的手里。只是这几日太忙了,陆氏一直高热不退。她陪在身边伺候着,一直不得空。
她的大伯母,终究是没有抗下来。
晏锦抬起手,眉目宁和地接过书,当着沈苍苍的面,便翻阅了起来。
的确是一本很普通的话本子。
而且,还是她曾看过的。
她看过的话本子不少,闲来打发日子的时候,沈砚山也送来了一些。这本,沈砚山曾送过。她记得很清楚。
其实。晏锦的记忆并不算太好,而每次想不起的事情,都需要身边的人提醒她。
相比之下,沈砚山的记忆。便好太多了。几乎是过目不忘。
她记得的事情。而沈砚山却不记得了,是怎么也不会发生的事情。
所以,沈砚山送这个东西来。必有用意。
晏锦看着手里的话本子,一时无言。
“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沈苍苍叹了一口气,然后坐下,“不过,这次大伯母的丧礼,他怕是赶不回来了!”
晏锦闻言,怔了一怔,“为何?”
定国公夫人陆氏是沈砚山的亲生母亲,而且当年陆氏和定国公情投意合,起初定国公和陆氏的亲事,陆老爷子是不应允的。
对于陆老爷子而言,众人都想攀附的沈家,他却没有太多的兴趣。
沈家太大,族里的规矩不少,虽是将门世家,却依旧有不少让人烦心的地方。
结果,据说是陆氏和定国公私下有了关系,气的陆老爷子不得不同意了这门亲事。
沈砚山的出生,也在陆氏入门的第六个月……
其实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敢断定沈砚山不是早产,但是谁也不敢提起这件事情。
如今,陆老爷子和定国公的来往也并不多,似乎还在生气当年定国公这个下作的行为。
晏锦起初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的确也很震惊。
在震惊之余,又觉得颇为怪异。
在她的眼里,定国公似乎不是这样的小人。
“大伯母她又不是……”沈苍苍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顷刻间又镇定了起来,“堂哥在外的事还没处理好,大伯母应该会理解他的。”
沈苍苍说完后,又站了起来,转移了话题,“素素,你看出这话本子里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了吗?”
其实,沈苍苍在拿到这个话本子的时候,还看了一阵子。
但是她才学浅薄,根本不能看不出其他的东西。
而且,这话本子里的故事也是用词粗糙,压根不是什么好故事。
沈苍苍记得,约摸是讲一个江湖剑客和湖中鲛人的故事,诡异至极。鲛人哭泣时掉落的眼泪,便是珍珠,而且十分珍贵,村民们便经常抓住鲛人,狠毒的折磨它们,希望它们多哭泣,让他们赚钱。而这个江湖侠客,在湖边想要学村民的时候,便遇见了这个鲛人。
最后,更离谱的是鲛人为了替江湖剑客分忧,从而出卖了鲛人一族的计划,将鲛人一族准备水淹村庄的事情泄露了出去。最后鲛人一族被灭,这个鲛人和江湖侠客也归隐了。
故事有些乱七八糟,但是沈苍苍看到最后却十分唾弃这个鲛人的行为。
想着,她还说出了口,“无论鲛人一族是如何不仁不义,但是村民人迫害他们也是真的,他们想要反抗水淹村庄,也不能全怪他们,有因便有果!但是,这个鲛人为了所谓的爱情,还用着拯救村民的名声,出卖了自己一族的人,当真是薄情极了!”
“唔,苍苍你也看过这个故事了?”晏锦不禁笑眯了眼,“还有这样的感悟!”
沈苍苍撇了撇嘴,“素素你怪我了?”
晏锦摇头,“怎会!”
不过是一本普通的话本子,她又怎么会责怪沈苍苍。
而且,方才沈苍苍的话,所言的确不错。
这本书晏锦看到的时候,还曾和沈砚山说起了她曾真的见过水淹村庄的情形……
当年,京城的水库天池,淹没了京城不少的庄子,而且,连她父亲的坟墓,也被大水冲坏,尸骨不全。
若不是因为如此,她也不会妥协……
晏锦想到这里,面色惨白。
她迅速的打开手里的话本子,然后又重新的看了起来。
晏锦的神色太过于怪异,导致沈苍苍有些担心的问,“素素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苍苍有些手忙脚乱的想扶住晏锦坐下,却不想晏锦在迅速的翻阅了话本子后,露出一丝浅薄的笑,“原来如此!”
“素素,你在讲什么?”沈苍苍疑惑的看着晏锦,依旧担忧,“我去给你请重大夫过来瞧瞧吧!”
晏锦摇头,神色渐渐地镇定了下来,“我没事。”
沈苍苍疑惑极了,她看着晏锦说,“你还说你没事,方才脸都白了。这种破书,你也别看了,看了也会觉得糟心!”
沈苍苍到现在都觉得,写这个话本子的人,似乎脑子有问题。
如此不明事理,还要给他们幸福。
简直该下地狱。
如果相爱,逃离不就好了,结果却要害死全族的人。
沈苍苍依旧不放心,亲自给晏锦倒了一杯热水。
而晏锦此时的心绪也慢慢的镇定了下来。
她一直都在想,晏绮宁如此大费周章的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今,沈砚山提醒了她。
晏绮宁回来的目的,是冲着父亲去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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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7:卑劣
晏锦喜欢看话本子,是因为这些话本子记载的事情虽然离谱,但是很多故事却是真实的。
譬如这个鲛人的故事。
无非是讲一个女子,为了个人的利益,出卖了整个家族,最后落得了一并不是很好的结果。因为,鲛人离了水,根本不能生存。
归隐,又能归隐到哪里去呢?
写这个话本子的人,或许是怕被人看破,特意的将女子写成了,为了爱情不折手段。
其实,爱情也不过是个人利益中的一部分。
他想讲的,并不是爱情,而是这个人的自私自利。
晏绮宁,便是这样的人。
人心不足蛇吞象。
晏绮宁想要的太多,所以每一次都会被人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从而成为了他人的棋子。
晏锦猜想,晏绮宁这次回来,目的应该是天池的图纸。
她这样想着,便试探着问了一句沈苍苍,“苍苍,你知道京城里要建水库的事情吗?”
“自然是知道的,大伯父这几日一直让兵部配合晏伯伯调配呢!”沈苍苍瞥了瞥嘴,有些无奈地说,“大伯父不懂工部的事情,所以只能配合!”
今年的大水太过于凶猛,元定帝居安思危,准备在京城建一座水库。
毕竟,大燕领土中的江河众多,若是再来一次,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将京城淹没。
只要有了这座水库,一切便安稳了。
父亲曾亲自监督建造过一座水库。而且如今的他又是工部的尚书,这次建造水库的重任,自然是落在了父亲的身上。
现在父亲的手里,有这座水库的全部图纸。
晏绮宁这次回来,怕也是冲着这些图纸来的。
大燕朝这些年来,虽然朝廷渐渐地安稳了下来,但是局势却依旧凌乱。大理和鲜卑虽然暂时俯首陈臣,但是在边境依旧是虎视眈眈,朝廷上若不是暂时还有几个大臣撑着,怕是更乱。
薄相这几年来。名声的确很贤良。
晏锦之前。也从未怀疑过薄相。
前世的她,当真是死的糊涂,到了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
晏锦想到这些,哑然失笑。“父亲想必来找过定国公了!”
“恩。前几日晏伯伯还给大伯父看过了图纸。”沈苍苍将大白从晏锦的手里接了过来。结果大白却依旧纠缠着晏锦的胳膊不愿意松开。沈苍苍一急,便捏了捏它的头,大白往后缩了一缩。光滑的脑袋滑过晏锦的掌心,酥酥麻麻的,痒的晏锦笑眯了眼。
沈苍苍见大白留恋晏锦,只好收回手,又像是不甘心似的,弹了弹大白的脑袋。
结果大白抬起头,吐着信子,小脑袋摇晃了几下,又继续缠着晏锦的胳膊。
沈苍苍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才明白,大白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因为你和哥哥一样,都是虞家的人!”
大白性子并非温顺,在很多时候,也会做出攻击的姿势。
当年,晏惠卿就差点被大白咬到。
但是,在大白见到晏锦的时候,脾气也温顺的像是一只小奶猫似的,而且还十分的黏晏锦。
“哪有你这样的道理!”晏锦轻轻的抚摸大白的小脑袋,又问沈苍苍,“三爷也看过这些图纸吗?”
“这倒没有,你可没见到晏伯伯抱着图纸来的时候,足足带了两个侍卫!”沈苍苍脸上苍白的神色,渐渐地缓和了一些,“不过,三伯父倒是看见了晏伯伯送图纸过来。”
沈苍苍说的随意,“素素你放心,我这个三伯父是一点也不懂工部的事情,不会和晏伯伯有往来!”
沈苍苍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她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晏锦,然后尴尬地说,“素素,你还生三伯父的气吗?”
“生气?”晏锦看着沈苍苍,笑了笑,“生什么气?”
沈苍苍闻言,深深的抽了一口冷气,“你果然还在生气啊!其实,我也不想替三伯父说话,他的确是过分了,他……真不该这样!”
晏绮宁是什么样的人,沈苍苍多少有些耳闻。
她难以想象,晏绮宁居然在误会小虞氏有身孕后,在小虞氏的点心里,下了伤胎的药。
之后,更是因为怨恨小虞氏和晏季常,想要摔了生母大虞氏的牌位。
一个人,怎么可以没有良心成这样。
“没什么好生气的。”晏锦安慰沈苍苍,喃喃地说,“你也别为这件事情好三爷闹矛盾,三爷很心疼你,你若生了他的气,他怕是要急坏了!”
晏锦越是大度,沈苍苍便越觉得沈三爷过分。
到了最后,沈苍苍竟不该说些什么来替沈三爷辩驳,连她都在晏锦面前抬不起头。
晏锦和沈苍苍又说了会话,才去大厅里给陆氏行礼,最后才告辞。
她不宜在沈家停留太久。
等回了府里后,晏锦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朝着父亲的书房走去。
父亲的书房离主院很近,而她的院子又离主院不远,所以晏绮宁想要接近书房很容易。
果然,晏锦刚走到书房外,便瞧见不远处晏绮宁和小丫鬟在外走动,像是在在练步子一般。
晏锦走上前,声音平淡,“阿宁,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晏绮宁吓的叫了出来后,才转身看清了身后的晏锦。她惊慌失措极了,等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后,才问晏锦,“长姐,你不是去了定国公府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说完之后,立即不再往下讲。
晏绮宁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失了言。
晏锦是晏家的小姐,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回来,便什么时候回来。
而她,虽是晏家的二小姐,可是如今处境,却又哪里像是二小姐该有的待遇了?
晏锦故意无视了晏绮宁反常的样子,而是笑着说,“没什么事便回来了,阿宁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困的厉害吗?”
“我……”晏绮宁的神色也渐渐地恢复了温和,“我来瞧瞧爹爹,远远的看一眼便好!”
晏锦此时却笑了,声音冰冷至极,“父亲这三日内是不会回来的,阿宁不知道吗?我记得,我昨儿特意告诉过你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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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8:恢复视线
“我,我就……”晏绮宁有些慌乱了,她神色里闪过几分不安,“我就是想看看父亲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长姐我……”
“看看?”晏锦打断了晏绮宁的话,一双手伸到晏绮宁眼前,做出要打她耳光的样子。
结果,晏绮宁下意识的便偏了头,想要躲闪。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看见了晏锦那双手根本没有动弹,脸上更是讥讽之色。
一个人可以伪装,但是身体上自然的反应,却是谁也伪装不了的。
晏绮宁没有被训练过,自然害怕这些。
晏锦没有打她,只是缓缓地将手收了回来,“方才有虫子落在你身上了,我想着你既看不见,所以想帮你抓住,没想到,阿宁居然……能看见?”
“长姐……”晏绮宁脸色惨白,声音有些可怜,“我……我其实……”
“你方才说,想远远地看看父亲,又想看看父亲住的地方,阿宁——”晏锦顿了顿,又继续说,“你既然能看见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晏锦的眼神过于犀利,盯的晏绮宁有些抬不起头来。
纵使她伪装的再好,在慌乱的时候,依旧会说错话。
晏锦太聪明,而她太愚蠢。
无论是说错话,还是下意识里的反应,都彻底的出卖了,她的眼睛能看到东西的事实。
晏绮宁不敢去看晏锦,过了半响。才哽咽着说,“我怕,我怕我说我能看见了,你会让我回去。长姐——”
晏绮宁‘嘭’的一下跪在了晏锦的身前,眼泪簌簌从眼角滑落,哭的梨花带雨。
“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哪里好冷,没有一个人可以陪我说话!”晏绮宁说着,一边还抓住了晏锦的衣袂,“你不是最心善了吗?求求你了。不要再让我回去了。长姐,我真的知道以前做错了,我真的知道了!”
晏绮宁哭的凄惨,似乎真的是害怕了晏锦会让她离开。
晏锦闻言倒是很平静。她一点也不意外晏绮宁的表现。昔日。晏绮宁甚至用死来威胁他们,现在这些表现,又能比往日好上多少!
父母看到这一幕。也不再会觉得心酸,而是觉得解脱了吧!
有些人,当着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错误的地方。
晏锦叹了一口气,神色里全是惋惜,“你能看见,和我要送你回去,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呢?这次,父亲既然应允你回来了,便是想要原谅你。如今,你又没有做错事情,他不会让你回去的!”
“长姐!”晏绮宁抬起眼,那双眼里的神色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长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自己也没想到,晏锦居然如此轻易就同意她继续留在府邸里了。
或许是太过于震惊,晏绮宁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神色,有多么的可笑。
晏锦抬起手,将晏绮宁从身前扶起,一张冷如冰霜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浅浅的笑,“我为何要骗你?你眼睛能看见是好事,我和父亲母亲,自然是高兴的。白鹤观的确是个福地,你不过是小住了一些日子,眼睛居然又能看见了!”
晏绮宁收住了眼泪,缓缓地挪开视线,“其实,是我摔了之后,才能看见的!”
“恩?”晏锦心情不差,所以故作好奇地问,“是重大夫给你医好的?”
晏绮宁赶紧摇头,“不是,不是……长姐,我同你说过,我真的是从以前……”
“好了!”晏锦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对晏绮宁身边的小丫鬟说,“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你带二小姐回去用膳吧。二小姐既然能看见了,你便告诉管家,将院子里的几个丫鬟调走吧,不用那么多了!”
晏锦话音刚落,晏绮宁的眼里便闪过一丝惊讶,转瞬即逝。
这一切有些怪异,晏绮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自己又说不出来。
她只是紧紧的握住衣袂,不再言语。
晏锦吩咐完后,小丫鬟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大小姐!”
“恩!”晏锦转眸看着晏绮宁,“你也快些回去吧,我得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和外祖父!”
“这不是什么大消息,长姐你不必……”晏绮宁的手颤抖的厉害,“不必特意告诉他们!”
晏锦的几句话,让晏绮宁心里思绪杂乱。
此时的她,说多错多。
反而晏锦像是没有发现晏绮宁的破绽似的,继续安抚,“这自然是大消息,更是好消息!这下,外祖父也不用辛辛苦苦去托人找药方了,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日子吧!”
晏绮宁见晏锦执着,只好点了点头,不再反驳。
现在的晏绮宁,一副温顺的样子,当真是乖巧极了。
就是这样乖巧的一个人,心里却盘算着,要怎么出卖自己的亲生父亲和身边的亲人。
当真,可怕。
等晏绮宁离开后,晏锦眼里的笑,却更浓了。
香复看着晏绮宁离开的方向,叹了一口气,“太太怕是会伤心了!”
晏绮宁太执迷不悟。
“我们能做的,是告诉她怎么选择道路,而走什么样的路,是她自己来选的!”晏锦言语倒是异常的平静,“好人做一百件好事,若做错了一件,便是恶人。而恶人做了一辈子的坏事,若再做一件好事,便是好人。阿宁,终究是分不清善恶!”
他们这些亲人,对晏绮宁再好,晏绮宁也觉得是理所当然。
反而是那些利用晏绮宁的人,昔日对她漠不关心,在利用她的时候,才会对她好,晏绮宁却觉得这些人,是真的好心人。
真是可笑。
晏锦想了想,觉得晏绮宁眼睛会恢复,约摸也是薄相的杰作。
比重大夫医术更厉害的,也只有宫中的御医了。
现在的她,倒是能准确的明白,为何薄相要让晏绮宁说自己从前世而来了。
因为这样,便可以用这个理由来圆眼睛恢复的事情了。
晏锦挑起唇角,笑容慢慢收敛了起来。
既然晏绮宁那么想帮薄相做事,那么她便成全晏绮宁。
“香复!”晏锦看着不远处的的书房,轻声吩咐,“我们进去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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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9:图纸
关于天池的图纸,初期还未修改的时候,晏锦便已经在沈砚山的手里全部看过。
那时,她还亲自修改过这些图纸。
后来,父亲和沈砚山议论图纸的时候,她和香复也曾在一边看过一些。
父亲和沈砚山也不会特意的隐瞒她这些。
似乎,在寻常官宦人家里所有的规矩,在他们这里,都不太适用。
而且,香复是郭家的后人,在治水上也有独特的见解。
连父亲偶尔也会对香复称赞不绝。
只是,那样厉害的郭家一族,如今便只剩下一个香复了。
晏锦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曾问过香复,来日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婿。
结果每次香复这个死心眼的丫头都说,要一直在她身边。
晏锦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关于香复提起她哥哥的事情,晏锦其实也有留意。
但是,无论她怎么查,都查不到关于香复哥哥的消息,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了。
也难怪香复一直认为自己的哥哥郭云清还活着,若是晏锦,她怕是也会这样认为。
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
这几日父亲忙于工部的事情,所以书房里一般都是管家亲自来打扫,从不借他人之手。晏锦进了书房后,吩咐香复将窗户推开一些后,才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他们想要图纸,那么她便给他们图纸。
晏锦想着。便对香复说,“你还记得天池的图纸里的东西吗?”
“奴婢都记得!”香复有些疑惑的看着晏锦,“小姐,有什么事吗?”
晏锦笑了笑,“那我们,再画一些吧!”
香复:“……”
接下来的几日,晏锦和香复经常出入晏季常的书房,等晏季常回来的时候,看着自己乱糟糟的书房,一时无言。
他揉了揉眉心。问身边的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回大爷话,大小姐经常回来找书,所以……”管家有些尴尬地低了头,“大小姐说她摆放的东西。不要轻易挪动。”
只是。这里被晏锦折腾的也太厉害了。
本来整齐的书房。如今却变了个模样。
晏季常带回来的公务,显然也不能在书房里处理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都这么大的孩子了。还这么任性。算了,晚些你再来收拾一下吧,你让吉祥将我的公文送到太太屋子里去!”
管家领了命,便从屋内退了出去。
晏季常这几日累坏了,眼下的乌青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他去了小虞氏的院子后,小虞氏便让他先歇息一会,再起身批阅公文。
晏季常不好意思婉拒小虞氏的好意,只好点了点头。
管家看着晏季常歇下后,才从屋子里退了出去,然后独自笑了笑。
在一边搬送公文的吉祥,在看见管家的笑容后,不禁喃喃地说,“仲伯,你笑什么呢?”
“还是大小姐聪明,将大爷的书房弄乱,让大爷不能处理公务!”管家笑眯了眼,“这不,来太太这里,就能好好的睡一会了!”
晏季常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每次处事也将自己逼迫的很紧,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做出有一点纰漏的事情。如今,晏季常任职了工部的尚书后,公务便更繁忙了。
不过短短几个月,身子便消瘦了不少。
若是回府都不能好好的调养,那么再强的身子,也会被他自己折腾跨了。
吉祥闻言,若有所思地说,“大小姐待大爷很好!”
“是啊,那个孩子是真的很懂事,只是另一个就……”管家是晏季常身边的老人,说起晏绮宁的时候,也是无奈极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此时,晏季常已经歇下了,所以吉祥也并不急着将公文送进去。
他闻言,只是垂下眼眸,半响后才说,“大爷没有对不起二小姐!”
“这些,我们都知道!”管家摇了摇头,颇为有些伤感,“我总觉得二小姐变了,连眼睛能看见东西这件事情,也不愿意告诉大爷。若不是大小姐无意中发现,我估摸着,她还得一直瞒着!”
其实,虞家人虽然口里说不喜欢晏绮宁,但是有的时候,当真是心软至极。
晏绮宁回来之后,虞非前前后后送了不少的药材和药方。
有些药方,甚至是虞老爷子不顾年迈的身子,特意上门去求的。
结果,虞家人和晏家长房的人忙成一团求药方的时候,晏绮宁的眼睛居然早就恢复了。
虽然他们的目的也是希望晏绮宁能看见,但是如今想着晏绮宁的所作所为,管家心里依旧觉得不是滋味。
吉祥也附和了一句,“嗯,大爷一直担心她呢!”
吉祥说完后,管家和他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默默无言。
晏季常这一睡,便睡了两个时辰。
他起身的时,晏锦已经到了主院,和小虞氏正在屋外说话。
小虞氏偶尔传来的笑声,似乎颇为愉悦。
晏季常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挑起帐子,自己穿起了衣裳。
他的动作并不大,在屋外的小虞氏依旧很快便发现了晏季常的动作。
她起身叮嘱了晏锦几句,才缓缓地走进了内室,亲自伺候晏季常穿衣,“大爷醒了,怎么也不喊我一声?”
“你和素素在说话,我不愿打扰你们!”晏季常声音里还带着未睡醒的沙哑,“素素和你说了些什么?”
小虞氏淡淡地笑了笑,“这个孩子这几日一直在和香复那个丫头学些东西,说是等你回来,还要和你讨教一二。这不,你刚回来,她便过来等着了。我瞧着你要是闲下来了,教教她也好!”
“恩,夫人说的是!”对于小虞氏的话,晏季常很聪明的没有反驳。
尽管,他其实不太希望女儿和自己一样,为了研究这些东西,累的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晏季常穿戴好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了小虞氏一句,“对了,素素这几日在我书房里折腾,也是为了学这些吗?”
“是啊,她说在画什么图纸,说的神神秘秘的!”小虞氏也有些不解,“还说,只能我们知道,这个孩子……”
晏季常微微挑眉,心里似乎已经知道了,晏锦画的图纸到底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