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云染进宫拒婚
燕祁急切的打开了头顶上的机关,但是机关里却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燕祁的眸光瞬间拢着暴风雨,周身冷寒,手指下意识的握了起来,姬擎天,真是好样的,竟然防了这一手,云染已经被他给送走了。
马车外面,姬擎天冷酷的声音响起来:“燕郡王,可搜查到了长平郡主的下落。”
燕祁从马车里出来,一甩衣摆,冷然的望着马车之外的姬擎天,唇角勾出温融凉薄的笑意:“姬太子,果然好手段,看来是本郡王小瞧你了。”
“本宫可比不得燕郡王,燕郡王在大宣权势滔天,不但代大宣的皇上向下面发号施令,还可以斩守将,打朝廷命官,真正是威风至极啊。”
姬擎天轻拍了两下手,脸上的笑意更浓:“只可惜燕郡王这样的人竟然没有生在帝皇家,可惜了可惜了。”
姬擎天最后的话是讥讽,暗讽燕祁名不正言不顺,即便他有能力,最终还是要听命于别人。
燕祁理也不理他,一挥手命令身后的监察司的手下:“走。”
数道身影腾身上马,直玉烟岭而去,身后的姬擎天朝着燕祁叫道:“燕郡王不搜查了吗,我们东炎的使臣团还没有搜完呢。”
燕祁眸色凌厉如刀,不过座下马匹并没有停,急奔而去。
身后的东炎使臣团,叫骂一片,个个都大骂燕祁目无王法,乱臣贼子,说什么的都有。
东炎太子姬擎天唇角勾出幽暗的笑,瞳眸深邃,心知肚明,看来燕祁极喜欢云染,要不然也不会一路下了这样的命令,他做事一向稳妥,断然不会像此次这般行事的。
姬擎天上马车,使臣团一路离开。
不过车行了一段路程,姬擎天闪身跃出了前面的车驾,施展了轻功,极速的向前方飘去,眨眼间便看到官道边停靠着一辆轻装马车,马车之上端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云染,不过云染却是被点了穴道,动也动不了的。
姬擎天一闪身上了马车,伸手便给云染解了穴道,随之向云染道歉。
“对不起,云染,前面不远就到了大宣和东炎的交界,玉烟岭,只要过了玉烟岭,本宫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再对你使任何的手段。”
云染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这个该死的家伙三番两次的对她动手脚,她真是倒了霉,当初就不该救这样的家伙。
“姬擎天,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还有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你,若是知道你是这样一个鄙卑无耻的小人,我就该让你死在街上。”
云染的话使得姬擎天颇为受伤,一言不吭的望着她,好半天长长的叹口气:“云染,本宫真的喜欢你,想带你回东炎,想让你做本宫的太子妃,想让你陪在本宫的身边。”
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用心思对待过一个女人,别的女人只要他想,没有得不到的,即便他的两个未婚妻都死在了大婚前夜,但是只要他姬擎天想要,那个女人肯定笑眯眯的送上门,可是现在他想真心对待的女人,偏偏对他不屑,从前若是有人和他说这话,他一定会嘲讽这个人的,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云染眼神深幽的望着姬擎天:“你这是不尊重女人,什么喜欢啊,分明是掳夺,因为看我能力好,配得上你,所以你便不顾我的意愿把我从大宣的皇宫里掳了出来,现在还要加上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鄙视你敢做不敢当。”
姬擎天的眼神越来越暗,看云染对他越来越讨厌,不由得心情沉重,他喜欢云染的心是真的,除了手段,别的都是真心的。
偏偏云染不相信他,这让他觉得心里很沉重。
“云染,本宫知道自己所做所为确实让你对本宫失去了信任,但是本宫相信,本宫定会让你对我重拾信心的,本宫以后不会再随便的欺骗你的。”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这样的人。”
云染冷冷的讥讽,看也不看姬擎天,闭上眼睛休息,不理会姬擎天。
她慢慢的想着,姬擎天这样三番两次的折腾自己,说明了一件事,有人在追查她的下落,这人是谁?她要如何来和此人配合呢。
虽然她没有办法打得过姬擎天,但是却可以用别的方法击败他,让他的阴谋败露,接下来就到了大宣和东炎的交界玉烟岭,这是最后的一个关卡,如若说有人在追查她的下落,那么这个人肯定会出现在玉烟岭的城门口,所以她何不?云染心中有了主意,不过脸上神色一动也不动的。
轻装马车一路往玉烟岭行驶而去。
玉烟岭,大宣和东炎的交界,山势陡峭,是大宣最好的天然屏障,此地的兵力虽然不多,但是东炎若是想在此处攻进大宣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大宣的兵将驻扎在玉烟岭的这些山峰上,若是有人贸然攻进玉烟岭,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东炎对于攻破大宣的事情一直是小心的,不敢轻举妄动。
玉烟岭的关卡前,数道身影正在搜查过往的车辆,盘查十分的严格,为首的人一身月牙白的绣海水纹的锦袍,腰间束着银丝纹路的腰带,整个人说不出的飘逸温融,像天上的一朵白云一般,那张精致立体的五官,此时蒙着一层冷霜,使得他整个人仿似雪山之顶冰冷的雪莲花,一点温度都没有。
虽然人长得极美,可是看到的人没有不害怕的,个个格外的小心。
燕祁领着手下数人亲自盘查过往的车辆,不放过一辆可疑的车辆,事实上他这样做是造成一种迷惑的假像,让别人以为他急乱昏头了。
事实上他真正要搜查的只有一人,东炎姬擎天的马车。
姬擎天三番两次的和他玩心理战,这一次他倒要让他看看,这一点他也会。
燕祁正查得一丝不苟,不远处的官道上浩浩荡荡的驶过来一队人,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东炎的使臣。
东炎使臣团的人,远远的看着城门前盘查的燕祁,不由得个个骂娘,怎么又碰上这煞星了,他们此番出使大宣,可真是丢足了脸,三番两次的被人当成贼一般的盘查,这大宣真是欺人太甚了,此番回京,他们定然要禀报皇上,向大宣讨要一个公道。
车驾驶到了玉烟岭的关卡,燕祁面容冷冷的开口:“请姬太子和东炎的使臣下马接受检查。”
燕祁话一起,东炎后面的使臣,大骂起来。
“燕祁,你他妈的是不是欺人太甚了。你先前才搜查过我们太子的马车,这会子又搜查什么?”
“你们大宣的长平郡主不见了,关我们什么事啊,凭什么三番两次的搜查我们大宣的马车啊。”
“我们太子难道还缺一个女人,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东炎的使臣个个叫骂不停,其实这些人真不知道姬擎天带了云染回东炎,所以才会如此义愤填膺。
姬擎天所做的事情,都是瞒着这些使臣的。
这些人中有不少是东炎的重臣,他如何能让这些家伙知道他劫了人家的郡主回国呢,所以一直以来姬擎天的动作都是隐秘的,除了他的手下亲信,别人是不清楚的。
东炎使臣团最前面马车上的姬擎天,徐徐的掀帘往外张望,一双深黑的瞳眸此时嗜血的盯着燕祁,恨不得吞食了这家伙,他紧握着车帘的手上青筋突起,一字一顿的盯着燕祁。
“燕祁,你最好别欺人太甚了,你先前刚搜查了本宫的马车,现在又搜查,你以为本宫怕你不成,让你三番两次的对我们动手脚,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大宣的皇帝吗?这一次若是想搜,请拿出大宣皇上的旨意来,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姬擎天直接的冷喝出声,燕祁的神色未变一下,精致的面容上拢着幽冷的气息,瞳眸射出冷芒盯着姬擎天,唇角勾出似笑非笑,只重复一句:“姬太子,请下车接受检查,若是不接受检查,你们是出不了玉烟岭的。”
燕祁话一落,姬擎天手指一握,周身拢着阴霾,满脸的狂风暴雨,陡的狂放一笑:“燕祁,你以为本宫想走,你留得住。”
“那就试试吧。”
燕祁面色如常的说道,他身后的数名手下刷的一下,人人拉开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东炎的使臣团。
这下使臣团所有人哗然,不少人怒叫起来:“燕祁,你太狂妄了。”
“是啊,今日我们倒要拼上一拼了,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有本事就把我们东炎使臣团的人都给杀了吧。”
使臣团中,躁动不已,个个朝着燕祁大叫。
燕祁眉色一点狠戾,望着这些嚣张叫着的东炎使臣,脸露鄙视之色。
“你们东炎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把我们大宣的长平郡主从宫中掳了出来,贼人行径。”
燕祁话一落,使臣团中的人个个脸色黑沉难看了,有一名朝中的大臣叫道:“燕祁,你说话要有凭据,凭什么说我们东炎的人掳人,先前我们的使臣团可是三番两次的被人搜查了,根本没有长平郡主的下落,凭什么说我们东炎的人贼人行径。”
“若不是贼人行径,为什么不让本郡王搜查马车,分明是有古怪。”
燕祁话一落,依旧是先前的那名大臣叫起来:“燕祁,你要查可以,若是这一次再查没有怎么办?你要向我们东炎的所有人磕头下跪。”
此人话一落,燕祁身后的手下逐日冷喝:“放你妈的屁,若是不让我们搜查,你们一个都休想过去,我们要把你们统统的扣押下来。”
“你们?”
东炎的使臣团人人变了脸色,有人抚额大叫:“疯了疯了,大宣的人都是疯子。”
逐日眼看着自家的主子没有阻止自已,忍不住再次叫骂:“你们东炎的人才是疯子,变态,竟然把我们长平郡主掳走。”
燕祁的一双眼睛紧紧的锁着对面的姬擎天,手指轻轻的握起来,一字一顿的说道:“本郡王可以肯定,长平郡主就在你们的车驾之中,若是此次搜查,本郡王搜查不到,本郡王就亲自下跪向你们赔礼道歉。”
燕祁话一落,东炎的使臣团所有人都愣住了,要知道这大宣的燕郡王可是个尊贵的人物,现在他竟然说搜查不出来,就下跪赔礼,这是什么意思。
个个议论纷纷。
姬擎天的眼神凌厉了,手指紧握,阴霾的开口:“燕祁,你确定搜查不出来真的下跪吗?”
燕祁没有说话,他身后的逐日和破月等人齐齐的失了脸色,望向燕祁急叫:“爷,不可。”
燕祁微眯眼睛思索,现在他可以肯定云染就在姬擎天的这辆马车上,因为除了这个办法,姬擎天没有别的办法把云染带出玉烟关,而他一路上所布下的虚虚假假的阵,其实只有一个真正的目的,那就是把云染带出玉烟岭。
他以为他们三番两次的搜查过他的马车里,所以不可能再搜查他的马车了,不过他偏要反其道而行,现在他可以肯定云染就在姬擎天的这辆马车上,还是藏在马车头顶上的空格中的。
燕祁一挥手阻止了身后的数名手下,他望着东炎使臣团的所有人,清悦的声时响起来:“本郡王若是这次查不出来,本郡王自当下跪向你们东炎的所有人赔礼道歉。”
东炎的使臣一听这话,意动了,不少人叫起来:“好,你最好言而有信,若是耍赖,我们定然去找你们大宣的皇帝,讨要一个公道。”
东炎的朝臣说完,有人走了过来,恭敬的向最前面的太子姬擎天施礼:“殿下,这一次就让他们搜查,若是搜不出来,他燕祁定要向我们下跪赔礼,这一路上他可是骚扰了我们好几次,按理也该下跪赔礼。”
姬擎天神色不动,瞳眸更暗,望了一眼自家的朝臣,又望向了燕祁,阴鸷森冷的说道:“燕祁你确定你真的要下跪吗?若是你从我们的车驾着搜不出来,又不下跪的话,本宫定然要前往大宣向你们皇帝讨要一个说法。”
燕祁的嘴角勾了弧度:“好,一言为定,姬太子请。”
燕祁不动声色的注意着对面的姬擎天,他不相信马车里没有云染,他相信自已这一次没有错。
姬擎天的脸色慢慢的拢着黑色的雾气,慢吞吞的说道:“燕祁,就算你下跪向我们赔礼道歉,你三番两次搜查我们东炎的马车,使得我们东炎成为各国的笑话了,若是本宫这一次再让你搜的话,你说本宫会不会成为各国的笑料。”
燕祁冷讽:“姬太子这是怕了,不想让本郡王搜了,本郡王都说了,若是搜不出人,本郡王可以下跪向东炎的使臣道歉了,难道这还不足以让你们东炎挽回受损的颜面吗?”
东炎的使臣一听,心里活跃了,燕祁一路上气死他们了,若是能让此人下跪倒也不错。
那站在姬擎天马车之外的大臣再次的望向自家的太子:“太子,让他们搜查一遍,若是没人,定要让燕祁给我们下跪磕头。”
姬擎天幽冷嗜杀的眼神望向了那说话的朝官,那人不禁心颤了一下,这是怎么了?太子似乎不愿意让人搜查马车,难道说大宣的长平郡主真的就在太子的马车上,不会吧。
这人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一言也不敢吭了。
姬擎天抬眸望向燕祁,冰冷的开口:“燕祁,本宫不会再让你有机会搜查马车的,本宫身为东炎的太子,三番两次的容忍你的举动,此次本宫绝不会再容忍你的。”
姬擎天话一落,燕祁眉间一点戾色,淡淡的笑起来:“那姬太子是让本郡王亲手拿下你们了。”
“本宫倒要看看你有多狂妄。”
姬擎天话落,陡的朝外面冷喝:“来人,谁敢动一下就给本宫杀,一个不留。”’
燕祁同时的朝身后的手下冷喝:“若是有人伤你们,不要留情,只管杀回去。”
“是,郡王。”
数名手下应声,同时的逐日打了一个口哨,玉烟岭的关卡后面又冒出来数百名的兵将,人人手搭长弓,一起对准了东炎的使臣团。
姬擎天看到这阵仗,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冷冷的望着燕祁。
“燕祁,你这是打算杀掉我们吗?你以为你杀得了本宫。”
燕祁温雅轻笑:“可能杀姬太子杀不了,但是杀东炎的这些使臣肯定杀得掉。”
“燕郡王,你?”
东炎的使臣团中有人叫了起来,个个脸色难看,燕祁徐徐的说道:“不是本郡王想杀人,而是你们的太子要害你们,若是他让本郡王搜查了,本郡王又何至于让人射杀你们。”
东炎的使臣个个望向自家的太子,不少人心中疑惑,难道大宣的长平郡主真的在太子的马车上,要不然为何燕郡王三番两次的搜查他们的车驾啊,这燕郡王不是浪得虚名的人,他所做的肯定是有些证据的。
东炎的使臣中好多人心中打起了小鼓,若是从太子的马车里搜出了大宣的长平郡主,那他们可就失礼了,不是人家大宣失礼。
姬擎天瞳眸幽暗,眼看着现在的局面于自己不利,不再耽搁的命令手下:“谁敢阻挡就给本宫杀,本宫倒要看看谁敢杀掉我东炎的使臣,杀一个试试,如若胆敢杀我东炎一个朝臣,他日必兵临城下,两国交战。”
姬擎天话落,身后的数名手下跃身直攻向对面的燕祁等人。
东炎的朝臣齐齐的变了脸色,失声叫了起来:“太子。”
眼看着两方人马要打了起来,忽地姬擎天的马车里,飘出一股浓郁的药香味,在场所有人都闻到了这药香味。
燕祁眸光陡的一暗,心里激动起来,是云染,云染这是告诉他,她就在这一辆马车上。
燕祁朝着姬擎天大喝起来:“姬擎天,你个鄙卑无耻的小人,你的马车上如何有药香味。这就是长平郡主留下的信息,她最擅长用药,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燕祁话一落,东炎使臣全都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没想到太子竟然真的把人掳来藏在了自己的马车上,不少人对太子这样的行为感到失望,倒是一些不是太子党的人心里高兴,太好了,他们又有机会可以参太子一本了,东炎使臣中各人各想法。
马车中的姬擎天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没想到云染即使被他点了穴道藏了起来,竟然还会留下这样的手脚,这样的她真正是让他又爱又恨。
姬擎天一边咬牙一边朝外面的燕祁冷喝。
“燕祁,你真是胡言乱语,难道本宫就不可以使用药香吗?”
“姬擎天,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狡辩,”燕祁身形陡的腾空而起,手指一凝一道强劲的内力凝了出来,对准姬擎天轰击了过去,姬擎天脸色一变,抬手凝了一道内力击了出去,两个人在半空打了起来。
姬擎天的手下和燕祁的手下也打了起来,一时间玉烟岭门前杀成了一团,东炎的使臣个个面面相觑,说什么的都有。
正在这里打斗成一团的时候,玉烟岭不远的官道上,两道急骑飞奔而来,这飞奔而来的两个人不是别人,乃是龙一和龙二两个人。
两个人一现身燕祁便命令他们:“郡主就在姬太子的马车车顶上,立刻救下郡主。”
“是。”
两人应声,冲天而起。
姬擎天脸色陡的冷冽,命令自个的手下拦住龙一和龙二。
姬擎天命令一下,早有两名手下飞身而起去拦龙一和龙二。
龙一和龙二武功十分的厉害,他们是云紫啸培养的暗卫中最厉害的两个人,此时两个人中一人迎上去对战姬擎天的两个手下,另外一人飞身直扑姬擎天的马车,姬擎天眼看着有人扑向了马车,不由得脸色变了,身形急退,便想去拦住龙二,可惜龙二一看他飞身而来,手指一凝,一道劲气朝着姬擎天的马车袭击了过去。
轰轰声响,马车被炸得四分五散,半空中一道人影抛落了下来,龙二飞身而起,直奔那人影而去。
先前龙二使的是巧劲,并没有伤害到云染,不过云染此时被人点了昏睡穴,所以一点知觉都没有。
姬擎天眼看着龙二去接云染,他身形陡的飘落过去,想抢先一步抢到云染,燕祁如何给他这样的机会,身子同时一飘,紧随其后,一掌对准姬擎天的后背拍了过去,姬擎天若是只顾着抢人,那么必然受重伤,他若先顾着自已,人便落到龙二手里了。
姬擎天眼看着燕祁的一掌拍到,脸色拢着暴风雨,整个人狂暴异常,身形陡的一避,他的手和云染交错而过,人落到了龙二的手里。
龙二飞身坠落到地,一伸手解开了郡主的穴道。
云染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落到了地上。
她唇角微勾,笑望着姬擎天,眼神很冷,慢慢的开口:“姬太子,就算你费尽心机,最后还是失败了,以后若是你再被人追杀受伤,我断不会伸手救你的性命,你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真是从未见过,当真是令天下人不敢行救命之事。”
云染说完,转身望向龙一和龙二,淡淡的说了声:“幸苦了,走吧。”
身后的姬擎天,呆愣在当场,听到云染的一番话,他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血液冷凝了,而在场的所有东炎的使臣,也都愣住了,原来当初救了太子一命的不是别人,乃是这位大宣的长平郡主,没想到人家救了太子,太子还这样对待人家,这做得真是太过份了。
东炎所有人都呆愣在当场,燕祁眼看着那俏丽逼人的身影转身就走,心头的欢喜还没来得及消化便又升上来一股恼意,真正是忘恩负义的丫头,是谁费尽了心机把她救回来的,现在她倒好,看也不看他,真是让他心里窝火,不过想想她没事,他又愉悦了,不过眼看着云染领着两名手下翻身上马离开。
燕祁燕大郡王抛下了东炎的姬擎天等人,直接的命令玉烟岭的守将。
“立刻送姬太子和东炎的使臣出玉烟岭。”
“是,郡王。”
燕祁领着数名手下直追前面的人而去。
最后面的姬擎天眼神瞬间摒射出嗜血的杀气,阴鸷狠毒的盯着前面的燕祁,手指紧握了起来:“燕祁,今日之辱本宫必讨回来。”
燕祁却已不理会姬擎天,直追上云染的马匹,两个人并排驱马而行,龙一和龙二两个自动自发的退后几步尾随,郡主失踪后,燕郡王所做的种种,使得龙一和龙二两个人接受了他。
燕祁骑马对着旁边驱马同行的云染叫道:“云染,你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本郡王救了你,竟然连声谢都没有?”
云染掉头,回望向燕祁,凉凉的看燕大郡王一眼:“今日相救之恩他日必报。”
云染做梦没想到一路追着姬擎天前来救她的不是别人,竟然是燕祁,这个自已一直以来恼火的家伙,这让她一时说不清楚心头是什么滋味,燕祁听了云染的话,脸色拢上了暗潮,瞳眸遍布无奈,没想到自已费了这么大劲找到这丫头,她竟然给他这么一句话,若是指着她报今日之情,他又何必辛苦的一路追到这玉烟岭。
“云染,本郡王可没指着你报今日之恩。”
“那说明燕郡王是个不图回报的大义之人,云染敬佩。”
云染不冷不热的接了一句,不过接下来一句多话都没有给燕祁,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今日燕祁救她之事,她记在心里了,若是日后有机会,她必然还他此恩,但再多的没有了。
身侧骏马之上的燕祁一脸的无奈,紧随着云染的身侧,疾驶而行,心里叹息一声,这丫头可真是个狠心肠的丫头啊,不过看到她没事,他也就放心了。
两个人在前面并排骑着马,一个白衣胜雪,一个红衣妖娆,一个温润似暖玉,一个是俏丽逼人,两个人怎么看怎么般配,身后的数个手下皆唇角擒笑的望着他们,一众人一路直奔京中而去。
一路上,云染并没有因为燕祁救了自已一回,便对他有所改变,依旧是从前那般,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看不出她心里有什么想法,倒是几名手下有些着急,不过人家两个人怡然自得的享受着这份距离,他们也没有办法。
一连几日赶路,待到回京后,燕祁吩咐了两名手下送云染回云王府休息,而他需要进宫禀报皇帝此番救云染的情况。
燕祁还没有进宫,皇帝便派出人来宣他进宫了。
宫中上书房,除了皇帝楚逸祺外,还另外端坐着一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
东炎太子姬擎天。
此时的姬擎天不复先前在玉烟龄的嗜血阴狠,反而尊贵优雅,看到燕祁从上书房门外走进来,他的瞳眸一闪而过的寒芒,唇角勾出似笑非笑的盯着燕祁。
上书房中,皇帝楚逸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先前姬擎天已经为了掳走长平郡主的事情向他正式道歉了,说他是因为太过于爱慕长平郡主所以才会掳走长平郡主的。
姬擎天身为东炎的太子,楚逸祺自然不能为难他,只是说了他两句便罢了。
不过姬擎天随口所的话,却让楚逸祺不快,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姬擎天先前说,大宣的燕郡王真是权势滔天啊,不仅对东炎的使臣强硬霸道,而且对大宣的朝官也很蛮横霸道,为了一个长平郡主,杀掉了守城门的守将,又斩杀了不少的小兵,过合裕城的时候,竟然还命令手下打了合裕城知府三十板子,这家伙是个人物。
姬擎天的这一番话留在了皇帝楚逸祺的心里。
楚逸祺心中恼火异常,想想自从他登上大宣的帝位,一直重用燕祁,倒使得他有些无法无天了,先前他为了整顿朝堂,对于他的出手并没有横加阻止,至少他处理的是贪官污吏,但现在算怎么回事,竟然为了长平做出这么多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他为什么对长平郡主如此热心。
楚逸祺瞳眸浮起冷芒,望向下首的燕祁,燕祁面容温融,风华依旧,举手优雅大方,不卑不亢的对着上首的楚逸祺行礼:“微臣见过皇上。”
楚逸祺这一次没有让燕祁起身,而是不满的问道:“燕祁,你来说说,为什么斩了染城的守将,又打伤了合裕城的知府,还三番两次的刁难东炎的使臣,就算姬太子做得过份了,你只管拦下他们就是了,他们是使臣,是我们大宣的友好之臣。”
燕祁眸色微暗,心知肚明,这是姬擎天给他小鞋穿了,这个家伙重返大宣的京都,就是为了给他小鞋穿吧。
燕祁不卑不亢的开口:“回皇上的话,臣可没有刁难东炎使臣的意思,而是为了救我大宣的长平郡主,至于本郡王斩杀守将,打伤合裕知府的事情,这事皇上应该问姬太子,臣为什么这样做。”
燕祁的话就像一个软钉子,把问题很好的抛到了楚逸祺的面前,楚逸祺不由得脸色暗了,望向姬擎天,姬擎天的脸上是若有所思,以及不可思议,他的神情使得楚逸祺大受刺激。
姬擎天的神情很明显,没想到大宣的郡王竟然可以如此和皇帝说话,真是领教了领教了。
楚逸祺心里如何好受,望向燕祁的眼神越发的暗了,淡淡的开口:“燕祁,你这么心急的救长平郡主,是出于何种原因啊?”
燕祁眼神暗了一下,本来他想说喜欢云染,不过眼下并不适宜说这样的话,至少他要谋得云染的心意,才能对外宣布这样的事情,燕祁想到这,沉稳的开口:“回皇上的话,长平郡主乃是我大宣的花王,姬太子想把我们花王带回东炎,这是何目的?皇上难道不知道吗?为了我们大宣,臣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带走长平郡主。”
燕祁通身大气为国设想的神情,使得皇帝楚逸祺的眼睛眯了起来,望了望身侧的姬擎天,对于姬擎天,确实没有什么好感,好好的把人从宫中掳走了,这实在是令人恼火。
姬擎天眸色微暗,不过他早就知道燕祁难缠,倒也没有失望,淡淡的开口:“喔,原来燕郡王是为了大宣着想,那是本宫想多了,本宫以为燕郡王如此急切的救人,心急如焚的斩守将,伤朝官,是因为心中喜欢长平郡主,却原来郡王只是为了大宣着想,真是高端大气的燕郡王啊。”
姬擎天话落,楚逸祺的脸色又暗了,他的生性本就多疑,所以架不住姬擎天三言两语的挑拨,心里对燕祁各种的猜忌,不过燕祁只当没看到,他早就知道这个皇帝生性多疑,容易猜忌,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帮助云王府而退了云染的婚事,不就是为了让这皇帝不猜疑,省得对云王府动手脚吗?
燕祁不动声的回击姬擎天:“难道姬太子掳了长平郡主去,不是看长平郡主乃是我大宣的花王吗?姬太子定然认为,只要娶了长平郡主,就能成为东炎的皇帝,可是姬太子可有想过,长平郡主她是我大宣的花王,不是你东炎的花王。”
燕祁话落,姬擎天的眼神暗了,冰冷的眼神瞪着燕祁,他带走云染,可不是因为她是花王,而是因为他喜欢她,所以才想带她回东炎的,若是他不喜欢,即便云染是花王,又与他何干。
“燕郡王想太多了,本宫只是喜欢长平郡主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难道长平郡主不嫁给本宫,本宫就不能成为东炎的皇帝了。”
姬擎天一脸阴骜。
燕祁还想说话,上首的楚逸祺望着他们两个,最后缓缓开口:“好了,关于东炎姬太子掳走长平郡主的事情,朕暂不追究了,不过若是姬太子再伤害到长平郡主,朕不会罢休的。”
“是,皇上。”
姬擎天应声,楚逸祺又望了燕祁一眼,淡淡的说道:“燕郡王,姬太子虽然掳走了长平郡主,但现在郡主没事,此事就到此结束吧,姬太子身为东炎的太子,是我们的友人,不可伤他。”
“是,皇上。”
楚逸祺忽地温和的笑起来,宣了外面的许安进来:“许安,立刻前往云王府宣长平郡主进宫来。”
楚逸祺话落,许安领旨,一路出了上书房,皇帝楚逸祺唇角冷笑,瞄了姬擎天和燕祁一眼,不管你们打的什么样的主意,这云染朕是要宣进宫中为妃的,你们就算真对她有心意也没有用,她身为大宣的花王,注定是要进宫的,何况她背后还有云王府的二十万兵权,无论如何朕也不会让别人娶她的。
上书房里,姬擎天和燕祁二人因为楚逸祺的话,两个人的心里都升起了恼火,袖袍之下的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燕祁的双瞳闪烁着寒芒,心里暗自盘算着,如何阻止云染进宫为妃。
一时间,上书房内一点声音都没有。
云王府,云染一回来,云紫啸便得到了消息赶了过来。
“染儿,你没事吧。”
几天的功夫不见,云紫啸整个人瘦了不少,眼睛有些黑眼圈,明显的是夜不能寝造成的,云染倒是有些过意不去,说实在的,她被姬擎天给掳走了,其实并没有受任何的罪,好吃好睡的养得挺好的,倒是让云紫啸担心了。
“父王,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听说你是被姬擎天那个混蛋给带走的?”
云紫啸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尤其是想到姬擎天还把女儿放在他的马车底下面带出宫中的,他就火大不已。
“这个混蛋,若是我看到他,定然要找他算帐。”
“他回东炎去了,”云染轻笑,拉了云紫啸坐下,让枇杷上茶。
枇杷荔枝柚子等人先前哭过了,这会子已经好多了,上了茶后退出去。
云紫啸问云染:“怎么样,那混蛋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让你吃苦。”
云染摇头:“没有,姬擎天除了掳走了我,对我挺好的,当初可是我救了他。”
云染一说这事,云紫啸直接的怒骂:“若是知道救的是这么一个白眼狼,当初就不救他。”
父女二人正说话,外面枇杷走了进来禀报:“郡主,宁公子跪在院子里,一动也不动的,奴婢让他起来,他也不起来。”
云紫啸一听到宁景跪在外面,恼火的说道:“让他跪,跪死好了,还有立刻让他滚出云王府去,不要让他留下来了。”
云染赶紧的阻止云紫啸。
相信经过这次的事情,宁景一定长教训了,而且她总觉得宁景之所以这样干,肯定是因为背后有人拾撺他了,这个人不出意外就是萧北野,萧北野很可能没有正面的拾撺宁景,而是从侧面着手的。
云染吩咐枇杷:“你去让他进来见我吧。”
“是,郡主,”枇杷走了出去,正厅里,云紫啸还在发脾气,火气冲天的吼道:“都是这个混蛋招出来的事情,你还留着他做什么,让他滚吧,若是留着他,指不定还会有别的什么事。”
云染却摇头了,她想起之前救醒宁景的时候,宁景紧紧的拽着她,像一个可怜的随时被人遗弃了的小狗一般,那样的画面一直留在她的脑海里,即便他此次做错了,她也做不到放弃他。
“父王,宁景他一定会改的,你别怪他了。”
“就不知道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云紫啸不解,云染自然没办法和他说,自己每救一个人后,他们就是一条重生的生命,她希望他们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生活,不希望他们出什么事。
门外,宁景走了进来,小小心心的,一步一步的像犯了错的孩子般的从门外摸进来,进来后也不敢抬头看云染。
云紫啸则是看这家伙就生气,偏偏女儿当他是个宝,云紫啸受不了的起身:“染儿,你没事就好,父王放心了,父王去休息一会儿。”
云染点头,关心的叮咛他:“父王你去多睡会儿吧,好好休息休息。”
她失踪的这几日,想必父王都没有睡好。
云紫啸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宁景一眼。
正厅里没有别人,只有云染和宁景,其他人都退了下去,云染望着宁景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宁景,你怎么能对我出手呢,我很难过。”
宁景飞快的抬头,眼里大颗的泪滴滚落下来,可怜巴巴的开口:“师傅,小景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对师傅动手脚了。”
云染看他的可怜样,有些心酸,宁景脑子不好,她本来想找到他的亲人的,让他们好好的照顾他,可是一直没有找到他亲人的下落,云染招手示意宁景走过来,拉他坐下来。
“小景,你一直说萧大哥对你好,你与我说说萧大哥有多好。”
宁景抬头瞄了云染一眼,看云染没有生气,他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小声的问道:“师傅,你不会不要我吧。”
“不会,不过以后再做这种事情,我是真的不认你了。”
云染严肃的盯着宁景,宁景立刻点头保证:“以后小景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师傅你放心吧。”
云染点头又问他:“说吧,你萧大哥究竟哪里好了?让你这么喜欢他。”
“因为他说他很喜欢小景,他说小景可以和他一起生活,所以小景便想着,萧大哥喜欢师傅,若是师傅嫁给他的话,我们会一直很开心的生活在一起的。”
云染的眼睛眯了起来,萧北野是真的喜欢宁景,还是故意为之,他的目的是针对她来的吗,可是他们初见面的时候,萧北野连认识都不认识她,怎么会使阴谋论呢,难道说他真的很喜欢小景的原因。
云染认真的想着萧北野对宁景的事情,他对宁景确实挺好的。
正厅里,云染正想着这事,门外,枇杷再奔进来:“郡主,宫中的皇帝派了许安接你进宫。”
云染的眉蹙了起来,她这刚回来,楚逸祺便接她进宫做什么,这事有些古怪啊,云染眉紧蹙,楚逸祺不会让她入宫为妃吧,那她该如何做啊,不过想她进宫,他是做梦,这个死男人,真当自已是块香馍馍了,恶心种马一个。
云染一边想着一边起身,叮咛了宁景两句,让宁景回去睡觉,这家伙看样子好几天没睡了,她消失这几天让他们受累了。
宁景因为云染没有怪罪他,所以分外的开心,高兴的回去睡觉了。
云染领着枇马和柚子跟着许安进宫,路上云染状似随意的和许安套了一番近乎,然后不经心的问道:“许公公,皇上接我进宫所为何事啊?”
许安先前和云染聊得正顺口,所以这会子云染问,许安顺口道:“洒家猜着应该是大喜事儿。”
马车里,云染脸色陡沉,外面的许安惊觉自已说多了话,赶紧的住口。
枇杷和柚子二人紧张起来,一人小声的嘀咕:“郡主。”
云染伸出手拍拍她们两个人的手,心里有了主意,如何来拒绝进宫为妃之事,今日就让她来恶心恶心这个皇帝陛下,他以为只要他想,全天下的女人都高兴进他的后宫吗?
宫中的上书房里,楚逸祺脸上布着笑意,眼神深邃,不时的观察着燕祁和姬擎天,不过两个人神色都有些高深莫测,一时难以看透他们在想什么,倒是楚逸祺自已心中很高兴,他打算等云染进宫来,直接的赐云染为四妃之一的贤妃,等她日后生了孩子再阶级。
门外,许安率先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皇上,长平郡主进宫来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79章 燕祁和云染联手
上书房里,楚逸祺望了一眼燕祁和姬擎天两个,嘴上笑意越发的温润,挥手示意许安把长平郡主请进来。
很快云染被请了进来,上着掐花缎织对襟上裳,下着五彩罗裙,整个人明媚娇艳,好似一颗潋滟的明珠,举手投足带着高华大气,不卑不亢,自信从容,从上书房外面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上书房内端坐着的东炎太子姬擎天,瞳眸幽暗下去,唇角抿了一下,好啊,姬擎天竟然又回来,她正想找他算帐呢,既然他回来了,就等着她收拾他吧。
云染收回眸光时,脸上拢上了伤心,不过尽力的压抑着向上首的楚逸祺施礼:“长平见过皇上。”
楚逸祺的视线一直在云染的身上,这个女人很吸引他,虽然宫中现在佳丽很多,美人也不缺,不过那些女人看到他,个个都小心的侍候着,这让他觉得没意思,就是那西平王府的兰陵公主,在他三番两次的撩拨下,也极尽温婉的讨好他,可是云染却从来没有这样的姿态。
她与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楚逸祺看云染神容悲切,关心的询问:“长平郡主这是怎么了?”
云染伤痛的开口:“回皇上的话,先前皇上想给臣女和唐大人指婚,臣女拒绝了,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臣女和唐大人相处,臣女对他已经心生情意,没想到他,他却?”
云染低垂着头,神容悲恸至极。
上首的楚逸祺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了,睨着下首只顾着伤心的女人,怀疑的想着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啊,以她的聪明劲不会不知道他今日召她进宫是想赐她为妃,但现在她却说对唐子骞有感情,这不是故意的吗?
皇帝心中说不出的恼火,瞳眸阴森森的盯着云染。
本来他还以为这女人会很高兴入宫为妃呢,现如今看来,这女人似乎不想入宫为妃。
楚逸祺越想越恼恨,一句话也没有说,下面的云染还在伤痛的说着:“皇上,没想到唐子骞脚踩两只船,他和公主殿下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让臣女情何以堪啊。”
云染表演得欲哭欲泣,上书房里的燕祁和姬擎天两人真想给这丫头喝声彩,尤其是燕祁唇角勾出笑意,神容温润至极,他本来还想帮助云染脱身呢,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想出了这个主意。
现在云染心中喜欢的人是唐子骞,若是皇上逼她进宫,岂不是让天下人嘲笑,皇上这样心性的人断然不会接这样的女人入宫的。
即便他生气恼火也没有办法,燕祁把楚逸祺的禀性摸得十分的熟。
燕祁一边想一边温融的说道:“长平郡主,唐大人和安乐公主情投意合,郡主还是莫要再提这件事,相信过一段时间郡主便可平复心头的情意了。”
云染低低的应声:“是的,燕郡王,长平最近已经开始平复心态了,但是燕郡王应该知道短时间内只怕我是忘了不了唐子骞的。”
燕祁看着云染极力忍住悲伤的神情,唇角的弧度不自觉的拉长了,上书房里,皇帝脸色不好看,本来他还想看这两个人吃瘪,没想到到最后吃瘪的却是他,皇帝心头恼火至极。
可是眼下长平郡主说了心里喜欢的人是唐子骞,若是他再强行让人家进宫的话,这被别人知道了,该如何笑话他啊,定然要说他想女人想疯了,楚逸祺的脸色变幻莫测的变了几变,最后望着云染的时候,眸光一闪而过的幽光,云染,本来朕很高兴,想赐你入宫为四妃之一的贤妃,没想到你却如此不识抬举,那么你等着吧,朕不但要你进宫,还不宠你,朕定要你到时候求着朕宠幸你。
楚逸祺眼光深幽,慢慢的开口,不过声音有些冷:“长平,唐大人和安乐的事情已成事实了,皇后娘娘已经为他们择好了良辰吉日,下个月初六大婚,你也不要多想了,慢慢就会好的,这天下可不是只有唐子骞一个人。”
“谢皇上了,”云染福了一下身子道谢,微微的收敛起神容,慢慢的抬首望向上首的皇帝:“皇上,臣女只顾着自个伤心了,不知道皇上召臣女进宫所为何事?”
楚逸祺面容一僵,他本来是想召她入宫为妃的,现在还怎么提这种事,人家心里喜欢的是唐子骞,这还是当初自己的意思呢,楚逸祺心中别提多恼火了,最后压抑下心头的火气,尽量温和的开口。
“朕宣你进宫来,是为了你和姬太子之间的事,虽然姬太子掳人不对,但是他已经向朕认错了,所以长平不要再记恨着这件事,这件事到此结束了。”
姬擎天飞快的抬眸望过来,云染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光,不过脸上神容却十分很温煦:“臣女明白皇上的意思,姬太子掳走臣女之事,臣女暂不计较了。”
她计较也是在背后计较,难道她计较还大刺刺的公布给天下人知道啊。
上首的楚逸祺看着下首的几个人,心情十分的不畅,最后挥手命令:“长平郡主能这样想就好了,朕心甚慰啊。”
楚逸祺唤了许安进来,送云染出宫回云王府去。
此时的楚逸祺心中几欲抓狂,本来挺高兴这件事的,没想到最后的结局却是这样的。
云染是摆明了不想进宫的,因为以她的聪明劲,肯定猜到了他要做什么,而她却抢先一步说她喜欢唐子骞,这一句话阻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因为身为皇帝,他总不好把一个心中有别的男人的女人接进宫吧,这样的他会被天下的嘲笑的。
许安领命请了云染出上书房。
上书房里,皇帝伸手轻揉了几下脑门,望向燕祁和姬擎天:“燕郡王,安排姬太子住进驿宫里去吧,朕累了。”
“是,皇上。”
燕祁起身,不卑不亢的领旨,姬擎天也站起了身,和楚逸祺道了一声别,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走出了上书房。
一出上书房,两个人的眸光便射出了飞刀子,直往对方身上戳去,燕祁唇角勾出凉薄的笑意,清悦的声音透着冷幽的寒意。
“姬太子不是回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姬擎天周身冷酷无情,唇角勾出一点阴狠的弧度,一字一顿的开口:“自从本宫进入大宣,燕郡王可没有少招待本宫,本宫若是回去,又岂能安心呢,所以本宫回来了,燕郡王等着接本宫的大礼吧。”
“本郡王等着,不过不知道是本郡王给姬太子送礼,还是姬太子给本郡王送礼。”
燕祁不逞多让的笑了起来,两个人言笑晏晏,只不过那暖人的光晕不达瞳底,瞳眸之中一片冷霜雪色。
燕祁一言落,陡的朝身后的监察司手下命令:“送姬太子前往驿宫。”
“是,爷。”有手下走了过来,恭敬的请了姬擎天出宫,姬擎天一甩黑色的袍袖,闪身便走,看也不看身后的燕祁,他瞳眸之中闪烁着燎原的火焰,这一次回大宣,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使臣都回了东炎,所以现在他若再做事就不会束手束脚的了。
燕祁,给本宫等着吧,本宫会和你了清算之前的帐的。
宫中的马车,云染随意的歪靠着,身边的两个丫鬟正在问她:“郡主,皇上没有下旨册封你为妃吧。”
云染摇头,两个小丫头不由得惊奇:“郡主,你是如何让皇上同意的。”
云染压低声音轻声说道:“我告诉皇上我喜欢的是唐大人。”
“啊,”两个丫头错愕,枇杷飞快的问道:“皇上相信了。”
云染撇了撇嘴,没有回话,要她说楚逸祺也不是笨蛋,应该不至于相信,他此刻心中大概有数了。她并不想入宫为妃,所以才说了喜欢的人是唐子骞,不过楚逸祺即便知道她说了假话,也没办法现在下旨赐她进宫,因为身为皇帝,总不能娶一个心中有别的男人的女人进宫吧。
云染笑了起来,眉眼明艳。
正在这时,马车外面一道波动涌来,一股雪莲幽香浮起,云染一闻便知道是谁过来的,忍不住撇了撇嘴角,这燕大郡王没事又来找她做什么。
这一次燕祁过来,龙一和龙二二人连暗示一下都没有,反正燕郡王不会伤害他们郡主的,所以两个人一声不吭。
燕祁从马车外面飘了进来,一伸手便点了枇杷和柚子两个人的穴道,两个丫头扑通扑通的栽到地上去了。
云染无语的瞪了燕祁一眼,每次来都点了她丫鬟的昏睡穴,多早晚的这两个丫头非被他给弄残了。
“燕郡王,你这动不动就钻别人马车的行为可真要不得。”
云染虽然这样说,倒也不至于恼,自从燕祁之前从玉烟岭救下她,云染对于燕祁的态度好多了,至少不会怒目相对了,燕祁认为这是好形像,他相信总有一日他会谋得这小丫头的心的。
“本郡王除了钻你的马车,可是从没有钻过别人的马车的。”
“那这么说是我的荣幸了,我还要感谢你没事钻我的马车。”
云染挑眉,耍嘴皮子。
“若是你不反对的话,本郡王没事就钻钻,”燕祁接了一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较之从前的剑拔弩张好了很多,云染冷哼:“真是给你梯子,你就爬墙。”
燕祁笑了起来,一笑风华绝艳,整个马车都幽香阵阵的,云染一边欣赏美男,一边问燕祁:“说吧,找我什么事?”
燕祁的笑意更浓厚了:“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想不想收拾姬擎天,不如我们联手来收拾这家伙怎么样?”
若是以往,燕祁要收拾人绝对不会找人联手,但这可是亲近佳人的好机会。
云染一听燕祁的话果然心动了,她本来一直想收拾姬擎天呢,他胆敢动她,自然要承受她的怒火,云染几乎没多想,直接的点头同意了。
“好,我们联手来收拾这位东炎的太子,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云染的脸上笑意明朗起来,燕祁望着她,眸中意动,心里柔软,这样温软的与她说话,感觉真好。
“云染,今儿个你拒婚,再加上我之前出京去救你,皇上恐怕对我燕云两大王府已经心生别意,所以我们两家要当心才是。”
云染点头,这一点她也知道。
“不如我们以后联手如何,谁若是胆敢动我们燕云两大王府,我们岂能便宜了他,定要给他们重重一击。”
燕祁瞳眸摒射出冷戾的光芒,周身源源不断的煞气,不过一抬眸望向云染的时候,戾气化去,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神容:“你认为怎么样?”
云染挑高眉,和燕祁联手收拾背后那些搞怪的人,这确实挺不错的,燕祁的能力和她的能力连在一起,绝对可以打倒很多找死的人。
不过云染想到自已要做的事情,尊重其事的望着燕祁:“我有一个条件,如若你能答应,我们就联手合作。”
燕祁眉眼越发的温润,瞳眸柔和的光泽,望着云染:“什么条件。”
“不准搅合我做事,我做事肯定有我的理由,你不准自以为是的搅合,若是你做到,我们就联手合作,若是你不同意,那么我们就没必要联手合作。”
眼下姬擎天被她排除了,萧北野也让她心生了警戒,现在只剩下一个南璃国的小明王了,她要多接触这个家伙看看,看看他是不是师傅所要找的那个人,若是南璃国小明王也不是她所要找的人,那么她该如何和师傅说这件事呢。
云染有些苦恼,一双眼睛盯着对面的燕祁,燕祁眸色暗了暗,不过想着云染眼下和姬擎天以及萧北野的关系,心里好受多了,现在他知道云染还没有喜欢上谁,所以他有的是时间,燕祁笑了起来,眉眼如画。
“好,我答应你了。”
燕祁说完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温润柔和的说道:“祝我们合作愉快。”
一句合作愉快让云染笑了起来,现在看这家伙顺眼多了,不会干涉她做事,不错不错。
云染伸出手握了一下燕祁的手,愉悦的说道:“希望接下来我们合作愉快,现在我们是盟友了,你说我们最先收拾谁呢?”
燕祁想都没想便说道:“自然是姬擎天了,那个家伙胆敢把你从宫中掳走,还跑到皇帝面前去挑拨,我们最先收拾的便该是此人。”
燕祁一边说一边用手轻摸云染的手,小巧润滑,柔软如绵,真是很契合他的一只手,不过云染已经把手抽了出去,燕祁心里不免遗憾,不过不动声色,以免惹得这家伙反弹。
燕祁收回心思,望向云染笑道:“最近相国寺来了一位得道高僧,这高僧名广元子,很有些能力,两日后他会在相国寺开坛授法,另外还奉送三支签给信徒,听说他的解签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解签法,他解的签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想必两日后会有很多人前往相国寺听这和尚授法,我们何不去瞧瞧热闹,我想东炎的这位太子肯定也会前往相国寺的,我们不如在相国寺送这位太子一份礼物。”
云染眸光闪过狡诘的光芒,忍不住调侃燕祁:“燕郡王,你想在佛门重地做什么,不怕污蔑了佛祖吗?”
燕祁笑着:“我就是替佛祖收拾这败类呢。”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眉眼愉悦,像极了两只阴险腹黑的狐狸,一只大的白色狐狸带着一只小狐狸在干坏事儿。
云染眼看着快到云王府了,催促燕祁:“好了,你快走吧,别让人发现了。”
虽然她不怕,但是眼下燕云两大王府还是保持一段距离的好,省得被皇帝发现了,日夜算计他们。
“好。”
燕祁应了一声,身形一动正欲离开,谁知道骏马颠簸了一下,竟然停住了,外面驾车的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来。
“这是谁啊,竟然胆敢拦宫中的车驾。”
原来是有人拦住了这辆马车,云染掀帘往外张望,看到一道俊逸的身子从马车下来,这下来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秦国公府的世子秦煜城,云染已经有多少日子没看到这家伙,不知道今儿个他抽什么风,跑来拦住她的马车。
秦煜城的桃花眸里拢着痛楚,抬眸望向对面马车里的云染。
“云染,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是我不如别人还是不够喜欢你,你说啊,我哪里做得不好的我一定改。”
云染望着秦煜城,不知道这家伙好好的抽什么风,他真的有这么爱她喜欢她吗?不过她对秦煜城确实没什么感觉。
云染挑着眉瞪着秦煜城,阴骜的冷哼:“秦煜城,你要抽风,回家去抽,我可不陪你发疯。”
幸好这条街道上没什么人,若是有人,他们可就成了别人看热闹的对象了,真正是可恼。
马车外面驾车的太监看拦住马车的不是别人,竟是秦国公府的秦煜城,一时不敢多说什么,这位小爷也就是现在这光景的,若是从前那是直接能打宫中的人,先帝时期,秦家可是荣宠至极的。
秦煜城不理会云染,依旧固执的拦着云染的马车:“云染,你给我一个话,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不如别人了,你不愿意嫁给我。”
云染嘴角狠抽了抽,望着秦煜城:“你有毛病啊,秦煜城,难道每一个喜欢我的人我都要嫁吗,好歹也要我喜欢吧,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快点走吧。”
云染脸色难看,马车里的燕祁同样脸色幽暗,瞳眸之中隐有火焰在跳动,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他倒是把秦煜城这个混蛋给忘了。
马车外面秦煜城并不知道云染的马车里还有一个人,执着的说道:“为什么,我哪里配不上你了,我身为秦国公府的世子,我们两家是门当户对的,而且我符合你的任何条件,没通房未纳妾,以后也会洁身自好的。”
云染只觉得心里烦透了,这家伙为什么认定她,难道真是受虐狂吗,身为秦国公府的世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长相好家世好,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不送,但他偏执着的要娶她,她记得前身经常收拾这家伙,难道这家伙就因为这个一门心思认定她了。
云染直接懒得再和秦煜城纠缠,虽然这条街上人不多,可是还是有人的,现在就有人望着这边了。
云染吩咐外面驾车的太监:“走,他拦一下看看,若是撞上,撞死了活该。”
云染啪的一声甩了帘子,外面许安应了一声,还是恭敬的对秦煜城说道:“秦世子,请你让开吧,洒家奉皇上的旨意送长平郡主回府,你这样洒家交不了差啊。”
秦煜城的眼睛一片血红,死死的瞪着宫中的马车,幽冷的开口:“云染,你不给我一句话,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马车里,云染差点没有气死,手一伸取了衣袖上的两枚绣花针,递到了燕祁的面前晃了晃,轻语:“把这家伙给我拿下。”
燕祁眸光微醺,唇角轻笑,他喜欢小染儿这样对他说话,温声细语令人开怀。
燕祁一边笑一边甩手,两枚绣花针飞快的朝秦煜城身上刺去,秦煜城一感受到有暗器袭击过来,便往后急退,不过燕祁的身手太快,他躲过了一枚绣花针,可是躲不过另外一枚,嗤的一声,一枚绣花针入体,很快,秦煜城觉得自已的身子动不了了。
他僵硬着身子站在街道一侧,大睁着一双眼睛盯着那马车,不出意外马车中还有一个人,是谁?
云染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她可以让别人坐他的马车,却不屑和他多说话。
是他不如人还是他不够好,秦煜城仰头朝天咆哮了一声。
许安已经在云染的指示下,绕开了秦煜城往云王府驶去,马车经过秦煜城身边的时候,马车里飞出云染的冰冷的话:“秦煜城,以后若是再胆敢骚扰我,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马车外面秦煜城挣扎,想拦住马车,却根本拦不住,眼神陡的狰狞,咬牙叫着,云染,你太过份了,你真的太过份了。
其实自从唐子骞告诉他云染不喜欢他后,他便心里十分的难受,一直压抑着自已,想忘了这个女人,可是他发现自已越压抑越想娶她,先前她在宫中消失,他急得五内俱焚,几天几夜的没合眼,一听到她回来,他就赶了过来见她,只想要她一句话,为什么不可以嫁他,是他不够好还是不够厉害。
没想到云染根本不屑理会他,这让秦煜城的心中陡的生出了恨意,眼瞳射出慑人的冷芒,云染,我恨你。
云染并没有理会后面的秦煜城,她让燕祁甩出去的绣花针上涂了麻醉的药剂,过一会儿他就没事了,她这一次之所以没有狠狠收拾秦煜城,就是因为秦煜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害过她,所以她才会没有下重手。
马车里,燕祁的脸上笑意温润,不过一双瞳眸却是暗潮涌动,只是在云染望过来的时候,笑意氤然。
“云染,需不需要我帮忙,让皇上给这秦家的小子指一门婚事。”
云染想着点了点头,倒是认同了。
“若是你有办法让皇帝给他指一门婚事也不错,起码他不会再来烦我了。”
她真怕这家伙后面再来烦她,她和他压根就没有多少的纠结,只不过在初回京的时候,有过两三次的接触,哪里可能会嫁给这样的他啊。
“行,这事本郡王会办的。”
燕祁话落,身子一动飘然而起,离开了马车,马车恰好的停下了,太监许安的声音响起来:“郡主,到王府了。”
云染应了一声,望向地上的枇杷和柚子,看到两个小丫鬟已经醒了过来,揉着脑袋望着自家的郡主。
“郡主,奴婢怎么又睡到地上来了。”
云染轻笑两声没有接话,三个人下了宫中的马车回云王府去了。
茹香院的正厅里,有人在等云染,等云染的不是别人,乃是唐子骞,唐子骞此时有些落魄有些心不在焉,大白天的竟然手里拿着一个酒壶在喝酒,云染有些无语,她记得唐子骞下个月初六就大婚了,离现在只有十天左右了,他一个好好的新郎官搞成这样要死不活的给谁看啊,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么不如意一样。
云染走过去,气得一伸手夺了唐子骞的酒壶,恼火的瞪着唐子骞。
“唐子骞,你这样要死不活的给谁看啊,再有十日的功夫了,你马上就是新郎官了,娶的还是当朝的公主,你该意志风发才是,怎么像现在这样。”
云染大吼,唐子骞睁开眼望着云染,恼火的挥舞着手:“不,本公子不想娶,我不想娶她,我喜欢的是香怡,可是香怡她再也不理我了,她说我和郡主既然已成事实,以后就不要再缠着她了,让我忘了她,云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是那样的负心汉,是安乐那个贱人对我做的手脚。”
唐子骞眼冒火花,大骂宫中的安乐公主。
云染的脸色黑黝了,盯着唐子骞,冷喝:“唐子骞,安乐不是那样的人,她是一个很善良很美好的女子,你娶了她一定要真心对待她,若是你对她不好,你会后悔的。”
唐子骞听了云染的话,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身子跄踉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指着云染说道。
“云染,人人都说你聪明,没有想到你也有上当受骗的时候,这就是那个女人虚伪的嘴脸,她早就喜欢我了,我先前拒绝过她,知道吗?因为我拒绝了她,所以她便对我使这样的手段,让我不得不娶她。”
唐子骞大吼,望向云染时又笑起来:“云染,我一直说你是最聪明的,没想到你竟然也上当了,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蠢,还有一个你陪着我啊。”
云染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唐子骞被打得直发愣,云染又抬脚踢了两脚才解恨,唐子骞被踢疼了,不满的蹙眉瞪着云染。
“云染,你抽什么风,我心里苦,找你来诉诉苦的,你竟然这样打我。”
云染指着唐子骞冷喝:“我就是要打醒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这么不开窍啊,我说了安乐不是那样的人,她就不是那样的人,你为什么净把人想得那么坏呢,你怎么不往云香怡身上想呢,若是云香怡给你和安乐公主下了药呢?”
云染一说云香怡,唐子骞暴发了,瞳眸血红,大吼一声,指着云染发火:“云染,我当你是朋友才跑来和你说说心中的愁闷的,你别胡言乱语,香怡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知道吗?你别污蔑她,她是个善良的好女人,是我辜负了她的情意,我已经对不起她了,以后不许你再说她不好的话,若是你再说她不好的话,我就和你绝交。”
唐子骞对着云染咆哮的吼完,正厅外面不少的下人都伸出脑袋来张望,被云染一瞪,全都缩了回去,云染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她现在真想狠抽这家伙,让他醒醒脑子,怎么就一门心思的认定了云香怡是个好人,这女人才是最心思歹毒的女人。
她想进宫为妃,又不想担着一个辜负的名声,所以便设计了这样的局,让安乐嫁给唐子骞,现在这蠢货竟然还相信这女人,真是让她觉得火大。
“唐子骞,别说你和我绝交,现在是我和你绝交,你给我滚出云家去,以后不准再来了,我不乐意交你这样的蠢人朋友。”
“绝交就绝交,你以为我一定要交你这样的朋友吗?”
唐子骞怒火万丈的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回身,把自个的酒壶抢了过去,自顾喝一口转身离开了。
身后的云染一脸的恼火,心里更多的却是替安乐担心。
这样的人,这样的心,安乐若是嫁给他真的有好日子过吗?
她要不要现在进宫去和安乐说,让她不要嫁了,云染不禁想到了之前在寝宫安抚安乐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神彩,眼里是晶亮的光辉,整个人都笼罩着对未来的憧憬,她若是进宫去和她说,她该多伤心啊,而且安乐和唐子骞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是她不嫁给唐子骞,又要承担什么样难听的名声呢。
正厅里,云染左右为难,最后伸手揉头,罢罢,这是他们三个人的一场孽缘,最后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不是她能左右的,她就不相信了,云香怡那恶心的面目不会暴露出来。
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一天。
两日后,在京城相国寺挂单的得道高僧广元子开坛授法一日。
整个梁城的百姓都峰涌而至,对于这位高僧广元子,百姓可是很信奉的,听说这位高僧不但佛法讲得好,而且能断过去未来,解签更是第一等的高手,听说凡是他解的签没有不成真的。
街道上,车辆很多,个个都峰涌着前往相国寺而去。
云王府的马车也在其中,马车上云染听着外面的吵闹声,忍不住叹口气说道:“没想到这个时代最吃香的竟然是神棍。”
总之云染不相信什么得道高僧之类的,什么前五百年后五百年,能知过去和未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神仙了。
云染话一落,枇杷和柚子两个人呸呸的呸了两声,然后认真的说道:“郡主,广元子大师佛法无边,是天下人人信奉的高僧,你千万不要亵渎大师,今儿个奴婢们还想替你向大师求得一支签呢,看看我们郡主将来要嫁给谁?”
枇杷说完笑起来,一侧的柚子也笑了:“是啊,奴婢也好奇呢。”
云染瞪了两丫头一眼:“是你们两个想求姻缘签吧,罢罢,今儿个你们去求上一求,说不定那老和尚真能替你们解一签。”
枇杷叹口气:“奴婢倒是想让广元子大师替奴婢解,可是郡主你知道吗?这信徒有成千上万人,广元子大师只解三支签,怎么也轮不到奴婢们啊。”
云染笑起来:“你们轮不到,为什么我就轮到了。”
“郡主和奴婢们不一样,郡主乃是金枝玉叶,尊贵之人,还是我们大宣的花王,一看就是老天庇佑的人,那广元子大师不替别人解也要替我们郡主解啊。”
云染直接的摇头:“我才不要那神棍解呢。”
她觉得这什么广元子肯定是装神弄鬼的出来唬弄人的,她今天前来相国寺,可不是为了解什么签,听什么佛法,她是为了收拾姬擎天。
想到这个,云染眼里闪过幽光,唇角是明媚潋滟的娇笑。
枇杷和柚子两人一看自家郡主这笑,便猜测出有人要倒霉了,不过不知道这一次倒霉的人是谁?
马车尾随着别人的车驾后面,一路出城前往城外的相国寺而去。
相国寺,乃是大宣梁城的护国寺,一直负责皇家的祭天大典,各种隆重的仪式也都在这相国寺中举行,相国寺的香火十分的鼎盛,信徒很多。
此次广元子大师云游四湖经过相国寺,开坛授法一日,这使得染城内外的百姓个个兴奋,一大早便赶到了相国寺,相国寺前面的广场上,此时坐满了人,每个人都神情真诚肃穆的坐在各自的位置,等候着广元子大师的光临。
云染张望了一眼,在人群中发现了不少熟悉的人,都是京中的各家贵妇,还有各家小姐,每个人都满脸的期望,云染看得无语,心里想着,这广元子就算是骗子,也是个高级的骗子。
枇杷和柚子二人生怕云染说出什么得罪广元子大师的话,惹来众怒。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拉着云染找了地方坐下,因为她们来得较晚,所以便坐在最后面角落的地方了,云染倒也乐得看热闹,便坐在了最后面,抬眸寻找燕祁的下落,不过并没有看到这家伙,看来他还没有来。
云染刚坐下不大一会儿,前面有人叫起来:“广元子大师来了,广元子大师来了?”
云染抬头去看,只见远远的有和尚簇拥着一人走了过来,那人袍袖轻摆,发丝轻飘,行步飘逸,颇有些脚踩祥云踏波而来的意境,四周响起了热切的欢呼声。
“广元子大师,广元子大师。”
云染则是目瞪口呆了,因为她没有想到,广元子大师竟然和她记忆中的一人重叠在了一起。
云染正看得入神,忽地身后响起轻逸的脚步声,有人走了过来,一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云染受惊的回头,看到玉芝仙骨的燕郡王正笑意温润的望着她,看她一脸受惊的神色,不由得微微蹙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云染飞快的摇头,她是太惊讶了,没想到广元子大师竟然和她师傅所提到的那个叛徒长得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广元子就是流花堂的那个叛徒。
一侧的燕祁紧挨着云染坐下来,看云染抬眸望向上首的广元子,脸色十分的不好看,燕祁小声的说道:“怎么了,你认识他。”
云染一怔,笑道:“我怎么会认识他呢,我只是觉得他太年轻了。”
这个广元子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实在是太年轻了,本来她以为这样的得道高僧应该是个白发白须的老者,没想到竟然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别看他年轻,他成名挺早的,几年前便成名了,现在名头很响亮。”
燕祁轻声说道,盯着前面的广元子,又望了望云染,他可是发现了云染有些古怪的,难道云染认识这广元子。
燕祁正想着,云染赶紧的回身小声的问燕祁:“你有看到东炎的姬擎天吗,我怎么没有看到?”
先前她找了一圈没有看到那家伙。
燕祁唇角勾出笑意,伸出修长的大手,在云染的手心里写字,云染一怔,下意识的想抽回手,不过很快注意力集中到燕祁所写的字上:“姬擎天在你东南角方向,你转过去就看到了。”
云染飞快的抬首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姬擎天的身影,除了姬擎天外,还有南璃国的小明王,西雪国的萧北野。
云染看到了姬擎天飞快的在燕祁的手心上写字:“现在怎么收拾他?”
燕祁看着她自然的神态,眉眼潋滟,心中溢着柔软,伸手又在云染的手心上写道:“让他当着这所有人面大骂广元子怎么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80章 密谋害云染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相国寺的广场上,云染听了燕祁的话,忍不住笑起来,这家伙够缺德的,竟然想让姬擎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骂广元子,可想而知姬擎天会遭到多少口水,云染一边想一边抬眸望向不远处的姬擎天,却发现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互递了一下眼神,一人飞快的朝着这边瞧了一眼。
两个人动作迅速,一眼过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听上面的广元子讲佛家的佛法,不过这一眼还是让云染捕捉到了什么,这两个人一直若无其事的样子分明有古怪,按照道理这两个人应该会注意燕祁,或者是她,但今儿个他们从头到尾都好像没看到他们似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两个人有名堂。
云染的嘴角勾出了笑,看来今儿个有好戏上演了,不仅是他们两个人联手对付姬擎天,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恐怕也在联手对付人,当然他们对付的不是她,而是燕祁。
云染掉头望了燕祁一眼,伸手在燕祁的手掌心写字。
“今天你要倒霉了,不仅仅是我们要对付姬太子,姬太子和萧世子恐怕也在联手对付你。”
燕祁瞳眸拢上幽暗的戾气,飞快的抬眸望向姬擎天和萧北野,完全相信云染的感觉,看来这两个家伙真的有可能联手对付他。
燕祁忽尔勾唇笑了,一笑风华艳艳,他们身遭的夫人小姐皆被燕祁给惊到了,个个拿眼偷瞄着他,不过很快注意力又集中到广元子大师所讲的佛法上面去了。
云染悄无声息的取了一枚解毒丸递到燕祁的手掌心:“这是解毒丸,你服下去,以防他们使诈。”
燕祁眸色暗了,唇角是温柔的笑意,伸手取了解毒丸二话不说的服了下去。
云染看他全然的信任她,心里倒是小小震憾了一下,没想到燕祁竟如此相信她,这让她多少有些意外,她以为他们的关系仅仅建立在同盟之约上,但现在看来,燕祁对她很信任,他这小小的举动,令她心情舒畅的同时暗自决定,燕祁不仅仅是她的盟友,从现在开始他是她的朋友。
燕祁服下了解毒丸,云染另取了一枚药丸给燕祁,轻轻的写道:“这是可使人失去心智的药丸,是以花草为本的,所以一般人发现不了,你想办法下到姬擎天的身上,必然可以使他迷失心智,一定要小心些,姬擎天不是无能之辈。”
“接下来看我的。”
燕祁写道,云染唇角挽出笑来,接下来可就没她什么戏了,她等着看热闹了。
云染的心情无端的好了起来,不过一抬首望到上首的广元子时,心里又不痛快了,微微的蹙眉盯着上面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广元子,此时正微睑眼目,一副普度众生的得道高僧样子,那宏亮的佛法流淌的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听得下面的信徒如痴如醉,个个一动不动全神贯注的听着大师的演讲。
云染则是盯着广元子,认真的端详他的每一个神容,发现这家伙的容貌真的和师傅给她看过的画像很像,他究竟是不是流花堂的那个败类呢。
一侧的燕祁正以密音命令隐在广场上的手下,准备把云染给他的药丸下到姬擎天的身上,让这个男人受千人所指,万人所骂。
不过燕祁的命令还没有下完,忽地广场上有人惊呼出声:“不好,相国寺走水了。”
一言使得广场上本来听得如痴如醉的人全都受了惊,纷纷的抬首张望过去,广元子的演讲被打断了,他也不气恼,缓缓的起身吩咐身后的几个和尚:“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广场上不少人起身了,议论纷纷,燕祁迅速的命令手下乘乱给姬擎天下药,同时又命几名手下,悄无声息的赶往相国寺着火的地方,这事分明是有古怪,相国寺是百年的大寺,从来未有过走水这样的事情,今日又是广元子授法之日,怎么好端端的走水了。
几名手下领命而去,广场的人群里,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眼神凶残的望着不远处的燕祁,唇角勾出幽冷的笑,待到望向燕祁身侧的云染时,各人的神色又黠然了一分,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之前姬擎天再次住进大宣驿宫的时候,萧北野知道了姬擎天掳走了云染的事情,气得他怒火中烧的和姬擎天狠狠的打了一架,不过最后姬擎天喝止了萧北野,提出一个建议,眼下他们共同的敌人是燕祁,他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追求长平郡主,而是除掉燕祁,有这个碍眼的家伙在,他们两个别想成功。
等他们两个人除掉了燕祁,他们再追求长平郡主,公平竞争,最后不管云染嫁给谁,另外一人都要好好的祝福。
姬擎天和萧北野因为云染这么一个女人,订下了同盟之约,现在他们一致对外的对准了燕祁。
今日相国寺广元子授法,正是他们动手的好机会,他们就不相信除不掉燕祁这个东西。
人群中的燕祁,自然不知道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的想法,现在他想的是相国寺后面走水究竟隐藏了什么,一定有什么名堂。
燕祁正想得入神,忽地身后不远处有人悄无声息的逼近他,燕祁瞳眸陡的凌厉,眼神拢上了嗜血,来人手一扬,飞快的掸了什么东西落在他的身上,燕祁状似随意,实则速度极快,伸手接住了东西,竟然是一枚细小的药丸。
这药丸入手即化,无声无味,燕祁飞快的望向云染,云染望了他一眼,伸手在他的手心里写字:“怎么了?”
“有人给我下药了,入手即化的药,无色无味。”
“哪一只手。”
“右手。”
云染用手轻试燕祁的右手,然后收回手递到鼻端轻闻了一下,唇角一抹似笑非笑,伸手在燕祁手心里写道:“幸好我事先给你服下了解毒丸,所以不会有事的,这是一种让人失去神智的药丸,看来姬擎天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他也想让你当着众人的面大骂广元子。”
“可恶。”
燕祁暗咬牙,瞳眸一片嗜血的煞气,看来今儿个的相国寺之行不轻松,他要小心这两个家伙,除了这两个家伙,还有别的人。
先前他看了一眼,今日广元子授法,除了他们过来了,连定王楚逸霖也过来了,还有淮南王府的容逸辰也过来,至于西平王府的韩明玉和江阳王府的袁彪等人已经离开了大宣,回自已的封地去了。
楚逸霖和容逸辰这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他要当心些才好。
燕祁一边想一边注意着场上的动静,先前广元子派出去的几名和尚赶了过来,飞快的开口禀报了几句,广元子轻点了头,掉转身望向身后广场上的众多信徒。
“各位不要惊慌,相国寺的走水原因已经找到了,乃是寺里火房的柴火没有灭干净,所以导致走水了,大家坐下来继续下面的佛法感悟。”
众人听了广元子大师的话,又小声的议论了几句,一边说一边坐下来。
这时候,暗处有人靠近了燕祁,正是燕祁派出去的手下,飞快的禀报燕祁:“爷,相国寺的后院有人埋下了小布偶,上面书写着的生辰八字好像是当今皇上的,小布偶上面还插了不少的针,好像是诅咒人的东西。”
手下刚禀报完,燕祁的脸色陡的暗了,眼里摒射出狠戾的光芒,竟然是巫咒之术,这种事若是落到谁的头上都会有麻烦的,而且这事不单纯,能这样干,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
燕祁嗜血的眼神射向了前面的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果然够狠够毒,若这是他们用来对付他的,他又没有发现,再借广元子的嘴巴说出来,只怕不仅仅是他,就是燕王府都难逃死罪。
巫咒之术历来是大宣禁止的,听说之前曾有一位宫中的后妃对皇帝使了巫咒之术,后被发现,九族全都被灭掉了,那后妃更是被五马分尸,尸身扔进了山里喂狼,后来那一朝的皇帝下了一条禁令,若是有人使用巫咒之术,必然九族灭门,正因为这道禁令,所以大宣朝堂内外,没人敢使用巫咒之术,这是很恶毒的一招。
燕祁的眼神幽暗似黑沉的沉渊,立刻命令身后的逐日:“去,把那小木偶全都找出来,除掉布偶身上任何有关于我的信息,用血侵泡小布偶,以血绘出东炎的国花落日紫羽,一定要多找找,不能漏了任何一个。”
“是。”
逐日悄无声息的闪身便走,燕祁的脸色拢了一层阴霾,瞳眸闪烁着阴狠的光芒,姬擎天萧北野,你们不是算计本郡王吗,就让本郡主来个将计就计,不管你们在小布偶身上做了什么指示,只要用血一泡就看不清楚了,相反的本郡王若是在小布偶的身上留下落日紫羽,恐怕你们东炎有嘴也说不清了,云染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燕祁身上的异常,飞快的小声问:“怎么了?”
燕祁平复了一下心态,伸手在云染的手心里写字。
“相国寺后院走火,乃是有人动了手脚,我先前派了手下去查,发现有人乘后院起火之时,把写了皇上生辰八字的小木偶给埋在了相国寺内,那小木偶身上还插满了针。”
云染惊讶,巫咒之术,虽然她不相信这玩艺儿,可是大宣却是禁止有人使这种巫咒之术的,而且这些人是深信不已的。
云染伸手在燕祁手心写字:“是谁动的手脚?”
“不清楚,不过能做出这样事情来的人,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能顺利在相国寺做手脚的人可不多,你说眼下谁最恨本郡王。”
云染眉一挑,轻蹙起来,心中已是了然,这事很可能是姬擎天和萧北野做出来的,这两个人可真够恨,而且心机确实够深的,幸好先前燕祁和她说了联手的事情,所以今儿个燕祁才躲过一劫,若不是她给他服下解毒丸,燕祁肯定中招,到时候他就会失去神智,胡言乱语的大骂上首的广元子,这第一招先让他引来了众怒,后来寺院走水,有人发现了诅咒的木偶人,这木偶人身上肯定有所指示,直指向燕祁,到时候燕祁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云染惊叹一声,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果然是够狠够毒。
云染伸手在燕祁的手上写道:“你小心些,今儿个相国寺内可是危险重重的,他们一计不成,很可能还有下一招,你把你手中的人分布到相国寺的各个地方,留意着所有的动静,一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便禀报上来,提前知道这件事。”
燕祁应了,暗中命令自已的手下分布到整个相国寺。
这里云染不再说话,听着上首广元子宏亮的声音徐徐传开:“虽然生命分为各种层次,而且每个层次的福报,智慧,寿命长短以及生存与生活环境都各不相同,但其生存的规律却是平等的,这就是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们生活在每个层次,都要有相应的善果,这样循环下去,我们才有望进入六道之首的天道,反之则会进入畜生道,以及地狱道……”
上首广元子讲得很有激情,下面听的人更是满脸的真诚,个个用心去感悟这些佛法。
云染听了挑了挑嘴角,真的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世上还有坏人吗?就是这广元子自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谁又知道呢,说不定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欺骗了所有的人。
远的不说,就说眼前的这件事,这巫咒之术的事情,广元子有没有参与呢?
不知道是因为广元子长得和师傅所说的叛徒很像还是别的原因,云染十分不喜欢这个广元子大师,总觉得此人就是一个神棍,一个骗子,欺骗了所有人的眼睛。
云染正想得入神,忽地人群中发出一声冷喝:“住嘴。”
这一声冷喝惊了所有听广元子讲佛法的人,个个抬头望过来,便看到先前一直安静端坐着的东炎姬太子,此时满脸愤恨的起身,指着上首的广元子,大骂道:“你个神棍骗子,你满嘴胡言乱语的在这里欺骗众人,给本宫滚下台来,如若再敢说一句,看本宫不打烂你的嘴巴,你个骗子有什么资格讲众生平等,有什么资格讲六道轮回之事。”
这突发的事情使得上首的广元子愣住了,望着东炎的这位太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按照事先的约定不是这样的,明明当时说好是让燕郡王失狂大骂的,谁知道竟然成这样了。
广元子努力的想哪里出问题了。
而下首的广场上,西雪的萧北野同样的惊讶,姬擎天这是怎么了,飞快的抬首望向姬擎天说道:“你疯了。”
他伸手拉姬擎天坐下来,可惜姬擎天一把甩掉萧北野的手,再次朝上首的广元子大骂:“你个老秃驴,你下不下来,不下来本宫上去撵你下来。”
广元子此时别提多恼火了,整张脸成了酱紫色,指着姬擎天,直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
萧北野已经感觉到姬擎天神情有异,他的瞳眸有些异样的红,神智有些混乱,不好,这家伙被人动了手脚。
萧北野如此一想,不由得惊出一身的冷汗,他们先前可是算计好了给燕祁动的手脚,没想到现在竟然被燕祁动了手脚。
广场上不少人已经大叫了起来:“姬太子,你竟然对广元子大师不敬。”
“是啊,这里是我们大宣的梁城,不是你们东炎,你不爱听滚出梁城。”
“把这家伙撵走,竟然胆敢怒骂广元子大师。”
不少的夫人小姐大骂了起来,因为她们今日赶过来听广元子大师讲佛法,就是为了成为广元子大师所说的那个有缘人,能得他解一支签,听说广元子大师解的签没有不灵验的,她们真的想替各家的女儿求一支姻缘签。
没想到这东炎的姬太子竟然如此放肆,胆敢当众骂广元子大师,很多人愤恨,指着姬擎天大骂。
萧北野眼看着姬擎天要抓狂发怒,赶紧的伸手一掌击婚了姬擎天。
他飞快的望向上首的广元子,又望向了下面愤怒的人们,沉声说道:“各位请息怒,姬太子之所以失了心智,乃是受了盎惑,这相国寺内,很可能有污浊之气,所以使得姬太子失了心智,大师不防测算一下,定可见分晓。”
广元子接受到了萧北野的暗示,虽然心中恼火,不过看在那么多钱的份上,他收敛了心中的恼火,举高手示意众人安静,最后微微的敛目算了一下,最后忽然的睁开了眼睛,认真的说道:“没错,相国寺有一股污蚀之气,这污蚀之气使得姬太子失了心智,才会怒骂本座的。”
他话一落,身后的青砖小道上,有人奔了过来,飞快的禀报:“大师,不好了,相国寺里发现了巫咒小木偶。”
“巫咒小木偶。”
一言如惊雷,炸得在场的所有人纷纷的起身,个个都站了起来,广场上一片议论,不少人脸色不安,这巫咒之术,一向被大宣的皇帝所禁止,若是谁和这种事牵扯上,可就是死路一条了,不但是自已倒霉,很可能连背后的家族也要倒霉。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来听个法,也能生出这么多事了,早知道她们就不来了。
不少人心中埋怨,最后一起望向最前面的广元子。
广元子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正想说话,广场一侧一直没有说话的定王楚逸霖站了出来,先前姬擎天怒骂广元子的事情,他可以假装不知道,但是巫咒之术可是牵扯到他们朝堂上了。
他这个定王在场,如何能不出面呢。
燕祁也站了出来,他这个大宣的燕郡王怎么可能不出来呢。
燕祁领着几名手下一步步的往前走,一直走到广元子的前面,没有看广元子,先望向了定王楚逸霖,招呼了一声:“见过定王殿下。”
“起来吧。”
定王楚逸霖一挥手,并没有过多的为难燕祁,楚逸霖现在的心思是如何把京城的京卫军重新拿回来,最近他什么都没有动,也没让自个的母后动。
他在等待合适的机会。
定王楚逸霖望向先前禀报广元子的那个小和尚:“去,立刻把染血的木偶人拿来,本王要查清楚这件事究竟是谁搞出来的。”
小和尚飞快的望了广元子一眼,广元子哪里敢招惹定王楚逸霖,挥手命令小和尚去把染血的木偶人拿过来。
小和尚领命去取染血的木偶人,广元子倒是没有什么不安,不远处的萧北野却有些不安,因为他记得先前他们让人埋下去的木偶人,根本没有染上什么血,这会子怎么成了染血的木偶人了。
此时被萧北野击昏过去的姬擎天慢慢的醒过来,瞳眸已恢复神智了,他想起了先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手指紧握起来,手上暴突出一片青筋出来。
姬擎天的眼里是嗜血的杀气,狠狠的射向了燕祁,不出意外定然是燕祁对他动了手脚,而这其中怕还有云染的事情。
因为只有云染手中才会有这么厉害,让人神不知鬼觉的药。
姬擎天眸中拢着痛楚望向不远处的云染,云染正一脸明媚笑意的望着广场上发生的种种事情,完全事不干己的样子,实在是让姬擎天又痛又恼,为什么,为什么这女人就是不喜欢他呢,他有什么比不上燕祁的,燕祁只不过是大宣的一个郡王,而他却是东炎的东宫太子,日后可是皇帝,她嫁他就是皇后,一生荣宠的皇后。
姬擎天正纠结,一侧的萧北野轻声低语:“姬太子,本世子记得你先前让人埋下去的木偶人没有染血啊,”
姬擎天回神轻语:“是没有染血,怎么了?”
“刚才有小和尚来报,说发现了染血的木偶人,这事分明有古怪。”
萧北野和姬擎天两个人的脸色不好看了,本来他们两个人联手设好了局让燕祁钻的,只要巫咒之事一传开,燕祁不死也得脱层皮,没想到现在事情却出了意外。
这里两个人正脸色难看,那边已经走过来几个身材高大的和尚,为首的和尚眉宇清明,瞳眸精睿,很可能是相国寺的老丈,染血的木偶人已经惊动了老丈,他带着人亲自过来了。
老方丈和寺里的几位高僧皆向定王和燕祁行礼。
“见过定王殿下和燕郡王。”
定王挥手让他们起来,燕祁只是微点了一下头,。
楚逸霖望向老和尚说道:“了空,这事发生在你们相国寺,若是不查明真相的话,相国寺的一干和尚可躲不过责任。”
方丈以及他身后的几个和尚皆变了脸色,这相国寺乃是百年的大寺,他们做梦没想到竟然有人在相国寺内动手脚,现如今看来,先前的走水之事也是人为的了。
方丈沉稳的望向楚逸霖:“请定王查明真相,还我相国寺一个公道。”
定王楚逸霖没有多说,伸出手:“那木偶人呢?”
方丈身后的两个小和尚脸色发白的走出来,奉上了三个木偶人。
木偶人身上插满了绣花针,每一针都是人体的重要穴位,同时从脸颊开始,鲜血染满了整个木偶了,共有三个木偶人,但这三个木偶人身上都是同一个人的生辰八字,那就是当今皇上的。
定王楚逸霖眼神中一片阴霾之色,手中握着这染血的木偶人,大声的开口:“我大宣禁止巫咒之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这么干,若是让本王查出来这幕后的指使人,本王绝对要把此人的九族皆灭了。”
相国寺门前的广场上,不少人害怕,尤其是那染血的木偶人,实在是太恐怖了,看着都吓死人了。
个个不敢看定王楚逸霖手中的东西。
不少人往后退,能躲多远躲多远。
定王楚逸霖命令手下的兵将:“先前相国寺的后院走水,很显然的是有人借着走水之事,把这东西藏在了相国寺中,以此诅咒宫中的皇上,其心可诛,来人,把先前相关的和尚全都抓到这里来。”
定王一声令下,手下数道身影直奔相国寺的后院而去。
楚逸霖下完了这些命令,望向了燕祁燕郡王:“燕郡王,你看这事?”
燕祁伸手接过染血的木偶人,眸光微微的眯了起来,唇角的笑意温柔中透着诡谲,看得不远处的姬擎天和萧北野二人不安。
燕郡王温润如软玉的声音响起来:“定王殿下请看,这染血的部位仔细的看像不像一种花?”
楚逸霖认真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确实是像一朵花,一朵他所见过的花。
东炎的国花,落日紫羽,这种花极少见,只有东炎的国土才能长出这样的花,花期极短,但是花香味极浓,花开可香飘十里,是东炎的一大宝贝,平常宫中的女人都喜欢用此花制成各种香包。
“落日紫羽。”
楚逸霖的话一落,不远处的姬擎天瞳眸摒射出杀气,直戳向燕祁,他竟然敢这么做。
定王楚逸霖飞快的望向东炎的姬擎天,沉声说道:“姬太子,这事你怎么看,为什么这染血的木偶身上,有你们东炎的落日紫羽图像。”
姬擎天飞快的走过来,本来先前他让人在木偶人身上做了玉兰花的标志,这大宣梁成人人都知道,燕郡王喜欢白玉兰,皇帝想不怀疑他都难,可是他做梦没想到现在矛头全都对准了他,这染血的木偶人身上,竟然以血滴出了他们东炎的国花落日紫羽的图样。
姬擎天飞快的开口问楚逸霖:“本宫想问定王,若是这事是我们东炎做的,本宫会这么蠢的在这木偶人身上做出这样不利于东炎的标志吗?”
姬擎天话落,楚逸霖愣住了,没错,东炎的姬擎天不是笨蛋,他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燕祁淡淡的声音响起来:“了空大师,你来告诉定王殿下,这种巫咒是何种咒术。”
“这是咒术之中的画皮血咒,必须在咒术之中有所显示自身的标志,否则血咒不灵验。”
了空大师的话一落,姬擎天的脸色罩着阴森森的血气,现在他就想把燕祁这个该死的生吞活剥了,竟然给他搞出这样的一种血咒出来。
他是想用巫咒害他一命,可是他压根就不了解这咒术之中竟然还有画皮血咒之术,这说明燕祁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使出这一招。
定王楚逸霖脸色不好看了,阴骜的盯着姬擎天。
“姬太子,这事你如何解释。”
姬擎天面色青黑,阴沉无比的说道:“你想要本宫怎么解释,这事摆明了是有人借机陷害本宫,我东炎和你大宣交好,本宫犯不着动这样的手脚,若是定王殿下不相信,本宫也没有办法,本宫还犯不着使这样的雕虫小技来害大宣的皇帝,虽然你大宣禁止这种咒术,我东炎可不相信这种东西,本宫会使这样东西来害你们大宣的皇帝吗?”
姬擎天提到了自己的身份,定王楚逸霖脸色暗了,随机望向燕祁:“燕郡王,你看这事。”
“这事交给皇上定夺吧。”
他知道因为姬擎天的身份,宫中的皇帝不可能把这个家伙怎么样,但是至少这件事发生之后,大宣的所有百姓都不待见这东炎的太子了。
燕祁温润的轻笑,抬眸看到身遭的所有人都仇视的望着姬擎天。
姬擎天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些恨意,牙齿下意识的咬紧,现在的他把燕祁恨到骨子里来了,心里恨恨的发誓,此生不除燕祁,誓不罢休。
楚逸霖听了燕祁的话,立刻同意了,命一名手下把这血咒之事禀报到宫中去,看皇上如何定夺这件事。
这里,相国寺一些小和尚皆被带了过来,人人吓得脸色煞白,呼天呛地的。
楚逸霖懒得审这些家伙,现在矛头直指向东炎的这位姬太子,审不审都一样。
因为姬太子身为东炎的太子,所以就算这事真是他做的,皇兄生气恼火,但最后肯定自个忍了,因为不忍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真能要了姬擎天来抵命不成。
楚逸霖命令人把这些小和尚关押了起来,又吩咐广元子,今日开坛授法之事作罢,让所有人都下山,不可再待在相国寺内。
好好的一个开坛授法,就这么被扰了,那些一大早赶过来的百姓,心里把姬擎天骂了个狗血喷头,其中不少人巴不得赶紧的离开,不想招惹上什么是非。
最后所有人都下山了,只剩下一些京中权贵之家的人在场,了空大师立刻给各人安排休息的房间,静候宫中皇帝的旨意。
宫中的皇帝楚逸祺接到定王楚逸霖的消息,再看那三个染血的木偶人,差点没有气死,眼里阵阵的绿芒,姬擎天,竟然胆敢在大宣的相国寺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个该死的混蛋。
不过楚逸霖骂完以后又冷静的想想,即便知道这事是姬擎天做的,他也不能杀了姬擎天,因为眼下大宣局面初稳,内里隐患不断,淮南王府和西平王府以及江阳王府的人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还有朝中的燕云两大家也不是吃素的,所以他不能让两国交战,姬擎天不能杀。
不过让他咽下这口气,又不甘心。
楚逸祺瞳眸闪着杀气,唇角冷酷的笑,他完全可以等姬擎天回国的时候,暗派杀手私下杀姬擎天。
皇帝打定了主意后,脸色好看多了,下了一道旨意,虽然画皮血咒之事直指东炎的姬太子,但是东炎的姬太子不会做出这样事情来,所以这事很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破坏两国的邦交,让定王殿下仔细的查这件事。
定王楚逸霖一接到消息,便明白自已的皇兄什么意思,唇角勾出冷讽来,这样的人竟然配当一国的皇帝,照他的意思,若是姬擎天敢动这样的手脚,立刻派人把姬擎天抓进刑部的大牢,虽然最后不杀他,可是也要他吃吃苦。
楚逸霖负责查这件事,把相国寺的一干小和尚带了进来审,一个一个的盘查,最后也没有查出什么名堂来。
这么一折腾,天色已不早了,楚逸霖等人出了相国寺,准备离开,至于那些小和尚,全都被定王殿下下令给杀了,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肯定要杀一批人,要不然到皇帝面前没法交差。
相国寺的山门口,几个人碰上了仙风道骨的广元子大师,大师热情的挽留众人住下来。
“本座昨日测算出今夜将天现异像,凤星临世,四星归位,天下将有所大动,不知道各位是否愿留下来观看一二。”
“天现异像,凤星临世,四星归位。”
定王楚逸霖,东炎的姬擎主和南璃国的小明王秦文瀚萧北野等人皆脸色微变,几个人同时的望了云染一眼,天现异像,凤星临世。四星归位,天下将大动,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在场的人都觉得广元子属于神棍级别的人,但不可否认这家伙其实是有些能力的,尤其是测算星像方面。
定王楚逸霖是最关心这件事的,所以广元子一说完,他便开同意留下来了。
“好,那本王今夜倒要看看这四星之像,究竟有何奥妙之处。”
姬擎天和萧北野二人也意动,同时的开口:“那我们留下来一起看看。”
南璃国的小明王没有反对,燕祁也没有多说什么。
云染则是因为想查清楚这广元子是不是流花堂的叛徒,所以也决定留下来,最后几个人又回身进了相国寺,决定今晚在相国寺度过一晚。
相国寺的后山有不少独幢院子,这些院落都是用来招待贵客的,现在云染等人正好住在这些院落中。
云染一个人住了一个院落,燕祁和定王楚逸霖住了一个院落,姬擎天和秦瀚住了一个院子,南璃国的小明王一个人住了一个院子。
天一黑,云染坐不住了,她想前去查探广元子究竟是不是师门的败类,如若此人真是师门的败类,那她可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了,定要把这家伙抓回凤台县去交给师傅处置。
晚上吃了点东西,云染假装早早的进房间休息了,其实暗中吩咐枇杷在房间里假扮成自已,柚子在房间里陪着枇杷,另外赵虎负责保护两个小丫头,云染则带着龙一和龙二往前面去打探广元子的下落。
不过相国寺很大,三个人七拐八弯的一时不知道去哪儿找广元子,最后决定躲起来找个小和尚威胁一下,看看广元子住在哪里。
三个人刚隐身好,前方不远响起了细小的说话声,竟然有人在前面密谋事情。
只听得其中一道冰冷的声音,阴狠的说道:“今夜我定要让云染这个贱人声败名裂,让她在梁城再也抬不起头来,看她还风光什么。”
那阴狠的声音落地,并没有人附和她,这声音再次的响起来:“到时候我要看着这女人从高高的云端上狠狠的摔落到地面上。”
暗处偷听到的云染忍不住瞳眸绿莹莹的闪烁着狠戾的光芒,当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云染自认从来没害过人,相反还因为她前世是军医,处处救病治人,可是这世上就有这样一种人,见不得别人好,这种人就该恨恨的收拾。
云染已经听到暗处发狠的人不是别人,乃是丞相府的赵清妍,她没想到今晚住在相国寺的除了他们几个人,赵清妍竟然也住在相国寺了,不但如此这女人还在谋算着想害她。
她现在倒是挺好奇的,赵清妍究竟和何人密谋要谋算她,要让她从高高的云端上摔落到地面上去。
云染一动不动的听着前面的说话声,她身后的龙一和龙二两个人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若是此刻郡主下一声命令,他们立刻冲出去把这个贱人给收拾了。
云染则想听听什么人和赵清妍在一起谋算她的,要清算也是两个人一起清算。
前面赵清妍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秦煜城,你不是后悔了吧,为什么一言不吭?你是不是害怕了,若是害怕你回去吧,这件事我来做,不过你就别想得到云染了,我会另外找人上了她。”
赵清妍的话一落,暗处的云染整张脸都变了,这个贱人,竟然胆敢这样谋算她,今晚她是决不会饶了这女人的,对了,还有秦煜城,她先前之所以拒绝他,并不是害他,而是因为不想害他,她不喜欢他,拖泥带水的反而是害他,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和赵清妍走到一起想害她。
------题外话------
月底了,有票纸的妹纸投票啊,不投浪费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81章 凤星现,是君临世
暗夜下,云染一动也没有动,眼里闪烁着幽暗的光芒,飞快的动起了主意,如何收拾这两个家伙。
前面,秦煜城恼火的声音响起来:“赵清妍,你敢,信不信本世子杀了你。”
“呜,”赵清妍发出了一声呜咽声,很显然的受到了秦煜城的袭击,秦煜城因为赵清妍的话,此时脸色十分的阴骜,瞳眸闪烁着腾腾的煞气,他的脑海里浮现起先前云染冷讽他的样子,秦煜城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手指的力道更大,赵清妍伸手扒他的手,一边挣扎一边怒骂:“秦煜城,你发什么疯,你别忘了我们今天晚上留在相国寺的目的,你不想娶云染了吗?”
赵清妍眼看着这人有些发疯,最后的一息光芒里,想到了云染,飞快的开口。
这一声如暗夜之中一道火光,为她赢来了一道生机,那紧紧掐住她脖子的男人,陡的一松手。
赵清妍跌落到地上,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她抬首望着秦煜城,眼里大颗的眼泪流出来,这个男人太狠了,刚才若不是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提到云染,只怕这家伙真能杀死她,那她死了也是白死了。
秦煜城一点也不同情地上的赵清妍,伸手把赵清妍提了起来,一路往前面走去。
待到他们两个人走了,云染领着龙一和龙二两个人从树丛后面走出来,几个人的脸色都十分的阴鸷难看,龙一幽冷的开口:“郡主,属下过去杀了这两个该死的混蛋?”
云染抬眸望向龙一,瞳眸闪烁着嗜血的冷芒,唇角勾出似笑非笑。
“秦煜城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若是你去杀他,未必杀得了他,他身为秦国公府的世子,身边肯定跟着手下,只不过现在隐身没有出来罢了,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冒险了。”
龙二一听有些不甘心。
“难道就这样放过这家伙了?”
云染唇角笑意更冷,瞳眸的寒意更浓烈。
清冷的月色之下,她周身拢了一层冷霜,好似披霜戴雪的松柏,冷澈骨。
此时的云染十分的火大,自从她回京,她一直禀持着,能不伤人就不伤人,除非实在太过于恶劣了,一般情况下,她尽量不伤害别人,但是她不伤人,这些人偏偏一直想方设法的谋算她,现在她还要忍下去吗?还要坚持着从前的理念吗?
云染想到眼下梁城内的种种情况。
皇帝虎视眈眈的盯着云王府。
定王殿下也视云王府为眼中钉肉中刺,更是视她为仇人。
除了这些人,还有暗处的这些麻烦,难道她都要容忍吗?云染唇角勾出嗜血的冷笑,手指一握,冷冷的开口:“从现在开始,这些胆敢招惹我的家伙,我一个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秦煜城和赵清妍是吗?他们两个人倒真是一对渣男渣女,真是天生的一对啊。”
云染话一落,龙一飞快的开口:“郡主的意思是?”
云染正想开口吩咐龙一去做事,忽地暗处有波动涌来,速度极快,眨眼便到了他们的身边,云染陡的冷喝:“什么人?”
一道白影如幽灵一般的飘然而至,空气中飘散着雪莲的清幽香味。
云染忍不住挑高眉,不满的叫起来:“燕祁,你知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白色温融的身影,徐徐落下来,如水的袍袖轻逸的垂落,墨发分垂在两边,头上的墨绿美玉更添温润俊美,精致的面容上一点怒意都没有,笑容潋滟,好似开在夜色中的海棠花。
他清润的声音悦耳的响起来。
“本郡王相信就算别人全被吓死了,云染也不会被吓死。”
云染白了他一眼,双手抱胸望着燕祁,懒懒的开口:“燕祁,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本郡王大晚上不睡觉出来散散步,不想竟然看到有人鬼头鬼脑的在这里做坏事,所以本郡王想参与一份子便过来了。”
云染眉微挑,眼里闪过亮光,唇角的笑意勾了出来,狡诘的神容一看就知道她不怀好意,燕祁眉色未动,依旧眉眼温雅,一动不动的望着云染,他倒是很好奇,云染打算算计他什么。
云染招了招手,示意燕祁过来,那神容完全哥俩好。
龙一和龙二两个一看郡主的神态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心里忧怨,郡主啊,人家是燕郡王,大宣的郡王爷,你能不能不要一副招小狗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燕郡王丢份了。
不过燕祁却完全无视龙一和龙二的怨念,风华潋滟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云染,云染眼睛晶亮,唇角是狡诘的笑容,这样的她就像天上最亮的一颗星辰,炫耀了别人的眼。
燕祁眸色暗了暗,唇角笑意绵长,温软又邪魅,笑望向云染。
“你这是打算让本郡王做什么呢?”
云染笑眯眯的说道:“你知道吗?先前我和龙一龙二两个人听到了一件事,秦煜城这个该死的混蛋和丞相府的赵清妍搅合到一起去了,两个人谋算着要给我下药,所以我打算给他们来一着,把他们两个人凑成一对,你看怎么样?渣男渣女配成双,是不是很痛快。”
云染的话刚落,对面的燕祁目光陡的凌寒幽暗,神容清绝狠厉,一扫之前的温润柔软,他周身拢着的是森冷阴骜,手指一握,怒意喷发了出来。
站在他对面的云染立刻感受到了他身上强大的怒火,云染一时错愕,不高兴的开口。
“你不乐意做就不做,脸色这么难看做什么?”
云染以为燕祁不乐意做这件事,所以才会周身拢上了冷霜,事实上燕祁是因为听到云染说秦煜城和赵清妍两个人竟然打算谋算她,所以才周身拢上了怒火。
“这两个该死的混蛋,竟然胆敢做这样的事情,本郡王去杀了他。”
燕祁身形一动便打算去杀掉秦煜城和赵清妍,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云染的头上,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云染赶紧的伸手拉住他:“你杀他们做什么,秦煜城虽然武功没你高,可是你忘了他身后的秦国公主府,他是秦国公府的世子爷,暗处肯定有高手保护着他,而且我觉得让一个人不好过,不一定非要杀他,杀他还惹麻烦上身,不如把这一对渣人凑到一起互相作。”
“因为秦煜城武功太厉害,他身边又有厉害的高手保护着他,所以我们不能靠近他,一靠近他就被人发现了,但是以你的武功,一定有办法做到不被别人发现,你把这药下在秦煜城的身上,对了,再把这个放在赵清妍的身上。”
她要让赵清妍张口莫辩,若是秦煜城怀疑赵清妍给他下药,为了要嫁给他,不惜害他,这事可就好玩了,让他们两个去玩吧,这样就没人来找她的麻烦了。
云染把手里的两包药粉递到了燕祁的手里,告诉他哪包下在秦煜城的身上,哪包是放在赵清妍的身上的,先让他们两个人中了媚香,回头再把这件事弄成事实,然后从赵清妍的身上掉出了证据,那么今晚的种种都是赵清妍干出来的,不知道未来秦煜城会如何的恨她。
云染心情无端的好起来,挥手送燕祁。
“燕郡王去吧,燕郡王出马一定会马到成功的。”
燕祁眸光深暗,唇角笑意清浅,转身慢吞吞的离开,身后的云染眼神愈发的清亮,好似夜明珠一般的轻辉潋滟,眼看着燕祁离开,唇角勾出大大的笑花,事实上她除了想让燕祁去下药,还想把这家伙给支走,因为云染没忘了今晚她还有一件事要做,去查查广元子究竟是不是流花堂的那个叛徒。
云染目送着燕祁离开,满脸的笑意,悄无声息的一挥手,领着龙一和龙二两个转身就走,打算隐没在黑暗之中,谁知道身后忽地响起一道轻喝:“慢着。”
云染一怔,只听身后响起脚步声,头皮有些发麻,心中想着,这货唤她做什么,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燕祁已经走过来了,眸光深深,好似漆黑的夜空一般的厚重,望着云染时,神容无端的认真,一字一顿的开口:“云染,你去哪里?”
云染立刻抬首望天,然后望着四周,笑哈哈的打马虎眼儿。
“今儿个月色不错,我带着龙一和龙二在相国寺逛逛,难得的在相国寺住一晚怎么也要逛个够本。”
燕祁伸手拽住了云染的手臂,温润的开口:“这夜色有什么好逛的,和本郡王一起去收拾秦煜城和赵清妍那两个人。”
云染面容一僵,她有正事要做呢,赶紧的挣扎:“燕祁,这事就交给你了,你武功厉害,若是我去的话,肯定会拖你的后腿,若是被秦煜城和赵清妍发现的话,就收拾不了那两个人。”
云染巴不得把燕祁哄走,可惜人家愣是不理会,一脸风霁月色的开口:“云染,你放心,本郡王保证不会让你被他们发现的。”
云染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抬眸望着燕祁,看来这货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所以故意这样刁难她:“燕祁,你是故意的。”
“呵呵,”燕祁轻笑两声,放开了云染的手臂,优雅的挑起了狭长的凤眉:“你是想去找那个广元子,说吧,那人是谁?”
今天在相国寺的广场上,燕祁已经发现了云染神色有异了,他一直猜测着这广元子肯定和云染有什么关系。
晚上的时候他已经猜测出云染很可能要去找那个广元子,所以悄然的过来阻她,果然阻住她了。
先前只不过假装不知道罢了,云染听了燕祁的话,无语的瞪了燕祁一眼,想了想,打算说一半留一半,反正关于宝藏的事情她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别的倒无所谓。
“好吧,既然你猜到了,那我就告诉你,我先前被云王妃送进凤台县后,拜了一个师傅,这三年来我一直跟着我师傅学东西,至于我为什么对广元子感兴趣呢,那是因为我师门有一个叛徒,师傅此番让我下山,就是为了要找到这个叛徒。”
云染说到这里停下了,她有些想师傅了,过去的三年里,她一直和这个老人在一起,是她陪着她度过了愉快的三年,所以她想帮助师傅完成她的心愿。
“你说的那个叛徒就是广元子。”
燕祁接云染的话,满脸的深思。
云染摇头:“我不确定,今晚我想带龙一和龙二两个人前去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出一些什么。”
燕祁立刻阻止了云染,认真的说道:“不可冒然的惊动广元子,这个人身为神棍,是有些能力的,不但武功不错,而且十分的阴险狡诈,何况他住在相国寺里,有很多人保护着,你们过去,若是惊动了他,说不定要惹来祸事,所以这件事交给本郡王来查吧。”
“你师门的败类叫什么名字?”
“宋元。”
云染说道,燕祁伸出手握着她的手,那大手温暖清爽润滑,手感极好,云染忍不住捏了捏,尼玛的这是女人的手啊还是男人的手,云染小孩子气的动作,使得燕祁忍不住笑起来,心情越发的愉悦,声音越发的柔软如绵。
“这件事交给本郡王来查,你别冒然的前去了,今晚的相国寺,因为发生了先前画皮血咒一事,广元子十分的警戒,寺内巡逻的僧人也增多了一倍,所以稍不留神便会露出蛛丝马脚。”
云染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她们这边总共只有三个人,今天她进相国寺,连宁景都没带,就怕这小子惹事,她本来是来算计姬擎天的,没想到却意外的碰上了广元子这么一个人。
“好,这事交给你,谁让我们是盟友呢。”
云染心安理得抽手,顺带拍拍燕祁的肩,燕祁心中一瞬间有些空落,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走,我们去找那两个家伙算帐。”
燕祁率先往前面走去,云染领着龙一和龙二两个人跟上燕祁的身子,一路直奔云染先前住的院子。
此时院子里极安静,云染先朝龙一打了一个手势,并小声的吩咐龙一待会儿所要做的事情,等龙一离开,云染又朝燕祁打了一个手势,几个人小心的绕到了院子的后面行事。
只见幽暗的灯光之下,两道身影小心的隐于窗台之外不远的树木之后,一道身影飞快的扔了一团东西到窗檐下,随之一动不动的静候着,云染离得远,闻不到那东西是什么东西,不过大致可以肯定,一定是合欢散之类的东西。
一想到这两个鄙卑无耻的家伙竟然想对她做这种事,云染的心里很恼火,不过一动不动的等着这两个家伙的动静,只有他们动手了,才好动手,果然很快前面响起了赵清妍小声的嘀咕声。
“时辰差不多到了,你进去吧,祝你娶到一个美娇妻。”
赵清妍的话里有些冷讽的笑,她之所以和秦煜城联手,便是想毁掉云染的名声,即便云染最后嫁给了秦国公府的秦煜城,可她的名声也被毁了,只怕她从此以后在梁城抬不起头来了。
赵清妍的唇角勾出得意的笑,云染,你竟然胆敢抢我的男人,我要让你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儿。
暗夜之中的秦煜城,一动不动的站着,好似一尊煞神,周身源源不断的杀气,手指紧握起来,他知道他进去,即便最后云染嫁给他了,对他恐怕也是像仇人一样,可是一想到云染那讥讽凉薄的嘴脸,他就想毁掉这女人,就算是恨,他也要这女人心里记着他。
秦煜城如此一想,身形一动飘然闪进了房间。
窗外面,云染一看到秦煜城进去,飞快的朝燕祁和龙二两个人命令:“动手。”
两道身影好似两道光一般的窜了出去,燕祁闪身飘进了云染的房间,龙二则是直奔赵清妍的身前,抬手一拳打了下去,赵清妍只觉得眼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龙二抬手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即便郡主没让他们杀这女人,他也要打这女人两下出出气,竟然想谋算他们郡主,分明是找死,龙二一巴掌过后,又抬脚踢了赵清妍一下。
不远处的云染看得无语,龙二已经动作俐落的把手中的一枚药丸塞进了赵清妍的嘴里。
这时候房间里的燕祁已经飘了出来,龙一也把枇杷和柚子等人带了出来。
一众人会合在一起,齐齐瞪着地上的赵清妍,此时赵清妍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不过另外半边脸上满是红艳,身子开始下意识的扭动起来,媚药开始产生效应了。
燕祁顺手把云染先前交给他的东西放在赵清妍的身上,然后示意龙一:“把人扔进去。”
“是,”龙一领命,伸手把赵清妍扔进了云染先前住的房间里。
待到做完了这些事,龙一和龙二等人一起望着云染:“郡主,现在怎么办?”
云染没有说话,一侧的燕祁倒是开口了:“现在就差证人了,我想云染你可以带着两个小丫头从前面回去,很快,广元子大师定派人过来请你前往相国寺的观星台去观星,这样一来不就有证人了吗,若是你的动作再大点,我想来看戏的人肯定更多。”
燕祁眉眼邪魅,好似一只千年的老狐狸。
云染浅笑,眉眼灼灼:“燕郡王说得不错,本郡主该去前面找人看热闹了。”
云染领着两个小丫鬟轻手轻脚的绕过后院,顺着青石道往前面的小道走去,一行三个人慢悠悠的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外面的风光,果然如燕祁所言,云染领着枇杷和柚子两个人,刚走到院门口,便听到后面响起了脚步声,两个小和尚飞快的走了过来。
“见过施主,广元子大师请施主前往观星台观星。”
“喔,好,”云染点了一下头,朝着枇杷和柚子一笑,两个丫头心领神会的开口。
“郡主,你听你住的房间里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柚子立刻说道:“是啊,真的有声音,郡主,不会是有什么人藏在郡主的房间里吧,奴婢害怕。”
柚子夸张的躲到了云染的身后,两个小和尚也听到了不远处院子中间一间房子里传来的声音,十分的古怪。
“难道是贼人躲进了我的房间。”
云染话一落,那小和尚脸色就变了,一人飞奔而去,很快的响起他的叫声:“抓贼了,抓贼了,有贼啊。”
云染听了这小和尚的叫声,不由得无语的翻白眼,若是真有贼,恐怕也跑了,架不住这么蠢的人啊。
不过房间的人不是贼,此刻正热情如火的恩爱缠绵呢,并不知道外面有人大喊捉贼。
小和尚的喊声很快惊动了隔壁院子里的人,不少人奔了出来。
其中有定王楚逸霖,东炎国的姬擎天,南璃国的小明王秦文瀚,还有西雪的萧北野,燕祁也在这些人之中看好戏,不过他一出现便递了一个眼色给云染,唇角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一出现,关心的问云染。
“云染,怎么了,你有没有事?”
云染摇头:“我没有事,我刚才领着两个小丫头出去散步,可是等到我们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好像有人。”
云染话一落,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脸色变了,同时的命令身后的手下:“来人,立刻进去把贼人拿下。”
数名手下应声,闪身直奔云染所住的房间,其他人也一路走到了云染所住的房间外的石阶上。
不过姬擎天和萧北野的数名手下全都冲了出来,个个脸色红艳,一个也不好意思说话了。
萧北野脸色难看的瞪着自已手下:“怎么回事?”
“回爷的话,是有人在里面偷情。”
“偷情?”
云染失声叫,状似难以置信,萧北野和姬擎天二人大怒:“什么人竟然胆敢跑到长平郡主所住的地方偷情,还不把人拿下。”
那手下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外面已有喊叫声逼近,相国寺的和尚手举火把围住了院子,领头的一名和尚是相国寺执法长老萧长老,萧长老领着几名和尚奔了进来,飞快的开口:“贼人呢?”
他说着不等别人说话,一挥手吩咐身后的和尚:“进去拿人。”
一言落,几个小和尚往里冲去,身后的姬擎天和萧北野等人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的主,此时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定王楚逸霖和燕祁等人也慢吞吞的跟了进去,很快房间里站满了人,灯光之下,一个脸色铁青的男人正狂暴的瞪视着匆匆忙忙穿起亵衣亵裤的女人,这狂暴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秦国公府的世子秦煜城。
秦煜城脸色拢着狂风骇浪,瞳眸阴森森的嗜血气息,紧盯着床上的赵清妍,赵清妍脑子发懵,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明他们算计的是云染啊,怎么最后成了他们这样了。
不,赵清妍脸色发白,拼命的摇头,她不要和秦煜城这样啊,她宁愿嫁给楚文浩也不想嫁给秦煜城。
楚文浩喜欢她,秦煜城能眼不眨的杀了她。
此时的秦煜城,脸色狰狞,瞳眸嗜血,伸手一把提起赵清妍,怒喝:“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明明两个说好是给云染下药的,怎么这会子竟然是他们两个女人,难道是这女人对他动的手脚。
赵清妍披头散发的摇着头,拼命的挣扎:“我没有,我没有。”
她被秦煜城这么一摇一晃,身上掉下一个东西来,秦煜城一把抢了过来,这是一个包药的纸包,秦煜城唇角是嗜血残忍的笑:“赵清妍,没想到啊,原来你跟我玩这样的心眼儿,你是不是想嫁进我秦国公府来,所以才会想出这阴毒的主意,你说。”
秦煜城话一落,手指一伸便掐上了赵清妍的脖子,手下一点不客气。
房间里的人都看呆了眼睛,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啊,尤其是那些小和尚,看到身着亵衣亵裤的赵清妍,看都不敢看,赶紧的退了出去,执法长老萧长老也退了出去,最后房间里只剩下定王,东炎的姬擎天,南璃国的小明王秦文瀚,西雪的萧北野,还有一个云染和两个丫鬟。
几个人眼看着赵清妍要被秦煜城掐死了,有人站出来阻止,这站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定王楚逸霖。
楚逸霖身为定王,这赵清妍乃是丞相府的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煜城当着他的面掐死人。
定王楚逸霖走过来,一抬手一道劲气朝着秦煜城击去,秦煜城一抬手松开了赵清妍,和定王殿下对了一掌。
碰的一声,两人都震得虎口发麻,秦煜城脸色难看的望着定王:“定王殿下这是做什么?”
“你坏了赵小姐的清名,不但不说娶人家,竟然还想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杀死赵小姐,是不是太过份了。”
“是啊,赵小姐可是大宣梁城的才女,秦世子这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了,本世子羡慕得很哪。”
萧北野狂野的说道,一脸向秦煜城道喜的神情,不过那神情之中却隐有嘲讽。
赵清妍咬着唇,唇上涌出血来,先前脸上本就挨了龙二一击肿了起来,此刻再咬着唇,说不出的楚楚可怜,赵清妍抬眸望向姬擎天,她都是为了这个男人才来害云染这个贱人的,可是谁会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呜,她不要嫁给秦煜城啊,他是魔鬼,他已经三番两次的要掐死她了,她不要嫁给这样的男人。
不过没人理会赵清妍的想法,个个都向秦煜城道喜。
东炎的姬擎天抱拳:“秦世子大喜。”
燕祁面容温润:“相信很快就可以喝到秦世子的喜酒了。”
秦煜城抬眸望向云染,云染神容淡淡,看他望过来,越发的眉眼俏丽,笑望向秦煜城:“恭喜。”
秦煜城直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转身往外奔去,暗夜的星空之下,响起了秦煜城咆哮如狮的吼声:“啊,啊。”
屋子里云染挑高了一下眉,心内冷哼,活该,谁让他来算计她的,若是秦煜城不来算计她,她是一辈子也不会去招惹秦煜城的。
这是他该得到的,她没有杀他已经对得起他了,竟然想出这样恶毒的想害她的主意。
房间里,几个人一起望向赵清妍,赵清妍整张脸上透着白,望向几个人,慢慢的起身,最后狂奔而去,她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身后萧北野落井下石的声音响起来:“幸好你当初没娶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有心计了。”
“哼,本宫岂会娶她这样的女人。”
奔跑出去的赵清妍听着这样刻薄的话,只觉得折磨,她本来想让云染身败名裂的,没想到最后却是她,她这样的失节,即便最后嫁进了秦国公府,只怕也是个受白眼的,秦家上上下下都不会高看她的,包括秦煜城在内。
这里萧北野和姬擎天两个人一唱一合的,门外有两名和尚飞快的奔了进来禀报。
“各位贵客,广元子大师命小僧前来请各位前去观星台,星像很快要变动了,各位请尽快登上观星台观星。”
小和尚的话一落,姬擎天和萧北野等人来了兴趣,一起往门外走去,不过走了几步,萧北野回身走到云染的面前,狂放的开口:“云染,我们一起去观星台。”
“好啊,”云染倒是不推辞,她要看看那神棍能说些什么出来,什么叫凤星临世,四星归位,天下将大动,不过这事怎么隐隐感觉和宝藏有关系呢,这家伙不会真是师门的叛徒吧,云染越想越觉得可疑。
不过脸上神色不显,笑着和姬擎天往外走去,身后的众人纷纷望着前面的一对壁人,只觉得满眼登对。
定王楚逸霖看到这样美好妍丽的女子,心里只觉得恼火,本来他早就想娶这个女人了,可惜这女人竟然不喜欢他,不但不嫁他,还设计他娶了明慧郡主,定王一想到这个,再想到今晚的种种。
不由得古怪的挑眉,眸光盯着前面的云染,最后瞳眸满是肯定。
不出意外,今晚这出戏定是云染搞出来的,很可能秦煜城招惹她了,碰上这女人根本就没有好事啊。
定王一点也不同情秦煜城,要说倒霉,他才是最倒霉的那一个,秦煜城娶的好歹是京城的才女赵清妍,可是他呢,娶的竟然是胸大无脑的明慧,想想便觉得头疼。
所有人说着话往外走去,一路前往观星台。
落在最后面的燕祁望着前面的萧北野和云染两个人并排往观星台走去,不由得眉眼拢着幽暗的气息,性感的唇紧抿着,周身上下都是暗沉,好似夜之幽灵一般,走在他身侧的南璃国的小明王秦文瀚只觉得冷,赶紧的紧走几步,远离这家伙一些。
观星台。
台高数十丈,共有十八层。
此时观星台中间,有人摆好香案玉台,静静的抬头观看天上的星像。
观星台下面,众人望了一眼十八层高的观星台,并不当回事,纷纷纵身往观星台跃去。
这么多人中,只有云染是有难度的一个,她现在没有内力,要想上观星台,只能从楼塔的地方爬上去,不过这可是十八层啊,等她爬上观星台非累死不可,而且人家早就结束了。
云染正想着,身侧的萧北野忽地伸手拉住了云染的手臂,身形一动,施展了轻功揩了云染上观星台。
台下,燕祁燕大郡王望着那腾空而去的两个人,在夜色之中飘然若仙,仿似绝尘而去的一对壁人,燕祁的胃里一阵泛酸,同时窜起阵阵的恼火,他可以肯定萧北野是故意的,故意如此张扬的,故意撩拨他的。
燕祁身侧的姬擎天看到萧北野揩了云染上观星台,心里同样有些火,不过看到燕祁的神色,他只觉得大快人心,爽朗的笑了两声:“燕郡王,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莫不是今天晚上吃多了醋。”
燕祁横眉冷瞪了这家伙一眼,身形一展直奔观星台而去。
观星台上,广元子正招呼几个人坐下来,云染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萧北野的身上,而是落到了广元子的身上,如此近距离的打量广元子,只觉得此人十分的年轻,长相年纪都符合师傅所说的那个人,他究竟是不是流花堂的叛徒呢?
云染正想得入神,忽地耳边响起广元子激动的声音。
“快看,天现异像了。”
众人飞快的抬头望去,只见暗夜的星空,那无数的星辰忽地变幻了起来,在整个星空盘旋了起来,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越来越快,最后一颗星也看不到了,只看见道道华光融在旋涡之中,形成一股华丽的景像。
观星台上的人全都呆住了,没想到天真的现异像了,本来他们还以为这神棍骗人呢,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真的,天现异像了,不过这是什么情况啊,不是说凤星临世,四星归位吗,天下将大动吗?怎么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广元子激动的声音再响起来:“看到了吗?天下将大动,群星舞动。”
定王楚逸霖同样的激动,忍不住开口问广元子:“这是怎么回事?”
广元子飞快的开口:“别急,马上就现凤星了。”
他的话一落,先前那巨大的旋涡陡的消失了,暗夜的天空中一颗星都没有了,黑漆漆的好似浓墨泼染上去的,一颗星辰也没有,萧北野惊奇的声音响起来:“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的话落,广元子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天空最正中的位置,陡的亮起一颗星辰,这一颗星瞬间照亮了整个星空,使得黑夜透出无限的光明来,整个天空都因为它的出现而显得柔和起来。
这一次不等广元子说话,萧北野等人激动的站起来,指着这一颗最亮的星开口:“凤星,果然是凤星。”
凤星在夜空之中闪闪烁烁的,慢慢的凤星淡了下去,夜空中出现了四颗的星星,四颗星星形成一个正方形,无论外形还是光束都是差不多大小的。广元子激动的声音再响起来:“看到了吧,四星归位了。”
在场的人此刻彻底的震憾了,个个说不出话来,没想到真的天现异像了,这是预召啊,凤星临世,天现异像,可是这凤星究竟是何人呢?
观星台上面,几个人的眼睛微微的凝起来,最后一起望向了云染,云染一脸无语的望着这几个家伙,不会吧,就因为她拿到了花王,所以他们认定了她是凤星吗?会不会太夸张了。
观星台一角的燕祁眼睛也拢上了若有所思,望着云染,他清楚的看到了观星台上面几个男人的誓在必得。
燕祁不由得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他才不相信云染是什么凤星临世,谁也别想从他的手中把她夺走。
燕祁的瞳眸一瞬间拢上了誓在必得。
忽地夜空中,星像再变,广元子激动的指着夜空大叫:“快看,凤星现,明君现,天下将再安宁一百年啊。”
所有人抬头望着夜空,只见先前本来一样的四颗星,忽地变了,三颗变得微弱,只有一颗最大最亮,最耀眼,好像光华万丈的明珠,掩盖了所有别的光华。
姬擎天和萧北野飞快的开口:“这是什么意思?”
广元子哈哈大笑,手舞足蹈的说道:“这个你们不懂吗?凤星所嫁的人将会成为明君,凤星会辅助这颗星成为最大最亮最耀眼的一颗星辰,他将会成为天下有道明君,以威慑天下,五湖四海太平一百年啊。”
广元子话落,观星台上的人个个都仰首望着头顶的夜空,热切的望着那颗耀眼的星辰,再移向旁边的凤星,凤星临世明君现,这凤星究竟是何人?
萧北野和姬擎天二人一起望向了云染,这一次连定王楚逸霖都望向了云染,不过他和别人想的不一样,他想的却是这个女人自已得不到,他也不想让别人得到,等到他有朝一日登上了大宣的帝位,第一件事就是杀掉这个女人,她不嫁他,只有死路一条,他才不会让所谓的凤星嫁给别人。
总之在场的人都认定了云染就是那个凤星,个个对她动起了心思。
燕祁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这些家伙个个盯着云染,那他的难度不是又大了吗?而且他绝不会容许云染嫁给这几个人,分明是不怀好意的家伙,个个想利用云染罢了。
这里各人打起了小算盘,头顶上的星像再次一变,这一次依旧是先前的黑夜,星辰遍布,和往常的星像一样,若不是广元子请他们夜观天像,他们还真发现不了,这样的奇观。
“好了,各位可以回去休息了,星像又恢复如常了。”
广元子开口,众人应了一声是,纷纷跃下观星台。
萧北野伸手想带云染下来,不过这一次燕祁却抢先一步揩着云染下观星台。
两个人衣袂飘飘的往观星台下面飘去,仿似一对逍遥江湖的世外谪仙,看得身后的数道目光变了颜色,尤其是萧北野,本来是他带云染下去的,却被燕祁给抢先了一步,萧北野咬牙暗咒,姓燕的,本世子不相信你躲得过第一次,还躲得过今儿个的第二次,萧北野飞快的望了姬擎天一眼,两个人递了一个眼色同时的跃下观星台。
前面的燕祁带着云染下观星台,云染飞快的开口提醒燕祁。
“今晚你最好当心些,姬擎天和萧北野肯定会对你下手的,他们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燕祁听了云染的话,先前所受的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温润悦耳的声音响起:“云染这是关心本郡王吗?”
“你说呢,你是本郡主的盟友,本郡主岂能失去你这样的好帮手。”
云染一笑百媚生,好似开在悬崖峭壁边的一朵幽莲。
------题外话------
姑娘们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彪悍毒妃》
她是柔弱美人,面冷心狠;
谁想要她命,谁就该万死——这是她的信条。
他是冷酷邪君,妖魅惑人;
杀戮征途,睥睨天下——这是他的心态。
当柔弱碰上冷酷,当美人遇见邪君,当冷面撞上冰山,棋逢对手,福祸难测,从此纠缠不休。
毒女:命掌我手,随心所欲,天若无情,我便逆天,用累累白骨铸就一条锦绣之路!
冷爷:我若成魔,她就是封魔的利鞘,天地之间,只她是我唯一的牵挂。她若殇,我便拽这天下为她陪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82章 云染设局
相国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安寝休息了,连后面的客院里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的声响,各处都进入了休眠的状态,只除了相国寺各处巡逻的僧人不敢大意,今天不但发生了画皮血咒的事情,还发生了有人偷情的事情,这对于相国寺来说太有损名誉了,接下来不能再发生什么事了,所以今晚巡逻的僧人,谁也不敢大意,小心谨慎的巡守着各处。
忽地,暗夜的天空中,后面客院的某间客房里,耀起华丽的光芒,光芒照亮了整座客院,很多人被惊动了,首先是外面巡逻的僧人被惊动了,还有客院后面保护各个主子的手下也被惊动了。
不少人惊叫了起来。
“真龙现身了,真龙现身了。”
一条金色的龙腾空悬挂在一间房顶之上,直冲入云宵,傲世群雄,睥睨天下。
相国寺里,不但是和尚,就是后面客院里的人也都起来观看。
云染所住的院子里,先前她的房间被秦煜城和赵清妍给弄脏了,她又挑选了另外一间房休息,此时正睡得香,忽地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了,飞快的睁开眼睛问奔进房间来的枇杷和柚子两个人。
“发生什么事了?”
“回郡主的话,真龙现身了,好强大的气势。”
枇杷有些语无伦次,显得很激动,云染却不同于她们的激动,显得分外的冷静,眉宇一蹙,冷冷的气息从她的瞳眸里射出来,先前刚传出凤星临世,四星归位的事情,这会子竟然发生了真龙现身的事情,这事分明是一个局。
“这真龙现身,盘旋在谁的院子上方。”
云染一边说一边手脚俐落的穿衣,连头发也来不及收拾,领着两个丫鬟往外走去。
枇杷飞快的说道:“是燕郡王,燕郡王的院子上空。”
云染瞳眸一暗,心知肚明的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姬擎天和萧北野给燕祁设的一个死局。
燕祁只不过是燕王府的一个郡王,现在真龙竟然现身在他的院子上方,这不是告诉楚逸祺,告诉全天下的人,燕祁才是那个真龙吗?试想这样的状况下,楚逸祺还会容忍燕祁,容忍燕家的存在吗?
这根本就是一招杀招。
暗夜之下,很多人直奔燕祁所住的院子,不但是相国寺的和尚闻讯赶了过来,就是客院别处的人也赶了过来。
燕祁院子门外守着的手下倒也没有拦着,让开了道让众人进内。
云染也跟着别人身后往里走去,萧北野眼尖看到了云染,俐落的走了过来,笑着向云染招呼。
“云染,没想到大宣的燕郡王竟然是真龙天子临世,这真是罕事啊,难道燕郡王将会成为天下有道明君。”
云染递给萧北野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淡淡的声音响起来:“萧世子这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了。”
一句话完理也不理萧北野,径直往里面走去,她可不会理会把她当成傻子的男人。
身后萧北野瞳眸幽深,大手紧握起来,周身的肆狂热切,云染果然够聪明,她定然猜测出这真龙现身之事,是他和姬擎天两个人搞出来的,不过就算她知道又怎么样,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这样做要的是一个结果。
相信大宣的皇帝再也容不下这样的一个存在,以后用不着他们动手,自有人去收拾燕祁这个混蛋。
众人团团的挤在了燕祁院门前的玉阶之下,抬头望着那悬于屋顶之上的金龙,此刻龙身已经慢慢的变淡了,最后直至消失。
云染则嘴角勾出冷笑,这金龙现身的把戏,和她先前表演的五色流光画是异曲同口之处,这金龙只不过是人为伪造出来的罢了。
所有人都在燕祁门前激动的说着真龙现身的事情。
燕祁的房门恰在这时打开了,一身雪白长袍的燕祁从里面走出来,眉眼温融如玉,唇角笑意浅浅,望着门外的一干人,一脸不明所以的开口:“各位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都跑到本郡王的院门外。”
云染看燕祁眉眼温融,神容悠然,心中一下子了然,燕祁只怕早有准备了,所以她一点也用不着担心这件事。
门前,姬擎天深沉肃杀的声音响起来:“我们刚才可是从燕郡王的房顶上看到了真龙现身了,没想到燕郡王竟然是天下的真龙啊。我等惊叹不已。”
姬擎天的话一落,萧北野开口:“天之预示,我等可全都看到真实在景象了,只是本世子不明白,为何燕郡王最后会成为真龙天子。”
所有人都望着燕祁,想像着这件事,难道燕郡王最后会成为反臣,谋夺楚家的万里江山不成。
此时的院子里,无数双眼睛盯着燕祁,个个想知道燕祁是如何想的,云染也好奇,燕祁会如何解这道局。
燕祁忽尔笑了起来,一笑倾城绝色,看呆了夜色之中所有人的眼睛。
他温润悦耳的声音徐徐的响起来:“我说各位是真的看到了真龙现身了吗?”
“是的,我们看到了。”
这一次不是姬擎天,不是萧北野,而是相国寺里的和尚,不少人激动的叫起来,真龙现身了,他们都看到了,他们真的看到了。
难道这燕郡王是大宣的真龙天子,他最后会一跃取代现在大宣皇帝的皇位,成为大宣的新帝。
燕祁温雅的笑了起来,双手背负在身后,融在夜色之中,好似一株玉树,闪着莹润的光泽。
“各位想得多了,本郡王乃是大宣燕王府的一个小小的郡王,怎么可能会成为一代有为明君呢,不过各位又说真龙现身了,看来这真龙真的存在了,那么会不会是?”
燕郡王的身侧让了开来,现出了他身后站着的一人来:“本郡王想这个真龙是不是指的是另外一个人呢?”
只见燕祁的身后走出一个人来,一个心里有着恼火,脸色不显任何神色,神容肃杀的人,大宣的定王楚逸霖。
楚逸霖忽然的现身,众人齐齐的怔,没想到定王竟然在燕郡王的房间里,那么这真龙指的就不是燕郡王,而是定王殿下了,定王身为楚家的亲王,最后成为真龙天子,这其中至少没有燕郡王什么事了。
云染笑了起来,燕祁果然早就防着这两家伙了。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脸色齐齐的僵硬住了,他们两个人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一条毒计,没想到最后竟然再次的被燕祁给躲过了,他怎么会这么的难缠,他们所想的招数,若是换一个人,只有等死的份了,可是到燕祁这里偏偏行不通,实在是太可恨了。
两个人手指紧握了起来,一言也说不出来。
定王楚逸霖一走出来,周身笼罩着黑沉凌厉,瞳眸满是幽寒,嗜血的声音响起来:“什么真龙现身,这事分明是另有古怪,本王好好的和燕郡王下一个棋,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人,给本王查,若是查出来有人做这件事,定不饶恕。”
“是,王爷。”
定王楚逸霖杀气腾腾的话响起来,身后数名手下应声领命,自去查这件事了,定王楚逸霖望着围在玉阶之下的众人,面无表情的挥手:“夜深了,各位回去休息吧,难道还指望再生出什么事不成。”
“是,王爷。”
所有人转身离开,一路奔出了燕祁的院子。
落在最后面的定王楚逸霖抬眸望向了燕祁,目光深深,唇角的笑意凌厉而冷寒,谁都不是傻子,燕祁今晚好好的请他过来下棋,现在又出现真龙现身之说,那么肯定是有人想算计燕祁,而燕祁却把他给拉入了局中,燕祁,好样的,你给本王记住了。
定王楚逸霖一句话没说,抬脚便走了,他要回去想想,如何和自个的皇兄解释这件事。
虽然他认为这事多半是假的,可是宫中那位生性多疑的皇兄却未必会认为是假的,接下来他的处境比起先前更困难了,定王楚逸霖只要一想到这个,便恼火异常,手指紧握起来,心中暗自发誓,若是有朝一日他登上了大宣的帝位,第一件事就是除掉云染,第二件事便是除掉燕祁,这两个人现在就是他心头的两根刺,不除不快。
这一夜好多人没有睡,有人因为真龙现身的事情激动,有人因为这事愤怒,而有的人却心安理得的睡得很香,这睡得很香的人就是云染和燕祁,别人气得头疼肝疼,他们两个半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天刚亮,定王楚逸霖便带着人进宫去禀报这件事了。
东炎的姬擎天,南璃国的秦文瀚等人都陆续的离开了相国寺,至于秦煜城和赵清妍两个人,半夜就各自回府去了。
燕祁和云染是最后离开的,慢条斯理,精神清爽的离开了相国寺。
山脚下,萧北野的马车拦住了云染的马车。
“云染,这一次相国寺之行,宁景怎么没有来?”
萧北野满脸关心询问,似乎真的很担心宁景。
云染笑望向萧北野,淡淡的说道:“你知道宁景的个性,所以此次相国寺之行,我没让他知道,省得他惹出事来。”
云染心里想的是免得他再被你利用,虽然现在她还没有证据证明萧北野在背后利用宁景做什么,但是云染还是觉得萧北野是做了什么,要不然宁景怎么非要她嫁给萧北野这个人。
萧北野站在马车外面,眉眼不似生常的张扬凌厉,瞳眸深深的酸楚,他执着的望着云染。
“云染,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了,你似乎对我有些误会。”
萧北野早已看出云染对他有些生份,不似从前的热情了,他是哪里让她失望了。
云染笑了,眉眼皆是明朗的光辉。
“萧世子是不是想多了,本郡主对你能有什么误会,再说萧世子会做什么让本郡主误会的事情呢。”
萧北野眸光幽幽的盯着云染,眸底是誓在必得,云染,他一定会娶的,他不相信自已娶不了她,萧北野念头一落,唇角是肆狂的笑意,恢复了先前狂野张扬,笑着和云染说道。
“既然云染说没有,肯定就是没有了,本世子想随云染一起前往云王府看望宁景,本世子不日就要回西雪了,想问问宁景,是否要跟我前往西雪,还是留在这里。”
云染眉微蹙,说实在的她不想宁景和萧北野多接近,她总觉得宁景和这家伙待得多了,脑子更不好了。
不过云染还没来得及拒绝,便听到身后的马蹄声逼近,很快一道温融清悦的声音响起来:“原来萧世子在这里,本郡王有事要找萧世子呢?”
后面的马车上燕祁掀帘轻望过来,眸光深邃,笑意轻潋的望着萧北野,萧北野的浓眉蹙了起来,这货有什么事找他,他和他之间还有什么事。
“萧世子请吧。”
燕祁语气温润,神容却不容拒绝,萧北野气结,却不好当面发作,人家找他有事,他能直接甩袖不理吗,最后萧北野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马车,和燕祁一先一后的离开了,燕祁的马车经过云染马车边的时候,抛了一个邪气的笑脸给云染,逗得云染忍不住笑起来,放下车帘只觉得很受用。
这燕大郡王果然是个讨喜的家伙,而且她发现最近这家伙虽然依旧温润如玉,可是有时候身上还透着一股儿邪气劲儿。
云染想得入神处,忍不住笑起来,一侧的枇杷和柚子两个人直发愣,郡主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甜。
“郡主,你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枇杷忍不住开口问,云染一醒神儿,发现自已竟然想燕大郡王那个家伙了,还想得入神,最近似乎越发的会想到他了,这可不是好现像,燕祁充其量也就是她的盟友,最多还能算得上朋友,她可别把自已栽进去,到时候没地儿哭。
云染收起了心思,望着枇杷:“本郡主能想什么,想事呗。”
枇杷挑高眉,撇了撇嘴,她才不相信郡主想的是寻常事儿,肯定是有关于燕郡王的,所以才会想得那么开心,看来郡主对燕郡王是有些意思了,这一次轮到枇杷满脸笑的想入非非了,云染一看就知道枇杷想什么了,抬手敲了小丫头的脑袋一下,警告道:“不可胡思乱想。”
枇杷揉着脑袋抗议:“郡主,奴婢想什么了,奴婢什么都没有想。”
主仆二人在马车里逗笑,马车一路往云王府驶去。
不过马车刚刚进城,还没来得及回云王府,有人钻进了云染的马车,这一次和以往一样,燕大郡王一钻进来,便伸手点了两个小丫鬟的穴道,这一次枇杷和柚子两个比之前幸运,两个人倒在软榻上,不过被燕大郡王一抬手给提到了地上去。
云染无语的瞪着燕祁,这货太狂妄了,动不动钻她的马车,还点昏了她的丫头,可怜的枇杷和柚子。
“燕祁,你不是找萧北野有事吗?怎么又钻本郡主的马车了。”
燕祁挑高了长眉,懒懒的歪靠在云染马车中的软榻上,随意的伸手取了茶杯过来倒茶喝,一边喝一边慵懒的开口道:“本郡王找他能有什么事,本郡王那是替你解围,别不知感恩。”
云染早知他是替他解围,心里也高兴,不过嘴里不逞让,懒洋洋的接口说道:“谁稀憾你解围?本郡主本来还想邀请了萧世子进云王府共进午餐呢。”
燕祁瞳眸一暗,眸色拢上了轻雾似的忧怨,本是风华潋滟的人,立马成了一个忧郁的美男子:“难道本郡王做错了,本来想拍个马腿的,结果拍到马屁股上了。”
云染脸一黑,直接无语的瞪着这货:“你才是马屁股呢。”
“不是马屁股,那本郡王还是拍在了马腿上了,你还怪本郡王做什么,”
燕祁笑起来,一扫忧郁,其实他就是在逗云染,马车里气氛温融柔和。
云染白了燕祁一眼,什么马腿马屁股的,太庸俗,就不能文雅高调一点吗?
“燕大郡王,说吧,你钻进我马车里,这是又想和我联手整谁了,说吧,这一次整谁?”
燕祁脸上的温融神情一收,面容严肃而认真,瞳眸闪烁着凛冽的光华,好似隐藏了两柄利剑一般,他清悦的声音也带了一抹冷戾,深沉的开口:“你忘了昨夜观星台发生的事情了,凤星临世,四星归位,明君现,现在你可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了?”
云染挑高眉,忍不住笑起来:“这干我什么事,你不会也认为我是那个凤星吧。”
燕祁声音肃冷:“不是本郡王如何认为,我只不过是郡王,你是不是凤星与我何干,何况我从来不认为什么凤星,什么四星归位之星像说,不过别人会如何想,现在恐怕所有人都认定你就是那个凤星了,个个都想娶你为妻了,这从某一方面可以说是好事,但另外一方面,那些因为得不到你的人,会如何做,得不到的会不会想毁掉呢,所以你现在很危险。”
云染一想昨夜观星台上的画面,周身拢上了寒意,再不复先前的轻松,是她想得太简单了,看来昨夜观星台之事后,她是更危险了。
“没想到最后这事竟然落到我的头上,真是可笑。”
云染冷哼道,最后视线落到了燕祁的身上,看来这是燕祁来找她的目的了,那么他想怎么做。
“你有什么好办法?”
“祸水东引。”
燕祁沉稳的开口,云染略一思索便明白燕祁话里的意思,把她身上的光芒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去,不过转到谁的身上呢?
云染望向燕祁,看他眸光深邃,眉宇坚定,看来是早有人选了,这个人不会是宫中的西平王府的兰陵郡主吧,听说这位兰陵郡主从小生下来的时候,天现异像了,若是现在把这祸水引到兰陵郡主的头上,那么自已要少很多麻烦了。
“这件事我们两个人联手合作,定要把这祸水东引出去,否则你的麻烦不会少。”
燕祁沉稳的开口,云染点头:“你打算如何做这件事。”
燕祁既然来找她,必须已经有一个完善的计划,她只要配合他行事就行了。
“昨夜真龙现身,我们何不给他们来一个凤凰出世。这不是正俯合了凤星临世的传说吗?”
云染听了倒是没有反对,不过她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昨夜真龙现身乃是姬擎天和萧北野搞出来的把戏,若是我们也搞一出,你说他们会相信吗?”
“不管相信不相信,至少我们要这样做,昨夜夜观天像的事情,肯定会泄露出去,那么百姓会如何想,我们要让天下人认定凤星乃是宫中的兰陵郡主,虽然这两个人人不相信,但是我想别人会相信的,这可是他们控制不了的,这样一来,你身上的注意力就要少很多了,危险也要少很多。”
燕祁说完,云染没有再拒绝:“好,今晚我们就给他们搞一出,凤凰现身的戏码,我现在立刻回府准备那药粉,然后派人悄悄的送到你的手上,你让手下立刻开始动手,画凤凰的图像,今夜我们就给他们搞一出凤凰现身的戏码。”
“好,”燕祁点头,闪身欲离开,身后的云染叫住了他,明朗的向他道谢:“燕祁,谢谢你了。”
燕祁温润一笑,伸手解了地上两人的穴道,飘然而出,他要的可不仅仅是她的谢字,而是她的一颗心,他相信,这些点点滴滴已经像水滴一样融进她的心中了,早晚有一日她的心里会驻进去一个他。
马车里,云染挑了挑眉,这家伙还是不错的,伸手把地上的枇杷和柚子二人拽到了软榻上。
两个小丫鬟一醒,便伸手揉着身子,抱怨道:“郡主,我们下次再不和你坐一辆马车了,这不是人受的罪,为什么每次燕郡王来都要点了奴婢们的昏睡穴,难道不能让奴婢们下车吗?”
枇杷说完,柚子也是一脸的苦像:“郡主,下次千万不要这样干,这样下去奴婢们非残了不可,下次奴婢要求单独坐马车。”
云染一脸的黑线条,望着两个楚楚可怜的小丫头:“好了,下次本郡主一定会和燕郡王说的,让他手下留情。”
两个小丫鬟在吃了数次苦后,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那就是燕郡王每次来都会点她们昏睡穴。
马车一路回云王府的茹香院,下午云染一直没有出自个的院子,在院子里配制和五色流花画神似的药粉,等到一配制好,便让龙一立刻送到燕祁的手中。
傍晚,云染正在云王府的花园里散步,做了半天的活计,手有些酸,她一边活动手脚,一边算自已的武功什么时候恢复,没有武功实在是太受屈了,而且最关键的是很容易受累,稍微活动一下,便身子吃受不住,这是因为她施了天魄神咒替人修复经脉的原因,致使她比正常人还虚弱。
不过幸好还有不长的时间就可以恢复功力了,这真是太好了。
云染正高兴,忽地暗处有波动涌来,还挟风带雨的揩了很大的煞气,一掌直朝她袭击而来。
云染不由得脸色陡变,身子飞快的往后退,同时命令龙二:“龙二,给我拿下。”
一声命令下,龙二飞快的闪身而现,一掌迅速的迎了上去,敌人的那一掌在云染的面颊上险险的擦了过去,只惊得她脸色大变,飞快的望向那和龙二打斗成一起的人,是谁敢如此大胆,竟然直接的跑到云王府伤人。
这一看,云染脸色越发的难看了,火大不已,来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唐子骞,云染差点气得吐血,这货又抽什么风啊。
“唐子骞,你个混蛋,你又抽什么风了,竟然想杀本郡主。”
唐子骞一边和龙二打斗,一边怒骂:“云染,你他妈的还是人吗?你为了帮助安乐那个贱女人竟然不惜伤害香怡。”
云染听了他的话,气得脸色发黑,她什么时候去伤害云香怡了,虽然她早就想替安乐收拾收拾这女人了,但是总觉得那是云香怡安乐和唐子骞的事情,虽然安乐是她的朋友,但她没有资格破坏别人的生活,所以她一直没有对云香怡做过什么,这会子怎以好端端的竟然说她伤害云香怡了。
“唐子骞,你别满口喷粪,我可什么都没有做,那云香怡是死了,还是残了,让你这么心疼。”
云染对唐子骞相当的无语,不过再无语这也是别人的事情,但是现在唐子骞跑来杀她,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招惹她她不会坐视不理的,之前她在相国寺就说过,现在谁再招惹她,她绝对不会轻饶他的。
云染念头一落,狠狠的命令龙二:“给本郡主狠狠的打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人。”
龙二得了云染的命令,下了狠劲的出手收拾唐子骞。
这时候花园的幽径一头,有人奔了过来,竟然是宁景,宁景一看不远处两人打斗了起来,关心的问云染:“云姐姐,你没事吧。”
云染摇头,恼火的道:“唐子骞莫名其妙的想杀我,我正让龙二狠狠的收拾他呢。”
宁景一听云染的话,脸色早变了,手指一凝,一道劲气凝注在手掌心,他身形一动,飘然而出,直奔向唐子骞而去,这下成了两个人出手收拾唐子骞了,唐子骞如何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节节败退,很快便被龙二和宁景打得狼狈不堪,同时脸上身上被袭击了好几拳。
宁景一边打一边发火:“你个坏蛋,贱人,竟然想杀我云姐姐,现在我们就杀了你。”
唐子骞一边退让,一边朝着云染大叫:“云染,你敢做不敢当,有种做就要有种承认,以前我还当你是个铁骨铮铮的人物,现在我鄙视你。”
云染满脸的阴鸷,陡的冷喝:“退下。”
龙二闪身退了开来,宁景却没理会,依旧疯狂的攻击唐子骞,他实在是太生气了,这坏家伙竟然想杀他师傅,他一定要杀了他。
云染再喝了宁景一声:“宁景,让你下来没听到吗?”
云染不是为了护唐子骞,而是要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宁景不甘心的抽身退了回来,落到了云染的身边,气狠狠的瞪着唐子骞,此时再看唐子骞,整个人显得不堪,鼻青脸肿外,嘴角都被打出了血,身上也是多处受了伤。
此时的花园四周有脚步声响起来,云染不想这件事惊动别人,所以望着唐子骞冷喝:“有什么事跟我进茹香院再说。”
唐子骞冷沉着脸跟着云染身后,迅速的离开了云王府的花园,身后的花园里,很快有侍卫奔了过来,不过什么都没有看到,个个一脸的奇怪,嘀咕了起来。
“明明先前听到这边有动静的。”
“是啊,你们看,这里不少东西被打坏了。”
“难道是有贼进来了,快,各处搜查。”
王府的侍卫开始各处搜查,云染则是领着唐子骞和龙二宁景等人进了茹香院,茹香院的外围设有阵法,若是先前云染待在茹香院里,唐子骞根本进不来,这也是唐子骞出现在云王府花园的事,先前他企图闯进茹香院,不过没进得来。
茹香院花厅里,云染坐在正中位置上,脸色冷寒的气息,盯着唐子骞问道。
“说吧,好好的怎么说我伤害云香怡了,我是做了什么,让你这样认为了。”
云染话一落,唐子骞大叫:“香怡的脸被人毁掉了,不是你干的又是何人做的,这王府里除了你,还有谁精通毒术,再加上你和安乐那个女人是朋友,为了帮助安乐什么做不出来。”
云染眸光一抹诧异,她是真的没有对云香怡动手脚,那么谁对云香怡动手脚了,云香怡的脸毁掉了吗?
“云香怡的脸毁掉了?”
云染唇角冷讽的笑,那女人脸毁了也是她活该,不过她可没有对她下药。
“是你动的手脚是不是?”唐子骞再次的叫起来,云染直接的否认:“唐子骞,别逗了,我可没有对那女人动手脚,若是我做的,我也不怕告诉你,不过我没做,你也别想赖到我的头上。”
“不是你,又是何人做的,谁会对香怡动手脚。”
唐子骞依旧认为是云染害的云香怡,至于他如此认为,则是因为一件事,云染先前为了安乐那个女人竟然和他绝交,可见这女人心里,安乐比他这个朋友重要,为了安乐,她自然可以毁掉香怡的脸。
云染冰冷的眸光落到唐子骞的身上,阴鸷的冷骂:“唐子骞,你的脑子是被浆糊糊住了吗?幸好我们现在绝交了,要不然你这样的朋友我可交不起,我云染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我说了没做就不是我做的,你竟然还为此来杀我,以后若是你再招惹我,信不信我杀掉你。”
云染话一落,身形走前两步,手一伸一枚银簪握在了手上,银簪抵在了唐子骞的脖子上,阴森森的瞳眸中耀出杀气。
“若是以后再来找我的麻烦,信不信我斩了你。”
唐子骞则是愣住了,他没想到云染竟然真的想杀他,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气,唐子骞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花厅之中笼罩着冰冷的杀气,直到云染收了银簪,杀气退去。
“从此后别说你是我的朋友,我可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云染,你?”唐子骞心里有些不好受,仔细的想云染的个性,她虽然阴险狡诈,但确实从来没有算计过他,难道真是他误会她了。
“真的不是你做的。”
云染回首轻笑,笑容明艳,却古怪异常,她挑高眉,温和的轻语:“唐子骞,是不是我下的药不要紧,我懒得和你说,我就让你看一出戏。”
云染的瞳眸之中闪过一抹嗜血,本来她是不想掺合到他们之间的事情里的,但是现在云香怡已经招惹到她的头上了,难道她会就这么忍气吞声下去吗,绝对不可能,云香怡,你给我等着。
唐子骞之所以一句话不说冲了过来找她算帐,这其中不出意外就有云香怡的戏码,定是这个女人和唐子骞提到了她,把她脸被毁掉的事情算到了她的头上,既然如此,她又如何不好好的招待这位云家的二小姐呢。
唐子骞看到云染的神容,忽然有些害怕,云染想做什么,想让他看什么好戏,为什么他会感到害怕和不安呢。
“云染,算了,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我都不怪你,我来找你只有一个要求,你帮帮香怡吧,给她治好脸上的容颜,我不会再提这件事如何?”
唐子骞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乃是因为云香怡求的他,让他来求云染替她治好脸上的伤,当然云香怡为了让唐子骞帮助她,顺带的把自已脸被毁容的事情赖到了云染的身上,唐子骞一怒火了,哪里还顾得了别的,只想找云染算帐。
花厅里,云染忽地笑起来,望着唐子骞:“我凭什么给那女人治脸,胆敢把这种事栽脏陷害到我的身上,我会替她治脸吗?”
云染话一落,陡的命令身后的龙二:“给我拿下唐子骞。”
龙二飞快的一伸手点了唐子骞的穴道,唐子骞防不胜防被龙二给制住了,身子僵硬的动不了,栽倒在了地上,唐子骞愤恨的大叫起来:“云染,你想做什么。”
花厅一侧的宁景大叫起来:“云姐姐,把他交给我吧,我保证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枇杷和柚子等人飞快的抖簌了一下,想起了宁公子用毒蛇蝎子熬成的各种汤药,不会这样折磨唐大人吧。
不过云染并没有让宁景把唐子骞带走,只是冷哼一声:“扰什么乱。”
宁景自从上次犯了错,现在乖得很,十分的规矩,云染一说话,他就安份了,以免师傅和他清算之前的帐。
云染望向地上的唐子骞,笑意明媚的说道:“我不是说了吗?请你去看戏。”
此时外面天色已暗,各处掌上了灯,整个云王府都拢在昏黄的光芒之中。
茹香院比起别处更是安静,云染唤了外面的荔枝进来,荔枝现在没有近身侍候云染,她负责掌管云染钱财的事情,和赵妈妈一起打理着茹香院这边的所有事情。
荔枝现在沉稳又有能力,是云染的第一把好手,而且云染很信任她,她也不负云染的重托,现在整个云王府都在荔枝手掌之中。
云染招手让荔枝过来,吩咐了荔枝一件事,让荔枝立刻去办。
荔枝望了地上的唐子骞一眼,最后点头领命自带了枇杷去办事。
花厅里,云染端着茶轻轻的品着,一边品一边望着地上的唐子骞,此时的唐子骞十分的害怕,总觉得云染让他所看的戏肯定是不好的戏,所以唐子骞挣扎着开口:“云染,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我相信你没有对香怡动手脚,我只请你去替香怡治好脸。”
“你不是说我下的药吗,我既然下药,我凭什么治好她的脸啊,你想得太美了。”
“是我的错,你帮她一下吧,本来我该娶她的,可是现在我只能娶安乐公主了,她太可怜了,所以你治好她的脸,日后让她有一个好前途。”
云染满脸古怪的笑,望着唐子骞想着,若是让唐子骞知道,他和安乐公主之所以做了这种事,而是云香怡所为,不知道他心中做何感想。
花厅里一时间没了声音,只除了唐子骞不停的请云染帮助云香怡治好脸,别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云染根本不理会唐子骞,直到门外荔枝走了进来,云染望向龙二:“把他的哑穴也点了吧,带上他跟我们去看一出好戏,省得他总是像疯狗似的,到处乱攀咬人。”
龙二走过去伸手点了唐子骞的哑穴,使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着眼睛,跟着云染等人一路出去。
云王府二小姐云香怡一直住在老王妃不远的秋香院中,这是为了就近照顾老王妃。
自从夏玉珍离开了云王府,老王妃现在最依赖的就是云香怡了,老王妃知道云香怡想进宫,所以先前才会下了命令让云香怡进宫去参选,只是没想到后来皇帝竟然直接让许安过来接云染进宫去了。
秋香院里,一片安静。
云香怡所住的房间里,此时响起了丫鬟金珠的说话声:“小姐,你说郡主会不会过来替你医治啊?唐公子都去了这么一会儿功夫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说不定郡主不理会他。”
“闭嘴,你再说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巴。”
云香怡听了金珠的话,脸色狰狞的怒吼,金珠唇角一抹似笑非笑,飞快的开口:“小姐,奴婢是替你担心呢。”
“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看看那个女人有没有过来。”
云香怡盯着鸾镜之中的容颜,只见往日秀丽娇好的面容,此刻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疙瘩,有些还冒出白呼呼的脓包,甚是骇人。
金珠奔了出去,门外很快响起脚步声,云染领着荔枝和枇杷等人走了进来,云香怡一看到她,就像看到了希望,急切的站了起来迎过来:“大姐姐,你过来了,你坐下。”
云染并没有理会她,一双眸子盯着云香怡,唇角是冷讽凉薄的笑:“云香怡,你让唐子骞去找我给你治脸是吗?”
“我?”云香怡咬牙,事实上她知道自已去找云染,云染是不可能出手给她治脸上的伤的,所以才会找了唐子骞,让唐子骞过去找云染。
只是此刻听了云染咄咄逼人的话,云香怡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半天没有说话,云染挑高纤长的眉,淡淡的说道:“要想让我治你的脸,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把那天晚上对唐子骞和安乐所做的事情说一遍,我就替你医治这张脸。”
云香怡一听云染的话,脸色陡的变了,下意识的咬着唇,眼神闪烁。
“我不知道大姐姐说什么?”
“看来你是不想医治你的脸了,既如此,那本郡主也没必要留下了。”
云染转身,身后有人扑通一声跪下了,这人却不是云香怡,而是云香怡的丫头金珠,金珠飞快的开口:“郡主,奴婢愿意说,只求你救救小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83章 老王妃气得中风
房间里,金珠的话一落,云香怡的脸白了,飞快的瞪向金珠叫起来:“贱丫头,你敢乱说话。”
金珠飞快的抬眸望向云香怡:“小姐,奴婢是为了你啊,你难道不想治好你的脸了吗?若是这样,你还怎么进宫去呢,你不是做梦都想嫁给皇上为妃吗?”
金珠话一落,云香怡冲了过去,对准金珠就是一耳光:“贱婢,让你住口,你还乱说。”
金珠被一耳光打得脑袋嗡嗡作响,眸中一闪而过的愤恨,不过很快抬首,一脸泪的望着云香怡,哭了起来:“小姐,奴婢真的是为了你好,既然你不让奴婢说,奴婢就什么都不说。”
金珠伤心的哭了起来,云染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这丫头倒是个忠心的丫头,一心为主子,可惜是跟了这样不体贴丫头的主子,可惜了,既然你主子不领你的情,不说也罢,反正她也不想要她这张脸了。”
云染说完转身离开,看也不看身后的云香怡,云香怡一看云染离开,不由得脸色煞白,紧咬着下唇,脑子里天人交战着。
说。
不说。
她身后的金珠大叫:“小姐,你还不说,若是郡主走了,你的脸真就毁掉了,你不想治好自己的脸吗?你不想自已漂漂亮亮的吗?”
云香怡被金珠这么一煸动,心里不由得着急了起来,眼看着云染走出了房间的门,不由得心急的叫起来:“等一下。”
云染停住了脚步,唇角是似笑非笑,她知道云香怡会说的,先前她吩咐荔枝做的一件事,就是让金珠鼓动自个的主子把这件事说出来。
云香怡此人十分的精明,而且较谨慎,若不是她们买通了金珠,是没办法让她开这个口的。
房间里,云染掉转视线望向云香怡:“二妹妹想通了吗?”
“大姐姐为什么要知道安乐公主和唐子骞的事情啊?”云香怡咬牙,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她不想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是想到自己这张脸,又觉得绝望。
云染淡淡的说道:“安乐是我的朋友,她和我说了,那天晚上宫中发生的事情,她什么都没有做,我仔细的分析了一下,怀疑这件事是你做的,所以才会问一下是不是你做的,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唐子骞不再提娶你的事情,而你可以安安心心的进宫嫁给皇上,是吗?”
云香怡的眼睛睁大了,不可思议的盯着云染,这个女人太聪明了,竟然一下子猜中了她所做事情,既然知道还问她做什么,云香怡下意识的开口。
“既然大姐姐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云香怡不知道她话一落,她房间外面的窗台外面,一人眼睛睁大,有些无法置信,瞳眸之中痛苦至极,整张面容都有些扭曲,拼命的想挣扎,想冲进去喝问,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他,她若不喜欢他,大可以直接说,为什么要把他和安乐凑在一起啊。
可惜他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浓重的喘着粗气,眼里满是绝望,他一直相信她,相信她是柔弱善良的女子,从来没想过她会是这样有心计的女人。
可是到头来,却因为她和云染绝交了,就在先前他还想杀掉云染呢,他因为这样的一个女人想杀云染,真的值得吗?唐子骞想大笑,狂笑,可是他笑不出来,他只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被人戏耍的傻子,而这个戏耍他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他青梅竹马喜欢的女人,这真是一个大刺激。
房间里,云染的声音又响起来:“你是怎么做到的,如何在宫中动的手脚。”
云香怡既认了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其实很简单,那天晚上我和唐子骞在宫中走动,正好看到安乐公主过来了,她拦住了我们,说找唐子骞,想和他说几句话,我一眼便看出来这女人喜欢唐子骞,所以心中有了一个主意,就是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这样唐子骞就可以娶安乐公主了,不会缠着我了,我不动声色的把早就准备好的香料放在了唐子骞的身上,并劝他和安乐好好谈谈,接下来的事情便顺利成章了。”
云香怡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平静,并没有任何的懊恼,可见她并不后悔做这样的事情。
房间里,云染没有说话,冷笑的望着云香怡。
门外响起急切的脚步声,有人一脚踢开了门冲了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唐子骞,先前龙二已经把唐子骞的穴道解开了,所以他想也没想冲了进来,此刻的唐子骞眼瞳一片赤红,呼吸急促,整个人有些疯狂,紧紧的盯着云香怡:“云香怡,你竟然敢,竟然这样对待我。”
云香怡一怔,飞快的倒退,指着云染:“你,你?”
原来这女人是算计她,让唐子骞亲耳听到她所说的话。
云香怡第一时间泪花带雨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唐子骞的腿,哭叫了起来:“子骞,我是故意这样说的,不是我干的,我故意这样说是为了让大姐姐治好我的脸,我治好了脸,马上嫁给你,我做梦都想嫁给你的。”
唐子骞虽然鲁莽冲动,但也不是傻子,听了云香怡的话,狠狠的抽了自已的腿,指着云香怡怒吼:“你还是进你的宫吧,你进宫去当妃子,原来你从来没想过嫁我,难怪每次我想跟老王妃和云王爷提这件事,你阻止我,还说什么为了报恩进宫,满口谎言。”
唐子骞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我就是个傻子。”
他看也不看云香怡,转身脚步跄踉的走了,身后地上的云香怡脸色难看,咬牙一言不吭,最后抬眸望向云染的时候,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唐子骞一直是她最后的希望,如若她进不了宫,便嫁进唐家去,没想到现在云染却把她的退路截断了,她恨她。
不过云香怡心里还有一种希望支撑着,那就是进宫,要进宫就要治好这张脸。
云香怡飞快的开口:“大姐姐,我说了,你给我治脸吧,治好我的脸吧。”
云染有些无语,这女人,这种时候还惦记着她的脸,云染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云香怡。
“二妹妹,其实你的脸不会有事,只要脸上这些脓包破了,以后就慢慢的好了,当然脸恐怕没有以前那么光滑了,还有这药不是我下的,所以我没有解药之类的东西。”
云染说完起身,优雅的走了出去,身后的云香怡爆发出一声尖叫:“啊,啊。”
她的脸就这么毁了,她的脸没有以前那么光滑了,她还要怎么进宫。
唐子骞现在已经记恨上她了,她没办法嫁给唐子骞,脸再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云香怡只觉得绝望,最后把云染给恨上了,。
这个贱人,都是她,都是她阻断了她的退路,还不给她治脸,不是说她的毒术很厉害吗,这个小小的脓包还能难住她吗,所以她根本就是不给她医治。
事实上云香怡想得没错,云染就是不给她治,因为要治云香怡脸上的脓包,得费一番手脚,这个女人竟然把主意动到她的头上,她有必要费功夫替她医治吗?
云香怡的房间里,丫鬟金珠皮笑肉不笑的出主意。
“小姐,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替小姐治。”
“谁?”
云香怡像看到了什么希望似的,飞快的盯着金珠。
“你忘了我们府上还住着一个宁神医吗?小姐脸上这点伤到他手里恐怕很容易治。”
金珠一说到那宁小神医,便抖簌了一下,那家伙根本不正常。
不过云香怡却像看到了希望,急急的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没错,还有一个宁小神医,我去找他,我去求他,他一定会替我医治的。”
身后的金珠有些无语,平时不是自喻聪明绝顶吗?这会子怎么这么蠢了,那宁小神医可是郡主的朋友,郡主不给你治,宁小神医只怕更不会给你治,若是治那是往更坏的地方治。
不过金珠一言也不吭,起身摸了摸自已的脸,十分的疼,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人前的时候温婉善良可人,受了气人后就拿她撒气,正因为这样,她才会背叛她的,活该。
云染领着荔枝枇杷等人一路回自已的茹香院,不过刚出了秋香院不远,看到前面拐弯的廊道里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她的父王云紫啸,不过此时云紫啸有些狼狈,满脸的恼火,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的云染,云染本来张嘴想唤他,不过却听到了廊道一侧拐过去的一座亭子里隐约传出了哭声。
云染望了望亭子,又看了看走远了的父王,心里有些了然,挥手让身后的几个丫鬟停住了,自已走进了小亭子。
亭中,有人在哭泣,十分的伤心。
一听到脚步声,飞快的抬头唤道:“王爷。”
不过这声音在看到来人是云染的时候,嘎然而止了,云染望着亭中趴在石桌上的阮心雨,桌上摆放了精致的酒菜,阮心雨的衣衫有些不整,云染略一思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阮心雨勾引她父王了,只不过这女人没有成功,所以现在在哭。
云染走过去坐在阮心雨的面前,阮心雨吓得脸色发白,赶紧的拢上衣服站起来。
“郡主。”
云染伸手端了桌上的酒杯晃了晃,神情淡淡,不过这样的她看得阮心雨心惊肉颤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郡主发现她想勾引王爷了,会不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若是泄露出去,以后她还怎么嫁人啊。
王爷刚才已经说明白了,他是不会娶阮家的女人为妻的,所以她的美梦破灭了,但如若郡主把她勾引王爷的事情说出去,她还怎么嫁人,此刻的阮心雨心中说不出的恐惧,眼看着云染不说话,心头的恐惧越来越大,最后承受不住的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的磕头:“郡主,你饶过我吧,我不该勾引王爷,我不该做这样的事情,都是我姑姑让我这样干的。”
阮心雨身为未出阁的女子,哪里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是老王妃一再的让她这样干,只要她成功的勾引了王爷,姑姑就会给她做主,让她嫁给王爷。
云染唇角勾出冷讽的笑,这老妖婆,真是无时不刻都要找点事出来,之前已经毁掉了一个侄女,这会子又来了。
云染望向地上磕头的阮心雨,清浅的说道:“你起来吧,若是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从此后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云染开口,地上的阮心雨飞快的抬头:“郡主请说。”
“明儿一早便离开云王府,回阮家去,另外以后若是老王妃再让你们阮家什么人进王府,你就把这件事给搅了,告诉你那些姐妹们,云王府不是什么好地方,绝对是虎狼之窝,要不然你那心兰姐姐也不会死。”
云染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冷,阮心雨直接的脸色白了,不过只一瞬间便答应了云染。
“郡主放心,以后心雨再不会进云王府的,也不让姐妹们踏进云王府的。”
云染点了点头:“那就好,你放心刚才的事情,本郡主不会说出去的。”
这一点她是可以做到的,必竟阮心兰没有干出别的坏事,她还不至于毁掉一个女人的名节。
阮心兰心里松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以后再也不进这云王府了,云家这一干人个个都不是善茬,就算进来做个当家主母,也难对付这一干牛鬼蛇神,所以她还是不要再想着做这里的王妃了。
“谢谢郡主了。”
云染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回望向阮心雨,笑道:“我不阻止我父王娶王妃,但那个女人要是他喜欢的。”
因为之前云王妃阮心兰告诉她的事情,云染觉得云紫啸这个男人太不值得了,爱了一个不爱自已的人,误了自己一生,所以她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喜欢的女人,过下半生。
身后的阮心雨震憾,原来郡主不是反对王爷娶妻,而是反对王爷娶一个不喜欢的妻子。
云染不理会阮心雨的想法,出了亭子,领着几个丫鬟一路回茹香院,路上几个小丫鬟谁也没有询问,这让云染很高兴,看来自已带出来的人,都很聪慧,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宫中皇帝所住的宫殿。
大殿上,一片肃杀冷沉,上首坐着皇帝,皇帝楚逸祺的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瞪着下首的众人。
除了定王楚逸霖外,还有东炎的姬擎天,南璃国的小明王,西雪的萧北野,燕祁,楚文浩,还有朝中的一些重臣,丞相和蓝将军等人。
楚逸祺的眸光中闪烁着腾腾的怒火,视线慢慢的落到了一侧的姬擎天的身上,姬擎天的脸上同样的不好看。
因为定王楚逸霖先前竟然查明是他指派人手搞出来的青龙现身的事情,这让姬擎天火大不已。
他做事怎么可能会露出蛛丝马迹,这事不用想也知道,是燕祁这个混蛋栽了他一把,他不但把定王拉到房中下棋,还在现场留下了证据,把矛头直指向他。
楚逸祺阴骜森冷的声音响起来:“姬太子,你本来是我们大宣的贵客,但是没想到你竟然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先搞出画皮血咒的事情,朕不想追究这件事,因为你代表的是东炎,东炎和我大宣交好,朕不能因为你一次的行为坏了两国的邦交事宜,但是现在你竟然又搞出了青龙现身的事情来,你难道不该给朕一个交待吗?”
大殿下首的姬擎天手指紧握起来,周身拢着嗜血,徐徐的站起身来:“请大宣的皇帝明查,本宫没有做这件事。”
楚逸祺脸色更难看了,指着大殿下首喝道:“人证物证俱在,你竟然让朕明查,朕还要如何查这件事,如若说一件事有人冤枉你了,可是一连串的两件事情,为什么每次矛头都直指向姬太子。”
大殿中间,跪着两个相国寺的和尚,这两个和尚乃是相国寺巡逻的寺僧,两人证明,先前曾在燕郡王的院子后面看到姬太子的手下在走动,鬼鬼祟祟的,本来他们想上前查问,却生怕被杀人灭口,所以便没现身,另外,定王楚逸霖还在燕祁的院子后面找到了一颗蓝宝石,这蓝宝石乃是镶在宝剑剑柄上的宝石,这种宝石叫蓝翊翡,是东炎矿产中出产的,每一个侍卫手中的宝剑上,都镶着这样的蓝宝石,别处根本没有。
这样一来,人证物证皆指向了姬擎天,所以姬擎天现在是张口莫辩了,他辩了也没人理会。
大殿下首的定王楚逸霖沉稳的说道:“皇上,请驱逐姬太子离开我大宣,不能再让姬太子这样危险的人物留在我大宣了。”
姬擎天的手指一握,周身笼罩着杀气,阴森森的瞪着定王楚逸霖。
这个混帐竟然胆敢说把他驱逐出境,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他皆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殿内,定王的话一落,大宣朝中的赵丞相站起来:“皇上,请把东炎的姬太子驱离我大宣的境土,他三番两次在我大宣做的事情太恶劣了,画皮血咒有损我相国寺的清名,这青龙现身之事,一定会在民间引起动荡,皇上要立刻下旨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封口才是,让相国寺所有人不得把昨晚的事情泄露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赵丞相话一落,殿内不少朝臣起身:“请皇上下旨,把姬太子驱逐出境。”
殿内,燕祁眸光深邃潋滟,唇角是明朗温柔的笑,笑望向姬擎天,姬擎天看到这男人的笑,只觉得周身血液都凝固了,从头到脚的冷寒,体内一股狂暴的因子在跳跃着,叫嚣着,欲冲破他的身体,直奔向那男人,狠狠的收拾他,哪怕拼个你死我活也行。
不过仅有的理智支撑着他,让他保持冷静。
眼下这种状况,他是没办法再留在大宣了,不过燕祁,我会回来的。
姬擎天心里念头落,冷冷的望向上首的楚逸祺:“本宫不需要任何人驱逐,本宫会自行离开的。”
他一言落,转身往外走去,上首楚逸霖望着离开的姬擎天,生怕他再生出什么事来,飞快的下命令:“燕祁,你负责把姬太子送出我大宣的国境。”
“是,皇上,臣领旨了。”
燕祁的声音温润如雨后的轻风,温柔的拂过每个人的心头,可是这声音落到姬擎天的耳朵里,那生生的是一把刀,狠狠的刮着他的心。
殿内,萧北野眸光眯了起来,盯着燕祁,对这个人重视起来。
燕祁,将会是一个最难缠的对手,姬擎天和他的两次交手,都让他得了利,所以他要么不出手,要出手一定要一举击中,不能再像姬擎天一样失败,不但失败,还被大宣的人驱逐出境。
殿门前,姬擎天双瞳嗜血的望着燕祁,恨不得喝此人的血,食此人的肉。
“燕祁,你竟然敢这么干。”
燕祁温雅的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谓:“干都干了,还说什么敢不敢的,姬太子不是多此一说吗?”
姬擎天再控制不住怒火的爆发,抬手一拳朝着燕祁的脸袭去,现在他只想毁掉这男人的一张脸,看他笑得出来笑不出来。
不过他一抬手,燕祁也抬起了手,伸手挡住了姬擎天的攻势,两个人以内力比拼,一时间竟然难分胜负,不过姬擎天知道燕祁没有出全力,这个男人若全力,败的肯定是他。
这里两个人正比内力,忽然殿外响起了喧哗声,整个宫中似乎都沸腾了,一处宫殿耀起了半天高的火光,燕祁和姬擎天两个人陡的一收手,奔出去观看。
外面侍卫飞奔而进大殿禀报。
“皇上,明月殿的宫殿上方出现了一只五彩的凤凰。”
侍卫禀报声一落,皇帝楚逸霖眼神耀起亮光,飞快的起身往殿外走去,殿内的一众人全都跟着皇帝起身走了出去。
赵丞相和朝中的大臣不由得激动的议论起来。
先前他们还在为青龙现身的事情烦恼,这会子竟然出现了凤凰现身的事情,这可是个好事,凤凰落在宫中,不是预示着皇帝将是真正的有为明君吗?
皇帝楚逸祺领着一众朝臣浩浩荡荡的直奔韩明珠所住的明月殿。
此时宫中各处的人都被惊动了,一起出来观看明月殿上空的凤凰现身,不少人心中既羡慕又嫉妒,难道说芳仪娘娘是命定的凤凰金身,那么皇后娘娘是什么呢?
明月殿,韩明珠早就接到了宫人的禀报,立刻领着殿内的数名宫婢迎了出来,恭迎皇帝的圣驾。
“妾身恭迎皇上。”
韩明珠声音温婉,好似百灵鸟一般的动听悦耳。
楚逸祺俯身扶起了韩明珠,拉着韩明珠飞快的望向头顶上方,此时那金光灿灿的凤凰已经腾空而起,盘旋在上空,很快向远方飞去了。
楚逸祺龙心大悦,立刻下令:“来人,赐芳仪娘娘为贵嫔娘娘。”
韩明珠大喜,飞快的谢恩:“谢皇上的恩典。”
韩明珠一跃而成为入宫后妃中位份最高的一人,贵嫔乃是正三品的娘娘,比梅若雪的正品容华还高一级。
明月殿门前,众臣子立刻祝贺皇上:“臣等恭喜皇上,恭喜皇上喜得凤身,皇上乃是天赐的有道明君,老天庇佑我大宣啊。”
楚逸祺满意的微笑,不过想到喜得凤身之事,他便想到了先前在相国寺所发生的种种事情,皇弟成了青龙现身,那么他又是什么,虽然皇弟搜查出来的种种证据直指向姬太子,可是保不准是皇弟为了隐瞒事实的真相,从而做出了种种的假像。
楚逸祺一想到这个,不由得恼火异常,双瞳凌厉的射向了下首跪着的皇弟楚逸霖,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气。
这个皇弟留不得了。
楚逸祺意念一动,楚逸霖便感受到了,眼神森冷异常,手指紧握了起来。
皇兄倒底还是动了杀机,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杀谁。
虽然姬擎天先前搞出了真龙现身一事,于他不利,但若是他除掉了自己的这个皇兄,到时候登高一呼,把相国寺出现真龙现身的事情一说,这大宣的百姓可就认准他这个皇帝了,认为他是天庇的真龙天子。
楚逸霖唇角是残忍血腥的笑,兄弟两个心中各怀心思。
皇帝楚逸祺掉头望向身后的众人,沉声命令:“好了,夜深了,各位出宫去吧。”
楚逸祺下完命令后望向了南璃国的秦文瀚和西雪的萧北野,先前姬擎天所做出的种种令得他十分烦这些家伙,本来这些家伙是前来祝贺他大婚的,现在他大婚早就结束了,这些家伙怎么还不回国。
楚逸祺特别的命令楚文浩:“立刻送明王爷和萧世子回驿宫,记着多派些人保护着,不能让两位贵客受伤。”
“是,臣领旨。”
楚文浩领命,皇帝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了,从现在开始要派人监视这两位的一举一动,以免他们再在大宣生出什么事来。
秦文瀚和萧北野两个人眼神暗了暗,不过什么都没有说,和楚逸祺招呼了一声离开了。
等到所有人离开,楚逸祺陡的冷沉下脸,喝令一名手下:“给朕去查这件事有什么名堂?”
楚逸祺并不相信兰陵郡主韩明珠是什么凤星临世,如若这凤星是云染,他倒有可能相信,因为云染这个女人聪明异常,再加上她花王的身份,这种种都显示出这个女人不同寻常,怎么到最后却成了韩明珠这个女人成了凤星了。
这究竟是谁搞出来的把戏,楚逸祺瞳眸阴森森的寒芒,他身侧的韩明珠眸光微暗,看来皇上并不相信她是什么凤凰真身,他之前之所以当着众人面赐封她为韩贵嫔,只不过是为了做一种迷惑别人的假像。
韩明珠瞳眸幽暗,唇角冷笑,谁又规定谁只有一面的。
楚逸祺吩咐完了任务,低首望向韩明珠,韩明珠是个天生美人胚子,楚逸祺虽然心中忌掸这个女人,因为她出自于西平王府,西平王把这个女人送进宫,分明是不怀好意的,不过面对美色,没人拒绝得了,楚逸祺面对韩明珠的刻意撩拨,大手一伸便抱了美人入怀,一路进明月殿去了。
暗夜,宫殿一角,云染正领着龙一和龙二还有逐日和破月等人在看热闹。
直到曲终人散了,才意欲未尽的开口:“没想到本郡主的一出凤凰现真身的事情,倒是便宜了兰陵郡主,让她得了一个韩贵嫔的封号,不过这女人以后在宫中恐怕不得安宁了,想那梅家的梅容华怎么能忍受有人位份比她还高呢。”
云染轻笑,忽地感受到身后有人靠近,不由得飞快的掉头。
逐日和破月二人已经恭敬的开口:“爷。”
来人竟是燕祁,燕祁飘然而至,望着随意歪靠在宫檐一角的云染,笑意温润的开口:“热闹看完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云染起身,拍了拍自已的衣服:“是该回去了。”
她想到一件事,望向燕祁:“你说今晚的凤凰现身有多少人相信,又有多少人不相信。”
燕祁眉宇挑高,瞳眸中拢了幽光冷色:“该相信的人都相信,不该相信的人都不相信。”
云染不置可否,她现在关心的是皇帝相不相信这样的事情。
“你说皇上会不会相信那韩贵嫔就是凤凰真身。”
云染是巴不得楚逸祺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如若这样的话,她就解放了,她真的不想进宫为妃。
不过云染正想着,燕祁却笑了,一笑,流光溢彩,夜色中最美的一道光华,好似会发光的玉树一般,源源的光辉散发出来,云染轻叹气,要不要这么妖孽啊。
燕祁润泽的声音响起来:“我看你还是别抱这种希望了,以后当心点为好,楚逸祺并不是无能的人,他三年的时间能把大宣治理得井井有条,这个人不是无能之辈,所以你别把他当成纸老虎,以他的能力,他不会相信那兰陵郡主是凤凰真身的,若是换了一个角色,他倒有可能相信,例如你。”
燕祁说完这番话,心里特别的不舒服,尤其是想到皇帝一直心心念念惦着让云染入宫。
云染叹气:“那我们今晚还搞这一出做什么,他们都不相信。”
除了楚逸祺不相信,姬擎天不会相信,萧北野不会相信,南璃国的小明王秦文瀚也不会相信,定王楚逸霖也可能不相信,那么他们有必要演这一出戏吗?
“天下人不会再把目光盯在你身上了,那些人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只会相信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们一定认定了这位贵嫔娘娘是凤凰真身了,这样你就少了很多的风险。”
燕祁说完伸出手拉住云染的手:“走吧,我送你回云王府。”
燕祁忽然出手,云染受了一惊,下意识的抽手,身子直往下坠,燕祁赶紧的念了一句:“小心。”
云染不敢再乱动,眼下她没有武功,若是不抓着燕祁的手,只怕非摔死不可。
两个人在夜色之中滑过,夜风吹拂着云染的脸,说不出的舒爽,令她忍不住微微的睑上眼目,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这个男人带着她,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已掉下去,因为她相信燕祁不会松开他的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相信这家伙了,云染脸上笑意明艳。
燕祁握着她的手,往日淡然的一颗心,被暖意充斥着,慢慢的温暖起来,修长的手指紧握着,就好像握牢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般,只觉得整个人都很有动力。
“云染,你要当心些,眼下京城风云变幻,稍不留神便会有危险。”
燕祁温声叮咛云染,云染清幽的眼瞳中满是光华,笑着应声:“我会的,你放心吧。”
接下来两个人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皆在不言中。
燕祁把云染送进云王府后,并没有多做停留,他还要赶去送姬擎天,把这个家伙撵出大宣城内,省得他再找碴子生事。
云染回了茹香院,洗洗刷刷的便睡了。
第二天,她还没有醒过来,听到外面吵闹成一团,其中还有尖叫声。
云染本来睡得正香,愣是被这些动静给吵得睁开了眼睛,房间外面枇杷走了进来:“郡主,把你吵醒了吧。”
“外面怎么回事,这么吵?”
“是二小姐出事了。”
“又是云香怡,她又出什么事了?”这女人真是不安宁,这是要折腾哪样。
枇杷飞快的禀道:“先前奴婢去看了的,实在是太可怕了,她整张脸肿得都不像人了,而且还流黄水,实在是太骇人了,比昨天晚上恐怖多了。”
云染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反正那女人的事情不关她的事情。
枇杷看主子没有起来的意思,柔柔说道:“郡主,要不然你也再休息一会儿。”
云染点了一下头,反正起来也没什么事,不如再睡一会儿,便又躺下去了,不过她刚睡下去,看到柚子急急的走进来。
“郡主,老王妃派人过来请你去茗香院。”
云染的眉蹙了起来,略一思索便知道老王妃叫她过去什么事,肯定又是云香怡那个女人折腾出来的,这个女人很可能和老王妃说了她的脸被毁是她搞出来的事情。
说实在的,云染对于云香怡之流,压根就没有动手的兴趣。
她若想整她,早就收拾她了,还要等到现在吗?
云染倒想看看那老太太找她会说些什么。
“侍候我起来吧。”
二婢侍候云染起来,外面荔枝走了进来,恭敬的一福身子开口:“郡主,二小姐跑到老王妃那里把郡主给告了。”
“告了我怕她吗?”云染早就猜出云香怡会作乱,所以根本不怕她,现在就算老王妃她也不打算理会,因为越当她们是回事,越当自已是个东西了。
云染穿戴好衣服,领着荔枝,枇杷,柚子三个人一路出了茹香院,往老王妃的茗玉院走去。
茗玉院里,坐满了人,除了云香怡和云挽雪云挽霜,还有五小姐云雨珊和夏姨娘,另外多了一个客人,嫁进阮家的夏玉珍,夏玉珍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不过此时的她极力忍住伤心,劝着云香怡。
“二姐姐,你没事招惹郡主做什么,现在被伤成这样,我这样,你又这样,我们两个怎么这么命苦啊。”
夏玉珍说完又哭了起来,云香怡扑到老太太的怀里滚着:“老祖宗,你可救救我,若是你不救我,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云挽雪和云挽霜两个人冷眼看着这两个女人,乐得让她们两个人恶心云染。
夏姨娘和五小姐云雨珊哪里敢掺合这些人的事情,一声不吭的静默着。
房间里老王妃脸色笼罩着冷飕飕阴霾之色,心里大骂云染,自从这贱丫头回京后,云王府就没消停过,先是玉珍失贞,然后心兰的死,现在竟然又发生了香怡的事情,这让她越想越火大,脸色黑沉得像拢了暴风雨一般。
门外,明媚娇艳,光华潋滟的云染走了进来,今日她穿了一袭月牙白锦绣双蝶上裳,下着一件桃红的水纹八宝轻纱裙,摇曳生姿,说不出的华贵动人,那乌黑的墨发之中轻挽着碧玉流苏钗,光辉流转,一举手一投足莫不折射出高贵大气。
别说云染了,就说她身后跟着的三个丫头,也都俏丽动人,眉眼皆拢着智慧的光芒,一人穿水绿撒花交领褙子,耳朵上戴着水滴型的绿水晶耳坠儿,眉眼沉稳,不卑不亢的尾随在云染的身后,另外两个丫头,一人穿着粉红绣金的交领褙子,红宝石镶金耳环,走动间,红宝石闪闪烁烁的,说不出的秀丽动人,另外一人青莲褙子,白银耳坠儿,头上也插了两枝银簪儿,秀气迷人。
几个人从外面走进来,立马使得房间里增添了无限的春色。
不过一看到她们,云香怡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哇的一声大哭着扑向老王妃。
“祖母,我不想活了。”
云染望也不望云香怡,走到老王妃面前不卑不亢的施礼:“见过祖母。”
老王妃眯着眼睛,眼里闪出嗜血的冷芒。指着云染喝道:“云染,是不是你干出来这样的事情?你竟然对香怡动这样的手脚,还不赶快替她治好脸上的伤。”
云染望向云香怡,被她脸上的伤吓了一跳,昨天还只是布着红疙瘩,有些疙瘩上冒着白脓包,没想到一夜过来这些脓包全流脓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整张脸不停的流着黄水,实在是恐怖至极。
云染打量完了云香怡脸上的伤,不紧不慢的说道:“回祖母,我可没有对她动手脚,再说她与我无仇无怨的我为什么对她动手脚。”
老王妃瞪着云染:“不是你下的又是何人下的?你还不快点替她治好脸上的伤。”
云染抬眸望向老王妃,不客气的说道:“首先,她脸上的东西不是我动的手脚,其次我不会替她治的,本来昨天她的伤不算太严重,没想到一夜过来,竟然这么重了,现在她的脸算是毁了,治不治都毁。”
“啊,我不想活了。”
云香怡疯狂的叫起来,直往老王妃身上撞去。
她一边撞一边大叫:“都是宁景害的我,昨天我去找他治脸,他明明答应我了,还给了我药,谁知道我一夜醒过来就变成这样子了。”
云染挑了一下眉,有些无语,原来她是去找宁景治了,宁景能把她往好里治吗,她的脸现在是彻底的毁掉了,就算治也一样留下吭吭哇哇的伤痕,这女人算是彻底废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废。
老王妃阴骜的盯着云染:“云染,你为什么要这样害你的妹妹们?先是玉珍,现在变成香怡,你是不是要把王府里的人一个个的害完了才甘心。”
云染不卑不亢的扫视了老王妃一眼,最后扫向房间里的人,冷冷的说道:“谁若是招惹我,我是不会放过的,不管是谁。”
云染话一落,老王妃气得大叫:“你是不是打算连我也一起害了。”
云染唇角勾出似笑非笑,这个老妖婆,她压根没当她是祖母,她还自以为自己算个人物,一直以来她是看云紫啸面子上,才尊重她一些,没想到她越来越变本加厉了。
“我没事害祖母做什么,不过祖母以后还是不要太操心了,你看祖母操心了这么久,可是都教导出来的什么人啊,一个两个都这样,当然这也许和祖母的出身有关,祖母出身于阮府,阮家从前就是小门小户的人家,教养方面走的是小家气路线,可是这几十年的功夫,祖母都融进了上流的社交圈,怎么还教导出这样心胸狭窄的女孩子家,你说我害了二妹妹,请问二妹妹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害的,难道就因为我会点医术,会些毒,所以只要有人被下毒便认为是我干的,那我不得不说,祖母,你真的是老眼昏花老糊涂了,人证物证都没有的事情,怎么就能认定是我干的呢。”
云染一口气了一大串,房间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她,荔枝和枇杷等人不禁佩服自家的郡主,厉害,主子太厉害了。
上首的老王妃则是气得一口气接不下去,拼命的喘气,血往脑门上拱,身子控制不住的往一边倒,一只指着云染:“你,你?”
------题外话------
亲爱的姑娘们,九月份末尾来了,若是有票票,请投票,不投真的浪费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84章 傻逼,你造吗?
房间里,乱成一团,云香怡和夏玉珍二人扑到了老王妃的面前,大叫起来:“祖母,祖母。”
老王妃睁着一双眼睛,拼命的喘粗气指着云染:“你,你?”
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云香怡像逮到了什么机会似的,指着云染大叫:“大姐姐,你竟然气得祖母成这样了。”
云染挑了挑眉,既没有不安也没有惊慌,这只能说明老妖婆气性大,人老了还是心思放宽一点的好,这么一点的话就气成这样,干她什么事啊。
云挽雪冷眼望着上面的老王妃和夏玉珍,云香怡。
却在门外一道身影走进来的时候,飞快的哭叫了起来:“父王,祖母她,她被大姐姐气病了。”
云紫啸面色一惊,飞快的奔向床前,扶起老王妃,此时的老王妃口鼻歪斜,身子一动也动不了,嘴角流着涎水,看到自个的儿子,指着云紫啸:“你,”
她想说看你养的好女儿,把我气成这样了,可惜愣是说不出来。
云紫啸立刻命令人去请王府的大夫过来替老王妃检查一下,看看怎么回事。
房间里,云香怡尖叫着开口:“是大姐姐害的祖母。”
云挽雪接口:“是啊,祖母是被大姐姐气出病来的,大姐姐说祖母小家子气,所以祖母才会气成这样的。”
云紫啸抬眸望向云染,倒没有怪云染,因为自个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云紫啸是知道的。
“染儿,这是怎么回事?”
云染神容淡淡的说道:“二妹妹的脸被毁掉了,所以她和祖母一口咬定是我动的手脚,我就和祖母理论,问她们是有人证了还是有物证了,没证据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所为,可是她们既没人证也没有物证,偏就认为我动的手脚,所以我说祖母年老糊涂了,她就气成这样了。”
云染有些冷讽,她是摸准了这老妖婆容易生气,才会故意激她的,既然活着不干人事,就中风去吧。
云紫啸听了云染的话,立刻不满的望了母亲一眼,又望向云香怡,这一望,吓了云紫啸一跳,云香怡这张脸太碜人了。
云紫啸恼火的冷喝:“云香怡,你这张脸都成这样了,你还跑到这里来恶心你祖母,你的教养哪里去了。”
云香怡没想到云紫啸把矛头对准她,一愣之后尖叫起来:“我都这样了,你还怪我,是云染气的祖母,她说祖母小家子气,才把祖母气成这样的。”
云染挑高眉,语气平缓的接口:“我又没说错,只不过几句话的事情,都能气成这样,这是任何一个大度女人该有的动作吗?身为长者对待自己的孙女不该一视同仁就事论事吗?完全凭好恶来责怪别人,这是一个有教养的女人该做出来的吗?”
云紫啸眼神暗了暗,事实上云染说得没错,他的母妃是很小家子气,阮家从前就是商户出身,后来爬上了皇商之家,他父王当初之所以娶母妃,也是因为云家欠了阮家一次情,所以阮家提出让自家的嫡女入云王府,他父王为了报恩,一口便答应了,这才有了他母妃的位置,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他母妃身上的小家子气从来就没有去掉,过去还能装着大度一些,最近年老糊涂了,越发的像从前了。
房间里,云挽雪像逮到了云染的把柄一般的叫起来。
“父王你看大姐姐承认是她气的祖母。”
云染抬眸冷望向云挽雪,唇角勾出嘲弄的笑容来,事实上她已经让荔枝去查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给云香怡动手脚的人不是别人,根本就是云挽雪,云挽雪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想让云香怡进宫,她认为云家的女儿该进宫也是她们进宫,云香怡名不正言不顺的凭什么进宫啊,所以云挽雪一怒对云香怡动了手脚。
本来云染打算看在死去的云王妃面子上,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但这女人竟然动起了她的主意,真正是可笑。
云挽雪看云染望她的眼神,遍布着阴霾之色,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心里有些不安,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啊。
房间里,个个望向云紫啸,等着他发落云染。
不过云紫啸并没有怪云染,不管是谁被人冤枉,都会生气的,何况染儿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反驳自个的这位母亲,她便能气成这样,这也是她自找的。
“好了,别再闹了,若是再闹直接撵出去。”
云紫啸冷喝,这一声喝使得所有人明白,云紫啸这是打算坦护着云染了,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云紫啸竟然还坦护着云染,老王妃的眼里闪过冷刀子一样的光芒,狠盯着自个的儿子,你敢,你敢这样对你的母亲。
门外,老大夫赶了过来,飞快的向云紫啸施礼。
“见过王爷。”
“你别多礼了,快给老王妃查一查,她这是怎么了?”
云紫啸不耐烦的挥手命令老大夫,老大夫立刻上前替老王妃检查,很快起身禀报云紫啸:“回王爷的话,老王妃这是中风了,脑缺血导致半边脸麻木,半边身子不能动,所以才会成这样。”
“中风了?”
云紫啸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心里有些复杂,望了一眼床上的母亲,即便中风了,一双眼睛还狠狠的瞪着云染,把她给恨上了。
云紫啸有些无语,他实在不懂,为什么母亲就是不喜欢染儿,说实在的她对于自个的孩子,虽然不太喜欢,但也不会太排斥,都是她的子孙,可是唯独对云染例外,从小就讨厌她,一直没有改变过,只有更讨厌。
“这个病有办法治吗?”
云紫啸飞快的问,虽然母亲可恼,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不希望她有事。
老大夫飞快的禀道:“回王爷的话,这个病治起来有些麻烦,不过幸好发现得早,医治的话还是有康复的可能的,就怕有后遗症,不过小民尽力试一试吧,尽量让老王妃恢复过来,但是从现在开始,老王妃不能随便再生气了,因为生气容易导致肝脏郁结,本来血管就不好,再这么生气,只会使病情加重,到时候恐怕真好不了了。”
云紫啸蹙眉望向床上的老王妃:“母亲你听到了吗?”
老王妃自然听到了,本来愤怒的火气慢慢的平息了,因为她太害怕死了,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特别的害怕,别的什么都可以放下。
老王妃用力的点头:“呜,我。”
云紫啸懂了她的意思,吩咐侍候老王妃的两个丫鬟,把老王妃架进房间里,并吩咐老大夫进去替老王妃施针,开药,熬药等。
云紫啸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望了望房间里的一众人,脸色特别的难看,瞳眸凌厉的寒光,直接的射向了云香怡。
“云香怡,你说你大姐姐害的你,你有什么证据吗?”
云香怡哭起来,飞快的说道:“这王府里除了她,再没有人害我了,还要什么证据啊。”
云紫啸的脸色黑沉下来,十分的阴森:“你胡言乱语什么,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跑来和祖母说是你大姐姐害的你,你是没脑子还是故意的,现在你祖母这样你开心了?”
云香怡睁大眼睛,哭得更伤心了,这关她什么事,不是云染气的祖母吗?好端端的怎么什么责任都落到她的头上了。
房间里云挽雪忍不住开口:“父王,不干二姐姐的事情,祖母中风是因为听了大姐姐的话才会这样的。”
云紫啸一听云挽雪的话,忍不住冷瞪了云挽雪一眼:“有你什么事,闭嘴。”
云挽雪委屈的嘟嘴,云紫啸扫视了一眼房间里的人,有些头疼。
眼下母亲中风了,诺大的王府里,谁来管事,都是闺阁中的女子,谁出头似乎都不好,而且除了云染,别人也没有这个能力。
云紫啸想着望向云染。
“染儿,眼下王府内院没有管事的人,不如你来管着。”
云紫啸话一落,房间里的人,个个变了脸色,尤其是云香怡,更是脸色难看起来,咬着唇否定。
“不,为什么让她管事啊。”
云紫啸望向云香怡:“有你什么事,你若是不想待,自回你爹那里去。”
他以前就不赞成自己母亲所做的事情,这云香怡的母亲好好的,偏要把她接到身边来教养,好吧,现在教养成这样了。
云染本来不想打理云王府的事情,这也是她一直容忍老王妃的原因,好歹老王妃活着有个人打理着,现在倒好,她三言两语的把老王妃气中风了,这一摊子事就落到她的身上了。
不过现在云王府里的主子不多,打理起来也不算太难,何况她身边有一个得力的助手,荔枝,她只要每天过问一下就行了,其她的事交到荔枝手里就行了。
想到这,云染微点头:“好吧,祖母生病的这段时间,我暂时掌管一下。”
云染话一落,云挽雪和云挽霜两个人脸色皆暗了,云染打量云王府,就有权利决定她们的婚事,她不会在这种时候,借机报复她们吧。
云紫啸松了一口气,云染接手就好,他完全不担心她没有能力。
不过云紫啸刚松了一口气,云染望着他说道:“父王,这王府现在缺一个真正的女主人,你还是快点娶回来一个吧,这样就不愁没人管事了。”
云紫啸无语的瞪了云染一眼,这事能急得来吗。
云染已经不看云紫啸,扫视了房间里的众人一眼,淡淡的说道:“从今日起,云王府暂时由我打理了,对不起各位,我掌家各位最发安份守已一些,别在我的眼皮底下搞出任何的小动作,若是我发现有人搞小动作,第一件事就是撵出云王府,第二件事就是撵出梁城。”
其声铮铮,声轻音冷,令得房间里的人个个面色陡变,不敢置信望着她,若是搞出小动作,第一件事撵出云王府,第二件事撵出梁城,她凭什么啊。
“云染,你凭什么这样干。”
云挽雪尖叫,云紫啸森冷的声音响起来:“本王支持她的,若有违背者,立刻撵出云王府,撵出梁城,扔到庄子里去。”
云挽雪的脸色生生的一白,盯着云紫啸:“父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我们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
为什么父王从来真心对待的只有云染一个人,从来不是她们。
云紫啸望着云挽雪,甚至于云挽霜。
“你们都是本王的女儿,可是有谁替本王担过任何的事情,你们只看到云王府表面的风光,何曾想到云王府暗里的谲异风波,我们云王府稍不留神,很可能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你们谁替本王担心过,只有染儿,会真心的与本王分担干系,你们除了争风吃醋,没事耍耍小心眼,别的还会什么。”
云紫啸说到了后,脸色十分的阴骜,虽然没有儿子,但是有云染一个女儿,他也知足了,因为染儿会与他分担云王府的前途命运,会与他商讨,如何避开锋芒,保住云王府,别人会吗?
云挽雪和云挽霜等人脸色全变了,云王府竟然还有危险,怎么会,怎么可能啊?
云紫啸不理会她们,又说道:“你们最好不要再闹出任何的事情,若是让本王再知道,直接的撵出云王府,永远不许再进梁城一步。”
云挽雪脸色白了,咬着下唇。
云染徐徐的坐了下来,望着云香怡和云挽雪,嘴边勾出皮笑肉不笑的。
“二妹妹不是一直说是我给你动的手脚吗?今儿个我就让你瞧瞧是谁给你动了手脚。”
云染一声落,命令外面的人:“把人带进来。”
荔枝指挥着两个婢女押着两人走了进来,竟是云香怡所住的秋香院里的一个婆子和一个丫鬟,两个人进来后,云挽雪的脸色变了,云香怡则是满脸的不解。
云染望向下跪的婆子和丫鬟,冷喝:“说吧,把你们做的事情说出来,若是少说一句,看我不剪了你们的舌头。”
两人吓得脸色发白,飞快的磕头,那婆子最先开口:“回郡主的话,是四小姐,四小姐给了我们二十两银子,让我们把毁容的药粉掺在了二小姐的香粉当中,所以二小姐才会变成这样的。”
婆子说过,丫鬟也赶紧的磕头:“奴婢和赫妈妈一人分了十两银子,奴婢该死,郡主饶了奴婢们吧。”
两个人咚咚的磕着头,云挽雪是彻底的呆住了,没想到云染竟然轻易便查出来是她所做的事情。
云香怡一脸的难以置信,她一心认定是云染对她动的手脚,没想到却是云挽雪,她想不透云挽雪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从来没有招惹过云挽雪,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她为什么要这样害她。
云香怡扑到云挽雪的身前,扯着云挽雪尖叫:“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毁我的脸,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云挽雪眼看着事情败露,也不遮着瞒着了,尖叫着指向云香怡:“你凭什么进宫,你不是我们云王府的人,竟然还想进宫,真正有资格进宫的是我和三姐姐,你一个寄养的东西,竟然还想取而代之我们,现在你毁了这张脸,看你怎么进宫。”
云挽雪激动的大叫,用力的推着云香怡,两个人便在房间里打了起来。
云紫啸蹙着眉,冷喝:“住手,成什么体统。”
云香怡哭着跪了下来:“大伯父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是祖母让我进宫参选的,不是我自个儿要进宫的,四妹妹这样害我,以后我还怎么嫁人。”
云紫啸眼神森冷的瞪向云挽雪,喝道:“跪下,还不向你二姐姐认错。”
云挽雪咬牙跪下,不敢再忤逆云紫啸,这王府里敢忤逆云紫啸的估计只有云染一个人,别人可没有这个胆。
云挽雪一边跪一边向云香怡道歉:“二姐姐,我错了,以后再不做这样的事了。”
云香怡难以置信的望着上面的云紫啸,难道毁掉了她的脸,一句道歉就够了吗?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云紫啸的声音又响起来:“染儿,让宁小神医替你二妹妹治治吧,女孩子家将来还是要嫁人的。”
这一次云染没有推拒,因为云香怡的脸就算治好了,也是满脸坑,这女人算是毁掉了。
“是的,父亲,我会让宁景替二妹妹治好的。”
“我不要他治,”云香怡一说到宁景脸色就变了,她的脸本来没这么严重,现在生生被宁景给毁掉了,她还能让她治吗?
“二妹妹,你别担心,我请宁神医帮你治,他不会动任何手脚的,二妹妹别担心。”
云染说完,声音陡的沉了下去:“四妹妹,以后你若是再做这样残害姐妹的事情,就别怪我撵你滚出云王府,这次本来你是要打板子的,但是念你是第一次,从今日开始回院子,每天抄写一千遍的女戒,抄满三个月为止,另外以后在我掌家的时候,我不希望再生出这样的事情来,若是再生出这样的事情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各位好自为知吧。”
云染之所以对云挽雪网开一面,乃是因为当日阮心兰死时曾经求过她,她决定给云挽雪一次机会,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房间里云香怡瞳眸赤红,牙齿紧咬,她们都欺负她,对,她们合起伙来欺负她,凭什么云挽雪给她下这样的手脚,就只要每天抄写一千遍女戒啊,这里云香怡痛恨,那里云挽雪还委屈,凭什么让我抄写女戒,我不抄。
内堂里的大夫走了出来,飞快的禀道:“王爷,小民已经替老王妃诊治过了,慢慢调理着吧。”
“嗯,有劳大夫了。”
云紫啸起身进里间去看望老王妃了,云染则是挥了挥手,吩咐房间里站着的人:“各位都回去吧,以后没事不要来打扰祖母了,我再说一遍,各位在我掌家的时候,最好安份守已一些,否则别怪我翻脸。”
云染脸色森冷,唬得房间里的人谁也不敢说话,不说别人,就是云香怡和云挽雪两个人都不敢多说一个字,起身陆续的离开了。
云挽雪和云挽霜二个人一回到自个的院子,便大骂起来。
“云染这个贱人,凭什么,凭什么让她来掌家,她竟然让我每天抄写一千遍女戒,一连抄三个月,她这分明是借机报复。”
云挽霜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冷眼看着自个的妹妹,先前云挽雪所做的事情她不知道,这会子很生气,妹妹做事竟然不告诉她,实在让她火大。
云挽雪发了一会儿脾气,见她没说话,抬眸看到云挽霜正冷瞪着她,云挽雪不满的开口:“你瞪着我做什么?”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吧,你对付二姐姐有什么用,皇上又不想娶二姐姐,她想也没有用,皇上想娶的是大姐姐。”
“那我们就除掉这个女人。”
云挽雪话一落,云挽霜上前一步捂住自个妹妹的嘴巴,冷喝道:“你疯了,今儿个这一出,你没看出来吗,现在整个云王府都被云染给掌控了,各个院各个地方都有她的眼线,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知道的,若是你不想死得那么快,以后就别招惹她。”
云挽霜算是认清了现状,那就是别找云染的碴子,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认识清楚了,云染是个厉害的女人,她可以不承认有她这样的大姐姐,但是却不能不佩服她的能力,所以要想活得开心,就别不自量力的去对付她。
云挽雪还想说什么,云挽霜尖叫:“你别想着进宫的事情了,最近还是安份的每天抄一千遍女戒吧。”
云挽雪不敢再说话了,心知肚明,现在云染成了云王府的掌家人,她若是再不自量力的去和她斗,根本就是找死,她很可能会随便的找户人家把她给嫁了,别说进宫了,嫁都不见得嫁得好,这个女人自从回来,就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云挽雪既恨又恼,却又无计可施,折磨的只是自已罢了。
下午,云染在院子里鼓捣药材,制各种的药丸,身上的药材,现在都不够用了,所以多准备一些防身。
茹香院的门外,忽地响起了嚣张的喝声:“云染,你给我滚出来,云染,你躲到哪里去了?”
云染错愕,停下手里的活,望向身后的枇杷:“去看看怎么回事,谁跑到云王府里嚣张?”
枇杷应声准备去看看,柚子已经从外面走过来,飞快的禀道:“郡主,明慧郡主从王府门外闯了进来,一路闯进了茹香院这边来,管家拦不住她。”
云染挑高了眉,满脸的若有所思,明慧郡主凤珺瑶跑到这里来抽什么风,自从皇上下了旨意,让她嫁给定王楚逸霖以后,她就安份得多了,很少再在公开的场合露面,她很少见她,没想到这会子竟然跑到云王府来撒野,恐怕是有什么事。
云染起身洗了手,接过枇杷手中的绢帕擦了擦手,往外走去。
茹香院外面,明慧郡主脸色青黑的怒指着茹香院的门大骂,四周不少的下人跑过来观看。
不过等到云染走出来的时候,这些人立刻一轰而散的躲了,郡主眼下可是云王府的管事者,若是碍了她的眼,不是倒霉吗?所以谁也不敢留下来,最后只剩下管家和几名手下一脸可怜的站在明慧郡主的身边,管家脸上有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很可能是拦明慧郡主的时候,被明慧郡主给打的。
云染望着明慧郡主,眼神有些冷,这个女人撒野跑到云王府来撒了。
“明慧郡主,有什么事吗?”
凤珺瑶一看到云染出来,眼睛射出腾腾的怒火,指着云染,尖叫起来:“云染,是你,没想到竟然是你害的我,害我不得不嫁给定王殿下。”
明慧郡主一开口,云染的眼神就暗了,脸色也冷了。
楚逸霖竟然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了明慧郡主,难怪她抓狂,跑到云王府来撒野。
“云染,你竟然敢这么做,我要和你拼命。”
明慧郡主冲了过来,要和云染拼命,枇杷和柚子两个人赶紧的挡在了自家主子的面前:“明慧郡主,请自重。”
明慧郡主脸色狰狞,指着云染尖叫连连:“我自重,这个鄙卑无耻的女人,竟然害得我不得不嫁给定王殿下,还我自重。”
云染神色淡定,最初的恼火过后,冷静了下来,望向明慧郡主,这女人已经发现了,再多说什么也无益。
“明慧郡主这话没的可笑,郡主三番两次的算计我,就不许我算计郡主一回吗?何况若不是郡主正好在亭中宽衣解带的,本郡主就算想成全两位也没有办法啊。”
云染话一落,明慧郡主尖叫声响起,四周的人只觉得耳膜都被震裂了,纷纷的倒退一步。
明慧郡主整张脸都狰狞扭曲了,盯着云染,疯狂的大叫着:“云染,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记着,我和你之间,不死不休,我定要让你跪在我的面前,下跪向我磕头,我要让你后悔对我所做过的。”
明慧郡主转身便走,身后的丫鬟赶紧的跟着她一路离开了。
茹香院门前,云染脸色凝重,瞳眸中闪烁着冷厉的幽光。
楚逸霖竟然敢这么做,这帐我记下了。
枇杷和柚子等人不禁满脸的担心:“郡主,明慧郡主恐怕会报复郡主,现在怎么办?”
云染摇头,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担心,只淡淡的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怕她。”
她说完转身往茹香院走去,身后的枇杷和柚子两个人看郡主神态从容,心里也无端的升起安定,是啊,郡主何曾吃过谁的亏,那明慧郡主就算报复,郡主也不怕她。
三月初六。
安乐公主和护国将军府的唐子骞大婚,一大早,唐家便忙碌了起来,云王府身为唐家的邻居,那边喜庆之乐自然传进云家这边来,所以云王府里的人早早的便被吵醒了。
别人倒是无所谓,可是云香怡却只觉得满心刺激,痛苦绝望的想自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若是她早知道进不了宫,她早就嫁给唐子骞做妻了,他那么爱她,那么疼她,一定会很好对她的,可是她却错手失了自己的幸福,现在听着这样的喜庆之乐,只觉得老天和她开了一个玩笑,他们的这件婚事还是她促成的呢。
云香怡伸手摸了摸脸,脸上的黄水没有了,结了不少的疤,可是宁景说过了,她的脸上再也恢复不到从前了,她进不了宫,这样的容颜还能嫁给谁,还能嫁谁啊?
云香怡哭,哭到最后恨起了云染,都是云染这个贱人,是她害得她一点退路都没有的,所以她要报复她。
可是这个女人却很聪明,她要想报复在她身上却是不可能,不过要想让一个人痛,不一定要报复在这个人的身上,还可以?云香怡森森的笑起来。
云染一早上歪靠在床上,看手中的一份资料,这是燕祁让手下送过来的,一份关于广元子的资料,这上面写得很详细,广元子七年前出现在世人的眼面前,前面的形踪有些飘忽不定,有人说他曾是孤苦无依的孤儿,被一家小寺庙和尚收养了,有人说他曾是江湖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后来改邪归正,立地成佛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就是对之前的他消息掌握不住,之后的形踪倒是很详细。
云染凝眉细想,这个广元子很可能真是流花堂的那个叛徒,看来她要把这件事禀报给师傅,云染决定了立刻起身,书写了一封信,唤了龙二出来,命令龙二立刻把信送到凤台县的一个地方,那是她和师傅约定好交接的地方。
龙二临离开的时候有些不放心,他走了,只有龙一一个人保护郡主了,若是郡主遇到危险怎么办。
云染笑着让他去办事,她的武功很快就要恢复了,再加上还有一个龙一,另外宁景的武功也是不错的。
龙一刚走,宁景便过来了,云染和宁景两个人在花厅里吃饭,一边吃一边询问宁景云香怡脸上的伤怎么样了?想到今儿个是安乐和唐子骞的大婚,云染便觉得人生真是无常,先前唐子骞最想娶的人就是云香怡,可是到头来呢,却娶了安乐,不过安乐喜欢他,希望他以后真心的对待安乐。
云染想着,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便起来收拾准备前往唐府。
现在云王府她管家,自然要带着府里的姐妹前往护国将军府去向将军夫人道喜,不过她还没有走,便有客人来拜访她,这客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北野。
萧北野一出现,宁景便很高兴,迎了上去:“萧大哥,你怎么来了?”
萧北野狂野张扬的开口:“我来看看你,你怎么样,住在云王府还好吗?”
宁景点头:“我挺好的,和云姐姐住一起我是最开心的。”
“那就好,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去西雪住一段时间,再过几日我就返程回西雪去了。”
离京太久,很多事会脱离掌控,何况他爹可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多的是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位置,虽然只是一个世子之位,可是有的是人想坐,他要牢牢的把所有的事情掌控在自已的手中才行。
萧北野一说离京回西雪去,宁景便有些为难了,他很喜欢和萧大哥在一起,没想到他却要回京了。
不过让他跟萧大哥去西雪,他又不高兴去。
他不想离开师傅,宁景脑子里又动起了先前的那个念头。
如若师傅嫁给萧大哥就好了,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不过宁景不敢说,他望着萧北野摇头:“我不去西雪了,我要和云姐姐住一起。”
云染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萧北野,看他和宁景互动,似乎真的挺关心的宁景的,难道真是她想太多了。
萧北野回身望向云染,瞳眸之中满是浓烈如火焰一般的热情,深深的望着云染。
“云染,我喜欢你,先前我来云王府求娶你的事情,永远算数,若是有一日你愿意嫁往我们西雪了,我一定千里红绸铺地,鲜花着锦,带着三十位兵符前来娶你为妻。”
云染眸光深深,并没有说什么,望着萧北野,一身紫色的长袍衬得他华贵非凡,个性立体的五官,眉眼张扬霸气,举手投足都带着强大的魅力,这样的男人若是真如表现得那样好的话,未尝不是一个极好的人选,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不踏实呢。
“萧北野,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的,若是有一日我在大宣过不下去了,说不定真的会去投靠你的。”
云染笑着开口,萧北野心中一瞬间失望,不过脸上却没有显出来,依旧眉眼邪魅:“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在西雪等你,等你来投靠我。”
云染忍不住受到他气息的感染,明媚的笑起来,正厅里,宁景偷瞄了云染两眼,也笑了起来,十分的欢快。
门外,枇杷走了进来禀报:“小姐,宣平候府的夏小姐过来找你一起去护国将军府赴宴。”
云染立刻笑着挥手:“快去把雪颖请进来。”
枇杷应声走了出去,萧北野则坐不住了,站起身向云染告辞,转身往外走去,不过一转身的刹那,瞳眸暗沉无边如深沉的黑渊一般。
夏雪颖和他穿身而过之时,生生的被他身上凌厉的寒气给冻了一下,缩了一下脖子走了进来,这萧世子好冷啊,从来没看过这样子的他,萧北野在人前一直是狂野热情张扬的,很少有这样冷酷幽暗的姿态。
不过夏雪颖一走到正厅,便忘了萧北野的事情,笑着向上首的云染的说道:“云染,听说你现在掌管云王府这么一大家子的事情,是真的假的啊?”
云染挑高眉:“这梁城真是有丁点大的事情都传开了去。”
她这刚掌上家便有消息传出去了,传得够快的。
夏雪颖笑望向云染说道:“快说说,掌家有什么感想,是不是特痛快,看谁不顺眼,咔嚓咔嚓的灭掉她。”
夏雪颖说着还做了一个切脖子的动作,云染忍不住笑起来,她和夏雪颖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开心,因为这小丫头说话很能逗人开心。
“你啊,太夸张了,我可不是那种借机报复的人,不过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打理这些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父王能娶一个喜欢的女人进王府,这样的话,我就轻松了。”
“那你父王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夏雪颖关心的问道,对于云紫啸她是十分祟拜的,这个男人有魅力,又有能力,不是梁城一般毛头小子可比的。
云染摇头,她哪里知道父王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女人,做为女儿总不好巴着父亲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给你介绍吧。
夏雪颖还想问云紫啸的事情,云染却已经起身了,走过来拉着夏雪颖说道:“走吧,天快中午了,再不去我们就迟了,人家开宴再去可就失礼了。”
“嗯,走吧,今天我代表我母亲过来的。”
“你母亲怎么没过来?”云染关心的问,一说到这个,夏雪颖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叹口气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母亲这两天总是恹恹的,吃不下去饭,脸色也很难看,连宫中的御医都请了,也没查出来她怎么了?”
夏雪颖说到自个的母亲,不由得担心极了。
云染一听,立刻关心的说道:“要不,我晚上的时候去替你母亲看看如何?”
云染一说,夏雪颖睁大眼睛:“我倒是把你给忘了,好,云染,麻烦你了,你一定替我母亲好好的查查,为什么御医查不出来她身上的情况呢。”
说到自个的母亲,夏雪颖眼眶红了,伸手握着云染的手:“云染,我好害怕她会生什么病,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她最亲的人就是哥哥和母亲,至于父亲,他有那么多的儿女,哪里关心得到他们,所以最疼她的人是哥哥还有母亲,可是哥哥不在京中,她最亲的人只有母亲一个人。
云染握着夏雪颖的手,她真的不忍心看到夏雪颖这样阳光灿烂的女子,竟然如此伤心。
她是个不适合忧伤的女子。
“好,你别担心,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云染,”夏雪颖轻笑,飞快的明朗的说道:“我相信母亲一定会没事的,我相信。”
正因为坚信,所以她才要开心,她不能整日以泪洗面,那样的话,会折了母亲的寿的。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出了茹香院,往云王府门外走去,云王府门外,云挽雪和云挽霜两个人正候着,一看到她们出来,就过来给云染施礼,云染瞄了一眼云挽雪,似乎安份多了,几个人上了府外的软轿,一路往将军府走去,每顶软轿边都跟着各自侍候的丫鬟。
大宣的大婚是中午开始宴请客人,宴后准备了各式的歌舞,让客人观看,待到下午的时候再观看新人大婚仪式,等到仪式结束后,开始晚宴,宴后才可以离开,这是对主人最起码的尊重。
云染和夏雪颖到护国将军府的时候,天色已不早了,不少的客人全都到了。
护国将军府的中庭院设了男女宴席,东边是男席,西边是女席,中间只用琉璃屏风隔了一下。
两边的人都在热闹的说着话,十分的热闹,云染和夏雪颖一出现,便感受到一束刺眼的眸光对着她刺了过来,她抬头望去,便看到明慧郡主一脸嗜血的恨意,仇视的盯着她,咬牙切齿的似乎恨不得吃了她。
云染只当没看到,护国将军夫人亲自迎了过来,把云染和夏雪颖等人迎了进去安顿好,又吩咐了丫鬟奉上瓜果点心,好生招呼着。
云染和夏雪颖几个人刚坐下,便感到头顶的光亮被人挡住了,抬头望去,挡住她们光亮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明慧郡主。
明慧郡主身边跟着好几位小姐,其中还有梅若晗,几个人都冷眼望着云染。
明慧郡主趋身凑到云染跟前说道:“云染,你个贱人,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动手脚,你喜欢燕郡王是不是,你当初说不喜欢他的,你个贱人,现在发现自己喜欢他,就对我动了手脚是不是?”
云染瞳眸拢着幽冷,十分的恼火,当然她恼火不是别的,而是因为明慧郡主一口一声贱人,究竟谁比较贱。
“明慧郡主,请你别总是贱人贱人的,究竟谁比较贱,难道你要我当众说出来吗,是谁在?”
云染话未说出口,便被明慧郡主打断了:“你敢说试试。”
云染冷讽一笑,她会怕她不成,既然两个人最终会成为仇人,她又有何怕她的。
云染正想开口反击回去,听到宴席上有人叫了起来:“快看,燕郡王来了,燕郡王来了。”
不少人兴奋了,眼下燕祁未婚,大宣不少人盯着他的郡王妃身份,一看到他来了,个个兴奋的望过去。
其中有人惊呼出声:“快看,燕郡王身边的女子是谁啊?”
“是啊,长得真好看。”
“你们看燕郡王对她温柔轻笑呢,我的天哪,燕郡王笑起来的时候真迷人,从来没看到过他笑得这样温润柔和,看得人心都醉了。”
云染下意识的抬头望去,看到不远处的中庭门前,繁茂的花草边站立着一对壁人,男子一身素白长袍,袍袖和袍摆绣着高雅的玉兰花,精致莹润,光辉流转,那白色衬得他本就俊美的面容越发的如玉一般的温润光泽,一向温雅的人此时唇角擒着淡雅如水一般的笑意,更使得他如一朵盛开的白玉兰,吸引了在场所有女人的心,。
个个痴看着他,然后羡慕起他身边的女人来,这女人穿一袭五彩的长裙,明明是很杂的一件衣服,穿在这女人身上,偏偏能衬得她如娇花一般的青春俏丽,那大眼睛水汪汪的,一笑两个酒窝,说不出的萌宠,这是一个极易让男人心疼的女子。
云染正看得入神,心里叹气,原来燕祁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女子,萌宠可爱型的。
耳边忽地响起一道得意的声音:“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云染,你的所有心思都白费了,看到了没有,燕祁喜欢的是他身边的女子,他还从来没有对别人这样笑过呢,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剜心,是不是觉得很痛,是不是觉得生不如死。”
明慧郡主说完痛快的大笑起来,云染转身,一脸无语的开口:“傻逼,你造吗?我开心我快乐,哪来的生不如死。”
明慧郡主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云染,不会的,云染不该是痛心疾首,伤心欲碎,生不如死吗,不是该她所经历的,承受的她都承受一遍吗?为什么她可以笑得这么没心没肺的,可以笑得这样开心。
------题外话------
姑娘们,三十号了,最后一天了,摸摸兜看看还有没有票,有票的立刻投过来,不反明天真的浪费了,来吧,用票票砸笑笑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85章 追妻三十六计
一身白袍,玉树临风的燕郡王陪着穿着五彩长裙的萧玉婷朝着女宾席这边走了过来,不过燕祁并没有进来,而只是把萧玉婷送到了女宾席的门前停住了。
他绵长幽深的眸光,似有意似无意的越过了女宾这边,看到人群之后的云染,一脸的笑意明媚,看到他望过来的时候,还朝着他挤眉弄眼,那神情分明是在向他道喜,燕祁,恭喜恭喜啊,恭喜你喜得美娇娘,原来你喜欢的是这样的女人。
燕祁瞬间心情郁结,同时的心中暗骂楚文轩的馊主意,不是说只要对别的女人温言软语,云染就会心生醋意,吃酸拈醋吗,然后意识到她喜欢他的心意吗?
可是他可没有在那丫头的身上看到半点吃酸拈醋的现象,反而是一脸欢喜,满脸阳光的向他道喜,现在吃酸拈醋的那个人倒变成了他,只觉得满心酸楚,十分的不是滋味儿。
燕祁燕郡王一瞬间周身拢上了冷意,瞳眸流泻出来的光华也是冷若冰霜的。
身侧的萧玉婷还沉浸在他先前的温声软语之中,心头欣喜不已,整个人拢在幸福之中,满眼满心都是醉人的甜蜜,表哥一向对她不假辞色,从来不给她一个笑脸一句温声软语,没想到这次她从嘉陵过来,他竟然对她温声软语,眉眼欢笑,难道说表哥现在喜欢上她了,萧玉婷越想越开心,忍不住抬首想向燕祁撒个娇,可是她一抬头,却只看到那前一刻俊雅的男人,此刻绝然的转身离去,只留给她一个完美如玉雕的背影。
萧玉婷微愣,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沉浸在甜蜜之中。
女宾席这边,燕祁的母妃燕王妃已经飞快的站起身迎了出来,一把拉着萧玉婷的手,高兴的说道:“婷儿,你怎么从嘉陵过来了。”
萧玉婷对着燕王妃撒娇:“姑母,人家想你了。”
“好,算你有良心,”燕王妃笑道,她十分喜欢这个侄女儿,当她是亲身的女儿一般教养的,小时候萧玉婷是在燕王妃身边长大的,后来她到了议亲的年纪,便送被萧家接走了。
萧玉婷满脸娇羞的拉着燕王妃的手,小声的嘀咕:“姑母,你知道吗?大表哥刚才对我好温柔啊,他好像喜欢我了,我若是嫁给大表哥,以后就可以侍奉在姑母的身边了。”
燕王妃微愣,有些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燕祁那家伙一向对这个表妹不假辞色,从来没给过她笑脸,她一直以来想的是要不要把这个侄女配给自已的小儿子燕臻,可从来没想过大儿子会有娶玉婷的意思。
“你确定吗?”
燕王妃询问,萧玉婷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道声音飞快的响起来:“燕王妃,这位小姐是谁啊?”
燕王妃抬头望去,看到明慧郡主热切的询问。
燕王妃平素不喜欢这明慧郡主,生怕她最后会嫁到燕王府,不过最近这明慧郡主被皇上指给定王为定五妃,燕王妃才放了一颗心,此时听明慧郡主问,笑着把萧玉婷介绍给大家。
“这是我的侄女玉婷。”
“原来是萧小姐啊,越大越漂亮了。”
在场不少的夫人说起来,萧玉婷她们是见过的,从前就是个可爱粉嫩的小丫头,现在大了越发的漂亮了。
明慧郡主也认出了萧玉婷,萧玉婷在梁城不是什么新鲜的人物,从前她经常出现,后来大了听说家里要给她议亲,便把她接回了什么嘉陵,没想到现在一见,这丫头竟比从前更漂亮了,明慧郡主既吃味,又高兴,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很好的击败了云染。
她的所有计划都粉碎了,虽然先前云染说得若无其事,但是明慧郡主觉得这女人一定在装。
明慧郡主转身望向云染,见云染正满脸兴味的打量着萧玉婷,实在看不出她有丝毫伤心的样子,明慧郡主不由得郁结得想抓狂,为什么,为什么云染一点心痛伤心绝望都没有,反而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她做不到,她每次看到玉树临风俊雅温润的燕祁,都觉得自已的心要碎了,所以这一阵子她都不出来,她不出来不是因为丢脸,而是不想见到燕祁。
今日护国将军府的喜宴,本来她也不想出来,但是母亲一再的让她出来散散心,她才出来的。
云染只打量了一会儿萧玉婷就没有再多看,因为有一名宫女走了过来,恭敬的给云染见礼。
“见过长平郡主。”
云染点了一下头示意宫女起来,那宫女起身后温婉的禀道:“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婉音,皇后娘娘请长平郡主一见。”
云染认得这婉音确是皇后身边的婢女,所以点了一下头,望向身侧的夏雪颖:“我去一下,回头就过来。”
“好,你去吧,小心点,”夏雪颖小心的叮咛,眼里有些担心,云染朝她点了一下头,拍拍她的肩,让她别担心,起身领着两个婢女跟着婉音的身后往将军府的后院走去。
今日将军府的婚宴之所以选在中庭的院落中,乃是因为皇后今日驾临将军府,皇后在后院休息,所以后院所有的地方都禁止别人入内。
云染跟着婉音的身后,一路打量着护国将军府。
护国将军府以恢宏大气为主,院落各处最多的就是玉石青竹,花草相对的要少得多,倒是那梧桐芭蕉之类的绿色植物有不少。
云染等人走进了一处院落,进门看到一块巨石屏风,上面雕刻着龙飞凤舞的书法,竟然是以指法铭刻上去的,苍劲有力,字体浑然成一体。
婉音见云染打量,不由得温声解释:“这是我们娘娘从前住的院子,这块玉石乃是将军从边塞带回来的,这书法也是将军所书写的,特别送给娘娘的。”
云染不禁叹息,看来这位唐家的二小姐深得护国将军唐大人的喜爱,不但从千里之外的边境给女儿带回来这块巨石,还亲手书写了这样的一段书法,可谓独出心裁。
婉音又说道:“将军大人很喜欢我们娘娘,比喜欢儿子还喜欢,所以这座院落里很多的布置都是按照我们娘娘的喜好来布置的,我们娘娘不像一般女子喜欢花花草草的,她喜欢雅静,喜欢梅兰松竹,所以院子里更多的都是这些东西。”
云染跟着婉音身后绕过巨石屏风,便看到这院落充满了清新高雅的气息,一道鹅卵石铺成的路径,七拐八弯的往里绕,路径两边有青竹芭蕉,松柏玉兰,一眼望去,只觉得满目清新温雅,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走进这里,心灵都安静了下来,半点焦燥的心都没有。
这样的地方,难怪蕴育出皇后娘娘那样与众不同,别具一格的女子,可是越了解这位皇后娘娘,云染越替她可惜。
这样的好女子,值得一个最好的男人真心相待,可是她却进了宫,那个地方只会污辱了她。
云染心里替皇后惋惜着,忽地听到前方响起了欢呼声:“长平,你过来了。”
楚依依小朋友飞快的迎了出来,一看到云染便眉开眼笑的扑了过来,伸手拽着云染:“长平,你最近怎么都不进宫看我啊。”
云染忍不住笑起来:“我最近有点忙,该打,下次一定记着进宫去看你。”
“好的啊,你别忘了,我们快进去,母后在等你呢。”
昭阳公主拉着云染的手一路往里,一行人上玉阶,过廊道,穿花堂,很快到了里面的正厅里,皇后正歪靠在正厅的软榻上,看到云染进来懒洋洋的动都没有动一下,云染要行礼的时候,她直接的摆手阻止她。
“长平,过来坐下吧,不用行礼了,这个地方是最让我自由的地方,别使那些礼节,让我想起自已的身份。”
皇后唐茵随意而温和,一点也不在意自已的身份,招呼着云染坐下后,让婉音上了茶,吩咐宫女们去门外守着,最后正厅里只有她们三个人。
“长平,你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皇后关心的问道,云染笑着点头,向皇后道了一声谢,然后她想起一件事,拜托给皇后。
“娘娘,云染有一件事想拜托皇后娘娘。”
“你说,”皇后望着云染,云染发现她的眸光温和而怜爱,不由得心里有些奇怪,皇后为何对她如此亲切,而且特别的友好,这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她帮助她得到了昭阳的认可,好像还有另外一层东西,可究竟是什么,她又说不清楚。
事实上这位皇后娘娘只比云染大一岁,若不是当初她的胞姐让她嫁给当今的皇上,她早就嫁人了。
云染明朗的开口:“宫中的蓝良娣和我是朋友,她和梅家的人一直不和,能不能请皇后娘娘照拂一二,把她调到别的殿阁去。”
皇后挑眉笑道:“没想到蓝良娣竟然是长平的朋友,本宫倒是不知道,既然长平提到了,我进宫后会给她另换一处住处的。”
“会不会给皇后惹来麻烦。”
云染看着随意歪靠在软榻上的女子,只觉得她美好得令人不想伤害,不忍让她受一点的伤害,因为她本身是那样的清雅无害。
“没事的,长平别想太多了,我身为皇后,这点事还是能做的,你放心,以后本宫会替你照拂那蓝良娣的。”
“如此谢过皇后娘娘了,”云染起身向皇后道谢,皇后摆手示意她坐下来:“以后没人的时候,用不着那么客气生疏,。”
皇后叹口气说道:“你知道吗?我最烦这些繁琐礼节了,最喜欢的是自由,但是最后偏偏进了宫,当了这宫中的皇后。”
云染知道唐茵是因为家族的原因才进的宫,若不是家族的原因,恐怕打死她她也不会进宫的。
正厅里,昭阳眼睛骨溜溜的转着,听着她们两个人的话,忽然插口道:“长平,你没事的时候进宫来和母后玩儿,母后一个人很可怜的,没人玩。”
皇后忍不住失笑,伸手摸摸昭阳的脑袋:“你个鬼丫头,明明是你自已想找长平玩,偏赖到母后的身上。”
昭阳吐了吐舌头,飞快的起身冲到云染的身边坐下:“长平,今天是我舅舅结婚,他娶的可是姑姑喔,你知道吗,我看到姑姑上妆的样子了,她好漂亮,她今天做新娘子很开心,看到她开心,昭阳也开心,以后等长平当新娘子的时候,昭阳也会开心的,长平,你想好嫁给谁了吗?”
云染一脸的黑线条,这人小鬼大的丫头。
昭阳不等云染开口又说道:“你们每个人当新娘子都很开心,我也想当新娘子,可是我嫁给谁呢?”
昭阳一脸的苦恼,这下云染和皇后直接的满脸汗了,这小丫头才多大啊,竟然操心起自已的婚事了,担心将来要嫁给谁了。
云染伸手捏了捏昭阳公主的小脸蛋,一点也不担心皇后或者昭阳会恼,笑眯眯的说道:“昭阳,等你长大了就会遇到喜欢的人了,到时候昭阳就可以嫁了。”
“可是那要好久啊,”昭阳纯真的脸庞上满是期待,皇后和云染望着她口气,小丫头,我们想小都没办法小,小孩子是最快乐的。
昭阳说完不等云染和皇后说话,又自顾嘀咕起来:“不过我可以先找,然后命令他长大了娶我。”
云染有些哭笑不得,皇后则是直接的伸手抚额:“昭阳,长平都没急,你急什么?”
昭阳一听笑了起来,拽着云染的手臂:“嗯,我不急,我先等长平嫁人了,我再嫁,不过长平你想嫁给谁呢?你不嫁我父王,舅舅又娶姑姑了,长平你可怎么办?”
昭阳忧愁了,满脸苦巴巴的,一副云染嫁不出去的样子。
云染伸手点着她的小脑袋瓜子:“你啊,操太多心了,我可不急着嫁。”
“为什么啊,你嫁了我才好嫁啊,快点嫁吧。”
“那你说我嫁给谁啊?都没人愿意娶我,”云染一脸苦恼的说道,昭阳立刻伸手抚上云染的脸,安慰她:“长平,你别担心,你会嫁出去的,我帮你想想你可以嫁给谁。”
昭阳说完真的开始帮云染想了起来,皇后和云染好笑,望着她灵动可爱的样子,心情十分的愉悦。
很快昭阳眼睛睁大了,飞快的望着云染:“长平,我想到了,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本来我还想长大了嫁给他的,既然长平没人嫁,我就把他让给你吧。”
云染惊讶了,睁大眼睛盯着昭阳,这么小就有喜欢的对象了,看来那人魅力不小啊,不知道是谁入了昭阳的眼睛。
昭阳已经欢快的开口:“长平,你可以嫁给燕祁啊,他长得很美喔,而且说话很好听,我最喜欢听他说话了。”
昭阳一脸痴迷燕祁的样子,说到他的时候,眸光还闪烁着迷迷蒙蒙的雾气,一脸的向往。
云染这下真的无语了,心里暗骂燕祁燕大妖孽,这是祸害了老的,祸害少的,祸害了少的吧,又来祸害这年幼无知的,没想到连昭阳都被他迷住了,不是妖孽又是什么。
本来一直没说话的皇后也开口了:“燕祁吗,倒确实不错。”
昭阳一听皇后认同她的话,立刻眉飞色舞起来:“母后,儿臣说得没错吧,长平嫁给燕祁是不是很好。”
皇后微仰头想了一下,认真的望着云染:“嗯,这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云染哭笑不得的望着这一大一小两母女,好心的提醒她们两个。
“你们难道忘记了,燕祁退了我的婚,他可不喜欢我。”
“燕祁退了你的婚,他不想娶你,为什么啊,长平这么好,这么漂亮,又这么喜欢昭阳,他怎么可以退长平的婚呢。”
昭阳有些恼了,鼓起嘴巴,十分的不满意燕祁,心里想着,以后还要不要喜欢燕祁,太可恶了。
皇后纤眉轻蹙,同样的有些不解:“燕祁眼光真是与人不一样,这满京城多少人想娶你,他倒好,直接的退了你的婚。”
“好了,别说他了,他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嫁他,先前我还看到了他喜欢的女人呢,一个很不错的女子。”
云染淡淡的说道,倒也不至于有什么别的想法。
皇后听了没说什么,昭阳听了,可就不高兴了,睁着眼睛呼的一声站起来:“我去找他,为什么娶别人不娶长平,太让人生气了。”
云染赶紧的拉着她哀求:“我的小祖宗,你别去问他了,人家不想娶,咱能逼着人家娶吗?再说我也不喜欢他啊,我嫁人总要嫁一个我喜欢的人吧。”
昭阳望着云染,看她脸色认真,没有说谎的样子,总算又坐了下来,拉着云染的手,恨恨的说道:“长平,以后我再不理他了,哼。”
云染一头汗,这小丫头倒底是公主,该有的脾气可不会少,前一刻还喜欢人家呢,这一刻却恼火了,不过这丫头对她倒是挺亲近的,人和人的缘份真奇怪。
云染生怕这小丫头再招出什么事了,赶紧的和皇后说话。
“娘娘在宫中生活得还好吗?”
云染关心的询问皇后娘娘,皇后一怔愣住了,自从她进宫没人问过她好不好,个个都认为她一定会好的,因为她是皇后,是母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事实上她一点都不好,大婚的那一日,皇帝被人刺杀,虽然后来没事,但是皇上对她有一股怨气,认定她是不祥之人,后来她替皇帝选了女人进宫,皇帝更是三五不时的宠幸别的女人,真正在她宫中过夜的日子屈指可数,不过她并不在意,因为她对这个男人没有爱,她进宫是为了自己的家族。
皇后抬眸望向云染,淡淡的笑道:“宫门深似海,长平,你记着,千万不要进宫,宫中的女人都是苦命的女人。”
云染心知肚明,皇后这话包罗了很多层意思,但是最后化为一句话,宫中的日子不好过。
云染正想说话安慰皇后,皇后抬起手轻摆了摆:“别安慰我,我很好,我进宫前就知道自己身上的使命是什么,我不怨天忧人,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何况我答应了姐姐要照顾昭阳的。”
皇后抬眸望向昭阳,这是她在宫中唯一的安慰了。
昭阳虽然有些听不懂母后和长平的话,但是却知道母后是心疼她的。
她飞快的站起来,走到皇后的面前,伸手搂着皇后的脖子:“母后,你有昭阳呢,昭阳会陪着你的,昭阳长大也不嫁人了,昭阳会陪你一辈子的。”
皇后不由得笑了起来,伸手搂着昭阳入怀。
云染唇角噙着笑望着她们两个。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来,婉音的声音响起来:“见过夫人。”
皇后和云染望过去,看到护国将军夫人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笑望向云染:“长平郡主,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郡主该去宴席了。”
云染看护国夫人的神情,分明是有话要对自个女儿说的,所以应声起来,和皇后道了一声安,走了出去。
皇后吩咐门外的婉音送云染前往宴席的院落,婉音应声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还没走出院子,便听到身后护国将军夫人声音传出来:“娘娘,你说那浑小子会不会今儿个犯浑啊,母亲我真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这一阵子他的情绪一直不对劲。”
护国将军夫人的话刚落,皇后森冷的声音响起来:“他敢。”
身为护国将军的公子,有什么资格如此胡闹,安乐嫁给他,他是赚了,有什么资格嫌三嫌四的。
他能娶安乐是祖上积德的事情了,若是他犯傻,皇后不介意家法处置这么一个兄长,她身为妹妹的都能为家族牺牲,为什么做为兄长的却要死不活的。
门外,走了很远的云染,瞳眸有些暗沉,心底有些沉重,满脸的若有所思,唐子骞还没有从打击中走出来吗?这样的话,他娶了安乐会对安乐好吗?会珍惜安乐吗?
云染正想得入神,没注意到前面拐弯的花架边走出来一个人,一个温润慵懒的人,眸光微醺,拢着日头的轻辉,融在光芒之中,让人一瞬间的失魂,随之在他的注意下失魂落魄的找不回心神。
婉音不敢看这位郡王,飞快的垂首唤道:“见过燕郡王。”
燕祁眉挑了挑,悠然的挥了挥手:“你自去吧,本郡王带长平郡主去女宾席那边。”
婉音望了一眼身后的长平郡主,又看了看燕郡王,发现这两人真相配,婉音微笑转身离开,等到她一走,云染身后的枇杷和柚子两个人早闪身溜掉了,她们可不想再被燕郡王点了昏睡穴。
幽静的花架亭廊中,云染抬眸笑望向歪靠在花架边的燕祁。
“恭喜你,燕郡王,没想到你喜欢的女子是萌宠可爱型的。”
燕祁眸光深邃,光芒之中那眼神分明有一丝儿忧怨,有一丝儿的不高兴,有一丝儿的郁结,定定的望着云染,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丁点儿的难过,一丁点儿的愤怒,一丁点儿的酸味,不过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眉眼欢笑,瞳眸满是光辉,脸上是真心真意替他高兴的神色,可是她高兴,他不高兴,他之所以对萧玉婷温声软语那么一幕,只不过是为了引起某人的注意力,引起某人心中的酸味,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燕祁只觉得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可恨呢,实在是太可恨了。
他的眼神越来越忧怨,看得云染满脸的不解,关心的询问:“燕祁,你这是怎么了?是被人拒绝了,还是人家不喜欢你。”
“不喜欢我,”一看就是不喜欢他的样子,要不然怎么没有一点心酸难过恼火呢。
云染挑高了眉:“这女人眼光太高了,连你都瞧不上,她想嫁给谁啊。”
“是啊,我也想知道她究竟想嫁给谁?”
燕祁瞳眸波光诡谲,唇角微微的抿着,慢慢的走到了云染的身边,云染伸手拍了拍燕祁的手背:“加油,我支持你,我就是你坚强的后盾,相信我,女人都是容易动情的动物,只要你付出了,最后她一定能感受到的,我想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是这样吗?”燕祁的眼里耀出了乌光,先前的失落,郁结,忧怨,统统消失不见了,脸上拢上了日头暖人的光晕,笑意潋滟的望着云染,没错,她一定会喜欢上他的,意识到他所做的,所求的只不过是一个她。
燕祁和云染两个人并列往宴席的地方走去,身后的枇杷和柚子两个人紧随着主子的身后,不敢过于靠近,主要是怕了这位郡王爷了。
燕祁把云染一直送到女宾席的侧门口,为防别人看到,便和云染招呼一声离开了。
在没有确定两个人的心意,他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的,因为这会为云染带来麻烦,至于两个人确定了心意后,他会让所有人知道的。
燕祁离开的时候,忽地凑到云染的身前,温声软语:“那女人不是我喜欢的人,她是我表妹。”
他一言落,抽身而去,只留给云染一个优雅似松竹的背影,身后的云染目瞪口呆的,鼻腔一股清幽的清香,望着那离去的人,有些无语,这家伙先前在耍她啊,竟然表现得那么的忧怨,那么的郁结,好像没人要的小可怜,其实根本是在戏耍她。
“燕祁,你敢耍我,姐姐以后再信你,姐就是这个。”
云染朝天比一下,朝地比一下,前面燕祁笑了起来,眉眼温融,低首看手中的小册子,小册子的第一张纸上写着,追妻三十六计,第一计,引人注目,这一计正是他先前使的那一招,不过很显然的这一招失效,没用,燕祁飞快的把第一张纸给撕掉了,露出了第二张纸,上面写着追妻第二计,混个脸熟,没事多在喜欢的女人身边出现,不经意的出现在她身边的每一个地方,假装偶遇,假装缘份,女人最相信的就是缘份二字。
燕祁眸光深邃,这灵验吗,楚文轩这小子不会耍他吧。
这追妻三十六计,据说是楚文轩这小子看了二十本的野吏,二十本的外传,二十本巾帼女英雄的事迹,最后又忙碌了三天三夜,方整理出的这么一本追妻三十六计,听这小子说,一般女人只要十计就搞定了,若是难缠一点的二十计肯定可以搞定,若是再难缠的二十六计就差不多了,如果是无敌难缠的,三十六计肯定搞定。
宴席正式开始了,云染和夏雪颖宋晴儿等人坐了一席,席上还有别的闺阁千金,这些小姐对于云染分外的客气,而且个个明显的有巴结云染的现像。
云染很奇怪,一侧的夏雪颖小声的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她们是看上了云王妃的宝座了,所以个个在巴结你。”
云染满脸的无语,这是不是太夸张了,这在座的一个个可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不少人比她还小呢,最小的大概只有十三四岁,没想到这么小竟然打着云王妃的位置,她父王好歹是个半大老头子吧,虽然这老头子挺有魅力的,可谁也改变不了他入了半截土的事情,可是这些丫头才多大啊。
宴席上,明慧郡主凤珺瑶一直冷眼看着云染,对于无染的无动于衷,不气不闹,她十分的憎恨,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若无其事的,本来她还以为她装的,可是观察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可以肯定,云染是真的不伤心。
难道说这女人真不喜欢燕祁,可是她不喜欢燕祁,为什么要耍计害她啊。
明慧郡主脑子都快想糊涂了,也想不出所以来,一顿宴席,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中午的宴席并没有出什么事,热闹异常,宾主尽欢,人人酒足饭饱。
饭后要休息的人,护国将军夫人派人安排了住的地方,不住宿的人则被护国将军府的管家安排到客院里听戏,客院中搭建了戏台子,台上戏子唱得正欢,台下各人说得热闹,云染和夏雪颖宋晴儿三个人凑到一起说话,十分的热闹。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枇杷走了过来,凑到云染的耳边小声的嘀咕:“郡主,柚子不见了。”
云染脸色一凝,不由得挑高了眉,这青天白日的好好的怎么不见了。
“你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吗,怎么不见了。”
“先前人多,本来走在一起的,奴婢一个不没注意她就不见了。”
云染心里的不安袭上心头,柚子一向聪慧,不会无冤无故的不见的,可是现在她又不能声张出来,云染想着吩咐枇杷:“你立刻去找找。”
她说完,枇杷应声离开,云染又以密音命令龙一,立刻去找柚子的下落。
夏雪颖和宋晴儿眼见着云染脸色不太好看,不由得关心的凑过来:“云染,发生什么事了?”
云染摇头,飞快的抬头扫视了院子里一圈,看到不远处的明慧郡主正和别人在说话,院子里也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但是她就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好来。
可是现在是人家婚宴,没有发生什么事,若是她大惊小怪的只会惹来别人的非议。
云染极力的忍住。
护国将军府,西北角有一座破败的院落,此时院落一角,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阴暗而潮湿,有哭声响起来,拼命的挣扎着,有扇耳光的声音呼起来,有撕裂的衣服飞出来,有粗重的喘息声,兴奋的淫笑声,忽地有人吃疼的叫起来,抬手狠狠的对着那不停的挣扎抓他脸的丫头一耳光扇了下去,一耳光下去扇昏了人,随之便看到那光影里有两个人影忙碌了起来。
斑驳的墙壁上交错的身影起起伏伏的,痛苦的声音又响起来,与那粗重的喘息声交错在一起…。
客院里,云染忽地站起身,本能的往外走去,身后的夏雪颖和宋晴儿看出了云染的不对劲,飞快的起身,跟着云染往外走去。
不过一行人没有走出去,便被人拦住了去路,明慧郡主眉眼擒着似笑非笑,瞳眸是阴冷如蛇瞳的光芒。
“长平郡主,怎么好好的听个戏,脸都变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云染望着明慧郡主,她的脸冰冷而幽寒,瞳眸折射出嗜血的煞气,一字一顿的说道:“凤珺瑶,你最好祈祷你什么事都没有做,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明慧郡主一瞬间被她周身的嗜血给惊到了,不过很快醒过来神来,咬牙尖叫:“云染,你以为我怕你吗?你给我记着,我和你不死不休。”
明慧郡主说完抬起手朝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切的动作,以表示自己和云染之间的仇恨,除非死,否则永远不算完。
云染正想说话,身后一道声音响起来:“明慧,你又做什么?”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竟是大长公主冯翊公主,冯翊公主走过来看了云染一眼,有些无奈,云染所做的事情,大长公主已经知道了,不过她并没有怪云染,因为若没有云染这样的行为,定王楚逸霖不会娶自个的女儿,大长公主认为自己女儿嫁给定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定王好歹是王室的亲王,嫁给他,女儿以后衣食无忧,不是挺好的吗?
可惜女儿偏要找云染算帐。
冯翊大长公主望向自个的女儿,警告:“明慧,若是你再生事,我就把你关在家里,省得出来生事。”
“母亲,我?”明慧郡主叫起来,委屈的望着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正想教训她,不想客院门外,有声音响起来:“不好了,出事了,后面出事了。”
云染脸色一变,飞快的往外冲去,身后的夏雪颖和宋晴儿赶紧的跟着她,几个人刚出了客院的门,便看到枇杷焦急的奔了过来,朝着云染摇了摇头,表示她没有找到柚子的下落,云染的脸色更不好了,脸色难看至极。
一行人出了院子,便看到不少人往护国将军府的西北角方向奔去,云染细想了一下,护国将军府的西北角上有个废弃的院子,平时没人住,听说唐家曾有个姨娘死在那里了,后来没人敢住进去,说那里闹鬼,后来就荒废了。
现在所有人都往那废弃的院子跑去。
云染也跟在别人的身后往那里奔去,她的心里吊着一颗心,腿脚有些软,不安越来越大,心里大声的呐喊着,千万,千万不要是柚子,不要是她,是她的错,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她一直以为那背后的人要对付要收拾也是冲着她来的,她不怕她们,可是她忘了那背后的人会对她身边的人下手,她们算计不了她,便算计到她身边的人身上。
这是她的错,她没有想到这一点,柚子,千万不要是你,你千万要好好的。
她想到了柚子脸上曾经有过的笑容,她脸上的笑容是纯真而灿烂的,她对她是忠心耿耿的。
众人奔到了废弃的院子一角,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倦缩的身子,雪白粉嫩的肌肤露在外面,青色的斑痕遍布在身上,生生的刺花了别的眼,那倦缩成一团的身子,抖抖簌簌的披着一件衣服,眼睛空洞而无神,云染从来没看过一双眼睛如这双眼睛一般的绝望和空洞,恐惧和不安,那么的绝望,一点生机都没有,只有一双空洞的,死亡一般的眼睛。
枇杷扑了出去,一把用衣服包裹着那人,那人不哭不闹不笑不动,却狠狠的剜着云染的心。
枇杷的哭声响起来:“柚子,柚子,你醒醒啊,你醒醒。”
云染只觉得身后的议论声离得自己很远,她的脑袋有些恍惚,有些不能自主,深深的自责拢着她,她一步一步艰难的朝着那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走去,待到她蹲下身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已的血好像都停止了,她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说过保护她们的,说过以后等她们出嫁的时候,会好好的给她们每个人准备一份体面的嫁妆的,可是她连保护她们都做不到,这是她的错啊。
云染的大眼睛里溢出泪水来,她从来不哭,从来没有哭过,可是这一刻她哭了,心里很难受,很痛…。
------题外话------
今天是十一节,亲爱的妹纸们节日快乐,另外今日留言,逢八的妹纸,可以得一百币的奖励喔,不过没订阅的人不奖励,来吧来吧,笑笑等你们。
如果你们有有票请投过来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86章 英雄救美
废弃的院落一角,所有观看的人都愣住了,因为没人想到长平郡主会哭,一直以来长平郡主都是聪明的一个人,永远阳光明媚,笑脸对待,很少看到她有别的情绪,但现在她竟然为一个丫鬟而哭了,在场不少人心中震憾。
人群之外的一人看到云染的眼泪,瞬间觉得心脏抽搐,只觉得心疼得像有什么宝贝摔碎了一般,手指下意识的紧握起来,周身流泻出来冷寒的光芒。
人群中有人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件衣袍,递到了云染的手上,云染接过去,默然无声的替柚子穿好了这件衣服,柚子在簌簌发抖着,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任何反应,云染替她穿好衣服,伸手抱住了她,轻声在她耳边低喃:“柚子,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抓到那个害你的人,不管是谁都不会放过的。”
她一言落,陡的朝着半空冷喝:“龙一何在?”
龙一闪身而出,以往她从来没有在人前露出过她的暗卫,但这一次她不管不顾了,她一定要查出那个胆敢动柚子的家伙,然后把他千刀万剐了,还有那背后指使的人,云染瞳眸抬起,缓缓的望向了人群之中的明慧郡主凤珺瑶,那一瞬间眼里闪出刀光剑影,杀戳血腥,使得明慧郡主凤珺瑶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身侧的人伸手扶住了她。
凤珺瑶只觉得下意识的不安,手脚有些冷,不过想到这个女人曾经对她所做的,她陡的挺了胸,云染,你以为我怕你吗?
云染唇角冷笑,望向龙一吩咐道:“立刻去把宁景带过来。”
龙一领命而去,这里云染站起身,缓缓的踱步走出来,扫了四周的人一眼,森冷的声音响起来:“若是让我查出是谁对我的丫鬟动手脚的,别怪我云染心狠手辣。”
她一言落,冷冷的盯着在场的人,那冷若冰霜的瞳眸一一的扫过众人,最后落到了明慧郡主身上,血腥而残狠的声音如地狱的魔音一般的响起来:“明慧郡主,你最好祈祷不是你做的,否则我不会善罢干休的。”
明慧郡主没有说话,大长公主冯翊公主站了出来,沉声说道:“长平郡主,说话要有证据,你不能平白无故的污陷我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会指使人做这样的事情呢。”
冯翊公主虽然担心这事真牵扯到自己的女儿,但是表面上还是维持自个女儿的。
云染抬眸望向大长公主,冷笑连连,不以为惧的开口:“大长公主放心,我会查到证据的,不过若是做了,最好有胆子承受这些,大长公主可能不知道,她曾经闯进我云王府,扬言要与我不死不休,现在我的丫鬟出了这样的事情,本郡主难道没有理由怀疑她吗?”
大长公主微愣,没想到女儿竟然跑进云王府说这种话,真是蠢,没事和云王府的人对上干什么,大长公主回首瞪了明慧一眼,抬首时态度已是强硬,倒底是皇室的公主,气势还是有的。
“云染,即便我女儿说过这种话,但是不是她做的,还是要靠证据说话的。”
云染没有说话,因为她看到外面龙一和宁景两个人挤了进来,宁景一进来飞快的开口:“云姐姐。”
云染点了一下头,望向宁景沉声说道:“宁景,你的蓝蕊蝶呢,取出来。”
宁景依言,飞快的取出身上的一个小盒子,打了开来,只见那盒子里藏着一只蓝色的小蝴蝶,十分的漂亮,翅膀是透明的,宁景打开盒子的时候,它动了动,慢慢的飞了出来,宁景取了它望着云染:“云姐姐。”
四周所有人都望着云染,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只见云染伸手取了蓝蕊蝶,走到了柚子的身前,此时柚子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云染把蓝蕊蝶放在柚子的身上,那蓝蕊蝶盘旋了一番,然后掉头往前面飞去,云染回身吩咐枇杷,把柚子带回王府,枇杷领命,把柚子送回了云王府。
云染则转身跟着那蓝蕊蝶而去,身后的龙一和宁景紧随她的身侧而去,其她人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全都尾随在云染的身后,一路往护国将军府别的地方走去。
护国将军府招待男宾休息的院子,一处僻静的角落里,两个男人正在满脸淫荡的说着先前的滋味儿,似毫不知道恶运降临。
“没想到那小骚娘们烈子倒是挺烈的,你看我脸上被抓了一把。”
一人抱怨,另外一人说道:“你脸上被抓了一道,我手臂上被她抓了好几道呢,你看看,刚才我真想弄死她。”
“别,听说她是长平郡主身边的人,你若是弄死了她,长平郡主查到这件事,可就麻烦了。”
“怎么可能会查到呢,那地方谁会去啊,没人看到,凭什么说是我们做的啊。”
两个人刚说到这里,便看到头顶上方一只蓝色透明的蝴蝶对着他们盘旋,两个人惊奇无比的望着这蝴蝶,怎么似乎喝了酒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身后响起脚步声,有人奔了过来,两上人掉头望过来,一眼看到那从天而降奔了过来的云染,脸色铁青而冷厉,一出现便喝令身后的龙一和宁景二人:“给我拿下这两个人。”
龙一和宁景二人闪身而出,直奔先前说话的二人而去,两个人一出手便是狠招,一招拿住了先前说得欢快无比的两个人。
这时候不少人奔了过来,停在云染的身后,齐齐的望着龙一和宁景手中的两个人,不由得个个脸色难看的盯着那两个人,一个是靖川候府梅家的庶子梅英杰,另外一个竟然是宣平候府的庶子江城,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还是在护国将军府,在公主和唐大人大婚的日子里。
这下所有人都狠盯着梅英杰和江城两个,云染走过去,抬起一脚狠狠的踢了出去,一脚对准梅英杰的下身而去,可谓是狠辣准,一脚下去,梅英杰的惨叫声响彻云屑,整个人痛苦的扭曲着,同时身子抖簌起来,直到最后昏迷了过去。
四周的人看到这一幕,生生抖簌了一下,感受到那股冷意从心底窜上来,长平郡主真是太狠了。
云染不理会别人,一脚废了梅英杰又森森的望向了一侧的江城,江城身为宣平候府的庶子,虽然是姨娘生的,可是也是个富贵公子,不由得惨白着脸大叫起来:“长平郡主,你想做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想废了你,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竟然对柚子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还有脸问我想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
江城脸色更白,只觉得整个人一阵昏劂,飞快的吼叫:“不是我,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
云染笑了起来,可是笑容中没有一丁点暖人的光芒,她指着半空中蓝色的蝴蝶:“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它叫蓝蕊蝶,还有一个别名,淫蝶,它是一只母的,最喜欢的就是男人的体味,你说为什么它不找别人,专找你呢。”
云染一说完,众人恍然,原来这只小蝴蝶竟然有这种功能,太可怕了。
云染说完江城脸上的脸色一点一点的退下去,云染一把伸手拽住他,冷问:“或者你说出幕后的指使者,我可以考虑不废你?”
江城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抬眸飞快的望向云染身后的人群,想找人帮他脱罪。那个人说不会有事的,谁知道会这样。
江城正寻找,忽地有暗器破风而来,直迫向江城而去。
人群中一道白华光芒闪过,长袍一抬一道劲风耀起,把先前的暗器如数的反击了回去,只听得一声闷哼之声过后,再没有人开口了。
众人惊慌的四处张望,有人想杀江城灭口。
看来真有人指使江城这样干,不少人暗中瞄向明慧郡主,不过这女人表面上一片坦然,一点异常都没有。
最后大家把眸光落到先前从人群中脱颖而出的人,燕祁燕郡王,燕祁温融的面色之上,拢着一层冰霜雪色,周身徐徐的冷辉,他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徐徐开口:“没想到安乐公主和唐大人大婚之时,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监察司定会查明这件事是何人所为,若是查出来,定不轻饶。”
燕祁掉首望向云染,温润的开口:“长平,这件事还是交给本郡王吧。”
燕祁的眸中是心疼,他不想让云染手上染上杀人的血,因为梅家和江家都不是善茬,所以这恶人就让他来做。
云染盯着燕祁,一字一顿的开口:“我要幕后的指使人。”
燕祁二话不说,立刻出声:“好,本郡王会尽快查明是什么人指使这两个人这样做的。”
人群之中一直面色坦然的明慧郡主,脸色终于有些龟裂了,这两人落到监察司的手里,还能熬得住吗?另外她发现燕祁望着云染的时候,眼神分明带着一丝儿宠溺柔软的,这样的眼光,穷其一生她都看不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在云染的身上,老天这太不公平了。
明慧郡主手指紧握起来,咬牙望着燕祁,可惜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最后沉声命令身后的手下:“把这两个人带回监察司去审。”
“是,郡王。”
两名黑衣太监走了出来,一伸手拽着梅英杰和江城两个人离开,就在这时候,护国将军府的人赶了过来,护国夫人的脸色难看极了,没想到儿子大婚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让她愤怒了,护国夫人走到云染的身前,向云染道歉。
“长平郡主,对不起,这是我们唐府的失策,你放心这件事若是查出来,我们也不会善罢干休的。”
云染点了一下头,不远处一道身影奔了过来,飞快的跑到云染的面前叫起来:“郡主,不好了,柚子疯了,她对身边的人又打又咬,还企图自杀。”
枇杷话一落,四周不少人惋惜,云染脸色飞快的变了,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的明慧郡主,冷冷的骂了一句:“禽兽不如。”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明慧郡主的脸色变了,正想开骂,她身边的大长公主冯翊公主阻止了自个的女儿,拉着女儿到一边去询问,这件事究竟是不是明慧做的,若是她做的,她定要想个周全的办法,现在那两个人落到监察司的手里,最后肯定会交出指使人的。
云染已经不理会别人,领着枇杷急急的往回走,也顾不得理会今日的宴席了。
茹香院里,柚子被人捆着了,她眼睛大睁着,似乎被什么惊吓了似的,不停的扭动着手脚,嗷嗷的叫着,此刻她瞳眸赤红,神智疯狂,云染赶紧的上前替她诊脉,很快脸色难看了,柚子因为先前的事情,现在脑神经已经不正常,若是救治不及时,这丫头只怕以后就疯了,现在若是救得及时的话,慢慢她就会没事的。
柚子已经受了这种伤害,云染不希望她再疯了,她飞快的取了银针出来,俐落的刺向了柚子身上的几处穴位,柚子很快安静下来,昏睡了过去。
枇杷和荔枝等人皆松了一口气,荔枝走过来,看到郡主神情难过,忍不住温声劝道:“郡主,你也别难过了,这也不是你愿意的事情,咱们现在想的是把她的疯病治好,不能让她真疯了。”
云染点头,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
“其实治她没什么问题,就是差一味极难得的药火莲子,这种药极珍贵,一般很难见到。”
云染话一落,忽地暗处有波动涌来,她眉头一蹙冷眼望去,有人进了阵法。
“龙一,去看看什么人?”
龙一闪身而去,很快领着一人出现了,不是别人正是燕祁,燕祁出现,沉稳的开口:“火莲子,我有。”
他话一落,立刻命令院子外面的逐日:“回王府,去把火莲子取来。”
“是,主子。”
逐日闪身而去,这里燕祁踱步走到云染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云染,漆黑瞳眸中拢着烟霞般的朦胧色彩,一抹心疼隐于瞳底,只不过云染这时候没空理会别的事情,听了燕祁的话,立刻掉转身往院子里走去。
“那我立刻去替柚子准备药。”
燕祁看她周身拢着冷意,满脸的自责,分外的不舍,伸手拽住了她,认真的望着她:“云染,没人会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别太自责了,谁会想到背后的人会把主意动到一个小丫鬟身上呢,尤其是白天,你是人不是神,不能面面俱到是正常的。”
云染飞快的抬首望着燕祁:“燕祁,你立刻给我去审,一定要查出来这两个人背后的人是谁,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不管她是什么样的身份,都要付出代价。
燕祁瞳眸深深,脸上闪过寒芒,背后之人确实该死,禽兽不如,更可恶的是梅家和江家的两个畜生,竟然胆敢这样做,这一回他定然要杀了他们。
“我已经让他们去审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云染点头,不再说话,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身后的燕祁一直跟着她,云染停住脚步,淡淡的开口:“你别跟着我了,我没事了,我会替柚子报这个仇的,而且我很快会把她送走的。”
等她治好了柚子便把柚子送走,送到揽医谷去学习武功,不能再让她留在梁城了,至于以后,看她自个的意思来办。
燕祁神色未动的开口:“我帮你一起配药。”
他想陪在她的身边,这时候她心里肯定特别的不舒服,需要人陪着她,这样她心里肯定会舒服一些。
“燕祁,真……”云染的话还没有说完,燕祁已经大踏步的往里走去,经过云染身边的时候留下一步温润的话:“我好奇你是怎么配药的。”
云染转身望着前面的身影,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跟了上去。
下午的时间,两个人待在房间里给柚子配制药材,燕祁望着配制药材的云染,认真而专注,这时候的她不同于平常所见的她,显得严肃而沉重,生出不一样的姿态来,燕祁说好了过来帮忙的,可是最后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因为他对于药材并不精通,所以根本插不上手,最后只能看着云染动手制药材,不过静静享受这美好的时光也是特别不错的,只除了云染从头到尾脸色冰冷,周身拢着怒火,一言不吭的做着事,一句多话都没有说。
看得燕祁心头的不舍越来越浓烈,他知道云染在自责,可是谁能保证自己面面俱到呢,就是他燕祁也有失手的时候呢,上次进了淮南郡的凤台县,他就是大意闯进了林家的作坊,才会误触到机关受了伤的。
不过燕祁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劝她,云染现在需要的是背后的指使人,而不是没有说服力的劝慰。
傍晚,云染把药丸配制好了,和燕祁两个人一起进了柚子所住的地方,柚子没有醒过来,云染先前让人给她喂了汤药,现在的她很安静的睡着,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但是云染知道,这是柚子一生无法忘记的恶梦。
云染的眼神冷冷,手指紧握起来,暗自警告自己,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那些背后的人总是无孔不入的把爪子伸到她身边的人身上,她不能仅仅考虑自己,还要考虑到她们。
云染一边想一边给柚子施针,又给她服了制好的药丸,把剩下的药丸递到了枇杷的手里。
“这个每日早晚给她服一颗,她会没事的。”
枇杷用力的点头,心酸不己,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等柚子醒过来,她会劝她的,不让她再去寻短见,日子还是要过的,而且郡主因为她的事情,十分的自责,为她做了不少的事情。
云染和燕祁刚出了柚子住的房间,暗处有人逼近,落在云染院子外面:“主子,梅英杰和江城二人已经交待了。”
逐日的禀报没有避开云染,云染一听,脸色瞬间拢上了阴霾之色,周身的寒潭冰霜之气,陡的喝道:“谁,是谁指使他们这样干的。”
逐日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回长平郡主的话,是明慧郡主,明慧郡主许了他们两个人好处,所以两个人才会暗中命人把柚子给劫了去,然后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果然是她,”云染咬牙,眼神摒射出阴骜森冷的血光:“凤珺瑶,这一次不是你要和本郡主不死不休,而是本郡主要和你不死不休。”
她一言落,闪身便往外走去,身后的燕祁飞快的拦住她的去路,云染冷着脸:“让开。”
她一言落,一脚朝着燕祁踢去,现在她就想去收拾凤珺瑶这个贱人,竟然做得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来,这个下十八级地狱的女人,她不会放过她的。
云染一脚踢到燕祁的腿上,燕祁动都没动一下,生生的受了她一踢,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云染此时怒火中烧,伸手拨拉燕祁:“你让开,我要去收拾这个女人。”
燕祁眉色温融,瞳眸却拢着幽深似海的寒气,深深的盯着云染。
“现在她就在护国将军府那边,你能大刺刺的去杀她吗?不错,梅英杰和江城二人指定了明慧郡主是指使人,可是你别忘了她是皇家的人,她算计的只是你身边的一个丫鬟,你能为了一个丫鬟而杀了她吗,那么接下来倒霉的就是你了,就是你们云王府的人了,皇帝很可能扣下一顶大帽子下来,说你们云家目无皇家,这罪名可够喝一壶的。”
燕祁说完,云染眸光冷沉,一点一点的往下冷,她知道燕祁说得没错,皇家的人生来凌驾于一切之上,要不然那些人都争抢那高位做什么,不就是为了高高在上吗?明慧郡主这件事,若是自己冒然的去杀她,恐怕真杀不了。
但是她是真的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的,云染手指握了起来,燕祁望着她,温润的开口:“这件事本郡王来做,你不要出面了。”
燕祁话音一落,朝暗处的逐日命令:“立刻领着人把明慧郡主带进监察司。”
“是,王爷。”
逐日领命而去,这里燕祁伸手握着云染的手保证着:“你放心,本郡王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的,定要替你的丫鬟讨一个公道。”
燕祁说完,云染点头:“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这一次她定要杀了这个女人,燕祁既然乐意代劳,她就静等他的消息。
燕祁见云染不再坚持去杀明慧,总算放了一颗心,温声而语:“那本郡王去了。”
“嗯。”
云染目送着燕祁飘然离开,直奔护国将军府而去。
不过很快云染得到一个消息,明慧郡主并不在护国将军府,燕祁他们扑了一个空,根本就没有拿到人,云染立刻火大不已,不用想也知道,明慧郡主这个女人是躲起来了,她能躲到什么地方去,肯定是躲到宫中去了。
云染握紧了手,唇角是森冷的笑,凤珺瑶,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晚上,柚子醒了过来,因为服了药的原因,所以她人比较清醒了,可是一直流眼泪,什么话都没有说,听了枇杷说了郡主为她所做的种种,她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希望,若不是这样,她真想一死了之。
云染望着柚子,尊重的发誓:“柚子,我会替你报仇的,相信我。”
柚子强忍住心头的痛,因为她知道,郡主做得够多了,若是换一个主子,只怕会不管她的死活,所以她即便伤心,也不能寒了郡主的心,柚子点头:“郡主,奴婢知道了,奴婢会好好的活着的。”
云染点头,心情沉重的领着人走出了柚子的房间。
此时天色已晚,云染抬头看天,瞳眸中摒射出幽冷的光华,心中暗自发誓,凤珺瑶,你就是躲在蛇窟里,我也要把你扒出来,她心中念头一落,便开始盘算着,要不要领着龙一和宁景二人前往宫中去查凤珺瑶的下落,若是找到这个女人,定要把她千刀万剐了。
云染正想着,一个小丫鬟从外面急急的奔了进来,飞快的禀报道:“郡主,武安候府的小姐求见。”
云染想到了夏雪颖,这时候雪颖过来做什么,还有她说过要去替雪颖的母亲检查一下看看她是生了什么病的。
云染想到这个挥手:“去把她请进来。”
这茹香院若没有丫鬟带领,一般人进不来。
小丫鬟领命飞奔而去,很快领了夏雪颖进来。
昏暗的灯光之下,云染看到夏雪颖脸上苍白,眼里浮上晶莹的泪花,一看到云染便哭了起来。
云染不由得心惊:“雪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夏雪颖冲到云染的身边,一把拽住云染的手,伤心的大哭:“染儿,我母亲她不行了,他们说她不行了,染儿,你去替她查一下,救救她好不好,求你救救你。”
夏雪颖并不清楚云染的医术,现在她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今儿个晚宴回府后,她发现母亲神智有些不清爽了,立刻禀告了父亲,父亲召了大夫入府,几个大夫检查后说母亲的心跳突然有些微弱,恐怕撑不过今夜了。
不,她不相信这样的事实,她母亲好好的怎么会有事呢,所以夏雪颖不管任何人,跑来找云染,现在她的希望便在云染身上。
“走。”
云染二话不说,拉着夏雪颖往外走去,同时命令身后的荔枝:“去把宁景找来,叫他到府门外随我进一趟武安候府。”
“是,”荔枝知道这是事关人命的大事,二话不说,直奔院外而去,很快通知了宁景。
云王府门外,云染上了武安候府的马车,宁景上了云王府的马车,赵虎驾车,龙一领着王府的几名侍卫保护着郡主前往武安候府,现在的这种空档,龙一不敢大意。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武安候府。
马车上,夏雪颖一直哭,她是很少哭的人,一直以阳光烂灿的面目现人,这么一哭,云染只觉得心疼,伸手握着夏雪颖的手:“雪颖,你别急了,你母亲现在还没有事呢,你放心,我一定会替她查清楚她究竟生了什么病。”
“染儿,你一定要救救她,若是你能救母亲一命,以后我就欠你一命,不管什么时候,你想要都可以拿住,我的命是你的了。”
夏雪颖睁着水漾大眼睛,认真的盯着云染。
云染摇头:“我会尽全力的,但是我不要你的命,你只要开心就好,依旧做从前那个快乐开心的夏雪颖。”
夏雪颖的眼泪再次的滚动下来,伸手紧紧的握住云染,这一刻她只觉得云染和她好贴心,虽然她们不是姐妹,可是却感觉胜似姐妹。
“染儿,谢谢你。”
马车外面,车行了两道街道,忽地有杀气奔涌而来,马车里的云染脸色陡的一变,飞快的掀帘往外张望。
夏雪颖紧张的追问:“染儿,发生什么事了?”
云染轻声道:“有刺客过来刺杀我。”
话音刚落,只见夜色之下不少黑衣刺客从街道边的屋檐下滑行而过,眨眼围截了云染的马车,前后左右的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云染没有说话,夏雪颖却急了起来,因为母亲现在正病在床上,若是染儿不立刻赶过去的话,母亲很可能会没命。
夏雪颖陡的掀帘望向马车外面,愤怒的冷喝:“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胆敢刺杀我们。”
那黑衣人一愣,没想到马车之中竟然钻出另外一个女人来,不过他们只愣了一秒,立刻围攻而上。
马车之中,云染的唇角勾出阴冷嗜血的笑,朝着外面的龙一和宁景说道:“抢攻西面,以毒阵杀西面的刺客。”
虽然龙一和宁景武功不错,但是一来对方的人太多了,二来她现在需要抢时间前往武安候府救夏雪颖的母亲,她母亲若是真的病入膏肓,那她没办法,但若是真的被别有用心的人谋算了,她定要帮夏雪颖一把。
云染话一落,外面龙和宁景两个人领着数名侍卫,立刻展开了一条毒阵。
这条毒阵是云染教宁景所设的阵法,因为她知道眼下暗处有不少的危险,自己又没有恢复武功,只能靠这些来取胜。
宁景和龙一得令,身形陡的飞纵出去,几个人各归各位,西面立刻结成了一个阵网,宁景把毒药以内力灌进了阵眼之中,一张阵网瞬间弥漫起毒气,西面的刺客瞬间阵亡了十几名,其他人脸色难看,立刻后退,龙一命令驾车的人:“走。”
马车突围而起,直奔西面而去,后面的黑衣人,大叫一声:“追。”
数道身影紧追而去,其中一人陡的扬起宝剑,宝剑如流虹一般的往马车上飞来,马车之中的夏雪颖正好掀帘往外看,眼看着那宝剑凌厉的朝马车另一侧的方向射去,若是射中,云染很可能会受伤。
夏雪颖想也没想便欲扑过去,云染直接一伸手拽住了她的身子,她虽然内力尽失,但是对于杀气还是敏感的,宝剑一袭击过来,她便感受到了,眼看着夏雪颖欲扑过去替她挡剑,赶紧的伸手拉着夏雪颖往后退去。
宝剑眼看着要穿透马车的车壁射进来,不想外面变故陡生,数道身影从暗夜之中飘然而至,为首的一道白影一看到宝剑的走向,早一伸手抬起袍袖,一股强大的内力深深的吸附在宝剑上。
他一挥袍袖,宝剑被带动得旋转了一个方向,直朝那些黑衣刺客射来。
黑衣刺客眼看着宝剑要刺到他们身上,人人脸色惊变,欲后退,却一步也动不了,只能看着那宝剑在半空旋转而过,嗤,血迹飞溅,眨眼几名刺客身亡。
好厉害的身手啊,黑衣刺客脸色变了,为首的人飞快的开口:“撤。”
不过一道好听的悦耳的声音在暗夜之中响起来:“既来了,还走什么,一个别走都留下来吧。”
------题外话------
昨天晚上亲戚七十大寿,搞到十一点才回来,一回来就躺下了…抱歉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87章 明慧郡主中招
暗夜的街道上,杀戳声一片,前来刺杀云染的刺客尽数被杀死了,燕祁踱步走到云染的马车外面,关心的询问:“云染,你没事吧。”
云染掀帘往外张望,看到眉眼温融,光华如玉的燕祁,唇角轻扯一抹清淡的笑:“我没事。”
马车里的夏雪颖飞快的开口:“染儿,我们快去我家吧,要不然来不及了。”
云染点头,和燕祁招呼了一声:“我先去武安候府一趟,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
燕祁清悦的声音响起来:“我护送你们走一趟吧,以免再有人动什么手脚。”
他说着翻身上马,领着两名手下以及龙一宁景等人护送云染和夏雪颖前往武安候府。
马车里云染想到了一件事,脸上笼罩着冷霜,掀帘望向外面尾随在马车侧首的燕祁:“燕祁,你可有查到明慧郡主的下落?”
燕祁眉挑高,望了一眼马车的方向一眼,这一眼很显然的是因为夏雪颖,生怕他所说的话被夏雪颖听了去,与他们不利,云染倒是不担心这一点。
“没事,你说吧。”
“我悄悄的命人进宫查了,好像她是躲进了太后的宫殿,我们是没办法进太后宫中去拿人的。”
云染的手紧握了起来,拽着车帘,好一个凤珺瑶,可真会躲啊,竟然躲到了太后娘娘的宫中去了,她就不相信她一辈子不出太后的寝宫。
云染忽地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问马车外面的燕祁:“燕郡王,两日后是大宣的祭天大典是吗?”
燕祁眸光幽亮的望着云染,看她眉眼擒笑,不过那笑却是冷寒至极的。
看来她是想在祭天大典上算计明慧郡主。
“是的,两日后是皇帝和皇后在相国寺举行的祭天大典,以慰告列代先祖,大宣有了新后,还有了各宫的嫔妃,并祷告今年开春后的春种秋收获得良好的收益,请上天庇佑我大宣。”
燕祁话落,云染放下了车帘,唇角是幽暗难明的笑,燕祁知道这丫头是打算在祭天大典上动手脚算计明慧郡主了。
她的胆子也太大了,燕祁叹息,不过这事他一定会帮助她圆满的做成的,不能让她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因为在祭天大典上动手脚,一个不慎,可就是诛灭九族的死罪。
燕祁把云染和夏雪颖送进武安候府后,便领着人自去查先前刺客的事情了。
武安候府。
云染宁景和夏雪颖等人还没有走进房间,便听到房间里传出雷霆喝声:“哭什么哭,夫人还没有死呢?”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先前哭的丫鬟全都止住了哭声。
那冷沉的声音又响起来:“你们家小姐呢,这时候不守在夫人跟前,跑哪去了。”
“小姐她?”
有丫鬟应嘴,不知道如何回话,夏雪颖已经领着云染和宁景走了进去,一路走进了房间,绕过屏风。
“爹,我回来了。”
武安候夏瑞刚一听到夏雪颖的声音,便来了火,大发脾气:“夏雪颖,你娘都这样了,你还四处乱跑,你还是不是你娘的女儿啊。”
夏雪颖一句话没吭,待到夏瑞刚发过了脾气,才吭声:“爹,我是去找长平郡主过来给娘看看的。”
夏瑞刚一听夏雪颖的话,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盯着女儿:“你疯了。”
从来没听说过长平郡主会什么医术,女儿这是疯了不成,难道是他太过于呵责她的原因吗?武安候怀疑的想着。
房间里云染没有说话,云染身后的宁景却不满的开口了:“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云姐姐医术高超,天下第一,若是我云姐姐认第二,天下没有第一的大夫了,她给你们瞧病,你们睡觉都该笑醒了。”
云染抽了抽嘴角,望向宁景:“宁景。”
宁景立刻住口,云染已经不理会别人,径直往床前走去。
床上的武安候夫人脸上腊黄,一点生色都没有,安静的躺在床上,云染上前坐在她床前,伸手抓了她的手过来把脉,宁景立刻站在云染的身后保护着她,以免有人伤害到师傅。
夏雪颖不理会武安候,飞快走到床前,盯着云染的脸,就生怕从云染的嘴里说出一个没治了的话,云染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云染替武安候夫人检查了脉像,脉像有些无力,虚弱,并没有中毒的症状,很显然的这武安候夫人并没有被人下毒,难道说她真是生病了。
云染又仔细的翻看了武安候夫人的眼皮,检查了她的口腔,都没有毛病,她不由得蹙了眉。
夏雪颖紧张的问道:“染儿,怎么样,我母亲她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云染摇了摇头,身后的夏雪颖身子一软差点栽到地上去,身后的小丫鬟赶紧的扶着她:“小姐。”
夏雪颖的哭声响起来:“母亲,母亲,你不要丢下女儿一个人啊,母亲。”
云染赶紧的开口:“雪颖,我只是说你母亲没有生病,又不是说她不行了,你哭什么。”
夏雪颖睁大眼睛盯着云染:“你是说我母亲不是生病的,那是什么,下毒吗?”
云染摇头:“我查过了,她身上没有被下毒的症状,所以她不是被下毒的。”
“那她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夏雪颖惊骇的问道,云染身后的宁景开口:“云姐姐,查一下她的血,看看有没有可能是中了蛊。”
云染依言点头,用银针刺了夏雪颖母亲的指尖,指尖溢出血来,云染轻取了一点,仔细的闻了一下,然后观察,最后摇头道:“也不是中蛊。”
“那是怎么回事?”夏雪颖不禁呆了,不是中毒不是生病,不是中蛊,那她母亲怎么会好好成这样了。
这一次连武安候夏瑞刚都受了惊,夫人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魔魅了,那要不要请道士进府做法。
武安候走了过来,沉稳的开口:“长平郡主,会不会是这武安候府有什么脏东西冲撞了夫人,要不要本官召道士进府作法。”
云染抬眉望了武安候一眼,武安候和父王的年纪差不多大,但是却显老态,她的父王却是成熟魅力男一个。
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云染淡淡的说道:“武安候还相信这种东西吗?”
武安候夏瑞刚摇头:“本官以前不信,可现在夫人什么毛病都没有,却这样了,不是被魔魅住了,又是什么。”
云染没理会武安候,又低头开始仔细的查,依旧没有找到武安候夫人究竟因何这样,云染望了一眼武安候夫人,气息越来越微弱,若是她再找不出来病因,只怕这武安候夫人要死了。
夏雪颖望着云染,心急如焚,眼泪一滴滴的滚落下来,却不敢大声哭,怕打扰到云染的深思。
云染前思后想一番,忽地脑中耀出一线亮光,武安候夫人的症状和她以前看过的一本病例中有一类相似,不会是这样吧,云染抬首望向房间里的武安候爷和宁景二人:“武安候爷,宁景,你们先出去吧,雪颖留下来帮我。”
武安候挑起浓眉,不满的开口:“长平郡主要做什么。”‘
夏雪颖却已经心急的催促起自个的父亲:“爹爹,你还问什么,快出去吧,再拖延母亲就会没救了。”
武安候没办法,领着宁景两个人走了出去。
房间里云染望向夏雪颖:“我怀疑你母亲被人下了噬血虫,这是一种喜欢噬心头血的虫子,不过这种虫子我们这种地方没有,一般都是西域那些偏外的地方才会有。”
云染话一落,夏雪颖的脸色变了:“你说的是真的。”
云染点头,夏雪颖握手,咬牙切齿的发着狠:“竟然是这个贱人。”
前不久才有人给她爹爹送了一个西域的胡姬,那么母亲所中的毒,很可能是这个胡姬下的,没想到她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云染望了一眼夏雪颖,示意两个小丫鬟:“帮夫人把衣服脱掉,我要查她的心口,若是真有噬血虫的话,她的心口血是黑的,这种小虫子进入人体,一不像生病,二不像中毒,很难查出来的。”
两个丫鬟是武安候夫人的丫鬟,一听云染的话,不由得大喜,若是长平郡主真的查出这种噬血虫的话,那么夫人是不是有救了。
房间里,两个丫鬟很快把武安候夫人身上的衣服脱掉了。
云染取了银针,轻扎武安候夫人胸口,很快,胸口溢出血来,果然是黑色的血。
房间里,人人变了脸色,夏雪颖更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立刻去把那胡姬大卸八块了。
不过现在她更关心的是她母亲是否有办法医治。
“染儿,有办法治吗,我母亲还有办法治吗?”
云染望了一眼床上的武安候夫人,叹口气道:“我尽力试试吧,看看能不能把她体内的噬血虫逼出来,另外你们去准备一些灵芝燕窝等物,等噬血虫逼出来后,立刻给她进补一些东西,她身体太虚弱了。”
“好,”夏雪颖立刻望向房间里的丫鬟,吩咐下去:“赶紧按长平郡主说的去准备。”
小丫鬟奔了出去,很快外面响起了激动的说话声,很显然的是武安候夏瑞刚的声音,不过夏雪颖现在听到自个爹爹的声音,却有些恼,若不是爹爹把这胡姬带进夏府,她母亲会出事吗?若是她母亲有?夏雪颖不敢往下想,心里一连呸了好几下,云染既然查出来了,肯定有办法帮她的。
云染示意房里的小丫鬟给候夫人穿上衣服,吩咐夏雪颖:“让宁景进来,我们两个人合力试试,另外你立刻让人准备一桶热水进来。”
夏雪颖飞快的奔出了房间,让宁景进来,又吩咐人去准备热水进来。
一时间整个武安候府都活动了起来,房间里云染和宁景也没有闲下来,两个人一起施针,同时的打开武安候夫人身上的多处穴位,最后施以银针放血,想逼出体内的噬血虫,不过虫子在体内待的时间太长了,所以第一轮没有逼出来,最后进水泡,这种噬血虫是最怕热的,所以武安候夫人泡在水里后,这虫子在体内就会燥动不安,等泡了一个时辰后,云染又和宁景施针逼这噬血虫出来。
不过真是好人有好命,最后的关头,噬血虫竟然真的被云染和宁景二人给逼了出来,此时这虫子已有大指甲那么大了,一团血球儿,它一爬出来,宁景便上前一脚踩死了它。
房间里,云染疲倦的望向夏雪颖:“好了,虫子逼了出来,你母亲不会有事了。”
夏雪颖立刻激动的叫起来:“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
现在的夏雪颖觉得宁景先前说的一点也不夸张,云染的医术绝对可以当得天下第一,若是她说第二,没人第一。
她母亲的这种病,谁也没有查出来,就连宫中的御医都没有查出来,可是却被云染轻而易举的查了出来,还逼出了体内的噬血虫。
这一刻夏雪颖真的好高兴,自己当初义无反顾的和云染走在一起,这个朋友值得交,正因为她,所以才保全住了她的母亲。
夏雪颖眼里滚动着泪花,高兴的望着云染:“云染,谢谢你,我真的好高兴有你这样的朋友。”
云染笑着伸手摸了摸夏雪颖的脑袋:“好了,以后开心点吧,现在还是快点把准备好的燕窝灵芝之类的补品准备上来,你母亲现在需要进补东西。”
“好,”夏雪颖伸手一抹眼泪,飞快的吩咐丫鬟出去准备东西进来,虽然武安候夫人没有醒,但是人已经有些意识了,夏雪颖喂她东西的时候,她下意识的会张开嘴巴,这样一来夏雪颖更高兴了,母亲有救了,她不会有事了。
云染则和宁景二人招呼了夏雪颖一声离开,夏雪颖要起身送她们,云染阻止她了。
“你侍候你母亲吧,让小丫鬟送我们出去。”
“染儿,待我母亲好了,我定登门谢你。”
“行,我等你。”云染笑着走了出去,门外武安候夏瑞刚正好走过来,客气的和云染招呼:“长平郡主,谢谢你救了夫人一命。”
“不客气。”
若不是夏雪颖,她才懒得理会武安候府的事情,她和她们又没有交情。
云染和宁景上了武安候府门外的马车,回云王府,此时天色已微明,云染一夜没睡,有些没精神,歪靠在马车的车壁上休息,马车后面响起不紧不慢的马蹄声,外面的赵虎禀报道:“郡主,是燕郡王的马车。”
云染不由得一愣,睁开眼睛飞快的掀帘望出去,便看到马车后面驶上来的马车里面,燕祁天掀帘望过来,瞳眸之间深邃的光泽,唇角是温融润泽的笑意。
“你累了吧,我护送你回云王府。”
云染诧异的挑高眉,望着燕祁:“你不会是一夜没有回去吧。”
“我在马车里小息一会儿。”
燕祁笑容柔和的说道,瞳眸之中拢着心疼和不舍,不过那些心疼和不舍统统的隐在深潭般的幽光之下,云染并没有察觉到,只是觉得这人是不是太关心她了,等了一夜就为了等着送她回去吗?
“燕祁,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
云染飞快的开口,想到昨晚到现在他所做的种种,她觉得燕祁这个人真的不错,知恩图报,一直很照顾她,以前她是不了解他,现在了解得深了,才知道这个人很感恩。
“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燕祁不等云染再说什么,飞快的开口,他的脸上拢上了肃冷和戾寒。
云染挑了长眉,望着他:“什么事?”
“昨天晚上刺杀你的黑衣刺客,他们的身份。”
一提到这个,云染眼里闪过愤恨,气恼的开口:“是不是明慧郡主派出来的杀手。”
除了这个女人,她想不出是谁还会有这个手笔,不过燕祁却眸光凌厉的摇了摇头:“我查了,昨夜的那些人根本不像我们大宣的人,反倒像是西雪国的人。”
燕祁话音一落,云染没有说什么,马车里坐着的宁景脸色却不耐了,飞快的掀帘望过来,恼火的大叫。
“燕郡王,你别血口喷人好不好,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是西雪的人,西雪的人为什么刺杀云姐姐。”
他才不相信这样的事情,西雪的人就是萧大哥的人,他怎么会派人刺杀云姐姐呢。
对面马车上的燕祁,眉色未动,淡淡的说道:“本郡王猜测这些黑衣刺客并不想杀云染,而是想绑架她。”
“绑架云姐姐,”宁景愣了一下,最后很干脆的摇头:“不可能,萧大哥绑架云姐姐做什么。”
宁景无论如何不接受这样的事实,萧大哥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倒是眼面前的这个坏家伙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故意陷害萧大哥的。”
宁景瞪着燕祁,燕祁无语的撇了撇嘴角,若不是看这家伙和云染的关系比较好,他早就一耳光扇下去了,让他醒醒脑子,傻就傻呗,还傻得这么彻底,实在是可恨。
不过挨于云染在场,燕祁没有任何的动静,一双幽深似潭的瞳眸望着云染,理也不理宁景。
云染微蹙眉想着燕祁的话,昨夜那些刺客一开始确实不像要杀她的样子,不过后来有一个刺客分明是想用宝剑杀她的,如若是萧北野派人绑架她,为何那人会要杀她呢。
云染想得一头雾水,望向对面的燕祁:“你确定昨夜那些人不是明慧郡主派出来的?”
关于这些黑衣刺客的身份,她不关心,她关心的是这些人是不是明慧郡主派出来的。
燕祁摇头:“这个本郡王可以肯定,他们不是明慧郡主派出来的,因为这些刺客身上的装束十分的名贵,而且着装十分的整洁,像是出自一个有组织性的地方,这样的手笔不是明慧郡主可以派出来的。”
明慧郡主虽然出自于大长公主府,但是培养这些高手,可不是小手笔做得出来的,大长公主府的收入仅够自家的人维持着,所以这些人不是大长公主府的人,而且燕祁查得很详细,这些人用剑的剑法,以及习惯等等都和大宣的人有出,他仔细的比对了一下,发现这些人和西雪的人很接近,如此一排查,他断定昨夜那些刺客很可能是西雪的人。
这些人是萧北野手中的人,萧北野之所以这样做,很可能是想绑架云染,把她带到西雪去,然后假装在临近西雪的某个地方解救云染,这样既得了佳人的心,又可以请云染进西雪做客。
可真是一举两得啊,燕祁冷笑,不过萧北野漏算了一个他,他一直注意着云染的动向,随时暗中保护着她。
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驶到了云王府的门前,云染和宁景的马车停了下来,燕祁的马车却一直往前行驶,并没有停下来,把云染送到云王府,他就放心了。
云染下马车,望着那驶远了的马车,不由得微凝眉深思,燕祁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对她是不是太好了,为了送她回云王府,竟然一夜没有回自家的府邸。
两日后。
相国寺将举行祭天大典,皇帝和皇后刚刚大婚,帝后领着朝中的文武百官,以及有封号的大臣以及臣女一同前往相国寺去举行祭天仪式,上告列祖列宗,新帝已娶得新后,将很快为皇室涎下后世子孙,并祈祷列祖列宗和上天的庇佑,让大宣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一早上云染便起来了,上了大妆,整理了仪容,今日前往相国寺祭天,可是正经的大事,朝廷有诰命的人个个都要大妆随行,前往相国寺随帝皇帝后祭天,这其中不能出一丁点的差池,若是出差池,轻者丢命,重者可是诛连九族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那一直躲着不现身的明慧郡主凤珺瑶,恐怕是要出现的,云染已经做好了准备,她要凤珺瑶的命。
云染的眼神中一刹那的杀气,手指紧握了起来,房间里枇杷和荔枝两个人侍候着云染,两个人看着上了妆容的云染,忍不住轻赞。
“郡主真漂亮。”
“是的,本来就漂亮,再一打扮,真是跟仙女一般。”
两个丫头赞道,云染给她们一个笑脸,又望了鸾镜中的自己一眼,转身领着荔枝和枇杷两个人出外,因为柚子出事,一时没有可用的丫鬟,所以荔枝暂时的在她身边侍候着她。
云染刚出云王府,便看到府门外云紫啸正坐在马车上等她,看到她出现,招手让她上马车。
今日祭天大典,除了云染和云紫啸外,还有老王妃可以去,不过云紫啸向皇后告了假,免了老王妃的行动,只有父女二人去。
马车一路往宫中行去,云紫啸看着云染,心里很是自豪,同时关心的询问云染:“那丫头没事吧?”
他问的是柚子,云染眼神幽冷,抿紧了薄唇,抬首望向云紫啸。
“是明慧郡主动的手脚,这个女人我是不会放过的。”
“你打算收拾明慧郡主,”云紫啸心惊,云染点头:“因为她一直躲在宫中不现身,燕祁根本拿不了她,看皇家这样的态度,分明是打算护着那个女人的,但是我却不能饶过这个女人,柚子是我的丫鬟,她竟然这样针对她,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云染狠狠的说道,云紫啸更多的是担心:“若是你收拾了明慧郡主,可就是针对大长公主府了,你可有想到,若是明慧郡主出事,大长公主不会善罢干休的,这个女人可比明慧郡主厉害得多。”
“她若是想对付我,尽管来吧,我接招就是。”
以前她还会卖大长公主的脸面,一再的放过明慧郡主也是因为大长公主的原因,可是现在这女人竟然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来,所以即便她是大长公主府的人也不行。
她不怕大长公主冯翊公主,要来就统统的来吧。
“总之你要小心些,大长公主不敢高调的和我们云王府作对,但是她肯定会算计你的,所以你一定要认真的想这件事。”
云紫啸知道云染有义气,对待自个的婢女也像亲人一般,可是现在她面对上的是大长公主府的人,不是寻常的人,若是她杀了明慧郡主,后面的麻烦不会少。
云染眼神摒射出冷冽的光华,粉嫩的唇紧抿着,她知道若是杀掉明慧郡主,会为自己惹来怎样的麻烦,可是就算这样,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云紫啸看云染这样的神情,知道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样做,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最后只得叮咛云染。
“染儿,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云染知道云紫啸是真心担心她的,笑望着云紫啸:“父王,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云王府有事的。”
“你啊,”云紫啸伸手摸着云染的头,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儿,真不知道是幸事还是不幸事。
马车一路进宫,所有朝臣和诰命妇都必须在宫中的正太殿外广场集合,最后随皇帝皇后的车驾,一路出宫。
此时正太殿门前,人数很多,云染到的时候广场上人山人海的,云紫啸叮咛了云染几句,便往朝臣的方向走去。
广场上诰命妇这边,有人走了过来,这走过来的人不是别人,竟是大长公主冯翊公主。
冯翊公主长得比云染高,所以居高临下的望着云染,眉微微的蹙起,瞳眸之中一丝儿锐利的寒芒,直射向云染。
“长平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希望长平郡主放下心中的怨念,不要再紧追不舍了。”
最近云染在找明慧郡主的下落,大长公主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过来和云染交涉,女儿总不能一直躲在宫中不出来啊,很快就到了她和定王大婚的日子,再躲也躲不了多长时间了。
云染唇角一扯,望着冯翊公主,沉声问道:“若是先前发生的事情发生在明慧郡主身上,不知道大长公主做何感想?”
冯翊公主的脸色立马沉了,森冷阴鸷的望着云染:“长平郡主,这是定要与我大长公主府为敌了。”
“不是为敌,而是有仇报仇。”
云染淡淡的说道,冯翊公主的瞳眸射出腾腾的杀气,手指紧握起来,盯着云染,狠狠的警告道:“长平郡主,若是明慧出什么事,本宫不会放过你的,本宫知道你聪明,明慧是斗不过你的,但是本宫呢,你以为本宫也像明慧那样吗?你还是好好的掂量掂量为了一个小小的婢子值不值得这样做,若是你就此放过明慧,本宫保证从此后,我们大长公主府的人再不会为难你。”
冯翊公主发狠,事实上她不想和云王府为敌,云王府手中有免死金牌,就算云染犯了什么罪,最后云紫啸很可能会拿出免死金牌,所以她觉得没必要,但若是云染执意妄为的话,那就别怪她了。
云染正想反击大长公主,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来,有人走了过来。
一道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安乐见过姑姑。”
原来是安乐公主进宫来了,冯翊公主挑了挑眉点头示意安乐起来,她的眸光冷寒的落到云染的身上,然后转身离去。
安乐走到云染的身边,温声开口:“长平,姑姑的脸色特别的不好看,你怎么招惹上她了。”
安乐有些担心,这宫中大长公主比皇帝和太后还难缠,因为她曾是皇室的嫡长公主,身份尊贵,连太后这样的嫂子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别人,不过贵在大长公主虽然有时候难缠,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明智的,只除了牵扯上她的宝贝女儿明慧郡主。
“明慧郡主指使人对柚子做了那样的事情,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云染冷冷的说道,安乐脸色微暗,神色上拢上了暗伤:“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都是因为我的大婚,所以才会使得你的丫鬟?”
安乐没有说下去,云染望着她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主要是我自个儿,我太大意了,而且有些自以为是了,认为别人对付我,我有足够的能力应付她们,却没想到我身边的人却没办法应付他们,以后我再不准发生这样的事了。”
云染淡淡的说道,她说完想起安乐公主大婚的事情,赶紧的问道。
“你怎么样?唐子骞还好吧。”
云染一问,安乐便有些不自在,微垂着头,低首摆弄着自己的衣服,云染一看这情形,分明是有古怪啊,伸手拉住了安乐:“发生什么事了?”
安乐抬头望向云染,欲言又止,最后摇头:“没什么。”
云染知道她有话没说,拉着她:“说吧,你也没人可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拿拿主意。”
安乐抬眸望着云染,想到云染的话,确实没错,宫中的太后不是她的母妃,皇后是唐子骞的妹妹,她有心事和谁说啊,只能和长平说。
安乐想着小声的低语:“我发现唐子骞似乎心里有人。”
云染心里咯噔一响,不会吧,唐子骞怎么这么不小心,让安乐发现了这件事。
安乐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唐子骞喜欢云香怡的事情,她也没打算告诉她,反正她嫁给了唐子骞,唐子骞又识清了云香怡的真面貌,两个人按照道理应该是很美好的生活在一起了。
可是没想到安乐却发现了这样的事情。
“怎么回事,你怎么发现的?”
云染关心的询问,安乐扫视了四周一眼,再次小声的说道:“自从我们大婚,他就一直在书房里过的夜,我送宵夜去看他,发现他总是呆呆的想事情,所以我想他肯定是心中有了喜欢的人。”
安乐说到最后一句,只觉得心中很痛,以前她以为唐子骞和云染两个人互相爱慕,后来发现不是,她以为这样她就可以安心的嫁给唐子骞了,没想到大婚三天,唐子骞除了在大婚之时进了一下新房,后来连洞房也没进,直接的宿在书房里的,唐府里的下人个个都暗中说自家的公子不喜欢她,说她失宠什么的。
安乐一想到这个,脸便失了血色。
难道她嫁人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错误,可是她和他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不嫁他又该如何?
云染赶紧的安慰她:“你别瞎想了,回头我问问唐子骞什么意思。”
安乐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已经知道她这回太一厢情愿了,也许唐子骞的心中正恼恨她呢,是她破坏了他和他女人在一起。
正太殿前面,太监尖细的声音穿透空中响起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叫响起,正太殿门前的广场上,本来正说话的朝臣,诰命妇等人纷纷的按队列站好,分站在两边,中间让出了空地,不远处有礼乐奏起,凤羽扇开,珍珠帘卷的华丽金舆车行驶到广场正中,一对身着大妆的帝后端坐在华丽车中。
“臣等见过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广场上一片响亮的叫声。
皇帝楚逸祺一声令下:“起,立刻前往相国寺。”
五百兵将先行开道,后面是仪仗队,帝后的金舆车随行,后面是各个大臣的车驾随行,然后是诰命妇的车驾,一路浩浩荡荡的出宫而去。
街道边的百姓早被兵将肃清了,此时分外的安静,蜿蜒如蛇的队伍,一路往城门外驶去。
相国寺内一早便被兵将团团的包围了,寺内的僧人一应到山脚下恭迎皇帝和皇后娘娘。
山脚下临时搭建起来的房屋里,正有朝中的官员在搜身,今日上山所有人都必须全身搜查,不得带任何一件凶器上山,若是发现必然杀头,诰命妇们也自有负责牢房看管的女卒负责搜查全身。
长长的队伍一一的搜查,搜查过后放行上山,诰命妇这边,云染站在人群之中,望着前面不远的明慧郡主,瞳眸耀出乌光黑亮的杀气,唇角是似笑非笑,手指紧握起来。
凤珺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今日搜查特别的严谨,光是女子这边搜查就有三拨人,每一拨都有三四个人,轮流的检查,等到三拨全查过了,得了一个腰牌就会放行上山了。
长长的队伍好半天挪动一下,众人只站得腰酸腿痛的不是滋味儿,不过又不敢有半点的小动作,今日可是祭天大典,还是帝后一起前来祭天,可是极其隆重的,所以她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谁也不敢说话,队伍虽然缓慢的进行着,但好歹没有停滞,很快有不少人领到腰牌上山了。
云染和安乐公主也领到了腰牌,两个人一起上山,她们两个人身份尊贵,那搜查的人不敢太过为难她们,所以她们很快就结束了,一路往山上行来,身边有诰命妇围了过来。
其中有夫人和武安候夫人交好,先前去武安候府探望过候夫人,知道是云染救了武安候夫人,所以这时候说起了这件事。
“没想到长平郡主不但品貌一流,才情一流,还医术一流,长平郡主实在是我大宣梁城不可多得的才情皆备的人物。”
这夫人话一落,便有人问她怎么回事,那妇人便绘声绘声把武安候夫人如何病入膏肓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御医都束手无策,多少大夫会诊之后查不出来,长平郡主一出现,看了一眼立马便知道武安候夫人得了什么病,只要一针便救了武安候夫人一命。
云染听得一脸黑线条,那里有那么夸张啊,她是费了很大的精力好不好,而且忙碌了整整一夜,才把武安候夫人体内的噬血虫给逼了出来,怎么到她们嘴里这么夸张,只要一针就救了武安候夫人,她倒想给她们一针。
四周不少夫人热情的和云染招呼着,比往常任何时候都热情,长平郡主是神医,和神医拉拢好关系可是很重要的。
云染身侧的安乐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你不是一直不想让人知道你会医的事情吗?”
当日云染在宫中帮助昭阳的时候,安乐就知道她会医,而且医术还不错,可是长平一直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她也就不多说,没想到这会子她竟然露出了会医的事情。
云染轻笑:“以往我只是不想高调,所以才会没露出来,现在已经没必要隐藏着了。”
她不打算再隐藏自己会医的事情,有时候这也是一个筹码,你看这些贵妇,因为她会医,哪个不是热情的对待她,露出这样的事实并不是坏事,可以让她更好的利用这一点来做事。
安乐了然的点了点头,一众人上山,待到到了相国寺门前的广场上,谁也不说话了,前方高台上有祭坛,有祭文,有主持祭天的礼仪官还有相国寺的方丈,除了这些人,帝皇帝后的身侧数十米的空间里都不准有人靠近。
兵将团团的包围在四周,把皇帝和皇后保护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在祭坛下方的广场外按照自身的位置站定,前方是朝中的重臣,后面是各家的夫人和郡主公主,云染穿透众人,望向最前方的一道玉色温融的身影,一身的素白锦袍,袍摆绣有银浪翻滚的波纹,那波纹在轻风中轻轻的漾起,好似道道波纹轻荡,本就风华绝色的人,更加的无双风华,广场上数万人齐聚,却掩盖不了他的风华,他在云染望过去的时候,飞快的掉首望了过来,一眼看似波澜不惊,可是瞳眸却隐有浓浓的柔情。
人群中的明慧郡主凤珺瑶不由得嫉妒抓狂,眼睛微微的红了,飞快的掉头望向云染。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好命,为什么燕祁喜欢这样的一个女人,却不屑多看她一眼,她有哪一样不如这个女人的。
明慧郡主想着,心里越来越恼火,她只觉得周身血液往头上拱去,令得她想抓狂,想尖叫。
可是仅有的理智提醒她,不能乱动,不能乱叫,今日乃是祭天大典,若是她在大典上大叫,只怕皇帝会面不改色的把她抓进刑部的大牢中去。
可是为什么她的身子越来越热,脑子越来越有一种想尖叫的感觉呢,而且燕祁的那一眼,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明慧郡主身侧的大长公主冯翊公主感觉到女儿有些异样,飞快的顺着女儿的视线往前面看,正好看到面色温融如玉的燕祁,心底叹了一口气,女儿喜欢燕祁,她是知道的,可惜燕祁不喜欢她,即便她身为大长公主,总不能逼着人家娶自个的女儿吧,而且她也不想和燕王府闹出矛盾来。
大长公主压低声音警告自个的女儿:“今儿个可是祭天大典,你别脑子拎不清。”
明慧郡主脸上溢出汗珠子,虽然母亲的话并没有什么,可是她有一种疯狂想尖叫的冲动,想撕烂她的嘴巴。
广场上,很多朝中的朝官和命妇上来了,按队列站好,直到前面有礼部尚书禀报给皇帝楚逸祺,所有朝官和有品阶的命妇郡主公主全都上山了。
皇帝立刻下令祭天仪式开始,先是皇帝宣读祭文,这祭文乃是有礼仪官准备好的,由皇帝陛下亲自宣读。
皇帝楚逸祺立刻声情并茂的宣读起祭天的祭文,台下一片安静,众人皆垂首静默的听着皇帝陛下宣读祈祷的祭文,以告上天的庇佑。
众人谁也不敢说一句话,或者咳嗽一声,若是这时候发出什么声响,铁定死无葬身之地。
广场的人群中,云染冷眼看着明慧郡主,算计着她要发作的时间。
她早就准备好在祭天大典的时候收拾这女人,所以两天前她让燕祁查了这祭天大典上负责搜查诰命妇的人员名单,这些人员名单是隐密的,但燕祁身为皇帝身边的红人,肯定知道这些人选,等到燕祁送了名单到她的手上,她把这些人认真的查了一遍,最后查到这其中有一个人和明慧郡主有仇,明慧郡主曾经因为此人的女儿多看了燕祁一眼,而剜了这女儿的眼睛,这女卒对她恨之入骨。
云染化妆成一名男人,找到了这个女卒,让她在祭天大典搜身的时候,把药下在了明慧郡主凤珺瑶的身上,这个妇人一口便答应了,一直以来她就想报仇,可惜没有机会,没想到这人送了机会到她手中,她皆能不利用。
所以明慧郡主现在之所以焦燥不安,乃是因为在搜身的时候,有人在她的身上动了手脚,现在那药粉已经进入了她的血液之中,她只觉得整个人焦燥不安,脑袋嗡嗡作响,不能自主。
上首皇帝读到最高潮的地方:“天庇我大宣,使之风调雨顺,我大宣……”
下首忽地响起一道尖叫声,其中竟然还有怒骂声:“啊,闭嘴,头好疼,别读了,别读了……”
寂静的人群中忽地响起这突兀的一幕,所有人齐齐的石化了,惊骇的盯着明慧郡主凤珺瑶,这是祭天大典啊,她怎么敢打断皇上宣读祭词,这对于信奉上天庇佑的皇帝陛下来说,可是不堪忍受的。
上首的皇帝脸色铁青,瞳眸中闪烁着嗜血的怒火,狠狠的瞪着下首的明慧郡主凤珺瑶。
凤珺瑶正以手抱着头,痛苦的尖叫着,而随着她的动作,她的身上忽的耀出一道乌光,嗖的一声,一道锃光发亮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上首皇帝的身边,负责保护皇帝的侍卫立刻脸色陡变,飞快的一抖手中的宝剑,大喝出声:“护驾。”
不少人团团包围住了皇帝,为首的正是锦亲王府世子楚文浩,楚文浩脸色难看的叫道:“来人,把贼子拿下。”
------题外话------
来,有票票的妹纸们投个票票,庆祝一下这女人中招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88章 燕祁以命护云染
锦亲王府的楚文浩一声令下,身后数名侍卫闪身而出,直扑向明慧郡主,眨眼间两人制服了明慧郡主,把她按压在地上,使得她一动也动不了。
明慧郡主忍不住尖叫:“救命啊,母亲救我。”
大长公主冯翊公主飞快的扑了出来,向上首的皇帝叫起来:“皇上明察,瑶儿之所以这样是被人陷害的,她一定被人下药了,所以才会如此狂燥不安,皇上请明察啊。”
大长公主冯翊公主想到女儿先前的焦燥不安,分明是被人下药的,这个下药的人不出意外定是长平郡主云染,这个贱人,竟然真的不顾她的警告而对她的女儿动手,她是猜测她会动手脚,但是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胆敢在皇帝的祭天大典上动手脚。
若是现在查出女儿被人下药便罢了,若是查不出她被人下药,女儿她?
大长公主一想到这个可能,只觉得五内俱焚,痛不欲生。
上首祭坛边的楚逸祺脸色黑沉阴森得可怕,面容狰狞,他是很重视这祭天大典的,认为祭天大典可得上天庇佑和祖宗的保佑,没想到现在竟然发生亵渎上天和祖宗的事情出来,他如何容忍。
不过如果真如大长公主所说,有人对明慧下毒,这背后的人才是最可恶的。
皇帝楚逸祺陡的命令人群之中的御医:“御医何在?”
御医出列,一声大气儿不敢喘。
楚逸祺下令:“立刻给明慧郡主检查,看看她是否中人算计了。”
按照道理,明慧不至于如此没分寸,竟然在祭天大典上动手脚,她根本没必要这样做。
御医领命,飞快的上前替明慧郡主检查。
队列中云染微微的挑高了眉,眼神一抹诧异,她只给明慧郡主下药,可没有把这凶器放在明慧郡主的身上。因为凶器若是放在明慧郡主身上,容易害了那些搜身的女卒,这匕首是谁放在明慧郡主身上的,云染略一想,便想出这匕首很可能是燕祁放在明慧郡主身上的,燕祁这是怕明慧郡主死不了,所以又加上了揩带凶器,也许后面还有人自动出来认罪,以证明明慧郡主带凶器进入祭天大典的目的。
前面御医已经检查过了,飞快的起身禀报:“回皇上,明慧郡主没有被下药,她身上没有任何毒药或者中毒的现像。”
此声一起,大长公主惊骇的睁大眼睛,望着御医。
同时想到一件事,最近京中盛传长平郡主医术高超,既如此,她若想动手脚,又如何会让人发现呢。
大长公主冯翊公主现在满腔的恨意,嘴里满是血腥之味,她只恨没有早收拾云染这个贱人,一直顾忌着云王府,现在害得自个的女儿这样,她不想女儿有事啊。
此时的明慧郡主,已经清醒了过来,药性过去了,她睁开眼睛不停的挣扎,她想到了自己先前所做的事,根本是死罪一条。
明慧郡主大叫起来:“母亲,救我。”
大长公主只觉得周身无力,手脚绵软,不是她不想救,而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根本救不了。
女儿不但在祭天大典上胡言乱语还带凶器进祭天大典的地方,这是对神灵的一种亵渎,皇帝不会放过她的。
上首的楚逸祺已经脸色铁青的下令:“来人,把那些负责搜身的女卒全都带上来。”
刑部尚书立刻出列,按排人手去把那十几个女卒带了上来。
这些人一上来,其中一名女卒不等皇帝陛下问什么,飞快的出列哭了起来:“皇上,民妇有罪,先前明慧郡主用钱买通了民妇,让她带凶器入场,她说是为了对付长平郡主,等祭天大典结束后,她想乘人不备,杀了长平郡主,因为长平郡主一直对她苦苦相逼。”
女卒话一落,不等上首的皇帝再发话问,已经迅速的把一包药塞进了嘴里,眨眼间便在众人面前服下了剧毒之药,她挣扎着望向上首的皇帝叫道:“犯妇有罪,甘愿一死。”
说完口吐鲜血的倒在了地上死了。
皇帝楚逸祺现在整个人笼罩上了雷霆之怒,没想到祭天大典上不但发生疯言疯语的事情,还带了凶器进来,现在竟然还死人了,哪怕明慧郡主的目的不是杀他,他也容不了这样的事情,皇帝怒火万丈的瞪向明慧郡主,同时迁怒到了大长公主的头上:“来人,把明慧郡主立刻下入死牢,大长公主押进刑部的大牢,相干的所有人都一准关进大牢。”
诺大的广场上,所有人惊骇的看着这一幕,没想到皇帝不但把明慧郡主下入死牢,还把冯翊公主给关进了刑部的大牢,这母女二人可真够倒霉的。
兵将很快把人押了下去,冯翊公主被人押走前,那望向云染的一双眼睛狠戾凶残,如一头频临疯狂的野兽。
云染只是淡淡的扫了过去,她动明慧郡主,就想好了冯翊公主会对她动手脚,所以她准备接招便是了。
祭天大典继续开始,皇帝楚逸祺再次重新宣读祭词,不过这一次再找不到先前声情并茂的感觉了,有的只是肃杀冷沉,诺大的广场上所有的朝臣和命妇皆沉默的听着上首皇帝宣读着祭词,发生了明慧郡主的事情后,若是再有人胆敢生出事了,皇帝只怕会下令诛此人九族,所以他们还是小心些好。
楚逸祺的祭词读到一大半的时候,忽地相国寺的祭坛上,通的一声巨响。
变故横生,一声巨响过后,掀起半天空的飞沙走石,同时,接二连三的响声开始,先是从祭坛的地方开始,然后往外漫延,诺大的广场上人人脸色惊骇,整个相国寺都像炸开了锅。
碰碰。
轰轰。
上首的侍卫大叫:“护驾,护驾。”
下首的众人鬼哭狼嚎的尖叫,那轰炸声依旧不断,轰炸着整个广场。
这时候有人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不禁大叫起来:“大家快躲啊,是火药,火药炸毁祭坛,快,撤离此处地方。”
一时间所有人四处乱窜,广场上乱成一团,各人顾着逃命,有些人则只顾着找自已的亲人。
“夫人,你在哪儿啊。”
“老爷,你在哪儿啊。”
叫喊声,哭嚎声,混成一团,这其中火药还在连番的轰炸着。
轰隆隆的响声不断。
云紫啸在人群之中变色,女儿怎么样,她不会有事吧。
云紫啸大叫:“染儿,染儿,你在哪儿。”
云染此时混杂在人群中,被人推搡着,顺着人流往外奔去,根本听不清云紫啸的叫声,只顾着往外奔,可是此刻满天都是浓烟,飞沙走石不断,不时的有人受伤,被炸死了,哭嚎声越来越多,惨叫声不断。
这是一幕惨不忍睹的画面,没想到好好的一个祭天大典,竟然会发生火药轰炸的事情。
上首的皇帝四周有人大吼:“皇上,皇上你怎么样了,御医呢。”
“御医。”
火药是最先从祭坛的方向开始轰炸的,在所有人没有防备的状态下,火药已接二连三的轰炸起皇帝来,所以皇帝是第一个倒霉的人,他直接的被轰晕了过去,此时所有人焦急的大叫。
忽地地面下方又是一阵摇晃,有浓烟从地上窜了上来,而这一次晃动的方向,不是别的地方,却是云染所在的地方。
她身遭所有人惊骇的尖叫,奔跑,云染脸色难看的往外奔,心里庆幸着,这次祭天大典不允许带各自的小丫鬟,所以荔枝和枇杷什么事都没有。
轰隆隆,巨响从地下脱颖而出,巨浪一般的轰炸扑面而来,云染只觉得头脑一阵昏劂,心里咯噔一沉,难道今日她就要葬身此地了。
正在她如此想的时候,忽地一道白色的光影扑了过来,一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她,把她护在了怀里,那急速百来的肆虐一样的爆炸声肆虐着她身上的人,轰,巨大的巨石从四面八方的狂飞出来,狠狠的砸上了紧紧抱住云染的人,云染脸色大惊,尖叫起来。
“燕祁。”
混乱中,她闻到鼻端充斥的玉兰香味,那般的清幽,似一缕清溪之水流进她的心里,使得她瞬间牢牢的记住了这样幽香的味道,也许一辈子也忘不了了,可是她担心她焦急。
“燕祁,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所有本来该她承受的巨石纷纷的砸向了燕祁,燕祁听到云染的叫声,喘息着开口:“我没事。”
他一言落,抱紧云染施展了轻功想从纷乱之中脱身出去,可是他们的身遭,再次的连番响起轰炸声,巨石不断从天而降,即便燕祁有强大的内力也没办法在乱石雨中脱颖而出,四周的巨石再次的狠狠的砸向了他。
他唇角溢血,胸中气闷,哇的吐出一口血来,眼神微微有些涣散,但看到怀中的人没有事,他只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
半空又有一块巨石砸了下来,燕祁再也没有力气施展轻功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死死的抱住云染,即便他死,也要护她一个周全。
云染想挣扎,想帮助燕祁,可惜她的内力没有恢复,根本挣脱不开燕祁的手脚,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从天而降的巨石,狠狠的砸向了燕祁的背,巨石之下,两个人被狠狠的砸向了地面的一个黑坑,先前火药从地下窜起来,此时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深黑的坑,燕祁和云染二人被巨石准确无语的砸向了其中的一个黑坑。
石块太过于庞大,卡在了黑坑的洞口,而被砸进坑中的两个人直往下坠落。
云染担心着燕祁,忍不住心急的叫起来:“燕祁,燕祁。”
可惜燕祁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使得云染焦急不已的挣扎着,就在这时候,她感觉到她周身的力量似乎回来了,四肢百骇充斥着的正是内力,云染不由得大喜,在这千钧一发的空档里,她的内力竟然回来了。
内力一回来,云染只觉得周身的舒展,她手臂一动,挣脱开了燕祁的手臂,一个反旋转,伸手抱住了燕祁,两个人一直往下坠,云染紧搂着燕祁的腰,脚下一个回旋飞快的蹬向旁边的洞壁,借着洞壁的力量,两个人缓缓的下降。
这时候,她才有空询问燕祁:“燕祁,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事啊?你回答我一声。”
可惜燕祁一点反应都没有,云染不由得心中焦急,外加心疼,手指触摸到的地方,一片湿漉漉的,不用想她也知道,他的背不但流血了,还骨骼尽数碎裂,想到这云染只觉得喘不过气来,手指用力的搂着燕祁,燕祁,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两个人旋转着落到了洞底,四周一片黑漆漆的,她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借着目力的探测,这里似乎是一个地道,四周不少被火药炸裂了,摇摇晃晃的,有不少的地方都被阻死了。
云染挑眉,没想到相国寺的地下竟然有一道这样的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没空理会这地道的事情,而是赶紧的救治燕祁,飞快的取了药出来喂燕祁服下,然后扶着燕祁坐起来,开始运力替燕祁疗伤,看来老天还是偏坦他们的,在他们陷入洞底的时候,竟然让她的内力恢复了。
地道里,云染开始运力替燕祁疗伤,外面此时却乱翻了天,轰炸中,大宣的朝臣死伤了不少,皇帝更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人,被火药给炸成了重伤,现在陷入了昏迷不醒,皇后也在炸乱中受了伤,被云紫啸给救了,此时皇帝和皇后等人被转移下山回宫去救治了,剩余的大臣逃掉的也都下山了,受伤的被抬走了,没受伤死了的,还被扔在山上。
整个相国寺被封锁了,任何人不得上山,相国寺的所有僧人都不准下山一步。
云紫啸在一番检查过后,发现没有了女儿的下落,不由得撕心裂肺的疼痛,坚持要上山,可惜被山脚下的兵将给阻住了,不准任何人上山。
整个相国寺成了禁地,这是有史以来最惨的一次祭天大典,没祭了天倒祭了自己。
大宣的朝堂上,人心惶惶,皇上不会有事吧,皇上若是死了,谁会上位。
不用问也是定王楚逸霖,一想到最后的得利者,不少人不禁想着,这轰炸事件之后,究竟是谁主持了这样的一个阴谋,一个想置皇帝于死路的阴谋。
可若说是定王的手笔,又觉得不大现实,定王怎么会在相国寺的地下埋下了炸药,那相国寺岂是谁都进得了的,还在地下埋炸药,这相国寺的主持应该知道,若是相国寺牵扯到这谋害皇帝的事件中,查出来的话,相国寺所有人都会被杀头。
梁城蒙上了一层惨淡浓重的悲切,街道上一片沉重,少有人欢声笑语的,走路也是形色匆匆的,皇帝被炸昏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众人只觉得心头没了主意,这下怎么办。
楚逸祺登位后,对于民众还是很好的,所以梁城内外的百姓,并不希望这位皇帝发生什么事,所以不少人自发的替皇帝祈祷。
再说相国寺地道里的云染和燕祁,云染虽然运力替燕祁疗伤,使得他体内焕散的内力慢慢融贯,经脉也逐慢修复,可是燕祁身上的伤却很重,他的后背骨骼断裂了,需要立刻手术,替他的后背复位,同时要立刻把碎裂的骨骼修复好,要不然耽搁了可就麻烦了。
可是现在她们处于这个地道中,根本没办法出去,云染找了好半天找到了一根木棍,点了一支火把插在地道中。
云染一边想着一边撕下身上的长裙,替燕祁先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现在她需要尽快找出口出去。
安顿好了燕祁,她打着火把去找出路,不过找了一圈后并没有找到任何出路,倒是发现这地道的地下确实埋了不少的火药,地上有不少的痕迹。
不知道是谁在地下埋下了火药,炸毁了祭天大典,皇帝和皇后娘娘有没有受伤?
云染正想着,忽地身后的地上,燕祁梦呓的声音响起来。
“水,水。”
云染飞快的望去,只见燕祁脸色苍白,并没有醒过来,似梦非醒间,他蹙紧了眉,嚅动唇,说要水。
云染不由得奔过去扶住他轻唤:“燕祁,你怎么样。你醒了?”
不过没人理会他,燕祁并没有醒过来,云染望着他,忍不住伸手轻触他的脸颊,低低喃语:“你这是何必呢,不就是我救了你一次吗,犯不着这样不要命的报恩。”
怀中的燕祁并不知道云染的纠结,依然轻轻低喃:“水,水。”
“水?”云染终于听懂了燕祁嘴里的低喃是什么,他这是要喝水,可是这里哪里有水啊。
云染不禁犯愁了,这时候她看到燕祁的唇干干的,因为失血过多,所以现在他体内缺水,才会下意识的要水,云染扶着燕祁望了四周一眼,狼籍残破的地道里,哪里有水啊,怎么办?
云染望向自己的手臂,本来想放些血给燕祁喝,可是想到就算她放干了身上的血,只怕也不够燕祁喝的,所以现在要找到水。
云染小心的放下燕祁,起身往地道另一侧跑去,不行,她要尽快找到出口,要不然就要找到水源,这样下去,燕祁会死的。
只要一想到他会死,她就觉得心里乱乱的,有些焦燥,想到他风华无双的样子,想到他温雅如玉的对她温言笑语,想到最后的关头,若不是他,她必死无疑,所以她不能让他死,燕祁,我不能让你死。
云染飞快的朝另一侧地道奔去,先前她找了一圈,发现这地道里七拐八弯的很容易迷路,不过她用药做记号,倒也不至于迷路。
她一定要找到水源,不能让燕祁缺水,她不能让他死,哪怕最后她再度损失自己的武功。
不过不到最后的关头,她不想再施展天魄神咒,因为眼下她身边危机重重,若是再失了武功,只会很被动,所以她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救燕祁。
云染一边行走在地道之间,一边祈祷着自己能找到水源,虽然希望很小,但有希望就有动力。
云染打着火把,在地道之中搜索,一路上地道中不少地方都被炸毁了,阻断了去路,云染施展内力,扫除了这些路障,再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程,她忽地发现自己脚下所走的地道明显的不同于别处的地道,越来越宽,最后竟然看到了一座平坦空旷的空地,空地前方出现了三道门,三道门上分别写着一句话。
第一道铁门上写着,我是真的通道,别的通道藏有机关。
第二道铁门上写着,他是骗你的,你别上当,这里没有机关。
第三道门上写着,它们都是骗子,我才是真的,你进来吧。
云染看得一头的汗,没想到这里竟然玩起了真话假话,不用想也知道这三道通道有一条是真的通道,另外两条是假的通道,云染仔细的看了看,最后选择了第一条通道,闪身钻了进去,漆黑的通道并不长,其中也没有机关什么的,云染举着火把,小心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生怕冒出暗器之类的东西,不过最后并没有任何的暗器出现。
她穿过狭小漆黑的通道后,发现通道里面竟然是一方天地,虽然不大,但也不小,云染仔细的观看,发现这里应该是地牢之类的地方,没想到相国寺的地下竟然设有地牢,而且这地牢的时间应该很长了,到处斑驳。
墙壁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云染举高火把,只见墙壁上竟然有人绘下的一套剑法,剑法之下的墙角处,还有人用剑写下了不少的字,云染举高火把仔细的看看,只见墙角处写了一行字:“我本名方含丹,开国先祖元英之妻,我从小天智聪慧,异于常人,父母捧于掌心,爱若珍宝,后嫁于少将元英为妻,从此后助我夫君平匪徒巢贼人,五湖四海扬名,前朝末代皇帝荒淫无道,宠信道士,害得天下生灵涂炭,我助夫君振臂一呼,无数人追从,终推翻旧朝取而代之,我夫元英成为大宣的开国先祖,我方含丹却因功高盖主,为夫君所不容,囚于相国寺地牢之中,永不见天日,后世子孙若是得见此字,也算你我有缘,终是明了世上曾有一个侠丹孤心的方寒丹,今将我的佩剑一剑断魂赠于有缘之人,另墙上乃是我创下的功法,凌波泣血剑法,也一并赠于有缘之人,这套功法堪称天下第一剑。”
云染看到这里停住了,飞快的抬头望了一眼地牢,心中有着沉重,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望着半空墙壁之上的凌波泣血剑法,确实十分的厉害。
不过她想到了当初方寒丹被囚于此的痛楚,不禁为此女感到痛心。
本来是天之骄女,尽心尽力的辅助夫君登上帝位,不想登上帝位之时,竟是她身囚于密牢之时,当真是令人痛心疾首啊。
看来楚家的这位开国皇帝元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云染愤愤的想着,低头又去看墙上接下来的字。
“除了这宝剑和剑法,左前方石糟中有石乳,这石乳乃是头顶上面的玉石经过风雨催化滴落下来的,这石乳不但能医病救人,还能增大人的功力,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我因囚于此,服此乳已无半点的用处,所以还是让给有缘人吧。”
墙壁上的字到此结束了,云染满心痛楚,再望了一眼墙壁,然后起身飞快的去找那石乳,在左前方四五米的距离,还真的找到了一方石糟,石糟里竟然有不少的石乳,白色的浓浓的像牛奶一般,云染不由得大喜,燕祁有救了,她第一直觉想的就是燕祁,完全没有想到这石乳有增加功力的作用,可帮助她提升内力。
云染看到这石乳,想也不想的转身便走,举着火把依照先前的位置,直奔燕祁所在的方向,找到了燕祁后,背起他就走,虽然云染恢复了武功,背燕祁不是问题,可燕祁的个子太高,一双脚拖在地上,再加上地道里的空间太小,她压根施展不开手脚,等到她把燕祁背到地牢中的时候,整个人只累得气喘吁吁的满头汗。
但是云染并没有半点耽搁,立刻去取石乳打算喂燕祁服下。
可是待到她奔到小小的石糟边时,她犯难了,没有东西怎么取啊。
她四处望了一圈,整个地牢中,无一物可取,不远处被云染摆放在墙壁边的燕祁,轻轻的低喃:“水。”
云染看到昏黄的灯光之下,往日风华无双的人,此刻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想到他先前义无反顾的紧紧的抱住她,她想也没想,直接的俯身,深吸了一口石乳,这乳一股奶香味儿,云染飞奔到燕祁的身边,扶住他的脸,俯身便覆了上去,一口石乳喂进了燕祁的嘴里,他下意识的吸吮着,喉间似乎还有低低的叹息。
云染顾不得多想,一口喂完又奔向了石糟,再次的喝了第二口奔回来,喂进了燕祁的嘴里。
如此反复,一刻也不停。
石乳乃玉石的精华,珍贵无比,世间难得一见的奇珍异药,此时全都拿来喂了燕祁,燕祁服下石乳不大一会儿,脸色便好看多了,体内的气流也稳定了下来,身上的伤口也止血了,云染松了一口气,不过依旧没有放松,又喝了几大口喂进燕祁的嘴里。
这其中她自己也喝了不少,此时体内热热的,内力比往常更强劲,云染心中欢喜,这石乳果然是好东西,确实能增加人的功力,她有感觉。她体内的功力比从前上升了一个层次,燕祁服下这些石乳,想必功力也大增了,所以他们这是因祸得福了。
云染把嘴里的最后一口石乳喂进燕祁的嘴里,正欲退开,忽地唇上传来压迫感,本来一直安静等着她喂药的燕祁,下意识的用力的吸吮起云染的唇来,一瞬间,酥麻感充斥着云染的周身,令得她的心跳加快,这一次的亲吻不同于第一次在凤台县,燕祁冰冷的强吻,也不同于第二次云染在马车上无意扑倒的吻,这一次是带着浓浓的缠绵,好似吮上了香甜可口的食物一般,放不开来。
燕祁的唇也不同于之前的冰冷,充满了柔软的清香,一遍遍的吮吸着,若不是他此刻闭着眼睛,云染都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不过正因为他不清醒,她更不能这样干了,想到这,云染身子一退撤了回来,歪靠在墙壁上的燕祁,下意识的轻舔自已的唇,似乎回味无穷似的,云染看他魅惑的神态,完全不同于往常的温雅润泽,不由得整个脑袋嗡的一声响,身子急切的后退了几步。
只觉得周身燥热无比,不敢多看燕祁一眼,生怕自己忍不住的做出些什么,这妖孽虽然是男人,但总有一种让人想扑倒的感觉。
云染起身,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很厉害,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对于燕祁的心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不,不行,燕祁都退了她的婚,她怎么能对燕祁心动呢,云染在心里命令自己不准多想,可是脑子乱糟糟的,一再的想起之前缠绵的吻,最后干脆闭上眼睛打坐入定,直到自己心中清明,一无所想才睁开眼睛。
她一睁开眼睛,便发现对面的燕祁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直直的望了过来,一看到他醒过来,云染高兴起来,随之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发现先前的事情,她总觉得有些心虚。
“你醒了。”
燕祁上下打量了云染一眼,看她完好无事,他松了一口气,淡淡的笑起来:“嗯,你没事就好。”
听到他这样说,云染心中忍不住温融轻叹,望向燕祁轻语:“你疯了,知道吗,先前你差点没命了,就算我曾经救过你的命,你也没有必要这样报恩吧。”
本来以为她和他再没有交集,没想到现在两个人似乎越来越交集了。
对面的燕祁唇角扯出笑意来,一笑满脸光华,即便此刻随意的靠在墙壁边,也无损他的形像,他依旧是那个风华艳艳的燕郡王燕祁。
云染看着他,看到他没事了,心里很高兴,一句话也没有说。
不过燕祁的眉蹙了起来,满脸痛楚的轻哼:“我背上好疼。”
燕祁的背被巨石砸得血肉模糊,骨头断裂了不少,虽然云染先前替他上了药包扎了伤口,但是并没有好,这需要云染替他开刀,把背部的骨头修复,碎骨取出来,所以现在云染很着急,想离开这里,不过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从哪里出去。
此时云染一听燕祁说疼,脸色都变了,立刻上前扶着他往外挪一挪,紧张的询问:“燕祁,你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疼。”
燕祁抬眸望着身侧满脸焦急的云染,唇不自觉得挽出优美的弧度来,一眨不眨的盯着云染,他的背虽然疼,不过却还能忍,但是刚才他想起了楚文轩的追妻三十六计,其中有一计是会撒娇喊疼的男人有糖吃,本来他还不耻这样做呢,没想到自己轻呼一声,云染立刻心急了,这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同时认同了楚文轩的追妻三十六计,有时候还挺有用的。
“染染,我背上疼。”
燕祁燕大郡王眼眸微眯,嘴角微勾,一脸傲娇的样子,生生的使得云染惊骇了,盯着燕祁,伸出一只手轻拭他的额头,不会是发烧说糊话了吧,要不然一向温润如玉,风华无双的燕大郡王怎么会像个小孩子一般撒娇呢,还叫她染染,云染一头汗,她听过人叫她长平,听人叫她云染,听过父王叫过她染儿,还没听过谁叫她染染呢。
“燕祁,你叫我什么。”
“染染,你看这名字如何,以后我叫你染染没有问题吧,我们两个交情这么好,不至于连个名字都计较吧。”
燕大郡王睁着一双明媚勾魂的眼睛盯着云染,云染的心跳明显的和往常不一样,快了不少,不敢看燕某人,飞快的开口:“好,随你了。”
燕祁唇角勾出魅惑的笑,温声软语的轻声道:“染染,这个名字是本郡王给你起的,以后可不许别人叫。”
云染直接的吃受不住这货这样搞,什么都依了他。
“好,依你。”
她说完后只觉得心跳得越发快了,赶紧的起身四下张望了一下,想到了两个人目前的处境,想到了燕境身上的伤,若是再不出去,只怕他的后背会出问题,现在她要尽快的带他出去,查清楚他后面的骨头哪里出了问题,哪里没有问题。
虽然燕祁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云染却知道他忍受着的是常人不能忍受的一切。
云染先前跳得很快的心跳终于安稳了下来,在地牢中踱步:“燕祁,我们需要尽快出去,你后背的骨头有不少碎裂了,你需要立刻医治。”
否则搞不好,他很可能会瘫痪,想到这个,别说燕祁,就是她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燕祁眉色轻挑,望着那满脸心急的身影儿,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
“染染,你别急了,肯定会有办法的。”
云染的心情并没有因为燕祁的话便有所轻松,她依旧在地牢里踱步,燕祁却打量起四周的情况来,很快,他发现这是一间密室,还有墙壁上的剑法,燕祁的眼睛亮了,飞快的望向云染:“染染,快点学墙上的剑法,我看这套剑法是很厉害的剑法。”
燕祁先前昏迷过去的时候,感受到云染施展了功夫,虽然他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云染是会武功的。
云染听了燕祁的话,飞快的掉头望向墙壁上的剑法,然后想起方寒丹的事情来,飞快的蹲下来问燕祁。
“燕祁,你知道大宣开国皇帝楚元英的事情吗?”
燕祁一听飞快的点头:“知道。”
他从小便对大宣的开国皇帝楚元英感兴趣,所以有关他的事情倒是了解不少。
燕祁微眯眼说道:“这位楚元英乃是前朝的一名大将军,此人不但长相出色,而且文武全才,巢贼寇灭土匪,还带兵攻打别国,他是一个名扬天下的英雄人物,很得百姓的祟拜,后来前朝的皇帝荒淫无道,整日只知道炼丹,道士横行,百姓苦不堪言,就是这位楚元英,带兵杀了皇帝,后来废旧朝,立了大宣的新朝。”
燕祁说到开国皇帝,有些微的动容,云染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那你听说楚元英的妻子方寒丹的事情吗?”
“史记上有记载啊,方寒丹是楚元英最敬重爱戴的妻子,听说这个女子是女中诸葛,曾助楚元英灭过不少的贼寇,只不过她在楚元英和前朝最后一批兵将交战的时候,丧身于一场大火之中,死了,开国皇帝楚元英登基为帝后,加封她为开国忠义皇后。”
燕祁说完,云染直接的呸了一声,大骂大宣的这位开国皇帝楚元英。
“这只不过是那个狗屁男人对外的借口,事实上是因为方寒丹能力太厉害了,这位皇帝忌惮起了自己的发妻,所以才会对外宣布方寒丹在大火中丧身,真正的方寒丹被囚于这相国寺的地下密牢之中,你看这墙上的剑法,正是方寒丹创下的凌波泣血剑。”
云染说完想起了方寒丹先前留在石壁上的字,曾说过有一柄一剑断魂的剑,要送给有缘人,也就是她。
那个一剑断魂的剑哪里去了,云染起身飞快的在地牢中寻找,一处一处的不放过,最后终于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一把外壳生满了铁锈的软剑,云染取了软剑过来,铮的一声抽开,只见密牢之中耀起一道锃亮的光华,这剑竟然是一把名贵上好的宝剑。
燕祁率先开口:“好利的一把宝剑,染染,你可以拿来当你的兵器。”
云染点头,这本是那方寒丹赠送与她的宝剑。
“好,”云染试了试,对着半空挥舞了一下,发现这把宝剑与她竟然分外的契合,拿在她的手里,不一会儿便上手了,她在地牢里舞了一会儿,只见那飞速的身影,耀出道道的光华。
燕祁飞快的开口:“染染,你学墙壁上的剑法,这剑法和这把宝剑是一套的,若是你习了剑法,一定很厉害。”
云染听了燕祁的话,立刻照着石壁之上的剑法习了起来。
这一习她竟然忘了时间,完全的投入了进去,连身处在什么地方都忘了,连燕祁也忘了,而燕祁唇角噙着笑,慢慢的闭眼睛休息了,虽然服下了石乳,可是背上的痛楚疼得他昏睡了过去。
云染的一套剑法习完了,墙上的火把熄灭了,整个密牢中都是黑暗,云染一收手,发现头顶上方有一丝微暗的亮光清晰的映照了出来,她不由得飞快的抬头,看到头顶上方竟然有一石洞,一个狭小的石洞,她看到石洞之外的天空,泛着鱼肚白的光线,一夜过去了,现在正是天色微明的时候。
云染激动的叫起来:“燕祁,我们可以想办法出去了。”
可是云染没有听到燕祁的回答,掉头望过去,便看到燕祁一动不动的昏睡在石壁之上,此时一点反应都没有,云染不由得大惊的扑过去,一把抱住燕祁,伸手探他的呼吸,看他呼吸仍在,才松了一口气,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燕祁是因为背上的碎骨太疼痛,所以疼昏了过去。
云染看着昏迷不醒的燕祁,不由得着急起来,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外面的天色,他们在这地道里过去了一夜带大半天,若是再耽搁下去,燕祁只怕要废了,所以她必须立刻出去,云染把手中的软剑一收,圈在了腰里,轻手轻脚的把燕祁放在了石壁边。
她抬头观察那小洞,太小了,一个人都钻不出去,这个洞口,很显然是当初相国寺的僧人给方寒丹送饭的出口,而这个给方寒丹送饭的人不但武功厉害,而且还练了缩骨之类的功夫,所以这个洞只能容忍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穿行而过,她要想出去是不可能的,何况她还要带着一个燕祁。
如果她用内力击毁洞壁,看石壁的高度,她一个人根本完成不了,除非上面有人协助她,两个人一上一下的共同施力,这样石洞就可以凿开,她和燕祁就可以出去了,云染来回的踱步,忽地想到一个主意,飞快的取了先前燃烧的火把,火把虽然熄灭了,但是浓烟依旧,她可以把火把对准这个洞口,这烟雾定会燃烧出去。
相国寺发生了轰炸事件,现在定然被封山了,但是她的暗卫龙一和宁景肯定不会放弃寻找她,而且燕祁的手下逐日和破月等人也不会放弃,这样一来,肯定会有人发现这里的情况。
云染主意一起,再不迟疑半分,飞快的动手脚取了火把过来,对准了不大的石洞口。
天色微明,相国寺一片安静,处处透着死亡的气息,山腰前后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不过在寂静之中偶有人影迅速的飘过。
忽地在清明的天暮之下,一道浅浅的青烟在山道间飘荡起来,暗处寻找人的数道身影齐刷刷的望过来……
------题外话------
亲爱的妹纸们,推荐朋友的一本文文,大家想看的话,可能去收藏个喔,
<幽王盛宠之懒后独尊>http://www。xxsy。net/info/609924。html
辰煊大陆,魔法盛行,强者为尊。她,天才少女,懒骨天成,偏偏桃花朵朵,艳冠群芳!一场意外,让她香消玉殒,命丧黄泉,当她成为她,誓要让整个大陆俯首称臣!8岁又如何?强者不问年龄,要么臣服,要么死亡!魔女又怎样?不疯魔,不成活,她就是整个世界的主宰!穿越?或是重生?不,她本就是这诡异世界最强悍的一抹幽魂!灵魂回归有违天道?那就捅破了天,新的天道,为她而生,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89章 开颅手术
青暮的天色之下,数道身影直奔青烟燃起的地方,一刻也没有耽搁,最先赶到洞口的不是别人,却是西雪的萧北野。
萧北野一知道云染在相国寺里失了踪,一颗心焦燥不安起来,领着数名手下潜入了相国寺寻找云染的下落,此时青烟燃起的地方离得他是最近的,所以他闪身疾射了过去,一赶到燃烟的洞口,便对着下方叫起来。
“云染,是你吗?”
下面的云染一愣,没想到萧北野竟然是第一个赶过来的人,这倒是大出她的意外,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她吗?云染挑了挑眉,顾不得多想,飞快的应声:“是我,萧世子。”
萧北野一听下面云染的回答,不由得大喜,一颗心终于落了地,自从听到云染失踪不见了,他的一颗心就提在了嗓子眼,这会子听到云染没事,他终于放下了一颗心。
“你别急,我想办法救你。”
萧北野在上面安抚云染,生怕她着急。
云染飞快的开口:“萧世子,你在上面用内力轰炸洞壁,我在下面接应你,我们两个人一起合力,定可以毁掉这狭小的洞口。”
萧北野武功很厉害,若是和她合力而行,定然可以以内力轰掉这狭小的洞口,如果能毁掉这洞口,那么她和燕祁就得救了。
云染的话音一落,上面的萧北野飞快的应声:“好。”
云染听了,立刻抬手运力准备和萧北野一起轰炸洞口,可是她的手抬到半边的时候停住了,脸上瞬间拢上了冷霜,瞳眸摒射出冷飕飕的气流,因为她想到了刚才萧北野的话,她说和萧北野两个人合力炸毁这洞口,萧北野竟然毫不犹豫的说了一个好,要知道这梁城是没人知道她会武功的,燕祁知道,是因为先前自己在他的面前施展了武功,虽然他昏迷了,但是还是有一些感知的,但是萧北野如此毫不迟疑的答应,说明一件事,他早就知道她会武功。
他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云染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是从宁景的嘴里知道的,也许他知道的还不止这些,还有她是揽医谷揽月的事情,所以这个男人从一出现,便怀有别样的心意,对她处处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云染正想得入神,上首的萧北野声音响起来:“云染,你准备好了吗?”
云染回神,收敛起眼神中的凌厉,眼下还是先出去的要紧,她不要紧,燕祁却是撑不住的。
“好了,开始吧。”
云染一言落,手指一凝,一股强大的内力凝在她的指尖上,她抬手挥了出去,一道强劲的波动峰涌向头顶上方的洞口,而同一时间萧北野也抬手轰了下来,上下连接,轰隆隆声不断。
云染没有停,萧北野也没有停,两个人两下合力,很快便把那狭小的洞壁给轰炸了,上面的萧北野飞快的开口:“云染,我来接你。”
云染淡淡的收手:“不用了,我可以上去的。”
她说完转身扶起燕祁,伸手揽着燕祁的腰,回首望了一眼不大的密牢,想到这里曾经关押的一个女中豪杰,不由得心疼,最后一抬手,直接的毁掉了这个密室,方含丹的事情到此结束吧,再多的人知道又如何。
云染揽着燕祁的腰,足下一惦,飘然而起,头顶上方萧北野和他的几个手下正焦急的等待着,眼见云染没有出现,萧北野忍不住想下去把云染接上来,不过一道飘逸的身影从洞中脱颖而出,飘然若仙的落在了洞口一侧,。
萧北野不由得欣喜的望过去,不想却看到从洞壁出来的除了云染外,还有燕祁。
此时的燕祁脸色苍白,眉眼憔悴,整个人昏迷不醒,一只脑袋歪靠在云染的肩上,云染的一只手揽着燕祁的腰,虽然有些不协调,但却分外的和谐,这一幕使得萧北野只觉得心痛,手指下意识的握了起来,没想到这洞穴下面,除了云染还有一个燕祁,燕祁还受了重伤。
萧北野心痛之余,忽地想到一件事,若是现在除掉了燕祁,对于他可是有利的,燕祁是一个强劲的对手,现在除掉他,永绝后患。
萧北野一想到这个,眼里一闪而过的嗜冷,飞快的望向云染。
“云染,没想到燕祁燕郡王受了伤,你不是一直很讨厌他吗,现在可以把他交给我,我来替你处理这件事。”
云染抬眉望过去,看到萧北野的眉间一抹戾狠,分明是想借机除掉燕祁,云染脸色微暗,淡淡的开口:“这就不劳萧世子的手了,我若想收拾他,自己会动手收拾他的。”
萧北野瞳眸攸的一暗,感受到云染对于燕祁的态度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为什么会这样。
萧北野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隐有一些痛楚,望着对面的云染:“云染,你不会是想救这个男人吧,你忘了他曾经退了你的婚,害得你被大宣所有人嘲笑,他不但退你的婚,还三番两次的找你的麻烦,算计你,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萧北野,你的目的我是知道的,但是对不起,我不会在这种时候把燕祁交给你,若是他没有受伤,你们爱怎么斗就怎么斗,但是现在他受伤了,我是绝不会把他扔下的。”
云染话一落,萧北野的眉深深的蹙了起来,满脸的若有所思,现在怎么办,是就此放了燕祁,还是现在抢了燕祁杀了他,凭云染一个人的能力,肯定打不过他们这些人,因为她的武功并不是顶尖厉害的,她厉害的是她的医术。
萧北野心里盘算着,对面的云染,看到萧北野脸上神色变幻,不由得笑起来。
“萧世子这是打算从我的手上抢人了。”
“云染,你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但是燕祁我真的想要,不为别的,就为了一直以来,他三番两次的算计我们,我也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只是教训没有别的吗?”云染冷讽,恐怕是想杀掉燕祁吧。
她手中的人如何会让别人抢去呢。
“萧北野,我劝你别企图从我的手中抢人。”
萧北野虽然知道,若是自己这时候从云染手里抢人,誓必要和云染反目,但是他看着重伤昏迷的燕祁,心里不停的交战,一方是不想惹恼云染,就此罢手,另外一方却坚定的叫着要从云染手中抢人,他身为西雪的萧世子,有野心有谋略,燕祁很可能是他此生最大的敌人,眼下他手无缚鸡之力,自己完全可以一举拿下他,杀掉他,至于云染的责怪,他可以慢慢的再弥补。
萧北野念头一落,唇角漫开浓烈的笑意:“云染,那我只能得罪了,今日我是一定要教训教训燕祁的。”
云染挑高长眉,冷讽的开口:“萧北野,以往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现在看你不过是十足的小人一个,若是眼下燕祁好好的,你想对他动手,我断不会多说一句话,可是现在他是个重伤之人,你竟然打算杀他,你这样的人,还是正人君子吗?”
萧北野一愣,看到云染眼中的嫌厌,心里十分的刺痛,事实上他对云染的心是真心的,他喜欢云染,她周身的光芒深深的吸引着他,让他不由自主的喜欢上她,但是除了喜欢她之外,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所以燕祁留不得。
萧北野抬眸望向云染,瞳眸之中满是心痛的光芒:“云染,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小人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要乘人重伤的时候下手呢?”
云染反唇相讥,萧北野挑高了眉,一抹苦笑逸于唇边:“这是因为燕祁太难缠了,这是一个机会,若是现在不动手,等他好了,我就失去了最好的机会了。”
萧北野话一落,身子疾射了出去,云染飞快的揽着燕祁旋转了一个身,手中幽光一闪,一柄软剑入手,冰冷的剑抬起,对准了萧北野。
眼看着两个人要交起手来了,不远处的山道间有两道身影飘了过来,正是宁景和云紫啸两个人。
宁景一看到萧北野竟然和云染打起来,不由得脸色陡变,飞快的开口:“萧大哥,住手。”
萧北野一怔,云紫啸已经闪身疾射了过来,人未到,一掌便拍向了萧北野,而萧北野此时已到了云染的身边,伸手便去抢云染手中的燕祁,云染手中长剑一挥,一道杀气凌空破云一般的对着萧北野狠狠的挥了过来,宝剑的光华瞬间割破空间,直朝萧北野杀了过去,云紫紫的一掌也袭击到了,萧北野脸色陡变,心里疼得无以复加,云染刚才的一剑似毫没有留情面,一剑可看出她心中对他全无半点的情意。
为什么,为什么她对他连一丝一毫的情意都没有,连一点小小的怜悯都没有。
萧北野往后急退而去,飞快的避开了剑芒和掌风,他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其声十分满是痛楚。
宁景看得心疼,不由得叫起来:“萧大哥。”
萧北野已退到安全的地带,往日肆狂霸气的瞳眸此时拢着的是无尽的痛:“云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最初的相遇,也许有他的自私,可是接下来对她,他是真心的,真心实意的想娶她为妻的。
要不然也不会在听到她不见了的时候,他整个人快疯了,想也没想便带着手下前来搜山,一定要找到她的下落,可是到头来,她对他竟无半点情意,哪怕有一丝一毫也是好的。
“萧北野,你应该知道,你对我从来不是真心,你从一开始出现,就是有所谋算的,在你当街救我的时候,那箭究竟是从何而来的,我想只有你知道吧。”
云染冷冷的说道,这个人从最初的出现,便是有所谋算的,他谋算的对象正是她,所以她怀疑,最初初见面的街头刺杀之事,根本就是出自于他的手笔,就只为了为他赢得一个最有利的见面机会。
萧北野愣住了,瞳眸深深,望着不远处,山道间临风飘逸的女子,眉眼清冷,娇艳如一朵开在山林间的花儿,那般的吸引人,那般的夺目,可是她却不属于他,不,他不会放手的。
“云染,就算最初有些什么,但是我对你的心从来都是真心的。”
云染挑了挑眉,不再说话,望向身侧的云紫啸和宁景:“我们走。”
宁景望了一眼萧北野,发现萧北野满脸的伤痛,不由得开口:“云姐姐,萧?”
云染抬眸冷瞪了宁景一眼:“闭嘴,信不信我把你撵出云王府去。”
宁景一下子住嘴了,不敢说话了,乖乖的站在云染的身边,云紫啸已经发现了云染手中的燕祁,只见燕祁脸色苍白,昏迷不醒,云紫啸不由得大惊:“燕祁怎么了?”
“他身上的伤太重,昏了过去。”
云染话落,本来昏睡的人竟然难得的醒了过来,费力的睁开眼睛望着云紫啸:“云王爷,我一一没事。”
云染望了一眼燕祁,心里松了一口气,立刻吩咐云紫啸:“父王你抱着他吧,他背上的骨头断裂了,现在不能行走。”
“好,”云紫啸二话不说伸手抱了燕祁,燕祁一下子别扭起来,挣扎着开口:“我可以自己走。”
云染冷瞪了他一眼,喝道:“逞什么强啊,你再耽搁,只怕以后就废了。”
一言落,她当先转身便走,云紫啸抱着燕祁,燕祁还想挣扎,可是断骨之痛实在是痛入心肺,他一动就疼得阵阵发晕,最后承受不住的再次昏迷了过去,临昏迷前心里还在叫着,我不要云王爷抱,阿染,我想你搂着我。
不过这句话根本说不出来,云紫啸抱着燕祁,一行人闪身直奔相国寺的山脚外。
身后的萧北野融在青暮的光芒之中,周身升起浓浓的寒薄,一眨不眨的望着那远去的一众人,身后的手下走上来。
“世子,现在怎么办?”
“下山,”萧北野的声音少了往日的狂野魅惑,多了冷澈的寒意,手下一句话也不敢说,众人直奔山下而去。
云染和云紫啸等人带着燕祁离开,路上遇到了逐日和破月等人,逐日和破月一看爷受伤,所有人脸色都变了,逐日更是从云紫啸手里抢过了自家的主子护着,一路随着云染的身后离开了相国寺,直奔云王府而去。
茹香院的某间房里,云染和宁景二人正在替床上的男子动手术,虽然知道燕祁受伤不轻,但是等到她真正的看到他背后的伤势,还是看得倒抽一口冷气,心忍不住全抽了起来,不过她检查了一遍后,发现后背的主要骨骼还完好,这是因为燕祁运了武功护住了身体,但是在最后一块大石砸过来的时候,他功力施展不开的原因,才会砸伤了他的背。
房间里,一片忙碌,云染和宁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接骨的手术,把后背里面的骨头接起来,又把里面的碎肉和一些断裂的碎骨清理干净,床上的燕祁被施了麻沸散,所以此时并不感觉疼痛,安静的睡着。
宁景难得的没有说废话,因为云染先前告诉云紫啸和宁景,燕祁是为了救她才会这样的,若是没有燕祁出手相救,只怕她就死了。
所以云紫啸和宁景二人对燕祁现在还是有些好感的。
门里紧张的进行着,门外云紫啸和逐日破月等人皆紧张的等候着,几个人不停的踱步,其中逐日和破月二人都要哭了,主子啊,你千万不要有事啊,若是有事,王爷回来,我们如何向王爷交待。
一个时辰后,手术结束了,云染松了一口气,望着宁景笑道:“好了,结束了,出去告诉大家一声,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好,”宁景走了出去,门外的人一听拉门的动静,个个冲了过来,逐日和破月二人不等宁景说,便冲了进去,宁景无语的瞪了这两家伙一眼,望向云紫啸说道:“云王爷,燕郡王没事了,现在只要静养就行了。”
云紫啸松了一口气,燕祁所做的曾经让云紫啸恼火,但是后来他了解了燕祁的苦心,便又原谅了他,现在看他为染儿所做的,他不禁感动,所以希望燕祁没事。
房间里,逐日和破月二人望向床上的主子,飞快的问云染:“长平郡主,我家爷他?”
“他不会有事的,现在只要静养就行了,你们两个带他回燕王府休养就行了,对了,要一直让他趴着睡觉,不能躺到床上。”
云染叮咛,逐日飞快的点头:“是,我们明白了。”
“带他回去吧。”
云染回首,她现在虽然武功回来了,但是好长时间没合眼,实在是太累了,所以还是睡一会儿。
逐日正想上前抱起自家的主子离开,破月一把拉住逐日,小声的凑到逐日的耳边嘀咕:“你确定爷想回燕王府,你说爷连命都不要了,要救长平郡主,会不会想留在这里,让长平郡主照顾呢?”
逐日一怔,望向床上的主子,还真有这个可能,他若是把主子带回去,肯定会让他恼火的。
逐日停住手里的动作望向云染:“长平郡主,要不就让我家爷留在云王府养伤吧。”
云染微蹙眉,她倒不是不想留燕祁,但是眼下燕云两大王府在外人眼里还是针锋相对的两大王府,若是燕祁留在这里,别人如何想,现在又发生了相国寺的火药炸祭坛的一幕,所以燕祁不适合留在云王府里。
“你们带他回去吧,明天晚上可以过来带我去云王府,我每晚会去替他换药的。”
云染如此说,逐日和破月总算不再坚持把自家的主子留下来,逐日走过去,一伸手欲抱起燕祁,不想燕祁竟然醒了,逐日和破月一看主子醒了,立刻跪下向主子请罪:“属下该死,害得主子受伤了,请主子责罚。”
燕祁瞄了两家伙一眼,倒也没有责怪他们,当时那种混乱的场面,他只想着阿染没有武功,不能让她被炸伤,等到他看到有炸药在阿染的身边炸开,他想都没想便扑了过去,别说这些属下了,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本能,所以他如何怪这些属下。
“起来吧。”
燕祁此时神色好多了,背上因为上了麻沸散,一点痛感都没有了,唯一不舒服的地方是他必须趴着说话,这姿势让他觉得实在不雅。
燕祁抬眸望向云染:“阿染,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云染没说什么,一侧的逐日和破月二人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爷终于打动了长平郡主了吗,连这么亲热的阿染都唤上了,看来苦肉计是百试百灵啊。
“嗯,让逐日带你回燕王府吧。”
云染说道,燕祁立刻脸上拢上了一层落寞,十分的不想和云染分开,他发现和云染待在一起后,越来越不想和她分开了。
燕祁的神情一起,逐日和破月满脸的黑线条,爷你这是搞哪样啊,这傲娇的样是你吗,是你吗?
云染看燕祁的落寞倒是不忍心了,走过去笑望向他,温声软语的开口:“明晚上让逐日过来带我,我去替你换药。”
燕祁的落寞立刻不见了,唇微勾,眸中光华潋滟,笑意徐徐的点头:“好,那我等你,要是你不来,我一定疼得睡不着觉。”
云染一听到他说便心疼,心里不好受,燕祁可都是为了她所受的伤。
“放心吧,明晚我会去燕王府的,不会让你疼得睡不着觉的,这疼痛也就是最初的几天,后面就好了。”
云染温声软语的开口,这样的她是很少见的,逐日和破月二人望着两个人相处的模式,这样也行啊,爷,你太牛了。
俺们佩服你了。
燕祁终于不再说什么,云染取了一盒药丸递到破月的手上:“等他疼得受不了,让他服这个。”
麻佛散开始并不疼,但等药性散去后,接骨的地方肯定会钻心的疼,这个药服下去后,就会好受一些。
破月应声,逐日上前一步抱起自家的主子离开,燕祁临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叮咛云染:“阿染,明晚记得来替我换药。”
“知道了,”云染无语的说道,这家伙怎么这么粘人,不过她似乎不反感。
逐日和破月二人展身离开了云王府,等到离开云王府后,燕祁恢复了一惯冷漠温雅的态度,沉声命令逐日:“把爷放下来。”
逐日受惊:“主子,你?”
“死不了,”燕祁冷冷的说道,丝毫不以为意,他可以在阿染面前示弱,在别人面前可没有这个示弱法,不需要。
“爷,那你先前在长平郡主面前怎么让属下抱啊。”
“本郡王是不想让她担心,知道吗?男人要时时刻刻的不让自己的女人操心,这才是一个好男人。”
燕祁想到了追妻三十六计上的一计,时刻不让喜欢的人担心自个儿,因为她若伤心,不好过的还是自个儿。
逐日和破月无语了,看主子伤得这么重,实在不想放主子下来,燕祁却脸色冷冷的瞪着逐日:“爷让你放下来没听到吗?”
逐日不敢违抗,放下了自个的主子,小心的扶着他,燕祁疼得脸色发白,不过依然坚持着,不但如此,还能调侃逐日和破月两句:“跟爷学着些吧,以后追女人好用。”
逐日和破月二人同时开口:“爷,属下不想追女人了。”
“为什么?”燕祁冷问,逐日和破月飞快的开口:“因为追女人是玩命的活儿,属下等不敢试。”
两人飞快的望了一眼主子,主子这样凤翥龙翔的人物,为了追长平郡主,还差点把小命玩完呢,何况是他们,所以他们追不起啊。
“等你们遇到了,就抗拒不了了。”
燕祁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很快不说话了,因为背上太疼了,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数道身影融于黑暗中,直奔燕王府而去。
茹香院的房间里,云紫啸看女儿一脸很累的样子,叮咛云染去休息。
云染点头,想起什么似的问云紫啸:“父王,祭天大典上,有多少人死了,有多少人受伤了。”
一说到这个,云紫啸脸色难看了,这一次祭天大典,伤亡挺大的,朝中不少的官员死了,还有不少人受伤了,现在的大宣可谓一团乱,最主要的皇帝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御医院的御医个个都出动了,可愣是没有把皇帝给整醒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皇上命不久矣。
若是皇帝驾崩了,很可能是定王上位,定王对于燕云两大王府一直反感,如若他登基为帝的话,首先收拾的就是燕云两大王府。
想到这个,云紫啸的眼神暗了,沉重的开口:“现在梁城内外一片混乱,宫中的皇上未醒,众人更是惶惶不安,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朝中有些大臣已经开始去巴结定王殿下了,看风头似乎有拥戴定王为帝的意思。”
云染眼神暗了,若说楚逸祺不是个东西,这楚逸霖也不是个东西,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他们两个谁都不要死,让他们两个人去斗,这样他们就无暇顾及他们燕云两大王府。
皇帝死不得,不过云染也不好冒失的前往宫中,这件事稍后再说吧,自己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父王,你也别太急了,事情没到最后的关头,什么都说不准,我先睡会儿,你去打探一下朝中的动向,看看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好,”云紫啸应声,吩咐人准备沐浴水给云染沐浴盥洗休息,自己则离开前往宫中去了。
云染盥洗一番休息,这一躺下就睡到天近黑才醒过来,还是被荔枝给叫醒的,荔枝看主子醒过来,飞快的禀道:“郡主,皇后娘娘过府来了。”
“皇后?”云染一惊,飞快的起身,床前的荔枝俐落的侍候她起来,问她:“皇后娘娘是私自来的,还是公开来的。”
这话有技巧,皇后若是私自来的,是皇后一人的意愿,皇后若是公开来的,是朝中众人的意愿。
荔枝一边替云染穿衣,一边回道:“奴婢瞧着皇后娘娘是私自来的,因为皇后娘娘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夜行服,还戴着黑色的斗篷。”
“娘娘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茹香院的花厅里,王爷正陪着娘娘。”
云染点了一下头,待衣服穿好,让荔枝替她简单的挽了一个髻,便急急的走了出去,荔枝和外面进来的枇杷都跟着她一路往花厅走去。
花厅里,云紫啸正和皇后唐茵两个人在说话,听到脚步声,两个人飞快的掉头望过来,看到云染从门外急急的走了进来,皇后唐茵急急的站了起来:“长平,本宫找你进宫一趟。”
云染挑高了眉,花厅里的云紫啸也站了起来:“染儿,皇上到现在还没有醒,眼下朝中不少大臣已隐有靠向定王的动向,宫中被安插了不少人进去,皇后担心今晚会有动作,所以让锦亲王府的世子楚文浩悄悄的送她出了宫。”
云染点了一下头问皇后:“皇上眼下究竟怎么样了?”
唐茵焦急的说道:“御医个个束手无策,用了不少的药,皇上都没有醒,本宫想起你来,所以连夜出了宫,就是想让你进宫替皇上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救皇上一命。”
唐茵并不是为了救皇上,也不是贪恋自己的皇后之位,而是眼下皇帝不能死,若是他死了,定王上位的话,朝中便要大清洗,燕家,云家和唐家都会倒霉,所以他们不能让皇帝这时候倒下来。
唐茵知道的道理,云染也知道,所以她一点也没有迟疑的开口:“好,那我们进宫一趟吧,我会替皇上查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后立刻伸出手紧握着云染:“长平,谢谢你。”
云染笑望向唐茵:“谢什么,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住云王府。”
只要皇上不死,云王府就不会有事,皇上有时间还要对付定王呢,又如何会有空理会云王府。
云染说完望向身后的荔枝,吩咐她:“立刻去把宁公子请过来。”
荔枝应声飞快的奔出去,云染则带了药箱和云紫啸唐茵一起出了花厅,直奔府门外而去,等到他们急急的走到府门外时,宁景已经出现了,宁景迎了上来:“云姐姐,你这是去哪里?”
云染简单的说了一句:“我进宫,你随我一起进宫吧。”
她是怕进宫后,皇上要做手术,需要人打下手,宁景可以做她的助手,使得她顺利的完成手术。
她现在脑海中有一个初步的构想,当时那火药是从祭坛的方向开始轰炸的,那么皇上有没有可能伤的是脑子,所以才会一直不醒,皇上的脑子里很可能有血块之类的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要做开颅手术,这是一种高难度的手术,必须要有助手才能顺利完成这样精准的手术,所以她才会带着宁景。
宁景应了一声,一句话也没有多问,跟着云染的身后往府门外走去。
云染和唐茵两个人坐了前面的一辆马车,云紫啸和宁景坐了后面一辆马车,别的还有数名护卫保护着,再没有带别的人。
两辆马车数匹骏马疾驶而过,直奔皇宫而去。
一众人刚走出去不远,便被人阻住了去路,前方黑压压的人拦截了他们的去路。
云染眉头微蹙掀帘往外看,马车里的唐茵不由得心急的开口:“怎么会有人拦截。”
“你说谁会拦截我们的去路。”
唐茵的脸色一白,飞快的开口:“难道是定王楚逸霖。”
“肯定是楚逸霖得到你离宫的消息,所以才会迅速的派人拦截我们。”
云染肯定的说道,宫中有定王楚逸霖的眼线,所以唐茵一出宫,那人便送了消息出来,定王立刻派了大批的手下拦截了她们,其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他们进宫救皇帝。
定王对皇位誓在必得。
后面一辆马车上云紫啸从马车之中脱颖而出,指着前面拦截去路的黑衣人:“你们是什么,竟然胆敢拦截本王的马车。”
对面的黑衣人不说话,一挥手身后黑压压的人峰涌而上。
云紫啸脸色难看的飞身迎了上去,身后的数名手下从马上跃起,直扑向那黑压压涌过来的黑衣人。
云染回望了马车里的唐茵一眼,叮咛道:“皇后娘娘小心些,本郡主出去会会他们。”
云染一抽腰间的软剑,软剑耀出锐利的冷芒,流泻了出去,皇后心焦不已的点头,心里不断的祈祷着,但愿什么事都没有。
外面打斗成一团,云紫啸和云染二人并肩作战,一边战一边说话。
“染儿,我来阻挡这些人,你带皇后娘娘冲出去,先去救皇帝要紧。”
“不行,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对付这些人。”
云染冷冷的拒绝,她不放心把父王一个人留在这里,要走一起走,要杀一起杀,这些人人多又怎么样?
云染一言落,手持一剑断魂的长剑,闪身跃进了黑衣人群中,长剑如虹划过,那剑峰杀气弥漫出去,竟然以一挡十,数十名黑衣人,眨眼人头滚落到地,不少人惊骇的望着云染,没想到长平郡主不但会武功,还武功很厉害。
云染则是诧异,她没想到这一剑断魂,竟然如此的厉害,她感觉到这柄软剑上杀气很浓烈,只要一感受到对方的杀气,威力便会大增,这真是太好。
云染持着软剑,闪身再杀,如鱼入大海一般尽心尽力的发挥着,眨眼间又有数十人死在她的剑下,。
为首的人眼看着云染的剑法厉害,不由得脸色难看,一挥手数名高手围在了云染的身边。
云紫啸一边杀敌,一边叮咛云染:“染儿,你要小心点,千万当心。”
宁景也叫起来:“云姐姐,你要小心些。”
几个人正杀得激烈,暗夜的街道上,忽地响起潮水一般的马蹄声,很快奔了过来,云染和云紫啸飞快的掉头望过去,便看到逐日和破月二人带领着大批的兵将奔了过来,两个人人未近前,身形腾空一跃便闪了过来,直扑向云染身边的黑衣人。
逐日和破月一靠近云染,叫起来:“长平郡主,你先走,我们来断后,我奉我家爷的命令,带了五城兵马司的兵将前来替你们解围,你们立刻进宫去。”
云染应了一声,闪身便走,人群中的云紫啸和宁景也闪身上了马车,马车冲破了黑衣人,直奔前方冲去。
身后的黑衣人想追上来却被逐日和破月二人领着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拦截住了。
马车上,皇后唐茵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手指轻握起来:“楚逸霖真是太胆大妄为了,他这是公然的夺皇位。”
“皇上眼下昏迷不醒,他的梦眼看就要实现了,他不敢大意。”
云染冷讽的轻笑,不过很快感受到外面有人再次的出现,数十人齐齐出现,为首的竟然是一身黑衣,脸白如雪的监察司二统领君熇,云染认得君熇,看到他便想到燕祁,心里提起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马车外面的君熇飞快的开口:“长平郡主,属下奉主子的命令,悄悄的护送长平郡主和皇后娘娘入宫,宫门口定王殿下正带人亲自盘查,你们要想从正门入宫,是进不了宫的,所以请随臣下从别处入宫。”
云染立刻同意了,伸手拉着唐茵的手:“娘娘,我们从别处入宫吧,先前的黑衣人拦截,很可能是第一个关卡,真正厉害的乃是这定王殿下,定王是不会放我们进宫的,所以我们还是从别处进宫吧。”
唐茵虽然脸色苍白,但意志力却坚强,立刻同意了。
“好。”
两个人下了马车,和后面的云紫啸说了一声,宁景也下马车和云染一起离开。
云紫啸则带着人从城门口进入。
两帮人分头行事,临离开的时候,皇后唐茵忍不住望向云紫啸离去的马车,眼里是深深的焦虑。
“长平,你父王不会有事吧。”
云染摇头:“不会有事的,那定王殿下再厉害,难道还能杀了我父王不成,他现在还没有成为皇帝呢,要杀我父王,得等他登上帝位。”
云染说道,拉着皇后唐茵的手施展了轻功跟着君熇和数名黑衣太监的身后,一路直奔皇宫而去,宁景紧紧的跟随着他们。
君熇对于宫中的情况十分的熟悉,所以领着云染和唐茵宁景等人一路进了皇宫,七拐八弯的绕到了皇帝所住的宫殿,不过宫殿门前,里里外外不少的人把守着,除了楚文浩的宫中侍卫,还有不少京卫军的人在里面,这些人是定王楚逸霖的人。
君熇和云染等人在暗处商量对策,很快决定了由君熇带领人扰乱这些人的视线,云染和宁景还有皇后从后面进入皇上的寝宫。
君熇很快带人去扰乱了视线,很多守卫的兵将被他们给吸引住了,全都往前面奔去,云染带着皇后一路绕开侍卫,直奔皇帝的寝宫。
寝宫之中,灯光幽暗,有人守在皇帝的床前,一听到窗外有动静,飞快的望过来,这人竟然不是别人,而是宣平候府的江袭月,江袭月一看到云染和皇后从窗外闪了进来,惊骇的望着云染和皇后,一反应过来,张开嘴欲大叫。
云染抢先一步点住了江袭月的穴道,使得她动弹不得。
云染望着脸色黑沉难看的江袭月,想到了一件事,江袭月喜欢定王楚逸霖,她现在出现这里,不出意外,乃是楚逸霖下的命令,不让任何人靠近寝宫,定王真是好筹谋,里里外外全是他的人手。
云染冷冷的开口:“江袭月,你真可怜,你喜欢定王,他喜欢你吗?他只不过利用你罢了,你这样帮助他来谋害皇帝,你知道你江家最后的下场吗,因为你一人,你江家所有人都会被下入大狱,你就是你们家族的罪人。”
江袭月脸色惨白的望着云染,拼命的摇头。
她以为最后定王一定会赢的,皇上都受了这样的重伤,他还怎么可能翻身啊,她不相信,她江家不会有事的。
云染已经不理会江袭月,飞快的走到了大床前看床上的皇帝楚逸祺,说实在的,若是单从楚逸祺这个人出发,她是不会救他的,但现在他是一个皇帝,他们留着他还有用处,所以她只能救他。
云染俯身替皇帝检查,很快直起身子望向皇后娘娘:“果然如我所猜测的一般,皇上伤的是脑子,他脑子里有血块,现在需要立刻做开颅手术,只有取出脑中的血块,才能使皇帝醒过来,但是这种手术是很复杂的一种手术,稍有差池,不但救不了皇帝,还可能让他当场毙命,所以在我开展手术的时候,皇后娘娘要做的事情是拦住外面的人,记着,不惜一切代价拦住外面的人,若是拦不住,我们所有人都有可能会死。”
云染沉稳的开口,若是来人扰乱了她的手术,使得手术中断的话,皇帝就会一命不保,最主要是这个世界的人不了解开颅手术,很可能因此而把她们当成怪物,甚至于会认为她们谋害皇帝的性命,所以若是有人闯进来,她们很可能性命不保。
皇后唐茵对于云染所说的开颅手术不太了解,但是却知道此事十分的重要,事关在场所有人的性命,所以她用力的点头:“好,这事包在本宫身上,若是有人想进来,除非从本宫的身上踏过来。”
------题外话------
亲爱的们,小燕子现在叫云染阿染,不叫染染,这是有亲建议的,我也感觉不错,所以前面改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90章 心疼燕祁
寝宫之中,云染点了一下头,望向寝宫一侧的宁景说道:“宁景,准备开始吧。”
宁景身为揽医谷的小神医,对医术有其狂热的激情,也许平时他胡闹不着调,但是救病医人的时候,却绝对是认真的,听了云染的一声吩咐,赶紧的点头自去做准备。
这次的手术是开颅手术,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手术,所以格外的兴奋。
云染则是望向皇后唐茵:“娘娘,你去屏风外面候着吧,记得不要让任何人闯进来,否则我们只有死的份了。”
皇后唐茵脸色严肃而认真,飞快的点头走出去安排事情,待到她走到寝宫门外的时候,发现平时侍候她的宫女和太监都被撵到了寝宫外面,这大概是江袭月的手段。
皇后吩咐自己宫中的大太监章林:“章林,记着,不许任何人进皇上的寝宫,就说本宫在这里守着皇上呢。”
“是,娘娘。”
章林恭敬的应声,不卑不亢,不过他低垂的瞳眸之中一闪而过的愤恨,手指紧握了起来。
寝宫之中,云染已经和宁景开始动起手来,现在她们要抢时间,因为宫门口,父王肯定和定王楚逸霖在纠缠,楚逸霖此人十分的精明,只怕他很快就会猜出其中的奥妙,那么他会立刻赶过来的,虽然她让皇后拦住楚逸霖,但不出意外,皇后根本拦不住这个人,这个人眼看着就差一步之遥登上帝位了,怎么可能让皇后把他多年的梦想毁于一旦呢。
寝宫里,云染和宁景二人在忙着术前的准备,要做开颅手术,首先要剃光了皇帝头上的头发,进行绘图,拿出准确的下刀位置,然后进行开刀。
这里云染和宁景在给皇帝做开颅手术,宫门口,定王爷拦住了云紫啸的马车,两帮人剑拔弩张的眼看要打起来了,定王楚逸霖脸色阴骜的瞪着云紫啸,心里狠狠的发着誓,若是登上帝位,第一个除的就是云紫啸,竟然胆敢坏他的好事。
定王楚逸霖眼见着云紫啸胡搅蛮缠的,再不想和他多说话,立刻命令身后的京卫军:“给我拿下。”
数人闪身而出,直扑向云紫啸,云紫啸大喝:“定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在皇上重伤的时候,下令京卫军拿本王,你想干什么,你这是打算谋逆犯上吗?”
可惜楚逸霖并不理会他,一双眼睛盯着云紫啸前面的一辆马车,按照道理云染和皇后唐茵应该在前面这辆马车上,但他和云紫啸闹成这样,云染和皇后竟然一声不吭,这事分明有古怪,定王略一思索,脸色陡的难看了,手指紧握起来。
不好,云染和皇后唐茵已经从别处进宫去了,这些胆敢坏他事的家伙。
楚逸霖一刻也待不住了,直接的跃身上马,直奔皇宫内宛而去。
云紫啸一看不由得脸色变了,这时候后面有马蹄声呼起,云紫啸看到来人不是别人,竟是逐日和破月等人,云紫啸大叫:“逐日,破月,快拦下定王殿下。”
染儿现在在宫中救皇帝,他不能让楚逸霖去坏事,逐日和破月二人一听,领着数人腾空而起,直迫向定王楚逸霖,拦截楚逸霖的去路。
“定王殿下请留步。”
楚逸霖一拉马停住了,森冷的望着对面的两个人,逐日和破月。这两个人是燕王府的人,这时候他们出现干什么,难道是燕祁那个混蛋想坏他的事情,可是他得到消息,燕祁在相国寺轰炸案中受了重伤,这会子又来凑什么热闹,定王楚逸霖只觉得心中恨出一腔血来。
不过现在他不能再耽搁了,若是再耽搁,只怕云染她真能?
楚逸霖不敢多想,他和皇位本来离得那么近,只剩下一步之遥,若是前功尽弃,以后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所以楚逸霖陡的一拍手:“十二鹰何在?”
这是他暗中训练的十二鹰,一直很少现世,现在为了自己的皇位,他也顾不得隐藏这些人了。
楚逸霖一声令下,暗处十二道身影飞身而出,人人身着一袭黑色的锦衣,胸前绣有一头巨鹰,这些人一出现便恭敬的待命。
“爷。”
“给我把这些家伙拿下。”
“是,”十二人齐齐应声,身形一动直扑向逐日和破月等人。
数道身影眨眼间打了起来,楚逸霖立刻乘着这机会,打马直奔皇宫而去。
皇帝的寝宫里,云染已经替皇帝打开了头颅,正在清理脑中的血块,这是开颅手术中最关键的一项技术,若是把血块清理不干净,皇帝未必会醒过来,而头顶上的血管是最多最精细的,若是她一个大意很可能会动到头顶上的血管,那么皇帝同样会因为爆血管而死亡,所以现在是一点不能分心的。
一侧的宁景不时的递手术工具给云染,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虽然没有做过这种手术,却也知道这是一种难度极高的手术,稍不留意就有可能死亡。
这里云染正小心的清理着皇帝脑中的血块,外面定王楚逸霖已经赶了过来。
皇后身边的大太监章林拦住了定王殿下的去路,恭敬的说道:“定王殿下请留步,皇后娘娘有旨,不准任何人进寝宫,她正在陪着皇上。”
“胡闹,皇上眼下昏迷不醒,本王新寻了一个有名的大夫过来,请他替皇上诊治,皇后这是想干什么?”
定王脸色冷冽的大喝,身子上前一步挥开章林的身子,章林往后一退,眼看着定王楚逸霖要走进寝宫,门前一道身影挡住了定王殿下,正是皇后唐茵,皇后唐茵脸色冷冷的望着定王楚逸霖。
“定王殿下这是做什么?”
定王楚逸霖眉色冷戾的开口:“皇后娘娘,这是为臣新寻的一名大夫,特地带他来替皇兄诊治,希望治好皇兄的病。”
皇后唐茵瞳眸射出冷寒的光芒,这一次直接的没有给定王楚逸霖半点颜面,冷声道:“皇上的事情不劳定王殿下费心了,定王殿下只要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就行了,其他的定王不要操心得太多了,皇上会好的。”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臣弟一心替皇兄着急,什么叫臣弟操心太多了,国不可一日无君,臣弟这是替皇兄着急,皇后娘娘还是让开吧。”
定王楚逸霖要往里闯,皇后站在楚逸霖的面前,气势冷然的开口:“定王,本宫不会让你带来的什么大夫替皇上检查的,皇上有宫中的御医检查,别的事不劳定王殿下费心了,眼下皇上这样,定王最好避嫌,否则等皇上醒过来,定王恐怕难究其责。”
“本王关心皇兄有什么错,皇后休要胡言乱语。”
定王楚逸霖心知肚明,皇后这是在拖延时间,寝宫里面云染很可能替皇上在检查,不,他不能让自己功溃一潢。
定王楚逸霖脸色陡变,朝着皇后唐茵大喝:“皇后,你为何不让本王进去,你是不是对皇兄做了什么,你不会是想谋害皇兄的性命,好让你们唐家的人上位吧。”
唐茵脸黑了,这个不要脸的无耻男人,竟然胆敢这样说,皇上若是出事了,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唐家上位,而是他定王好不好。
楚逸霖已经不理会皇后,而是一把推开了皇后娘娘欲往里闯,不过楚逸霖没有闯进寝宫里,便被人拦住了去路,这人不是别人,乃是锦亲王府的世子楚文浩,楚文浩得到了皇后派人送去的信,立刻领着人赶了过来,正好拦住了定王楚逸霖。
楚逸霖眼看着要进入寝宫,不想又出来一个多事的人,不由得大怒的抬首,瞳眸遍布阴霾之色的盯着楚文浩。
“楚文浩你想干什么?”
“定王殿下,眼下皇上受了重伤,你在这里大喊大叫的是什么意思?”
“本王带了大夫前来替皇兄诊治,不想皇后想想却一再的拦阻本王,本王怀疑皇后是不是对皇兄做了什么,所以请锦亲王世子和皇后让开,否则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定王冷喝道,楚文浩脸色阴沉的瞪着定王,心里把这家伙骂了个狗血喷头,最不要脸的人就是眼前这一位了,他还有脸说别人,现在最想皇上死的人就是他了,因为皇上若是死了,这位定王殿下就可以顺利的登基为帝了,他这是心急有人救活皇上吧。
“定王殿下,皇上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定王随便找来的一个大夫,难道就能医治皇上不成。”
“你?”定王楚逸霖大怒瞪向楚文浩,楚逸霖心急如焚,眼看着锦亲王府的世子和皇后拦住他不让他进去,里面的情况很可能生变,不由得急躁起来,不过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后娘娘驾到。”
定王心里松了一口气,先前他来这边的时候,同时的派人去请了母后,因为他想到了,皇后唐茵可能拦住自己,但皇后绝对拦不住自个的母后。
外面的动静早就传进了里面,里面的手术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开始缝线了,云染的脑门上渗出汗珠子,宁景心疼的用帕子替云染擦汗,小声的说道;“师傅,你别着急了,差不多好了。”
云染点头,吩咐宁景:“立刻准备包扎用的药布。”
“是,”宁景应声,去准备包扎用的东西。
寝宫外面,定王殿下一看到太后过来,飞快的走过去,脸色阴沉的禀道:“母后,我特地找了一名有名的大夫替皇兄检查,没想到皇后和锦亲王府的世子竟然拦住儿臣,不让儿臣进去,儿臣只怕皇兄情况有变,母后。”
太后脸色变了,飞快的望向锦亲王府的世子楚文浩,又望向了皇后,大声的喝道:“哀家倒要看看,哀家若是想进,谁敢拦。”
锦亲王世子楚文浩飞快的望了一眼皇后唐茵,唐茵不卑不亢的走出来:“母后,皇上眼下昏迷不醒,儿臣不想让人打扰他而已,请母后体谅。”
太后一看到皇后的样子就生气,自个的儿子都这样了,这皇后还表现得不哀不痛不悲不喜的,一副清冷的样子,她这是巴不得她的儿子死吧。
太后脸色森冷,大踏步的走过来,恶狠狠的瞪着皇后:“哀家倒要看看哪一个敢拦哀家。”
太后说完率先往寝宫走去,皇后立刻伸手拦住了太后的去路:“母后,皇上现在昏迷不醒,母后还是不要打扰他。”
太后想也没想,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定王楚逸霖上前一步推开了皇后唐茵,锦亲王府的世子楚文浩一动也不敢动。
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后领着定王楚逸霖进了寝宫,皇后宫中的大太监章林望向了皇后,赶紧的上前开口:“娘娘,你没事吧。”
唐茵摇头,心里叹息,倒底还是没有拦住她们,她可以拦住定王,却没办法拦太后。
太后恐怕是定王派人叫来的,不知道云染的情况怎么样,皇后顾不得脸上的疼痛,飞快的领着章林等走进寝宫,锦亲王世子楚文浩叹口气,随着皇后的身后进了寝宫。
这时候寝宫里,太后和定王正满脸惊骇的盯着床上的人,皇上安静的睡在床上,可是他的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了,寝宫的地上全是浓黑的长发,这正是皇上的头发,再看皇上的脑袋上,用白布包扎得严严实实的。
定王楚逸霖眼里一闪而过的凌厉光芒,飞快的大叫起来:“长平郡主,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太后醒过神来,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现在皇上的一头头发被尽数除掉,头上还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太后心中火气冲天,朝着云染大喝道:“长平郡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动了皇上的头发,还在皇上头上搞出这么一些东西来,你胆大如此真是该死,来人啊。”
太后一声令下,寝宫外,太后身边的侍卫飞奔而来,太后指着长平郡主下令:“立刻把这个贱人给哀家拉下去仗毙。”
定王心喜,不动声声。
锦亲王府的楚文浩一动不动的,脸色冷冷,对于云染,他十分的不喜,若非云染,清妍如何会声名一落千丈,就是嫁给秦国公府的秦煜城,只怕也是她搞出来的,所以这个女人死了活该。
皇后身边的大太监章林,脸色幽暗,手指下意识的紧握起来,先前皇后让他拦定王的时候,他并没有坚定的拦住定王,其实最希望皇帝死的不是定王,而是他,他之所以净身入宫,就是为了杀皇帝,还有那个害他们家的人,可是他从来没想过害长平郡主,章林的一双眸光望向皇后,现在只能指望皇后出言救长平郡主了。
皇后徐徐的走出来,恭身说道:“止慢。”
太后掉首森冷的开口:“皇后想做什么?本宫先仗毙了她,再来和你算帐,她是你带进宫中来的吧,你把她带进宫中来,就是为了剃掉皇上的头发吗,这是谁允许的,谁准许的。”
太后厉喝,皇后依旧不卑不亢的开口:“回母后的话,长平之所以如此做,她是为了救皇上,所以才会剃掉了皇上的头发,和皇上的性命相比,这头发应该是微不足道的。”
“你说什么?”
太后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没经过她的同意便动了皇帝的头发,这是大逆不道,就是皇帝自己也不能随便动他的头发,这是不孝,现在这女人竟然说微不足道,这是彻底的漠视她,太后脸色青黑的指着皇后:“信不信哀家连你一起仗毙了。”
楚文浩看不下去了,仗毙了云染他赞成,可是仗毙皇后,他可不认同。
皇后虽然一直淡淡的,可是她是最不希望皇上有事的人,她们唐家的命运可是和皇上连在一起的,他倒是认为真正不太伤心的是太后,因为太后有两个儿子,不管是皇上,还是定王上位,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太后,所以她并没有太多的伤心,她操心的似乎是别的事情,皇后才是最心急的。
“请太后娘娘不要责罚皇后娘娘。”
楚文浩出列叫道,太后冷睨了楚文浩一眼,怒道:“楚文浩,不想锦亲王府有事,就安份些吧。”
锦亲王府是保皇派,太后不想和他们作对。
楚文浩依旧恭敬的说道:“太后,皇后娘娘只是心急皇上的病情,所以才会请长平郡主进宫替皇上治病的,请太后体谅皇后娘娘的一片苦心,。”
“你确定她是苦心,而不是别有用心。”
太后冷讽,不再看锦亲王世子楚文浩和皇后,而是望向了自个的侍卫:“没听到吗?把长平郡主拉下去仗毙。”
侍卫奔了过来,欲动云染,皇后飞快的奔出来,楚文浩本来想拉住皇后,没拉住,皇后飞快的说道:“是本宫请了长平郡主入宫的,若是太后娘娘想动长平,便连本宫一起动了吧。”
太后几乎气疯了,脸色狰狞,本来她看楚文浩出面,便饶了皇后,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胆敢再次的往前面冲,难道她以为她不敢动她,太后陡的朝侍卫大喝:“把皇后和长平一起拉下去仗毙。”
云染冷眼望着那耀武扬威的老太婆,这所有人里面最不伤心的大概就是这老太婆了,因为定王上位,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后,现在这种时候,她不是该关心自个的儿子吗,竟然还关心儿子的头发没了,真是可笑,云染唇角冷讽的笑。
太后跟前的侍卫齐齐的愣住了,若是让他们拿长平郡主,他们可以拿,可是让他们拿下皇后,这他们有些不敢动。
太后看侍卫没动,不由得更是火冒三丈,大吼:“你们都聋了吗,让你们把皇后和长平郡主拉下去,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次侍卫还没来得及动,寝宫外面响起一道轻微的声音:“皇上病重,谁在寝宫之中大吼大叫的啊,难道是想气死皇上吗?”
数道身影走进了寝宫,为首的竟然是燕王府的燕郡王燕祁,还有云紫啸,另外还有朝中的赵丞相蓝将军老国公等人,这些人一进来个个脸色不好看的望着太后,皇上眼下昏迷不醒,太后不但不体谅皇上,竟然在寝宫里大喊大叫的,当真是可笑。
云染一看到燕祁,手指下意识的握了起来,燕祁什么样的状况,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
他受了很重的伤,根本不能这样下地活动,没想到现在他却硬撑着进来了,她都看到他脸颊上细密的汗珠子了。
若不是寝宫里站满了人,她都想怒责他一声了,不知道自己生了重病吗?
燕祁眸光随意的落到了云染的身上,给她一个温柔的眼神,云染瞪了他一眼,心里想着回头和他算帐。
燕祁此时虚弱的靠在手下逐日的手臂上,他因为后背伤得极重,一时没办法独立站着,所以只能支撑着逐日的手臂才能站稳。
云紫啸飞快的出列望着太后,沉声说道:“请问太后娘娘,臣的女儿怎么了,太后要拉臣女儿下去仗毙,眼下我云紫啸还活着呢,太后便迫不及待的处置我女儿吗,这是置本王于何地啊。”
太后看到云紫啸,冷笑连连的开口:“云紫啸,你养的好女儿,竟然胆敢进寝宫剃光了皇上的头发,把皇上搞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太后话落,云紫啸和身后的一干人才看到床上的皇帝,此时头上一点头发都没有了,光秃秃的包扎得严严实实的。
众人一时有些愣,不过云紫啸最先反应过来,望向太后。
“染儿这样做,是为了救皇上,难道太后娘娘不想皇上醒过来。”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太后脸色青黑了,指着云紫啸:“你?”
云紫啸身为云王府的王爷,从前太后只是宫中的一个妃子,还别说他真不把太后当回事,若是先帝在的话,他一句话能直接废了太后,虽然现在他废不了她,但也没必要怕她。
云紫啸身边的赵丞相,秦国公,蓝大将军全都开口了:“太后,长平郡主进宫是为了救皇上,还是等等再说吧,太后娘娘别急着处罚长平郡主了,若是皇上真的因为她而醒了的话,这罪还是可免的。”
“是啊,眼下重点是皇上醒过来。”
众人点头,太后脸色越发的黑沉,暗咬牙,还别说眼面前的这些老家伙,她还真没办法一锅端了,都是先帝时期受先帝重用的人物,过去这些人可是瞧都不瞧她一眼的,太后越想越恼,不过一时倒也没有说什么。
定王楚逸霖只觉得心中怒火狂炽,一双嗜血的瞳眸狠狠的瞪着云染。
云染这个贱人,竟然胆敢坏他的事,他现在真想撕了这女人。
云染不卑不亢的扫视了众人一眼,眸光望向人群之后的燕祁,看到他脸色苍白,勉强的支撑着,不由得心里揪紧,她知道,虽然燕祁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赵丞相,蓝将军还有秦国公主府的这些人都是他找来的,现在因为这些家伙的存在,太后不敢随便再动她和皇后了。
寝宫里一片寂静,众人各有心思,其中定王楚逸霖心中最觉煎熬,本来他想借着今夜动手脚,说不定可以成事,没想到现在却被坏事了,定王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心里越来越不踏实,若是皇兄醒了,那他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机会从手中溜走,定王如此一想,便缓缓的欲退出寝宫去安排。
不想他脚步一动,寝宫里面,云紫啸激动的声音响起来:“快看,皇上,皇上动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盯着床上的皇帝楚逸祺,只有定王楚逸霖一脸惊骇的望着床上的皇兄,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跳出了胸腔,他紧紧的盯着床上的楚逸祺,只见楚逸祺的一个小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然后别的手指也动了起来。
最后竟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皇帝醒了,众人齐齐的呆愣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太后,太后扑到皇上的大床前,欣喜的叫起来:“皇儿,你醒了,你醒了哀家真是太高兴了。”
寝宫内所有人脸色都黑了,这女人真是太能装了,先前皇上昏迷的时候,不见她有半点的伤心,这会子皇上醒过来,立马伤痛欲绝的样子,实在是演技高超,他们自叹不如啊。
太后一动,定王也醒悟过来了,他飞快的扑了过去,跪在皇帝的床前,激动的大叫:“皇兄,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臣弟太高兴了。”
众人再次的脸黑了一下,这个不要脸的,先前还一直想着皇帝死呢,这会子皇上醒了,立马改变立场了,好演技,果然是什么样的母亲带出什么样的人。
云紫啸赵丞相等人也都凑到大床前,一起望着床上的皇上,恭敬的跪下来。
“臣等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楚逸祺醒过来后,脑子有些迷糊,待到看清楚围在床前的人,慢慢的脑中有一些思绪,此时的他头上因为麻沸散的原因,所以感觉不到痛,精神似乎不错,望着床前哭得伤心的太后,缓缓开口:“母后别伤心了,儿臣没事了。”
“皇儿,你醒过来就好。”
太后抹眼泪,皇帝抬眸扫视了寝宫里的人一眼,最后嚅动唇问道:“你们怎么全在朕的寝宫里,这是怎么了?”
“皇上先前受伤了,臣等心急不已。”
云紫啸回话,楚逸祺立刻想起了先前祭天大典上发生的轰炸事件,不由得脸色变了,火气冲上头脑。
云染一看,赶紧的上前一步开口:“皇上请息怒,皇上因先前伤的是脑子,虽然血块被清理了,但是皇上不能轻易动怒,若是动怒,很可能前功尽弃。”
楚逸祺看到云染,听了云染的话,望着云染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先前在大典上伤了脑子,一直没有醒,所以我替皇上清理了脑中的血块,皇上才醒过来的,但是因为伤的是脑子,皇上不能轻易动怒,而且以后最好也要少动怒。”
云染说完,楚逸祺挑高眉:“是你救醒朕的。”
“是,不过臣女有一事请皇上饶恕。”
云染不卑不亢的说道,太后眼睛冷幽,望着云染暗咬牙。
皇帝问道:“什么事?”
“因为先前臣女要替皇上清理脑中的血块,所以自作主张剃掉了皇上的头发,因为唯有这样臣女才可以救醒皇上,但是太后娘娘却降罪臣女,说臣女大逆不道,竟然剃了皇上的头发,意欲仗毙臣女,臣女请皇上饶过臣女一次。”
云染心内冷笑,这种时候她不替皇上母子二人分分心,倒是对不起自己了。
云染话落,皇帝眼睛眯了起来,心里便多想了,这个皇帝本来就生性多疑,云染的话如一块石子落入了他的清湖之中,他不禁想到,自己都快要不行了,母后竟然还有空闲要仗毙云染,她可真是闲啊。
楚逸祺的唇角笑意有些冷,太后脸色微暗正想开口解释,云染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又接着说道:“臣女之所以进宫,乃是因为皇后娘娘深夜偷偷出宫请臣女进宫救皇上的,皇后娘娘可谓用心良苦。”
因为是云染救的皇上,所以皇上此刻心中的天平,有些倾斜,他抬眸望向皇后唐茵,道了一声:“皇后幸苦了。”
接下来云染再不说一句话,话多就不好了,适当的说两句才是有用的。
楚逸祺瞄向云染道:“长平,你起来吧,你救了朕,是我大宣的功臣。”
“谢皇上了。”
皇帝望向太后,眼里幽光暗暗,定王赶紧的上前表忠心:“皇兄,臣弟祝皇兄醒过来。”
皇帝望向了定王,想到了祭天大典发生的事情,若是自己发生事情了,最得利的可就是这位定王殿下啊。
“燕郡王。”
燕祁周身冷汗的靠在逐日的手臂上,听到皇帝叫,勉强的走过来:“臣见过皇上。”
楚逸祺看燕祁脸色苍白,不由得关心的问:“燕郡王,这是怎么了?”
“回皇上的话,臣在大典中受了重伤。”
本来皇帝是让燕祁去查祭天大典轰炸案的事情,现在看燕祁受伤,他便作罢,安抚燕祁:“你受了重伤,还不回燕王府去休息,朕无碍了。”
“是,皇上。”
燕祁话一落,直接的歪倒在逐日的手臂上,逐日不由得大急,立刻一伸手揽住了自家的主子,直接的带主子出寝宫。
身后的云染不由得担心,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
寝宫内,皇帝又下旨,把相国寺内的轰炸案交给云紫啸和赵丞相以及秦国公府的老国公,三方一起审查,定要查出幕后的指使人,皇帝刚命令完,便昏迷了过去。
他伤的是脑子,不能劳累。
寝宫之中,太后狠狠的瞪了云染一眼,起身望向皇后唐茵,冰冷的说道:“皇后,好好的照顾皇上,不要让皇上再轻易生气。”
“儿臣领旨。”
太后领着人退了出去,定王也跟着太后离开了,此时的定王楚逸霖只觉得腿脚绵软,一点力气也没有,似乎皇上的醒来,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而他从头到尾所做的这么大的布局,竟然毁在了一个小小的女人手里。
云染,本王恨不得食你的肉喝你的血方解恨。
云紫啸,赵丞相,秦老国公等人和皇后道了安,退了出去,楚文浩也领着手下退了出去,临离去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云染一眼,没想到这女人医术竟然如此厉害,真的把皇上给救好了。
寝宫之中,云染望向皇后:“娘娘,皇上现在醒了,没事了,你别再担心了,不过虽然皇上醒了,我们也不能大意,以防别人动手脚,我把宁景留在宫中照顾皇帝。”
云染说完望向宁景,叮咛宁景留下来照顾皇帝几天,只到皇上彻底的恢复神智为止。
宁景虽然不高兴,不过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云染安排好了这些事,正准备出宫,忽地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先前被她点了穴的人,因为之前人太多,所以没人注意到她,那就是宣平候府的江袭月。
此时江袭月歪靠在寝宫一侧,一动也不动的,云染以为她心急昏迷了过去,走过去拉她一把,江袭月身子往旁边一歪,一动也不动的,云染的脸色变了,飞快的伸出手试探江袭月的鼻子,一点气也没有了。
皇后看云染脸色不好,飞快的问:“怎么了?”
“她没气了,”云染检查了一下江袭月,发现她脸色青黑,嘴上也有血迹,很显然的她中毒身亡了,江袭月的穴道被她所制住了,自己根本动不了手脚,所以是别人毒死了她,这个人不用说正是定王,定王这是杀人灭口,生怕江袭月交待出他来。
这个男人真是太狠了,。
云染望向皇后唐茵:“她被人毒死了。”
皇后蹙眉,望着地上的江袭月,唤了章林过来,把江袭月抬出寝宫去。
云染没再理会江袭月的死,和皇后道了一声别,飞快的出了寝宫,寝宫门外,龙一正候着,云染望向龙一:“走,我们赶上燕王府的马车。”
先前看到燕祁那样,她实在是不放心,他的后背怕再次的裂开了,想到这个便头疼不已。
龙一应声,两个人一先一后的直奔寝宫之外。
燕王府的马车上,燕祁昏昏沉沉的睡着,逐日和破月二人正守在主子的身边,看到主子的后背再次的裂开了,不由得心抽成一团了。
“爷,你有事交给属下做就行了,为什么要亲自前来啊。”
逐日正伤心,马车之外轻风掀动车帘,有人过来了,逐日和破月二人脸色一冷,喝道:“什么人。”
云染闪身从马车外面进来,清冷的声音响起来:“我。”
逐日和破月二人一看是云染,不由得恭敬的开口:“见过长平郡主。”
云染点头:“我来看看你们家爷的情况,他怎么样,还好吧。”
逐日一听眉一蹙,满脸愁苦的说道:“长平郡主,爷他本来就身子虚弱,可是一听到长平郡主入宫,他生怕郡主吃亏,立刻撑了起来,属下阻止他都没有用,长平郡主你是不知道,爷当时的脸色全白了,站都站不稳了,属上心疼死了,阻止他的时候,他还怒斥属下,让属下立刻马不停蹄的送他去秦国公府和赵丞相府,后来还去找了蓝大将军,让他们和他一起进宫,路上的时候他又昏迷了一次。”
逐日看云染脸色发白,说得越发的起劲了,唯有这样,才能让长平郡主知道主子对她的心意,才会让长平郡主心疼。
破月此时也了解了逐日的心意,飞快的扶好了爷的身子,轻手轻脚的解开了燕祁的衣服,只见先前包扎好的后背,全都裂开了,血迹斑斑的十分的骇人,云染的心忍不住揪了起来,不是她身上的伤,犹在她的身上一般,她感到了一阵阵的疼痛,身上竟然冒了冷汗,一挥手命令逐日和破月。
“你们两个出去吧,我来替他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逐日和破月二人相视一眼,飞快的闪身离开,马车里云染望着燕祁再次裂开的背,不由得心头疼痛,忍不住轻叹,燕祁,你是多傻啊,明明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何必再支撑着去找这些人进宫,你不会先顾着自己啊,我不会有事的。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动手替燕祁重新的处理伤口,软榻上的燕祁因为云染的拉扯,疼得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看到了云染,不由得笑起来:“染儿,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会在我的马车里?”
云染一看到他醒过来,本来心疼的心,立马怒了,指着燕祁大骂:“燕祁,你不要命了,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去找那些老家伙进宫,你是不想不想活了?以后你再这样干,看我不再在你的背上踩三脚。”
------题外话------
感谢我亲爱的妹纸送票纸送钻送花,群么一个,有票纸的继续送啊,爱你们不解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91章 中毒
燕王府的马车上,燕祁趴在软榻上,看着眉眼布着怒火的云染,忽地觉得背上的疼痛不那么疼了,因为他觉察出了染儿这是心疼他,云染她终于对他有感应了,她在心疼他,这种感觉太让人欣喜了,燕祁唇角忍不住勾出了温润的笑意,整个面容都充斥着柔软温和,云染看他笑,不由得火气更大了。
“我说的话你听没听到,以后不准再这样多事了,记着你眼下才是生病受重伤的病人,以后不准随随便便的乱跑,必须安心的待在燕王府里养伤,只到养好伤为止,听到没有?”
燕祁温软的应声:“听到了,染儿。”
“看看你,背又裂开了,好不容易接了骨,若是不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只怕一时不得好,难道你打算一直待在床上吗?”
“以后做什么事,不要净顾着别人,要多想想自个儿。”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像你这样不管自己,只管别人的还真是少见。”
马车里云染训斥燕祁的声音不时的传出来,外面听到的逐日和破月二人不时的点头,没有半点同情自个爷的意思,活该,就该着让长平郡主训,谁让他不听劝的硬撑着跑来宫中的,不过主子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看长平郡主心疼得跟什么似的,说不定两个人好事近了。
可是逐日和破月二人很快想到另外一件事,皇帝并不希望燕云两大王府联姻,若是爷和长平郡主互通了情意,不知道后面还要生出什么样的枝节,逐日和破月二个人重重叹气,真是多事之秋啊。
马车里,燕祁趴在软榻,微微的敛着眼睛听着云染的怒斥,心里很受用,他喜欢染儿这样训他,这样表示她是关心他的,这感觉真不错。
云染见燕祁一言不吭,不满的冷哼:“我说的你都记住了。”
“记住了,以后我一定凡事都想着自个儿。”
燕祁态度端正的表示接受了教育,不过一抬首望向云染娇艳的脸蛋时,忍不住又嘟嚷了一声:“别人本郡王才不管呢,本郡王只管染儿一个人。”
云染听了他的话,心里一暧,不过依旧板着脸严肃的教训他。
“我不会有事的,你以为我是豆腐做的吗?像今儿个太后要拿人,我之所以不说话,乃是因为我知道皇上很快就会醒过来,皇上若是醒过来,知道是我救的他,还会让太后动我吗?”
燕祁笑,他就是控制不住的担心,生怕她在宫中吃了苦头,所以才会强撑着去找了赵丞相等人。
云染看他温润而笑,想到他所受的伤,不禁心一软就骂不下去了,也笑了起来。
燕祁的眸光无意间落到她的红唇上,不由得心里一激灵,不敢看云染的唇,他不禁想起先前两个人在相国寺地道里,他竟然做梦,梦到自己亲了云染,那感觉一直深刻的留在他的脑海里,不过这事可不能告诉染儿,若是让她知道,只怕要恼了。
燕祁想着,脸颊不由自主的红了,暗骂自己,云染看他脸色微红,却是担心他身上的伤势。
“怎么样,现在还疼吗?”
“不疼,”燕祁看云染着急,赶紧的出声安抚云染:“染儿,你别着急,我没事。”
“嗯,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不过记着从现在开始不许再随便下床,一定要在床上静养半个月,半个月就可以下地自由活动了,但也不能做大动作的事情,记住了吗?”
云染叮咛燕祁,燕祁点头,乖乖的绝对是好宝宝的模样,云染很满意,眼看着马车要到燕王府了,她才温声说道:“那我回云王府了。”
“我让逐日和破月二人送你回云王府去。”
“不用了,我有龙一保护着,现在我的武功恢复了,一般人要想伤我不是容易的事情。”
她在相国寺的地下密牢中,服了不少的石乳,功力增加了不少,现在功力比从前更厉害了,再加上她的毒术,一般人想伤她确实不是容易的事情。
燕祁却不同意:“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眼下可是多事之秋。”
云染只得由着他:“好吧,那就让逐日和破月二人送我回去吧。”
燕祁命令外面的逐日和破月:“你们送长平郡主回云王府去休息。”
“是的,爷,”两个人应声领命,马车里云染起身,临离开的时候,看到燕祁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丁点的血色,再次的心疼了一下,叮咛道:“你记着,不要再下床了,若是再不好好的休息,我要和你翻脸了。”
“我知道了,染儿。”
燕祁的瞳眸满是暖人的光辉,在夜明珠的光辉之下,那面容越发的摄魂夺魄,即便面容没有血色,却依旧无损他的风华。
云染满意的点头,闪身出了马车,逐日和破月二人紧随其后的护送云染回云王府。
燕王府的马车里,燕祁一口气撑不住直接的昏了过去,先前当着云染的面,他不想让染儿担心,所以强撑着,等到她一走,他直接支撑不住的昏迷了过去。
云染带了几个人施展了轻功,一路直奔云王府的茹香院。
逐日和破月二人看到云染进了云王府,才转身回去复命。
茹香院里,云染刚回来,荔枝和枇杷两个人便禀报了一件事情上来。
“郡主,不好了,出事了?”
云染心里咯噔一响,这又是出什么事了,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出事了,最近身遭出的事情太多了。
“什么事?”
云染脸色冷冽的望着荔枝和枇杷,两个小丫鬟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荔枝飞快的取了一封信递了过来:“您看这封信就明白了。”
云染接过信来,飞快的打开,只见信上简单的写着几句话。
“云染,你的丫头柚子本世子带走了,放心吧,本世子不会伤害她的,只是请她去西雪做客,你有空的时候去西雪接她吧,萧北野上。”
云染瞳眸瞬间摒射出狠戾的光芒,手指陡的一握,手中的信便被她用内力捏碎了,化为碎屑从指间流过,她愤怒的在房间里踱步。
“萧北野,他竟然敢这么做。”
柚子先前在护国将军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十分的抵触男人,她本来想治好她的病,送她进揽医谷,但是之前因为她在相国寺出了事,所以没来得及送她走,她这一回来还没顾得上她,萧北野竟抢先一步把柚子带走了,他之所以把柚子带走,而不是带了荔枝枇杷等人,便是心知肚明,她对柚子有一份愧疚,所以她不会置柚子于不顾的。
萧北野果然心思莫测。
云染脸色难看的问荔枝:“柚子不是一直在院子里养伤吗,怎么会被萧北野带走的。”
要知道她的茹香院外面可是设了阵法的,即便萧北野有能力,也不会短时间破了她的阵法。
荔枝飞快的禀道:“柚子一直在茹香院养伤,最近她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傍晚的时候,她因为无事便在王府散步,没想到先前奴婢们找她,发现她不见了,又见到有人从王府外面射进来这么一封信,所以奴婢猜测肯定是有人把柚子带走了。”
云染手指紧握起来,周身拢着双霜,萧北野你现在是撕破自己的伪装了吗。
云染不禁想起萧北野和她之间的初遇,唇角讥讽的笑,这个男人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她的能力,所以他此番前来大宣,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娶她,因为她的身份能力可以协助他完成更大的野心。
真是打的好算盘啊,不过不管他如何伪装,她对他都没有兴趣,而他在相国寺和她交手时,已经知道她识破了他的伪装,所以现在他不再伪装了。
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荔枝和枇杷二人望着郡主,两个人忍不住担心。
“郡主,现在怎么办?”
“柚子刚好,若是再受到刺激,只怕她?”
枇杷不敢往下说,云染却已经转身往外走,飞快的禀道:“我去拦截她们。”
萧北野他们走了不久,她现在赶过去肯定拦截得了他们,而且云染心知肚明,萧北野想带回西雪的人不是柚子,而是她,说不定现在他并没有走远,一直在等着她过去。
云染话落,荔枝和柚子二人脸色变了,飞快的开口:“郡主,你若是去拦截他,肯定会被他带走的。”
虽然郡主武功恢复了,可是萧北野既然带走了柚子,肯定是有所准备的,郡主和龙一两个人未必打得过他们。
云染脚下一顿,没错,她现在带着龙一赶过去,萧北野肯定有所准备,她和龙一再厉害,也敌不过他们人多势众,所以她要准备好再去。
云染仔细的思索一下,吩咐荔枝:“立刻去前面看看王爷是否回来了?”
父王先前先她一步回来了,不知道现在是否在王府里,若是回来了,她打算借用父王手下的暗卫一用。
荔枝领命飞快的往王爷所住的地方奔去,很快回来了,后面跟着云紫啸,云紫啸并没有休息,而是一直在书房里等云染的消息,此时听荔枝禀报,才知道云染回府了,赶紧的过来了。
“染儿,发生什么事了?”
云染飞快的开口:“父王,萧北野这个混蛋竟然带人在王府里把柚子劫走了,我要去拦截他,但怕他有所准备,所以不能冒然一人前往,我准备跟父王借用一下手下的暗卫。”
“父王随你一起去。”
云紫啸直接的开口,云染想说什么,云紫啸已经往外走去,云染只得跟上,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悄声吩咐龙一今晚要做的事情,龙一今晚的任务不是杀人,而是下药,看着风向下药,这些西雪的人,既然胆敢招惹她,她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云染眼神拢着凶残的光芒,一众人往外走去,路上云紫啸命人准备了马匹。
等他们众人赶到云王府门外,数匹骏马已经准备好了,云染和云紫啸二人翻身上马,身后的数名侍卫以及暗中的暗卫统统的准备就绪,众人正准备出发,忽地暗夜之中有凌厉的波动奔涌而来,云染和云紫啸二人不由得脸色变了,飞快的望过去,便看到一身黑衣,脸白如雪的监察司二统领君熇领着数十名的黑衣太监闪身而出。
数人出现,齐刷刷的恭身而跪,飞快的开口:“见过长平郡主。”
云染错愕,挥了挥手:“起来吧,君熇,你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回长平郡主的话,主子命令属下带领几十名手下听候长平郡主的调遣,请长平郡主调派。”
君熇身为监察司的二统领,一向心高气傲,但对于云染这么一个人还是信服的,长平郡主不但是大宣的花王,人美名气高,而且特别的聪明,现在再加上医术高超,这样的一个女人,唯有主子才可以匹配,所以他被主子调派来帮助长平郡主,毫无怨言。
云染挑高了眉,望向了半空,唇角忍不住勾出笑意。
燕祁,让她说什么好啊,即便他生病重伤了,他还是时刻操心着她的一切,而且总能在她需要的时候,派出人来帮助她。
“好,既然你们主子把你们调派到我身边,那就暂时的借我一用。”
云染正愁没有人手可调用,这现成的人手到了身边,她自然不会放过,不过?
云染望向君熇和他身后的数名手下,认真的说道:“君熇,眼下你主子受了重伤,不适合操心事情,所以本郡主做什么事,你最好不要告诉他,以免他着急上火的影响养伤。”
君熇一愣,事实上他主子命令,不管长平郡主发生了什么事,都要禀报他。
云染一眼便看出君熇的迟疑,沉声说道:“这是命令,既然你们现在听从我的调派,就要服从我的命令,若不然还请各位回去吧。”
监察司的一干太监面面相觑,最后齐齐望向君熇,君熇飞快的垂首领命:“长平郡主既然下令,我们遵命就是了。”
“好,那我们走吧。”
云染一声令下,打马狂奔,云紫啸紧随其后,君熇等监察司的太监施展了轻功尾随而至,一众人直奔城门口而去。
大宣梁城前往西雪只有一条路可走,他们就这样追赶,肯定能追上萧北野。
夜风从脸颊上狂肆而过,云染策马狂奔,心中把萧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大晚上的给她招出这种事来,她现在对这个男人彻底的失望了,现在她彻彻底底的把这个人排出了天下明君的人选之外了。
想到这个,云染又犯起愁来,她答应了师傅下山替她找到那个有为的明君,可是到现在那个人现个影子都没有,大宣梁城的三个人都被她排除在外了,东炎的姬擎天被她给排除了,现在西雪的萧北野又被她排除了,那么师傅所提的所有人里面,只剩下一个人她还不了解,那就是南璃国的小明王秦文瀚,难道秦文瀚才是那个隐而不动的有为明君。
云染眼睛耀了一下乌光,一边打马狂奔,一边问身侧的云紫啸:“父王,南璃国的小明王等人是否离开大宣了?”
“喔,他们还没有走,因为先前相国寺发生了轰炸案,皇上受了重伤,若是他们这时候走的话,总归是不大好,所以他们一直安静的住在大宣的驿宫里。”
云染点了一下头,看来她要找机会了解一下南璃国的小明王。
云紫啸见云染打听秦文瀚的消息,不由得眯起眼睛,女儿怎么对南璃国的这位小明王有兴趣。
她最近不是对燕祁有兴趣吗?燕祁可是一直很努力的,若是女儿最后嫁给燕祁,他是不会反对的,相反的他认为他们两个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云紫啸心里想着,一路紧随着云染身后直奔前方。
天近亮的时候,云染和云紫啸拦住了西雪的人,不过这阵仗中并没有西雪的使臣,很显然的西雪使臣已经被萧北野安排人送走了,落在后面的只有萧北野和数百名手下。
萧北野端坐在马车之中,唇角噙着笑,轻掀车帘望了出来,看到云染遍布阴霾的脸色,萧北野并没有丝毫的恼火,他眉眼越发的幽深,那张扬狂野的五官之上,更多了一抹深不可测的幽芒。
“萧北野,柚子呢?立刻放了她。”
“云染,放她可以,不过得你和她交换,”萧北野温和的说道,他就知道云染会赶过来,而他之所以行得这么慢也是在等她。
云染还没有说话,云紫啸直接的怒喝道:“萧北野,放你娘的臭屁,你竟然胆敢在我大宣的境土上动手脚,真是胆大妄为。”
萧北野不理会云紫啸,一双暗沉拢着狂热的瞳眸盯着云染。
他从小就没有求而不得的东西,一直以为只要他想要便会有,自从知道云染这么一个人,他便想娶她,因为她够聪明,能力够强。一个女子不但医术高超,年纪轻轻的手下就有五个医术高超的弟子,其名声更是十分的响亮,说起云染这个人也许别人不知道,可是说起揽医谷的揽月公子,天下少有人不知道的,她在民间的威望十分的高,因为她对民众十分的仁爱,而他一直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所以认为自己若是娶了这个女人,于他将来的一统天下是一大帮助。
所以自从他踏上大宣的国土,便步步算计,处处谋算,他从来谋算的只有一个她。
可是谁知道,他以为的那些让女子心甘情愿,感动涕泪的很多举动,在她这里根本行不通,她根本没有因为他所做的而对他有所不同,倒是他在三番两次的接触中,下意识的受她吸引,直至喜欢上她,现在他是真心实意的想娶她。
云染唇角勾出讥讽的笑意:“萧北野,我想问你,你是不是从宁景嘴里知道一个我的,你是如何从宁景嘴里知道的?”
“他有一次喝醉了酒,无意间说到的,我因好奇所以多问了两句,便知道原来宁景身边有一个你。”
萧北野也不遮着掩着了,反正云染已经知道了,何必再遮掩。
“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宁景视你为兄弟,你却处处的利用他。”
云染冷喝,萧北野扬眉,淡淡的开口:“我对他也是真心的,只除了最初的试探。”
他对宁景也是真心的,只是这真心中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可谁又能说他不是真心待他的呢。
云染直接不客气的冷笑出声,同时沉声开口:“萧北野,你最好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知道吗,我这个人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有人威胁我,有时候我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人胁迫,今天你若是不把人交出来,我会把你们西雪的人统的留下来,给柚子陪葬。”
云染的话一落,手一挥,她四周闪出了数名暗卫,正是云紫啸的手下暗卫,数道身影闪身而出。
萧北野的眼神暗了,盯着对面的云染:“难道你不想要那个丫头了,若是你这样干,本世子可以让人杀了她。”
云染仰天一笑,其笑嗜血而寒凛,阴狠的开口:“萧北野,别企图拿任何人威胁我,我不信邪,你可以试试杀了她,若是你杀了她,我就会杀了你替她陪葬。”
云染的话冷寒至极,没有一丁点的情份,萧北野眼瞳拢上了血红,心脏刺痛,听到她如此不带感情的要杀了他。
他只觉得周身的痛楚,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眼睛睁大,盯着云染。
“为什么,云染,你的心真是太狠了。”
“我对于胆敢招惹我的人一向如此,萧北野,这是你自找的,本来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但是你一再的招惹我,所以现在你不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敌人,我不会对敌人客气的。”
“敌人,呵呵,没想到我和你竟是敌人。”
萧北野胸中血气往上涌,口中一片甜腻,强力的压抑下去,因为他不准自己如此的脆弱,在完全无视他的人面前,他要维持着起码的自尊。
萧北野往日狂野张扬的面容上拢上了一层霜冻:“云染,你以为你杀了本世子,我父王不会坐视不管,他会出兵兵犯大宣的边境。”
“那又怎么样,打就打吧,我们大宣未必打不过你们西雪,这一战早晚会来的,晚来不如早来。”
事实上云染并不赞成两国交战,打仗从来伤害的都是百姓,什么一统天下,什么逐鹿江山,从来都是野心家的梦,可是那些干她们什么事,干百姓什么事,但是一打仗,受苦的都是百姓和无数无辜的人,但是现在她不会受萧北野的胁迫,若是她露出一丝退却,也许这男人便乘风破浪而上。
萧北野的眼睛眯了起来,有些意外,他以为抓了那柚子在手,可以胁迫到云染的,没想到云染情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意以自己交换柚子。
“云染,你以为你杀得了本世子吗?”
萧北野咬牙,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心被拉扯得很疼,他虽然知道云染对他无意,可一直以为她对他多少有些情份的,毕竟两个人三番两次的相处都很愉快,可是相国寺的交恶,他总算知道自己在云染的眼里什么都不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现在更是再次的被她碾压得体无完肤。
一瞬间,萧北野只觉得周身狂暴,身形一动从马车里脱颖而出,直奔云染而去,既然云染不受胁迫,那么他就亲手抓住她,他要把她带回西雪去,囚在恭亲王府里,他不相信自己驯服不了一个女人,一匹野马,若是连女人都驯服不了,他还何谈逐鹿天下江山。
萧北野一动,云紫啸闪身跃了出来,飞快的和萧北野交上了手。
云染再也不迟疑,飞快的命令身后的手下:“上,一个都别过,杀了他们。”
云王府的侍卫和手下的暗卫齐齐上手,暗处数十道黑衣人闪身而现,君熇领着身后的数十名的太监齐齐的围攻了西雪的使臣团,这时候君熇等人除了身上穿着黑衣的锦衣,脸上也蒙着黑色的布巾,他们是监察司的手下,所以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会给主子和长平郡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龙一一看两方人马动手,立刻按照先前云染的指示,身形如幽灵似的在西雪的兵将中闪过,很快西雪中有人中毒了,纷纷的从马上跌落下来,被君熇等人手起刀落的给杀掉了。
这些人和龙一配合得天衣无缝,龙一下药,君熇负责杀这些西雪的兵将。
萧北野此人武功十分的厉害,云紫啸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和萧北野交手还是有些吃亏,数招过后便有些不敌,云染此时已发现了,手中的一剑断魂抽了出来,耀出耀眼的光华,身形一纵直扑向萧北野。
“萧北野,我来战你吧。”
她一言落,朝着云紫啸叫道:“父王退下。”
云紫啸急退而下,高声的叮咛云染:“染儿,你要小心点。”
“是,父王,”云染手中的软剑如银蛇一般的直刺向对面的萧北野,萧北野迎了上来,两个人便在夜色之下交起手来。
萧北野知道云染会武功,但是曾听宁景说过,云染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她的医术,但现在一看,宁景说的分明是有假,云染的武功并不比她的医术差,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辛辣无比,她的这套剑法更是厉害,自己和她对招之时,竟然颇觉吃力。
看到这样一个厉害又无双风华的女子,最后竟然不是他的,萧北野只觉得心中煎熬万分。
“云染,本世子只是想请你去西雪做客,本世子并无恶意,从来没有害你的一颗心。”
萧北野从来没想过要害云染,他一直想做的就是娶她为世子妃。
不过云染并不认同他的话:“你之所以没有害我的心,那是因为你觉得我可利用,若是没有利用价值了,恐怕就是你动杀机之时。”
云染说完一剑挥了出去,剑虹撕裂了空气,直朝着萧北野挥击了过去,一剑又快又狠,半点情面都没有留。
萧北野脸色陡的变了,这一次劫了柚子,他有两个失识的地方,一是以为云染愧欠柚子的,肯定会受到他的胁迫,第二件是他以为云染武功不怎么样,自己可以制服她,可是没想到她的武功并不输于他,所以他从她的手上根本讨不了好,而且看她此刻的疯狂,分明是不管不顾的。
他真是失策,萧北野一边想一边动作俐落的退避开来,陡的朝暗夜之下轻拍手。
他一拍手,两道身影从黑暗之中破身而出,两人的手中押着一个人,正是柚子。
此刻的柚子眼神涣散,周身止不住的轻颤,她害怕和男子接触,可是这两个人不但押着她,还很凶狠,看到他们,她就想起那天的两个人。
云染身形一退,挥手退让开来。
本来交战的所有手下都退了开来,云染冷沉着脸瞪向萧北野,阴森森的命令道:“萧北野,放了柚子,我放你们走,若是柚子受了一点的伤,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萧北野掉首望向身后,数百名手下竟然死伤了不少,幸好先前他让人把西雪的使臣抢先一步的送走了,要不然这些使臣也要倒霉。
这一次前来大宣,萧北野没想到会输得这样惨,一败涂地,还是输给一个自己以为可轻易征服的女人身上,他把云染想得太简单了。
这个女人和燕祁都是他此生最大的劲敌,萧北野周身拢着寒气,盯着云染,盘衡着云染话里的可能性,最后轻慢的开口:“若是本世子不放呢。”
“你们统统都要死。”
云染面色不动,语气冰冷的开口。
云紫啸这时候开口了:“萧世子,你还是放了柚子吧,她已经够命苦了,你何必为难一个丫鬟呢,这样吧,本王可以做主,只要你放了柚子,我们放你们走,萧世子身为西雪的恭亲王府世子,我们并不想为难你。”
此时此地,萧北野也想清楚了,留着柚子并没有实质的用处,倒不如放了她。
萧北野盯着云紫啸和云染,陡的一挥手:“放人。”
伴随着放人的还有他的冷喝:“我们走。”
云染一直盯着他,眼看着他一声放人,那押着柚子的两名手下放开了柚子,她飞身疾射出去扑向了柚子,一把拽住了柚子,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先前若不是她表现得宁愿拼死也不愿意妥协,只怕萧北野还没有如此爽快的放了柚子。
云染眼看着萧北野等人疾射而去,飞快的下令:“给我杀。”
云紫啸一看云染竟然命令手下杀萧北野,不由得变了脸。
“染儿,不可。”
萧北野身为西雪的恭亲王府的世子,若是在大宣出了什么事,两国肯定会交战的,现在他们还不适宜交战,大宣刚刚发生了相国寺轰炸案,内里的乱还没有解决掉,又如何和西雪去交战。
云染却冷笑道:“父王以为我们杀得了他吗?”
她才不相信萧北野真的全无准备,这个人肯定还有后手。
君熇早在云染下令的时候,领着身后的数名手下直扑向前方,一路追杀萧北野,暗夜之中,响起萧北野嗜冷幽寒的声音:“云染,你竟然言而无信。”
云染冷笑着一声长啸:“我言而无信又怎么样,对付小人从来不需要言而有信。”
不过君熇等人并没有拦截下萧北野,因为萧北野等人奔出去数百米后,暗夜之中忽地窜出数名黑衣手下,这些人拉开乌金的弓箭,对准着君熇齐齐的射杀了过来,君熇等人急退,退回了原地。
云染笑望向云紫啸:“看到了吗,这个男人不会一无准备的,我就是试探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后手,他的心里从来没有真正的相信过一个人。”
云染话落,飞快的望向君熇:“派人暗中尾随着萧北野,务必亲眼看到他出了我大宣的地界,若是发现他没有离开,立刻回来禀报。”
“是,”君熇领命,一挥手命令了十几名的手下,追上前面西雪萧北野,务必要亲眼看到萧北野等人离开了大宣。
这里云染和众人翻身上马,一路回梁城。
等到大家回到梁城,天已经亮了,云染是一天一夜没睡了,回到茹香院后,洗洗刷刷的连东西都没吃,直接倒头便睡。
最近一段时间各种层出不穷的事情,云染十分的劳累,所以这一睡整整睡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精神倒是好了不少,肚子有些饿,翻身坐起来,看到屋子里竟然掌上了灯,不由得伸了伸懒腰,没想到这一睡竟然睡了一天。
门外荔枝和枇杷两个人急急的走了进来,看到云染醒过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云染看她们两个人的神色,分明是有事的。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燕王府的手下过来了,说燕郡王出事了。”
“燕祁出事了,他怎么了?”云染急了,燕祁现在伤势十分的严重,她先前命令他必须静养,按照道理他不应该出什么事才对。
云染顾不得肚子饿了,飞快的下床,荔枝过来侍候她,一边侍候一边禀报道。
“逐日前来找郡主,说燕郡王先前忽然的吐起血来,一会儿的功夫便昏迷不醒了,现在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云染一听,明艳的脸变了颜色,燕祁好好的怎么会吐血呢,他伤的是背部又不是别的地方,虽然背有可能会裂开,但是绝对不会吐血,所以他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云染穿好了衣服,荔枝本来还想给她梳头,她直接一把推开了荔枝的手,往外走去。
门外的长廊上,逐日神容焦急,来回的踱步,一看到云染走出来,立刻恭敬的说道:“长平郡主,不好了,我家爷他先前一直吐血,现在昏迷不醒,属下看着不对劲,所以立刻过来找郡主。”
“我们走。”
云染沉声说道,身子一提施展了内力直奔茹香院门外而去,荔枝看得心急不已,赶紧吩咐龙一跟上去保护郡主,三个人直奔燕王府而去。
燕王府,燕祁的房间里,御医正在替燕祁检查,一侧的破月周身煞气的瞪着那御医,御医被这么一瞪抖抖簌簌的半天都没有把好脉,破月直接的控制不住的大吼:“你个庸医,快点替主子检查,看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好的会吐血。”
御医被破月一吓,更是抖得像风中的残叶,不过好歹摸上了燕祁的脉,诊脉了半天也没有个定论,破月直接的受不了的一把把御医给扔了出去:“滚,你个无用的东西。”
房间门外,燕王妃着急上火的,又看到破月把御医从房间里扔了出去,燕王妃受不住的一口气抽了过去,她身侧的燕臻赶紧扶住自个的母亲:“母妃,母妃。”
燕臻抬首瞪了破月一眼,最后扶着自个的母亲,招呼着身侧的人:“快点,王妃昏迷了过去,把她扶回她的院子。”
燕臻又招呼着御医替自个的母妃诊治,一时间燕王府内一团乱。
燕祁的房间里,一片安静,此刻灯光之下的燕祁,正昏睡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破月看着这样的主子,从来没有过的脆弱,似乎一阵风都能吹走他,破月不由得急得快哭了,不时的在房间踱步,现在只能指着长平郡主救主子一命了。
破月正着急,屋外忽地有波动逼近,很快有人从外面进来,破月飞快的望去,看到来人正是云染,不由得心急的开口。
“长平郡主,快救救主子。”
云染几大步走到燕祁的床前,看他脸色比先前还苍白难看,唇边一抹浅浅的嫣红血迹,触目惊心,云染的心抽得紧紧的,似乎被人掐住了一般令得她不能呼吸。
云染一句话也没有说,伸手搭上了燕祁的手脉,眉蹙起来,屋内逐日和破月二人不敢打搅云染,一会儿的功夫,云染眼里射出凌厉的光芒,冰冷的开口:“你们是怎么侍候你家主子的,他这是被人下毒了。”
------题外话------
小燕子最近连连出事,这娃太可怜了,亲们甩些票纸安慰一下小燕子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92章 死囚犯明慧郡主
房间里,逐日和破月二人脸色十分的难看。
云染已经不理会别人,取了银针出来,替燕祁施针,把体内的毒先逼出来一些,然后再以内力逼毒,最后喂解毒丸。
三管齐下,定可以解燕祁的毒。
房间里,逐日和破月二人手指紧握起来,没想到主子好好的待在燕王府里,竟然还被人下毒,这是他们两个人大意,谁会想到燕王府内有人会对主子动手脚,这人是谁?
云染用银针逼出了一些毒后,吩咐房内的逐日和破月:“你们两个人出去守着吧,我要替燕祁以内力逼毒。”
一听云染的话,逐日飞快的开口:“这个让属下来做吧。”
云染抬眉凉凉的问道:“你知道如何运用内力逼毒吗,一个不慎只会害了你家主子。”
逐日虽然懂些医术,但是并不十分精通,此时听云染所言一声不敢吭,自动自发的领着破月走了出去,身后云染叮咛:“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若是打扰到我,我很可能会走火入魔。”
若非燕祁,她是不会以内力替别人逼毒的,这以内力逼毒是很危险的事情,稍不留意就会走火入魔。
逐日自然知道其中的重要性,点了一下头走出去守在门外。
房里,云染脱了鞋上了燕祁的床,扶了燕祁坐好,自己坐在燕祁背后,慢慢的运力替燕祁逼毒。
时间慢慢的过去,云染和燕祁周身笼罩着一层薄雾,两个人脸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子,燕祁脸上毒气慢慢的退去了,恢复了苍白的肌肤,此时的他竟然醒了过来,虽然周身无力,但是神智还算清醒,知道有人在替他逼毒,还知道是云染在替他逼毒,燕祁不由得开口:“染儿,你?”
他是担心云染,云染一听他说话,立刻沉声命令:“不要说话,慢慢顺着我的气往下压,把毒逼出来。”
燕祁闭上眼睛,开始运力,两个人气流走向一致,慢慢的毒气被逼到了一处。
门外,忽地响起一道伤心的说话声:“逐日,我要见大表哥,大表哥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他醒没醒过来。”
逐日脸色冷冷的望着萧玉婷,想到主子是被人下毒的,逐日是看谁谁不顺眼,看谁谁有问题。
“表小姐回去吧,我家主子不会有事的。”
“我想看看他。”
“不行,”逐日立刻拒绝,伸出手拦住了萧玉婷的去路,房里长平郡主正替主子逼毒,萧玉婷若是闯进去,肯定会害得长平郡主走火入魔的,所以他不能让她进去。
“逐日,我想见见大表哥,你就让我看一眼,只要确认他没事了,我就走,我保证不打扰他休息。”
萧玉婷还在苦苦的哀求着,逐日生怕萧玉婷的说话声惊扰到里面的人,赶紧的催促萧玉婷离开。
“表小姐快走吧,爷不会有事的,等他好了你再过来看他吧。”
萧玉婷哪里肯离开,伸手拽住了逐日哀求:“逐日,你就让我看一眼吧,一眼就好。”
房间里,燕祁因为外面萧玉婷的话,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来,身后替他逼毒的云染立刻感受到了他的怒火,沉声道:“心静,否则前功尽弃。”
云染话一落,燕祁立刻收起心中的怒气,安静的配合着云染。
很快毒被逼了出来,燕祁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出来,身子软软的往床上倒去,好半天动不了,他实在是太虚弱了,本来就受了重伤的人,还被人下毒了,若不是云染,只怕他的一条命要没了。
燕祁睡在床上,虚弱的开口:“染儿,你又救了我一命,我该拿什么来回报你呢,以身相许,一辈子报答你行不行?”
云染挑了一下眉,把燕祁的话当成玩笑话,伸手取了帕子出来,替他轻拭唇边的黑血:“这次可算不得救你,你忘了你之所以这样乃是因为救我的原因,正因为你受了重伤,才会让背后的人有机可乘。”
云染说完取了一枚解毒丸,递到燕祁的嘴边,喂他服下解毒丸,待到燕祁服下解毒丸后,云染望着他,淡淡的说道。
“看来你们燕王府也不太平啊。”
燕祁的瞳眸瞬间幽暗,唇角紧抿,周身冷意泻出来。
“我会查清楚这件事是谁做的。”
“嗯,”云染点头,这是燕王府的事情,相信燕祁会处理的,她可不会插手燕王府的事情。
“你一定要查出这害你的人,绝对不能轻饶了此人,”云染说道,看到燕祁脸色苍白,整个人很虚弱,她就觉得整颗心都揪紧了,恨不得把背后胆敢对他下药的人大卸八块了,而且背后这个人很聪明,并不是直接的下毒,而是选了两种相克的东西来融出一种毒来,这种毒一般人是不会想到的,这也是先前御医查不出来的原因,但是她却是知道的,因为她研究过不少这方面的知识。
“我会查出来的。”
燕祁眼里射出摄冷的光辉,他手指忍不住握起来,狠狠的说道,他是没想到,所以才会大意中了毒,这里可是他的家啊,竟然有人胆敢在他的家里给他下毒。
云染看燕祁虽然解了毒,可是精神却十分的不好,赶紧的伸手握住燕祁的手,温声软语的安抚他:“好了,你别想太多了,现在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燕祁抬眸望向云染,冷戾之气退去,面容上拢上了温润的光泽,他的瞳眸溢满了柔情,紧握着云染的手。
“染儿,你别走。”
云染正想说话,门外忽地响起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逐日,破月,你们两个人在做什么?表小姐只是想看看大哥,你们竟然把她给撵走了。”
说话的人乃是燕祁的弟弟燕臻,先前萧玉婷想进来看望燕祁,被逐日给撵走了,她去找了燕臻过来。
燕臻脸色难看的望向逐日和破月两个人,这两个家伙只是大哥的手下,先前把御医从大哥的房里撵出来,这会子竟然连表妹想见大哥都被他们撵了,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逐日,眼下大哥昏迷不醒,你不但不让御医替大哥诊治,还不让我们进去看望大哥,你在搞什么名堂,还有你凭什么阻止我们探望大哥啊,别忘了你只是一个下人。”
燕臻冷喝。
逐日没有来得及说话,房内,燕祁冰冷的声音响起来:“吵死了,都给我滚,睡个觉都不安生。”
其声虽然虚弱,但是可听出真的是燕祁的声音,燕臻挑高眉,大哥醒了。
萧玉婷则是满脸的高兴,大表哥醒了,大表哥醒了,这真是太好了。
萧玉婷在外面朝着里面叫:“大表哥,我们这就走,不打扰你睡觉了,回头再来看你。”
萧玉婷伸手拽了燕臻离开,生怕招惹得燕祁不高兴,现在大表哥生病了,他们不能打扰他,影响他的静养。
逐日和破月二人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不由得高兴起来,一反应过来便奔进了房间,看到燕祁果然醒了,两人大喜。
“主子,你没事了。”
燕祁淡淡的冷哼:“死不了,你们两个给我现在就去查,看看什么人在我的地方动了手脚,记着,要快。”
“是,属下立刻去查。”
两个属下听到这件事,脸色难看了,在燕王府的地盘上,竟然有人对主子动手脚,这家伙够狠的,他们绝对要把此人找出来,然后狠狠的收拾。
房间里,燕祁虚弱的闭上眼睛,不过临睡前还紧紧的抓着云染的手不放:“染儿,你别走,等我睡了你再走。”
云染望他一眼,有些无语,原来人前风光无限的燕郡王,生起病来竟然如此的粘人,和小孩子一般无二。
云染伸手替他把被角掖好,轻声说道:“好,你睡吧。”
燕祁听了她的话,眉舒展开来,慢慢的睡着了。
云染坐在灯下打量着他,整个人明显的瘦了不少,立体的五官更加的立体,肤色苍白,一点血气都没有,唇也是淡淡的没有多少血色,这样的他拢在灯光之中,令人有一种心悸心疼,周身拢着一种别样的孤独,似乎生怕被人遗弃似的,他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云染的手,似乎十分的依恋这样的温暖。
云染不禁有些失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燕祁的身上不该有这样的孤独,他身为燕王府的世子,上有父母,下有弟妹,还深得圣宠,听说他一回京,先帝便赐封他为郡王,还把监察司交到了他的手上,这样集荣宠于一身的男人,怎么会孤独呢。
云染看燕祁睡着了,慢慢的抽回手,小心的不惊动他,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身后的燕祁此刻完全沉入了睡梦中,不知道做到了什么好梦,脸上拢上梦幻暖人的光泽。
云染走出去后,正好看到逐日走过来,她望了一眼逐日叮咛道:“小心侍候你们主子,记得凡是他吃的每样东西都好好的试一试,别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郡主放心,属下会注意的。”
云染点头,转身欲离开,逐日立刻唤了几名手下护送云染回去。
云染也没有推拒,领着龙一一路回云王府去了。
一回到云王府,她才感觉到自己饿死了,先前睡了一天没吃东西,后来又去替燕祁逼毒疗伤,都没有吃东西,这会子一回来便饿到不行,赶紧的吩咐荔枝和枇杷准备了吃的东西过来。
荔枝和枇杷去准备吃的东西,外面一人走了进来,云染一抬首看到竟然是龙二,龙二回来了。
“你回来了,信送出去了。”
“禀郡主的话,属下把信顺利的送到了凤台县。”
龙二恭敬的禀报,云染点了一下头,想到广元子,不知道这广元子是不是流花堂的叛徒,她在信中和师傅说了这件事,让师傅派人去查一下,看看此人究竟是不是流花堂的叛徒。
这广元子现在已经不在相国寺了,早就离开了相国寺,不知道师傅他们是否能找到他。
云染想到自个的师傅,便想到师傅交给她的事情,找到那个有为明君,现在所有人里只剩下一个小明王秦文瀚了,难道这秦文瀚才是师傅所指的那个有道明君,他是隐藏得最深的那一个吗?
看来她要找个机会去见见这位南璃国的小明王。
云染想着,荔枝和枇杷两个人已经把吃的东西准备了上来,一看到吃的,云染顾不得想别的,先吃饱了再说,挥手让龙二下去。
花厅里,荔枝和枇杷一边侍候着云染,一边叮咛她慢点吃,吃饱喝足后,云染窝在房间的床上看了一会儿书,便休息了。
第二天,云染起床后用了早饭准备前往城外驿宫去拜访南璃国的小明王秦文瀚。
现在她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位南璃国的小明王身上,如果这位小明王也不具备明君潜质,那么她该怎么办?回凤台县去告诉师傅,这些人都不是有为明君吗?
云染一想到师傅满是期待的眼神,便觉得没办法张出这个口。
花厅里,云染正想得入神,枇杷走进来禀报道:“郡主,安乐公主的贴身婢女碧珠过来要见你呢。”
云染听了,脸上拢上了担心,难道是安乐发生什么事了,上次相国寺的轰炸事件,安乐有没有受伤,这些日子她只顾着忙,倒是把安乐给忘了。
“把她叫进来。”
枇杷走出去,很快领着眉清目秀的宫女碧珠走了进来,碧珠一看到云染,扑通一声跪下来:“长平郡主,你帮帮我们家公主吧,公主她?”
碧珠哭了起来,云染走过去扶起碧珠:“难道是你们家公主受了伤不成?”
碧珠抽泣着说道:“回郡主的话,我们公主的伤倒是不碍事,好得七七八八的了,可是驸马太伤公主的心了,公主这两天一直吃不下去饭,整个人瘦得一阵风都可以吹走了,奴婢担心这样下去,公主她会没命的。”
碧珠说完,云染的眉便蹙了起来,又是唐子骞,他又生什么事了。
“你们驸马又怎么伤你们家公主的心了。”
碧珠禀道:“先前在相国寺里,驸马和公主都受了伤,驸马是为了护着公主才受的伤,因为这个,公主特别的高兴,认为驸马心中有她,没想到回来后,便生出了变故,公主因为受伤了,在自个的院子里养伤,驸马也在自已住的地方养伤,可是没想到驸马竟然在养伤的时候和人,和人发生了关系,现在还要娶那个女人为妾,公主听了伤心不已。”
云染不由得脸黑了,这个唐子骞竟然胆敢这么做,实在是太可恶了,这个男人太他妈令人憎恨了,她现在就有一种揍死他的冲动,你养个伤都能和人发生关系,太牛了。
不过云染对于唐子骞还是了解的,并不是喜好女色之人,怎么就好好的养个伤与人发生关系了。
唐子骞除了喜欢云香怡外,并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这方面他还是很克制的。
“那女人是什么人?”
云染挑眉问道,碧珠望了云染一眼垂首道:“不是别人,乃是云王府的二小姐。”
碧珠话落又接着说道:“奴婢先前去打探了,才知道驸马受伤这几日,都是这位云二小姐在侍候驸马,听说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后来被公主给拆散了,现在驸马受了伤,云二小姐亲自去侍候,两个人还?”
碧珠说不下去了,云染的整张脸都黑了,她现在算是明白问题的症结了,那就是这事是云香怡整出来的,这女人眼看着自己的脸毁掉了,嫁不到好人家了,又把主意动到了唐子骞的身上。
云染火大不已,唐子骞脑子没病吧,明明知道这女人先前嫌弃他,竟然还娶这个女人为妾。
“走,我去看看。”
云染起身往外走,碧珠跟着她,荔枝和枇杷二人一起跟着她往外走去。
几个人没有从正门走,而是从侧门出去。
唐家和云家之间有一道巷子,巷子边有一道侧门,正好可以进出,以前唐子骞和云香怡私会的时候都是从这侧门进出的,所以没人发现这件事。
唐家,公主所住的院子。
安乐公主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那瘦弱的小脸明显的比之前瘦多了,整个人显得很脆弱,似乎一个用力便可以使得她香消玉殒。
云染走进来看到这样的她,不禁心酸,她是堂堂皇室的公主,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过得这样苦,云染觉得不值得。
床上的安乐公主听到动静,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门外走进来的云染,不由得瞪了碧珠一眼,她都警告过碧珠不要去惊动长平,她怎么又跑过去了。
安乐动了一下,碧珠赶紧的走过去扶她起来,歪靠在床上,安乐稍微的一动,便喘息了起来,精神十分的不济。
云染走到床前望着安乐,生气的说道:“安乐,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忘了你身上高贵的血统了,你是公主,大宣的公主,何至于为了别人变成这样啊。”
云染一说。安乐直接的哭了起来,扑到云染的怀里伤心痛哭。
“长平,我后悔了,我真的不该喜欢他,真的,我错了,这是老天在惩罚我,我为什么要做拆散别人的事情,这是我该受着的。”
云染抱着她,感受到她心中的悲切,其实安乐一直是很善良的一个人,虽然身为公主,却很少伤害别人,就像现在明明是云香怡害了她,可是她偏认为是自己拆散了别人。
云染伸手轻拍她的背:“安乐,不是你的错,是那个女人的错,你别责怪自己了。”
安乐哭了一会儿,抬眸望着云染:“长平,你知道吗?相国寺的祭天大典上,他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护着我,我当时高兴死了,我想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做他的妻子,替他生儿育女,尽心的侍候他,可是真像竟是这样的残酷,早知道我就该在祭天大典上死了,那时候我是最幸福的。”
云染瞪着她:“你胡言乱语什么,若是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还指望别人珍惜你吗?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可是真的好难,”安乐伸手按压着自己的心,感觉这里再也不会爱了,碎成了一瓣瓣的。
云染抬手轻抚安乐的长发,温声劝道:“安乐,这世界上,没有爱情还有别的东西,你不能整天只抱着爱情过日子,因为没了爱,所以便活不下去了。”
安乐听了云染的话,眼神幽暗,伤痛的开口:“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长平,我不像你,你什么都会,我什么都不会。”
云染扳正她的身子,认真的望着她:“不会可以学啊,你现在只有十六岁,未来的时间还很长,不一定非要靠一个男人的爱过日子,你可以学做饭学种植花草,对了,还可以跟我学医,学武功,总会找到一样你喜欢的东西,培养出自己的兴趣来,等到那时候你就会发现,没有男人的爱并不能击挎你。”
“真的可以吗?”
安乐眼睛微微的亮,她真的想脱离现在的状态,她不想整天等着唐子骞的爱,因为他一个动作,一个神情而自怨自怜的,她要改变,她要做一个像长平一样我行我素的女人。
安乐的手指紧紧的握起来,她决定了,她要努力的去学习各种东西。
云染握着她的手:“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成功的,你可以让唐子骞看看,曾经对你的伤害是大错特错,若是你一直这样自怨自叹的,他只会瞧不起你,反而认为自己不喜欢你是对的,这样一个懦弱的人,怎么配得到他的喜欢呢,他一定是这样想的,所以你要做的是让他后悔,没有更早的爱上你,你是这样一个出色的人。”
云染的话使得安乐眼里的光芒越来越亮,她的心中打定了主意,以后再不轻易的自怨自叹,不轻易的折磨自己。
“长平,谢谢你,我会做到的,我要做一个像你一样自我的女人。”
安乐决定了,精神也好多了,房间里碧珠笑了起来,看来她找长平郡主过来是对的。
“公主,奴婢准备些吃的东西过来吧。”
公主已经好长时间没吃什么东西了。
“嗯,去准备些进来吧,”安乐挥手,碧珠下去准备,安乐拉着云染的手询问她先前相国寺祭天大典的情况,云染简单的说了一遍,又和安乐公主说了一会子话,亲眼看到安乐吃了一碗粥后,才让她好好的休息。
安乐点头,虽然依旧心碎,不过心境却全然不一样了,安静的睡着了。
云染领着荔枝和枇杷二人退出了安乐的房间,一走出来,便望向碧珠:“带我去找你们家驸马。”
碧珠一听云染的话,立马在头前带路:“奴婢带你过去,那个女人现在还住在驸马的院子里呢,说是照顾驸马。”
唐子骞所住的院子离得安乐所住的院子不远,两个院落之间只隔了一个小花园,云染跟着碧珠的身后很快进了唐子骞的院子,有人拦路,云染直接抬起一脚便踢了过去,那人疼得哇哇直叫,抬首看到是长平郡主,一句话也不敢说,赶紧的让路。
唐子骞的房间里,唐子骞靠在床上,床前云香怡正端了一碗燕窝银耳粥过来,温声软语的说道:“子骞,吃点东西吧,你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
唐子骞闭着眼睛看也没有看云香怡,想到云香怡曾经所做的,他便觉得不想和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
先前他在祭天大典上受了伤,神智迷糊,云香怡赶过来照顾他,那时候他迷迷糊糊的,他压根想不起来云香怡这个女人背叛他的事情,他想到的是两个人曾经的情意,所以便喝退了侍候他的人,让云香怡留下来照顾他,没想到却正因为这样,而和这个女人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现在他只能娶这个女人。
唐子骞现在对云香怡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想到他们从前那些美好的时光,他从少年时期便一直喜欢这样的一个女人,想娶她为妻,可是到最后他一直被她蒙在鼓里,原来她并不想嫁给他,她想嫁的是皇帝。
可是让他真正的一刀切断过去,又有些难。
“放在桌上吧,”唐子骞心思复杂的冷声道,云香怡咬着唇,委屈的望着床上的人,哭了起来:“子骞,我知道我错了,若是你恨我你就恨吧,还有我们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不会怪你的,你也不要因为这个便娶我,我不嫁你就是了。”
云香怡以退为进,伸手抹眼泪,脸上本来化得挺浓的妆,因为一流泪,全花了,露出坑坑洼洼的真容,实在是令人看了不喜。
唐子骞冷声:“我说了娶你自然会娶你的,你别想多了,既然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我不会不娶你的,我累了要睡了,你出去吧。”
“好,”云香怡软软的应道,她知道现在理亏的她,所以她尽力的温柔,不过她有信心,假以时日,唐子骞依然是她一个人的唐子骞,云香怡眼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她的东西别人休想得到。
房间里,云香怡正想往外退,不想房门被人碰的一声踢开了,有人从门外闯了进来。
房间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飞快的抬首望过去,便看到门前走进来的云染,脸色冰冷,阴森森的瞪着唐子骞和云香怡。
唐子骞率先开口:“云染。”
云染勾了勾唇角冷讽道:“两个可真是郎情妾意啊,看来我是打扰到两位了。”
云香怡一脸不安的唤道:“大姐姐。”
云染瞪着她:“云香怡,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你真是太让我恶心了。”
云香怡眼里一下子溢满了泪水,委屈的垂首,一声不吭,眼泪叭哒叭哒的往下掉,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唐子骞下意识的开口:“云染,你别为难她。”
他说完这句话心里便后悔了,很多事都是习惯,一时还真改不过来。
云染立刻抬眸望向唐子骞,瞳眸摒射出幽冷的寒芒:“唐子骞,本来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但我和安乐是朋友,她很善良,我实在不忍心你这样对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呢,她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喜欢你而已,你就这样伤害她吗?”
唐子骞还不有来得及说话,一侧的云香怡倒先开口了。
“大姐姐,我没有想伤害她,你放心,我不会嫁给子骞的,我不会破坏他们两个人的。”
唐子骞脸色微沉,冷喝:“闭嘴,既是我做的,我自然要负责。”
他说完望向云染,沉声说道:“云染,你真的太过份了,这是我唐子骞的事情,你有什么立场来指手划脚的,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指手划脚的。”
云染抬眸望向唐子骞,不由得笑了起来:“唐子骞,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事吗?我过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一句话,你会后悔的。”
她说完看也不看唐子骞,转身便往外走去,以后她若是再和唐子骞说一句话,她就不姓云,本来她过来还只是提醒他,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可惜这个男人压根不理会,还当她多管闲事,她才懒得操心他们的事情,她只要关心安乐就行。
云染领着人走了,身后的房间里,云香怡又哭了起来:“子骞,你没必要为了我得罪大姐姐,她生气了。”
唐子骞本来就心烦,再听云香怡的话,别提多恼火了:“你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再进来。”
“是,子骞,”云香怡软软的应声,走了出去,等到她走出去后,脸上先前的温软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唇角一抹冷笑,云染,你胆敢阻断了我的退路,我就让你们一个都不好过,要不好过大家一起不好过。
云染领着荔枝和枇杷两个人从侧门出了唐府,回自己住的地方。
荔枝和枇杷两个看郡主脸色不太好看,一句话也不敢说。
茹香院门口,管家正领着人来回的转悠,一看到云染回来,便踱步走了过来,飞快的禀报道:“郡主,冯翊大长公主过府来了,她要见你。”
“冯翊大长公主?她不是被关在刑部大牢里吗?”
云染挑高眉,心里明白,有人把冯翔大长公主放出来了。
看来来者不善啊。
“走,去看看大长公主来云王府有何事赐教?”
云染没有进茹香院,直接的跟着管家的身后一路往云王府前面的正厅走去。
正厅里,大长公主冯翊公主脸色阴沉的端坐着,一动也没有动,她的周身笼罩着狂风暴雨一般肆狂的气息,眼神更是拢着嗜血幽寒的煞气,正厅里的人全都吓得退了出去,只除了大长公主带来的两个丫鬟。
云染从门外一走进来,便感受到大长公主那凌厉如刀锋一般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大长公主此刻已经杀她千次百次了。
云染面色坦然的走了进来,徐徐的在大长公主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抬眉笑意盈盈的望着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一声没吭,一双充血的眸子狠狠的盯着云染,好半天才听到她阴沉的声音响起来。
“云染,你竟然胆敢设计我女儿,那是本宫唯一的女儿。”
“若不是她先招惹我,谋算我身边的丫鬟,我是没打算对她动手的。”
云染淡淡的说道,她是真的没想过和大长公主府作对,但是明慧郡主所做的实在是让她痛恨,所以她才会设计她。
“那只是一个丫鬟,”大长公主尖锐的叫起来,云染脸色暗了,望向大长公主:“难道郡主是人,丫头就不是人吗,她为什么对我身边的人动手,那是因为她收拾不了我,所以便对我身边的人动手脚,我绝不会容许人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云染狠狠的说道,大长公主咬牙:“本宫只恨没有早早的对你出手,本宫一直不想和云王府做对,没想到你竟然挑上了本宫,好,真是太好了。”
大长公主眼神狰狞,嗜血的磨牙:“云染,若是明慧死了,本宫会让你替她陪葬的。”
云染不以为意的挑了一下眉,望着大长公主道:“云染静等着大长公主出手了,云染接招便是。”
当初她打算动明慧郡主的时候,就知道若是动了她,便会招到大长公主的报复,而大长公主和明慧郡主凤珺瑶不一样,这个女人身为皇室的嫡公主,经历过三代帝王,心计十分的深沉,她的谋算之心十分的厉害,但那又怎么样,她绝不会放过害柚子的凶手。
“好,那你就等着吧,等着给我女儿陪葬吧。”
大长公主起身,长袖如风摆过,身势凌厉的朝门外走了出去,云染一言不吭的望着离开的大长公主,说实在的她不想和大长公主府为敌,因为这大长公主是个厉害的人,但是她绝对不会放过明慧郡主的,那个女人对柚子做的事情太恶劣了,她若是对付,对付她就行,对付不了她,就对付她的婢女算什么东西。
正厅里,荔枝和枇杷二人皆满脸的担心:“郡主,现在怎么办?大长公主一定会想出办法算计郡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自其然就好,”云染坦然,倒是没有丝毫的担心,她现在想的是大长公主能从牢中出来,明慧郡主凤珺瑶会不会从牢中出来,就算不能公开的让她出来,大长公主会不会使人偷龙转凤的把明慧郡主换出来。
云染脸色拢了一层冷霜,唇角是幽冷的笑,大长公主不是想报复她吗,那她先整死了明慧郡主再说。
云染唤出潜伏在身边的君熇,让君熇去安排这件事,她要见见明慧郡主,确认一下牢中的人确实是那女人。
君熇身为监察司的二统领,能力很大。
云染一吩咐,他便领命去办这件事。
傍晚的时候,云染穿了一身男装,领着龙一低调的进了刑部的死牢。
明慧郡主被关押在死囚牢中,这死囚牢都是斩立决的犯人,个个都很凶残。
明慧郡主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郡主被关押在这里,引起了别的死囚犯的各种兴趣,虽然每个人都单独关押在一个牢房里,但是那些死囚犯还是用言语侵犯着她,不时的说着淫言诟语的调逗着她,明慧郡主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止不住的恐慌,大叫,可惜在最初一天一夜的叫唤后,她明白了一件事,这一次似乎没人可以救她了,她现在是死囚犯。
一想到这个,明慧郡主才真正的害怕起来,其实先前她被皇帝下令抓进死牢中,她还幻想着母亲一定会救她出去的,她一直抱着这样的希望,可是随着时间的移动,她越来越失望,到最后的绝望。
云染进来的时候,便看到明慧郡主像一只落水狗似的缩在墙角里,对于四周的各种淫言诟语的好像没听到,别人顿觉没意思,所有人都缩回到自己的牢里,一听到牢门前响起的脚步声,个个抬了眼皮看了一下,反正他们是死刑犯,最多就是有人今天被拉出去砍了,与他们何干,今天死和明天死后天死是一样死,早死上超生。
云染一步一步的跟着刑部的牢卒身后往明慧郡主的牢房走去,牢卒把她带到明慧郡主的牢房外面,只低低的说了一句:“快点谈完。”
牢卒飞快的退了出去。
死囚犯牢房阴暗潮湿森冷冰凉,光是站着便有一股凉意从脚底漫延开来,更别提待在牢房里,云染唇角漫开冰冷的笑,望着里面一动不动缩在角落里的明慧郡主,此刻这女人看上去十分的可怜,可是若是让她恢复了过来,她就会像毒蛇一样狠狠的咬她,所以她不能让她活。
牢房里的明慧郡主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虚弱的抬起头,看到幽暗的灯光下,一人脸色幽冷的望着她,那深邃的瞳眸之中拢着的是轻蔑冷讽还有可怜可悲,明慧郡主蓦的认出了这人是谁,惊跳了起来,飞快的扑到了牢门前,扑通扑通的磕头:“是你,你放了我吧,以后我再不敢了,再也不敢算计你了,再也不敢害你了,你饶过我一次吧,饶我一次吧。”
云染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凤珺瑶,我饶你何止一次,在你在大长公主府对我的马动手脚的时候,我就饶你了,可是你有半点收手的意思吗?我饶你,我饶了你只不过是让你更变本加厉的害我而已,你以为我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吗?”
她今天过来只不过是为了看看死囚牢中的人是不是她,现在看来,刑部还不敢让大长公主换掉这么一个人,这件事牵扯太大了,刑部尚书不敢乱动手脚,所以凤珺瑶还好好的被关押在这里。
“我改,以后肯定改,我再不对你动手脚,救你饶过我吧,饶过我吧。”
凤珺瑶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猛磕头,她现在没有希望了,只有绝望,母亲,母亲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救她,她是不是不要她了。
凤珺瑶眼泪鼻涕一大把,云染蹲下身子望着凤珺瑶:“你知道吗?这一次你是必死无遗的,因为你被抓后,祭天大典发生了火药轰炸的事件,连皇上都受了重伤,差点死了,你说皇上会不会把这些统统的怪到你的头上,认为是你扰乱了祭天大典,使得天降惩罚,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古人向来都是迷信的,尤其是皇帝楚逸祺,他对于祭天大典的事情本来就是抱着极大的诚心的,没想到却被凤珺瑶破坏了,现在皇帝的心中一定极恼明慧郡主,所以能放了大长公主大概是极限了,明慧郡主肯定是不会放的。
但是为防大长公主暗中动手脚,所以她定要想个周全的主意让这女人活不了。
云染古怪一笑,明慧郡主听了她的话,好似有一盘冷水从头浇到脚,透心的凉,她颤抖着手指着云染,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她的人生现在只有绝望,绝望之后还是绝望。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皇上不会放过她的,皇上一定会杀了她的。
“云染,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你这样害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今日杀我,他日也会死无毙身之地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我就是做了鬼也把你勾了去和我作伴。”
明慧郡主忽然大叫起来,四周别的死囚犯牢房里,个个听厌了,这女人开始就骂,累不累啊,继续闭上眼睛睡觉,倒是守死囚牢的牢卒一听到明慧郡主的骂声,赶紧的进来催促起云染来:“快走吧,若是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云染起身往外走去,身后的明慧郡主眼看着她离开了,再次的尖着嗓子大骂:“云染,你个死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我会去找你的。”
------题外话------
亲爱的姑娘们,想不想下章弄死明慧这女人,若是想的话,多多投票啊,看笑笑妙笔生花的弄死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