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半夜幽会 抓个现形
宫中,华丽的上书房里,云紫啸激愤的痛责定王楚逸霖的恶行,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阴骜至极的望着下首的定王楚逸霖,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皇弟的心思,正因为他了解皇弟的心思,所以才十分的憎恨他的行为,明知道他有意迎娶长平入宫,他竟然想强逼长平嫁给他,在逼人不成后,还使出这样阴险的污蔑嘴脸,实在是太可恨了。
定王楚逸霖在前思后想之下,决定不否认自已的言行,因为若是否认,只会让人更加鄙视他的言行罢了,这样的事情被朝官知道,可是会影响他的声誉的,定王如此一想做了决定。
书房内,云紫啸还在请皇上定夺。
“臣请皇上替臣的女儿做主,还她一个清白。”
楚逸霖动作俐落的上前一步跪下:“皇兄,臣弟有错,请皇兄原谅臣弟的错,自从长平回京后,臣弟喜欢上了她,先开始的时候长平并没有拒绝臣弟,臣弟以为她对臣弟是有意的,所以心中更是喜欢她了,昨夜臣弟夜进云王府去向长平表白心意,谁知道长平无意嫁臣弟,还对臣弟下了毒,所以臣弟才会一怒污蔑长平,臣弟有错,请皇兄责罚。”
定王楚逸霖满脸痛心疾首,一副生不如死的神情,云紫啸和燕祁忍不住嘴角扯了扯,无比的鄙视这家伙,不过不得不说,眼下这是定王爷最好的出路了,因为痛失所爱,一怒报复,谁又能说定王爷鄙卑无耻呢,要说应该是说定王殿下情深意种,为爱痴狂。
上书房中的刑部尚书秦大人就相信了定王殿下的戏码,一脸恍然若悟的神情,原来真相却是如此啊,定王殿下这是因爱生恨了,倒也情有可原啊。
上首的皇帝楚逸祺眸光深邃而幽寒,阴沉着一张脸盯着自个的皇弟,他知道皇弟这种人绝对不是因爱痴狂的人,他这分明是自已得不到,也不想让他得到。
不过虽然心知肚明他是这样的人,却不好直接的处治他,因为皇弟背后还有一个母后,还有朝中的一些大臣,而且他要处治自已的皇弟总要有堂而皇之的理由,总不能因为他因爱生恨的污蔑了长平郡主一回,就治他一个重罪吧。
楚逸祺前思后想了一回,脸色严肃的望着定王楚逸霖:“定王,朕命你立刻向云王爷道歉,从此后离得长平郡主远远的,若是朕知道你还缠着长平郡主,朕定然会连今日的帐一起算,到时候可别怪朕没有提醒你。”
上书房里,楚逸霖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已走这一步棋走对了,他太了解自个的这位皇兄了,虽然心里阴暗鄙卑,但是偏偏表面装得完美,凡事讲究证据,还要考虑自已的形像是否受损,这样的人说得好听是做事沉稳,不好听就是优柔寡断,前怕狼后怕虎,所以他这是摸准了他的脾气了。
定王楚逸霖谢了皇帝的恩后,起身走到云紫啸的面前,郑重其事的向云紫啸道歉,做戏总要做足了。
“本王当着皇兄的面,向云王爷道歉,先前污蔑了郡主,从此后本王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请云王爷放心。”
云紫啸嘴角扯了扯,一脸不解恨的说道:“定王殿下记得你说过的话,若是再发生这种事,本王可就翻脸无情了,到时候别再说本王功高盖主什么的,实在是有人欺人太甚了。”
上首的楚逸祺脸色微暗,云紫啸这话分明是不满意他这样处置定王,所以拿话阻他,楚逸祺脸色温融的开口:“云王爷放心吧,若是他下次再做出这种事情来,朕第一个不放过他。”
定王眼神一闪而过的凶狠,不过再抬首时已是恢复如常了,认真望向上首的楚逸祺:“皇兄放心吧,臣弟以后会放开心头的这份喜欢的,不会再缠着长平郡主了。”
刑部尚书眼看着处理完了定王殿下的事情,赶紧的上前禀报:“皇上,除了定王这件事,还有云王妃这件事该如何处置?她指使人谋杀了王府六小姐小怜儿,本来臣想把她带到刑部大堂去受审,可是这事牵扯到定王殿下,再加上眼下三国使臣皆在我大宣,若是审理此案,定然会影响我大宣的声誉,所以这件事臣奏请皇上定夺。”
楚逸祺的眼睛微眯了起来,望向上书房内一直没有说话的燕祁:“燕郡王,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置?”
“回皇上的话,臣的意思是这件事不用递交给刑部了,因为递交到刑部去,必然引起三国使臣的注意,从而使影响到我大宣声誉,臣的意思是这事交给云王爷处置,相信云王爷定然会很好的处理这件事的。”
燕祁挑高眉,唇角勾出优美的弧度,依他对那丫头的了解,只怕她还会有后手收拾那云王妃,所以这事还是交到她手里为好。
皇帝想了想,同意了这样做,望向云紫啸:“云爱卿,这事就交给你办了,苦主和凶手都是你云王府的人,这可以归类为家事。”
“臣领旨。”
云紫啸松口气,虽然不满皇帝对定王的处置,不过对于皇帝让他亲自处理这件事,他还是满意的,想他云紫啸一生光明磊落,现在竟然娶了这么一个女人进府,若是这事再闹到公堂上去,只怕云家的脸面全被她给丢干净了,这事能私下处置是最好的。
定王楚逸霖看着风华无双的燕祁燕郡王,眼神绿了,先前燕祁指证他的事情历历在目,这个该死的家伙,胆敢指证他,难道他不会给他挖坑吗?
楚逸霖明媚一笑望向燕祁:“燕郡王,本王在这里要说你一声,虽说长平郡主贴了污辱你的告示,但是必竟是你退婚在前,你不但退人家的婚,又递媒贴进去,这不是让长平郡主阻心吗?所以长平郡主才贴了那样不友好的告示,但必竟是你有错在先,所以你何必斤斤计较的夜闯云王府去找长平郡主算帐啊。”
定王话一落,皇帝楚逸祺眼神暗了,望同燕祁:“还有这事?”
先前不管是云王爷的痛责,还是刑部尚书的话,都没有说到燕祁夜进云王府的事情,所以此刻皇帝脸色不太好看。
燕祁不紧不慢温雅端庄的开口:“回皇上的话,先前臣递媒贴进云王府,是为了化解长平郡主的怨气,因为之前臣退婚的事情惹怒了长平郡主,臣担心长平郡主一怒嫁给东炎的姬太子,或者西雪的萧世子,所以才会递媒贴进去的,本以为长平郡主出了这口气就行了,没想到长平郡主竟然在王府门外贴了一张告示,上书燕某人和狗不得入内,臣心里恼火,夜进云王府打算教训长平郡主,不过后来臣并没有进去教训长平郡主,因为臣想到的是如若进去,长平郡主只怕更生气,真的一怒嫁给东炎的太子或者西雪的萧世子了,所以臣又回来了,那时候恰好碰到了定王殿下进了长平郡主的房间。”
燕祁话落,上书房里,云紫啸脸色僵硬阴骜难看,瞪着燕祁,冷哼:“燕祁,先前本王只顾着生气恼火,倒是把你夜进云王府的事情给忘了,你之前退了染儿的婚事,现在又是递媒贴又是想教训她的,你是什么意思啊?你燕王府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云紫啸努力的演戏,既然这些家伙想燕云两大王府针锋相对,那他就演给他们看看。
云紫啸说着要往燕祁的身上扑去,刑部尚书秦大人赶紧的拉着他,劝着他:“云王爷,消消气,燕郡王不是没有教训长平郡主吗?你也别气了。”
云紫啸依旧凶狠的朝着燕祁怒吼:“燕祁,从你退婚之后,我云王府和你们燕家再无干系,以后你若是再进我云王府,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上首的皇帝楚逸祺望了望下面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心情舒畅,脸上却一派严肃:“好了,别闹了。”
云紫啸停住了动作,楚逸祺温声劝解道:“云王爷,燕郡王不喜欢长平郡主所以才退的婚,你也不要太生气了,燕云两大家可是我大宣的根基,栋梁之臣,你们两家定要和睦相处,方是我大宣的根本啊。”
云紫啸用鼻子哼了一声,别人只当他是朝燕祁哼的,却不知道他这一声是给皇帝哼的,这不正是他所要的局面吗?现在又装模作样的做什么,真是不要脸,没想到先帝爷的皇位竟然被这么一个人给得了去。
云紫啸只觉得肉疼,他和先帝爷,还有燕祁的父王燕康,当年可是情同手足的,三个人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先帝爷在此的时候,别提多信任他了,所以才特别的宠爱染儿,没想到先帝爷去世,竟然上来这么一个白狼眼,真是让人失望啊。
云紫啸一声接一声的叹气,上首的皇帝还以为他恼火燕祁,心里更舒畅了,假意劝了云紫啸几句,接下来不再提云王府的这件事,而是商量起淮南王西平王江阳王三家的世子以及郡主到来的事情,皇帝把这件事交给了云紫啸处理,因为三国使臣齐聚在大宣境内,那三国由燕祁和楚文浩招待着,定王手中掌管着京卫军,要维持地方的治安,所以皇帝没有安排他招待客人。
事实上是皇帝不相信自已的这个皇弟,不想让他和淮南王府,西平王府,以及江阳王府的人过多的接触,若是让皇弟拉拢了这三家,于他可是大不利的。
定王眼神幽暗,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积极的参与了讨论。
几个人在上书房里足足待了两个时辰出来,各自去办事去了。
云王府茹香院里,枇杷和荔枝两个人正在花厅里陪着云染说话。
枇杷一脸的忧心:“郡主,虽说王爷休掉了王妃,可是王妃背后还有老王妃呢,她肯定想办法让王妃再次的恢复身份,到时候她又要想办法来对付郡主了。”
“她对付我,下辈子吧,”云染冷哼,一抬首看到两个小丫头满脸的担心:“你们两个别担心了,我不会让这个女人有翻身的机会的,而且这一次我要让老王妃亲自动手处置这个女人。”
云染脸上的笑意别提多阳光灿烂了,一点也不担心阮心兰的事情,眼下她算计的可不是阮心兰这个女人,这女人只有等死的份,而且到死也要死不瞑目,让她当日算计前身。
“眼下我不操心阮心兰那个女人,我在想如何收拾定王。”
先前她虽然反咬了定王一口,说楚逸霖强逼着她嫁他,这样的事情也许让皇帝恼火,但她相信,皇帝不会在这时候动手收拾楚逸霖的,所以她要再加把火力才是,楚逸霖自然敢招惹她,就要承受她的怒火。
“收拾定王?”
枇杷和荔枝二人愣住了,不过很快想到定王所做的,两个人顿时气恼起来,没错,是要好好的收拾定王,先前竟然污蔑郡主。
云染微蹙眉想着,慢慢的眼神亮了起来,把暗处的龙一唤了出来。
“龙一,替本郡王去查一个人,京卫军统领夏高,看看此人有什么弱点?”
龙一眼神亮了,看来郡主这是打算出手收拾定王了,一想到可以收拾那家伙,龙一就兴奋,别看他人模狗样的顶着个亲王的身份,可是却不干人事,三番两次的算计郡主,他们早就看不顺眼了。
“属下立刻去查,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到夏高的弱点。”
云染满意的点头,挥手让龙一去办事。
房间里云染脸上的笑意越发神彩栩栩,眼神清亮,打蛇打七寸,打人打要害,定王手中最大的依仗就是京卫军,若是皇上夺了他的京卫军,不知道他还笑不笑得出来呢。
云染的心情忽地好了起来,现在龙一去查夏高的事情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她会有办法收拾这位定王爷的。
云染起身,准备回房休息一会儿,昨夜没有睡得好,早上又被早早的叫醒了,现在正好补补眠。
不过她还没有走出去,龙二从窗户闪身而出,恭敬的开口:“郡主,不好了,晴儿小姐出事了?”
“呃,她出什么事了?”
“燕郡王派人把她给带进了监察司,属下看他们来势汹汹,恐怕凶多吉少。”
云染一惊,她倒是忘了晴儿的事情,燕祁那样的个性,发现晴儿是假冒的,他又如何会不收拾晴儿呢,若是她不出面,只怕晴儿凶多吉少,以晴儿的个性,肯定不会交待出是她指使她假扮的,那么她肯定要吃苦头。
云染望向枇杷:“立刻翻一套男装出来,本郡主要前往监察司走一趟。”
“郡主,”枇杷有些担心,监察司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进去了一个搞不好就要惹麻烦的,那些太监一个个可都是极变态的。
“没事,你快去。”
云染怕晴儿在监察司里受苦,赶紧的催促枇杷,枇杷立刻去翻找男装,云染起身往房间走去,很快换了一套男装,简单的易了容,外形上看不出她是长平郡主,才领着龙二两个人离开,临离开的时候,吩咐枇杷:“派人盯住王府后面的柴房,记着若有什么情况回头禀报给我。”
“是,郡主。”
监察司的牢房里,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刑具,刑具之上斑斑血迹,牢房之中充斥着令人干呕的血腥之气,灯光之下那铮亮的各式刑具,令人胆颤心惊。
此时木架上绑着一个女子,女子的脸色一片惨白,身上已经挨了几鞭子,疼得她直抽气。
牢房一侧摆着一张长椅,此时懒散的歪靠着一个人,一个眉眼温融的男人,此刻唇边是潋滟动人的笑意,这笑意使得他本就精致的面容越发如鬼斧神功雕琢出来的,宛若一块没有暇疵的美玉,明明身在牢房之中,可偏如赏花看月一般的风情逸然,只是那笑虽然温融动人,但是却没有一点的温度,深若寒潭的瞳眸之中,散发出寒光四射的冷芒,直射向架子上的女子,京兆府宋大人的女儿宋晴儿。
“说吧,为什么冒充本郡王的救命恩人,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燕祁眸光微微的眯起,神情优雅温文,可是出口的话极其的冷漠,不带一点感情,好似之前他对宋晴儿的种种温融,都是一场梦境。
宋晴儿挣扎着抬首望了一眼,只觉得这男人像恶魔一般令人恐怖,虽然他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谪仙,可是真正的他却是嗜血煞气重重的。
宋晴儿痛苦的摇头:“我没有冒充,我真是救你的人。”
燕祁唇边的笑意浓烈,现在没人知道他已经知道云染才是当日救他之人,所以宋晴儿才会一口咬定自已是他的救命恩人。
“呵呵,看来不用重刑,你是不交待了。”
燕祁的眉眼拢在牢房昏暗的幽光之下,好似笼了一层烟纱,迷幻而嗜血,他轻抬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抚摸手指上的玉板指,清幽的开口:“这宋家看来也不用留着了。”
宋晴儿睁大了眼睛,盯着燕祁,眼神惊骇而慌恐,她不怕燕祁对付她,她当初本来就要死的,现在死还多活了两年呢,但是宋家的人何其无辜啊,是她把他们拖下水的,宋晴儿喘息着叫起来:“燕郡王,你若是不相信,就杀了我吧,但是千万不要怪我家人,他们不知道我的事情,求你了。”
燕祁眸色阴森,他在猜测宋晴儿背后究竟是何人指使的,淮南王府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借机接近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燕祁暗磁的声音越发的冷如冰川:“给本郡王打,定要查出她背后的指使人。”
这宋晴儿既然是个假的,那么背后肯定有指使她这样干的主子,要不然她不应该知道他的事情,燕祁最担心的是宋晴儿背后的人是淮南王府的人。
牢房中,一名黑衣太监眼神凶残的挥鞭朝着宋晴儿抽了过去,一鞭子下去,宋晴儿疼得直皱眉头,豆大的汗珠往下滚,不过她紧咬着牙根,一句话也没有说,心里只有一个意念,我不能出卖月姐姐。
那太监又准备挥第二鞭子,门外忽地有手下闪了进来,脸色十分的不好看,飞快的禀报:“主子,有人闯进了监察司要见主子,和我们的人打起来了?”
“呃,”燕祁挑眉,冷冷的望了那手下一眼:“竟然有人胆敢在监察司内动手,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那人给我们的人下了毒,还说要见主子,大家生怕他是主子的客人,所以不敢贸然动手,”手下不安的说道,燕祁的眉飞快的挑起来,下毒?他抬眸望了一眼木架上的宋晴儿,挥手阻止那黑衣太监再对宋晴儿下毒手。
听到下毒,燕祁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云染,不会是云染吧,印像中能用毒用到随心所欲地步的除了她,再没有别人了,毒这玩艺儿一个不慎很可能伤的是自身,而这家伙从来不担心被毒所伤,可谓毒术达到出神入化,或许?她的医术也达到了出生入化的地步。
燕祁优雅的往外走去,身后的一干手下面面相觑,不懂郡王怎么了?一向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的人,此刻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样,而且一般人若是闯进监察司,主子是铁定变脸的,但现在一点也没有变脸。
数名黑衣手下跟着燕祁的身后一路往外走去。
监察司的大统领宁容和二统领君熇出去办事去了,此二人不惧任何毒,另外监察司里不少人都不怕毒,他们怕的是这少年是主子的客人,所以不敢乱动,若是客人和主子有什么关系,可就麻烦了,所以这些人并不是完全的威慑于云染的毒,而是不知道此人什么来历,忌掸三分。
长廊通道外面,远远的传来清冷的喝声:“还不快让你们家主子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下重手。”
云染的声音响了起来,长廊中燕祁挑高了眉,深邃的瞳眸之中,一抹无奈,这家伙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跑到监察司里闹了起来,要知道若是他一声令下,这内里的重重机关能让她粉身碎骨。
云染身前的龙二正和监察司的几名黑衣太监交手,一边打一边保护自家的郡主,长廊之中燕祁喝了一声:“退下。”
数道黑色的身影整齐的退了下去,廊道尽头一抹月华白的身影翩然而至,优雅温融,笑意浅浅的望着长廊之外的云染,云染唇角抿了抿,心里冷哼一声,骚包。
“燕郡王,本公子找你有事。”
云染冷声,燕祁挑高长眉,一脸不认识她的神情:“这位公子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闯我监察司,这可是死罪啊。”
云染冷睨了这家伙一眼,别人认不出她,这家伙怎么可能认不出她,这货摆明了耍她的,逐皮笑肉不笑的望向燕祁:“那燕郡王的意思是把在下抓进大牢治个死罪吗?来吧,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忘恩负义。”
云染招手,像招小狗似的,监察司的一干黑衣手下,个个眼里拢上了冷寒的光芒,这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胆敢如此和他们郡王说话,分明是找死啊,数人齐刷刷的手一伸按住了刀鞘,只待郡王一声令下,便拿下这家伙,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别以为使毒耍诈就能为所欲为,这监察司里不少人可是被毒喂大的,根本不惧毒。
燕祁望了一眼身遭的人,瞳眸暗潮轻涌,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去吧,这是本郡王的客人。”
数名黑衣手下一怔,望了望燕郡王,又望了望青衫少年,郡王的朋友,难怪如此嚣张,长廊内外,数名黑衣手下闪身隐没下去,眨眼一个人影也没有,云染一挥手,龙二也闪身隐没下去,最后诺大的空间里,只有燕祁和云染两个人,一个站在廊道之中,一个站在廊道之外,一个笑意温润,一个皮笑肉不笑的。
“长平郡主,你的胆子可真大,不过下次还是不要这么冒险的好。”
燕祁是真的有些担心这家伙的胆大妄为,若是闯进不该闯的地方,可就麻烦了。
云染挑高了长眉,淡淡的笑起来:“若这不是燕郡王的地方,你以为本郡主会贸然的闯进来吗?”
正因为知道这里乃是他的地方,而他可是她救的,所以她才会强闯进来,因为知道不会有事的,这监察司表面看风平浪静,但她走进来一圈,已经发现这里面机关重重,若是燕祁一声令下,恐怕她插翅难飞了。
“喔,长平对本郡王倒是很有信心。”
燕祁眉眼清雍,唇角的笑意浓烈如酒,云染冷哼一声:“不是对你有信心,而是相信你不是忘恩负义的家伙,多少还是有点良心的。”
“多少有点良心?”燕祁对于这句话有些不认同,他身形一动飘然而来,落到了云染的身前:“本郡王以为本郡王是很有良心的,怎么多少有点良心,长平似乎对本郡王依然不谅解啊,先前本郡王不是完成了长平所提的两个条件了吗?”
“我不是说原谅你了吗,从此后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基于你这人道个歉都不太认真,所以本郡主对你的为人多少缺点信心。”
云染阴森森的咧开一嘴白牙,虽说原谅这家伙了,但是他所做的可没有真的让她很满意,先前她让他负荆请罪,他大黑晚上的出现,身上背两绿藤条,还说膝盖上有伤,后来若不是看他拿了十万两的银票,她都要喷她一脸的口水了。
燕祁精致的五官上拢上迷人的光晕,日头之下的他,周身好像踱了一层金光,举手投足散发着温融详和,好像上天派来拯救人间的天使,事实上却是披了天使面孔的真正恶魔。
幸好,他和她不是敌对的,要不然她还真是麻烦呢。
云染笑容满面的说道:“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让你表现一次,若是你做到了,相信本郡主对你会比较有信心。”
燕祁唇角的笑意如水的一般流淌出去,笑意荼绯,温和的声音响起来。
“长平的意思是让本郡王放了宋晴儿吗?”
云染嘴角动了动,已经习以为常了这家伙的聪明,所以用不着惊讶了,肯定的点头:“没错,放了宋晴儿,还有以后别找宋家的麻烦,这个情我来承,就当全了我当初救你一命的救命之恩,之前的种种一笔勾消,以后你再不欠我任何,如何?”
燕祁眼神掠过幽光,盯着云染,慢慢的凝眉开口:“宋晴儿背后的指使人不会是你吧?”
从她当初和宋晴儿见面开始,他就觉得奇怪了,总感觉到她不是那种轻易对人亲热的人,但是对宋晴儿却明显不一样的,所以说宋晴儿背后的指使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平。
“可是不对啊,如若你指使宋晴儿的,宋晴儿为什么认不识你?难道她只知道你易容的相貌,没有见过你的真容貌?”燕祁低喃,云染挑高眉,她本来不想说的,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猜中了,为了让宋家不受到牵连,遭到燕祁的报复,云染决定不隐瞒了。
“没错,当初指使宋晴儿前来找你的人,正是我,我接到一个消息,说京城有人找我,我当时立刻想到了你,而宋晴儿和我当初易容的面貌是一样的,所以我便让她来京城,戏耍你一回,看你以后还敢瞧不起女人,只是没想到你会把宋晴儿的父亲调进京城任京兆府尹。”
云染话一落,对面的燕祁周身涌起了阵阵冷寒气流,脸上一瞬间布上了阴霾之气,云染看他这种神情,不由得心惊,警戒的注意着这家伙,不会因为她骗他而大发怒火吧,这里可是监察司,若是他变脸,她就麻烦了,看来她还是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
云染暗自小心,注意着对面的燕祁,燕祁目光凛冽,微微的蹙眉,幽淡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宋晴儿怎么会和你易容之后的神容一样呢?”
“因为她当初被一场大火烧伤了整张脸,事后是我替她做了整容手术,她坚持要整成我当时的模样,所以我便替她整成了我易容后的样子。”
“整容手术?”燕祁唇角低喃,有些困惑于这样的字眼,而且他十分的惊讶,什么样的手段竟然可以把一个人毁掉的脸又变得如此完好无缺,当真是人惊奇。
云染已经做好了准备,飞快的问燕祁:“现在你是不是打算和我来算算这笔帐,说吧,准备如何算,这事只要不牵扯到宋晴儿就行。”
燕祁挑高狭长的眉,凌凛的神情慢慢的退去,温融的开口:“算什么帐啊,本郡王是有些生气,不过还不至于和你算帐,因为是本郡王惹恼你在先,所以你算计本郡王在后,这件事一笔勾消了,宋晴儿可以不死,不过她不死不完全是因为你替她求情,而是她一直咬牙不交出幕后的指使人,若是她先前松一句口,说出你这么一个人,她,本郡王就不会让她活口。”
燕祁的眸光闪过利光,宽大的衣袖垂泻如流云,云染听了他的话,松了一口气,望向燕祁,挑眉轻笑:“燕祁,算本郡主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今日过后,从前本郡主救你的之事一笔勾消了,你再不欠我分毫。”
燕祁一听这话,本该高兴的,不过心里愣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他笑望向云染:“救命之情永远存在,不存在抵消之说,若没有当日郡主的救命之恩,又何来燕祁的今日之命,若是日后郡主有事,燕祁不会坐视不管的,只是郡主可不可以忘了之前的小小不愉快,不是本郡王没有诚意当众向长平道歉,而是眼下并不是当众道歉的合适时机,长平别忘了,皇上可是一直盯着我燕云两大王府呢。”
燕祁一提,云染想起眼下燕云两大王府还一直针锋相对呢,想到上面的那位,云染不由得头疼起来,难道说以后他们都必须这样吗?这皇帝当真是不要也罢。
不过想了想,最后认命,因为若是除掉这个皇帝,最有可能上位的就是定王楚逸霖,那个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恶心的主,除了这兄弟两个,还剩下一个逍遥王楚俊尧,可惜那家伙是个笑面佛,永远好好先生的样子,实在不合适当皇帝。
“罢了,本郡主相信你是很有诚心向本郡主道歉的,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那以后我们算是朋友了?”
燕祁明朗的开口,云染惊讶的睁大眼,一脸的不可思议:“燕郡王,虽说你这次所做的让本郡主稍微的满意,可是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别忘了之前我们还是仇人呢,怎么一会子就是朋友了,朋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云染话落,转身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挥手:“别忘了放宋晴儿回去。”
她说完径直离开了监察司,身后的燕祁一脸温融的笑,并没有因为云染的拒绝就有所怒,现在已经有个好的开始了,相信后面会越来越好的,他相信长平早晚有一日会当他是朋友的。
暗处两名黑衣手下走了过来:“郡王,那宋小姐怎么办?”
“放人。”燕祁扔下一句,转身就走,黑衣太监面面相觑,这都没问出个所以来,竟然就放人了,郡王什么意思啊,不会和那少年有关吧。
云染回到云王府的时候,整个人都累死了,吩咐了枇杷不准吵醒她,有事等她睡醒了再说。
她这一睡直睡到傍晚才醒过来,一睁开眼睛,枇杷把下午来拜访她的人禀报了一遍。
“郡主,下午的时候,护国将军府的唐大人过来看望你,不过听你睡觉了,没有让奴婢打搅你。”
云染点了一下头,没有说什么,枇杷又禀报道:“东炎的姬太子和南璃国的明王爷还有西雪的萧世子都来拜访过你,不过奴婢说了你在睡觉,他们都回去了,说明日再来拜访你。”
云染挑了一下眉,想到了这三个人,不由得凝眉思索起来,该如何从中确认这三个人有一个人具备明君的潜质,她该如何做,才找到这么一个人。
看来她需要制定一个标准,然后一个一个逐一的对照,看看三人中谁最有可能成为那个有道明君。
暗处有波动,龙一的禀报声在云染的耳边响起。
“郡主,属下回来了。”
云染唤了龙一出来:“怎么样,查到那夏高的弱点了吗?”
龙一扬眉笑起来:“郡主,属下查到夏高的弱点了,此人十分的好色,听说最近他迷上了千娇阁的头牌青倌花想容,只要一有时间就去千娇阁找花想容,只可惜花想容根本不待见夏高。”
“喔,”云染的眉挑了起来,心中了然,在京城这样权贵如天的地方,夏高这样的身份,无论如何都是不出彩的,那花想容既然是青楼头牌青倌,要找也是找最大的权贵,怎么可能理会夏高呢?
“郡主,明日千娇阁会举办一场花魁初夜拍卖会,这拍卖的人正是千娇阁的花想容。”
云染唇角勾出意味深长的笑来,眼神晶亮,望向龙一:“你替我送封信进千娇阁,邀花想容明日早上西郊河边一见。”
“是,”龙一点头,云染写了一封信递到了龙一的手上,命令龙一一定要亲眼看到花想容接了信,方回来。
龙一去办事,云染起来到花厅去用饭,吃饭的时候顺便的问问枇杷,下午的时候谁去看了阮心兰那个女人。
现在该是她来收拾阮心兰这个女人的时候了,老王妃不是一直坦护着她吗,她倒要看看今晚过后,老王妃还会不会坦护这女人。
云染唇角的笑讥讽而嘲弄,本来她不想这样干的,以免父王知道了心里不好受,但不这样干,老王妃就一会一直保着那女人,指不定哪天那女人又翻身了,这可是麻烦事,打蛇打七寸,她才不要那女人有翻身的机会。
“回郡主的话,下午的时候,三小姐四小姐都去看过王妃,还有老王妃也去看过王妃,别人倒是没有去。”
云染眼神亮了一下,招手示意枇杷过来,叮咛了她几句,枇杷点头自去办事了。
晚上,云染因为下午睡了半天,所以一时睡不着,领着荔枝在王府的花园里散步消食。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铺子那边清查得怎么样了?”
“清查得差不多了,商铺的掌柜基本都是王妃的人,而且其中只有丝绸店和玉器店还有进项,别的店铺全都是入不敷出的,奴婢一查火大得不得了,命人把那些家伙抓起来吓吓,说要送他们去见官,后来他们一吓全都交待了,很多的钱都被王妃给挪走了,王妃贪了大头,他们贪了一些小头,个个都愿意把他们贪的交出来,奴婢看着这些家伙也怪可怜的,所以限他们把银子交出来,便免了他们牢狱之灾。”
云染听着荔枝娓娓道来,进退得当,分寸拿捏得十分的好,这样的她和在凤台县完全不一样,完全可以独挡一面了,云染笑望向荔枝,荔枝被云染看得毛毛的:“郡主,奴婢哪里做得不合意,你提出来,别这么看奴婢,奴婢心里毛毛的。”
云染噗哧一声笑了:“荔枝,干得不错,我看你倒是越来越有管事丫头的架势了,以后我把那些商铺银钱的事情就交给你操办了,你可别让本郡主失望。”
荔枝松了一口气,同时笑起来:“郡主,你吓死奴婢了,还以为哪里做错了。”
“没做错,而且做得不错,好好干,日后等你出嫁了,本郡主定然替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不求一辈子大富大贵,但肯定过得舒坦。”
荔枝一听心里暖和,同时想到了樱桃,如若她不背叛郡主的话,日后又差到哪里去了。
郡主肯定会给她们每个人准备一份嫁妆的,到时候体面的嫁一个男人,不知道多舒服,为什么要背叛郡主呢。
云染看荔枝的神情,知道她想起樱桃了:“别想她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是,奴婢知道了,”荔枝应声,主仆二人一路说话一路绕着花园逛着,忽地,前面不远处响起一道说话声,明朗豪爽,这声音云染很熟悉,乃是唐子骞那家伙的声音,这么晚了他在云王府做什么?
云染走前两步,拉着荔枝隐在一颗树后面,隐约可见前面有两个人,一个高大俊朗,一个娇小袅娜,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是唐子骞,女人又是谁?云染努力的去看,她一直很好奇,唐子骞喜欢的女子是谁,因为唐子骞为了这个女人,不但拒了她的婚,连安乐公主都拒绝了。
她自然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把唐子骞迷得神魂颠倒的,这个女人长得如何国色天香的绝色容貌啊。
唐子骞的声音响起来:“我还是选个日子向云王爷提亲吧,早日娶你进门,省得你总是这样的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你,只是皇上若是降旨,没人可以抗旨不遵,所以你还是依照皇上的旨意去娶大姐姐吧。”
这声音一起,云染便听出来是谁了,眼睛微微的暗,她做梦也没想到唐子骞喜欢的人竟然是云香怡,没错,云香怡确实是个温婉柔媚的女子,不过这女人长相也就一般,而且很有心计,野心似乎不小,唐子骞怎么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女人,还为了这个女人连她的婚都拒了,连安乐公主都拒绝了,难道她和安乐公主连云香怡这女人都不如了。
云染心里十分的恼火,本来她还以为唐子骞这人喜欢的会是谁,没想到却是云香怡。
不过想想了然,唐子骞和云香怡两个人住得这么近,郎有情妹有意,竹马绕青梅,情根深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云染虽然恼火,但这是唐子骞的事情,他自已觉得好就行。
花园一角,唐子骞和云香怡两个人不知道有人发现了他们,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远了,远远的还听到唐子骞的保证声响起来。
“香怡,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没有别人,我虽然喜欢云染,但当她是哥们儿,所以你别担心,我不会娶别的女人了。”
待到他们走远了,云染身后的荔枝一脸惊讶的开口:“郡主,没想到唐大人喜欢的竟然是二小姐,还为了二小姐拒绝了你的婚,二小姐有那么好吗?”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喜欢云香怡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愿他能顺利娶到云香怡吧。”
云染领着荔枝一路回茹香院休息去了,没有再说起任何唐子骞和云香怡的事情,必竟这是别人的事情,她还是少掺合为好。
半夜。
云王府后院的柴房里,一灯如豆,幽暗的灯光遍布着柴房,柴房的角落里此时歪靠着一个女人,一个面容狰狞,眼神凶狠的女人,此刻正不停的低咒着骂人,如若细听不难听到她嘴里一直在骂的正是云染。
“云染个小贱人,我咒你不得好死,我咒你下十八层地狱,我咒你一辈子嫁不到人。”
这女人正咒得欢,柴房的门被人吱呀一声从外面推了开来,一道身影从柴房外面闪了进来,飞快的掩好门,奔到了云王妃阮心兰的身前,满脸心疼的开口:“心兰,你没事吧,你有没有怎么样?”
“傅忠,你怎么过来了?谁让你过来的?”
阮心兰胆颤心惊的开口,云染那个贱人现在掌控了整座王府,稍不留意他们就有可能倒霉,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蠢啊,这种时候竟然过来了,若是他们的事情被发现,她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傅忠管不得那么多了,飞快的蹲下来扶起阮心兰,心疼的说道:“心兰,我们走吧,离开这里,现在你手里有不少的钱,我们离开云王府,找个地方重新开始不好吗?”
傅忠是一心喜欢阮心兰的,他认为他们两个人若是走了,以后有大把的好时光,心兰再也不用独守空闺了,他们的年纪不算太大,心兰四十岁不到,他也四十多岁,日后还可以生自已的孩子,买座院子,买些田,他做些小生意,日子一定会过得很开心的,傅忠想到未来的事情,觉得未来十分的美好。
可是阮心兰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阮家的小姐了,现在的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内里早就变了一个人,一听到傅忠的话,整张脸都变了,拼命的摇头:“你疯了,我是云王府的王妃,我好好的王妃不做,跟你去哪里啊。”
傅忠听了阮心兰的话,忍不住心痛,伤心的说道:“心兰,你现在已经不是云王妃了,王爷先前已经休掉你了。”
“不,”阮心兰尖叫起来,傅忠赶紧的捂住她的嘴巴:“你疯了。”
阮心兰拳打脚踢的朝着傅忠出手,傅忠只管闪避,伸出双手制止她:“你疯了,若是惊动别人,我们两个全是死。”
他话一落,阮心兰不动了,安份了,睁着一双大眼睛狠狠的说道:“你快走,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是云王妃,没人可以抢走我的身份,你忘了我有母妃,她不会让王爷休掉我的,所以我不走,我还要留下来收拾云染那个贱人呢,若是不除掉她,我寝食难安,我一定要除掉她,我不甘心。”
阮心兰喘息着开口,像垂死挣扎的野兽一般,傅忠伤心了,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阮心兰:“心兰,你不走我不走,你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不好吗?我们离开吧。”
“不,我不走,我凭什么走啊,我是云王妃,我不跟你走,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我凭什么跟你走啊。”
阮心兰又挣扎起来,傅忠心如刀绞,眼泪流下来,是的,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是一个戏子,一个从前喜欢上她,她也说喜欢的人,曾几何时,她完全的变了。
“心兰,”傅忠痛心的叫,阮心兰对着他又是掐又是咬的。
柴房的门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应声而倒,房门前,两个人站在昏黄的光晕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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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云王妃逃不掉了,老王妃也不会护着她了,庆祝一下这女人被抓,有票票的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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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有客来访 青楼相遇
门前两个人脸色黑沉阴暗得可怕,周身拢着暴风雨,阴森森的盯着柴房中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人。
柴房里抱在一起的傅忠和阮心兰惊呆了,竟然忘了松开彼此的手。
直到云紫啸愤怒的吼声响起来:“阮心兰,你个贱人,你竟然不守妇道。”
阮心兰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傅忠,在最快的速度里想好了办法,她颤抖着手指着傅忠尖叫:“王爷,是他,是他强迫我的,他看王爷休掉我,所以想占我的便宜,王爷替我做主啊?”
阮心兰又哭又叫的,傅忠一脸惊骇的望着阮心兰。
他爱她啊,从前她也说爱他的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把他给出卖了。
“心兰。”
傅忠痛不欲生的叫起来,他虽说是个戏子,可是却是个有情的戏子,因为爱,所以他放弃了自由,一生未娶的到了云王府做了一个管家,到头来得到的难道仅仅是这些吗?
阮心兰朝着傅忠大叫:“闭嘴,是你强逼我的,是你,是你。”
阮心兰一迭连声的怒吼,傅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门前的两个人看着房间里两个人丑陋的嘴脸,别提多火大了,云紫啸忍不住火冒三丈的叫起来:“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本王抓起来。”
门外两名手下闪身而进,直扑向傅忠和阮心兰,按住了两个人,阮心兰还在叫唤:“王爷,求你替我做主,傅忠对我不敬啊,王爷。”
云紫啸脸色冰寒而幽暗,看也不看阮心兰,转身往外走去,云染命令抓住傅忠和阮心兰的两个手下:“把他们带走。”
一听到云染的话,阮心兰的神经好像被刺激了似的,尖叫起来:“云染,是你,是你个小贱人陷害的我。”
云染回身踱步走到了阮心兰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女人,唇角是鄙视冰冷的笑:“这时候你还有脸骂人,当初是怎么算计我的,现在我就怎么还给你。”
她说完望向两个人:“还不把她的嘴巴阻上。”
两人中的一人,飞快的撕了身上的袍摆,直接的塞住了阮心兰的嘴巴,一路拽着两个人往外走去,傅忠倒是一言不吭的被人押着,他现在还处于伤心绝望的阶段,真正的心如刀绞,生不如死,他一生爱了这么一个人,在最后的关头,这女人毫不犹豫的把他给推了出去,他能不伤心不绝望吗?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我啊。
茗玉院里,老王妃被人叫醒了,穿衣下床,被人扶到外面的暖榻上,睡眼醒忪的望着下面被人按着的两个人,一个是阮心兰,另外一个是王府管家傅忠,阮心兰的嘴巴被阻住了,唔唔的叫着,拼命的摇头挣扎。
老王妃的神智还没有清醒,人老了精神也不好,一时搞不清楚状况,望了望地上的两个人,又望向自个的儿子和云染。
“这是怎么了?”
老王妃本来打算先把阮心兰关柴房里关两天,等啸儿气消了,再求情让他恢复心兰的身份。
“你说深更半夜的两个人抱在一起会是什么事?”
云紫啸冰冷的望着上面的母妃,当年就是因为母妃的坚持,所以他才会娶阮心兰这个女人进府,以后他不会再听她的了。
老王妃听了云紫啸的话,一惊惊醒了,飞快的望着下面的阮心兰和傅忠,傅忠一言不吭,阮心兰则是不停的摇着脑袋,拼命的呜呜,老王妃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望向制住阮心兰的下人:“你把她嘴里的东西拿掉。”
手下应声取掉了阮心兰嘴里的东西,阮心兰立刻哭着叫起来:“母妃,你替我做主啊,这个家伙莫名其妙的出现占我的便宜,我本来正想求救,谁想到王爷和郡主竟然出现了,母妃,一定是有人栽脏陷害我啊,母妃,求你救救我。”
老王妃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望向下首的云染,她第一直觉就是这事肯定和云染脱不了关系,傅忠定是被云染买通了。
老王妃望了一眼傅忠,冷硬的喝道:“傅忠,是什么人指使你这样害王妃的,还不从实招来,若是你现在交代,老身可以做主,饶你不死,若是你不说只有死路一条。”
云染一听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的,脸色幽冷的望向地上的傅忠。
傅忠一听老王妃的话,分明是个转机啊,他虽然恼恨心兰,但是却不舍得让她死,所以傅忠飞快的开口:“老王妃,奴才该死,奴才有负老王妃的信任啊,奴才是被郡主给盎惑了,郡主说奴才若是听她的,等除掉了王妃她会给奴才一大笔钱,奴才一时贪心,所以才会动了心思,求老王妃饶恕。”
阮心兰一听,吼得更凶了,。
“母妃,求你替我做主啊。”
云染望着地上一唱一合的两个人,不由得好笑,她既然拿他们,就是有十足的把握的,要不然又怎么会带父王去抓这两个人呢。
房间里云紫啸受不了的冷喝:“住嘴,两个无耻不要脸的人。”
云紫啸此刻只想杀了这两个人,之所以带到茗玉院里便是为了阻住母亲的嘴巴,以后别再干涉他的任何事情了,看看她给他找的什么样的女人。
“来人,给我把这两个人拉下去乱棍打死。”
云紫啸怒喝,两名手下正想动手,上首的老王妃脸色难看了,冷喝道:“住手,谁敢动他们,这事摆明了有猫腻。”
云紫啸的两名手下停住了,望了望老王妃,又望向自家的爷,见爷没说话,依旧把傅忠和阮心兰往外面拽,上面的老王妃一看没人理会她,气得捶胸顿足,颤抖着手指着云紫啸:“你这是连你母亲的话都不听了,你是想要气死我啊,好,你连我一起打死吧,我也不活了,连我打死吧。”
老王妃气得眼翻白,似乎马上就要昏过去了,云紫啸差点被自已的母亲气死过去,云染望向他:“父王,别急,让他们回来吧。”
云紫啸挥手,两名手下应声退了出去。
老王妃看云紫啸命人放开了阮心兰和傅忠,才又一口气接了上来,喘了几口气,望向房间里坐着的云染:“云染,你竟然胆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心兰虽然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你做的太心狠手辣了,怎么能指使傅忠这么干呢。”
云染缓缓的起身,笑望向上首的老王妃:“祖母果然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识人不清了,要不然如何让这人在你的眼皮底下十年之久你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异常呢。”
云染的话一起,下首跪着的两个人身子同时一颤,上首的老王妃却因为云染的话,差点没有气死,颤抖着手怒指着云染:“你竟然如此不孝,如此目无尊长。”
“我怎么目无尊长了,我这是就事论事,祖母确实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要不然怎么会发现不了他们的事情呢,既然祖母不知道,那就由我来告诉祖母吧,傅忠原名不叫傅忠,叫裴忠,以前是一家庆园戏班的大武生,因为人生得好,扮相又靓,所以很受一些夫人和小姐的喜欢,那些喜欢他的夫人小姐中,有一个小姐姓阮。”
云染说到这儿停住了,望向阮心兰,阮心兰的脸色白了,整个人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咬着唇,抖簌着身子。
云染看她痛苦,只觉得心里畅快,又继续往下说:“这位阮家的小姐,十分痴迷这个扮演大武生的青年,两个人私下里郎情妾意,互相爱慕。”
云染说到这儿,阮心兰尖叫了起来:“你胡说,你胡说,我没有。”
云染扯了扯唇角:“我何曾说那姓阮的小姐是你了,你这是自已对号入座了。”
上首的老王妃此时彻底的呆了,没想到傅忠和自已的儿媳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情史。
老王妃虽然一直罩着阮心兰,可那也是以为这女人是本份的女人啊,这回子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云染又说道:“后来阮家的这位小姐嫁入了高门,便与这位大武生的青年断了,这青年因为恋人所嫁他人,所以心生绝望,跟着庆园戏班离开了梁城,而这小姐也如愿以偿的坐上了高位,可是这小姐嫁入豪门后,过得并不如意,一直一个人独守空闺,她不禁又想起了以前的恋人来,那时候两个人郎情妾意,恩爱甜密,是何等甜蜜的日子啊,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年,那庆园戏班有一日又回到了梁城来,这位阮小姐又动起了要见昔日恋人的念头,一见当初的恋人,发现恋人依旧深爱着她,这位小姐不禁动起了让两个人长久厮守的念头,所以便把这个大武生的青年男子弄进了高门做起了管家,这样从此以后两个人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云染话落,阮心兰脸色一片青白,尖叫起来:“云染,你在编戏,母妃,她在编戏,她想害我啊,母妃。”
这一次老王妃没理会她,因为云染说得有根有据,实在不像编的戏码。
云染呵呵的冷笑两声,朝门外陡的叫起来:“把人带进来。”
门外,枇杷带了两个人进来,这两人是阮心兰院子里的两个丫鬟,一个是二等丫鬟青儿,一个是三等的小丫鬟小珑,两个丫鬟一走进来,小心的跪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吭。
云染问青儿:“你说吧,王爷不在王府的时候,王妃会让你做什么?”
青儿小心的回道:“王妃会让奴婢把房门外屋檐下的那盏灯笼换下来,原来的是琉璃灯,王妃让奴婢换一盏红灯笼。”
屋内老王妃和云紫啸随着青儿的话而黑沉下脸,眼神阴骜至极。
云染又问青儿:“换上红灯笼这一夜,王妃会命令你们做什么。”
“王妃会让奴婢等人下去,她不用任何人侍候,自个清静一些。”
云染不再理会青儿,又望向另外一个丫鬟小珑:“你来说说,你以前当值的时候见过什么人进王妃的院子?”
“回郡主的话,奴婢当值的时候,曾见过管家进过王妃的房间,不过王妃并不知道奴婢发现过这件事,奴婢也不敢说。”
小珑小心的开口,说完垂首看也不敢看房间里的人,把头垂得低低的。
房间地上的阮心兰,此时整个人瘫了,挣扎着朝上首的老王妃尖叫:“母妃,你别听她们的啊,她们都是被云染这个贱人盎惑了,现在云王府就是云染的天下了,母妃。”
云染冷笑一声望向阮心兰,冷讽的笑道:“阮心兰,你若是还要证据的话,我可以找到庆园戏班的人来认认这傅忠是不是当初戏班的大武生,对了,我还可以让人认你是不是当初和傅忠相爱的那个小姐儿。”
云染的一句话,阻死了阮心兰所有的狡辩,她一个字说不出来,尖叫起来:“不。”
房间地上一直安静跪着的傅忠,忽地腾身跃了起来,他以前是大武生,身手一直很不错,此时陡的跃起直扑床前的老王妃,手指狠狠的掐住老王妃的脖子,凶残的望着房间里的云紫啸和云染:“放我们走,若是不放我们,我就杀了这老东西。”
变故发生在瞬间,云紫啸没想到傅忠竟然胆大妄为至此,竟然胆敢劫持自已的母亲,脸色难看极了,指着傅忠怒叫:“傅忠,立刻放开老王妃,若是你胆敢伤她一根毫毛,看我不杀了你。”
“若是我死了,我也不会让这老东西活着。”
傅忠手下力道陡加,老王妃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脸色也酱紫了,不停的挣扎,云紫啸沉声吼叫:“住手,傅忠。”
傅忠稍停了一下,无比愤恨的望着云紫啸:“云紫啸,心兰之所以背叛你都是因为你冷落她,当初她嫁给你的时候,是一心一意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她真心和我断了的,而且从前我们两个人是发乎情止于礼,她没有给你抹一点黑。可是没想到你娶了她,却不好好的珍惜她,竟然冷落她,让她一个人独守空房,最该死的那个人是你,你若是不爱她,为什么要娶她,你既然娶了她该好好的爱她才是。”
云紫啸冷沉着脸,无比阴骜的说道:“我为什么要爱她,当初是她用了鄙卑无耻的手段骗了本王,说本王酒后失德与她做了不好的事情,事实上是她给本王下了药,那时候本王心情不好,所以才会中了她的诡计,她胆敢用诡计让本王娶她,本王有必要对这种女人好吗?”
云紫啸冷笑两声,傅忠呆住了,因为当初阮心兰和他说的时候,是说王爷一心一意想娶她,若是她不嫁的话,整个阮家就要受到牵连的,现在真相却是这样的,傅忠只觉得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云紫啸又说道:“当初本王和她说了,若是她有所爱的人,本王可以给她一大笔的陪嫁,让她好好的嫁人,但是她坚持要嫁给本王,这样处心积虑,不惜手段嫁给本王的人,你以为本王会宠她爱她吗?”
这一次傅忠是彻底的呆了,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是他,他以为自已心目中所爱的人,是迫于无奈的,没想到真相却是这样的残酷,傅忠朝着阮心兰痛叫:“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此刻的阮心兰只觉得自已被剥得体无完肤,脸色死灰一般的难看。
傅忠痛苦的望着她,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令得她好难受。
云紫啸一看傅忠的注意力不在母亲身上,逮住了机会,身形一动,飘然而去,手指一凝一道强大的劲气拢在掌心,碰的一声对着傅忠重重的击了出去,傅忠此刻早就心如死灰,一点躲的意识都没有,被云紫啸一掌给击飞了,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嘴里喷出一口血出来,身子重重的飞了出去。
阮心兰看着傅忠之死,心底被触动,尖叫着扑了过去,一把抱着傅忠:“裴忠,你别死啊。”
最初的爱恋因为对权势富贵的贪恋,到头来一无所有,这就是她的报应吗?
阮心兰痛苦的流下眼泪,怀中的裴忠眼睛睁得很大,嘴角不断的流血,挣扎着说出最后一句话:“我后悔了,后悔认识你了。”
他死在她的怀里,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后悔认识了她,这样一个女人竟然蹉跎了他一辈子的岁月,他悔啊,眼角滴出一滴泪来。
阮心兰忍不住疯笑起来,云紫啸脸色难看的打算命人把这女人带下去处死。
老王妃伸手拽着云紫啸的手:“啸儿,让母亲来处理这件事吧,这件事别惊动别人了,不是体面的事情。”
云紫啸还想说话,云染却朝着他摇了摇头,这件事交给老王妃处置最好,阮家的人说不出话来,而且这事确实不宜惊动别人,相信老王妃不会让阮心兰活着的,她再疼她,也容不下这么一个不忠的儿媳妇,必竟老王妃的心里,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云紫啸看云染的动静,总算停住了动作,老王妃朝外面命令人进来,把阮心兰带进她的院子去关起来,没有她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去看她。
两三个婆子进来七手八脚的拽了云王妃出去,阮心兰眼看着傅忠被人拽离了她手边,她只觉得整颗心都空落落的,尖叫起来,一个婆子眼明手快的取了帕子塞住她的嘴巴,把她给拽走了。
云紫啸望向老王妃,关心的问道:“母亲,你身子。”
“我没事,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老王妃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似的,云紫啸和云染走了出去,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说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谁有心情多说什么话啊。
西郊河。
这是梁城西边一条宽敞的河道,有好几个卸货的码头,过往船只很多,除了过往的船只外,还有华丽的画舫,不过画舫停靠的位置和货船停靠的码头是不一样的。
河水潋潋,一艘画舫在河心轻轻的飘荡着,一般画舫都是晚上活动,这时候活动,可是很少的。
画舫二层的雅间,轻纱飘扬,两个人正端坐在画舫之中,一人微倾身子,优雅温柔的在面前的案几上摆弄着茶水,那娴雅的动作,可看出她是精通茶道的,一边摆弄着茶,一边温柔的开口:“不知道公子邀小女子前来有何事相商?”
花想容柔声问,其声如莺般的婉啭动听,脸上薄施脂粉,肤白如雪,眼同水杏,俏鼻樱唇,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完美,让人挑不出一丁点的暇疵,果然不亏是千娇阁培养出来的红牌花魁。
“我有一件交易想和花小姐谈谈,不知道花小姐愿不愿意做?”
云染压低声音,使得声音略低沉,此刻她着一身白色素雅的锦衣,脸上也简单的易了一下容,所以对面的花想容并没有怀疑她是女的,以为她是一个男的,花想容虽然是青楼的花魁,但还没有真正的接触男人,一直处在封闭的空间里学习各种侍候男人的本事,若是她和男人接触多了,就会一眼看出云染是个女的。
不过此刻她是没发现,抬眉望了云染一眼,把手中的茶杯递了过来:“尝尝我泡的花茶。”
云染接了过来,轻轻的品了一口,赞叹:“确实不错,花小姐人美身材好,手艺也好,难道花小姐打算以后一辈子就这样待在千娇阁里过日子了?”
云染话落,对面的花想容眼神黯然了,她何曾想做千娇阁的青楼名妓啊,只不过小时候家里太穷把她给卖了,千娇阁的妈妈看她长得出色,从小好汤好水的养着她,教她各种才艺,企图有朝一日指着她赚钱。
她早就过够了这样的日子,恨不得一朝脱离苦海,恢复自由身,可是她这样的人身价可是不低的,谁又愿意给她出这样的钱呢,而且妈妈又如何在这时候松口呢,平时她出个门都是有人跟着的,所以说她只能一辈子待在千娇阁里。
云染看花想容意动,又继续说道:“现在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可以给你五万两银票,然后让人把你从千娇阁带出去,从此后你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嫁个富庶的人家,过一辈子的好日子。”
云染说完,花想容心动了,眼眸中满是希望,不过很快怀疑的望着云染。
“公子想让我做什么?”
“自然是不好办的事情,若是好办,我还请花小姐动手吗?花小姐还是想想干不干这件事,干了你就可以恢复自由身了,而且有了五万两的银票,你丰衣足食一辈子,若是不干,你就待在青楼里一辈子侍候男人吧,等你年老了,孤独无依一辈子没人依靠,连自已的孩子都没有,当然等你年老了,那千娇阁的妈妈看你不值钱了,说不定会放你自由的。”
云染越说,花想容越心寒,今天晚上就是她拍卖的第一晚,等过了这第一晚,以后就算有人想替她赎身,她也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小妾姨娘。
现在她还是完壁之身,若是真出去了,可以嫁个好人家,这事值得一博。
花想容望了云染一眼:“我如何相信公子呢?”
若是骗她的怎么办?花想容满脸怀疑的望向云染。
“我会先给花小姐两万两银票,另外派一个人暗中保护花小姐,等事情做完了把剩下的三万两银票给花小姐,然后让人送花小姐火速离开京城,我言尽于此,若是花小姐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这就像赌博,花小姐赌的可是自已的一辈子,最坏也不过是成为千娇阁的青楼红妓,好的却可以从此后脱离苦海。”
云染说得花想容越发的心动,最后一咬牙:“好,我赌了。”
人生本来就是赌博,她相信这公子一次,因为她在此人的身上看不到那种欺骗,她的眼神很真诚。
“公子说吧,让我怎么做?”
云染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封信,递到了花想容的手里:“这里是两万两的银票,以及一封信,你只要按照信中所说的做就行了,做完了这件事,我立刻让我的手下送你走,当然这中间你可以变卦,只要事后把两万两的银票还给我就行了。”
云染笑望向花想容,花想容咬牙,伸手接过了云染手中的信:“好,我按照公子的吩咐去做,但愿这一次我没有赌错。”
她说完收起了信封,温柔的指了指云染面前的茶杯:“公子请继续喝茶,让想容为公子弹一道曲子。”
“好,难得的佳人相邀,本公子就欣赏欣赏花小姐的琴艺。”
微风软拂湖面,悠扬的琴声,飘荡在清河之上,婉转动听,云染从这琴音之中不难听出花想容是渴望摆脱眼面前的困境的,她不想做一个青楼花魁,她想堂堂正正的过正常人的日子。
云染轻笑起来,相信花想容会按她所说的做的,就算她事后反悔了,她也没什么损失,两万两的银票她会拿回来的。
两个人在画舫之中一个弹琴一个听曲,十分的尽兴,中午的时候两个人在西河岸边分开,一个回云王府,一个回千娇阁去了。
云染刚回到云王府的茹香院,竟然有人在茹香院里等她,等她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容姨娘和六小姐小怜儿。
容姨娘拉着小怜儿给云染磕头,千恩万谢的感谢云染救了小怜儿,同时容姨娘还求云染一件事。
“郡主,求你和王爷说说,让妾身留下来吧,妾身以后再也不敢胡乱怀疑郡主了。”
云染一脸的错愕,望向容姨娘:“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先前她命龙二去把小怜儿接回来,送到容姨娘的身边去,因为王妃丑事败露,就算她们知道小怜儿并没有死,也没有办法救王妃了,她是死路一条了。
至于别的事情,她还不清楚。
容姨娘跪在地上,哭哭泣泣的说着:“回郡主的话,王爷因为先前妾身污蔑郡主,所以让人通知妾身,带小怜儿离开云王府,到云家别院生活,不准妾身和小怜儿留在云王府里了。”
云染惊讶,没想到父王竟然把容姨娘给撵了出去,这不太好吧。
六小姐小怜儿看自个的娘亲哭,她也陪着一起哭,一边哭一边叫:“大姐姐,你让父王把我留下吧,我舍不得离开大姐姐和父王。”
云染望了一眼小怜儿,又望向容姨娘,想到先前这女人的话,眉微微的蹙起来,其实她认为容姨娘带着小怜儿去别院生活,比生活在这里好,因为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人心是会变的,小怜儿现在小,等到她大了,也许她的心思就变了,不像现在这样单纯了,到时候她未必会容忍她。
云染望向容姨娘:“容姨娘,你是真爱小怜儿还是假爱小怜儿?”
容姨娘含泪望着云染,不明白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染淡淡的开口:“在云王府这样的地方生活,虽说很风光,可是每个人都充满了谋算的心,慢慢的本来清明的心也会变得充满心计,处处算计,不甘心不认输,所以要拼要争要斗,最后伤的那个人也许是自己不是别人,你确定要让小怜儿变成这样的人吗?”
容姨娘愣住了,很认真的想云染的话,一想到这些,她就透心的凉,她失去过小怜儿一次,现在只想小怜儿平安的长大,嫁一个平常的家庭,过得开心就好,她不要小怜儿最后伤的是她自已,容姨娘这样一想,明白了云染的意思。
她郑重其事的向云染磕了一个头:“谢郡主的提点了。”
云染点了点头,庆幸小怜儿有一个爱她的母亲,她们母女二人以后在云家别院虽说清苦一些,但对于小怜儿来说,却是最好的童年生活了。
“好了,你起来吧,”云染示意容姨娘起来,唤了枇杷取了一千两的银票给容姨娘,她这样做主要是看在小怜儿的份上,虽然容姨娘有些不讨喜,小怜儿倒底还小。
容姨娘拿着一千两银票千恩万谢的,准备离去的时候,云染望着容姨娘:“容姨娘,别恨我父王。”
容姨娘摇头,让人把小怜儿带出去,她认真的望着云染:“郡主,不管王爷做什么,我永远不会恨王爷的,因为王爷不是小怜儿的亲身父亲,那时候我怀着小怜儿,遭人丢弃,我本想一死了之的,王爷救了我,带我回来让小怜儿顺利的生在云王府,是我自已糊涂,我怎么可能恨王爷呢。”
容姨娘说着走了,身后的云染一脸的惊讶,没想到小怜儿不是她父王的孩子,想想父王所做的,真是高风亮节啊,这老头子不错,云染笑着。
下午,云染刚睡醒,西雪的世子萧北野来拜访她。
茹香院的正厅里,云染招待着萧北野。
“昨天真是抱歉,萧世子来的时候正好我在睡觉,倒让萧世子多跑了这么一趟。”
萧北野明朗的挑眉笑起来:“本世子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情,只不过是想找云染去赛马罢了。”
云染唇角轻笑:“赛马有什么意思啊,不如本郡主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们男人个个都喜欢的地方。”
“什么地方?”萧北野惊奇的望着云染,云染笑意盈盈的说道:“千娇阁。”
“千娇阁?”萧北野凝眉一思索,便知道这千娇阁是什么地方,肯定是青楼楚馆,光听名字就知道,萧北野微眯眼望着云染,猜测云染是不是故意试探他,看他是不是喜欢留连青楼的人,萧北野张扬狂野的笑起来:“云染,本世子并不是喜欢往青楼楚馆跑的人,所以咱们用不着去千娇阁找乐子。”
“你知道吗?今晚千娇阁有一场拍卖,花魁花想容的初夜拍卖,萧世子不想去看看热闹吗?或许萧世子喜欢上花魁花想容也说不定。”
萧北野听了云染的话,笑意更浓厚了:“云染,你说本世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啊,一个青楼的女子还迷不到本世子,所以云染想多了,本世子可没有留连青楼的习惯。”
萧北野看云染的神情,似乎对于这千娇阁极有兴趣,忍不住再开口:“如若云染想去看看热闹,本世子倒是乐意作陪。”
“那一起去看看热闹?”
云染一脸跃跃欲试,令萧北野说不出拒绝的话,最后点头:“好,那本世子就陪云染前往千娇阁走一趟,不过这事咱们必须说清楚了,不是本世子有兴趣去千娇阁,而是舍命陪君子。”
“好一个舍命陪君子,爽快,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换套男装,现在的我要想进千娇阁恐怕不行。”
云染笑着站起身,唤了柚子进来招呼客人,自已领着枇杷进了房间去换男装,这一次连枇杷也同样的换了男装,陪她一起前往,之所以带枇杷,是因为她不想和萧北野单独相处。
枇杷听说云染要去千娇阁,不禁有些担心,一边任凭云染给她简单的易容,一边担心的说道。
“郡主,我们真的要去千娇阁吗?那里可是青楼啊?”
枇杷虽然知道自家的郡主一向独立独行,可是想到她们两个女的要去青楼,若是被人发现郡主进了青楼,不是被人家嘲笑死吗?所以枇杷很担心,她倒不担心自个儿,主要是担心自个的主子。
枇杷的话落,暗处的龙一出声:“青楼怎么了?成大事者不拒小节。”
龙一有些激动,他想去青楼里逛逛,听说男人都喜欢那里,他还没有去过青楼呢,所以真想去看看。
这一次龙一没有用秘音,所以枇杷也听到了他的说话声,不由得一脸不屑轻蔑的朝暗处的龙一呸了一声:“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想去是你的事情,可郡主是金枝玉叶,去那种地方肯定是不好的,若是让人发现了郡主的身份就麻烦了。”
枇杷最主要是担心云染的身份泄露出去,为她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云染整理好自已的衣服,望了枇杷一眼:“枇杷,别担心,不会有人认出来的,今晚千娇阁的花想容拍卖初夜,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花魁花想容的身上,谁会在意到本郡主啊。”
“是啊,我会保护郡主,不让人发现郡主的真面貌的,难道你不想去吗,难道你不心动吗?”龙一引诱枇杷,枇杷眼睛都绿了,她在劝郡主呢,这货自已想去,竟然还引诱她,若是他现在在他的面前,她想抽他,枇杷忽地一笑,朝暗处的龙一温柔笑道:“龙一,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龙一下意识的问:“想做什么。”
“抽你的脸踹你的屁股,让你贱,你个臭男人死男人,不就是想去看看花魁吗?”枇杷怒骂,骂完了一脸笑的望向云染:“郡主,我们走吧。”
暗处的龙一十分的无语,这女人翻脸是不是太快了,他只不过赞同郡主一句,至于又是抽他的脸又是踹他的屁股的,哼,天下最毒妇人心。
云染领着枇杷出了房间,进了花厅,她一出现,萧北野站了起来,轻吹了一声口哨,竖起大拇指赞美道:“云染,身着男儿装的你真正是俊俏迷人的少年啊,这副模样儿真是打败了多少人,连本世子都要靠后排了。”
云染简单的易容了一下,还是保持了原来自已的特色,不过不细看并不能发现她是云染。
今日她穿的是一件天蓝色的锦袍,腰束同系色的腰带,垂挂着一个烟色荷包,整个人清俊异常,再配上她温润的笑意,真正是一个美丽的少年郎,难怪萧北野赞叹,云染笑意更深,望向萧北野:“萧世子太夸张了,我能把别人比下去,也不能把你给比下去啊,你和东炎的姬太子,大宣的燕郡王可是被天下人并称为天下三杰的,我又如何比得呢。”
“若云染是男儿身,本世子敢说,这天下不是三杰,肯定是四杰。”
萧北野肆狂的笑起来,说话却十分的让人喜欢,云染忍不住弯了眼睛,这萧北野不但品貌好,身世也好,又有能力,真是不可多得的男子。
“萧世子这是太抬举我了。”
云染摆手,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正准备离开茹香院,门外,荔枝走进来禀报道:“郡主,前面有人过来禀报说东炎的姬太子前来拜访郡主,郡主见还是不见。”
云染挑了一下眉,望向萧北野,萧北野不满的皱眉:“这货真是让人恼恨,本世子一来他就来,真正是恼人的家伙。”
萧北野抬头望向云染:“不如我们从王府侧门出去如何,这去青楼的事情还是人少些为好,人多太招摇了。”
有他一个,再加上今东炎的姬擎天,只怕千娇阁就要惊动了,但若是只有他和云染两个人前去千娇阁,想必不会引人注目。
云染今晚前去千娇阁除了看热闹,还有正事要办的,她是为了去看看花想容会不会按照她所说的做,如若花想容按照她所说的做了,那么她要派出龙二乘乱的时候把花想容带出去,连夜送出京城,如若花想容做了这件事,她自然要言而有信的派人送她出去。
“好,我们悄悄的从侧门走。”
云染领先往外走去,吩咐荔枝:“你去和东炎的姬太子说,本郡主已经和萧世子出去吃饭了,不在王府里。”
“是,郡主。”
云染和萧北野两个人从侧门悄悄的出了云王府,上了王府侧门的马车,萧北野并没有带多少手下,身边侍候的只有一个手下,云染也只带了枇杷,一行几个人一路离开云王府,前往千娇阁,路上眼看着时间还早,萧北野建议先找家酒楼吃饭,待到晚上再去千娇阁,这时候千娇阁里的人还不多,去了也没什么意思,云染答应了。
两个人进酒楼吃饭,楼上楼下不少人都在谈论着,说得最多的就是千娇阁的头牌花想容拍卖初夜的事情,不少人一吃完便出去了,很显然的去千娇阁了,虽然那花想容不可能被他们给抱来,可看看热闹也是好的啊,何况千娇阁里除了花想容,可是美人如云的。
云染和萧北野两个人一边往二楼走去,一边说话。
“你们男人当真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家里有几个,外面还要偷几个,天生的风流鬼。”
萧北野挑高眉,睨着云染压低声音轻语:“这话可不对,现在你可是男人,若是在千娇阁说这话可就被人怀疑了。”
云染忍不住笑起来,抬手轻敲自已的脑门:“看我这个笨的。”
萧北野居高临下的望着身侧身着男装的女子,明媚似秋水,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随意自信,那栩栩如辉的光芒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里了,看着她,便觉得心情不由自主的变好,心一寸寸的沉沦,甘愿困于她的一方天地中。
“其实你刚才的话有些不对,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的,也有男人洁身自好,不花心不风流的,当然大部分男人是花心的,这些都不是绝对的。”
萧北野认真的说道,云染笑着接他的口:“萧世子的意思不会说你就是那个洁身自好的吧?”
云染故作一脸受惊的样子,逗得萧北野大笑起来:“没错,我就是那个洁身自好的人,所以你要不要考虑看看嫁给我,错过了我这么好的人,你后面没地方找,对了,你先前贴在云王府外面的选婿告示是真的吧,这样的人可是轻易找到的。”
“你这可真是没脸没皮的,哪有这样夸自个的,你如果真有这么好的话,还是让我自个发现吧。”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走进了雅间,小二很快把饭菜上了上来,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这一次谈的却是晚上去千娇阁的事情。
“待会儿我们去千娇阁,你千万不要露出马脚,若是让人知道你是长平郡主,可就麻烦了。”
“嗯,我知道,”云染点头,心里真心觉得萧北野这个人不错,体贴又细心,说话也是进退得当的,既不让人感觉突兀又不让人不舒服。
“宁景最近怎么样?”
云染想起宁景来,关心的问萧北野,萧北野挑眉望着她叹口气:“我发现他这两天似乎有点不开心。”
他一说,云染就知道宁景为什么不开心了,她说了想办法让他住到云王府的,到现在都没有动静,那家伙自然不开心了。
“先前他说想住我云王府,我说等两天再让他住进来,他大概不高兴了。”
云染并没有隐瞒这话题,萧北野也没有多问,这男人永远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难怪呢,我问他他也不肯说,原来是这事,需要我帮忙吗?”
萧北野询问,云染摇头,正想向萧北野说声谢谢,刚一抬头看到坐在对面的萧北野身形一动,飘然向窗外飘去,整个人如一阵风似的飘了出去,云染一惊,飞快的望去,看到街道边一辆马车急急的驶了过来,街道中心一个小孩子正在捡东西,根本不知道危险降临,萧北野之所以飘出去,就是为了救这小家伙。
云染紧张的望着下面的街道,好在萧北野身手极端的了得,他飘然而出,速度奇快的弯腰捞起那小家伙,急速奔驰的马车停住了,萧北野放下手里的孩子,脸色阴骜的瞪视着那驾车的马车夫,冷硬的开口:“你们差点撞到人了,知道吗?”
驾车的马车夫脸色难看,拉住马僵,紧张的抹汗道歉:“对不起,车里有病人,现在生了急病,需要立刻送到医馆里去,所以才会驶得快了一点,谢谢大侠出手救了那孩子。”
萧北野本来脸色难看的想发怒,待听到驾车的马车夫所说的事情,又强压下了怒火,挥手:“你走吧,慢点行驶,别撞到人。”
“是,是,”那马车夫再次驾车离开,街道上那孩子的父亲总算反应过来,一脸惊吓的抱起了孩子,跑到萧北野的身边,千恩万谢的道谢,萧北野摆了摆手,回身一跃往二楼飘来,身后一片鼓掌声。
待到他落到了二楼的雅间里,云染笑望向他,替他倒了一杯酒。
“萧世子可真是心地善良,菩萨心肠啊。”
萧北野肆然洒脱的轻笑,挥手道:“善良说不上,本世子身为恭亲王府的世子,手握三十万重兵,杀人无数,但凡是战场上的,或者罪大恶极的,本世子都不会放过的,但是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或者是柔弱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本世子是不会动手脚杀他们的。”
云染听了他的话,眼神微微的深暗,萧北野的观念倒没有错,其实她也祟尚这样的观念,对于柔弱的没有反抗能力的人,绝对不会乱杀,除非是罪大恶极,可恶该死的,所以她建了揽医谷,揽医谷的本质就是救治那些柔弱无力反抗的人,她不求别人记得她有多好,只是做自已该做的事情。
“萧世子身为西雪的恭亲王世子,能力非凡,若是有可能的话,大可以逐鹿江山,问鼎天下,一举夺得天下的宝座。”
云染不动声色的试探萧北野,萧北野浑然不在意的摇头:“逐鹿天下,本世子可没有逐鹿天下的野心,”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抬眸望向云染:“云染啊云染,幸好你不是男人,若是你是男人,只怕天下将生灵涂炭了,你知道逐鹿天下,会使多少人受伤吗,会有多少人死亡呢,那些百姓流连失所,妻子儿女的死伤无数,这天下可就尸横遍野了。”
萧北野说完摇头:“我不忍心看到那样的画面,所以还是不要去逐鹿天下了,我只想维持天下和平,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云染心里暗自对萧北野点了一个赞,她还以为萧北野这样的人,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没想到他却不是这样一个人,看来人不可貌相啊。
云染温婉的笑起来:“好了,饭吃过了,我们该去千娇阁了,想必现在里面人满为患了,去晚了的话,连座位都没有了。”
“好,走吧,本世子陪你龙潭虎穴闯一圈。”
云染的笑仰制不住了,指着萧北野:“萧世子,有那么夸张吗?不就是去一趟千娇阁吗?怎么成龙潭虎穴了。”
“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女人是老虎,你说千娇阁里那么多的老虎,是不是很可怕。”
萧北野话完,云染再次的笑起来,她发现萧北野很能让人开心,这个人比较阳光,和她以往所想像的并不样。
两个人出了雅间,一路离开酒楼,往千娇阁而去。
千娇阁,灯光明亮,人声鼎沸,人山人海的十分的热闹,萧北野和云染等人走进去的时候,只听得大厅里喧哗声不断,调笑声不断,姑娘们穿梭在其中招揽着客人,不过云染和萧北野进去,一个也没有顾得上招呼他们。
妈妈姑娘们全涌到一堆人那边去侍候那些人了,虽然看不清里面的是谁,不可大致可以猜出来,一定是京中的那个豪门权贵,所以才会吸引得妈妈姑娘们一古脑儿的围了上去。
反观他们,冷冷清清的没人侍候,云染不禁来火,虽说在这里需要低调,低调有利于她办事,可问题是好歹来个人招呼他们一下,有没有雅间,坐哪里喝什么,现在一眼看去,满大厅都是乱糟糟的人。
云染忍不住来一嗓子:“有客光临,招呼的人呢?”
一声喊,前面的妈妈姑娘们全都掉转了身望过来,哎哟喂。
好俊的两个男人啊,细皮嫩肉像鲜葱儿似的,高的狂野霸气,是姑娘们的最爱,矮的粉嫩好似一掐就掐出水来的鲜肉儿,前面所有人眼睛都亮了,同时亮的还有她们身后的客人。
几个丰神俊朗的人齐刷刷的望了过来,几个人都很出色,为首的人一身合体的白色锦袍,包裹着修长如竹的身姿,玉树临风,夺人心魄,俊美的五官上拢着的是烟霞般明媚灿烂的笑意,微微眯眼望着不远处的两个人,萧北野?还有云染?
燕祁唇边笑意更深,眼底却拢上了浅浅的暗潮,这丫头竟然和萧北野走一起了,而且还穿男装逛妓院,燕祁心里忽地窜起一股火来,这家伙知道不知道这里是妓院,她一个丫头片子来妓院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若是让人发现她的身份,可是麻烦事。
燕祁脸上神色不变,心里却闪过千般念头。
燕祁身后站着的是云紫啸,云紫啸自然也认出了萧北野身侧跟着的是自个的女儿云染,云紫啸有一种想掐这丫头的冲动,哪有女儿和老子一起逛妓院的道理啊,他真想过去提着这丫头的耳朵怒吼一声,这是你来的地方吗?
云紫啸眼睛从云染身上落到萧北野的身上,看这家伙怎么看怎么不满意,这男人绝对不安好心,肯定是他诱骗了自个的女儿来青楼,他想做什么?
云染无视对面的两个男人,一脸云淡风轻的轻拂鬓边的秀发,风雅的望那呆看他们的老鸨和姑娘们:“有雅间吗?给爷们来一间。”
她话一落,燕祁和云紫啸嘴角抽了几抽,真想冲过去,把这丫头提出去,还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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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两男相斗 夏高杀人
云紫啸和燕祁二人都想把云染给扔出去,可惜千娇阁的妈妈和姑娘们可不这样想,一看到来了两个俊美的男子,早激动了,有几个姑娘奔了过来,团团的围着萧北野和云染二人:“公子,你们要雅间吗?走,我们侍候你们。”
几个人簇拥着一路往里走去,经过云紫啸和燕祁等人身边的时候,云染眸光淡淡扫过两个人,好像不认识一样的,笑意清浅的越了过去。
萧北野看了燕祁一眼,忽地俯身凑近云染的身边,小声的低语道:“没想到你家老爹也爱逛青楼,这叫不叫狭路相逢勇者胜,你家老爹的脸都黑了。”
萧北野说完哈哈一笑,肆狂奔放,本就是眉眼出色之人,此刻更是极端的华丽张扬。
看得身侧的几个姑娘们意动不已,相较于云染这样清纯可人的少年,萧北野这样热情奔放的男人更受人欢迎,好几个姑娘盯着他:“这位公子,你说什么笑话呢,说来让我们听听,我们也乐乐。”
“听不得,听不得,这是我和我小兄弟的秘密。”
萧北野的一只大手搭上了云染的肩膀,云染瞳眸一下子暗了,下意识的想一巴掌拍过去,可随之想到这动作太娘们气了,所以最后只得忍着,微微的抬头一笑,不过眼神凉凉的递了一个神色给萧北野,萧北野只当没看到,望着身侧的姑娘们:“走了,带我们去最好的雅间,上最好的酒。”
“好哎,”几个人说话间,一路簇拥着往二楼走去。
不过几个人还没有走过去,一只修长的手臂徐徐的伸出来拦住了萧北野和云染的去路,随之一道身影慢慢的走了出来,挺拔俊逸,举手投足带着不可忽视的尊贵之气,穿一袭秋香色的撒花锦袍,腰束银质玉带,垂一枚名贵的黑玉,玉石栩栩光辉,一看就价值不菲,此人恐怕大有来头。
云染一目扫去,看到燕祁和父王云紫啸的身边,除了有这么一个男人外,还有两个出色的男子,其中有一个男人她竟然认得,淮南王府的世子容逸辰,这个当初和林凤章一起闯进她水榭的家伙,不过此刻容逸辰可不认识她。
云染看到容逸辰,再望向拦住萧北野的家伙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高大阳刚的男子,心中已是了然,这两个人不出意外,是西平王府和江阳王府的人。
云染正想着,听到拦住萧北野去路的男子,温雅懒散的开口:“原来是恭亲王府的萧世子啊,真是失敬失敬啊。”
萧北野抬眉望过去,嘴角一咧皮笑肉不笑的接口:“原来是西平王府的韩二公子啊,幸会幸会,没想到你色心不改,一到京城便逛起了青楼,是不是西平的妓院被你逛遍了,觉得没趣了,所以到京城来逛了。”
云染一听两个人的对话,总算知道了拦住萧北野去路,长相俊逸清风晓月的男子乃是西平王府的韩明玉韩二公子,听说其妹兰陵郡主生得国色天香,光是看这韩二公子已是不凡了,可想而知兰陵郡主恐怕生得十分的漂亮。
除了韩二公子外,另外一个高大阳刚,面容立体刚毅的男子,大概就是江阳王府的世了袁彪了,这一个个的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子。
云染不同声色的静观其变,注意着萧北野和这位韩二公子较量。
这两个人生来就是死敌,西平王府在西雪的边界一角,两家大大小小的争斗,数不胜数,这两人往日也没有少斗,所以此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
韩二公子听了萧北野的话,勾唇一笑,优雅的开口:“男人风流花心是正常的,倒是萧世子似乎有些不大正常,本公子从来没有听过萧世子喜欢女人,难道萧世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韩二公子的一双眼睛落到了云染的身上,然后落到云染肩上的那只手上,哈哈一笑,满脸了然。
“喔,原来真相却是这样啊。”
韩明玉话落,他身后的容逸辰接口:“没想到西雪恭亲王府的萧世子,和东炎姬太子大宣燕郡王并称天下三杰的一代风流人物,竟然有这样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当真是可惜啊,可惜了。”
云染听了这些人的话,满脸的无语,这好好的扯到她身上做什么,再一个人家萧北野不像你们风流花心,就说人家是断袖,怎么不说你们是滥交呢。
云染忍不住不咸不淡的开口:“萧世子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没遇到喜欢的女人罢了,他这是洁身自好,真正的好男儿,难道男人就必须个个风流花心,只要有一个人不风流不花心就说人家不正常吗?”
云染话一落,对面的容逸辰和韩明玉二人同时的望向了她,瞳眸之中闪过一抹惊艳,这少年长得真不错,不过可惜了,若是女人还能娶回去做个妾,他们可没有宠爱男人的习惯。
容逸辰走前两步居高临下的望着云染,瞳眸之中凌厉的寒芒,手指一伸便朝云染的下巴伸来,他倒要看看这小子有什么好的,看萧北野似乎很紧张他,这男人不会真是断袖吧,那还真是可惜。
容逸辰一动,萧北野脸色暗了,燕祁和云紫啸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萧北野伸出手欲阻止容逸辰的动作,后面燕祁却不紧不慢的开口:“我们还不上二楼,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站在这里太影响别人做生意了。”
此时一楼的大厅里,不复先前的喧闹,个个望着这里,一帮俊男的组合,就像闪亮的星星聚集点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女人倾慕,男人则是嫉妒加上恨啊,瞧人家长得多出色,不但出身好能力品貌好,走到哪里都像光一般的吸引人。
云染在容逸辰手伸过来的一瞬间,身子已经后退了一步,所以容逸辰的手落了个空,容逸辰抬眸望向云染,眼神深邃,唇角的笑意浓厚,满脸的兴味,连声道:“有意思。”
萧北野把云染护在了身后,周身煞气的瞪着容逸辰:“容逸辰,别用你的脏手碰她,你再碰一下试试,看本世子废不废了你的手。”
容逸辰脸色顿时难看,韩明玉一看萧北野护赎子的样子,立刻对萧北野身后的云染来了兴趣,微微眯眼的笑望着萧北野,不过看到萧北野发怒,韩明玉还是不敢招惹他的,这家伙发起狂来可是六亲不认的,韩明玉平时可没有少吃他的亏。
“萧世子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们只是开个玩笑罢了,”韩明玉满脸笑容的开口。
燕祁走了过来,站在众人面前温雅的说道:“走吧,既然我们和萧世子碰到一起了,那就一起吧。”
萧北野一听燕祁的话,哪里同意,他难得有这么一个单独机会好好的与云染相处,才不想看到这些惹事的家伙,省得被他们发现云染是个女儿身。
萧北野直接的拒绝:“燕郡王还是自去陪这几位客人吧,本世子可不喜欢和这些没趣的家伙共处一室。”
他说完伸手拉着云染,打算径直越过韩明玉等人上二楼。
容逸辰看萧北野狂妄不可一世的神态,不由得脸色阴骜,手一伸便待教训教训萧北野,韩明玉手快的拉住了他的动作,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萧北野的能力,容逸辰根本不是萧北野的对手,若是两下冲突,吃亏的可是容逸辰。
韩明玉拉着容逸辰退开,云紫啸却眼明手快的伸手搭上了萧北野的肩,满脸笑意的说道:“萧世子,既然大家碰到一起了,就是缘份,何必那么见外呢,今晚千娇阁花魁拍卖初夜,这里人多手杂,萧世子又是我大宣的尊贵客人,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岂不是麻烦,我们可有保护萧世子的责任啊。”
云紫啸说完望向身侧的燕祁:“燕郡王,这应该是你的责任吧。”
“是,保护萧世子是本郡王的责任,既然萧世子不愿意和我们一起,那云王爷招待容世子等人,本世子陪着萧世子吧。”
萧北野的眼睛眯了起来,望了望燕祁又望向了云紫啸,他可以不在乎燕祁,却不能不在乎云紫啸,他若想娶人家的女儿,又岂能得罪这个家伙,所以萧北野最后笑了起来,望向云紫啸:“既然云王爷这么说了,那我们一起吧。”
说完拉着云染往里走去,云染赶紧的抽手,她可没有让人拉手的习惯,若不是甩手太难看,她早就甩开了。
不过云染没甩手,云紫啸却上前一步拉开了她,满脸热情的望着萧北野:“萧世子请。”
后面的燕祁温雅动听的声音响起来:“人呢,还不头前带路。”
千娇阁的妈妈和姑娘们这时候总算醒过来了,她们是真正的看呆了眼啊,这千娇阁什么时候看过这么多的俊男啊,这一次可是看了个够,这些人一个和一个不一样,风姿不一,当真是令人喜爱啊。
千娇阁的妈妈和姑娘们在前面领路,一边走一边风情万种的扭着纤细的腰肢,时不时的朝后面抛一下媚眼。
一行人一路往二楼的雅间走去,等到他们走上了楼梯,楼下大厅里各种骂娘声,都是那些嫉妒的男人发出来的,间或夹杂着姑娘们的羡慕声和吃疼声,因为姑娘们看这些出色的人太久了,使得自己的客人吃味了,下了狠手的掐她们,所以她们忍不住吃疼的叫出声来。
云染和燕祁走在最后面,两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眼光却互相交错着,燕祁不满的望着云染,两个人无声交流。
“长平郡主,你没事跑到这千娇阁来干什么?”
“你不是也来了吗?就许你来不许我来啊,这是哪家的规定啊。”
“本郡王是男人。”
“我现在也是男人好不好?”
“若是让人发现你是长平郡主,可是有损你名声的。”
“不是没人发现吗?”云染翻了一下白眼,十分的不满燕祁的多管闲事,眼下两个人虽然不是仇人了,可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她的事情干他什么事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云染不看燕祁,燕祁的眸光若有视无的瞄着她,这使得云染十分的不快,掉头瞪了燕祁一眼:“还看,再看剜了你的眼珠子。”
燕祁眸光深邃了,抽了抽嘴角收回视线,一行人跟着前面妈妈的身后进了雅间,这是千娇阁最好的雅间,又大又宽阔,这么些人在里面,一点也不显得拥挤。
老鸨指挥着姑娘们侍候这些客人,别人没说话,云染率先开口了:“来,妞们,坐到小爷身边来,今晚侍候得好了,小爷重重有赏。”
她话一落,雅间内三人脸色黑了,瞳眸劈咧叭啦的冒着火花。
萧北野只觉得头疼,早知道不和这家伙来什么青楼了,进了这千娇阁,她是比男人还男人啊。
云紫啸眼睛跳了好几跳,才控制住脱口而出的话,云染,你个死丫头,给老子滚出去。
燕祁则是眸光深邃幽暗的望向了千娇阁的妈妈:“让这些姑娘全都退下去,我们好说说话,等需要的时候再让她们进来。”
雅间里的姑娘们个个都失望了,心疼啊,肉疼啊,这么俊的爷们,怎么就不需要女人呢。
不过没人敢招惹这位燕郡王,她们又不想进监察司的大牢,所以几个人乖乖的跟着老鸨的身后走了出去。
身后的云染犹在哪里不死心的叫道:“好好的走什么啊,难得的进了千娇阁,不要女人服务的男人还是男人吗?”
这下云紫啸和燕祁还有萧北野三人同时有一种想抽她的感觉,你要女人服务你是男人吗?云紫啸只觉得血气往头上涌,这个坏丫头早晚得气死他啊,头疼揉着脑袋旁边走去。
萧北野和燕祁两个人也往一边走去,几个人找位置坐好。
容逸辰和韩明玉等人看萧北野因为云染的话,脸色不好看,不由得心情舒展了不少,韩明玉望向云染。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龙月。”
云染随口编了个名字,对面的韩明玉想了一下,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看来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
韩明玉笑望向云染:“龙公子,你刚才那样说,萧世子伤心了。”
“他伤什么心啊,我看是公子你多心了吧,一个大男人如此多心可不太好啊,公子可要改改这毛病,不要见人就疑心,别人说话总不相信,这样下去容易得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症?”韩明玉挑高眉,脸色不太好看,这摆明了不是什么好词,云染一脸好心的替他解释:“就是神经病啦。”
“什么?你?”韩明玉火起,陡的起身指着云染:“你竟然胆敢说本公子神经病。”
云染一脸无语的望着韩明玉,像看神经病一样:“我什么时候说你神经病了,我说公子你不要多疑,多疑多心容易得这个病,这不是提醒公子一下吗?公子至于这样生气吗?”
韩明玉狠盯着云染,眼里能喷出火来,不过这位西平王府的二公子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先开始怒火中烧,不过很快就压抑了下去,望着云染,轻拍手赞道。
“龙公子真是好犀利的嘴啊,本公子喜欢,真是喜欢啊。”
他就喜欢慢慢的折磨这样牙尖嘴俐的家伙。
韩明玉望向雅间一侧歪坐着的萧北野:“萧世子,怎么样?把你这位小兄弟让给本公子怎么样?”
萧北野还没有说话,云染的脸色就黑了,冰冷的瞪向韩明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可惜她的怒骂声并没有让韩明玉恼火,他满脸笑的盯着云染:“够辣够味,本公子看到你都心痒痒了。”
以往玩的是女人,没试过男人,这家伙倒不错。
萧北野脸色黑沉得可怕,掌心一凝一道强大的劲气包裹着拳头挥了出去,韩明玉脸色一变,身子陡的后仰,萧北野的拳头从他的脸颊擦了过去,韩明玉的脸色陡的变了,指着萧北野,。
“萧世子,你欺人太甚了,你西雪的人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大宣的人放在眼里了。”
韩明玉十分的聪明,一句话便把两个人的私怨提到了两国的关系上了。
雅间里,云紫啸和燕祁没有动,容逸辰和袁彪二人却站了起来,阴森森的瞪向了萧北野:“萧世子,你太狂妄了,你在你们西雪耀武扬威的,我们没话说,但这里是我们大宣,你是龙也得给我们盘着,是虎也得给我们蹲着。”
萧北野根本不惧这三个人,狂野的一笑,霸气的说道:“今日本世子倒要在此好好的会会你们三位了,听说淮南王,西平王和江阳王一向交好,团结一心,看来传闻果然不假,只是不知道这心是一致对外还是一致对内。”
萧北野话一落,容逸辰和韩明玉还有袁彪三人脸色难看了,一致对内,这可是皇帝的大忌,眼下皇上正打算消蕃呢,若是再听到他们一心对内的流言,只怕对他们更为不利。
三个人脸色同时的暗了,挥拳击向了萧北野,萧北野抬手,一股强大的劲气笼罩着整个人,眼看着一触及发的打斗要开始了,一直坐着没说话的云紫啸和燕祁二人相视一眼,燕祁一向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拢上了暴风雨的冷冽之色。
“住手,各位都是大宣的客人,若是想打请回去打,但是在梁城的地盘上,各位若是想打的话,本郡王只有请你们去一个地方了。”
一声冷喝,两帮人同时的住手,一起望向燕祁,燕祁雍拥华贵的抬眉扫了几个人一眼:“不管你们私人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这里是梁城,在梁城本郡王是不会允许任何人生事的。”
燕祁说完望向韩明玉,唇角是似笑非笑,瞳眸是暗沉无边的深渊,那深黑的幽暗之中,清晰的反应出一件事,他一眼便看穿了韩明玉的把戏,韩明玉和萧北野有仇,所以想借机联同容逸辰和袁彪的手,教训萧北野,同时他想让大宣处于背动的地位,得罪了西雪,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真是心计深沉啊,不过不要把别人当成傻子。
韩明玉的眸光迎向燕祁,生生的有一种被人扒光了的感觉,燕祁果然是个人物,韩明玉一挥手,身后的容逸辰和袁彪两个人收回了手,韩明玉一抬首看到了云染,竟然难得的移动了两步,换了一个位置坐到了云染的身边,一脸友好神情的望着云染。
“龙公子啊,你若是在萧世子身边混不好了,可以到本公子的身边来,本公子会疼你的,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韩明玉话一落,萧北野的脸色再次的难看了,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动手,因为他看到云染古怪的一笑,望向韩明玉:“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会疼龙月吗?”
韩明玉笑得风雅万分:“本公子可是怜香惜玉之人,若是你到本公子的身边,你就会知道本公子有多好了。”
韩明玉说着,伸手想拉云染,萧北野身子一动便想拽过云染,不想半空一道手臂伸出来挡住了萧北野的手,萧北野望过去,却是燕祁恰好伸出手来取桌上的茶杯,生生的挡住了他的出手。
萧北野眼神幽暗了,他就不信,燕祁能这么恰好的去取茶杯,分明是故意的。
至于云染早避开了韩明玉的手,笑眯眯的望着韩明玉:“公子既然如此疼人,那么跳个脱衣舞给龙月看看吧,我最喜欢看男人跳脱衣舞了,公子长得这么俊逸,想必身材很好。”
云染话一落,云紫啸真想捂住眼睛,不忍看啊,虽说容逸辰和韩明玉等人不知道她是女的,可是萧北野和燕祁可都知道她是女的,她说她喜欢看男人跳脱衣舞,这象话吗?
云染话落,坐在她身边的韩明玉好像很配合她似的,伸手便去解身上的衣服,一边解一边不舒服的叫起来:“好痒,好痒啊。”
他说着已经解开了衣襟,萧北野和燕祁两个人同时伸手去捂云染的眼睛,但是燕祁更快一步的捂住了云染的眼睛,萧北野怒瞪着燕祁。
燕祁好像没看到一样,云染则是下意识的想拨开燕祁的手,温热润滑,如上等细绸一般,还带着淡淡的幽香,香味充斥在她的鼻端间,云染忍不住蹙眉,抬手想拍开燕祁的手,可是立刻想到自已眼下的身份,为免惊动雅间里的别人,她下意识的把拍手改成了掐,狠掐燕祁的腰,心里冷哼,让你捂我的眼,还不放开。
燕祁微微的蹙眉,好像没感觉似的望着前面还在脱衣服的韩明玉,看到韩明玉痛苦抓痒的样子,燕祁生生的轻簌了一下,他想到了当初被云染下药的事情,这痒可不比别的啊,实在是太痛苦了。
不过看到韩明玉这样痛苦,燕祁丝毫不心疼,谁让他招惹云染了,招惹了这家伙,她能让人好过。
萧北野狠狠的瞪着燕祁,望了望自已落空了的手,十分的恼火,没想到竟然被燕祁给抢了个先,实在是可恼。
雅间里,韩明玉大叫:“痒死我了,这是怎么回事,好痒啊好痒啊。”
一侧的容逸辰和袁彪两个人赶紧的上前,紧张的开口:“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痒呢,难道是生病了不成。”
燕祁望着他们,一脸关心的说道:“我看韩公子很可能是生了病。”
他说完望向云紫啸:“云王爷,带韩公子回驿宫,立刻召御医替他查一下,千万不能让他出什么事。”
云此啸望了一眼云染,有些不放心,不过韩明玉容逸辰和袁彪三个人,皇上是让他负责的,所以自然该他把人送回去,至于染儿,相信燕祁会照顾她的,云紫啸想到这,起身走到韩明玉的身边,招呼了韩明玉容逸辰还有袁彪三人一起回驿宫。
容逸辰和袁彪二人担心韩明玉,所以陪着韩明玉一起离开了,最后雅间里只剩下云染,燕祁还有萧北野。
萧北野一看到韩明玉等人走了,抬手一巴掌拍了过去,直接的拍开了燕祁的手。
他伸手便欲去拉云染坐到自已的身边来,可惜燕祁更快一步的拉开云染的身子,坐到了另外一边,使得萧北野的手落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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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野的脸色阴森难看至极,指着燕祁:“燕祁,你干什么?”
云染也有些火大,燕祁这货干什么,先是捂她的眼睛,这会子更是莫名其妙的把她拉来拉去的。
燕祁眉色温融的轻笑:“长平郡主身为我大宣的郡主,本郡王有责任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伤害?你说本世子会伤害长平郡主吗?我看你?”萧北野说到这里陡的停住了,他才不要说燕祁喜欢云染的事情,这事还是不要让云染知道的好,以免自已失利。
萧北野望向燕祁,一脸好心的提醒燕祁:“燕世子,我想,伤害长平郡主的那个人是你吧,你大概忘了是谁退了长平郡主的婚事,害得她被大宣的人耻笑了,这世上任何人都有资格说我,就你没资格说我,我是不会伤害长平郡主的,但是你就不一定了,因为你已经伤害过她了。”
云染等萧北野说完,正想说燕祁两句,不想楼下大厅里响起了千娇阁妈妈的说话声。
“各位老少爷们,晚上好啊,千娇阁花魁的初夜拍卖活动马上就开始了。”
老鸨的话一落,下首响起了各种尖叫声,不少人激动的朝台上扔东西,又有人撵那老鸨:“快让花姑娘出来,你还是滚下去吧,快让花姑娘出来。”
老鸨很快被人撵到了一边去,千娇阁的花魁花想容在悠扬的音乐声中徐徐从二楼走下来。
今日花想容穿了一袭白色的烟纱长裙,长长的烟纱摇曳拖地,使得她如梦似幻,不像青楼之中的花魁,倒像遗落人间的仙子,她的乌发之上束着白色的珍珠轻纱,披散在她的肩上,脸上同样的戴着一面轻纱,只露出一双清烟似的瞳眸,整个人充斥着神秘,恍若谣池谪仙。
她一出现,楼下大厅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随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不少人吹口哨,尖叫,各种各样的激动声。
花想容从二楼一路高贵优雅的走到一楼大厅的白玉台正中,她举起手,四周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望着她,只听她婉啭动听的声音徐徐的响起来:“今夜乃是想容的初夜,各位若想争得想容的初夜权,待会儿可以参与想容的初夜竞价,想容期待着有缘之君,相信未来想容不会忘记此人的,一辈子也会记得的。”
花想容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下面请让想容为大家表演一首曲子,梧桐引凤凰。”
她说完台下响起了如雷的掌声,花想容转身往白玉台后面走去,那里早有人摆好了香案琴台,等着她弹琴。
现场再次的爆发出一阵热切的欢呼声,云染趴在二楼的窗户上望着楼下的动静,虽然花想容一直表现得很高雅完美,但是她还是看到了她身上浓浓的悲切,这世上有谁愿意把自已的初夜拿出来竞拍的,实在是太难堪了,可是身为青楼名妓,却不得不如此做,这个女人真可怜,如若她帮助她办好了这件事,她定然让龙二送她离开梁城,让她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这女人真可怜。”
云染叹息,听着楼下飘渺悠扬的琴声,回首望向雅间里的两个男人:“你们有没有谁看中这花想容的,若是看中了不如赎她回去。”
这话玩笑的成份居多,因为萧北野和燕祁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花想容这样出身青楼的女子娶回去的,哪怕她是个青倌都不行。
萧北野一听云染的话,指着燕祁说道:“我看燕郡王和花姑娘倒是挺相配的,一个恍若瑶池明月,一个仿似仙外天诛,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云染眼睛一亮,盯着燕祁,燕祁看她那神情,眼神不自觉的眯了起来,瞳眸溢上了凌厉的寒气,心里的不满溢了出来,若是这家伙敢说一句,他就把她给扔出千娇阁去。
他之所以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她,知道吗?别看萧北野这家伙人模狗样的,可是这男人可是诡计多端的。
云染看燕祁暗沉的瞳眸源源的散发出寒气,聪明的不说话,有眼的人都看出来家伙心情不爽,她又不想找死,去招惹他。
燕祁见云染没说话,眉间一点笑意,慢慢的望向萧北野。
“其实萧世子倒是可以把这位花姑娘带回西雪去,我大宣离得西雪千里之遥,就算萧世子把花姑娘带回西雪去,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身分,从此后两个人可就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若是萧世子有意的话,本郡王可以成人之美,把这位花姑娘接出千娇阁,萧世子你看怎么样?”
萧北野眼神一暗,冷哼一声:“不怎么样?本世子对花姑娘没意思,燕郡王想多了。”
“萧世子这是嫌弃花姑娘的青楼身份吗?”
“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我对她没有感觉罢了。”
“喔,那样的美人萧世子都看不上,萧世子不会不喜欢女人吧。”
“本世子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时机未到罢了,不过现在时机已经到了。”
萧北野说完,一脸温情的望向云染,云染看到他这样的眼神,立马心头不自在,怎么两个人斗着斗着又转回到她的身上了,干她什么事啊。
正在这时,一楼大厅里的琴声停了,如雷的掌声响起来。
千娇阁妈妈的声音响起来:“各位老少爷们,想容的初夜竞拍马上就要开始了,各位老少爷们准备好你们的钱包了吗?待会儿起拍的底价是一千两,每一次加价是五百两,最后价高者便可和我们千娇阁的想容小姐共度一夜良宵。”
这边老鸨热切的说着,那边花想容领着人徐徐的往后院去了。
楼下的竞拍开始了,先是一楼大厅里的人开始叫价。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两千五百两。”
叫声越来越高,忽地二楼的某个雅间里飞出一道叫声:“五千两。”
二楼雅间里的人参与了竞价,一张嘴便涨到五千两的银子上,千娇阁的老鸨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五千两过后,又有人开始叫价,这一次的竞价可比楼下的激烈,都是两千两三千两的加价,梁城这样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钱了,王孙贵族达官显贵,哪一个不是一掷千金啊。
云染回头望向雅间里面的燕祁,唇角扯了扯,讥讽道:“燕郡王,不是说你们监察司专抓贪官污吏的吗,怎么这会子这么多有钱人竞价啊,我看你啊真该多查查这些贪官污吏,不要没事总往青楼里跑。”
燕祁唇角笑意不变,挑高浓黑的眉,瞳眸光芒潋滟,笑问云染:“长平郡主又如何知道本郡王进青楼不是为了查贪官污吏呢。”
事实上燕祁是被容逸辰给拉进来的,本来他打算回云王府,正好与容逸辰韩明月还有袁彪三人碰上了,三个人便拉着他一起来青楼,正好他也想查查这三人进京有什么别的目的,所以才会进来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云染。
这丫头竟然还和萧北野这个家伙在一起,燕祁眸色暗了暗。
萧北野现在看到燕祁便恼火,听了他的话,讥讽道:“原来燕郡王查出那么多的贪官污吏,都是在青楼里查出来的,难怪很喜欢往青楼里跑。”
“萧世子倒是不喜欢往青楼跑,难怪被人怀疑,不过连本郡王也怀疑,萧世子你不会是真有什么问题吧,”燕祁眉色微微的凝起,似乎十分的同情萧北野的性取向问题,然后一脸认真的说道:“萧世子,如若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名医,保管医好你的难言之隐。”
萧北野脸色陡的黝黑下来,眼看着要发火,云染忍不住提醒他:“萧北野,你可不要上了白莲花的当喔,他的心计多着呢,你还是不要发火了。”
云染一说,萧北野清醒过来,没错,这燕祁的心计多着呢,所以他千万不要生气,生气使人失狂,到时候再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让云染失望,那他真是得不偿失了。
“呵呵,谢谢云染,本世子差点上了他的当,”萧北野望向云染,眼神深邃而温情。
这样的他,令得燕祁的心情无端的厌烦,尤其是云染竟然帮助萧北野提醒萧北野,这让他感觉更不好了。
燕祁眸中掠过幽光,瞳眸之中愈发的清冷,幽暗,深不可测,唇角却挂起了魅惑的笑,一言不吭。
楼下,千娇阁妈妈激动的声音传了进来:“六万五千两,有没有人加价了,有没有人加了?”
云染咋舌,飞快的掉首望向楼下,一楼的大厅里激动声此次彼落的响起来,议论纷纷,不过短时间内没有人再加价了,楼下大厅里,谁人出得起超过六万五千两的价钱啊。
这价钱是二楼一间雅间里的某个人喊出来的,云染忽的转身望向燕祁,热切的说道:“燕祁,你说这会不会是哪个大官叫出来的价钱,你要不要去查一查?”
“没必要,这吃饱了的家伙总比饿死鬼好摆弄,若是查了这个,换了一个饿死鬼上来,你说他会贪多少啊,是不是比现在这个还要拼命的贪,贪饱了的现在怕死,那未贪的不怕死,使劲的贪。”
燕祁话落,云染没说话,满脸的若有所思,没错,现在抓了这么一个贪官污吏,可是别的官员不贪吗,若是再来一个更贪的,或者再来一个饿死鬼,那么贪的只怕更凶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今儿个他玩得欢快,明儿个也许就栽了,而且日后自有饱死鬼上来,这是一环套一环的环循,还是不要随便破坏的好。”
燕祁说的是为官之道,萧北野眼神幽深,心底赞叹,燕祁果然不亏是大宣的燕郡王,这一席话,当真是胜读十年书啊。
云染也是满脸的深思,没有再说什么,楼下,热闹的声音不时的传上来。
不想在热闹的声音之上,忽地一道突兀的尖叫声响起来:“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
这突兀的声音一响,整座千娇阁都沸腾了,个个急切的站起来,望向一楼大厅的拐角处,只见一个小丫鬟冲了出来,脸色惨白,尖叫着开口:“不好了,后院有人杀人了,京卫军统领夏大人杀人了。”
一楼大厅里的人纷纷惊起,吵吵嚷嚷。因为夏高乃是京卫军统领,所以很多人不敢往后院奔。
但是二楼却有很多人动了,直奔楼下往后面花魁花想容所住的院子奔去,夏高一直喜欢花想容,但是夏高身为京卫军统,出不起今夜的钱,所以可能一怒动了杀心。
此刻众人都怀疑花想容被夏高给杀了,但事实上并不是?
云染所待的雅间里,燕祁缓缓的起身准备往外走去,临走的时候,望向云染:“我记得长平郡主是最喜欢看热的人,要不要一起过去瞧热闹。”
云染本来就想看看夏高杀的是谁,因为她先前的信只让花想容想办法让夏高杀一个人,不知道花想容让夏高杀的是何人?
此时一听燕祁的话,早眉眼愉悦的起身,只觉得燕祁这家伙挺上道的。
雅间里萧北野看着云染的神情,心情十分的郁闷,他发现燕祁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太鄙卑无耻了,他似乎特别的了解云染,总挑她感兴趣的事情做,所以云染总是不知不觉的入他的套子。
云染不理会萧北野的怨结,跟着燕祁身后一路往外,后面萧北野只能起身跟上他们,他可不能让云染和燕祁单独在一起。
二楼雅间不少人直奔花想容所住的后院,花想容所住的院子在千娇阁后面,有独幢的院落,此时院门内外被人团团的围住了,燕祁一行人走过去,被人发现了,有人飞快的开口:“燕郡王过来了。”
此话一起,通道之上很多人让开了道,燕祁领着人走了过去,人还没有进去,便听到一道冰冷的喝声:“夏高,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有些熟悉,云染细听,一下子听出来了,竟然是定王楚逸霖。
想到楚逸霖,云染唇角的笑意勾了出来,别提多明媚了,心情更好了,一行三人走进了花想容的居室。
花想容居室内外共有三间,一间客厅,一间卧房,还有一间琴房,此时外间的小客厅里,夏高手中执着一柄长剑,剑上还滴着血,而客厅的地上此时躺着一个人,一个面色惨白一点气息没有的人,云染细看了一下,认出了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竟然是礼部蒋大人的四公子蒋礼,这个蒋四公子平时不学无术,专和一帮猪朋狗友的斗鸡找女人,是梁城有名的害虫,不过平时不敢太过份,必竟梁城这种地方,有的是权贵,他爹的礼部尚书拿出来也不够瞧,所以他平时还是很会来事的。
再说这蒋礼也是他命里该绝命,竟然乘着楼下竞拍的时候,从侧门溜了进来,想抢先一步夺了花想容的初夜权,花想容早就按照云染信中交待的做了,偷偷的派人通知了京卫军统领夏高,让夏高从侧门进来,她不想失身于别人,只想把初夜交给夏高,夏高一听大喜,偷偷的从后门溜了进来,不想人刚走到花想容的门外,便听到花想容的挣扎声,夏高一听就疯狂了,这是他宵想了好久的女人,竟然被别人欺负,他如何受得了啊。
所以夏高血上脑门,一怒拔剑冲了过去,正好花想容看到夏高冲了进来,用力一推便把占她便宜不及防的蒋四公子给推了出来,正好撞在了夏高的剑上。
夏高当场愣住了,因为他认出了撞在他剑上的不是别人,乃是礼部尚书的四公子蒋礼,虽说蒋礼平时名声不大好,可他是蒋家的儿子啊,自已就这么杀了人。
夏高还没有反应过来,小丫鬟已经冲了出去尖叫连连。
定王楚逸霖正好在这楼里,一听到小丫鬟的叫声,早脸色难看的过来了。
此时燕祁正好走进去,听到楚逸霖在喝问夏高,夏高挑高眉,嚅动唇,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半天一句话没说。
燕祁望了一眼定王,浅笑的道:“定王殿下,得罪了,本郡王必须把夏高带进监察司。”
定王楚逸霖眼神绿了,整个人都不好了,没想到夏高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本来他还想瞒下去,没想到燕祁竟然也在楼里,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夏高被带进监察司,如若夏高被带走的话,皇兄肯定很快知道了,那他手里的京卫军?楚逸霖一想到这个,脸色难看极了,死死的瞪着夏高,恨不得拿剑戳了夏高,该死的蠢货。
不过眼下还是先摆平燕郡王,定王楚逸霖态度坚定的说道:“燕郡王,这是京卫军的事情,凭什么你们监察司要把人带走啊。”
“夏高身为朝廷命官,草菅人命,难道不该本郡王收监吗?还有本郡王怎么从来不知道,京卫军竟然还有权利处治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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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定王吃瘪 我是你哥
燕祁和楚逸霖二人相互对恃,互不退让,一侧一直没有说话的萧北野在云染眼神的示意下,缓缓的走了出来:“京卫军不是守护京城的吗,现在竟然出来打死人,这样的人谁敢让他们保护啊,还不如撤掉了京卫军呢。”
萧北野一开口,定王楚逸霖脸色更加的黑沉了,朝着萧北野冷喝:“闭嘴,萧北野,这是我们大宣的家事,还轮不到你西雪的人说话。”
燕祁淡淡的提醒定王楚逸霖:“正因为有东炎西雪南璃的人在我大宣境内,定王更应该做个表率,不让任何人说闲话,若是定王殿下坦护杀了人的京卫军,还是京卫军的大统领,你让天下人如何说我们大宣,如何说定王你呢。”
萧北野难得的没有和燕祁针锋相对,接他的话:“也许你们大宣和别国是不一样的,只要有亲王坦护,就是杀人的人也可以逃过刑法。”
楚逸霖眼神黑暗,瞳眸之中射出利剑来,直戳向萧北野和燕祁,这两个什么时候如此志同道合了。
他不是不处治夏高,而是自已带回去处置,夏高是活不了了,但他若亲自处置,他就可以保住京卫军,必竟他大义灭亲了,这会为他赢来赞誉之声,但若是落到燕祁的手里,夏高可就是个杀人犯,而掌管京卫军的他,难推其责,京卫军只怕要保不住,所以楚逸霖无论如何也不准燕祁把夏高带走。
“来人,把夏高带走。”
定王楚逸霖命令外面的手下,几名手下奔了进来,直迫向夏高,夏高本想反抗,最后望了望这里里外外的人,总算作罢,任凭定王的手下拿住了他,而且夏高心底有一抹希望,若是自已落到了王爷手里,王爷还能偷偷的放他走,若是落到监察司手里,他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夏高一动不动的被押着,跟着人往外走去。
燕祁长臂一伸拦住了夏高的去路,抬眸望向楚逸霖,唇角是如水一般温融高洁的笑意,好似蓝天飘浮的白云一般清悠,但是他的瞳眸之中摒射出的是嗜人的寒芒,直射向定王,温润的开口:“定王这是铁定要带走夏高了。”
“没错。”
定王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很着急,一句话完,一挥手让人把夏高带走。
燕祁再不和他多话,朝外面雷霆大喝:“来人,给本郡王把夏高扣下,谁敢违抗,杀。”
定王楚逸霖的脸色瞬间难看了,死死的盯着燕祁:“燕祁,你敢。”
“定王殿下可以试试本郡王敢不敢,我燕祁既然说了拿夏高,就要拿下夏高,任何人阻拦都不行,王爷还是好生思量吧。”
门外数名黑衣太监闪身而出,这些人都是今儿个随着燕祁保护三国使臣的手下,一直隐在暗处,此时听到主子一声喝,早闪身而出,直迫向夏高,夏高身侧的定王府手下,一个不及防,人已经被几名黑衣太监夺了过去,这黑衣太监不等别人反应过来,押着夏高往外走。
楚逸霖脸色难看了,朝着手下大叫:“还不拦住,把人抢过来。”
定王府的手下赶紧的抢上去夺夏高。
黑衣太监如何松手,闪身而上,与定王府的侍卫打了起来。
客厅里面顿时打成一团,不过监察司的这些手下个个都是精英,眨眼便迫得定王府的侍卫连连的后退,若不是看这些人是定王府的人,他们早下了杀手,个个必死无疑。
楚逸霖的脸上遍布阴霾之色,朝着燕祁大叫:“燕祁,还不让他们住手。”
可惜燕祁云淡风轻的双臂抱胸,优雅的看着门前的打斗,一言也不吭,听到定王楚逸霖的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慵懒的说道:“定王殿下还是别白费心机了,本郡王说了拿人,就不会放过夏高的。”
定王几大步走前,站在燕祁的面前,与燕祁迫视,他忽地凑近燕祁的身边低语:“燕祁,你不要把事做绝了。”
这话隐隐的警告燕祁,事情做绝了于他是不利的,若是现在燕祁为难他,日后他若是登上皇位,第一个算计的就是燕祁。
不过燕祁一点也不以为意,挑了挑嘴角,这得等你当上皇帝再说,现在我燕祁只效忠皇上,。
今日他若不在这里就罢了,现在在这里,就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定王把人带走,如果他放过夏高,宫中的皇帝肯定要怀疑他和定王有私情了,所以这夏高无论如何是放不得的。
“带走。”
燕祁一声令下,夏高被强行的带走了,此时夏高醒悟过来,若是落到燕郡王的手里只有死路一条啊,夏高朝着楚逸霖大叫:“王爷,救命啊,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蒋华,是他撞到我的剑上来的,是花想容推了他一下,他撞上来的。”
夏高话落,院外不少人鄙视他,真是贱人,先前不是一直痴迷花想容吗,这会子死到临头了,直接的把责任推到花想容的身上了。
楚逸霖一听夏高的话,赶紧的去看花想容,可惜房间里哪里还有花想容的身影啊,楚逸霖脸色陡变,飞快的唤了手下过来:“搜,整个千娇阁一处也不放过,一定要找到这个贱人,肯定是她陷害的夏高。”
“是,王爷。”
定王府手下飞快的奔出去,开始搜查千娇阁。
千娇阁乱成一团,本来热闹的拍卖活动中止了,到处鸡飞狗跳的,所有客人都跑了,谁还敢在这里啊,一时间诺大的千娇阁拥挤成一团,有人往外奔,有人拦住,尖叫声呐喊声一团乱。
楼上,燕祁和云染等人一路往楼下而来,定王府的人敢查别人,自然不敢拦燕祁,一行人顺利的出了千娇阁。
云染走出了千娇阁,隐隐还听到后面定王气急败坏的怒吼声:“查,一定要查出这个贱人。”
云染勾唇轻笑,眼神栩栩光辉,楚逸霖,花想容早就在你和燕祁两个人争锋相斗的时候,被人悄悄的带走,送出梁城去了,本郡主现在就等着你丢掉手中的京卫军,看你还狂什么。
云染正想得入神,忽地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一人在她耳边轻语:“今儿个这出戏不会是你搞出来的吧。”
云染一惊抬首望去,便看到燕祁放大的精致面容,不由得脸色难看的瞪了燕祁一眼:“你是鬼啊,动不动神出鬼没的,还有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云染火大的退后两步站定,对面的燕祁眼神黑黝而明亮,拢着潋滟的光芒,好似夜明珠的轻辉,神秘动人,他唇角浅笑盈盈,望着云染,那眼神分明就是,本郡王知道是你做出来的。
云染一甩手骂了一句:“神经病。”
前面不远的萧北野停住脚步唤云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云染看也不看身后的燕祁,转身便走,直奔云王府的马车而去,后面的燕祁,立在晕黄的灯光之中,如一株玉树一般的高雅莹润,瞳眸暗潮轻涌,唇角是潋潋的笑意,他可以肯定,今晚这出戏正是云染搞出来的,所以这家伙才会前来青楼,根本就是她搞出来的戏码,她之所以搞出这种事来,无非是想重击定王,他还是进宫一趟,替这家伙收拾残局吧。
燕祁优雅的上了燕王府的马车,领着人进宫去了。
云王府的马车上,云染正在骂燕祁:“这个混蛋,满嘴胡言乱语。”
马车一侧的萧北野不知道燕祁先前和云染说了什么把这丫头给惹毛了,如此的生气。
萧北野聪明的没有问,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眼神慢慢的深邃而幽暗,轻声问云染:“今晚这出戏不会是你搞出来的吧。”
萧北野同样是很聪明的人,前思后想一番,便有些猜测。
云染脸色一僵,抬头望着萧北野,看到萧北野神色,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云染在心底叹口气,看来以后做事还是小心点为好,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聪明,实在是让人有负担啊。
“你怎么胡言乱语呢,和燕祁那个家伙一样胡乱猜测,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他们猜到是他们猜到,反正打死她也不会承认的,这种事一个搞不好可是麻烦。
萧北野爽朗的笑起来:“是本世子胡思乱想了,云染别生气了,不过今晚可真够乱的,本世子陪你到这种地方来,真是不痛快,改日咱们找个清爽的地方逛逛怎么样?”
云染瞳眸微暗了一下,说实在的,她不想和萧北野单独相处,今晚萧北野的有些做法让她不悦,例如勾肩搭背,例如拉手这些,她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子,在没有确定喜欢萧北野前,她不想和任何人拉拉扯扯的,但萧北野却随便的做这种举动,这让她不悦。
萧北野一看云染的神情,便知道她心中所想的事情,举高手保证着。
“云染,以后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保证不动手动脚的,实在是本世子讨厌燕祁,所以才会故意拉你气他。”
“你拉我气得了他吗?他那个人干我什么事啊,无聊。”
云染翻白眼冷瞪了萧北野一下,萧北野眼神暗了一下,飞快的点头:“好,我错了,总之以后没有你的同意,我保证不随便犯规。”
云染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萧北野又再激再励的说道:“要不然哪天我们带上宁景,一起出去逛逛,你知道吗?这两天宁景似乎不开心。”
一说到宁景,云染不反对了,而且她决定想办法把宁景接进云王府,不让他和西雪的人待在一起,以免那小白花被人骗了也不知道。
“好,那有时间我们带宁景出去逛逛,省得这家伙不开心。”
两个人说定了这事,一路坐马车回云王府,萧北野把云染送回了王府后,领着属下回驿宫去了。
云染带着枇杷回了茹香院,路上枇杷忍不住一脸受惊的开口:“郡主,奴婢都吓死了,生怕让人发现你的身份啊。”
“你胆子太小了,不会有事的。”
两个人进了茹香院,荔枝和赵妈妈两个人正等着她们,看她们两个人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先前赵妈妈听到荔枝说郡主女扮男装进了千娇阁,当真是差点吓死过去,那千娇阁可是青楼妓院,郡主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去呢,现在看到郡主回来,赵妈妈和荔枝才真正的放下心来,柚子和枇杷两个人侍候云染躺下休息,不过云染还没有睡着,屋子外面有人急急地过来了,竟然是王妃阮心兰的丫头,她在外面苦苦的求着柚子。
“柚子姐姐,求你了,王妃想见郡主一面,你就让王妃见郡主一面吧。”
柚子一听没好气的回拒了:“你回去吧,郡主睡了。”
对于这个王妃,她一点好感都没有,一直想方设法的害自个主子的女人,她不待见,所以听到小丫鬟的哀求声,压根不理会。
“求求你了,柚子姐姐,王妃她?”
小丫鬟哭起来呜咽着:“王妃生病了,恐怕要不行了,她临死前想见郡主一面,有话想和郡主说说,但老王妃不准任何人见王妃,奴婢好不容易偷偷溜出来的,求柚子姐姐了。”
外面静默了一下,不过最后柚子依旧坚定的拒绝了。
“郡主睡了,你去回王妃,等明儿个郡主醒了,我禀她,若是她愿意自会去看王妃的。”
“可是王妃恐怕熬不过今夜了,”小丫鬟哭得更厉害了,房间里面的云染早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本来不想理会的,听到后面小丫头说阮心兰那个女人熬不过今夜了,她翻身坐了起来,人家都要死了,临死想见她一面,她也不能太不近人情,不过她真的很好奇她想见她做什么,临死再来诅咒她吗?
云染穿好衣服走出去,柚子正推那个丫鬟离开,一抬首看到云染起来了,忙回身恭敬的说道:“郡主,吵醒你了。”
“没事,陪我去看看王妃吧。”
“这?”柚子瞪了那小丫鬟一眼,狠狠的说道:“还不头前带路。”
小丫鬟赶紧的抹干眼泪,在前面带路,一路往云王妃所住的院子而去,今夜当值的婆子有些怜悯王妃,所以才会放了小丫鬟出来,此时一看云染过来,忙恭敬的施礼,放了几个人进去。
昏暗的灯光之下,缠枝梨花木大床上,安静的睡着一个女人,一个面容安然的女子,她的神情安详,似乎得了解脱一般,她微微闭着眼睛,脸色在灯光之下一片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听到门前的动作,慢慢的睁开眼睛望了过来,待看到进来的人是云染,忍不住笑起来。
云染走到床前望着床上的女人,一眼便看出这女人被人下药了,毒已入骨髓,怕是熬不过去了。
阮心兰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浓烈,望着云染,轻声说道:“看我这样是不是特别的解气。”
她停了一下,费力的喘着气,动了一下想坐起来,小丫鬟赶紧上前一步扶她坐起来,取了垫子垫在她的背后。
“坐吧。”
云染坐了下来,安静的望着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这女人有话想对她说,自然是她说,她听。
阮心兰不再看云染,眼神迷眸,云烟一般的梦幻,慢慢的开口:“小时候有一次我见到了表哥,当时就呆了,这天下还有这样好看的人儿,我若是长大了嫁给他多好,后来长大了才知道,表哥出身于云王府,是云王府的王爷,凭我的身份是高攀不上他的,所以心就死了。有一天府里请了庆园戏班的人来唱戏,我看到了裴忠,你知道吗?裴忠的眼睛竟然和表哥的分外相似,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的眼睛了,后来我喜欢上了裴忠,他也喜欢我,可是他是一个戏子,我们注定了没有结局。”
阮心兰停住了,喘息起来,望向云染,眼里忽地耀出恨意来。
“可是有一日,我姑母忽地挑中了我,让我嫁到云家来,还说让我做平妻,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吗?我开心死了,可是等到我见到表哥的时候,发现表哥他不喜欢我,他一眼都不愿意看我,我心里好难过,我是准备放弃了不嫁他的,可是你母亲,她来找我,让我嫁给表哥,她说表哥需要我这样爱他的人好好照顾。”
阮心兰说到这儿忽地笑了起来,云染则是听得不可思议,自已的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啊,竟然同意自已的男人娶别的女人,还找人家让人家嫁给自已的男人,她没有问题吧。
“你是不是觉得你母亲脑子不好,她不是脑子不好,她喜欢的是别人,你知道她喜欢的是谁吗?”
云染默然无语,阮心兰笑声更大了,不过一会儿咳嗽了起来,咳了一会儿停住了,痛苦的喘息道:“她喜欢的人是先帝爷,你知道吗?她从小和先帝爷一起长大,心中爱的男人是先帝爷,可是先帝爷却把她指婚给了你父王,所以她不爱你父王,压根就不在乎他有多少女人,对了,她也不爱你,你从生下来的时候,她就不抱你,因为你是王爷的孩子,哈哈。”
阮心兰说到最后慢慢的哭了:“我心疼我表哥,真的,有一次我看到他喝酒,痛苦不堪的样子,我好心疼,真想陪在他身边安慰他照顾他,但是他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勉强他,你知道吗?他一直以为是我对他下药,想嫁给他,事实上是你母亲给我下的药,害得我失了身,我不想让表哥知道是他喜欢的女人下的药,所以一直没有说。”
阮心兰的眼泪越来越多,大颗大颗的泪滑落下来,云染则是呆愣住了,没想到事实的真相却是这样,是自已的母亲给阮心兰下了药,害得她失身于父王的,怎么会这样,云染有些无法相信,一动都动不了。
阮心兰喘息着说道:“我恨你的母亲,所以才会对你不好的,我恨她,她既然嫁了,为什么不好好的爱表哥呢,她为什么要给我下药呢,如若不下药,我不会嫁的,我真的不会嫁的,我没办法告诉表哥是她下的药,因为他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痛苦的,我没办法告诉裴忠这里的隐情,因为我已经被你母亲下药,失身给表哥,我没办法再嫁给他。”
阮心兰说到最后,云染只知道摇头了,一直以为这女人是个恶毒的,到头来发现她竟然不是的,还是她根本是骗她的,可若是编,是不是太天衣无缝了。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不是有心想害你的,我是恨你母亲,她害了我一生,所以我才会设计你,想除掉你。”
阮心兰说到这儿,喘息起来,呼息急促,眼睛微微的翻白,云染急急的走过去,取了银针扎进了阮心兰的身上的穴道,她终于好过一些了,抬眸望着云染,忽地笑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吗?”
云染摇头,阮心兰脸上满是温柔:“云染,我害你,但是现在我偿命了,只求你饶过挽雪和挽霜吧,看在我苦了一辈子痛了一辈子的份上,看在你母亲对我做下的种种,你放过挽雪和挽霜吧。”
云染望着阮心兰,深沉的说道:“我又如何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呢?而不是为了保全住云挽雪和云挽霜呢。”
“如果你有心打听的话,一定可以打听出你母亲从前喜欢的人是谁,还有赵家的人为什么和你断决关系,那是因为你母亲恨他们,不与他们来往,她恨他们同意把她嫁给你父王。”
云染对于这一切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望向阮心兰,看她呼吸又急促的喘起来,赶紧的又要伸手施救,阮心兰伸手推了她的手:“没用了,她给我下了毒,而我也是该死了,不过我死了,她一定还会把阮家的人整进来,你要做好准备。”
她说完喘息着望向云染:“你走吧,走吧,饶过我女儿一次,看在我一辈子这么苦的份上,饶过她们吧,还有别告诉王爷事情的真相,就让这个真相随着我的死掩埋了吧。”
云染望着她,看到她眼睛瞳仁微微的放大,整个人不停的扭动挣扎着,十分的痛苦,若是早解也许还能救她,但现在已经晚了,最后一咬牙:“好,我答应你,不随便对她们动手。”
她说完伸手取了阮心兰身上的银针,转身领着枇杷走了出去,身后的阮心兰挣扎着开口:“谢谢。”
她伸长脖子挣扎着,小丫鬟不停的哭了起来。
云染领着枇杷出了阮心兰住的院子,一路回自已的茹香院,路上长吁短叹的,枇杷满脸迟疑的开口:“郡主,你说王妃所说的是不是假的啊,她会不会是为了保护三小姐和四小姐骗你的啊。”
云染摇摇头:“我感觉她说的是真的,因为这种事若是有心查的话,一查便可以查出来了,只是我没想到我母亲喜欢的人竟然是先帝爷,不但不喜欢父王,还不喜欢我,这真是让人无法接受啊。”
枇杷没有说话,如若王妃先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这个女人才是最苦的女人啊。
她的一辈子都是愁苦的,到死还让郡主不要把当年前王妃给她下药的事情告诉王爷。
云染停下脚步望向枇杷:“你说当年若真是我母妃给王妃下的药,那老王妃知不知情啊。”
枇杷摇了摇头:“不知道,就算她知道,她也不会说的,因为必竟是她让王妃进的云王府,怎么可能会说呢。”
“要我说最可恶的就是这个老女人了,别人都死了,唯有她活得好好的,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她怎么就活得这么长寿呢。”
云染恼火的说着,转身往茹香院走去,回到茹香院的房间,一时睡不着,一个时辰后,有人过来禀报,王妃死了。
云染一动也没有动,微微闭着眼睛,似乎看到一道轻曼的身影飘然的向远方荡去,这对于她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吧。
宫中,皇帝住的乾坤殿,此时灯火通明,上首端坐着脸色黑沉的皇帝,下面跪着夏高还有定王楚逸霖,除了他们还有礼部尚书蒋大人,其子虽然不好,可倒底是他的儿子,只不过在青楼寻欢作乐子,也没有干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竟然被夏高给一剑杀了,做父亲的如何不痛心啊。
礼部尚书痛哭流涕的求上首的皇帝替他儿子伸冤,严惩夏高。
大殿内,除了礼部尚书,定王和夏高外,还有不少朝中的重臣,个个望着夏高,夏高这事做得有欠妥当,即便是定王一派的人也不好这时候站出来说话,必竟杀了人,杀的还是礼部尚书大人的公子,这夏高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下跪着的夏高,一脸悲壮的说道:“皇上,臣没有杀蒋四公子,是那千娇阁的花想容推了他撞在臣的剑上的。”
夏高现在可没有了之前那份风花雪月的心情了,眼下保住一条命才是真的,人活着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
蒋尚书盯着夏高,吼叫起来:“夏大人你怎么能说这种话,现场多少人看到你手中拿着滴血的剑,现在你说你没杀我儿子,说那千娇阁的花魁推了我儿子撞在你的剑上,请问夏大人,现在那花想容在哪里,你又为什么拿着剑闯进花想容的闺阁。”
蒋尚书咄咄逼人的盯着夏高,不等夏高开口说道:“现在花想容不见了,你自然会如此说,说不定那花想容便被你杀了,要不然为何搜查了整个千娇阁都没有发现花想容的下落呢,那么短的时间,她是插翅飞了不成。”
夏高脸色难看的瞪着蒋尚书,他怎么知道花想容去了哪里,反正他没有杀花想容,夏高前思后想一番,觉得这整件事似乎都是花想容的计谋,先是假意写信说把初夜交给他,然后又引诱了蒋四公子,先前也是她推了蒋四公子,这种种迹像说明,真正想他死的人是花想容,或者是花想容背后的主子。
贱人,夏高在心里怒骂,现在他可是危险的,夏高望向上首的皇帝:“皇上明察,这一切都是青楼名妓花想容设下的圈套,这女人诡心莫测,想杀了臣啊,皇上定要查明这件事啊。”
上首的楚逸祺眯眼,说实在的这件事确实有很多疑点,不过,皇帝望向了下面的夏高,谁让夏高是自已皇弟的人呢,这可是他的好机会啊,楚逸祺望向夏高,满目冷冽,最后望向了燕祁:“燕郡王,这件案子交给你们监察司查。”
“臣领旨。”
燕祁领命起身,一挥手大殿门前的黑衣太监走了过来把夏高押了出去,夏高挣扎着叫:“皇上,臣是冤枉的啊,臣冤啊。”
可惜没人理会他,楚逸祺把夏高交给燕祁,又望向了下首跪着的定王楚逸霖。
楚逸霖眼看着事情成这样了,赶紧的上前请罪:“臣有罪,请皇兄治罪一个管教下属不严的责罚,臣弟甘愿受罚。”
楚逸祺望着楚逸霖,唇角是一抹幽冷冰寒的笑,徐徐的开口:“定王,朕一直很信任你,让你掌管京卫军,没想到你却纵容属下做出这种杀人的事情来,还选在三国使臣皆在我大宣的时候,这事太恶劣了,不严惩,不足以让三国使臣心服,所以朕决定暂时收回你京卫军的职责,这两日你待在定王府好好的思过。”
楚逸祺眼不眨的把楚逸霖的京卫军给收了回来,楚逸霖眼神一片凌厉,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这京卫军可是先帝在世的时候便在他的手里了,没想到现在却被皇兄收了回去,这让他如何甘心。
“皇兄,臣弟执掌京卫军,一直尽忠尽守,不敢出一点的差错,虽然此番夏高杀人,但是也不能因此收回臣弟手中的京卫军啊。”
楚逸霖心中恼火异常,大骂自已的这位皇兄,分明是早有算计,哼,楚逸祺,你般不仁,休怪我不义,楚逸霖心中火起。
大殿内的定王一派的几个朝臣,赶紧的出列替定王求情:“皇上,饶过定王这一次吧。”
楚逸祺脸色难看的望着下面的几个人,冷笑两声:“各位大人,臣只是暂时的收回了定王手中的京卫军,让他在定王府好好的反省两天,朕这样的处治重吗?”
下首的几人听到皇帝冷冽冰冷的声音,同时的一震,皇上生气了,几个人不敢再多说话。
楚逸祺望向定王楚逸霖:“定王,朕只是暂时的收回你的京卫军,眼下三国使臣在京城,你手下大统领做出这样杀人的事情,朕若不禀公处理的话,你说三国使臣如何看待我大宣?这是事关大宣体面的问题,臣弟又委屈什么,要朕说你还是在定王府好好的反省反省才是正理。”
楚逸霖知道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没有用,好在京卫军一直由他指挥,即便皇兄拿了回去,短时间内也没办法换血,他只要想办法再拿回来才是真的。
楚逸霖心中打定了主意,恭敬的禀道:“臣弟领旨。”
楚逸祺看楚逸霖领旨了,脸色好看多了,又安抚了楚逸霖两句:“定王,朕只是暂时的扣押京卫军几天,等三国使臣离京,朕会再把这京卫军还给你的。”
“臣谢皇兄的恩。”
楚逸霖唇角冷笑连连,皇兄一直想夺他手中的京卫军,又如何会轻易的把手中的京卫军还给他呢,只怕后面他会想方设法的找他的错处,不把京卫军还给他。
皇帝处理完这些事,打了一个哈欠,挥了挥手:“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各位大臣出宫去吧,两日后就是朕的大婚之喜,朕需要多休息。”
“是,皇上,臣等告退。”
众人一起退出了韩坤殿,出宫去了。
云王府,云王妃阮心兰死了,并没有在王府引起多大的动静,云老王妃吩咐人去办理这件事,王府连白蕃都没有换上,因为阮心兰被云紫啸给休掉了,再加上两日后是皇上的大婚,哪怕云王妃现在依旧是王妃,也必须低调的办理这件丧事,不能冲撞了皇上的喜事。
茹香院里,云染一直到天近亮才睡着,不过刚睡了不大一会儿,便听到暗处的龙一叫道:“郡主,有人过来了,要不要属下拦着。”
云染火大得不得了,一夜都没睡了,又是谁过来了。
“拦着,别影响我睡觉。”
云染说完一拉被子捂住脑袋继续睡,心里把这个过来的人骂了一千遍。
不过只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不由得心惊的一掀薄被,便看到有人轻掀鲛丝纱帐,立于床前,盈盈望着她,云染一看到来人,忍不住磨牙,指着床前的人怒骂。
“燕祁,你又抽风的跑到云王府来做什么?”
燕祁优雅的伸手替云染勾起鲛丝纱帐,转身走到房间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来,从头到尾,行动流水一般的优雅温润,不但无视云染的怒目相向,还好像这里是自个的房间一般,云染忍不住抬手抄起床上的一个靠垫掷了过去。
“你个死白莲花,我一夜没睡,累死了,你有事快说,我要睡觉。”
燕祁眼神一闪,倒是有些心疼,不过一想到昨夜她和萧北野去青楼的事情,不由得眼神暗了暗:“你不和人家去青楼就不会这么累了。”
“我去青楼干你什么事啊,再说我去是为了做事。”
反正燕祁已经知道她设计夏高的事情,她说了又怎么样?
燕祁挑起狭长的眉,眸光栩栩的望着云染。
“原来真是你做的,可怜那定王不但被没收了京卫军,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设计了他一把。”
“那是他活该,”云染冷哼,说到楚逸霖,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不过现在她好困啊,云染打了一个哈欠望向燕祁:“燕郡王,你老倒底有什么事,有事快说,我好累啊,你还是让我睡觉吧。”
燕祁看她长发披肩睡眼惺忪的样子,忍不住心中柔软,眼神氤氲,不过一想到这丫头和萧北野走得那么近,可就不那么柔软了,眼神布着冷冽,望着云染说道:“你还是离得那萧北野远点,这个家伙不是善茬,你别上他的当。”
云染一听燕祁的话,眼睛睁大了,瞪着燕祁,他以为他是谁啊,她和萧北野走得近一些怎么了,需要他来警告她啊。
“燕郡王,你没搞错吧,我和萧北野走得近干你什么事啊,再说我们不是说了井水不犯河水吗?你天没亮跑来不让我睡觉,让我离得萧北野远点,这不关你的事啊。”
“你是本郡王的救命恩人,本郡王怕你吃亏。”
“你以为我是吃亏的人吗?”云染冷讽的望着燕祁,燕祁想到了先前他和云染的种种交手,这家伙确实不是吃亏的人,可同时燕祁想到了这家伙的百无禁忌,一个大姑娘家的动不动骑男人身上,动不动的说废他的下身,燕祁现在想起来,脸颊一闪而过的燥红,他是正在君子,那萧北野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
燕祁一想到这些,心无法平静了,无论如何他不能让云染和萧北野多接触,因为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么可能让她吃亏上当呢,西雪的这位萧北野可是个野心莫测的家伙,云染若是喜欢他,以后的人生一定会很痛苦,所以他要乘她还没有喜欢上的时候,掐灭这股小芽芽。
“云染,天下不是人人都像本郡王这般正人君子的,萧北野可不是什么好货色,你若是上了他的当,到时候有苦说不出,本世子身为你的救命恩人,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上了他的当。”
燕祁一派高端大气的风范,看得云染直想抽他,大早上的不让人睡觉,跑这来抵毁别人,有意思吗?
“燕祁,你真会给自已长脸,你说你做的那些事,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正人君子,你就是一鄙卑无耻的小人,萧北野怎么了?人家比你好,至少到目前来说,他没有害过我,倒是你,又是退婚又是算计我的,比萧北野可恶一百倍,好了,快滚吧,别逼我和你翻脸。”
云染脸色黑沉沉的,一双眼睛里射出的是恼人光芒,实在是她睡觉睡不足就有起床气,燕祁是撞在她的刀口上了,不过这货也是自找的。
燕祁听了云染的话,周身拢着的是凉薄的寒流,眼神掠过火花,听到云染夸赞萧北野,把他鄙视到底,他心里不爽郁闷极了,忍不住挑高眉:“萧北野有那么好吗?他就是个野心家,你不了解这个人,这人心思险恶,他是西雪的恭亲王世子,西雪一直有野心,想吞并我大宣,他明知道你身为大宣的长平郡主,还一再的与你接触,他什么意思啊,还不是挑起皇帝对你云家的忌掸,这是想让大宣内乱啊。”
燕祁苦口婆心的说道,云染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死男人,说得好像她要嫁给萧北野似的,她就是和他接近了几回,难道这样就要嫁给那男人啊,还有他是她的谁啊。
“燕祁,这是我的事,你是我的谁啊,要你来管?”
云染火大的瞪着燕祁,她真的很想很想撕花这家伙的脸,然后狠踹他的脸,姐做事,干你屁事啊,你管好你的事就行。
燕祁听了云染的话,精致完美的面容上布着丰润的光彩,认真的望着云染:“我燕云两大王府一向交好,两家如一家,所以我就像你哥一样,自然要保护好你。”
燕祁话一落,云染顿觉头顶天雷滚滚,目瞪口呆了,尼玛的这货得多不要脸啊,之前还是朋友,这会子竟然成了她哥了。
她指着燕祁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无力的开口:“你是我哥?你什么时候又成了我哥了?”
燕祁绝美的五官上拢上了雪莲般清雅的笑意,眉眼如画,神情温融,一双瞳眸散发出暖人的光芒,望着云染,温和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哥了,务必要保护你不被萧北野那家伙给骗了。”
云染无比鄙视的问燕祁:“先前你问我是不是朋友,这会子成了我哥,你说你后面有没有可能成为我爹?”
燕郡王一怔,下意识摇头:“这个得你父王死了。”
云染忍不住爆发了,指着燕祁大骂:“滚,再不走,信不信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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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祁这货现在保护欲旺盛,心逐步沉沦而不自知,亲爱的们,来张票票祝燕大郡王一步步迈入深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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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帝后大婚 公主被害
房间里,云染脸色阴森而难看,怒瞪着燕祁,大有燕祁若是再不走,她就真的和他翻脸的样子,燕祁迫于眼面前的形势,最后起身离开,不过临离开前,没忘了再叮咛云龙染一声。
“云染,你记着,千万不要和萧北野走得太近,这人绝对是别有用心的,你和他走得近了,有你后悔的日子。”
云染脸色再黑了一分,指着燕祁阴骜的说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真下毒了。”
燕郡王终于一脸无奈的离开了,离开时满脸这妞就是不听劝,早晚要吃亏的神情,气得云染差点吐血。
等到燕祁燕大郡王离开了,云染倒到床上继续睡觉,只不过临睡前把燕家的祖宗十八代全给问候了一遍,怎么会生出这样无耻的家伙呢?
先前退她的婚,处处算计她,这会子不算计她了,又处处的以恩管制她,还一副为她好的嘴脸,我呸,姐姐我不需要。
因为实在太累了,云染慢慢的睡着了,睡梦中把燕祁大卸八块方才解恨。
云紫啸回王府后,知道阮心兰已经死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吩咐了王府新上任的管家戴成,把阮心兰厚葬了。
诺大的王府,上至老王妃和王爷,下至下人,谁也没有因为阮心兰的死而有所伤心,这时候众人想得更多的是现在王府最得势的是郡主,所以他们不能招惹郡主,更甚至于要多多巴结郡主,连管家戴成都是郡主安排上来的人,现在的云王府可是郡主的天下了,很多人都巴结到了茹香院,一时间整个茹香院成了热闹的地方,连个扫地的婆子都高人一等了。
这个消息传到老王妃的茗玉院里,老王妃差点没气死,眼睛都绿了,大骂云染个小贱人,整死了她的侄女,现在倒在云王府一手遮天了,不过她还没有死呢,容不得她这样的人在云王府里耀武扬威,作威伤福的。
这整个王府里,伤心的只有云挽雪和云挽霜二个人,她们二人是阮心兰生的,自然伤心,母妃不但被父王给休掉了,还生急病死了,姐妹两个一下子失去了依靠,没有了重心,只觉得生不如死。
阮心兰被送往云家的家庙去超度七七四十九天,超度过后送往云家的祖坟内安葬,本来她被休掉,是不能葬到云家的祖之中的,后来云紫啸认为死者为大,还是让她葬了进去,省得死后成为游魂。
阮心兰被管家派人送走后,云挽雪和云挽霜二人在云王府里穿素衣悼念其母,不出院门一步,姐妹二人不理会任何事情,本来云挽雪还想找云染算帐,也被云挽霜给阻止了,因为阮心兰临死的时候和云挽霜说了,不要和云染相争,看住自已的妹妹,所以云挽霜拦住了云挽雪。
茹香院里,云染不理会别人,一觉睡到下午,等她睁开眼睛后,神情气爽,精神了不少。
不过她一睁开眼睛,便看到柚子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说道:“郡主,大长公主府的明慧郡主登门拜访你。”
“明慧郡主,”云染挑高眉,满脸的疑云,这明慧郡主上次骂她,在香烛台前被百姓痛揍,当时受的伤可不轻,按照道理要休养一阵子,但是她怎么会来云王府,这位主现在恐怕是极恨她的。
“你让人把她带过来吧。”
人既然来了,她总不好不见就把人撵出去,而且她想看看这女人究竟来干什么的?
柚子退了出去,屋外枇杷走了进来侍候云染起来,主仆两个人一路往正厅走去,刚走到正厅门口,正好看到柚子请了明慧郡主凤珺瑶过来,凤珺瑶脸上蒙着一块白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看到俏丽逼人,举手投足散发着光华的云染,明慧郡主的眼睛绿了,面纱之下的面容有些狰狞,咬牙咀咒云染,不过好在面纱挡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只不过云染依然看出了这个女人身上散出来的浓浓的恨意。
云染想想了然,她害得这位主子在香烛台被众人捶打,这明慧郡主何时吃过这样的亏,自然把她给记恨上了。
“原来是明慧郡主大驾光临,真是令云王府篷荜生辉啊。”
云染话落,明慧郡主冷哼一声,率先迈步进了花厅,倒向主人一般。
两个人刚走进花厅,还没有坐下来,明慧郡主盯着云染喝问:“云染,我问你,你和燕郡王是怎么回事?”
云染一听总算明白这位主子为什么出现在云王府了,肯定是因为先前燕祁送了一封媒贴进云王府,所以这位主恼火了,不顾脸上的伤跑到云王府来和她算帐来了。
不过这事不该问她,该问燕祁那个贱人。
自从早上燕祁来过之后,云染又把这货给恨上了,谁让他没事来骚扰她睡觉了,骚扰人睡觉本来就够缺德的了,竟然还当上她哥了,她稀憾吗,一个退她婚的哥,她一脚把他踹到大西洋去。
云染笑意潋潋的望着明慧郡主:“明慧郡主,这事问我我不清楚,你应该问燕祁那朵白莲花,对了,顺带帮我也问问,问他脑子哪角落抽风了,没事给我送一道媒贴进来,这纯属找骂,先前我贴在云王府门外的告示,想必明慧郡主知道了,你说我和他什么回事,就是一个欠骂的和一个骂人的。”
明慧郡主听了云染的话,眼睛睁大,盯着云染的脸,这女人说话真是不讨喜,让人想抽她的嘴巴,虽然燕祁不喜欢她,可是她不许人污辱燕祁。
“你嘴巴真臭。”
明慧郡主冷讽,云染笑得更明媚了:“明慧郡主过来就是为了说我嘴巴臭的吗?那现在知道了,可以走了。”
云染懒洋洋的挥手,示意明慧郡主可以走了,她和这女人不对盘,看见心情就不好。
明慧郡主同样的看云染不顺眼,听到云染的问话,下意识的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不过走了几步停住了,又噌噌的走了过来,站在云染的面前,嚣张的说道:“云染,我今日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你最好别宵想燕郡王,他既退了你的婚,你就别再想着嫁给他。”
云染笑望向明慧郡主,这女人脑子是咋长的,怎么不说人话呢,难道没看到她贴出告示了吗,燕某人和狗不得入内,虽然现在她和燕祁和平共处了,可也不代表她高看他多少,而且今早上这家伙来一趟,让她现在十分的火大。
“明慧郡主,你想多了,本郡主可没有想嫁他,是他想娶我。”
云染话一落,明慧郡主眼睛绿了,因为云染的那句他想娶我,几乎气疯了,她跟随了燕祁三年,燕祁一直没有正眼看她,云染刚回京,才多久的事儿,燕祁竟然想娶她。
“云染,你若是敢嫁给他,我不会放过你的,”明慧郡主眼睛闪着绿光,指着云染尖叫。
云染缓缓的站起身,望向明慧郡主冷讽的笑起来:“明慧郡主,你找错对象了,你喜欢燕郡王,大可以去找他,找我有什么用啊,我又不能让他娶你。”
“云染,你给本郡主发誓,今生不会嫁给燕祁,我就放过你,否则我不会饶过你的。”
明慧郡主尖叫着吼道,云染脸色微暗,她都说得很清楚了,她对燕祁那朵白莲花不感兴趣,这女人偏不相信,这关她什么来事啊,还让她发誓,她凭什么发誓啊。
云染脸色森冷的望着明慧郡主:“凤珺瑶,你别欺人太甚了,我可不怕你,我发什么誓啊,我凭什么发誓啊。”
“你这是想嫁给他,是不是?先前之所以贴出了那样的告示,分明是欲擒故纵,你真是太有心机了,你太不要脸了。”
明慧郡主越说越夸张,激动的怒吼起来,云染真是无语了,这女人是猪脑子吗?她都贴出那样的告示了,还欲擒故纵,擒你妹啊。
“来人,把明慧郡主请出去。”
云染不想理会这女人了,这女人有些神经质,和她压根就说不明白,而且她因为喜欢燕祁,爱而不得,使得她的大脑已经扭曲了,不似常人了。
枇杷和柚子两个人走过来,心底无比的鄙视这个女人,凭什么让她们主子发誓不嫁给燕郡王啊,就算主子不想嫁,也不会给她发这种誓,她算个什么东西啊。
“云染,你胆敢撵我。”
云染回首望过来,眉眼娇艳的开口:“我撵你怎么了?你若是再不走的话,我让人把你打出去,你信不信?若是你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她话一落,陡的朝暗处的龙一命令:“龙一,把这女人给我扔出去,扔出云王府去。”
“是,郡主。”
龙一闪身而出,伸手提把明慧郡主给提了起来,往外疾射而去,速度奇快无比。
半空中的明慧郡主吓得花容失声,脸上的白纱在疾速中掉了下去,脸上的伤疤还没有退去,所以一抬首吓了龙一一跳,龙一手一滑这女人往地下坠去,明慧郡主吓得紧闭着眼睛尖叫连连,啊啊。
下面的丫鬟也紧张的大叫起来:“郡主,郡主。”
若是郡主出事她们也是死路一条,所以小丫鬟的脸色同样惨白一片。
不过明慧郡主只坠到半空就被龙一给抓住了,又往王府外面提去,事实上龙一是故意的,谁让这女人胆敢在主子的面前耀武扬威的,他就要吓吓她,如若不是因为她是大长公主府的明慧郡主,他非吓死她不可。
龙一很快把明慧郡主给扔出了王府门外,闪身又回了茹香院。
云王府西侧门外,明慧郡主坐在地上好半天还不了魂,随之醒过神来大骂云染。
两个小丫鬟赶紧的过去侍候自家的郡主起来,一颗心才落地。
“郡主,我们回去吧,这长平郡主太吓人了。”
小丫鬟话一落,明慧郡主抬手便赏了她一记耳光:“她吓人,本郡主怕她不成,云染,你个贱人,给我记着,我不会善罢干休的。”
凤珺瑶起身领着两个丫鬟退开,不想刚走了几步,便听到西侧门吱呀一声响起,一个穿着体面的婆子走了出来,紧走几步拦住了明慧郡主的去路,恭敬的给明慧郡主见礼。
“奴婢见过明慧郡主。”
明慧郡主冷眼望着这婆子,云王府里没有一个好东西。
“起来吧,有什么事吗?”
那婆子越发的恭敬:“我们老王妃有请明慧郡主。”
明慧郡主蹙眉,脸色不耐,本想不理会的,但还是想听听这老太婆要见她做什么。
“好,头前带路吧。”
明慧郡主又跟着婆子进了云王府的茗玉院,茗玉院里,老王妃正歪靠在外间的软榻上,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不过看到明慧郡主从外面走进来,眼睛还是亮了一下,硬撑着打招呼。
“明慧郡主,快请坐。”
明慧郡主凤珺瑶并没有给老王妃请安,理所当然的坐了下来,抬眸望着对面的老王妃,傲然的问道:“老王妃要见本郡主是有何事啊?”
明慧郡主身为大长公主府的郡主,一向认为自已血统高贵,比这什么云王府的人要高贵得多,所以和老王妃说话也自带着一股傲气,不过老王妃并没有生气,只是望着明慧郡主,看她脸上深浅不一的伤痕,虽然不重,但依然碍眼,老王妃忍不住关心的询问:“你的脸?”
她一提到这话,明慧郡主脸色难看了,抬手摸了一下,才想起先前自已被云染的手下扔出去的时候,脸上的面纱掉了。
“老王妃请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难堪吗?”
明慧郡主脸色黑沉的盯着老王妃,老王妃忙摆手,笑意慈详的说道:“明慧郡主不要多心,老身找你来,是和你保证一件事的。”
“什么事?”
明慧郡主脸色略好一些,老王妃开口:“我保证云染不会嫁给燕郡王的,所以明慧郡主不要担心她会嫁给燕郡王。”
“你保证?你的保证有用吗?”
明慧郡主心中一喜,随之怀疑的说道,云染那个贱人可是很恶劣的,这个老女人所说的话,她会听吗?
老王妃笑道:“明慧郡主莫不是忘了,云染她是我的孙女,儿女婚姻,父母媒妁之言,所以老身的话相信她没办法违抗。”
明慧郡主听了,看老王妃时脸色好看多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老王妃果然明事理,难怪是云王府的一家之主,云王府若是和我们大长公主府为敌,可不占多少优势,若是老王妃能不让云染嫁给燕祁,我们大长公主府不会和云王府为敌的。”
“这事老身是可以保证的,云染是不会嫁给燕郡王的。”
“那甚好,”明慧郡主起身,笑着和老王妃招呼了一声,出了茗玉院的暖阁,一路出了云王府。
不过出了云王府后,她回首望向茹香院的方向,眼里一片狠毒,云染,即便有老王妃的保证,本郡主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明慧郡主领着两个丫鬟上了大长公主府的马车,一路回大长公主府去了。
二月十八,帝后大婚之喜,天没亮,云王府隔壁的护国将军府就忙碌了起来,热闹之声不断,隐约传进了云王府里,云染本来睡得正香,最后被吵醒了,听了枇杷的禀报,才知道今日乃是皇帝和皇后大婚的日子,难怪一大家就这么热闹呢。
听到唐家传来的动静,云染想起来,她有几日没有见到唐子骞了,难怪没见这家伙过来,原来是妹妹的婚嫁之期到了,身为大舅子的他,想必很忙碌吧。
虽然睡不着,不过云染也没有起来,歪靠在床上看书,一直到天近中午的时候才懒洋洋的起来。
今日帝后大婚,晚上宫里有宫宴,她们这些朝中大员的内眷都要进宫赴宴,再加上三国使臣齐齐的来祝贺帝后大婚,今晚的宫宴想必十分的盛大,所以她要好好的收拾一番进宫。
云染起床后吃了一点东西,前面有人过来禀报,东炎太子和南璃国的明王爷,还有西雪的萧世子一起来访。
云染挑了一下眉,没想到这三个人竟然一起来了,今日可是帝后大婚,他们不该进宫祝贺皇帝皇后大婚吗?这时候来云王府做什么?云染对于这三人的心思多少有些明白,三个人似乎都有意想娶她,不过她可没有喜欢上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所以不存在嫁不嫁的问题,她只是想找出他们中间的一个明君来,究竟是东炎的太子姬擎天呢,还是南璃国的小明王,还是西雪的萧北野。
云染忽然觉得师傅交给自已的差事真不是什么好差事,这可比她医病救人要难得多。
这担子太重了。
“请他们进来吧。”
云染吩咐枇杷去请客人进来,枇杷应了一声走出去,很快就听到门外几个人的脚步声响起来,其中萧北野狂野的骂声传进来:“姬擎天,秦文瀚,你们两个小人,太鄙卑阴险了,为什么一直跟着本世子。”
自从萧北野和云染单独出去过后,东炎的姬擎天和南璃国的秦文瀚两个人一直派人监视着萧北野,本来萧北野昨天就想过来看云染,顺便和云染出去逛逛,可是姬擎天和秦文瀚二人一直跟着他,他自然不能在和云染游玩的时候还带着这两个家伙,所以昨天没来,今天他本来是避开了监视自已的手下的,不想等到他赶到云王府后,这两个家伙又冒出来了。
门外,姬擎天的声音响起来:“我们可是说好了公平竞争的,你总是偷偷溜出来见长平郡主,这不公平。”
秦文瀚接了姬擎天的口:“没错,这不怪我们,要说鄙卑阴险,那个人应该是你才是。”
萧北野听了两人话,忍不住发火:“你们两个才不要脸,才鄙卑无耻。”
萧北野一言落,瞬间出拳,朝着东炎的姬擎天打了过去,姬擎天脸色一变,刷的一下迎了上去,两个人竟然在花厅外面打了起来,秦文瀚闪身加入了两个人的打斗,三个人竟然就这么在茹香院的花厅门外打得噼咧叭啦的。
云染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得头疼,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娶她,是因为她是云王府的嫡女,还是因为她是花王,不管哪一个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想到这起身走到门前,望着那愈打愈激烈的三人,冷冷的开口:“住手,要打滚出我云王府打,别在我这院子里打,若是毁坏了我一点东西,加倍赔偿。”
云染话一落,三人同时的收手回望过来,个个脸上堆着笑意,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三个比试一下武功的。”
“要比试也请滚出去比试,我这里又不是比试场。”
三人脸上笑意更加浓烈,往花厅走来,不过萧北野狠狠的朝后面的两个人瞪了一眼,抢先一步走到了云染的面前,云染面色凉薄的望着这三家伙。
“我看三位不必争了,云染谢过三位的厚爱,不过云染没打算嫁到任何国家去,所以三位还是收回这份心意吧。”
三个人同时望向云染,三人之中萧北野有些失望,他以为自已于云染来说多少有些不一样的,没想到和别人却是一样的,他的心中泛起酸楚的感觉,瞳眸黯然,他对云染越来越上心了,她却拿他和别人一样,这让他觉得伤心。
东炎的姬太子和南璃国的小明王两个人却很高兴,一起望着萧北野,眸光璀璨,哼,这货跑得快又怎么样,长平郡主可没有半点喜欢上他的心,所以说他跑得快也没用,这事要看缘份。
萧北野虽然受了伤,不过很快恢复如常了,抬眸望同云染,热切的说道:“云染,这是我们的事情,你别有负担,若是你不喜欢我们,我们不会强逼你的。”
萧北野的话一落,东炎的姬擎天也赞同的点头:“是的,这是我们的事情,不关你的事,你若是不喜欢我们,我们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的。”
南璃国的小明王赞同的点头,三个人并没有把云染的拒绝听进耳朵里,云染忍不住瞪着他们,沉声开口:“不管怎么样,以后最好别跑到云王府打架,否则别怪我翻脸。”
她说完转身往花厅走去,身后的三个家伙同时的跟了进去,几个人一起坐定,云染望着他们问道。
“今日乃是我大宣帝皇帝后大婚之喜,你们不是该前往宫中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们过来和你一起进宫的,顺道一起走。”
萧北野笑了起来,先前的难过已经收敛了,他有信心会让云染喜欢上他的。
不过最可恨的事本来是他一个人过来接云染一起进宫的,现在变成他们三个人一起接云染进宫了。
云染看看天色,时候确实不早了,差不多该进宫了,今日进宫赴宴,由她带头,老王妃身子不俐索,没办法进宫,云挽雪和云挽霜二人因为其母去世,这时候不适宜进宫,所以今儿个只有云染和云香怡两个人进宫赴宴。
“好,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换一下装束,”云染刚和三人招呼了一声,门外枇杷进来,恭敬的禀报:“郡主,燕郡王过来了?”
“他过来做什么?”
云染一听到燕祁,便面色不善,没好气的问道。
枇杷还没有说话,门外一道温融优雅的声音响起来:“本郡王是来接三位贵客进宫的。”
燕祁高雅如玉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今日的他没有穿白衣,必竟是帝皇帝后的大婚之喜,穿白衣是不敬,所以燕祁穿了一袭淡紫的锦袍,华贵非凡,那淡淡的紫色好似烟霞一般,衬得他肤色白如凝脂,面容精致而华丽,像上等的美玉一般,散发着微醺的光辉,更显绝色,笑意潋潋的望着花厅里的一众人。
看到他如此风华无双,绝色倾城,花厅里的几个人个个恨得牙痒痒的。
萧北野直接没好气的说道:“燕郡王,难道没你接,我们三个人进不了皇宫?”
“本郡王负责招待三位贵客,若是贵客在大宣发生什么事,本郡王可就麻烦了,所以本郡王必须随时随地的了解三位贵客的动向,并保证三位安全无恙。”
“真是辛苦你了,你累不累啊?”
萧北野讥讽道,一侧的姬擎天和秦文瀚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云染看到燕祁笑意潋滟的样子,心情整个的不好了,一大早来闹她睡觉,他倒是不累啊。
“好了,这人也接着了,可以一起滚了。”
萧北野一听云染的话,心里乐了,笑容舒畅了,云染有多不待见燕祁,他就有多高兴。
燕祁神情未变,雍拥的请了三个人往外走去,经过云染的身边时,还温声细语的说了一句:“长平郡主,你要多多当心萧世子,他是西雪恭亲王世子,手握三十万的重兵,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萧北野一听燕祁的话,脸色整个的不好了,眼神阴骜得吓人,手指忍不住握了握,大有要和燕祁交手的意思,不过碍于云染的面子,所以没动手。
云染看到萧北野的神情,忍不住笑着开口:“萧世子,我不介意你和燕郡王比试比试,当然不要在云王府里,请到王府外面去比试。”
萧北野一听,眉色耀起狠光,朝着燕祁挑衅:“燕郡王,本世子一直想和你比试一番,不如我们比试一番如何?”
燕祁脸上笑如花开,瞳眸却幽暗昏沉,睨了云染一眼,看到这丫头斜睨着他的样子,不由得头疼,这小没良心的,他好心提醒她,这都当他是仇人了,看来他要把有关于萧北野的资料搜集过来,让这丫头好好的看看萧北野是怎样的一个狠角色,燕祁心里做着决定,徐步跟着萧北野往外走去,姬擎天和秦文瀚二人落在后面,望着云染笑道:“长平,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热闹?”
云染摇头:“没兴趣。”
不是她不想看,而是她知道那朵白莲花武功厉害,就算萧北野武功厉害,可要打败白莲花,恐怕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想到待会儿那家伙风华无限的样子,她就不想看。
姬擎天和秦文瀚二人跟着外面的人出去了,云染自回房间换正装,然后带了云香怡二人进宫赴宴去了。
宫宴。
帝皇帝后大婚的宫宴,自然是隆重而盛大的,这一次的宫宴设在清和殿门前宽大的平台上,四周挂起了琉璃灯,灯光交错,人影绰约,三五一群的高谈阔论着,十分的热闹。
云染到的时候,宴席上不少的命妇迎了过来,客气而有礼。
“长平郡主,你过来了。”
云染一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些人现在可不敢轻易招惹她,现在的她不仅仅是云王府的长平郡主,还是大宣今年的花王,以往的花王都会成为皇后,不知道这位长平郡主,最后会怎么样,不过很多人猜测着这位长平郡主,最后很可能成为大宣的皇贵妃之类的,总之她肯定是要嫁进皇宫的,所以她们不能得罪这位未来的贵妃娘娘。
所有人的脸上都堆满了笑,一一的过来招呼了。
宴席上不少的小姐嫉妒着云染的好运气,不但人长得出色,出身又好,现在的她还是大宣的花王,很快这女人还将会进宫成为皇帝的妃子,真正是风光无限啊。
云染并不理会这些人,和她们招呼了一声后,往里走去,蓝筱凌和夏雪颖正在朝着她招手,一看到她摆脱了那些命妇走过来,便迎了过来。
“云染,别忘了你还欠我们一顿饭呢?”
蓝筱凌一开口便提到这件事。
夏雪颖笑着点头:“没错,上次你夺了花王,我们本来想祝贺你的,可是都挤不过去,现在你是不是该补请了这顿饭。”
云染笑起来,倒把这事给忘了。
“好,你们说个时间,回头我请你们吃饭。”
“爽快,那我们回头邀个时间一起吃饭,”夏雪颖笑了起来,三个人走到一边去说话,说的自然是皇上和皇后的大婚之事。
蓝筱凌对于这位出自于护国将军府的皇后娘娘有些不了解,所以十分的好奇。
“你们说皇后娘娘怎么样啊?会不会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啊?”
皇帝娶了皇后,很快就要开始纳妃了,因为后宫的妃子太少了,眼下宫中一个皇子都没有,只有昭阳公主和延庆公主两个小公主,朝中的大臣已经三番两次的劝皇上纳妃了,皇上都推到了大婚之后,今日乃是大婚之喜,只怕宫中很快就要有新妃入宫了,只是这位皇后娘娘怎么样,若是她是个善妒的,只怕入宫的新妇都要被打压,若是皇后心善,入宫的后妃要好过得多。
云染没有说话,因为她对于这位唐家的二小姐印像有些模糊,只知道此女知书达理,从小就进退得当,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
夏雪颖倒是满脸赞赏的点头:“说起这位皇后娘娘,真正是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小姐,她会是个娴雅善良的皇后娘娘的,进宫的女人都有福了。”
蓝筱凌一脸的惊奇:“真的吗?”
夏雪颖点头,不过她很担心一件事:“可是我不想进宫。”
夏雪颖身为武安候府的嫡女,夏家肯定会送她进宫的,可是她自已并没有进宫的打算,对于和那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的事情,她实在不感兴趣。
夏雪颖望向身边的云染:“云染,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躲过进宫呢?”
云染望着她,笑道:“若是你真不想进宫的话,现在就开始树立自已不好的形像,浓装艳抹,到处标榜自已将要进宫的事情,我想这些事会传到宫里的,皇上只怕到时候不会选你进宫,你就可以不用进宫了,相反的若是想进宫,现在可以树立各种好形像,这样就可以顺利进宫了。”
云染话落,夏雪颖想起什么似的盯着云染:“云染,我想起你先前贴出来的选婿告示,害得我爹和我娘回来说了好一通,那不会是真的吧?”
云染点头,笑道:“有何不可,我是真没兴趣和别的女人抢一个男人的。”
蓝筱凌提醒云染:“可是这样的男人好少啊。”
云染笑着说道:“若是没有,我就不嫁,没有男人一样生活。”
蓝筱凌和夏雪颖望着她,两个人同时的竖起大拇指:“云染好样的,。”
她们就没有这样的气魄,夏雪颖忽地想到一个人来了:“云染,其实也有人符合你条件的,燕郡王就是洁自身好的男人,他燕王府可一个女人没有,先前还有人议论,燕郡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我看他啊,和你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夏雪颖笑着说道,云染立马变脸,那家伙退了她的婚,她怎么可能嫁给他,再说人家也没有意思娶她,先前还说要当她哥来着,既是哥,当然是当她是妹妹了,所以他没意思娶她,她也没意思嫁,何来的天造地设。
“别和我说他,谁说我和谁翻脸,难道你们忘了,这货退了我的婚,既然他不想娶我,他再好我也不嫁,何况那家伙阴险着呢,只是表面好看罢了。”
云染挥了挥手,不想再提到燕祁,几个人又说起别的话题,正说得热闹,身后有一个宫女走了过来,恭敬的一福身子:“奴婢见过长平郡主。”
云染望向身后的宫女,看着有些眼熟,一时认不出来,温和的示意宫女起来。
“有事吗?”
“是我们家的公主想见郡主,让奴婢过来请郡主过去一趟。”
云染蓦地想起这宫女是何人了,昭阳公主楚依依小朋友身边的宫婢,这么说是楚依依小朋友想见她。
云染想起楚依依小朋友,心里很柔软,虽然楚依依小朋友是皇室中的人,但是她很喜欢她,因为她清纯好似小鹿一样的眼睛,让人不由自主的怜惜她。
云染正打算跟着宫婢离开,后面的夏雪颖叫住了云染:“我陪你一起去吧。”
她说着盯着那过来请云染的宫婢,看宫婢神色正常,没有半点的不正常,夏雪颖才放下心来,不过她依旧坚定的伸手拉着云染:“我陪你一起去吧。”
云染眼神闪了一下,望向夏雪颖笑了起来,这丫头倒挺聪慧的,她这是怕她像上次一样被人栽脏陷害吧。
“好。”
蓝筱凌看夏雪颖陪着云染,她也准备陪云染一起去找昭阳公主,不想蓝夫人走过来拉住了蓝筱凌,和她说起了话,蓝筱凌被牵拌住了,最后夏雪颖陪着云染一起去昭阳公主楚依依小朋友所住的宫殿。
依阑殿,这是皇帝最近特地赐给小公主住的地方,十分的精致华丽,离得太后的宫殿不远,云染和夏雪颖跟着那叫采雪的宫女一路往依阑殿走来,殿门前正好碰上了静安公主楚玉茹,夏雪颖赶紧的上前向静安公主施礼。
“见过静安公主。”
云染也朝静安公主点了一下头,静安公主最近越发的丰润了,珠圆玉润。
她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多余的表情给云染和夏雪颖,望向采雪:“你不侍候你们家的小公主,跑出来干什么?”
“回公主的话,今儿个皇上大婚,公主心情有些不好,把所有人都撵了出来,不让任何人进去,先前奴婢怕她出什么事,所以进去瞧了瞧,公主竟然说想和长平郡主说说话,所以奴婢便去请了长平郡主过来。”
静安公主点了点头:“本宫本来想来劝劝她的,这两日她情绪都不太好,既然她要和长平郡主说说话,你便带长平进去吧。”
“是,公主。”
采雪一福身子,恭敬的请了云染进殿,夏雪颖本来想跟着云染一起进去的,静安公主伸手拉住她:“你别进去了,陪本宫说说话吧,昭阳这两天因为皇上大婚的事情,心情一直不太好,你知道的,她和她的母妃感情一直很好,又深得她父皇的宠爱,这心境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若是你进去,她肯定要发火的。”
夏雪颖想想也是,抬首望向云染叮咛道:“云染,你进去吧,若是有什么事叫我。”
云染点了一下头,领着两个小丫鬟跟着采雪的身后一路进了依阑殿,一行人走到寝宫门外,寝宫门前守着数名宫婢,都是平时侍候昭阳公主的,此时一看到云染过来,皆恭敬的上前来行礼:“见过长平郡主。”
云染点了一下头,望向几个宫婢:“公主呢?”
“公主在里面呢,不让奴婢们进去,她一天没有吃饭了,奴婢们也没有办法。”
想到楚依依小朋友,云染笑起来,领着两个丫鬟走进寝宫,寝宫很大很华丽,门前一道绣山水画的屏风,后面是朱红大床,此时大床上歪靠着一个小小的身子,落寞,孤寂,好似没人要的小可怜似的,云染看着这样子的楚依依小朋友,忽地有些心疼了,徐徐的往前走去,想劝劝楚依依小朋友,不过走了几步却发现了不对劲。
她们三个人一路走了进来,楚依依小朋友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寝宫似乎透着诡异,云染的脸色慢慢的暗了,周身笼罩着冰霜,她很生气很愤怒,如若有人对楚依依小朋友动了手脚,这个人就是禽兽畜生,明明知道楚依依小朋友今儿个因为父皇娶亲,而心情不好,还对她施以毒手。
云染急切的走到大床前,发现楚依依小朋友紧闭着双眼,一点气息都没有了,她的脖子上竟然两道勒痕,分明是有人对楚依依小朋友下了毒手,而这背后的人之所以如此做,分明是为了栽脏陷害她,为了栽脏陷害她,竟然杀了楚依依小朋友,云染心中恼火异常,不过现在她顾不得恼火,动作俐落的取了几枚银针,刺向楚依依小朋友的身上。
寝宫之中,枇杷和柚子二人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这摆明了是栽脏陷害啊,现在昭阳公主被人勒死了,别人肯定说是郡主勒死了昭阳郡主,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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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引诱燕郡王
依阑殿外面,静安公主和夏雪颖两个人说了一会子话,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开宴了,所以两个人一路说着话走进了依阑殿的寝宫,往楚依依小朋友的寝宫里走了过来,门前数名宫婢立在外面,恭敬的向静安公主施礼。
“见过公主。”
静安公主点头,看了一下外面的几个人,脸色有些不悦:“你们怎么不在里面陪着小公主。”
采雪想分辩,公主不让她们进去,不过抬头看静安公主不悦的脸色,赶忙闭上嘴巴。
静安公主走进了寝宫,寝宫中很安静,雕花累丝大床前,云染正难过的望着床上的昭阳公主:“昭阳,昭阳,你怎么了?”
静安公主和夏雪颖二个人脸色变了,飞快走近前,只见昭阳公主一动也不动,一点气息也没有,而她脖子上的勒痕却分外的明显,静安公主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依阑殿内侍候的几个宫婢脸色全都变了,有宫婢尖叫起来:“公主,公主。”
有人朝外面跑去大叫:“不好了,公主出事了,快宣御医啊,快宣御医啊。”
寝宫之中,静安公主的眼睛红了,指着云染大叫:“长平郡主,你竟然勒死了昭阳公主,你好大的胆子。”
枇杷和柚子两个人赶紧的跪下:“回公主的话,我们郡主没有伤昭阳公主,我们进来的时候,公主已经被人勒死了。”
静安公主如何相信这说法,脸色黑沉而难看,指着枇杷和柚子两个人:“不是你们家的郡主,又是何人伤了昭阳,谁敢胆大妄为到伤害昭阳。”
床前的云染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静安公主的神情,心里多少已经有些数,静安公主即便没有对楚依依小朋友动手脚,今晚的事情她肯定也是有数的,这个女人。
云染的眼睛冷了,一片冷霜之色。
这时候寝宫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浩浩荡荡的人赶了过来,为首的竟然是当朝的太后,太后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一走进来,看到床上没有气息的楚依依小朋友,不由得绝望的痛哭失色。
“依依,你怎么了?”
云染观察太后的神情,太后娘娘的伤心是真的,而且她一直对楚依依小朋友很好,她肯定是下不了手的,所以说害楚依依小朋友的根本不可能是太后,那么除了太后和静安公主,又是何人对楚依依小朋友动了手脚呢?
寝宫外面越来越多的人赶了过来,宫中的御医,朝中的大臣,三国的使臣,连皇上都被惊动了,最后诺大的寝宫里挤满了人,个个一脸惊骇的望着床上的昭阳公主,最后望向云染。
皇帝楚逸祺一向疼这个小公主,此时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命令御医立刻救小公主,不过御医却宣布小公主已经死了,楚逸祺顿时伤心,望向云染怒喝。
“长平郡主,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后也痛指着云染,咬牙尖叫:“长平郡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杀了昭阳,今日哀家要你替昭阳偿命。”
太后一言落,朝着外面的侍卫大叫:“来人,给我把这贱人拿下去。”
太后话一落,后面赶过来的云紫啸闪出来,恭敬的说道:“太后,皇上,这事分明是有人栽脏染儿的,染儿和昭阳公主关系一向不错,我女儿有什么理由要杀昭阳公主啊。”
云紫啸话一落,静安公主气愤的说道:“云王爷,若是往常也许不可能,可是今儿个昭阳因为皇兄成亲的事情,心情不畅快,也许她和长平说话的时候冲撞了她,长平很可能因此一怒失手掐死了昭阳。”
静安公主话一落,便有人附和她:“没错,云王爷,长平郡主犯下了这样的重罪,你以为你能救了她,你要知道昭阳可是皇上最喜欢的女儿啊。”
说话的人尖锐的盯着云紫啸,唇角是得意的冷笑。
云染飞快的抬头望去,看到大长公主府的明慧郡主一脸愤恨的瞪着她,但是在她的神情中隐有一丝报复的快感,虽然一闪而过,但是一直盯着在场人的云染还是感受到了,她脑海中蓦的明白今天这一出戏是谁搞出来的,除了明慧郡主恐怕再也没有别人了,明慧郡主和静安公主交好,让她做点证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宫婢有没有参与呢,云染细想了想,几个宫婢都是贴身侍候昭阳的,而且她们一直都在场,虽然伤心却没有慌乱,很显然的几个宫婢没有参与这件事。
昭阳先前确实是想见她的,才让宫女采雪请她过来说话的,有人乘这时候从依阑殿后面进来,掐死了昭阳,然后借着静安公主的手栽脏陷害到她的身上。
云染一瞬间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理顺了,脸色难看,瞳眸遍布着冷霜。
以往她虽然讨厌明慧郡主,但因为她出自于大长公主府,所以她没有对这个女人施以重手,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这样的恶毒,楚依依小朋友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小孩子,她为了栽脏陷害她,竟然不惜丧心病狂。
寝宫里,云紫啸依旧坚定的认为自已的女儿没有罪,云染什么样的人他是清楚的,她绝对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所以今儿个肯定是人栽脏陷害她的。
“请皇上和太后娘娘明查,染儿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人群中夏雪颖也站了出来,跪下禀道:“臣女可以肯定,长平是不可能害昭阳公主的,因为她进来的时间并不长,根本说不了太多的话,所以两个人之间不至于闹出什么矛盾。”
静安公主冷哼,望向寝宫殿上跪着的宫女采雪等人:“你们来说,除了长平进寝宫,还有何人进来过。”
“回公主的话,除了长平郡主进去,再没有人进去了。”
采雪伤心极了,事实上她也不相信是长平郡主杀了昭阳公主,因为公主很喜欢长平郡主,长平郡主也喜欢公主,不应该是她杀的,可是现在公主死了,而之前她进寝宫的时候她还好好的,采雪失声痛哭起来。
寝宫里,太后脸色越来越难看,望着皇帝楚逸祺:“祺儿还等什么,这样的毒女人,留着做什么,立刻下令把她处死。”
楚逸祺还没有说话,一直站在寝宫一侧的燕郡王燕祁打算走出来替云染说话,不想另外两道身影抢先站了出来,一个是东炎的姬擎天,一个是西雪的萧北野。
姬擎天走到近前仔细的检查了昭阳公主脖子上的青痕,肯定的对着上首的皇帝说道:“昭阳公主绝对不是长平郡主杀死的,因为她脖子上的掐痕很粗,分明是男人的手指掐的,不是女人掐的。”
姬擎天的话一起,明慧郡主的眼睛暗了,飞快的开口:“本郡主知道长平郡主身边有一个武功厉害的暗卫,她很可能自已没动手,让手下的暗卫动了手。”
明慧郡主一说完,萧北野冷哼一声:“明慧郡主这话就错了,若是武功厉害的暗卫动的手脚,何需用手掐死昭阳公主,直接一掌就可以击毙了昭阳公主,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用手掐啊。”
萧北野喝止了明慧郡主,走到床前,指着昭阳公主的脖劲,望向皇帝说道:“皇上请看,昭阳公主左边脖子上的青痕明显比较重,这说明左边的着力点大。”
萧北野话落,寝宫内有一多半人听不明白,一起望向这位萧世子,什么叫左边的着力点大。
燕祁缓缓的走出来解释了一下:“萧世子的意思是,掐死昭阳公主的是一个左撇子。”
众人恍然,原来是这样啊。
萧北野睨了一眼燕祁,十分的不悦,有你这货什么事啊。
萧北野还想向皇上证明昭阳公主不是云染杀死的,燕祁燕郡王却已不给他机会了,本来先前他就要站出来的,被这两家伙抢了先,要是云染对萧北野或者姬擎天有好感,可就麻烦了,所以还是不要让萧北野有表现的机会了。
燕祁风华潋滟的望向上首的皇上和太后:“皇上和太后娘娘可以问问昭阳公主,一问便知是不是长平杀她的。”
燕祁话一起,整个寝宫内嘀嘀咕咕的议论起来,燕郡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昭阳公主都死了,怎么问啊?
皇帝和太后也一脸的不解,燕祁却笑望向云染。
云染冷冷的丢他一记白眼,本来她还想再看看热闹呢,竟然被他给打断了。
云染徐徐起身说道:“事实上昭阳公主并没有死。”
“什么,昭阳公主没死,御医不是宣布她死了吗?她怎么会没死呢?”
皇上和太后脸色变幻了几变,显得十分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呢?一起望着床上的昭阳,云染朝床上唤道:“依依,可以睁开眼睛了。”
楚依依小朋友飞快的睁开眼睛,望着寝宫里的所有人。
她一动,有些人下意识的想跑,炸尸了,不过看小公主古灵精怪的眨动着大眼睛,分明是没有事的。
事实上先前云染进寝宫的时候,一眼便看出楚依依小朋友处于假死状态,那个掐她的人刚掐完她,还没有让她真正的死过去,所以云染便用银针救了楚依依小朋友一命,然后和楚依依小朋友玩了一个游戏,装死,她不叫楚依依小朋友就不睁开眼睛,若是御医检查,楚依依小朋友就憋住气。
楚依依小朋友很有兴趣,所以便和云染这样玩了。
这也是先前御医检查的时候,说楚依依小朋友没有气息的原因。
寝宫之中,所有人望着这一切,暗自庆幸昭阳公主没事。
云紫啸更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染儿没事了,惊了他一身的冷汗,虽然他知道女儿不可能杀人,但是若是昭阳公主不醒过来的话,染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明慧郡主整张脸都绿了,手指掐进肉里,心中大骂自已的手下,废物,真是废物,掐个人都掐不死。
太后望着楚依依,又望向云染,冷冷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太后娘娘的话,我先前进来的时候,发现小公主被人掐死了,不过她没有真死,而是假死状态,所以我用绣花针扎了她几下,小公主便醒了过来。”
“你竟然懂这个?”太后狐疑,定王楚逸霖走了出来,脸色不善的说道:“回母后的话,这位长平郡主可是医术高超呢。”
云染眸色微暗,看来上次樱桃还是把她会医的事情告诉了这位定王殿下。
不过看定王的神色,除了这个,大概不知道别的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没有动手脚,。
云染微微福了一下身子,不卑不亢的说道:“说不上医术高超,而是在凤台县的时候,给一个会医的大夫跑跑腿,跟他学了一些简单浅显的医术。”
殿内,众人一脸恍然,原来如此啊,幸好长平郡主会点医术,要不然昭阳公主肯定没命了,而她只怕也会没命。
皇帝楚逸祺整张脸舒展了,事实上他不愿意长平郡主有事,因为他还想迎娶她入宫为妃呢。
楚逸祺望向云染的眼神温润而柔和,寝宫之中有眼的人都看得明白,皇上似乎很喜欢长平郡主,看来长平郡主真的有可能入宫为妃。
东炎的姬擎天和西雪的萧北野,则是鄙视的撇了撇嘴,皇上似乎忘了今日可是他的大婚之喜,在这样的日子里,他竟然惦着别的女人,他们真是同情那位皇后娘娘。
燕祁眸色暗沉,眉微微的蹙起来,手指也下意识的握起来,他不赞成云染进宫,宫中的生活可是尔虞我诈的,她进宫一定会吃苦的。
皇帝楚逸祺把视线落到楚依依小朋友的身上,招手让女儿过来,轻声问楚依依:“依依,和父皇说说,是谁掐你的。”
楚依依很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道:“儿臣不和道,儿臣只觉得有一个黑影子闪了进来,然后掐了儿臣,儿臣好害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众人一起望向皇上,皇上脸色阴骜的命令负责宫中安全的锦亲王世子楚文浩:“查,给朕查这依阑殿内外,务必要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胆敢伤害公主,若是查出来,朕定不轻饶。”
楚文浩领旨,不过很多人明白,这只能是个无头案子,没办法查,幕后的人既没有买通哪个宫女,也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只是派了一个武功厉害的手下进来掐了昭阳公主,这如何查啊。
寝宫之中,太后眼看着时候不早了,赶紧的开口:“好了,大家都出去吧,宫宴差不多开始了。”
太后说着从皇帝手里接过了楚依依小朋友,楚依依小朋友朝着云染挥手,云染点了一下头,众人一起簇拥着皇上往外走去。
明慧郡主瞪着云染,阴骜无比的骂一声贱人。
云染冷讽的笑望着她,不知道谁比较贱。
两个人眸光在空中交会,云染冷冷的以眼神表示,今晚之事本郡主知道是谁做出来的。
那又怎么样?明慧郡主冷漠的回应云染,云染淡笑,我会还给你的。
她说完看也不看明慧郡主,望向身侧的夏雪颖,夏雪疑自责的说道:“云染,对不起,本来我可以陪着你的,没想到却还是让你中了暗算。”
云染伸手握着夏雪颖笑道:“我不是没事吗,你别自责了,而且先前你还出来替我求情了,谢谢你,雪颖。”
夏雪颖凑到云染的身边,小声的说道:“云染,我看你要小心些,好像总有人想害你。”
云染点了一下头,没错,总有那么些处心积虑的人想害她,不过她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云染望向前面的明慧郡主凤珺瑶,凉凉的一笑,身后响起脚步声,萧北野紧走两步走过来,一脸关心的询问:“云染,你没事吧。”
云染摇头:“先前谢谢你出来帮我。”
萧北野笑着说道:“说到这个,倒是本世子赚到了,刚才就算本世子不出来,你也有办法解决。”
云染张嘴,正想说他有这心,还是令人感动的。
不想她还没有开口说话,有人从后面走过来,状似随意,实则很自然的挤开了萧北野,淡淡温融的说道:“这就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却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大宣的人可是聪明的,萧世子不要处处显摆自己的聪明劲。”
萧北野脸色暗了,瞳眸闪着一小簇一小簇的怒火,阴沉无比的瞪着前面的燕祁。
“燕祁,你什么意思?”
燕祁脚步不停,优雅的往依阑殿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萧世子不是很聪明吗?应该一听就明白,难道说萧世子只有在佳人面前才会显现出自己的聪明劲,平常却是个蠢笨如猪的。”
萧北野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手指握了起来,真想狠狠的揍这家伙一顿,不过先前他和燕祁交过手,并没有从燕祁的手里讨得了便宜,先前他和燕祁比试,他是使出全力了,但燕祁似乎有所保留了,所以说这家伙的武功比他还厉害,这让他火大不已。
萧北野身后的姬擎天赶紧的伸手拽住了萧北野,低声提醒他。
“萧世子,今儿个可是大宣皇帝的大婚之喜,萧世子千万莫要失了分寸,上了人家的当。”
萧北野的怒火一下子退了下去,紧走几步追上前面的云染,走在云染的另一侧,一脸温和的说道:“云染,我想和你说说宁景的事。”
云染一听点头,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不过她慢,身侧的燕祁也慢了下来,她快燕祁也快了起来,总之家伙一直跟着她,让她没机会和萧北野单独说话,云染不由得脸色黑沉的瞪着燕祁,真想一巴掌扇掉这家伙温融的嘴脸,其实就是个阴险的家伙。
“燕祁,你什么意思?”
云染压低声音冷问,四周有不少朝中的大臣,个个都望着他们这边,她可不想和这燕贱人扯上什么闲话。
燕祁笑意温润柔软:“本郡王先前和你说了什么,你应该知道啊。”
云染眼发黑,真的想抽这男人的嘴巴,他先前说的是让她不和萧北野多接近,可是这关他什么事啊,再一个她认为萧北野不错,真的觉得这家伙挺不错的,至少任何时候这男人都是维护她的,而且她可以感受出来,萧北野对她是真心实意的,这份心意她还是感受得到的。
“燕祁,你别太过份,信不信我一巴掌扇死你。”
云染压低声音警告燕祁,不过人家云淡风轻,清风晓月一般的高雅,压根就不理会她的威胁,云染气得拿眼刀子狠戳这家伙,然后掉头望向萧北野,不理会这家伙。
“宁景怎么了?”
“你没发现今儿个他没有出现吗?他这两天情绪不太好,今晚更过份,竟然不肯来参加宫宴。”
云染一听,心中已明白,这货闹什么了,生气了呗。
“这样,你和他去说,明日我接他进云王府来。”
“好。”萧北野眉眼张扬,心情舒畅起来,宁景若是进了云王府,他就有理由进云王府去看望云染了。
一侧的燕祁眉色却暗了,瞳眸之中满是若有所思,云染为什么对那个宁景十分重视啊,看来这其中有名堂,回头他让人去查查。
一行人进了宴席的宫殿,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个个按照座位坐好,准备吃东西。
上首的皇帝望着在场的的所有人,端起酒杯望向三国的使臣:“朕今日大婚,感谢各位远道而来的使臣,前来祝贺朕的大婚之喜,各位今晚一定要吃好喝好。”
“皇帝客气了。”
东炎的姬擎天,南璃国的秦文瀚,西雪的萧北野一起端了酒杯站起身。
“祝大宣的帝皇帝后恩爱白头,早生贵子。”
上首的楚逸祺笑了起来,带头干了杯中酒。
下面的三人陪着他干了杯中酒,喝完了这杯酒。
三国使臣纷纷奉上了送给帝皇帝后的大婚之礼,各种名贵的礼品呈上来,整个宴席都散发着流光溢彩的光辉,楚逸祺心情舒畅的大手一挥,命令人把礼品抬了下去,又开始招呼三国使臣,歌姬宣了上来开始跳舞,整个宴席都是喜气洋洋的,唯有一人面色微暗,静静的打量着那三国的为首之人,此番这些家伙前来大宣,一直没有动静,安份守已得过份了一些。
他不相信他们来大宣就为了单纯的祝贺皇上大婚之喜,还送了大批的礼物,先前因为他的算计,他们已经损失了一大批的礼物,今日又送了这么一批贺礼,此番他们过来可是损失不少银子的,难道他们真的仅仅是为了四国友好吗?
这个打死燕祁也不相信,从他得到的消息,东炎的姬擎天和西雪的萧北野可是一直野心勃勃的想一统天下的,倒是南璃国的这位小明王秦文瀚一直没有动向。
燕祁优雅的喝酒,注意着宴席的动向,一会儿的功夫他派手下逐日出去现调一批监察司的高手过来,暗中保护皇上。
今晚皇上大婚,最是容易乱的时候,所以还是小心些为好。
酒过三巡,人人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淮南王府的容逸辰站了起来,恭敬的望向上首的皇帝。
“逸辰奉我家父王之意,特地给皇上带来了大婚的贺礼,请皇上过目。”
容逸辰一挥手,音乐声中,一辆推车被人徐徐的推了出来,一个身着淡粉罗裙明媚如春日之辉的妍丽女子,一边跳着舞一边把推车给推了出来,首先吸引人的是女子,肤白如雪,眉眼似星月,一颦一笑都带着柔媚温顺,望向上首的皇帝时,更是不胜娇怯的一笑,翩然而舞的躲到了推车的后面,整个人仿似山林间的小兔子一般,惹人怜爱。
楚逸祺喝了一些酒,此时看这女子不禁意动,视线火热而大胆。
在场的人看到皇帝的神情,不禁暗暗的轻叹一句,咱们的皇帝可真是个多情种子啊,今日本来是他的大婚之喜,他先是表现得对长平郡主有兴趣,这会子竟然又对淮南王府的舞阳郡主容佳云有兴趣。
不过这容佳云真的符合男人心中的小情人形像,温顺妩媚,柔软娇怯,令人有一种想要搂在怀中保护的心思,不说皇上,就说在场的男人,不少人看到这样的女人都意动了。
一曲终了,舞阳郡主容佳云,轻轻的掀掉推车上的红色绢布,只见满宴流光溢彩,玉色生艳。
一尊高一米左右的送子观音呈现在眼前,那送子观音玉质柔滑,没有一点的暇疵,一看就是极难得的一件宝贝,最主要的还是淮南王府的巧心思,送子观音,在皇帝大婚之时送了送子观音,这可是极讨巧的,同时令人惊奇的还是这送子观音的眉眼,竟然神似当今的太后娘娘,别人不说话,太后倒率先开口了:“不错,真不错。”
太后一开口,下首所有人都赞叹起来:“嗯,这送子观音真慈祥啊,像我们太后娘娘呢。”
皇帝心情大悦,赞赏了淮南王府的人,赐容佳云入座。
云染仔细的打量这位出自于淮南王府的容佳云,看她一身高贵不出半点差错的仪范,明显的是从小就教养的,也许淮南王早就有要把这个女儿送进宫的打算了。
接下来是西平王府送贺礼,西平王府送的贺礼是一对千年的人参,这人参一体双生,高约一尺,体白如玉,并蒂双生,看上去好像一对男女正在亲嘴,实在是喜庆至极,这样的人参可是百年未见的,满殿的人皆惊奇无比,个个议论纷纷,同时说起的还有进献人参的女子,出自于西平王府的兰陵郡主,云染早就听闻这位兰陵郡主生得美貌,此时一看,果然生得美艳无双,她的美和舞阳郡主的美完全不同,妩媚中带着野性不羁,令男人想征服,而且这兰陵郡主果然如传闻一般身上散发着清幽的体香,这种香味不是一般的花香味,而是花香中混合着奶香味,光是这种味道便刺激着男人的神经。
上首的皇帝楚逸祺眼睛再次的亮了一下,挥手示意兰陵郡主起身,同样的赐了兰陵郡主座位。
最后进献礼物的是江阳王府的人,江阳王府的礼物相较于淮南王府和西平王府的礼微要稍嫌逊色,一尊黄金打造高约一米的金佛,佛口微开,慈祥的望着众人,这金佛较寻常,贵在这金佛的神容,实在是令人心喜。
袁彪的妹妹栖仪郡主生得灵秀飘逸,穿一袭紫色的长裙,立于宴席之中。手执玉萧吹奏出一曲凤求凰,顿时让众人觉得整个人神情气爽起来,而栖仪郡主衣袂飘飞,仿佛暗夜之中的仙子一般。
这三个女人,便是三种人间绝色,一个温婉柔媚,令人怜爱,一个妩媚不羁,令人想征服,一个飘然若仙,令人想亲近。
看来淮南王,西平王,江阳王费了不少心思啊。
不过不知道这三个女人将会在大宣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云染笑望着这一切,并没有开口说话。
上首的太后娘娘提醒皇帝,差不多该回皇后的宫殿去了,今日可是皇上和皇后的大喜之日,不可怠慢了皇后,皇后可是出自护国将军府的人。
太后一提醒,皇帝清醒了过来,他虽然多情,却并不痴情,这三个女人虽然令人喜爱,但是女人只可宠,不可爱。
皇帝起身,和三国使臣招呼了一声,自带着贴身的太监离开了,接下来少了皇帝的宴席,更加的热切,尤其是多了舞阳郡主和兰陵郡主还有栖仪郡主的场面,在场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三个女人都将会进宫为妃,所以眼下还是巴结着些,一些间整个宴席上很多女人都过去向三个女人敬酒。
云染则是在座位上悠闲的看着前面热闹的场面。
她上首端坐着的正是燕王府的人,身侧不远端坐着的正是燕祁燕郡王,满殿人间绝色,不过却没有人能掩盖这男人的神彩,他悠然的品茶,不时和过来敬酒的朝中大臣喝一杯,再不然和上首的三国使臣喝一些酒,从头到尾都是应付自如。
云染望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冷哼,骚包,不想她一回首,身侧的燕祁便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端起手中的酒杯朝着她晃了晃:“长平郡主,本郡王敬你一杯。”
云染冷睨他一眼,直接的摇头:“不喝。”
燕祁眸色深邃,唇角笑意如轻云,一脸温润的问道:“长平郡主心情似乎不畅,说出来本郡王替你排解排解。”
他说着放下酒杯,当真有替云染排解的架势。
云染无语的翻白眼,不理身侧的家伙,好在宴席上各人忙着应筹,也没有人注意着她们。
燕祁丝毫不把云染神情放在眼里,依旧一脸温润柔软的望着云染:“难道是因为舞阳郡主和兰陵郡主还有栖仪郡主长得比较美的原因,所以长平才会心情郁闷。”
云染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燕祁:“你认为我是个善妒的人吗?”
燕祁眯眼打量云染,然后温柔明媚的笑道:“不像,不过好好的为什么心情不畅呢,总要有个理由?”
云染忽尔抬眉轻笑,灿烂的望着燕祁,神色好似一只灵动的小狐狸,看得燕祁心里柔软成绵,眸光忍不住微醺如酒,歪着头看着云染,灯光交错之中,女子融了一身晕黄的光芒,不矫不燥,不卑不亢,动如风拂柳,静如花照月,真是说不出的美好,那狡诘阴险又像山林间的一只小白狐,怎么看怎么样赏心悦目,而且她不仅长得好,出身好,还能力非凡,当初若不是她的出手相救,哪里又有今日的燕祁,所以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染指她,伤害她的。
燕祁脑海中思绪转了几圈,一侧的云染则朝着他咧开了一嘴的白牙,张牙舞爪的说道:“我看到你就心情不畅,看到你就头疼胃疼肝疼。”
云染夸张的神情没有惹恼燕祁,反而让他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他眼中,云染的各种神情就像小女孩娇嗔一样,无伤大雅。
“没想到本郡王竟然让长平如此心情不佳,身为被救的人,怎么能让救命恩人这样不畅呢,所以本郡王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努力的改变长平郡主对本郡王不好的形像。”
云染一听惊悚,这货不会是打算以后没事便在她面前晃悠吧,这太让人痛苦了吧,云染赶紧的警告燕祁:“以后没事不许在我面前晃悠,若是让我看到你没事在我面前晃悠,看我不毒得你半身遂的。”
这里两个人正说得热闹,宴席不远处有人眼睛都快喷火了,这人不是别人,自然是明慧郡主凤珺瑶,除了凤珺瑶,东炎的姬擎天和西雪的萧北野两个人脸色同样的不好看,幽幽暗暗的。
萧北野端起酒杯望向燕祁:“燕郡王,本世子敬你一杯,我们来大宣这一段时间,燕郡王可是劳心劳力了,本世子多早晚肯定会还回来的。”
萧北野幽暗一笑,燕祁不以为意的端起酒杯,和萧北野喝了一杯。
宴席慢慢的进入了结尾,上首的太后有些累了,起身和三国使臣招呼了一声,领着楚依依小朋友离开,楚依依小朋友挣扎着想过来和云染说说话,无奈太后牢牢的抓住她,让她脱不了身,最后楚依依小朋友朝着云染眨着眼睛,飞快的说道。长平,有空我去找你玩儿。
云染忍不住笑起来,这丫头。
不过想到她先前差点没命,还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宴席上三国使臣陆续起身,燕祁和楚文浩等人走上前去,准备送使臣离开皇宫。
另一边的云紫啸负责招待淮南王府的世子等人。
众人陆续的往外走去,不过人还没有走出去,便听到寂静的暗夜之中响起尖锐的叫声:“不好了,有人刺杀皇上了。”
“护驾啊,护驾啊。”
寂静的夜幕之中,这声音十分的突兀,楚文浩和燕祁等人齐齐的一怔,几乎同时的往帝皇帝后的宫殿奔去,身后的三国使臣自然不落人后,有热闹瞧如何不瞧呢,朝中的大臣也都纷纷的跟了上去,各家的命妇以及舞阳郡主等人也紧随其后的一路往帝皇帝后的宫殿奔去。
虽然很多人赶往长春宫,不过也有人没有跟上去,云染就没有跟上去,她才不喜欢去瞧这种热闹呢。
蓝筱凌和夏雪颖等人也没有去长春宫,几个人凑在一起说话:“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的刺杀皇上啊?”
“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受伤,今晚可是皇帝和皇后的大喜日子啊,你说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会不会一怒怪到皇后的头上啊,说皇后不好什么的。”
夏雪颖担心,云染凝眉,还真有这种可能,这古人是十分迷信的,动不动就会说不祥之人什么的,像她是清明节生的,不就被人说不祥吗。
这唐家二小姐还真是倒霉,怎么偏在她大婚的时候发生这种事呢,还有今晚的刺客究竟是什么人指使出来的。
说实在想皇帝死的人多的是,例如三国使臣,例如淮南王府和西平王府还有江阳王府的人,例如定王楚逸霖,那么谁才是指使刺客杀人的人呢。
几个人说着话走了出去,因为刺客事件,宫中的出路全都被封闭了,所以她们根本出不了宫,云染和蓝筱凌夏雪颖几个人一路说着话在宫中转悠,路上遇到一些别的小姐,人便被分开了,最后只剩下云染一个人了,她并不惊慌,也不担心会被刺客所伤,她所在的地方乃是宫中御花园,这里刺客是不会过来的,目标太明显了。
云染身后的枇杷和柚子不关心刺客事件,她们关心的是先前是谁栽脏陷害郡主的。
“郡主,你说是谁栽脏陷害郡主的。”
云染淡淡的开口:“不出意外该是明慧郡主,你忘了先前她进云王府警告我的事情了,我让龙一把她给撵出去了,这个女人报复心强,自然要报复我。”
“可是她心是不是太狠了,昭阳公主今年才七岁啊,她竟然让人对昭阳公主下黑手。”
“所以我不会饶过她的。”
云染冷冷的说道,忽地暗处龙一的禀报声响起来:“郡主,有人过来了,”
“谁?”
云染问,龙二迅速的回答:“郡主,是定王殿下,他似乎发现你了,正走过来。”
云染一听是定王楚逸霖,眼神闪了一下,这种时候定王不去长春宫,来御花园这边做什么,不过她不想和定王楚逸霖交集,看到这家伙心情就不爽,云染抬脚便走,身后的定王楚逸霖已经发现她了,紧随着她的身后跟着她。
云染脚步加快,后面的楚逸霖脚步也不慢,不过御花园的道路很多,错综复杂,云染七拐八弯的竟然把楚逸霖给甩掉了,主仆三人同时的松了一口气,枇杷和柚子两个人满脸奇怪的开口:“郡主,定王追着你干什么?”
“谁知道这阴险的家伙想干什么?今儿个宫中人多,这家伙肯定是别有用心的,所以我们还是离得他远一些好。”
云染说完,龙二的声音忽地响起:“郡主,前面的八宝亭中有人。”
云染一听抬头望去,果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八宝亭,亭中轻纱飞扬,隐约有两道人影在其中,云染本想离开,不过亭中人的声音传过来。
“燕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说话的人竟然是明慧郡主,另外一人却是燕祁,一听到这个,云染不走了,赶紧的领着两个人找个有利的位置躲起来,等着看热闹,不过不敢过份靠前,因为燕祁武功很厉害,靠得近了肯定要让这家伙发现,所以还是离得远一些为好。
云染躲好了,竖起耳朵听那边的说话声,因为离得远,若不注意听,根本听不清楚。
只听明慧郡主激动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燕祁,这三年来,我一直追着你,我不相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燕祁悦耳如玉珠落盘的暗磁声音徐徐的响起:“明慧郡主,本郡王最后说一次,本郡主对你无感,郡主还是收回这份喜欢的心意吧,你这样只会让本郡王感到困惑。”
暗处的云染听了燕祁的话,撇了撇嘴,这货还真是狠啊。
燕祁的话一落,八宝亭中的明慧郡主激动了起来,尖锐的叫起来:“燕祁,我不甘心,为什么这样对我啊,今日在这里我要把我自己奉献给你。”
明慧郡主话落,立刻动作迅速的去解自己的衣服,一边解一边大声的说道:“我不比别人差,我的身材很好,我又是大长公主府的郡主,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
说话间已经脱掉了外套,去脱里面的亵衣亵裤了。
八宝亭外面的云染眼睛睁大了,这贱女人疯了,竟然脱衣服引诱男人,那白莲花心可狠着呢,就算她脱了也未必动心,更不会娶她啊。
不过她倒是可以帮助她,云染的眼睛亮了一下,吩咐枇杷和柚子两个。
“待会儿等明慧郡主衣服一脱掉,你们两个人就大叫,知道吗?”
枇杷和柚子两个人愣住了,不要吧,让这女人嫁给燕郡王,她们不乐意,这害郡主的贱人怎么可以嫁给燕郡王。
云染瞪了她们两个人一眼,冷哼:“你们不觉得阴险鄙卑的白莲花和这个贱女很配吗?这两人若是凑到一起,肯定天天鸡飞狗跳的。”
一想到这种状况,云染就笑了起来,飞快的抬首盯着亭子里,只见亭中明慧郡主的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而燕祁脸色冰冷,瞳眸遍着冷霜,看也不看明慧郡主一眼,冷酷的扔下一句:“无耻不要脸。”
他说完闪身就走,八宝亭中的明慧郡主赶紧的冲过来抓燕祁,可惜没有抓住,她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掉落了下去,赤身祼体的站在八宝亭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云染望着亭中的女人,没有一丁点的同情,胆敢杀楚依依小朋友,又栽脏陷害她的女人,她不心疼,而且十分的厌恶,云染忽地想到一个人来,飞快的掉首望过去,隐约看到定王楚逸霖的身影,不由得会心的笑了。
若是把楚逸霖和明慧郡主凑到一起,才真正叫狼狈为奸,鸡飞狗跳呢。
云染飞快的起身,一边朝御花园方向走去,一边吩咐枇杷和柚子:“待会儿我把这男人引过来,引进八宝亭,你们就在外面大叫。”
不管他们发没发生关系,两个人衣不遮体的相处在一起,这两个人就只能在一起。
“好。”
枇杷和柚子两个人应声,云染已经奔了出去,很快在御花园一角现身,定王楚逸霖看到她的身影,果然追了过来,云染七拐八弯的把楚逸霖引到了八宝亭的位置,然后动作俐落的转身朝另一侧避了过去,八宝亭中明慧郡主正在伤心的痛哭,根本没有在意,她今晚带进宫中的暗卫和丫鬟,全被她撵得远远的,她这样做是为了勾引燕祁,没想到就算她脱光光了,燕祁看也不看她一眼,这实在是太打击她的信心了。
此时明慧郡主正哭得伤心,亭子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来,有人急急的冲了进来,明慧郡主以为来的是燕祁,不由得脸上露出笑意,望向来人,一眼便看到亭子外面冲进来的竟然不是燕祁,而是定王楚逸霖,明慧郡主一下子反应过来,伸手去抓地上的衣服,尖叫起来:“你怎么进来了。”
正在这时,亭外尖叫声响起来:“来人啊,有刺客啊有刺客。”
御花园四周本来就有侍卫在搜查刺客,此时一听有人喊有刺客,数道身影从四面八方闪了过来,团团的包围住了八宝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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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燕祁救云染
八宝亭四周数道身影包抄了八宝亭,另有几道身影直奔八宝亭内,齐齐的大喝:“什么人?”
亭中,明慧郡主正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既紧张又慌乱,此时再听侍卫的大喝声,直接一抖簌,手中的肚兜滑了下去,一边儿挂在肩上,一边儿滑到胸下,真正是春光无限,此时的明慧郡主不复往常的嚣张,也没有了之前面对燕祁的大胆,此刻的她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整个人都要疯了,为什么,为什么定王会在这时候过来,为什么侍卫也在这时候过来了。
明慧郡主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手忙脚乱的去扯滑落的肚兜,总算在侍卫进来的时候,穿好了肚兜和下身的亵裤。
八宝亭中另一人,压根没有去看对面的明慧郡主,他满脸笼罩着狂风暴雨,手指紧握起来。
云染这个贱人,竟然胆敢给他耍这样的心计,好,真是太好了。
楚逸霖有一种想把云染大卸八块方才解恨的疯狂念头。
本来楚逸霖第一时间想冲出去的,但八宝亭外,已有侍卫包围住了,若是他这时想冲出去,只怕侍卫会把他当成刺客,事情会更麻烦,所以楚逸霖满脸黑沉的站立在八宝亭里。
几名侍卫已经落到了八宝亭里,一抬首看到明慧郡主衣衫凌乱,头发不整的站在亭中,而另一人却是定王楚逸霖,这样的光景明眼的人一看便看出来,原来定王殿下和明慧郡主在偷情。
几个人不由得鄙视这位王爷,皇上在长春宫那边被人刺杀,这位爷竟然还有空在这里偷情,当真是令人鄙视。
几名侍卫二话不说闪身便走,直落到亭子外面。
亭子里,明慧郡主一看侍卫走了,赶紧的动手穿衣服。
亭外已有不少人赶了过来,团团的围在八宝亭边,八宝亭灯光迷蒙,隐约可见内里有女子在穿衣服,亭外不少人从轻纱之上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个个猜疑,议论纷纷。
亭中的明慧郡主已经穿好了衣服,亭外,太监尖细的叫声响起来:“皇上驾到。”
一声叫,八宝亭四周的朝臣皆跪了下来:“见过皇上。”
楚逸祺周身笼罩着冷霜,脸色阴霾,他的一只手臂受了伤,被御医包扎了,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暴怒。
一走过来看也没有看四周的大臣,直接的问侍卫:“里面是什么人?”
“回皇上的话,是定王殿下和明慧郡主。”
侍卫刚禀报完,四周一阵稀吁,八宝亭中的宝王楚逸霖和明慧郡主两个人走了出来,两个人脸色都十分的难看,飞快的跪下来向皇帝请罪。
“臣弟该死。”
“珺瑶该死。”
这一次楚逸祺没有给他们两个人半点好脸色,先前遇刺的事情让楚逸祺火大不已,若不是燕祁临时调派了监察司的手下保护了他,他今夜必伤亡于刺客手中,没想到刺客人数竟然不少,而且个个身手厉害,很显然的这些人是报了必杀他的决心了,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了这些人,若是被他查出来,定然一个也不放过。
楚逸祺在心中恨恨的发着狠,此时看着定王楚逸霖,别提多恼火了。
“你们确实该死,今夜乃是朕大婚之日,朕遇刺之时,你们两个人竟然在这里偷情,你们说你们该不该死。”
楚逸霖听了皇帝的话,眼神整个的幽暗了,心中怒骂,刺客怎么没有杀死你啊。
明慧郡主一言不吭,往常趾高气扬的人今儿个只剩下哭泣了,实在是太丢脸了,竟然被大家发现这样的事情,而且最让明慧郡主担心的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再嫁燕祁恐怕不可能,她能嫁的只有定王楚逸霖。
可是她不想嫁给定王啊,她从小就把定王当成自己的哥哥,怎么嫁给他啊。
皇帝楚逸祺正想惩治定王楚逸霖,不想后面响起了太监的叫声:“太后娘娘驾到。”
太后竟然在这种时候过来了,楚逸祺的脸色布着冷霜,一言也不吭,太后走过来,当头朝着定王楚逸霖怒骂:“楚逸霖,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皇上大婚的时候,和明慧郡主做出这样不知检点的事情,你们两个可知罪。”
定王楚逸霖松了一口气,母后赶过来他就没事了,要不然依照皇兄的心思,肯定会处罚他的。
不过虽然母后可以让他不受处罚,但是他这会子只能娶明慧了。
定王一想到这个,气得头疼肚疼浑身疼,明慧虽然出自于大长公主府,可事实上这名头只是听着好听罢了,并没有半点的实权,他娶她等于娶一个废物,一直以来他的婚事都是皇兄的心病,他身为皇室的亲王,所娶的女子地位不能过于低了,可是皇兄又不想让他和任何的朝臣拉上关系,所以一直没有给他指婚,这下皇兄算是达成心愿了,偏偏他还不能拒绝,楚逸霖飞快的开口。
“回母后的话儿臣知罪。”
皇帝楚逸祺在最初的怒火过后,冷静了下来,望着楚逸霖,冷冷的说道:“既然你们两个做出这样不知检点的事情,那朕就把明慧指给你做定王妃。”
楚逸霖没办法拒绝,恭敬的领旨:“臣弟领旨。”
楚逸霖心中本来就够委屈的了,偏偏一侧的明慧郡主凤珺瑶竟然拒婚:“回皇上的话,珺瑶不想嫁给定王。”
此言一出,所有人议论起来,嘀嘀咕咕的说什么都有。
定王楚逸霖的脸色布满了阴鸷,冰冷的瞪了明慧郡主一眼,这女人真他妈的蠢,发生了这种事情你以为你拒绝得了吗?
真正是蠢得像一头猪,和长平郡主比,连她一个衣角都比不上。
他才是倒霉的那一个,好不好?
皇帝楚逸祺瞳眸暗沉,黑沉的盯着明慧郡主:“你和定王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你不嫁给定王,嫁给谁?谁家愿意娶你。”
明慧郡主听了眼泪流了下来,飞快的抬首去找燕郡王燕祁,正好看到燕祁站在皇帝的身边,依旧是云淡风轻的高洁神容,看也没看她一眼,明慧郡主只觉得心如刀绞,生不如死,这个男人漠视得她真彻底,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啊。
明慧郡主一边哭一边叫:“珺瑶不想嫁,珺瑶自愿绞了头发到庙里当姑子。”
不能嫁给心爱的男人,不如绞了头发到庙里去当姑子,明慧郡主话一落,定王楚逸霖的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子,直戳进明慧郡主的心窝子,这个贱人,他都没有嫌她不好,她竟然还不愿意嫁他,她以为他想娶她吗?
四周的人议论得更厉害了,皇帝的脸色也黑了,发生这种事,她竟然还不想嫁,真是够蠢的。
大长公主冯翊公主从人群里挤了进来,一把拉了自个的女儿,恭敬的望向皇帝:“冯翊替珺瑶谢过皇上的恩典。”
楚逸祺看到大长公主,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挥了挥手:“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定王和明慧的婚事朕就交给母后了,母后宣钦天监给定王和明慧选个黄道吉日完婚吧。”
太后点了点头同意了,四周的人同时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多人对于明慧郡主有些不屑,竟然在皇帝大婚的时候和定王发生这样的事情,事后还说不想嫁,不想嫁你和男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干什么。
不过定王也是个风流花心的,上次在大长公主府和长平郡主的婢女发生那样的事情,这会子竟然和明慧郡主在宫里做出这样不知检点的事情,这王爷是不是太花心了。
皇帝看了看天色,吩咐下去:“天色已晚,各位可以出宫了,不过因为刺客一事,所以所有出宫的人都必须接受侍卫的检查,确认无误后方可以出宫。”
“是,皇上。”
众臣恭送皇帝离开,楚逸祺临离开的时候,多看了一眼东炎的姬擎天,南璃的小明王秦文瀚,西雪的萧北野,今晚的刺客事件,最有可能就是这三国的人搞出来的,不过他只是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人家所为,所以不能发火。
燕祁负责送三宫使臣离宫回驿宫去,云紫啸负责送淮南王府的人回驿宫,其他的朝臣陆续的接受宫中侍卫的盘查,一一的放行出宫。
本来好好的一个宫宴,没想到竟然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先是昭阳公主被掐,然后是皇帝被刺杀,今晚可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大宣的朝臣不少人都怀疑今晚的刺客事件最有可能是三国使臣干出来的,一直以来大宣的皇宫都没有发生过刺客刺杀皇帝的事情,为什么在三国使臣齐聚大宣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宫门前,成群结队的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皇宫,各自回自家的府邸。
云王府的马车上,云染正随意的歪靠着,一侧的云香怡,则是一脸受惊的开口:“大姐姐,你说是谁派人刺杀的皇帝啊,这人好大的胆子啊,连皇上都敢刺杀,分明是找死?”
云香怡说到最后十分的气愤。
云染挑了一下眉望她,一言不吭,心里想的却是唐子骞怎么就喜欢上这个女人了,她有哪点好啊,反正她是没有看出来。
云香怡见云染没有说话,只管盯着她瞧,不由得心里忐忑不安,她怎么觉得这女人的眼光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呢。
“大姐姐,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不成?”
云染笑着摇摇头,懒懒的说道:“二妹妹,你想不想进宫嫁给皇上做妃子啊?”
不是她要撬唐子骞的墙角,实在是她很好奇,这女人是不是真的爱唐子骞。
云染的话一起,云香怡脸上闪过错愕,随之摇头道:“大姐姐,我怎么可能进宫为妃呢?”
想到这个可能,云香怡只觉得整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她真的可以进宫为妃吗?真的可以吗,这一直是她不敢想的事情,所以她才会牢牢的抓住唐子骞的心。
云染看她娇羞的神色,眼神暗了一分,淡淡的挑眉开口:“皇上今日大婚,大婚过后很快宫中就会选妃,我们云王府自然也该有人进宫候选,你知道我被燕郡王退了婚,所以不可能再进宫待选的,三妹妹和四妹妹因为其母的去世,所以没办法进宫参选,五妹妹又太小了,所以最后只剩下你一个,所以你是最有可能进宫参选的人。”
云香怡一听,眼里蒙上了热切,想到了先前在大殿上所见到的皇上,威武霸气,英俊潇洒,这样的皇上,她如何不心动,她若有机会进宫,定然要陪在这男人的身边。
不过云香怡虽然想进宫,却没表现出来,一脸娇羞的笑道:“我名不正言不顺的,就算进宫参选,也该是大姐姐才是,大姐姐虽然被燕郡王退了婚,可是大姐姐现在是花王,花王历来都会嫁给皇上的。”
“我可不想进宫,二妹妹若想嫁,倒可以考虑考虑。”
云染说道,云香怡有些激动,轻搓着自已的手说道:“若是皇上有旨让云王府的人进宫,我身为云王府的一份子,自然要替云王府出力。”
云染听了她的话,古怪的一笑,这叫不叫当了婊子还立牌坊,自已想进宫,偏还要装着大义凛然的样子,可怜那唐子骞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啊,他真是个悲惨的,云染想到他,望着云香怡淡淡的说道:“若是二妹妹有心上人的话,我会和父王说,不让二妹妹进宫参选的。”
云香怡一愣,飞快的摇头否认:“大姐姐说什么,我乃是闺阁女子,很少见外男,怎么会有心上人呢,大姐姐万不可这样想。”
“喔,那就好,”云染闭上眼睛,懒得再理会这女人,一侧的云香怡也不来烦她,她现在满心想的是如果她真的能进宫的话,该如何拉拢住皇上的心,今儿个进宫,她可是看得很清楚的,皇上对淮南王府的舞阳郡主,西平王府的兰陵郡主,还有江阳王府的栖仪郡主很感兴趣,那三个女人确实长得挺不错的,若是她进宫,该如何打败这三个女人,赢得皇上的心。
马车一路往云王府驶去,车行两条街道,忽地一道波动涌来,龙一第一时间发出声音:“郡主,有人过来了。”
速度奇怪无比,龙一的话刚落地,一道光影已从外面飘然而进,一进来袍袖一抬云香怡被击昏了,栽倒地板上去了,而那身影飘然的往软榻之上靠去,马车之中充斥着清幽清淡的莲香味。
云染一闻就知道来人是谁了,不过脸色可不太好看,瞪着软榻之上的男子,迷蒙的灯光之下,眉眼如画,瞳眸栩栩光辉,唇角是潋滟温润的笑意,整个人仿似暖玉一般。
云染懒得欣赏这家伙的美姿,口气不善的冷哼:“燕祁,你不是送三国使臣去驿宫吗?怎么又回来了?”
燕祁慵懒随意的伸手从马车的暗格中翻找出一本书来看,完全当这马车是自家的,听了云染的话,淡淡的说道:“本郡王让属下送他们回去了。”
“那你不会回燕王府去啊,又跑到本郡主的马车上来做什么?”
燕祁停住了动作,抬眸望向云染:“今晚宫中定王和明慧郡主的事情,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云染眼神闪了闪,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猜测出楚逸霖和明慧郡主的事情是她动的手脚,不过她并不打算隐瞒,反正这种家伙知道她很多事情,她瞒也瞒不了。
“没错,是我动的手脚,怎么了?”
“你以为定王会放过你吗?”
燕祁低首看手里的书,不再看云染,夜明珠明亮的光辉拢在他周身,如完美的美玉一般,娴雅美好,那轻轻翻书的动作,行云流书一般的流畅高雅,云染看得忍不住叹气,明明是黑心黑肺的家伙,为什么生得这么美好,美好就罢了,偏能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没有一点暇疵,老天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云染一叹气,对面的燕祁抬起头来笑意温润的望着她:“知道后怕了,以后做事最好别那么冲动。”
云染冷哼,望着燕祁:“后怕,你以为我会怕那个家伙,他若算计我,我不会对他客气的。”
云染狠狠的说道,燕祁挑高浓黑的长眉望着她:“毒不是无往不利的,你最好不要掉以轻心,以免自已吃亏。”
“你这是幸灾乐祸吗?快滚吧,我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自己会应付,”云染话一落,燕祁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外面逐日的声音响起来:“爷,前后街全被人阻死了,看来他们是想在这条街上围杀长平郡主。”
马车之内,云染脸色陡黑,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狠狠的开口:“楚逸霖,他竟然胆敢真的围击我,好,这帐我记下了,今日过后我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云染眉色生厌,周身笼罩着怒火,身侧的燕祁,伸手握了她的手,眸光深邃,泛着旋旎的波纹,笑望向云染,温润的开口:“其实你没必要杀掉定王,留着他自有他的用处,眼下定王和皇上之间的矛盾已经上升到白热化了,若是你除掉定王,可是替皇上除掉了一大隐患,若是替皇上除掉了隐患,接下来他就有时间收拾燕云两大王府了,所以让他们两个人去斗,我们反而安全,最重要的是若是你杀掉了定王,皇上就会堂而皇之的替定王报仇,到最后吃亏的可就是你了。”
燕祁话落,云染眼睛睁大,不甘心的狠狠说道:“你是说定王除不得。”
虽然心中不甘心,但云染知道燕祁说得没错,若是她除掉定王,就是替皇帝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反而把自已甚至于云王府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到时候皇上再高调的说替定王报仇,那么她或者云王府说不定也会被皇上除掉。
所以说定王杀不得,不过今晚这个男人竟然围击她,实在是太让人痛恨了。
云染眼神冷冽,周身遍布着冷霜,直到手上传来温热的气息,慢慢的传到她的四肢百骇,令得她下意识的放松,待到她放松下来,才看到燕祁燕郡王一副理所当然的抓着她的手,云染的脸色陡的变了,用力一抽手指着燕祁的鼻子发火。
“燕祁,你个不要脸的,最好离得本姑娘远点,以后不要动手动脚的。”
燕祁望着空落落的手,顿时觉得心中有所失,刚才抓着她的手,温柔细滑,大小合适,实在是让他有些不想放开,不过听了云染的话,燕大郡王忍不住笑起来。
“长平,你的火气太大了,我们燕云两大王府可是一条线上,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两个人还分彼此吗?”
云染一脸的黑线条,她什么时候和他这么亲热了,竟然不分彼此了,云染指着燕祁,满脸不屑的冷哼道:“燕祁,我发现你不但黑心黑肺,而且特别的不要脸,记着,我们虽然是一条阵线上的,但是你是你,我是我,若是有需要,我们可以合作,但仅限于此。”
“你这?”燕祁话没完,四周涌起铺天盖地的煞气,数道身影从四面八方涌来,浓浓的杀气充斥着整个街道,眨眼的功夫,马车前面被人阻住了去路,后面也有数名黑衣高手拦住了去路,把云王府的马车团团的包围在其中,一动也动不了。
今晚云王府的马车,除了驾车的赵虎外,还有三四名侍卫随行保护着,此时这些人团团的围在马车旁边,赵虎也是全身警戒的盯着对面的黑衣人。
暗处的龙一和龙二两个人全身蓄意待发,只等郡主一身令下,便大开杀戒。
云染更是做好了对这些人下毒的准备,马车里的燕祁趋身凑到她的身前,吐气如兰的提醒她:“这一次你下毒没用,你看外面的黑衣人,脸上都蒙着一块黑色的防毒面罩,你下了毒也起不了作用。”
云染掀帘往外张望,果然看到那些黑衣人脸上全都蒙上一块黑色的防毒面罩,所以说她即使下毒,这些人也不会中毒,看来今晚有一场恶战。
云染眼睛绿了,耳边燕祁的气息轻拂过她的耳垂,令得她周身下意识的起了一阵酥麻,忍不住一回首怒瞪着这家伙,恶狠狠的小声命令:“安份些,否则别怪我打残你的一张脸。”
燕祁依言靠后,歪靠在软榻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暗夜的半空忽地响起了一阵激越疯狂的笑声,很快有三道身影穿透黑色的屏障,闪身出现在马车前面二十米远的距离。
此人正是定王楚逸霖。
楚逸霖一现身,外面驾车的赵虎沉着脸冷喝:“定王殿下拦住我云王府的马车,意欲何为?”
楚逸霖的脸上此时有着狰狞,冷沉嗜血的朝着马车上的云染怒吼:“云染,今天晚上是不是你对我使的手脚。”
他先前失了京卫军,就够令他疯狂的,没想到现在竟然娶了明慧郡主那个蠢女人,那蠢女人竟然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不想嫁给他,这让楚逸霖心中扭曲,他才是不想娶的那个好不好,对于未来的定王妃,他一直报着很大的期望,希望娶朝中哪位大臣的女儿,这样对于他未来的帝业之路有很大的帮助,没想到现在竟然娶了明慧郡主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他心中怎能不恨,而这一切都是云染这个贱人设计的。
先前他明明看到云染在花园中出现,他本来的意图是和云染纠缠不清,好让众人认定他和云染有关系,从而让皇兄不得不把云染指给他为妻,可是没想到最后竟然上了这个贱人的当。
马车内,云染掀帘往外张望,笑意盈然的开口:“本郡主还没有恭喜定王殿下,定王殿下是不是打算送一份谢媒礼给本郡主。”
云染话一落,楚逸霖直接一口血气往涌去,瞳眸赤红,摒射出凶残狠绝的光芒,咬牙切齿的望着云染:“贱人,你竟然胆敢设计本郡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云染明媚的一笑,丝毫不惧,因为她马车里有一个人,一个做事处处俱到的家伙,他既出现,就会保她周全,所以她根本用不着担心。
“定王这是打算杀我泄恨吗?若是本郡主进宫参定王一本,定王认为在一连串的事件之下,皇上是否还会饶过定王,还有定王手中如此多的高手,你说皇上会不会联想到今晚进宫刺杀他的刺客就是定王的手笔呢?”
楚逸霖瞳眸嗜血,唇角是狰狞的笑,阴冷的瞪着云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逃出去吗?这整条街道都被本王命人封锁了,任何人出不去。”
楚逸霖话一落,也不和云染多话,直接朝身后的数名黑衣手下一挥手,沉声命令:“上,杀掉他们,一个不留。”
只要这些人统统的死了,即便有人怀疑他,也是死无对证了,云染这个女人他是不会放过她的,既然他得不到,也不想别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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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等人飞身迎了上去,云染命令暗处的龙一和龙二出手击杀定王的手下。
不过对方的人数太多了,他们人太少,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而她也不能下毒,因为对方脸上戴了防毒的面罩。
燕祁的手下一直没有出现,云染忍不住甩下车帘,回首望向燕祁,这家伙不管外面的打斗,正优雅的看着书,外面的杀戳与他一点关系没有一般,丝毫不受影响,云染看他的神情忍不住磨牙低吼。
“燕祁,还不让你的人出手,难道要等我的手下全死了,你的人才出手。”
燕祁抬眸懒洋洋的开口:“我在等你开口,省得你怪我多管闲事。”
云染一脸的黑线条,磨着牙说道:“我真想揍花你的脸。”
燕祁勾唇而笑,命令暗处的黑衣手下:“立刻击杀定王的手下,记着不可伤了定王殿下。”
楚逸霖留着还有用处呢,留着他可以让他和皇帝斗,这样燕云两大王府就安全了,同时皇帝为了稳固江山,还要重用燕云两大王府,所以定王死不得。
外面,燕祁的数名手下闪身而现,直扑向定王的手下,这些人身上穿着黑色的锦衣,头上戴着黑色的斗篷,看不清他们的神容,只看得见他们出手狠厉,一出手便是杀招。
定王楚逸霖脸色别提多阴鸷了,怎么忽然一下子多出这么些高手来,难道这个女人早有准备。
暗夜的街道上,杀戳声阵阵,刀光剑影,火花四射。
沙沙。
噗噗。
手臂断了,脑袋飞了,黑影儿往下倒去。
定王脸色越来越难看,没想到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竟然被这女人识破了。
楚逸霖正在心中火大的骂着云染,身后的街道上响起了飞疾而来的破空之声,有两道身影飞奔而来,落地之时已是双膝着地扑通一声好像不知道疼似的跪了下来,态度端正,神容恭敬。
“王爷,不好了,有人突破了我们的封锁闯了进来?”
楚逸霖脸色再次的黑沉二分,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街道对面同样的有破风之声响起,两道身影窜了出来,飞快的跪地禀道:“王爷,西街口也有人突破了防线,冲了进来。”
说话间,已隐约听到马蹄声响起来,来人竟然还不少。
楚逸霖咬牙切齿,手指紧握,青筋暴突,周身的森冷阴鸷,狠狠的喝问手下:“来的是什么人?”
东边街口过来禀报的手下回道:“东炎太子姬擎天。”
西边街尾手下禀道:“西雪的萧世子。”
这两名手下一禀报完,楚逸霖只觉得整个濒临狂暴,这一个两个的为什么都护着这个女人,这女人有什么好的,阴险狡诈鄙卑无耻。
马车中的燕祁本来正云淡风轻,慵懒随意的听着外面的动作,待到听到东街头和西街尾赶过来的人,不由得脸色暗了,唇微微的抿紧,周身笼罩着一层凉薄的气息,深邃幽暗的瞳眸拢上了幽光,亮莹莹的好似蛇眸。
外面马蹄声响起,很快有人急速的赶了过来,为首的马上之人腾空而起,直扑向云染的马车前,一出手便朝着马车四周的黑衣手下袭击而去。
随之而来的还有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紧张的叫声:“长平郡主,你没事吧?”
云染掀帘往外张望,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赶了过来,人家是来救自已的,她不能置之不理,所以云染扬眉轻笑:“感谢两位赶过来救本郡主。”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看云染没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后和身侧的黑衣人打了起来,两个人都是厉害的家伙,眨眼间便杀掉了两三人,定王楚逸霖的眼睛绿了,本来先前的黑衣人出现,他们就够吃力了,现在再加上东炎和西雪的人,他的手下就像韭菜一样被人眨眼间收割完了,看着一个个倒下的手下,定王楚逸霖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不稳了,最后受不了的直接喷射出一口鲜血。
两名手下脸色变了,心急的大叫起来。
“王爷,你没事吧。”
楚逸霖摇头,喝令仅剩的两名手下退下,三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街道一角,楚逸霖强撑着身子抬眸望向对面的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定王殿下脸色阴森的开口:“姬太子,萧世子,这是我和长平郡主的个人恩怨,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插手本王的事情?”
姬擎天幽寒嗜血的冷哼:“你伤别人,本宫不会说话,但若是想伤长平郡主,本宫绝不会答应的。”
不说他喜欢长平郡主,就是他的命也是长平郡主所救,所以他是不会让人伤害到长平郡主的。
萧北野接了姬擎天的口:“没错,你要杀别人,我们不会插手,但是杀云染却是不行的,本世子是不会让你杀她的。”
楚逸霖一看眼前的局面,再要杀云染已是不可能了,不由得脸色幽暗,手指一握朝着身边的两个手下命令:“我们走。”
两个手下扶着他,转身离开。
身后的云王府的马车上,一直笑意盈盈望着他们的云染,忽地开口了,清冷的声音在暗夜之中分外的清晰明亮。
“定王这就走了吗?难道不该给本郡主一个交待吗?”
楚逸霖回首望向马车上的女子,明眸皓齿,光影潋滟,这个女人无疑是聪明的,厉害的,最初他就想娶她了,可惜她不嫁他,两个人还成了狭路相逢的仇人,不过她越是出色,越是让他憎恨,本来他可以娶她的,最后却只能娶那个蠢笨如猪的女人,这梁城内外多少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楚逸霖越想脸色越黑,阴森森的盯着云染:“长平郡主想要什么交待。”
“你先前想杀本郡主,若不是本郡主早有准备,定然会被你杀了,现在你就这么走了吗?”
楚逸霖意识到这事不会就这样善了,先前他布置这场劫杀的进候,根本没想过会失手,所以一点退路都没有了,这件事若是捅到皇兄那里,可想而知他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楚逸霖的眼里窜起绿色的幽光。
“你想做什么,进宫禀报皇上,还是杀了本王,你以为凭你能杀得了本王,还有你敢杀本王吗?”
楚逸霖到了这种光景,还不改其狂妄霸气。
云染忽地笑了起来,明媚的开口:“定王,你以为本郡主真的不敢杀你吗?”
云染瞳眸摒射出凶狠的光芒,阴鸷无比的盯着楚逸霖,那瞳眸之中的杀气让楚逸霖一眼看得很明白,这女人动了杀机,她真想杀他。
楚逸霖看了看云染,再看了看街道边站着的黑压压的黑衣手下,有云染的手下,还有东炎姬擎天的手下,西雪萧北野的手下,这些人若是动手,轻易便可杀他。
定王楚逸霖在这一刻总算感受到了不安,紧紧的盯着云染:“看来你是真的打算杀本王了。”
云染本来是真的想杀他的,但是经过燕祁的提示,明白了一件事,眼下并不是杀楚逸霖的好机会,想到这,云染脸上的笑意明艳起来。
“本郡主怎么会杀定王呢,本郡主想问定王一句,定王殿下确实要和我云王府为敌吗?定王殿下眼下不是应该想办法得到京卫军的掌管权吗?怎么还有空和本郡主斗,和我云王府斗呢。”
云染一言落,马车对面的楚逸霖眼神深幽了,云染这话什么意思他很明白,这女人并没有打算杀他。
楚逸霖一颗心落地,脚下瞬间虚软无力,一身的冷汗,原来他也是害怕的,还有云染的话是什么意思,楚逸霖微眯起眼瞳盯着云染,云染笑道:“虽然本郡主算计了定王殿下,定王殿下也布下了杀局,打算杀掉本郡主,现在我们两下算是扯平了,以后还要继续斗下去吗?定王确信这是你要的吗?”
楚逸霖一怔,他想起眼下的局面,对于他是十分不利的,他应该把自已的主要精力放在京卫军身上,如何拿回京卫军才是他目前该做的,而不是在这里和云染相斗,和这女人斗,一来讨不了好,二来和云王府对上,于他是不利的,先前他是被云染气胡涂了,所以才会做出这鲁莽的事情来。
“郡主的意思是?”
云染淡淡的说道:“从今往后,我们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云染话一落,东炎的姬擎天和西雪的萧北野微愣,他们还以为云染会进宫去告定王呢,没想到云染却建议和定王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这是什么意思?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凝眉深思,很快就了解了其中的奥妙。
云染这是让定王去和皇帝斗,这样云家就一点事都没有,而且皇帝为了对付定王,还要倚重朝中的重臣,这丫头真正是好手段啊。
定王楚逸霖听了云染的话,同样的一愣,没想到云染竟然放过他,楚逸霖微微的眯眼,盯着云染。
云染笑意更加的明媚,淡淡的问道:“王爷是打算和我们云王府和平共处,还是继续恶斗下去?”
楚逸霖心中是极恨云染的,恨不得杀了这女人,这样他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看到她和别人巧笑嫣然的,他就嫉恨。
不过楚逸霖却知道云染说得没有错,眼下他和云王府做对,并没有任何的好处,皇兄恐怕是巴不得他和云王府对起来,这样皇兄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楚逸霖咬牙:“好,从此后本王和云王府井水不犯河水。”
楚逸霖话落,再不想留下来看这女人的嘴脸,虽然迫于无奈答应了云染从此后和云王府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心里不是不恨云染,依然憎恨着这个女人,只是眼下妥协了而已。
身后的云染唤住楚逸霖,淡淡的说道:“定王殿下最好管好了明慧郡主,若是明慧郡主再来找本郡主的麻烦,这帐本郡主就要算到定王的头上了,记住,这是本郡主给定王殿下的机会,若是下次再发生今天这种事,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楚逸霖脸色一僵,眼神耀起狠光,不过很快消退下去,沉稳的开口:“好。”
楚逸霖说完再不看云染一眼,领着仅剩下的两名手下,闪身便走,没入暗夜之中。
街道上,一阵夜风吹过,浓烈的血腥味飘过,云染蹙了蹙眉,望向马车外面的姬擎天和萧北野,正想下马车谢过姬擎天和萧北野,但是马车里一只修长的手伸了出来,紧紧的拽住了她的身子,使得她动弹不得,云染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拽住了她,燕祁燕大郡王,这家伙又抽什么风,云染悄然的伸出手掐燕祁的手,不过那只手稳稳的拽着她,愣是让她动弹不得,最后云染只得坐着不动,笑望向外面的两个人:“谢过两位先前的出手相救了。”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萧北野说道:“本世子之所以出现,是因为想到了宫中发生的定王和明慧郡主私通的事,定王明明不喜欢明慧郡主,怎么会和这女人在一起呢,所以这肯定是有人陷害他们在一起的,那个人不出意外就是云染了,那么定王肯定会报复云染的。”
姬擎天接口:“本宫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所以立刻派手下查得了消息,知道郡主走的是这一条街,所以赶了过来,只是本宫没有想到,郡主竟然想到了这一层而有所准备了,看来还是我们多事了。”
云染挑高眉笑着开口:“幸好你们赶得及时,要不然我的手下肯定要有伤亡,而不是现在的一无所伤。”
燕祁的那些黑衣手下早在云染和姬擎天萧北野说话的时候闪身没入了黑暗。
云染正和姬擎天萧北野说话。暗夜之中远远的有马蹄声传来,云染的脸色微变,飞快的开口:“两位还是回驿宫去吧,这里的打斗很可能惊动了官府,我们也走了。”
“我们护送长平回云王府。”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云染再次道了一声谢,放下车帘,命令赵虎立刻回云王府。
云王府的马车一路疾驶而去,身后的数道骏马尾随而行,姬擎天和萧北野二人当起了护花使者,却不知道马车之内另有乾坤,云染正满目怒火的瞪着对面的燕祁,本来因为先前燕祁保护她的事情,她对他已有一些改观,不想这货竟然变本加厉的做起她的主来了,这让云染恼火。
燕祁优雅的歪靠在软榻上,对于云染的眼神视而不见,云染实在是气不过这家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抬手便朝燕祁脸上一拳击了过去,燕祁抬手稳稳的接住了云染的拳,轻风拂柳一般的拂开了云染的拳头,淡淡的唇形开口:“从现在开始,本郡王决定不让你和他们过多的接触。”
云染一听眼睛睁大了,这家伙越来越过份了,之前还问她,他们是朋友吗?然后说是她哥,这会子直接的不准她和姬擎天和萧北野见面了。
不说别的,她还有任务呢,怎么可能让这家伙为所欲为的。
云染脸色黑了,这一次直接的伸出了双手朝着燕祁的脖子攻去,她要掐死他,掐死这朵白莲花,太过份了,每次在他帮助她的时候,她心里稍微有点感激的时候,他都能把她给惹得炸毛。
燕祁你个死混蛋,凭什么管我。
燕祁轻轻勾动唇,温声而语,本郡王不想让你吃亏上当的,这两个家伙都不是好人。
先前只有萧北野不是好人,这会子连东炎的姬太子也算在内了。
燕祁一边表示,一边飞快的避开了云染的攻势,云染如何甘心,再次的握拳朝着燕祁挥去,燕祁并没有还手,只是慢条斯理的避开云染的攻击,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马车里的动静还是隐隐传到了外面,外面姬擎天和萧北野并不知道马车里还有一个人,因为燕祁内敛了气息,所以外面的两个人并不知道,此时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由得齐齐的开口。
“长平郡主,你怎么了?”
两道声音陡的响起,马车里两个人本来正斗得激烈,因为这道声音,齐齐的愣了一下,燕祁一个不慎,被云染给扑倒了,她的一只腿抵制住了燕祁的胸,手指狠掐着燕祁的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望着身下的燕祁,冷睨。
说吧,以后还管不管本郡主的事情了,你若是胆敢再管本郡主的事情,信不信本郡主掐死你。
燕祁优雅的一运功,云染的抵制破了功,燕大郡王手一伸嵌制住了云染的身子,把她抵在马车的厢壁上,幽然的警告道,本郡王这是帮你,以免你陷进水深火热之中,本郡王一想到那样的场面,便觉得不能接受,所以为免你受苦,本郡王坚决不让你再和这两个家伙多接触。
“你。”
云染眼冒绿光,咬着牙,马车外面的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没有听到云染的声音,不由得心急起来,再次的开口:“长平,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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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燕大郡王搅局
马车外面,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急速的策马上前,萧北野一伸手便想撩起车帘,看看马车内云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萧北野的手刚伸出去,云染已经掀帘望了过来,她一脸不好意思的笑望着外面的两个人:“我刚才坐在马车上被车一晃,竟然有了困意,头撞到了厢壁,所以才会有声音,惊着你们两个人。”
她说着一只手去揉脑门儿,萧北野和姬擎天两个人松了一口气,同时的开口:“那你进去睡会儿吧。”
云染又和两个人打了声招呼,缩回马车里,这一次再不敢收拾燕祁了,若是被外面的萧北野和姬擎天两个人发现她的马车里一直坐着燕祁,这事恐怕要闹大,皇上若是知道这件事,那么燕祁之前做的种种全都前功尽弃了。
马车里,云染黑着一张脸,看也不看对面的燕祁,燕祁也没有招惹她,安静的看着书。
马车一路驶回云王府,府门前,云染和姬擎天萧北野两个人打了一声招呼,姬擎天和萧北野转身领着各自的手下离开,回驿宫去了。
云染等到姬擎天和萧北野等人一走,立刻朝着对面的燕祁河东狮吼的叫起来。
“燕祁,你给我滚出去,以后本郡主的事情你再敢做主,看本郡主不打得你满脸开花,毒得你半身不遂。”
燕祁深邃迷蒙的瞳眸闪过潋滟的光芒,脸上神容未变,笑意越发的绵长。
“云染,你这心是不是太狠了,先前本郡王可是救了你?”
“是,你大爷救了我,我本来挺感激的,可是就算你救了我,也不该干涉我的事情,我的事情我自已可以做主。”
别说燕祁了,就算是云紫啸,她也未必理会他,她之所以回云王府,就是为了完成师傅指派给她的事情,找到那个有道的明君,把流花堂的宝藏送给此人,助此人一助之力。
现在她可是看得很清楚的,大宣的这位燕郡王,东炎的姬太子,南璃的小明王秦文瀚,西雪的萧北野,这几个人可是旗鼓相当的,正因为他们旗鼓相当,所以每个人都可能有逐鹿天下的野心,这样一来,天下就要乱了,若是有一人能力超越这些人,以绝对强势的能力压制着这些人,让他们不该轻举妄动,这样一来,天下方可安宁。
现在她所做的就是找出这么一个人来,胸怀天下黎民百姓,没有逐鹿天下的决心。
萧北野是个不错的家伙,至于姬擎天和南璃的小明王,她并没有过多的接触这两个人,所以她要找个机会多接触这两个人,云染眼神幽暗的盘算着。
她这里正盘算着,那里燕祁瞳眸氤氤的盯着她,发现这丫头压根就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而且看这架势,后面还要接触萧北野等人,难道她喜欢上萧北野了,燕祁燕郡王如此一想,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说不出来的一种滋味儿,随之苦口婆心的劝起云染来。
“云染,萧北野真不是什么善良的主子,你知道吗?他阴险狡诈,鄙卑无耻,杀人如麻,杀人如无物,这样的一个人若是你多接近他,肯定会招惹出祸事来,最近一阵他表现的确实不错,可这都是他伪装出来的,等你真喜欢上他,你的麻烦就大了,吃苦的只会是你。”
燕大郡王的话一落,云染直接的冷嗤一声。
“燕大郡王,你说的这个人是你吧,你对你自个儿倒是挺了解的,而且了解得十分的透彻。”
云染横眉冷对着对面的燕祁,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而且她知道萧北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要做大事的人,若是良善之辈,也成不了大事,云染讥讽了燕祁,脸色冰冷的警告燕祁。
“我再说一遍,以后你最好别管我的事情,你管好你自个的事情就好,若是我做事你再指手划脚的,姐姐我不介意把你的手一根一根的敲掉,让你指手划脚的。”
燕祁精致完美的面容,终于龟裂出了裂痕,紧抿着唇盯着云染,眼神慢慢的拢上了阴晴不定,最后恼火的冷哼道:“哼,不识好人心,有你吃亏的时候,本郡王不管了。”
他说完一甩手闪身便走,身后的云染看他走了,甚至于恼火的说着不管了,只觉得周身的舒畅,同时松了一口气,妈呀,总算走了,不管了,这实在是太好了,若是这家伙坚持管着她,保不准她真能动手收拾他。
马车里的云香怡还没有醒过来,云染伸手掐了这女人一下,云香怡疼得醒过来,只觉得周身酸楚,忍不住一脸奇怪的开口:“我怎么睡着了。”
云染一脸随意的说道:“夜深了,你困得睡着了呗。”
两个人说了两句话各自回自个的院子,夜已经深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早上,云染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是让龙一前往驿宫那边给东炎的姬太子和西雪的萧北野还有宁景三个人送请贴,请他们三个今日前往莲湖山赛马游湖烤鱼,感谢姬太子和萧世子昨天晚上的出手相救。
除了请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外,云染还吩咐了枇杷前往武安候府夏家,奉国将军府蓝家,京兆府宋家去送了请贴,请夏雪颖蓝筱凌和宋晴儿一起前往莲湖山去赛马游湖,上次她可是答应了夏雪颖和蓝筱凌两个人请她们吃饭的,至于宋晴儿,她正想了解了解她的近况,所以也一并请了。
今日一来请这些人吃饭,二来可以悄悄的查探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
一早上荔枝和柚子两个人便开始忙碌起来,准备了不少的吃食,还有各种的佐料,铺地用的小花布巾,还有各式的琉璃器皿,鲜花果蔬,总之应有今有,郡主说了,今天要搞一个野外派对,让枇杷荔枝柚子三个人一起前往,三个人对于这个很新奇,十分的兴奋,忙碌了足足一个早上才准备好。
云染起床后收拾一番,吃了点东西,领着三个丫鬟一路往城门口而去。
梁城城门外,停靠着几辆马车,其中有姬擎天和萧北野的马车,还有武安候府的马车和京兆府的马车,不过没看到奉国将军府蓝家的马车。
云染的马车一到,武安候府的马车车帘掀了起来,马车里露出夏雪颖娇艳明媚的笑脸,嘻嘻的招手招呼着云染。
“染儿,今天你怎么有兴致请我们去莲湖山赛马游湖。”
云染笑着说道:“上次不是答应了要请你们吃饭吗?这次请吃的东西保管你们没尝过,可是本郡主亲自发明出来的。”
夏雪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啊,那我有口福了,不过筱凌就没这口福了。”
“她怎么没来啊?”云染早就发现蓝筱凌没有出现,奇怪的问道,夏雪颖朝着云染招手,待到云染的马车驶近了一些,她才小声的嘀咕:“她母亲不让她出来,皇帝大婚了,很快宫中要选妃了,她母亲要让她进宫参选,所以不准她出来。”
云染忍不住挑高眉,蓝筱凌进宫参选,她那样的性子适合进宫吗?
“她可不适合进宫啊。”
夏雪颖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她也说过这话,可是蓝家蓝夫人只有筱凌这么一个女儿,她不进宫谁进宫啊,根本没有别的姐妹,府里庶妹倒是有几个,可进宫参选这等大事,庶出的根本不可能,所以这差事只能落到蓝筱凌的身上,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必须进宫参选。
云染叹口气,但愿皇上不要选蓝筱凌进宫,不过想想不太可能,蓝筱凌身为奉国将军府的女儿,蓝大将军手中可掌管着京师大营南五营的兵将呢,皇上不让别人进宫,肯定会让蓝筱凌进宫的。
云染正替蓝筱凌懊恼,宋晴儿的马车靠了过来,宋晴儿掀帘望了过来,满脸笑意的开口:“晴儿见过长平郡主。”
宋晴儿现在一颗心算是定了,上次被抓进了监察司,但后来燕郡王命人放了她,以后再也没有找过她麻烦,虽然不知道其中哪里出了毛病,但是燕郡王不找她麻烦是真的,而她再不敢有任何的非份之想,虽然有点对不起月姐姐,没有完成她交待的事情,可是她是真的不敢再在燕郡王面前晃荡了,以免又惹起他的怒火,把她抓进监察司去。
云染笑望向宋晴儿,温和的说道:“晴儿,你可以叫我云姐姐。”
宋晴儿有些受宠若惊,同时心中很是奇怪,这个长平郡主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而且她和她走得近了,发现她身上越来越有月姐姐的味道,难道?宋晴儿的眼睛陡的睁大了,盯着云染,上下打量,最后忍不住笑起来,因为她猜测出长平郡主很可能就是她的月姐姐,想到这个,宋晴儿欢快无比的唤道:“云姐姐,今儿个我们去莲湖山赛马吗?”
云染点头:“嗯,莲湖山景色不错,是梁城有名的美景,今儿个天气很好,我请了你们一起前去莲湖山赛马游湖,另外还备下了丰盛的吃食,保管你们会喜欢。”
这里云染说得开心,那边姬擎天和萧北野等人却有些失望,本来以为今儿个可以和云染独处的,没想到却来了这么些人。
不过几个人很快收敛了内心的失望,命令侍卫驾马车过来,姬擎天刚毅立体的五官上拢上日头的光辉,笑着向云染打招呼:“长平郡主,今儿个可是邀了不少人啊。”
萧北野风度翩翩的望向武安候府的马车和宋家的马车:“这两位小姐是?”
云染介绍:“这个是武安候府的夏小姐,这位是京兆府的宋小姐,先前我说了请他们吃饭,今儿个正好天气不错,便邀了大家一起热闹热闹,赛马游湖这样的活动,若是人少了就没有意思了。”
姬擎天和萧北野二人点头,张扬奔放的笑起来,萧北野的马车里,宁景掀帘往外望,精致秀逸的五官上拢着不乐意,看到师傅身侧这么多的人,他就不高兴,现在师傅似乎不像从前那么疼护他了,小景景好可怜啊。
宁景满脸的忧怨,望着云染的时候,那神情是无声的控诉,小景景好可怜,没人要的孩子,师傅不要小景景了。
云染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家伙惯会耍赖了,不过她还真怕了他发脾气,待会儿保不准拿别人撒火,所以云染赶紧的招呼宁景:“宁景,你来了,我正想请你去云王府替我们家老王妃检查一下呢?”
宁景挑高纤细秀逸的眉,望着云染不吭声,继续忧怨着。
云染叹气继续说道:“我们家的老王妃身体不好,想请你住进云王府照顾她几天。”
云染话一落,夏雪颖笑着问道:“这家伙懂医吗?”
萧北野飞快的接口说道:“宁景是有名的小神医,医术十分的厉害。”
宁景听了云染和萧北野的话,神情总算有些高兴了,仰着头,十分的傲然,望着云染说道:“好,既然云姐姐请我去替老王妃看病,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住进云王府替她看看吧。”
宁景话一落,萧北野和云染两个人嘴角撇了一下,这货还真会懂得借梯子上墙,明明先前一直在闹别扭,这会子立马就高调起来了,宁景因为可以住进云王府,所以脸上神情好多了,望着云染说道:“云姐姐,你今天中午是不是准备了烤肉烤鱼烤果蔬。”
宁景一脸的馋像,四周几个人都惊奇了起来,烤鱼烤肉烤果蔬,她们还没有听说过呢,以往他们所吃的东西都是蒸的炒的煮的闷的,就是没有吃过烤的,这倒是时新的玩艺儿,一时间个个来了兴趣。
姬擎天率先开口:“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再不走傍晚可就赶不回城了。”
“好,走,”云染爽快的一声应,马车一路直奔莲湖山。
莲湖山在京城东南方向,距京城有七八十里地距离,山上景色优美,有湖有亭,还有宽敞平坦的大道,可以用来赛马,这里平时经常会有人来游玩,湖边还停靠着一些可以租的画舫。
一个时辰后众人赶到了莲湖山,云染吩咐枇杷荔枝柚子等人去准备东西,到时候边吃边烤,她自已和姬擎天萧北野还有宋晴儿几个人赛马,夏雪颖因为不会骑马,所以帮着枇杷荔枝柚子准备东西。
平坦的山道边,轻风扬起,姬擎天萧北野宁景还有云染和宋晴儿五个人高坐在马上,相视而笑,云染笑着开口:“今日赛马,我们以前面的山头为准,绕一个来回,先回来的人算赢,最后一个回来的人,今儿个负责烧烤各种东西,不准吃只准看着我们吃,怎么样?”
云染话一落,宁景第一个附和:“好,我一定不会是最后一个的。”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相视一笑,举起手对击了一掌:“我们两个可不想侍候人。”
宋晴儿望了望四周的人,个个都很厉害,难道今儿个她要落得最后一个,罢罢,落最后一个就最后一个,总之她今天心情好,谁让她发现了长平郡主是月姐姐的,原来月姐姐以前的样子是易容的,现在的她才是真容貌,宋晴儿一个人偷着乐。
直到云染的叫声响起来:“开始。”
几匹马像离弦的箭一般的疾射了出去,云染的马跑出去后,发现宋晴儿没动,又打马奔了回来叫宋晴儿:“晴儿,还不快跑。”
宋晴儿回过神来,飞快的答应着,打马直奔前方,前面的宁景看云染落到后面,在前面大叫起来:“云姐姐,快点,你别让他们抢了先,我们要拿第一,我们要拿第一。”
云染爽朗一笑,策马狂奔,山风从脸颊吹过,说不出的舒爽,整个人都活跃了起来,加快了速度。
几道身影在林间穿越而过,直奔远方的山头。
云染的马术十分的厉害,虽然先前有耽搁,但是并没有影响她多少,她很快的甩掉了宋晴儿,直追前面的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后面宁景紧紧的追随着她,一行人在山道疯狂的奔跑着,扬起滚滚的灰尘。
前面萧北野狂野的声音传了过来:“云染,你要是再不赶上来,我们可就要绕过山头了。”
山头就在前方了,若是绕过山头就可以打马转回了,萧北野加快了马速,身后卷起滚滚灰尘,就在这灰尘之中,嗖的一道玉索如银浪袭击了过来,眨眼间绕住了马腿,陡的一用力,骏马屈膝,马上的萧北野第一时间发现了,身形一动,腾空而起,徐徐的落在了灰尘之中,先前他骑的那匹骏马,一头栽倒在地上,腿骨皆断,再也站不起来了,疼痛使得它昂起马脖子嘶叫不断。
萧北野的脸色阴森而难看,陡的朝不远处的喝了起来:“什么人胆敢暗算本世子?”
萧北野前面本来疾驶过去的姬擎天打马转了过来,云染和宁景等人也赶了过来,纷纷下马望向马道边不远处的一座十里亭,这种亭子是用来让行人休息的,此时亭中隐约有人在下棋,不过有绿色的树木遮挡着,看不真切。
几个人绕过绿色的遮挡物走了过去,总算看到亭中下棋的是何人了。
燕祁和南璃的小明王秦文瀚,两个人正在亭中下棋,而燕祁正慢吞吞的收回玉索,这动作让人一看便明白,先前正是他用袖中的玉索,伤了萧北野的骏马,害得骏马失了前蹄,差点摔着萧北野。
萧北野脸色阴鸷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望着燕祁:“燕祁,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偷袭本世子的马?”
燕祁抬眸懒洋洋的望着萧北野,并没有多说话,而是伸手端了一侧的茶杯来喝,那优雅的动作和萧北野的狼狈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萧北野再忍不住发火,抬手一拳朝着燕祁击来,燕祁一抬手,袖摆荡出一道强劲的劲风,和萧北野的拳风硬接了一记,碰的一声,萧北野虎口一震,只觉得血气往上涌来,再观对面的燕祁依旧温雅的轻品着茶,丝毫没有事。
萧北野气得差点吐血,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胆敢算计他,这帐给他记下了,他日定然要还给他。
燕祁轻品了茶,没看别人,望向对面的秦文瀚:“明王爷,你告诉萧世子,本郡王为什么会拦了他的马。”
秦文瀚脸上挂着内敛沉稳的笑,轻声说道:“萧世子,你们赛马归你们赛马,但是你们赛马影响到我们就不应该了,你们赛马的灰尘差点没有淹灭我和燕郡王。”
萧北野望了一眼马道,再看一眼十里亭,他们赛马的灰尘确实很容易飞进十里亭,可问题是他们什么地方不能下棋,要跑到马道边下棋啊,这分明是故意的。
萧北野指着燕祁和秦文瀚冷喝:“你们两个人什么地方不能下棋,非要跑到十里亭里下棋,这分明是故意找碴子生事,燕祁,你以为本郡王怕你不成?”
萧北野火大的盯着燕祁,他身侧的姬擎天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他们本来挺愉快的,这燕祁跑出来生事,他们又岂会怕他。
燕祁挑高黑眉,唇角是温润明艳的笑意,眸光栩栩轻辉,望着萧北野和姬擎天两个人,温和的说道:“萧世子这话就差了,这里风景好,光线好,有山有水有风光,正是下棋的好地方,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下棋了,难道只许你们在此赛马就不许我们下棋,我们下棋可有影响到萧世子和姬太子?可为什么萧世子和姬太子赛马就要影响到我们呢?”
萧北野和姬擎天二人一脸的黑线条,这下棋和赛马能一样吗?
这下棋什么地方不能下啊,可是这赛马能随便找个地方就赛马吗?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萧北野脸色黑沉,瞳眸幽暗凌厉,望向一侧的云染时,神色明朗了很多。
云染的脸色可不比萧北野和姬擎天好看多少,昨夜这家伙才气愤的甩手离开了,她还以为这货不管她的事了,没想到今儿个他又出现了,这白莲花太不要脸了,云染在心里怒骂,狠瞪着燕祁。
燕祁好像没看到似的,继续低头和南璃国的小明王秦文瀚下棋。
云染望了望那两个人,咬牙冷声道:“我们走。”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白莲花鬼点子太多了,还是不要和他斗了,省得打扰了今儿个的兴致,而且今天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萧北野和姬擎天两个人本来想联手对付燕祁的,不过听了云染的话,两个人同时一瞪燕祁,转身便走。
身后的燕祁偏在这时候停住了动作,优雅的起身望着离开的几个人,温润的说道:“偶遇就是缘份,既如此大家一起逛逛这莲湖山也不错,明王爷,你认为呢?”
“不错,不错,人多热闹,我们一起了,这棋回头下也是一样的。”
秦文瀚儒雅的说道,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起身,跟着云染和姬擎天萧北野等人一路离开了,云染陡的停住了脚步,回首怒瞪着身后的燕祁和秦文瀚,现在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在这里下棋,故意跟来破坏的,想到这云染忍不住脸色黝黑,瞳眸摒射出冷若冰霜的光芒,直戳向燕祁。
“燕郡王,今儿个本郡主邀请了姬太子和萧世子赛马游湖午餐,可没有邀请你,所以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们了,本郡主可没有准备你的那一份。”
燕祁瞳眸微眯,深邃神秘的眼眸中,幽光浮起,两小簇的火花不停的跳动着,神容分外的肃冷,不过很快笑了起来,暗磁低魅的的声音徐徐的响起。
“长平郡主,本郡王倒也不想打扰你们的雅兴,不过本郡王负责保护他们三个人,自然不能让他们三个人离开本郡王的视线,若是长平郡主不欢迎本郡王,本郡王可以保证,绝不会那么不知趣的惹人嫌,本郡王自已准备午餐,当然,明王爷的午餐也有本郡王准备,所以长平郡主不必担心我们会吃郡主的东西。”
燕祁话落,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的脸色暗了,两个人同时的瞪向燕祁,这货真不要脸,别以为他们不知道他压根就不是为了保护他们,他的目标是云染,而不是他们,要不然为什么没有云染在的时候,他直接的派了手下侍卫保护他们啊。
这一次别说萧北野,连东炎的姬太子都感受到了燕祁对于云染不同之处,不过姬擎天有些困惑,既然在意长平郡主,为何当初却要退了长平郡主的婚事呢。
萧北野冷冷的望向燕祁,满脸讥讽之色。
“燕郡王,你若是不保护我们,是不是我们就活不了啊?”
燕祁笑意氤然的接口:“本郡王不知道没有本郡王保护萧世子会不会死,但是现在你们身在大宣,本郡王就有责任保护你们不受到任何一点的伤,这是本郡王的职责所在,萧世子不必太客气了,也别心里感激,这是本郡王应该做的事情。”
萧北野脸一黑,差点脱口怒骂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他这是客气吗。他这是感激吗,他都想抽死他了。
姬擎天飞快的伸手拦了萧北野:“好了,我们走吧,你的马已经摔断了腿,现在再来赛马也没兴致了,不如回去吃长平郡主准备的东西。”
“好,”萧北野点头,瞪了燕祁一眼,转身就走,云染跟着他们的身后,理也不理身后的燕祁,自然没有看到燕祁眼里一闪而过的幽怨光芒,她今儿个所以巴巴的请了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还请了夏雪颖和宋晴儿等人,就是想在气氛融洽的环境下,好好的摸摸姬擎天和萧北野这两个人的思想,没想到燕祁这家伙竟然来搅局,真是可恨。
赛马赛不成了,只能回去吃东西了,这时候宋晴儿赶了过来,云染和宋晴儿坐了一辆马,剩下三匹马给了姬擎天和萧北野还有宁景三个人,一众人一路往回驶去。
身后南璃国的小明王秦文瀚,微微的眯眼望着驶远了的几个人,心知肚明一件事,长平郡主并不喜欢他,所以他要想娶长平郡主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他娶不了,他也不想让姬擎天和萧北野娶到。
秦文瀚望向燕祁,内敛的询问:“怎么办?我们要跟上去吗?”
“自然要跟上去的,本郡王可不想他们出事,若是他们在我们大宣出事,你说东炎和西雪会不会和我们交恶。”
燕祁话一落,身形飘然而起,直追前面的骏马,秦文瀚赶紧的施展了轻功跟上去,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跟着姬擎天和萧北野等人回到了莲湖山的清水湖边。
莲湖山,有一座清澄透明的碧湖,湖水潋滟,在阳光的照射下,可看到湖底的的大块鹅卵石,鱼儿在水中轻轻的游动着,这也是莲湖山的一大特色,很多人都喜欢在这清水湖中抓鱼烤鱼吃,听说这莲湖山的鱼特别的美味。
此时清水湖边荔枝枇杷柚子和夏雪颖几个人已经把大块的花布铺好了,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瓜果蔬菜,各样的肉类,还有各种的美酒,长布的中间还摆放了一个青瓷花瓶,花瓶中插着从山林中采来的野花,不远处摆放着各种铁架子,里面放着炭火,此时炭火烧得正旺,正好可以烤东西来吃。
云染招呼着几个人坐下来,笑望着他们,明媚爽朗的开口:“今日本郡主亲自动手负责招待你们,让你们尝尝不同于往常的美味佳肴,保证让你们吃了还想吃,吃了忘不了。”
阳光下,云染神容娇丽而灵动,眉眼生辉,看得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心头意动,紧盯着她,只觉得那笑无比的明艳,像一道骄阳照进人的心里,再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像她这样的好看了。
萧北野爽朗的笑道:“好,那我们有口福,不过就是让云染受累了。”
姬擎天冷酷的面容上难得的拢上了温和的光华,瞳眸微弯,笑着接了萧北野的口:“有劳长平了。”
宁景则直接的站起来,抢着说道:“这个我会,我会,我帮助云姐姐的忙。”
云染点头,开始吩咐荔枝和枇杷给客人倒酒,自已则带着宁景和柚子到一边去准备烤东西,一样一样的摆放到铁架子上,因为火旺,东西又切得很薄,所以很快有香味飘了出来,云染细心的撒上带来的佐料,等到佐料入味了,用精致的青花瓷盘子盛上,递到每个人的面前。
姬擎天和萧北野还有夏雪颖等人惊奇不已,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东西,几个人先开始还有些不敢接受,慢慢的尝过之后,就感觉这种东西和往常吃过的有些不一样,味道更纯正,香味更浓厚,不错不错。
云染烤了一会儿,就把这些交给了三个丫头,自已领着宁景坐到了几个人中间。
姬擎天和萧北野等人一边吃一边朝着云染竖起大拇指;“云染,你准备的东西果然与别人不一样,有钱没处买,好吃。”
宁景早端了盘子过来吃东西,一边吃一边眉飞色舞的说道:“我云姐姐的手艺天下无双,我云姐姐不但人美心好,手艺更好,我云姐姐是最美最漂亮的人。”
云染有些无语了,直接的瞪这家伙一眼:“闭上你的嘴巴。”
宁景因为今天可以住进云王府,所以心里高兴,一点也不恼,笑眯眯的继续吃他的东西。
这边的人吃得欢快无比,那边的两个人却只能干瞪眼,闻着空中飘着的肉香味,不由得肚子饿了起来,不过人家压根不理会他们,所以他们自然不可能过来。
燕祁看着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吃得欢快,不由得眼神冷冷,这两货眉飞色舞的样子绝对是故意的。
燕祁一想到这个,便眼冒冷芒,望向最正中招呼着别人吃东西的云染,这个没良心的,昨儿晚上是谁救她的,明明是他先救她的,而不是姬擎天和萧北野,现在她倒好,请客吃饭,唯独没有他的份,可恼。
燕郡王只觉得心里窝着一股火,朝着暗处的手下唤道:“逐日。”
逐日应声而出,恭敬的垂首:“爷,有何吩咐。”
“立刻给本郡王准备一份那边的东西,要一模一样的。”
燕祁冷怒的一指云染那边的东西,逐日回首一看,整张脸都黑了,妈呀,那么多的东西,让他到哪里去准备啊,小心的望着自家的爷:“禀主子,那些东西一时准备不出来。”
不说瓜果盆蔬的,就是那些铁架子也是极少见的,他到哪里去准备啊。
燕祁脸色慢慢的拢上了黑线条,他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瘪啊,当真是气恼,挥手命令:“那就用最快的速度去京城最好的酒楼,现备一份丰盛的吃食过来。”
逐日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更小了。
“爷,这里离得京城有七八十里地,属下紧赶慢赶的现调了饭菜过来,也要一个多时辰了,那饭菜都凉了。”
燕祁的脸色再黑了二分,一向温润如玉的人周身拢着浅浅的霜冻,精致完美的面容没有一点的温度,阴鸷无比的望着逐日,逐日心虚的垂首再垂首,在心里叫冤,爷,人家不请你吃东西,这事不关属下的事情吧,谁让你得罪长平郡主了,你不讨喜不关属下的事啊,不过逐日可不敢出口。
燕祁望着逐日,耳衅听着那边传来的欢笑声,还有愉悦的碰酒杯的声音,肉香味酒香味嬉笑声浑合在一起,和他们这边的冷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实在是太惹人恨了。
燕祁眼闪幽光,望着逐日,忽地笑了起来,一扫先前冷寒的气息,整个人无比温暖,好像三月的桃花开,说不出的明艳动人,就好像开在清水湖边的一朵雪莲花,清幽幽的,这样的他看得逐日惊悚不已。
爷,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气糊涂了吧,先前那么生气,这下怎么又开心起来了,这是发生什么了啊。
燕祁温润悦耳的声音在逐日的耳边响起来。
“逐日啊,爷我肚子饿得难受,不如你给爷唱首歌,让爷分散分散注意力吧。”
逐日飞快的抬头,怀疑自已听错了,让他唱歌,不,他不唱。
他唱的歌比乌鸦还难听,别说人了,连一只鸟都受不了飞走了,现在主子竟然要让他唱歌,他这不是丢脸吗?
逐日想着飞快的开口:“爷,我?”
“你什么你,你没办法现进京调饭菜,现在爷没东西吃,肚子饿,让你唱首歌分散分散注意力也不行吗?”
燕祁眼神深黝的望着逐日,瞳眸之中隐有阴霾之色,逐日知道自家的这位爷来火了,爷来火就没有他拒绝的份,逐日最后哭丧着一张脸,好像要上断头台似的垂首应了。
“是,爷。”
秦文瀚看逐日一副要上断头台砍头的决义样子,不由得错愕,不就是唱个歌吗?至于吗?
那边的云染对于这边的情况并不是一无所知,事实上她本来想请燕祁过去吃东西的,好歹燕云两大王府的关系不错,这家伙昨晚还救了她,可是一想到他霸道的样子,她就生气,今儿个她就治治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管她的闲事了,所以云染一声不吭,明知道燕大郡王在这边恼火,愣是像不知道似的。
云染端起手中的果酒敬向对面的姬擎天和萧北野:“谢过两位昨晚上的出手相救,敬两位一杯。”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举杯干了,燕祁那边的情况他们两个人自然也看到了,正因为那家伙此刻不爽,他们的心里却十分的爽快。
云染一边吃东西一边随意的和姬擎天萧北野说到:“姬太子和萧世子两位可是天下少有英雄豪杰,若是逐鹿天下,必将成为史无前例的盖世英雄啊,来,来,我们喝一杯,日后若是你们成了盖世英雄,一统天下的开国英雄,千万不要假装不认识本郡主啊。”
云染话落,姬擎天率先接了口:“若是真有那么一日,只要你愿意,我们必将百里红毯铺地,举十万民众夹道欢迎。”
姬擎天的话一落,云染的眼神幽暗了下去,姬擎天的这句话很显然的暴露了他的野心,他有一统天下的野心,想到这,云染脸上笑意越发的明朗,眼神越发的明艳,笑着开口:“到时候姬太子登高一呼,百万民众相随,那是何等的威风盖世啊,光是想到那画面,本郡主就热血沸腾了。”
姬擎天眸光微醺的望向身侧的萧北野说道:“不过,这可不是本宫想便能成的事情,萧世子的野心同样不比本太子少啊,若是有朝一日我和萧世子兵戎相见,还望萧世子手下留情啊。”
云染微愣,飞快的望向萧北野,萧北野不是没有野心逐鹿天下吗?
萧北野狂野的笑起来,举高酒杯和姬擎天碰了一杯,狂放的说道:“姬太子,本世子可没有逐鹿天下的雄心壮志,何况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是逐鹿天下,不知道要有多少的百姓无辜伤亡,本世子想想便觉得惨忍,所以本世子还是安安份份的做个西雪国的恭亲王世子吧。”
姬擎天听了萧北野的话,眼睛眯了起来,像不认识萧北野似的盯着他,萧北野手握三十万的重兵,一向有心计有野心,什么时候竟然从良了。
云染看着他们两个人,眼睛微微的眯起来,正想继续引诱这两人接下来的话,不想身遭忽地响起一道吼叫声。
“天上那个月哎…。”
那边的歌声一起,这边所有人抖簌起来,从来没听过这么难听的歌声,明明一句词,非要像波浪一样抖上几抖,宁景直接受不了的捂住耳朵:“难听,难听死了,快别唱了。”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眯起眼睛望着对面的燕祁和秦文瀚,秦文瀚同样的一脸痛苦,恨不得捂住自已的耳朵,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先前这家伙一副要上断头台的样子了,实在是这歌太让人痛苦了,从来没听过这么难听的歌,嗓子难听吧,还要抖。
所有人都痛苦的恨不得捂上耳朵,那边的燕祁燕郡王却满脸享受的闭上眼睛,似乎极享受这样歌声,轻轻的晃着脑袋。
山林上空,鸟雀惊飞了,草丛中的的小动物也吓跑了。
这里的人全都听得脸色发白,这哪是唱歌啊,完全是半夜鬼上门的节奏啊。
那边唱歌的逐日因为自家主子愉悦神态,心里高兴了起来,唱得更欢了。
“天上那个月哎,好像你的脸哎,地上那个人儿哎……”
逐日唱得欢快,燕祁听得愉悦,其他人全都痛苦不堪的皱着眉头,好好的一顿午餐泡汤了,云染想到自己的事情没做完,不由得火大的朝着对面的逐日大吼:“停。”
可惜逐日没有自家主子的指示,压根不理会别人,唱得更欢实了:“姑娘哎,今儿晚上等等哥哥我哎……”
云染气得胃疼,大骂:“等你妹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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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顿丰盛的午餐啊,被燕大郡王给搅了,亲爱的们,你们的票纸呢,看到明媚温柔可人的笑笑摇着小扇子眼巴巴的望着乃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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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云紫啸拒婚
云染的怒骂声没有阻止住逐日的歌声,这时候逐日已经明了自家主子让他唱歌的目的了,就是让那边的人吃不了东西,谁让他们不请主子过去吃饭的,逐日想通了这一层,唱的更欢快了,音调更是抖来抖去的,听得别人胃疼头疼,外加周身抖簌。
宁景是第一个抓狂的,身形一动直朝逐日扑了过来,逐日动也没有动,另一道身影如雷霆闪电一般的疾射了出来,迎上了宁景,这窜出来的人,不是别人,乃是燕祁的另一名手下破月,破月一闪身便和宁景打了起来。
萧北野一看宁景和破月交上手了,心里对燕祁的愤怒暴发了,立刻唤了自已的手下亲信:“封奕,给我教训教训某些不长眼的东西。”
萧北野的话一落,暗处一道身影鬼魅似的闪身而出,速度奇怪无比,直扑向对面和宁景交手的破月。
封奕一动,暗处再次窜出两名黑衣手下来,这两人乃是燕祁的手下。
山林间,顿时爆发了一声恶战,轰轰声不断,内力相撞,毁掉了山林间不少的花草树木。
这边打斗得激烈,偏偏那边的歌声依旧响起,一首唱完了又接着唱一首,好像有瘾似的,说不出的欢快。
云染眼看着这打斗越来越激烈,其中还有宁景在里面,若是受伤可就麻烦了,云染忍不住朝对面的燕祁大喝:“燕祁,还不让你的手下住手。”
燕祁燕大郡王终于微微的睁开了眼睛,深望了云染一眼,难得的没有为难她,一挥手,所有的动作嘎然而止,逐日的歌声,破月的打斗声,一切都静止了。
众人只觉得空气真清新啊,没有噪音的空间太美好了,忍不住狠狠的呼吸了一口空气。
这里云染望着燕祁,一脸恼火的开口:“燕祁,你究竟想干什么,让你的手下唱这种半夜鬼上门的歌。”
云染话落,对面的逐日一脸屈辱,望着云染说道:“长平郡主,这不是半夜鬼上门,这是等郎归。”
云染脸黑了一分,还等郎归,等你妹啊,个个都被你等死了。
燕祁不紧不慢的说道:“本世子肚子有些饿了,但现在没办法现调东西过来,所以为了分散注意力,只好让属下唱歌,各位不必在意,你们吃你们的,本郡王听本郡王,互不干涉。”
燕祁一脸高端大气的风范,示意云染这边的人继续用餐。
他说完又望向逐日说道:“逐日,爷我肚子又饿了,你再来一首歌吧。”
他一开口,四周所有人脸黑了,一想到逐日的歌声,忍不住抖三抖。
宁景大叫:“闭嘴,你再唱,老子封了你的嘴巴。”
可惜逐日却不理会他,张嘴便欲唱,对面的云染赶紧的叫住:“停。”
这一次逐日停住了歌声,主要是这位长平郡主未来很可能是他们的郡王妃,他若是得罪了她,以后不是要倒霉吗,所以还是小心些为好,。
云染望向燕祁,淡淡的挑眉道:“燕郡王既然肚子饿了,那就过来一起用餐吧。”
云染话一落,萧北野怒火中烧,凭什么让这死家伙过来吃东西啊,他就不信凭他和姬擎天的手下还收拾不了这家伙。
“云染,不用请他过来吃东西,本世子就不信今儿个收拾不了他。”
萧北野话一落,身侧的东炎太子姬擎天接口:“没错,本宫倒不信这个邪了,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厉害的地方?”
云染望了一眼姬擎天和萧北野,不怪这两个人生气,好好的一顿午餐,被这家伙给搅了,换谁谁不痛快,不过若是他们打起来,有了伤亡,这事可就不美了,若是姬擎天和萧北野,或者燕祁受了伤,这些可就闹大了,别人会怎么说她呢,红颜祸水还是什么别的,云染想了很多,很快开口。
“好了,不就是一顿饭的事吗?至于吗?”
她说完望向燕祁,恼火的开口:“燕郡王过来吃东西吧,不要让你的手下唱了。”
虽然云染唤了燕祁过来吃东西,偏偏燕大郡王还拿乔,清风晓月一般的高雅:“我看郡主脸色不好看,分明是不高兴请本郡王吃饭的,既如此就不劳烦郡主了,本郡王只要再听听歌就没事了。”
他说完望向逐日,正准备吩咐逐日再唱歌,云染一想到那魔音催耳,赶紧的开口:“谁说本郡主脸色不好看了,能请燕郡王吃饭是本郡主的荣幸。”
云染咬牙,狠狠的瞪着燕祁,最好别再得寸进尺了。
燕祁一看云染的狠色,也不敢过份的招惹她,徐徐的起身,温润的望向身侧的南璃国明王爷秦文瀚:“明王爷,请吧,去吃点东西吧。”
秦文瀚嘴角抽了抽,脸色一片幽暗,心里赞叹一声,这家伙做起事来,没有不成功的,鄙卑无耻,阴险不要脸,什么手段都有可能使上,总之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所以这样的人极可怕,他绝对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若是此人有问鼎天下的野心,天下未必不会被他夺得。
秦文瀚眼神深暗的跟着燕祁往这边走来,燕祁今日穿一袭雪白的银线攒叶的宽大锦袍,袍袖流云一般的飘逸,行走间袍带轻摆,墨发飘逸的轻舞着,整个人好似踏波而来的谪仙,所到之处幽香阵阵。
他的周身无时不刻都散发着优雅尊贵,纤尘不染,看得人移不开视线,可随之又想到这人的鄙卑无耻,阴险狡诈,个个咬起了牙,这么一个人真正是令人又爱又恨。
燕祁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徐徐踱步走到云染的身边,瞳眸波光潋滟的望着云染,看云染脸色有些暗,气狠狠的瞪着他,燕大郡王一脸为难的开口:“长平郡主似乎有些不高兴本郡王过来用餐,既如此还是不要麻烦长平郡主了,省得让长平郡主心里窝火,这可就是本郡王的罪过了。”
燕祁话落转身打算走,临了还念叨一句:“本郡王还是让逐日唱歌分散分散注意力。”
云染一听,眼睛都绿了,咬牙一把拽住燕祁,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谁说本郡主不乐意请你用餐了,本郡主高兴得很,能请燕郡王吃饭,可是本郡主的脸面啊。”
最后的话完全用牙齿磨出来的,云染眼看着燕祁还要故意拿乔,忍不住凑到他的身边,冷冷的警告燕祁:“姓燕的,你再胆敢招事,信不信我甩你三巴掌。”
燕祁抬眸,一眼便看到云染瞳底腾腾闪烁着的火花,这女人频临暴怒了,得,见好就收吧,别招惹得这小丫头发火得不偿失,现在他可是真的饿了。
燕郡王眉眼生艳,笑得像怒放的花儿一般明媚,不客气的往云染她们先前坐的地方坐去,温润的抬首招呼着姬擎天和萧北野,以及秦文瀚等人,完全当这是他自个的地盘了。
“来来,坐下来一起吃东西,大家不要客气,好东西多的是,管饱管足。”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的脸色十分的阴鸷,却拿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他们总算又认识燕某人的一样优点,那就是不要脸,真正的不要脸,什么鄙卑无耻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依着姬擎天和萧北野的脾气,两个人真想狠狠的教训一顿这家伙。不过云染已经说了让他们不要动手,他们若是再动手,必然惹起云染的恼火,所以姬擎天和萧北野二人总算强忍心头怒火,但是看到燕祁一副温雅高洁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冷哼。
“不要脸。”
“鄙卑无耻。”
燕祁抬首,唇角笑意越发的清幽,仿似出水的芙蓉:“原来两位对自已的禀性如此的熟悉,本郡王还以为姬太子和萧世子不了解自已的为人呢。”
他说完不看姬擎天和萧北野两张黑了的脸,掉首望向云染,一脸好心的提醒云染。
“长平郡主,你可是听到了,他们一个不要脸,一个鄙卑无耻,这话可不是本郡王说的,是他们自个说的,这下你相信了吧,以后可要当心点。”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只觉得一口血气往上涌,整个人狂暴不已,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闷亏啊,萧北野忍不住一抬手,一拳便朝燕祁的脸上袭击了过来,燕祁一抬手,袍袖挥了出去,两道劲力碰撞,碰的一声,内力炸开,暗花布巾上摆放着的琉璃杯以及青花瓷瓶,青花瓷盘等物纷纷的碎裂了,云染看着这一切,不由得火大的吼起来。
“住手,你们要是再斗的话,给我统统的滚。”
好好的一趟出游都被这货给搅了,云染脸色特别的不好看,阴森森的瞄着燕祁和萧北野,两个男人立刻住了手,一起规矩的坐好,尤其是燕祁坐好后还乘机告状。
“长平郡主,不是本郡王先动的手。”
“闭嘴,”云染现在看这货就烦,今儿个她精心准备好的一切全毁在这家伙的头上了,而且她刚摸着姬擎天的一些意念,还想更深的了解一下,他竟然来搞破坏,太可恨了,可是现在她又不得不请这家伙吃东西,要不然别人受得了,她就受不了那半夜鬼上门的音调。
云染回首瞄向不远处站着的逐日,逐日立马惊悚了,不要啊,这不干他的事啊。
为了未来一生好过一点,逐日立刻表明态度:“长平郡主,这事不干属下的事情,属下不得不听从主子的命令行事。”
燕祁的眼睛眯了起来,阴侧侧的望着逐日,逐日心虚的不敢看自家的爷,只是心里不断的吐糟,我咋这么倒霉啊,这两个人谁也开罪不起啊,为什么大人物就喜欢为难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呢。?
云染扫视了一眼杯盘狼籍的午餐,本想就此结束,可是大家还没有吃完呢,最后只得吩吩荔枝枇杷和柚子赶紧的收拾干净,另换一份干净的上来,幸好今儿个准备的东西多。
云染吩咐完了,又扫了在场的几个人一眼,狠狠的说道:“都给我坐下来好好的吃东西,若是有谁再找碴子生事,立刻给我滚,而且以后别说认识我。”
她一发狠,没人敢说话了,就连燕祁燕郡王也安份的静默不语了,几个人又坐了下来,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脸色难看的瞪了燕祁一眼,本来好好的一场游玩,竟然被这货给破坏了,当真是让人抓狂,燕祁,你给我们记着。
自从我们来到梁城,你可没有少背后使黑刀子,我们会把这些还给你的。
姬擎天和萧北野咧开一嘴白森森的牙齿,燕祁慢条斯理的扫视着对面的两个家伙,一脸的不在意,或者说压根不放在心上,这让姬擎天和萧北野更火大,不过两个人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边荔枝和枇杷柚子很快把烤好的东西端了过来,姬擎天和萧北野等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所以并不饿,荔枝便把这些东西递到了燕祁和秦文瀚的手中。
青花瓷底盘,中间摆放着的东西好似一朵花,看着便赏心悦目,更别提吃了,光是闻着那香味儿便勾起人的馋虫了。
秦文瀚早就饿了,一端到盘子便准备吃,一侧的燕祁并不急着吃,而是一伸手拦了秦文瀚,抬眸望向云染。
“长平郡主,若是你不想招待我们没关系,但是这种加料的东西还是不要了吧。”
云染一愣,飞快的伸手接过秦文瀚手中的瓷盘,闻了闻便发现烤食上果然加了东西,虽不是致命的毒药,却也伤筋伤骨,云染一看便知道这是宁景的手笔,不由得抬首望向宁景。
“宁景,这是你干的?”
宁景早就看燕祁不爽了,这坏家伙竟然胆敢欺负他师傅,他早就想给他下毒了,可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发现了,宁景恼火,不过却没有否认,生气的冷瞪着燕祁。
“啍,谁让他欺负云姐姐了,我就毒烂他的嘴巴,看他以后还欺不欺负云姐姐了。”
云染望着宁景,一脸教训的说道:“宁景,你下毒呢我不反对,但是你能不能下毒的时候不要让人发现,你看你一下毒人家就发现了,还下什么啊。”
云染话一落,宁景立刻仰起头,认真的挥舞着拳头:“云姐姐放心,我会努力的不让人发现的。”
秦文瀚一脸惊讶的望着云染,嘴巴半张着,这女人是有多毒啊,宁景给他们下毒,她不但不阻止,还说宁景下毒没水准,太可怕了。
秦文瀚生生的抖簌了一下,有些害怕这样的云染,若是他娶了这女人回南璃去,是不是时时刻刻的要担心这女人下毒啊,那她不是想杀他就杀他吗?不,这太可怕了。
几乎是一瞬间秦文瀚打消了要娶云染的心思,他还是不要娶这个女人了。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听了云染的话,却和秦文瀚的心思相反,两个人眼里栩栩的光辉,紧盯着云染,觉得这样的女人才可以配得上他们,站在他们的身边,谁敢欺负这样的她啊。
燕祁听了云染的话,则是嘴角微微的勾起,这丫头还是那样的毒心毒肠啊,真正是让人郁闷啊,对他难道就不能稍微温和一点吗?
云染教训完了宁景,唤了荔枝过来,另准备一份,这一次宁景安份多了,燕大贱人太精明,他再下毒也会被他发现的,看来只能以后找机会教训他了,竟然敢欺负小景景的师傅,分明找死。
宁景在心里冷哼,一双漂亮清湖似的瞳眸紧盯着燕祁。
云染看几个人终于安份了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还真害怕这些人打起来。
本来好好的午餐被这么一闹,便有些不尽心了,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看到燕祁吃得欢快的样子,实在是郁闷至极,一时间谁也提不起兴趣来,个个只能干瞪眼,看着那家伙吃得无比的欢快。
燕祁一边吃一边还不忘招呼姬擎天和萧北野:“来来,姬太子和萧世子别客气,这些东西真是不错啊,长平郡主准备的东西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啊,好吃,回头本郡王也让府里的下人准备这样的东西,没事烤了吃。”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真想打烂这家伙的嘴脸,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阻他们的心,他们越郁闷他越开心,所以他们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深呼吸,笑望向云染。
“云染,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游湖怎么样?这清水湖上风光特别的好,游湖特别的不错。”
这清水湖蜿蜒而出,绕着莲湖山转了一大半,然后在山道口的另一边连接上大宣的西城河,这一路上湖水清澄潋滟,阳光下波光鳞鳞,鱼儿不时的浮出水面来,平时总有公子小姐的喜欢在这里游湖,喂鱼,弹琴听曲,湖岸边的野花纷纷扬扬的飘落到湖水之中,景致十分的美丽。
姬擎天的话一落,萧北野笑着说道:“若是能再听一回云染湖上弹琴,当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啊。”
上次云染所奏的曲子令人回味无穷,真的还想再听她弹一曲。
萧北野的话一起,云染笑着说道:“好,待会儿给你们弹一曲,除了我弹,雪颖和晴儿全要表演,这样热闹一些。”
云染笑望向夏雪颖和宋晴儿,今儿个请她们过来就是热闹热闹的,可是先前赛马被燕祁给闹了,吃个午餐也让他闹了,这会子总不能再冷落了人家。
夏雪颖和宋晴儿两个人笑起来:“好啊。”
她们两个人现在和云染相处得十分的融洽,不分彼此,所以云染一开口,两个人便答应了。
姬擎天和萧北野听了云染的话,总算真正的高兴了起来,不去理会燕祁引起的不快。
不过燕祁看他们高兴,心里就不爽,立马温润如玉的开口:“游湖好啊,看来本世子有耳福了,可以一听长平郡主的曲子了,不知道这一次长平郡主弹奏曲子会不会天现异像,若是这样更神奇了。”
燕祁一开口,所有人都望向了他,姬擎天忍不住蹙起浓黑的眉:“燕郡王,长平郡主好像没有邀请你一起游湖吧。”
萧北野更是冷讽的瞪着燕祁:“燕郡王,你最好别太过份了。”
燕祁望向云染,见云染凉凉的睨着他,分明是极恼火的,云染确实挺恼火的,她先前的事情被这货给闹了,本来想借着游湖听曲的档子,再探探姬擎天的口气,谁知道燕祁竟然还要掺合到其中,有他在的光景,她的事情能问得出来吗,姬擎天和萧北野看着他就来火,这三人压根不能共处一室,别游个湖再在湖上打起来,到时候她就真的成红颜祸水了。
云染唇角勾出寒薄的笑意。
“燕郡王,你这是一定要让大家不愉快了?”
燕祁黑眸深邃,唇角的笑意慢慢的收敛,云染的语气以及神情还是让他受了伤,一瞬间,他只觉得心头有一根刺刺着他了似的,竟然有些疼,他脸上少了往日的清雍尊贵,多了一抹幽然,淡淡的开口。
“既然长平郡主不打算邀请本郡王,本郡王还没有这么不知趣,不过本郡王有保护三位贵客的责任,这一点还请长平郡主见谅。”
燕祁一瞬间周身涌动的冷漠,令得云染心知肚明这家伙被她的语气刺激了,不过那又怎么样,她的事从来不需要别人多管闲事,他若是再坏她的事,只怕更难听的话都有。
云染脸色冷冷,慢慢的望向姬擎天和萧北野等人:“本郡主忽然有些累了,今儿个就此作罢吧,以后若是再有时间请各位游湖。”
她说完站了起来,命令荔枝和枇杷柚子收拾东西。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同时的点了一下头,有燕祁这家伙在,他们压根别想游得了湖,待会儿再让手下唱那半夜鬼上门的歌,他们受得了吗?所以今日出游,实在是令人不爽至极。
一众人来时愉快,走时不痛快极了,纷纷的上马离开,谁也不理会后面的燕祁和秦文瀚,秦文瀚眼看着别人全走了,转身望向燕祁:“燕郡王,我们也回去吧。”
“好,”燕祁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冰冷,一点温度也没有。
秦文瀚领着两名手下上马车离开,落在最后面的燕祁一动也没有动,身侧的逐日和破月望着自家的主子一脸冰冷的样子,不由得心疼,心中忍不住抱怨起云染来,长平郡主怎能这样伤爷的心呢,爷可全是为了你好啊,那姬擎天和萧北野可都不是什么好货色,真正心手辣的主子。
燕祁眸子微微的眯起来,手指轻轻的握起来,心中暗自决定,云染,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燕郡王下了这个决定后,慢慢的退去了周身的冷霜,换上了一贯的温雅优雅,领着两名手下上了燕王府的马车,一路离开回京去了。
本来好好的一趟出游,愣是闹得不欢而散的结局。
云染有些过意不去,临分别的时候和各人说了,改日再补请他们。
姬擎天和萧北野等人爽快的应了,回驿宫去了,夏雪颖和宋晴儿两个则是和云染说了一会子话,三个人才分开各自回府。
至于宁景,则是跟着云染一路回云王府去了。
云染带着宁景进了云王府,一路往老王妃的茗玉院走去,远远的看到管家戴成领着人赶了过来,恭敬的给云染请安:“老奴见过郡主。”
云染点了一下头:“起来吧,有什么事?”
“老王妃说郡主一回来便让郡主去见她,她有事要和郡主商量。”
云染点了一下头,她正打算过去呢,挥手让戴成退了下去,和宁景前往茗玉院。
宁景对于云染住的地方十分的好奇,一路上不停的问东问西的,直到一行人进了茗玉院。
茗玉院,老王妃所住的暖阁中,此时坐了不少的人。
除了上首的老王妃外,下面还坐着云紫啸,连云挽雪和云挽霜姐妹二人都出现了,云挽雪和云挽霜两个人穿着一身白衣,衬得整个人楚楚动人,云挽雪看到云染走了进来,眼神一闪而过的恨意,不过很快低头望着自已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除了云挽雪和云挽霜外,二小姐云香怡也在,夏姨娘和五小姐也在。
云染眼神微闪了一下,这么多人齐聚一堂,看来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啊。
云染上前给老王妃见了礼,老太太眼睛微微的眯起,眼底闪过戾色,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挥手让云染起身。
云紫啸看到门前的宁景,不由得奇怪的开口:“染儿,这位公子不是西雪国的使臣吗?”
“父王,他不是西雪国的人,他是我大宣的人,是萧世子的朋友,他的医术十分的高超,所以女儿请他进云王府替祖母检查一下身体,祖母最近总是厌厌的,似乎哪里不舒服,要是耽搁出毛病来可就麻烦了。”
云染话落,老王妃心里冷哼一声,她才不相信这女人会这么好心,她这分明是巴不得她早死,她就可以在云王府作威作福了,不过她做梦,她还没有死呢。
老王妃强硬的开口:“我没病,只是有些没精神罢了,要人检查什么,再说王府有的是府医,不需要请别人来替我检查。”
老王妃话一落,别人没说话,宁景可就不高兴了。
别看他平时像小孩子,可是却容不得别人污辱他的医术,所以此刻他看这老太太,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你以为本神医愿意替你检查吗?本神医是看在云姐姐的面子上才来替你检查的,你以为没有云姐姐出面,本神医会理你。”
宁景话一落,老王妃脸色暗了,抬手指着宁景:“你?”
宁景走前两步站定:“你什么你,老妖婆,你欺负我云姐姐,整个心啊肝的都是黑的。”
老王妃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啊,被宁景一骂,直接眼翻白直抽气,云紫啸不由得紧张了,赶紧的起身冲过去叫起来:“母亲,你没事吧。”
“我,我?”
老王妃说不出话来,云染一看宁景闯了祸,赶紧的瞪了宁景一眼,吩咐他:“还不救救老王妃。”
宁景一听不乐意了,不过看云染脸色慢慢的冷了,只好取了银针走过去,对着老王妃身上的穴位扎了几下,很快老王妃清醒了一些,气也顺了,头脑也清醒了一些,不过看到宁景依然觉得阻心。
“老身不需要你治病,你还是快点走吧。”
“走,去哪里,我是云姐姐的朋友,以后住在云王府里,你以后若是再欺负我云姐姐,我可不会放过你。”
宁景得意的笑起来,老王妃的气又急促了起来,云紫啸飞快的望向云染:“这事是真的吗?”
“是的,父王,他是我的朋友,我请他过来住几天,本来是想让他帮助祖母调理身体的,现在祖母不需要,那就算了吧。”
云染说完望向宁景:“宁景,让荔枝安排你先住下来吧,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宁景飞快的点头,跟着荔枝往外走,不过走了几步又停住了,望向榻上的老王妃:“老妖婆,你的病已经很严重了,最近是不是头昏,脑袋疼,周身无力,只想睡觉,哈哈,再有三个月你就没救了。”
宁景说完得意的狂笑两声,转身便走,理也不理身后的一干人。
老王妃则是目瞪口呆的望着离开的宁景,这家伙真是神医不成,她最近确实是这样的症状,而且好像越来越严得了,连王府上的府医都没有办法医治,他们开的大补药,让她吃了更觉得难受,可是没人查出她身上有毛病。
但是这个人却一下子说出她身上的毛病了,还说她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老王妃整张脸都黑了。
云紫啸忍不住问云染:“这位宁公子的医术很厉害吗?”
“是的,父王,他人称小神医,曾在西雪的一次瘟疫中救了不少人,所以很多人叫他小神医,一般人想请他是请不动的,他和我是朋友,先前我看祖母似乎有些不对劲,才会特别的请了他过来替祖母医治的,没想到祖母却不要,那就算了吧。”
云染最后一句话,简直是剜老王妃的心。
她哪里知道这个人这么厉害啊,早知道她一定不会得罪这么个人啊,现在怎么办啊,她不想死啊。
老王妃眼泪汪在眼里,望着云紫啸,云紫啸倒底心疼这个母亲,望向云染:“染儿,你能不能和那宁神医好好的说说,让他替你祖母治一治。”
“这个?”云染挑眉望向上首的老王妃,淡淡的说道:“我倒是可以试一试,不过他脾气不大好,祖母若是想要他治,一定不要发脾气,若是再惹恼了他,就算我说话也没有用。”
上首的老王妃立刻点头:“我一定忍住。”
“那我回头劝劝他吧,”云染说道,其实她早就知道老王妃生了什么病,只是懒得替她治,所以才会让宁景进府,一来这家伙想住进来,这是个机会,二来眼下云王府没有女主人,还要有人主持大局,所以这老王妃不能死。
她可不想管王府这一摊子琐事。
云染答应了这件事后,望了一眼云紫啸和老王妃:“今儿个是不是有事啊,把大家全召了过来。”
她一开口,老王妃才想起今儿个召他们过来的重要事情。
“今儿个把你们所有人都叫过来是有两件事要说。”
老王妃缓缓的开口,房间里的人都安静的听着她说话,谁也没有开口插话。
“这头一件就是眼下王府没有女主人,府里的小姐们眼看着都到了议亲的年纪,王府需要女主人来主持这件事,所以紫啸的王妃人选要尽快的定下来。”
老王妃的话一落,云紫啸细长的桃花眸眯了起来,望着自个的母亲,瞳底幽暗的光芒,母亲最好不要把阮家的人再弄出来,他对阮家的人极其的反感。
云染的眼里也是若有所思,望着上首的老王妃,不会吧,老王妃不会又把阮家的人弄进来做王妃吧。
上首老王妃没理会别人,又接着说第二件事。
“皇上已经大婚了,很快宫中要选秀,我们云王府自然也要有人进宫参选,我先前合计了一番,此次进宫参选就让?”
老王妃停了一下,房间里的人全都抬起来望着她,云挽雪和云挽霜两个人眼睛也亮了,盯着老王妃。
老王妃的视线从众人的身上一一的滑过,最后落到了云香怡的身上。
“这次就让香怡进宫参选。”
老王妃话一落,云挽雪失声叫起来:“为什么让二姐姐进宫啊,她可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啊。”
云香怡听到这话眼神暗了一下,不过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老王妃望向云挽雪,淡淡的说道:“不是祖母不让你们进宫,而是你们的娘刚去世,你们身上有孝,若是让你们进宫,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肯定要怪罪下来,所以你们两个不能进宫。”
老王妃话一落,云挽雪和云挽霜的脸色白了,难道她们没办法进宫了。
守孝可是要一年的啊。
老王妃不看云挽雪和云挽霜,又望向了云染:“云染,不是祖母不让你进宫去参选,而是因为你被燕郡王退婚,你是没办法进宫的,若是我们把你送进宫去,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同样要说话,所以这王府里只能让香怡进宫去参选。”
云染巴不得不进宫呢,老王妃的话倒是合她的心意,笑着开口:“祖母说的是。”
不过这云香怡是什么意思,不是喜欢唐子骞吗?把唐子骞迷得三魂失了六魄的,这里又要进宫去参选,是什么意思啊?
云香怡此时只顾着高兴了,压根不知道云染心中所想的事情,也早把唐子骞给忘了,她这一次进宫参选,代表的是云王府,只要她进宫去参选,皇帝肯定要纳她为妃,所以她很快就是宫中的后妃了,一想到这个,云香怡只觉得整个人都快飞起来了。
相较于她的兴奋,云挽雪和云挽霜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老王妃没理会别人,又说着:“等到香怡进宫参选过后,我们云王府的小姐也差不多该议亲了,挽雪和挽霜两个人虽然身上有孝道,不过可以先议亲,一年后再成亲,但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女主人来主持,所以我决定先给紫啸娶正妃,娶了正妃后就可以主持王府的这些事了。”
老王妃说到这儿,停了一下,然后轻拍了两下手,只见暖阁里面走出一个温婉秀丽的姑娘,高挑个儿,鹅蛋脸大眼睛,一笑两酒窝,天生的美人胚子,言行举止大方得体,一走出来,端庄的向云紫啸施礼:“见过王爷。”
老王妃介绍:“这是心雨,心兰最小的妹妹。”
云紫啸脸色陡黑,阴沉无比,虽然这阮心雨长得特别不错,可惜云紫啸对于阮家人没有任何的好感,不但没好感,特别的反感,所以听了老王妃的话,直接噌一声站了起来,冷冷的开口,。
“我不会娶她的,这一次我娶的王妃必须是我自已想娶的,任何人都做不了我的主。”
云紫啸说完直接的甩手离开,看也不看身后的阮心雨,阮心雨倒底是姑娘,被云紫啸当面甩脸子,受不了的哭了起来。
云染看云紫啸离开,也站了起来,老王妃看她打算离开,抢先一步开口:“云染,你看这事怎么样?”
云染这个死丫头和她儿子感情好,若是云染同意,这事就先成了一半,所以老王妃指望云染能松口。
云染直接否定:“不怎么样?父王的婚事,只有他自已可以做主,除非他喜欢,否则就是我也不同意他娶。”
云染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看身后气得脸色发白的老王妃和哭得梨花带雨的阮心雨。
不但云染不理会,连云挽雪和云挽霜二人也不理会,起身直接的走了出去,理也不理身后的老王妃,老王妃气得脸发白,好半天喘不过气来,云香怡和阮心雨二人赶紧的上前替她顺气安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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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宫中选妃
云染领着枇杷柚子走出老王妃的茗玉院后,看到了前面脚步缓缓的云紫啸,一看就知道云紫啸在等她,云染紧走几步上去唤了一声:“父王。”
云紫啸周身拢着不畅快,抬眉望向云染的时候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染儿,你回头去和那宁神医说说,替你祖母治治吧。”
虽然不喜欢阮家人,也不喜欢这样的母亲,可倒底还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他做不到那般狠心。
云染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你别担心。”
云染说完关心的问起云紫啸和阮心雨的事情。
“父王打算娶那个阮心雨吗?我看着她端庄大方,人也不错。”
云染试探的望着云紫啸,云紫啸的眉毛紧蹙了起来,满脸的火气:“我不喜欢阮家人,娶了一个阮心兰已经够了,我不会再娶阮家的女人做我云王府的王妃的。”
云染点头,想起了当初阮心兰和她说的话,她的母亲喜欢的人是先帝爷,并不是云紫啸,父王真是可怜啊。
云紫啸看云染一脸心疼的样子,不知道云染心中所想的事情,不由得伸手揉了揉云染的脑袋:“怎么了,一脸伤秋悲月的,小小年纪还是活泼些好。”
云染不想提到过去的事情,以免惹起云紫啸的伤心,所以笑望向云紫啸:“父王,这一次你要是再娶女人的话,一定要娶一个自己喜欢,那女人也喜欢你的,无关于金钱,无关于地位,这样人活一世死也有所值了。”
云紫啸诧异的望着云染,女儿的这番言论还真是新奇,他倒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而且他眼下并没有娶正妃的意思。
“染儿,父王的事情你别管了,总之我现在还不想娶。”
云染望着云紫啸,四十多岁的年纪,但看上去很年轻,好像三十多岁一般,成熟有魅力,他未来的人生之路还很长,若是没有一个女人陪着,晚年会多么的凄惨啊,所以云染真心希望云紫啸能找到一个喜欢他的女人陪着他走一辈子。
“父王,若是遇到了那个令你心动的女子,你一定要牢牢的抓住,然后娶她,千万不要错过了,有时候错过这么一个人一辈子再也遇不到了。”
云染说完笑眯眯领着两个丫头离开,身后的云紫啸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低喃,错过这么一个人,一辈子再也遇不到了,是啊,他一辈子再也没有遇到一个让他心动的人。
云染回茹香院后,看到宁景也在,便和宁景提到让他救老王妃的事情。
宁景立刻跳脚:“我不给她医,那个老妖婆死了才好呢,欺负云姐姐,她是个坏东西,所以让她去死吧。”
枇杷和柚子等人一脸的黑线条,这诺大的王府里,大概只有这位宁公子敢骂老王妃老妖婆。
偏还没人敢说他分毫,因为老王妃的病还指着他去救呢?
“宁景啊,她好歹是我的祖母,你就费费心救救她吧。”
云染才没有这样好心,她是觉得眼下老王妃要是有事儿,谁管这王府啊,若是她死了,这王府一大摊子事就落到她的头上了,她才不屑管这些琐事呢,她有她的事情要做。
所以这个老女人死不得。
不过宁景坚决不给老王妃治,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嘴里还大叫着。
“我不治,我不给坏心黑心的人治病,让她去死好了,早死早超生,早死就没人欺负云姐姐了。”
云染笑眯眯的望着宁景:“治是要治的,不过怎么治,你云姐姐我肯定不过问,只有一个,别把她治死了就行,你看怎么样?”
宁景一听这别有深意的话,立刻眼睛亮了一下,盯着云染。
“那甭管我用什么手段,什么法子你都不许恼火生气。”
宁景眉眼闪烁起来,唇角是不怀好意的笑,枇杷和柚子二人一看这两人的神情,都有些毛骨悚然的,怎么她们感觉这宁景有很多地方都神似于自家的郡主呢。
“行,不过不许给我把人治死了。”
“好啊,这下我有玩具了,”宁景欢呼起来,一刻也不待了,高兴无比的说道:“那我过去玩我的玩具了。”
云染在后面叮咛他:“玩归玩,别给我玩死了,知道吗?”
外面的宁景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他不玩死她总行了吧,但是肯定要让她生不如死,敢欺负他师傅的人,他一个也不放过。
花厅里,枇杷和柚子两人一脸惊悚的望着云染。
“郡主,宁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他至多就是熬些蝎子毒蛇等十全大毒膏让祖母喝喝。”
“啊,”两个丫鬟脸黑了,枇杷拍着心口说道:“那老王妃还能活吗?”
“能活啊,就是死去活来的那种。”云染笑着打了一个哈欠,今儿个起来得早,现在有些累了,去休息了。
“我去睡会儿啊,你们别让人打扰我。”
云染走出去,枇杷和柚子两个人一脸白的跟着主子走了出去,想到老王妃要喝那蝎子毒蛇熬成的十全大毒膏,两个人生生的抖簌了一下,太可怕了,那宁公子以后可不能得罪。
云染进房间去睡觉,这一睡直到晚上才醒过来,还是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的,只听得枇杷不满的声音响起来。
“唐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我们郡主在睡觉呢,你一个外男闯进女人的闺房,这不太合适吧。”
唐子骞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来:“那你快去唤她起来,我有事找她。”
枇杷怎么会理他,先前郡主可是叮咛她不要打扰她睡觉的,她可不敢招惹自家的这位郡主,别看郡主笑眯眯的,可是恼火起来谁都吃受不起。
“唐大人这不是为难奴婢吗?郡主先前吩咐了,她休息不准人打扰,唐大人回去吧,等郡主醒了我告诉她一声。”
“不行,今儿个我一定要见到云染。”
唐子骞坚决要见云染,枇杷和柚子两人拦着,唐子骞虽然会武功,但也不好直接的闯进云染的闺房,若是云染和他翻脸,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在外面大叫:“云染,云染。”
云染被惊醒了,睁开眼睛望着外面,看到天色已晚了,慢吞吞的坐起来,外面枇杷的声音传进来:“唐大人,你别叫了,若是吵醒了我们家的郡主,郡主一定要生气发火的,你快别叫了。”
不过唐子骞依旧在外面大叫:“云染。”
云染在里面穿好衣服走出来,一脸冷色:“唐子骞,你发什么神经啊,跑到这里来大吵大闹的,别忘了,你是护国将军府的公子,皇上的大舅子,能不能沉稳一些啊,还有以后别动不动就往我的茹香院跑。”
云染蹙眉,想着这些个家伙经常往茹香院跑,看来她要在茹香院四周设个阵法,让这些家伙想进来都进不来,云染打定了主意后望向唐子骞。
“说吧,究竟什么事啊?”
其实云染心知肚明,唐子骞过来,肯定和云香怡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不过不知道云香怡是如何和他说的,她倒是挺好奇的。
“我有事和你说。”
唐子骞冲过来,拉住云染的手便往茹香院的花厅走去,云染一把甩开这家伙的手,冷冷的警告他:“以后别碰我,否则我不保证你会不会有事。”
唐子骞不理会云染的警告,在前面一路直奔花厅而去,待到走进了花厅,人还没有坐下来,他便迫不急待的望向云染:“为什么,为什么要让香怡进宫参选,她虽然住在云家,但是云家也不该牺牲她的幸福。”
“她的事情与你何干啊?”云染走到一边坐下,倒了茶来喝,唐子骞走过来,眼神热切的说道:“云染,我和香怡是青梅竹马,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会娶她的,所以她不能进宫,你别让她进宫了。”
云染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唐子骞:“她是如何和你说这件事的?”
“她是为了报答你们云家的恩情,你们从小养大了她,既然你们让她进宫,她不得不进宫,所以她让我另择良妻。”
唐子骞说到最后,懊恼的抬首摸着头,火大不已。
云染有些无语了,云香怡这女人太不要脸了,明明自己想进宫,偏还要装得这么大义,什么叫为了报答王府的恩情啊,她从头到尾就没说过她有心上人,有喜欢的人,若是她说了,相信父王一定会让她嫁给唐子骞的。
可是呢,她一边要进宫,一边还装圣洁,真是让人鄙视,更让人无语的是这个男人完全的相信她。
云染有些同情唐子骞了:“唐子骞,她若是不想进宫谁会强迫她啊。”
“她只是想报答云王府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她一向善良,只要你们提出来,她就不会拒绝的。”
唐子骞一脸心疼的开口,完全的信任云香怡,一点怀疑也没有,连云染说的话,他也没有多想。
云染无语的开口:“唐子骞,她若是不想嫁,没人会逼她嫁,你去问她一句,她若是说不进宫,我想父王不会让她进宫的。”
“问题是她想报答你们的恩情啊,怎么可能说不进宫。”
唐子骞郁闷烦燥的开口,盯着云染:“云染,你去和老王妃说说,让别人进宫吧,不要让香怡进宫了,只要你们开口,她就不会进宫了。”
云染瞪了唐子骞一眼:“这事我可懒得管,若是你想娶云香怡,你就让她自个去和老王妃说,说她不想进宫,对了,或者和我父王说也一样,父王保证不会让她进宫的,不过她若是想进宫就另当别论了。”
云染最后一句话,直接的让唐子骞暴跳如雷:“云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她想进宫,香怡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她不是爱慕虚荣的女子,她心地善良,温婉柔和,处处替别人着想,从来不会让别人为难。”
云染一脸的黑线条,这男人被骗得真彻底啊,看来她要想纠正他脑海中的思想是不可能了,她若是再说多了,只怕这家伙当她是仇人了,这是人家的事情,她犯不着惹人嫌。
云染想着没好气的开口:“好了,这事是祖母定的,不干我的事情,你若不想她进宫参选,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是让她自己说不想进宫,第二是你去找祖母或者父王,又不是我让她进宫参选的。”
“云染,你帮我去和老王妃或者你父王说吧,不要让香怡进宫了。”
云染狠瞪着唐子骞:“唐子骞,你真让我无语,你说我去说我祖母会不会以为我想进宫参选啊,这是我该说的事吗?你想娶她,自然要你去说,如若你想娶云香怡,是不是该让我祖母和父王知道啊,你可以说清楚你们两个人的情况,顺便求亲,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云染话一落,唐子骞动容了,认真的想了想,没错,就这么干了,若是老王妃知道他和香怡两情相悦,一定不会让香怡进宫的,唐子骞烦燥的心一下子安定了,笑望向云染。
“好,我去说。”
他说完一刻也不停,迫不及待的奔了出去。
花厅里的,枇杷和柚子两个人望着离开的唐子骞,忍不住开口道:“郡主,二小姐既然和唐大人两情相悦,为什么还要进宫参选啊。”
“那是人家眼界高呗,进宫为妃和做一个大臣的妻子这可是天差地别的。”
枇杷和柚子二人心中了然,不由得同情这位唐大人,人家不想嫁他,他还一头热,真正是可怜啊。
不过接下来并没有任何唐子骞要娶云香怡的消息传出来,很显然的唐子骞被云香怡给拦了,这个女人果然好手段,云染不得不佩服这样的女人。
茹香院里,云染一步也没有出云王府,净顾着在茹香院摆弄阵法了。
宁景也没有过多的过来烦她,因为他忙着玩自个的玩具。
整个云王府里,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老王妃的茗玉院,每天传出杀猪似的尖叫声,宁景每天都要用针扎一遍老王妃,还让老太太喝那黑糊糊的让人生不如死的药,活下去吐,吐了再喝,这一番折腾下来,老王妃整个人瘦了,不过头确实没之前那么昏了,也不那么疼了,人也精神了一些,正因为如此,即便痛苦,老王妃也没办法,只能承受着,到最后整个王府里的人都淡定了,一听到那杀猪似的吼叫声,就知道宁神医在给老王妃治病呢,理也不理。
三日后,宫中选妃的日子。
本来选妃的日子没有这么快,但是皇后娴良淑德,认为皇室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皇子,所以选妃是迫在眉睫的大事,立刻下了一道旨意,给皇帝选妃。
皇后的这一举动,给她赢来了一大片的赞美声。
人人都赞当今皇后娴良美德,不亏为当朝的国母。
一大早云香怡便起来梳妆打扮,本就生得温婉秀丽,再精心装扮一回,真正是柔媚俏丽,动人至极。
她端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鸾镜之中的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笑百媚生。
只要她进宫参选,就会被皇上留下来,因为云王府的女儿进宫参选,不用说也会被留下的,以后就靠她的努力了,她一定要拉拢住皇上的心,对于这一点,云香怡不担心,她到现在不是一直牢牢的拉拢着唐子骞的心吗,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做到,云香怡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回首看着自已的房间。
只要进了宫,以后她就是荣宠一生的宫中后妃了,云挽雪云挽霜看到她还敢小瞧她吗,从前她们可没有少说她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可现在进宫的是她,不是她们。
云香怡唇角笑意更浓了,眼神微微的黝暗,外面绿草走了进来,飞快的禀报:“小姐,宫中有太监过来了?”
云香怡眼神亮了,笑着问道:“是不是来接我进宫的。”
绿草望了云香怡一眼,小声的说道:“太监往郡主所住的茹香院去了,没有往小姐这边来。”
云香怡错愕,随之眼神暗了,心里不淡定了,手指紧握着梳妆台前的一枚金簪,急切的吩咐绿草:“去,看看是什么事?”
“是,小姐。”
绿草走了出去,房间里的云香怡,脸色微微有些白,下意识的不安起来,宫里不会来人让云染进宫吧,虽然云染被退婚了,可她是花王啊,历来花王都是要进宫为后的,云染虽然不能为后,说不定皇上会纳她为妃,如果是这样,她怎么办,她不是成了笑话吗?云香怡只觉得五内俱焚,焦急如坐针毡,不时的起来坐下,坐下又起来。
茹香院里,云染睡得正香,丝毫不知道此刻云香怡的折磨。
房间外面,枇杷急急的推门进来,拉她起来:“郡主,宫中来人宣皇上口谕了。”
云染睡得有些迷糊:“什么口谕啊。”
“奴婢哪里知道啊,你还是快点起来吧,”枇杷去拖云染起来,偏偏这家伙还赖床:“不行,让我再睡会儿。”
“郡主,你忘了今儿个可是皇上选妃的日子啊,”枇杷提醒云染,云染依旧往床上倒:“他选他的妃,关我什么事啊?”
枇杷一脸黑线条,我的好郡主,你这是睡糊涂了吧。
“郡主,你说皇上让太监来,是不是宣你进宫参选啊?”
枇杷话一落,云染陡的一激灵,清醒了过来,一把抓住枇杷的手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枇杷飞快的禀道:“今儿个是皇上选妃的日子,偏在这时候有太监过来宣皇上的口谕,你说会不会是让郡主你进宫参选啊,你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枇杷话一落,云染眼神深黝了,十分的不好看,看来真有这种可能。
楚逸祺竟然想让她进宫为妃,他也不怕他那脏病传染给她。
这男人可不是什么好胚子,她上次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这男人可是风流多情的,对淮南王府的舞阳郡主有兴趣,对于西平的兰陵郡主也有兴趣,江阳王府的栖仪郡主也很有兴趣,这样的男人,她如何会嫁啊。
不过现在他让她进宫参选,她该如何拒绝呢,云染一边想一边穿衣起床,待到起床后,脑子里便有了一个主意,立刻吩咐龙一立刻给她去办这件事。
龙一领命而去,云染领了小丫鬟出去往花厅走去。
这次来宣口谕的乃是楚逸祺身边的当红太监许安,许安一看到云染,恭敬的施礼:“杂家见过长平郡主。”
这女人进宫位份不可能低,所以他还是小心些。
许安在宫中厮混,十分的精明,云染笑着示意许安起来,吩咐人给许安上茶,待到坐定了,才问许安。
“不知道许公公有什么口谕。”
“皇上有旨,让杂家接长平郡主前往储秀宫,今日乃是宫中选妃之日,皇上的意思,长平郡主也要进宫参选。”
“喔,我都被燕郡王退了婚,皇上还让我进宫参选,这不是给皇上脸上抹黑吗,这样真的好吗?”
云染一脸的若有所思,许安愣了一下,倒是有些意外,因为他以为长平郡主应该高兴的,以她花王的身份,若是进了宫,至少是四妃之一的位置,若是她生下了儿子,肯定是皇后之下的皇贵妃之位,可是郡主似乎压根不想进宫。
许安困惑了,不解了。
“这是皇上的意思,请长平郡主随杂家进宫一趟吧,至于别的,不是杂家可以考虑的事情。”
云染点头:“好,那我们进宫吧。”
许安再愣了一下,望向云染,看云染身上穿着素雅的衣服,虽说看上去婉约动人,灵动娟秀,可是是不是太素净了,今日进宫的人莫不是精心打扮的,个个都是天姿国色,再加上淮南王府的舞阳郡主和西平王府的兰陵郡主等美人,长平郡主这样的素容,只怕要被淹没在其中了。
“郡主不用收拾一下吗?”
云染摇头:“收拾什么啊,这样挺好的。”
云染不甚在意的挥手,临了还吩咐枇杷用绢帕包几块点心带着,她早上没吃东西,待会儿进宫的路上吃些东西。
许安在花厅观看着,只见这位长平郡主举手投足的仪容,实在是让人无法小瞧,周身的自信更是像一道光一般的吸引人,他在宫中走多了,什么样的女人没看过,但很少看到这样自信的女人,她的自信超脱了她的容貌,使得她十分的与众不同,许安不由得暗赞,若是此女进宫,必然是一个人物,再想想她的花王身份,日后未必不是皇后。
如此一想,越发的恭敬而小心。
枇杷依云染的言,准备了一些吃食,一行人出了茹香院进宫去了。
云香怡得到这个消息时,整张精致的脸都龟裂了,在房里摔了好一通的东西,她一早上就起来梳妆打扮了,没想到最后皇上竟然接了云染进宫,她的进宫梦这么快就泡汤了,她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
宫中的马车,云染歪靠在软榻之上,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想着让龙一去办的事情,千万不要办错了,她可不想进宫。
正想得入神,龙二的声音响起来:“郡主,有人过来了。”
一声落,来人已到了马车之外,袍袖一抬飘进了马车,一伸手点了马车里两个丫鬟的昏睡穴,一袭白色的绣玉兰花的锦袍,大朵的玉兰徐徐而开,马车之中一片清幽之香,来人瞳眸暗沉而潋滟,薄唇紧抿的望着云染。
云染一看到这家伙,便挑高了眉,前几天明明看到他很生气很火大,她还以为他恼火一辈子不和她交集呢,这会子怎么又出现了?
“燕郡王,我还以为你上回在莲湖山恼了呢,一辈子不理我呢,这会子怎么又来了?”
云染一开口,燕祁一抬手,一道劲风凝成一道光波,隔绝了内里的说话声,他是不想让外面驾车的太监听到他们说话声。
燕祁完美的面容上拢着冷霜,阴鸷的说道:“虽然你无情,本郡王却不是无义之人,你救了本郡王,本郡王是不会不管你的。”
云染眼神暗了暗,嘴角抿了抿,这家伙说得多高端大气啊,可问题是总不能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就对她管东管西的吧,这是不是太过份了。
“燕郡王,其实我很愿意与你和平共处,真的,不过你是你,我是我,所以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了。”
“难道让本郡王眼睁睁的看着你陷入魔爪?”
燕祁斜睨着云染,虽然说好不管这家伙的,可是今儿个一听到皇上有意迎她入宫为妃,他立马坐不住了,她这样的心性如何进宫,皇帝可是个多情的男人,进宫的女人未必幸福,所以他赶了过来。
云染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她一笑,燕祁脸上的神容也软化了,看到她笑,他只觉得心就软化了,真是很奇怪的感觉。
燕祁笑了起来,之前的冷漠不在,精致完美的五官上拢着的是温润的光华,眸光潋滟,好似蒙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却又只觉得这双眼睛生得极美。
云染笑望向燕祁:“燕祁,你说得太夸张了,他们怎么就成了魔了。”
“差不多,不比魔好多少,所以你还是不要与他们接近的好。”
云染无语,说着说着又绕回来了,她就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非要阻止她做事,真正是无语至极。
“燕祁,我和谁接近是我的事情吧,你不觉得你这样过份吗?”
云染试图和这家伙讲道理,至少这家伙看上去是关心她的,当她是救命恩人,又当她是妹子的,她总不能太冷清,所以还是说通的好。
可是燕祁丝毫不买云染的帐,很真的说道:“这有什么过份的,那两个家伙,一个冷酷凶残,一个阴险狡诈,你若是和他们接近多了,保不准会受到伤害,你说你是本郡王的救命恩人,本郡王明知道他们两个不是好人,难道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罪。”
云染脸暗了,有些无力。
“燕大郡王,他们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但是请相信我,我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算计到的。”
除了吃你的亏,别人的亏我还没吃过呢,云染在心里冷哼。
不过燕祁不认同,执着于自已的理念。
“等你被算计的时候,已经晚了,本郡王既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就要防患于未然,不能让你吃亏。”
“你?”
云染冷睨着燕祁,这货就不能好好的和他说话,属于天生欠抽型的,你和他说人话,他听不懂。
燕祁一看云染脸色难看的要发火,立刻转换话题:“今儿个本郡王之所以过来,是因为皇帝有意迎你入宫为妃,你不会打算入宫吧?”
云染看了看燕祁,心里本来有些来火,一听他的问话,立刻点头:“没错,我是打算入宫为妃的,以后我可是皇帝的妃子了,所以你离得我远点,还有你不会管到皇上妃子头上吧。”
燕祁一听云染的话,俊美的面容龟裂了,深邃迷蒙的瞳眸摒射出一道幽光,直盯着云染。
“你疯了,进宫有什么好的啊?皇帝可是多情花心的,你若是进宫可有得罪受。”
“我是花王,理应进宫,以前的花王不是都贵为皇后吗?我即便不是皇后,至少也要混个皇贵妃当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云染看燕祁神色幽暗,说得越发的起劲,燕祁的眸子慢慢的眯了起来,盯着云染,最后唇角勾出笑来。
“你在骗本郡王,你压根不想进宫。”
云染瞪他一眼:“你没毛病吧,我怎么不想进宫,我之前做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进宫吗,这一次我和别人可是不一样的,皇上亲自命许安来接我进宫,这是摆明了要迎我进宫的,你说我何乐而不为啊。”
燕祁的眸子又暗了,遍布阴霾:“宫中的女人那么多,你确信这是你要的,整日待在宫中与别人勾心斗角,就为了争得皇上的那么一点恩宠,而且你的性子又冷又傲,吃不得半点的亏,你说皇上开始能容忍你,后面还能容忍你吗?”
燕祁神容气恼,真想敲开这女人的脑子看看,进宫为妃有那么好吗?那么多的女人待在一起,整天勾心斗角的,他是光用想都觉得恐怖了,所以他不能让她就这么进宫。
云染心知肚明这家伙说的没错,她这样的个性进宫那是肯定要吃亏的,皇帝开始容忍她,后面还能容忍她吗,何况那楚逸祺根本就是个心胸狭窄的人,等他容不下云王府的时候,恐怕连她一锅端了,所以她是不会进宫的,不过偏不想让燕祁如了心意,所以云染依旧淡定的说道。
“你以为我斗不过那些女人吗?你以为我怕她们吗?”
燕祁想了一下这女人的能力,确实不怕任何女人,可问题是你若是给那些女人下毒收拾她们,被皇帝发现了肯定要处罚你啊。
“云染,本郡王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火坑里跳的。”
“不跳又怎么样,皇上可是下了旨意接我进宫的,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是肯定要进宫为妃的。”
云染笑眯眯的说道,看燕祁郁闷,她心情倒是挺好的。
燕祁望着她,忽尔古怪的一笑,眉眼少了往日的温润,竟然多了一抹妖治的气息来,周身妖魅,仿似坠入人间的妖精。
云染一看不由得头皮发麻,这家伙如此笑,分明是有古怪啊。
“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既然长平一心想入宫,那本郡王也别无他法,那本郡王在此祝长平荣登宫中的后妃吧。”
燕祁说完笑容绝艳的望着云染,云染看他眉眼妖治邪魅的样子,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赶紧的后退:“你。”
“我走了,”燕祁一收笑容,抬手收了四周的劲气,袍袖一挥,飘然而出,那袍袖轻拂过过云染的面颊,雪莲一般清凉的幽香浮起,再看燕祁竟然就这么走了。
马车里的云染不禁错愕,不过想起地上的枇杷和柚子两个人,可是被他点了昏睡穴的。
她刚想叫,马车地板上的两个人动了动,原来燕祁临离去的时候,顺手解掉了枇杷和柚子的穴道,两个丫头慢慢的爬起来,一边揉头一边说道:“我们怎么睡到地板上了。”
云染却满脸的若有所思,为什么她觉得白莲花最后的笑容有些古怪呢,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云染把马车里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毛病,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进宫去了。
马车还没有到储秀宫,便被人拦住了,长春宫皇后身边的太监派人拦住了云染的马车。
“奴才见过长平郡主。”
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恭敬的给云染施礼,云染点头示意他起来:“有什么事吗?”
“皇后娘娘宣长平郡主。”
小太监恭敬的说道,云染立刻挑起眉,她这还没有到储秀宫呢,皇后便派人过来传唤她是什么意思啊?皇后这是打算给她一个下马威吗?云染眼神中闪过冷芒,不过皇后召见她不能不见,她倒也想看看这位唐家的二小姐唐茵,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好,你头前带路吧。”
“是,长平郡主,”小太监在前面带路,马车一路往长春宫驶去。
长春宫是皇后的宫殿,后宫的主殿,建得很华丽。
大殿门前,云染刚从马车上下来,迎面看到阳光下一道修长俊逸的身影徐徐的走了过来,身着蓝色的太监服,却愣是穿出不一样的味道来,完全没有宫中太监的女人气,整个人显得飘逸又俊雅,一点也不像太监。
不过待到他走到近前,一抬首,云染便道了一声可惜,因为此人的半边脸上竟然布着一道狰狞的疤痕,生生的破坏了这份飘逸,不过疤痕虽然狰狞,但是此人的举手投足却带着一份儒雅之气,这样的人怎么会进宫当太监呢?
云染深思,微微眯眼多看了此人一眼,那人抬首望过来,云染只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不过一时又想不起来,倒是这太监,一抬首的空档,整个人好似石化了一般,呆呆的看着云染,直到许安的声音响起来。
“章林,你别吓着长平郡主,皇后不是要见长平郡主吗?”
许安说完,望向长平郡主说道:“郡主,这是长春宫这边的太监总管章林,你别被他吓着。”
云染摇头,她没被吓着,她只是可惜,替这个男人可惜。
章林已经恢复如常的恭身请了云染内入:“皇后娘娘宣长平郡主入殿。”
云染点了一下头,领着两个小丫鬟一路进了长春宫的大殿。
身后的章林瞳眸带着痛楚的望向那道曼妙走进大殿的身影,手指下意识的捂住心口,只觉得心跳加快了许多,为什么,老天为什么如此待他啊,在他净身入宫之后,竟然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为什么?章林的身子忍不住轻颤了起来,最后极力的刻制住。
大殿上。
云染给上首的皇后娘娘请安:“长平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上首的人并没有为难云染,清婉的声音很快响起来,云染应声起身,抬首打量皇后娘娘,只见大宣的这位新后长得十分的清丽,一身的书香气,好像从书中走出来的人儿,眉眼带着淡淡的高雅,身为皇后,并没有穿皇后该穿的凤袍,只是穿一袭清雅的长裙,她这样的衣着,倒是和云染身上的相得益彰,云染心中不由得对这位皇后升出几份好感来。
皇后这份气度不是伪装得出来的,那是在书中多年浸淫出来的,这样一个从书中走出来的女子,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想到她将和那么多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云染不禁替她可惜了一声。
这样的女子值得一个好男人。
上首的唐茵仔细的打量着云染,慢慢地起身走到云染的面前,伸手拉着云染,温婉的说道:“本宫之所以召你过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进宫的打算?”
云染抬眸望着皇后,皇后拉着她到一边坐下来,见云染没有回答,皇后笑道:“你别担心,本宫找你过来没有为难你的意思,皇上有意迎娶你入宫,若是你愿意进宫,本宫会好好待你的。”
云染一听便听出这个女人所说的话是真心实意的,不过她是怎么做到这样大度的。
云染有些无法想像,不过她可没有进宫的打算。
“回娘娘的话,染儿没有进宫的打算。”
唐茵轻笑:“本宫最近待在家里,一直听哥哥说到你的事情,本宫猜测着如果哥哥说的是真的,你这样的心性,恐怕是不愿意进宫的,看来本宫猜对了。”
皇后温婉的望着云染,她瞳眸中的光芒是善意的,眼里不自觉的袭上一层轻辉。
“可是若皇上坚持要迎你入宫,你可有什么办法?”
皇后关心的问,不等云染开口,她说道:“或许本宫可以帮助你向皇上求一道旨意,免了你的入宫。”
云染看皇后对她不错,不想害她,因为若是皇后向皇上求旨意,先不说拿得到拿不到旨意,只怕皇上会恼火,搞不好还要让皇后落得一个善妒的名声,而且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不需要皇后再出手了。
云染笑着摇头:“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用皇后娘娘向皇上求旨意了。”
“那就好,”皇后点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说道:“那你去储秀宫吧,选秀差不多该开始了。”
云染起身向皇后告安,往大殿外走去,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回首望向皇后,只见那一道素雅的身影融于华丽的宫殿之中,显得格格不入,云染对于皇后的善意,满脸的困惑,领着丫鬟出了大殿。
殿外许安已有些着急了,储秀宫那边的选秀马上就开始了,他还没有把长平郡主接过去,皇上只怕要大发雷霆之怒。
许安赶紧的催促着云染上马车前往储秀宫,后面那个俊逸修长的身影满目痛楚的望着那驶远了的马车,好久没有动一动。
储秀宫,历代后妃选秀的地方。
此时储秀宫内,花团锦簇,流光溢彩,满殿都是美人,所有参选的女子今日都过来了。
云染看到好几张熟悉的面孔,蓝筱凌,夏雪颖,江袭月。
夏雪颖和蓝筱凌两个人一看到云染进来,便迎了过来,夏雪颖满脸浓装艳抹,高谈阔论,十分的没有规矩,蓝筱凌妆容精致,显得十分的紧张,很少说话,一走到云染的身边,蓝筱凌便紧张的开口。
“云染,我好紧张啊,要是我被选中了怎么办?”
蓝筱凌身为奉国将军府的嫡女,从小习武,不喜欢约束,可是现在偏面临着进宫的命运。本来她不想进,可是蓝家除了她一个嫡女,再没有别的嫡女了,所以不出意外她是肯定要进宫的。
蓝筱凌一想到这个就紧张,可却无法改变进宫的命运,先前她甚至于想出了装病的办法,但母亲说了,除非她死了,否则就进宫去,最后只得进宫参选。
云染伸手拉着她,飞快的动脑筋盘算着如何帮助蓝筱凌摆脱这种困境,做为朋友,她还是想帮助蓝筱凌的。
云染正想办法,不想站在她对面的夏雪颖的脸色忽的变了,指着云染的脸,惊恐的叫起来:“云染,你的脸。”
夏雪颖的一声叫,引起了储秀宫大殿上不少人的视线,个个朝这边望过来,然后所有人脸色都变了,云染还有些莫名其妙,她的脸怎么了?
她伸手往脸上的摸,粘糊糊的似乎有脓液之类的东西,同时她闻到了鼻端间有一股腥臭味。
云染的念头一落,满殿的佳丽全都捂住了鼻子后退,个个脸色不好看,不少人嘀咕起来。
“好臭啊。”
“真臭啊。”
“长平郡主这是怎么了?”
云染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阴鸷无比的咬牙,她已经想到了自已的脸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燕祁那个贱人给她搞出来的事情,他不想她进宫,所以给她脸上施了药,这药看来有些名堂,她竟然没有发现。
云染此时周身的怒火,真想对天咆哮一句,燕祁,老娘和你没完。
偏在这时,大殿外,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殿内,众佳丽捂住鼻子,飞快的跪地行礼:“臣女等恭迎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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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大郡王又惹事了,不过他这是给云染下的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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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意外之吻
储秀宫的殿门外,走进数道身影来,为首的人身着明黄的锦绣龙袍,头戴金冠,周身上下带着一股尊贵的帝皇之气,此人正是大宣的皇帝楚逸祺,皇帝一进来,大殿内不少的佳丽拿眼瞄着皇上,有些想入宫的女子心中小鹿似的乱跳,只觉得皇上好威武好霸气,若是能进宫侍奉在皇帝的身侧该多好。
皇帝楚逸祺身侧立着的乃是一道清雅的身影,正是当朝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身边走着的是太后娘娘。
除了这些重量级的人物外,还有别的人也随了皇上一起过来了,定王楚逸霖,燕郡王燕祁,还有安乐公主楚青奕,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走进来。
云染的眼睛没有看别人,只盯着那玉树临风,胜海棠,赛牡丹,欺霜赛雪的家伙,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撕了这家伙,然后再狠狠的踹他两脚,竟然胆敢在她的脸上动手脚。
事实上先前她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但都因为不愿意伤了脸,所以才没有在脸上下些起疹子,长脓包之类的药,可是现在这家伙不仅仅是在她的脸上动了手脚,还一股腥臭之味,这让她抓狂得想杀人。
燕祁燕大郡王好像不知道似的,一眼都没有往这边瞟过来,他温润优雅,行云流水一般的跟在皇帝的身边,那神情就像高端上的云,不染丝毫的纤尘,看得殿内不少女人心动,个个打起了这位郡王的主意,若是皇上选不上她们的话,把她们指给燕郡王也是好的。
这所有人里面,脸色最难看的要数定王楚逸霖了,看着满殿的佳丽,只觉得心中那股夺权的欲望越来越强烈,身为皇室亲王的他,只能娶一个草包似的女人,他还要感恩戴德的谢过皇兄,而身为皇兄的皇上,却可以拥有这满殿的佳丽,只要他想要,这些女人便会欢天喜地的入宫为妃,这真是天差地别的对待啊。
定王楚逸霖只觉得心中一腔的愤恨,狠盯着前面的楚逸祺,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待到眸光落到了一侧的太后娘娘身上,楚逸霖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恼火,当初他也是储君争位之中的一员,母后背后的梅家人却支持着皇兄而不支持他,若是母后支持他,他未必不会登上帝位。
现在坐在大殿上面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楚逸霖了,若是他登上九五之尊,江山社稷,珠宝美人,哪一样不是信手拈来。
大殿内,皇帝楚逸祺并不知道定王此刻心中的纠结,领着数人往大殿正中的位置走来,眸光下意识的寻找云染的身影。
虽然今日美人众多,但是楚逸祺的心中,云染乃然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因为云染是花王,历代的花王都贵为皇后,大宣将会风调雨顺,国泰民富,这一次云染虽不能贵为皇后,但却可以赐她四妃之一的位置,等到日后诞下皇室地皇子,再封她为皇贵妃,或者皇后,这是天赐的预示。
楚逸祺可不想违背上天的旨意,他还指望着上天庇佑,成为大宣人人敬奉的盛世明君呢。
楚逸祺的眸光没有找到云染的身影,却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臭味,不由得脸色暗了,望向身侧的大太监董元:“殿内怎么有这么难闻的气味,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皇帝当场发火,不少人大气不敢出,一些佳丽心中幸灾乐祸,本来以为长平郡主今儿个要顺利进宫的,谁会想到这女人脸上竟然生了东西,这样的她,皇上如何会同意她入宫呢?
董元没来得及说话,负责储秀宫这边事宜的姑姑出列,恭敬的向楚逸祺禀报:“禀皇上,是云王府的长平郡主脸上长了东西,散出来的臭味。”
这姑姑话一落,皇帝身后的安乐公主奔了出来,先前她已经看到了云染,此时一听姑姑的话,早心急了,奔到云染的身边拉云染起来:“长平,你的脸怎么了?”
云染飞快的抬首,往日清丽出尘的面容,此时渗出一些黄黄黑黑的东西出来,好似脓水一般,这脓水一般的东西还散发着阵阵的恶臭味。
安乐公主的脸色立刻变了,朝殿内的太监叫起来:“快,立刻宣御医过来替长平检查一下。”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云染只得借此事伪装一下,眼里溢满了泪水,抬眸望向皇帝楚逸祺,只见楚逸祺的脸上,瞳眸飞快的闪过嫌弃,身为皇帝,他身边的女人一直是以最美的状态面对他的,哪一个不是千娇百媚的,此时一看云染的样子,不但嫌弃还觉得恶心。
不过云染身为云王府的郡主,又是今年的花王,皇帝压抑住了心中的嫌弃,一脸关心的询问:“长平,你的脸怎么回事?”
楚逸祺虽然嫌弃云染,但同时有些怀疑这件事,怎么会这么巧,今日让云染进宫,她的脸立刻变成这种样子了,先前他可是听说这个女人懂些医术的,不会是她不想进宫搞出来的这种事吧。
皇帝如此一想,眼神幽暗,命令下去。
“宣御医替长平郡主检查。”
“是,皇上,”小太监奔了出去。
云染满脸幽伤的说道:“禀皇上,臣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便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身上有些发热发烫,今儿个起来也不想吃什么东西,没想到这会子脸竟然成这种样子了?”
楚逸祺看云染的样子,不像是撒谎的,那就是云染脸上真的生出什么东西了,难道是恶疾,如此一想,楚逸祺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身侧的太后娘娘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储秀宫的大殿上,不少的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宣布候府的江袭月飞快的出列开口:“皇上,长平郡主脸上很可能是恶疾,若是传染怎么办?”
她话一落,殿内引起了一阵恐慌,不少女人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脸。
夏雪颖直接的瞪了挑起事端的江袭月一眼:“江小姐最好禁言,御医还没有来检查,江小姐怎么知道长平郡主脸上的是恶疾呢?”
“我这是防患于未然,我们被恶疾感染了是小事,可是若是皇上和太后娘娘被感染了,可就是麻烦事。”
江袭月冷傲的开口,楚逸祺不由得多看了江袭月一眼,这女人的话倒是讨喜。
云染看殿内争论,不由无语,同时对燕祁燕大贱人恼火,不知道这家伙究竟给她下的什么药,她仔细的闻了闻,实在不像是什么毒,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御医很快赶了过来,先给皇帝请了安,然后走过来替云染检查,最后满脸郁结的起身禀报皇上。
“禀皇上,臣查不出来长平郡主患的是何种病症?不过她身上有些发烫,这不是什么好现像。”
云染暗笑,这是她用银针封住了身上的某处穴位,致使血脉不流畅,在极短的时间内体内产生热量,一般病症只要发热都不会是什么好现像。
果然御医的话一落,殿内不少人脸色难看了,连带的皇上的脸色都不大好了,若长平这是恶疾可是会传染的。
“长平郡主所患的是恶疾吗?”
楚逸祺沉声喝问御医,御医慌恐的禀报:“回皇上,臣不能确认是恶疾,也许是寻常的过敏症,但是臣没查出来究竟是什么病。”
楚逸祺脸色黑沉,冷瞪了御医一眼,骂道:“废物。”
大殿内,一直没有开口的皇后这时候说话了:“皇上,既然长平郡主生了病,皇上还是先让长平郡主回府诊治,等到治好了再说吧,别让殿内的姐妹们不安了。”
皇后话落,楚逸祺的眼睛眯了起来,盯着皇后,先前他可是听了许安的禀报,长平郡主来储秀宫前,先被皇后叫了去的,皇后不会使什么阴谋诡计吧。
楚逸祺虽然怀疑,却没有多说什么,望向云染,正想让云染回府。
储秀宫的殿门外,忽地响起了急切的叫声。
“皇上,你不可以这样干啊,皇上。”
个个错愕的望着大殿门外,只见门外一道的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一进来就扑地大叫:“皇上,臣有事启奏。”
楚逸祺眯眼望向从殿外冲进来的人,不是别人,竟是自个的大舅子唐子骞,唐子骞面容悲切,似乎十分的难过。
楚逸祺望了一眼身侧的皇后唐茵,又望了一眼地上的唐子骞,压抑下心头的恼火,沉声问道:“什么事。”
唐子骞飞快的禀道:“回皇上的话,先前皇上让臣和长平郡主培养感情,最近一段时间臣和长平郡主走得近了,臣对她渐生好感,臣本来打算等我们感情再好一些的时候,请皇上赐婚的,皇上现在却把长平召进宫参选,这让臣情何以堪啊。”
唐子骞说到最后,满脸的伤痛。
殿内众人哗然,个个望着云染,又望向下跪着唐子骞。
人群中,燕祁燕郡王瞳眸微眯,一闪而过的阴霾之色,不过很快心中了然,唇角勾出笑意来,原来云染并不想进宫,这样的认知,让他心情舒爽不少,不过对于云染先前隐瞒着自己,还是有些不高兴。
大殿正中的楚逸祺听了唐子骞的话,脸色可就不好看了,云染身为大宣的花王,怎么可能嫁给唐子骞呢,这个小子真混。
皇帝在心中怒骂,不过并没有当场发作,眼下云染脸上究竟是什么还不知道,所以暂时先不忙着发作,楚逸祺望向唐子骞,温和的开口:“长平郡主生病了,现在还是先让她回云王府医治的好,待到治好了病再来说这件事。”
“啊,”唐子骞错愕的抬头,不是云染让他前来大殿拦截皇帝选妃的吗,好好的怎么又生病了,他之所以不顾皇帝的愤怒闯进这里来,就是因为云染让龙一给他带了话,若是帮她一次,回头她可以帮助他娶云香怡为妻,所以他才不管不顾的闯进来的。
唐子骞在一堆佳丽中找到了云染,被云染的脸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为了不进宫,连脸都毁了。
唐子骞虽然吓了一跳,可没忘了演戏,他满是心疼的起身走到云染的身边。
“云染,你怎么了?今儿个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脸都毁了?”
殿内,不少人看唐子骞不但没有嫌弃云染,还一脸心疼,不由得暗赞唐子骞有情。
这让燕祁燕郡王十分的不爽,定王楚逸霖的眼里却闪过若有所思,云染这个贱人什么时候和唐子骞要好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今天发生的一切,说不定是她搞出来的把戏,她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进宫为妃,不想嫁给皇帝。
定王殿下一想到这个,心情总算舒爽了不少,至少不是个个都想嫁给自己这个皇兄的,也有人不想嫁他,这真是大快人心的事,定王楚逸霖在心里得意的狂笑。
储秀宫的大殿上,太后娘娘脸上阴晴不定,不过今儿个可是选秀的日子,她可不想因为这个女人便闹了好好的一个选秀。
太后望向唐子骞和云染,命令唐子骞:“唐大人,你把长平郡主送回云王府好好的治治吧。”
“是,太后娘娘。”
唐子骞领命,扶了云染离开储秀宫的大殿,身后的皇帝楚逸祺一直望着他们离开,并没有开口多说什么,等到唐子骞和云染离开,皇帝一声令下:“选秀开始。”
储秀宫内的选秀开始了,云染顺利的出了储秀宫,可是心里却窝着一股火,因为她不知道她脸上究竟是什么东西,燕贱人究竟给她下的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她查不出来是什么呢?
身侧的唐子骞一出大殿,便抓着云染的手说道:“云染,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你说过的,帮助我,让我娶到香怡的。”
云染瞪了这货一眼,阴森森的开口:“唐子骞,好歹我是你的朋友吧,没看到我现在一张脸全毁掉了吗?你不该关心一下我吗?”
唐子骞愣了一下,不解的说道:“这不是你自个给自个下的药吗?还需要我关心吗?”
“我要是自个给自个下药,还用得着让你进宫来阻止皇上选我进宫吗?”
云染恼火的冷哼,唐子骞想想也是这个理,随之睁大眼睛,指着云染的脸:“你是说你的脸上不是自己下的药,那是谁搞出来的,难道以后你就只能这样子了?”
唐子骞说到最后,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云染的脸上好臭啊。
“你脸上真的好臭啊,要是一直这样,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云染抬手便赏了唐子骞一巴掌,让你嘴贱,什么叫她以后怎么嫁人啊。
“难道我一定要嫁人吗,我不能不嫁人吗?”
“对了,你先前让我在大殿上说喜欢你,可是后面我娶香怡了,你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今儿个选秀已经结束了,后面再想办法了,眼下宫中后妃不少,皇帝一时间恐怕也顾不得我了,总之今天我出来了,短时间内就不会进宫的,至于你,等你娶云香怡的时候,我就说你变心了。”
唐子骞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不要啊,他一直是痴情的男人,怎么担上变心的罪名了。
“我不想变成负心人。”
云染望着唐子骞:“行,你不想变成负心人,现在进大殿去和皇上说,你不喜欢我,不过你要想清楚了,若是我不帮你,想必你是没办法娶云香怡的。”
云染冷冷的瞪着唐子骞,唐子骞脸色幽暗,忍不住磨牙,最后迫于无能,只能冷哼。
“云染,你就是个阴险无耻的,难怪一张脸毁了呢,这就是报应。”
“你再说一遍试试,”云染阴森森的盯着唐子骞,唐子骞立马住嘴,他才不会傻到招惹这女人。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上了唐家的马车出宫去,不过云染坐在马车里,越想越生气,因为现在她特别的想收拾燕贱人,竟然胆敢毁掉她的脸,还说是她的哥,如果是哥的话,会毫不犹豫的毁她的脸吗?
马车里充斥着一股冷寒的气流,唐子骞看云染脸上笼罩着一层霜冻,一双俏丽的瞳眸闪着绿莹莹的光芒,十分的骇人,唐子骞一句话也不敢说。
马车驶出了外宫门,出了皇宫,云染望向唐子骞:“你下去吧,这辆马车借我用下,我还有事要做。”
“呃,什么事啊,你的脸都成这样了,我还是送你回云王府吧。”
云染阴鸷的瞪了唐子骞一眼:“让你下去就下去,难道要我把你踢下去不成。”
今儿个因为脸上的问题,所以云染很火大,唐子骞看着这样子的她,还真有些发怵,最后乖乖的下了马车,云染吩咐唐家的马车夫一路离开皇宫门口。
马车里枇杷和柚子两个人满脸的担心:“郡主,你的脸没事吧?”
云染咬牙,若是她的脸有事,她不介意未来的日子里,追杀燕祁,定要把他大卸八块了,方解心头之恨。
唐府的马车依照云染的意思停靠在了燕祁回府的必经之道上,云染要拦截燕祁。
宫中选秀如火似荼,足足经历了两个时辰,经过皇帝皇后太后娘娘的挑选,最后共选了八位佳丽入宫为妃。
淮南王府的舞阳郡主,西平王府的兰陵郡主,江阳王府的栖仪郡主,这三个人分别被赐为从四品的婉仪,芳仪,芬仪。
燕王府的燕蔷被赐为正五品的嫔,还被皇上赐了婉字,这是八位佳丽中唯一被皇帝赐字的,这是给足了燕王府的脸面了。
余下的四位,分别是秦国公府秦家的嫡女秦云,靖川候府的嫡女梅若雪,宣平候府的嫡女江袭月,奉国将军府蓝家的嫡女蓝筱凌。
这后四人中,位份最高的是梅家的梅若雪,梅若晗的姐姐,她的位份最高,不但是这四人,就是八位佳丽中也是最高的,正四品的容华,皇帝这是给梅家体面,也是给太后体面,太后虽然有些不满,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若雪初入宫,有的是晋升的机会,后面位居四妃之位不是难事。
除了梅若雪,剩下的秦国公府的嫡女秦云被赐为正五品的嫔,宣平候府的江袭月被赐从五品的良媛,奉国将军府蓝家的嫡女蓝筱凌被赐从五品的良娣。
满殿佳丽被选中的都很高兴,即便有人不高兴,也假装高兴,蓝筱凌便是如此。
江袭月同样的不高兴,因为她和蓝筱凌两个人是位份最低的,别人或四品容华,或从四品的婉仪芳仪芬仪,而她却只是从五品的良媛,这让江袭月郁闷,宫中有规定,四品以上的妃才能被称为娘娘,而她和蓝筱凌只能被称为小主。
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江袭月如何不郁闷,而且江袭月喜欢的人是定王楚逸霖,可是没想到定王殿下最后娶的是明慧郡主,她是没办法嫁给定王了,只能进宫参选了,没想到虽然入宫了,却是位份最低的良媛,以后这宫中个个品阶比她高,个个可以对她发难,江袭月越想越纠心,不过不敢表现出来。
大殿上首,皇上已有些恹了,领着燕郡王定王等人起身走了,太后娘娘也走了,最后只剩下皇后娘娘主持大局。
皇后娘娘给进宫的八位佳丽分派了住所,四品妃位可分得一殿,所以梅若雪分了一个独立的宫殿,淮南王府的容佳云,西平王府的韩明珠也分了一殿,江阳王府的郡主也分了一殿,这四人共得四殿,其余四人中,燕王府的燕蔷和秦国公府的秦云二人被分到了宫中蒋昭仪的宫殿,这蒋昭仪乃是宫中延庆公主的母亲。
最后剩下的两人,宣平候府的江袭月和奉国将军府的蓝筱凌被分到梅若雪的殿内。
这宫中宫殿的安排可是有规矩的,只有四妃以及四妃之上的妃位才可以有独立的宫殿,四品娘娘只能得一殿,余者皆住在各殿的偏殿内。
皇后眼看着安排妥当了,便宣布选秀之事结束了。
那些没被选中的又是懊恼又是叹气,被选中的想的却是如何拉拢皇上的心,早日爬上四妃之位,或者诞下皇室中的皇子,只要能诞下皇子,就不怕上不了妃位,尤其是第一个皇子,更是皇上的希望,所以只要谁生了皇子,肯定会成为四妃之一。
个个心中打起了小算盘,只有蓝筱凌一脸的苦恼,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此刻的她只觉得孤苦无依,她和入宫的这些佳丽格格不入,她住的是靖川候府梅容华的宫殿,她和梅家人一向不和,再加上住进梅容华宫殿的除了她,还有一个她的死对头江袭月,她只觉得她的人生之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宫中选秀结束,燕祁和定王二人离开了皇宫,各自回府,燕王府的马车上,燕祁想到云染未被选上的事情,心情下意识的愉悦起来,唇角清浅的笑意,温馨如上等的美玉,霞光四射,懒洋洋的歪靠在马车的软榻上闭目休息。
直到马车颠了一下停住了,燕郡王的眼睛陡的耀起明珠般耀眼的光芒,唇角的笑意浓烈如酒,他知道是谁拦住了他的马车。
外面逐日的禀报声传过来:“爷,长平郡主过来了。”
说话间云染已经窜了过来,动作俐落的掀帘往燕祁的马车上闪,马车内瞬间充斥着一股腥臭之味,燕祁的眉蹙了起来,不过也只是刹那间,他便恢复如常了,云染脸上的臭味,他竟然能全然的接受,这真是太少见了,若是别人身上有这股臭味,早被他一巴掌扇出马车了,哪里还能像云染这般肆无忌掸的指着他大骂。
“燕祁,你竟然胆敢在我的脸上动手脚,我今儿个要和你拼命,你什么地方不好动,你竟然动我的脸。”
虽然云染不似一般女子那般视脸如命,可女人心底还是希望自已美美的,水水嫩嫩的,哪里能接受现在这样又毁脸又有臭味的样子,所以现在她把燕祁恨到骨子里了,尤其是看到这家伙风华绝艳的面容,更想撕了他的这张美脸。
云染想着,手一伸便朝燕祁的脸上抓去,燕祁眼看着她的手袭了过来,完美的面容一避让了开来,云染眼看着一抓没抓到,整个人有些抓狂,再次的朝着燕祁抓去,燕祁只管避开,一时间并没有说话,两个人便在马车里拳来脚往的斗了起来,只不过燕祁并没有用内力,而且也没有出手对付云染,只是一味的避让。
云染并没有因为他的避让便有所收敛,相反的看他一派温融,行动自如的样子更加的生气。
“燕祁,你毁了本郡主的脸,今日本郡主也要毁了你的脸。”
云染话一落,整个人朝燕祁撞了过去,同时一抓朝着燕祁的脸抓了过去,燕祁赶紧一闪身往另一侧闪去,可是云染却早防他这一手了,所以身子及时的收住,朝另一侧撞去。
燕祁一下子被她的冲击力给撞倒在马车的软榻上,而云染因为冲撞力太大,一时收不住,直接的朝燕祁的身上扑了过去,不但如此,还好死不死的压住了燕祁,整个人前倾,脑袋对准燕祁的脸死死的砸了下去,一声闷哼过后,两个人同时的僵硬住了,因为两个人的唇碰触到了一起。
燕祁是整个人僵住了,一刹那只觉得唇上覆盖了柔如花瓣一般温软的东西,甜甜的,柔柔的,好闻又好吃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的往里碰了碰,心跳陡快起来,只觉得自已口干舌燥了起来,整个身子都烧烫了,脑袋有些晕晕的,他从来没有过现在这样的感觉,好像喝了百年的花雕酒一般,整个人醉了。
唇中的舌忍不住的伸出来轻舔了唇上的柔软,一下一下的轻舔着,带着酥酥麻麻的滋味儿,蚀骨消魂的感觉。
云染则是完全的石化了,任凭这家伙在她的唇上柔软的轻扫着,好像一只羽毛轻轻拂过似的,痒痒的麻麻的,现在的她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一时不知道身在何处了,大脑是一点思想都没有了,直到那唇试图探入她的口中,她蓦的清醒了过来,噌的一声从燕祁的身上爬了起来,怒指着燕祁:“燕祁,你个流氓。”
云染眼神迷离而氤氲,虽然一张脸溢着黄黄的脓水似的东西,但是她的眼睛晶亮得像天上的星辰,看得燕祁只觉得她的眼睛,就像最美的两颗星星,世间再没有人的眼睛有她的眼睛美了,光是看着这样的一双眼睛,便觉得心里满满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似的。
云染则是完全的清醒了过来,呸呸的呸了好几口,用手使劲的擦了擦嘴巴,心里吐了一百次的口水,指着燕祁怒骂:“燕祁,不是说你有洁癖啊,姐这样你也下得了口,你是不是最近没找女人,所以饥不择食了,下次再敢碰我,我就废了你的下身,让你进宫去做太监。”
云染狠狠的说道,燕祁墨发披肩,眸光迷离,脸颊不自觉的染上了胭脂红,整个人说不出的风华潋滟,看得云染忍不住大骂老天不公,这么一个阴险的小人,竟然生得肤白貌美,实在是令人嫉恨。
云染一边说一边想起自已的脸,她抓狂的心又回来了,抬手便抓住了燕祁的白色袍袖,直往自已的脸上擦去,不是有洁癖吗?你毁我的脸,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抓不了你的脸,我就毁你的衣服。
她一边擦一边威胁燕祁:“快点,把解药交出来。”
燕祁慢慢的从先前的迷醉中回神,眸光深邃,幽暗好似暗夜的繁星,望着云染时,只觉得心中柔软,她把脸上的污垢擦在他的衣服上,他虽然有些不舒服,却丝毫不觉得嫌弃,反而很坦然,这样的一件事实,使得他忍不住想到一件事。
他喜欢上云染了吗?是这样吗?可是他又不踏实,难道这样就是喜欢吗?
燕祁一动不动的任凭云染把脸上的污垢擦在他的衣袖上,慢慢的开口:“没有解药。”
他一说完,马车里,云染整张脸都绿了,她先前和他闹,只是太生气,但是一直以为他是有解药的啊,没想到竟然没有解药。
“燕祁,我和你誓不两立了,你竟然毁掉我的脸,还说没有解药,你个恶毒的坏家伙,你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马车外面燕祁的一干手下,听着马车里高分贝的尖叫声,不由得下意识得捂住耳朵,同时想着,爷怎么受得了啊。
长平郡主一惯泰山压顶不动声色,没想到现在因为一张脸竟然如此失控,看来女人都在乎那张脸啊。
马车里云染愤怒的指着燕祁:“燕祁,我们的梁子大了,从此后你别说和我们云王府是一条线上的,你这样害本郡主,本郡主和你没完。”
燕祁一句话也没有分辩,只是伸手从马车里取了一枚镜子递到云染的面前,云染一看到他递镜子,下意识的捂脸:“你想干什么,明知道我脸不能见人,还拿镜子给我,你这是有多恶毒啊。”
不过镜子耀出一道光华,刺激得云染睁开眼睛,飞快的瞄了一眼,正想张嘴继续骂燕祁,顺带给这贱人下下毒,不过忽地想起什么似的,一把伸手抢过了镜子,只见镜子里的人,面容完美粉嫩,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说实在的,现在的这张容颜,竟比之前还要完美透明,皮肤水水嫩嫩的一掐就掐出水来似的,这是她吗?云染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前后后的看了一遍,最后确认了镜中人真是她。
可是她的脸不是毁掉了,现在怎么又完好无损了,云染飞快的抬眸望向马车里的燕祁:“这是怎么回事,先前不是说没有解药吗?”
燕祁温雅的说道:“这又不是毒药,哪里来的解药啊。”
“那这是什么东西啊,”云染望着自已的一张脸,忍不住摸了又摸,这小嫩脸儿她自个看着都爱啊,比原来的更嫩更光滑了,难道是燕祁那东西的原因。
燕祁淡淡的挑高眉:“这是一处荒漠之原上的火山泥提炼出来的泥粉,听说有养颜拔毒的作用,先前本郡王听到你要进宫,所以便把这泥粉涂在你的脸上了,先前你脸上冒出来的东西便是体内的毒素。”
云染微愣,火山泥,竟然是用来美容用的火山泥,难怪她先前一直没有发现呢,她一直往毒药方面想,可没想过这家伙根本没有给她下毒,只是利用内力在她的脸上涂上火山泥的泥粉,这火山泥可是极少见的美容佳面,天然的护肤品,十分的难得,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拿出来给她用,就为了阻止她进宫。
看来这家伙还有点良心,没有真的毁掉她的脸,云染想到这个,脸色稍好一些,不过想到这家伙先前不告诉自已,害得她都担心死了,所以脸色依旧很严肃。
“燕祁,虽然你没有毁掉我的脸,可是你自作主张的在我脸上涂火山泥,害得我担心死了,不但如此还吃我的豆腐,占我的便宜,你这是耍流氓,土匪行为懂吗,我真的很生气,现在我正式的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饶过你的,不管你是为我好还是为云王府好都不行,我的事情我做主。”
云染霸道张扬的说道,一想到先前的事情,她便恼火,尤其是听到他说没有解药的时候,她真想毁掉他的这张脸,再在他的身上戳上三百六十个洞洞,胆敢在她的身上动手脚,找死。
燕祁望着云染俏丽如玉的面容,火山泥涂过的脸,更是透着一股灵动,那皮肤透明粉嫩,像三月粉嫩的桃花一般的娇艳,令人想咬上一口,看着这娇嫩的面容,燕祁想到了先前的那个吻,心中再次的涌起燥热,这使得他看都不敢看云染,因为看着云染的时候,他总会下意识的去看她的唇,难道他真是流氓,燕祁认真的想着,忽地想到一件事,眸光深邃的纠正。
“云染,本郡王没有耍流氓,是你冲上来压倒了本郡王,然后对本郡王?”
燕祁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云染动的手,强压了他,又强吻了他,不是他耍的流氓。
云染一下子想到先前确实是她撞人家的,因为冲撞力太大,所以扑了过去,好死不死的撞在一起,然后亲上了,不过明明可以一瞬间松开的,这家伙竟然胆敢舔她的唇,云染瞳眸幽幽寒光,盯着燕祁,阴森森的开口。
“燕郡王的意思是本郡主对你耍流氓了,那你要不要本郡主对你负责,娶了你啊,你说你是男人还是我是男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究竟是男人耍流氓还是女人耍流氓。”
云染一连串的话出口,好像绕口令一般,听得燕祁头发晕,不过最后得出一句结论,先前发生的事情是他耍流氓了,可是真不干他的事情啊。
“我?”
燕祁的话没出口,云染一出手阻止了他的话,指着他的脸说道:“今儿个看在你给本郡主下的是火山泥的份上,本郡主就饶过你一次,再有下一次,你给我悠着些,别以为披着一层为本郡主好的面纱,便可以为所欲为,我不认这个帐,若是再有下一次,你就等着我追杀吧。”
云染说完闪身出了马车。
马车外面的逐日和破月等手下面面相觑,想到先前听到的话,个个吐舌,没想到一向视女人如无物的主子,竟然直接的对长平郡主耍流氓了,好样的。
逐日和破月等人除了佩服自家的主子外,还惊讶莫名,先前明明看到长平郡主满脸流脓水的样子,这会子竟然又美又嫩,感觉比从前变得更漂亮了,这是怎么回事?
别人不明白,逐日的眼睛忽地耀了一道亮光,难道是火山泥,这个东西连爷的妹妹都没要到,王妃出面都没拿到这个东西,这是爷的一个朋友从荒漠之地带回来的,听说十分的珍贵,没想到爷竟然送给了长平郡主。
看来爷是真的喜欢上长平郡主了。
逐日闪身进了马车,一进马车便被马车里的臭味给醺得差点昏过去,怎么这么臭啊,好难闻啊,爷怎么受得了啊。
逐日飞快的望向马车上的燕祁,只见自个的主子正双眸拢着光辉呆愣着,满脸的若有所思,丝毫没有感觉到马车里难闻的臭味儿,逐日飞快的望过去,长叹一声,原来他们家的爷犯春思了。
“爷,你不觉得臭吗?”
燕祁回神,眸光慢慢的收回来,瞪了逐日一眼:“臭什么臭?”
他的话没说完便闻到了马车之中浑浊的臭味儿,忍不住掩住了鼻子,赶紧的命令逐日:“立刻回燕王府去。”
燕王府的春日亭内,端坐着两个人,正在仔细的品茶。
一人正是先前回府的燕祁,一回到云王府便进房间盥洗一番,换了一套衣服出来。
另外一人却是锦亲王府的楚文轩,楚文轩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燕祁派逐日把他给叫了过来,不过两个人品了半天的茶,也没看到燕祁说一句话,楚文轩抬眸打量着这位主,只见他周身拢着温暖的光华,一张如玉似的面容上,拢上了迷蒙的色彩,深邃的瞳眸溢着柔情,这样的一个人,分明是心动意动了。
楚文轩不由得一脸的惊奇,爷这是有喜欢的人了,他喜欢的人是谁啊?楚文轩十分的惊奇,盯着燕祁,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直到燕祁受不了的抬眸望过来,他才收回视线。
“怎么了?”
燕祁问道,楚文轩挑高眉,爽朗的说道:“爷找我过来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燕祁点了一下头,唇角勾出笑意,眸中的波动更加的浓烈,他望着楚文轩:“文轩,我想问你一件事,如若总是对一个女人牵肠挂肚的,担心她被别人骗,这是什么情况?”
楚文轩一听立马笑了起来,看来爷真是心动了,不过他喜欢的人是谁啊?
他这样风华如玉,天下无双的人,会喜欢怎样的一个女人啊,他还真是无法相像。
“什么情况,这是喜欢上人家了,见她的时候只觉得心里满是柔情,不见她的时候就担心她被别人骗了,不放心把她交给任何一个人,总觉得那个人会对她不好,担心她会受欺负什么的,总之不管把她交给谁都不放心。”
楚文轩说完,燕祁心中已经了然,难怪最近他总是担心她被东炎的姬擎天骗,又担心她会被西雪的萧北野骗,要不然就想着她进宫的日子不好过什么的,原来一切的起因却是这样的。
“那如果这个女人极其的讨厌这个男人怎么办?”
燕祁想到了云染对于他的种种,不由得心头拢上了淡淡的忧心。
楚文轩惊奇了,还有女人讨厌自个的这位主子吗?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这天下怎么有女人拒绝得了燕祁呢。
他可是燕祁啊。
“不会啊,爷,什么女人这么拽啊,真想会会她。”
楚文轩一开口,燕祁丢了一个冷眼过来,阴鸷的望着他,楚文轩立马陪着笑脸:“说着玩儿的,爷你别生气,其实这个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针对女人的心思来,这事就好办多了,男人要想谋得一个女人,多的是办法,属下回头给你多找些这方面的书来让你参详参详,保管你手到擒来。”
“手到擒来吗?”燕祁的笑有些不得志,换别的女人手到擒来,在那丫头的身上绝对起不了作用的,还手到擒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此时此刻的燕祁终于了解一句话,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这是自己挖坑把自已埋了啊。
燕祁心中不痛快,一侧的楚文轩还在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自个的这位主子给迷得三迷五道的。
“爷,你喜欢的女人究竟是谁啊?说来听听,说不定我会有更好的办法呢。”
燕祁斜了楚文轩一眼,凉薄的开口:“你还不去盯着三国的使臣,若是他们在大宣生出什么事,看本郡王不扒了你的皮。”
楚文轩无语的撇嘴,最后看燕大郡王满脸冷霜的盯着他,只得灰溜溜的起身走了,不过临走前又在王府溜达了一圈,看能不能遇到个把人,打探出点什么消息出来,不过最后无功而返了。
春日亭中,燕祁一动不动的端坐着,轻风吹起他的墨发,好似黑色的绸缎一般,白衣胜雪,黑发如绸。整个人仿似一株精致的玉雕,融在光辉之中,瞳眸中满是若有所思,唇角是微醺的笑意,静静的融于阳光之中,好似雪莲一般的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他手捧香茗,从最初的两个人的相见到后来的种种,很多画面一一的滑过脑海,一点一滴都有迹可寻,或许早在凤台县的时候,在她弹琴的那一瞬间,她就留在了他的心底,所以他才会让属下去查她的下落,他庆幸终是没有错过她,因为他的父王曾经和他说过一件事,一生之中若是有这么一个心动的人,千万不要错过,若是错过,一辈子再也不会遇到了。
所以即便她现在对他百般讨厌,但是他定要谋得一个锦绣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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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与众不同啊,燕大郡王终于开窍了,下面开始谋妻了,所以亲们来点票票鼓励一下燕郡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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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二男求娶云染
云王府的茹香院里,云染拿着鸾镜对着自己的美脸左照右照,十分的自恋,实在是因为先前担惊受怕了一场,现在格外的珍惜这张脸,看来女人都爱脸。
不过还别说,经过火山泥拔过毒的皮肤,当真是水嫩又透明,比起原来的肌肤竟然更好了,光滑柔软有弹性。
枇杷和柚子两个人惊奇无比的盯着云染。
“郡主,你的脸竟然完全的好了,先前真是吓死奴婢了。”
两个丫头不清楚云染和燕祁之间的过节,云染也不想让她们知道,笑眯眯的说道:“没什么,只是虚惊了一场,估计先前是碰到什么过敏的东西了,所以才会使得脸上渗出东西来,现在好了不会有事了。”
枇杷和柚子两个人点头,外面荔枝走了进来,荔枝不知道云染先前进宫曾经发生的状况,所以满脸笑的禀报:“郡主,二小姐想见你,你是见还是不见。”
云染一听是云香怡,挥手让荔枝把人带进来,因为先前她答应了唐子骞,帮助他娶到云香怡。
“请她进来吧。”
荔枝领命退了出去,很快请了二小姐云香怡过来。
云香怡已经洗去了满脸精致的妆容,换了一袭简洁素雅的缀花长裙,整个人显得温婉而秀丽,楚楚动人,不过能把一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这云香怡绝对不是寻常的货色。
云染不动声色的让她坐下来,不等云香怡开口,温和说道:“二妹妹,我正好有事要找你。”
云香怡抬头望着云染,本来早上的时候她绝望了,因为皇帝召了云染进宫,肯定会纳云染为妃的,只是没想到先前她得到消息,云染回来了,所以她过来是打探消息的,想知道皇上为什么没有纳云染进宫。
“大姐姐请说。”
云香怡端庄有礼的说道,云染望着她,笑着说道:“听说你和护国将军府的唐大人两情相悦,有这回事吗?”
云香怡飞快的抬眸,眼神一闪而过的恼怒,随之飞快的点头:“回大姐姐的话,唐大人喜欢香怡,但是香怡是女儿家,不会随便喜欢一个男人的。”
云染不由得挑起眉,一抹犀利拢在瞳底,这女人可真是说她什么好。
“你是说唐子骞一厢情愿的喜欢你,你并不想嫁给他,是这样吗?”
云香怡满面羞愤的说道:“大姐姐,唐大人一直缠着香怡,说想娶香怡,但是香怡的婚事应该由老王妃和王爷做主,哪里能轮到香怡自个说了算。”
云染眸光深邃,笑盈盈的说道:“今日我就给你这个做主的机会,你说吧,你想不想嫁给唐子骞,若是你想嫁的话,我就去告诉祖母和父王,一定会让他们把你嫁给唐子骞的,唐子骞身为皇帝的大舅子,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云香怡低垂着头,手指掐着手帕,心里把唐子骞这个蠢货骂了个狗血喷头,这男人真是蠢,她都说了让他不要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他竟然还说这件事,当真是可恼可恨。
本来她以为云染会进宫为妃的,但现在云染没有进宫,那她还有机会。
这样的状况下,她如何会嫁给唐子骞呢,唐子骞是她的备选啊,除非进不了宫,她才会嫁给唐子骞的,现在这种光景,她还是要博一博的,但是云染似乎想把她嫁给唐子骞。
这女人真是多管闲事,云香怡在心中恼火,恨恨的骂云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抬首时已是满脸温婉的笑:“大姐姐,这事容我想想好吗?这必竟是我一辈子的大事,我要认真考虑一下。”
云染眸光幽暗,唇角是似笑非笑,她的神容好像一眼望穿了云香怡的内心,使得云香怡十分的不自在,坐立不安,没等云染再说话,她率先起身:“大姐姐,我回去认真想想这事,等我想好了你再和祖母王爷说。”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云染淡淡的,望着那落荒而逃的女人,最后收回了视线鄙视的一笑。
枇杷和柚子两个人一脸无语的望着离开的二小姐。
“郡主,你说二小姐什么意思啊?郡主帮助她让她嫁给唐大人,多好的一门婚事啊,她竟然还要考虑,她考虑什么啊?”
“是啊,真不懂二小姐是怎么想的。”
“她怎么想的?她要的东西太多了,唐子骞给不了,所以这家伙真是可怜。”
云染无语的摇头,她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性,因为若是云香怡想嫁给唐子骞的话,早就和祖母父王提这件事了,她一直不想说,不就是拿唐子骞当个垫脚的,这个女人从来想的是进宫做皇帝的妃子。
本来她是没希望的,但是现在云挽雪和云挽霜的母妃死了,她们不能进宫,她的机会就来了,所以她才不嫁唐子骞吧。
云染正想着这件事,门外荔枝急急的奔了进来:“郡主,王爷派人过来请你去正厅,说东炎太子带了大批的礼物前来云王府向王爷提亲,求娶你做东炎的太子妃。”
云染一脸的难以置信,姬擎天又抽什么风,好好的求娶她做他的太子妃,她是什么地方让他误会了,认为她会嫁他。
“这人脑子没问题吧。”
云染起身往外走去,荔枝枇杷柚子等都跟着她的身后,一众人直奔云王府的正厅而去,路上碰上了宁景,宁景满脸的恼火,一看到云染便不满的大叫:“姬擎天那个坏蛋,竟然想娶云姐姐,今儿个我定要毒得他开不了口。”
只要一想到师傅被人家娶走了,他再也看不到了,宁景就觉得人生好渺茫啊,所以他绝对不能让那家伙娶师傅。
云染睨了宁景一眼,想到了最近几日这家伙整治得那老太婆生不如死的事情,不由得心情愉悦的问道:“你替老太太治病治得怎么样了?”
宁景一听到这个,就高兴了,凑到云染的跟前,亲昵的说道:“小景景出手,肯定让她生不如死,每天用针扎她两遍,另外用毒蝎子毒蛇熬汤让她喝,喝了吐吐了喝,真正是大快人心,你知道吗?现在那老妖婆一看到我就哆嗦,直打颤儿,真好玩啊。”
宁景说到最后兴奋莫名,能让那老妖婆害怕,是他最高兴的事情。
身后的三个丫头听着他的话,生生的抖簌了一下,这宁公子可真毒啊,连老王妃都害怕上他了,可是他偏偏特别的听郡主的话,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云染一边听一边笑:“只要你别把她玩死了就行。”
“不会弄死她的,最多半生不死的,”宁景解恨的说道,后面三丫鬟再次抖动了一抖。
一行人走进了云王府的正厅,云紫啸和东炎的姬擎天两个人正坐着说话,云紫啸的脸色并不太好,虽灰姬擎天身份尊贵,可是他是东炎的人,并不是大宣的人,他的女儿怎么可能嫁往东炎去呢,东炎那浑水可是不好趟的,再一个皇上也不会同意让自个的女儿嫁进东炎去的。
正厅里,云染微睑眼目望着东炎太子姬擎天,今日的姬擎天一身黑色的绣盘龙锦衣,腰束金色镶翡翠的腰带,腰垂一枚碧玉,通体没有半点的暇疵,一看就是好东西。
除了身上的黑色锦袍,脚上也同样穿着黑色的朝靴,周身上下的黑,好似暗夜的修罗一般。
这黑色好像是他与生俱来的色泽,不但不显沉闷,反而透露出一股肆狂霸气,整个人较之之前所见的,竟然更加的冷酷强大,云染望着姬擎天,心知肚明,眼前所见的姬擎天才是真正的东炎太子,之前的所见只是一种假像罢了。
姬擎天和萧北野还有燕祁三人并称天下三杰,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之辈,看那燕祁就知道有多难缠了,这两人又岂会差到哪里去呢,所以说最近他们在大宣所表现出来的种种,也是他们有意为之,给大宣所有人一种轻敌的假像。
不过今日他又为何在她的面前展现出这份强势来呢,云染微微的眯眼,望着姬擎天,姬擎天撒旦般幽冷无情的瞳眸之中,散发出嗜血的光芒,不过对上云染的视线之时,那幽冷的光芒之中隐有一份柔软。
虽然姬擎天周身强大的气息,令得正厅里的人个个觉得压抑,不敢看这位东炎的太子,不过云染却丝毫不惧,笑望着姬擎天。
姬擎天的眸光越发的深沉暗黑,这世间唯有这样的女子才配站在他的身边,她这样的人,也唯有他这样强大的人才相配,他们两个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姬太子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云染不理会姬擎天,走到一侧坐下来,伸手倒了茶来喝。
姬擎天浓黑刚毅的剑眉挑起,淡粉的薄唇微启,幽冷的声音响起来:“本宫今日前来云王府,想求娶长平郡主为东炎的太子妃,本宫愿以东炎的倾国之礼前来迎娶长平郡主,百里锦红相迎,定海珠为骋。”
正厅里,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百里锦红相迎,定海珠为骋。
东炎的定海珠历来是皇后身份的象征,东炎太子这是打算让云染为东炎未来的皇后了,这是不是太疯狂了。
云染脸上神色未变,眼睛微微的眯起来,望着对面的家伙,看他神容认真不似有假,看来他是真打算百里锦红相迎,定海珠为骋了。
东炎的皇后之位吗?对不起,她没有兴趣,她有兴趣的是另外一件事。
“若是我有更大的野心呢?不仅仅是东炎的皇后,而是天下的皇后呢?”
云染肆狂的开口,正厅里,云紫啸脸色微暗了一下,女儿这话是什么意思,小丫鬟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唯有姬擎天哈哈一笑,强势的说道:“好,果然不亏是本宫看中的女人,够狂够霸够拽,有你在本宫身边,何愁没有那一日呢?”
姬擎天话落,云紫啸脸色黑黝了,这小子太狂妄了,竟然当着他的面口出狂言,他东炎想灭他大宣,做梦吧,还一统天下,呸。
云紫啸直接的瞪向姬擎天:“姬太子,我女儿是不会嫁到东炎去的,她是大宣人,是不会做东炎皇后的。”
姬擎天理也不理云紫啸,一双深不可测的瞳眸紧紧的锁着云染,明眸皓齿,清丽脱尘,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暖人的光辉,他身为东炎的太子,见过女人无数,那些女人在他的注视下,莫不是惊慌失措,唯有她在他的注视之下,淡然从容,这样的女子他怎么不想娶,何况她还救了他。
姬擎天的瞳眸之中闪过一抹执着,紧盯着云染,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愿以东炎的太子妃之位,未来的皇后之位,迎骋你入我东炎,从此后东宫太子府唯有你一人。”
姬擎天的话一落,殿内不少人脸色变了,荔枝枇杷和柚子三人一起望着自家的主子,主子会心动吗?这时候若是换了一个女人只怕早就激动了,东炎未来的皇后之位,而且东炎太子还许诺日后东宫只有主子一个人,这简直像做梦,而且东炎太子又是如此风华绝色的一个人,主子拒绝得了吗?
个个盯着云染,云染抬眉一笑,神色间并没有任何的激动,她笑望向姬擎天:“姬擎天,你眼下只是一个太子,还不是皇上,我记得你东炎可还有几个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你的太子之位呢,你说许我未来皇后之位,你觉得这事是不是有些滑稽。”
云染话一落,姬擎天没有说话,一侧的宁景就先叫起来。
“没错,你还不是皇帝,凭什么说许我云姐姐皇后之位,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
宁景说完望向云染,飞快的说道:“云姐姐,你千万不要嫁这样的骗子,他会欺负你的。”
姬擎天理也不理宁景,只是望着云染,强势霸气的说道:“你认为本宫会让别人上位吗?东炎就是本宫的天下,难道你不相信本宫说到做到吗?本宫说了让你贵为皇后,你日后必为皇后。”
云染望着姬擎天,满脸好奇的说道:“姬太子,我想问你,你为什么忽然要娶我了,还愿以倾国之礼迎我入东炎?”
姬擎天瞳眸溢满了一抹幽亮的光泽,盯着云染说道:“因为本宫不日将回东炎去,所以想在回国之前定下这件婚事,等本宫回国后,尽快前来迎娶长平入我东炎。”
云染挑了一下眉,原来如此,她就说这家伙好好的怎么忽地要迎娶她入东炎了,原来是要走了。
不过云染对于姬擎天的心性已经摸识了,这家伙的野心特别的强大,流花堂的宝藏绝对不能落到这家伙的手里,如若宝藏落到他的手里,天下将尸横遍野,遍地白骨,所以现在只剩下两个人要查了。
南璃国的小明王,西雪国的萧北野。
云染正想拒绝姬擎天要迎娶她入东炎的事情,不想门外管家急急的奔了进来禀报。
“王爷,府门外,西雪国的萧世子带来了大批的礼物求见王爷。”
管家话一落,别人没说话,姬擎天的眼神暗了,陡的握起手,幽冷的开口:“萧北野,他胆敢来搅局,休怪本宫和他翻脸。”
云紫啸眉头一皱,来了主意,挥手示意管家把萧北野请进来。
二虎相斗,必然两败俱伤,让他们打去吧。
管家领命出去,很快领着萧北野进了云王府的正厅。
萧北野一走进来,便感受到云王府正厅里,强大的嗜杀气息,眉头微挑望过来,看到了姬擎天瞳眸拢着强大的嗜杀,阴森森的盯着他,似乎随时想杀了他。
萧北野丝毫不惧,扬手打招呼:“原来东炎的姬太子也在啊,真巧啊。”
云紫啸望向萧北野,客套的说道:“不知道萧世子前来我云王府有何事?”
萧北野望向一侧的云染,瞳眸中散发出狂野的热潮,那神情明眼的人一看就明白,这家伙恐怕也是来求娶长平郡主的。
云染眼神暗了暗,先前她明明和他们说清楚了,没有意思嫁往东炎和西雪,没想到这一个两个的都听不懂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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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野狂野张扬的声音响起来:“本世子前来云王府,是想请云王爷把长平郡主嫁给本世子为世子妃的,本世子愿以千里红绸铺地,鲜花着锦,千里亲迎,三十万兵符为骋,终身只娶一妻这种种来迎娶云染为本世子的世子妃。”
萧北野说完一双眼睛狂潮涌动的望向云染,热切如火焰。
云王府的正厅里,众人再次的一怔,如若说姬太子的迎娶条件诱人,这萧世子的迎娶条件也不比他差多少。
千里红绸铺地,鲜花着锦,千里亲迎,三十万兵符为骋,终身只娶一妻。
这种种条件,不说别人,就连云紫啸都有些心动了,深思起来,看来这萧北野是真的喜欢自个的这个女儿,竟然以三十万兵符为骋,从这一点可看出他的心意,虽然他是西雪的恭亲王世子,但说不定也是染儿的良人,若是错过了这样的一个良人,还会遇到别的人吗?
云紫啸为难了。
正厅里,云染瞳眸微微的眯起来,这一个两个的对她还真是上心啊,竟然不惜下了这么大的筹码来迎娶她。
这究竟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因为她的能力,还是因为她是大宣的花王呢?
云染深深的思索着,一时间没说话,萧北野热切的再次开口:“云染,嫁给本世子吧,本世子一定会终其一生对你好的。”
萧北野话一落,东炎的姬擎天脸色暗了,冷喝一声:“无耻。”
萧北野抬眉望过来,两个人瞳眸中闪过雷霆闪电,刷刷刷的在正厅里交错着,两个人以眸光互相厮杀,直到宁景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个人。
宁景望着云染,笑眯眯的说道:“云姐姐,我看萧大哥不错,你若是要嫁便嫁给萧大哥吧,至于那个坏东西,不要嫁了。”
宁景的话一落,姬擎天的眼神深邃了,拢了一层嗜血的杀气,直瞪向宁景,宁景立刻一仰头,怒目而视:“你瞪什么瞪,你以为本公子怕你不成?”
姬擎天手指一凝朝着萧北野抓了过来,嘴里冷喝出声:“萧北野,你真是鄙卑无耻,竟然利用一个傻子。”
一句傻子出口,宁景的脸立马变了,他最痛恨的一件事便是别人骂他是傻子,他不是傻子。
宁景身形一动,一抓便朝着姬擎天抓了过来,姬擎天黑色的袍袖一甩,一道强劲的内力泻出去,和宁景互撞了一下,碰的一声,宁景倒退了两步,一交手便看出宁景的武功不如姬擎天,宁景还想冲上去,云染却已经阻止了他。
“宁景,退下。”
宁景气哭了,指着姬擎天大骂:“你个不要脸的家伙,竟然骂我傻子,你们全家是傻子,你们东炎的所有人全是傻子,你想娶我云姐姐你做梦吧。”
他骂完望向云染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云姐姐,他骂我是傻子,你不要嫁给他,他才是傻子,他们全家全是傻子,东炎的所有人都是傻子。”
正厅里,众人个个风中凌乱了,事实上他们早就发现了这位宁公子异于常人,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同寻常。
云染已伸手拉着他,哄他:“好了,别伤心,你不傻,别人傻也轮不到你傻啊,你可是医术高超,人见人爱的宁小神医,怎么会是傻子呢,那傻子会救人吗?会帮助别人吗?”
宁景一听,没错,是这个理,他怎么是傻子了,他会治病,会医人,他怎么傻了,姬擎天才是傻逼二货,宁景回身朝着姬擎天比了一下中指,往地上指了指,你个傻子,傻冒,还想娶我云姐姐,下辈子吧,我第一个不答应。
姬擎天周身笼罩着暴风雨,阴狠的瞪着对面的萧北野,若是他娶不到云染,萧北野也别想娶到云染。
“萧北野,今日就让本宫来好好的会会你,看看你有什么资本要娶长平郡主。”
“好,那就让我们好好的打一场,我早就想和东炎的姬太子交交手了。”
萧北野狂放的一笑,闪身便往正厅外窜去,同时扔下一句话:“走,我们去云王府的门外打,别毁掉了云王府里的东西。”
姬擎天二话不说,飘然而出,紧随着萧北野出了云王府。
正厅里,云紫啸望向云染,深沉的说道:“染儿,你喜不喜欢萧北野,父王看着他确实不错,我感觉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千里红绸铺地,鲜花着锦,三十万兵符为骋,终其一生只娶一妻,这样的人若是错过了,父王怕你再也遇不到这么一个人了。”
云染听了,微微的凝眉,萧北野和姬擎天二人求娶她的条件确实很诱人,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不真实不踏实呢,而且现在她根本就没有喜欢他们,她与他们走得多一些,只不过是为了试探出,谁更适合成为流花堂宝藏的主人。
不过现在她排除了东炎的姬太子,因为姬擎天的野心太大了,若是得了宝藏,天下很快就要乱了,而且先前她让龙二查到的消息中有一条,姬擎天很嗜杀,若是得到宝藏,天下会死多少人啊。
她都不敢想像这样的事情。
不过婚嫁之事,真不在她考虑之内。
“父王,我真没想过这件事,”单从理智上考虑,萧北野是挺不错的人选,可问题是她总觉得她所看到的萧北野,并不是真正的萧北野,因为他太好了,让她感觉到不真实。
“如若你喜欢萧北野,想嫁给他的话,父王愿意以二十万兵权换你嫁往西雪的条件,相信皇上一定会同意你嫁的。”
云染立刻摇头了:“别,云王府若是交了二十万兵权,以后就是任人宰割的对象了,父王还是不要想多了,最起码眼下我没有嫁给萧北野的念头。”
是的,现在她没有嫁任何人的念头,眼下她只想找到该找到的人,至于萧北野和姬擎天开出来的条件,确实诱人,可是他们似乎都忘了一件事,她是否喜欢他们。
云染璀璨一笑,光华四射,看得云紫啸有些呆,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女儿越来越出色,越来越自信呢,难怪姬擎天和萧北野会喜欢上他,若是他年轻时候遇到这样一个女子,恐怕也会动心。
正厅里,宁景心急的奔到云染的身边催促着:“云姐姐,我们出去替萧大哥加油吧,不能让他挨了那个坏家伙的欺负。”
云染望向宁景,笑着应声,然后想到宁景同意她嫁萧北野的话,不由得眸色微微的暗了暗:“宁景,你为什么同意我嫁给萧北野,是不是萧北野让你这样和我说的?”
宁景立刻摇头:“没有,萧大哥人好,我喜欢和他在一起,若是你嫁给他的话,以后我就可以和你们在一起了。”
宁景哈哈笑,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开心。
云染忍不住叹口气,伸手拍拍宁景的肩,这小子啥时候长大啊。
一行人出了云王府的正厅,直奔云王府的门外而去。
云王府门外空旷的场地上,两道身影绞在了半空,掌力对击,互相的碰撞,碰碰碰的响声不断,内劲爆开,炸得云王府门外的青砖马路全是坑,碎砖飞溅,谁也不敢靠近,以免被伤到。
这一次不同于以前的小打小闹,两个人全都使出了大部分的力量,姬擎天周身笼罩着强大的劲气,一拳挥出来便像一条腾飞的煞气重重的黑龙,直朝萧北野的命门扑过,萧北野往后避开,陡的一声大吼,好似一头下山的猛虎一般,两个人互不相让,一拳一招皆是致命的招式,但是一时间却难分高低,打得难舍难分。
云王府门前,宁景朝着半空的萧北野叫道:“萧大哥加油,加油,打败那个傻子,打败他云姐姐就要可以嫁你了。”
云染一脸黑线条的瞪了宁景一眼,这小子。
“闭嘴,再说话看我不揍你。”
云染威胁,宁景立刻闭上嘴巴,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又朝着半空叫道:“萧大哥加油,打倒那个傻子。”
姬擎天一听下面宁景的叫唤,整个人更狂暴了,就像一个毁天灭地的巨龙,誓要吞噬掉萧北野。
他若是娶不到云染,也不会让萧北野娶到云染的,云染不但长相好,而且能力非凡,若是嫁给萧北野,就是萧北野的一大助力,将来他和萧北野肯定会兵戎相见,他不想伤害到云染,必竟她曾经救了他的命,他姬擎天虽然嗜杀,但绝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姬擎天心里念头一落,手下的招数更猛,招招直逼萧北野的死穴,萧北野脸上拢上了凝重,不敢小觑对面的姬擎天,原来之前这男人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力,不亏是天下三杰之中的一杰,日后此人绝对是他的一大劲敌。
萧北野不敢大意的的迎战着姬擎天,两个男人从云王府的半空打到对面的屋檐上,又从屋檐上打到了地上。
四周不少的百姓被这里的打斗惊动了,皆跑了过来远远的围观着,猜测着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两人打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宽阔的青砖街道尽头,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徐徐的驶了过来,马车后面还跟着几名身着黑衣的手下,这些人很快驶了过来,停在了云王府不远处的街道边。
云紫啸和云染二人望过去,只见那车帘一掀,一道白色的如玉一般温润的人从马车之中脱颖而出,那张光华如玉的面容上,拢着的是明媚的笑意,唇角的弧度优美而撩人,看一眼半空中打斗得激烈的两个人,领着数名黑衣手下朝着云王府的大门口走过来。
云染看到这出现的人,眼神暗了暗,十分的不爽,这家伙跑来这里干什么,真是哪里有事哪里就有他啊。
看到他,她想到了之前他给她脸上涂火山泥的事情,虽然没有对她下毒,可是当真是令人恼火,差点没有吓死她,更甚至于还害得她在马车上把自已的初吻丢了,一想到那个霸王硬上弓的吻,云染便觉得心中有些郁结,因为那是自己送上门的。
想到这,看燕某人时越发的碍眼了,等到燕某人走过来的时候,她直接的当他是空气,看也不看燕祁一眼。
云紫啸倒是招呼了燕祁一声:“燕郡王过来了。”
“嗯,本郡王听到人禀报,东炎的太子和西雪的萧世子打了起来?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事打了起来?”
燕祁眸光扫向云染,只见这丫头对他是一脸的无视,当他是空气一般,这让燕大郡王心中有些郁闷,随之想到这是自己作的孽,不由得叹口气,脸上换上了温润的笑意,望着云染。
云染压根不理会他,一侧的宁景更是防贼似的挡在了燕祁和云染的中间,虎视眈眈的盯着燕祁,大有燕祁再看一眼便要挖他眼珠子的意味。
燕祁瞳眸暗了暗,收回视线望向了云紫啸,云紫啸简单的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东炎的姬太子和西雪的萧世子都想娶染儿为妻,两个人一言不和打了起来。”
“姬擎天和萧北野想娶云染?”
燕郡王下意识的紧张了,手指轻轻的握了一下,随之放开,再次的望向云染,温融如玉的开口:“长平郡主这是打算嫁给谁啊?”
云染一听到他问话,便想到他不让她接近姬擎天和萧北野的事情,不由得来火,他以为他是谁啊?我呸,云染在心中呸了一声,转身望向燕祁的时候,眉眼拢着笑意,温柔明媚,笑意清浅。
“燕郡王,你来帮我看看,我嫁给哪一个比较好,我正在为难呢?东炎的姬太子愿以百里锦红迎娶,定海珠为骋,娶我做东炎的太子妃,后宫只我一人。西雪的萧世子千里红绸铺地,鲜花着锦,三十万兵符为骋,终生只娶我一妻,你说这两个人不但人长得好,这提出来的条件也好,我真的好为难,不知道该选谁好?”
云染一脸苦恼的说着,似乎真的很烦恼究竟该选谁来嫁。
燕祁燕郡王听到她的话,心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竟然分外的疼,同时眼神幽暗如万年古潭的潭水,冷澈骨,抬首望向半空中打斗的两个人,忍不住冷冷的瞪了一回,再回首望向云染的时候,面色温润,徐徐的开口。
“照我看啊,一个都不能嫁,东炎太子虽然愿以百里锦红迎娶,定海珠为骋,可是现在他只是东炎的太子,先不说他能不能当上皇上,那定海珠可是皇后的东西,他拿得到吗?就算他能拿到,东炎可是水深火热的,你去了只会成为箭耙子,他这是想让你往前面冲呢。”
燕祁俊美无俦的面容上微微拢上阴霾,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舍得下这样的血本,百里锦红迎娶,定海珠为骋,千里红绸铺地,鲜花着锦,三十万兵符为骋,终生只娶一妻,出手果然够豪气,不过他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云染被拖进水深火热之中。
燕祁望着云染,眸光越发的柔和:“再说西雪的萧世子,三十万兵符虽是他掌管,可是他背后的恭亲王爷,他的父王真的会同意他拿三十万兵符做为骋礼吗?若是他真的这样做了,你说西雪的这位恭亲王爷会不会一怒派人追杀你,到时候你的日子还好过吗?”
燕祁的话落,云染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侧的宁景却不高兴了,先前燕祁说姬擎天的时候,宁景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喜欢姬擎天,待到燕祁说到萧北野,宁景可就不高兴了,立刻朝着半空打斗的两个人叫了起来。
“萧大哥,有人撬你的墙角了,这个坏家伙不让云姐姐嫁你。”
宁景话一落,上首打斗的两个人同时的一收手,身子急速的爆退开来,相视一眼,两个人的眼里摒射出一道狠戾的光芒,萧北野率先开口:“我们两个人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家伙。”
“好,让他知道知道我们不是好招惹的。”
姬擎天瞳眸射出凌厉的煞气,自从进入大宣,他们三番两次的吃燕祁的瘪,这一次定然要狠狠的收拾他。
两个人身形一动,疾射而来,一黑一紫两道华光,直迫向燕祁,燕祁脸色不变,一抬首,袍袖挥出一道劲风,身子疾驶了出去,迎上了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随之而来的还有燕祁清悦如玉珠滚落金盘的声音。
“那就让本郡王好好的领教两位的身手,最近以来你们可一直藏头露尾的。”
燕祁话一落,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眼神同时暗了,燕祁,果然是个厉害的劲敌,竟然知道他们最近一直隐而不动,这人幸好只是一个王府的郡王,若是大宣的掌权者,只怕他们讨不了好。
萧北野爽朗的声音响起来:“好,那就让我们好好的打一场,天下人说我们三个人是天下三杰,今日就让我们一起会会。”
三个人飘然而去,飞腾上半空,看不见人影,只看得见三道光华,一白,一黑,一紫,不停的在半空交错着,轰轰的响声不断,炸飞得云王府门外一片狼籍,云紫啸看得头疼不已。
云染则是面无表情的望着半空中打斗在一起的人,萧北野和姬擎天联手对付燕祁,即便燕祁武功再厉害,今日恐怕也要吃些苦头了,活该。
这家伙就欠人收拾,看到有人终于可以收拾他了,云染的心情极好,眉颜欢愉,一侧的云紫啸却满脸的担心。
“染儿,你说燕祁会不会有事啊?”
云染凉凉的说道:“这燕大郡王不是一向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吗?父王替他操什么心,他现在可是我大宣的燕郡王,姬擎天和萧北野不会杀掉他的,至多就是教训他一顿。”
云染说完,身后不远的逐日和破月二人心里冰凉冰凉的,一直凉到脚底,长平郡主这是有多恨自家的主子啊,不但视而不见的看着他被别人打,还想让人教训他啊,主子啊,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狠心的女人啊。
逐日飞快的走过来,递了一迭宣纸到云染的面前:“这是我家郡王让属下交给长平郡主的。”
云染接了过来翻看了两下,脸色一下子幽暗了,一侧的云紫啸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云染摇头,拿着宣纸转身往里走去,身后的逐日一看她离开,不由得叫起来:“郡主,我家主子?”
云染回头望了一眼逐日,淡淡的说道:“你家郡王禁得起打,不会有事的。”
她说完理也不理身后气白了一张脸的逐日,逐日手捂心口望着走远了的女人,天下最毒女人心啊,这心太狠了,明明主子处处为她着想,怎么就能如此心狠呢,逐日抬头望向半空打斗的主子,忍不住伤悲。
爷啊,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一个女人啊。
云染才懒得理会后面的逐日,径自拿着手中的宣纸一路往茹香院走去。
逐日递上来的不是别的东西,竟然是关于东炎太子姬擎天和西雪萧北野的信息,这份信息,比起先前她让龙二所查的信息要详细得多,没想到燕祁为了不让她嫁往东炎和西雪竟然费了不少的心思,这男人说他什么好啊。
虽说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吧,他操心得也太多了。
云染在茹香院的房间里看起了得到的信息,理也没有理会云王府外面的打斗,倒是云紫啸一看云染走了,赶紧的施了武功跃到半空,阻止了三人的打斗,这三个人都是重量级的人物,若是他们在云王府内发生什么事,他到皇帝面前难交待,所以还是阻止他们的好。
萧北野和姬擎天二人已经出手教训了燕祁,看云紫啸阻止,两个人收了手。
待到三个人落到地面上,众人看到一向风华无双的三个人,此时各个都挂了彩,姬擎天的嘴角被打黑了,肿了起来,身上也挨了两掌,隐隐作疼,再看萧北野,一只眼睛被打黑了,头发有些凌乱,衣衫不整,燕祁的脸上同样挂了彩,一边的脸颊挨了萧北野重重的一击,此刻肿了起来。
逐日和破月二人心疼不已的冲过去:“爷,你疼不疼?”
燕祁长眉轻轻展开,温润如玉的说道:“萧世子今天可能没有吃,所以这拳头不够有力。”
萧北野瞳眸一暗,摒射出幽杀的光芒,狂野的开口:“来,再杀一场,本世子让你知道本世子究竟有没有吃饭。”
“好,再杀一场又何防?”
燕祁笑意盈盈的接口,萧北野脸色一黑,身形一动便待再次出手教训燕祁一顿,这家伙不教训不行,他就是个欠教训的,不过云紫啸却抢先一步开口了:“各位要打可以,请不要在我云王府门前打,你们看看把我们云王府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只见云王府的府门外,狂风扫落叶似的遍地狼籍,青砖街道中间一个个的深坑,云紫啸的脸色十分的难看,阴鸷的望着门前的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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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丑闻
云王府的正厅里,云紫啸脸色冷冽的望着坐着的三个家伙,虽然个个挂了彩,但丝毫无损他们的形像,风华艳艳,三个人三种风格,姬擎天狂霸冷酷,萧北野狂野张扬,燕祁温润如玉,不过三个人的眸光此时射出来的都是幽冷的光芒,互相盯着对方。
云紫啸冷沉的声音响起来:“你们跑到我云王府打架,把我云王府的府门外全给毁掉了,说吧,这如何赔偿。”
云紫啸话一落,姬擎天沉稳的开口:“云王爷放心,这件事本宫会负责赔偿事宜的。”
想娶人家的女儿自然好说话。
姬擎天话落,萧北野接了口:“本世子也会负责赔偿的。”
三个人中唯有燕祁一言不吭,反正不是他招事的,是这两个家伙挑衅他的,本来就该他们两个赔偿。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已经不理会燕祁,望向云紫啸说道:“请云王爷把长平郡主嫁给本宫(本世子)。”
两个人话一落,云紫啸还没有说话,一侧的燕祁却说话了。
“这不可能,我劝两位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皇上不会同意把长平郡主嫁往东炎或者西雪的。”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瞳眸一闪而过的幽冷,直射向燕大郡王,阴骜无比的问道:“燕祁,你是长平郡主的爹,还是她的哥,她的事情有你说话的份吗?”
云紫啸眉挑了挑,无语的瞪了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一眼,染儿她爹好好的坐在这里呢,什么时候燕祁成了她爹了。
燕郡王微仰着头,任凭逐日用上好的雪肤膏敷他的脸,听了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的话,温润一笑,懒懒的开口:“基于她从前是本郡王的未婚妻,本郡王有义务不让她趟进东炎和西雪这浑水之中。”
“无耻。”
“不要脸。”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一人一声,一侧的宁景脸色十分不好看,瞪着燕祁,火大不已,这家伙竟然退了师傅的婚事,坏家伙,他宁景一定会替师傅出气的。
宁景暗自盘算着,掉头望向萧北野:“萧大哥,这件事情还要问云姐姐,看看云姐姐想嫁给谁?”
宁景一说话,姬擎天和萧北野二人才发现云染根本不在这里,这种事问云紫啸似乎没有用,云染做事一直是自作主张的。
“云王爷可以替我们去问一下长平郡主的意思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云紫啸还真不知道女儿会如何处理这件事,而且这事是她的事情,理该让她来处理。
云紫啸吩咐了一名下人前往茹香院去问云染,如何处置这件事。
正厅里,燕祁一听这事要问云染,想到先前云染所说的话,不由得心里隐隐着急,若是云染真的同意嫁给他们其中一人怎么办?
一向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的燕郡王,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受,不过当着姬擎天和萧北野的面,他依旧淡定而悠然,微微的瞌上眼睛,凭凭逐日把雪肤膏涂在他的脸上。
茹香院里,云染正在看关于姬擎天和萧北野的资料,没想到竟然有厚厚的一迭,把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的一点一滴都查出来了,燕祁真是好手段。
云染不得不佩服一句,这里面有不少的消息,甚至于是隐秘的,但是都被燕祁给查到了。
例如姬擎天曾经暗中命人杀死了自已父王的一个宠妃,因为那宠妃竟然帮助他的一个兄弟对付他,还有东炎的皇帝曾经给姬擎天指了两次婚,新娘都在大婚前一夜被人杀死在了自家的府邸上,正因为两次指婚新娘都出了事,所以现在东炎重臣的女儿,最怕的就是嫁给这位太子,搞不好就成了下一个被杀掉的新娘。
云染看着关于姬擎天的消息,心里明白,这东炎的水一很深。
看了姬擎天的种种事情,再看萧北野的事情,萧北野为人十分的精于谋算,在西雪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恭亲王府的世子,但百姓对他却是信奉至极,因为他主张了减赋税,救灾民,重用百官等种种的政策,这些不但使得萧北野成为西雪炙手可热的人物,还是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人物,这位萧世子的风头已经超过了西雪当今的皇上,皇上说的话也许没人听,但萧北野说的话,百姓肯定信奉。
甚至于民众间还流传着一首民谣,这民谣的大意就是萧北野才是西雪真正的真龙天子,萧世子将来肯定会登上西雪的宝座的。
云染眼神暗了暗,萧北野身为西雪的恭亲王世子,为人又十分的精明,难道他不知道,身为臣子该是食君奉禄,为君办事,怎么净顾着替自已捞好处了,这道理她不相信萧北野会不知道,所以说这家伙是故意为之,他这样的目的恐怕是为了有朝一日登上皇位之时,让西雪百姓念着他的好。
西雪的这位皇帝还真是可怜啊。
云染叹了一句,收起了手中的东西,又想着,这些资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呢,若是燕祁弄出来这些东西是为了阻止她嫁往东炎和西雪的,那他可就误了她的事情,所以这事还得斟酌,不过萧北野这人绝对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完美倒是真的。
只是他为什么对她一直很好呢,难道是他真的喜欢上她了。
可是在她的认知里,人一旦贪恋上某种权利,对别的事情就会变得不屑一顾,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他心中的一个筹谋。
萧北野为什么对她这样好,誓在必得的要娶她,这背后会不会也有一段隐情。
云染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门外,枇杷走了进来,恭敬的禀道:“郡主,王爷派人过来说,东炎的姬太子还有西雪的萧世子正在等你的话,王爷问你什么意思?”
云染挑高眉,她倒是忘了那两个人还在王府正厅里等着想娶她呢。
云染的嘴角勾出幽冷的笑来,这一个两个的可都不是好相遇的主子,她可没有嫁给他们,让自已陷进水深火热的意思,想着挥了挥手和枇杷说道。
“你去和王爷说,让姬太子和萧世子都回去吧,本郡主会认真考虑他们两个人的,不过这事不急,所以让两位客人带着礼物先回去吧。”
“是,郡主。”
枇杷走了出去,房间里云染歪靠在软榻上依旧想着先前的事情,现在姬擎天被她排除了,就剩下萧北野和南璃国的这位小明王秦文瀚了,若是按照燕祁的资料上所写,萧北野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那么流花堂的宝藏是不能交给此人的,难道最后宝藏将会交给南璃国的这位小明王。
云染想着南璃国的小明王秦文瀚,因为没有过多的接触,她对于这位小明王还真有些不太了解,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她需要好好的接触接触这位小明王。
前面正厅,东炎太子姬擎天和西雪萧北野,听了云染所说的话后,个个失望,倒是燕祁燕大郡王心里愉悦,听到云染拒绝了这两个人,俊美的面容拢着温馨的光芒,笑意明媚的望着姬擎天和萧北野。
姬擎天和萧北野两个人看他的神情,真是说不出的愤恨,真想一拳打烂这家伙的嘴脸,看来先前他们出手还是太轻了,不过,燕祁,今日种种,他日必还给你们。
两个人起身带着各自带来的东西离开了,不过临离开前,倒也说话算话的留了一部分的东西,算是赔偿了云王府的损失,云紫啸心安理得的把东西收了下来,一抬首看到燕郡王慵懒的歪靠在椅子上,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云紫啸眸色暗了暗,想着这家伙最近似乎总爱往云王府跑,还有他所做的种种似乎都有些不同寻常,难道他喜欢染儿,不过一想到染儿对他的厌恶,云紫啸觉得这家伙就算喜欢上了,也没机会了。
“燕郡王,你不是一直负责姬太子和萧世子的安全,他们都走了,你不走吗?”
宁景一直盯着燕祁,听了云紫啸的话,早张嘴撵人了。
“快走吧,你个坏家伙,竟然退了我云姐姐的婚事,现在还不让我云姐姐嫁给萧大哥,哼,云姐姐若是嫁一定要嫁给萧大哥,你滚远点吧。”
宁景怒气冲天的指着燕祁,燕祁眸色暗了暗,一抹冰冷的气息笼罩着他周身,不过很快退了下去,他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而且这个小傻子似乎很得云染的欢心,不过这家伙和云染究竟有什么关系,燕祁瞳眸中满是若有所思,和云紫啸招呼了一声,领着人径自离开,身后的宁景冲着燕祁的背影挥舞拳头,早晚有一天,小景要替师傅报仇。
燕祁领着逐日和破月两个人出了云王府,一出云王府,逐日便乘机告状。
“爷,你看那长平郡主,看到你被姬擎天和萧北野二人联手攻击,她竟然眉开眼笑的,气死属下了。”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为他们的郡王妃,她心里倒底有多恨他们爷,竟然能做到视而不见。
逐日说完不等燕祁说话,又接着说道:“她竟然说,你不会被打死的,至多就是被教训一下。”
燕祁眼神幽暗下去,心里瞬间郁结,不过很快回过神来,他不是心知肚明那丫头不待见他吗?而这一切都是自已作出来的,何至于郁结。
燕祁抬眉望向一侧的逐日和破月,脸上神情冷冽而严肃:“以后不可非议长平郡主,若是再多说一句,自去领二十板子。”
逐日和破月一怔,随之心中叹气,爷这是真的陷进去了,明知道长平郡主是个狠心恶毒的人,还义无反顾,爷这是造了什么孽,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心地恶毒的女人。
燕祁不理会两个手下,径直上了云王府门外的马车,一路回燕王府去了。
东炎使臣和南璃国西雪国的使臣,此番前来大宣,便是为了祝贺大宣新帝的大婚,同时了解了解这大宣的新帝是什么样的人,此番大宣一行,他们已经看得明白,这大宣最难缠的不是皇帝楚逸祺,也不是定王楚逸霖,而是燕郡王燕祁,这个家伙是个难对付的人,不但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其父还手握二十万的精兵,驻守在西雪南璃三国交界的飞虎关,这父子二人可是大宣举足轻重的人物,再加上朝中有不少的忠臣,所以要想短时间内攻破大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眼下最好的办法是让大宣分而化之,让他们自已先乱了起来,等到内乱成患,他们三国再联手一举攻破。
姬擎天萧北野等人向大宣的皇帝楚逸祺告别,准备启程回国。
皇帝楚逸祺巴不得这些家伙早早的离开大宣,有他们在的一日,他睡觉都不蹋实,而且这些家伙指不定什么时候背后偷袭一下他。
楚逸祺立刻下旨,宫中设宴替三国使臣辞行。
朝中的大臣做陪,同时陪同的还有朝中大臣的内眷,这是因为三国使臣的辞行宴上,皇后需要出席,皇后出席,宴席上怎能没有一个女眷,所以皇帝一声令下,各大朝臣揩内眷赴宴。
云王府里,云紫啸带了云染和云香怡两个人赴宴。
云染和云香怡两个人坐在一辆马车上,云香怡满脸温婉柔媚的笑,望着云染轻声说道:“大姐姐,我想过了,唐大人人挺好的,我愿意嫁给他,等今晚宫宴过后,大姐姐替我和祖母还有王爷说一声,就说我愿意嫁给唐大人。”
云香怡话落,云染惊讶,不过脸上没有什么神色,望着云香怡,发现这女人很认真,似乎真的想嫁给唐子骞。
难道是她猜估错误了,她以为云香怡是肯定不会嫁给唐子骞的,没想到现在她竟然愿意嫁。
“好,等从宫宴上回来,我会替你和父王还有祖母说这件事的,你放心吧。”
云香怡柔顺的向云染道了谢,接下来两个人不再说什么话,云染则是想不透这其中哪里出了问题,按照她的想法,云香怡是肯定不会嫁给唐子骞的,但是现在人家愿意嫁了,是她把人想得太坏了吗?
马车一路进宫,外宫门前,盘查十分的严格,上次的刺客事件在皇帝楚逸祺的心中留下了很大的阴影,此番辞行宴,他命令了楚文浩一定要认真检查这件事,所以今晚进宫赴宴的每辆马车都必须检查,云王府的马车也不例外。
马车外,锦亲王府的世子楚文浩领着几名侍卫走了过来,看着云染从马车上下来,楚文浩面容拢着冷霜,阴阳怪气的来一句:“听说东炎太子和西雪的萧世子都想娶长平郡主为妻,长平郡主这是打算嫁往哪一国啊?”
楚文浩就是看不惯云染,明明是个嚣张拔扈的女人,现在个个都把这女人捧上了天,照他说,都是这女人故弄玄虚罢了,什么第一才女,什么花王,都是雕虫小技,楚文浩压根不相信这些,当然他不相信他也不会说。
外宫门前,很多人在接受检查,听到楚文浩的话,个个望了过来,盯着云染,先前东炎太子和西雪萧世子进云王府求娶长平郡主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不过听说长平郡主拒绝了。
云染眉色微暗,瞳眸拢着冷芒,楚文浩什么意思,每次看到她都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她可没有招惹他。
“锦亲王世子说笑了,一家女百家求,谁规定我必须嫁往东炎和西雪的。”
“你连东炎太子和西雪的萧世子都看不上眼,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入得了郡主的眼。”
楚文浩一边说一边挥手让侍卫检查,他一双阴暗的眸子盯着云染,越看这女人越恼火,明明只是一般的女子,论品论貌,这大宣多的是女人比她珍贵,凭什么这女人如此的意志气风发,而有些女人却因为她而陷入水深火热的,先前她没有回京的时候,别人可是生活得好好的。
云染则是满脸的无语,外加困惑,她自认没有和这位锦亲王世子闹什么矛盾,这男人每句话都针对她而来的。
“锦亲王世子放心,不管谁入了本郡主的眼,那个人肯定不是锦亲王世子。”
楚文浩唇角勾出讥讽,冷哼道:“本世子可没有任何娶你的打算,你真是想多了。”
“我也没有嫁你的打算。”
两个人竟然在外宫门前针锋相对起来,后面不少人伸出头来看前面的热闹,云染恼火不已,眼里一抹冷芒窜起,楚文浩,你这是找死。
云染长袖一甩,一抹粉沫甩到了楚文浩的长袍之上,这时候检查云染马车的侍卫闪了过来禀报:“统领,什么东西也没有。”
楚文浩因为这侍卫的禀报而一无所察,微蹙眉挥手:“放她们进宫去。”
云染唇角勾出一抹冷笑,和云香怡二人一先一后的上了马车。
马车徐徐往宫里驶去,马车上云香怡一副义愤填膺,火大的开口:“大姐姐,你知道锦亲王世子为什么针对你吗?”
云染摇头,她是真不知道锦亲王世子楚文浩为什么针对他。
云香怡立刻说道:“我听说锦亲王世子喜欢的人是丞相府的赵清研,当然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的,我有一次听几个小姐儿说起的。”
云染眉毛挑了一下,眼神幽暗下去,看来真可能是这个原因。
楚文浩肯定听赵清妍说了什么,所以才会对她恼火,不过招惹她的人,她可不打算给他好果子吃。
云染心情极好的坐了马车一路进宫,等到后面进宫来的人讲,锦亲王世子楚文浩在检查小姐马车的时候,忽然脱起衣服来,当场吓坏了不少的命妇和小姐。
云染听了哈哈一笑,她给楚文浩下的是痒痒粉,让他当场出一下丑。
不过楚文浩最好别再来招惹她,否则下一次就未必这么轻松了。
今晚宫宴设在了离皇后长春宫不远的诏和殿。
殿内不少人正在热闹的说着话,三国使臣还没有到,所以气氛十分的热切,云染到的时候,夏雪颖已经到了,一看到云染便冲了过来拉住云染:“云染,你脸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云染笑着点头:“嗯,我就是过敏了,所以脸上渗出黑水来,不过后来很快就好了。”
“幸好你过敏了,躲过了进宫。”
云染想起先前夏雪颖也在参选之类,后来怎么没有被选进宫呢。
“说说,你怎么会没有被选进宫呢?”
云染问到这个,夏雪颖吐了吐舌头,显得十分的俏皮可爱,凑到云染身边小声的说道:“你知道皇上让我上去表演才艺的时候,我放了一个臭屁,太后立刻就恼了,让我不要表演了。”
云染忍不住笑起来,这丫头真是什么都敢干,竟然当众放了一个臭屁,为了不进宫连脸面都不要了,太后一向注重礼仪,雪颖当众放臭屁,太后岂能让她进宫,她这算是把自己整出宫了。
“你啊,真是什么都敢干。”
云染挺喜欢夏雪颖的,以前只觉得这丫头俏皮可爱,又善解人意,现在看来她胆子还挺大的。
夏雪颖的脸上笑开了花,可是很快又拢上了愁云,哀声叹气的说道:“云染,我们去找筱凌说说话吧,她在宫里一定闷坏了。”
云染关心的问道:“你知道她怎么样了?”
夏雪颖压低了声音:“刚才我打听了一下,听说筱凌进宫后被皇上赐封为从五品的良娣,是八位进宫的小姐中位份最低的一位,听说她连自个的殿阁都没有,倒是梅家梅若晗的姐姐梅若雪被封了四品的容华,有自已的一个殿阁,筱凌就住在梅容华的殿阁内,你说她和梅家一直不和,这会子竟然住进梅容华的殿阁内,能有好果子吃吗?”
夏雪颖说到最后,满脸的优愁,云染听了她的话,心里也染上了轻愁,先前进宫选妃的时候,她本来想想个办法让筱凌不进宫的,谁知道后来发生了脸上被涂火山泥的事情,所以她没顾得上把蓝筱凌整出宫来。
夏雪颖说道:“其实筱凌也够倒霉的,参选的时候,她弹了一首曲子,简直不堪入耳,还故意表现得很没有规矩,太后当时脸色也难看了,可是皇帝却直接的赐了她一个进字,同意她进宫了。”
云染心知肚明,这蓝家和夏家是不一样的,蓝家的蓝大将军掌管着京师大营南五营的兵马,所以蓝筱凌铁定要进宫的,夏雪颖虽然是宣平候府的嫡女,但是宣平候府并没有兵马在手里,所以夏雪颖进不进宫,皇上并不太在意。
云染长叹了一口气,对于蓝筱凌的未来有些担心,皇宫就像一个大染缸,要么格格不入,最终郁闷而死,要么就要被染黑,不知道蓝筱凌最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夏雪颖伸手拽着云染,轻声说道:“云染,不如我们溜到筱凌的宫殿去看看她吧,我先前已经和人家打听好了位置。”
云染望了一眼宴席上的情况,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既然夏雪颖提起了,她就去看看蓝筱凌吧,她的个性并不适合这后宫,现在一定极郁闷,做为朋友,理应去看看她。
云染点头:“好,那我们去看看她吧。”
两个人说着话往外走去,云染走了两步后面有人拉住了她,她飞快的掉首望过来,便看到一张粉嫩可爱的笑脸,正冲着她挤眼睛,十分的俏皮可爱,这小丫头正是宫中的昭阳公主楚依依小朋友。
楚依依小朋友勾出一个美好的笑容望着云染说道:“长平,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云染望了望宴席后面,看到有几个宫女正在殿门外四处找楚依依小朋友的下落,很显然的楚依依小朋友是溜出来的,云染蹲下身子伸出手摸着楚依依的脑袋:“依依,你偷溜过来的是不是?这样做可是不对的,很危险你知道吗?”
上次楚依依小朋友在她的寝宫里都差点遭到别人的毒手,何况是在这盛宴之上,今日宴席上的人很多,若是有人起坏心,楚依依小朋友就要到霉了。
云染认真的望着楚依依小朋友,楚依依小朋友撇了撇嘴,伸手拽着云染的衣袖,软软的柔柔的撒娇:“依依知道错了,长平,以后我不这样做了,你不要生气,也不要不理我好吗?”
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狗,云染忍不住笑起来:“好,只要你以后不这么干,我就不生气。”
“以后我不这么干了,”楚依依小朋友飞快的点头,云染吩咐后面的枇杷去把侍候公主的人带过来,别惊动了大殿内的人,枇杷领命而去。
楚依依小朋友盯着云染,把她往旁边拽,然后示意云染蹲下身子,她伸出手搂着云染的脖子,认真的问道:“长平,你想嫁给我父皇吗?你嫁给我父皇吧,这样你就可以陪我了?”
云染错愕,跟着她一起过来的夏雪颖一头的汗,昭阳公主真是人小鬼大啊,她喜欢云染,就想让云染进宫,这怎么可能。
楚依依小朋友没有等云染开口说话,她又接着说道:“长平,我和父皇说让你当皇后好不好,这样你就可以不怕任何女人了。”
云染脸色微变,她没想到楚依依小朋友说出这样的话来,赶紧的伸手捂住楚依依小朋友的嘴巴:“依依,别乱说话,若是被别人听到了,我就有麻烦了。”
楚依依小朋友的脸色一下子暗了,飞快的眨眨眼睛:“好,我不说。”
云染奇怪的望着楚依依小朋友,按理说皇后唐茵是昭阳的小姨,她应该喜欢她才是啊,为什么她会反弹她呢。
“依依,皇后可是你的亲姨,你以后要多亲近她。”
楚依依小朋友搂着云染的脖子:“我不喜欢她,她穿我母妃的衣服,住我母妃住的房子,我讨厌她。”
说到最后楚依依小朋友眼里汪上了泪花,云染惊讶,这小丫头片子这么小,怎么会知道这些,很显然的是有心人说给她听的,谁敢在昭阳公主面前说这些,云染稍微的想了一下就想明白了,当朝的太后娘娘,皇后不是梅家人,想必这是太后的一块心病,而且她恐怕没有少刁难这位出自于唐府的皇后娘娘。
云染拉着楚依依,笑着说道:“依依,你相信我吗?”
楚依依点头,云染认真的说道:“皇后娘娘很喜欢你,你要多亲近她,她会保护好你的。”
唐茵乃是前信王妃的妹妹,昭阳若是跟着她,肯定会被照顾得好,而且云染看过皇后娘娘,知道皇后是个很不错的人。
依依跟了太后娘娘,太后把一些不好的信息灌输到她的脑子里,所以她才会讨厌皇后。
楚依依小朋友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她抢了我母妃的衣服,抢了我母妃住的地方。”
云染叹息一口气,和小朋友讲道理果然比较难。
“你母妃她现在在天上,有大房子住,有漂亮的衣服穿,而且她在看着依依,她最喜欢的人就是依依了,除了依依,你知道你母妃喜欢谁吗?”
楚依依眨巴着大眼睛,摇头,云染笑着告诉她。
“是皇后娘娘,你知道为什么皇后会嫁给你父皇吗,那就是你母妃的意思,她想让皇后替她疼爱依依,所以皇后进宫了。”
楚依依眼睛睁大了,盯着云染,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真的是这样吗?皇后也是母妃喜欢的人,那她怎么可以不喜欢皇后呢,楚依依小朋友认识到了自已的错误,她飞快的拽着云染。
“长平,那皇后还让她当吧,你做我父皇的妃子吧。”
云染一脸的黑线条,本来想断了这小丫头让她进宫当皇后的念头,这会子竟然直接让她当她父皇的妃子了。
“依依,我不想进宫,进宫我就会不快乐,依依想我不快乐吗?”
楚依依一听云染的话,以及她伤神的样子,为难了,慢慢的垂下头,眼泪流了出来。
她在宫中好寂寞,一直想让长平嫁给父皇当妃子的,这样她就有人可以玩了。
可是长平进宫会不开心,她不想她不开心,可是她在宫里好寂寞,都没人陪。
“长平,人家想你。”
云染伸手搂了她入怀,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楚依依小朋友会这么喜欢她,也许这就是人和人的缘份,有些人一见面便喜欢,有些人一见面便厌恶。
“这样,以后只要我进宫就去陪依依玩一会儿,怎么样?”
云染的话落,楚依依小朋友认真的想了一下,看来只能这样了,虽然失望,可是她不想让长平不开心,她宁愿自已不开心,不过长平说了以后进宫就会来找她玩,这已经很好了。
楚依依伸出小手指:“来,我们拉钩,说话算话。”
云染拿她没办法,伸出手和她拉钩,身后一直看着她们两个人的夏雪颖松了一口气,她还真害怕昭阳公主坚持让云染进宫为妃,本来皇帝就想让云染进宫,若是昭阳公主再坚持这件事,不但是皇上,恐怕连太后都会让云染进宫,好在昭阳公主改变了主意。
大殿不远处,枇杷领着几个宫女奔了过来,几个宫女一过来看到楚依依小朋友,全都松了一口气,为首的一名大宫女上前一步念叨着:“我的小祖宗,你好歹告诉我们一些,你知道吗?奴婢们都吓死了。”
昭阳公主身边已经处死了两批的宫女太监,现在凡是在昭阳公主身边侍候的人,都提心吊胆的,个个不乐意到昭阳公主的身边当差,平时更是谁也不敢和公主多说一句话,就生怕受到惩罚,正因为这样,所以昭阳在宫中很孤独。
楚依依抬头望了那大宫女一眼,柔声说道:“我不是没事吗?我就是来找长平说说话儿,你们紧张什么。”
楚依依训了宫女后,拉着云染的手:“长平,我们去找姑姑吧。”
楚依依最喜欢的人就是安乐公主,然后就是云染,自从宫中有后妃进宫,楚依依小朋友连父皇都不太喜欢了,平时在宫中最常找的就是安乐公主。
所以这会子拉着云染要去找安乐公主。
云染倒也想看看安乐公主,回首招呼夏雪颖:“那我们一起去公主的宫殿说说话,然后拜托公主好好的照顾筱凌怎么样?”
夏雪颖一听这话好,立刻点头了:“这个主意好。”
她们现在在宫外,也帮不上筱凌的忙,但是安乐公主生活在宫中,她是皇帝的妹妹,那些后妃再厉害,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安乐公主的头上,所以她们先去看望安乐公主,拜托安乐公主一声,回头再去筱凌的地方去看她。
昭阳公主楚依依小朋友一听她们同意,早拉着云染往殿外走去,一行人出了宫宴的地方,前往安乐公主所住的漱仪殿。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直奔漱仪殿而去,其中说得最多的就是昭阳公主楚依依了,一直缠着云染,不让别人有机会说话,最后夏雪颖只得住口,听着前面昭阳公主和云染说话。
“长平,什么时候我出宫去找你玩好吗?他们说宫外好漂亮的,我都没有看过。”
楚依依小朋友一脸的向往,她曾经听到宫里的太监偷偷的说过,说宫外自由又漂亮,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宫呢,不对,听宫女们说她小时候去过外面,可是她都没有印像,总之她记得住的时候就没有出过宫,皇奶奶不让她出宫。
现在她好想出宫,没事可以偷偷的溜出宫找长平。
楚依依小朋友的话一落,她身后的几个宫女脸全白了,惊叫起来:“公主,不要啊。”
若是公主偷溜出宫,她们全都别想活了。
云染瞄了一眼后面的几个宫婢,倒是挺同情这些丫头的,侍候个主子还要这样提心吊胆的,这宫中的饭不好吃啊,所以打死她她也不会入宫为妃的。
云染一边想一边劝昭阳公主:“依依,你现在还小,你皇奶奶不放心你出宫,等你再长大一些的时候,一定可以出宫的,到时候我带你在宫外好好的玩玩。”
“可是那要到什么时候呢?”楚依依很苦恼,正在这时,前面吵闹了起来,不少人往前面的地方奔去,云染和夏雪颖等人奇怪的停住脚步,昭阳公主楚依依脸色却变了。
“那是姑姑的地方,是不是有坏人要杀姑姑啊?”
楚依依邻先直奔漱仪殿而去,云染和夏雪颖二人的脸色变了,飞快的跟了过去,一众人奔到漱仪殿门外的时候,只见漱仪殿门外挤了不少的人,昭阳公主楚依依往里面挤,那些被挤到的人脸色难看了,不过一低头看到是昭阳公主,不敢多说了。
昭阳公主可是皇帝的女儿,谁敢去招惹她啊。
云染也乘机跟着挤了进去,夏雪颖跟着她们身后一起挤到了前面,后面的人敢怒不敢言。
云染等人一挤过去便问身边的人:“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云染的话落,身侧不远有人阴阳怪气的接口:“听说安乐公主和唐大人在此恩爱,被人逮了个现形,不知道堂堂公主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云染飞快的望去,看到说话的人不是别人,乃是靖川候府的梅若晗,梅若晗的身边还跟着明慧郡主,不过明慧郡主一句话都没有吭,也没有看云染,只是望着安乐公主的宫殿,唇角勾出似笑非笑。
昭阳公主早奔向了漱仪殿,却被守门的宫女拦住了,正在这时,太阳能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来:“皇后娘娘驾到。”
先前一直围观的人全都跪了下来:“见过皇后娘娘。”
云染也随着别人跪了下来,皇后徐徐走过来,周身透着诗书之香,一只手搭在身侧的大太监手臂上,举手投足优雅尊贵,并没有因为殿内发生的事情而有所变色,等到众人见礼过后,皇后才缓缓的示意众人起身,然后看也不看身后的众人,径直往漱仪殿内走去。
昭阳公主一看到皇后,小脸蛋冷了,不过她很快想起了云染所说的话,皇后是母妃喜欢的人,这样一想,她竟觉得不讨厌皇后了,而且她看皇后,发现她身上稀有母妃的影子。
“母后,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依依开口,皇后呆愣住了,一直以来依依都很排斥她这个姨母的,但是现在她竟然唤她母后,这让皇后心里激动,蹲下身子摸摸她的头,神容很是宠爱,温声说道:“昭阳在外面等一会儿,待会儿再进去好吗?”
楚依依望着皇后疼宠她的样子,真的好像母妃喔,楚依依小朋友用力的点头:“嗯。”
皇后又摸了摸她的头,起身走了进去,漱仪殿门前,众人议论纷纷,个个望向云染,因为先前唐子骞明明说想娶长平郡主的,这会子怎么和安乐公主搞到一起去了。
云染则是蹙起了眉,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光。
她想到了一件事,先前在马车上,云香怡曾经说过,等过了今晚就禀明祖母和父王她和唐子骞的事情,现在好巧不巧的发生了唐了骞和安乐公主的事情,这事是不是太巧了一点,不,绝对不会这么巧的,这是云香怡的手脚,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了进宫,竟然不惜设计了唐子骞和安乐公主。
云染现在可以百分百肯定,唐子骞和安乐公主这件事是云香怡设计的。
只是她没想到她在宫中竟然可以动手脚,看来以往她没有少在宫中打点。
云染正想着,漱仪殿的殿门开了,太监的声音响起来:“皇后娘娘请大家进殿来。”
众人相视了一眼,最后在明慧郡主的带领下,直奔漱仪殿的大殿,殿内没有安乐公主的身影,只有唐子骞站在大殿正中的位置上,此时的唐子骞周身笼罩着暴风雨,瞳眸中遍布着阴霾之色,手指紧握成拳,一动不动的垂首立在殿内。
殿外众人走了进来,再次的向皇后娘娘行礼,皇后让大家起身,清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关于先前在漱仪殿发生的事情,本宫已经了解清楚了,原来唐大人和安乐公主一直相互喜欢对方,今天才会发生了一点的小意外,本宫已经决定把安乐公主许给唐大人为妻了,择黄道吉日完婚。”
皇后的话一落,殿内不少的人不相信,嘀嘀咕咕的,其中明慧郡主直接的开口:“先前听说唐大人喜欢长平郡主,怎么又和安乐公主两情相悦了。”
皇后望向明慧郡主,眉间一点冷厉,身为皇后没有一点威仪怎么行。
唐茵从三年前就知道自已将成为皇后,所以每日在府里勤加练习皇后的威仪,现在威仪一起,殿内不少人心里发怵,不敢多说话。
皇后的冰冷的声音响起来:“先前皇上想把长平郡主指婚给唐大人,唐大人不敢和皇上说安乐公主的事情,所以一直拖着,今儿个这事发生了出来,本宫才知道这件事。明慧郡主,还有什么问题吗?”
皇后瞳眸之中射出冷嗜的光芒,明慧郡主不敢再多说什么,再怎么样,眼前的人可是皇后。
皇后见没人再非议这件事,沉声命令:“这件事到此为止,本宫会让钦天监择黄道吉日让他们两个人快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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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云染失踪
漱仪殿的大殿上,唐子骞一直没有说话,脸色隐隐发白,呼吸急促,听了皇后的话,缓缓的垂首领命:“臣遵旨。”
他说完转身大踏步的离开,皇后没有理会他,挥手让殿内的佳丽离开,前往诏和殿去赴宴,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
各家的夫人小姐应了一声,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非议什么,那唐大人可是皇后的胞兄,而且皇后为了阻住众人的嘴巴,直接说唐大人和安乐公主两情相悦,别人也不能多说什么。
先前唐子骞和安乐公主在一起偷情的时候,她们其中有人可是冲进去亲眼看到过的,看上去两个人似乎真的很恩爱缠绵,皇后的话倒也有些可信度,可是唐大人和长平郡主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云染随着众人的身后准备离开,后面的皇后却唤住了她。
离开的夫人和小姐停住了,一脸看好戏的神情,不过在皇后的注视下,众人只得不甘心的离开。
最后殿内只剩下皇后和云染,连夏雪颖也离开了。
夏雪颖心知肚明,安乐公主和唐大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不希望她看到,何况皇后让众人离开了,她不能不走。
皇后望着云染说道:“长平,进去安抚安抚安乐吧,这事本宫会替她做主的,她会嫁进唐家的,所以让她别担心,没事的。”
云染点头:“好,娘娘。”
昭阳小公主也想进去看看姑姑:“母后,依依也想进去看望姑姑。”
皇后从高台上走下来,牵着依依的手,柔声说道:“依依,姑姑现在有点事,让长平先陪着她说说话,我们先出去,回头再来看望姑姑好不好?”
依依望着皇后,皇后清明的瞳眸中有着柔情,依依不由得笑了,母后说话好温柔,看着她的样子好像母妃,以前母妃就是这样望着她的,看来长平说得没错,母后是母妃喜欢的人,是母妃让她嫁给父皇的,一定是这样的。
昭阳小公主抬头望着皇后:“母后,长平说,是母妃让母后嫁进宫中的,她让母后好好照顾依依的。”
皇后愣了一下,飞快的抬首望了一眼云染,云染轻笑着点头,领着两个小丫鬟,往寝宫里走去,身后的皇后轻声道谢:“谢谢你,长平。”
她说完低首摸着楚依依小朋友的脑袋,温声细语的说道:“是的,是你母妃让我嫁进宫中来好好照顾依依的。”
楚依依笑了起来,主动把小手塞进了皇后的手心里:“母后。”
皇后心里很暖,这是她进宫唯一一点的暖了,她从来不想进宫,可是迫于家族的荣耀,只好进宫为后,本来昭阳不亲近她,让她很伤心,因为太后娘娘一直在昭阳耳边说她的坏话,使得昭阳很讨厌她,没想到现在昭阳竟然因为长平的一席话主动亲近她,皇后只觉得心里有热流涌过。
回首望那往寝宫走去的优雅身影,唇角勾出一抹笑,长平不进宫是对的,她这样的女子就不该进宫。
除了皇后,皇后身边的章林眸光擒着深邃幽暗的光芒,紧盯着云染。
等到云染感受到回头望过来的时候,章林已经收回了视线,跟着皇后的身后一路离开了。
云染望着那修长俊逸的身影,眉微微的蹙起来,她为什么总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呢,他究竟是谁?
枇杷看云染蹙眉,忍不住关心的询问:“郡主,怎么了?”
云染摇了摇头:“没事。”
说完领着丫鬟往漱仪殿的寝宫走去,人还没有走进寝宫,便听到寝宫之中的哭声,还有宫婢不停的劝解声:“公主,你别伤心了,没事了,没事了。”
“不,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子?”安乐公主楚青奕沙哑的声音响起来,云染领着人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公主趴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安乐公主听到殿门前的响声,飞快的抬首望过来,便看到走进寝宫来的人是云染,她伤心的唤了一声:“长平。”
云染走了过去,一挥手让寝宫内的所有人退出去,宫婢和枇杷等人皆退了出去,云染走到安乐公主的身边坐下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相信安乐是个守规矩的女人,她一向温婉端庄,大方得体,绝对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
安乐红肿着眼睛,伸手抓着云染的手,连声的道歉着:“长平,对不起,我没有抢他,我真的没有抢他。”
安乐公主以为自己抢了云染的人。
云染摇头:“我和唐子骞根本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是我不想进宫,请他帮的忙。”
“是这样吗?”安乐公主抬眸盯着云染,看她神色很认真,不像说假,看来是真的。
安乐公主心头放松了一些,可是很快她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伸手抓住云染,粗嘎着嗓子说道:“云染,我没有给他下药,真的没有,可是他先前却说我为了想嫁他,竟然不惜对他下药,我真的没有这样干过。”
安乐公主一想到唐子骞难看嫌弃的神色,她便觉得心口被挖了一个洞似的孱孱流着血,她从很久以前便喜欢上了唐子骞,在他有一次和几个贵族公子打赌敢不敢亲她的时候,当时的他就像一个英雄似的,义无反顾的走过来,叭的亲了她一下,然后明朗的说道:“公主真香。”
那时候她的一颗心便沦落到他的身上,一直默默的爱着他,幻想着等她长大了,嫁给他。
可惜她长大了,并没有等来他的喜欢,等来的却是他的拒绝,公主,我不喜欢你。
她的心在那一刻碎成一瓣一瓣的,可是却也是认命的,谁会想到今儿个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他一口咬定是她为了嫁给他而设下的套子。
云染眼里一点冷芒,她知道是什么人动的手脚,但是她却没办法把这件事说给安乐公主听,因为安乐是必须嫁进唐家的,这件事说给她听,只是阻她的心罢了,所以云染什么都没有说。
“安乐,我相信你,我会帮你和唐子骞说这件事的,告诉他,你不是这样的人。”
安乐公主抬起泪眸,哽咽着说道:“谢谢你,长平,你知道吗?我喜欢他,从很久前就喜欢他了,可是他不喜欢我,就是这样我也想嫁给他,给他生儿育女,陪在他身边一辈子。”
她别无所求,只求安静的待在他的身边,陪着他过一辈子。
云染叹口气,紧握了安乐的手一下:“我相信唐子骞会明白你的心意的,他会喜欢上你的。”
安乐比云香怡更值得一个人来爱,但愿唐子骞不要执迷不悟。
安乐依旧伤心,不过相较于之前已经好很多了,听了云染的话,她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希望,希望自己可以打动唐子骞的心,真心爱一个人是不求回报的。
安乐公主信奉这一条,她本来觉得愧疚的是长平,总觉得自已抢了长平的男人而过意不去,现在听到长平说了唐子骞不是她的男人,她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云染看出安乐公主心里想的什么,心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十分的担心安乐公主嫁进唐家后会不好过,因为她没忘了,唐子骞有一个真正喜欢的人,那个人正是云香怡,云香怡虽然精于谋算,可唐子骞并不这样认为。
门外,枇杷走了进来,恭敬的一福身子。
“郡主,宁公子过来找你了,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安乐公主听了,赶紧的推了推云染的手:“长平,你去参加宫宴吧,我已经好多了。”
云染点头,又叮咛了安乐两句:“你别伤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人都有一颗心,若是你真正的爱唐子骞,他会感受到的。”
安乐用力的点头,脸上是梦幻似的笑,她相信总有一日她会打动唐子骞的,让他知道她有多喜欢他,喜欢他多少年了。
云染领着枇杷走出寝宫,只觉得心情有些沉重,她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后面恐怕还要横生枝节,但愿安乐能得到唐子骞的一颗心,而且她要不要和唐子骞说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云香怡动的手脚呢,不过以唐子骞喜欢云香怡的心,恐怕她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反而会生她的气。
寝宫门前的宁景一看到云染走过来,赶紧高兴的迎上来:“云姐姐,我们快走吧,宫宴差不多开始了。”
云染点了一下头,往殿外面走去,宁景看云染神情有些冷,不由得关心的追问:“云姐姐,你怎么了?你脸色好难看,是谁招惹你了?”
云染摇头,她把安乐的事情说给宁景听,宁景也不懂。
“走吧,宴席马上就开始了。”
宁景见云染不告诉他,下意识的嘟起了嘴巴,不满的抗议着,几个人一路离开了漱仪殿,前往诏和殿去,路上很安静,所有人都去诏和殿参加宫宴了,路上连个宫人都没有,偶有巡逻的侍卫经过,再没有别人。
宁景和云染二人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便选了一条近的道路前往诏和殿。这是皇宫中一条较偏僻的青砖小道,两边有高大的树木,小道两头挂着幽暗的灯笼,使得小道显得昏暗,两个人刚走到一半,便听到身后扑通扑通两声响,宁景和云染飞快的掉头,看到昏黄的灯光下,两道幽灵似的身影立在他们的身后,两个人武功极其的厉害,而且隐藏了身上的气息,所以云染和宁景才会一无所觉,云染脸色一暗,盯着两个黑衣人,陡的张嘴欲命令暗处的龙一和龙二杀掉这两个人。
今晚因为入宫,宫中的能人很多,所以云染先前吩咐过龙一和龙二,一定要隐藏得远一些,别让人发现他们两个人的存在。
所以这边突如其来的情况,龙一和龙二是发现不了的。
不过云染还没有来得及命令龙一和龙二过来,便觉得身上一麻,整个人几欲昏厥过去,她掉头看到宁景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她,轻声说:“师傅,我要带你离开这里,这里个个都不安好心,我们去西雪吧。”
云染眼发黑,最后的念头只有一个,难道是萧北野,萧北野拾撺了宁景,干出了这样的事情。
云染最后昏倒在宁景的怀里,宁景抱着她转身便走,不想刚走了两步,昏暗的青砖小道尽头,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拢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俊逸的身姿如挺直的松柏,只是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显得十分的碜人,一双幽亮的眼睛此时如同阴狠的蛇瞳,狠狠的盯上了宁景,宁景被吓了一跳,身子陡的往后退,那人已经迅疾的闪了过来,一出手直迫向宁景,宁景不想伤到怀中的云染,所以急速的后退,身后的两名黑衣人欺身迎了上来。
那人粗哑的嗓子忽地响起来:“来人,拦住他们。”
他一声令下,身后的数名太监闪身直迫向宁景,拦住了宁景的去路,宁景手一扬一抹毒粉洒了出去,几名太监中有两人不幸中了毒粉,眨眼间倒地挣扎了起来,另外三人赶紧的后退。
宁景不敢耽搁,闪身便待冲出去,不过那三名太监又冲了上来,挥拳狠狠的攻击向宁景,竟然胆敢伤他们的同伴,他们和他拼了。
打斗声在暗夜之中分外的清晰,暗处的龙一和龙二立刻听到了,身形一飘好似两道幽灵似的闪了过来,看到宁景抱着云染,而郡主明显的昏迷了过去,龙一和龙二人两个人脸色难看了,冷喝一声:“宁景,你对郡主做了什么?”
郡主一向小心,对这个宁公子又是极疼爱的,没想到竟然栽在这宁公子的手里,实在是可恨。
龙一欺身直迫向宁景,龙二则是帮助那太监和两个黑夜人打了起来。
因为龙一和龙二两个人的出现,打斗更激烈了,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宫中巡逻的侍卫,有人叫了起来:“快去,那里有情况,那里有情况。”
一时间数名侍卫直奔青石小道而来,宁景脸色幽暗,瞳眸愤恨,气恼的瞪着对面的龙一,大叫起来:“龙一,快滚开,我要带云姐姐离开这里,这里个个都是坏人,他们都想欺负云姐姐,我不让他们欺负云姐姐。”
龙一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郡主的事情自有郡主做主,何时论到宁景做主了。
龙一出手越来越厉害,宁景本来武功就不如他,再加上一手抱着云染,又不敢以毒伤了龙一,所以处处受制,很快就连连的败退,一个不慎,怀中的云染被龙一夺了过去,龙一手一伸解了云染的昏睡穴,然后把云染放在地上。
宁景眼看着云染被夺,又看到龙一解开了云染的穴道,他忽然的后怕了,站立在原地不敢动了。
云染很快醒了过来,先前出现的两名黑衣人,被龙二和长春宫的大太监章林所伤,两个人眼看着情形于自已不利,闪身便走/。
这时候侍卫已经奔了过来,团团的围住了青砖小道,火把一下子照亮了四周。
云染慢慢的起身,望着对面的宁景,她的眼神里有失望,有痛心,有难过,什么样的情绪都有,一眨也不眨的,宁景看到云染伤心,一下子哭了起来。
“云姐姐,我错了,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欺负你,我想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西雪,你嫁给萧大哥,我们一起生活不好吗?”
云染走前两步,盯着宁景冷声问道:“是萧北野让你这么干的?”
宁景摇头:“不是萧大哥让我干的,他不知道这件事,是我,是我做了错事,云姐姐你原谅我吧。”
云染微眯眼睛望着宁景,发现宁景自从和西雪的人在一起,很多行为都脱离了他原来的本质,变得都不像他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萧北野动的手脚吗?云染的瞳眸瞬间摒射出冷芒,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最好别让她知道萧北野竟然在宁景的身上动手脚,否则她不会放过他的。
四周包围的一队侍卫,有人走了过来,恭敬的开口:“长平郡主,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云染望了望宁景,虽然失望痛心,却无法让人把宁景抓走,宁景心智不全,她知道他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为了她好,只是他用错了方法,或者被人利用了也说不定。
云染摇头:“没事,有点小误会。”
侍卫队长望了一眼,在场的几人都是他们认识的,虽然不清楚好好的为什么打了起来,但既然长平郡主说没事,那就不是他们过问的事情,侍卫队长一挥手,领着人离开了,云染身侧的龙一趋身禀报云染。
“郡主,是这位公公带人救了郡主,若不然,属下二人还没有察觉呢。”
云染抬首望向对面的男人,幽暗的灯光之下,看不见这人的神情,只看得见他的眼睛十分的深邃幽亮,像天上的星辰一般。
云染微微的点首向对面的男人道谢:“章林,你叫章林吧,谢谢你救了我。”
云染不愿意称呼章林为公公,他这样的人,真不应该进宫当一名宫中的公公。
章林因为她的称呼,轻轻的颤栗了一下,忽然那些愤恨不甘心就不见了,能这样看到她,保护她,其实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章林眸光深邃,唇角笑意清潋,微微的弯了下腰:“章林奉了皇后娘娘之命,暗中保护郡主前往诏和殿,请郡主前往诏和殿吧,宴席差不多该开始了,若是郡主再不去的话,云王爷怕是要着急了。”
云染点头,领着龙一和龙二还有枇杷柚子离开,身后的宁景孤零零的站立在青砖小道上,可怜的唤了一声:“云姐姐。”
云染回头瞪了宁景一眼,冷声说道:“别叫我,我不认识你。”
她说完转身便走,决定这一次给宁景一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身后的宁景,只觉得周身冰凉,脑子一下子有些乱,似乎不知道自已身在何处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师傅不要他了,师傅生气了,他做错事了,师傅以后再也不要他了,小景再也没有亲人了,怎么办,怎么办?
前面云染并没有理会后面的宁景,章林目光拢着温暖的光芒目送着云染离开。
诏和殿内,三国使臣已经出现了,该来的人都来了,只除了皇帝和皇后娘娘还有太后娘娘没有出现,其他人都在殿内三五一群说着话。
东炎的姬擎天,西雪的萧北野二人一直在找云染,云染一出现,两个人便看到了,不过此时二人身边围了不少大宣的朝臣,两个人没办法过来,而云染看到萧北野的时候,就想到了宁景,她总觉得宁景之所以这样做,和萧北野脱不了关系,但是宁景说不关萧北野的事情,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云染眼神眯了起来,领着两个丫鬟往里走去,夏雪颖已经从蓝筱凌住的地方过来了,飞快的迎了过来。
“云染,我去看过筱凌了,她很不好。”
云染一听到蓝筱凌的消息,不由得关心的问道:“她怎么样了?还好吧。”
“不好,不好,”夏雪颖摇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子,她看到我的时候气哭了,说她在玉照殿那边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梅容华虽然不欺负她,可是她手下的贴身宫婢联合了玉照殿内的宫女太监欺负她,有时候连吃的东西都克扣了,她都是花钱买来吃的,还有那江袭月更是逮了机会就联合玉照殿那边的宫女收拾她。”
云染听了,忍不住叹气,怎么身边的人都处境艰难呢,再想想自个儿,也没有比别人好多少。
看来每个人混生活都不容易啊。
“这样吧,回头我和皇后娘娘提一下,看能不能给她换个别的宫殿。”
云染说完,夏雪颖立刻伸手拽住云染:“云染,那你一定记得和皇后说,我怕她撑不下去了,她现在整个人都很憔悴。”
云染点头,想起楚逸祺来。
“其实她也可以去找皇上,她是蓝家的嫡女,皇上肯定不会让她在宫里这么不好过的。”
夏雪颖的脸色有些暗,压低了声音凑到云染的耳边:“我听她和我说,她去找过皇上,可是皇上不见她,好像是因为她先前不想进宫的事情,皇上恼火了,所以故意冷落她的,现在宫里皇上宠幸了梅容华,还有淮南王府的舞阳郡主,西平王府的昭阳郡主,别的人还没有宠幸过,更别提筱凌了,没有被皇帝宠幸过的女人在宫中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我听她说,就算被皇帝临幸了,还要看皇帝喜不喜欢她,只有皇帝喜欢了,她才有好日子过,可是皇上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个个都喜欢啊,所以幸好我没有进宫。”
说到最后,夏雪颖忍不住庆幸自已当初的先见之明,想方设法的没有进宫。
同时心疼好友在宫中的遭化,云染听了夏雪颖的话,对于宫中的生活,越发的深恶痛绝了。
“看来这事只有悄悄的禀明皇后娘娘了,请皇后暗中多帮助一些,我想我去说的话,皇后肯定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云染想起先前皇后因为楚依依小朋友而谢她的话,她请皇后,皇后肯定会给她这个面子的。
夏雪颖伸手拉住云染的手,热切的道谢:“云染,谢谢你了。”
云染忍不住笑起来,这丫头真是个热心可爱的丫头,对待是朋友十分的真心。
“嗯,但愿筱凌知道你的这份心。”
云染笑道,两个人正说着话,殿外有人高呼着冲进来:“萧世子,不好了,西宁使臣团中有人发狂了,在外面打伤了不少的侍卫。”
萧北野拨开了人走了过来,云染脸色一暗,心里陡的往下一沉,她想到了宁景,不会是宁景因为她的发火而抓狂吧,这小子。
萧北野已经走到了云染的身边,心急的问道:“会不会是宁景。”
云染深望了萧北野一眼,这一眼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带着刀锋一般锐利的寒芒,萧北野的心陡地一沉。
这时候殿内又有人走了过来,正是一身风华,身着白色锦衣的燕祁,燕祁自然的走到了云染和萧北野的中间,挡住了两个人的视线,燕郡王眉眼温融的望着云染:“长平郡主要不要出去看看,会不会是那个宁公子啊?”
云染一言不吭的往外走,燕祁跟在她的身后一路往外,萧北野也不再说话的跟了出去,殿内不少人都跟了出去。
一众人出了诏和殿,听到诏和殿不远的地方响起了打斗声,还有尖锐的怒吼声,好似失控的狂狮一般。
云染一听,正是宁景,他竟然真的失控了,云染的脸色瞬间幽暗,心里自责,明知道宁景脑子异于常人,她先前怎么能一怒而责怪他呢,现在竟害得他失控,他的脑子可是不能随便焦燥狂暴的,这不利于他恢复,若是他一直心平气和的,有利于他恢复。
云染当先往前面冲了过去,身后跟着不少人,众人很快赶到了诏和殿不远的明阑亭。
亭边不远的地方,一个披头散发,眼睛赤红,疯了似的人正和四周的侍卫厮杀在一起,此刻的他完全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像一个疯子一般,而因为他精通毒术,所以只要谁靠近他,他便使毒,这使得四周的侍卫谁也不敢靠近他,不过别人不靠近他,他就往前面冲去,明阑殿边,不少侍卫被打伤了,更多的侍卫包围着宁景。
云染看着被人包围在中间的宁景,就像一头困于重重包围之中的小兽一般,忍不住心痛至极,自责同时加深,朝着正中的宁景叫了起来。
“宁景,还不住手。”
可惜此时的宁景心脑完全不受控致,眼睛赤红,疯狂似野兽,只管厮杀,压根不理会云染的叫唤。
云染一看,早心急的闪身欲往里冲去。
不过另外一道身影比她更快的一步地拉住了她,竟是燕祁。
燕祁看到云染伤心,一颗心也忍不住揪紧了,眼看着云染冲进去,如何同意让云染进去受伤,他一伸手拽住云染。
“你别进去了,现在他认不出你了,还是让我来吧。”
燕祁一言落,身形一纵,快如一道疾风,闪身往中间冲去,云染停住了动作,揪着一颗心盯着中间。
这时候明阑亭边人很多,个个盯着跃进了中间的燕祁燕郡王,不少人替燕祁担心,生怕宁景伤到燕祁。
谁也没有注意到有几个人悄无声息的往云染的跟前靠扰,慢慢的合围遮挡住了别人的视线,然后一人伸手快速的一掌朝云染的后颈击了过去,云染本来整颗心都在正中的宁景身上,生怕有人伤害到宁景,必竟他脑子不好,现在又狂性大发,没办法自控,就算侍卫或者燕祁击伤了他,别人也不会责怪燕祁或者侍卫,宁景小命休矣。
云染正担心,忽地感受到脑后一股劲风劈来,她的脸色不由得变了,飞快的一掉首看到那手掌已经劈了下来,而她一抬头看到了一张脸,只来得及说一个字:“是你。”
整个人陷入了黑暗,很快围着的人如潮水一般的往后退去,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了。
不过云染一消失,先前一直盯着云染,后来注意力集中到宁景身上的萧北野发现了异常,云染不见了,她最关心的人就是宁景,有宁景在的地方云染不可能不见的,所以云染很可能被人带走了,如此一想,萧北野的脸色变了,周身笼罩着狂风暴雨,陡的雷霆大喝起来。
“长平郡主不见了,快,宫中戒备,立刻各处搜查,不让任何人出宫。”
萧北野忽然的雷霆大喝,惊得四周的人纷纷的张望,果然没有看到长平郡主,先前明明看到她一直都在的。
枇杷和柚子二人一看郡主不见了,整张脸都变了,尖叫起来:“郡主,你在哪啊?”
明阑亭边的燕祁一听到萧北野的喝声,不由得整张脸都变了,一向温润的人,周身笼罩着阴风飕雨,他手指一凝,一道强大的内力凝成一道光波全面的推向失控的宁景,迫使得宁景周身速度变慢,每一个动作都如千斤重一般,燕祁身形迅速的疾射到宁景的身边,陡的朝宁景耳边大喝:“宁景,你个疯子,你云姐姐不见了,她失踪了。”
燕祁的雷霆之喝瞬间穿透宁景的整个神智,他下意识的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清醒了过来,眼中赤红的光芒退去,恢复了清明,他抬首望着燕祁,一脸恐慌的叫起来:“你说谁不见了,云姐姐不见了,她哪里去了。”
燕祁已不再理会宁景,身形一动落到了明阑亭边,立刻命令宫中的侍卫:“封锁整个皇宫,全面搜查,一殿一阁都不要放过,务必要搜查出长平郡主。”
“是。”
侍卫领命,很快闪身分开去搜查,燕祁又命令自已的数名手下去搜查。
宫中一时间乱了套,云紫啸此时也得到了消息,女儿不见了,带着几名手下赶了过来,看到枇杷和柚子,大声的喝问:“你们是怎么照顾郡主的,怎么让郡主不见了。”
枇杷和柚子哭了起来,她们先前只顾盯着中间的燕郡王和宁公子,忘了注意郡主,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郡主竟然不见了。
暗处的龙一和龙二两个人也因为先前这边的打斗,而忽视了郡主,没想到竟然害得郡主失踪了,两个手下很是自责,立刻分头去找郡主的下落。
宫中各处都搜查了起来,好好的一个宫宴,最后都乱了。
萧北野和姬擎天两个人命令手下帮助宫中的侍卫各处搜查,一定要找到长平郡主的下落。
最后这边的情况惊动了皇帝楚逸祺,楚逸祺立刻命令宫中的侍卫统领楚文浩把侍卫全都调集了出来,搜查整个皇宫,一定要找到长平郡主。
对于云染,楚逸祺还是挺关心的,因为云染是花王,很快他就要召她入宫为妃,云染可就是他的女人了,怎么能让她消失不见呢。
辞行宴就此中断,谁也没有提到吃饭的事情,个个在诏和殿的大殿内等候消息。
侍卫一处处的禀报上来。
“东面没有。”
“南面没有。”
“西面没有。”
“北面也没有。”
最后宫中搜查了个遍,竟然没有云染的身影,云紫啸几乎抓狂,最后亲自带着人去找。
燕祁只觉得一颗心揪得紧紧的,只觉得自已快失控了,不过他强迫自已冷静下来,仔细的分析云染究竟会被谁带走,云染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警觉力极高,先前她是因为过于关心宁景,所以才会被人带走,但是这个人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燕祁前思后想一番,瞳眸忽地窜出幽光,直射向萧北野和姬擎天。
这两个人先前曾向云染求娶,云染拒绝了他们,今天他们向皇帝辞行,依照这两个人的性格,他们怎么会轻易放手呢,所以说云染很可能是被这两个家伙带走的。
燕祁周身笼着嗜杀的寒意,徐徐的踱到了姬擎天和萧北野的身边,盯着两个家伙。
殿内不少人望着燕祁,不知道燕祁盯着姬太子和萧世子干什么。
燕祁嗜寒的声音响起来:“姬太子,萧世子,长平郡主的失踪究竟和你们两个有没有关系?”
燕祁话一落,萧北野陡的大喝起来,指着燕祁大骂:“燕祁,放你娘的狗屁,你别欺人太甚了,云染失踪,我比你着急好吗?老子现在就快要杀人了,若是抓到这个带走她的人,老子第一个杀了他,你信不信。”
一向狂野张扬的萧北野,竟然抓狂至此,众人看他的神情,猜估着这人不是萧世子带走的。
一侧的姬擎天的脸色同样不好看,指着燕祁喝道:“燕祁,你确实欺人太甚了,我们虽然曾向长平郡主求婚,遭到她的拒绝,但还不至于做伤害她的事情,你的想法真正是打我们东炎的脸子,我们好心来祝贺大宣新帝大婚,现在倒落得这样的一个名声吗?”
姬擎天说完掉首望向大殿上首的楚逸祺喝道:“皇上你也是这样认为吗?如若这样,请你立刻下旨搜查我们使臣团内的每一个人,不过搜查完了,若是我们东炎的使臣团中没有长平郡主,请贵国的人给我们一个交待。”
姬擎天强霸的话说完,上首的皇帝脸色一下子暗了,姬擎天的话说得很明白,若是搜查了东炎的使臣团,没有出现云染的下落,大宣可就算得罪东炎了,两国之间恐怕就不好相处了。
东炎使臣团的人站了出来,个个脸色不善的望着上首的皇帝。
“你们大宣的人欺人太甚了,我们太子怎么会干这种不道德的事情呢,你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东炎此次抱着两国友好的姿态前来你大宣祝贺皇帝陛下大婚,你们却处处猜忌我们,我们再不济,也不会把长平郡主暗中劫走啊。”
大宣殿内的朝臣也都点头附和,没错,东炎太子子还不至于偷偷的把长平郡主带走,所以肯定不是东炎和西雪的人干出来的。
上首的楚逸祺眼看着为了一个云染,闹得不可开交,还和东炎西雪的人交恶,实在是没有必要,本来好好的一个辞行宴,现在闹成这样,还是到此结束吧,何况宫中各处已经搜查结束了,看来人已经不在宫中了。
楚逸祺望向燕祁,淡淡的说道:“燕郡王,此事定与东炎和西雪两国没有干系,所以你没有证据不可轻易怀疑别人。”
燕祁垂首:“是,皇上。”
燕祁低垂的瞳眸之中一闪而过的狠厉,手指暗自握了起来,他相信云染肯定还在宫中,她消失的时间太快了,所以那劫走她的人是没办法把她带出宫的,可是现在人藏在哪里呢?
东炎的姬擎天冷眼望着燕祁,狠狠的一甩黑色的锦袖:“告辞,本宫会连夜离开你大宣的,绝不再在大宣多待一刻,无端被人污蔑。”
萧北野也瞪向了燕祁,不过并没有说离开的事情,因为云染不见了,他不放心,想找到她的下落。
皇帝还想说什么,看到姬擎天已经气狠狠的离开了诏和殿,皇帝只得命令一名武将送姬太子离开。
燕祁在后面命令宫中的侍卫:“任何离开宫中的马车,全都查,一辆也不放过。”
“是,郡王。”
侍卫领命,大殿门前的姬擎天陡的回首,黑瞳摒射出狠戾的杀气,阴骜无比的盯着燕祁:“燕祁,今日之辱,本宫记下了,他日必还给你。”
姬擎天说完领着东炎的使臣离开了。
殿内,楚逸祺也疲倦了,吩咐所有人各自出宫去吧,不过出宫前要接受宫中侍卫的检查。
所有人都觉得心情郁结,好好的一个宫宴,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连饭都没有吃成,真是让人郁闷。
外宫门前的检查更严格了,一辆马车都没有放过,楚文浩亲自带人检查各辆马车,然后一一放行。
等搜查到云紫啸的时候,楚文浩简单的检查了一遍后,客套的安慰了云紫啸两句,对于云染的失踪,楚文浩比任何人都高兴,不过脸上却不显出来,因为云染可是花王,皇帝眼下一心想娶她呢,若是这个女人入宫为妃,位份不低,他若得罪她,可就倒霉了,所以即便心里希望云染早死早超生,但脸上绝对不显出来。
云紫啸摆了摆手,只觉得整个人都无力了,马车出了宫回云王府去了。
很快,燕祁领着数名手下出现了,此时宫门前的马车差不多已经全都检查过了,三国使臣的车驾是最先检查的,并没有发现任何被带出宫的人。
燕祁从马上跃下来,站在楚文浩的身边,看着他检查各辆马车,一双修长的黑眉微微的蹙起,宫中没有云染的下落,怎么马车里也没有,那人如何把云染带出去,就算那人武功再厉害,要想把云染从宫里带出去,也会惊动别人,何况宫里现在侍卫遍地,根本没办法出去,所以这人要想把云染带出去,最有可能是从这里带出去。
可是楚文浩明明检查了,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带了云染出去,那么哪里出问题了。
燕祁强迫自已冷静了下来,一个环节一个环节的想,哪里出了差错,最后他的眼睛蓦的地耀出一道华光,急切的问宫门前忙着搜查的楚文浩:“云王爷的马车检查了没有?”
楚文浩想了一下说道:“查了,不过没有仔细的查,长平郡主乃是云王爷的女儿,他断然没有把女儿藏起来的必要,所以我只简单的看了几眼,便放他出宫去了。”
燕祁的脸色陡的变了,漆黑如乌云压顶,翻身上马,阴鸷的扔下一句:“云染定在云王爷的这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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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燕祁步步紧追
寂静的街道上,云紫啸微敛眼目靠在厢壁上,想到女儿好端端的从宫中不见了,心里无论如何放心不下,先前龙一龙二回来请罪,他已经命他们两个人前往城门口协助城门守将严加防范,不让任何一辆马车出城。
同时加强了城中各处巡逻,若是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立刻拿下逆贼。
云紫啸的心里是又急又怒,什么人竟然胆敢把女儿带走,难道他就这样回云王府去了,这一夜可怎么过啊,不行,他要找到女儿。
“立刻前往城门口。”
外面驾车的侍卫知道王爷现在心急如焚,二话不说驾马车直奔梁城的城门口,郡主被人从宫中带了出去,现在整个京城都在巡逻,搜查,要想把人从别的地方带出去,很显然的不太可能,所以这人肯定从城门口走,现在他们前往城门口去守着,一定可以找到郡主的下落。
云王府的马车驶出去不到一条街道,暗处有杀气腾腾的波动涌了过来,云紫啸瞬间感受到了,外面他的手下亲信萧明拉马靠近云紫啸的马车,飞快的说道:“王爷,不好,有刺客。”
萧明的话一落,暗处有七八道身穿黑衣的黑衣人出现了,这些人脸上蒙着黑色的方巾,只露出一又幽亮的眼睛,盯着了云紫啸的马车,云王府外面保护云紫啸的几名手下,腾身从马上跃起,直迫向这些黑衣刺客,云紫啸也从马车里跃起了出来,飞快的迎了上去,两帮人打了起来。
这七八名黑衣刺客身手十分的厉害,两帮人杀成一团,不过云紫啸等人久经沙场,手下的招数是又狠又辣的,一番功夫过后,明显的占了优势,那些黑衣刺客败像已现,节节后退,几个人眼看不敌便想离开,云紫啸如何让他们走,几个人缠住黑衣人。
云紫啸下命令:“给我拿下他们,说不定他们和郡主的失踪有关。”
“是,王爷,。”
萧明和沈阳二人应声,手下的招数更加辛辣。
这里打斗成一团,暗夜的街道上忽地响起整齐的马蹄声,数匹骏马闪电一般的从街道尽头疾驶而来,为首的马上之人,一身白衣,墨发在暗夜之中飘扬,本来温融如玉的人,此刻就像一个暗夜的修罗一般,周身笼罩着狂风暴雨,人还没有到近前,身子陡的腾空直扑向云紫啸的马车,同时的下命令:“抓活口。”
逐日和破月等手下闪身跃起,直奔向和云紫啸杀成一团还剩下的三四名黑衣刺客。
这些刺客本来就不敌云紫啸和他的手下,现在又来了这么些人,看来要想走是不可能了,三四人相视一眼,然后陡的把手中的长剑抹向了脖子,最后一个不剩,全都死在了地上。
云紫啸盯着死了一地的黑衣人,不由得脸色阴骜难看,本来还指望抓住两个活口,查一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和染儿有没有关系。
燕祁此时正在马车内外检查,很快脸色阴森,瞳眸寒凛凛的杀气,手指握成拳。
人竟然被带走了,燕祁从马车上下来,云紫啸走了过来,看燕祁在检查他的马车,不由得奇怪:“燕祁,你在干什么?”
燕祁望着云紫啸,瞳眸幽暗的说道:“云染先前就在王爷的这辆马车上,背后策划这件事的人很聪明,知道宫门前的搜查,侍卫肯定不会认真搜查王爷的马车,所以他们把云染藏在云王爷的马车底下面。”
云紫啸听了燕祁的话,脸顿时黑得像暗夜的天空一般,浓眉深深的蹙了起来,手指紧握,冷喝:“这些该死的混蛋。”
一想到女儿有可能就在自已的马车上,可是他却一无所觉,云紫啸只觉得整个人恼火异常。
不过很快他想到不对劲的地方:“不对,如若人藏在我的马车上,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一点的气息呢。”
云紫啸武功十分的厉害,若是有人在他的这辆马车上,他肯定可以感受到,怎么会一点感觉没有呢。
燕祁挑高长眉,阴狠的开口:“他们肯定给云染服了假死的药,所以使得她的周身气息形同虚无,和死人一般无二,所以王爷才会感受不到云染的气息。”
燕祁说到最后,整个人幽暗好似地狱罗煞,眼瞳闪着莹莹的光芒,背后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这样干,他真想立刻抓住此人,把他大卸八块了,不,再加上五马分尸。
云紫啸抓狂了,想到女儿竟然被人这样对待,他仰天怒吼一声。
燕祁已经想到另外一件事,身形一跃,跳上了一匹骏马,冷喝道:“他们肯定要从城门出去,快,我们去城门。”
云紫啸一听,飞快的翻身上马,跟着燕祁的身后一路往城门赶去。
燕祁的手下,云紫啸的手下皆翻身上马,直奔城门而去。
街夜的街道,马蹄声阵阵,寻常百姓家听着这样的节奏,心里一阵阵发嘘,赶紧的熄灯灭火睡觉。
城门口。
数匹骏马奔来,守城门的守将,领着几名手下飞快的拦住了来人的去路,一抬首看到高居马上的人不是别人,竟是燕祁和云紫啸,赶紧的跪下:“见过郡王和王爷。”
燕祁和云紫啸翻身下马,燕祁阴鸷冰冷的问守将:“有人出城吗?”
守将一听这话,小心肝儿有些发颤,不会出事吧,他脑袋不会保不住吧。
“回郡王的话,先前确实有两辆马车出城了,马车上有一个重病的老妇,属下等认真的检查了,马车上确实没有长平郡主的下落。”
燕祁的脸色立马变了,朝着那禀报的守将一脚踢了出去,骂了一声:“蠢货。”
随之命令其他人:“打开城门。”
怎么这么巧,长平郡主在宫中失踪,这里便有一个病重的老妇出城了,这病重的老妇不出意外,就是云染,被他们整成病重的老妇了。
有兵卒拉开了城门,燕祁和云紫啸等人翻身上马,直奔城外而去。
那守城门的守将松了一口气,可随之听到燕祁燕郡王冰冷的声音命令下来:“把守将砍了。”
监察司的两名太监,眸中幽光一闪,手中长刀挥了出去,前一刻刚松了一口气的守将脑袋滚落在城门前,守城的人个个都变了脸色,骇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燕祁和云紫啸二人已经领着数名手下打马狂奔而去,直奔前面去追赶那出城的老妇。
燕祁和云紫啸刚离开,守城的人赶紧小心翼翼的去关城门,生怕再发生什么事。
正在这时,后面又响起马蹄声,四五个身穿黑色锦衣的人出现了,这些人的衣服长臂上都绣有一个白色的大字,监,这是监察司那帮变态的太监所穿的衣服。
先前守将刚被燕郡王给砍了,现在这些守城的兵卒,格外的怕这些变态的太监,所有人都不敢动,那疾驶而来的太监大叫:“打开城门,我们要去保护郡王。”
守城的兵卒一听这尖细的声音,还说要去保护燕郡王,不由得动作俐落的去拉那关了一半的城门,城门打开,五六个黑衣太监疾驶而出,闪身奔了暗夜之中,这些人中为首的一人,身后好似多了一抹身影,守城的兵卒中有一人忍不住嘟嚷:“怎么两个人合乘一骑啊。”
不过再看时,那几人已经没有了身影,这守城的兵将怀疑自已看错了,回头吩咐别人:“关城门关城门,不要让任何人随便出城。”
轰隆隆的响,城门关闭了。
再说燕祁和云紫啸等人一路疾驶,直追前面生重病老妇的马车,不过半道的时候,碰上了回来的龙一和龙二,龙一和龙二二人脸色十分的不好看,一看到自家的王爷和燕郡王赶了过来,飞快的翻身下马,气恼的禀报。
“王爷,郡王,属下追赶过去检查了的,马车上是生病的老妇,车里没有郡主的下落。”
燕祁的脸色更加的幽寒冰冷,瞳眸闪着嗜血的杀气,他紧蹙眉深思,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忽地想到一种可能,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转身便走,云紫啸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现在他觉得很累,心累身累。
女儿三番两次从他的眼皮底下走了,这让他如何不恼火,却偏偏无计可施。
燕祁打马直奔城门口,云紫啸与他并列而行,飞快的问燕祁:“怎么了,哪里出问题了。”
燕祁一向清悦的声音,此时透着压抑的肃杀:“我们恐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先前生病的老妇,只是一个引子,让我们追出去的引子,真正的云染在后面,现在恐怕已经出城了,还是借着我们的手出城的。”
云紫啸听了,脸色像调色盘一般的难看。
数道马匹急速的驶回城门,待到叫开了城门,一问守城门的兵将,果然如燕祁猜测的一般,那些人借着他们的手出了城,使的正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好计。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城门前,燕祁一身冰霜雪色,好似一尊冰冷的玉雕,他精致的面容拢在微暗的青暮之色中,令人不敢多说一句话,一会儿的功夫,便听到他嗜血的声音徐徐的响起。
“来人,把这些守城门的全都拉下去杀了,一个都不留。”
他说完翻身上马,理也不理身后一干哭天喊地的兵将,打马直奔监察司,今夜他们一直被那对手牵着鼻子走,这是因为他整个人焦躁失去理智的原因,现在他要静一静,好好的安排安排,就不相信查不到云染的下落。
云紫啸跟在燕祁的身边,看到燕祁忙碌了半夜,焦躁心急抓狂,这种种情绪不比他好多少,看来这小子是真的喜欢他女儿的,云紫啸忽地觉得自个的女儿嫁给这小子也不错。
“燕祁,你看这事?”
“我会派人查这件事,一定会找到云染下落,王爷也别急了,回府去休息休息吧。”
“好,我们两个派人分头去查,一定会查到染儿下落的,你也别急了,即便染儿大意落到了对方的手里,凭她的聪明劲,肯定不会有事的。”
云紫啸安抚燕祁,燕祁没说什么,虽然知道云染聪明绝顶,不会有事的,可是心底还是有个小声音冒出来,万一呢,万一有事呢,一想到这个可能,燕祁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令得他呼吸都困难了,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已对云染不是一点两点的喜欢,是特别的喜欢,喜欢那个小丫头。
“我知道。”
两个人招呼了一声分开,各自回府,不过燕祁没有回燕王府,而是回了监察司,他要精心的张开一张网,一定要找到云染的下落,否则他是不会休息的。
阳光从云层射出,融融的照耀着宽阔的大道,青山绿水,炊烟小镇,在阳光之中一路滑过。
浩浩荡荡的东炎使臣阵仗,一路离开大宣的京都梁城,前往东炎而去。
最前面行驶着的是一辆豪华的马车,车前车后,数名身着锦衣的侍卫保护着。
这里面端坐着的正是东炎的太子姬擎天。
姬擎天此时随意的歪靠在马车一侧,一向冷酷无情的人,此时周身拢着一丝温融,一双黑瞳潋滟的光辉,唇角微微的勾起,使得他俊美刚毅的五官越发的柔和,他轻叹一声望着马车上闭目的女子,安静时柔如秋水,若是她一直如此柔顺乖巧多好,不过想到她睁开眼睛后可能会有的光景,姬擎天不由得再叹了一声。
这女人可是一匹烈马啊,还是一匹不好驯服的烈马,不过他已经把她从京城带出来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相处,他定要她心甘情愿的陪在他的身边。
姬擎天的唇角是自信的笑意,他一定会让她喜欢上他的。
这一次他之所以把她从大宣带走,就是因为他要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们独处的机会。
但是先前他得到消息,他的兄弟又开始不安份了,所以他必须回国,可是他不想一个人回国,想让她和他一起回国。但如果和她说的话,只怕她是不可能跟他回东炎的,当初她可是毫不犹豫的拒了他的婚呢,所以他只能采取这样的手段了。
姬擎天伸出修长布满老茧的手,准备触摸床上安静躺着的人,不过他的手还没有靠到床上的人时,她忽地睁开了眼睛,轻轻的眨了眨,盯着姬擎天伸出来的手,姬擎天只得慢慢的收回手,心中遗憾着,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躺在马车软榻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云染。
云染睁开眼睛的一刹那,脑海中已是千转百结了几次,心知肚明眼下是什么状况,先前在宫宴之中,她看到的人就是姬擎天,姬擎天把她从宫中带了出来。
“你竟然胆敢把我从宫中劫走。”
云染翻身坐起来,眼里射出冷光,盯着姬擎天,手指一伸便朝着姬擎天挥了过去,这一刻她无比希望自已恢复武功,就算打不死这家伙,至少也可以和他斗一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点办法都没有。
云染一掌挥过去,姬擎天手一伸拦住了她,顺势抓住她的手,云染冷冷阴鸷的瞪着他:“放手。”
姬擎天看她确实火大,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有点僵,还是不要搞得过火为好,姬擎天慢慢的松开了手。
云染的唇角忽地勾出一点古怪的笑意,低首轻轻的掸了掸衣服,凉凉的问:“姬太子,身为一国的太子竟然如此鄙卑无耻,阴险下作,你不觉得丢脸吗?”
姬擎天不以为意,也不恼火,挑高浓眉,眼里一点的兴味,云染让他越来越有兴趣,若是她像一般的女子,那样畏他如虎,也许他早就失了兴致,可是她偏和别人不一样,他认为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为他的东宫太子妃。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为了求得佳人的一颗心,鄙卑一点又何防。”
云染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唇间不无讥讽。
“姬太子,那我告诉你一件事,我永远不会喜欢上你这种鄙卑无耻的小人,我喜欢坦荡荡,光明磊落的君子,不是小人。”
姬擎天的眼神暗了一下,随之温和的开口:“这一次把你从宫中带出来,确实是本宫唐突了,但是本宫有事要回国,又想和你好好的相处一番,所以才会唐突的把你从宫中带出来,本宫在此向你道歉。”
“道歉的话不用了,若是有这心,立刻放我下来,我没有兴趣去你们东炎。”
东炎的浑水她可不想趟,眼下她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呢,答应师傅帮她完成两件事情,现在一件事情都没有完成,这让她心里很不痛快,偏偏现在姬擎天还敢来招惹她。
云染对这家伙十分的火大。
“本宫只想要一个机会,一个给你我好好相处的机会,若是到时候长平依旧不想嫁给本宫,本宫可以派人送你回大宣。”
云染眸色暗沉,到好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而且她不相信这家伙真的是言而有信的那种人。
“姬擎天,我不会跟你前往东炎的,身为太子的你,若是真的喜欢我,或者有一点感恩之心的话,就别带我去东炎,你们东炎可是很乱的,听说皇帝曾指给你两个未婚妻,都在即将大婚的时候被人杀掉了,你不会想我也被人杀掉吧。”
云染说到这个,马车里的姬擎天脸色瞬间黑沉,周身拢着狂风暴雨一般的怒意,他的手指握起来,望着云染保证。
“本宫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的。”
“你的保证有用吗?我表示怀疑。”
云染冷笑,对于这男人盐油不进,十分的无语,懒得再和他多说话。
不过,云染唇角勾出似笑非笑,阴森森的开口:“你以为你能把我从大宣带走吗?”
云染话落,姬擎天也笑了起来:“长平是指在这马车中下毒的事情吗?”
云染面色一僵,先前她醒过来便悄悄的在马车里施了毒,只等姬擎天中毒后,她便可以乘机逃走了,没想到这男人早就发觉了。
“你?”
“本宫早就知道长平擅长使毒,所以这马车之中放置了一颗避毒珠,这避毒珠可以自动收敛任何的毒素,而且为了防止长平对我下毒,所以我事先也服了一颗百毒不侵的毒丸。”
姬擎天的话一落,云染的脸色瞬间黑了,幽暗无比的盯着姬擎天,这一刻她算是真正的认清了这男人的能力,确实不同凡响,能顺利的把她从宫中带出来,又能想到这前后种种,果然不是凡人。
姬擎天是个人物,不亏是天下三杰之一的人物。
“好厉害,难怪姬太子能把我从大宣的皇宫带出来,我来猜猜你是如何把我带出来的,先击昏了我,然后应该是给我服下假死药之类的,这是为了掩盖我的气息,最后把我藏在我父皇的马车下面,这是唯一可以把我带出宫的一条路子了,检查马车的侍卫对于我父王的马车肯定是比较放松的,所以让你顺利把我带出来了。”
云染不紧不慢的说着,反正她下毒被人发现了,现在要想逃不是那么容易的,还是慢慢的想办法离开。
现在她有的是时间和这个男人消耗。
“等我父王的马车从宫中出来,你们一定制造了一场刺杀之类的事情,把我父王诱出马车,然后你们从马车里把我带走。”
云染说到这儿笑了起来,姬擎天伸手拍了拍,满目光辉,果然不亏是他看中的女子,聪明绝顶。
“云染,你果然聪明,本宫没有看错,你这样聪明,本宫也不差吧,你看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姬擎天眉间一点璀璨,漆黑的瞳眸跳跃着炽热的火焰,燃烧成一片,他越和这女人接近,越觉得她该是他身边的女子,只有她这样聪明又智慧无双的女子才配站在他的身边。
云染却十分不屑的冷哼一声,直接的开口:“我拒绝,我嫁人从来没考虑外在因素,只有一个,我喜欢他,他喜欢我,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只要我感觉到我的心为他跳动了,我就会嫁给他,哪怕他是平民百姓。”
云染的一番言论落到姬擎天的耳里,听得他有些不可思度议,云染这样聪明厉害的人,不是应该喜欢顶天立地的男人吗?正因为他以为她喜欢这样的人,所以他才会在她的面前展露出聪明的一面,让她知道,只有他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她。
“云染,本宫不相信你说的话,你一定是故意的。”
什么叫若是她喜欢了,哪怕他是平民百姓,这分明是推搪词,他不相信云染这样的人,会喜欢一个平民百姓,女人可是都喜欢有权势的英雄人物的,喜欢有钱有势,有权有貌的男人的。
云染唇角勾出凉薄的笑,她要的从来就不是他们以为的,她所要的不过是将来有一个陪她仗剑江湖,喝喝小酒,唱唱小曲,没事儿救救人,这样逍遥的日子才是她想要的,当然现在她说了这男人也不懂,他的理念和她的就不一样。
马车外面有马蹄声响起,打断了姬擎天和云染的说话。
一名侍卫飞快的从马上翻身而下,扑到地上禀报。
“禀太子殿下,前方城门口,贴了两张大宣长平郡主的画像,城门前正有人在盘查,不准任何的车辆随便通过。”
马车里,云染挑了一下眉,笑了。
好快的手脚,这是谁的手脚,父王吗?还是宫中的楚逸祺。
云染一边想一边抬眉望向姬太子,浅笑盈盈的开口:“姬太子,你打算如何把我从这城门带出去啊。”
姬擎天的浓眉一蹙,略一思索,笑了:“本宫可轻易把你从这城门口带出去。”
他话落,吩咐外面的侍卫:“再去前面探,有什么情况禀报过来。”
“是,殿下,”来人又骑马走了,东炎的使臣车驾又缓缓的驶动,一路往城门前驶去,姬擎天望向对面的云染:“云染,要不要与我来下一棋,本宫猜测你这样的人,棋艺恐怕也是极厉害的吧。”
“不敢和殿下相比,在殿下这样睿智的人面前,我可不敢托大。”
云染讥讽姬擎天,姬擎天没有理会她,伸手从马车里取了一枚檀香木做成的棋子,黑白分明,还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儿,两个人就在马车之中下起了棋,云染则是一边下一边思索着,如何让人发现她就在这辆马车上。
合裕城城门口,守城门的兵将排排站,搜查过往的车辆行李,检查的十分的严格。
城门前张贴了两张画像,上面画着的正是长平郡主云染。
东炎的车仗一到,合裕城的知府领着数名手下过来,恭敬的给姬擎天施礼,姬擎天慢条斯理的掀帘望过来,免了这知府等人的礼。
这合裕城的知府,虽然不敢得罪姬擎天这样重量级的人物,但是朝廷下令的搜查还是要搜查的,所以行过礼后,知府大人笑着开口:“请姬太子等人下马车,接受我们的检查。”
姬擎天的脸色微微的幽暗,瞳眸一抹寒光,心知肚明,下这道命令的不是别人,而是燕祁燕郡王,大宣的皇帝断然不会下搜查他们东炎车驾的命令,看来燕祁果然喜欢云染,不过他绝对不会让他娶到云染的,不管云染喜欢的是不是他,但是他绝对不会让燕祁娶云染的。
姬擎天手指紧握起来,周身的冷芒,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嗜杀气息,使得外面的知府大人等忍不住发颤,下意识的就想后退放了这些煞星过去,他们若是一怒杀了他,他也就白死了,起码皇帝不会因为他的小命和东炎的人交手。
不过姬擎天忽尔收敛了冰冷的气息,徐徐的下了马车。
“大人请搜查吧,本宫今日心情好,就让你们搜一搜又何防。”
合裕的知府立刻一挥手,有兵将上前去搜查,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连车肚下面都搜查了,也没有发现有什么情况。
最后一帮人往东炎的使臣团后面去搜查,一辆一辆的搜查。
东炎的使臣个个脸色难看,恼火的声音响起来。
“大宣真是欺人太甚了,我们是使臣,竟然这样对待我们。”
“是啊,此番回国,定要把这次的经历禀报给我们的皇上,和大宣理论一二。”
说什么的都有,合裕知府恭敬的陪着姬擎天说话,直到整队东炎的使臣都搜查完了,车仗之中根本没有长平郡主。
知府大人赶紧的陪着笑脸,一路把姬擎天送上了马车,把车驾送出了城。
车驾出了城,最前面的太子马车上,姬擎天眸光勾出淡淡冷酷的笑,眼神拢上轻辉,抬头望向马车的车顶,手指一按,机关打开,碰通一声有东西掉下来,姬擎天伸手接住,不是别人,正是云染。
原来姬擎天的马车上,有这么一处机关,不是车身,也不是车底,而是车顶上,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种设计,把人藏在头顶上,一般人检查,只查车身车座车底,里里外外的翻一遍,可谁也不会刻意去查车顶。但姬擎天偏反其道而行。
马车里,姬擎天把云染放在软榻上,伸手解了云染的昏睡穴。
云染睁开眼睛,没有一点的异色,看这男人先前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办法让她不被搜查。
不过是哪里呢,云染抬首四处查看,最后抬首摸了摸车顶,笑道:“看来这里有一个机关,你是把我藏在这里的吧,这设计够妙的。”
姬擎天能力确实不错,越和他接触越发现这人特别的聪明,难怪会被天下人称为天下三杰,这三人看来都不简单,萧北野肯定也是个厉害的家伙,只是一直隐藏了,就像先前的姬擎天一般。
“聪明。”
姬擎天的眼神幽亮好似天上的星星,他越和云染在一起,越发现这丫头聪明,一点也不让人生厌,他喜欢和这样的她待在一起。
“来,我们继续刚才的下棋,好歹把一局棋下完。”
云染不再说话,陪着姬擎天下起棋来,东炎的使臣团一路往东炎而去。
合裕的城门口,东炎的使臣团刚离开不久,一队人火速的赶到了合裕的城门口,为首的马车里,端坐着一个周身拢着冷霜的俊美男子,精致完美的面容之上,一点笑意也没有,虽然美如谪仙,但是那幽深的眼神却使得人轻颤。
合裕的知府看到他,比先前看到东炎的姬太子还紧张,恭恭敬敬小小心心的垂首:“下官见过燕郡王。”
马车里端坐着仿若谪仙的冰冷美男,正是燕祁,燕祁经过认真的分析排查,最后确认,云染肯定是被东炎的使臣带走的,所以他马不停蹄的一路追了过来。
没想到东炎的使臣竟然出了合裕城。
燕祁眸光深邃而凌寒,问外面的合裕城知府。
“东炎使臣出了合裕城吗?”
“是的,郡王,下官带着人认真的检查了他们的车仗,一个个的检查的,没有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知府大人不敢大意,小心的禀报道。
燕祁微微的挑眉,冰冷的声音响起来:“说说都查哪儿了?”
知府飞快的禀报:“车身车座车底车驾,统统的查了的,没有长平郡主的下落。”
燕祁眼露冷光,唇角雍雍笑意,盯着外面的知府大人,唬得知府大人喘气都不敢了,燕祁陡的朝马车外面的手下喝道:“把合裕知府带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两名黑衣太监从马上一跃而下,落到了合裕知府的身边,拉了这知府大人便下去打板子。
知府大人脸色白了,豆大的汗珠往下滚,他不明白自已为什么要挨打:“郡王,郡王为什么要让人打下官的板子啊,下官做错了什么?”
“你车顶可检查了。”
燕祁冷如霜冻的声音响起后,一挥手两名太监把合裕知府带了下去打板子,燕祁则再不理会那知府大人,直接带了手下直追而去,前去追赶东炎的使臣团。
东炎使臣团因为人数多,所以行走得不快。
只一个时辰后,燕祁追上了东炎的使臣团,手下的数名黑衣太监拦住了姬擎天的马车。
东炎使臣一看拦住马车的是燕祁,不由得火冒三丈,其中武将出身的一名将军,直接的雷霆大喝:“燕祁,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了,以为我东炎的人怕你不成。”
这里离得大宣和东炎的交界已经很近,他们不需要再顾虑什么,就算燕祁厉害又怎么样,这样欺到头上的事情,他们忍不了。
那武将一言落,身子一动,飞身从马背上跃了起来,一掌往燕祁的胸前拍了过来。
毫不含糊,一点也不迟疑。
燕祁冷笑莹莹的望着那武将,动都没动一下,他身后的逐日脸色陡沉,身形腾空而起,飞奔上去迎接了武将的一掌,碰的一声武将直坠到马背之上,脸色难看至极,嘴角竟然吐出一口血来,大手一指燕祁,挣扎着开口:“你?”
燕祁面容浅浅,清悦的声音响起来:“技不如人还是不要出来丢脸了。”
东炎的武将虽然厉害,但是长年累月的饱暖思淫,武功自然抵不上逐日这样每日习武的人。
前面马车上一道冷酷幽寒的声音接了燕祁的话:“燕郡王真是好大的能耐啊?”
一只修长的大手伸出来掀帘望向外面的燕祁,这人正是东炎的姬擎天,姬擎天一双黑沉嗜杀的瞳眸射出万道杀戳的光芒,直戳向燕祁的身上,若是这眼光是利剑的话,燕祁的周身早被他扎出无数个血孔来了。
姬擎天对于燕祁可谓憎恨至极,自从他进入大宣的梁城,就没有少吃这个家伙的亏,现在更是狂妄的要搜查东炎的使臣团,真是太嚣张了。
“燕祁,你别欺人太甚了。”
姬擎天嗜血幽暗的说道。
燕祁挑眉,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姬擎天:“究竟是本郡王欺人太甚还是姬太子欺人太甚,你从我们大宣的宫中把长平郡主带走是什么意思?长平郡主可是我大宣的人,本郡王岂会让你带走。”
“是谁说本宫带走了长平郡主。”
姬擎天一脸困惑的神情,随之不等燕祁开口又说道:“燕郡王这是有什么证据吗?”
“本郡王经过仔细的排查查出只有你们有可能带走了长平郡主,再不会有其他人,而且本郡王在合裕城的城门外看到了长平郡主留下的信息。”
云染在合裕城城外不远的大道上用了毒,使得官道边的绿草一大片枯萎了,燕祁正好看到了一大片被毒死的青草,他一看到这个,就知道这是云染留下的信息,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云染就在东炎的人手里。
一想到这个,燕祁周身的幽寒,瞳眸折躲出阴森森的光芒,直射向姬擎天。
今儿个若是姬擎天胆敢不让他们搜查的话,这些东炎的使臣,一个都别想离开,他不介意把他们统统的扣下来。
燕祁的念头刚落地,姬擎天一点也没有为难燕祁的意思,身形一动,从马车之中脱颖而出,他眉眼冷酷的望着燕祁:“既然燕郡王要查,那就查吧,这里是大宣的地盘,本宫不想与你为难,不过有朝一日本宫定然要把这些统统的还给你。”
燕祁冷笑一声,冷漠的开口:“本郡王随时等着姬太子的出手,本郡王倒想和姬太子好好的较量一番,只是到时候,姬太子千万不要使这样鄙卑无耻的手段,姬太子可以用各种手段,但是千万不要在女人身上做文章。”
燕祁话落,姬擎天的整张脸黑了,周身拢着狂风暴雨,手指握了起来,青筋暴突出来,若不是极力的克制着,他真想和燕祁好好的打一场,但是姬擎天知道,眼下不适宜出手,这里是大宣的地盘,燕祁是有备而来的,他身后的这些使臣,有不少是东炎的重臣,若是在此受伤,父皇定然要责怪他,所以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燕祁没有再理会姬擎天,现在他只想找到云染的下落,所以姬擎天一从马车里出来,燕祁身形一动,飘然而入的进了姬擎天的马车,认真的搜查每一处,车身车座车间隙,最后慢慢的抬头望向头顶,眼睛眯了起来,伸出手摸向了头顶的厢壁,四处触摸着寻找机关,忽地一处机关被他摸到了,他心里有些激动,飞快的打开了机关,机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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