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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嬴     世嫁txt下载     世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二十五章 道谢

    东王府琳琅郡主退亲一事,完成的很漂亮,连江老太爷和皇上都不得不大赞一声,滴水不漏。

    清韵一粒假死药,把兴国公府大少爷推到了绝地,让兴国公府大祸临头,惶惶不安。

    没人想象的出来,要是琳琅郡主真的死了,东王府和兴国公府会如何。

    可偏偏假死中,那一息脉搏将这危急给巧妙化解了。

    人没死,一切都好说啊,要是人死了,那可就是死结了。

    没瞧见太后为了兴国公府和东王府能化干戈为玉帛,不惜放下身段来“贿赂”清韵,请她医治琳琅郡主。

    琳琅郡主用“死”来表明她对这桩亲事的态度,她宁肯死,也不愿意出嫁。

    太后和兴国公府不愿意退亲,她一个孤弱女儿家,只能用这样极端的态度来解决事情。

    很傻,很无奈,也很吓人。

    她能死一回,就有胆量死第二回,兴国公府和东王府结亲是为了兴国公府好,如果结仇了,那还不如现在呢。

    知道琳琅郡主三天之内会痊愈,太后松了一口气,写了懿旨解除琳琅郡主和兴国公府大少爷的婚约。

    非但如此,太后还让兴国公府给东王府赔礼道歉。

    对于兴国公府大少爷欲霸王硬上弓的事,东王和东王妃很生气,见到兴国公府大少爷,东王世子恨不得揍他一顿,给琳琅郡主出出气才好。

    可最终,东王府选择了原谅。

    没办法。琳琅郡主并非是真的要跳湖自尽,她是假死啊,是为了退亲耍的计谋。

    本来。东王府就理亏了,要是还咄咄逼人,且不说心底愧疚了,万一哪一天此事败露了,那可就是罪加一等了。

    你想啊,连太后都被吓的纡尊降贵的“贿赂”清韵,里子面子都没了。将来要是知道是虚惊一场,太后一怒之下,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心里有鬼。做事就少了三分气魄,再加上东王府一直保持中立。

    中立的人,多低调本分行事,少与人有恩。也不与人结仇。

    这不。朝堂上,不少人觉得兴国公府大少爷品行不端,有愧琳琅郡主,应予以重惩时,东王还站出来说了两句话,他道,“我就一双儿女,平素多娇惯。才会把琳琅养的这么任性,兴国公府大少爷有错。琳琅又何尝没有,说到底,是她和兴国公府大少爷有缘无分,如今婚约已经解除了,琳琅我会好好管教,我想兴国公府也会好好管教大少爷的,年轻人,年少气盛,难免会放些错,大家总要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东王宽厚,兴国公感激涕零啊,要换做是他,女儿被人逼的跳湖自尽,险些丧命,他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东王能原谅兴国公府,回去他一定好好管教逆孙。

    一个愿意原谅,一个表示会重重惩处,满朝文武还管什么呢,这事就这样了了。

    事后,兴国公还带了一箱子赔罪礼登门,再次向东王道谢。

    东王推脱不收,可是兴国公硬是要他收了,东王无奈,回了一件珍藏的重礼。

    两府重修于好。

    但是琳琅郡主就惨了,她吞假死药,只跟丫鬟说了一声,也不跟父母兄长吭一声,差点吓死他们。

    琳琅郡主表示,是清韵说的,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是她又说,最好要让人知道她没有死,一息尚存。

    不然,她连丫鬟都不告诉。

    她事先不吭声,也是为了确保计划天衣无缝,然后再撒个娇,加上又落水虚弱,东王和东王妃哪里还会责怪她?

    东王妃嗔瞪了琳琅郡主两眼,然后道,“假死药,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药呢,简直闻所未闻,沐三姑娘的医术当真是出神入化了。”

    东王点头,“更叫人钦佩的是她能在短短时间内,就想出这么好的办法来。”

    据他所知,皇上把这事交给她,到琳琅去找她,前后还不过一天时间。

    聪慧机智,东王钦佩之余,还有些害怕。

    和这样的人为敌,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啊,算计了你,你还得千恩万谢。

    东王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是皇上的人。

    东王世子和楚大少爷还有两分交情,清韵又帮了琳琅郡主,东王府和大皇子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了。

    琳琅郡主退亲一事,清韵是最大的赢家。

    太后“贿赂”她,东王府感激她,就连兴国公府都登门道谢,感谢清韵出手救治琳琅郡主。

    当然了,兴国公府对清韵并非是真的有多少感激,送谢礼,那是送给天下人看的。

    清韵将兴国公府和东王府之间的矛盾化解了,兴国公几次针对她,她还能不计前嫌的出手相助,是她宽厚大度,兴国公府若不感谢,那可真就没良心了,毕竟连高高在上的太后都表态了。

    东王府,更是送了两拨谢礼。

    琳琅郡主还躺在病榻上歇养,东王和东王妃就带着谢礼登门了,谢清韵出手相助。

    琳琅郡主病愈之后,更是亲自登门道谢。

    而且,她道谢的方式还很奇特,她早早的到了侯府门前,混在人堆里,依照之前取号,坐到清韵跟前,伸出雪白的玉手,让清韵把脉。

    清韵轻轻一笑,如春笋般纤弱手指搭在琳琅郡主的脉搏上,诊脉过后,笑道,“郡主脉象沉稳有力,已然痊愈了。”

    “无病一身轻,这全亏了你,”琳琅郡主感激道。

    清韵了然一笑。

    退亲是她的心病,如今婚约解了,心病除了。自然心情愉悦。

    琳琅郡主诊脉过后,没有走,把带来的谢礼送给清韵。然后帮清韵的忙。

    就连午饭,都是和清韵一起吃的。

    直到晚上,清韵不诊脉了,方才离开。

    揉着脖子,清韵迈步朝泠雪苑走去。

    天边晚霞绚丽,原本湛蓝的天空,在夕阳的映照下。呈现火焰一般的嫣红,美不胜收。

    要是以往,她总会站在湖畔。欣赏落日余晖。

    但是现在,她是疲惫的恨不得倒地就睡了。

    喜鹊和秋荷跟在身侧,秋荷上前一步,扶着清韵道。“姑娘。要不一会儿用了晚饭,就先歇下吧?”

    这几天,姑娘白天赠医施药,晚上跟着表姑娘练习跳舞,有多累,她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可偏偏这两件事,只能清韵来。不然她们都恨不得代劳了。

    清韵知道丫鬟关心她,她笑道。“明天是最后一天了,累过明天就好了。”

    喜鹊连连点头,然后埋怨道,“都怪堂姑娘,她就不能少说两天,那么多病人,要不是周大夫帮着,只怕姑娘夜里都要给人看病才够,还有京都大小药铺,除了周大夫的铺子生意好,其他铺子都生意惨淡,听说有不少人都在背地里埋怨姑娘呢。”

    预料之中的事,京都权贵多,但怎么也多不过穷苦百姓,清韵赠医施药,他们自然不愿意掏钱去看病了,看不起啊。

    尤其清韵给人看病的速度是周大夫的三倍不止。

    她给五个人开了药方,周大夫勉强才看了两三个,尤其清韵断症还比他准,用药比他大胆。

    清韵开的那些药方,周大夫都吩咐药房伙计誊抄一遍,然后仔细研究。

    这么多天,周大夫的医术有了不小的进步,经常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这几天,天不亮,周大夫就到侯府跟前了,傍晚才走,整个人就跟吃了兴奋剂一般。

    尤其是那些他医治不了的病人,清韵帮着治时,他会站在一旁看,清韵还会跟他讲解,周大夫获益匪浅。

    丫鬟盼着清韵早点赠医施药完,好好歇歇。

    周大夫就盼着这十天慢点过去,让他能多学点病理知识。

    回到泠雪苑,清韵先泡了个热水药浴,去去疲乏,然后吃晚饭,歇息片刻,周梓婷就来教她跳舞了。

    看着清韵,周梓婷忍不住道,“三表妹,我算是服了你了,我不过是帮着施粥,都累的不想动了,你精神集中忙了一天,居然还有精神学习跳舞,成亲在即,你可别累倒下了。”

    清韵笑道,“我也不想啊,可皇上有吩咐,我只能遵命行事。”

    周梓婷有些同情她,她问道,“你还没弄清楚你跳的舞叫什么名字?”

    清韵耸肩,“江筱表姐帮我问了外祖父,他也不知道。”

    周梓婷讶然,“连博古通今的江老太傅都不知道这支舞叫什么,那怕是没人知道了。”

    清韵笑笑,江筱是派了丫鬟来说江老太爷也不知道。

    但是江筱还另外给她写了封信,信上说江老太爷看她跳了一段,眉头似皱非皱,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只说舞姿大气磅礴,隐隐透着一股尊贵之气。

    她问是什么舞,江老太爷摇头说不确定,然后问她这舞是从哪里来的。

    她就把实情告诉江老太爷了,江老太爷若有所思了会儿,然后笑了。

    那样子,明显是知道这舞的来历和皇上的目的。

    可是任她撒娇卖萌,江老太爷就是不说。

    不说也就罢了,还让江筱转达她,要好好练舞。

    看着信,清韵当时就连翻了好几下白眼,不就是一支破舞吗,至于弄得这么玄乎吗?

    她跳了这么多天了,也没见她跳出花来,周梓婷比她熟练,照样也没有好吧。

    练了半个时辰的舞,夜就深了。

    舆洗一番,清韵就歇下了。

    第二天,清韵起晚了些,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往前院赶。

    她赶到大门口时,只见桌子前坐着一个病人。

    他年纪不大,年约十四五岁,但穿戴精致,容貌俊朗,白里透红,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他端坐在那里,像是有些无聊的把玩一把红玉骨扇。

    那扇子,清韵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清韵还想多看两眼,但是那少年见清韵过来,赶紧把手中玉扇放下,起身跟清韵见礼。

    彬彬有礼的少年郎。

    靠近了,清韵鼻尖一动,便嗅到一股子若有似无的清香。

    她眉头挑了下,再细看那少年,不由得一笑。

    原来是女扮男装。

    就连跟着的小厮,也是丫鬟扮的。

    清韵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一个大家闺秀混在人堆了,脸皮挂不住,男装方便些。

    她是大夫,把脉就能分辨男女,不妨碍她治病。

    清韵坐下,一边伸了手,一边问道,“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清韵语气温和,脸上还带些笑意,加上容貌美极,让她一时看待了眼。

    她直勾勾的看着清韵,一旁站着的青莺和喜鹊皱眉了,这是谁家少爷,竟然这般孟浪,盯着她家姑娘的脸猛瞧!

    这要是让她们未来的小心眼的姑爷知道了,小心你的眼珠子!

    青莺重重咳了一下,那姑娘脸一红,把胳膊伸了出去。

    清韵嘴角划过一抹浅笑,帮着把脉,然后笑问道,“夜里容易盗汗吧?”

    那姑娘呆呆的看着清韵,小厮打扮的丫鬟连连点头,“是啊,我家姑……少爷夜里容易盗汗。”

    清韵点头,道,“不是什么大病症,吃几副药就没事了。”

    清韵帮着写药方,可是才提笔呢。那姑娘连忙道,“不是,我不是来找你看病的。”

    青莺对她没好感。不悦道,“我家姑娘赠医施药忙着呢,你不是来看病的,你取什么号?”

    那姑娘连忙道,“我是替我二哥来看病的。”

    青莺两眼一翻,还只听说过替主子排队的,还没听说替人来看病的。他是不是在调戏她家姑娘啊?

    清韵看着那姑娘,问道,“令兄怎么没来?”

    那姑娘摇头。低了声音道,“我二哥远在齐州,他赶不及进京,我也是昨儿才进京的。一路上。都在听说三姑娘你医术高超,救死扶伤的事,就萌生了想三姑娘替我二哥治病的念头,只是三

    姑娘身份尊贵,我不知道你下一回赠医施药是什么时候,就先来帮我二哥问问……。”

    这个理由,倒是合乎情理。

    清韵问道,“你二哥什么病症?”

    那姑娘忙道。“我二哥六岁那年,有一回吃饭噎着了。然后就不会说话了。”

    清韵听着,点头道,“然后呢?”

    那姑娘睁大眼睛,道,“没有然后了。”

    清韵,“……。”

    清韵有些凌乱了,虽然她医术还算不错,可就凭这样一句话,没有见过病人,也没有脉象,她怎么知道能不能医治啊?

    青莺站在一旁,绷着脸,这人真是的,你说话就说话,你为什么要盯着我家姑娘看,我家姑娘脸上又没绣花!

    我都瞪着你了,你还看,你信不信我告状!

    青莺的敌意太明显,清韵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小声道,“不要对人家姑娘无礼。”

    “姑,姑娘?”青莺脸微微红。

    她多看了两眼,还真像个姑娘呢,可姑娘又怎么样,你女扮男装就该有男人样子吧,对人家姑娘猛瞧什么,这不是没事找骂吗?

    听清韵说她是姑娘,她没有否认,但耳根明显红了些,她道,“我二哥除了不会说话,其他和平常人一样,而且长的俊朗,走在街上,不知道迷倒多少姑娘呢。”

    清韵囧了,你二哥长什么模样,和病情无关,就不用着重介绍了。

    而且说的对她分析病情也没什么用,她还没听说过有人吃饭噎着,然后不会说话的病例。

    清韵还欲在问,结果那丫鬟打扮的小厮就猛拽那姑娘的衣裳了,她低声道,“姑娘,快走啊。”

    丫鬟说的莫名其妙,她主子有些不解,“走什么?”

    丫鬟挤眉弄眼。

    那姑娘怔了一下,正要起身呢,那边传来一打嗝声。

    声音很大,离的几米远,就听见了。

    清韵撇头,就瞧见逸郡王走过来,几乎是走一步,就打一个嗝。

    那窝火样子,清韵见了忍不住笑,问道,“郡王爷这是怎么了?”

    逸郡王一脸憋屈道,“别,嗝,别提了,一大,嗝,一大清早就,嗝……。”

    嗝的逸郡王恨不得掐自己脖子了。

    小厮跟在一旁道,“三姑娘,我家郡王爷打了半个多时辰的嗝了,吃饭喝水都不管用,所以来找你帮着医治下。”

    逸郡王点头如捣蒜,要是能憋着,他怎么也不会来找她治病的。

    因为见到清韵,他就会想起他在湖心楼的倒霉事,不堪回首啊。

    小厮刚说完,那边就传来一笑声,“三姐姐,上回琳琅郡主来找你治病,你都让她先取号,这一回逸郡王来,你不会破例吧?”

    清韵回头,就见到罩着面纱的沐清柔走出来。

    她语气轻柔,但是却充满戾气。

    当日,清韵拿规矩约束了琳琅郡主,今儿就得约束逸郡王,做到一视同仁。

    清韵眉头微挑,上回她没有医治琳琅郡主,是因为不必要,现在逸郡王打嗝成这样,再不治,估计要疯了。

    清韵正要说话,却见坐着的姑娘偷偷站起来,打算偷偷的溜走。

    清韵多看了她一眼,见她要走,她笑道,“先别走,你玉扇落了。”

    那姑娘脚步一顿。

    青莺就要拿玉扇,逸郡王眼尖,手更快,一把将玉扇抓在了手里。

    他瞥头看了那姑娘一眼,连忙道。“抓住,嗝!”

    小厮看着那玉扇,眼睛眨了下。不敢耽搁,赶紧跑过去,拦下那对主仆。

    逸郡王继续打嗝,但是眸底明显有怒气,他坐下来,把胳膊伸手了,显然是要清韵帮他治打嗝。

    清韵也没理会沐清柔。她坐下,捏着逸郡王的手指,捏了一会儿。然后取了一根银针,在逸郡王还没回过神来之际,扎了下去。

    十指连心,疼的逸郡王惊叫了起来。

    他望着清韵。道。“你这女人,就不能用温柔点的办法治……咦,不打嗝了?”

    说完,他就起了身,噔噔噔的下了台阶,把那姑娘拎了起来,就跟拎小鸡似地,怒道。“你这小贼,胆子真不小啊。在齐州偷了我东西,还敢到京都来,你不知道京都是爷我的地盘吗?”

    清韵愕然,望着那挣扎,但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姑娘,道,“她偷你东西?”

    逸郡王点头,“岂止是偷我东西,他还害的我吃了顿霸王餐!”

    那姑娘面红耳赤,“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再说了,你那些钱,最后不都还你了吗?!”

    逸郡王重重哼了一下鼻子,“还?是你还的吗?况且爷我吃霸王餐的破名声,都传遍齐州了,你怎么还?!”

    那姑娘也不甘示弱,她道,“我打听过了,在京都,你没少吃霸王餐!”

    逸郡王,“……。”

    一堆人憋笑,憋的腮帮子都疼。

    然后被逸郡王吼了,“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爷我是吃霸王餐了,那是我乐意,被人逼着吃霸王餐,爷我就不高兴了!”

    虽然都是吃霸王餐,但是他不但挑时候,他还挑地方!

    清韵忍俊不禁,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逸郡王不打嗝了,他一把将那姑娘拎丢到椅子上,一脚踩在椅子边,将她偷窃的事娓娓道来。

    虽然清韵还忙着治病,可是大家对八怪似乎更感兴趣些。

    事情是这样的。

    逸郡王和楚北途经齐州,进城时,不小心被一老者给划破了衣裳。

    逸郡王很注重穿戴,衣裳破了,断然不能穿的,这不,进城第一件事,就是买衣裳。

    那铺子,不但卖衣裳,还卖玉饰,他就顺带挑了两块玉佩。

    其中一块正是那姑娘定制,准备送给她二哥的生辰礼物,结果被逸郡王看中了。

    其实看中那块玉佩的人不少,店铺掌柜的放在那里,是给人欣赏手艺的,解释一番,就没人买了。

    可偏巧,那掌柜的认得逸郡王,他经常送货进出京都,知道他的霸道不讲理。

    问了一番,知道逸郡王只是路过京都,为了不惹事,就把玉佩卖给他了,打算再重新打造一块。

    谁想逸郡王前脚刚走,人家定制的主人就来取货了。

    掌柜的谁都惹不起,就如实相告了,把江姑娘气的不行。

    她亲手画的玉佩,是送给二哥的,管他什么逸郡王不逸郡王,就是不许!

    只是掌柜的把逸郡王描述的很可怕,江疏影也有些害怕,但是玉佩更重要,最重要的是明儿就是她二哥生辰了。

    她就带着丫鬟打扮的小厮尾随逸郡王走了。

    碰巧那玉佩就放在包袱了,他在一间酒楼前,把马丢给了伙计照看。

    她就上前道,“郡王爷的马,我牵去喂草吧。”

    小伙计不疑有他,就把马给了他,因为她就是跟着逸郡王走过来的。

    就这样,她把逸郡王的马牵走了。

    然后拿了包袱,打算拿到玉佩就走,神不知鬼不觉,结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碰到了两个地痞,把包袱给抢了。

    地痞跑的快,她和丫鬟死活追不上,气的够呛。

    那边逸郡王点了一桌子吃的,饱餐一顿,然后找伙计结账。

    伙计算了账,过来道,“郡王爷,一共二十五两。”

    逸郡王笑了一声,摸着自己的脸道,“眼力不错啊,居然看出来我是郡王爷。”

    小伙计笑道,“小的眼力一般,是您的跟班说的。”

    逸郡王敛眉了,“我跟班?”

    他跟班没带跟班出来,他自己就是个大跟班,只是楚北有事忙去了,他饿了先吃一顿再说。

    再然后,逸郡王就知道他被人算计了,包袱什么的都没了,他不喜欢身上带银子,钱都在包袱里。

    小伙计描述了下,逸郡王就知道小伙计长什么模样了,这不抓贼去了。

    然后就把江疏影给逮到了。

    本来逸郡王是要她好看的,把她吊起来示众,结果楚北来了,与他一起的还有一男子,不会说话,是个哑巴,但是人特别热心肠。

    不会说话,还一定要替江疏影赔钱。

    看在楚北的面子上,逸郡王这才算了。

    听到这里,青莺眨眼了,望着江疏影道,“不会说话的俊俏公子,那不是你二哥吗?”

    江疏影给她眨眼,示意她别乱说。

    逸郡王脸黑了,黑如锅底。

    ps:~~o(>_<)o~~下大雨,电闪雷鸣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药方

    江疏影眨眼时,青莺还纳闷,方才她不还帮她二哥找姑娘治病吗,为什么说不得,等看见逸郡王青黑的脸色,青莺就暗叫一声不好,嘴快闯祸了。

    逸郡王将江疏影再一次拎起来,赫然冷笑,“你还真的是江家人!”

    江疏影的二哥名叫江牧枫,当初江疏影偷他东西时,逸郡王要给她点颜色瞧瞧,江牧枫站出来阻止,还帮她赔偿了他丢失的一万三千两银票,出手那叫一个豪爽阔绰。

    一下子就把逸郡王给震住了,尤其他给了钱,就让他把江疏影给放了。

    江家是齐州首富,和朝廷往来密切,他维护齐州小民,他也得回了损失,这事便作罢了。

    楚北赶时间,就和江牧枫告辞了。

    骑上马背,逸郡王还感慨了一声,“传闻江家有富可敌国之资,瞧这花钱的速度,说实话,我是拍马不及,只有你那未来败家娘们能与之一比了。”

    楚北难得一笑,“想不到逸郡王也有天真的时候,他比不得清韵。”

    被人说天真,逸郡王还是第一回,这是在贬低他啊,要不是他是楚北,于他有救命之恩,逸郡王估计早出手给他教训了。

    正巧,远处有个人贼眉鼠眼,尤其他怀里的包袱那叫一个显眼。

    那是他的包袱啊!

    逸郡王火气上涌,把楚北天真二字对他来带的伤害,全部加在这倒霉小子身上。

    给足了教训。逸郡王打开包袱看了一眼,他买的两身衣裳和钱被人给平分了,还有他的红玉骨扇也没了。

    逸郡王想要找回红玉骨扇。那是他最喜欢的玉扇了。

    可是那小子说他们平分了东西之后,就各奔东西了,这会儿还不知道有没有出城,他是想去赌坊好好的玩两把,也打算离开齐州。

    逸郡王把揍的鼻青脸肿的小子,随手丢在了河里,他是来帮楚北找大皇子的。不能因为几千两银子就耽误时间,再者,他丢失的钱。江牧枫帮着赔了,他非但没有损失,还多了几千两,唯一舍不得的就是红玉骨扇。

    逸郡王咬咬牙。就跟着楚北离开了齐州。

    再到今天。他的红玉骨扇又失而复得了。

    本该高兴的他,脸黑是因为他想到楚北说他天真,他也觉得自己太过天真了。

    江家再富有,江二少爷再豪爽,助人为乐,也不会帮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一出手就掏一万多两银子!

    人家这是怕他揍他弟弟呢,怕他揪着江家不放。人家是顾忌他,才这么阔绰!

    现在。他都觉得自己很天真了!

    这叫他如何不生气?

    气大了!

    然后,江疏影就倒霉了,逸郡王恨不得随手丢了她,吓的她赶紧抓着他的手。

    她脸色苍白,眼神有些惧怕,一路进京,他有意无意打听了不少关于逸郡王的事,知道他不是好惹的,就是杀了她,江家也不敢给她讨公道,她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怕是没那么容易。

    清韵站在一旁,有些抚额。

    她看了眼江疏影求救的眼神,她于心不忍了,望着逸郡王,她帮着求情道,“有话好好说,先把她放下来。”

    逸郡王敛了下眉头,望着清韵道,“你早上吃撑了?”

    清韵愕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摇了下头。

    逸郡王两眼一翻,“没吃撑,你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清韵,“……。”

    一句话,直接把清韵给噎住了,半晌无语。

    逸郡王抓着江疏影,笑的双眼泛光,“上回,你落我手里,江家花了几个钱,就摆平了,这一回,我要你们江家脱两层皮。”

    说完,他就把江疏影丢在了马背上,他翻身上马,一溜烟离开了。

    丫鬟打扮的小厮吓坏了,赶紧去追。

    可是她两条腿,如何跑的过四条腿?

    跑的急了,还摔了一跤,那叫一个惨啊。

    青莺有些可怜她,尤其她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啊,她赶紧过去扶起她。

    清韵站着没动,因为四下有议论声,“齐州江家?是不是那个富甲一方的江家?”

    “富甲一方?太小瞧江家了,江家的生意,尤其是粮食生意,据说做了两朝,差不多有四百年了,十间粮食铺,至少有五家是江家的,太祖皇帝能灭了前朝,建立大锦朝,据说就是得了江家的鼎力相助,兵马未到,粮草先行,这粮食多重要,不用多说什么,听说当年先皇想娶江家姑娘为后,还被江家给婉拒了呢。”

    听人这么说,不少人笑了,江家能把生意做两朝,就不是什么傻子,一旦江家姑娘成了皇后,江家就是外戚了,太祖皇帝在世,不会动江家,江家姑娘若是生下儿子,估计也能保住江家基业,再后面,估计就悬了,可没几个皇家人念旧情的。

    朝廷口口声声说以孝治国,可偏偏杀父弑兄最多的就是皇家,兄弟相残就如同菜市场卖菜讨价还价一样常见啊。

    清韵听了两耳朵,有些咋舌,十间粮食铺就有五家是江家的,这也太吓人了吧,万一哪一天江家不卖粮食了,大锦朝岂不是要乱?

    有些生意做大,不会招惹上皇家,最多只是惹几个权贵眼红,可是粮食,关乎江山社稷,江家生意越大,就代表着危险越大啊。

    这不是在做生意了,这是再给自己找了把刀啊,做什么都要适可而止啊。

    青莺扶着江家丫鬟过来。

    江家丫鬟跪下,求清韵救她家姑娘。

    清韵有些为难,她不过是帮江疏影说了两句好话,就被逸郡王说吃饱了撑着了,她要是救江疏影,还不知道人家说她什么呢。

    不过,楚北和江家二少爷有往来,江姑娘是江家人,逸郡王就算胡闹了些,也不会一点分寸都没有。

    再说了,他都扬言要江家脱两层皮了,他不会杀了江姑娘的,她性命无忧。

    清韵让青莺送江家丫鬟去献王府找江姑娘。

    她坐下,继续帮人治病。

    一忙,就是三个时辰。

    连续赠医施药了十天,最后一天,病人少了许多。

    最后一个时辰,只有两三个病人了。

    清韵大松了一口气,很快,她就开好了药方,喜鹊笑道,“总算是没人了,这些天,姑娘和周大夫都累坏了。”

    周大夫摇头笑道,“能有幸跟三姑娘学习医术,就是没日没夜的给人诊脉,我也愿意啊,倒是三姑娘,白日要赠医施药,夜里还有学舞,实在疲乏。”

    清韵揉着脖子,笑道,“今儿好好歇歇,明儿再学舞了。”

    几个丫鬟双手赞同。

    清韵起了身,丫鬟把银针什么的收好,小厮要过来抬桌子。

    那边,有骑马声过来。

    只见一个年约二十一二的男子骑马过来,在侯府门前勒紧缰绳,绵长的吁了一声。

    男子面容刚毅,一看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他翻身下马,有些拘谨道,“三姑娘不给人看病了吗?”

    清韵挑眉,看了眼时辰。

    这会儿离她诊脉四个时辰,还有一会儿。

    清韵又坐了下来。

    几个丫鬟不高兴了,这都要收摊了,要治病,就不能早点来吗?!

    那男子摇头道,“我没有病,我是替家父来问诊的。”

    清韵两眼一翻,自打江姑娘开了先例,越来越多的人替人问诊了……

    一个下午,清韵觉得自己的医术经受了非一般的考验。

    男子不知道清韵的为难,他坐下来,道,“家父久病缠身,痛苦不已,我离乡在外,一直记挂着,之前就听闻三姑娘赠医施药的事,只是家父不在跟前,只觉得惋惜,却没想过来,听闻有人找三姑娘,也是带人看病,三姑娘能治的都开药方,所以才快马加鞭的赶来……。”

    他语气和眼神都带着渴求。

    清韵笑道,“治病多要诊脉,要是能治,我就开药方。”

    男子连连点头,然后把他父亲的病症一一道来。

    他说了一半,清韵就断定他父亲是坐骨神经痛。

    这样的病,最磨人啊。

    很难治愈,只能尽量缓解病情。

    清韵提笔沾墨,很快就写了一张药方,递给男子道,“抓一副药,用药酒浸泡,埋地下七天,然后每日服用两回,一次一两,对你父亲的病情有所帮助。”

    男子接了药方,连连道谢。

    清韵轻轻一笑。

    男子再次作揖后,拿了药方,转身离开。

    一刻钟后,男子进了春风楼。

    他是跳窗进的屋。

    屋内,有水哗哗声,有女子在沐浴。

    女子模样娇媚,风情万种,顾盼间,碧波荡漾。

    她的声音更软嚅,“风哥哥就是会挑时候来。”

    男子朝屏风看了一眼,只见朦胧中,女子抬起手腕,白皙如玉的胳膊上还带了几片娇艳花瓣。

    男子撇过头去,从怀里把药方掏出来,放在桌子上,声音带着疏离和淡漠,道,“尽快传给主子。”

    说完,他纵身一跃,便出了屋子。

    女子朝桌子看了一眼,有些不满道,“溜的这么快,我会吃了他不成?!”

    她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姑娘,安郡王来了。”

    女子没好气道,“让他等着!”(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笨蛋

    走在九曲回廊上,清韵揉着颈脖子,一边往前走。

    回廊转角,挂着鸟笼,有一只鹦鹉,羽毛艳丽,绿儿正逗它说话呢,她道,“跟我叫,姑娘吉祥!”

    鹦鹉东张西望不搭理她。

    绿儿不死心,继续重复。

    鹦鹉还是不说话,傲娇的张开翅膀。

    香兰见了忍不住捂嘴笑,“绿儿,你都逗它说了多久的话了,它还没学会呢?”

    绿儿有些泄气,她一有时间就来教鹦鹉说话,可是她口干舌燥了,鹦鹉却一个字不说,亏她还信誓旦旦的说她能教会,现在被香兰笑话,绿儿脸皮有些挂不住了,瞪了鹦鹉道,“这只鹦鹉是笨蛋!”

    清韵也笑了,“你小心,它骂你是笨蛋。”

    好么,清韵刚说完,鹦鹉就道,“你是笨蛋!你是笨蛋!”

    清韵,“……。”

    鹦鹉是对着绿儿骂的,绿儿气红了脸,和鹦鹉对骂起来,“你才是笨蛋!”

    教你好的,死活不学。

    骂你,你就会了,这不是欠揍吗?

    香兰站在一旁,笑的肚子都发疼了,她道,“我们可是打赌了,现在你输了。”

    绿儿觉得她能教会鹦鹉说话,香兰几个不信,然后她们就打赌了。

    赌注不重,如果香兰几个输了,每人给香兰买一串糖葫芦,外加给她洗一天的衣服。

    如果绿儿输了,要给她们每人买一串糖葫芦。外加给她们洗一天的衣服。

    绿儿觉得她赢定了,因为春晖院也有过一只鹦鹉,就是她教会它说话的。只是有一回阳哥儿要逗鹦鹉完,结果不小心放跑了鹦鹉。

    谁想到教了这么多天,她没教会,姑娘一句话,它就学会了。

    绿儿愿赌服输。

    香兰几个就催道,“快去买吧,我要最大的!”

    绿儿朝鹦鹉一阵张牙舞爪。然后鼓着腮帮子出府了。

    清韵看着鹦鹉,让丫鬟把鹦鹉拎着,一并去了春晖院。

    看见她拎着鹦鹉进屋。周梓婷就笑道,“三表妹,这鹦鹉又不会说话,你怎么把它带来了?”

    她刚说完。鹦鹉就骂道。“你是笨蛋!”

    周梓婷被骂的一怔,听着四下传来的笑声,她脸不由得一红,她没想到竟然被一只鹦鹉给鄙视了。

    鹦鹉骂人,老夫人也忍俊不禁。

    周梓婷望着清韵了,“绿儿怎么教它骂人啊?”

    清韵把鸟笼放下,笑道,“绿儿教它好些天。它也学不会,忍不住骂了它一句笨蛋。就被它给记住了,这只鹦鹉小心眼的很。”

    周梓婷点头,表示赞同,“真是个小心眼。”

    鹦鹉不说话。

    清韵让丫鬟把鹦鹉挂起来,老夫人笑道,“你还是带回去玩吧,这几日侯府宾客多,要是鹦鹉骂了客人是笨蛋,岂不叫人尴尬。”

    清韵想想也是,就让秋荷把鹦鹉先送回去。

    她陪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再跟周梓婷说她歇一晚,明天再学舞,然后就回泠雪苑了。

    还没进门呢,就听鹦鹉骂人道,“小心眼!小心眼!”

    再然后,是楚北愤怒的,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她骂我不算,居然还教鹦鹉骂我!”

    清韵,“……。”

    天可怜见,她从未教过鹦鹉骂他啊,不要随便对号入座啊,这不是让她给鹦鹉背黑锅吗?

    这只破鹦鹉,好的怎么教都学不会,坏话一教一个准。

    青莺几个跟在身后,憋笑憋的脸抽筋,肩膀都快抖脱臼了。

    清韵恨恨的回头扫了一眼。

    几个丫鬟立时把脸绷紧了,然后转身各忙各的去了。

    可是走远了,一个个就扑笑出了声。

    清韵头大了,她觉得脚像是被定住了,有些迈不动步子,因为屋子里鹦鹉还在骂小心眼。

    清韵都听不下去了,她骂小心眼,楚北都脸黑了,被鹦鹉骂,还不知道黑成什么样了。

    清韵抚额,迈步进屋。

    站在珠帘外,就见楚北望着鹦鹉,那眼神之凌厉,要不是这鹦鹉是她的,估计早被杀了。

    见清韵进来,楚北眸光一转,射在清韵身上,她都觉察到了愤怒。

    清韵大呼冤枉,“我发誓,我没有教他骂过你。”

    楚北认定清韵是在狡辩,指着鹦鹉道,“你没教它,那它怎么会骂我?”

    这还用问,肯定是它也觉察出你是小心眼了啊。

    清韵心道,但是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口,只道,“这鹦鹉笨的很。”

    然后,清韵就招鹦鹉骂了,“你是笨蛋!”

    清韵走过去,狠狠的拍了下鸟笼,鹦鹉受惊,然后大叫,“小心眼!小心眼!”

    清韵磨牙,“说你笨,你还挺聪明,话还接的挺溜。”

    说完,清韵望着楚北道,“这回你信不是我教的了吧,这鹦鹉逮谁骂谁。”

    楚北脸色这才好转了三分,但是对这只鹦鹉还是没好感。

    清韵让丫鬟把鹦鹉取走,然后望着楚北问道,“你怎么来了?”

    自打她赠医施药后,楚北就没有来过了,因为她没有空见他,再加上晚上要学跳舞,就更没时间了,当然了,和他住进皇宫,出入不便也有关系。

    楚北坐下来,解释道,“我去了一趟献王府,顺带来看看你。”

    结果,还没见到她人,先受了鹦鹉一通气。

    清韵给他倒茶,笑道,“是因为江姑娘?”

    楚北点头,“我知道她身份,把她带了出来,交给了江家在京都的负责人。”

    清韵睁大眼睛,笑道,“我听江姑娘的丫鬟说,她们此行偷溜出京,是想找到她丢失的一块玉佩,可能在逸郡王那里,我见两人像是一对冤家,还以为……。”

    清韵话没说完,楚北就笑了,“江家生意遍布大锦,甚至连北晋和南楚都有,嫡姑娘女扮男装偷溜进京,江家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她们?”

    清韵眼睛轻眨,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笑道,“你是说江家人是故意把江姑娘送进京的?江姑娘天真烂漫,真不像是有这样心机的人。”

    楚北端茶,笑道,“她没有,不代表江家人没有。”

    逸郡王和他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他不希望他被人算计,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可能,他也要扼杀在摇篮里。

    清韵不大懂,“不是说江家以前都不愿意把女儿嫁进皇室吗,怎么现在又要……?”

    楚北喝了两口茶,把茶盏放下了,才道,“此一时彼一时,江家的事,不比朝堂夺嫡简便到哪里去,江姑娘和江二少爷是江家长房,还有一个嫡长兄,不到十二岁便落水而亡了,四年前,长房老爷病逝,如今掌握江家大权的是江二老爷,有江家老太爷护着,他们兄妹的日子还算不错,只是江老太爷年近古稀,垂垂老矣,只怕他一去,江家二房会对他们兄妹出手。”

    清韵听得了然。

    江二少爷送嫡妹进京,找逸郡王,是想她能嫁给逸郡王,谋个庇佑。

    要是一般商贾之家,自然入不了皇亲贵胄的眼,可太祖皇帝还动过娶江家姑娘为后的心,就凭这一条,江家姑娘可嫁任何权贵,也没人敢多半句闲言。

    清韵望着楚北,问道,“你打断江二少爷的计划,他还会帮你吗?”

    朝廷要和北晋打仗,粮食是大问题,多少战争,不是拼将士,而是拼粮草。

    楚北笑了,“他会。”

    每一次,楚北这么镇定和仔细的说话时,清韵总会听得心底扑通乱跳,好像天下事都难不住他一般。

    这样过于自信,清韵忍不住打击他道,“你也太自信了些吧?”

    楚北就是很自信,“现在江二老爷的势力,连江家老太爷都压制不了了,何况是他?只有我能给他想要的。”

    清韵听得一笑。

    看来江家二老爷搭上的是兴国公府的势力,不然江二少爷不会没有选择的余地。

    清韵望着楚北,笑道,“江二少爷怎么没有帮嫡妹选择你?”

    楚北看着清韵,他还以为清韵吃醋了,结果清韵双眸清澈明媚,只是纯粹的好奇,他有些小失望,道,“我有夺嫡失败的可能,献王府没有。”

    对此,清韵赞道,“好哥哥。”

    楚北抬手,轻拍了下清韵的额头,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宫了。”

    清韵轻嗯一声,还未说话呢,楚北就道,“成亲之前,别让卫驰找我。”

    “为什么?”清韵不解。

    这么多天,她也没找过他,但是他好像预料到她会找他一般?

    楚北低笑,声音醇厚如酒,听得醉人,也很气人,“因为我帮不了你。”

    清韵,“……。”

    “谁稀罕你帮我了?!”清韵磨牙。

    她很想问问为什么楚北笃定帮不了她,但是人家都说帮不了了,她还有问的必要吗?

    非但不问,清韵还轰人了。

    把楚北轰走之后,清韵一直在琢磨,为什么楚北断定帮不了她。

    想了一夜,都没想明白。

    直到第二天上午,宫里派人送凤冠霞帔来。

    清韵就疯了。

    那凤冠比她之前那一顶要重两倍不止!

    清韵当时就想找楚北了,结果想到他的话,气的直跺脚。

    姥姥的,不嫁了!

    这哪里是出嫁啊,分明是想乘机要她小命!(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冰锻

    宫里送凤冠来,直接送到春晖院。

    老夫人看到那凤冠,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只见凤冠富丽堂皇,上面金龙赤凤,雕刻精细,珠光宝气交相辉映。

    凤冠上金龙升腾奔跃在赤云之上,凤凰展翅飞翔在珠宝花叶之中,额间一溜红玉吊坠,水滴红宝石正缀额间,鬓发两边,是精细的流苏,细细看,竟然是寓意百年好合的百合花。

    细细观赏过后,老夫人眸光凝了下,惊讶道,“这凤冠不是当年皇后出嫁的那顶凤冠吗?”

    这顶凤冠当年可是轰动整个京都,过去二十年了,每回议论哪家姑娘出嫁的凤冠最美,总会捎带一句,所以老夫人印象深刻。

    负责送凤冠霞帔来的公公点头,笑道,“老夫人好眼力,这凤冠正是当年皇后出嫁的凤冠,宫里御制坊倒也准备了凤冠,只是那原是给大皇子迎娶周二姑娘准备的,皇后觉得给三姑娘戴不适合,只是一顶凤冠,御制坊要准备好,日夜赶工,至少也要两个月,时间上赶不及,所以皇后就将这顶凤冠赏赐给三姑娘了。”

    听公公这么说,一屋子人都羡慕妒忌的望着清韵。

    清韵嘴角努力挤出一抹笑来,那样子看起来高兴极了。

    但是没人知道她心底的苦,简直就跟吃了几斤黄连一般,苦不堪言啊。

    这凤冠是美,美的叫人惊叹。

    可是美的背后代表着沉甸甸的份量啊。

    她也知道皇后把她出嫁的凤冠赏赐给她。是对她的看重和喜欢,可在清韵看来,出嫁不过就是个形式。她宁愿简单点,少受点罪啊啊啊!

    忍着心中不能说的苦闷,清韵道,“皇后厚爱了。”

    公公连忙奉承道,“当年皇后戴着这顶凤冠出嫁,艳冠群芳,三姑娘原就貌美惊人。戴上凤冠,定惊艳世人。”

    清韵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带着苦涩之气。

    老夫人见了。忍不住嗔瞪了她一眼,她知道清韵的性子,之前就抱怨说凤冠太沉,差点把脖子给压断。这凤冠更沉。就算再美,她估计也难喜欢。

    制衣坊的嬷嬷端着喜服上前,笑道,“制衣坊紧赶慢赶,总算把嫁衣准备妥了,三姑娘快试试,看合不合身,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老夫人点点头。望向清韵道,“到东暖阁试试喜服。”

    还不等清韵点头。喜鹊早迫不及待的就朝嬷嬷走去,接过她手里捧着的托盘,她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她家姑娘穿喜服的样子了。

    清韵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就迈步出了屋。

    约莫一盏茶后,清韵就将喜服换上,走进屋来。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她从阳光中走来,一袭喜服,上面金丝银线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衬托的她白皙如玉的皮肤好似一朵娇艳芙蓉,明眸生辉,貌若王嫱,颜如楚女,绣着凤穿牡丹的束腰勾出盈盈一握的柳腰,更显玲珑奷细的身姿。

    这还只是穿了嫁衣,就这般明艳动人了,这要是戴上凤冠,还不知道美成什么样儿了呢?

    嬷嬷见了,连忙上前,绕着清韵转了一圈,笑道,“姑娘穿这身嫁衣,真是美的跟画中人一般,奴婢可是半点不合适也挑不出来,您觉得哪里需要调整的?”

    清韵摇头道,“别的还好,就是沉了点。”

    嬷嬷,“……。”

    老夫人,“……。”

    嬷嬷连忙笑道,“这套喜服确实有些沉,制衣坊用了八两金丝,八两银丝,端庄贵气,要是皇后的嫁衣,还得多一两金丝,一两银丝呢,往常的衣裳都讲究轻便舒适,但是皇家讲究端庄大气,姑娘忍忍就好了,为了习惯衣裳,奴婢还带了套铠甲了,姑娘这几日尽量穿在身上,到时候就习惯了。”

    清韵,“……。”

    这是要折磨她脱掉几层皮才罢休吗?

    还有,她哪来的时间穿铠甲习惯啊,她还要练习跳舞好吗?

    清韵正想着,周梓婷就帮她说出口了,“这几日三表妹还有练习舞蹈呢。”

    嬷嬷愣了下,随即道,“那姑娘不妨穿着铠甲练武,听闻前朝宫里就有舞姬在脚腕上绑十斤的铜片练舞的,起初跳舞艰难,习惯了之后,舞姿之轻盈,形走如腾飞,妙不可言。”

    周梓婷,“……。”

    清韵真的快哭了,这不是要她脱皮了,这分明就是要把她往死里逼的节奏!

    清韵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差点喷薄而出。

    嬷嬷没觉得有什么,多少人想穿这身嫁衣都没机会呢,嫁衣越重,代表着身份越尊贵,吃多少的苦头都是值得的。

    清韵撇了撇嘴,她知道她抗议没用,她摸着喜服道,“对了,这里面那件衣裳是什么缎子,穿着很舒适。”

    嬷嬷笑道,“那是前几日进贡的冰锻,太后赏给姑娘做嫁衣了。”

    老夫人怔住,有些不敢置信。

    太后竟然把冰锻赏赐给了清韵?

    要知道冰锻之尊贵,那根本就不知道词来形容,它是天上之巅的雪蚕吐的丝织造而成,穿在身上,便是在炎炎烈日下暴晒几个时辰,也不会觉得热。

    上一回进贡冰锻,还是八年前啊。

    当时瑾淑县主有些中暑,太后就把冰锻给她做了衣裳,冰锻稀少,堪堪只能做一件衣裳,多的余料,瑾淑县主给端敏公主做了件肚兜。

    太后贵为太后,到现在,也没有一件冰锻做的衣裳,这一回赏赐给了清韵,下一回进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清韵没想到冰锻竟然这般珍贵,她有些惊讶。问道,“太后为什么把冰锻赏赐给我?”

    嬷嬷笑道,“三姑娘心地善良。赠医施药十天,不但分文不取,听说还花了差不多两万两银子,此等善举,奴婢活了半辈子还没听闻有哪个大家闺秀如三姑娘这般,太后很是赞赏,就赏赐给姑娘了。”

    嬷嬷说着。心底加了一句,这一回进贡不知道怎么回事,宫里上下都知道太后自打先皇驾崩后。就没有穿过大红的衣裳,哪怕是穿在里面的。

    进贡的使臣竟然把缎子染成大红色,胆子还真是不小。

    要不是太后心情不差,进贡使臣的脑袋哪怕有十个也不够砍的。

    也是三姑娘福气到了。能得到冰锻。云贵妃都气惨了,八年前,她就肖想冰锻了。

    只是太后都没有,这一回怎么也得先紧着太后,她还想着能多点边角料做个肚兜凉快凉快呢。

    谁想到,太后竟然把冰锻赏赐给了沐三姑娘?

    云贵妃给太后撒娇,要太后把冰锻赏赐给她,太后敛眉了。“赏赐出去的东西如何能要回来?”

    云贵妃一时嘴快,道。“赐婚的懿旨都能收回,怎么不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后呵斥住了,然后罚了三天紧闭。

    冰锻穿在身上,清爽的叫人忍不住想哼哼了。

    太后赏赐的冰锻,她是喜欢到骨子里了。

    喜欢的老夫人让她快把嫁衣脱下来,免得弄脏了,她还有些依依不舍,不想脱啊。

    清韵又回了东暖阁,换下喜服,穿回原来的衣裳后,她摸着冰锻,爱不释手。

    周梓婷几个也好奇冰锻长什么模样,也都跟了来。

    她们伸手摸冰锻,惊叹道,“好滑的缎子,就像是隔了七八层云锦摸冰块的感觉。”

    凉爽但不冰冷刺骨。

    喜鹊站在一旁,看着几双手在清韵嫁衣裳摸过来摸过去,她都有些急了,别给摸坏了啊!

    沐清芷有些吃味了,说出口的话就跟吃了几坛子百年老陈醋一般,“三妹妹真是好福气。”

    连要杀她的太后,居然都舍得把自己没有的东西赏赐给她,她何德何能?

    清韵知道她们羡慕妒忌恨,夹酸带醋的话,她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让喜鹊把喜服叠好。

    只是她总觉得有人盯着她,清韵转身朝门口望去。

    门口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正巧有丫鬟进来,清韵随口问道,“方才谁在外面?”

    丫鬟回道,“五姑娘在门口站了片刻,就走了。”

    是她?

    难怪她觉得不舒服了。

    清韵一笑置之,没有放在心上。

    远处,回芙柔苑的路上。

    沐清柔走的有些快,丫鬟紧随其后,知道沐清柔妒忌清韵拥有冰锻,她劝道,“姑娘,你别生气,你和三姑娘一样都是皇子妃,她有的,你出嫁都会有。”

    沐清柔冷笑一声,“她有的我都有?她有镇南侯府和宫里抬来的双份聘礼我有吗?我有外祖父送来的孤本善本古玩字画吗?没有!”

    她有的只是一个期盼她飞黄腾达却一毛不拔的外祖家!

    越想越气,沐清柔朝前走了数步,走到一盆开的娇艳的牡丹花钱,发疯似的,狠狠的拽着牡丹花。

    很快,花瓣就零落了一地。

    看着一地的狼藉,她才舒坦了些。

    远处,有丫鬟过来,在她耳畔低语了一句。

    沐清柔眼眶一红,拎起裙摆朝前走去。

    再说清韵,换下嫁衣后,她又回了正堂,陪老夫人说了会儿话,老夫人就轰她回去练习跳舞了,而且叮嘱清韵穿铠甲练舞。

    清韵心酸的厉害的。

    周梓婷忍俊不禁,她笑道,“我一会儿要出门一趟,下午再陪你练舞。”

    清韵就带着凤冠霞帔和铠甲,往泠雪苑走去。

    结果走到半道上,远处有呼叫声传来,而且那声音很熟悉,是绿儿的。

    清韵瞥头,就见绿儿跑的飞快,她手里好几串糖葫芦,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青莺看着她,一边拼命的跑,一边喊救命,然后四下张望,皱眉道,“见鬼了不成,根本没人追她,她喊救命做什么?”

    她说的随意,喜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要说的这么吓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碎玉

    绿儿跑的飞快,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到了清韵跟前,嘴里还喊着,“姑娘救我!”

    清韵拧眉。

    绿儿喊着,她转身回头,“她们要杀……。”

    说着,她便没声了,眼睛睁的圆圆的。

    喜鹊望着她道,“在侯府里乱吼乱叫,要还是大夫人当家做主,找抓你去打板子了。”

    她说着,伸手去拿绿儿手里的糖葫芦。

    毫不见外,因为这糖葫芦有她一串。

    本来,绿儿昨天就为打赌输了出府买糖葫芦,结果她空手而回,卖糖葫芦的就剩下一串糖葫芦,她打赌输了,心情不好,所以自己啃了,表示今天再出府买给她们。

    青莺几个一致认定她就是想趁机出府玩,才故意骗她们的,但是看在糖葫芦的面子,忍了。

    青莺拿了一串递给清韵,清韵接了,问绿儿道,“方才出什么事了?”

    绿儿跑的一头大汗,脸红扑扑的,有些喘息道,“大夫人和五姑娘要杀奴婢。”

    清韵听得皱眉,“大夫人?你看到她了?”

    绿儿点头如捣蒜,“奴婢看见她了,她穿着侯府丫鬟的衣裳,偷偷溜回了侯府,守门婆子不敢阻拦她,就准许她进来了,她和五姑娘在假山后面说话,五姑娘有些生气,说话很大声,奴婢当时路过,一时没听出来,就凑上去看了一眼……。”

    忽然一双眼睛透过假山孔往里看,还一边问。“谁在里面说话?”

    没差点把沐清柔和大夫人活活吓死。

    沐清柔认得她,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让丫鬟抓住绿儿。要好好给她一个教训。

    丫鬟就过来追绿儿了,绿儿吓坏了,撒丫子便跑。

    因为丫鬟说逮着她,活活杖毙她,所以绿儿跑没力气了,老远瞧见清韵几个,就扯着嗓子喊救命。

    听绿儿说大夫人回侯府了。清韵没有很诧异,因为她都猜到了,大夫人有多疼沐清柔和阳哥儿。这么多天没有看他们,她怎么能忍,肯定会想法看她们的。

    沐清柔倒是可以去忠义伯府见她,但是阳哥儿年纪还小。虽然他吵着闹着要见大夫人。老夫人心疼他,但是没有准许。

    为此阳哥儿还病了两天,还是周大夫帮着把脉开的药。

    青莺望着绿儿,问道,“你偷听到什么了?”

    绿儿摇头,“没听到什么,我以为是哪个丫鬟在哪里生气,我还打算去安慰她两句呢。”

    要知道是五姑娘和大夫人在说话。她就偷听了,哪会那么大胆的出现啊。

    青莺有些恨铁不成钢。

    再说丫鬟奉命追绿儿。结果被她给逃了,丫鬟有些胆怯的回去了。

    沐清柔见了就道,“人呢?”

    丫鬟摇头道,“她跑太快了,奴婢追不上。”

    沐清柔气的抬手,就赏了丫鬟一巴掌,骂道,“没用的东西!”

    丫鬟捂着脸,委屈的眼泪直掉。

    大夫人看着沐清柔道,“好了,别生气了。”

    怎么能不生气,人家的丫鬟多机灵,她的丫鬟连追个丫鬟都追不到,气死她了,她望着大夫人道,“娘,她知道你偷偷回府,肯定会跟祖母告状的。”

    大夫人冷笑一声,“告状又如何,我回府是看自己的儿女的!”

    沐清柔不是担心这个,大夫人被休了,不是侯府的人,最多轰出府,不敢将她怎么样,她担心的是,“丫鬟会不会偷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大夫人看着沐清柔担忧的眼神,她有些心疼,要是她没有被休,她何至于这样担惊受怕,才几天没见,一直长不大的女儿就长大了许多,她摸着她脸上罩着的面纱道,“放心,丫鬟要是偷听到什么,就不会那么莽撞了。”

    沐清柔想想也是,怕大夫人被轰,她送她出府。

    那边,清韵吃着糖葫芦,她朝远处看了一眼,道,“把大夫人偷溜进府的事告诉二夫人。”

    绿儿有些害怕,她怕去禀告二夫人的路上,会被丫鬟灭口,所以她望着青莺了。

    青莺看着她手上的糖葫芦,道,“多的一串给我。”

    绿儿看着糖葫芦,那一串不是多的,是她给自己买的,咽了咽口水,绿儿把糖葫芦递给青莺。

    就在青莺伸手要接到糖葫芦的时候,绿儿手猛地一缩,道,“还是我自己去吧。”

    青莺,“……。”

    喜鹊快被她给打败了,见清韵往前走,她赶紧跟了上去。

    路过绿儿时,托盘上盖着的纱巾掀开一角,绿儿惊叹,“那是什么?”

    青莺道,“姑娘的嫁衣啊。”

    说着她也往前走。

    绿儿紧随其后,巴拉巴拉问一堆。

    青莺就跟她说,尤其把冰锻着重介绍了一番,绿儿扭眉了,“对,就是冰锻,五姑娘就是因为这个生气,她还说要让姑娘沦为京都的笑柄。”

    走在前面的清韵,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往前走。

    让她沦为京都的笑柄?

    她倒要瞧瞧她有什么手段。

    回到泠雪苑,清韵进了屋,坐下来。

    丫鬟把凤冠和嫁衣,还有铠甲都放在桌子上,让清韵好好欣赏。

    清韵看着凤冠,眼皮子就乱跳,摸着冰锻,心情才好了一些。

    怕清韵把嫁衣摸脏了,蒋妈妈让秋荷把凤冠霞帔收箱子里去,然后看着铠甲,蒋妈妈不解了,“怎么还有铠甲呢?”

    青莺努着嘴道,“铠甲也是宫里送来的,让姑娘穿着铠甲练舞。”

    蒋妈妈伸手抬了抬铠甲,不由得黑线道,“这也太沉了些吧?这不是要把姑娘累坏吗?”

    “不是累坏,是累死,”清韵接口道。

    她说着,一边朝蒋妈妈伸了手,接过铠甲。

    这铠甲很沉,两只手抬都有些抬不动,一会儿就酸了。

    清韵恨不得把铠甲丢了,最后还是认命道,“帮我换上铠甲。”

    喜鹊赶紧过来帮忙。

    清韵去屏风后换上铠甲,然后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她碰了下发髻。

    大家闺秀的装束配上铠甲,实在不伦不类。

    清韵让秋荷给她重新束发。

    再看,就有了些飒爽英气。

    “再配一把剑,就像个女将军了,”蒋妈妈笑道。

    香兰笑道,“现在就很像了。”

    清韵就穿着铠甲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铠甲很沉,比嫁衣沉多了。

    就这样沉,还练舞,这是逗她玩吗?

    清韵两眼上翻,认命的穿着铠甲练舞。

    以往,练习五六遍,才有些大喘气,穿了铠甲后,不过做了几个动作,就有些吃不消了,但是清韵忍住了。

    因为她知道,仅凭一个制衣坊嬷嬷还不敢擅自做主要她穿铠甲练舞,肯定是有人吩咐的,这个人不是皇上,就是皇后。

    她觉得皇上的可能性更大。

    她甚至隐隐觉得穿铠甲,和那幅残缺的画有关系。

    平素在屋子里练习足够了,自打穿了铠甲之后,清韵经常身子不稳,东倒西歪,再打碎了一个精致花瓶后。

    几个丫鬟怂恿她去屋外大槐树下练舞了。

    若瑶郡主来时,正好见到清韵穿着铠甲练舞,因为身子不稳,直接摔倒了,她穿着铠甲,还戴着头盔,若瑶一时间没认出她来,但是她认得清韵身边的几个丫鬟啊,几个丫鬟看着倒地的清韵,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意思,若瑶郡主走过道,“清韵姐姐呢?”

    几个丫鬟回头,见是若瑶郡主,连忙福身道,“见过郡主。”

    若瑶郡主笑着,这是清韵说话了,她趴在地上道,“搭把手,我起不来了。”

    若瑶郡主,“……。”

    几个丫鬟赶紧过去把清韵拉起来,清韵喘气连连。

    若瑶郡主睁大双眼看着啊,“清韵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清韵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苦笑道,“你怎么来了?”

    若瑶郡主有些不好意思道,“几天前,我就和母妃回京了,知道你赠医施药,没有空,母妃不许我来打扰你,所以我等到今天才来见你。”

    说着,她有些自责道,“我是来为冰颜丸的事给你道歉的。”

    要不是她帮宁太妃送冰颜丸来,也不会闹出来那么多的事。

    清韵笑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只是,以后我怕是不能再去宁王府找你玩了。”

    宁太妃以前可是怪她见死不救,知道沈侧妃是死在她自己下的毒下,她就没有了立场,可是宁欣郡主依然怪她没有救她娘。

    若瑶郡主不在意道,“宁王府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冰霜冷剑,防不胜防,不去也罢,我来找你玩也一样。”

    若瑶郡主看的很开,也很担心。

    本来宁王妃可以在避暑山庄养胎,结果沈侧妃死了,就算宁王妃身怀有孕,也得回来主持中馈,迎来送往。

    若瑶郡主担心那些人贼心不死,还会继续害王妃。

    清韵坐在椅子上歇息,她请若瑶郡主坐,若瑶郡主望着她,问道,“你有没有丢东西?”

    清韵眨眼,不解道,“丢东西?我没有丢东西吧?”

    她瞥头望向丫鬟。

    丫鬟一头雾水,“没有啊。”

    清韵望向若瑶了,“为何你这么问?”

    若瑶就道,“在回京的途中,我见到一人脖子上挂着一块碎玉佩,和皇上经常把玩的那块很像,皇上把碎玉给了你,我还以为是你丢的,被人捡到了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出嫁(二更合一)

    皇上给她的碎玉佩,早就在楚北手里了,没听说碎玉丢了,还有上回刺客要她的碎玉,看来碎玉不简单。

    清韵便多问了一句,若瑶郡主便道,“碎玉在一个长的极其魁梧的男子手里,他手里拎着一柄铜锤,有这么粗,一只胳膊露在外面,一只耳朵上还挂着象牙耳坠,脖子上就挂着碎玉,我多看了一眼,就被他发现了,他眸光凶狠,叫人害怕。”

    若瑶郡主一边说一边拿手比划,她认定那碎玉是清韵的,很想叫人抢回来,可那人长得实在魁梧,她再看跟着她的几个护卫,那叫一个“弱不禁风”,就默默把想法给打消了。

    清韵想了想道,“那碎玉应该不止一块。”

    若瑶郡主脸腾的一红,拔高了声音问道,“那不是你丢的啊?”

    那她岂不是差点就做了回土匪,去抢人东西了?

    清韵笑着摇头,“我的碎玉很早就交给楚大少爷保管了,应该没人能从他手里夺走碎玉。”

    若瑶郡主连连点头。

    清韵歇了会儿,继续练舞。

    若瑶郡主也擅长跳舞,她对照画轴,帮清韵指正。

    在泠雪苑玩了一个时辰,若瑶郡主方才离开。

    接下来几天,来泠雪苑的人是一拨接一拨,清韵出嫁在即,得来给她送添妆啊。

    而且送添妆的人,比上一回她嫁给楚北做镇南侯府楚大少奶奶时要多一倍不止,送的添妆也精致昂贵的多。

    只是清韵忙着练舞。还有跟着宫里来人,忙的是脚不沾地,见了十几拨人之后。清韵就把招呼那些来送添妆的大家闺秀的事拜托周梓婷了。

    周梓婷是乐意至极,这些大家闺秀都出自世家望族,平常她就是想接触都没机会呢,和她们结识,对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而清韵,随着婚期越来越近,她是越来越不想嫁人了。

    原本二夫人已经教过她宫规了。可是皇后怕二夫人教的不好,有些遗漏,到时候在后妃面前出丑。在出嫁前一天,还特地安排了个嬷嬷来,又把二夫人教的重新教了一遍。

    清韵有基础,学起来很快。本来

    这也就算了。有了基础,学起来很快,本来打算教一天的,结果不到一个上午就过关了,嬷嬷对她很满意。

    就在清韵大松一口气,觉得可以送嬷嬷走的时候,嬷嬷从怀里掏出来一本小册子……

    脸不红心不跳的递到清韵跟前。

    书上三个大字是那么的显眼。

    没错,就是chun宫图。

    清韵当时就惊呆了。满脸羞晕,那书在她手里。就跟烫手山芋似地,恨不得丢的远远的才好,因为嬷嬷催她道,“三姑娘翻开看看。”

    清韵,“……。”

    “……我晚间再看,”清韵嗡了声音道。

    让她当着外人的面兴致勃勃的看春宫图,嫌她脸皮不够厚是不是啊?

    嬷嬷笑道,“来之前,我问过老夫人了,因为楚大少爷身上的毒没解,有些该教的也没教,皇后既然派奴婢来教姑娘规矩礼仪,这周公之礼自然不能落下,奴婢知道三姑娘皮薄,但是明儿就要出嫁了……。”

    清韵听得面红耳赤,耳根子都红的发亮,她觉得她今儿要不看,嬷嬷还不知道会说什么。

    看就看,她又不是没看过。

    清韵翻开手中的书,扫了一眼,又打算看第二页,嬷嬷拦下她,“姑娘且慢。”

    清韵瞥头看着她,暴脾气有些忍不住了,她也听话的看了,还想怎么样啊?

    嬷嬷没想怎么样,只是她要给清韵详细的讲解一下。

    清韵,“……。”

    好吧,人家是一番好意,但是好意她心领了,能不教吗?

    嬷嬷很认真负责的把一本春宫图讲解完了。

    清韵结结实实的长了回姿势。

    嬷嬷走后,清韵洗了把脸,才把脸上的红晕给散去,丫鬟还以为她连日辛苦,累病了呢。

    因为明天出嫁,这一天,清韵歇的很早。

    泡了药浴后,她就歇下了。

    睡的很熟,但醒的也早,她醒来时,还能透过微开的窗柩看见天上的繁星。

    天色还早,清韵努力继续睡觉。

    可是怎么睡,都睡不着了,等她有了困意时,好了,天麻麻亮了,丫鬟们来拖她起床了,真是造孽啊。

    蒋妈妈拿了棉线来,要给清韵开脸。

    想起上回棉线扯汗毛的痛,清韵连连摇头道,“上回已经开过脸了,脸上没有汗毛了。”

    蒋妈妈笑道,“总会有一些的,上次姑娘疼的厉害,我实在不忍心,这一回姑娘是重上花轿,又是嫁进宫,剩下的不多了,还是去了吧。”

    清韵一脸苦色,道,“给我杯茶喝总行吧?”

    蒋妈妈摇头,“不能喝茶。”

    “我渴,”清韵眸光闪动,带看渴求。

    嫁过一次的人,知道坐在花轿里,没有吃的,没有喝的那种痛苦,尤其她现在就有些口渴了。

    蒋妈妈知道清韵口渴,可是她不能心软,口渴总比喝了茶水,在花轿里憋尿强,万一憋不住……蒋妈妈不敢想象。

    “就这一天,忍忍就过去了,”蒋妈妈无奈道。

    清韵两眼一翻,拆台道,“上回,你也是这么说的!”

    蒋妈妈瞬间哑然,她尴尬道,“上回是意外。”

    清韵巴巴的望着她,道,“现在天气这么热,让我一天不喝水,我会中暑的!”

    清韵一脸认真神情,蒋妈妈笑道,“姑娘忘记了。您的嫁衣是冰绸做的,不会中暑的,还有宫里的花轿。里面据说放了几块冰玉,皇上和皇后还等着大皇子迎娶姑娘进宫拜堂呢,怎么会让姑娘晕倒呢?”

    “……可我还是想喝茶,”清韵艰难的咽着口水道。

    蒋妈妈拿清韵没辄,让丫鬟端一盏茶来,蒋妈妈接过,哗啦一下。一盏茶去了一半,她只许清韵喝半盏茶。

    要不是知道蒋妈妈是为了她好,清韵真忍不住要发飙了。

    喝了茶。清韵认命的任由蒋妈妈帮她开脸。

    刚开脸玩呢,二夫人就领着全福娘娘来给清韵梳头了。

    还是上回那全福娘娘,只是上回清韵见到她,是她给她行礼。这一回。是她给清韵见礼。

    一边梳头,一边唱梳头歌,然后帮清韵穿上嫁衣,戴上凤冠。

    清韵长的原就极美,这么一打扮,更显得她眉清目秀,清丽胜仙,尤其是嫁衣比之前的要开放一些。露出小巧白皙的锁骨,诱人至极。修长的颈脖,金镶红玉的耳坠轻轻晃荡,绣着牡丹凤凰的抹胸,双峰傲人,露出一丝沟壑,嫣然一笑,碧波流转间,夺魂摄魄。

    不少人看着,都忍不住低呼,这容貌足矣称的上是倾国倾城了。

    全福娘娘啧啧惊叹道,“我上回还说怕是难见到有三姑娘这么美的嫁娘了,谁想今儿三姑娘竟是把自己给比下去了。”

    清韵被夸的脸颊羞红,更添了三分娇媚。

    这会儿时辰还早,全福娘娘扶着清韵坐在床上,等楚北用八抬大轿来接她。

    就这么一会儿,清韵就觉得脖子快沉不住了。

    全福娘娘说了一通吉利话后,就和二夫人去了紫檀院。

    屋子里,留下蒋妈妈和丫鬟陪着她。

    清韵见人走了,把凤冠摘了下来,道,“对了,你们四个谁跟我进宫?”

    青莺就道,“姑娘,我们四个都是大丫鬟,但奴婢和喜鹊跟您最久,我们两和蒋妈妈跟你进宫。”

    清韵点头,对丫鬟这样安排表示没有异议。

    泠雪苑的丫鬟一直觉得能跟清韵进宫见见宫里的繁华。

    谁想到昨天嬷嬷走之前说,皇后说宫里人多,不需要带很多人进去伺候,带两个惯常使唤的就行了,几个丫鬟可急坏了,生怕清韵把她们丢在府里,不要她们了。

    急的那些丫鬟都哭了,惊动了蒋妈妈。

    蒋妈妈吓一跳,等问清楚,不由得笑道,“一个个的哭什么,一般皇子成亲,过不多久就会封王,搬出皇宫住,除了太子,哪有成亲了还一直住在宫里头的皇子?等大皇子在宫外设立府邸,你们在过去伺候姑娘也不迟。”

    绿儿急了,她道,“大皇子搬出宫,是不是就不能做太子了?”

    她是希望清韵将来能母仪天下的。

    蒋妈妈嗔瞪了绿儿一眼,道,“不得妄议朝政。”

    绿儿吐舌头。

    蒋妈妈笑道,“皇后不让姑娘带这么多丫鬟进宫,应该是大皇子很快会被封王,到时候搬来搬去的麻烦,再加上你们这些个丫鬟,平时懒散惯了,宫里可不比府里,能随便大吼大叫,想偷懒便偷懒的,我还真怕到时候你们进宫,会给姑娘惹出祸事来,不进宫正好,我也省心了。”

    几个丫鬟被小瞧了,老大不高兴了,集体抗议道,“谁懒散了?”

    蒋妈妈挨个的瞪过去,“没偷懒,一个个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姑娘明儿就要出嫁了,东西都收拾完了?”

    几个丫鬟被训斥的无话可说,默默的转身干活去了。

    清韵坐在床上,她很期待,楚北封王,然后搬出皇宫住。

    只是一般皇子封王,都在成亲后,最快的是当今宁王,成亲七天就搬出宫了,最慢的有在宫里待一年的,大多数都是两到六个月,不知道楚北封王是什么时候,清韵希望越快越好。

    另设府邸多爽啊,除了楚北,就属她老大了,不过在她没有怀身孕前,每隔三天,要进宫给皇后和太后请一次安,要是住在宫里,那是****要晨昏定省的。

    怀揣着期盼,清韵双手交叠,紧紧等候来迎亲的花轿。

    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周梓婷她们来了,看着穿着嫁衣的清韵,眸底流露出羡慕来,嘴上夸赞道,“三表妹可真美。”

    清韵脸微红,她还没有说话,就听到阴阳怪气的说话声传来,“当然美了,也不看看那凤冠是谁赏的。”

    闻声,周梓婷几个稍稍侧身,然后转头,就瞧见沐清柔进屋来。

    不但她来了,还带着阳哥儿一起来的。

    小小的阳哥儿,还是第一次来泠雪苑,看哪儿都好奇。

    一双眼睛漆黑如点墨,小唇不点而红,模样可爱,但是比记忆中的样子好像消瘦了几分。

    沐清柔牵着阳哥儿上前,福身给清韵见礼。

    清韵起身回了半礼。

    沐清柔看着她,眸光在她的嫁衣裳打了两个转,笑道,“三姐姐,你出嫁两回,一回比一回叫人惊艳,同样是一府姐妹,又同样嫁做皇子妃,你不会真狠心让我将来带着一脸的伤疤出嫁吧?”

    清韵听得好笑,她有什么狠不下心的,她怎么出嫁,她不关心好么。

    她抬眸,就见到沐清柔似笑非笑,还带了些威胁的眼神。

    成亲之日,最忌讳听些不吉利的话了,那样子好像清韵不答应,她就会诅咒清韵一般。

    清韵低笑一声,道,“五妹妹放心,云贵妃不会让你带着伤疤给她和二皇子丢脸的。”

    沐清柔脸色一变,气的满脸涨红。

    生气之下,她忘记她还握着阳哥儿的手,疼的阳哥儿直叫。

    她赶紧松了手。

    阳哥儿就朝清韵跑了过去,清韵是坐着的。

    他扑倒在清韵怀里,狠狠的抓着清韵的嫁衣,骂道,“你是坏人!你把娘还给我!”

    说着,他还用力踢了清韵两脚。

    他用了力,清韵被踢的呲疼。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沐清柔把他拉开后,清韵发现被阳哥儿拽过的地方,有一大块泥巴印,在艳丽的嫁衣上,是那么的显眼。

    蒋妈妈见了,有些跳脚道,“怎么把嫁衣给弄脏了,这可怎么办啊,结亲队伍马上就要来了!”

    沐清柔眸光一亮,她抓着阳哥儿的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责怪他不应该玩泥巴,结果两下一拍,阳哥儿嘴一撇,就要哭出来,她又赶紧哄他。

    然后一脸歉意的望着清韵,“三姐姐,你别生气,阳哥儿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和他置气。”

    她说的云淡风轻,周梓婷几个都望着她。

    五妹妹这一招当真是狠,居然借阳哥儿的手来弄脏三妹妹的嫁衣,他年纪小,用的又是泥巴,三两句话就推脱了。

    可三表妹就惨了,穿脏的嫁衣出嫁,被人瞧见了,会沦为笑柄的。

    可不穿,换别的嫁衣,那是有辱皇家颜面,也配不上皇后赏赐的凤冠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花轿(二更合一)

    清韵看着嫁衣上的泥巴手印,清冽明媚的眸底,泛着冰冷寒芒。

    她抬起头来的瞬间,还有些忻忻得意的沐清柔,背脊忽然一凉。

    清韵什么都没有说,依然端坐在那里。

    那份忍劲,叫人钦佩。

    要换做是任何一人,估计都忍不住要发飙了,但是清韵没有,她就那么坐着。

    很快,沐清柔带着阳哥儿来给清韵送嫁,结果阳哥儿弄脏清韵嫁衣的事就传到老夫人耳朵里了。

    老夫人正为清韵出嫁感到高兴呢,乍一听到这消息,那脸顿时拉的跟马脸一样长了。

    孙妈妈扶着她和二夫人匆匆忙赶来泠雪苑,看着嫁衣被弄脏,老夫人头都有些晕眩。

    偏沐清柔还站在一旁,说是阳哥儿不懂事,让老夫人别跟他一般见识。

    结果话还没说完呢,老夫人手一抬,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接把沐清柔扇懵了。

    不仅沐清柔懵了,连周梓婷她们都怔住了。

    因为老夫人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哪个小辈,这是第一次。

    屋子里气氛一下子凝固住了。

    清韵坐在床上,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会作死的人,她都不知道沐清柔再得意什么,以为借着年纪尚小的阳哥儿之手,就能糊弄过所有人了,她以为谁都跟她一样傻呢?

    阳哥儿是她带来的,原就是出人意料的事。他还一只手干净,一只手糊着泥巴,她没发现。丫鬟也没发现,都是瞎子吗?

    被妒忌蒙蔽了双眼,老夫人这一巴掌,也该打清醒了吧?

    要知道,对于她嫁给大皇子这事,老夫人的心情比她迫切的多,期望她顺利出嫁。风光大嫁,好不容易盼到今儿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结果沐清柔又闹幺蛾子,还直接把嫁衣给弄脏了,这不是让侯府被人笑话吗?

    爱惜侯府名声的老夫人如何能忍?

    这也是为什么清韵一声不吭的原因,因为她知道老夫人不会容忍沐清柔的。

    沐清柔挨了一巴掌。委屈的眼泪直掉。可是老夫人没有半点怜惜,她吩咐丫鬟道,“给我拖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院门半步!”

    几个粗使婆子就过来了,把沐清柔拖着走了,她挣扎不愿意,好叫着委屈。青莺听得烦闷,把桌子上的抹布递了过去。

    那婆子还愣了一瞬。青莺眼睛一眯。

    婆子赶紧接了抹布,把沐清柔的嘴给堵上了,然后半拖半拽的把沐清柔给弄了出去。

    屋子里,瞬间清净了。

    二夫人看着清韵的嫁衣,有些着急道,“迎亲的花轿就要到了,嫁衣却弄脏了,该怎么办?”

    老夫人头疼,她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她只能望着清韵了,“可有办法把嫁衣上的泥巴除掉?”

    要是寻常时候,把嫁衣脱下来清洗干净,小心弄平整,完全可以糊弄过去,可现在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了。

    要命的是,老夫人刚问完,前院就传来锣鼓和鞭炮声。

    本来是高兴的事,结果听在耳朵里,心格外的慌乱,不知所措。

    她眉头皱紧,就听清韵吩咐道,“端半盆酒水来。”

    老夫人听得一愣。

    秋荷反应过来,赶紧让丫鬟去拎一摊子好酒来。

    泠雪苑没有酒,丫鬟是去大厨房要的酒。

    她把酒水取回来时,已经有丫鬟来报,说吉时快要到了。

    把酒倒进铜盆里,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清韵站起来,拿了小毛刷子,把嫁衣裳已经干了的泥巴刷掉,只留下清浅的泥巴印记,依然难看。

    清韵拿绣帕沾染了酒水,细细的擦起来。

    在众人注视下,很快泥巴印子就没有了,加上天气炎热,嫁衣很快就恢复如初了,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老夫人如释重负,二夫人就夸赞道,“还是三姑娘聪慧,不然侯府怕是要被人笑话几十年了。”

    老夫人好转了一点的脸色,瞬间又青了回去。

    清韵越是懂事,就越显得沐清柔心胸狭隘,上不得台面。

    老夫人望着清韵道,“这一回,祖母绝不会轻饶了你五妹妹。”

    清韵轻点了下头。

    老夫人宽慰一笑。

    二夫人站在一旁,扶着老夫人道,“老夫人,咱们该去前院了。”

    一会儿堂少爷还得背着清韵去前院拜别她和侯爷呢。

    老夫人就和二夫人她们走了。

    等她们走,绿儿就忍不住道,“姑娘,就这样饶了五姑娘吗?”

    清韵还没有回答,青莺就道,“以前就算了,她敢在姑娘嫁衣上动手脚,让姑娘被人笑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喜鹊说完,喜鹊接口道,“今儿是姑娘出嫁的大喜之日,不宜再惹出什么事来……。”

    她话还没有说完,青莺和绿儿就望着她了,带了些怒气,“你帮五姑娘说什么好话?!”

    喜鹊气的跺脚,“我是为姑娘着想,我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帮五姑娘说话!”

    她刚说完,外面喜婆进来了,还没过珠帘就道,“一个个别愣着了,赶紧把凤冠给姑娘戴上,让堂少爷背姑娘出闺门。”

    秋荷赶紧捧过凤冠,给清韵戴在头上,又盖上喜帕。

    这一回,还是沐文信背清韵出阁。

    想到,上一回清韵在他背上,不小心被风刮跑了喜帕,他就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回,万不可再出纰漏了。

    伏在沐文信背上,清韵恍惚中觉得她好像回到上一次出嫁的时候了,只是这一回略有不同。因为她精神没法集中。

    虽然老夫人说不会轻饶了沐清柔,但是她根本就没指望老夫人能怎么罚沐清柔,要是老夫人的惩罚有用。沐清柔还敢那么做吗,她是晾准了她再怎么闯祸,侯府顾忌她是未来的二皇子妃,都会容忍她。

    那道赐婚的圣旨,就是沐清柔的护身符。

    她闯再大的祸,最多也不过禁足,挨些板子。甚至侯府都不敢把她打出好歹来。

    而禁足,根本就吓不住沐清柔,她脸上有伤疤。就算不禁足,她也不会出府。

    哪怕侯府禁足她一辈子,回头钦天监挑了出嫁日子,侯府还是得乖乖给她备嫁。送她出阁。

    有了护身符。沐清柔有恃无恐。

    但是这一回,沐清柔真的惹毛清韵了,她要再忍她,可以买块豆腐直接撞死了。

    旧账新账一起算,她不让她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她都对不起这一身大红嫁衣。

    耳边锣鼓震天,鞭炮噼里啪啦炸响。

    到了前院,进了正堂。

    老夫人和侯爷坐在首座上。二房和三房三老夫人她们都到了。

    孙妈妈让丫鬟拿了蒲团来,清韵从沐文信背上下来。就跪下来拜别老夫人和侯爷,谢他们的养育之恩。

    再就是哭嫁。

    上回,清韵硬是挤出来两滴眼泪。

    这一回,清韵半滴眼泪都没有掉,也没怎么说话。

    老夫人和侯爷知道清韵受了气,心下对沐清柔愈加不满了。

    没一会儿,楚北就来了。

    上回他是镇南侯府楚大少爷,还和清韵一起跪别侯爷。

    这一回,他是大皇子,他没有跪,因为侯爷承受不起。

    简单的说了两句话,侯爷就把喜帕给清韵再次盖上,让沐文信送她上花轿。

    花轿宽敞,上面挂满了各种精致的如意以假乱真的绒花,四周挂彩丝长穗,四角有灯,后有紫檀木锦绣花屏,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寓意吉祥富贵的图案,挂于四周,五彩缤纷,金光闪闪。

    等清韵进了花轿,楚北翻身上马,迎亲队伍吹吹打打朝前走。

    后面是一抬接一抬的陪嫁。

    十里红妆,唱嫁妆的管事连喊了半个多时辰都有些口渴了,那些凑热闹的人都听得咋舌。

    “到底是皇家迎亲,就是不一样,那些大东珠就跟大白菜似地,这么多抬陪嫁,几辈子才用的玩啊?”有人惊叹道。

    清韵坐上花轿,就开始头疼了。

    如她所想,花轿比上回的宽敞了些,但是凤冠和嫁衣要沉许多,比上回更受罪。

    她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握着如意,手都握僵硬了。

    尤其是苹果,红彤彤的,一看就知道香甜无比。

    这不是存心的诱惑她吗?!

    明知道她又渴又饿,还塞给她一个大苹果,这是在考验她的忍耐力啊。

    清韵把眼睛闭上,免得真忍不住啃了,到时候被人笑话就惨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轿忽然颠簸了起来。

    出嫁过一次,清韵知道这是所谓的颠轿,目的是让新娘坐卧不安,戏闹取乐,是作为对新娘子迟迟不上轿的惩罚。

    头顶着沉沉的凤冠,还被轿夫颠来倒去,头晕眼花不说,胃里都有些翻江倒海了。

    她脚一抬,就把花轿里放着的铜炉踢了出去。

    然后,花轿又归于平静了。

    外面,喜鹊走过来,替换秋荷下去歇着。

    秋荷走后,喜鹊敲了敲花轿,清韵侧头,就见喜鹊塞进来个绣帕。

    她愣了下,伸手接了。

    打开一看,发现绣帕里包裹着一块玉石吊坠,触手冰凉,很舒服。

    清韵拿起玉石,发现下面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含在嘴里,可去渴意。

    清韵看完,就把冰玉含在嘴里了,顿时一股凉气袭来,忍不住轻吟出了声。

    她把绣帕放下,拿起置于膝盖上的苹果和血如意。

    然后静静的享受做花轿带来的痛苦。

    和上回一样,绕城走一圈,约莫两个半时辰后,方才进皇宫。

    宫里规矩森严,就是走哪个门进宫都规矩诸多,皇上迎娶皇后走的门和太子迎娶太子妃走的门就不同,其他皇子娶妃走的门又不同。

    花轿从乾清门进宫,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清韵只能走排第三的门,因为大皇子不是太子。

    好吧,哪个门,清韵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能不能走快一点,她要累趴下了!

    左等右盼,花轿才停下。

    锣鼓响的耳朵都快要聋了。

    和上回一样,楚北要射中三箭,然后才把她请出花轿。

    然后迈步上台阶,去拜堂成亲。

    就这拜堂,皇家和世家望族大有不同,世家望族,只要父母安在,如果不是奉命在外办差,都会出席儿子的婚宴,但是皇家不同。

    皇子成亲,皇后必在,但皇上就不一定在了。

    皇上日理万机,儿子娶媳妇在天下大事面前只能是件很小的事。

    皇上若是在的话,则代表他对这位皇子的看重……

    迈过火盆,跨过马鞍,清韵进了大殿。

    在礼部尚书的高呼下,她和楚北拜天地。

    然后又有丫鬟领着他们往前走,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就了停下来。

    对皇宫来说,半盏茶的路程不算远了。

    因为这里并不是楚北的寝殿,这是专门给皇子成亲入洞房的地方,在他们搬出皇宫之前,都得住在这里,和皇上的后宫,还有皇子们住的地方分隔开。

    说白了,不过两个字:避嫌。

    楚北送清韵到了新房,然后就被人叫走了。

    清韵还一心盼着他帮她揭盖头呢,她脖子酸疼的厉害啊。

    可是她要坐床,坐到散宴,嬷嬷说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

    她就乖乖的坐着一动不动,忍着屁股底下一堆寓意早生贵子的果子摧残,等了整整一个半时辰,方才把楚北给盼回来。

    揭盖头。

    吃生饺。

    喝交杯酒。

    然后,嬷嬷领着清韵去沐浴,被清韵拒绝了,她道,“有丫鬟陪着就可以了,你们出去吧。”

    嬷嬷就退了出去。

    喜鹊拿了一只白玉瓶来,倒了两滴液体进浴桶。

    清韵见了道,“多倒一滴。”

    喜鹊便又倒了一滴进去,然后伺候清韵宽衣解带。

    泡进浴桶里,舒服的她忍不住直哼哼。

    她把眼睛闭上,享受泡澡的乐趣。

    丫鬟把喜服叠好,送出去。

    楚北见了她们,摆了摆手,丫鬟赶紧把喜服放下,退了出去。

    等丫鬟走了,楚北方才放下酒杯,起身朝清韵走去。

    偌大的浴桶里,撒了不少娇艳花瓣,清韵仰躺着,双眸紧闭,精致白皙的脸庞上,带了些疲惫,更惹人怜惜。

    想到她是他的嫡妻,楚北心就软成一滩水,让他嘴角不自主上扬,勾起一抹勾人魂魄的笑来。

    看着清韵沐浴在水中,若隐若现的娇躯,他道,“这里面加了祛疲劳的药?”

    没人答他。

    他眉头挑了下,又加了一句,“我也要泡澡,去去疲劳。”

    还是没人答他。

    他眉头更挑,走近两步,然后发现……清韵睡着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肚兜(二更合一)

    累了一天,清韵调制的祛疲劳的药里又有助于安眠,泡了药浴后,她睡的格外的香甜。

    清晨,天际第一缕晨曦射过薄雾,带着花草清香,钻入屋内,掀动纱幔,偷窥床上熟睡的一双人儿。

    清韵睡在里间,楚北睡在外面。

    他俊美绝伦,人神共愤的脸上,肌肤细腻如美瓷,能夺人魂魄的双眸阖紧,掩盖住那锐利如鹰隼般的锋芒和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清韵被他揽在怀里,睡的香甜,嘴角还有一丝浅笑,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风吹进来,吹动她青丝,像是一只调皮的手抚摸着楚北的颈脖。

    他眉头蹙了下,下意识的抬手抚过。

    屋子里摆了好几个冰炉,风吹进纱帐,有些凉意。

    清韵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了缩,然而,她没有缩动。

    这也就算了,她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捏她,手掌带着重茧,滑过皮肤时带了刺痛感,叫她猛然惊醒。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睡觉,乍一发现床上多了个人,脑袋一时间根本转不过弯来。

    尤其她发现自己身无寸缕,一只大手握着她那隆起的双峰上。

    清韵脑袋嗡的一声叫了。

    她猛然坐起来,然后一脚踹了过去。

    那一脚,清韵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可怜某男还在睡梦中,就这样滚下了床。

    看着楚北滚下去,清韵后知后觉的脸一红。她好像忘记昨天她已经出嫁的事了……

    清韵恨不得把踹人的脚给剁了,她想扶楚北起来,可是她身无一物。她没那么厚的脸皮,只能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楚北。

    楚北被踹下床,就睡意全无了,虽然他是习武之人不怕撞,可他不是木头,没有感觉。

    尤其他的脑袋还在床前冰炉上磕了一下。

    那声音。听得清韵心都颤抖了。

    别磕出脑震荡啊,皇上皇后会剥她几层皮的。

    他站起来,就见清韵满脸红晕。眸光带了三分薄怒七分懊恼的看着他,朱唇轻启,她道,“我不是故意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错在先。道歉准没错啊啊啊!

    “不是故意的?”

    清韵认错态度良好。楚北怎么好责怪她,尤其她颈脖子处,才种出来的草莓印记还没消除呢。

    她眼神带了些无辜,像是丛林里迷路的某种幼兽,楚北心中一软,揉着撞红的额头,看着她,又望着脚下的地。道,“不是故意的。就把为夫踹下床了,你要是有意的,为夫岂不得去屋外睡了?”

    楚北一口一个为夫,叫的那叫一个溜,尤其他的话,叫清韵原就羞红的脸,更是红似晚霞了,她有些词穷了。

    新婚第二天清早,她就把夫君给踹了,她说不是有意的,有人信吗?

    看着楚北额头红着,清韵越发愧疚了,尤其楚北还没有同她置气,他越是大度,她就越后悔,她解释道,“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睡,忽然身边多了一个人,有些不习惯……。”

    楚北眉头皱的紧紧的,他望着清韵道,“你的意思是以后每天都踹我?”

    清韵,“……。”

    她只是解释一番,没说每天都踹你啊,不过你要是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自然是极好的了。

    清韵裹着被子道,“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也知道我笨,多些时候就习惯了,还有昨天……。”

    说着,清韵就停顿了下来。

    她烟眉陇紧,她记得昨天在泡澡啊,怎么醒来会在床上,而且天还亮了?

    她猜到自己在浴桶里睡着了,因为她记得眼皮像是拈了胶水似地,她告诉自己就睡片刻,她还有话和楚北说,结果就到现在了。

    她泡澡的浴桶很高,青莺和喜鹊是决计没那本事把她从浴桶里拖出来还不惊动她的……那抱她起来的岂不就是楚北了?

    想着,清韵的脸轰的一下炸开,这下连耳根和颈脖子都红的发烫了。

    她眼神飘忽,不敢和楚北对视。

    楚北一直看着清韵呢,对于清韵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只露个脑袋和脖子在外面的行为有些不悦。

    他是她的夫君,她这样子怎么就像是防备哪个登徒子似地?

    抬手,楚北指着百子被,漂亮的凤眸似笑非笑道,“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裹着?”

    她当然不愿意裹着了!

    可她能把楚北轰出去吗?

    这里可是皇宫,她又只带了青莺和喜鹊来,那两个丫鬟,平时就有些怕楚北,他都没瞪眼,在她们心目中说话就比她有分量了。

    可他不出去,她怎么穿衣服?

    从楚北被踹下床,她就一直在找衣服了,眼睛所到之处,根本就没有衣裳,唯一的嫁衣还离她好几丈远呢。

    清韵东张西望,还几次瞄着嫁衣,楚北就知道她在找衣服。

    他眼神闪了一下,朝床榻走去。

    他离床越近,清韵就越警惕。

    然后,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伸手一拿,就从屁股底下把衣服拿了出来。

    见她拿到衣服了,楚北就停住脚步了。

    清韵在被子里一阵手忙脚乱,然后她皱眉了,觉得不对劲。

    她把手里的衣服拿出来,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见她给自己制的内衣,只剩下一半了。

    还有一半,清韵在被子下摸了一会儿,也给找了出来……

    清韵,“……。”

    她看着自己一分为二的内衣,又望向楚北。“你给我解释一下我的衣服怎么会变成这样?”

    以前,清韵一直入乡随俗穿肚兜的,可是自打她要学跳舞后。她就对肚兜忍无可忍了,给自己缝制了一件内衣,随后让丫鬟帮着缝制了两件,丫鬟们都知道怎么穿,不可能会弄成两半,而且她们也没有那个力气,更不会把衣服丢在床脚边。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楚北干的好事!

    楚北耳根有些红。眼神带了尴尬,他昨天把清韵抱上床,他没打算帮清韵穿衣服。可是他躺下之后,手边是细腻柔滑的皮肤,还带着沐浴的清香,对他来说。那种折磨。简直就找不到词来形容。

    忍了许久,楚北在换地方睡和给清韵穿衣服中,选择了帮清韵穿衣服。

    清韵沐浴前,丫鬟就把衣裳准备好了,他拿过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肚兜。

    他隐约猜到这衣服就是肚兜,然后要帮清韵穿。只是他自己的衣服都没穿过几回,有那本事帮清韵穿衣服吗?

    这不。试了两回,衣服一件没穿上身不说,还成了两半。

    楚北当时就懵了,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找丫鬟再拿一件吧,时辰晚了,丫鬟估计都睡下了,而且他也没脸喊丫鬟啊。

    他轻咳一声,道,“我没见过这样的肚兜,我是不小心弄断的……。”

    没见过这样的肚兜?

    那也就是说见过别的肚兜了?

    肚兜那可是女儿家的东西,她倒想问问他什么时候见过了。

    眉头一挑,清韵望着他笑道,“你见过什么样的肚兜?”

    听着清韵的话,楚北嘴角上扬,他走到床边,俯视着清韵,眸光潋滟生辉,道,“肚兜,为夫见过不下百件,你这样的,为夫还是头一回见到。”

    他越靠近,清韵越紧张,尤其他的话,叫清韵很不舒坦。

    等楚北再靠近时,清韵脚一抬,把楚北抵住了,她笑道,“夫君真是见多识广啊,哪一回带我一起开开眼界?”

    她巧笑嫣然,楚北却闻出浓浓的醋味。

    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笑道,“这是成亲之后,娘子提的第一个要求,为夫说什么也要让娘子如愿的。”

    清韵继续笑,“那我就等着了。”

    说完,她笑道,“现在,能请夫君出去片刻吗?”

    “可以,”楚北直起身子,笑着走了出去。

    他一转身,清韵就朝他背影呲牙咧嘴,张牙舞爪了。

    低头,又见胸前有好几颗草莓,清韵又羞又恼,要是她真有那本事,真想一脚将他踹飞掉。

    你再得瑟,姑奶奶我让你飞的更高更远!

    气恼了一阵,清韵便要穿衣,她原打算去找衣服的,结果发现衣服里还裹着件肚兜,她就穿肚兜了。

    刚穿好亵衣、亵裤,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是青莺和喜鹊。

    清韵听得忙道,“进来。”

    然后就青莺和喜鹊就端着铜盆进屋了。

    只是她们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

    一个身量高挑,一个带了些婴儿肥,双眸闪亮,一看就是个机灵的。

    清韵站在那里,一身大红衣裳,青丝飘动,美的不似人间女子。

    青莺见了道,“姑娘……。”

    她说了一句,就被喜鹊打岔了,“还叫姑娘呢,该改口叫皇子妃了。”

    青莺脸一红,吐舌头道,“我这不是叫习惯了吗,姑娘昨儿累了一天,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清韵没有回答她,只见那两个丫鬟上前请安,道高挑的先开口道,“奴婢丁香见过大皇子妃。”

    带些婴儿肥的后道,“奴婢百合见过大皇子妃。”

    清韵轻点了下头,让她们起身。

    丁香望着清韵,道,“大皇子妃这就起了,还是接着再睡会儿?”

    “不睡了,”清韵回道。

    丁香就道,“那奴婢让陈嬷嬷进来了。”

    清韵挑了下眉头,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她要睡觉陈嬷嬷就不进来。

    等陈嬷嬷带了两个小丫鬟进屋,给她请过安后,就直接朝床榻走去。

    清韵再傻,也知道陈嬷嬷是来干嘛的。

    她是来拿元帕的。

    只是她身体并无不适。虽然胸前有草莓,但是她很确定,并没有和楚北圆房。看哪门子的元帕啊?

    清韵什么也没有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陈嬷嬷带着两个丫鬟翻了被子,结果根本就没找到元帕,陈嬷嬷转身望着清韵,道,“皇子妃,元帕呢?”

    清韵摇头。她不知道啊,她就没看见元帕。

    她刚摇头呢,丫鬟就趴在床底下道。“元帕在床底下呢。”

    清韵,“……。”

    陈嬷嬷有些抚额,她负责验看元帕,还从未见过哪个元帕丢在床底下的。大皇子和皇子妃到底年轻气盛。瞧这床乱的。

    丫鬟移开脚凳,爬到床底下,把元帕拿了出来。

    元帕有些脏,但是没有半点红色。

    陈嬷嬷眉头皱紧了,给丫鬟使眼色,让她们验床单和被子。

    好一通忙活后,丫鬟依然摇头。

    陈嬷嬷就望向清韵了,“皇子妃和大皇子昨儿并未圆房?”

    喜鹊和青莺也都睁圆了眼睛望着清韵。

    清韵坦然的很。回道,“没有。”

    陈嬷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怎么会没有圆房呢,太医不都说大皇子身上的毒清除的差不多了,可以圆房了吗?

    没有圆房,嬷嬷只能带着沾染了灰的元帕去回皇后和太后了。

    清韵转身,要去漱口洗脸。

    那边,喜鹊抱着首饰盒出来,瞪着青莺,压低声音道,“让你拿件衣服,你怎么把箱子弄的那么乱?”

    青莺听得皱眉,“我没弄乱箱子啊。”

    “还说没有,箱子都乱成一锅粥了,”喜鹊坚持道,“只有你碰过箱子给姑娘拿衣服,不是你弄乱的,还能有谁?”

    “还有楚北,”清韵接口道。

    喜鹊脸腾的涨红,她望了两个丫鬟一眼,低声道,“姑娘,你可不能污蔑姑爷啊。”

    那些箱子,都是姑娘的陪嫁,哪怕是夫君都碰不得的。

    姑娘却说是大皇子翻的,这不是说大皇子惦记姑娘的陪嫁吗?

    这要传扬出去,大皇子哪还有脸做人啊?

    清韵根本就没想那么多,要不是楚北翻的柜子,他怎么可能找到肚兜给她?

    一点小事,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洗漱完,坐到雕花铜镜前,让喜鹊帮她梳妆。

    看着铜镜,清韵忍不住啧啧赞叹,到底是皇宫,这铜镜都比侯府的要精致,看的清楚的多。

    喜鹊有些紧张,自打秋荷进了泠雪苑起,她就没有帮清韵梳过发髻了,她对自己的手艺不大放心,今天又是清韵敬茶的日子,她怕梳不好,会让清韵被人笑话。

    喜鹊在担心,但是清韵对发髻却很满意。

    喜鹊帮清韵把玉簪插进发髻里,外面,有两个嬷嬷抬了个大箱子进来。

    清韵见了道,“怎么抬箱子过来,不是说都放在绮罗殿,回头再整理吗?”

    两嬷嬷笑道,“这是大皇子吩咐奴婢们抬来给皇子妃长见识的。”

    清韵眼皮子一跳,背脊都有些发凉了。

    她……不会嫁了个喜欢收集人肚兜的变态吧?

    清韵扯动嘴角,迈步走过去,在箱子前停下,吩咐道,“把箱子打开。”

    嬷嬷就听吩咐把箱子打开了。

    等箱子被打开的一瞬间,清韵眼珠子就睁得跟铜铃有的一比了。

    满满一箱子的肚兜,绝对不下百条。

    外面,楚北迈步进屋来,就察觉清韵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他问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清韵指着箱子,声音都微颤抖道,“你居然喜欢收集小孩子穿的肚兜,也太……。”

    要不是丫鬟在,清韵都直接蹦出猥琐和怪癖几个字了。

    虽然她没说出口,但是楚北却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脸有些发黑,这女人脑袋瓜到底是怎么涨的,说她笨,她比谁都聪明,说她聪明,却笨的可以,还竟把他往歪了想,不由得骂道,“整天脑袋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都是我三岁以前穿的。”

    清韵,“……。”

    脸红耳赤,清韵都没脸看楚北的眼睛了。

    楚北弹了她额头一下,道,“好好长长见识。”

    清韵摸着脑袋,咕噜道,“讥讽我,你不也没见识!”

    她说的小声,楚北没听清楚,他道,“嘀咕什么呢?”

    清韵哼道,“我说一身的汗臭味,臭死了。”

    ps:以后章节分开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敬茶

    方才清韵把楚北轰出屋,他闲的无聊,就练了会儿剑,出了点汗。

    要换做以往,他肯定要沐浴一番的。

    可偏偏清韵嫌弃他身上有汗臭味,他下意识的闻了闻,他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但要论嗅觉,清韵甩他几条街,见清韵偷笑,楚北就知道清韵是在耍她的。

    他还偏就不沐浴了,要行使他做夫君的权利,要清韵伺候他洗漱更衣。

    他当着一众丫鬟的面提出来的,清韵也不好拒,在暗瞪了楚北好几眼后,她拿衣服过来帮楚北穿了。

    男子的衣装和女子的大有不同,要简单的多,很快就帮忙穿好了。

    再就是刷牙,宫里惯常用的都是竹盐,楚北以前也一直用这个,清韵给他用的是则是牙膏,她总觉得竹盐刷不干净,而且那咸味她不喜欢。

    对着牙膏和牙刷,楚北怔了几秒,问清韵道,“这是什么?”

    清韵逮着机会了,昂着脖子道,“方才我长了回见识,我也让你开阔下眼界。”

    楚北,“……。”

    看着清韵那一脸高傲模样,楚北有些词穷了,不过他总算明白为何清韵与他说话,总能闻到一股淡雅清新的薄荷香味,原来是这么来的。

    这味道,他喜欢。

    他和用竹盐刷牙一样,用牙膏刷牙。

    很快,就有了泡沫,楚北有些惊奇的望着清韵。

    清韵就把牙膏解释了一番,楚北刷牙过后。点头道,“这个比竹盐好。”

    “那是当然了,不好我还不用呢。”清韵嗡了声音道。

    洗漱完,接下来就是束发髻了。

    好吧,清韵有些雀雀欲试,她对楚北那一头顺滑如绸缎的头发肖想已久了,只是平常不好意思碰,这回他要她伺候,是正中下怀啊。

    清韵双眼泛光。青莺和喜鹊两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好。

    姑娘连自己的发髻都搞不定,能帮大皇子束发吗?

    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姑娘闲的无聊时,要跟秋荷学梳发髻,几个丫鬟就成了试验品,被折腾的有多惨。那断了几十根头发就是她们的眼泪啊。

    清韵迫不及待的拿起象牙梳。请楚北落座,正打算大显身手呢,她打算把以前看的古装剧里男主的惊艳造型在楚北身上试验下,就凭楚北这张脸,就是乞丐装,都能穿出别样韵味来。

    正想着挑谁的好,就被楚北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了。

    楚北不要她帮着梳发髻,让喜鹊来。

    喜鹊屁颠屁颠的过去。要接清韵手里的梳子,清韵捏的紧紧的。喜鹊又不敢抢。

    望着楚北,清韵眯着眼睛道,“你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不要我来?”

    “我怕你在我头上搭鸟窝,”楚北声音一如既往的醇厚。

    清韵,“……。”

    几个丫鬟差点憋出内伤来,忍的辛苦。

    清韵脸涨红,她怒视着楚北道,“你这是在蔑视我!”

    “鸟窝也不是那么好搭的,”楚北一本正经道。

    这是在怀疑她连鸟窝都搭不好呢。

    清韵一张脸涨的发紫了,正巧这时,一股食物清香飘来。

    她呲了下牙,把象牙梳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然后就转身走了。

    也不等楚北束发,饿极了的清韵,坐下来就用早膳了。

    青莺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默默的把象牙梳子拿起来,很快就帮楚北把头发束好了,然后带上紫金冠,和他身上穿的绣着蟒的紫袍交相辉映,更添俊逸。

    清韵又饿,对楚北还存了些蔑视她的气,一顿早膳,她只吃饭,没有吭半句话。

    吃到一半的时候,就有嬷嬷过来催了,“大皇子、皇子妃,该去永宁宫给太后和皇上他们敬茶了。”

    说着,她眸光落到楚北的额头上,多看了两眼。

    知道清韵医术高超,嬷嬷只是好奇大皇子怎么撞青了额头,却没有说要找太医来看看的话,舍近求远不说,问题是清韵的医术甩太医们几条街呢。

    可是嬷嬷看楚北额头的时候,清韵就心底打鼓了,那额头撞的不轻啊,长眼睛的都看的出来,一会儿有人问起来,谁知道楚北会怎么回答,万一他说是她踹的该怎么办?

    他应该很爱惜自己的名声吧?

    新婚第二天,就被枕边人踹,说出去多丢脸啊?

    清韵笃定楚北不会说实话,放心的吃粥了。

    然而,她太低估楚北了。

    等他们吃完早膳,去永宁宫给太后和皇上他们敬茶的时候,还不等他们请安,皇后就看见楚北额头上的伤了,当即问道,“怎么伤了额头?”

    楚北就望向清韵了,“她踹的。”

    清韵,“……。”

    她扭头狠狠的看着楚北,他是故意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

    皇上眉头皱了下,望着清韵道,“为何要踹宸儿?”

    清韵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跟着来伺候的青莺,一双眼睛都瞪圆了,她没想到大皇子额头上的伤是清韵踹的。

    清韵不说话,皇后就望向楚北了,“你惹清韵不高兴了?”

    楚北很无辜,“没有。”

    云贵妃坐在一旁,看着楚北,又望着清韵,心底好奇着呢。

    大皇子还是楚大少爷的时候,就当众扬言,此生有沐三姑娘足矣,绝不纳妾,还以这个理由,不愿意迎娶周二姑娘,两人又是新婚燕尔,大皇子居然不帮沐三姑娘遮掩,就让她被皇上逼问,这也太奇怪了些吧?

    见清韵迟迟不回答,她就忍不住催道。“大皇子妃,皇上在问你话呢,瞧你这满脸羞红。倒像是不好意思回答?”

    清韵轻点了下头,云贵妃愕然,还叫她猜准了,真是不好意思回答呢?

    皇上见了一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说无妨。”

    清韵轻抬了下头,复又低下了。道,“清韵前几日看过一本书,上面说过一句话。说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新婚第二天。要踹夫君一脚。以后夫君就会宠爱自己一辈子,因为有些紧张,所以踹的力道大了些,撞在了墙上……。”

    清韵只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夫妻之间的事,只要跟恩爱有关,都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她还有些忐忑,怕这个理由不能蒙混过去。

    她抬眸。见到皇上凌乱的神情,皇后无奈摇头。云贵妃的无语,还有太后……

    太后的神情就不一般了,她呢喃了一句,“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

    清韵连连点头,道,“清韵觉得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就像棍棒之下出孝子,父亲呵斥甚至杖责儿女,还不是存了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思,别人家的孩子,哪怕知道他做错了,也鲜少有说什么的,自家夫君,踹一两脚不妨事,别人家的夫君,离的一丈远都嫌不够。”

    皇上听得点头,表示说的确有道理。

    太后也笑了,道,“这话听着倒是挺溜,想必在宫外流传已久了。”

    听太后这么说,清韵就知道,她过关了。

    她扭头,朝楚北投去一记你想我难堪是做梦的眼神。

    楚北见了,眸底一抹笑浓郁的化不开,这一首信口拈来,还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本事,她都是跟谁学的?

    没事了,清韵就放心了。

    然而,她没有想到,这番话会被传遍整个皇宫,传到宫外,甚至传遍整个大锦。

    从她之后,新婚第二天,脚踹夫君会成为一种婚嫁习俗。

    有些夫君不被踹,还不高兴,觉得新娘不够爱他……

    这是清韵始料未及的。

    这事告一段落,那边嬷嬷端着托盘过来。

    托盘上赫然一方元帕。

    太后望着皇上道,“原本明儿是打算带着大皇子和皇子妃祭祖的,祈求列祖列宗保佑我皇家子嗣绵延,最好是能一举得男,为我们萧家生下第二十七代子孙,如今他们两个新婚之夜没有圆房,祭祖一事还是延后吧。”

    皇上眉头皱了下,道,“祭祖一事已经定下,岂能贸然更改?”

    说完,他望向楚北了,道,“怎么没有圆房?”

    被皇上这么直接了当的问,再厚的脸皮也架不住啊,清韵脸腾的一红,红似丹霞。

    皇上都说了,明天祭祖。

    可太后的意思是祭祖一定要在圆房之后。

    说白了,明天之前,她和楚北要圆房啊!

    她低头不语。

    楚北向皇上解释道,“虽然太医们说儿臣体内的毒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并不妨事,但儿臣已经将清韵迎娶进门,并不急于这十天半个月,想等体内毒素全部清除了再……不过明天祭祖,今晚圆房也不迟。”

    楚北说的坦然,但是心底的憋屈,谁又知道呢?

    要不是清韵睡的熟,种草莓都没反应,他怎么可能不圆房?

    楚北表态了,清韵不说话,此事也揭过去了。

    接下来,总算忙正事了,敬茶。

    先敬太后。

    和寻常人家差不多,敬茶,然后送上小辈对长辈的一番心意。

    看着清韵送上的一白玉瓶,太后多看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清韵便道,“这是清韵为太后调制的养身丸,除了能静心凝神之外,还有美颜养容的效果,尤其是对头发,有奇效。”

    咋听养身丸三个字,云贵妃还有些嗤之以鼻。

    太后什么养身丸没有吃过,需要她送,可是听说美颜养容,她就有些侧目了,再听对头发好,她就忍不住问道,“怎么个奇效法?”

    清韵就等人问了,她道,“有乌发之效,服用几个月,头发就会由白变黑,****服用,不仅能消除百病,到了百岁人瑞的年纪,头发都如同及笄少女。”

    这药丸,清韵是费尽了心思。

    没办法,她答应江老太爷的事,得说到做到啊。

    要想解除太后和皇上的矛盾,首先,她就得博得太后的欢心。

    女人,其实很好哄的,因为她们都注重容貌。

    吃人家的嘴软,太后要想白发变青丝,就不能对她动杀念啊,杀了她,可就没有第二个人能帮她保持头发乌黑浓郁了。

    就连她说的话,都思量了许久。

    贸然送上乌发丸,万一被人挑拨,说她觉得太后老了,白发苍苍,没得惹怒太后,说是养生丸就好多了。

    因为没病也要养身啊。

    果然,听清韵说养生丸不仅有养生,还有乌发之效,太后就笑了,“当真这么神奇,不会是向像那些贡品一般,吹的天花乱坠,最终不过是空欢喜一场吧?”

    清韵就道,“太后若是不信,就把这瓶药丸服下,到时候如果头发没有变黑,太后怎么罚清韵,清韵都甘愿认罚。”

    太后笑一声。

    一旁伺候的季嬷嬷就结果清韵送的药瓶子。

    清韵多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季嬷嬷的走路姿势有些不自然,清韵眸光动了下。

    收了小辈的礼,就轮到太后赏赐清韵了。

    她赏赐清韵的是一只金簪。

    簪子很漂亮,上面宝石璀璨生辉,不是凡品。

    清韵双手接过赏赐,然后丫鬟扶着她起身。

    再就轮到她给皇上和皇后敬茶了。

    清韵送的也是药丸,送给皇上的是养神丸,送给皇后的则是养心丸。

    皇后赏赐清韵一只上等羊脂玉镯,雕刻精致,端庄大气,看到那玉镯,太后眸光动了下。

    只听皇后帮清韵戴上玉镯,笑道,“这玉镯是母后第一次进宫,先皇赏赐给母后的,母后今儿将它转送给你,希望先皇能庇佑你和宸儿。”

    皇后说完,玉镯已经戴在她手上了,清韵有些惶恐,“母后,先皇赏赐的玉镯,意义非凡,清韵不能收。”

    皇后紧握了下清韵的手。

    那玉镯是先皇赏的,却是太后的东西,太后和先皇打赌输过,见到她时,就要太后给他一玉镯,太后就把常戴在手腕的玉镯给了先皇,这玉镯据说太后戴了六年,是心爱之物。

    那玉镯象征着先皇和太后初次见皇后时,对她的认可。

    认可皇后做他们的儿媳妇。

    皇后将它转送给清韵,是希望太后见到玉镯时,能对清韵好些,算是皇后的一片良苦用心了。

    皇后赏赐了意义非凡的玉镯,然而皇上什么都没有送。

    他笑道,“今儿会有贡品送进宫来,不论送什么来,朕都将它赏赐与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天命

    皇上的赏赐很特别,充满了猜测性。

    要知道,贡品多着呢,一个月里,少说也有三五回进贡,送来的东西也参差不齐,有稀世珍宝,也有米粮瓜果。

    现在,皇上把没有送进宫的贡品作为赏赐给了大皇子妃,大家都很好奇,今儿会进贡些什么?

    不过清韵倒不担心,肯定不是简单东西啊。

    皇上日理万机,哪有心情管一些芝麻绿豆的进贡,肯定是贵重之物,才会引起他的上心,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清韵高兴的谢了赏赐。

    接下来,便是给云贵妃敬茶了。

    只是这一回,他们没有下跪,只是单纯的敬茶。

    云贵妃,在宫里位分特殊,位列四妃之首,有太后做靠山,在后宫的势力可以说比皇后还要大,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充其量,也不过只是皇上的一个贵妾。

    嫡子给父亲的妾行跪拜大礼,那是有辱身份。

    不过最起码的敬重还是要的,毕竟云贵妃是长辈。

    有皇上在,云贵妃不敢端架子,接了茶,痛快的喝了。

    清韵把准备的礼物送上,自然也是药丸了,不过是养气丸。

    云贵妃有些无语,敬茶礼送一堆药丸的,也没谁了。

    不过清韵医术超群,亲手调制的药丸,就是贡品都比不上,而且显得心诚,云贵妃就是想讥讽两句,都找不到理由。

    人家太后都高兴的收了。你一个贵妃还叽叽歪歪,这不是存心找茬吗?

    收了药丸,云贵妃赏了她一块玉佩。

    敬茶礼。到这里便算是完成了。

    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宫里的事了。

    虽说后宫三千,但皇上并非好色之人,所以后宫有位分的女人并不多。

    除了皇后之外,四妃只有云贵妃,要真说起来,还有一个贤妃。不过是在死后追封的。

    所以大锦朝后宫,有实力的只有皇后和云贵妃。

    献媚夺宠的少,妄图争夺储君之位就更少了。你想啊,连位居贵妃之位的云贵妃所出二皇子都没什么希望,其他皇子还怎么蹦跶,那不是自取灭亡吗?

    所以整个后宫大部分时候都很平一旦有了什么矛盾。八成是出在太后、皇后和云贵妃上。

    等清韵退站到大殿中间后。皇上就笑道,“皇家和世家望族间礼仪大同小异,只是这敬茶礼略有不同,世家不但要敬祖辈、敬父母,还有叔伯兄弟,宸儿的王叔有不少,有在京都的,也有远在封地的。昨儿出嫁太累,明儿又要祭天、祭祖。你们就回去歇着吧,等回门之后,得了空闲,再让宸儿带你去拜访下那些王叔。”

    清韵点头如捣蒜。

    到这里,敬茶礼就算是完成了。

    清韵和楚北就告退了。

    出了大殿,正巧见到季嬷嬷过来,她走了几步,就手扶着大红漆柱歇息,然后捶膝盖。

    一旁有宫女过来献殷勤,道,“嬷嬷膝盖怎么疼了,这几日也没有刮风下雨啊?”

    季嬷嬷叹气道,“夜里在屋子里多放了两块病,膝盖就受不住了,真是老了。”

    丫鬟扶着季嬷嬷往前走。

    清韵嘴角一勾,眸底闪过潋滟光芒。

    楚北望着她,又望向季嬷嬷,他眉头挑了下,嘴角勾起一抹恍如罂粟般的笑容来。

    江老太爷叮嘱清韵的事,卫驰事无巨细都禀告楚北知道,清韵先是拿养生丸讨好太后,这会儿把目光又盯着季嬷嬷了。

    季嬷嬷是太后的陪嫁丫鬟,跟着太后半辈子了,可以说是太后最信任的人,甚至可能连宁太妃都比不过。

    获取一个人的信任和感激,没有比施恩于她更好的途径了。

    清韵打定主意,从季嬷嬷身上着手,帮她治关节炎。

    不过这几日,她没那个时间,再者不能太刻意了,才进宫就故意讨好巴结太后的心腹,被太后知道了,只会适得其反。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只能徐徐图之。

    天气闷热,清韵无心观赏皇宫美景,就径直回去了。

    只是快走到寝殿时,就听身后有公鸭嗓子喊道,“都给我仔细点抬,可别弄撒了,这些东西可是皇上赏赐给大皇子妃的见面礼。”

    听到见面礼三个字,清韵下意识回头。

    然后她凌乱了。

    只见好个公公抬着两大缸东西过来。

    那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字:醋。

    可别告诉她,皇上送她的见面礼,就是两大缸醋啊!

    好吧,等走近了,清韵发现不是两缸醋,而是一缸醋,一缸酱油。

    见清韵和楚北望着他们,为首的公公赶紧快步上前,福身请安,“见过大皇子、大皇子妃。”

    清韵一双眼睛就盯着那大醋缸了。

    公公就笑道,“大皇子妃,皇上有令,今儿送进宫的贡品,不论是什么,都送给您,这是刚刚送进宫的贡醋和贡酱油。”

    清韵,“……。”

    皇上,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这一大缸的醋和酱油,我就是吃一辈子都不一定吃的完啊,清韵在心底嚎叫。

    这两大缸说什么也不能收啊。

    她瞥头望着楚北,给他使眼色,让他把人和缸都打发走。

    结果楚北却道,“抬进去吧。”

    几个公公歇了片刻,又有了气力,赶紧抬起大缸,往前走。

    身后,清韵望着楚北,道,“你要它们做什么?”

    楚北摇头,“我只是觉得父皇不会这么无聊。”

    迈步进了大殿,公公们把醋和酱油放下。便告退了。

    楚北叫人把醋缸打开。

    顿时,一股浓郁的醋味,就弥漫开来。

    清韵嗅了嗅。笑道,“不愧是贡品,这醋味道不错。”

    可再不错,它也只是一缸子醋啊。

    天知道,皇上送他们醋和酱油做什么?

    难道是要他们没事多吃醋,别去外面打酱油?

    想着,清韵自己都乐了。

    宫里谁得了赏赐。那是一阵风就传遍整个皇宫的。

    很快,大家就知道大皇子妃的见面礼,是一缸子醋和一缸子酱油。不少人都笑弯了腰,笑的腮帮子都疼了。

    大家都在猜测,皇上此举用意是什么?

    猜来猜去,都猜不出来。

    结果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眉头都快皱的没边了。

    孙公公一边研磨。一边问皇上,“皇上,老奴之前问您送给皇子妃的见面礼是什么,您还说到时候就知道了,神神秘秘的,谁想到竟是一大缸子醋和酱油,老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当时皇上正在看奏折。孙公公话还没说完,皇上就抬眸看着他了。“谁告诉你朕送给清韵的是醋和酱油?”

    孙公公愕然,“宫里都传遍了。”

    皇上眼睛眯紧。

    孙公公就把听到的事告诉皇上。

    “啪”的一声,皇上将手中奏折丢在了桌子上,崩蹦着个脸道,“让御膳房把醋和酱油给朕抬回去,朕说的贡品和御膳房没半点关系!”

    孙公公满脸黑线,赶紧叫小公公去御膳房传话。

    再说这两大缸醋和酱油,着实把清韵难住了,她决定把他们分装成小坛子,然后送出去。

    刚写下送礼的名单呢,御膳房管事的就来了,一脸的忐忑不安。

    见他们来,请了安却不说话,只是额头上冷汗直冒,生怕她和楚北发怒似地,叫清韵有些纳闷,笑问道,“有事?”

    御膳房总管轻点了下头,抬手指着两大缸道,“皇子妃恕罪,都是奴才会错了意,那不是皇上赏赐给皇子妃的见面礼,奴才要把他们抬回御膳房。”

    清韵,“……。”

    她脸上的笑容倏然僵硬,这是在逗她玩吗?!

    她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凑齐人数可以把醋和酱油送出去,他居然告诉她会错了意,送错了东西!

    御膳房总管知道犯了错,连连赔罪。

    清韵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道,“抬走!”

    像是得了****令似地,御膳房管事的赶紧爬起来,让人把醋和酱油抬走了。

    等他们走后,喜鹊上前道,“皇子妃,明儿祭天、祭祖要献舞,还是再练练舞蹈吧?”

    那一声皇子妃,喊的清韵浑身不对劲,她还是习惯了喜鹊喊她姑娘。

    想到明天要献舞,清韵就头大,她望着楚北道,“对了,我让你问皇上那画轴上最后被涂掉的舞姿是什么,你问了吗?”

    楚北轻点头,道,“问了。”

    “是什么?”清韵连忙问道。

    “天命。”

    “天命?”清韵有些懵了,“什么天命?”

    楚北摇头,“我也不知道。”

    清韵有些想磨牙了,“你怎么不问清楚啊?”

    她以为楚北没问。

    可是楚北怎么可能不问呢,清韵拜托他的事,他哪一件不是尽心尽力完成的,可他再问,皇上一句话将他给打发了。

    清韵很好奇那句话是什么,楚北望着她道,“天机不可泄露。”

    清韵听得脑门黑线直冒,“只是一支舞而已,用得着天机不可泄露吗?”

    楚北表示很赞同清韵的话,现在皇上想做什么,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可皇上不说,他也没办法啊。

    清韵望着楚北道,“虽然皇上说是天命,那你知道什么是天命吗?”

    “……不知道。”

    她就知道是白问,清韵深呼一口气,起身走了。

    她回了屋,喝了半盏茶,对着画轴看了半天。

    青莺和喜鹊两个面面相觑,青莺忍不住问道,“什么是天命?”

    喜鹊摇头,“我只听说过真命天子,没听说过什么天命。”

    天命,天道主宰众生命运。

    清韵自然是知道天命的解释,可她不懂的是什么样的舞姿会被叫做天命呢?

    想了半天,绞尽脑汁也想不透。

    清韵干脆不想了,她起身练舞。

    不用穿铠甲,清韵练习时没有那么吃累了,而且因为穿了好几天铠甲,现在把铠甲脱了,那感觉,真是太轻松了。

    一遍又一遍,好像不知疲倦一般。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北已经进屋了。

    他坐在那里,一边喝着茶,一边看清韵跳舞,很是惬意。

    当然了,最后的舞姿,他也帮清韵出了不少主意,然而都被清韵给否决了。

    她也不知道什么舞姿对,她只知道那样会很别扭,舞姿讲究的是行云流水,水到渠成,别扭意味着不对。

    练了会儿,便到了吃午膳的时辰。

    吃了午膳后,清韵歇了好一会儿,又继续练舞了,她像是跟那支舞较起了劲,好像不将她琢磨出来,誓不罢休一般。

    只是在她练习了一个时辰后。

    青莺和喜鹊就拎着热水进屋了。

    清韵见了,道,“我没要热水。”

    喜鹊就道,“是大皇子要的,他走之前,叮嘱奴婢们,等姑娘再练习一个时辰,就让姑娘沐浴,免得太累了,会在浴桶睡着。”

    说着,喜鹊往屏风处走。

    清韵的脸倏然大红,她再想练舞,就好像没法集中精神了一般。

    浴桶很大,两个丫鬟来回跑了好几趟,累出来一身汗。

    抹着额头,喜鹊道,“皇子妃,可以沐浴了。”

    清韵很想说不想沐浴,可是看着丫鬟们那满头的汗珠,粗喘的气息,她好意思让她们的辛苦付诸东流吗?

    她只能认命的去泡药浴了。

    浴桶里,和昨天一样,撒了娇艳花瓣。

    一旁的三角铜炉了,还熏着香,袅袅云雾,沁人心脾。

    丫鬟帮清韵宽衣解带,然后青莺呀的一声叫了,指着清韵的锁骨道,“姑娘被蚊子咬了?”

    清韵低头,就看到锁骨和胸前没有消退的红草莓。

    她脸窘红一片,有些懊恼,她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她应该让丫鬟走的,她又不是不会沐浴。

    不过幸好两个丫鬟什么都不懂,不然她们要是偷偷捂嘴笑,她还不得羞死?

    “是蚊子咬的,今晚记得熏香驱蚊。”

    喜鹊就道,“药膏都在绮罗殿,没有带来,该怎么消掉?”

    清韵钻进浴桶里,道,“不痛不痒,没事的,你们出去吧。”

    两丫鬟就出去了。

    只是才出去,就在屏风处见到了楚北,见他脸色有些黑,两丫鬟心底有些害怕。

    正要福身见礼呢,结果楚北摆手,两丫鬟就乖乖退了出去。

    清韵泡在浴桶里,听到关门声,她忍不住咕噜道,“晚上在上面抹些迷药,让你亲去!”

    话音刚落,就听一道声音传来,”抹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肉香

    听到声音,清韵身子一凛,恨不得把舌头给咬断。

    他是什么时候进屋的,她怎么都不知道,喜鹊她们出去怎么也不说一声

    在浴桶里,转了身,便瞧见楚北站在屏风处。

    他俊逸绝伦的脸上,似笑非笑,像是在生气,又不像是。

    清韵故作镇定道,那些蚊子太狠了,昨晚咬的包到现在还没有消退,我怕熏香奈何它们不得,打算抹些迷药。

    反正她没有直说迷晕他,之前说是蚊子咬的,迷晕蚊子完全可以啊

    楚北气笑了,笑声犹如远山晨钟暮鼓,穿破云雾而来,笑的清韵脸皮都发烫。

    她这是自欺欺人啊,都有一种睁着眼睛说瞎话,掩耳盗铃的感觉了。

    清韵泡在浴桶里,水淹到她颈脖子处,还有娇艳花瓣沾染在她脖子上,更添诱人风情。

    多看两眼,楚北眼神都凝了起来。

    清韵还以为他会过来,谁想到他竟然转了身。

    她大松了一口气,到底是皇家,注重规矩,不会做出白日宣淫的事来。

    清韵就放心的沐浴了。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念头了。

    平常有丫鬟添水,保持水温,现在青莺和喜鹊都走了,不过一刻钟,水就凉了。

    清韵泡不下去,就要起来。

    然后,她发现丫鬟没有给她拿衣服来

    就连方才换下的脏衣服,也被丫鬟抱走了。

    清韵望向屏风。隐约可见楚北坐在那里喝茶。

    她轻咳了一声,道,喂。帮我拿件衣服来。

    不是清韵不喊楚北夫君或者相公,实在是喊不出口,觉得怪怪的,可是当着外人的面,她喊起来又格外的溜。

    只是她这样喊,楚北瞥了屏风一眼,道。你方才喊我什么,我没听清楚

    清韵一听,就知道这厮不满意她那么喊他。她只能认命道,相公,帮我拿件衣服。

    楚北挑了下眉头,把手中茶盏放下。起了身。朝偏阁走去。

    很快,楚北就回来,给清韵拿了衣服回来。

    他很听话,帮忙拿了一件衣服

    他就拿了一件小肚兜

    上面绣着石榴花

    看着那肚兜,清韵一张脸都涨红的发紫了,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无力,这厮心眼大到她都无话可说了,她就想问一句。就他帮忙拿的这一件衣服,她穿了跟没穿有区别吗有吗

    不想跟楚北说话了。清韵把头扭向别处,犹豫着要不要扯着嗓子把丫鬟喊进来。

    正酝酿着,忽然胳膊被人抓住,然后就被拉了起来。

    猝不及防之下,吓的清韵尖叫出声。

    外面,青莺和喜鹊都守在门外呢,忽然听清韵惊叫,两人赶紧起了身。

    两人是打算进屋的,结果手才碰到门呢,就听楚北道,没有吩咐,不许进来。

    两丫鬟互望一眼,默默的把手收了回去。

    屋内,楚北将清韵从浴桶里抱起来,清韵整个人差点炸开。

    雪白如凝脂的肌肤像是打了一层胭脂一般。

    她捶打着楚北道,快放我下来

    楚北没有理她,她那点粉拳在楚北眼里根本就不够瞧,他只道,方才母后将我找了去。

    说了一句,然后就没了。

    弄的清韵又羞又恼,偏心底还痒痒,想知道皇后找他去干嘛。

    她忍住没问,很快,楚北就将她放在了床上。

    刚放下,她随手就把叠好的被子拉过来,要将自己遮住,可是楚北弯着腰,她根本盖不住,只能勉强遮住胸前,她脸烫的都能烙饼了,她连忙道,皇后找你肯定还是有事,你去忙正事吧。

    楚北看着她,抬起手,抚摸着她光洁的额头还有耳际,眼神炙热,嗓音也带了些沙哑道,母后说明日祭天祭祖会很累,让你我晚间一定要歇息好。

    清韵,。

    祭天祭祖一定要在她圆房之后,明天之前一定要圆房。

    可是皇后又说祭天很累,让他们一定要歇息好。

    这不是明摆着催他们有空就赶紧圆房,晚上安安静静的睡觉,别瞎闹腾睡不安稳吗

    可是现在是大白天啊

    清韵脸上一阵一阵的红晕,就像是一望无际的碧空上飘荡的晚霞,美的叫人惊叹。

    可清韵却很不适应,因为她感觉到有东西抵着她。

    她很清楚那是什么。

    她忍不住挪动了下,结果被楚北压的更紧了,压的她都有些透不过气了。

    她觉得她要不挣扎,早晚要被他给压死,她努力推他,可是推不开,只道,你压疼我了

    你别乱动,楚北呼吸粗重,声音沙哑。

    他摸着清韵的耳朵和颈脖,看着清韵娇艳欲滴,像是水洗的樱桃,泛着诱人的光泽。

    清韵的耳朵很敏感,楚北带着重茧的指腹摸着,叫她忍不住颤栗。

    她想扭头,躲开楚北的手,却感觉到炙热的气息更近了。

    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带着绚丽邪魅的光芒,越靠越近,深邃的眸底倒映着自己的娇容,那迷离的眼神,叫她恍惚。

    唇瓣被噙住,柔软而炙热的触感,让她脑袋瞬间空白,只觉得头晕目眩。

    好像一下子,就呼吸困难了。

    她下意识的张大了嘴,正巧让楚北的舌头钻了进来。

    本来清韵还能反抗,可是楚北的舌头一碰到她的舌尖,那一瞬间,清韵就好像软了下,失去了反抗力。

    整个人依偎在楚北的怀中,任他欲与欲求。

    楚北一直觉得清韵的唇瓣美的像樱桃。可是这会儿他只觉得,樱桃根本不及她万一,好像怎么亲都不够。

    要不是身体某处涨疼的叫他难以自持。他根本不会放开清韵的唇。

    他稍稍起身,去解腰间束腰。

    看到清韵眼神迷离,还有那圆润的耳垂,小巧精致,他亲了下去。

    他将耳垂吸在嘴里,逗弄着。

    清韵忍不住呻y出声,她好像喜欢他亲她耳垂。又好像不喜欢,因为那样会让她浑身难受,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

    从耳垂。到颈脖,再到高耸的小山峰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北已经将身上的衣裳除尽了。

    他将清韵双腿分开,微微弯曲。某处傲物。死死的抵着她。

    清韵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楚北知道清韵动情了,他也忍不住了,要进去了。

    然而,他腰间一挺。

    清韵呲疼一声,看着楚北额头和鼻尖全是汗珠,可是那双魅惑的双眸却带了迷惑,像是在问:为什么没有进去

    清韵一个没忍住。不厚道的笑了。

    笑的楚北有些懊恼。

    可是下一秒,清韵就笑不出来了。

    不但笑不出来。还疼的她眼泪直飙,她死死的推着楚北,道,疼别动

    楚北就不敢动了,只是忍的他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

    都滴落在清韵的脸上了。

    楚北就保持一个姿势半天没动,清韵觉得好多了,再看楚北忍的辛苦,她反倒有些于心不忍了。

    再者,她也觉得不舒服,她忍不住扭动了下身子,就听楚北道,我忍不住了,你还疼不疼

    他嘴上询问,其实身子已经在动了。

    清韵咬着唇瓣,轻咬了下头,道,你轻点儿动。

    楚北就努力不然自己太用力。

    好一会儿后,清韵的承受力更好了,她双腿圈住楚北的腰,让他进入的更深些。

    这对楚北来说,就像是一匹野马被拴住了,现在解开了,顿时在草原上奔腾驰骋起来。

    起起伏伏,就像是一片浮萍在大海上跌宕。

    红帐翻飞,旖旎无限。

    屋外,青莺和喜鹊听到屋内的动静,两个丫鬟面红耳赤,姑娘怎么能叫这么大声呢,这叫外人听见了,得多不好意思啊,尤其还是大白天

    不过,总算是圆房了,明儿祭天祭祖,希望老太爷和萧家列祖列宗保佑皇子妃能一举得男。

    两丫鬟望天祈求。

    外面,孙公公带着小公公过来,见两丫鬟态度虔诚的望天祈福,他问道,怎么都在外面,大皇子和皇子妃呢

    他边说边走近,然后就听到屋子里有床摇吱嘎声。

    孙公公老脸也红了。

    来的不是时候啊。

    两丫鬟脸红的跟狗屁股似地,连忙问道,孙公公怎么来了,可是找大皇子有事

    就是有事也没有用啊,这时候,谁敢进屋去喊人啊,不要命了差不多。

    孙公公低声轻咳了下道,我是奉皇上之命给大皇子妃送贡品见面礼来的,既然大皇子和皇子妃很忙,那东西我就放下了。

    他说着,身后的小公公赶紧将托盘送上。

    托盘里放的是件衣裳,美轮美奂,在阳光照射下,金丝银线有些闪人眼睛。

    喜鹊赶紧接过。

    孙公公看着托盘道,之前,御膳房不懂事,送了一缸子醋和酱油来,说是皇上赏赐给大皇子妃的贡品,此事不仅传遍了皇宫,只怕连宫外都有所耳闻了,这对皇上的名声太过不利,这托盘里放的东西才是皇上要赏赐的,明儿记得伺候大皇子妃穿去祭天和祭祖,也好叫大家瞧瞧,皇上可不是小气之辈。

    喜鹊和青莺连连点头,道,公公放心,明儿奴婢一定让皇子妃穿着皇上赏赐的衣裳去祭天。

    孙公公满意的点点头。

    临走之前,又看了眼紧闭的屋子,笑了笑,就转身走了。

    身后,青莺和喜鹊看着托盘里的衣裳,啧啧惊叹,看着就漂亮了,不知道穿在身上会有多美

    喜鹊笑道,一会儿让皇子妃穿上试试。

    两丫鬟拿了块绸缎来把衣裳盖上,然后静静的等候。

    本以为要不了一会儿,就会开门了。

    结果一等,就等到了太阳下山。

    初尝,蚀骨知味,加上楚北是习武之人,体力过人,要不是清韵身子骨还好,指不定一回都招架不住。

    她醒来时,屋子里灯烛明亮,将黑夜照的如同白昼。

    她是被饿醒的,饿的肚子咕咕直叫。

    楚北坐在桌子旁看书,听到有动静,他望了过来。

    只见清韵从被子里爬起来,她肌肤雪白,但是此刻上面种满了红草莓。

    楚北嘴角微弯,想到清韵的娇媚,他就心软成一滩水,连着眸光都温柔了起来。

    清韵就没他那么高兴了,甚至可以说很生气,她觉得她皮肤都没一处是好的了,简直不忍直视。

    她晕倒之前,还没有这么多,他肯定是在她晕了之后,胡作非为的

    你这样子,让我还怎么见人清韵低吼道。

    楚北眉头敛着,道,你这样子,除了我,还有贴身丫鬟,还有谁会瞧见

    他眼神骇人,好像谁看见,就要灭谁一般。

    清韵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丫鬟看见也不行,就这样子,她们肯定以为我被虐待了。

    一两个红印子,可以说是蚊子咬,她抓红的。

    可这么多,她的血还不得被蚊子吸光

    知道是楚北啃出来的,就是借她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说楚北什么,只能默默替她担心,尤其是不经意流露的担忧,真是叫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总之,不能忍。

    清韵一再表示,以后绝对不允许楚北再这样乱啃,楚北表示很为难。

    他给的理由叫清韵很无力。

    你肉香。

    清韵哭笑不得,道,你以后离我远点儿,万一哪一天夜里饿了,把我啃了怎么办这个恶习,必须要改

    说完,不等楚北接话,她捂着肚子道,我饿了,我要吃饭。

    楚北也猜到清韵是饿醒的,上午才练了不到一个时辰的舞,中午都吃了两碗饭。

    下午不但练舞了,还累晕了过去,只会更饿。

    他出去,让丫鬟准备吃的。

    虽然出了一身的汗,但是身上并没有黏黏的感觉,好像床单也给换了。

    看到床脚边有衣服,清韵心上一喜,要过去拿。

    可是才一动,就感觉到某处传来一阵酸疼,疼的她都忍不住倒抽气了。

    忍着不适,她把衣服穿好。

    她想下床,最后还是把这念头给打消了。

    她都有些佩服皇后了,知儿莫若母,她都歇了几个时辰了,还这么酸疼,要是晚上再圆房,她明天还怎么祭天,还怎么献舞

    去打摆子,让人看笑话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奢华

    天渐破晓,云雾朦胧,如同轻纱笼罩着金碧辉煌的皇宫。

    本该熟睡的时辰,清韵却早早的就醒了。

    她睡的太久,实在睡不着了。

    她被楚北抱在怀中,想挣扎着起来,却又怕惊醒了他。

    她微微抬头,就见到楚北精致的下颚,唇若朱丹,鼻梁高挺,双眼阖紧,睫毛修长的叫人妒忌,还有眉毛……

    无一处不精致,她想鸡蛋里挑骨头都找不到瑕疵。

    真是得天独厚,上天的宠儿啊。

    想到这样风姿卓绝的男子是她的夫君,清韵心底就像是抹了蜜一般,甜的腻人。

    她忍不住伸手,摸着楚北好看的眉毛。

    摸了一遍又一遍。

    还有耳垂,轻轻的揉捏着来打发时间。

    想到楚北说她肉香,清韵眸光闪了闪,嘴角一抹笑,灿若朝霞。

    她凑上去,狠狠的嗅着,只嗅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般。

    因为中毒,楚北服用了六年的药,受了多少折磨和痛苦,要不是他心性坚韧,换做常人,早忍不住了。

    抛开这些想法,清韵轻唤了楚北一声。

    声音很轻,就像是在楚北的耳畔呢喃,温柔的像是湖畔扶柳清风。

    见楚北没有动静,清韵胆子就大了,她伸手掀开楚北的衣襟,露出雪白而强健的胸膛。

    挑了块好位置,清韵又看了楚北一眼。确定他睡的熟,清韵狠狠的啃了上去。

    起先,她没敢用大力气。怕把楚北给啃醒了,可是不用力,好不容易吸出来的草莓又消退了。

    清韵那个火大,在心底骂了楚北两句皮厚,然后就开始琢磨了。

    楚北是习武之人,他对疼痛的承受力是她的百倍不止。

    用一般的力道,肯定没法留下印记。只能下狠口。

    打定主意,清韵就用力吸了。

    种完一颗草莓,接着挑地方赶紧种第二颗。

    很快。就种了七八颗草莓了。

    就在她准备种第九颗的时候,她嘴刚刚碰到楚北,就听脑袋上有说话声传来,“背上要不要也种两颗?”

    清韵脑袋有一瞬间当机。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楚北欺身压住了。

    清韵一张脸。红的跟天边一缕朝霞一般,尤其楚北的眼神清明,没有才睡醒的慵懒,显然是醒了很久了,她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楚北没有回她,只是抬手摸着清韵的如烟柳眉。

    很显然,在清韵摸他眉毛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他装睡装到现在!

    “方才我喊你,你为什么不应我?”清韵推攘着楚北。脸微微红。

    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姿势聊天,总觉得很危险,而且说话都没什么气势。

    楚北摸着清韵的耳垂,低笑一声。

    他装睡,就是想看看清韵睡不着时会做些什么,他没想到,她居然偷偷摸摸的种草莓,也太记仇了些吧?

    她以为偷偷摸摸的,他就不会发现了?

    习武之人,若是连这点警惕都没有,还谈什么习武?

    他俯身而下,噙住清韵的唇瓣,一通亲吻。

    清韵有些怕了,在楚北亲她脖子的时候,清韵赶紧推开他,道,“别……。”

    楚北望着她,摸着她娇嫩唇瓣,道,“一大清早就撩拨我,现在说别,不晚吗?”

    清韵脸燥红,眼神躲闪,有些心虚道,“谁撩拨你了,我只是以牙还牙罢了,一会儿就要起床了,今儿要祭天和祭祖呢,你别害我出丑。”

    听清韵这么说,楚北狠狠的捏了下清韵的鼻子,道,“我看你就是晾准了我今儿不敢把你怎么样,才敢这样胡作非为。”

    被楚北猜中心思,清韵也不辩驳,确实如楚北猜的那样,她就是晾准了今儿怎么种草莓,楚北都不敢再碰她,她才敢这么做,做人识时务很重要。

    楚北奈何她不得,他狠狠的在清韵唇瓣上应下一吻,撂下狠话道,“等祭天、祭祖回来,我再好好收拾你。”

    说完,楚北就起了身,径直朝屏风走去。

    很快,就听见了哗哗水声传来。

    清韵轻呲牙,说的好像她不胡作非为,他就会饶过她似地。

    她稍稍起身,望向窗外,只见天际,霞光旖旎,灿若锦绣。

    她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只是过了一会儿,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至少有一刻钟了。

    好一会儿,楚北才用冷水把浑身的浴火熄灭。

    他走出来,看见清韵一脸无辜的神情,还有微露的****,刚熄灭的浴火好像又有了腾起之势。

    他定了定神,没有朝清韵走去,而是走向小榻,拿起小几上的书,看起来。

    清韵看着,既无语,又惭愧,明明过目不忘就占尽了优势,再加上勤奋刻苦,还让不让旁人活了?

    要换做她也是皇子,有这样的皇兄,她估计也特别的想弄死他。

    清韵仰躺在床上,看着锦绣纱帐走神。

    过了没多久,就有丫鬟推门进来了。

    除了青莺和喜鹊外,还有丁香和百合。

    看到楚北在看书,清韵躺在床上发呆,几个丫鬟俱是一怔,她们还以为清韵和楚北都睡着呢,没想到都起床了。

    主子醒了,丫鬟还睡着,没来伺候是罪啊。

    丁香和百合有些害怕被责罚,但是两丫鬟聪慧,什么都没说。

    青莺和喜鹊朝床榻走去,道,“皇子妃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清韵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道。“睡太久了,睡不着了。”

    丫鬟赶紧把铜盆放下,过来帮清韵更衣。

    因为今儿要祭天、祭祖。整个上午都暴晒在烈日下,所以喜鹊早早的把清韵的冰绸衣裳给洗了,穿在身上,好歹凉快些。

    鉴于身上太多的红草莓,清韵没好意思让丫鬟看,拿了衣裳去屏风后更换了。

    出来时,见青莺捧着托盘。上面摆着一件华贵到叫人咋舌的衣裳,她挑了下眉头,道。“我什么时候有这件衣裳的?”

    青莺忙道,“这是皇上昨儿赏赐给皇子妃的贡品,孙公公特地叮嘱,因为御膳房会错了皇上的意。给姑娘送了两大缸子醋和酱油来。有辱皇上名声,所以让皇子妃今儿就穿皇上赏赐的衣裳去祭天。”

    孙公公特地叮嘱的话,有很大程度就是皇上的意思。

    清韵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她穿这么一件招认羡慕妒忌恨的衣裳去祭祖,她不喜欢高调啊。

    可是又不好不穿,万一皇上以为孙公公没把话传到,罚了孙公公怎么办?

    喜鹊拿起衣裳要帮清韵穿上。

    等离近了,清韵鼻尖一动。嗅到一股淡薄清香。

    好像是衣裳发出来的?

    清韵拿过衣裳,多嗅了几下。

    那边。楚北瞧见了,问道,“怎么了?”

    清韵望着他道,“这衣裳上有一种特别的清香,若有似无,很是好闻。”

    “有毒?”楚北问道。

    清韵愕然,摇头道,“这是皇上赏赐的贡品衣裳,怎么可能有毒呢?”

    况且大家都知道她医术高超,给她下毒根本是白瞎,宁太妃就是前车之鉴,谁还敢给她下毒啊?

    “没毒,那你就穿吧,”楚北笑道。

    清韵看着手中衣裳,眼角还是有些跳,太奢华了,不是她风格啊。

    很快,喜鹊就帮她把衣服穿上了。

    等穿上后,青莺就惊艳道,“这身衣裳穿在皇子妃身上,好像比嫁衣还要美上三分,又不大不小正合适,就像是给皇子妃量身定制的一般。”

    楚北坐在小榻上,那双深眸也流露出一抹惊艳之色,眼眸如黑曜石般褶褶生辉。

    他就怔怔的看着清韵,半晌没有挪开眼睛。

    那是一身华贵到无与伦比的衣裳,穿在清韵身上,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似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华贵大气中还带了三分妩媚,美到令人窒息。

    清韵转身欲看铜镜,却瞄到楚北惊艳的眼神,她就在这衣裳有多美了。

    直觉告诉她,这身衣裳不简单,只怕跟她今天要献的舞有关。

    她倒是想瞧瞧,皇上这么煞费苦心的让她献舞,到底目的何在。

    为了能配合的上这身华贵衣裳,清韵的发髻和头饰,也让几个丫鬟煞费了一番苦心。

    平常清韵穿着偏于素雅,戴的头饰也多是玉簪,今儿破天荒戴了一整套金头饰。

    戴完发簪,她望向楚北,问道,“头饰和发髻,配得上衣裳吗?”

    楚北摇头,道,“不配。”

    不配?

    清韵两眼一翻,要不是从铜镜中看到他眸中惊艳,她估计真的就相信了。

    她站起身来,看着铜镜道,“我觉得很好了。”

    几个丫鬟在一旁连连点头。

    只是点了两下,楚北眸光一扫,几个丫鬟又改摇头了。

    等清韵望向她们的时候,几个丫鬟干脆把头低下了。

    楚北皱眉道,“我觉得戴玉簪更好。”

    戴玉簪更好?

    清韵转身看着楚北,她第一次怀疑楚北审美有问题,衣裳华贵,玉簪清雅,明显不配啊,他还说很美,这不是要她被人笑话不会梳妆打扮吗?

    很快,清韵就知道楚北要她重新换个发髻的原因了。

    这厮吃醋了。

    要不是这衣裳是皇上赏赐她,孙公公又叮嘱她一定要穿的,她敢打赌楚北恨不得把她衣裳给扒拉下来。

    她忍不住笑道,“我再美,也不及夫君一半啊。”

    一句话,成功让楚北的脸黑了。

    ps:还有一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惊艳(二更)

    换衣裳,梳妆洗漱后,便是用早膳。

    早膳刚刚吃完,便有公公过来催了,说皇上散朝了,快要出发去祭天了。

    清韵便放下筷子,净手之后,便和楚北去了长信宫。

    一路上,清韵那一身衣裳不知道惊艳了多少人。

    进了长信宫,云贵妃见到清韵,眸底忍不住流露出一抹妒忌来。

    正巧皇上也在皇后这里,她就忍不住道,“这件衣裳,莫不就是昨儿皇上赏赐给大皇子妃的贡品见面礼?”

    皇后上下看了清韵两遍,啧啧点头道,“望州蒙家的织造和刺绣手艺当真是举世无双,远非宫里的绣娘能比的。”

    云贵妃看着清韵,又望向皇上,道,“昨儿臣妾还以为皇上真的送两大缸的醋和酱油给大皇子妃呢,原来皇上给大皇子妃精心准备了这样一份重礼,这件衣裳,要准备好,少说也要半年吧?”

    半年前,她还不认得清韵呢,皇上那时候就精心准备这样一份重礼给大皇子妃了?

    云贵妃怎么也不信的,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皇上和大皇子妃第一回见面,应该是在宣王府桃花宴上。

    所以这件衣裳肯定不是给大皇子妃准备的,就是不知道给谁准备的,又为何穿在她身上,这般的合适。

    云贵妃在猜测,只听皇上笑道,“两年前,南楚公主来给朕贺寿,她身上穿的衣裳。让我大锦黯然失色,朕就下令让蒙家精心绣制了这件衣裳,两年过去。朕都忘记这件事了,蒙家却把衣裳送了来,送来的倒也及时,朕正为送什么给清韵头疼,就索性将它赏赐给了清韵,穿着还挺不错。”

    听皇上这么说,云贵妃也想起了两年前。才十三岁的南楚公主来大锦朝,当时她身上穿的衣裳,当真是美到极致。

    皇上让蒙家准备的衣裳。确实可以与南楚公主一争高下。

    只是两年才绣好的衣裳,还不是为她准备的,却到了她的手里,清韵的好运气。叫云贵妃妒忌的有些咬牙了。

    清韵站在那里。听皇上这样说,她都怀疑她之前是多心了,这件衣裳应该只是凑巧到了她手里,而不是和什么献舞有关。

    不然两年前开始绣制的衣裳,为何能刚刚好穿在她身上,两年前她才十三岁啊,身子都还未展开,谁又知道她两年后是胖是瘦。是高是矮?

    衣裳的事,就这样过去了。

    清韵跟随楚北给皇上皇后还有云贵妃请安。

    小坐了片刻。外面就有公公来请,说可以出发了。

    皇上起身,迈步下台阶,皇后紧随其后,云贵妃慢皇后半步,再后面是楚北和清韵。

    清韵和楚北是并肩走的,要依照规矩,她也要慢楚北半步,这事不仅二夫人说过,嬷嬷也说过,清韵知道,但做不到,她喜欢和楚北并肩走,因为侧过头,就可以看见楚北的眼神,可是慢半步,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跟着皇上,到了议政殿前。

    瞧见皇上来,文武百官跪下给皇上行礼。

    皇上抬手让他们起来。

    今儿先祭天,再祭祖。

    这一回祭天和祭祖和寻常不同,寻常时候要先斋戒三天,焚香沐浴,再去祭天、祭祖。

    这一回是因为大锦朝皇长子娶妻,延续大锦朝血脉的祭天。

    让新婚燕尔,正是你侬我侬的新婚夫妻斋戒,显然不合适啊,因为求的就是子嗣绵延。

    因为没有斋戒,所以要清韵献舞,以示崇敬。

    祭天之后,皇上和文武百官们斋戒三天,清韵和楚北也要吃素,但是其他就不用斋戒了,比如造人……要更努力才是。

    让文武百官为了她和楚北斋戒,清韵实在不好意思啊。

    不过这是大锦朝规矩,她和还有楚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不论谁是大皇子,只要他迎娶皇子妃,都要举行祭礼。

    祭祀讲究虔诚,所以皇上是徒步去向祭坛的。

    连皇上都走了,其他人肯定不用说了,竟然有序的跟着皇上往前走。

    除了文武百官之外,还有十岁以上的皇子公主都要参加,声势浩大,浩浩汤汤。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到祭坛。

    祭坛依山而建,是偌大皇宫里最大的山,青山浓郁,生机勃勃。

    到了祭坛,皇上和皇后去沐浴更衣。

    云贵妃站在一旁,有些扭帕子,只有皇后能陪伴在皇上身边走上祭坛最高处,她只能在下面离的最近的台阶上。

    至于太后,她没有来。

    很快,皇上就换了祭服。

    在礼乐声中,和皇后一步步走向祭坛。

    清韵和楚北紧随其后。

    上了祭坛之后,就开始祭奠了,先是迎帝神,再奠玉帛、进俎、行初献礼、行亚献礼、行终献礼、撤馔、送帝神、望燎……

    这是一般的程序。

    还是那话,这一回祭祀特殊些,皇上初献礼之后,楚北和清韵行亚献礼。

    进香什么的都好说,就是那冗长,辞藻堆砌,叫人听都听不明白的祭词,清韵努力听,都没听明白。

    皇上献礼,就献了半天。

    皇上站起来后,孙公公端了托盘,上面有瓷盆,皇上用手沾染了水,撒在清韵和楚北的身上。

    好吧,清韵没明白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反正撒就撒吧,这么大的太阳,就是一盆水淋头浇,一会儿就干透了。

    皇上献礼之后,就轮到楚北了。

    和皇上献礼没什么区别,就是祭词略微少了点,毕竟楚北不像皇上,登基快二十年了,没什么政绩可以写。

    皇上,乃是天子,是上天的儿子。

    做爹的派儿子下来教化臣民,一年总要跟爹打个报告汇报一下情况什么的吧,现在天子之子,也就是老天爷您的孙子娶媳妇了,这么大的事,能不跟老天爷说一声么?

    让老天爷也高兴高兴,然后保佑皇上的儿子,也就是老天爷的孙子早点开枝散叶……

    不过,清韵有个疑问,太后不是一力主张立安郡王为太子吗?

    怎么大皇子娶妻,皇上要带他祭祀这事,太后没有反对呢?

    清韵正想着呢,那边主持祭祀大礼的官员就望向清韵道,“皇子妃可以献祭舞了。”

    清韵点点头,然后就有人领着她去一旁的祭台上献舞。

    清韵有些忐忑,因为她还没有领悟最后一个名叫天命的舞姿来,别出丑才好啊。

    祭台很高,文武百官都起了身,抬头仰望,只见清韵一袭华贵衣裳,在阳光下,璀璨耀眼,尊贵到叫人不敢直视。

    清韵站在祭台上,先是跟上天行礼,然后乐师奏乐,清韵翩然起舞。

    这支舞,清韵练了许久,很是熟练,给人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加上那身华贵衣裳,仿佛像是九天玄女落入凡尘,身上蒙上一层朦胧光辉,叫人打心底里肃起敬意。

    她舞的认真,乌黑浓密的长发随风起舞,在阳光下,散发着晶莹光辉,肌肤吹弹可破,她脸上带着恬淡笑容,清澈明净的双眸透着智慧光芒。

    一曲舞,很快就到了尾声。

    楚北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相信清韵能领悟出什么是天命来。

    然而,最后的时候,清韵并没有舞动,只是那么站着,俯瞰而下。

    她只是觉得这样的姿势更舒坦了一些。

    然而,下面骚动了。

    有人高呼,声音里满是震惊,“看,有凤凰!”

    清韵献舞,大家原就望向祭台的,他们亲眼见到一只凤凰从清韵身体里钻出来,在空中盘旋。

    然而在大家眨眼时,又消失不见了。

    可大家明明都看见,那是凤凰。

    若是看错了,不可能大家都看错。

    一瞬间,祭台下,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全然没有了祭祀时该有的寂静。

    清韵站在祭台上,后知后觉的抬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她却知道,大家是在议论她。

    没办法,声音太大了,她想不听见都难啊。

    早前,就有慧净大师所言,安定侯府会出一位皇后,当时清韵已经许配给了镇南侯府外室所出庶子楚大少爷,大家都想没往她身上想,就

    自动自觉的以为是沐清柔,对此深信不疑的云贵妃火急火燎的找皇上赐婚,把沐清柔许配给了二皇子,想搭上沐清柔这只凤凰登上九五之

    尊的宝座。

    后来,大皇子和楚大少爷是双生子的事大白于天下,大家就开始猜测,慧净大师说的凤凰有可能指的是清韵,只是不敢确定。

    毕竟大皇子能死一回,就难保不会死第二回,大皇子一死,自然就轮到二皇子了。

    现在,大家瞧见有凤凰从清韵身体里钻出来。

    这还用疑问吗?

    未来皇后非大皇子妃莫属了。

    所有人都在震惊,在羡慕,当然了,也有脸色难看的,比如安郡王,比如二皇子,比如兴国公,再比如被册封为郡主了的周二姑娘……

    清韵站在祭台上,她看不清大家脸上的神情,但是她却也明白皇上所说的天命了。

    自古凤凰就代表着皇后,她献祭舞时,却出现凤凰,这不等于是昭告天下,她将来会做皇后吗?

    而且,这个昭告还不是皇上下的,是天。

    天命皇后啊。

    但是清韵还是想说一句,皇上,您老这样耍手段不合适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温泉

    虽然她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她献舞能舞出凤凰异象来,但清韵却很肯定,这是皇上的手笔。

    从画轴,到冰绸,再到衣裳,甚至上面的熏香,以及方才皇上洒在她和楚北身上的水,只怕都有关联。

    很明显,皇上这是在给楚北造势,但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还有,万一凤凰异象是弄虚作假的事被人发现了,我是不会帮皇上你背黑锅的,背不起。

    不理会祭台的骚动,清韵微微福身,便朝楚北走去。

    负责主持祭祀大礼的礼部尚书忙上前一步道,“肃静!”

    连喊了好几声,大家方才安静下来。

    皇上什么都没说,只看了清韵一眼,眸底有一抹光芒闪过,然后继续献礼。

    约莫小半个时候后,方才送走帝神。

    祭祀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

    临近正午,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别说文武百官了,就是皇上、皇后也有些受不住了。

    不过事情还没有完呢,皇上让宁王宣读圣旨。

    宁王就双手捧着明黄圣旨宣读起来,本来他是要去北晋贺寿的,只是沈侧妃忽然死了,宁太妃和右相夫人的事迟迟没有解决,送贺礼的事又耽误不得,所以皇上就改派宣王去了。

    圣旨上说了一堆,但只有一个意思。

    大皇子已经娶妻了,依照皇室宗族,凡是成年皇子成亲之后。都要搬出皇宫住,大皇子不合适再住在皇宫,所以封他为宸王。赏府邸一座,另外良田金银不计,择日搬离皇宫,另外将湖州作为大皇子的封地。

    听皇上把湖州作为封地给了大皇子,文武百官又面面相觑了。

    湖州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是大锦朝三十九州四十七郡中最富庶的地方,不论别处如何旱涝水灾。湖州依旧风调雨顺,可以说是年年大丰收,是大锦朝进贡最多。税收最多的地方,除此之外,湖州还有各种矿场……

    据说,太祖皇帝当年攻下前朝。曾想把都城建在湖州。只是连连战乱,民不聊生,加上国库空虚,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重新建立一个皇宫,要浪费多少民脂民膏,太祖皇帝权衡再三,还是把这年头给打消了。

    由此可见。湖州有多好。

    大皇子册封为王的事,是意料之中的事。可皇上把湖州作为他的封地,却是大家想都没有想过的事,尤其皇上事先都没有跟百官商议,就直接下旨了。

    宁王宣读完圣旨,清韵和楚北跪下接旨。

    皇上让他们平身,就迈步走下祭台了。

    从地上起来,看着皇上一袭明黄锦袍,行走如风,清韵越发猜不透皇上想做什么了,先是凤凰异象,紧接着把所有皇子都奢望的封地赏赐给了楚北,就冲太后要扶持安郡王的决心,他这么做,无疑是捅了马蜂窝啊。

    之前怎么来的,现在怎么回去。

    刚到议政殿前,就有太监上前来,请安道,“大皇子妃,太后身子不适,让你去永宁宫一趟。”

    太后身子不适,应该找太医才对啊,却偏偏来找她,只怕是个要见她的幌子,看来凤凰异象的事传到太后耳中了,太后要找她去一问究竟呢。

    太后派了人来请,清韵可不敢端架子不去,就随公公走了。

    走了好一会儿,才到永宁宫。

    大殿内,太后坐在凤椅上,手揉太阳穴,脸色有些难看。

    清韵上前,福身给太后请安。

    太后抬手道,“起来吧。”

    清韵就起身了,问道,“太后哪里不适?”

    太后望着她,见她眸光清冽,明净无瑕,还带了一些关切和担忧,她抬手道,“近前来。”

    清韵就迈步上前了。

    她跪在一旁,帮太后诊脉。

    她认真把脉,太后则看着她。

    把脉之后,清韵望着太后道,“太后身子不适,乃是肝火太旺,是常年心情抑郁造成的,病由心生,只要太后心情好转,不药而愈,若是心情一直抑郁,服用药物只能减轻太后不适之症,却无法根治。”

    季嬷嬷站在一旁,听清韵这么说,不由得在心底一叹。

    这番话,别说太后了,就是她都快听出老茧来了。

    可是想太后心情好转,谈何容易啊?

    太后没有说什么,只道,“起来吧。”

    清韵便起身了,正巧一旁有丫鬟端茶过来,清韵忽然起来,就和丫鬟撞上了。

    丫鬟手里端着的茶水,好巧不巧的全泼在了清韵身上。

    太后眉头一皱,呵斥道,“笨手笨脚的!”

    丫鬟吓的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赔罪。

    太后摆手道,“拖下去,杖责三十!”

    然后,便有嬷嬷过来拖丫鬟下去了。

    太后望着清韵,见她抹着衣裳上的水,便吩咐丫鬟道,“带大皇子妃下去换身衣裳。”

    太后话音一落,便有丫鬟过来请清韵去换衣裳。

    清韵摇头道,“不用了,只是些清水而已,天气闷热,一会儿就干了。”

    太后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丫鬟则过来道,“大皇子妃,请。”

    清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后找她来,目的就在她身上的衣裳上呢,再说白一点,太后是怀疑凤凰异象是她作假,想从衣裳上找出些端倪来。

    太后没有直接要她脱衣服,已经算是给她面子了,她再推脱,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太后和皇子母子斗法,她一个小虾米根本不够瞧的,方才太后找她,皇上既没有阻止,也没有给她使眼色,让她见机行事,显然胸有成竹,那她怕什么?

    心中坦荡,清韵就随丫鬟去换衣服了。

    不过被泼了半杯清水,清韵都没放在心上,丫鬟却领着她去泡了回温泉。

    看着汩汩冒着热气的温泉,清韵连拒绝两个字都说不出口啊。

    只是她身上的红草莓,看的丫鬟眼睛都直了。

    这一点,清韵很埋怨楚北。

    她丢脸都丢到永宁宫来了!

    只是温泉泡的爽,等她泡完,不但衣裳没了,就连鞋袜和耳环头饰都焕然一新了……

    看着丫鬟抱着的裙裳,清韵问道,“我的衣裳呢?”

    丫鬟忙回道,“送去清洗了,等干了,会给大皇子妃送去的。”

    清韵轻嗯了一声,然后换上衣裳,去见太后。

    太后疲乏,丫鬟帮她捏肩捶背,清韵给她行礼,太后眼睛闭着,没有说话。

    季嬷嬷笑道,“太后睡着了,大皇子妃先回去吧。”

    清韵就告退了。

    等出了永宁宫,清韵就抬眸望天了,没有了冰绸,好热啊。

    青莺跟在一旁,道,“皇子妃,方才奴婢瞧见了宁太妃。”

    清韵瞥了青莺,“没有看错?”

    青莺重重的点头,她绝对没有看错,皇子妃给太后把脉的时候,宁太妃就躲在屏风后,丫鬟领着皇子妃走的时候,她跟在后面,她习惯回头看一眼,就看见宁太妃了。

    只是方才一直有丫鬟寸步不离的伺候,青莺找不到机会单独和清韵说。

    清韵赫然一笑。

    太后召见她,宁太妃在却故意避开她,看来是她上回不着痕迹的给宁太妃下毒,让她怕了。

    不过,怎么哪哪都有她在啊?

    太后要赐死她,她在。

    太后赏赐她冰颜丸,她就在里面下毒。

    太后要她衣裳,她就在永宁宫,好事没她,坏事总有她一份,怎么这么讨人厌呢。

    清韵迈步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她脚步滞了下。

    青莺就低呼了,“表姑娘怎么进宫了?”

    只见不远处,有公公领着周梓婷走过来。

    见到清韵,周梓婷脚步快了三分。

    她上前,规矩的给清韵行礼,清韵轻点了下头,问道,“你怎么进宫了?”

    周梓婷摇头,有些纳闷道,“我也不知道呢,太后忽然召见,我没敢耽搁,就进宫了。”

    清韵眸光带笑,道,“那你去见太后吧。”

    周梓婷连连点头,有些不舍道,“等明儿你回门,我们再聊。”

    清韵又往前走了几十步,然后就瞧见楚北走过来。

    见她换了身衣裳,眉头几不可擦的皱了下,“衣裳被太后留下了?”

    清韵点头,道,“不仅衣裳留下了,梓婷表姐也进宫了。”

    她的舞可是周梓婷教她的,而且身量她和周梓婷差不多,太后找周梓婷进宫的目的很明显,让周梓婷穿她的衣裳献舞。

    要是也出现凤凰,那就好玩了。

    清韵眸底是幸灾乐祸,楚北瞧的忍俊不禁,他握着清韵的手,问道,“你累不累?”

    声音醇洌如酒,煞是好听。

    眼神温柔似水,却让清韵有些想歪了,脸一红,摇头如波浪鼓道,“累,累死了!”

    楚北望着她,见清韵满脸红晕,还眼神带着防备,好像他会吃了她似地。

    又好气又好笑,楚北松了手,道,“累了,那你回宫歇着吧,我出宫一趟。”

    清韵眼睛眨了两下,问道,“你出宫做什么?”

    “看父皇赏赐给我的王府。”

    说着,楚北就迈步往前走。

    清韵原就红的脸,又红了三分,她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了好,她赶紧追上去道,“方才我在太后那里泡了温泉,已经不那么累了,带我一起出宫吧?”

    楚北摇头,“为夫可不想你累坏了。”

    “……不累,真的一点都不累。”(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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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嫁介绍:
一朝重生,成了安定伯府三姑娘。
祖母不喜,继母厌恶,还有一群恨不得啖其肉蚀其骨的庶姐嫡妹。
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为了恢复侯府爵位而牺牲,嫁给了中风偏瘫的姐夫。
现在,轮到她了。世嫁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世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世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