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美女在前,色狼在后
这夏日的天气,越来越多变,让人捉摸不定,刚才还是艳阳高照,只转眼间的功夫,一阵北风吹来,一片乌云从北部天边急涌过来,还伴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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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得窗户啪啪直响。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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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雨声连成一片轰鸣,天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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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江县城的一家小旅馆中,一位二十出头的少年,正盘膝坐在床上,满脸的汗水颗颗直下,眉头紧紧的皱锁成一团,双眼紧闭,一头乌黑的头凌乱的根根竖起,少年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双手置于胸前,掌心相对,十指相抵,做出一个奇怪的姿势,全身上下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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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这少年正在承受着旁人根本无法体会到的痛苦折磨,一件绿色的军用汗衫已经被汗水湿透,显出少年完美的体格。
他肤色呈古铜色,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坚毅与俊秀!
暴雨持续了两个小时,而少年也一动不动的坐了两个小时,房间里面那二十一寸的小彩电一直没有停歇的播放着男的选秀节目,间或还有千篇一律的广告。
雨停了,少年的脸色也逐渐的平静起来,睁开清澈明亮双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跳下床。
总算又熬过了一次,只是不知道下一次该是什么时候来,又能不能再熬过去!
少年自言自语一阵,长长的叹气。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立即有些手忙脚乱的脱掉一身又臭又脏的衣服,冲进浴室洗了个澡,再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依然是绿色的军用汗衫,将两条膀子完全暴露在外面,下面套上一条短裤,将膝盖以下的部位也露了出来,穿上一双运动鞋,少年再看了看时间,立即冲出了旅馆。
“喂喂喂,小伙子,你等一下,别跑!”少年刚刚跑到楼下的大门口,却被一满脸雀斑的中年妇女给叫停,少年认得这女人,正是这旅馆的老板娘,当然,她还兼职做了这旅馆的迎宾保安出纳会计……
“你是叫陈风对吗?”老板娘上下看了看少年,却笑呵呵的问道。
少年表情淡漠的道:“我是。”
其实这陈风长得还是挺帅的,更加难得的是皮肤呈古铜色,浑身的肌肉和骨胳虽然并不突出,却总是给人一种很干练和强壮的感觉,所以这老板娘对这位房客的印象不错,只是她的热情并没有赢得陈风的回应,依然是那古井不波冷漠至极的语气,于是有些不客气了,脸色终于变得严肃了许多。
“你上次交了一千块钱给我,讲好每天三十元房租的,要知道我这可是给你打了折的,现在你已经住了三十六天了,那一千块钱用光,你还应该倒补我八十块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再交钱?或者是你什么时候准备离开?我这旅馆开着总不能不做生意吧?”
陈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耐烦的道:“我现在有点急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看了看时间,陈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动作极快,只一转眼间便消失在街头,气得那老板娘直跺脚:“好你个,你个,哼,回头再找你算帐!”
下午四点三十分。
陈风紧赶慢赶,总算按时来到一中的校门口附近,依然找个没人注意到的角落站定,眼睛紧紧的盯着校门口的方向。
陈风在这县城一共来了一个月零六天,这也是他第三十六次来一中的校门口,原先的时间都是赶在五点前,现在提前了半个小时。
还有两天便高考结束了,校门口人满为患,不少家长都撑着伞骑着摩托车或是开着小车来接孩子回家,更有不少社会上的闲散人员聚集在校门口外面的马路边上,前者是来接孩子回家,后者则是来这里“打秋风”的,所谓打秋风,自然就是看美女,先看准了,再找机会下手,就算不能推倒,想办法说几句话或是摸摸手啥的对他们来说也是千值万值的。
夏天,的确是个好季节,肉隐肉现,只是这两天一直雷阵雨,温度突然降低,虽然有不少女生在单薄的夏装外面套上了一件长袖校服,但依然还有不少爱美的女孩子,不愿意落入俗套,衣服仍旧风骚。
不要小看十几岁的女生,她们在某些方面的经验和知识堪称专家级别。
雨依然在下,却已经是蒙蒙细雨,陈风自然没有撑伞,事实上他也没有伞。
过了四点半,原本寂静的校园慢慢的热闹了起来,成群结队的男生女生一起涌向校门口,于是校门口外面开始嘈杂起来,好在这样的情况只持续了二十分钟左右。
校门口变得冷清了起来,时不时的有学生结伴到不远处的小吃一条街解决晚餐,当然,也有落单的。
陈风依然没有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校门口。
突然,校门口走出一位身着蓝色校服的女孩,陈风的心一下子便暧了起来,紧绷的神情也不由得松驰了下来,很显然,这个女生就是他要等的人。
这女孩的育虽还略显青涩,但香臀浑圆,胸部微翘,**修长,腰身纤细,粉背直挺,再配上一双柳叶眉,瓜子脸,不露笑容也微微显露的一对酒窝,怎么看都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或许再过几年会更加成熟动人,只说现在就已经让人一见之下难以忘怀,特别是那齐腰如瀑布一般的秀虽有红色的带束缚,依然随风轻摆,徒增了几分邻家小妹该有的味道。
陈风时常都板着的一张脸这个时候已经慢慢的笑了起来,这是一种自内心的笑意,虽活了二十一年,这种笑在他的脸上还很难看到。
已经如此偷偷的看了一个多月,但陈风依然没有看够,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这女孩子应该要往自己这边这条相对僻静冷清的巷子来,隔校门口五百多米的那条街上,有一家小吃店,味道虽不及小吃一条街,价格却非常实惠。
那女孩子一步步朝陈风走来,一边警惕的四下张望,陈风赶紧闪到一个转拐的墙后面,等女孩子从自己身边走过去,陈风正要悄然跟上,身子才一动,却又停了下来,而且立即皱起了眉头。
几个身着校服的男生簇拥着一位同伴从陈风的身边走过。
那位身着蓝色体恤的男生与陈风的身高差不多,大概有一米七五的左右,长得相当的帅气,在一群学生当中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秋哥,我们没骗你吧?哈哈,现在就看秋哥你的手段了!”一位男生讨好的向那同伴道。
“秋哥是二中出了名的情圣,有他出马,当然是手到擒来啊,哈哈,秋哥,我说得对不对?”
这年头,拍马屁的功夫,一个比一个高明,而且廉不知耻的程度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被唤作秋哥的少年眼睛一直瞄着前面的漂亮女孩,眼中色光四溢,却笑道:“陈阳,我看你小子拍马屁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们一中除了一些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之外,居然也出美女了,喂,我说你们哥儿几个可太不够义气了吧,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竟然现在才告诉我。”
几个男生互相讪讪一笑,他们自然不能说,自己哥儿几个都已经去试着追求过了,只不过全都成了失败者,朋友诚可贵没假,可美女价更高啊,若为女友故,呃,谁还管你秋哥啊?
“秋哥你是不知道啊,这女孩子是这一期才转过来的,平时不怎么参加活动,就知道读书,要不是上次参加全校举行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得了冠军上台领奖,我们都不会注意到,真的,我们可不骗你啊,哥儿几个,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有好事我们什么时候忘记过秋哥啊!”
“就是,秋哥对咱们哥儿几个可够好的,每次去kTV都带着我们一起玩,每次到大酒店都带我们一起消费,咱们怎么会不仗义呢!”
这秋哥大半是有钱人家的子弟,而这群男生也是平常与他一起厮混的,不过,这个秋哥家可不仅仅是有钱那么简单,他的舅舅可是县里面的实权派人物。
被几位同伴拍得有些飘飘然起来的秋哥终于笑了起来:“好了,好了,真受不了你们,大家看好了,老办法,先文后武,如果他识相,今天咱们就来一段美丽的邂逅,然后同她交换个手机号码,然后咱们就去飘香楼吃饭,今天我请客!”
“那要是她不识相呢?”有男生倒有些不识相的说了句话。
“怎么会不识相,你这乌鸦嘴!”
“就是,乌鸦嘴!”
秋哥倒是不以为然,嘿嘿笑道:“要是真不识相也没有关系,我说过,先文后武,如果文的不行,咱也只能来武的了,哼,我有的是办法,咱们快一点,先得把她截住才行啊!”
一群男生快步朝前面的漂亮女生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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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再过来,我就咬你了
漂亮女生已经非常小心了,怎奈几个男生有心要截她,所以最终她还是被几个嘻皮笑脸的男生给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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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哥儿几个正经点,别吓坏了这位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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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漂亮女生满脸的惊恐,秋哥有些不忍心,人模狗样的对身边的几个同伴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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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果然正经了许多,眼光却依然在漂亮女生的胸部打转转,实际上女孩子的胸部育得并不是特别的丰满,只是作为一个高三的学生,她的育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而且青涩的感觉对男生来说,也是一种别样的诱惑,再说,几个毛头小子,又在哪里见识过真正巨无霸,或许在他们看来,这天下女人的胸部,大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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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什么事吗?”
漂亮女生弱弱的问了一句,然后将头低了下去,脸色更是羞得通红。
吞了吞口水,秋哥指了指身边的一位同伴笑道:“是这样的,今天是我朋友找你。”
有些迷惘的看了看秋哥身边那位同伴,漂亮女生觉得眼生得很,不禁有些意外的道:“我,我不认识他啊!”
那男生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对身边正双手抱怀的秋哥眨了眨眼,道:“你是叫陈秀不错吧?”
漂亮女生点点头,似乎被男生凶恶的样子吓着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那就没错了,我下午考试的时候丢了钱包,别人看到是你捡了,拿出来吧!”那男生凶狠的道。
“我没捡啊!”陈秀有些委屈的道,她也不傻,也看得出来这伙男生是有备而来,说不准这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借口,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也算有些经验了。
可有经验是一回事,真遇到这样的事儿了,还真是不好办。
明明没有捡,可对方偏偏说你捡了,你能怎么办?别人没说你偷就算是客气了!
“真没有捡?”那男生语气有些急了:“你可别骗我,我那朋友明明说是你捡了的,虽然那钱包里面只有几百块钱,可那却是我这天的生活费呢,你要是捡了,可别骗我!”
“我真没捡!”陈秀又强调了一遍,声音极其真诚,低着头,柔柔弱弱。
“可是——”
“哎,我说李强,你也别强人所难了,我看这位同学也不像是撒谎,你就别难为人家了,你丢了多少钱?”秋哥终于出来打圆场了。
“也不多,三百块。”李强见秋哥出面,赶紧笑道。
秋哥从钱包里面抽出三张大团结,直接塞给李强,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别再提这件事了,你们哥儿几个都走吧,以后可不要找这位同学的麻烦啊,记住了!”
李强见秋哥还真是塞给了自己三百块钱,显然有些意外,不过见秋哥给他打眼色,也就明白后者的意思,这是塞口费,指望着咱哥儿几个快点消失呢。
于是李强跟几个一中的学生一起离开,而秋哥则开始向陈秀展开自己的爱情攻势。
“哦,对了,这位同学,你没事吧?没被吓着吧?”秋哥头一摆,头甩到一边,将刚才被遮住的脸显露出来。
真帅!
陈秀看了秋哥一眼,连忙低下头,低声道:“没有,谢谢你。”
“没事,没事,不就几百块钱嘛,小事情,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秋哥摆摆手,一只手揣进裤袋中,一只手往额头一拔拉,几根耷拉下来的头被再次理顺。
这不是典型的没事找事做吗?刚才那李强都说过了。
“陈秀。”
陈秀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
“陈秀,你好,很高兴能认识你,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可以邀请你共进午餐呢?”秋哥很大方的伸出手。
可惜陈秀却不肯配合,反而是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盯了秋哥一眼,然后蚊声道:“不用了,谢谢。”
不用了?
秋哥心里可就有些不开心了,自己可是花了三百块钱才得到这么一个机会的,现在你说不用了?这不对啊,完全不对啊,以前有这样的机会,女孩子都会欣然应允的,不管是出于感恩,还是礼貌,又或是真的被自己的帅气所吸引,都会跟自己一起吃饭的,可今儿个是怎么了?
难道自己这三百块钱要打水漂了?
三百块钱是小事,可秋哥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人。
“你说什么?”秋哥皱起眉头道。
陈秀犹豫了一下,终于抬起头,虽然脸色依然通红,却又勇敢的道:“我说不用了。”
被拒绝了。
***。
秋哥在心里骂了一句。
讪讪的一笑,秋哥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却又不得不装着无所谓的表情道:“没事,那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啊,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对吗?”
陈秀根本就没有手机,摇了摇头,又赶紧把头低下,居然就要从秋哥的身边穿过。
这下可就真打击到秋哥了,也惹得他动了真火了,一张和气的脸也瞬间变得有些狰狞和难看,一下子将陈秀拦住,声音变得冷漠了许多,再不复刚才那般温柔和绅士:“想走,没那么容易。”
“你想干什么?”有些鄙夷的看了秋哥一眼,陈秀似乎早就看清楚秋哥的本来面目。
“干什么?老子为你花了三百块,本来想和你交个朋友,现在你既然不愿意做朋友,那就把钱给我吐出来!”秋哥恶狠狠的语气比刚才李强犹胜。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秋哥现在就不要脸了,犯贱了。
陈秀又退了一步,有些惊恐而又气愤的道:“我本来就没有捡他的钱包,是你自己要给他钱,再说,你们本来就是朋友,你给他钱管我什么事?你,你,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秋哥左手放进裤袋中,右手摸了摸自己下颌处的一小撮胡须,然后笑了起来:“就算我们是一伙的又怎么样,你这女人就是犯贱,我本来想好好和你从朋友做起,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快点还钱。”
陈秀被秋哥的话气得几乎颤抖:“我没有钱。”
“那就用肉偿!”秋哥嘎嘎的笑了起来。
小小年纪就笑得异常的阴险,而且连肉偿这种事儿都说得出口,可见秋哥也不是什么好人。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趁路上的行人少了,没有人在意的时候,秋哥竟过来拉住陈秀的手,猛的就往旁边的小胡同拖去。
因为是突然出手,秋哥得手了。
被拖进巷子的陈秀没有叫喊,小女生太害羞了,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一直将头埋得低低的,此时挣脱秋哥的手,惊恐的步步后退。
“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陈秀很快便退无可退,被抵到后面的墙上。
这小胡同很安静,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喊人?那你喊吧,要是今天的事抖露出去了,估计你也就出名了!”秋哥得意洋洋的道。
果真,陈秀哑口无言,她的确不敢叫,可这并不代表她会让步步紧逼的秋哥得逞,一边将身子往后缩成一团,一边急声道:“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咬你了!”
汗。
原来这女生如此可爱,还会咬人?
秋哥嘿嘿的笑了起来,道:“哇,你还会咬人啊?你会咬我哪里呢,嘿嘿,哦,我知道了,你莫不是喜欢——哈哈!”
陈秀满脸通红的闭上眼睛,心里慌乱以极,不停的在心里呼救:“快点出现啊,神啊,保佑我吧,像上次一样,让他快点出现吧!要是他今天再出现,我一定要请他吃饭,好好谢谢他,我还要问他的名字……”
“住手!”
陈风终于出现,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而他的出现,让陈秀和秋哥两人一起停止了幻想。
陈秀只看了陈风一眼,便立即觉得心中大定,一股暧意从心底升起,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陈风救了她之后,她便不由自主的对陈风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而秋哥此时却有点郁闷。
不,是级郁闷。
“喂,你谁啊?”秋哥停了下来,一只手撑在墙上,左手却遥遥的指了指陈风,偏着脑袋,一脸的愤怒。
陈秀却趁这个时候,一缩身子从秋哥的腋下溜了出去,立即躲到陈风的身后。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警告你,要是你再敢缠着她,我会让你好看!”陈风冷冷的道。
“是吗?”秋哥一步一步朝陈风走过来,仗着个头比陈风高了一些,又一向骄横惯了,如何受得了陈风轻蔑的语气和态度,突然和拳朝陈风的鼻子打了过去。
“老子现在就要你好看!”
陈风本来想要躲一下的,可一想身后还有位漂亮女生,只能站在原地,右手瞬间虚握,一团五色气团开始在他手心凝聚,当然,旁人是很难看出这五色气团的,而且这气团的凝聚过程也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似乎也只是在意念之间便凝聚完成,猛然出拳。
陈风的拳头后先至,只听哎哟一声,高大的秋哥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远,一下子撞在身后的墙上,这才停了下来,然后,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嘴角有一丝鲜血流了出来,脸色变得煞白,好在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左手不停的抚摸被陈风击中的胸脯,右手指着陈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口袋里面掏出钱包,从钱包里面抽出三百块钱,扔到秋哥的面前,陈风冷声道:“这次就放过你,这是三百块钱,以后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否则我真会对你不客气的。”
不再理会这秋哥,陈风转身闪出小巷子,陈秀自然也是跟在身后。
两人走出十多米远,陈风突然转身,陈秀差点撞到他身上,连忙刹住身子,抬头看了陈风一眼,立即又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没有事了,以后,自己要小心一些。”陈风有些怜爱的看了陈秀一眼,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你等等。”陈秀急了,也顾不得害羞,连忙抬起头喊道。
陈风一愣,停下来,头也不回的道:“还有什么事吗?”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陈秀诚心道谢。
“那没有事我可要走了。”陈风又待离开。
陈秀却再一次道:“你要是走了,他们再找上我怎么办?”
陈风皱起眉头,转过头,有些好笑的看了看面前这位漂亮的女生,道:“那怎么办?要不我送你回学校?”
“可,可,我还没有吃饭呢,要不,我请你吃饭吧,算是报答你!”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陈秀的脸色无端的变得更红,心里愈的不安。
“好。”反正自己也要吃午饭,陈风也不客气,索性答应下来,心里打定了主意,一会儿直接将陈秀送到学校,那样才会安全一些,不过想到刚才拦住陈秀的那一群男生,陈风的心情便有些差,有机会,这些人也该要受到惩罚。
等陈风点完几个菜,陈秀突然盯着陈风的脸看个不停,眼神中有些怪怪的味道。
“怎么了?”陈风有些心虚的道。
“没有什么,对了,我叫陈秀,你叫什么啊?”陈秀的脸色又开始红了。
陈风随口笑道:“陈——哦,我也姓程,不过是禾呈的程,我叫程剑!”
暗呼好险,陈风心里可是吓了一跳,不敢再看向陈秀的眼神,他总觉得陈秀那眼神着有些异样的表情,似乎自己都被对方看透了一般,让他有些不自在。
“哦,我还以为你是双耳陈呢!”陈秀略显失望的低下头。
两人一时没有话说,等菜上齐了,见陈风并没有吃多少,陈秀蚊声道:“你怎么不吃菜啊?”
“哦,我不饿。”陈风小心的应答。
“还真是巧啊,你点的这几样菜,都是我最喜欢吃的,只是,哎,好多年没有吃过这些菜了!”陈秀突然叹了一声。
第3章:好心当作驴肝肺
几碟小菜,一碗汤,这些菜虽说都是陈秀从小就特别爱吃的,可现在她却又显得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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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像是有心事,却又绝不讲出来,都暗自观察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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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陈风从小到大,也极少与女孩子同桌吃饭,显得有些别扭,除了不停的为陈秀捡菜之外,也就无话可说,对于陈秀所提的一些小问题,陈风虽然都一一回答,却又小心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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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本是陈秀请陈风,用以致谢的,可结果还是陈风买的单,将身上仅余的几十块钱花光,也不致于当场丢了面子,后来陈秀拿出三百元钱来给陈风,却被陈风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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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陈秀送到一中的校门口,陈风这才返回旅馆,途中去了一趟邮局,将从来没用过的一张银行卡交给邮局的工作人员,然后顺便查了一下里面的余额,听工作人员报了个数字,陈风才知道自己这一年来所赚的钱,原来已经过五十万。
在工作人员惊疑的目光中,陈风揣好五千元钱便离开邮局,回到旅馆楼下,到隔壁的熟食店买了半斤猪耳朵,又提了几瓶酒,这才回到旅馆。
陈风才一显身,那老板娘便又碟碟不休的抱怨了起来。
“陈风,你这小青年也太不识好歹了,我好心好意收留你住下来,每天只收你三十块钱的住宿费,你倒好,欠了房租,不但不打招呼,我中午才一说,你居然敢跑,怎么着,回来啦?我就说,你跑得了初一跑不过十五,你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呸呸呸!”
自知说错了话,老板娘连说了几个呸,却将满腹的牢骚尽数向陈风泄过来。
老实说,老板娘是个好人,陈风也一直这么觉得,只是她的那张嘴,也委实太过唠叨。
皱起眉头,听完老板娘的一番诉苦,陈风这才慢悠悠的道:“说完了?”
吞了吞口水,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老板娘一愣:“怎么,你还嫌烦了?”
“不是,我是说,如果你说够了,我好交钱给你。”陈风一边说话,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五千块,崭新的票子,叠在一起,还是不少的,特别是在这县城中,由陈风这样的少年拿在手上,晃得老板娘眼睛只花花,连带着语气也就好了许多。
“哈哈,我就说陈风你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嘛,哇,有钱了?还买了猪耳朵,打牙祭啊,对了,我这里可是有啤酒的,全是冻得冰凉冰凉的,如果你喝了不够,只管吆喝一声,我给你送上去!”
老板娘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不过这年头,本就是有钱的是大爷,没钱的才是孙子,见到陈风有钱了,老板娘自然也就真把陈风这个顾客当上帝了,事实上,陈风在老板娘心目中的印象还是很好的,高高大大的,孙武有力的样子,还有些帅帅的,很有点男人味,至少比她家里那个只知道打牌抽烟的酒鬼老公强得太多。
陈风也不多话,将欠下的房租缴清,又交了三天的房租,这才甩手上楼。
“陈风,你只住三天便要走了吗?”老板娘在后面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陈风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上了三楼。
陈风住的就是三楼靠里面那间房,隔壁是杂物间,再往外又是厕所,本来那间房原先被废弃了并不当客房用,老板娘听到她要长住,才临时给打扫了出来的,正因为那房间是临时调用的,所以房租才会那样的便宜,三十块能干什么?连到后河街去找位小姐敲敲小背也得五十块喃,实在干不了什么大事。
而陈风刚刚上楼,刚才被陈风修理过的那位被人唤作秋哥的帅哥便出现在旅馆外面,走到老板娘跟前,鬼鬼祟祟四下张望了一眼,低声笑道:“老板娘,给你打听个事儿。”
“什么事儿?”老板娘一见秋哥,立即堆出一脸的笑,这秋哥与陈风比起来,虽然少了一些男人味,却也的确是位帅哥,而帅哥本就是很受欢迎的。
“老板娘,刚才那男的住在几楼几号?”秋哥气色不太好。
老板娘一听这话,心里有些雪亮,只看这秋哥的脸色也明白,眼前这位帅哥大半与陈风是有些矛盾的,立即沉下脸来:“我说这位先生,你找陈风有事?”
“哦,原来他叫陈风?他住几号房?”秋哥冷冷一笑。
老板娘暗自后悔将陈风的名字漏了出来,立即有些恼羞成怒的道:“你这人真是奇怪,又不是派出所来查户口,我凭什么告诉你?”
“实话给你说吧,我是张三娃的弟子,这个陈风得罪了我,我已经给三哥说过了,晚些时候,他会带人来找陈风摆场子,你最好老实配合一下,免得三哥一生气,你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说起张三娃,这秋哥一脸的得意。
老板娘的心里一咯噔。
完了。
这张三娃可是县城一霸,至少,她是万万不敢得罪的,不只是她,一般的做生意的或是平头百姓,一听张三娃的大名,那都是要绕道而行的,真要说起来,这县城里,除了城管,也就数张三娃的弟子横行霸道。
老板娘毕竟是本地人,犯不着为了一个旅客而得罪张三这个地痞,只好据实以答,知道晚上张三娃会带来人找陈风的麻烦,送走了秋哥之后,老板娘的心里就有些着急起来。
“这死陈风,怎么竟得罪了张三这个杂皮的弟子,这下玩完了!”老板娘在柜台皱起眉头,走了几个来回,终是不忍心,蹬蹬蹬的跑到三楼,将陈风的房门敲得咚咚直响。
陈风正在洗澡,听到这般剧烈的敲门声,吓了一跳,三下五去二将身上冲洗了一遍,穿着三角裤便将门打开一条缝。
再也无心欣赏陈风健美的肌肤和身材,老板娘直接钻进屋,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她是无心的,可陈风却吓了一跳。
这老板娘要干嘛?莫非真应了那句话,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这大白天,她难道还敢耍强?
见陈风下意识的捂住下身,老板娘这才醒悟过来,脸色也是微红,却骂道:“老娘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你捂住做什么?难道还怕我强-奸了你不成?呸呸呸,我可是有正事给你说的!”
陈风一边穿短裤一边道:“有事你就说!”
“你是不是得罪了张三的人?”老板娘开门见山的道。
陈风莫名其妙,他丫根儿就不认识什么张三。
“张三是谁?我不认识。”
见陈风说得认真,不像是撒谎,老板娘又咋巴咋巴嘴,摆了摆手道:“这张三你肯定是不认识的了,一看你就不是县城的人,否则也不会来住店,那你是不是结了什么仇?”
想了半天,陈风还是摇了摇头。
“那就怪了,张三的弟子刚才来旅馆,让我看好你,一会儿晚些时候,他会和张三一起来找你摆场子,我看你还是快点跑吧,得罪了张三,你麻烦大了,这是一百块钱,算是这三天的房租退你,也不要你找零钱了,直接快跑,等你上了出城的车,再给我打个电话,我再通知他们,就说你提前结帐走了!”说完,老板娘将一张大团结硬塞给陈风,然后催促陈风快点收拾行李闪人。
陈风被搞得莫名其妙,皱起眉头道:“老板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没有得罪什么人,也就不怕你说的那个张三来找我,大半是他们找错了人吧,到时候也不会为难我,对了,什么是摆场子?”
“摆场子你都不懂?自然是那张三出面,要为他弟子讨回公道了,要在你身上找麻烦,到时候少不得要揍你一顿,我看你要是不掏个千儿八百的,想要走出县城都难!陈风,我可是一番好意,你还是快点走吧!”老板娘有些怨尤的瞟了陈风一眼,暗道:“小冤家,我可是冒了危险来通知你的,你倒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哎,要是到时候真要揍得你缺胳膊少腿的,我这心里可不好受喃。”
陈风哦了一声,却将一百块钱塞到老板娘手上,冷笑道:“我既然不认识那张三,也自问没有结什么仇家,当然也就不怕他们来找我的麻烦了,实在不行,我就报警!”
“报警?你还真是天真,警察要是敢管张三的事,那就怪了,一句话,你走不走?”老板娘郁闷道。
“不走。”陈风直接道:“谢谢你的好意,你还是下去守你的生意吧,我还要睡觉呢!”
“那随便你吧,我算是仁至义尽了,到时候有你后悔的,哎!”老板娘见劝不动陈风,只好怏怏的离开。
到了一楼,老板娘犹自抱怨个不停,想了半天,终于没有忍住,打了个电话给在派出所当副所长的二舅,只说晚上请他和派出所的几个兄弟过来吃顿饭喝点酒,感谢他平时对旅馆的关照。
老板娘离开,陈风便坐在床上,想了半天,总算想出一些眉目来,若要说到结仇,好像也就上次和今天为了陈秀而出手惩罚了几个色狼学生而己,难道说是这些学生和那个张三是一起的?
陈风不惹事,更不怕事,想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跳下床,将窗帘拉上,把门反锁了,这才盘膝坐在床上,双手置于膝上,捏了个奇怪的手势,闭上双目,不再动弹。
很快,陈风的身上便开始冒汗,头上有丝丝热气飘散,如果内行人仔细一看便可现,那热气竟呈红、绿、蓝、白、黄五种颜色,端的是奇妙万分。
第4章:张三那混球
“陈风,你个小王八蛋,等这件事情过后,一定要找你报销,这可是两百块钱啊,老娘可没招惹张三那混球,全都是为了你,到时候也不问你要利息,可这两百元是一定要给我补上的!”老板娘一个人坐在柜台前面鬼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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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离柜台仅仅几米远的地方,在楼梯的旁边,临时搭上了一张小方桌,五个身着警服的青年正和周浩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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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四十七岁,算是县城内土生土长的人,混上这西城派出所副所长的位置已经十多年了,却因为文化低,又没有什么突出的功劳,所以上面的所长换了两个,他却依然还在这个位置上坐着,还好,虽无功,却也无过,倒也活得潇洒,这西城片区的人见了他,老远便笑嘻嘻的称他一声老所长,他也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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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年近五十,额头却不见皱纹,身材胖的周浩,头顶早就谢光,因为保养得好,又老爱笑,所以满面红光,全身肥肉。平时见了人总是一脸的笑,与那庙里的弥勒佛倒有几分相似,也因此混出好人缘,不管白道黑道,都与他处得极其融洽,一般人称呼他老所长,而不一般的人便称呼他为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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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所长,听说刘所长要调到县里当副局长了,我估计,下一任所长,非你莫属啊!来,我敬你一杯!”一名小警察笑嘻嘻的讨好道。
“就是就是,来,周所长,我也敬你一杯,咱们所里,就数你资格最老了,你不上谁上啊?”
“对,周所长上,那是理所当然,来,我也敬你一杯!”
这些小警察,平时抓贼擒凶的功夫不高,但溜须拍马的水平却是一流的。
周浩也是乐呵呵的道:“好,咱老周这辈子也没指望往上调啦,都老了,就想着安安稳稳的混到退休,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这么会说话,我心里还是高兴的,来来来,我们干一杯,也祝你们前程似锦。”
几人一起干了一杯。
看了看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在心里算了一下,最少也得两百,又见老板娘在柜台前愁眉不展,于是招招手道:“我说凤丫头,你找舅舅来喝酒,总是有事要我帮忙吧,这酒也喝了,你也该给我讲清楚了,正好,趁咱们所里的几个兄弟都在,你就直说,到底是什么麻烦事?”
老板娘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笑得跟花儿似的,快步走到酒桌前,拉过来张小凳子坐到周浩面前,然后一把搂住周浩的一只胳膊,使劲的摇啊摇,接着便嗲着声音道:“二舅,这次不是我有麻烦,是我一个朋友有麻烦,所以让你过来看能不能帮帮忙。”
“什么朋友?你老公远在天海市打工,总不会是他吧?我看凤丫头,你这几年是赚了点钱,可别辜负了我那侄女婿啊,要说起来,他可是个老实人呢,对你妈也孝顺!”周浩一听这话,板着脸警告道。
老板娘脸色一红,急道:“二舅,你说啥呢,这还有外人在呢,你就这么说我?难道你侄女是那种女人啊?你就不要瞎猜啦,事情是这样的……”
等老板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周浩的脸色也就变得有些为难了,不只是他,他身边这几个小警察,都是一脸为难的看着周浩,又看看一边的老板娘,再看看饭桌上的好酒好菜,个个都再没了胃口,他们甚至想要吐出来,权当是没有吃过喝过。
果然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吃过喝过之后,倒是给自己惹上一身臊了,那张三是什么人?可是跺跺脚县城都要震三震的人物,连县委那些大人物见了他还要客气的打声招呼,自己算个球!
“一个住店的,你管他做啥?犯得着和张三过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张三这个人,就算我与他认得,有几分交情,可不是舅舅不帮你,这忙我也不能帮啊,趁他现在还没到,我看我们得赶紧走了,否则一会儿来了,可就走不掉了!免得到时候为难!”周浩果然是好好先生,只是略为一思考,孰轻孰重,自然也就分清楚了,立即便要起身走人。
“舅舅,你就当做做好事吧!那陈风,也怪可怜的!”老板娘皱起眉头,继续求道。
周浩又板起脸来,训斥道:“我说凤丫头,你屁事没有,居然为了一个客人叫舅舅来趟这潭浑水,你是想害我不成?我可是再混几年就要退休的人了,你总不想因为这件小事而害得舅舅连这身衣服都穿不成了吧?”
“哎呀,老周,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啊,我正说打你电话呢,你怎么还先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赤着膀子的青年,加上他本人在内,正好凑成一桌,十人。
这男人光着头,瘦瘦的,个头只有一米七左右,眼珠一转,十足的猴精似的人物,脸上却又有些横肉,鼻梁正中有一道刀疤,这道刀疤可是有来历的,那是他曾经在东北混的时候,与十多个道上的人拼命留下来的印记,当时为了活命,他将这十多个人都砍翻了,结果他也落下了这道伤疤,也因此成了他的骄傲,而这道伤疤的由来也逐渐成为一段传奇的故事,在通江县城里传了开来,以至于再后来,人们提起张三这个人来,便会马上想起那个传说,以及他鼻梁正中的那道刀疤。
“哎呀,张三儿,你怎么来了?有事?”周浩赶紧站起来朝张三嘿嘿直笑,而他身边的五个小警察则像老鼠看到猫似的,有些怯怯的喊了声三哥。
“秋仔,是不是这里?”张三转过头问身边的那名有些帅气的青年,那正是陈风中午拍过一掌然后嘴角流血的那位。
秋仔赶紧点点头,道:“表哥,没错,我还给老板娘说过要她帮忙看着那小子的。”
张三这才向周浩笑道:“老周,你能来,我如何不能来?对了,你们在这是——”
“哦,是这样的,这店吧,是我侄女开的,今天晚上叫我们来喝酒,这不,刚喝上不久呢,对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可得关照着点啊!我这侄女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张三儿你也担待着一点。”周浩满脸堆笑的道。
点了点头,张三嘿嘿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正好,我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呢。”
周浩的脸色微微一变,却依然笑道:“咱们什么关系啊,有事你说,我要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就是了。”
“我这表弟吧,今天中午被人无缘无故的殴打了一顿,到医院一检查,医生说是脑震荡呢!”张三说到这里,转过头对秋仔道:“秋仔,现在头还晕不晕?”
“晕着呢,表哥。”秋仔皱起眉头扶着脑袋,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看吧,那行凶的人现在就住在你侄女这家旅馆里面,我本来要把他押送到派出所来的,正好你们在,我也少费一番手脚了,你看,你是不是顺便将这人带到派出所去,我们再一起过去处理一下?”张三嘿嘿直笑,露出一两颗大暴牙。
“笑什么笑,吃西瓜不用勺子的混蛋而己。”老板娘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只是尴尬的笑。
周浩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不过依他对张三的了解,这件事大概不会是像张三讲的那样,说得更直白一点,张三这是故意让自己抓了那小子,然后带回派出所以后,再诈那小子的钱呢,这脑震荡的毛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要是非要说自己脑袋晕,你也没办法证明他不晕。
“舅舅!”老板娘叫了一声,有些乞求的意思。
周浩脸色数变,终于挤出一丝笑容,给张三递了根玉溪,笑道:“张三儿,要不咱们借一步说话?”
张三皱了皱眉头,跟周浩走到楼梯后面。
“张三,我的三哥,你就行行好,放了那小子一马吧,实在不行,你等我走了你再动手行不行?或者等那小子出了这旅馆,任你怎么弄,只要不弄出人命来,我权当没看到,行不行?这总是在我侄女的店里,我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我要不替她说两句话,我也不好处啊!”
周浩果然是老油子,到这个时候,依然想左右逢源。
可惜张三却不卖他的面子,有些为难的道:“要不这样吧,老周你要是真为难,我就打电话让刘所长过来一趟如何,这小子打了我表弟,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的,你也知道我张三儿的性格和脾气,你说吧,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周浩在心里将张三骂了个狗血淋头,嘴上却不得不答应下来:“你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能不帮么?哎!”
拍拍周浩的肩膀,张三倒像是周浩的领导一般,笑道:“回头少不了你的好处,到时候,我请你去东城的皇城夜总会玩,听说那边来了好几个南江来的***哦,全是初中刚毕业的,嘿嘿,还没有开过苞的呢!”
周浩咧开嘴一笑:“这些事,回头再说吧!”
两人转出来,周浩有些歉疚的看了老板娘一眼,然后板着脸道:“凤丫头,这小子既然伤了人,我说不得也只能将他带回所里审问一下了,他住在几号房间?”
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除了在心里为陈风祈祷之外,老板娘再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说了陈风的房间号码,然后默默的收拾桌上的碗筷,心里头却骂道:“什么警察,全是软蛋,我这两百块钱,算是泡汤了,也只能全当是喂了猪了!”
“走吧,兄弟们,临时加个班吧,跟我上去抓人!”周浩一声令下,一行六人便冲陈风的房间而去。
打开房门,看到几名警察的时候,陈风根本就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周浩便拿出手铐道:“你叫陈风对不对?”
陈风点点头,有些奇怪的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有人报案,说你中午在一中校门口附近打伤了人,别人现在是脑震荡,我们要带你回去录口供协助调查。”周浩打官腔自有一套,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
陈风皱起眉头,有些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有些不耐烦的道:“那你们等一下,我拿样东西就马上跟你们走吧!”
带着陈风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那秋仔与张三等人就站在陈风的身边不远处,秋仔飞身过来就想揣陈风几脚,结果却被几名警察给拦了下来。
“原来是你搞的鬼?”陈风有些好笑的盯着秋仔,早知道就真的给他弄成脑震荡,免得他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
秋仔得意的道:“是又怎么样,我就是坑你了又如何,一会儿到了派出所,才有你好受的!”
陈风轻松的笑了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报仇了?你还真是天真,既然你如此天真,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看看谁才会笑到最后。”
张三站到陈风的面前,突然间一个耳光打了过来,陈风一偏,脑袋是偏过了,可肩膀却没有躲过,感觉肩膀处传来轻微的疼痛,陈风的真火便慢慢的燃烧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盯着张三。
“看什么看?不服气?我就是张三,你想报复?那就现在冲我来,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张三嚣张的道。
“走,带走,带走!”周浩有些同情的看了陈风一眼,然后赶紧将陈风押走。
第5章:王法?还有王法?
吃一堑,长一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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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考完试,陈秀没再到原来的小店吃饭,而是与几个女生一起准备去学校马路对面的小饭店“奢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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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八年前为了给母亲找救命的“龙涎草”与哥哥同上蛇王峰出了事,母亲又在不久后病逝之后,陈秀的生活就陷入了困境,好在有同村的姑姑照顾,这才能继续读书,姑父五十多岁,在镇上混了三十多年,总算当上了副镇长,虽说赚不了太多的钱,但因为膝下只有一子,再多一个陈秀,倒也不见得多困难,而包括表哥狗蛋在内,姑姑一家对陈秀那可没当过外人,但凡是家里有好吃的,都要让狗蛋送些到学校给陈秀,每年换季时都要给陈秀买几套衣服,有什么好事儿也总是会等陈秀回家一起乐呵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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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也很争气,不仅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放学回家还主动帮姑父一家做许多家务,更是对姑父姑姑都极其孝顺,久而久之,除了称呼之外,俨然成了姑姑的亲女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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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的生活费很充足,可她却总是舍不得花,她的衣服也不是不多,可她总是穿那两件洗得干干净净的校服。
吃最便宜的饭菜,穿最朴素的衣服,从骨子里,陈秀始终保持着节俭的习惯。
可担心再遇到中午那几个流氓,又毕业在即,明天便要打道回镇上,陈秀也就破例一次,准备将每顿四元的标准提升到十元,不错,这店的菜很好吃,只是最简单的一份炒菜,也得花上十元,至于米饭,那是免费的。
不过事情也真是巧,刚刚走到校门口,陈秀以及几个女生便一起被人给截了下来。
截人的是中午那几个男生,当然,其中少了个帅气的秋哥。
与清纯漂亮的邻家小妹陈秀一对比,这群男生顿时就没了半点光彩可言,甚至连陈秀身边的几个恐龙级同伴也对他们兴趣缺缺的,这让他们很郁闷。
“陈秀,走,看你天天吃面条米线,也挺辛苦的,我们今天请你吃顿饭怎么样?”陈阳嘻皮笑脸的道。
陈秀吓得往后一缩,紧紧的抓住同伴的胳膊,低着头,羞红了脸,道:“不用了。”
“不用了?听说今天中午我们走之后,有个男生冲出来英雄救美,还把秋哥打伤了?”陈阳又阴阳怪气的道。
陈秀一愣,随口道:“你们怎么知道?”
哈哈一笑,陈阳道:“我们怎么知道?秋哥刚刚打电话告诉我的,现在救你的那英雄已经进派出所了,秋哥和他表哥张三一起就在派出所候着呢!”
“什么?”陈秀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小脸昂起,顾不得害羞,急道:“你不会是骗我吧?”
“我骗你做什么?好了好了,走吧,跟我们去吃饭,你放心吧,我们没有恶意的,怎么说我们也是同学一场啊,虽说不是同班同桌,可也是同级啊,今儿个考试完啦,以后就各奔前程了,毕业了,咱们一起聚餐一次,对了,你们几个也可以一起去,今天我们买单!”陈阳有些得意的道。
陈秀却急着追问道:“是在哪个派出所?”
陈阳身边的一个男生皱眉道:“看来你挺着急啊,不过我劝你最好别去哦,我们总是同学一场,不会对你怎么样,可张三和秋仔在那边,你去了,要是遇到麻烦,警察都保不了你。”
这家伙还有点人性,说的话也还在理。
只是陈秀哪里听得进去,脸都急红了,道:“到底是哪个派出所啊?”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既然你自己想找麻烦,那我就告诉你吧,就在西城派出所!”陈阳眼中闪过一丝嫉恨,继续用阴阳怪气的语气道。
“喂,陈秀,你还真要去啊?不要去啊,张三真的在那边!”陈阳身边的男生见陈秀撒腿就跑,有些不忍心的在后面叫道。
“陈秀——”一个女生叫了起来。
另一个女生却道:“不要管她了,看她平时清高得不得了,就让她去自讨苦吃好了,走吧,咱们吃饭去了!”
红颜多遭妒。
这话一点都没错,即便是十多岁的小女生,也同样如此。
…………
…………
“姓名?”
“陈风。”
“性别?”
陈风一愣,缓缓道:“男。”
……
西城派出所的审训室里,两个小警察正在对陈风进行程序式的问话。
周浩推开门走进来,对两位小警察挥挥手道:“别问了,你们先出去吧,我单独问问他!”
等两位小警察出去以后,周浩将门反锁了,这才走到陈风的面前,将他的手铐直接打开,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陈风的对面,掏了支烟点上,递给陈风,后者摇摇头。
陈风抽烟,不过烟瘾不大,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不想抽。
“你真的打那个烂仔了?”周浩吐了口烟雾,淡淡的问道。
陈风点点头:“打了。”
“为什么?”周浩似乎没有想到陈风的回答如此干脆,连一句多余的辩解都没有,不禁有些奇怪的看了陈风一眼。
“因为他想欺负一个女孩子!”陈风回答道。
周浩点点头:“我相信你,不过你也说了,他只是想欺负,也就是说,他还没有欺负。”
陈风一愣,这是什么理论?
“嗯,不过,我再不出手,他就要欺负了。”陈风终于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周浩点点头:“也对,不过,你可以试着阻止他,而不用打他啊。”
陈风冷冷一笑:“笑话,我不阻止他,会打他吗?难道揍他不是在阻止他?”
这话好像也讲得过去,周浩想笑,又觉得笑不出来,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有点可爱了。
“我相信你说的话,我也觉得你没有做错,只是,你不该惹上张三的人,现在事情麻烦了,我办了你吧,我良心上过意不去,要是不办你吧,我交不了差,我听凤丫头说,你不是县城人,自然不知道这张三的厉害,哎!”周浩叹了一口气,狠狠的吐出一口烟雾。
凤丫头是谁?陈风有些犯迷糊。
见陈风有些迷茫,周浩又补了一句:“哦,凤丫头就是我侄女,她叫我二舅,你住在她店里,要不是她让我帮你,我下午也不会被她骗去喝酒,也就不会遇到这桩事了,现在好了,让我惹来一身的臊!”
想起那老板娘,陈风的心里微微生出一股暧意,这年头,好人,还是不少的,比如看似凶悍的老板娘,就算是个好人。
“那张三是不是很坏?”陈风突然问道。
“我看你这小子老实,我也就给你漏漏底,这张三可是个亡命徒啊,听说以前在东北混黑帮的,后来赚了钱,就回巴中来混了,平时倒也没犯过什么大案,但他手下那帮兄弟,可个个都是不是什么好鸟,欺男霸女的事情做得多了,都把咱们派出所当度假山庄了,妈的,就说你揍的那个烂仔吧,人嘛,长得还挺俊俏,可这个月也进了咱们所里两次了,可有什么办法,有张三罩着,咱们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所以说到底,还是这张三坏!对了,这话你可不能对外人讲啊,我可是再混几年就退休了,现在披着这身警服,那张三还对我算是客气,等我退了休,我可就真惹不起他了!”周浩低声的抱怨道。
陈风哦了一声,皱起眉头不吭声。
将烟屁股扔在地上,使劲的踩了两脚,一边用帽子扇风,周浩一边盯着陈风看个不停,头上光秃秃的,有汗水从耳朵的两边往下流,脸上却慢慢的显出笑意来,与那庙里的弥勒佛,还真是有几分相像。
“我说小兄弟,要不我给你指条路?”周浩眨眨眼。
陈风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奇道:“什么路?”
“看在我那侄女的面子上,我就来做一回好人,你配合一点,一会儿我和张三商量一下,你直接赔他点钱算了,如果他狮子大开口,你就哭穷,最好能挤点眼泪出来,跟他装可怜,我再在旁边说几句好话,说不定这件事情就这样摆平了,不过,如果他要揍你几下,你也就忍忍,千万别还手,我左想右想,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这样,你先给我交个底,你最多能拿出多少钱来?”周浩笑眯眯的跟陈风商量。
陈风的眉头皱得更深:“他兄弟欺负人,我阻止了,反而要赔钱给他们?这还有没有王法和天理了?”
“你还别不识好歹,要不是看在我那侄女的面子上,我还直接就把你交给他们了,到时候有你的苦头吃,哼,王法,天理?我看你脑子是不是锈逗了,这年头,王法天理值几个钱?不要说咱们小小的派出所,就算咱们县局的曹局长,见了张三,还要客气的喊声老三喃!”周浩收起笑脸,也是一脸的愤慨。
“这种人,就该死,鱼肉乡邻,至少也要关进大牢里面,把他那些陈年旧帐翻出来,一笔一笔跟他算!”陈风抱怨道。
周浩有些哭笑不得了,看向陈风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可怜:“哎,我看你是没经历过事儿啊,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抓他?可能今天要是抓了,明天他出来了,我家里人就要遭殃了!”
“那就别让他出来!一棍子敲死!”陈风冷冷的道。
“说得轻松,有本事,你来抓!”周浩赌气似的道。
“好,我就来帮你抓,但到时候,你们可不能再放了,否则我可唯你们是问!”陈风冷笑道。
周浩的眼神再次生变化了,如果说刚才看向陈风的时候是可怜,那现在他就想哭了,说了半天,像是在对牛弹琴啊,敢情陈风脑子有问题?
“你疯了?”周浩一边摇头一边往外走,抱怨道:“看来,我是帮不了你了!”
“我现在就帮你抓人,你打电话,叫你们县局的局长过来一趟,一会儿我把他直接交给县局,到时候你就没有什么好为难的了,一会儿我让县局的人好好审审他!”陈风一边说话一边跟在周浩的身后。
周浩再是好脾气,现在也有点不耐烦了,转过头,气呼呼的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上司?你凭什么指挥我?有能耐你把证件给我看看,要是你真是我上级,不用你说,我现在就去帮你抓人!”
陈风一愣,从口袋里摸出一本深蓝色的小本本,上面有五角红星和黄色的金龙,打开,直接送到周浩的手上。
周浩低头一看,吓得一下子将小本本掉在地上,又赶紧捡起来,啪的一个立正,给陈风行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军礼。
“长好!”
第6章:好牛逼的来历
龙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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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国最神秘的一支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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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卫军的组织结构与一般部队不同,一般的部队,军下面会配有师、团、营、连、排等单位,但龙卫军不同,龙卫军全军共计36o人,其中设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团,每个团9o人编制,军长属上将军衔,团长属少将军衔,其余士兵一律是上校军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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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卫军虽然在世界上享有盛誉,却属于华夏国最绝密的存在,一般人虽然都知道龙卫军的存在,却对龙卫军的内情知道得有限,只知道龙卫军享有一般部队根本不可能享有的待遇,到了地方政府,龙卫军任何一名士兵在执行任务时都可以持龙卫军的特殊证件——龙卫军官证要求地方政府给予方便和配合,再说透一点,到了地方派出所或是公安局,几乎是见官大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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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权利和义务是并存的,龙卫军享受的待遇那是通过血与火的洗礼换来的,他们秘密执行国家的许多绝密计划,执行最特殊最危险的任务。
虽然当今世界处处都打着和平的旗号,但私底下,依然存在着许多矛盾和战争,这些战争一般人根本无从看到,却又是真正存在的,而龙卫军的职责就是秘密保卫国家和人民的生命和财产不被侵犯,所以,龙卫军虽然无比的神秘,却能受到任何一个华夏国人的尊敬和敬佩,这龙卫军中,每一个士兵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他们为祖国和人民付出太多太多,自然应该受到国人的尊重。
陈风现在拿出来的证件就是龙卫军官证,而周浩当年在警校毕业后进入派出所当上警察时的第一天,就在自己的工作手册上看到过这种龙卫军官证,他丝毫也不怀疑这证件的真实性,他相信每一个正常人都不敢去做这种假证件。
龙卫军的口号是: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而国家对龙卫军的维护也很贴心:假冒龙卫军者,无论情节轻重,一律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陈风接过自己的证件放好,心里也很感诧异,他进龙卫军时,师兄曾说过,这龙卫军官证,可不能随便拿出来给人看,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用到过地方政府的协助,今天拿出来试了一下,果然不同凡晌。
心里虽然有一丝笑容,但陈风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古板,点了点头,道:“现在你准备怎么处理?”
周浩心里依然狂跳个不停,说话都有些哆嗦:“长,这件事情是个误会,希望长不要误会,我现在就送长回旅馆,如果长有什么需要我们地方政府配合协助的,请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尽全力满足。”
“你叫我长?”陈风一愣。
周浩还以为陈风在责怪自己,啪的又是一个立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平时胖滚滚的身体现在却挺得笔直,将大大的肚子挺出来,看起来与企鹅一般无二,实在是有几分可笑。
“对不起,长,我错了。”周浩紧张的道。
陈风道:“算了算了,我现在没空在这里和你罗嗦,我这次到县城来,也不是来执行任务的,所以你没有必要将我的事放在心上,只是,你们所说的那张三,恶名在外,既然你们不敢抓他,那我来帮你们抓如何?”
周浩只当是陈风依然在责怪地方政府办事不力,吓得心里有些慌了神,连连道:“不用,不用,长请放心,我这就向曹局长报告,一定将张三抓获严办。”
陈风点点头:“像他这样的人,不严办,那就是姑息养奸,受害的还是平民老百姓,不过这地方上的案子,到底该是你们的责权范围的事,既然没有必要,那我也就不插手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是,长,是否需要所里派车送你回去?”周浩啪的又是一个立正,心里却又松了一口气,总算将陈风这尊大神要送走了,站在陈风的面前,滋味可不好受啊,特别是这身体,许多年没曾这么锻炼过,现在身上好多骨头可都开始痛了。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陈风挥挥手,出门而去。
周浩则跟在陈风身后。
“对了,你过来。”陈风快走到门口时,对周浩招招手,后者赶紧凑了过去。
“记住,我的身份如果没有必要,不要让人知道了,保密法你应该比我还熟悉,到时候若有了麻烦,可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陈风板着脸警告道。
周浩连声说好,刚要立正敬礼,可见陈风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哪敢再敬什么礼。
到了大门口,陈风让周浩不要再送,免得被人看见影响不好,自个儿走出门外,却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倩影正来回的在大门外走来走去,脸色急得通红,愁眉深锁,几乎是嫣然欲泣。
“你怎么在这里?”陈风心里一暧,赶紧走了过去,一边问道。
陈秀似乎吓了一跳,愣了一下,终于回过神来,眉头舒展开来,却又有些奇怪的道:“你怎么出来了?我听说你被抓进派出所了,所以来看看,又帮不上什么忙,我正急着呢,你没事了吗?”
见陈秀一脸紧张的问个不停,陈风柔声道:“我没事了,走吧!”
鬼使神差的,陈秀就跟着陈风一起朝不远处的饭店走去。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同时展开笑脸。
周浩从大门口走回去,从会客厅里走出来的一位年轻警员赶紧凑过来道:“所长,怎么样了?审出什么了吗?”
“审什么?”周浩一愣。
小警员讶然道:“那个陈风啊,咱们现在可怎么办,那张三就在会客厅等着结果呢!”
“陈风?”周浩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我送他走了。”
“啊?”小警员一脸的惊异:“所以,你没搞错吧,你把他放了,咱们怎么和张三交待?”
周浩一脸严肃的道:“我们凭什么向他交待什么?陈风见义勇为,本来就没有什么错,这张三,不过是个流窜犯而己,现在正好落到咱们手上,哼,这次可不能再放他走了!”
小警员像是见了鬼一般的将周浩上下看了几遍,对周浩态度的转变丫根儿就不能适应,苦笑道:“所长,你没喝醉吧?”
“得得得,你跟我来!”周浩带着小警员来到办公室。
“小乐,你去给张三添点茶水,就说我们正在审讯,很快就会有了结果!让他不要着急!”周浩对另外一名警员吩咐道。
等那警员去了会客厅,张三向行前那名小警员招招手,道:“小李,现在可是有个立功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先向曹局长请示一下,让他们再派刑警队的人也过来增援,今天咱们就在这里将张三抓获归案!”
小李还想问什么,周浩连忙道:“这件事情你先不要问,以后我再慢慢给你解释!”
小李只得坐下,也不敢多说什么,与周浩共事了快一年了,他还没有见到周浩像今天这么认真和严肃。
压低声音给曹局长打了个电话,周浩便带着小李一起到大门口等候,大概十分钟不到,县公安局曹局长便带着一行二十余人赶到。
曹局长急步朝周浩走来,一边问道:“人呢?”
周浩也快步迎了上去,将曹局长叫到一边,为难的道:“人已经走了,不过我知道他住在我侄女的旅馆里面,只是他不要我将他的身份泄露出去。”
一身警服的曹局长看起来威武不凡,特别是两道剑眉竖起时,更增加了几分威严,眉头微皱:“现在什么也不说,先将张三抓捕归案,余下的事再说吧,到时候你带我去见见他!”
周浩两头,于是曹局长一声令下,一群人便浩浩荡荡的走到会客厅,踢开门,曹局长没有给一脸微笑正准备迎上来打招呼的张三任何说话的机会,手一挥道:“全部抓起来!”
张三皱起眉头,想反抗,只听曹局长在一边叫道:“张三,你最好不要反抗,否则我们可是会开枪的,就当拒捕处理。”
张三终于没有反抗,不过嘴里却怒道:“曹局长,我犯了什么法,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只凭我们收到的那几百封举报你的匿名信,哼,抓起来,押回去审了再说!”曹局长一声令下,转身走出去。
张三露过门口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周浩一眼,然后恶狠狠的道:“老周,你厉害啊,哼,等我出来,我再好好找你算帐!”
“你再说,就给你加上一条罪状,恐吓威胁执法人员,哼,张三儿,这次我们敢抓你进去,你还想再出来?你就等下辈子吧!”曹局长停下来,退到张三面前,压低声音嘀咕道。
“你们——”张三的脸色开始变化了,他有一种直觉,这次的事情真的有些不妙了。
……
天色暗了下来,县城的灯火逐渐亮了起来。
在某家不饭馆里,陈风和陈秀相对而坐。
虽然早就过了晚餐的时间,陈秀却是一点都不觉得饿,出神的盯着对面正狼吞虎咽的陈风,双手托腮,一脸的痴迷。
陈风偶尔一抬头,陈秀的脸色便刷的一下子红透,低下头不再敢看陈风,却低声道:“这次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幸亏你没事出来了,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微微一笑,拼命的将满嘴的东西吞下去,陈风道:“没事,我这不是没有事么。”
“嗯。”陈秀点了点头。
陈风继续吃饭,陈秀则继续呆。
又过了许久,陈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陈风将送到嘴边的菜停下,皱眉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或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你告诉我,我会尽量帮你的!”
摇了摇头,陈秀羞涩的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陈风一愣,想了想,为难的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们都姓陈吧,虽然是音同字不同,但也算是本家,或者就是因为缘分吧,我正好遇到了,也就顺便出了闪手,这对你也许重要,对我却不重要。”
“其实我以前有个哥哥,也姓陈,叫陈风!”陈秀突然盯着陈风的眼睛道。
陈风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来,猛吃一阵,没有接口。
“对了,我考试完了,明天就要离开县城回镇上了,狗蛋哥明天早上会来接我的。”陈秀又道。
陈风只是哦了一声。
“我们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时候吗?”陈秀的双眼清彻透明,似乎想要看穿陈风的内心世界。
陈风依然只是一个哦字,吃饭的动作却明显的慢了下来。
陈风早就吃饱了。
可他实在不知道自己除了吃饭之外,还能用什么办法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静不下来,就吃,这真是个好方法。
第7章:局长来访
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闷,送陈秀回学校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放,诺水河两边的路灯亮起,平静的河面,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幕,滨河路上,来来往往,人如潮流,不少年轻男女手挽着手,肩挨着肩,或坐或站,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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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跟陈秀两人相隔不过半米,却各自想着心事,来到一中的校门口,陈风道:“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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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急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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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事吗?”陈风转过头,却不敢看陈秀那双眼睛,那眼中似乎有一股吸引力,会让他失去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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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盯着陈风看了许久,终不见陈风抬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哎,算了,也许我是真的认错人了,不过你真的和他好像好像!”
陈风不说话,也不问陈秀嘴里的他究竟是谁。
过了半响,陈秀又道:“好吧,你回吧,希望我们还可以再见。”
嫣然一笑,陈秀像是终于放弃了心中的一些幻想。
陈风的心里却有点痛,但,这个时候,他不会表现出来,勉强笑道:“嗯,再见。”
点点头,见陈风没有先行离开的意思,陈秀快步向校园内跑去,留下陈风一个人痴痴的盯着她的背影。
哎!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陈风这才转身,打了个车,直奔旅馆。
……
老板娘正坐在柜台呆,突然看到陈风径直从外面进来,露过她身边的时候,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便有些生气了。
“陈风,你给我站住!”
陈风停下,转头看了老板娘一眼,但刚刚跟陈秀分开,心中还有些失落,淡淡的道:“老板娘有事吗?”
老板娘想生气,最终却只是有些担心的道:“你没事吧?他们没有为难你?”
摇了摇头,陈风道:“没事了,谢谢。”
听到陈风道谢,老板娘心里一下子就平衡多了,笑了笑,道:“那张三呢?他就这么放你回来了?你赔了多少钱?不过赔点钱也不打紧,只要人没事就好!”
“估计这会儿他该被你舅舅抓起来了吧!”陈风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什么?你说什么?抓张三?你不会是被他们打傻了吧?”老板娘一脸惊异的盯着陈风,仔细的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奇怪,怎么会没有伤痕?难道是伤了脑子?
陈风也被老板娘的眼神搞得有些想笑,却又天生不太爱笑,只得转身离开,一边道:“要是不相信,你打电话问你舅舅吧!”
见老板娘还真打电话,陈风在心里笑了笑,嘴唇却抿了起来。
回到房间,陈风洗了个澡,盘膝坐在床上,双手置于膝上,捏了个奇怪的手势,闭上双目,不再动弹。
很快,陈风的身上便开始冒汗,头上有丝丝热气飘散,那热气竟呈红、绿、蓝、白、黄五种颜色,奇妙无比。
一股强大的真气,顺着陈风的七经八脉开始运行,度越来越快,可每一个周天结束时,气至丹田时,陈风都能感觉到一股剧痛,这种剧痛已经困绕了他好几年,也幸亏经过这么多年的淬练,他的毅力也远非常人所能比拟,否则,若是换了别人,早就不敢再行运功。
六年了,陈风一直忍着这种剧痛,坚持每天修炼,五行真气在一年前就已经突破了二层境界,但从此却再无寸进,他自己也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他却无力改变,虽然功力不再增强,他却将这种修炼当成了一种磨练的过程,至少,对于他坚毅性格的塑造是绝对有百益而无一害。
每一天的修炼都是一种折磨,特别是到了下雨天,陈风丹田处的那种剧痛感更是平时的好几倍,每一次他都像是要经历好几次生与死的尝试,每一次他都以为自己撑不过去,万幸,到今天,他依然活着,或许对于他来说,或者对于某些人来说,他本身已经创造了奇迹。
窗外知了狂叫个不停,上午十点多,陈风才从入定中醒了过来,前半夜的修炼虽然是痛苦的,可后半夜的修炼却又是舒爽无比的,特别是每天早上醒过来时,再看到这个世界,陈风常常感慨和庆幸自己还活着,那种愉悦和满足的感觉,无法言表。
洗澡,换衣,将脏衣服处理了一下,陈风下楼,准备到街上吃午餐,这样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
可刚刚下楼,陈风便有些愣住了。
周浩和另外一名身着警服的中年男人一起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正跟老板娘聊天呢,老板娘看到陈风的时候,眼神有些异样,而另外两人看到陈风,更是惊得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陈风面前,啪的一个立正,行礼。
“等等——”陈风手一摆,没容两人说话,便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周浩赶紧指着身边的中年警官帮着介绍道:“这是咱们市县局的曹兴国局长,我们已经按您的要求,将张三抓获归案,中午,曹局长准备请您吃顿便饭,所以我们早早的来了,只是不敢打扰了您休息,便一直在这里等。”
陈风皱起眉头:“什么叫按我的要求?难道没有我的要求,你们就不准备将张三这种社会的败类抓获归案?”
“不不不,您误会了,其实我们局里一直就准备将张三抓捕为民除害,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他做案的证据,前几天才刚刚与东北那边联系上,他们将张三的犯罪资料都传真过来,所以我们这才将张三抓获。”曹兴国赶紧回答,同样是胖子,他却比周浩要高上许多,所以除了笑起来脸上有些肥肉颤动之外,打老远看,并不显得太胖。
“我看吃饭就不必了吧,我也是通江人,此次回家探亲,并非执行公务,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还有,周所长,我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陈风板着一张脸道。
周浩看了满脸惊讶的老板娘一眼,赶紧解释道:“您放心,除了曹局长,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长的身份。”
看了老板娘一眼,陈风皱眉道:“真没有?”
周浩立即一个立正:“报告——,没有。”
摆摆手,陈风道:“好了好了,你们走吧。”
“长——”曹兴国低声叫了一声。
“请不要这么称呼我,你们可以直呼我的大名,我叫陈风。”陈风皱起眉头,年纪轻轻的被人称作长,实在是有点别扭,他在龙卫军中执掌的青龙团的兄弟都称他作团长,他觉得那样的称呼挺好。
曹兴国和周浩对视一眼,一起点点头。
“陈,陈风,如果方便,中午大家一起吃顿饭吧,我想你也还没有吃午饭,大家正好一起,便饭,绝对是便饭。”曹兴国热情的邀请。
陈风却坚持道:“不用了,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吃饭,好了,你们走吧,既然你们已经把张三抓捕了,我可能明天就要离开县城了!”
没再理会曹兴国和周浩两人,陈风径直出门,找了家小饭馆,解决了午饭,习惯性的向一中走去,可走了一段路才突然想起,陈秀已经回家了,于是再折回旅馆,大门口已经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在那呆。
“陈风——”
陈风刚刚走到楼梯口,老板娘便叫了起来。
陈风转过头,道:“你有事?”
看到陈风那不怒自威的神情,老板娘什么话都不敢再问,讪讪的道:“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房间还有没有开水,如果没有,我给你送上来。”
摇了摇头,陈风道:“不用了,谢谢。”
整个下午,陈风都没有出门,闲着无事,便看看书,再看看电视,却无意间在本市新闻中看到张三被抓获的消息,新闻中,曹兴国正一脸义愤的向市民揭露张三的罪行,这让陈风看得有点好笑。
义正言辞,并不代表说话的人本身的正直无私。
时下,道德沦丧,信仰丢失,人性虚伪……要想生活得很好,就得披上伪装。
晚上出去解决了晚餐,依然是回房间修炼,一觉睡到自然醒,到第二天早上,陈风收拾行李,将自己那只迷彩行李箱提在手中,径直走出旅馆。
在大门口的时候,老板娘见陈风居然要走,急了:“陈风,你怎么了?要走?”
对这老板娘,陈风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终于破例笑了笑,点了点头。
等陈风走出大门,老板娘这才想起陈风先前交的押金还没有退,立即追到门口叫道:“陈风,我还没有退你钱呢!”
陈风头也不回的摆摆手道:“不用了,下次我来住店的时候,一起算吧!”
不是陈风耍大方,而是他觉得老板娘昨天为了解救他,主动将周浩几人请来吃饭喝酒,那开支的钱得自己拿出来,就算自己不需要他好心的解救,可她有这份心,这就足够了。
再说,陈风很急,他要急着回家。
来到车站,立即跑到售票处,售票的是位年轻的姑娘,看到陈风,脸色居然微红,笑道:“帅哥,要买票吗?到哪的票?”
“永安镇!”
陈风淡淡的道,脸上不带一丝笑容。
第8章:虎躯一震狗蛋哥
早上七点,一中校门口开始热闹起来,不断有学生三五成群,拖着行李箱走出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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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学校正式放假的日子,不少的家长也早早的来到校门口接人,开小车的,蹬三轮车的,坐摩托车的,骑自行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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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一位十多岁的少年正翘以盼,大大的脑袋被剃成了光头,或许是因为赶路的缘故,少年的头上竟有些油亮的感觉,浓眉大眼,四方国字脸,虎背熊腰,身高过一米九,咋一看上去,最引人注目的有两处,一是眼睛,二是喉咙,那眼睛不怒自威,虎目,那喉咙处,高高的喉结上留下一块鲜红的胎记,像是划破喉咙后留下的一抹鲜血,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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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这边,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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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突然惊喜的叫了起来,声音粗旷有力,而他这一叫,立即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少年并没有因此而稍感拘束,反而是跑向大铁门,将迎面拖着箱子又背着包的陈秀接住。
“狗蛋哥,你怎么真来了?我不是说我一个人可以回来的吗?”陈秀还是那一身校服,不过头却扎成两条马尾辫,分别从肩头垂下,梢的尾部正好落在两只育得不错的胸脯上,微风一吹,便随风轻轻飘起。
面对狗蛋,陈秀倒显得大方了不少,将手里的行李箱交到狗蛋手上,甜甜一笑,有些嗔怪的道。
“嘿嘿,没事,反正我在家也没有事情,所以就骑了车来接你了!”狗蛋盯着陈秀先嘿嘿的笑了一阵,见后者都被弄得不好意思了,这才拖着箱子朝一边的停车棚走去。
一辆火红色的豪爵摩托车非常拉风的停在那里,见狗蛋径直上前将车推出来,陈秀惊讶的道:“狗蛋哥,你怎么又换车了?”
“前段时间打牌赢了,然后就买了这车,原来那车我就送给夏二娃他们用了,快,上来吧,我带你兜风去,我这车买来还没有带过人呢,你永生哥一直想坐,我都没答应,这第一次怎么也要给你留着,哈哈!”
狗蛋有些得意的道,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陈秀皱起眉头道:“狗蛋哥,你又赌了?!”
“啊?!”狗蛋这才醒悟过来,暗暗在心里将自己骂将了一顿,赶紧笑道:“再无下次,下次再不赌了!”
“哼,我都不相信你说的话了!”陈秀故意嘟着嘴,双手不断的摆弄两条马尾辫。
狗蛋有些急了,举手大声道:“秀儿,不要生气啦,我誓,再不赌博了,再赌,我就把这脑袋拧下来给你打球踢!”
卟哧!
陈秀笑道:“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好啦,相信你啦,不过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你以后如果还要去赌,我也不会再说你了!”
“不赌了,真不赌了!”狗蛋连连摆手。
将行李箱放在车后扎好,狗蛋招招手道:“上来吧,回家啦!”
陈秀却突然皱起眉头,盯着不远处的几个男生,一脸的愤慨。
顺着陈秀的目光望过去,昨天下午截住她的几个男生正迎面走来,似乎这才现陈秀,立即眼睛一亮,迎了上来,也没将一边的狗蛋放在眼里,四个男生一起嘿嘿的笑了起来。
“哦,这不是高三一班的班花陈秀吗?怎么?要回家了?”其中一名男生色眯眯的凑过来问道。
“这是要打摩的回家啊?对了,陈秀,你住在哪个镇的,我打个的送你回去吧,顺便到你家做客好不好?”
“陈大美女,昨天救你那朋友呢?听说还是个帅哥呢?不是你男朋友吧?他怎么不来接你啊?你被甩了吧?别伤心难过,还有我们呢,哈哈。”这个男生话可够多的。
“要我说啊,咱们一起聊聊天,中午一起吃了饭才放大美女走吧,这一走,或许就是一辈子都难以相见了哦!”
四个男生完全将狗蛋当成了摩的司机了,哪里注意到狗蛋的双拳已经握得很紧了。
“秀儿,他们是你同学?”狗蛋皱起眉头。
陈秀赶紧摇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老是欺负我!”
“那就好办!”狗蛋话一出口,猛的扑了过去,五岁开始就在幼儿园称王称霸,一直到初中毕业后又在镇上厮混了三年,从来都是把打架当成家常便饭,将揍人当成职业来展的狗蛋,哪里会将眼前这几个同龄的男生放在眼里,一个膝顶,将一名男生放倒,没理会对方的哀嚎,直接一拳打在另一个男生的鼻子上,鼻血飞溅中,没有等对方反应过来,一个老虎掏心,将另一名男生直接整晕过去。
另外那名男生吓坏了,乖乖隆的咚,这家伙真够厉害的啊!
那男生想溜,拔腿就跑,可惜他们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那就是将自己的后背完全留给了狗蛋这个打架的行家,然后莫名其妙的便被狗蛋弄了个饿狗抢屎,一时半会,他们和另外几名同伴一样,爬不起来了。
再多的猪加在一起,依然拱不倒一座大山!
同理,人多力量大这句话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每个人都必须要有一定的力量。
事实证明,现在地上这四个男生就是典型的力量差劲,当然,就算他们有一定的力量,与狗蛋这种将打架当正业展的牛人,结果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
不过四个男生在地上嚎叫,这阵式还是很大的,不少的家长和学生都朝这边看过来,狗蛋也有些心急,向陈秀招了招手,两人骑上摩托车,一溜烟的向城外如飞而去。
“停车,狗蛋哥!”陈秀突然将嘴凑到狗蛋的耳边道。
“嘎!”的一声,车子停了下来。
“怎么了?你累了,要不咱们歇歇再走吧!”狗蛋准备下车,却现陈秀根本没有下车的意思。
陈秀有些急促的道:“送我到学校。”
“干什么?”狗蛋有些莫名其妙。
陈秀有些可怜的道:“狗蛋哥,你快点吧,我求你别问了。”
“好好好,你别这样啊,我是怕了你了!”狗蛋就见不得陈秀这副嫣然欲泣的样子,二话不说,掉转车头往一中而去。
不过陈秀在校门口张望了一会儿,便有些失望的走到不远处等着自己的狗蛋面前,有些沮丧的道:“狗蛋哥,我说了我今天早上回家,可是,可是他没有来!”
狗蛋心里一动:“他是谁?你男朋友?”
“人家才没有谈男朋友呢,他可能是哥哥——陈——风!”陈秀的眉头皱得更深。
狗蛋一下子从车上蹦下来,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陈,陈,陈风?你哥哥?”
点点头,又摇摇头,陈秀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究竟是不是啊?”狗蛋的心里有些焦急起来,他可是打小就喜欢陈秀,突然多出个陈风来,就算是陈秀的哥哥,他也有些着急,打架他在行,但追女孩子他可一点也不在行。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反正我感觉像极了,可惜八年过去了,哥哥也长大了,究竟长得什么样,我一点也不知道了,哎!”陈秀有些迷茫的道。
狗蛋急了:“不可能,绝不可能,你哥哥陈风在八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对了,他承认了吗?”
陈秀没有吭声,脸色却有些难看。
狗蛋一瞧,他也不是傻瓜,马上反应过来,敢情是刚才那话有些难听,所以陈秀这是生气了。
“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也许,也许,也许你哥真还活着也不一定!”狗蛋很少安慰人,对此道完全就是菜鸟,说话间已经语无伦次。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陈秀的眼泪从眼角流出两滴,低声道:“狗蛋哥,你不要安慰我了,我哥哥已经死了八年了,八年了,八年了……”
……☆☆☆……
永安镇。
蛇王峰的山脚。
夕阳西下,天边如血一般的艳红,荒郊野地,两座孤坟,一大一小,紧挨在一处,坟头一只乌鸦呱呱的叫上几声,然后扑腾一声飞到不远处的树上。
陈风从不远处走来,手中提着行李箱和一只方便袋。
将行李箱放在一边,从方便袋中拿出几捆纸钱,三根香,一封鞭炮。
很快纸钱便在坟前的瓷盆中熊熊燃起。
将香点燃,顺便将鞭炮也点爆,然后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陈风举香跪下,三个响头之后,将香插在盆前的空地上,陈风没有站起来,笔直的跪在地上。
“娘,儿子又回来看你了……要不了多久就是月半(七月十五鬼节)了,我提前给你送点钱,你放心的用吧,别省钱,如果没有了,你就给儿子托个梦,儿子再给你寄……你将妹妹托付给我,可惜我却不敢和她相认,我对不起你,可我也有我不得己的苦衷啊!!……不过你放心,虽然儿子的毒有可能解不了,但我一定会多挣钱,我要让妹妹过好日子,我要让她一辈子开开心心!娘!!!……”
呜咽声声,如歌如泣。
陈风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啪啪直掉,泪眼朦胧处,母亲的身影似乎就在眼前。
残阳下,山风中,陈风依然跪着,许久,许久,一动也不动。
突然,陈风动了,耳朵竖起,像是听到了什么声响,一把抓起一边的行李箱,身子一纵,人已经到了两丈之外,然后再几个纵身,竟朝蛇王峰急驰而去,转眼间便消失无踪。
不远处的树林中,转出一位十多岁的女孩,下身着一套洗得泛白的牛仔裙,上身着一件普通的圆领衬衫,两条马尾辫依然在耳旁飘荡。
一边走,一边朝母亲的坟头看了一眼,陈秀身子一颤,先在原地一顿,又马上朝坟前奔去。
纸钱还没有燃尽,青烟冉冉,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儿,再看了看旁边的小坟,那坟前却是杂草丛生,与母亲坟前的干净整齐相比,完全是两个样。
陈秀将手中的纸钱放下,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似乎突然醒悟了一般,立即眼泪潸潸而下,先是大声的朝四周叫了几声。
“哥,哥哥!”
陈秀尖细的声音在山峰间回荡。
叫了几声,见没有回音,陈秀一下子跪在坟前,泪流满面的泣声轻诉:“娘,哥哥回来了吗?是哥哥吗?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可他,可他怎么不愿意见我呢?他不要秀儿了吗?娘,你告诉我啊!”
第9章:你们的好我记下了
将摩托车停在路边,老远便看到跪在坟前的陈秀正抽*动着双肩,狗蛋慑手慑脚的走到陈秀身后不远处的一处山坳处蹲下,眉头紧紧的皱起,抽出一根烟,默默的抽了起来,偶尔还长吁短叹,时而昂向天,时而低下头,面上的愁容却是一丝也没有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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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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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的哭声已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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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伸出脑袋,悄悄的看将过去,立即吓了一跳,赶紧从山坳下蹦出,大踏步朝陈秀晕倒的地方冲去,手忙脚乱的将陈秀扶起坐在地上,狗蛋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好不容易才将陈秀叫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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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陈秀这一醒,见到狗蛋,像是遇到了亲人一般,猛的扑在狗蛋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哭得狗蛋的心里便得慌。
“别哭,别哭,谁欺负你了,告诉狗蛋哥,哥帮你出气,谁敢欺负你,我就弄死了他,大不了我去坐牢!”
狗蛋实在不会安慰人,这一句话,他至少说了不下一百次了,每一次陈秀哭了,或是伤心难过了,他除了这句话,便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句可以用来安慰人的话了。
他就是这个脾气,让他打架砍人,他还真不会皱眉头,按他的话说,大不了去坐牢,或是吃了花生米儿,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他不怕死,特别是为了陈秀这个表妹出头的时候,狗蛋一直有拼命三郎的劲头,平日里偶尔还能冷静下来,可一旦遇到有谁敢欺负陈秀,他那火爆的脾气便会马上泄出来。
这也是件好事,至少陈秀在镇上读到高二毕业,都极少遇到有谁敢打她主意的男生,偶尔就算有,要不就被她悄悄的拒绝,要和就是被狗蛋给直接打得退回去了。
哭得累了,陈秀的肩膀虽还要抽搐,但已经没有泪水了。
“别哭,别哭,谁欺负你了,告诉狗蛋哥,哥帮你出气,谁敢欺负你,我就弄死了他,大不了我去坐牢!”
狗蛋还是那句话,千篇一律,一点也不嫌烦。
陈秀的心里却涌出一股暧意,要说这世界上谁最关心她爱护她,那无疑便是眼前这个愣头青表哥了,表哥的心意,她明白,姑妈和姑父也含蓄的提醒过,可惜她从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她的心里,表哥就是表哥,昨天是,今天是,明天依然是,表哥可以爱怜心疼表妹,却不可以爱上表妹。
“狗蛋哥,哥哥回来了!”陈秀柔柔弱弱的道,神色凄苦。
“你哥?”这是陈秀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了,狗蛋的心里一惊,道:“你见过他了?”
“没有,但他是回来了,我知道,一定是他!”陈秀的眼泪又挤了几颗出来,这让狗蛋的心里无端的对陈风生出几丝恨意来。
狗蛋叹道:“秀,我看你是太想你哥了,走吧,回家吃饭了,妈都催了我好多次来接你了!高考也过去了,这下狗蛋哥有时间,可以带你到处去兜风了,顺便缓解一下这段时间以来的学习压力,那样你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不是,狗蛋哥,我是说真的,哥哥真的回来了,哎,只是,他好像不想认我这个妹妹了!”陈秀哀声叹气的道。
“好了好了,不管是真是假,他既然不想见你,可能也有他的原因,我们也不用想这些事了,先回家吃饭吧,我想如果他回来了,一定会回家去的,我们明天去你家找找他就知道了,对不对?”狗蛋扶起陈秀,一起朝摩托车的地方走去。
等两人消失之后,蛇王峰峰腰处,一根脸盆粗细的松树上,陈风望着陈秀和狗蛋远去的身影,不禁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低声呼唤了两声:“妹妹,妹妹……”
单足在树上一蹬,陈风的身影突然暴射好几丈。
一路狂奔,陈风很快便奔到一处石板处,想起自己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遇到巨蟒差点命丧悬崖,不禁在心里感慨了一声,奔到那悬崖边上,先伸出头望下看了一眼,这才将箱子捆到背上,然后双足往前一跨,猛的扑了下去……
陈秀坐在饭桌上,索然无味,双眼红肿,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偶尔被姑妈和姑父劝说得受不了了,提起筷子示意一下,便又放下筷子。
很显然,陈秀有心事。
不过她的心事除了狗蛋之外,别人根本无从想起。
“秀儿啊,是不是你狗蛋哥欺负你了?如果是你就告诉姑妈,我帮你打他出气!”姑妈一头卷披在脑后,虽年近五十,却依然风韵犹存,特别是看向陈秀的时候,那眼中的柔情和爱意,都为她本人徒增了几分善良和慈爱。
陈秀摇摇头,叹道:“没有什么事,姑妈,你们还是赶紧吃吧!”
“就是,妈,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我啥得欺负过秀儿啊,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我的意思是说,她是我的表妹,我怎么舍得去气她啊?哈哈!”狗蛋咧开嘴直乐。
“你就贫吧,整天就知道打架斗殴,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姑父今天正好在家,脸色也有点不好,事实上,陈秀现在是大家心中的宝贝,她都愁眉不展,其余人想开心也开心不起来。
“姑妈,姑父,我想回家住一段时间。”
“什么?回家住?”姑妈眼一瞪,差点惊叫起来。
本来低下头的陈秀突然抬起头,抿着嘴点点头,笑得有些勉强。
“啊,秀儿,你的眼睛怎么那么红肿?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可别瞒着姑妈啊!”姑妈有些心疼的道。
“秀儿刚才去上坟了。”狗蛋埋着头道。
哦了一声,姑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你要回去住几天也可以,不过可别住太久啊,秀儿啊,这一晃,你到我们家也有七八年了,我们可把你当亲闺女看待了,突然哪一天看不见你,我们也不习惯喃,这次回去,也别住久了,住个两三天就回来,去把你妈妈和你哥哥的坟清理一下吧!”
嗯了一声,秀儿点点头,张口想说什么,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姑父埋头吃饭,突然道:“对了,秀儿,这次高考考得怎么样?”
“还算正常吧!”秀儿低声道。
狗蛋咧开嘴直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秀儿哪一次考试让我们失望过,要说打架,我比她强,论读书,一百个狗蛋也没有一个秀儿强喃,嘿嘿,我看秀儿这次能上北大或是清华!”
陈秀被夸得脸色有些微红,低着头小声道:“哪有狗蛋哥说的那么夸张啊,我也没有什么奢望,只想到天海市去读医学院。”
“交大的医学院?”姑父皱起眉头,与老婆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诧异。
“嗯,姑父,你们也知道,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所以,你们就不要劝我了吧!”陈秀突然抬起头,认真的冲姑父姑妈点点头,眼中尽是倔强。
八年前,母亲去世以后,秀儿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考上医学院,就算没有机会治好母亲的病了,那也一定要治好那些与母亲一样得了重病的老人。
“好,我们也是支持你的!”姑父在心里叹了口气,点点头。
“对对对,我们全家都支持你!”狗蛋也狠狠的点头。
姑妈还想说什么,却被姑父用眼色给制止了。
吃了饭,陈秀主动去洗碗,姑父老两口便坐在客厅愁眉不展。
“我说老头子,秀儿就要读大学了,咱们这点老底,能支撑得下去吗?”姑妈皱着眉头,有些苦恼的道。
姑父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低声道:“支撑不下去也得撑啊,实在不行,就去借,秀儿可是你姐姐唯一的骨肉,又这么争气,要是误了她的前程,我这心里一辈子都难安啊,再说了,你不是还想她以后成咱们儿媳妇么?现在不投点资能行?”
“喂,死老头子,你小声点不行啊?你看看你这儿子,成天除了打架赌博之外,还会什么?”姑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望了一眼旁边的狗蛋。
狗蛋咧开嘴一笑:“爸,妈,你们就别担心了,我会争气的,我已经戒赌了,等秀儿去天海读书的时候,我就去天海打工,我就不信闯不出一番名堂,秀儿的学费,我会去想办法的。”
“这话我爱听,不过狗蛋,你也别把事儿想得那么简单啊,我这侄女又能干又孝顺,将来要是你娶不成她,可别怨天怨地啊,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福薄!”姑妈叹了一口气,先给儿子打了个预防针。
狗蛋脸色微变,点点头:“我知道,其实,我哪里配得上秀儿啊,你们就不要瞎撮合了,只要秀儿这辈子过得好,那比啥都强!”
秀儿背靠在厨房门口,眼泪刷刷的便下来了。
你们的好,我记下了,可我什么时候才能报答啊!
第10章:五行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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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山风从陈风的耳边猛烈的刮过,默数十下,陡的睁开眼睛,微微提气,陈风整个人已然停在一株千年古松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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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株古松生在一块方圆不过十平方米的平台之上,却弯成一张弓形,树身完全伸到平台外面,陈风八年前就幸亏这株古松才幸免于难,此时双足轻点,跳到平台上,这才缓缓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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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身负武功,陈风依然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从头上的悬崖上往下跳,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这平台上除了几株参天古松,更有一些不知名的花草,一条人工铺成的小径便从中穿过,通向悬崖峭壁。
一回到这里,陈风就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在这个地方,他足足生活了五年,而这三年时间,都是在军营中渡过,往往过的是风餐露宿的日子。
快步穿过小径,崖壁间,一处石穴便出现在眼前,那石穴仅能供一人弯腰通过,圆形的洞口传出些微的霉湿之气,一只松鼠从石穴处爬将出来,看到陈风,如惊弓之鸟一般逃窜出老远。
拔开石穴外面的几丝荒草,陈风低头钻了进去。
石穴里面却是另外乾坤。
这是一个横竖只有十多米左右的天然石洞,顶部倒挂着石灰岩形成的石钟乳,像是倒悬着无数把锋利的短剑,而三面墙壁上都是湿润的土石,唯独与洞口相对的墙上,一股涓涓细流慢慢流下来,在墙脚形成一小潭水池,那水池只有脸盆大小,常年保持满而不溢,水味甘甜,水量不增多,也不减少。
石洞的正中间,是一处花坛,人工砌造而成,上面几株不知名的植物正长得茂盛,叶片呈五角形,挂着几颗果子,龙飞看得真切,那果子一共有五颗,分别是红、绿、蓝、白、黄五种颜色,端的是神奇异常,那果子隐隐传出一股清香,让陈风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石洞右侧的角落处,从石壁处开凿出了一条甬道,陈风快步向甬道走去,甬道的顶部有丝丝阳光射出,原来是自然的一条裂缝,甬道长不过二十余米,不过在十米左右的时候,左边的石壁上却出现两道石门。
陈风才刚刚踏进甬道,其中一间石屋中便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是风儿回来了么?”
陈风快步踏进,这石屋大约有十平米左右,除了石床之外,房间只有一些简单的炊事用具和日常用品散布于墙角,看到石床上盘膝坐着的老人,陈风的心里微微有些酸涩,赶紧跪下:“师父,风儿回来了!”
“起来吧!”老人双眼深陷,一头银足足有一尺多长,散披在脑后,身上着一身中山装,显得不文不武,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双手几乎成了竹槁,瘦骨嶙峋,双腿却更是严重萎缩,整个人形同骷髅,咋一看上去,有几分恐怖。
陈风这才站起来,环眼看了一下,石床上还有师兄每个月送来的食物和衣服,老人以前用的那对拐杖却分别挂在床头的墙上,看老人的衣服还很干净,陈风心里便大定了许多。
恭敬的站在老人床前,陈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老人眯着眼睛看了陈风片刻,重新闭上眼睛,却突然咳起嗽来,而且这一咳就是好一会儿才稍微好转,只是最后嘴角竟挂上了几丝血迹。
“师父,你怎么样了?”陈风有些着急,却因为老人平素要求甚严,竟有些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急得在原地打转。
“我怕这次是真过不去了!”摆了摆手,老人摇了摇头,然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
陈风赶紧道:“师父你不要这么说,你一定会没有事的,我去给你盛点水喝吧,我看你是渴了!”
“陈风,你站住!”老人一声厉喝,将陈风叫停,过了半晌,见陈风有些畏畏缩缩,老人叹了一口气道:“不用了,你过来坐下,我有话对你讲!”
陈风乖乖的转回来,坐在老人旁边,似乎心里还有些不放心,试探道:“师父,你真的不用喝点水吗?”
“看来你这心慈手软的毛病依然没有改变,亏得你师兄还说你这三年的表现不错,我看他就是护着你,却不知道这样却是害了你,要知道人心险恶,以后你行走社会,如果依然还这样心慈手软,可是要吃大亏的。”老人厉色教训道。
陈风诺诺称是,其实心中却想要辩解。
老人见陈风没有与自己顶嘴,一点也不开心,闭上眼睛,许久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乎这才将满腔的怒火控制住,缓缓的道:“陈风,你恨不恨我?”
陈风一愣,赶紧低下头道:“不恨。”
“要不是我当初给你服下这毒药,你每至雷雨之夜也不会受这苦楚,而且我说了,这毒药无药可医,如果不出现什么奇迹,你最多还能活上一年,你难道也不恨我?”
陈风叹了一口气:“八年前,要不是师父救我,我早就一命呜呼了,所以,能活到今天,我已经很开心了,这次回来,我去看过我的家人了,我妹妹生活得很好,我母亲早在八年前就已经病逝,我也去拜祭过她老人家,这辈子也再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死了也就死了!”
老人转过头,看着龙飞的表情,知道这都是肺腑之言,不由得心生一丝悔意,半晌方道:“陈风,把你的手伸过来!”
陈风听话的将手递了过去,老人把住陈风的脉门,又快放开,点了点头:“你果然是天纵奇才,仅凭着自己的修炼,八年时间便可以达到五行秘术的第二重境界,也算是难为你了,不过离我的要求,还差得太远,罢了罢了,反正我这老头子已经是行将就木,临死前便做一件好事吧!”
不明白老人的话是什么意思,陈风茫然的看着老人。
“陈风,你在这里住了五年,我教你修习五行秘法,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向你提起过我的过去,现在也是到了该向你说的时候了,今天不说,我怕以后也就没有机会了,不管如何,你也是我五行宗的弟子,这些陈年旧事,也必须要让你知道。”老人缓缓道。
陈风竖起耳朵,他早就想问这些问题,却一直不敢多问,师父平时管教甚严,根本就不准他多问,于是他只管埋头练功,每日里除了吃喝拉撒,其余时间便全用在练功上了。
“我刚才说过了,我们这个门派叫五行宗,是传自远古时期的一个古武门派,我们的祖师爷有个外号叫五行道人,祖师爷原本是朝庭的御医,一手医术出神入化,特别是对人体五行和阴阳尤其擅长,他现我们平常人都有天生的属性,而一旦将这种先天带有的五行属性加以锻炼,不但可以强身健体,更是可以从大自然中获得一种力量,因为这世界本就是由五行元素构成。”
“再后来,祖师爷就创建了五行宗,竟在晚年成了江湖上第一大门派,而五行宗由最开初的治病救人逐渐成了一纯粹的江湖帮派,帮内弟子不再将行医救人当作本行来做,而是将五行秘术当作了本业,渐渐的,江湖上人也不在拿我们当医生看待。”
“这些话都是一代一代的宗主传下来的,并没有什么文本记载,当然,也经不起考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五行秘术的确是很神奇,若能修得这五行秘术而有成,自然是比普通人厉害百倍。”
“咱们五行秘术共分五层,分别是练气、聚顶、通气、归宗、神化这五种境界,练气自然是指修炼初期让身体先有了气感,而聚气则是指自身所修炼的五行真气可以形成气雾聚于头顶不散,若练到穴田处有了内丹,那则到了通气的境界,而归宗则是普通人修习的至高境界,而一旦到了这种境界,不但百病不生,与人对敌时绝不会出现力竭这种现象。”
“至于五行秘术的第五层,也就是大成境界,那只是一个传说,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达到过,但传说,只有同时修炼金木水火土五行的人才有可能达到,只是这样的人,百万人中找不出一人,实在是太难寻了。”
陈风听到这里,心里一惊,想到自己就是五行皆修,不禁插口道:“师父,我——”
老人打断陈风的话道:“没错,你的确同时修炼了五行元素,这是因为你的身体与常人不同,自身就带了五种元素的属性,所以我才说你是千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只是,哎,罢了,罢了,凡事都由天定,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第11章:五行圣果
老人没有理会陈风的迷惑,接着道:“因为你是五行皆修,所以在修炼的度上会比别人单修一种元素慢,不过你每修炼到下一层的威力却是比别人厉害,特别是到了第四层境界,那简直是无敌的存在,打个比方,假如你的对手也修炼了这种五行秘术,他属火,如果你们在水中打斗起来,他的能量用尽之后无从补充,而你则不同,你还可以从补充水性能量供自己使用,别人只能吸收一种元素的能量,但你却可以吸收五种元素的能量,我刚才说过,这自然界中,万物皆脱不开五行,而你都可以任意吸取能量供自己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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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总算明白了一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如此有潜力,不过想到身患剧毒,陈风又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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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陈风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老人也不点破,继续道:“咱们修炼的五行秘术最大的优点在于,可以从自然界吸取能量存贮,但也有缺点,比如,我们体内的能量都是固定的,换句话说也就是每一种境界的存贮量是不同的,有一个上限,达到了这个上限之后,你就不能再增加一丝一毫,除非达到四层境界,因为达到了归宗境之后,虽然依然还有存贮量的限制,但存贮量却是会大大的增加,通常与人对敌,是绝对用不完存贮的这一部分能量的,若能达到传说中的五层神化境,据说不但没有存贮量的限制,更会让你身体内的五行内丹异变,产生另外一种能量,至于究竟是什么能量,这个我也就不清楚了,如果你将来真有那份运气,能修炼到五层境界,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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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是第一次听老人讲起五行宗的奥秘,不由听得入神,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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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修炼到了第几层?”陈风终于没有忍得住,问道。
老人叹了一口气:“虽然咱们这五行秘术很玄妙神奇,可惜据我所知,能修炼到四层归宗境界的人一个也没有。四十年前,我与妻子收养了一对根骨俱佳的孤儿,我为他们取名叫庞玉龙和庞玉虎,这对兄弟从小就对练武有着极大的兴趣,我们夫妇二人也是倾囊相授,我与妻子当时便隐居在这蛇王峰顶,二十多年后,这对兄弟都将五行秘术练到了三层境界,我们夫妇二人都很开心,最后政府找到我,希望我们五行宗可以为国效力,当时我派了你大师兄庞玉龙出山,可一年之后,庞玉虎那畜牲却趁我妻子不在家的时候,对我暗下杀手,不但将我打成重伤,还将我推下这悬崖,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我不但没死,反而现了这个前人留下的石穴,不过虽然我保住了一条老命,却因为中了他的剧毒,而导致我下肢瘫痪。”
“后来你大师兄找到我,本是要接我出去的,可我却现了外洞那几株千年五行圣果,便在这里常住了下来,再后来你被那条大蟒蛇推了下来,哎,一晃眼,八年时间就过去了,当年庞玉虎害我之事,其实让我一直耿耿于怀,后来你大师兄找了他五年,想要报仇,却一直不见了那孽障的踪迹,估计也是怕你大师兄报复吧,我本无心救你,可现你竟然是千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居然可以同时修炼五种元素,这让我又舍不得取你性命,只好救了你,又教你五行秘术,其实就是想要你将来帮我报仇,我利用了你,又暗中将我早年无意间得到的一剂毒药给你服下,没错,那毒药的确是没有解药的,哎。”
陈风心里微微有些不满,却并不是太过责怪,只暗叹自己命不好,却问道:“师父,我有点不明白,二师兄当年为什么要害你呢?”
“为了这个!”老人从怀里摸出一本泛黄的册子,递给陈风。
“《回春方》?”陈风睁大眼睛,听名字,好像是一本医书。
老人道:“不错,你先将这本书好好收起来,接下来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学习这《回春方》,这本册子传了多少代我不清楚,不过按上面的字体来看,少说也有数百年之久,也幸亏这纸张是由羊皮制成,才历经数百年而没损坏,这《回春方》是我五行宗的另一门镇派绝学,上面记载了许多救命的方子以及如何运用五行学说来治病医人的方法,其实那孽障又哪里知道这《回春方》上面记载的方子虽好,可那治病医人的方法却不是我们普通人可以学的,一个不好,便会弄个走火入魔,要学这种医人的方法,必须要同时修炼五种元素,这也是我为什么不传给他们而要留给你的原因。”
啊了一声,陈风恍然大悟,道:“可师父以前一直没有教过我这些啊?——哦,师父不要怪我,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己,没有别的意思。”
“哎!”叹了一口气,老人道:“我知道你的性格,自然明白你没有埋怨我的意思,其实要学这上面的东西,除了必须同时修炼五种元素这一条之外,另外还有一条要求,那就是必须要将五行秘术修炼到三层通气境界,因为这医病的法门主要也就是通过查看病人五行盈亏,然后将自己修炼的相关元素能量输入到病人体内,以达到五行阴阳平衡,自然身强体健,而你到现在为止,也仅仅是修炼到了第二种境界。”
“那我岂不是也没法修炼?”陈风淡淡的道,其实心里也还是有一点失落的,当老人提到这本《回春方》时,他先想到的,自然还是学会后或许可以解自己身上的奇毒。
老人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个你不用考虑,我有办法让你马上将五行秘术提升到三层境界-,你现在去把外洞那五行圣果摘来!”
陈风哦了一声,快来到外洞,虽然有好几株五行圣果树,却只有最中间那一株才挂了五颗果子,陈风摘下来,一股清香扑鼻,暗暗的吞了吞口水,赶紧送到石屋中交给老人。
“你要知道,这五行圣果可是千年才会结果的奇珍异宝,平常人吃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若是你吃了,稍加炼化,就能让你的五行真气激增,同时突破到三层境界,现在你就服下,然后坐在这里修炼一番。”老人有些舍不得的抚摸着手中的五颗果子,然后才慢慢的交到陈风的手中。
“师傅,我看还是你吃了吧,也许你吃了,身体会马上好起来的。”陈风诚恳的道。
红、绿、蓝、白、黄五种颜色的果子被陈风送到老人的面前,老人眼含深意的看了陈风一眼,闭上眼睛,心里却是感动万分,他对陈风一直可谓只是利用而己,就算现在开诚布公,那也是因为自己气数已尽,实在是有些无奈的举动,可特别难能可贵的是,陈风明明知道这一点,却对他一点也没有怀恨在心。
有人说,记住一个人的好处很容易,但要忘记一个人的坏处,那可是极其困难的。
而陈风,恰好做到了这一点。
老人板着脸道:“哪来这么多废话,让你吃你就吃,快点!”
“可是——”陈风还有犹豫。
老人有些生气的道:“你修炼到了三层境界,自然可以帮我治病,你以为我白白送你吃么?这些果子,我可是守护了几十年了,直到前些日子这才开花结果,而且五株中,也仅这一株开花结果,珍贵无比,要不是为了我这病,我还舍不得让你吃!”
陈风这才缓缓将果子放进嘴里。
红色的果肉一入口,马上化成一股甘泉顺喉而下,陈风的身体立即被一股炙热的能量充斥着,接着是绿色的果子吞下,又是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油然而生,陈风立即感觉舒服了许多,皱起的眉头再次松开,接着是蓝、白、黄三色果子吞下,又是三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让陈风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展开。
不过陈风的心里可不好过,五行圣果中蕴含的强大的能量一下子进入了他的体内,让他的身体都差一点爆炸开来,全身的真气也开始疯狂的自行运转。
“快点运功!”老人倒是有些紧张起来,厉声道。
陈风被这一声吼吓得一颤,不过这也让他醒悟过来,立即盘膝坐下,双手十指相扣置于胸前,运起五行秘法的练功法门,那五行能量立即在体内快的运转,顺着经脉逐渐汇集于丹田,先是五行真气在丹田处旋转,随着旋转的度越来越快,丹田周围的五行之气也逐渐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枚拇指大小的内丹,依然是红、绿、蓝、白、黄五种颜色,神奇玄妙无比。
老人伸手抓住陈风的一只胳膊,运起自身修炼的金属性真气进入陈风的体内探察,立即惊得双目暴睁,这五行圣果果真是人间圣品,同样是三层境界,老人丹田处的内丹论体积虽有鸡蛋大小,可论凝练的程度却是相差甚远,陈风体内的内丹已经有些像是液态了,而老人体内的内丹却是纯粹的气态。
而要论起颜色,老人因为修炼的是金属性,内丹自然是红色,而陈风修炼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内丹当然也就是红、绿、蓝、白、黄五种颜色了。
老人暗自点头,却觉得心中突然一痛,忽的一口鲜血喷出,忍了这么多天,全凭一股意念坚持到现在,见陈风总算不负自己所望修炼到三层通气境界,老人立即有些支撑不住。
陈风适时睁开眼,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浑身的汗毛都兴奋的竖了起来,耳清目明,虽是石屋,可入眼处依然让他感到一股浓厚的生机,像春天万物复苏,如夏天万花盛开,似秋天红叶遍山……见老人喷血,陈风急了,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跪倒在地,急声道:“多谢师父成全,师父,快说,我该怎么救你?”
见到陈风一脸的焦急,老人心中安慰,勉强笑道:“你起来吧!”
陈风站起来,一脸的焦急,双手也是不断的互搓,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的毒伤已然侵入心脉,早就生机全断,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我,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安慰了。”老人吃力的道。
“师父——”
老人伸出枯槁一般的手掌朝陈风摆了摆,道:“你先不要说话,听我把话说完!”
“陈风,你既得了《回春方》,已经是五行宗的宗主了,只是五行宗的人丁稀少,希望你将来可以扬光大,但五行秘术太过神奇,也不可乱传他人,却又不能让之失传,以后你自己作决断吧,我很后悔当年不该在你体内种下剧毒,希望你学得这《回春方》后可以解开你自己体内之毒,不过我估计这种可能性极低,我早年听说,在黄山的某一峰顶住着一位不死鬼医,据说医术神奇,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碰碰运气,如果你真能遇到他,或许你的毒可以被解去,而且,你要记住,那毒药在身体内的蛰伏期一般是八年,你体质特殊,最多可多活一年,所以,你只有一年的时间,一定要把握住,另外,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庞玉虎,然后帮我报仇!”
老人剧烈的咳嗽,陈风想要靠前探视,却被老人制止,喘息了一会儿,方道:“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二十年前,我妻子当时不在这蛇王峰,希望上天可怜,能让她躲过一劫,她叫竹秀兰,眉心有一颗黑痣,以后有机会帮我找找他,如果遇到他,不要告诉他我已经死了,就说我云游去了,免得他伤心难过,对了,我叫庞德峰,这块玉佩我也是偶得于一异人手中,一直挂在我的身上,现在我转赠给你,我知道这也是一块宝贝,只是与我无缘,所以几十年之后,我依然无法看出它的神奇之处,希望它可以真正属于你!”
话一说完,老人好不容易将脖子上挂着的一块黑质玉佩交到陈风手中,然后便头一偏,栽倒在床上,双眼微眯,嘴唇嚅动,却已不出声音来。
“师父!”陈风凄声叫了起来,泪水哗哗直下,而老人也在此时闭上了眼睛,嘴唇停止了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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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新的任务
陈风将庞德峰老人葬在山洞外面的平台上,在洞中找到一块光滑的石板作为墓碑,上面写上“恩师庞德峰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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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自己身体内的剧毒是老人种下的,但龙飞却无法对老人生出一丝的仇恨,他本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可要不是有老人当初救他,他早就在八年前也就一命呜呼了,就算这一恩一仇抵消掉,可五年的培育之恩呢,那又当如何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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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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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国的古训,陈风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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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人的死,对陈风来说,也算是个不小的打击,默默的坐在平台上,凝视着远方的蓝天白云,有飞鸟落在古松上,朝陈风叽叽喳喳一阵,然后飞走,一会儿,再来一只,叽叽喳喳一阵,再次飞走。
陈风的心情有些失落,想起自己活在这世上二十一年,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虽被母亲收养,可母亲却已经早早的过世,现在好不容易又多了师傅这一位亲人,可师傅现在也不在了,想来想去,也就妹妹这唯一的亲人尚在人间,陈风不禁有些悲从中来。
仔细想来,陈风竟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特别是现在明知道自己身中剧毒,大有可能会在一年后英年早逝,这让他一时有些迷茫。
不过,陈风也是洒脱之人,最终他为自己找到了努力活下去的理由,且不说师父留下的遗嘱,只说陈秀现在成了孤儿,虽被姑妈说养,可到底不如自己亲,就算自己只有一年好活,那也得努力活下去,就算到时候真的苍天无眼要收了自己的小命去,那也得在这一年的时间内多赚点钱,为陈秀留下一笔钱来,让她这一辈子都不再为衣食所忧,能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这才是他最大的愿望和满足。
至于已经背叛了师门的二师兄,陈风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去找到他,因为他活在这个世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大师兄贵为龙卫军的军长,手下能人无数,这几十年来,也没有找到的人,自己又如何会在一年之内找到?
当然,师傅的话还是要听的,不管能不能为师门清理门派,也不管那位从未谋过面的师母是否在世,陈风都必须要努力的修炼五行秘术,特别是那《回春方》,自己现在将五行秘术修炼到了三层境界,正好可以修习这《回春方》,早一天习成,不但可以医治别人,说不定还有机会除去自己身体内的剧毒。
在龙卫军奋战三年,从一名普通士兵逐渐成为龙卫军第一团——青龙团的团长,陈风靠的是一股拼劲,凡事一旦认定,那就是锲而不舍的去追求,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说干就干,当下收起泪水,陈风钻进洞中,来到自己原先所居住的石洞,掏出师父遗留给他的《回春方》仔细的研读起来。
老实说,陈风的文化并不高,小时候上学晚,到十三岁时,才读小学四年级,后来便再也没有机会去上过学,可自从被师父救了之后,这五年的时间,他可在这洞中读了不少的是哪位先人留下这洞府,其中至少有数百册古书,政治、军事、武术、医术、文学、礼仪等一应俱全,而师父对他又颇为严厉,虽是手把手的教,但每一本书,师父都只是在一旁给他念一遍,解释一次,余下的就要靠陈风自己去背诵记忆了,师父要求极严,每一本书都要陈风背诵并深刻理解领会,若有一点不满意,立即是拐杖加身,另外还得被罚打坐,可别把这打坐看得轻松了,一整天让你不能动弹,又没有饭吃,那滋味可实在不好受。
当然,如此严厉的教育终是有好处的,陈风在这山洞中住了五年,别的没学到,可是读华夏国的母语——汉语那可不是一般的精通了,特别是那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以及对古文的擅长,都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的,当然,后来陈风被安排到龙卫军中,又经过了一年的残酷集训,不仅掌握了各种现代武器,学会了驾驶各种车辆、坦克、船舰、飞机等现代化工具,还精通了英语这一门最普及的外语。
一个只有小学四年级文化的人,要学会并精通如此多的知识,这不是普通人能够达到的,其中的艰辛自然是可以想象的。只是陈风的毅力惊人,愈是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他愈是拼命的想要去完成,对此,有人说他傻,有人说他疯,可他的师兄却夸他是执着。
扯远了。
有了深厚的古文字基础,又读过一些现代和古代的医书,要说起来,陈风要学这《回春方》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事实却正好相反,这《回春方》中的内容虽然不多,总共也不足万字,却句句生涩难懂,含意深奥,特别是那十数种古药方的配药种类之繁锁,更是让陈风在背诵起来大感头痛,纵是陈风日以继夜的加以研习,一个多月以后,也才勉强学会,其中更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一直没有弄懂。
不过,一个多月的全心钻研,终是有收获的,陈风终于学会了利用五行秘术替人医病的原理和方法,其实这原理和方法都很简单。
人体五脏分属五行,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
而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再有,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所以人之所以生病,几乎都是由于五行不平衡,阴阳不调合所致,根据五行相生相克的关系,便可以很清楚的了解疾病生的真实病因,还能以五行之气来加以强行修正,再叮嘱病人在衣食住行用方面加以辅助性调理,自然可以很快祛除疾病,恢复健康。
一个多月的时间,陈风的头已经变得老长,不过,所谓山中无甲子,这五十多天,若不是陈风偶尔打开手机,甚至都没有什么感觉便过去了,陈风这手机是龙卫军专配的,市面上买不到,但性能却是极好,从十层高楼摔下不会破损,深居这山洞之中信号满满,电池更是光能的,不需要刻意充电,都能长期保持电量充足。
每隔一段时间,大师兄都会亲自送来食物,所以这山洞中的生活倒也衣食无忧,若是往日,陈风每隔几天都会悄悄上山,打上几只野兔或是山鸡,然后用自己体内的火性真气直接加以烘烤,倒也能打一顿香喷喷的牙祭,可这一个多月时间,他却是无暇上山,全身心投入到《回春方》的学习中,饿了便吃些方便食物,渴了便喝些山洞中天然甘泉,累了便打座修炼五行秘术。
这日,陈风照例早早的从洞中醒来,来到平台,不经意间现师父的墓前已经荒草丛生,这才顿觉时间过得飞快,等他将墓前的荒草悉数除去,已经日上三竿,吃了点东西,陈风便爬到那千年古松上,手握着《回春方》继续学习。
这古松上有好几只鸟窝,十多只小鸟大清早的便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与陈风长期和平共处下来,人畜之间倒也生出一股默契,各自相安无事。
突然,群鸟乱飞,陈风被惊醒,只感头上似乎一阵微风掠过,立即身子一飘,双足落在平台上,拿眼望去,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已经落在古松之上。
这男人蓄着平头,一身军用体恤洗得泛白,鼻梁之上和脖子处隐现两处刀疤,虽是脸泛微笑,却又天生有一股威严,浓眉大眼,虎背熊腰。
“大师兄!”陈风惊喜的叫了一声。
很显然,这男子便是陈风的大师兄庞玉龙了,也即是华夏国最神秘的龙卫军的军长。
庞玉龙叫了一声师弟,原本泛笑的脸庞却一下子绷紧,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身子一颤,险些摔倒,身子一扭,便到了陈风身边,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一边的墓碑,砰的一声,连背上的行囊都没来得及解下,庞玉龙便叭的跪倒在墓前。
许久,庞玉龙都只是身子颤抖,眼泪却始终只在眼眶中打转,终没有掉落下来,默默的,一句话也没有说。
陈风默默的回到洞中,拿出一叠纸钱和几根青香递到庞玉龙的手中,后者对陈风点点头,将香点燃,插在墓前,再将一叠纸钱点燃,这才恭恭敬敬的叩上三个响头,站起身来,对陈风道:“师父走了有多久了?”
“快两个月了吧!”陈风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庞玉龙皱起眉头。
陈风为难的道:“师父让我不要告诉你,他说你很忙,怕分了你的心!”
叹了一口气,拍拍陈风的肩膀,庞玉龙道:“走,咱们进去再说吧!”
两人进洞,直接来到庞德峰生前所居住的石屋,默默的看着师父留下的遗物,师父的英容笑貌犹自历历在目,抚摸着师傅用过的那对拐杖,庞玉龙久久说不出话来。
将庞玉龙留在洞中,陈风则将师兄带来的行李箱打开,取出食物,其中不乏特意带来的,师父最爱吃的一些美食和最爱喝的美酒。
先为庞德峰敬上一些在墓碑前,师兄二人这才摆了一些在洞外的平地上,各自默默的喝闷酒。
陈风将师父临死时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庞玉龙,气氛一时沉闷无比。
许久,庞玉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还恨师父他老人家吗?”
陈风摇摇头:“我的命是他救的,虽然他让我身中剧毒,或许我真的活不过一年,但想当年他对二师兄那么好,后来却被二师兄所害,自然对我不信任,留下后手,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又有什么理由埋怨他老人家。”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庞玉龙默默的饮了一杯,趁陈风为他斟酒的时候,又道:
“不过我也相信你会没事的,这世间事,终是我们去争取的,事在人为嘛,只是以后你出身社会,可要多长个心眼,论武功,我虽然先你多年达到三层境界,可你体质特殊,可同时修炼五行元素,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比不上你,但你这人最大的缺点便是不会耍阴谋诡计,这也是你为什么能做上青龙团的团长位置的原因,或许,这也算是你的优点吧,希望你以后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多留一个心眼才好。”
陈风点点头:“大师兄的话,我记住了。”
看着自己最疼爱的这个师弟,也算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庞玉龙点点头:“放心吧,寻找二师弟和师母的事,也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虽然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但我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希望我们共同努力,可以完成师父的遗愿!”
陈风点头答应。
这顿饭吃得甚久,傍晚时分,庞玉龙站起身来向陈风告辞,道:“对了,如今咱们龙卫军咱无什么大的战事,你也不必急着回来,我给你一个任务吧!”
“军长请下命令吧!”陈风一个标准的军礼。
庞玉龙拍拍陈风的肩膀,笑道:“你我师兄弟,私底下就不要讲那一套了,都是一家人,这样吧,你收拾一下,最近去天海市!”
“天海市?”陈风一愣:“师兄,去那边做什么?接下来呢?”
“去了以后,我会派人通知你下一步的任务,好了,你也知道,虽然暂时没有什么大的战事,可居安思危,越是平静的生活,越是暗藏着阴谋,我估计上次被我们大败的小日本不会善罢干休,所以我这个军长平时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我就先走了,等下次我们师兄弟见面,再好好聊天喝酒!”庞玉龙严肃的道。
说完话,庞玉龙身子一纵,已经像是一只壁虎一般贴到了离地三米多高的悬崖上,然后便如猿猴一般飞的向上攀爬而上,一转眼间便没了踪影。
太阳即将落山,夕阳的余辉将远处的群山染成一片红色,天边的云彩也被映照得格外的艳红,山脚下的县坝村隐隐有狗叫的声音,陈风目力惊人,自然也能看出隐在云雾中的丝丝炊烟。
突然之间想到妹妹陈秀,陈风的脸上泛出一片柔情,算算日子,再过几天就到开学的日子了,也不知道她高考成绩如何,真会去交大读书吗?那样岂不是可以趁执行任务的时候照顾到她了?
陈风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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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兄妹相认
当东方的第一缕阳光射向大地,陈风已经然到了蛇王峰的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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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坟依然孤零零的座落在那里,旁边虽然有自己的假坟陪着,却仍显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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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早就准备好的黄纸和香烛摆上,龙飞恭敬的叩了几个响头,这才自言自语的道:“娘,风儿又来看您了,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秀秀平安快乐,一生幸福安康,孩儿不孝,回来这么久,近在咫尺却一直没有机会来陪您老人家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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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说到动情处,眼泪便哗啦啦直掉,有道是男儿流血不流泪,但陈风却不同,他每每情到深处便会泪如雨下,当然他长这么大也仅仅哭过几次,比如每次在母样的坟前他会哭,再比如师父去世的时候他也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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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阴阳相隔,本就是人间最悲伤的事情,陈风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只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啼,只因未到伤心时,真到了伤心时,不哭的便算不得是人。
“谁?”虽然一直在低声诉说,可有生人靠近的时候,他还是立即就察觉到。
回头一看,陈风就有些呆住了。
陈秀正立在与他相距近十米的地方,站在一株大梧桐树下,小脸挂满了泪水,两条小辫依然挂在耳畔,白色的衬衫将她已然育的身体曲线展露无疑,端的是一美人胚子,却是有些病态,柔柔弱弱,让人一见之下,顿生怜惜之情。
陈风此时哪里敢和陈秀相认,虽亲人近在眼前,却是不敢多看一下,一愣之下,立即从地上站起来,提起地上的行李包就待离开,可才刚刚走出几步,陈秀便在后面叫了起来。
“哥!”
陈秀的声音催人泪下,带着哭腔,像是受了无尽的委屈一般,让陈风的心瞬间痛到极点。
再也挪不动一步,陈风却不敢回头望去,只是闭上眼睛,悄悄用手将眼角的泪痕抹去,毅然道:“我不是你哥,你认错人了!”
“不,你就是我哥,你就是我哥!”陈秀一边快步朝陈风跑来,一边哭喊道。
陈风急了,抬脚便跑,可才刚刚跑出不远,便听到后面啊的一声,陈秀扑腾一下摔在地上,哎哟一声叫出口,却又慌忙哭喊起来:“哥,哥,你不要走,我求你了,哥!”
一转,陈风身子一颤,心里更是痛得厉害。
陈秀左手扶着膝盖,一条腿还跪在地上,可右手却伸出老远,似要将陈风牢牢的抓住,小脸通红,泪眼婆娑的盯着他,嘴里犹自凄声叫道:“哥,求求你,不要走,不要抛下我!”
声声呼唤,犹如杜娟泣血,阵阵温情,恍如儿时再现。
陈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快步跑到陈秀身边,将她扶起来,急声道:“你没事吧?”
一把将陈风的胳膊抓住,将后者的手臂都抓得生痛,像是极怕陈风就此离开一般,陈秀死死的拽住再舍不得分手,哪里还顾得着身上的痛,只顾着摇头了,脸上的泪水还依然涌滚个不停。
扶着陈秀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陈风检查了一下陈秀膝盖的伤处,只见一股淤血已经积在膝盖处,陈风心疼的轻轻抚摸了一下,后者便身子一颤,手上抓得陈风更加用力,知道她生痛,于是采用《回春方》中的方法,先用手掌抚在伤口处,利用五行真气护住对方的神经,右手却在膝盖的附近推拿起来。
少时,陈秀伤便好了一些,只是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走路,陈风有些为难的道:“你还能走回去吗?”
“哥——你不会又想把我扔下吧?我现在动不了了,你要像小时候那样背我回去,好不好?”陈秀在陈风替她治伤的时候,已经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此时小脸委屈的盯着陈风,手上依然死死的抓住陈风的胳膊不松手。
“我说了,我不是你哥,你认错人了。”陈风依然不肯承认。
其实陈风有自己的理由,早在八年前,大家便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到如今,都已经习惯了这个事实的存在,如果自己与陈秀相认了,一年之后,自己真要是毒身亡了呢?她岂不是又要再经受一次生离死别的痛苦?那对她来说,将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打击?
陈秀急道:“不,你就是我哥,你在学校救我的时候,我就怀疑上你了,上次你回来,为娘烧了纸钱,却没有在你的坟前烧,我知道你最孝顺,总会再来看娘的,所以,我天天早早的来到这附近,就是想再次撞见你,本来过几天我就要去天海上大学了,心里也有些绝望了,没想到今天却终于让我再次遇上你了,你刚才给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哥,你为什么一直要躲着我不肯和我相认呢?难道你都把小时候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吗?我是你的妹妹啊,我是秀儿啊,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陈风只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敢对视陈秀哀怨的眼神,将头转到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要继续否认下去,可一转这样的念头都会觉得心在滴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陈风再转过头,脸上已然泪水滚下几滴,一把将陈秀搂在怀里,喃喃的颤声道:“秀儿——”
“哥——!”
兄妹俩顿时抱哭成一团,想起儿时种种小事,犹如昨天刚刚生过一般,陈风便再难忍下去,紧紧的搂住秀儿,似是怕她从自己身边离开,而后者虽然哭得厉害,心里却终是有些幸福和满足。
八年前杳无音讯的哥哥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对秀儿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惊喜,这些年虽有姑妈一家的精心照顾,可寄人篱下的日子是何等的小心冀冀,一颗心也是比普通人要脆弱和敏感得多,平常免不得将自觉委屈的小事放在心底深处,此时遇到陈风便禁不住想起许多伤心的往事,虽是开心幸福,却又忍不住觉得委屈,泪水更是哗啦啦的往下掉,竟愈哭得厉害。
感觉到秀儿突然止住了哭声,陈风一惊,推开趴在自己怀里的妹妹一看,顿时心慌起来,原来秀儿因伤心过度,受不得如此激烈的情绪刺激,竟哭得休克了过去。
立即运起一股木性灵气注入到秀儿的身体,一股温暧的力量滋润着秀儿的身体,温暧异常,悠悠的醒转过来,秀儿的身体却依然显得有些疲倦。
陈风索性仔细的查看起秀儿的身体来,一番斟察之后又不免有些心痛,原来这秀儿的体质竟有些孱弱,体内的五行之气都有些虚弱,阴阳之气也有些不调,很明显是由于平常生活质量不好,营养不良造成的。
“哥!我们回家好不好?不要再抛下我不管了,好不好?”秀儿自然不知道陈风皱眉的原因,还以为陈风又在打独自离开的主意,有些紧张的抓紧陈风,悲声求道。
虽不是亲兄妹,可两人毕竟是从小一起生活了多年,陈风又哪里不想与秀儿相认,只是碍于自己身中剧毒,治愈的机会相当的微小,不想让秀儿经历大喜之后再感受大悲,这才宁愿一人在心里痛苦也不与她相认,但此时不同了,既然自己对母亲说的话不小心被她听到,那再否认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不但不是对妹妹好,反而是伤害了她,陈风这才与秀儿相认,而既然相认了,自然不能再抛下她不管,再说,眼下她正要去读书,自己为她存的那几十万元华夏币正好可以派上用场,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再受什么苦了。
于是陈风点头答应,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另外一只手却紧紧的被陈秀拽着,兄妹俩一起朝自己家走去,这里离两人的家并不远,而每走一步,陈风都禁不住有些期待和紧张,他不知道自己那个家是否还是原来的模样,那里有他太多童年的记忆,要说不想回去看看或是住几天,那可不是真心话。
一轮红日于远处的山边完全探出头来,朝阳的光辉喷洒大地,在两兄妹的身上游走,映出两人的影子,拖出老长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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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哥哥是天底下最帅的人
八年时间,不短也不长,如果是结婚生子,孩子大半都是可以独自上街打酱油的了,然而,八年之后,陈风的家还保持着六七年前的原貌,这对陈风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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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记忆一刻也不曾忘记,那院前的石磨边,水井旁似乎还响起儿时兄妹俩的嬉戏的笑声,那已然如脸盆口粗细的核桃树旁,似乎还能看到母亲为兄妹二人悄然打扇的慈详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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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间瓦房,其实已是破损得厉害,房前檐下有燕子筑下的鸟巢,兄妹二人站在院门口,触景生情,难免想起许多儿时的事来,心里唏嘘感叹,而陈风更是倍觉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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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咱们进屋吧!”秀儿在一边打断了陈风的加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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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答应,与秀儿一起进屋,心里顿时有些感动,这房子外面看起来破损得厉害,其实里面却收拾得很干净整齐,只是长时间没有人打理,家具都被风雨和老鼠祸害得都有些破损。
三间瓦房,南头一间是陈风的房间,北面一间是火房,而中间这一间便是秀儿母女的住处,至于曾经的牛棚,本在屋后,现在却早就不复存在,而院前的几块菜地,也已经荒草丛生。
将行李拿到自己的房间,陈风便皱起了眉头,而一边的秀儿却有些自责的道:“哥哥,对不起——”
“不!”陈风手一摆。
既然长时间住在姑妈家,这家里的事,她又如何照顾得了,再说,自己在八年前就已然被认定不在了,又何必收拾这房间,或许正是因为怕触物思人,秀儿母女这才一直不肯轻易踏进这房间,以至如今这房间除了屋顶还算完好,几乎便只有那张老式木床还算勉强能用,至于别的,全部损坏殆尽。
房间屋后,里里外外都转了一圈,看到厨房竟然有使用过的痕迹,陈风便有些纳闷的问道:“秀儿,你在这里烧饭?你不是说住在姑妈家吗?”
秀儿道:“我每个暑假和寒假都会回来住一段时间,只是平常狗蛋哥却总是要我去他们家吃饭!”
八年时间,秀儿依然没有融入到姑妈给她的那个新家,这让陈风难免又是一阵伤心,他可以想象秀儿为什么要时常回来住,指定是想在这里寻些儿时的梦,那不正好说明,这么多年过去,秀儿竟从来没有将陈风和母亲忘怀吗?
陈风疑惑的道:“狗蛋?”
“就是姑妈家的儿子,小时候老爱和你打架的那个狗蛋哥啊,你不记得了吗?”秀儿赶紧解释道。
陈风想起来了,记忆中似乎自己的确是有这么一个表弟,比自己小上一岁却从小就与自己不对眼,那是个什么年头啊,在那个穷亲戚越走越亲,富亲戚越走越淡的时代,陈风从不去姑妈家,当然,除了母亲跟姑妈还互相走动之外,两家人也的确很少互通来往。
陈风记得这个狗蛋自小就对自己家嗤之以鼻,虽同在一个村子,却是从不曾到陈风家来过。但这个从小就胆子大得惊人的小魔王却是对秀儿极好,动辄就公然声称将来要娶了自己这个乖巧的小表妹,时常跑到陈风家的院子外头,大老远的叫秀儿出去跟他一起玩。
秀儿自然是不会去的,她一直是陈风的跟屁虫,这一点也一直是陈风的骄傲。
每一次,秀儿都以要陪哥哥玩而拒绝狗蛋的邀请,于是,这小魔王便将所有的怨气撒在陈风这个事实上是却死也不肯相认的表哥身上,别看狗蛋比陈风小几个月,但从小就是打架的王,为此姑父没有少到学校帮他擦屁股。
与陈风掐架,经常掐。
每一次都是打得鼻青脸肿。
好在两人都从不告诉父母,每有问及,也大多以其它理由敷衍过去,也亏得秀儿帮着保密,才没有闹出更大的事情。
此时想起儿时的那些故事,陈风自然不再有什么怨恨,他并不怨姑妈一家没有对自己多加照顾,要怪只能怪那个时代,而母亲死后,姑妈一家能主动收留秀儿,又送她上学,这已经是很是难得了,至少让陈风现在对姑妈一家很是有些感激的,对狗蛋,他自然也没有什么怨恨,儿时的事,都不懂事,没必要记得那么久,就算记得清楚,也要装成忘记了。
“哥哥,你怎么了?”秀儿可能也想到小时候的那些事,有些小心的看了看陈风的脸色。
陈风的回忆被再次打断,竟破天荒的笑了笑:“我记起来了,好像这个狗蛋从小就老喜欢你了!”
“哥哥!”秀儿竟有些羞急的朝陈风撒娇,这让本就清纯无比的她看起来更加让人心动,天地良心,陈风此时就有些动心,几乎呆住。
“好了好了!”想到儿时与妹妹的那个约定,再想想自己这辈子可能是没办法娶她了,再说,儿时的事,谁又当得了真?陈风心里有点失落,更有丝丝醋意,赶紧转移话题道:“我看我们还是到镇上去买点东西吧,你看这家里什么都没有,我晚上总不能睡地上吧!”
秀儿皱起眉头道:“我看还是哥哥你睡我的房间吧,我回姑妈家睡。”
陈风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快,道:“可这里是我们的家?你很喜欢住在他们家吗?”
显然,陈风对于姑妈家,依然没有多少好感,纵是心怀感激,却仍旧不愿多交往。
看到陈风的表情,秀儿有些慌乱起来,委屈的道:“哥哥,我们都有八年没有见过面了,我当然想要时时刻刻都和你在一起,听你讲你这些年的来的故事,我要是真想住在姑妈家,我也就不会每年的寒暑假都回家来住了,只是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天海上学了,我们犯不着浪费这钱了,我已经打定主意了,到了天海,我放了假就在那边找份短工来做,一来可以挣点学费,二来也不用回来住在姑妈家,不是他们对我不好,而是,我真的不想住在别人家!等我大学毕业了,我会好好工作,把这些年用姑妈家的钱还上,我私下都记着帐的,到时候连本带利的还他们!”
陈风心里一震,又不由得心痛起来,秀儿的懂事让他感到欣慰,可从这些话中也能看出秀儿有多少心里话,有多少自己的想法都从来不曾对人讲过,全部埋藏在她的心底,这对一个十多岁的少女来说,该是多大的思想压力,而在这样的压力下,她还能年年考第一,期期拿奖学金,那为此她又付出了多少艰辛的努力!
有些心疼的拍拍秀儿的脑袋,陈风有些感伤的道:“你就放心吧,你欠姑妈家的钱,我们去天海之前哥就帮你还了,以后你要用钱,千万不要再节约了,我看你营养不良,生活上千万不要省,一切都有哥呢,哥向你保证,以后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我都会让你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秀儿没有注意陈风的话,只是为难的道:“我算了一下,这八年来,算上安葬娘的费用,我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一共用了姑妈五万多块钱了,而且这次还要去上大学,等上了大学,我尽量争取拿奖学金,再去勤工俭学,估计到大学四年毕业,至少也要用姑妈十万块,这么多钱,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啊!”
陈风顿学心里有些委屈,八年间才用了姑妈五万多块钱,可想而知秀儿平时有多节约,勉强笑道:“放心吧,这几天抽空我们去姑妈家,把这笔钱还上,你读大学的钱和以后要用的钱,哥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不过从今天起,你再也不能节约了,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了。”
“啊,哥,你哪来那么多钱?”秀儿惊讶道。
陈风道:“这你就不要问了,总之,哥现在有钱,虽然不是太多,但足够我们用的就是了,我这些钱也是辛苦挣来的,不是什么黑心钱,现在咱们就去镇上吧,我得先去弄弄头,要不别人还以为我是从神龙架跑出来的野人!”
在洞中住了两个月,陈风的头已经足足有七八寸长,的确是太长了一点,那长出的长长的胡须虽然可以用刀片胡乱的剃掉,但这头他却没有修剪,所以现在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野人的风范。
秀儿卟哧一笑:“才不呢,我觉得哥哥是天底下最帅的人!”
一边同秀儿锁上房门往镇上走,陈风心里却是有些开心,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女人喜欢称赞,男人同样需要,不过陈风却又有些别扭,终是受人称赞得少,讪讪的道:“你可别夸哥,哥不吃这一套喃。”
紧紧的拽着陈风的胳膊,秀儿委屈的嘟起嘴道:“人家说的真话嘛!”
第15章:错把发廊当发廊
经过八年的展,改革了几十年,这永安镇总算是感受到了南方那一丝春风,街道两边已是商铺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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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城市不同,永安镇赶集可是要碰时间,比如处于诺水河上游的泥溪镇赶的是一四七,也即是每月沾1、4、7的日子赶集,下游的烟溪镇则是赶的是二五八,处于中游的永安镇赶的是三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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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八月二十六日,刚好赶集,一时街上人流如潮,从城市赚到第一桶金的聪明人迫不及待的回到永安镇,摆摊设店,学着都市人的嗓门大声的吆喝,一点也不感到别扭,其经营的方式更是五花八门,与大都市比起来,也不逞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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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几家时装店,分别为自己和妹妹买了一些衣物,那些店主见陈风掏出一大卷大团结,知道眼前这长少年若不是暴户,多半也是隐世高人一流的人物,于是尽心尽责的侍候着,陈风也不客气,每每遇到漂亮的衣服,都要让妹妹多试几次,若是合适,当即掏钱买下来,连价也不用砍,这让秀儿微微皱眉,她用钱一向节约,若不是姑妈强逼着,一年到头,她也可以不添置一件新衣,如今看到陈风买东西居然连价也懒得讲,不禁在心里有些心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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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这是误会陈风了,别看陈风卡上有五十万存款,可他长这么大还真没有多少购物的经验。小时候甭说一年到头难得买上一件新衣,就算要买,也是母亲买回家给他,对衣服的尺寸,母亲甚至比他还要清楚得多,每次买回来,大小都正好合适;自八年前掉落山崖之后,五年时间,他都未曾出过山洞一步,自然也不用买什么衣服,连生活起居的食物和用品,也全都是大师兄送来;再后来,参加了龙卫军,整天都是与战友一起执行最隐秘的任务,而他的性格爽快耿直,特别适合冲锋陷阵,所以那些可以隐藏在社会中秘密调查之类的任务,他是一次也没有领到过。
所以,陈风根本就极少买过东西,连平时的衣物,都是部队供给,他又哪里用得着上街,而对于他来说,可能最大的乐趣,便是练功。可悲的是,咱们的陈风同志,生命经历了二十一年之久,却因长期未曾在社会这个大熔炉中锻炼,自然也就少了与雌性牲口认识交往的机会,以致于时至今日,依然是可怜的小处男,除了秀儿之外,他长这么多,还真没有跟哪个异性有过身体上的接触,当然,母亲除外。
秀儿虽然皱眉,却并没有说出口,在外人面前,她懂得给哥哥一些面子,只是在陈风n次被宰之后,她才忍不住在大街的一角将陈风拉住,然后转弯抹角的将其中的奥秘说将出来,直悔得陈风差点没连连顿足捶胸,这些钱可是他用生命和血汗换来的,每浪费一分他都心疼得紧。
见陈风恨不得跑回去找商家理论,秀儿反而被逗得乐了起来,只是在劝阻哥哥的同时,秀儿的心里也多少有些感慨,她也是极其聪慧的人,只从这点小事,她也可以想象陈风这些年来的生活,不说艰辛,其社会的阅历可是不足得很,与她这个最远只到达过县城的农村丫头比起来,也犹自不如。
刚才在路上,秀儿也问过陈风这些年来的经历,只是陈风拒不回答,只说八年前落下山崖却被别人救了,然后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机会回家,后来参了军,随部队执行各种任务,这些说辞陈风可没有撒谎,他丫根儿就不会撒谎,而他的穿着永远都是那一套军用汗衫,这也正好吻合他所讲的故事,秀儿也就信了。
街边的美厅真多,陈风随便找了一家,刚刚凑到门口,便脸红脖子粗,一间只有十平米左右的小屋,根本就没有什么理的设施,只见小屋的角落处一道黑色的帘子将里外两间屋隔了开来,小屋中的三五个小姐长相不怎么样,倒是擦脂抹粉将脸上涂上厚厚一层白粉,虽是夏天,却也穿得太过暴乱,一对对如注了气的气球一般的胸脯都只包住半边。
见了陈风,这些小姐也是心里犯嘀咕,看起来陈风两兄妹像是一对小恋人,而且男的帅女的俏,可她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有男人想要来泄却带着女朋友的,立即与陈风对视起来,脸上却依然带着职业暧昧的笑容。
陈风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在他看来,这理店还真是有点怪异,好好的一间屋,干嘛要里外分开,而且理师呢?他虽然眼拙,但打死他也不信这些浓妆艳抹的小姐会理。
转身想走,可就这么走了,陈风也实在感到太过别扭,只好憋声憋气的问了一句:“理多少钱?”
时间大概过了两秒钟,所有的小姐这才齐声笑了起来,笑得是花枝乱颤。
在永安镇这种地方,近些年虽然展得颇快,可土包子她们还是见过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像陈风这样长得俊俏却又傻得可爱的愣头青,这才禁不住笑了起来。
“小兄弟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里只是负责按摩,要理,到马路对面的二娃廊去吧,嘻嘻,当然,如果你要按摩,姐姐我可以免费的给你按摩一次,谁见你这么可爱呢,看你样子还是个雏吧,姐姐免费让你开开洋荦好不好?”
一位年龄约二十六七的小姐笑够了,禁不住站起身来,走到陈风面前逗笑道。
虽然陈风一向老实,但按摩这个词儿从这小姐的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其中的暧昧意味陈风还是很清楚的,立即明白这便是部队战友嘴里所说的传说中的鸡店,想想自己居然带着冰清玉洁的妹妹来到这等龌龊的地方,陈风的的心里就涌出一股强烈的罪恶感,更是窘到了极点。
二话不说,拉着早已羞红脸的妹妹落荒而逃,留下小姐们再一阵的哄笑。
陈风本要去刚才那位小姐所说的二娃廊,他也看到了对面二娃廊的招牌,只是现在他却不方便直接穿过马路,想到身后那群小姐现在一定盯着自己,那嘻笑的声音传过来,陈风便像是被人打了几个火辣耳光一般,羞到了极点,更是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带着秀儿在街上转了两圈,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刚才那窘事是不好意思再提了,等到两人躲躲闪闪到了二娃廊,立即钻了进去。
还好,现在店里没有什么客人,就一个瘦瘦的光头年轻仔坐在那里抽烟,见到店里突然冒出两个人影,定盯一看,居然认识秀儿,立即惊奇的笑道:“哎呀,这不是狗蛋的妹子么?啊,这位是?你男朋友?”
二娃笑不出来了,想到狗蛋不止一次的说过将来要娶秀儿做媳妇,狗蛋在永安镇可是小霸王,谁都惹不起的角色,他这才没有打秀儿的主意,可现在见秀儿居然陪着一位面生的男孩子一起来理,而且两人手牵着手,脸色微红,看起来极是亲昵,立即心里就有点怪怪的感觉了,极不舒服。
感觉上秀儿如果不是狗蛋内定的媳妇,那也该是自己的白菜才对,现在却被陈风拉着手,二娃的心里难免不是滋味,像是看到一丛水灵的大白菜,本是被这地边的家狗给看着,却突然被别处露过此地的一头猪给拱了,痛心啊,痛心疾啊!
所以,这二娃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秀儿赶紧道:“这是我哥,我来陪他理的!”
“你哥?你哪来的哥?”二娃一愣,心里终是好受一点。
可他好受了,陈风却有点不爽了,自己好端端的带妹妹来理,你说,你没事问这些事儿做什么?
“理多少钱?”陈风皱着眉头道。
二娃嘿嘿笑起来:“十元。”
“能不能便宜点?”陈风有了刚才买衣服的经验,立即讨价还价。
秀儿的脸色一下子就红了,那二娃更是一愣,盯着陈风上下打量了一遍,像是见到外星人一般,立即笑出声来:“我说这位兄弟,你长这么大还没有理过吗?你见过谁理还讨价还价的?你说你这脑袋值多少钱?”
陈风看到秀儿的表情,立即知道自己又丢人显眼了,脸色也是一红,他是老实人,竟有些不知所措,讪讪的道:“十元就十元,我就随口问问,来吧,剪吧!”
陈风将手上的衣物袋子放在一边的凳子上,就待要坐下来,那二娃却道:“等一下,我还没有问清楚呢,你怎么就成了秀儿的哥哥了?没听说过她有哥哥啊,我就知道她哥是狗蛋!”
手一伸,陈风便有些生气了:“拿来。”
“什么拿来?”二娃被陈风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风怒道:“你不是要盘问我吗?把你的证件拿来我看看,你有什么资格来盘问我?”
陈风生气时的样子有些可怕,一股逼人的气势竟让平时将打架看成家常便饭的二娃都有些腿软,想争辩几句却张不开嘴,只好恨在心头,道:“好好好,当我没说,不过狗蛋早晚要知道的,来吧,坐下吧,你要理什么型?”
秀儿本来要说话的,见二娃居然主动妥协,心里竟有些替陈风感到骄傲,要知道,这永安镇上,二娃和狗蛋可是长期厮混在一起,说得难听一点,在永安镇,狗蛋和二娃这一群人就是只手遮天的霸王级人物,可二娃现在却被陈风几句话给唬得妥协了,这怎不让秀儿开心。
而且刚才主动言明与陈风的关系之后,她突然有一丝莫明其妙的悔意,此时更是不再开口解释。
“平头。”陈风长这么大,就没有改变过型,一直是平头。
二娃也不说话,拿起剪刀嚓嚓的开始工作,大把的头如雪花一般往下掉,工作到一半,二娃借口上厕所,然后要往门外走,陈风便皱起眉头。
这都成什么事儿了,头理到一半,却罢工撒尿,没这么折磨人的,看看镜子中自己的形象,越看越难看,陈风不禁抱怨起来。
“就不能理完再去?”
二娃转过头,嘿嘿笑道:“这尿可是忍不得的,容易得尿结石,再说,早理完理都是理,你急什么?”
“那你这里面没有厕所?”陈风问。
“厕所当然有,不过马桶被堵住了,所以只能去别人家借用!”说完话,二娃便匆匆忙忙的跑开,看起来还真像是憋急了。
陈风总觉得这二娃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想要跑到帘子后面的厕所看看马桶是否真的坏了,可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二娃回来的时候,脸上泛着笑容,那笑容有些古怪,却一个劲的赔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担误了,嘿嘿。”
工作继续,不过这次的度却慢得多,理完之后,又尽在陈风的头上折腾。
陈风本来是个极有耐心的人,在丛林训练的时候,为了完成猎杀的任务,他可以一动不动的趴在掩体里几天几夜,任那些蜘蛛或臭虫在自己脸上爬过,但现在他却有些不耐烦了,这不是执行任务或是训练,对方折腾的还是他的脑袋,这让他如何还能坐得住。
忍不下去了,陈风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不用了,我觉得现在已经很好,就这样吧!”
“还没修剪好呢!”二娃见陈风要站起来,有些着急的道,一边望着门口的方向。
陈风哪能听这二娃的话,直接站起来,将身上的白大褂一脱,在镜子前照了照:“我觉得好了!”
别说,这二娃的手艺还真不错,这头一修理,人也就精神了许多。
陈风比较满意。
掏出钱包,陈风还没有来得及付钱,外面便突然吵闹了起来,人声鼎沸,二娃一听这声响,像是三十岁的寡妇遇到半夜摸上床的男人一般,猴急的急忙窜了出去。
有热闹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