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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焱壹行     尸神鬼仙txt下载     尸神鬼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四章 独门技艺,指点江山

    不知道什么人说过,山东地邪,说谁来谁。

    我这边刚想到胖子,胖子就找来了。

    带着满心的兴奋之情,我转头冲出栖身的这条通道,入眼之处满目狼藉、死尸遍地,亮着大光头的胖子正站在远处尸堆当中,四处呼喊。

    这小子是从对岸打过来了吗,看到胖子硕大的身躯,和他身上快要被撑爆的战甲,我忍不住轻笑一声,招手喊道:“胖子,这,我在这呢!”

    “呀,老严,你大爷的,可算找到你了!”

    胖子说话间冲到近前,张开手臂就给了我一个熊抱。

    “老严,你TM可吓死我了。这都一天一夜了都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走,走,走,赶紧跟我回去。你是不知道,李老师也快急死了,这一天指挥着我们都把这边给趟了一个遍呢。”

    胖子说着,拉起我来就走,我赶紧拦住他说道:“等一下,胖子,我先领你见个人。”

    “见谁?”

    “你过来就知道了。”

    我带这胖子重新回到那条通道里,抬手一指盘坐在地上的十方和尚。

    “胖子,这个老和尚叫十方,想收个徒弟,你过去跟他……哎,哎……”

    我这话还没说完呢,瘦小枯干的十方和尚像一阵风一样就冲了过来。也不知道这老和尚哪来那么大的劲,一把推开我之后,按着胖子浑身上下摸个不停。

    胖子是什么脾气。要是个美女这么摸他,他还不一定好好享受呢,更何况是一个老和尚。只见他二话不说,抬脚就朝十方的胸口上踹了过去。

    这一脚要是踹上了,那十方和尚不死也得半残吧,我下意识地前冲一步想要去阻止,可下一刻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我了。

    只见十方和尚随意一抬手,右手两指由下向上点在胖子的脚踝上,随后胖子整个人就来了个仰面倒地四脚朝天。

    “不错,不错。骨骼惊奇。力道奇大,是我要找的人。来,小子,跟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十方和尚赞叹一句。单手一伸愣是把胖子从地上给拎了起来。

    我服了。真服了。胖子一米八多的大高个。二百斤往上的肥硕身躯,都能装下四个十方和尚了,可现实是这十方和尚拎起来胖子跟拎小鸡仔一样。神人,绝对的神人。

    不仅我服了,胖子也有些蒙圈,愣愣地看着给他整理衣服的十方和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小子,才摔这么一下,就说不出话来了?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呃,我……我叫史大龙。”

    “史大龙,嗯,可有法号?”

    “法号?什么东西?”

    “这么说就是没有了,没有也好,佛祖也没说过相信他就得随他的姓,还是原来的名字好。史大龙,我十方现在想收你为徒,你愿不愿意跟我学先祖传下来的独门技艺啊?”

    “什么独门技艺?不是,等等,我干嘛要做你徒弟啊。老严,这什么情况?”

    胖子回过神来,没去管十方,而是先转头看向我。

    我一听他这话,赶紧回应道:“胖子,这十方大师是个得道高僧。记不记得张婆婆跟咱说过的那个等有缘人的十方,说的就是他。你是他的有缘人,他要收你做徒弟呢。”

    “呃……这哪跟哪啊。老严,我看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种没边没沿的事还相信。走了,走了,佛学院的那个老东西我还对付不过来呢,你这又给我找一个,这不是给我添堵吗。”

    胖子不耐烦地摆摆手,转头就要走,可旁边的十方那肯放他离开。

    “等等。史大龙,佛说你我此生为师徒,那肯定就是师徒。你刚才不是问我有什么独们技艺吗,我现在就演示给你看。”

    说话间,十方和尚竖起右手两指,朝着胖子身上轻轻一点。

    在我看来,真的是轻轻一点,因为我只看到了他出手、收手,其他的什么都没看清。

    可下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胖子身上快被撑爆的战甲真的一下爆裂开来,丝线串起来的金属甲片“叮叮当当”散落了一地。

    “我擦,老秃头你干什么了,脱我衣服干嘛,这玩意儿我好不容易穿上……呃?”

    胖子一边张嘴开骂,一边低头去收拾散落在地上的金属片,可当他捡起一块甲片时,嘴里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不是吧,老……大师,这是你干的?”

    “没错,这一招叫指点江山,是我先祖完颜陈和尚独创的。来,我在给你演示另外一招。”

    十方和尚说着又是轻轻一挥手,把胖子身上穿着那件士兵战甲内衬给扯了下来。

    十方出手实在是太快了,我明明看见那件衣服还在胖子身上,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的手里。更令人惊叹的是,那件衣服完好无损,而拿到衣服的整个过程胖子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胖子都把那件内衬给撑得变形了,想自己脱下来都费劲,可十方和尚一瞬间解决这个问题,简直令人无法相信。

    拿到衣服的十方和尚,慢悠悠地开始把衣服扎成一个布口袋,趁他捯饬的功夫,我迈步上前,捡起刚刚散落在地上的一块金属甲片。

    东西放在眼前,我定睛一看,这才明白胖子为什么会发出惊呼。

    摸上去坚硬无比的金属片,中间部分竟然有一个手指头粗细的圆洞,就像是有人一指头给它戳穿了一样。在低头看向其他的甲片,满地碎渣里,几乎有一半的金属片上都被人给戳穿了。

    面对这种情况,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十方和尚在刚才那一瞬间,用手指头戳穿了胖子胸前战甲上的所有甲片。

    这就是所谓的指点江山吗?

    在我满心惊愕的这个洞口,那边十方已经将布口袋给扎好了。

    “史大龙,你看好了。”

    说这话,十方一只手横伸出去,两根手指深深扎进旁边的土石墙壁上,另一只手提着衣服扎成的布口袋平举在胸前。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准备看他做什么。

    可只看到他一只脚抬起来登在衣服上,随后他整个身体就不见了!(未完待续。)

    PS:有个群,群号在评论里~入群问题什么的,不要去管他了……

第五十五章 提头来见,险死还生

    我真的没有眨眼,就这么死盯着十方,可还是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瞬间的功夫,十方只留下一只固定在墙壁上的手臂,一只提着布口袋的手臂,外加一个竖在布袋上方的脑袋,身体的其他部位全都不见了踪影。

    那感觉就像是他自己提着自己的头一样。

    “小子,听好了,这一招叫‘提头来见’。”

    如果刚才的“指点江山”给我们的感觉是惊叹,那这一招“提头来见”就是惊吓了。

    真的是提着自己的脑袋啊。

    我掰着自己的脑袋转头看向身边的胖子,能够真切感受到胖子目光中透露出来的那种狂热,我相信不用演示第三招,这下子现在已经被迷住了。

    内心思考的这个当口,那边的十方和尚已经把自己给释放了出来,只见他随手扔掉手里的东西,然后……

    “我靠,十方大师你怎么了?”

    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老和尚突然间仰头倒地,咚的一声响把我和胖子给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冲上去把老和尚给搀扶起来。

    “大师,你这是怎么了,大师,醒醒,醒醒?”

    “老和尚,你说句话啊,这可不带吓唬人的。我擦,老严,人没气了。”

    “啊?我看看,不是吧,脉搏和心跳也没了。”

    “死了?这老家伙不会是刚才演示那两招用力过猛,过去了吧?我说老严。你这是找的什么人啊,这不作孽吗。”

    “我哪知道会出这种事。赶紧的,急救一下做个人工呼呼呜……啊!”

    老头子突然地倒下,又突然地自己起身,但真是吓死人不偿命。

    我惊叫一声连连后退,可十方却微笑如常,轻声说道:“这是第三招‘险死还生’。先祖完颜陈和尚留下这三招独门技艺,到我这代已经传了九百多年了,史大龙,你学不学?”

    “学。这么牛逼的技能当然要学。哎。我说老头子,昨天你是不是就用的这招险死还生,藏在水底下,把老严跟拖走的?”

    “没错。”

    “那行了。学了这一招我以后还不怕不会游泳了呢。”

    “好。既然你要学。那就在这里拜师吧。”

    “拜师,唉,又是拜师。尼玛前天刚拜了一次呢。”

    胖子嘴里嘟囔着,就要双膝跪地。

    他只要这一跪,估计以后就真能成个民间高手了,我为他高兴,可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等等!胖子你先别动。”

    “啊,怎么了?”

    “我把话问清楚。那个十方大师啊,你为什么要选胖子当你徒弟啊?这么神奇的独门技艺传给一个刚认识的人,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

    “随便?哪里随便了。佛祖说这样可以,这样就可以!他是你带来的,自然就是佛祖指派给我的关门弟子。”

    “你妹,又是佛祖。行,那我问你,你要怎么教胖子,在哪教,教多久啊?我可提前说明白了,我们最多能在这里待七天,不对,现在就剩不到六天了。时间有限,而且胖子也不可能跟你走出去,你也带不走他,你明白吗?”

    “我明白。怎么教是我的事,在哪教自然是在这里教,至于教多久,一是要看史大龙的悟性,二则是看你。”

    “看我什么?”

    “看你什么时候把我要的东西带来,带棋盘来换人!”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十方和尚猛然前冲,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疾驰的汽车给撞到一样,整个人飞起来,摔出了这条通道。

    “我有个徒弟,叫林学强,他也在这地宫里。拿到我要的东西,再去找他,他自然会带你来见我的。”

    十方和尚的话音空洞悠远,等我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之后,再抬头看过去。那条通道的通道口里无数土石滑落,眨眼间将那条通道给堵住了。

    土石堵路还不算完,就在我想着要不要冲上去挖开土把胖子救出来的时候,身后喊杀声起,几十个手持长矛的兵俑士兵从我身边冲了过去,将那洞口的位置又给堵了第二层。

    完了,我这次是真把胖子给坑了。

    刚才我就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可真没想到那十方和尚会弄出那东西换人这么一出,不行,我这次是真要抓紧时间回去找李老师了,这事只靠我自己根本办不成了。

    做下决定,我转身就往楚河汉界的方向跑。

    如今这整个地宫里的场景,几乎已经跟我和大个儿下象棋的时候一般无二了。眼前是广阔的平原战场,所有的土石墙壁都消失不见,地下河河上穹顶的璀璨光芒足以照射到这地宫的各个角落。而我刚才所在的地方则是战场边缘出岩石峭壁上遗留下来的一个山洞。

    相比于刚才遇上胖子的时候,此刻整个地宫显得相对安静许多,没有了喊杀声,那就意味着我在这里暂时找不到冲杀过来的自己人。没有帮手,那么想过河回到对岸去,就需要自己想帮法。

    “找个能过河的棋子冲过去吧,现在没有了棋盘路数的划分,所有棋子应该都聚集在兵营里了。按照位置来讲,距离最近的应该是个炮营吧。”

    我嘴里嘟囔着,快步向记忆中的炮营位置飞奔,一路疾行之后,远远看见一处排满火炮的营帐,我心里刚升起一丝希望,却突然看见那营帐的门帘挑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百十米的距离,我和走出来那些人正好打了个照面,定睛细瞧为首的几个竟然还是熟人。

    “袁鑫,袁淼,他们怎么还在这?”

    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心中思量着到底要不要跟他们打个交道。

    根据从张婆婆那里得到的消息,这些人应该不算是什么坏人,可也算不上能帮我一把的人啊。

    我在心里思考的同时,对面那些人也看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相互之间交流了什么,那个娘娘腔袁淼就像见了老鼠的猫一样朝我飞奔了过来。

    “哟,严小兄弟,好久不见了啊。来,过来,姐姐正想找你呢。”(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不同身份,同一目的

    人要是走背运了,喝口凉水也塞牙。

    我天真的以为那个袁淼挺好说话的,就跟着他去了营帐里面,结果这刚一进去就被袁垚给按在了地上。

    袁鑫带头,这三个人轮番问了我半天话,虽然问题还是“你从哪来”、“你干嘛的”之类的无聊问题,随便应付几句就行,但我心里正为胖子的事郁闷着呢,根本不愿搭理他们,索性就一句话,把我送到河对岸去,我就告诉他们一切。

    可能是我的不懈坚持打动了他们吧,最终袁鑫妥协,不再逼问我,可他也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反而转头让袁垚把我捆起来,送到了黑方棋子的大后方去见他们的师父了。

    这么一闹,别说救胖子,连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越想我心里越着急,当时就恨不得等见了袁鑫这帮人的师父,先一刀捅了那老家伙泄愤。

    可等真见到那个叫袁宏志的老道士,我所有的愤怒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对“无巧不成书”的无限感慨。

    这个袁宏志我认识,他就是我上初中那年,跑到我新家里来看风水的家伙。

    更巧的是,张婆婆也和这老道在一起。

    熟人见面,有些话自然好说,那老道先是跟我讲了一大通他袁家先祖父辈的往事,然后又声泪俱下地请求我帮他渡过河去,好让他能死在袁家父辈们的身边。

    我是真不知道这老道士的父辈死在哪了,不过看他占据着棋盘黑方棋子的“将”棋。那估计过河之后想要去的地方就是“帥”棋那里。

    这要求跟十方和尚提出来的要求不相伯仲,根本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必须得找李老师询问意见才行。

    可偏偏即便是张婆婆做担保,袁宏志和他的徒弟们依旧不相信我,死活不同意让我回去,害怕我一去不复返。

    而我说带着他们一起过去解决问题,这帮人又担心有陷阱,害怕我把他们害死。因为张婆婆发现,这一次进入地宫之后,她跳河寻死根本回不到地上了。回不到地上。就意味着生命堪忧。袁鑫那五个人想陪自己师父走完最后一段路,却又不想陪着师父永远待在这地方。在不确定自己能活着走出去之前,他们必然不会让自己的师父撒手人寰。

    说白了,主动权已经不在袁宏志手上。全在于袁鑫五个人怎么去决定。

    事情到了这地步就僵持下来。

    而这么一僵持。就到了当天晚上十二点。棋局重置的时刻。

    和大个儿下棋的时候,重置棋局什么的都是我重新去吧所有棋子按照位置摆好,映衬到实际情况中。这地宫的棋局重置要比棋盘上的自动化很多。

    没错,还是大水冲击,改天换地。

    这是我第一次在地宫里经历棋盘重置,站在地宫里建造出来的建议城池城门楼上,我就看见无尽的洪水冲刷过来,将我所能看见的所有东西全部淹没。

    战场上还幸存的兵俑士卒全部回缩到“将”城城楼下,也是这个时候,我见到了所有进入这个地宫的人。

    其实这里的势力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复杂,总共就三拨人。

    姓袁的和张婆婆是一伙,总共六个人。

    李成龙和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吴娅在一起,他们这边也是六个人。

    黄翻天跟另外一批我从来没见过的家伙在一起,人数不少,可大部分人都被堵在城楼外面,只有三个人能走进来和我们站在一起。

    三方人马泾渭分明,而且看架势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了。

    我不知道在这之前他们这些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之间应该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才会共同下这盘棋。

    而我的到来,似乎注定了要给这盘棋增添点不一样的东西。

    趁着外面“洪水滔天”的功夫,袁鑫带头,领着我、袁老道和张婆婆走上了这处最安全的城池高地上的凉亭内,随后他转头冲另外两方人招了招手,那边立刻也走出来几个拥有主要话语权的人物。

    很快,小小的凉亭聚集了十个人在这里,在接下来的相互介绍和争论当中,我终于搞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首先要说的是当前的形势。在场的众人当中,最早进入这里的是袁家人,他们在地宫里待了快有五天了。最晚的,是以被称作徐队的警察为首的那批人,进入这里也有三天时间了。无论早晚,他们现在都遇到了同一个问题,那就是进来之后走不出去了。即便是自己寻死,经历一段意识空白之后,最终也会回到这座“将”棋位置的城池里面。

    所以说,让他们能凝聚在一起的关键点,就是寻找离开这里的出路。

    我稍稍能明白他们的感觉,因为在和大个儿对弈的时候,我试过一次战死之后不离开棋盘,出现的结果就是作为一枚被吃掉的棋子老老实实待在废棋堆里,等待下一次棋局重开。

    也就是说,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所有人都成为了这盘棋的一部分。死亡不能解决问题,那么就只能试试赢棋能不能给他们一条出路了。

    其次是这些人的来历。所有人都是从一个城市的各种特殊地点进入到底宫内的,而他们的身份却五花八门。袁鑫、袁天罡、张婆婆、黄翻天这四个人我早就见过,也聊过,自然不必多说。而剩下的在场六人当中,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就只有吴娅口中的队长“徐队”了。

    徐队是一名刑警,专门侦查追踪盗墓案件的,他这次是带队来捉拿一个代号“十字蛇”的盗墓高手。他的队伍当中有自己的队员。也有当地警方派给他的帮手,还有一个查案过程中顺路带上的嫌疑人。

    帮手名叫王军,这个王军正是我在人鬼村的时候,常听胡海提起的那个“王军大哥”。

    嫌疑人名叫林学强,是个光头和尚,恰恰跟之前十方和尚跟我提到的他那个徒弟对应上。也是从林学强这个角度出发,我猜想到十方和尚就是徐队要追捕的“十字蛇”。那个瘦小枯干的老和尚装出得道高僧的样子,没想到背地里却是赶着盗墓的勾当。可能他给我喝酒用的酒葫芦,甚至是酒葫芦里的酒,都是从那个古墓里给偷出来的吧。怪不得口口声声说那酒有上千年了。

    明白了徐队这些人的身份。那么黄翻天身边两个人的身份就很好理解了。连得利、野村,这两个名字可是黄翻天讲述他进入地宫的原因时提到的,一个是日籍华裔,另一个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

    他们身份搞清楚了。他们相互之间存在的矛盾自然也浮出水面。

    袁老道将这座地宫视为自家先祖留下来的神迹。肯定不允许外人染指。更重要的是从他之前跟我讲的故事里可以知道。袁老道父辈是死在侵华日军手里的。进来几个中国人他可能还会稍微忍忍,但是进来日本人就不能忍了。我估计,要不是他现在腿脚不利索。可能早就自己冲上去拼了命地搞死野村那帮家伙了。想必之前碰见袁鑫他们在地宫里晃悠,其实就是受了师父的命令去收拾日本人的。

    袁老道和野村,这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世仇!

    而地宫里还有另外一对矛盾,那就是徐队和盗墓贼。徐队本来就是为了追缉盗墓贼来这的,带着林学强就是怕自己查案的时候,这人跑了。而等他和黄翻天遇上,再有李成龙从中解释,徐队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人。中国本土的盗墓贼徐队都不会放过,那连得利、野村这一伙远道而来的家伙,徐队就更不可能用国际主义精神对待他们了。

    徐队和盗墓贼,这是一对敌我矛盾,要想解决只能是你死我活。

    当然,徐队和袁老道有着共同的敌人,不代表他们之间就能和谐相处。徐队身为国家公职人员,思想上必然跟李成龙相差无几,那就是一定要想办法把地宫里的一切上报给国家来管理。而袁老道以及张婆婆这两人,身为方外人士,遵守国法没问题,但要让他们将自己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秘密公之于众,这就不是他们所愿意看到的事情了。

    徐队和袁老道,这是一对思想觉悟上的矛盾,并不比另外两对矛盾好解决。

    正是这些矛盾点的存在,才产生了现在形成三方势力的局面。

    我加入其中,无从插手,却又不得不去面对。

    最后要说的,就是这些人的目的了,这要比他们之间的矛盾更加复杂,但却有种殊途同归的感觉。

    袁老道一心求死,认准了河对岸棋盘另一方的“帥”棋位置是他的归宿,所以想要赢得这盘棋。

    张婆婆想看清具丘墓的本来面目,之前她不知道如何过河的时候只能无奈放弃,如今知道地宫里的机关作用,她又萌生起探究真相的想法,自然要去到河对岸看个明白。想看明白,那就只有一种途径,赢棋。

    徐队是为了追缉盗墓贼而来,但是追缉盗墓贼的最终目的是让古墓受到保护,交由国家管理。目的很明确,但是想要达成目的首先要能从这里走出去。如何走出去,目前来看,唯一的办法就是赢棋。

    王军来这里是帮徐队追缉盗墓贼的,但在整个行动的过程中,他发现这处地宫和一个困扰自己十几年的问题联系到了一起。他想要搞清楚胡海和徐朗失踪的原因,心中坚持认为他要找的答案就隐藏在棋局地宫的河对岸。冲过去,赢得这盘棋,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林学强是被徐队带进地宫里的,但是即便没有徐队,他自己早晚也要进入这里。我听他讲述了自己的遭遇,他的女儿在十年前失踪,这些年来他得到的能够找回女儿的唯一线索,就是十方和尚告诉他的这处地宫。我不明白,十方和尚是怎么忽悠他的,竟然让他和王军一样形成了一种执念,执着地想要走到棋局的另一头,赢下这盘棋。

    黄翻天是所有人当中表现得最无所谓的了,在他的意识里只要摸出几个值钱的宝贝来就足够,至于什么具丘墓、禹王鼎的传说,还有探究地宫形成的隐秘之类的事情,他一点都不在乎。可是到现在为止,他根本就没有拿到任何值钱的东西,早偷到的几块铜牌也因为局势的原因分给了别人。对于一个盗墓贼来说,墓葬里没有宝贝这一趟就算是白走了,趁早收手是明智的选择。可无奈,他想收手却走不出去,只能随大流似的跟这种人赢得这盘棋,找到离开这里的路。

    剩下的连得利和野村,他们的目的看上去就无关紧要了,这些人是奔着禹王鼎来的,但是连禹王鼎的毛都没看见,就已经成了瓮中之鳖。要不是下映这盘棋需要他们充当一下炮灰,估计我现在都看不见这两个人。

    所有人的目的总结起来就是“赢棋”两个字,而现在他们把赢棋的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

    他们这么选择是对的,确实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盘棋了。

    可有一点他们不知道,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其实就是来对付他们的。

    当初李老师在开实践课之前,说到的课程结束的关键是什么来着,也是赢棋。

    不过这个赢棋是说我们赢,我们赢,也就是意味着要让这些人输。

    他们把赢的希望放在了一个目的是让他们输棋的人的身上,感觉怎么有点可笑了呢?

    此刻,城外面依旧是洪水滔天,我站在凉亭正中央,遥望远方。

    第一次站在“将帥”的位置上,我才发现“将帥”原来是可以纵观整盘棋的,怪不得当初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大个儿下棋,那只狗能够轻松地对其他棋子发出指令。

    或许等到外面大水退下去的时候,我就可以看到李老师那边的棋子布阵了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三线推理,幕后棋手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有些天真了。

    这处棋局地宫虽然不大,但好歹也是能形成战场的地方,纵向延伸出去最起码也有十公里的距离,想要隔着一条河看清楚对面人的模样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等大水退去,各式各样的兵俑在漫天黑鸟的引领下站到既定位置,我才发现用肉眼只能分辨出兵种,却根本看不清楚是谁在带领他们。

    我看不清楚,那就证明李老师同样看不真切,他不可能知道我此刻就站在“将”棋的位置上与他对视,那么想要回去就只能靠自己了。

    可我几次向袁老道这些人提出放我走的要求,他们却一致不同意。我想要回去,就必须帮他们应下这盘棋,只要赢了,我爱怎样怎样。

    对于这个要求,我肯定是拒绝的,他们不放我走,那我就自己找出路。反正我和这些人不一样,他们死了之后成为废子,在棋盘周围游荡,我死了那肯定是魂归本体,回到学校里的。

    但问题是,这些人连寻死的机会都不给我。

    就这样,我跟他们足足僵持了三天。

    这三天时间,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但同样的也让我有时间静下心来去思考一些事情,去了解整个棋局。

    下象棋,是我在天道大学上的第一课,也许当初李老师给这堂课定下的授课时间就是七天。因为象棋有七种棋子,按照卒、炮、車、馬、象、士、将的顺序。我每天升一级,到第七天正好熟悉过来整个棋局。

    熟悉整个棋局,就意味着我熟悉了这个地宫,足够独当一面了,那么地宫里出现的问题应该就是由我来解决,而不是李老师亲自出面。

    试想一下,如果是我站在对面的“帥”棋那里,指挥手下兵卒对付进入地宫的外来者,也不用去管这些外来者什么身份、什么目的,那分分钟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清理出去。李老师则可以抽身出来。在外面处理后续的问题。完美搞定所有事情。

    而如今造成现在这种僵持的局面,应该也不是李老师所能计划到的。

    也就是说,棋局地宫出问题是一种必然,而在我刚开始接触这东西的第一天就出现问题是一个偶然。李老师算到了必然发生的事情。却没有算到偶然出现的问题。这不太符合常理。

    因为他是有灵眼的人。能够开天眼窥探未来。一个可以看到未来的人,却没能成功未雨绸缪,这说明什么。说明李老师看到的未来,被某个不知名的人给改变了。

    李老师是天道大学特殊系别九大学院之一的灵学院院长,也是传说中的人鬼村内除我之外唯一一个天赐灵眼的人。光是这个名头就注定了他的能力拍在人鬼村“异能人士”金字塔塔尖的位置,换句话说就是,他很强。

    如此强大的人却被另外一个人给摆了一道,那另外一个人的能力应该不在李老师之下。

    当然这个人是我才想出来的,假设真有其人的话,此人定然也是把袁老道、徐队、十方和尚这批人引领到地宫里来的幕后黑手。

    表面看上去袁老道他们同时出现在地宫里,各有理由,各有目的,毫无联系,但恰恰就是这个同一时间来到这,让整件事请变得诡异起来。

    那么事情是怎么变得诡异起来的呢,着就要追溯袁老道这些人进入地宫的原因。

    第一条线是黄翻天那条线,日本人来中国盗取禹王鼎,是谁派他们来的?

    第二条线是袁老道这条线,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死在父辈葬身而亡的地方。可这地方他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偏偏在这个时候找到了,而且还是从地宫最正确的入口处走进来的。是谁告诉他地宫入口的具体位置的?

    第三条线是徐队这条线,他追缉盗墓贼“十字蛇”才来到这里,顺路带上了王军、林学强等人。也就是说,他是被“十字蛇”给引过来的。而十字蛇就是十方和尚,十方和尚早在三年前甚至是更早的时候就确定在这个时间段来地宫。所以说徐队这条线是十方和尚引起来的。这是目前唯一一条比较明朗的线索,但问题也很明显,那就是十方和尚怎么就知道要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他说是佛祖告诉他来这里找有缘人,可鬼才相信佛祖会告诉他这些呢,一定是有他信服的人引导着他这么做的,这个人又是谁?

    如果我把问题简化,上面提到的那三个“谁”实际上是同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应该就是影响了李老师的计划的人。

    他到底要干什么?

    再往深处想,从十方和尚这条线可以看出,此人探究齐聚地宫是早有计划的。可从另外两条线来看,这件事情又是偶然性的,因为事件的起因是大槐树被推倒,而大槐树被推倒的缘由要追溯到吴明杀人那件事上去。吴明所做的一切总不会也是有人幕后策划……哎?不对,吴明杀人有他自己的目的,但是现在的吴明应该也是被人所控制的啊。

    倘若吴明那件事情并非偶然发生,是有人策划利用了吴明这个人,然后再通过吴明所做的一切,让那棵大槐树成为被关注的对象。那棵大槐树最终必然会被推倒,大槐树被推倒,棋局地宫或者说是人鬼村的秘密就会展现在世人眼前。为了不让世人发现人鬼村,人鬼村的村管就会做出行动,必要的时候毁掉这处地宫,即便不毁掉地宫,也会毁掉地宫后方通向人鬼村的路。

    那么这个地宫就彻底被废了,也不会有人鬼村的村管来这里。

    这里成了无主之地,那么就会有心怀不轨的人鹊巢鸠占,占据这座神奇的地宫。

    我想这地宫里没有金银财宝,但是里面的一草一木甚至是一个骷髅头应该都是非常有价值的东西把,若是有人拥有了这里,那将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

    这是棋局,在这的所有人都是棋子,应该还有一个棋手才对的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凝聚军心,掌握大权

    三天的时间,我想到了这么多,也猜想出来一个棋手的存在。

    虽然还不能确定这个棋手的目的和计划,但可以肯定他早就想得到这座地宫了。所有的事情应该都是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的,直到我的出现,扰乱了他的计划。

    对,就是我的出现。

    是我发现了吴明杀人这件事,让李老师注意到了这个地方、那棵大槐树,进而注意到了棋局地宫。

    倘若没有我,李老师就什么都不知道。当最终大槐树被推倒,无非就是人鬼村的村管堵截住外来的人而已,谁也不会把问题想到棋局地宫上来。因为棋盘在李老师的手里,他不在意,他不说话,没有人会知道那么多,甚至李老师自己也不会想到这些。他当初可是连那棵大槐树的存在都不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我努力理顺了一下自己知道的关于吴明的事情,这时候再去细想,我发现“吴明杀人”这件事当中有很多让人不可理解的地方。可局限于我知道的信息实在太少,这时候实在分辨不出问题都出在哪里。

    不过,我已经开始倾向于把这件事定性为“棋手”的计划了。

    记得之前我两次说过,我有些明白李老师开课之前说的那句“这次的事跟吴明、韩震有点联系”是什么意思,如今再一回想,我想说,我终于明白李老师开课之前说的那句“这次的事跟吴明、韩震有点联系”是什么意思了。

    既然现在想明白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该用行动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这三天时间里。我仔细观察了六场棋局对战的情况。单就这种对战式的象棋棋局而言,坐镇“将”棋位置指挥的袁老道真的不能算是个高手。

    他的水平连我都不如,对上李老师,那简直就是世界冠军和业余选手的区别。

    可为什么僵持了这么久,李老师都没有把他们一举拿下呢?

    我想,李老师肯定是有所顾忌。他不知道我在敌方的大本营里,所以每一次派出人来攻击大都是以试探和游走为主。应该是想着找到我和胖子,把我们接回去之后,再一次性将这些人解决。

    可问题是,他只有将这些人解决。才能接到位于“将”棋位置的我啊。

    光这么耗下去。根本就没有任何结果的,我必须有所行动了。

    袁老道这帮人不是让我帮他们“赢棋”吗,好,那我就帮他们朝赢的方向走。但是最后结果会怎么样。只能听天由命了。

    心中做下决定。等到棋局重置,所有人第N次聚集在这城池内的时候,我当着众人的面喊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句话。

    “你们行不行啊。不就是下个棋玩个对战游戏吗,这都三天了,你们连对面主城的墙皮都没摸到过,丢不丢人?”

    我这话喊出来,顿时让这些已经被模拟战争折腾的死去活来的众人更加恼火。

    那个女警吴娅,当时就冲我会喊道:“什么丢不丢人,你行你来啊,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你以为我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在打仗,哪有那么容易的!”

    “我知道这是打仗,是战争,可我看你们好像不知道。战争胜利的最重要因素是什么?军队武力,行军布阵什么的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同仇敌忾,团结一致。我看你们都是心里各怀鬼胎,老想着让别人当炮灰,自己在后面左手渔翁之利。军心都散了,还怎么打胜仗。”

    “军心?”吴娅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随后眉头一皱,反驳道:“我们哪里心怀鬼胎了,大家不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吗。”

    “目的是一样的,可你们的出发点不一样。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地都害怕自己死掉之后成为废棋子,倘若胜利了,身为废棋,将会错失第一时间进入到对面大本营的机会,我说的没错吧。”

    “这……”

    “行了,别这啊,那啊的了。我知道怎么样能让你们赢得这盘棋,而且还保证你们一个都死不了。不过,你们得把指挥权交给我。怎么样,行不行?”

    说出这句话,我来回扫视沉默的在场众人。

    那个吴娅这时候也不说话了,她身为一名小警员,反驳我几句还行,可像这种更换指挥官的事却不是她能做的了主的。

    片刻之后,身边的袁老道缓缓开口问道:“严小道友,你真的有办法帮我们赢下这盘棋。”

    “当然了。”

    “那你说该怎么做,我来指挥。”

    “不行。象棋棋盘总共十六颗棋子,我需要十六个人都各司其职。另外就是,你们想要赢下这盘棋,到河对岸一探究竟,那就要选一种能过河战斗的兵种。要不然真正赢了之后,你们恐怕连凑上去瞧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来吧,做选择吧。丑话说在前面,你们可以不相信的话,但是不能不相信我可以帮你们赢棋的这件事实。如果愿意一辈子待在这,那我就和你们一起等一辈子。”

    我的话是对着所有人说的,别的不说,这三天来他们保守折磨,早已经受够了,每个人心里想的都是尽快将这件事情解决。

    不相信我又如何,只要我有带他们离开的能力,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我是不是在说谎了。

    时间每分每秒地过着,这些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我所提的意见。

    最后决定,试验一下以我做指挥官。

    而袁老道,则是以那种百分之百相信的我的架势,主动离开城楼,去外面做了一枚“車”棋。

    有袁老道带头,其他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反对意见,那个徐队趁着大水黑没有退尽的功夫,给我好好上了一堂政治课,从国家利益的角度、思想觉悟的高度上堵得我哑口无言。相比之下,黄翻天倒是实际一点,只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句“有什么之前的宝贝帮我留意着点”,便转身去了战场上。

    最终,我如愿以偿地站在了指挥官的位置上,仰望对方“帥”位,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但愿,李老师能看出来我的计划,一举解决问题。”(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将帅相对,局死棋生

    中国象棋,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一种对弈游戏,历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先秦时代。现代所用的象棋棋盘棋子,是南宋时期最终定型的。因为“炮”棋的存在,要求现代象棋必须是火炮发明之后的产物。

    对于谁发明了象棋,又是谁最终定下了现代中国象棋的基本形式,历史上流传着各种说法,也从没有过定论。不过无论是谁,他留下的象棋,在中国造成了深远的影响。

    南宋时期,象棋“家喻户晓”,成为流行极为广泛的棋艺活动。李清照、刘克庄等文学家,洪遵、文天祥等政治家,都嗜好下象棋。可以说象棋已经成为命人休闲娱乐、修身养性的一种必要活动。

    象棋的闻名,连带着其周边产物也火爆无比。最突出的就是许多象棋大师著写的象棋棋谱,其中有一本象棋棋谱《梦入神机》,这个名字在现代也因为某种特殊原因而广为流传。

    棋谱中记录的自然是象棋的对局模式,既然这是一种对弈游戏,那么肯定就会有有很多规矩,也有很多套路。

    下好象棋很难,但是学下象棋很容易,因为只要知道棋子摆放位置和七种棋子的行棋规矩,那就算是入门了。

    行棋规矩可以总结成一句口语歌,“马走日字,象飞田.车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路护将边.小卒一去不回还”。

    如今我面前的这处棋局战场,虽然没有了棋盘路线。但还是沿用了传统象棋的这些行棋规矩。简单来说就是,正常行棋可以随意,可想要吃掉敌方棋子,就必须遵循这种规定。

    我把这种以传统象棋规矩应用到棋局战场上来吃棋的方式,成为棋子的“必杀技”。

    当有敌方棋子位于“馬”棋22.5度斜对角的位置时,馬棋就可以使出“走日字”的必杀技将其吃掉。

    反言之,要想不被对方吃掉自己的棋子,就要保证己方棋子不会出现在敌方的必杀技路线上。

    袁老道、徐队这些人在之前的对战中之所以畏首畏尾,一方面是他们没有同心协力,另一面则是所有人都想活着走到最后而不肯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他们愿意让我来指挥战斗。也是因为我做下了让他们全部存活的保证。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全部避开李老师那边棋子的必杀路线。

    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相当困难,打仗呢。哪有不死人的。

    可恰巧。作为敌方指挥官的将领李老师。他此刻下棋也是顾虑很多,只想活捉某些人问清楚我和胖子的下落,所以也没有动用全力。

    如此一来。我就有了引导整个战局的机会。

    所有能过河的棋子全部派出去,冲到河对岸将对面的战场占满,双方棋子混杂在一起,不管是哪边的棋子想使用必杀技,路线上总会有自己的棋子挡住。

    无法使出必杀技,棋子便不会被杀掉,答应袁老道他们的事的第一个条件达到,那么接下来就该是第二个条件“赢棋”了。

    在传统象棋对弈中有“将军”这么一个词,转化到棋局战场上来,就是把“将”或者“帥”棋控制在己方棋子的必杀技路线上。

    可现在我这边所有能过河的棋子都跟敌方的棋子混杂在一起,一旦试图去“将军”,能不能将住先不说,目前这种平衡的局面百分之百会被打破,随后就会出现棋子死亡的情况。所以,能过河的所有棋子都不能动。

    过河的棋子不能动,不能过河的“士”、“象”又没办法形成“将军”的局面,那么想要这盘棋有个结果就必须使用非常规的手段。

    以“将”对“帥”!

    象棋中有一条重要的规矩,那就是双方的“将”、“帥”棋不能直接碰面,一旦碰面,获得先手的一方便可摆脱“将帥”不能走出本方九宫格区域的规定,直接跨越整个地图,双雄争锋,以“将”杀“帥”。

    单纯下棋的话,无论是我还是李老师都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可现在,我是费尽心机制造出这种局面,因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我才能和李老师对话。

    引导着己方所有棋子分散到两侧,再把象、士棋撤离身边,我绞尽脑汁终于创造出来一个能够和对面“帥”棋坦然相对的机会。

    我相信棋局变幻到这种地步,李老师肯定已经察觉出来我的目的,从几次行棋的过程中我也看出来他在有意识地配合我。

    可等到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有了先手的机会,却迟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难道他连黑方这边指挥棋局的人是我都猜到了?

    那也不对啊,如果他猜出来是我,就更应该冲过来救我出去的,为什么却一点事情都不做呢?

    有赢棋的机会却不赢,他到底在顾虑什么?

    想不明白李老师的意思,我不敢轻举妄动,李老师那边也始终不做任何决定,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竟然一直持续到下一次棋局重置的时候。

    棋局重置,大水填满地宫,袁老道等人回归,对于我的指挥赞不绝口。

    可我实在没心情理会他们的夸赞,因为现在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我所预想的啊。

    一个小时匆匆而过,当棋局重开,其他人信心满满地再次踏上战场,可我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

    我能想到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那一种,刚才已经失败了,现在再来一次还有意义吗?

    就在我心中纠结不已的这个当口,面前棋局风云突变,李老师那边的人瞒动出击,竟然做出了跟上一场我所做的如出一辙的事情。

    这一次,所有棋子在我这边混战在了一起,僵持局面再次形成。

    而且不等我做出引导,对面的李老师竟然主动敞开门户,把“帥”棋显露在我的面前,而先手权落在我身上。

    刚才一心求输棋的是我,现在竟然变成了李老师,他是要让我去“将军”吗?

    看着处在我这个“将”棋必杀技路线上的对面“帥”棋,我狠了狠心,大手一挥,带兵冲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存尸之所,重生之地

    人心是最难琢磨的东西,有些时候,一个人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嘴里对袁老道他们说着要赢棋,心里想的是输棋,可到最后我所做出来的事情确实一步“将军”,获得胜利。

    这次是真的赢了,无论是从传统象棋的规矩上讲,还是从这地宫棋局的对战模式上来讲,当我代表的“将”棋冲出己方阵营的时候,整盘棋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因为连“将”棋所在的黑方阵营城池都在这一刻彻底被毁了。

    脚下土丘山崩石裂,连带着我身处的凉亭,化作一辆华盖栾车,九马并驾齐驱,仰天嘶鸣,几乎是瞬息之间便带我冲过璀璨暗河,来到了敌方的“帥”棋面前。

    终于,在这一刻,我见到了阔别已久的李老师、他面带笑容,似乎是早已做好准备,在这里已经等了我好久。

    可我真想说一句,马上要输棋了,还有什么好笑的!

    只要我这一冲过去,李老师所代表的棋子必然命丧当场,“帥”棋一死,所有红方棋子肯定就土崩瓦解了。到那时候,整个地宫只剩下我和袁老道他们那帮人,还怎么阻止这些人探究地宫的隐秘啊?

    更重要的是,这盘棋关系到我的命运。李老师说过,红方赢棋才算是我们这堂实践课圆满结课,我和胖子他们才有免于被学校处分的机会。如今,红方必输无疑。那岂不是我亲手把自己给葬送了吗。

    李老师到底在搞什……哎?

    就在我腹诽不已的这个功夫,眼见九驾栾车就要碾压过去,面前的红方主帅城池却突然消失不见。一条金龙横空出世,载着李老师猛地一个横移,让开了前行的道路,我一头撞上了他身后的地宫边界石壁。

    “嘭!”

    耳边传来巨大的撞击声,我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飞了出去,借着惯性在空中来了几个转体,最后彻底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之中。

    在最后一刻,李老师躲开了我。那现在这种情况算什么?

    容不得我多想。脚下的九驾栾车在撞击过程中灰飞烟灭,而我则进入到一个从来都没见过的密闭空间里。等再次回过神来,无数火把照耀下,我看到了一种极其神奇的情景。

    袁老道、袁鑫、张婆婆、徐队、吴娅、黄翻天、李成龙等等等等。我见过的、没见过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乌泱泱看不到边际的人群,齐刷刷列队站在这个诡异的房间内,所有人目光呆滞。面无表情。

    顺着人群往前走,我还看到了胡海、徐朗、苏倩、吴明、林娜这些意想不到的人物。

    他们都在这,他们怎么会在这?

    我带着满心好奇,走到那个女警吴娅的面前,伸手试着触碰了一下她的身体。真实的肉感传来,证明她是个活人,可她本人明明在棋局地宫里啊。

    等等,张婆婆说过,进入地宫的只是人的灵魂,那么说……

    “难道在这里的,都是那些人原本的身体?”

    我忍不住自语一句,恰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回应。

    “没错,这里寄放的就是进入棋局地宫的人的人魂。”

    “啊?”

    听到这句话,我猛地回头,就看见李老师笑容满面地站在我身后。

    “李老师,你怎么也进来了?”

    “棋局破解了,我自然能脱身出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这里是哪?”

    “这里就是活葬山啊。”

    李老师笑容不减,慢慢讲述出了一个我早该猜到的答案。

    人有三魂,天魂、地魂、人魂,进入人鬼村的人只是天魂、地魂进入,再在人鬼村内的特殊情势下催生出新的人魂。如此一来,其原有的人魂就会变成如同尸体一般的存在。

    就比如说我,外界所知,我是被塌方的山石掩埋失踪。这个失踪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我能从人鬼村活着走出来,人鬼村内形成的人魂消失,自然要找回留存在现实中的人魂,也就是我原本的身体。

    这个身体最起码在几年内不能腐烂,要不然我拼死拼活要给人鬼村做出贡献,活着走出来就没有意义了。

    这个身体也不能被外界的人找到,否则他们找到的正是一具尸体,我就不算是失踪人员,而是死人了,怎么能在几年后死而复生。

    活葬山的存在,其实就是给像我这样存活的人,保存尸体用的。让外人找不到,又能让我在离开人鬼村之后真正活过来。

    之前提到过,那棵千年古槐树下有路,通向人鬼村,通路的另一头便是人鬼村后活葬山的西玉峰。胡海和徐朗的尸体之所以在这,就是因为他们当年正是从这条路走进人鬼村的。

    而吴娅、袁老道等人的尸体在这,也是同样的原因。

    倘若他们真正通过了棋盘地宫,走进人鬼村,那么尸体必然会保存在这里,不被人发现。倘若他们没有进入人鬼村,尸体就会被扔回到他们最初进来的地方,就像张婆婆,他注定进入不了人鬼村,身体自然会留在一步两眼井那里,被她的侄子救出来。

    活葬山第一个作用是保存尸体,第二个作用便是给人制造出第二具能在人鬼村内存活用的人魂。

    棋局地宫,在最初的时候的作用,实际上就是给那些想要进入人鬼村的人提供试炼的。

    因为在古代,有无数能人异士千方百计寻找人鬼村,便是要寻得一个获得第二次生命的机会。而人鬼村不可能谁想进就进,必须要有一个闯关的过程,胜者才能如愿以偿。

    而这一次出现的众人齐聚地宫内的问题,其实就是某个当年想要进入人鬼村却闯关失败的人引起来的。

    这人我称之为“幕后棋手”,他这次的目的不是进入人鬼村,而是要把这一处能够保存尸体、创造新的人魂的活葬山“西玉峰”据为己有。

    只可惜他精心谋划的一切最终却被我给破坏了。

    当我问到李老师这个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时,李老师微微摇了摇头表示猜不准,不过倒有一种方法能把这人找出来。

    我真是多于再问一句什么办法。

    问过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李老师二话不说,把我推到了那个吴娅的面前。

    当我和吴娅的尸体四目相对的时候,脑海中只来得吐槽一句。

    “尼玛又是让我开灵眼看前生!”

    ……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时间主序,捣毁棋盘

    2008年10月2日,国庆长假第二天,王军趁着学生放假这个机会,半夜里带着人一把火烧掉了那棵古怪的大槐树。

    大槐树被烧死推倒,露出来树根下的地洞,王军等人发现了一条奇怪的地道。

    10月3日上午,大槐树周围的土地被全部挖开,大批警力将现场彻底封锁,几名特警全副武装进入地道内进行探索。

    10月3日下午,人鬼村内大批警察集结前往活葬山西玉峰,一条通进人鬼村的秘密通道被外界发现的消息不胫而走,引得整个人鬼村轰动。

    10月3日夜晚,经过一整天的挖掘,王军带领的探索队从大槐树树下地道内发现六名遇难学生尸体。几经查询,确认所有死者身份之后,警方通知家属认领尸体。

    10月4日凌晨,所有六具学生尸体被家属认领带走,同一时间,地道探索工作遇到意外。两名工作人员在凿穿一道厚重地底石块之后,突然当场晕倒,随行法医鉴定为外力重击头部导致昏迷。而地道中除了精挑细选出来的一队武警官兵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两名工作人员是如何晕倒的,成为了一个迷。地道探索工作,陷入僵局。

    10月5日早晨,大槐树下地道探索工作取得突破性进展,整条地道延伸至城西郊区垃圾填埋场,一处二战时期残留的万人坑展现在世人面前。大槐树周边所有警力撤出,再次聚集到垃圾填埋场。展开万人坑挖掘工作。

    10月5日上午,万人坑内已挖出近三百具尸骨,其中一具被分解装填在垃圾袋内的尸体引起了警方的高度关注。

    10月5日下午,经过紧急DNA检测比对,确认万人坑内挖出的被分尸死者为十年前失踪的六岁儿童张小虎。与尸块包裹在一起的还有凶手分尸时使用的凶器及所穿衣物,经过比对,确认凶手为某韩姓男子。至此,一桩儿童失踪悬案历经十年最终告破。

    10月5日晚,所有参与万人坑挖掘工作的工作人员出现不同程度的头晕恶心症状,更有人突发高烧。不得不送医院进行救治。至第二天清晨。患病人数急剧增加,有专家称万人坑积尸时间过长,尸体腐烂滋生病毒是导致工作人员患病的主要原因。继续开挖下去极有可能引发大规模传染病,建议停止开挖工作。

    10月6日上午。万人坑开挖工作终止。主管市政建设的副市长张祥军接手指挥“万人坑”后续工作。王军以及所有连续三四天时间工作在一线的同志被强制放假休息。

    10月6日下午。袁宏志袁老道在张祥军的带领下分别观察了“万人坑”、“大槐树”两处主要事发地点,随后袁老道从玄学角度提出解决当前问题的方法。作为帮忙解决问题的酬劳,张祥军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具丘墓的事情告诉了袁老道。

    10月7日凌晨一点。一方高约三十米,占地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的禹王治水铜像,在起重机和数十个建筑工人的通力协作下,于大槐树以东百米处的位置竖立起来。“三足鼎立”之势再次成型,袁老道告知张祥军将垃圾填埋场改造成为公墓,最终能解决所有问题。张祥军离开,袁老道带领自己的徒弟按照张祥军透露的消息找到地底棋盘地宫的真正入口,并进入棋局地宫内。

    10月7日清晨,休息了一天的王军再次赶往垃圾填埋场参与工作,却意外收到监督工程队将填埋场垃圾全部挖出运走的命令。工作持续了一整天,存在了十余年的垃圾填埋场彻底变成深坑废墟,王军想要在这里找到自己失踪战友的希望破灭,留下一队同事负责夜间看守,自己回家休息了。

    10月7日下午,禹王亭遗址景观闭馆一小时,具丘山后山坡处,十方和尚在林学强的掩护下由此处进入棋局地宫。十方和尚许诺,这一趟去地下,帮助林学强找到其失踪女儿。可是从十方和尚进入地底开始,具丘山内部正发生着微不可觉的变化。

    10月7日夜,李成龙独自看守垃圾填埋场旧址,意外遭遇黄翻天、连得利等人,最终被带进棋局地宫。

    10月8日清晨,王军收到李成龙失踪的消息,前往大禹公园寻找张婆婆求签问解。张婆婆解释过后,施展降头巫术,抹除了其和王军两人的对话记忆,指挥王军回家休息,而张婆婆本人由一步两眼井进入到棋局地宫内。

    10月8日下午,吴娅和徐队一行人追踪盗墓贼“十字蛇”来到禹王亭遗址,经过一番走访调查,最终整合出相应信息,决定通过“十字蛇”留下的盗洞进入地底追踪十字蛇。而在外面已经等了一天却丝毫不见十方和尚踪影的林学强,最终按耐不住,决定跟徐队等人一起下地道。而另一边,不明不白休息了一天的王军接到上司电话,被要求协助徐队破案,于凌晨时分跟随徐队等人一起进入地下。与此同时,我在人鬼村天道大学灵学院内,开始上了上大学之后的“第一堂课”,下象棋。

    10月9日凌晨零点,醉酒闹事之后被关在废弃教室里的我和胖子等人,被李老师叫醒,开始了第一堂通灵学实践课程。

    10月9日至10月14日,我在错误的位置上,上了整整五天的课程,最后终于找到机会回到李老师的身边。结果连屁股都没坐稳,就被送到了隔壁的“停尸房”里,用灵眼看前生。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总结出来,我也在灵眼看前生的状态下看到了某人令我万万没想到的身份。

    林学强,这个吴娅口中的假和尚。曾经的香港富商,现在的盗墓团伙成员,竟然是那个林小姐的父亲。

    这个林小姐就是在七尸连环的时候,附身淹死女大学生身上,变作主尸煞杀人的那个林小姐,就是十年前被刘汉达害死的那个林小姐。

    从我踏上尸鬼道开始,所有的事情看上去都是独立的,可直到此刻所有事情偏偏又联系到了一起。除非有人暗中策划这一切,否则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可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能把十年前发生的事情跟现在的一切联系起来?

    七尸连环。七具尸体六具魂飞魄散,只有那个林小姐到最后我都没看见她彻底放下执念。我知道她肯定还存在着,我也知道她存在下来的目的就是要杀死那个依旧活着的“眼镜男”。眼镜男此刻被关在人鬼村的监狱里,那位林小姐必然也在人鬼村。这些我都知道。而却我也非常确定。都是因为我他们才会去到人鬼村的。

    我认为我的出现是一个意外。可现在林学强跑到棋局地宫里来找他的女儿就明显不是个意外了。

    修缮禹王亭遗址,等三年时间进入地底地宫,专门来到可以通向人鬼村的这条特殊通道上来。这绝对是一早就计划好的。那感觉就像是指挥林学强做这些事情的人,早几年前就已经知道那位林小姐会在这个时间段进入人鬼村里一样。

    现在问题来了,我这个意外到底是破坏了幕后主使者的计划,还是间接帮助他顺利实现了自己的计划呢?

    恐怕这个问题只有通过林学强找到十方和尚,再通过十方和尚找到那幕后主使人才能真正得到答案吧。

    对了,胖子现在还在十方和尚的手里,我要带着棋盘去救胖子呢!

    猛然间记起来最重要的事情,我回头去寻找李老师。

    谁知回过头来首先看到的却是满脸微笑的胡海和徐朗。

    “啊!胡哥?你们怎么活过来了?”

    “哈哈,是李老师叫我们来的。”

    “那你们这是准备离开人鬼村了?”

    “没错,十年了,也该到回去的时候了,要不然我们可就对不起王军大哥千方百计跑到这来找我们了。”

    胡海笑着晃了晃手中的一页纸,我定睛细看,发现上面赫然写着这么一行字。

    “胡海、徐朗,我来找你们了。是生是死,就在这一次!——王军”

    我认得这张纸,这是王军跟着徐队进入地宫之前在具丘山后山坡上烧掉的那张纸。

    慢慢收回目光,我抬眼看向后面的李老师,等我将自己看到的、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之后,李老师二话不说便带着我回到了天道大学的那间废弃教室里。

    到了这时候,所谓的通灵学实践课已然结束。

    李老师说了声下课,其他人纷纷离去,只留下李肃和梁天宇在这里照看还未醒过来的胖子。而李老师则收起棋盘,带着我来到了活葬山西玉峰。

    这一次,我们从棋局地宫的这一边入口走了进去。

    以真人的形态跟胡海和徐朗汇合,令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把张嫂也一块带了出来。

    在这里,李老师将那副象棋棋盘交给了我,胖子的事情由我来解决,而其他人则是李老师亲自来处理。

    我相信,李老师既然能够让进入地宫的人走不出去,肯定也能让他们活着离开。我不担心这些,而是担心我自己,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当我再次来到棋局地宫里的时候,这里要比之前冷清许多。

    徐队、吴娅、王军那些人不见了,黄翻天、连得利和一种日本人也消失了,最后留在这的只有林学强、袁老道和张婆婆三个人。

    此刻,他们三个齐齐坐在那条地下河的河边,仿佛早就知道我会回来一样。

    相比于其他两人,我更加亲切和信任张婆婆,于是率先走到婆婆身边,询问我离开之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原来,就在我冲进西玉峰之后,黑方棋子这边的“将”棋消失,随后整个棋局土崩瓦解,所有的兵俑一瞬间消失,所有人都回归了原来的面目。

    徐队、黄翻天他们被告知这里没有禹王鼎,自然没有了继续逗留下去的理由,跳河之后离开了。王军见到了从人鬼村里走出来的胡海和徐朗,目的达到欣然离去。袁鑫、袁淼五人在其师父袁老道的呵斥下离去。

    张婆婆之所以留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再看我一眼,在最后看看这个她多年来往返不停的地宫。

    “严家小子,婆婆这一次走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们遇到了一个自称是你师父的人,他告诉了我们这个地方存在的原因,我也从黄翻天和连得利那里知道了具丘墓的真实故事。婆婆我此生无憾了,等出去之后,我会帮你把话带给你的父母的。至于你,好好干,婆婆等着哪一天你来找我,婆婆想在临死前,听你讲讲那些不知道能不能说的故事。对了,这东西送给你,算是弥补一下婆婆不能收你为徒的遗憾吧。”

    张婆婆说着,将一个小包袱递到了我的怀里,随后冲我微微一笑,转头跳进了那条地下河。

    婆婆走了,可是我还有句话没来得及跟她讲,那就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胡海他们那样活着走出人鬼村。

    默默在心里祝福了一下张婆婆,我转头看向另一边的袁老道。

    这老道士不离开的原因,我也是能猜到的。别人求生,他求死,跳进地下河意味着活过来,他是断断不可能跳河的。而我能做的,就是告诉他,他的父辈最有可能去到的地方。一个是我身后的人鬼村,另一个则是黄翻天那些人挖出来的积尸地。选择哪一条路,全看这老道士自己的决定了。

    最后的最后,我终于面对上了林学强,他女儿的事情,我肯定是要讲清楚的,要不然这老小子不会带我去找十方和尚。

    等我拿着棋盘,见到十方和尚的时候,胖子和他这一老一少两个光头僧人正玩得不亦乐乎。

    我知道胖子肯定没什么危险,因为十方和尚要收徒弟传绝技,肯定不可能收一个死人。之所以带着棋盘过来找他,一个重要原因其实就是想要问清楚那个幕后的主使者到底是谁。

    然而十方和尚却非常没有节操地给我回了一个字。

    “佛!”

    “好吧,十方大师,既然你说是佛指引你,那么我就把这幅棋盘送给佛吧。”

    思虑良久,我最终做出的决定便是毁掉这幅棋盘,这也是棋盘的创造者当初的心愿。

    当我将这个堪称艺术品的棋盘彻底杂碎的时候,整个棋局地宫里的东西全部随着棋盘毁掉而烟消云散。

    一切都结束了……

    ……(未完待续。)

    PS:终于把这第六卷写完了,壹行对不住各位读者,禹王九鼎的剧情写的实在是太烂了,各位请见谅。

第一章 甜美女生,晚会邀请

    我叫严是非,两个月前,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毕业生,而现在,我却成为了一所大学里的风云人物。

    和我一起出名的,还有史大龙、梁天宇、李肃三个人。

    说起来,我们出名的方式有些丢人,因为我们四个喝醉了酒在学校里闹事,弄得整个学校鸡犬不宁,最后被通报批评才出名的。

    “通报批评”据说是所有大学里最严厉的处罚方式,一旦被通报批评了,就意味着你所做的坏事、糗事被全校师生所知道,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记得在刚被通报批评的那段日子里,我走在校园里,见到别人都不敢抬头的,生怕有谁认出我来,指着我的脊梁骨说三道四。虽然我没有真的看到谁在背后议论我,但每次一出门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尤其是后来史大龙、李肃和梁天宇他们三个跟我走在一起,那种感觉就愈发强烈,以至于我更倾向于躲在办公室里不出去。

    窝在屋子里的时间久了,心里总会觉得憋闷,特别是还要24小时面对另外三个在灵学院办公室里避难的大男人,别提有多苦闷了。

    一连两天心情都处于压抑状态,眼看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疯掉了,史大龙的一番话让我突然间发现“通报批评”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他首先问了我一句,还记不记得高中时候,学校里通报批评的那些学生的名字。

    我说。不记得了。

    然后他又问我记不记得初中时候,学校里通报批评的那些学生的名字。

    我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记得了。

    随后,他语重心长地给我举例子说道,当一个人在公共场合放了一个响屁的时候,他会感觉周围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他,接下来的一整天时间里他都会沉浸在对自己没能憋住屁的深深自责当中。可事实上,那个屁放出来之后的一分钟内,便会有一半人人忘记这件事。而十分钟之后。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会忘记。等到一个小时之后。一百个人里面至少有九十五个完全不记得这件事的发生。而一个人放屁根本不可能让一百个人听到,所以一个小时后能记住这件事情的人数甚至可能连半个都不足。

    一件放屁小事,一个小时的时间便会泯灭在所有人杂乱的记忆当中,最后唯一能记得的就只有放屁者本人。而他本人却用一天的时间来思考自己放个屁所能造成的影响。这看上去不是非常荒诞无聊吗?

    由此应对到我们被通报批评上。其实大部分人只是在看到那纸通报的时候。才会对我们的名字产生印象。一节课之后,我们的名字就会被人从脑海中移除,他们唯一能记住的只是有人喝醉了酒在校园里闹事。至于闹事的是谁,呵呵,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只要不是自己就都无所谓了。

    所以,我根本没必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因为大部分人根本就不在乎,连我的名字他们都记不住,更何谈记住我这个人并且在背后指手画脚。

    我想了想,觉得胖子说的挺有道理的,不禁配合地点了点头。

    结果我这一点头,一旁听我们对话的梁天宇也来了精神,添油加醋地说道:“严是非,你听我讲啊。咱们之前在实践课上表现得不错,李老师才帮咱们求情,只给了一个通报批评的处罚,其他的处分一点没有。你要明白,处分和处罚是不一样的。

    处分是记录在学生档案里的,这东西不管到哪都抹不掉。可是这处罚不同,学校往各个院系里发一张通知,然后各个院系再把通知往显眼的地方一贴就算结束。能看见那张通知的,也就知道咱们干了什么坏事了。看不见的,那就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所以想要把这次通报批评给咱们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其实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

    “什么方法?”

    “把学校发到各个院系的通知单全部撕掉啊。咱们的处罚通知是周五的时候下来的,正好赶上周末放假,知道这事的人很少。如果咱们赶在周一,也就是明天,全校同学上课之前把所有通报单子都撕掉,那往后就没有人记得这事了。”

    “呃……你确定?”

    “必须的,没有人看见咱们的通报批评,当然就不会对咱们有影响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确定咱们去把那些通告批评单撕掉不会引来更大的麻烦?这万一让人给逮住了怎么办?犯了串后掩盖罪行,这不罪加一等吗!”

    “富贵险中求啊,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再说了,咱也没必要亲自上阵,你手里不是有十几个小弟吗,让他们去干这事,绝对万无一失!”

    梁天宇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停地冲我挑眉毛。

    我知道他说的小弟是什么东西,其实就是几天前在棋局地宫里,张婆婆送给我的十几个木雕小人。

    那天,张婆婆离开棋局地宫之前给了我一个小包袱,我回答学校之后,打开包袱一看,里面竟然是十几个按照棋局地宫里那些兵俑的形象雕刻出来的木雕。我猜想这些木雕应该是张婆婆前几年几次出入棋局地宫的时候,闲暇之余雕刻出来的,总共十六个,正好能凑够半副棋。

    木雕做的栩栩如生,比之前那副象棋棋盘变化后棋子变成的小人也丝毫不差,棋盘被我给毁掉了,我想着正好拿这些木雕小人当个纪念。

    而李老师看到这些东西之后,分分钟就把我要留下当做纪念品的木雕变成了我继续练习“木灵眼”术法的工具。

    可能是李老师着急离开学校去追查上次事件的幕后黑手吧,这回让我练习木灵眼之术并没有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而是直接在我手心处划开一道口子,把我的血涂在了所有木雕小人身上。

    所谓“水生木”,人血自然也是“水”的一种,尤其是我这天赐灵眼者的鲜血,绝对是各种木系物品的“十全大补丸”。

    饱饮鲜血的木雕人当时就表现出来他们神奇的地方,如同真人般活动手脚,嘴里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

    李老师告诉我,以血喂木,就是帮这些东西开启灵智的第一步。喝了我的血,这些木雕人跟刚出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了。如果想要让他们继续成长。那就用养花种树的方式培养他们。用养小孩的方式教育他们,终有一天它们就会变得跟真人一样。

    具体的操作方法,我需要自己去领悟。而李老师交代了一句“好好练习”之后,就带着大鹦鹉嘟嘟离开了学校。

    李老师不在。这也是胖子、梁天宇他们三个人敢整日整夜待在灵学院办公室里的原因。

    这两天。我憋在办公室里。没事就摆弄那些木雕小人,这些梁天宇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期间我还心血来潮弄了点他们三个人的血,抹在那些木雕小人的身上。结果很明显。这些东西喝血要比喝水成长的更快,如今它们的身体和智商都有了明显的增长,而且已经能够听懂我所下达的简单指令了。

    梁天宇的意思就是让我把这些木雕小人放出去,来帮我们撕掉分散在各个院系的通报批评单。它们最高大的也不过成年人手掌那么大小,偷偷摸摸干点事情,非常不容易被人发现,也许真能把事情办成也说不定。

    “严是非,考虑好没有,到底干不干?”

    见我许久没有说话,梁天宇开口催促了一句,我回过神来,点头回应道:“行,干了!不过,首先得保证咱们能把这些木雕带到普通学院那边去。走,试试。”

    做下决定之后,我顺手拿起一个摆放在桌子上的木雕人,招呼一声,率先向外面走去。

    结果刚打开灵学院办公室的门,迎面就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缩在门口处的女生。

    “你们是谁,在这干什么呢?”

    “啊!”

    我的突然出现把面前两个女生给吓得失声尖叫起来,不过尖叫声没持续多久,其中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伸手捂住同伴的嘴,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好,请问你是不是……是不是被学校通报批评的那个严是非啊?”

    这女生的声音要比她的长相更加甜美,可她说出来的话却让我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他大爷的,都有人找上门来了,胖子他们还说什么没有人在乎通报批评的话呢,这不扯淡吗!

    “同学,同学?你怎么不说话啊,请问你是不是严是非?”

    “啊?啊,是我,我是严是非。”

    “真的?太好了!严是非同学,我们是校学生会文艺部的,这里有一份邀请函,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交给梁天宇同学啊?”

    “邀请函,给梁天宇?”我下意识地从美女手中接过东西,“什么邀请函啊?”

    “这是校迎新晚会的邀请函,我们想请梁天宇同学去试试担任主持人。可是这几天我们一直找不到他,正巧在楼下的通告栏里看到了你们的通报批评。我想严同学应该能更容易找到梁天宇,所以麻烦你一定要把这份邀请函交到梁天宇的手里。拜托了!”

    甜美女生说完这句话,猛地低头冲我鞠了一躬,我赶紧伸手出去先要扶一下,可是不等我的手全伸开,那女生又猛地站直身体。

    “好了,东西送到了,我们就不打扰了,严同学,你们加油哦!”

    “啊?加油?”

    甜美女生这一声“加油”,直接就点明我们刚刚在屋里的谈话全部被她们给听见了,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杀人灭口啊?

    呃,算了吧,她们已经跑了,等下次抓到她们再说。

    我拿着那封邀请函转头又回到办公室里,就看见胖子他们悄悄从卧房里探出头来。

    “老严,什么情况,是李老师回来了吗?”

    “什么李老师,就两个过来送信的女生,看把你们给吓的。”

    “送信?给谁送信?”

    “给梁天宇啊!”

    我没好气地把那封邀请函往桌子上一扔,胖子饿虎扑食一般冲过来,比梁天宇先一步把东西抢到手。

    “啊哈,到我手里了……呃?邀请函,靠,我还以为情书呢,白让我激动一场。梁天宇,用不用我给你念念?”

    梁天宇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念吧。”

    “好,咳咳,亲爱的梁天宇,啊呸,还整出亲爱的来了,写这邀请函的肯定是个喜欢梁天宇的女生。”

    “行了,胖子,你管他谁写的呢,赶紧念重点。”

    “嗯,梁天宇同学,你好。经天道大学校学生会文艺部全体成员研究决定,现郑重邀请你参加天道大学2008年开学暨欢迎新生表演晚会,并出任主持人一职。如果梁天宇同学接受我们的邀请,请于10月20日晚七点到学校1号综合楼二楼大礼堂,参加迎新晚会第一次节目彩排……哟,这是要当主持人啦。梁天宇,行啊你,不声不响地这就要在全校人面前露脸了!”

    “什么行不行的,这事我自己都是第一次知道。”

    梁天宇从胖子手里把邀请函抢过来,自己又看了一遍,随后摇摇头说道:“搞什么嘛,这种事情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呢。”

    “你真不知道?”

    “当然了。”

    “那你去不去?”

    “去肯定是要去的,就是不知道……哎?严是非,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难道这个邀请函有问题?”

    “啊?没什么,这个应该没问题的。行了,先别管这事了,赶紧办正事去了。”

    原本是胖子和梁天宇在说话,他们突然把目光聚集到我的身上一下子打断了我的思绪。随意说句话搪塞过去,我再次起身带头向外走去。

    刚才那两个女生听到我们的对话的事还是不要说了吧,既然那个甜美女生说“加油”,估计是在精神上支持我们这么干的。

    有人支持,说明这件事情可以做。

    那就走着,先去一楼把特殊学院这边的通告单撕掉再说。(未完待续。)

第二章 电梯磨难,颖姐援手

    正所谓计划不如变化快,我们本来觉得特殊学院教学楼这里是最容易解决问题的地方,结果下楼之后才发现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撕通告单这种事情跟在大街上贴小广告一样,就该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做,可我们出来的时间却是下午,而且教学楼一楼大厅里还有一大批人在搞什么节目排练,让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我们四个人轮流试着去靠近教学楼大门一侧的通告栏,结果没成功把关于我们的那张通报批评单子撕下来不说,还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大厅里排练节目的学生全都把目光聚集到我们身上,逼得我们不得不又退回到了教学楼的电梯里面。

    “梁天宇,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啊?咱们这还没动手呢,我看就快让人给抓起来了!”

    “淡定,淡定,我也不知道一楼大厅里有这么多人啊。要不这样,咱们先去学校其他地方踩踩点,我记得普通学院那边有二十多个教学楼呢。这一路走过去,有机会就干,没机会咱们就等晚上熄灯再来。对了,我再给你们使个易容术,就算被人看见了应该也没关系。”

    易容术是梁天宇作为人学院学生所学到的专业技能,记得我们喝醉酒闹事的那天,他就是因为被全班人给整的不男不女了之后,才郁闷难当喝下不少酒的。

    回想起梁天宇当时的模样,我就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若是放在平常的时候,打死我也不会让他把易容术用在我身上。不过,这一次偷偷去撕通告单子,最关键的地方就是不能让别人认出我们来。所以,不管梁天宇的易容术学到什么程度了,也不管他给整的好看还是难看,只要能让别人认不出我来就行。

    我探出脸去,任凭梁天宇揉捏了好一会儿,等他说了句“成了”,我再回头往旁边锃光瓦亮的电梯金属墙壁上一照。顿时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我原本引以为傲的瓜子脸。竟然被整成了国字脸,而且是那种棱角分明的“国”字,整个脑袋看上去就跟个方块一样。

    “梁天宇,这就是你的易容术?麻烦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啊。就现在这个样子出去。我想不被人注意都不行啊!”

    “哎呀。你就忍忍吧,我才刚学易容术几天啊,能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什么不错啊。我还不如本色出镜呢。不行,不行,再想个别的办法。胖子,别笑了,你有没有什么好招?”

    “啊?我?”听到我的问话,胖子立刻止住了笑,仰头想了好一会儿,幽幽说道:“我可以打你一顿,保证把你打的连你亲妈都不认识,怎么样?”

    “滚吧!你怎么不让我打你一顿。”

    “嘿嘿,你打我也没用,就我这个身材,还有这个大光头,打成什么样别人也能认出来。这次出来我就是给你们望风的,可别指望我能亲自出手。”

    “靠,关键时候不中用。李肃呢,李肃,你有什么办法没?李肃?”

    胖子和梁天宇都指望不上了,我只能转头看向李肃,可是喊了半天,李肃都没有回音。他整个人站在电梯角落里,就跟没了魂似的盯着墙壁一动不动。

    “我去,什么情况。胖子,李肃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自从咱们上完实践课之后他就一直是这样。你忘了他这两天总共没跟咱们说过几句话。”

    “实践课之后?不会是那次受伤弄得吧?梁天宇,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也不清楚,感觉从那天晚上咱们一起喝酒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不对劲呢。”

    我们三个人站成一排,就在李肃身边不到一米的地方,观察他,讨论他,而李肃本人却依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行为异常的人总会自身携带着某种魔力,把周围人目光全部吸引过去,李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们盯着他的背影也不再说话,整个电梯里刹那间安静下来。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突然电梯轻轻晃动了一下,一股承重感猛然袭上心头,紧接着李肃整个人直挺挺地朝着我们三个的方向倒了过来。

    “快扶住他!”

    “电梯怎么升上去了?”

    “我靠,李肃这小子站着睡着了!”

    突然上升的电梯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宁静,弄清楚李肃不说话的原因竟然是睁着眼睛睡着了,我们三个全都无语了。

    一人照着他的屁股上来了一脚把他踹醒,李肃竟懵然不知他是怎么跟着我们走到电梯里来的。再问他为什么会累成这副熊态,他自己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就这样,电梯一直升上七楼停下,梁天宇一句话顿时把我们注意力从李肃身上给扯开。

    “别说话了,电梯停了,估计有人上来了!”

    随着梁天宇的话音落下,我们四个人齐齐转身面向墙壁,避免和其他人正面相对。

    我从金属墙的反光上面能看到两个人出现在电梯门外,明显感觉他们迟疑了一下,随后慢步走进电梯里面。

    别说话,也别注意我们,赶紧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我在心里祈祷着自己不被注意,可是上天好像没有听到我的祈祷一样,偏偏让刚上电梯的人主动跟我们说话了。

    “呃,同学,你们去几楼啊?”

    甜美的话音传入耳中,听上去好像是刚才去给梁天宇送邀请函的那个女生,大爷的,不会这么巧吧。

    “一楼,我们去一楼。”

    我头也不回地回应一句,那女生也没多说什么,伸手按了下楼层键。电梯门在我们身后缓缓关闭。

    以前,我从来都没觉得电梯门关上的时间是那么漫长,也从来没觉得多几个人上电梯有什么不好的。可今天,我待在电梯里感觉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难受,没办法,谁让我们这次出来是准备去“做贼”呢。

    电梯动了,随着一阵轻微的失重感传来,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快点下去,快点到一楼,可不能再在这电梯里待着……哎?

    我还在默默祈祷呢。电梯只下了一层就又停住了。

    不会又有人要上来吧?

    伴随着我内心的哀嚎。电梯门缓缓开启,首先传来的就是一阵乱哄哄的说话声。

    “秦老师说这个东西送到几楼来着?”

    “四楼,送到四楼……”

    “喂,班长啊。我这就下去了。嗯。都拿着呢,所有道具都带全了。啊?王凯?哦,知道了。让他去二楼拍照是不是,我告诉他。”

    “麻烦让让,哎?颖姐,你怎么在这啊?”

    “我来给迎新晚会的候选主持人送个请柬。”

    “哟,什么人这么牛,让您这个文艺部的副部长亲自来送邀请函啊,彩排的时候我一定得好好看看。对了,颖姐,我们班的人在楼下排练迎新晚会的节目呢,你一会儿去给指导一下呗。”

    “哈哈,我能有什么资格指导,帮忙打个下手还行。你拿的这都是道具吧,用不用我帮你搬一下?”

    “不用,不用,颖姐你稍微往里站一下让个空就行。哎,这位同学,帮忙按一下二楼,谢谢……”

    “还有我,我去四楼,谢谢。”

    一眨眼的功夫,电梯里突然挤进来四五个人,而且好像还都拿着东西,一下子让整个电梯间变得拥挤不堪,之前上来的那两个女生一下子就被挤到了我的身边。

    大爷的,人倒霉了,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我把自己的脸都贴到墙上,努力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这注定只是一厢情愿,因为我能明显感觉到身边有人死死盯着我。

    斜着眼睛往身边一瞧,我的目光立刻就跟某个女生的目光对在一起。

    “果然是她!刚才送邀请函的那个女生。

    听刚才说话那意思,她叫颖姐,还是学生会文艺部的副部长啊。这么说,应该是个学姐级的人物喽,怎么感觉跟学妹似的,好显小。

    哎?她老是盯着我干什么?对了,刚才我和梁天宇商量着去撕通报单子,好像被她听到了,这会儿再碰上,她肯定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去。哎呀,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节奏吗?

    不对,刚才梁天宇给我用了易容术,她应该认不出我来的吧?”

    我时不时地斜着眼瞄一下那位颖姐,却发现对方始终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看得我心里跟猫爪子挠着一样难受,只希望电梯快点下去。

    可是事态的发展并没有如同我预想那样,当电梯来到四楼,两个人闹哄哄地往外走的时候,那位颖姐在我身边低声喊了一句:“严是非?”

    “啊?”

    “你这易容术真逊啊!”

    “呃……”

    “哈哈,不过,方块脸倒是蛮可爱的。一会儿帮忙搬一下东西吧。”

    “什么?”

    这位颖姐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直处于空白状态,根本没明白她的意思。可她也没跟我多解释,转头后退到电梯里腾出来空闲处,和另外一个人聊天去了。

    转眼间电梯来到一层,不等我回过身来,颖姐那边就喊开了。

    “几位同学,麻烦你们帮忙搬一下东西吧。”

    颖姐这话一出,刚才搬着道具进电梯的那个家伙直接就把东西往我们身边一堆,自己跑去挡住电梯门了。

    这是整的哪一出啊?

    看着脚边的东西,我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招呼胖子他们一起,弯腰把满地的东西抱了出去。现在可以肯定,颖姐认出我们来了,也知道我们打算干什么,要想不让她把我们的计划透露出去,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去做比较好。

    所有道具搬出电梯,之前在一楼大厅排练节目的那群人一窝蜂就冲了过来,大家乱哄哄地挑拣着自己的东西,我废了好大劲才从人群中挣脱出来,跑到教学楼外面。

    “唔……尼玛干坏事的感觉还真TM不好啊。真希望别再碰见那个颖姐了,要不然非得让她整出心脏病来不可。”

    出了教学楼,我总算舒了一口气,随后赶紧回头去找胖子他们,谁知道这回过头来首先看到的却是带着甜美笑容的颖姐。

    “严同学,你就这么不希望看见我吗?”

    “啊?不是,不是,我……”

    “给你,不用谢了,记得让梁天宇准时去参加排练就行。”

    背后说人却被人发现,别提有多尴尬了,我慌忙摆手打算解释一句,可颖姐并没有让我把话说下去,而是直接扔给我一个小纸团转头走了。

    颖姐一走,胖子他们也擦着颖姐的肩膀从教学楼里跑了出来,见到我之后,不由分说拉上我就是一通狂奔,一直跑到小树林才停下。

    “我靠,可累死我了。老严,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平白无故帮人搬东西干什么?这下好了,梁天宇让好几个女生给认出来了,争着问那天晚上的事。万一她们一直堵在教学楼里,咱们还怎么去撕通告啊。”

    胖子刚把一口气喘匀就开始抱怨我,不过这时候我已经没心情管他抱怨什么了,我紧紧盯着手里平展开的纸团,内心激动的无以复加。

    “你们快过来看,这是什么!”

    “什么?哎?通报批评……行啊,老严,你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撕下来的,我们怎么没看见?”

    “严是非把通告单子撕下来了?快给我看看!”

    “真撕下来了?严是非,你行啊,有道……”

    很难想象四个大男人对着一张废纸欢呼雀跃的场景,在别人看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但此刻我们确确实实非常激动。

    万万没想到,那位颖姐竟然趁着大厅里混乱的功夫帮了我们一把,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刚才真不该背地里抱怨她。

    只是,她为什么要帮我们啊?

    对了,颖姐走之前好像说了一句“让梁天宇准时去排练”,看来这次能成功,还是托了梁天宇的福啊。

    想明白其中关键,我抬头看向正笑个不停的梁天宇,心中暗道:“老梁同志,对不住了,那个迎新晚会的主持人你不想去当也得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章 夜黑风高,计划偷盗

    我把拿到那一纸通告单的整个过程跟胖子他们一说,众人随即了然,约好了到20号那天就算是绑也要把梁天宇绑到大礼堂去。

    梁天宇自己虽然有些犹豫,不过也表示有机会要当面向那位颖姐道谢。

    我们就这样说定了,随后重整旗鼓,朝着普通学院的教学楼那边出发了。

    天道大学分普通学院和特殊学院,特殊学院九大院系在一个教学楼,而普通学院下携二十多个子学院,各种大类别的专业院系应有尽有,几乎每一个院系都有一栋独立的教学楼,学生多一点的甚至都有两到三栋。

    校学生处下发的通知通告必须是每座教学楼贴一张的,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至少还要死掉三十张通告单,任重而道远。

    不过还好,有了颖姐第一次打样,我们发现干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只要找对方法,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没有谁会太在意一张通告单莫名其妙消失的。另外,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发现学校的学生管理规定里面明确提出“掩盖罪行”要受到什么处罚,所以这也就意味着没有处罚。发现这一点,着实让我们的心理压力减轻许多,做起事情来更加顺风顺水。

    这是我第一次非常细致地去了解天道大学的校园,整个学校要比我之前预想的大得多,校园内的安保措施要比估算中的差很多。

    就比如说外国语学院、教育学院、艺术学院这些女生人数比较多的院系,他们的教学楼就安排了一位普通的中年大妈看门。我们几个人分成两批,一批去吸引大妈的注意力,另一批去偷偷撕掉通告单,完全没有受到任何阻力。

    在接下来,想机电工程学院、电子科技学院这类学生人数较多的学院,教学楼里安排了青壮年保安,但是一个个都有些玩忽职守的感觉,我悄悄把带出来的木雕人放在通告栏上,让木雕人去把通告单子扯下来,他们都丝毫没有察觉到。

    从下午六点一直到入夜时分。我们真的是顺顺利利地解决了大部分麻烦。但是就像“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一样,做事情总会遇到点不完美的情况。

    这一点不完美便是,我们在艺术学院的通告栏上。根本没有找到关于我们的那一只“通报批评”单子。

    按理说。那张通告没有贴出来是一件好事。可梁天宇的一番分析,让我们如坠冰窖。

    “通报批评是校学生处下发到各个院系的,所有学院都必须张贴出来。偏偏艺术学院这里没有,这是为什么?

    要说是艺术学院的老师看我们可怜,不予通报,这绝对不可能啊。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那一纸通报还没来得及贴出来,毕竟通报发下来的时候是周五下午,这项工作极有可能被暂时给压了下来。

    压到什么时候?当然是周一上班的时候。

    也就是说,明天一早,艺术学院的老师就会把这纸通报交给某个学生去张贴在教学楼的通告栏里去。

    真要是这样,我们就根本没机会去阻止了。用脚指头算,也能算到起码得有一半的艺术学院学生会看到我们四个的名字。

    一切前功尽弃!”

    梁天宇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弄得我们三个心里都不是滋味。

    但很快,胖子就先反应过来,急声反驳道:“这怎么能说前功尽弃呢,艺术学院总共没多少人,哪怕是所有人都看见了通告单,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吧。”

    “错,这影响可就大了。艺术学院这边少说也有上七八百个人了吧。保不齐里面出来几个好事的,看了咱们的通报批评之后,找别人问东问西的。只要问到一个没有看见过通告单的人,两边一对话,就会发现除了艺术学院之外,其他学院根本没有这东西。这问题就出来了。接着再传到任何一个老师那里,一传十,十传百,可能明天下午学生管理处的老师就会知道这件事。

    上周五刚发下来的通告单子,过了一个周末就没了,而且还是集体消失的,再傻的人也能看出来猫腻啊。到时候,要是没人在意,只重新把通告单再发一遍,那就算咱们走运。万一有人专门查这件事,咱们所做的一切就都暴露了。恐怕往后就不只是再来一次通报批评那么简单了。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拿不到艺术学院的那张通告,咱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你们可别以为事情没那么复杂,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个醉酒闹事的通报批评能让好多人传说很久的。”

    “我靠,梁天宇你还真能白活。好,就算你说的对,那又怎么样。你能想出来的解决的办法吗?”

    “解决的办法有,还不止一个,就看咱们怎么选了。”

    “你说说看。”

    “第一个,把刚才咱们撕下来的所有通报单子再贴回去,就当今天下午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等着明天咱们的名字被全校人说起来就行。这是最能防止东窗事发,让咱们罪上加罪的办法了。”

    “扯淡!你大爷的,这算什么办法,哥几个提心吊胆了一下午,就这么白遭罪了?再说了,之前撕下来的那些单子,早就给毁了,咱们想粘回去都不行啊。”

    “对,问题就在这。第一个解决方法,咱们谁都不愿做,也根本做不成了。所以只能走第二条路。”

    “什么路?”

    “去艺术学院的老师办公室里,把那张还没贴出来的通报单子偷出来!”

    “靠,这TM比第一招还损!”

    “损是损,可咱们别无选择啊。”梁天宇说到最后。无奈地摊了摊手,“这就是我能想到的解决办法,你们如果还有更好的招那就说出来,如果没有,那就举手投票。我事先说好,让你们举手不是决定去不去的,是决定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干这件事。我是肯定要去头那张通报单的,我不允许自己身上再多一点麻烦了。”

    说完,梁天宇用他那略显坚毅的眼神紧紧盯着我们三个人,那感觉颇有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不得不说。他的这番分析非常有道理。找到的解决问题办法也是唯一有效的办法。可细细一想,这明显就是我们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跳下去之后发现坑不够深,又继续接着挖。完全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被通报批评这是原罪。偷偷撕掉通报单子是罪上加罪。而为了车底掩盖罪行再去老师办公室里偷东西,这简直就罪无可恕了。

    我们要不要这么拼命啊?

    我犹豫着看向身边的胖子,这时候胖子正巧也看向了我。当我们两人的目光交汇,没等我表达出任何意思,胖子就一拍大腿说道:“干了!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搏一把。老严你也别犹豫了,咱们现在都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梁天宇都不怂,咱也不能怂!”

    “靠,这是怂不怂的事吗,明显就是自己去找死啊。算了,算了,反正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后悔也没用,就这么干吧。”

    我索性也答应下来,随后跟着胖子他们两个一起把目光投向李肃。

    本以为李肃一直没说话实在静心思考问题,可谁知这时候一看,却发现他双眼迷离,竟然又开始了刚才在电梯里表演的“站着睡”大法。

    “李肃!”

    看到李肃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齐声怒吼了一句,一下子就把对方给惊醒了。

    “啊?怎么了,喊我干什么?”

    “问你跟不跟我们一起?”

    “一起?一起干什么?吃晚饭吗?”

    “吃你个大头鬼啊!”

    对于李肃的表现,我们彻底无语了。不过,他那句“一起吃饭”倒是引起了我们的共鸣。一下午时间都处于高度紧张的工作当中,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不如先去填饱肚子,等夜色再浓一点的时候回来办“正事”。

    我们四个一起又去了学校正门外的老地方餐馆,趁着吃饭的功夫,梁天宇打听出来艺术学院的情况,顺便好好计划了一番。

    艺术学院有十几间教职工办公室,其中一个院长办公室,两个副院长办公室,外加一个主任办公室,剩下的都是其他普通老师和教授的地方了。

    想通报单子这种东西,不可能发到普通老师那,也不会送去院长那里。我们的目标就锁定在了两个副院长和院系主任身上。副院长一个是管教学的,另一个是管理学生的,主任是负责后勤打杂的,我们也实在说不上来通报单会发到谁手上,所以只能去一个个试探。

    匆匆吃过晚饭,我们回到学校之后,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让梁天宇用他那拙劣的易容术给我们四个人全都变了脸,接着又拿口罩、帽子、墨镜之类的东西伪装了一下,随后分批进入到艺术学院的教学楼里。

    可能是吃过饭之后,我们的霉运跟着饥饿一起被扫除了吧。进教学楼的时候,我发现门口保安室里黑着灯,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保安或者是看门大妈,这就意味着没有目击者了,危险系数直线降低。

    独自一人悄悄上楼,我都不敢喊亮楼梯间里的声控灯,因为根本不知道什么位置有监控,还是黑暗状态下作案比较稳妥一些。

    等我爬倒四楼办公区的时候,走出楼梯间,迎面就看见了早已等在这的胖子和李肃,随后是漫长的等待,足足过了得有十分钟,梁天宇才从另外一个方向的楼梯间里走出来。

    “梁天宇,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上来?”

    “嘘,小点声,走咱们这边说。”

    梁天宇拉着我们来到楼梯尽头的小角落里,确认四处没人之后,拿出手机来在我们面前晃了晃,这才开口说道:“现在是8点一刻,教学楼一般是九点半锁门,也就是说咱们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来战斗。从现在开始,都在心里算着点时间,尽量不要再把手机拿出来,就算是逼不得已要看手机,也千万不要照亮自己的脸,明白没?”

    “明白!”

    “好,那我说一下,我刚才观察到的情况。艺术学院的教学楼总共有五层、四处楼梯、两厢电梯,除了电梯里面和每个楼层的楼梯拐角处有监控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空白的。所以坐电梯的时候不要抬头,走楼梯的时候不要喊亮声控灯,这样能最大限度减少咱们被发现的可能。

    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四楼,往上走,最顶层只有院长办公室和会议室,那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待会儿如果遇到麻烦,五楼可以作为一个咱们暂时躲避的地点。

    咱们的目标是位于四楼的两个副院长办公室和位于三楼的主任办公室,四楼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除了另一头的画室亮着灯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人,在这里搞出点动静来还不太容易被人发现。可再往下三层,不少教室还亮着灯。来来回回光是上厕所的人都能把咱们给整疯。所以,最好祈祷能在四楼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一旦在这里找不到通报单子,咱们就只能等三楼的人走掉,再去三楼行动。按照我打听到的情况来说,九点二十的时候楼管阿姨会上楼来清人,等三楼的人走干净,还要赶在教学楼锁门之前出去,这中间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五分钟。如果这五分钟里解决不了问题,估计咱们就要在这里过夜了。

    好了,大体的情况就是这样,我来说一下安排。李肃去电梯口那边盯着,只要有人坐电梯或者是从另外一边的楼梯上来,你立刻过来给我们汇报。我在这边的楼道口盯着,负责观察这边楼梯和那间画室的情况。史大龙,你负责用你学会的那招叫什么提头来见的缩骨术,试试能不能把办公室的门打开,如果打不开,咱们两个立刻调换位置。严是非,你是最关键的,只要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或者找到其他进入办公室的通道,你就控制你的木雕人进去找东西。

    成败在此一举了!

    咱们……加油!”(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一无所获,行踪败露

    不知道哪位“圣贤”曾经说过,每一个人的身体里面都住着性格截然相反的两个自己,一个像天使,一个像恶魔。

    当你把自己身体里面的恶魔释放出来的时候,你所做出来的邪恶事情连自己都会感到害怕,因为恶魔时候的你,奸淫掳掠、偷盗杀人无所不能,那感觉很强大,而天使时候的你,简直就弱爆了!

    这一次和梁天宇他们三个一起联合行动,偷取放在办公室里的通报单子,我渐渐地已经把身体里的那个恶魔给放了出来。

    不说别的,就说在开门的过程中,强大如胖子,也被我整的“欲仙欲死”。

    “胖子,第四章再进去一点,快了,感觉快顶到最里面了。”

    “不行,不行,哎呀,疼,真疼。老严你轻点,别抓啊!”

    “行,行,行,我不抓,你自己来。对,再往里一点,好,好,感觉可以了,慢下来,慢下来。怎么样,是不是到最里面了?”

    “嗯,已经进不去了。”

    “好,你现在试着转一下,看看能不能动。”

    “不行,太紧了,转不动。”

    “什么转不动,你使劲啊,来,我帮你。”

    “别……哎呦,疼,疼!要断了,要断了!”

    “嘘……胖子,你小点声,吆喝这么大劲,怕咱们不让人发现是怎么着?”

    “我靠,真TM疼。要不你来试试。”

    “我试什么啊,我又没你那技术。”

    “哎呀,我流血了。”

    “流个屁血,那是门上掉下来的漆。别唧唧歪歪的了,越犹豫越疼,一次性解决问题吧!”

    “啊……呜……”

    以上就是我和胖子撬门时候的对话。

    之前在棋局地宫的时候,胖子被十方和尚抓走当了徒弟,十方用了三天时间教会了胖子三种独门技艺。其中有一项叫做“提头来见”,名字听上去听血腥的,但其实就是一种缩骨术。

    胖子的悟性很高。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学到了这项特殊缩骨术的精髓。当然想要跟十方和尚那样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一个小布包袱里,还学要长时间的练习,不过仅仅是缩小自己的一根手指,胖子还是能做到的。

    此刻。我们就是让胖子用“提头来见”术法。缩小变形自己的一根手指。然后再把变形后的手指擦进办公室防盗门的锁眼里,再根据锁眼的形状进行伸缩匹配。

    如此一来,自制“骨肉牌”万能钥匙就做成了。

    做成钥匙只是第一步。打开锁才是最关键的。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胖子那胖嘟嘟的手指缩小到只有大号十字花钥匙那般粗细之后,是有多么的脆弱,稍微有点爱心的人估计这时候都不会再去碰他了。可为了能把这间办公室的门打开,我心中的小恶魔指挥着我直接抓住胖子的手使劲一拧,随后在胖子发出哀嚎之前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咔哒!”

    锁簧弹动的声响在黑漆漆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胖子整个身体也随着打开的门向屋内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我赶紧一把拉住胖子,防止他退到屋内。

    梁天宇说过,偷东西的事情要交给木雕人来做,我们几个绝对不能踏进办公室一步,天知道万一东窗事发之后,这艺术学院的副院长会不会找警察来啊。查到我们手印或者脚印,那我们就不用活了。

    扶着胖子慢慢站直,确定我们没有在门口处留下任何痕迹之后,我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唔,终于打开了。胖子,干的漂亮,你撤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哎,胖子,你干嘛呢,别堵着门啊。”

    “靠,你以为我想堵着啊,赶紧找个东西把门架住,要不然我一抽手,这门又锁上了!”

    “哦,好,你坚持一会儿。”

    我赶紧从裤子口袋里把木雕人拿出来架在门边上,胖子这才有机会抽出自己的手,黑暗中我看不太清他手指的具体模样,但不用想也知道那根手指头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了原样了。

    没去管胖子怎么修复自己的手指,我蹲下身子来,一手撑住防盗门,另一只手在嘴里摸了口唾沫慢慢指向放在地上的木雕人。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我的“木灵眼”术法了。我现在所能使出的木灵眼之术只能以张婆婆送给我的十六个木雕人为载体,往木雕人身上倒点水,他们就会变成跟真人相差无几的东西。我可以与它们进行交流,当然也只有我能跟他们交流,其他人虽然可以看到木雕人能自主行动,却听不到其所说的话。

    如果我把自己的唾液、泪水或者血液抹在木雕人的身上,那么在我和木雕人之间就会形成一种神奇的联系,我眼中所看到的景物便会变成木雕人眼中所看到的东西。那种感觉,就像是我与死尸对视的时候,以死者的视角所看到的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切。当然,不仅仅是视觉,甚至听觉、触觉等方面也会转移到木雕人身上,如同我的灵魂寄居在了那上面。

    一指点上去,眼前景色……呃,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就是比之前更加黑暗了。

    我慢慢转头,可以看见蹲在地上目光呆滞的我自己,向后看去还能看到胖子那硕大身躯的轮廓。

    好了,跟之前在灵学院办公室里实验的时候感觉一样,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简单了。

    先进屋观察情况,借着窗户里透进来的月色可以稍稍看清楚这里的摆设跟灵学院办公室差不太多,估计当初建校的时候请的同一批装修工程队吧。

    办公桌的位置就在房间最里侧。如果通报单子在这,肯定就是放在办公桌上。

    那么下面就到了展示技术的时候了。

    我第一次发现木灵眼之术能够让我完全控制木雕人的时候,就心血来潮在灵学院办公室里游荡了一番,像爬桌子,爬凳子、沙发之类的事情做过不止一次。此刻顺着办公桌上的抽屉把手爬上桌面,简直就是轻车熟路。

    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既定位置,接下来的事情就显得有些麻烦了。

    办公桌上很乱,杂七杂八地堆着各种文件、笔记本之类的东西,如果是个正常人可能两三下就收拾干净了。可问题是我现在的身体还不如桌子上那个笔记本大呢,想要翻找东西得使出吃奶的劲来。另外身体变小之后。认字也变得困难起来。以前一眼就能看清楚的字,现在必须反应一会儿,更难受的是一句话还看不全。

    也不知道在这儿寻找东西的过程中耽误了多长时间,总感觉没过一会儿。门口处就会传来胖子的催促声。偏偏他催促的话还是对着门口处蹲着的那个我说的。我一转头还能看见他轻轻伸手推我一下的动作。

    这幅场景让我没来由想起来西游记里的一个桥段,孙悟空灵魂出窍,猪八戒在旁边不停喊“猴哥”。感觉好应景啊。

    哎,这时候想这些干什么,赶紧办正事要紧!

    收回心神,我赶紧将办公桌上剩余的几份文件翻看完,悲催的是这里根本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没办法,只能寄希望于隔壁的办公室了。

    尝试着把桌子上的文件归回原位,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地面,可正准备大踏步跑出去的时候,就听见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梁天宇的低吼。

    “来人了,快撤!”

    “我靠,老严还没完事呢。”

    “先把他架走再说!”

    “行嘞。”

    梁天宇和胖子简短的两句话,随后我就看见他俩一左一右把我给架了起来,下一秒办公室的防盗门砰然关闭,整个房间比刚才更黑了。

    喂,搞什么?

    他们把我关在屋里了,这也太坑爹了吧!

    当然,最坑的不是胖子和梁天宇,而是我这个完全没办法熟练运用的天赐灵眼。

    很久以前我就发现了这么一个问题,一旦我主动或者被动开启灵眼的时候,我的灵魂就好像去到了另一个空间,偏偏我还没办法自己回去。目前,唯一可知的两种方法就是我原本的身体受到强烈刺激,或者我用灵眼观察的东西不再接受我的观察了。想要主动撤销灵眼看物的状态,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很麻烦啊,万一我要是在一个危险的地方被动开启灵眼了,我让人杀了自己都不知道的。

    不行,等李老师回来了,一定要向他请教请教,至于现在,还是赶紧想办法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对。

    我一路小跑着来到门边,侧耳倾听了一下,音乐能听见有人说着话下楼梯的声音。

    想必梁天宇所说的“来人了”,就是从画室里走出来的人吧,既然他们走了,那么这里也就安全了。

    再一次确认听不到任何声响之后,我顺着门边的衣服架子爬到高处,然后纵身一跃扑到门把手上面,压送式样的门锁把手,也给我提供了些许方便。

    只听“咔哒”一声,房门露开一条缝,正在我思考如何才能把门打开彻底逃出去的时候,猛然间就感觉胸口处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随后再一睁眼,便看见了胖子那张大脸。

    “呀,老严,你醒过来了。怎么样,找到通告单子了没有?”

    “没有,办公桌上我都翻遍了。看来只能去另外一间办公室里试试了。”

    “靠,这么倒霉?该死什么艺术学院,当初好好地把工作做好多好,现在逼得哥几个跟做贼似的。惹急了,我一把火把他整个楼给烧了。”

    “行了,胖子,别抱怨了。赶紧干活吧,时间不多。对了,这什么地方?梁天宇呢?”

    “只是五楼,梁天宇先下去找你了。”

    “哦。”

    听到胖子的解释,我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整个五楼黑漆漆的,我们就站在楼梯口上,抬头就能看见楼顶,给人的感觉特别压抑。尤其是正对着楼梯的会议室双开门,就像是一只巨兽长大的嘴一样,似乎有谁在门前多站一会儿就会被吞进去。

    我缩着脖子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看下去,招呼胖子赶紧下楼。

    压着脚步回到四层,迎面就看见了一路小跑着回来的梁天宇。

    就在刚才,梁天宇回到了那间办公室门前,透过门缝看见了掉在地上的木雕人,便顺手帮我捡了回来。

    接下来,我们四个人在电梯处碰了个头,简单总结了一下上次行动的经验,说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随后便把目标对准了另外一间副院长办公室。

    可怜的胖子,这回为了一纸通告单真是拼了,右手的食指还没能恢复原样的,又把自己左手的食指给贡献了出来。忍受这巨大的折磨,艰难把门打开,也给我提供了进去翻查的机会。

    也许是因为下午的行动逃过顺利了吧,老天都看不过去,所以故意在晚上的时候给我们加了几道坎。

    在第二间办公室里,我还是没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最后只能万分不甘地退了出来。

    而就在我刚刚退出办公室,意识回归到自己的身体上时,突然就听见楼道另一侧传来一声问话,那尖锐的嗓音把整个楼道里的声控灯都给震亮了。

    “喂,这个学生,你哪个系的,赶紧走,要锁楼门了!”

    喊声是从另一边的电梯间那里传来的,离我这还很远,但还是把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再加上头顶的声控灯一亮,我就感觉浑身冷汗直流。

    什么情况,楼管大妈上来查楼了吗?

    她刚才跟谁说话呢,不会是李肃吧?

    脑海中涌现出各种疑问,但现实注定了我不能冲过去一探究竟,而是回过神来,以最快的速度跟着胖子和梁天宇从这边的楼梯跑了下去。

    来到三楼,这里明显要比上两层热闹许多,三三两两的艺术学院学生从教室里出来往电梯处聚集,我们也融入到人流当中,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来到电梯口。

    等电梯的功夫我就听见身后的梁天宇低声抱怨道:“这个李肃,让他做侦查呢,怎么自己先被发现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洁癖主任,污损文件

    梁天宇抱怨一声只是小事,李肃被楼管阿姨发现也不是大问题,现在我们所面临的最大的困难是怎么能在五分钟的时间里搜查完三楼这一间主任办公室。

    之前梁天宇就分析过说,我们必须在三楼的人走干净之后、教学楼门上锁之前的这几分钟内解决问题。现在这个时候,正好是我们的最佳“作案”时间。可问题是我们真的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问题解决吗?

    我心里正嘀咕着呢,身旁的梁天宇突然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严是非,你和史大龙现在赶紧去那间办公室,我和李肃想办法拖住楼管阿姨一会儿,让她晚点锁楼门。记得,一定要快。我们最多也只能多争取十分钟的时间。”

    “十分钟吗,行,我尽量。”

    “好,你们小心点啊。”

    说话间,电梯来到三楼,当电梯门打开,我们迎面就看见了低着脑袋鬼鬼祟祟的李肃出现在电梯内。梁天宇二话不说就挤进电梯和李肃站在了一起,而我则趁着周围人进电梯的混乱当口,拉上胖子直奔艺术学院的主任办公室。

    主任办公室的位置是在三楼楼道最里侧,这个位置很僻静,估计少有人来,为我们的行动提供了些许便利条件。但同样的,这个位置也是个麻烦,一旦有人朝这个方位走过来,肯定会正好把我们给堵住,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另外,单从之前在四楼那两间办公室行动的情况来看。哪怕是梁天宇和李肃拖住楼管阿姨,再争取出来十分钟的时间,估计时间也不够用的,因为光用在开锁上的时间就差不多有五分钟了。

    我考虑了很久,知道胖子忍受着巨大痛苦终于把门打开的时候,我狠下心来,做了一个重要决定。

    “胖子,一会儿木雕人进去之后,你立刻把我的身体架起来,然后和梁天宇他们汇合离开这里。”

    “啊?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先带着我的身体走。这样就不用担心咱们四个全都被所在教学楼里了。”

    “那这个小木雕人呢?”

    “拿到通告单子之后,我会指挥着小木雕人找个地方躲起来,明天一早我再来这把东西拿回去。这样,不就没有人能发现咱们了吗。”

    “哎。好主意啊。”

    “嗯。记得挪动我身体的时候不要太用力。还有。看着时间点,就到十一点的时候,把我叫醒。明白没?”

    “明白了。”

    “好,那我进去了。”

    跟胖子交代清楚,我不再有任何犹豫,取出木雕人放在门边,蹲下身子来,一手指点过去,眼前视角骤然变化。

    我回过头来,朝着身后一直紧盯着我的胖子挥了挥手,只见他点点头,低声说道:“老严,我不给你关门了,这会儿估计也不会有人过来了,你自己小心点,咱们回头见。”

    说完这句话,胖子弯腰把我的身体架起来,瞬间消失在门口。

    好了,胖子走了,相信他和梁天宇、李肃汇合之后,肯定能避开楼管阿姨的视线逃出去的。

    那么现在我也就没必要着急了,从此刻到十一点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呢。

    我慢悠悠地踱着步子来到办公桌下,准备再次施展变身木雕人之后学会的“飞檐走壁”技能。可谁知,一个纵身跳起来,我明明摸到最下方那个抽屉的把手了,却没能成功把自己的身体挂住,而是滑下来摔回到了地上。

    这什么情况,之前爬桌子的时候一直很轻松的啊。

    我抬头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办公桌,明明跟其他办公室里的桌子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会失败呢。

    难道自己太放松了,用力用小了?

    我后退几步,来个助跑,再次飞身跃起,这回是两只手臂完全抱住那块吐出来的抽屉把手。

    身体总算挂住了,可我等我想要伸脚出去,借力往上爬的时候,脚底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再次摔回到地面。

    这一摔,震得我感觉整个身体都要散架了,与此同时,我也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没能爬上去。

    因为这张办公桌太干净了。

    当然这倒不是说其他人的办公桌不干净,而是这张桌子干净得太诡异,干净到连个最底层的抽屉把手也被擦的锃光瓦亮,滑溜溜的像摸了蜡一样。

    这位艺术学院的院系主任不会是个有洁癖的吧?

    意识到问题所在,我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也幸亏想出来个让胖子他们先走的办法,要不然我们今晚注定要在这艺术学院教学楼里过夜了,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没个十几二十分钟的,我根本爬不上这张办公桌啊。

    唉,你说这人,有什么不好非要有洁癖,有洁癖也就罢了,干嘛还耽误别人的事啊。

    面对这种趴桌子滑手的无解问题,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找个其他可以垫脚的工具。太大的东西我搬不动,太小的又不能使,最后我只能把目光投向了竖在门后的塑料扫帚上面。

    那东西我可以勉强拖动,把扫帚拖过来竖在桌边上然后顺着扫帚杆爬上去,应该能顺利跳到桌面上。当然,如果这位艺术学院主任洁癖到连扫帚上面都要擦干净打蜡的话,那我就认命了,立马转头就走,不再想偷东西的事。

    万幸的是,对方还没有变态到那种程度。

    几番折腾之后,我终于爬上了这张办公桌,本以为上来之后,事情就好办了。可等我看清眼前的一切,才知道磨难才刚刚开始。

    整张桌子干干净净,从我爬上来的位置到桌子中间。这一块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

    桌子中间摆放着一台电脑显示器,这台显示器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奇葩的显示器,因为上面竟然加了一层精美包装纸当外壳。除了屏幕之外,整个显示器的其他位置全部都被包装纸给包裹住,底座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开口,显示器的电源线和主机连接线就从那个小口里笔直地延伸出来,然后齐整整地顺着办公桌桌面上的小开口延伸到桌子下面去。

    我敢说,这是我见过的最奇葩的处理电脑的方式,没有之一。

    越过电脑显示器,首先是一款普普通通的笔盒。笔盒里装满了笔。这种装满是那种真正的装满。几十只不同样式的笔被困扎在一起,按照从低到高、从里到外的摆放顺序,把整个笔盒塞得满满当当。感觉只要抓住其中一支,就能把整个笔盒给提起来。

    笔盒的另一边是固定在桌子一角的文件架。整个架子被同样大小的文件夹、文件盒给塞满。两个物件之间的距离全都是一样的。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文件架这一边,办公桌的另一角上摆放着几本书。书本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网上排列,所有书的压封处和底边,恰巧和办公桌的桌沿平齐,同样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看到这里,我心中唯一能冒出来的一个词,就是“变”“态”。

    我敢说,这位主任已经不是单纯的有洁癖了,他肯定是有强迫症,而且还是强迫症里面最恶性、最晚期的那种患者。

    我的天呐,这样一个人来当老师了,那她对学生会是有多苛刻啊!

    我在心里默默地未艺术学院的同学哀悼了几秒钟,然后小心翼翼地挪到文件架那边。

    算起来,现在教学楼应该已经锁门了,不会再有人来这里。我的时间也很充裕,有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供我寻找我想要的东西。

    这中情况下,我不应该有任何心理负担的。

    可是此刻,我却比之前在另外两个副院长办公室里的时候,更加紧张。

    生怕稍微碰歪了什么东西,等明天这位主任来上班的时候发现异常。

    第一个文件夹抽出来,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把这个比我现在的身体还要大两号的文件夹轻轻平放在桌面上。

    我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没能控制好节奏,一个不留神让文件夹滑手,“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

    这声音就响在耳边,把我的心都快给吓的跳出来了。更吓人的是,我看到笔盒和那些书本都跟着震颤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看着有一支笔多冒出一个头来。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把那支笔重新按回到原位,随后又发现笔帽的朝向有些歪,我有对着那只笔调整了还一会儿。

    做完这些,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除了平复紧张的情绪,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敢干了。

    真的想骂人,真的!

    没这么玩的,不就是个办公室吗,干嘛整的跟手术台一样,谁进来一次还要全身消毒是怎么着啊。

    “淡定,一定要淡定。其实,这里这么整齐干净也不全是坏事。就像我们那张通报单子,周五的时候送过来的,如果真在这里的话,那么这位老师肯定会把通报单子架在第一个文件夹里。所以,我只要翻开这个文件夹,肯定能轻松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来吧,干吧,成功就在眼前!”

    我在心里鼓励自己两句,深吸一口气,伸手翻开面前的文件夹,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抬头大黑字“通”。

    紧接着往后面看,当“报”、“批”、“评”三个字也印入脑海的时候,我激动地快要飞起来了。

    “通报批评……下面写的……严是非,啊,有我的名字,没错了,就是这一张!成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我的内心激动无比,当场就趴到那张通报单子上猛亲了两口。

    “真是黄天不负有心人啊,咳咳,淡定,还是要淡定,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我平复下激动的心情,赶忙将这张通报单子给抽了出来,幸好这个文件夹是带夹子的那一种,要是塑料薄膜封装样式的,我这抽出一份文件来那可就太明显了。

    嗯,现在该做的,就是把所有东西恢复原样,然后找个地方毁掉这张通报单。

    一念及此,我先试着把通报单子卷成一团从桌面上扔下去,然后转头回来,合上文件夹……哎?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我正准备把文件夹重新合上呢,突然间就发现通报单子下面压着的那份文件,也就是现在一打开文件夹就能看到第一份文件有些不对。

    “这上面怎么有这么多污点啊?”

    我凑近过去,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仔细观瞧,发现这张深色的A4硬纸卡身份怪异。

    纸张的上半部分是一种颜色,从三分之一处开始往下,颜色骤然变化,延伸到纸张底部的时候,颜色深到已经看不清上面原本应该写的是什么了。而且这种颜色变化非常不规则,其上半部分还出现了血多水滴形的污点。总体感觉,就像是有人把墨水泼在了上面。

    这不对啊。

    从整个办公室的布置来看,这个艺术学院的主任肯定是个洁癖满级外加强迫症晚期的BT人物,怎么会把一张污了的文件,夹在文件夹里呢?

    就算是我,遇到这种情况,也会把那份文件重新印一份的啊。

    难不成这东西很重要,连多打印一份都不行?

    我带着满心好奇抬头望去,只见这份文件抬头几个字赫然是“迎新晚会节目单”。

    迎新晚会的节目单啊,这东西能有什么重要的。

    莫非节目单是故意设计成这种颜色渐变的形式的?

    我慢慢伸出手去,朝着那张纸上的污点摩挲了几下,谁知道这一抹,明显感觉到那污点在纸张上面是一种凸起,而且随着我的动作力度加大,污点还稍稍褪了色。

    我去,这么神奇吗,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把手收回来,凑在鼻尖嗅了一下,并没有闻出什么味来,心里正百思不得其解呢。

    突然,只听办公室的另一边“嘭”的一声巨响,随后楼道里声控灯的亮光顺着敞开的房门照射了进来。

    在那一瞬间,我吓得都快要窒息了。

    好死不死,怎么这时候有人来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 犟嘴学生,深夜排练

    从门开到灯开,中间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我根本来不及将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只是凭借着正常人遇见危险就逃命的本能,一溜烟窜到办公桌旁的窗台上,躲在了窗帘后面。

    也就在刚刚躲好的一瞬间,我听到了一个中年女性的怒吼声从门口处传来。

    “你们几个给我进来!”

    随着话音落下,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我的心也跟着一起凌乱了。

    该死的,不会是楼管阿姨把梁天宇他们逮住,然后带到这里来审讯了吧?

    一念及此,我顾不上被发现的危险,赶紧探头出去仔细一瞧。

    事实证明,我的联想能力过于强大了,门外进来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我认识的。

    想想也是,就算楼管阿姨逮住梁天宇他们,也不可能带到这里来啊。

    我的心稍稍放下,但是随后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因为那位老实模样的中年阿姨快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

    坏了,这位大阿姨不会就是那个洁癖满级外加强迫症晚期的艺术学院主任吧,那放在桌在上的文件夹……

    “关门!”

    主任阿姨一声怒吼打断了我的思绪,随后我就看见跟着她进入房间的四个男生关上房门,一字排开全都低着头一副犯了大错的样子。

    “你们四个是我最看重的学生,如今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说怎么办吧!”

    “冯老师,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砸坏大礼堂的设备不是故意的?大晚上的跑到院长家里去闹事也不是故意的?院长那么大年级的人了,这深更半夜里还要看你们瞎胡闹,这也不是故意的?”

    “冯老师,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那个节目是我们辛辛苦苦排练了一年的,眼看就能上迎新晚会了,您突然之间就给我们毙了,换谁也受不了啊。”

    “受不了你们就整出这些幺蛾子来啊?告诉你们,你们的节目不是我毙的。也不是院长毙的。是整个艺术学院的领导老师集体商量决定的。所以受不了也得受着!”

    “可是……”

    “别可是了。气死我了,这大晚上的,还被从家里喊出来跑到院长家里去接你们四个人,我还受不了呢。都回去给我好好反省。一人写一份两千字的检查。明天给我送过来。”

    “啊?”

    “啊什么啊。之前砸坏礼堂设备的事情。处分已经下来了,每个人一次记过。还想好好学习、好好毕业的话,那就给我老老实实去写检查。明天跟我一起找院长道歉去。”

    “我们不道歉!凭什么让我们道歉,我们又没做错什么,错的是你们!我们的节目都已经印在节目单上了,都通过文艺部的审核了,是你们连个解释都没有就直接给我们刷掉的。该道歉的是你们!”

    “你……你,啊,气死我了,还学会犟嘴了,简直气死我了。都给我滚,滚出去!”

    主任阿姨明显是被四个那声当中领头的那个给气急了,连脏话都骂出来了。

    我看到那个领头的男生梗着脖子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被身边的人给强行拉住,拖出了门去。走在最后面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轻声说了句“冯老师我们走了”,随后便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办公室的门一关,主任阿姨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长叹一声瘫坐在椅子上。

    好长时间她都没再做任何动作,她不动,我也不敢动,心里跟有几百只蚂蚁来回爬一般难受。

    她可千万别转头往办公说上看啊,要是看见换了位置的文件夹,那不就都露馅了吗。

    最好是现在就走,这么晚了,她也该回家了,干嘛在办公室里躺着啊。

    我在心里祈祷这对方赶紧起身离开,可是天不遂人愿,那主任阿姨貌似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挪动办公椅准备转过身来。

    眼见此景,我彻底崩溃了,有那么一瞬间都想闭上眼睛不再去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然而下一秒峰回路转,就在主任阿姨马上要转过身子来的时候,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顿时止住了她的动作。紧接着,她站起身来,慌忙拿出自己的手机。

    “喂,院长。”

    “嗯,回来了,那四个学生已经安全回校了。您放心,没事的。”

    “嗯,我知道,我明白。”

    “院长,您还好吧,他们没打扰您休息吧?”

    “哦,那就好,那就好。对了,院长,我能不能问个问题啊?”

    “就是……就是杨震他们四个的节目,为什么会被毙掉啊?这四个孩子都还不错的,音乐表演方面绝对专业,而且那节目我也看过,非常不错的原创歌曲……啊,您说。”

    “啊?杨副校长的意思?这……这是为什么?”

    “好,好,我不问了。嗯,您放心,我谁也不会说的。”

    “那行,院长您早点休息,实在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嗯,再见。”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电话挂断,主任阿姨拿着手机愣神了好一会儿。

    整个过程当中,她都是背对着我的,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明白她傻站着干什么。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是个机会。如果,趁现在冲出去把文件夹放回去,然后再躲回来,应该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了吧。

    可万一我要是刚出去,她就回头了呢?

    就在我心中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主任阿姨像是被电到一样浑身打了个哆嗦,猛地回过头来。

    这一下实在是太意外了。直到对方完全转过身,我才反应过来,以最快的速度缩回脑袋,将自己隐藏在窗帘后面。

    完了,就算是她没看见我,这一次也肯定发现摆在桌子上的文件夹了。但愿她不要起太多疑心,只是当成自己没放好吧。

    我藏在窗帘后面,一动也不敢动,静静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然而,片刻之后。想象中的惊疑声或者收拾东西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反倒是脚步声由近及远。随后“啪”的一下整个办公室里黑了下来。

    这……她走了?

    不对啊,好像没听见关门的声音呢。

    不关门,却关灯,这是什么套路?

    我带着满心疑惑试探着探头向外看去。整个办公室静谧黑暗。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一如我之前进来时候的样子。

    再往近处看。桌上的文件夹安静躺在那,没有人动过,倒是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挪回了原位。

    看到这幅情景我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以那位主任阿姨的脾气,看到这一片“狼藉”应该不会无动于衷的吧,怎么就只把椅子放回来,转头就走了呢?

    难道是欲擒故纵?

    她猜到有小偷混进来了,所以故意装作离开的样子,等小偷逃出去的时候,再来个人赃并获?

    嗯,有这个可能。

    那么我……有了!

    我灵机一动,闪身从窗帘后面走出来,轻手轻脚来到文件夹旁边,奋力举起文件夹的一角往高处一抛。不等文件夹落回来,我撒腿冲回到之前躲藏的位置。

    “啪!”

    塑料砸在实木桌面上的声音清脆响亮,我相信如果此刻有人站在门口处一定能听到。

    然而,幻想当中大批人冲进来抓贼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外面异常安静,甚至连楼道里的声控灯都没有亮起来。

    呃,真的走了吗?

    主任阿姨是不是刚才被那个学生给气蒙了,所以才一时间没有想到把东西收拾好啊。

    算了,不管了,算时间应该快十一点了,我赶紧收拾好逃命要紧。

    再次从窗帘后面跑出来,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文件夹放回到原位,至于那张污损节目单的事情也不管了,反正那东西又不重要。

    放好文件夹,我纵身跳下桌面,先是将之前拿来爬桌子用的扫帚放好,然后再从桌子下面找到之前被我扔下来的通报单子。

    把通报单子卷起来,当金箍棒一样抱在怀里,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这间办公室。

    楼道里漆黑一片,没有“守株待兔”的人,这就更加证明那位主任阿姨真的离开了。

    虽然我心中有好多疑问,但还是很感谢主任阿姨给我留了门,要不然在她这么个BT级的办公室里我想自己开锁出来,那绝对是个大麻烦。

    双手扣住门沿把门带好,确认房门锁上了之后,我抱着通报单子做成的“金箍棒”一路向五楼走去。

    我这一路走着,一边还不忘把通报单子撕成一块块小纸片撒在沿途的路上。

    相信明天上午的时候,这张通报单子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一堆莫名其妙的碎纸,最后只会变成保洁阿姨扫帚下的战利品。

    一路走,一路撕。一路撕,一路撒。等来到五楼,我顺着楼梯缝把手中剩下的碎纸屑往下面一扔,大功告成!

    好了,现在是再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只要按照之前预想好的,在五楼找个僻静角落躲藏起来,明天一早再赶过来拿回木雕人,所有的事情终将跟那些通报单子一样灰飞烟灭。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这会儿走在黑漆漆的楼道里,都感觉周围的空气是清新的。

    可是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这五层的楼道里好像回荡着什么声音。

    是我自己的脚步声吗?

    我停下来仔细倾听,那声音轻微而带有韵律,不是脚步声,也不是风声,感觉像是歌声。

    有人在这附近唱歌!

    深更半夜在寂静无人的教学楼里听到歌声,别提这有多瘆人,可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循着

    感觉慢慢朝歌声的来源地走了过去。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艺术学院教学楼的设计构造了。整栋教学楼共五层,一进楼门便是上方直通采光穹顶的一楼大厅。大厅后方是电梯间,电梯直上直下的通道正好处于整栋教学楼的中线点,把教学楼分成了“东”、“西”两个区域。东区和西区楼体中间,也就是整栋楼的四分之一和四分之三处各有一条楼梯。

    西区的楼梯,之前胖子他们带我上来过,楼梯尽头正对着的是五楼的会议室大门,再往西楼道尽头处是艺术学院的院长办公室,刚刚我也是从这条楼梯走上来的。

    而此刻我听到的歌声,貌似是从东区楼梯的另一头传出来的,随着我越来越靠近过去,更明显的感觉到楼道东边尽头那间房间里,有人在敲架子鼓、弹吉他、高歌,感觉就像是有支小型乐队在这里……排练节目。

    没错,就是排练节目!

    等我真正走到那间房间门前时,甚至都能听到里面的人的争论声。

    “眼镜,你刚才不对,到副歌这部分的时候,你要加快鼓点节奏,但是还必须尽量压低声音,要不然就像刚才那样把卷毛的琴声给压下去,咱们再想往回收就难了。”

    “嗯,我明白了。”

    “好。还有东子,我领歌的时候,注意看我眼神交流,这场表演咱们两个是必须有互动的,要让底下的观众产生一种错觉,就是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明白没。”

    “咳咳,明白,但是,做不到!”

    “呃……”

    “哈哈,东子,这你有什么做不到的,你留了这么长的头发,不演个大姑娘,那不浪费了吗。哈哈……”

    “好了,卷毛你别笑。那什么,东子,我再来教你一遍,咱们试试。过几天,是迎新晚会第一次排练,你必须在这之前找到那种感觉。我可听说了,彩排过程中表现不好的节目也是会被毙掉的,咱们可不能输在彩排上,知道吗!”

    “咳咳,那好吧,杨震,我再试试。”

    “好,那咱们开始!”

    随着这声“开始”,房间里再次响起劲爆的音乐声。而通过屋内人的对话,我也明白他们是在为过些日子的迎新晚会做准备呢。

    唉,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拼,就为了一次表演节目,大半夜的还在这排练,真是……

    哎?感觉哪里不对啊。

    刚才那人叫什么来着?对,杨震!

    好像之前在主任办公室里跟主任阿姨犟嘴的那个也是叫杨震吧。

    同一个人吗,不应该啊,他们的节目不是已经被毙掉了吗,怎么还在这练?

    我心中纳闷,再往前几步,想透过门缝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人。

    可是这间教室门封得实在是太结实,根本不给我一点往里面看的机会。

    就在我考虑着要不要敲一下门,把里面的人引出来的时候,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胸口处传来,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未完待续。)

第七章 院长地盘,老头做主

    “我靠,胖子,你怎么这时候把我给弄回来了?”

    “不是你说的十一点吗,现在时间正好啊!”

    “你……唉……”

    看着一脸无辜的胖子,我只能无奈叹口气,我那边正要看看排练室里的人是谁呢,他就把我给弄回来了,也真会赶时间。

    当然,弄不弄清楚是谁在排练这倒也无所谓,关键是我还没有把木雕人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呢。万一那东西让别人捡走了怎么办?

    早知道这样,就该跟胖子约个晚点的时间了。

    我郁闷地唉声叹气,这可把梁天宇他们三个给吓坏了。

    胖子使劲摇晃着我的肩膀问道:“老严,怎么了,你先别叹气,说说找到咱们的通报单子了吗?”

    “行了,别摇了,通报单子找到了,我也给它毁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通知单就在艺术学院的主任办公室里。”

    “我靠,成了啊!那你还唉声叹气地干什么?”

    “我叹气的是,我那个木雕人还没藏好呢。”

    “什么情况,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那东西现在在哪啊?”

    “在五楼的一个排练室门口……”

    我无奈地摇摇头,慢慢将胖子他们离开之后我所遭遇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整个过程,三人全都是唏嘘不已。

    幸亏他们带着我的身体先走了,要不然。时间拖得太久被锁在教学楼里不说,还有可能被半夜回来的艺术学院主任或者那些排练的学生给抓个正着。

    总之,最后能够成功把通报批评单的问题彻底解决实在是万幸。

    剩下的就是看明天会不会有人发现这件事情,只要没有人再提起,所有的一切终将被时间给淹没。

    而杨震还有艺术学院主任那些人为什么那么晚还会出现在教学楼里,就已经不是我们应该在意的范畴了。我们唯一希望的就是杨震的事情可以闹大,闹到全校人都知道,有了这件事也许就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我们被通报批评这件事上给转移走。虽然这么去“诅咒”别人不太地道,但……呵呵……事到了谁头上,谁都会这么办的。

    至于那个小木雕人。梁天宇倒是不像我那么紧张。

    他说。那个木雕人丢在艺术学院教学楼五楼的排练房门前,无非两种结果。一个是被人发现捡走,我们到时候按照“杨震”这个名字去问人把东西要回来就行。另外一个就是没有人注意,那就更简单了。明天一早直接去捡回来就好。反正。谁也不会把一个丢了的小木雕人联系到我们偷通报单子上面。真要有人多嘴一问。大不了说是梁天宇去找人询问迎新晚会主持人的消息,意外丢在那里的。

    经梁天宇这么一宽慰,我心里也好受了许多。再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拿上自己的东西去休息室洗漱,准备睡觉了。这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明天还要早起,跑早操呢。

    天道大学大一新生有跑早操这么一项规定,这是我上周五才刚刚知道的事情。十月一放假之后第一天开课,没有人告诉我,第二天我就进了棋局地宫,一直到回来之后,和梁天宇他们两天才得到的这个消息。

    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上了大学了还要跟高中一样跑早操,军训的时候我也就忍了,现在都开课了,难道还要搞什么军事化管理吗?

    无聊!

    真想找到定下这规矩的人,撬开他的脑瓜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可惜我注定找不到这个人,也不可能违反学校的规定。因为,据说早操的出勤率是跟表现分挂钩的,而表现分又是跟我们能不能活着离开人鬼村有直接关系。

    好吧,跑早操的事我只能忍了,就当是给自己定了个早起的闹钟,毕竟我明天还要跟着其他学院的学生一起去上大合堂课。

    原本我是没有大合堂课的,只是李老师去追查棋局地宫事件的幕后黑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只能把我丢去跟其他同学一起上课。

    跑早操,上大课,想想就有种美妙的大学生活马上要开始了的感觉呢……

    ……

    ……

    第二天。

    我早早地起床,带着一种对集体生活的新鲜感,和胖子、梁天宇他们一起去了学校的操场跑早操。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我已经彻底无法融入到天道大学特殊学院这个大集体当中了。

    别人都是一个班一支队伍,而到了我这里一个人就代表了一个学院,真要跟着一起跑那绝对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而在现在这么一个刚刚被通报批评的敏感时期,我还是不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为妙。所以,我最后选择了远远地看着其他同学“锻炼身体”。

    早操结束后,我和梁天宇两个人连早饭都没吃便直奔艺术学院的教学楼,不管怎么说,我的那个小木雕人是绝对不能丢了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当我们来到五楼楼道尽头那间排练室门前的时候,这里空空如也。

    很明显,我的小木雕人被谁给捡走了。

    “梁天宇,你说,会是谁把我的东西给捡走的?”

    寻遍楼道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小木雕人,我下意识地问出了一句自己都感觉很白痴的话。

    梁天宇笑了笑幽幽说道:“还能是谁,肯定是昨晚在这里排练节目的那几个人呗。行了,严是非,你也不要太担心,那么精致的东西不会有人当成垃圾给扔掉的。”

    “嗯,我知道那东西不会丢的。可不明白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舒服。那感觉就像是偷了东西之后。所有的指纹和脚印都擦干净了,万事大吉,最后却偏偏把用来毁灭证据的抹布给留在了现场。一个小木雕人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可它恰恰还能说明所有问题的。”

    我不停摇着头,说出自己心中的忧虑。

    梁天宇却不以为然,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膀道:“严是非,你是做贼心虚啊,还是让那个艺术学院的主任给传染上强迫症了?这事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的。走了,咱们去问问有谁认识那个叫杨震的,找他要回木雕就OK了。”

    梁天宇说着拉上我转头就要走。而就在我们俩刚刚转过身来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间传入我的耳中。

    “咳咳,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呢?”

    听到这声问话,我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赶紧抬头向声音来源的地方看过去。就瞧见一位白发苍苍、面相和善的老大爷出现在楼梯口处。

    我靠。这节奏不对啊。大清早的才六点半怎么会有人跑到这里来?

    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回答道:“我们来找人……”

    “我们来找东西……”

    万万没想到,梁天宇也跟我一起开口。只是说出的答案却有点不一样。

    我赶紧改口,谁知道梁天宇竟也一起改口。

    “我们是来找东西的。”

    “我们是来找人的。”

    唉,坏事就坏在没有提前“串供”了。

    那位老大爷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后笑道:“你们到底是来找人还是找东西的?”

    “这……”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而梁天宇则反应迅速,轻轻拉了我一把,独自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是来找捡走我们东西的人,要回我们的东西的。”

    “哦?什么人,什么东西?”

    “不知道什么人,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在这里没找到,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梁天宇说完,拉着我就要走,可那位老大爷却明显不想让我们这么轻易地离开。

    “站住,你们两个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说清楚?老大爷,您哪位啊?我们找个东西又没有碍着您的事,怎么还不让走了呢?”

    “哈哈,你们找什么都不关我的事。可你们找的东西要是丢在这里了,那我就必须得管一下了。用你们年轻人的一句话说,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当然是我做主喽。”

    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大爷看上去怎么也有了七八十岁了,可说起话来却俏皮得很,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什么叫他的地盘他做主啊。

    这里是艺术学院的教学楼,他还做主,他当自己是艺术学院的院长啊……哎?老头,挺大年纪的,他不会真的是院长吧?

    我猛然间想起昨晚偷听那位主任阿姨训话时所提到的一句“院长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再和眼前这老头一对,心中顿时一紧,赶紧把梁天宇拉回到身边低声说道:“梁天宇,这老头可能是艺术学院的院长。”

    “啊?不会吧。”

    梁天宇一听这个,气势上顿时弱了三分。

    可能是听到了我的话吧,对面那老头微微一笑,幽幽说道:“看你们两个不像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啊,过来,跟我到办公室来聊聊。”

    说完,他直接转头想着楼道另一头的院长办公室走去。

    等到那扇院长办公室的精装双开大红木门被老头用钥匙打开之后,我们才终于确认对方就是艺术学院的院长,这下别提心里多憋屈了。

    特别是梁天宇,刚才还跟老头呛了两句,完全不好收场啊。

    “喂,你们两个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坐。”

    院长老头进了办公室之后,见我们站在门口没动,非常和善地招呼了一声。

    我和梁天宇对视一眼,就听见他低声说了句“一会儿你别说话”,随后他就大踏步地走进了房间。

    “呃,呃……老师,我们刚才不知道您是艺术学院的院长,所以也没注意说话的语气,您老别介意。”

    “别介意?嗯,我倒是不介意。不过,我就想问一句啊,你现在看我是院长了,说话客气点了,我要不是院长呢,你是不是还是刚才那态度?难道家里人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现在是越来越不懂得尊老爱幼了。行了,别站着了,坐下,坐下,别弄得跟犯错一样,我就是唠叨两句,没有批评你们的意思。”

    院长老头说着话,缓步走到办公室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做了下去。

    “坐啊。哈哈,刚才不是说了,我的地盘我做主,你们听我的。”

    院长老头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给人无形中造成一种压迫感,我们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嗯,这才对吗。来,跟我说说,你们是哪一级那个班的学生,导员是谁啊?”

    “老师,我们是特殊学院的学生?”

    “特殊学院?后面那栋楼上的?哎,有意思,说说你们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们……我们……唉,这么跟您说吧。我叫梁天宇,昨天受到了学生会文艺部的一个邀请,说要请我担任迎新晚会的主持人。可我不知道这主持人该怎么当,所以就想着来艺术学院这边找学长学姐们请教一下,问问经验。结果呢,忘了昨天是周末,根本没几个同学在这里。我们从一楼找到五楼,没找到能帮忙的人,然后就回去了。”

    “哦,那你刚才说的找人找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这位同学叫严是非,他帮我收的邀请函,知道我这个情况。所以昨天好奇着就跟我一起过来了。他来的时候,一直待着一样东西,结果等回去了之后,发现随身带着的那东西不见了。我们就想着可能是不小心丢在了这里,这不今天一大早就赶过来找找吗。”

    “丢的什么东西?”

    “一个小物件,算是个木雕工艺品,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您懂的。”

    “哈哈,我懂?你们后面楼上的人和事我可不懂。行了,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呢,原来就是这么件小事啊。知不知道丢在哪了,我让人帮你们找找。”

    “真的?那感情好,我们先谢谢老师了。那东西就应该丢在您办公室对着的楼道那头教室门口,因为我们昨天听见那教室里面有人在排练节目,所以多待了一会儿,差不多就是那时候丢的。”

    “啊?你说什么!”

    “我说丢在楼道另一头……”

    “不是,我是问你,你们听到那个教室里有什么?”

    “有人在排练节目啊。”

    “不可能!”听到梁天宇的话,院长老头一改慈眉善目的模样,厉声吼道:“那间屋子都好几年没人进去过了,怎么可能有人在那排练节目!”(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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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神鬼仙介绍:
开学军训,整齐的队列方阵里总是多出来一个人。
迎新典礼,赫然出现一个多年前的表演节目。
集体上课,老教授为何一言不发。
学生会换届,为什么没有人去担任宿管部长。
宿舍查寝,看门的老大爷怎么会是个道士。
圣诞狂欢,数百人同时不见。
……
一切都是那么诡异,这里还到底是不是我所熟知的地球?
好吧,不管这里是哪里,不管这一切到底是人所为还是鬼怪成精。
我自有天赋灵眼,洞悉一切!尸神鬼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尸神鬼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尸神鬼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