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奢侈的茶具
“李敌,怎么不说话了。“李霞奇怪地瞅瞅他:“看什口%”
李呃了一嗓子,收回落在杯子上的目光,答道:“我刚才说,我上个月明明跟你提过结婚的事儿,你是自己说等一等的,怎么成了我顾不上你了?”
李霞一哼哼:“我说等等就等等啊?你不会主动点呀?”
李干笑两下:“好,那回去就张罗结婚的事儿,总行了吧?”边说着,他边换成了双手捧住茶杯。快将里面的茶水喝干净,而后不动声色地把杯子斜过来,观察着侧面的图案和底下的落款,不久,李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了,好像生怕它掉了似的,极为小心地把茶杯慢慢放到桌子上,轻轻擦了擦额前的汗珠儿,目光挪到其他七只杯子上。
给他们到好水,我搬了把椅子挨着郜月娥坐稳,拉住她的小手儿捏
捏。
陈芳芳观察了我一会儿,轻蔑之色一闪而过,道:“月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部月娥抿了口酒,“呵呵,我妈那天还打电话来催我抓紧呢,不过我老公大学没上完,我婆婆估计也不会同意,等毕了业再说吧。”
“你老公什么专业?”李霞大大咧咧地在手里转着茶杯,左一圈,右一圈。
我道:“电子商务。”
李紧巴巴地盯着她,见状,快从她乎中将茶杯接过来,平放到桌上,“别瞎转。”李霞一瞪他,又把杯子拿回来:“干什么你?”
“你轻点拿。”李脑门见了汗。
李霞没理他,嘴唇在茶水里浅啄了一口,“电子商务是热门专业,学的人太多,现在似乎不好找工作啊?”眨了眨眼睛,李霞对部月娥道:“我知道你们现在过得挺困难的,大家同学一场,能帮的我肯定帮忙。要不这样,月娥,我跟公司领导关系还行,你跟你老公来石家庄吧。我给你们找份工作,肯定比你现在挣钱多。”
李呛了口茶水,咳嗽两下,赶紧拉了李霞一把。
李霞气呼呼地把他手甩开:“拽我干嘛?”
网要说点什么,李余光突然瞥见了那只紫砂壶,再次愣住了。
部月娥苦涩地笑了笑,手指轻点着眉心道:“小霞,谢谢你的好意了,我现在过的真不错,跑石家庄干嘛去?”
陈芳芳冠冕堂皇道:“我知道你好面子,不愿意求人,但咱们同班三年的情分我可没忘,你要是不想上石家庄,过几天我跟朋友说说。让他们给你跟北京安排一下工作,等你老公毕了业,也可以来找我;现在竞争太激烈,不托人的话。工作确实不好找,这有什么丢人的?”李霞的话还好,看得出她是真心想帮郜姨,但陈芳芳的语气就不是那么好听了,多了一股别的味道。
部月娥的唇角微不可察地跳了几下,却没说什么,用小刀切了块楼猴桃送到我卑边。
我将它吃掉,抬眼看向陈芳芳:“哟,那可多谢了,是什么工作?一月能多少钱?”
陈芳芳轻笑两下,“放心吧,月薪肯定在四千以上。
我认真地想了想,转头对郜月娥道:“是不是有点少了?”
部月娥拿脚尖踢了我一下。
听我这么说。陈芳芳和郑海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李霞更是一皱眉头:“四千还少?我一个月才挣五千多,你是叫”叫顾靖是吧?你还在上学,不知道社会有多难混,难道以后没有月薪一万的工作你就不干了?天天跟家待着让我们月娥养你”李!你拉我干什么?”
“小霞说的对,不能眼高手低。”忽地,陈芳芳抓过身旁的高档手包。从里面翻出钱包来,刷刷数出了两十块钱,平放到桌面上,推到了我和郜月娥面前,“你们日子过的也不富裕,这钱你们拿着,就当我和郑海出的结婚份子钱了。”
见得如此,李霞也飞快取冉钱包。不过里面只有一千现金了,于是乎,她朝李一伸手:“给我拿一千。”
李瞪瞪她:“行了,别丢人了。”
李霞愤愤瞪起了眼珠子:“我丢什么人了?朋友有难处,我帮帮忙不行啊?”
“人家用的着你帮啊?”
“你说什么呢?”
看着几人不明所以的目光,李苦苦一笑。指了指面前绘着花朵诗句的茶杯:“五彩十二月花神杯。康熙瓷器中的精品,官窑,整套总共十二只,代表十二个月份,分别是一月水仙,二月玉兰,三月桃花,四月牡丹,五月石榴花,六月荷花,七月兰花,八月桂花,九月菊花,十月芙蓉,十
陈芳芳和郑海、李霞齐齐一呆:“什么意思?”
李继续道:“有次拍卖会上,我见过六只五彩十二月花神杯拍卖。我本以为收集出六只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想到这里却有八
李霞不可置信道:“这是真的?多少钱?”
李道:“随便拿出一只去上拍卖,也能卖出你四五年的工资。”没等他们反应过幕,他又指了指壶,“刚才我倒茶的时候注意了一下,这紫砂壶也不是平常之物,嗯,不敢多了说,这只壶在河北起码能买下两套房子,所以,你还是把钱收回去吧,富人我见得多了,可这种待遇还是头一次,能用这么贵的茶具招呼客人,人家日子过的能差吗?”
陈芳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李霞诧异地一扭头:“月娥。这怎么回事?”
部月娥也显得相当惊讶,看了我一眸子,笑道:“刚刚就想说的。不过被打断了几次,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嗯,其实我现在过得很好。我老公呢,是捣腾古玩的,也有一点小钱,养活这个家是没什么问题的,呵呵,谢谢大家的好意了,这钱你们还是拿回去,我又没摆酒席,怎么好意思收?”她把陈芳芳的两千块钱原封不动地退回去。
“哪是有点小钱啊?”李霞怔怔的指着茶杯:“拿几百万的东西招呼我们,你也不怕摔坏了,我晕。我说刚刚我转杯子的时候李干嘛总盯着我呢,好悬啊。”她似乎是想喝茶,但犹豫了几下也没再动手。而是谨慎地低下头,趴在桌上喝了一口。
我笑道:“摔了就摔了,没事儿。”
我是真这么想的,为了给部月娥挣面子,俩杯子算什么?
气氛顿时变了,本是以陈芳芳为主角的小同学要会,核心突然挪到了郜月娥那里。
陈芳芳许是有点不甘心,有点不相信。强笑道:“既然你老公这么有钱,怎么还让你在美容院打工?”
部月娥笑眯眯地喝着酒,“美容院是他送我的,不是别人的产业。对了,我那儿也网开业没多久。在王府井步行街上,有空大家过去玩。”
陈芳芳的话被堵了回去,脸上憋得通红。
李霞一阵喘嘘:“月娥,看来你才是咱们二班混得最好的一个啊
部月娥一摇头:“不是我混得好。是我老公。”
“你们俩是两口子,那还不一样?唉,真羡慕你啊。”
见给郜姨挣回了面子,我心情无比的好,等他们又家长里短地聊了十几分钟后,我拿起手机看着郜月娥道:“我跟王府定个位子,咱们晚上过去吃?”
李霞忙摆手道:“别别,那儿太贵了,再说,我们下午还有事呢。”
陈芳芳一听,咬牙道:“公司还有个会,我们走了。”
部月娥挽留道:“再待会儿吧。着什么触”李霞用餐巾纸擦擦嘴,把包抓过来:“不了,下次有机会吧,我还得跟北京呆几天,到时候去你美容院玩玩,喂,可得给我打折哦。”
“呵呵,我给你打零折。”
我道:“你开车送送他们。
“好郜月娥拿过手包,从里面取出一把车钥匙,上面赫然瑰着一个宝马的标志。
陈芳芳和郑海几人都看见了,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很复杂。
末了,几人也没让部月娥送,寒暄了几声,留下了名片告辞离开。
回到小屋。
部月娥一边笑一边坐到床上,“那些茶具是真的假的?值几百万?”
“李看错了,仿品而已。”我撒了个小谎,主要是不想让她提前知道我有买房子的钱了,那样的话,过些日子能给郜姨一个惊喜。至于送她结婚礼物的事情,我也准备偷偷的办。
“是吗?。郜月娥翘起二郎腿笑呵呵道:“以前上高中那会儿,我在班里人缘不是很好,虽然跟李霞能说上几句话,但也不是那种交心的朋友,尤其陈芳芳和其他几个人。更是三天两头拿“乡下人。仁字挤兑我。”
我道:“这回解气了?。
“呵呵,谈不上解气,但心里挺痛快的部月娥有点好笑道:“没想到啊,除了脸蛋外,我也有能把陈芳芳比下去的一天。”
我坐过去搂着她的腰:“痛快就行。我看以后谁还敢看不起你!”
部月娥瞅瞅我,凑过脑袋亲了我嘴唇一口:“谢谢。”,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99章从未出现过的月季花杯
美容院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因为服务员跟客人生了一点小冲突。部月娥夜里四点被电话吵醒。早就到美容院解决问题去了。早晨七点的时候,我是让老妈从被窝里揪了起来的,吃完早点,就被她拧着耳朵轰出了家门,让我赶紧上学去。上周我就没去学校,本来还想赖在家里跟郜姨甜蜜一阵,结果我妈看不下去了,这不,老人家话了,周六之前不许回家。
提着笔记本电脑在前门外大街溜溜达达,我实在没心思去上课,只想着凑齐买房的钱。
昨天,陈仲美的紫砂鹿形尊拍卖结束了,成交价一百六十三万。
瀚海秋拍的牡丹花神杯历经几番争夺也被我拍到了手,落槌价二十五万。
抛去佣金、税等一系列开销。我银行卡里总共还剩一百一十万左右。而五彩十二月花神杯已是收集了九只。如果另外三只出现在以后的拍卖会上,我手里的钱也足够将它们全部拍下了。不过,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所以前些天我特意向晏婉如打听了打听,她人多路广,应该能有办法。
嗯,现在去哪呢?
看看房去吧!
我先去的远郊区县顺义,在北京的东北方向,离我家距离极远,要是慢慢悠悠地搭乘公交车,怎么也的三个小时才能到站。所以,这边的商品房我自然看不上眼,我瞄上的是这头的北京八大别墅区。
到了后,我直接进到售楼处。工作人员服务态度还不错,没有因荐我年纪小就怠慢,带着我进到一栋新开盘的别墅区参观了起来。环境不用说,静谧的花园,清澈的小湖,散着一股自然的气息,很美。不过一问价格,我心里不禁苦笑一声。平米数最采光最差的一栋别墅。还要五百万呢!而且是毛坯房。不带装修的,若算上家电设备和装修费用,总共下来得七百万了,这还是最保守的估算。
跟样板间走了一圈,我与工作人员道了谢,打车回了城区。
唉,如果五彩十二月花神杯能凑齐一套。买栋别墅应该不成问题,但万一凑不齐,以我现在的存款,只能跟城区买个两居室。
所以下一站,我选择了广安门附近一处新开的楼盘。
与八大别墅区相比,广安门的环境就显得相对差一些了,没有那种青山绿水的气氛,不过相反的,这边购物很方便,交通便利。四通八达,嗯,算是各有各的优点吧。没用售楼小姐带着,我直接拿了张单子边看边往小区里走。这几栋商品楼有很多户型,每栋跟每栋都不一样。随便扫了眼一套采光不错的二居。按照米数算了算价格,呃,将近三百万了,加上装修家电,要花三百六七十万,以我现在的经济实力勉强能买一套。
怎么办?
买下这套还是等一等再说?
我不知道郜月娥和老爸老妈喜欢什么,但我个人来讲,显然是喜欢顺义那套别墅的,那么大气派,住着的多舒服?而且一分钱一分货,那头可比广安门的房贵了整整一倍呢!
铃铃铃,,
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我登时精神一振,“喂,晏姐。”
“呵,那么大声儿干嘛,吓我一跳。”手机那头传来晏婉如柔和的嗓音。
“呃,这不是想你了么,有点激动。”这话说完,我就狠狠给了自己脑门一把,晕,成天跟部姨说着甜言蜜语,怎么越来越习惯这种调调了?对面那是晏婉如,可不是郜月娥!我赶忙理了理心思。
“贫嘴,我看啊,你是想你的花神杯吧?”
“咳咳,有消息了么?”
“你差的那三个月份的杯子,我这几天给你问了问朋友,七月兰花杯我昨天上午亲眼见到了,九月菊花杯呢,也从一个姐妹那里打听到了消息,可你别高兴的太早,我跟那人试探了一下,不过看意思,对方似乎不愿意卖。”
我道:“价钱不是问题,只耍不是太离谱,三十万也行。”
“不是钱不钱的事儿,实话告诉你,他也打算把五彩十二月花神杯收集全呢,而且人家比你收集的多。除了十一月月季花的杯子,余下十一个他都弄全了。”
我呆了呆:“不会吧?”
“他这些年没干别的,就收集花神杯了。”“那还没凑齐一套?”
“不是他不想,后来我一问才知道,代表十一月的月季花杯,不知为什么,市场上居然找不到一个,从古至今,别说个大拍卖会了,就是博物馆和圈子里私下的交易中也没出现过月季花杯的影子,那人说了,要不是故宫里摆着一套完整的,他都不相信还有第十二只杯子。”
我满脸疑惑:“一只都没有?那月季花杯去哪了?”这个杯子我也。
“这我就不清楚了,想想也是。那么多人都想集齐五彩十二月花神杯。可却没有一个人做到,本来就说明了问题,一来是花神杯确实太稀少。二来是月季花杯根本没有在市场上出现过。”
“可能是巧合吧?或许拿着月季花杯的人压根就不想卖,所以也没让别人知道。”
“这个说不通,花神杯的存世量虽然不大,可七、八套还是有的,而且因为当初一些我也不清楚的原因。除了故宫那套,其余杯子都是散的。你想想啊,七八只散在全国各的的月季花杯,怎么会一只也没在市场流通?甚至人连见都没见过呢?所以,我建议你放弃收集全的打算吧。面对一个从没出现过的杯子,有多少钱也没用呀。”
我心中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无奈一叹。“我还是想试试。”
“你啊你,那倔脾气总也改不了,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先帮你先把兰花杯和菊花杯收到手,最后那个月季花杯,我再托人打听打听。看有没有消息。”
“谢谢晏姐了,你买完我把钱给你打过去。”
我也没别的办法,似乎只有等待晏婉如的好消息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日o8姗旬书晒讥芥伞
第200章跟袁雅珍同居
五彩十二月花神杯有晏婉如在替我收集,暂时用不着我淋…”想一想,最近也没什么值得我捡漏的玩意儿,闲来无事,不打算去学校的我就跑到广安门附近的菜百黄金第一家。这里不仅卖黄金饰,三层也有服装出售。在儿童服饰区域转了好半晌,我买了两套小孩衣服,一双儿童鞋子,一顶帽子,才跟柜台结了帐,走出商场。
有大半个月没跟袁雅珍和小龙联系了,怪想他们的。
牛街,宣武医院斜对面的平房区。
网是下午三点一刻,我估摸袁雅珍没下班呢,便没去她家,而是先进了自己当初买下的平房。晏婉如的那个朋友还没打算卖掉这里,所以屋子暂时归我住。一进屋,我惊讶的现,屋内竟然没有一丝尘土。桌面椅子面宛若能反光的玻璃。干干净净极了。临走前,我曾把屋门的备用钥匙给了袁雅珍,想来我离开的日子,是她帮我收拾的。
把笔记本电脑放好,我趴在东侧的墙壁上听了听咦,袁雅珍家里好像有人。
于是乎,我拿着几大包衣服。开门出屋,咚咚咚,敲了敲她家门。“谁?”门没有开,后面的帘子被人轻轻撩开,露出袁雅珍成熟漂亮的脸蛋靖?。
我微微一笑:“姐,实在抱歉,前一阵太忙了,连个电话也没顾上打,今儿来看看你。”
她穿着一身工商银行的制服。盘,衬衫。马甲,西裤。高跟鞋。很干练的打扮。许久不见,我现袁雅珍骨子里那股成熟女人的韵味越来越浓了,这种味道是随着年龄增长自然而然融合进女人脸蛋和气质里的一股东西,很美,不是靠化妆打扮可以模仿的。袁雅珍还是那副不芶言笑的姿态,嗯了一声,为我打开门,挽着我的手臂往里走。她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冷不热。不过我知道她就是这种性格,那与我手挽手的亲昵动作,能看出袁雅珍是挺欢迎我的。
小龙在外屋的小床上睡觉,一脸恬静地闭着眼。
我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跟袁姐去到里屋,慢慢合上门,“姐,怎么没上班?”
袁雅珍把我让到椅子上坐下,一边沏茶一边道:“上午小龙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他胃疼难受,我就请了假。带他去了趟医院。”
我忧虑道:“大夫怎么说?。
“九月份网做的胃镜,这回没做,医生说可能是胃溃疡,开了点西药把茶杯放到我面前,袁雅珍往椅子上一坐,眼神中略有些疲惫和憔悴的色彩,“中午吃了药,小龙说好多了,就钻被窝睡觉了
我关切地看看她:“姐,你这些天都没休息好吧?别把自己身体累垮了,需要人的时候,你就给我打其话啊,跟我还客气什么?”侧头看了眼电脑显示器上的股票线图,我一迟疑,摸出钱包把里面的三千块钱全拿了出来,小龙身体一直不好。您家在外面又欠着不少债务,我知道你手头紧,这钱你拿着,”
袁雅珍坚决地打断道:“上次你已经帮过我家太多了,不行
我道:“我是你弟弟,是小龙叔叔。所以,我不是在帮你家,是在帮咱家,自己家人还说那个干嘛?”我不由分说地把钱塞进她手里,摸着那几根修长的手指头,我心头一热,忙把手抽回来,道:小龙得看病。家里还得还债,哪哪不是用钱的地方?。
袁雅珍重重一叹,把钱攥在手里,“晚上房东可能要来,已经欠了他几个月租金了,那,”姐就不跟你客气了。”
我哟了一声:“不够吧?我再去取点。”
袁雅珍抓住我胳膊没让我走,“足够了,不行姐再管你借。”
我苦笑着坐回去,道:“不是借,需要钱了你就说话,别跟你弟弟见外。”
袁雅珍淡淡一嗯晚上跟家吃饭吧,好久没来小龙常跟我耳边念叨你,嗯,想吃点什么?。
我琢磨了片刻,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想吃你做的红烧肉了,那回吃过一次,我就一直惦记着呢。”袁雅珍的厨艺是我见过最好的,比我妈强了不知多少倍,尤其那道红烧肉,让我念念不忘。
正说着呢,里屋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了开,“姑姑,我渴了。”
小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着到我。他眼睛豁然一亮:“叔儿”。蹬蹬蹬小跑到我身边。
我溺爱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子。笑道:“真乖,胃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小龙一摇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盯着我看:“叔儿,您怎么这么久也没来看我和姑姑?”
我抱歉道:“叔叔最近有点忙。没腾出工夫。”
小龙眼巴巴道:“那您还走不走了?”
那期盼的眼神实在让我无法拒绝,我一犹豫,道:“不走了这星期住这边,好好陪陪我们龙。”
小龙当即欢呼一声。
“来,叔叔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试试合不合身。”我把几个大袋子抓了过来。
袁雅珍埋怨地看我一眼:“来就来,还买
我呵呵一笑:“也没几个钱。俟小龙,愣着干什么呢?”
小龙很乖巧地看向袁雅珍:“姑姑,我能试吗?”
袁雅珍瞅瞅我,嗯了一嗓子:“还不谢谢你叔儿?”
“谢谢叔儿。小龙拉着袁雅珍的手,一蹦,坐到她腿上,兴高采烈地抓起一顶帽子戴在头上。袁雅珍一手搂着他,一手给他整理着帽檐。接着,又把其他几件衣服包装一一拆开,给小龙穿好。
我问:“喜欢吗?”
穿着新衣服的小龙高兴极了。用力一点头:“喜欢!这下同学们再也不会说我衣服破了因为家里穷小龙以前的那些衣服大都被洗得有些没法要了,大概在学校那小圈子里没少遭人排斥。
我看了眼神色愧疚的袁雅珍。心中不是滋味,小龙,以后你同学有什么,叔叔就给你买什么?手机?比“想要什么你就说话。咱绝对不能比他们次了,我看以后谁还敢说你衣服破!”
袁雅珍一瞅我:“别这样,再给他惯坏了。”
我笑着摸摸小龙的头:“没事儿小龙这么懂事的孩子,惯不坏想起了什么。我突然道:“对了姐,忘了告诉你。上上个星期我结婚了,呃,可不是有意瞒着你啊,我们领了证。却没办婚礼,除了少数几个。朋友,还没告诉别人呢。”
袁雅珍愣了一下,“结婚?”
“嗯,不是我吹牛,你弟妹可漂亮了每次说到这个事儿,我话就多了起来,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而且人聪明,又能干,咳咳。虽说人无完人吧,但我觉得她是无限接近于完美的那种女人,改天。改天我带来让你见见。”
“这是喜事。”袁雅珍扫了冰柜一眼,把小龙从腿上放下去,起身道:“那我再去买点菜,喝酒吗?”
“不用那么麻烦,我有道红烧肉吃就美得屁颠屁颠了。”
别看袁雅珍平时一脸硬邦邦的扑克脸,好像是个身居高位的领导似的,可做饭的手艺真没的说。晚上,我久违的红烧肉就不用说了,一连吃了十几块裹着糖色的肥瘦肉,甚至,就连一道普普通通的西红饰炒鸡蛋,也让我生出股越吃越饿的感觉。恨不得端起盘子把菜汤都喝掉。
“呼,饱了饱了。”放下筷子。我拍着肚皮打了个饱嗝。
袁雅珍道:“再吃点?”
“别,再吃就真撑死了我赞不绝口道:“我誓,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的一顿饭
小龙从蒋子上跳下来,要去洗手,“我也饱了。”
袁雅珍把脸一板,喝道:“回来!你叔儿还没离桌!你先走什么?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吗?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小龙惨兮兮地垂下头,重新坐了回来三“对不起姑姑,我忘记了
我无语道:“姐,上回就说了的。您对小龙太苛刻了,他才八岁。”
袁雅珍摇头不语,抓出一张餐巾纸给我沾了沾嘴角,而后又取出张新的给小龙擦擦嘴。等收拾完桌子。她命令小龙去写作业,自己则是打开电视跟我一起看着股票行情分析。聊天中得知,她似乎又买了一只股票,不过被套牢了,所以才拿不出闲钱来。股票这东西我也不懂。看了一会儿顿感无聊,便告了个辞,准备回屋上网。
临走前,袁雅珍指着东边嘱咐道:“院口那家新搬进来一个外地的。你晚上睡觉时锁好门袁姐这人有点世故,很排外。
我无奈一笑,说了声明白,转身回屋,打开电脑上网逛了一圈。
铃铃铃,手机屏幕上亮起了晏婉如的名字。
,喂,晏姐?。
“靖,给你带来个好消息。那收集全了十一只杯子的老朋友我虽然没能说动,但从其他地方总算弄来了除月季花杯外的两只杯子,不过那最难弄的月季花杯依旧没消息,反正我觉得是一丁点希望也没有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么快才几个小时?。
“呵呵,快点还不好啊,杯子已经到我手里了,你什么时候来拿?。
我想了想,“要不先放你那儿吧。过些天我再去拿,对了,总共多少钱?”
“你别管了。”
“那怎么行,快说,不然我直接打五十万过去了,上回纯血鸡血石那次你给我汇过款,我知道你账户。”
“哪用的了五十万?那是拍卖会的价儿。”
“哎呀,那到底多少?。
“没多少钱,就当是我给你准备的结婚贺礼吧,就这样,挂线了哦。
见那头挂了电话,我对着天花板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知道她是想还我上回救她性命的情,可我以我的性格,自然不能白要晏婉如的东西。既然她不肯说,我只能自己猜测了,打开网银界面,手点着键盘想了片刻,嗒嗒嗒嗒,快输入几行数字,给晏婉如的账户寄去了四十五万。
至此,我卡里还剩六十五万余额,五彩十二月花神杯也收集了十一只。只差那最后的月季
唉,月季花啊月季花,您到底在哪藏着呢?
坐在电脑前面,我在上加了几个古玩收藏群,打探着消息。
折腾了一个小时,也是一无所获,从没有人见过那神秘月季花杯的。
“不是给你钱了剑”
“你自己算算你拖了多久?”
忽地,袁雅珍家那边传来争吵声,还有小龙呜呜的哭声。
虽说不明白怎么回事,可我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踱步推门出去,一拐弯。拉门进到了袁姐家里,姐,怎么了?”
外屋多了个我没见过的中年男子。他皱着眉头对袁雅珍道:“咱们房租也清了,你跟你孩子今天搬出去吧,我已经把房子租别人了看样子,他就是袁雅珍口中的房东。
我搂着哭泣的小龙,轻拍着他后背道:“你什么意思?”
男子看看我:“房子我不租了,哪有她这样的,一拖就是几个月不给,要是还租给她,我以后岂不是天天得来催帐?得了吧,我可没那个工夫,赶紧赶紧,人家房客明天就要住进来了,搬东西吧,我原来的家具你别动,就外屋这床是你新买的,可以拿走。”
袁雅珍绷着脸道:“说轰人就轰人,连个招呼也不打,大晚上的,你让我们娘俩去哪?”
中年人抱着肩膀往那一站:“是你先坏了规矩了,租你房之前怎么说的?房租提前仁月一付,可你呢?这都过了四个月了,才把上回的房租付清!”
我沉着脸道:“你小点声儿!看把孩子吓得!”
中年人一摊手:“我也是没办法。我老婆这几个月成天跟我耳边叨唠房租的事儿,我也烦啊,现在到期了,您两位赶紧搬走吧,我谢谢你了行吗?”
袁雅珍拧着眉头道:“天都黑了。我上哪找房去?”
交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蒋果。末了,我看看他们:“姐,这样。你跟小龙上我那儿住去。”
袁雅珍瞧瞧我:“那你呢?”
“我家跟前门,又不常住这里。”我耸耸肩膀:“而且,这房子不是我的,早被人买下了,只要那人不卖房,你跟小龙就踏踏实实住吧。他不收咱们房租,您也少了一份负担,一举两得。”我越想越是这个理,“行了姐,你就听我的吧。搬东西。”
袁雅珍一声叹息:“唉,又麻烦你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我抄起脚底下的电饭锅抱在怀里,“重的东西我来,你抱被子褥子就行小心点,别闪着腰。”除了里屋大床和衣柜写字台意外,其余物件大都是袁雅珍自己的,所以工作量。
等把所有家具电器搬到了我屋。一看表,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
我这里的格局跟袁姐家稍微不太一样,外屋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空间。只能放下冰箱微波炉等家电。所以小龙的小床只能放到里屋,与大床不伦不类地并排在一起,多余的桌子啊椅子啊。也都往大屋胡乱一堆,等明天有空再整理了。
我累得腿都软了,呼呼一喘气,打开电视试了试有限接没接稳,等出了画面后,又拉开冰箱瞅瞅亮没亮灯。做完这些。我一擦汗道:“姐,小龙明天还上学,你们早点睡吧,我走了
正往床上铺着被褥的袁雅珍一转头:“这么晚了,你去哪?”
“回学校好像没车了,嗯,对了。我跟外头找个旅馆。”
“那怎么行?。袁雅珍把枕头铺平,拍了拍,“你把家让给我们娘俩。自己却跑出去住旅馆?哪有这个道理?这儿有床有被的,你也一起住吧。”
我汗了一下别了别了。”
“我跟小龙睡大床,你睡小床。”
“呃,不合适。”她一个女人家。总有不方便的地方,我相信袁姐能听懂我这句“不合适”的意思。
袁雅珍用一种不由分说的语气道:“洗洗睡吧,我说合适就合适。”
我迟疑了半晌,没再矫情,慢慢点了头:“那,好吧。”
呃,这算是同居吗?
铃铃铃,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袁雅珍往网铺好的床单上一坐,摸出手机放在耳边:“喂,爸”嗯,正准备睡觉呢”房租交了。我弟弟给的钱,就我跟你说的邻居”知道,已经谢谢他了。不过房东说不租了,我跟小龙搬我弟弟这儿来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了,咱家老房子卖了多少钱”才一百三十万?还差多少够还账”差那么多?怎么办,他说还能宽限多少天”唉,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同事那我还欠了不少钱没还上呢”而且小龙的病,需要钱”要不你跟我妈再想想办法,我弟弟?”袁雅珍瞥了我这边一眼。
我装作没听见,把桌子从当间挪到墙角。
只听袁雅珍压低了声音道:“他已经帮过我们娘俩很多了,而且他也没那么多钱
第201章小龙走了
喜袁雅珍挂下她父亲的电话后,她无声叹了口与。默默曳”龙一眼。手心向上地虚空一伸。见状小龙眨眨眼睛,蹬蹬走过来,把自己的小手儿放进姑姑的手心里。袁雅珍轻轻抱住他。喃喃念了几句“对不起。”旋即不再多言,帮着小龙脱掉衣服,让他钻到被窝里。之后。见袁雅珍坐在床头沉吟着瞅瞅我,我立刻会意地一转身。
“姐,我去趟茅房。”人家得脱衣服洗漱。我自然不好在屋里盯着看。
大约跟院外溜达了十五分钟,我才重新敲开屋门,里面灯仍然亮着。此时的袁雅珍已经脱掉了外面的西装制服,只穿着一套浅肉色的秋衣秋裤,那苗条的身段被勾勒得很美。朴素而有生活味道的秋衣反而给她增添了几抹成熟的风韵,她踩着一双红袜子和拖鞋,正拿着指甲刀低头剪着指甲,咔,咔,咔。
虽说秋衣裤没露什么春光,但毕竟是里面穿的东西,我看得脸上一热,视线马上移开。
偏偏这个时候。在大床上翻了个身的小龙愣是说了句惊天动地的话:“姑姑,这个床我睡着不舒服,我能不能还睡我的小床,您和叔儿睡大床。”
果然是童言无忌。
袁雅珍指甲刀一顿,回头唬起脸:“胡说什么!欠揍了是不是?。
小龙许是没明白他哪里惹到姑姑了,无辜地看看她。瘪嘴把头蒙在被子里。
我咳嗽一声。装作没听见,回身抓起牙刷涂上牙膏。看来袁雅珍教育孩子的方法确实有一些问题,我不否认“棍棒底下出孝子”可有些事情不是吓唬吓唬就能解决的,应该跟孩子解释明白,为什么行,为什么不行。当然,估计是有我在场,袁雅珍也不好意思直接跟龙说清楚。
待她剪完指甲,征求了袁雅珍的同意后,我拉掉灯绳,这才肯摸着黑脱去衣服,钻到被窝里。上次跟牛街住的时候还是夏天,天气比较热,我也没从家里拿厚被子过来。感觉着后背褥子的柔软。鼻尖嗅着被子里的一股淡淡的女人香,看来床上的被褥都是袁雅珍用过的,否则不可能染到她身上特有的体香,想着想着,我不禁心头起火,有些反。
我对自己很无语。
部月娥的妖媚,晏婉如的温柔。席蔓莎的羞涩、蒋妍的豪爽、斐红的,”屁股,她们都有各自的魅力。我动心也是很正常,但袁雅珍与她们稍稍有些不大一样,虽然她也极有女人味,可毕竟是比郜月娥还大了好几岁。跟我更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汗,我怎每能对她有想法?这不是乱套了吗?
顾靖啊顾靖,你个臭流氓,臭不要脸!
骂了自己几自,我借着月光扫了眼半米外袁雅珍的侧脸,咽咽吐沫。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
大床上传来翻身的响动。她床和我床一横一竖。几乎是头对头,所以我听得很清楚。
“姐?还没睡?。我小声儿试探了一句,“想什么呢?”
耳边传来袁雅珍轻嗯声。但没有接我的话茬。
我一抬眼皮,看着她头的方向悄声道:“之前那个电话我听到了些,你家把房卖了?”
“嗯,当年卖过一栋别墅。这回的是最后一间,那笔债欠了太久。已经不能再拖了,除了卖房没别的办法。”黑暗中传来袁雅珍的叹气声”“可是那也不够。”
“还差多少?”
很多。”
“具体数额是多少?我看我能不能凑出一点
“心意我领了,谢谢,靖,我知道你还在上学,就算你父母有一些积蓄,但那笔款子实在太大了。不是三万五万能解决的。”袁雅珍一翻身,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唉。咱们无亲无故,只是做了几天邻居。你却能这么帮我们娘俩
“姐,说那个干嘛,我不是你弟弟吗?”我道:“还差几十万?,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别问了。我爸说他会想办法的。”
见得如此,我也不好继续追问。“哦,耍是实在没辙了,你记得跟我说。”
嗯。”
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从某种角度讲,袁雅珍比郜月娥还要可怜一些,父亲公司破产,哥哥嫂子出车祸身亡,家里的负担一下子全部落到袁雅珍肩头。又要养孩子,又要还债,省吃俭用到连件衣服都不舍的买,确实挺不容易的。第二天清早。
我睁开眼的时候,两片裹着秋裤的柔顺美臀正在我面前晃荡,是袁雅珍在穿裤子,网提到一半,吧嗒吧嗒,皮带还在逛游着,我砰然心跳了一下,急急忙忙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几分钟后,我才打了个哈欠。睁眼迷茫地看看四周:“姐,醒了?。
“嗯。”大概是还债的压力太大。袁雅珍眉宇间荡漾着一股浓浓的愁绪,挥之不去,“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怎么都行,麻烦你了。”我没好意思从被窝里爬出来,而是跟被子下面穿起裤子。
七点多钟。
等袁雅珍和川们心门。我就拿起电话给两个接触讨的拍卖行,作人员打,继续不肯放弃地寻找着月季花杯的踪迹,不出所料,常年混迹在拍卖会的彭先生和小郝也从未见过月季花杯。从小郝口中得知,如果五彩十二月花神杯有十一只的话,保守的估计,大约能拍到三百五十万以上。
我决定再找两天,实在不行,三百五就三百五吧,保利拍卖的秋拍过几天才开始,正好可以赶上。
上网,打电话,逛古玩市场。只要我见过的人,我几乎都会问一遍。
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一无所获的我回到牛街,网要拿钥匙开门,现门居然没锁,推开进屋,只见用手抵住脑门的袁雅珍正坐在床上呆,就连我进屋都没能把她从思考中唤醒。一动不动地盯着水泥地板看着。
糊,这么早就下班了?”我关心道:“怎么了?”袁雅珍瞅瞅我:”被银行开除了。”
我愣住了:“啊?你不是有合同吗?又没犯什么大错?怎么说开除就开除?”她本来就负载累累,现在再失去工作,无疑是火上浇油。
袁雅珍面无表情道:“我不是老员工,我爸公司破产以后我才去的银行上班,现在的合同都是几年一签的短期合同,我正好到期了,加上跟行长和大堂经理关系处的不好,所以这次找了个由头没给我续签。”
“那怎么办?”
“不知道。”袁雅珍迷茫地仰起头,呆呆看着天花板。
我网想劝她几句,铃铃铃,她手机响了。
袁雅珍接起电话:“喂。爸?什么事”你把小龙接走了?他还没放学呢,你接他干嘛”什么意思?”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你再说一遍”你”为什么不先跟我打招呼”不行!我不同意!绝对不行,你干脆把我安了吧!我告诉你!你现在马上把小龙给我送回来!他哪也不许去!必须留在我身边!什么!已经”
袁雅珍瞳孔猛蔡一缩,手机吧嗒一声掉在地上,与此同时,她身子晃了两下,徒然朝前跌到!
“姐!”我心中一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搂住她,“你怎么了?怎么了?”
袁雅珍晕了过去,我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急得跟什么似的,忙把她扶到床上躺好,用力掐她鼻子下面的人中穴,“姐!醒醒!快醒醒!”
就在我都想打团叫急救车的当口。床上的袁雅珍慢慢睁开眼睛。
“姐,你快跟我说小龙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眼中没有一丝神采,好像丢了魂一般低声念叨着:“小龙走了”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不回来了”小龙”我的知…”
我急急道:“走了?走哪去了?你说清楚啊?”
袁雅珍却没有回答我,整整一个多小时,她就这么喃喃念着小龙的名字。
蓦地,们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走进来一男一女,中年,比我妈岁数还要大上一些。
“雅耸!”一进屋,那头花白的中年女人就朝床头扑了过来:“雅珍你怎么了?”
他俩应该是袁雅珍的父母了。
我道:“我姐她刚刚晕过去了。醒来以后就叫着小龙,冉她什么也不说。”
袁母眼泪一下就下幕了,哭着把袁雅珍抱住:“对不起”妈也是没办法啊,”对不起,,呜呜,”
袁父哀声一叹,看着我道:“你就是雅珍提过的弟弟吧?”
我道:“是,叔叔小龙到底,”
袁父颤抖着双手从兜口摸出一盒烟,点上一支狠狠抽了两口,眼睛有点微红,“我不知道雅珍跟没跟你说过,我儿子和儿媳妇出车祸去世了,留下了小龙,因为当初我家经济条件不错,法院就把小龙判给了我们两口子”
通过袁父的叙述我得知了真相。原来小龙是被袁雅珍嫂子的父母,也就是小龙姥姥姥爷带走了,以后小龙的抚养权也会转交到他们手里,过些日子就去办手续,作为条件小龙姥爷会替袁父一家还清余下的债务。而且由于车祸是袁雅珍哥哥喝醉酒而一手造成的,两家矛盾颇深,所以小龙姥爷还提出一个,要求,从今以后,不许小龙跟袁雅珍一家再有来往,嗯,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了解到这些,我心中泛起一丝怒意,“您二老等于是把小龙给卖了?”怪不得袁雅珍会这样,一直相依为命的小龙突然离开了她的生活。换了谁也受不了。
闻言,袁母的哭声更大了。
袁父情绪也有点激动,“是。五十万虽然曾经对我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现在。五十万就是个天文数字,我上哪凑这些钱去?而且小龙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我们家又没钱给孩子看病,这么拖下去只会害了小龙。”吸了两口烟,袁父道:小龙姥爷的钱下午已经到帐了,他也答应过我。以后会带孩子好好到医院做检查,该治病治病,该吃药吃药,绝对不会亏了他。”
我深吸一口气:小龙知道吗?”
袁母哭道:“我们没隐瞒。上午就告诉他了”呜呜”小龙这孩子懂事儿”一听能帮家里解决困难”立刻就答应跟他姥爷走了”呜呜”走的时候”连一滴眼泪都没掉”呜呜”
袁父走上去几步,看着痴痴望着写字台上铅笔盒的袁雅珍道:“雅珍。别怪我们,我们也是为了小龙好,你应该明白,跟着咱们家,小龙的病早晚有一天会耽误了,到那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袁雅珍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雅叭…”
“都给我滚!”
袁父一叹,靠在衣柜上一口口吸着烟,气氛有点凝固。
不多久,我提议道:“叔叔,阿姨。这事儿对我姐打击太大了,她一时半会儿肯定接受不了,要不您两位先回去吧,这儿有我照顾呢。”我说的很委婉了。其实意思就是:我姐看你们烦。你们走了她情绪没准才能恢复一些。
袁母抹着眼泪与袁父对视一眼,接着对我道:“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嗯,您给我留个电话和您家地址吧,有事情的话我再去找您。”我拿出纸笔递给他们,等袁父写完递给我时,我眼珠子一动,又加了一句:“龙姥姥家的地址能告诉我吗?我想去看看他。”一犹豫,袁父还是写出来给了我。
等他们走后,我关好门,叹息着坐到袁雅珍身边,“姐,咱们走,去看看小龙。”
袁雅珍眼眸中黯淡无光,什么话也不说。
“你不弃?”
她还是不言声。
叹了叹气,我心中说不出的难受,见时间已是五集多钟了,我就到外面的饭馆要了两道菜,拿回来用勺子喂她,可袁雅珍却不张嘴,即使米饭被我硬塞了进去,她也不嚼不咽。好似行卫走肉一般。要不是我拿着瓶子扒着她嘴巴到了些矿泉水,袁雅珍连水都不愿意多喝一口。
这么下去可不行!
我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怀疑她不会想不开自杀吧?有了警怯。我一宿都没敢合眼,生怕她偷着跑出去。夜里,我也不知道袁雅珍睡没睡,反正那边不时传来阵阵呼唤,小龙,我的小龙”你回来”姑姑再也不骂你了”再也不打你了”你回来吧”知,
她不吃不喝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中午。然后我现,袁雅珍脑门烫的离谱,一试表才知道,她烧了一三十九度一,高烧!
我顿时心急如焚,抱起这个可怜的女人就往马路对面的宣武医院跑。医院人太多,早没有病床了,只能跟大厅的塑料椅子上打点滴,几个小时后,见她高烧退下了一些。我跟医生询问了一下,干脆带着袁雅珍回了她父母新租的平房,让老两口照顾她。
从她家出来,走在马路上的我自兜口取出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
五十万吗?
是多了点,仙…
咚咚咚。
东三环一栋网落成的小区里,我敲了敲蛇室的防盗门。
开门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你找谁?”
我道:“您是小龙的姥爷吧。我叫顾靖,袁雅珍的干弟弟。”
妾头一皱眉:“你来干什么?”
“能进去说吗?”
迟疑了片刻,老人还是给我开了门,客厅里小龙无精打采地扒在窗台上,望着西南方安呆。我知道。那是牛街的方向。
判。龙。”我叫了他一声。
“叔儿!?小龙神情一震。惊喜地回头看着我,然后,满含期待的目光望向我身后,“是不是姑姑来看我了?”几秒种后,见得我后面没人,小龙脑袋蔫巴巴地垂了下来,惊喜之色烟消云散,被沮丧的表情取而代之,不过多一会儿,吧嗒吧嗒,眼泪已夺眶而出。
我心疼地把他搂在怀里:“不哭不哭,乖。”
小龙抽着小鼻子哭道:“叔儿”呜呜”姑姑不要我了吗”为什么不来看我”呜呜”我昨天都没睡着觉”我想姑姑了”看来不许他们再见面的事儿,大人们没和他说。
我一下下摸着他的头:“傻孩子,你姑姑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怎么可能不要你了?这不,她让我来接你回去了。”
小龙哭声一停。欣喜地睁大眼睛:“真的?”
“叔叔啥时候骗过你?”我笑着捏捏他鼻子头:“走,跟叔儿回来”
老头眉头一拧:“什么意思?”
我拉着小龙的手站起来,正色道:“老人家,实在是抱歉,小龙爷爷奶奶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并没有征求我姐的意见,所以,我现在代表我姐把小龙领回去,嗯,您给我个您银行卡的账号吧。我把那五十万划到您账上。”我一叹气,捋了捋小龙的后脑勺:“您应该知道,小龙离不开他姑姑。”
第202章惊见月季花杯
周围不少房子和院落被掀掉了屋顶、拆去了院门,胡同里暴土扬烟。碎砖碎瓦随处可见,几个手拿表格草据的工作人员行走于巷子里。忙忙碌碌着什么。那一抹萧条的痕迹告诉我这是片快要拆迁的区域。可能户主是做了当“钉子户”的打算,所以才把房子以极低的价格租给袁父袁母吧。
外面停着辆搬家公司的大卡车,两个青年正往外抬着一个老式大。
侧身躲开他们,我走进院里。对着把角东边的一个小屋轻轻敲了敲门,咚咚咚阿姨,叔叔,是我。”
“进吧,门没锁。”是袁母的声音。
我开门走进去。回头对着外面眨眨眼,将门合上,“我姐怎么样了?烧退了不?”
满脸焦虑的袁父深深一叹:“好了一些,但还是在三十八度左右,刚才你阿姨硬给了灌了两口大米粥。不然她还不肯吃饭呢,唉,这可怎么弄啊。说什么话她也听不进去,就会傻看着天。”
屋子不大,一进门就能瞅见对面躺在被窝里的袁雅珍,她头上搭着一条湿毛巾,平躺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天花板,毫无生气。袁父拿着一个巴米尔的药盒蹲在柜子前找着东西,袁母则红着眼睛轻捋着女儿的头,一家人的情绪看起来非常糟糕。
我扫了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大米粥,端起来,“姐,喝点粥。”
袁雅珍看看我,又把呆滞的视线挪回去,一语未。
袁母抹着眼睛哽咽道:“雅珍,算妈求求你了,别这样行不行?吃一点饭。”
“把小龙还我,我沁乞。”袁雅珍终于开口了,不过语调有些冷硬。
袁母动动嘴唇,语重心长地抓住她的手:“虽然小龙姥爷说这些天要给他办转学手续,但也不代表以后都见不到孩子了,你要是真想他,就尽快把病养好,然后才能见小龙啊。”袁母把粥碗从我手里接过去。勺子一挖来,吃点儿。”
“远远看他一面两面有什么意义?”袁雅珍黑着脸嗖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推开母亲递过来的汤勺。喊道:“我要卜龙永远在我身边!把他带回来!你给我把他带回来!”
“姑姑!呜呜!”
几声呜咽的呼唤让三口人全愣住了!
屋门毫无征兆地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只见泪流满面的小龙蹬蹬跑了进来:“姑姑!”
“小龙!?”袁雅珍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高烧不退的她竟然从床上跳下了地,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就猛地扑了上去,跪在水泥地上张开臂膀,紧紧将小龙搂在了怀里,小龙!我的孩子!”
看到这幅场面,我鼻子头不禁有点酸。
龙的小手儿也拼命抓住姑姑的后背,哭道:“呜呜”姑姑”你怎么了,您怎么病了,川
袁雅珍没有哭,只是用力把头埋在小龙头里,“姑姑没事,姑姑好着呢。”
“呜呜”你骗人”我刚刚听到了,呜呜”你都不吃饭,”
“没有,姑姑是想你想的。”
“我也想你”姥姥姥爷对我很好,呜呜,给我买好吃的,还给我买新铅笔盒可我呜呜可我不想离开姑姑小龙把眼泪和大鼻涕全弄在了袁雅珍肩膀上,他死命抓着姑姑不撒手:“我长大后一定挣好多好多钱还给姥爷姥姥,所以”呜呜,我能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不想走,你别不要我”别不管我……呜呜
“姑姑怎么会不要你?没有你,姑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姐。”集弯腰捡起地上的拖鞋给她拿过去;“把鞋先穿上吧,你还烧呢,别着凉。”
袁母呆呆地问了句:小龙,你怎么回来的?”
小龙抹了把大鼻涕:“是我叔儿带我回来的。”
袁父迟疑地看向我:“可是他姥爷说过,”
“龙不走了!”袁雅珍绷着脸冷声道:“谁要是再想把我们娘俩分开!我袁雅珍跟他势不两立!”
“唉,”袁父袁母一叹气。没再说什么。
我微微一笑:“姐,是不是该吃点饭了?”咕噜咕噜,听到袁雅珍的肚子条件反射地叫了叫,我就没再多问,抓起电话给附近的饭馆打过去。点了几道菜和米饭,考虑到袁雅珍的身体情况,我要的大都是素菜。
等送菜的服务员到了,我抢先把帐结掉,跟袁家四口人同坐在饭桌前。
期间,袁母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袁父咬牙问道:“那五十万已经还了帐,咱家没钱再给小龙姥爷了小龙要是不走,这,”
袁雅珍把小龙抱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钱我会想办法。”
袁母似乎没心情吃饭,拿着筷子半天没夹菜,“你哪来的办法?让你上你去世的男朋友家借钱,你拉不下脸来死活不去,除了他那有钱的妹妹,你还认识谁?”
袁雅珍板脸道:“我哥酒后驾车把她哥一起百”我怎么张技个一口。你别管了,我自只想辙!”…※
袁母脸色一变:“你别干傻事!听见没有!”
我给小龙加了一筷子瘦肉丝,看了袁雅珍一眼:“不用了,钱我已经给小龙姥爷了。”
袁雅珍没琢磨过味儿来,愣了愣:“什么钱?给什么?”
“就是那五十万块钱我笑呵呵地揉了揉小龙的脑袋:“所以。姐你以后不用考虑欠账的事儿了。已经还清了,好好跟小龙过日子吧。”
袁父袁母一下懵了:“你把五十万还上了?”
袁雅珍怔怔道:“不可能!你哪来的钱?。
“哎呀,这种事我犯得着蒙你么。我的钱当然是自己挣的了不信你问小龙。”看着呆住的袁家三口人,我一回身,从床上拿起一个报纸裹着的袋子,“那五十万就当我给小龙的,您几位也不用考虑还我,给我我也不会要,嗯,还有这个。”我从纸袋里把一沓一沓的百元人民币放到桌上,“我手里也没什么钱了,这是最后的十五万,姐。放你那儿吧,过几天好好给小龙到医院检查检查,该做什么治疗做什么治疗,别怕花钱,要是这十五万不够,您再管我要。”
袁母手上的筷子掉到了桌上:“这”这怎么行,这怎么行
我笑着摸摸小龙的脑袋瓜子:“小龙是我侄子,我给孩子点钱,有什么不行?”
袁父惊道:“这哪是一点钱啊。总共算一起这是六十五万,我们还不起。”
“说了不用还的。”我摆摆手。把钱朝袁雅珍身前推过去:“姐,咱俩就别客气了?快收着吧。
袁母眼圈红红的,感激的泪水顺着眼角落了下去:“咱们无亲无故的。你说这”,这,”这叫我们说什么好啊!”
袁父也道:“是明,五十万已经给我们救急了,这十五万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要了
袁母把钱往回推:“对,对。拿回去谁知这个时候,却有一双手压在了厚厚一大沓钞票上,是袁雅珍,她咬着后槽牙把十五万揽回到身前,“我工作丢了小龙得看病,家里还得吃饭,这钱”算我借你的。只要经济上一宽裕,我就连带那五十万也一起还你。”转头看向母亲,袁雅珍道:“妈。给我拿张纸笔。我给小靖写个欠条
我故作不悦道:“姐,你再提还钱还钱的,我可真急了。”
袁雅珍吸了一口气:“要是三千五千的,我要了也就要了,可这回是几十万。不是数儿。怎么能,”
我摇头道:“你这些年太累了,一边照顾小龙,一边又要还账,这种压力要是再持续几年,你早晚得累垮了,所以,我想你把包袱放下,轻轻松松地跟小龙过日子,别再有什么负担了。”
一声叹息后,袁雅珍看看怀里的小龙,突然拉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噗通,我还没反应过来时,袁雅珍已是跪在了地上小龙见到姑姑这样,噗通,也跟着跪了下去,接着,就听袁雅珍命令道:“给你叔儿磕头。”
我都晕了,忙上前扶住他俩:“姐,你可真行,上回你就这样,这次怎么还来呀?你这不是成心折我寿么?快点!快起来!要不我可回家了啊?。把他俩全部扶起来后,我实实松了一口气:“以后可千万别这样了,呃,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席间,袁父袁母跟我短暂地客道了一会儿,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袁母热情地给我夹着菜,颇为感慨地对袁雅珍道:“咱们家这次是遇上贵人了,要是没有你弟弟,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袁雅珍嗯了一声。
我苦笑道:“可别这么说。”
袁共好奇地看着我:“你家是做买卖的?你一下拿出这么多钱给了我们,你爸妈那边?”
“没有,我爸我妈都是普通工薪阶层。我老婆到能算做买卖的。开了家美容院
袁母呆了呆:“结婚?你都结婚了?。
汗,为啥每次听到我结婚的事情。别人都异常惊讶?莫非我就这么显小?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嗯,里面稍稍有点原因,所以结婚早了一点我清楚他们担心什么。吃了口豌豆角,宽慰道:“这钱是我自己的,没从我老婆那儿拿,况且我爸妈和她也不知道我手里有多少钱。
“那你手里现在一分钱也没了?”
“我要钱也没用,呃,别说这个了,换个话题行不?再谢来谢去的真挺没意思的。”
扯了几句旁的,袁母忽而带着忧愁瞥了女儿一眼:“你看人家靖。网二十二岁就把婚事订了,这多踏实?”语气一顿,袁母道:“你是不是也得抓点紧了?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不着急?”
袁雅珍面无表情地拿餐巾纸给小龙擦擦嘴:“没合适的,再说吧
袁母心事重重地一叹气:“你不急,我们老两口都快急死了,靖。你也劝劝你姐,她这人死犟死犟的。”
我道:“我姐这么漂亮,银行里没人追过她?”
袁母撇嘴道:“可比一只,但她眼界太高,低了的她看不,挑二技四※
袁雅珍不耐烦地皱皱眉:“我知道了。抓紧还不行吗?吃饭吧。”
袁母道:“你看她,一说这个就烦。”
我笑了一下,“对了姐,你烧还没退,要不待会儿我送你去医院再打个点滴?”
“没事儿了。”袁雅珍左手搂着小龙:“睡一觉就好。”
她腿上坐着的小龙显得有些羞涩。很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眨着大眼睛一回头:“姑姑,我能不能坐到椅子上吃?”许是袁雅珍平时对他太过严厉,现在这么突然一变。让小龙很不适应。
袁雅珍不理他,仍搂着小龙不放手。
袁母白了女儿一眼:“当初看你打孩子时那个横劲儿,说你你也不听,现在知道疼小龙了?”
小龙似乎容不得别人说袁雅珍坏话,立刻急道:“奶奶,姑姑一直都很疼我,都是我不懂事,总惹姑姑生气,而且我知道,姑姑打我是为了我好。”
闻言,袁雅珍眼中闪过一抹自豪的神采。
袁母呵呵一笑:“就知道你向着你姑姑。”
虽说饭馆的菜色比不上袁雅珍的手艺,但这种温馨和谐的气氛还是让我吃得美滋滋的。
等网把最后一口米饭咽下肚子。铃铃铃。我兜里的手机叫唤了起来。我放下筷子说了声抱歉,边按下接听键,边往旁边走了两步,“喂,您好。”
“是顾靖吧?我小郝拜”
“哦,郝哥,您好您好。”一个多月前我跟中央电视塔收来的日本古董就是通过小郝这个负责人在保利拍卖公司拍卖的,当初相处不错。后来也电话联系过几次,算是熟人了。
“你啊,每次都那么客气,呵呵。是这样,你那回不是给我打电话问五彩十二月花神杯里的月季花杯吗?我后来给你问了问上面。但也都没听说有人见过,而且一个行里的老人说,不止你在找月季花杯,还有很多人再找,所以。我是无能为力了,不好意思啊,没帮到你什么。”
“别这么说,已经很麻烦您了。”
“听说你手里集齐十一只杯子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上这次秋拍?”
我犹豫了半晌还没想好。”
“秋拍宣传半个。月前就开始了,你如果想上,最好尽快跟我打招呼。我说句难听点的话你别介意。月季花杯这么多年都没出现过,肯定是没戏了,但你那十一只也很珍贵啊。早一点运作的话,没准能拍到四百万也说不定,这不是没可能。
我苦苦一笑:“可要是能找到最后的月季花杯,那就不是三四百万那么简单了。”
小郝劝我:“是。我承认如果集齐一套。六七百万都不是事儿。可你也知道这不可能。”
“唉,我明白,可总觉得有点不甘心,让我再想想。”一阵沉思,定下心来把事情反复咀嚼一番,我眉头动了动,终于还是答应了他,“行吧,咱们晚上碰个面,我把十一只杯子拿给你看看,鉴定完以后,就签合同上拍,您看可以不?”
“呵呵,就这么说定了,行,晚上见。”
“好,到时候电话联系。”
之所以答应他,一来是我手里钱都给了袁雅珍,只剩了几千块,没什么钱了,二来是月季花杯迟迟没有消息,我也渐渐不抱什么希望了。
挂掉手机收进兜里,我挽起袖口道:“阿姨您别动了,碗我刷。”
袁父赶忙拦住我:“不行不行,让你阿姨刷吧,你坐着看会儿电视。我给你沏杯茶去。”
我道:“您别跟我客气了。”
“不是客气不客气的问题,快坐,别争了。”
“靖,有卑心事?”袁雅珍看看我,她已重新钻回了被窝,正拿体温计试表。一脸关切的小龙紧巴巴地守在姑姑身边,轻轻抓着她的手。
我无奈揉了揉眉心,往沙上坐下:“谈不上烦心事,就是有个特别想要的古玩杯子死活也找不到。”
“来,喝茶。”袁父走过回来。
我心不在焉地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
“我帮你问问?”袁雅珍看着我道。
“不用了,我问好多人都没见过。”我摇了摇脑袋,捧着茶杯抿了口茶,“估计除了故宫里那只以外,那杯子就从没在世界上出现过吧。唉,以前听人说古玩这行讲究缘分。我当时还不信,现在理解了一些。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千万百计你也得不到,可要是你的,就算你不想要,它也会乖乖出现在你手里。”
我有些感慨,捏着茶杯在手里转了转。
蓦然,我瞳孔一缩,一下就愣住了!
我了个去的!这是什么!?
我才现自己手里居然抓着一只五彩十二月花神杯!
而杯子侧面的花开图案”赫然是一朵朵绽放的月季花!!旺:求月票!”
第203章集齐花神杯
眼巴巴地盯着手中的茶杯,我有点傻眼了,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真的。袁雅珍家的情况我很清楚,被钱逼得走投无路了,如果有个真正的官窑杯子,他们绝不会留在家里不卖。更不会烧包一样拿出来招呼客人,而且袁雅珍有一个精通古玩鉴定的朋友。就算袁姐不懂古玩,但在看到月季花杯底下官窑落款后,无计可施的她难道没有找过她朋友鉴定?
“靖?顾神”被窝里的袁雅珍取出温度计,“怎么了?”
我抽回目光,“没事儿,看这杯子挺漂亮的,嗯,多少度?还烧吗?”
袁雅珍手指转了转体温计,沉吟道:“三十七度六。”
“哦,低烧,比刚刚好多了,那赶紧把被子盖上吧,出点汗明天就能好了。”我重新审视起这只靡品月季花杯,康熙五彩色泽明艳,深浅不一,红彩是鲜亮红艳,黄彩是深浅不一的蜜蜡黄,紫彩多为葡萄紫或茄皮紫,绿彩多深浓泛黑,黑彩则漆黑亮,多用于勾画轮廓,蓝彩光艳动人,多用于描绘山石,一改前代风格。仅从色彩上看,就把我弄得一愣,这分明和我那十一只杯子一模一样啊,这真是假的?是质品?
袁父面带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看匕这杯子了?喜欢就拿走
此杯外壁绘青花五彩月季花。一面绘月季花随风摇曳,红花争艳,其旁转枝、松石、花草成簇,点绘绿地;一面楷书青花诗文“不随千种尽,独放一年红”尾落“赏”字印章。看到这里,我越怀疑自己方才的判断,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吐沫,一抬头道:“叔叔。这是五彩十二月花神杯啊,您从哪收来的?”
“哦,是当初一个做生意的朋友送的。”袁父往我身旁一坐,不以为然道:“五彩不五彩我不清楚,但这肯定是假货。”
我眨巴眨巴眼睛:“为啥这么肯定?没找人鉴定过?我姐不是有个,古玩行的朋友吗?”他的态度让我非常奇怪。
袁父摆摆手:“你阿姨去年也提过说让雅珍朋友给看看,碰碰运气。但没那个必要,不用鉴定也知道是假的。”摸出只烟点上,袁父吞云吐雾了一番,末了说出了一句让我心惊胆战的话,他侧头瞅瞅我:“要是真正的官窑瓷器,你见过有一下拿过来七八只的吗?而且每只杯子都一模一样?”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七八只?七八只月季花杯?”
袁父一点头:“是啊,烧制质品才会几只几只一起批量生产,真品的话,怎么可能这般随便就弄出七八只来?那也忒廉价了。”说罢,袁父摇头笑了一下。
似乎有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了。袁父的话让所有谜团都迎刃而解。如果这个杯子是真正的康熙官窑。那么,为何市场上从未有月季花杯出现的问题就能得到解释了,那些藏家们东翻西找的玩意儿,居然全在袁雅珍家里放着,被当成了质品!
我强自冷静下来,摸着这只五彩十二月月季花花神杯左右品赏,最终也没看出杯子有什么问题,若不是它的造假手段太过高,那就意味着杯子确确实实是康熙官窑。这个时候,我心里也有点拿捏不准了,砰然心跳了几下,我侧头问道:“另外几只杯子呢?我能看看吗?。
“行啊袁父叫了声正在刷碗的袁母,让她把杯子拿来,“不过现在没有八只了。”
我喜色一降。“怎么回事儿?。
袁父指指茶几,“当初知道是假的,我就一直把它们收在床底下没动。不过后来一寻思,也值不了几个钱,留着它干嘛?有次家里来了客人杯子不够用了,我就把那些花神杯拿了出来,从那以后,家里喝茶时都用它们,也挺漂亮的,嗯,但用了二十多年,刷碗时不小心摔碎过三个。一朋友碰碎了一个,雅珍脾气时砸过一个,呃,我也弄坏过一个。等于除了你手里这只,现在只剩一只了。”
“碎掉的杯子呢?”
“早扔了,留着它干嘛?。说完,袁父琢磨过来一些,小靖,你说这个杯子是真的?”
“啊?不会吧?”此时袁母拿着最后那只月季花杯走过来,递到我手里:“能肯定?”
怀着激动的心情碰过杯子瞅了瞅,又拿着它和另外那只对比了对比。良久之后,我做了个深呼吸,苦笑着对他们道:“实话实说如果是单个杯子出现在这儿,我几乎敢肯定是真的,因为无论从釉色还是比画等其他种种方面都跳不出一点毛病。我想不出二十多年前的造假工艺会高到这个。地步,可您刚刚也说了,月季花杯总共有八个在您家,这,,咳咳”,这我就有点含糊了。呃,您那朋友是干什么的?”
喜父摇头道:“二十年前是删民装生意的,有过几次接触,但早就没来往了
袁母附和道:“是啊,连个电话也没有,不知道他现在跟不跟北京了。”
“哦,那”我去打个电话我一沉吟,摸出手机推门走到院山,妾婉如的电话号码拨了讨尖“喂,晏姐。我顾靖。你电“口尼。现在有工夫不?。
在开车,啥事儿?。
“哦,那你先开吧,我待会儿再打?”
“不用,已经停路边了,只是这里不让停车,你快点说就行
“那好”我整理了一下语言:“你说现在的五彩十二月花神杯有没有和真品特别类似的假货?”
“连你也看不出有假?”
“是,一点毛病都没。”
“嗯,你的眼力有一些了,按说这类价格比不上官窑大罐大瓶的杯子不会有人花这么多工夫研究。但也不能说绝对了,像去年拍卖会上有只五彩菊花杯不就是质品么?后来拍下来的那人还上法院打官司呢,那只杯子做的就不错,所以,我建议你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如果是二十年前呢?这种造假技术有吗?”
“呵呵,你怎么知道杯子有二十多年了?店家告诉你的?这话可不能全信。”
要是换个潘家园的摊主跟我说那月季花杯在他家放了二十年我显然不会相信,但袁父袁母没必要骗我,所以这个二十年含金量很高,“错不了,至少有二十多年了。”
那八成假不了了。”“为什么?”
“一来二十年前的造假技术到不了现在的高度,二来,那个年代的古玩收藏没有如今这般红火。许多人都没有造假的意识呢,也就不太会出现五彩十二月花神杯的高仿真品,换做几年前或十年前,那就不好说了
晏婉如的回答让我心中大定。“受教了,谢谢晏姐。”
“别客气,对了,你不是都收集了十一只了么?干嘛还要买?捡漏了?”
我神神秘秘地笑了笑:“待会儿再告诉您,我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到你家拿杯子,已经和保利的负责人约好上秋拍了
“总算想通了?也好,十一只也能卖不少钱呢,嗯,我跟家等你,我银行卡上多出的那几十万块钱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啊你,说了俩杯子是送你和你老婆的结婚礼物,你还非的给我钱,真是”
放下电话,我折身回到袁家。一进屋,就见袁父袁母大眼瞪小眼地望着有
我摸了摸鼻子。慢慢一点头:“跟朋友咨询了一下,这月季花杯肯定是真的了,错不了
闻言,袁母顿时懊恼地一拍大腿:“哎呀,我当初就说找雅珍朋友给鉴定鉴定吧,你不听,不听,现在倒好,康熙官窑愣让咱家当普通茶杯用了二十年,摔坏了多少个呢?唉!这不是败家子吗?”
袁父失神地看着我的眼睛道:“你那朋友是?”
我道:“她是古玩行里的权威,经常上电视的文物鉴定专家,她的话肯定没错。”
语气一顿,袁父有些肉疼道:“这一个杯子得多少钱?”
“没谱。”我翻开随身戴着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联网,从拍卖行的信息中翻出了几个五彩十二月花神杯的拍品界面,指着上面道:“今年的拍卖价格,大概在二十二万到二十六万之间,不过您的月季花杯从未在市场上出现过,价格肯定要高一些,至于具体多少,我也不好预测。”
袁母哎呀了一嗓子,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眼袁雅珍:“不小心摔坏的也就算了,去年,不对,是前年。不就是让你相亲一次吗?你吃饱了撑的什么脾气?而且脾气就脾气吧,你摔杯子干啥啊?你看你看!二十多万的东西让你砸没了吧?唉!要是有了这钱!咱家还至于卖房吗?。
袁雅珍黑着脸往这边看看:“跟我急什么?我又不知道杯子是真的”。
“别吵了袁父叹叹气:“说那个也没用了
袁母指了指茶几:“那这怎备办?”
“还能怎么办?。床上的袁雅珍翻了个身,把脑门上的毛巾拿下来。正面朝着我道:“要是这俩杯子能值二十多万,那让我爸拿去上拍卖会吧,等卖掉了杯子正好把钱还你
袁父赞同道:“对,这钱必须还。”
“这个”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揉揉眉心,“叔叔,阿姨,姐,实不相瞒,这杯子单个上拍卖会。或许拍不出什么高价,但它对我极有用处,我也正好在收集这套五彩十二月花神杯,已经集齐十一只了,所以,我能不能占您个。便宜,把这月季花杯拿走?”我比较好面子,网说了六十五万是白送他们的,不用还。现在又闹出这么一幕,总感觉有点尴尬。
袁父一愣,立刻拿起俩杯子往我前面一推:“你有用?那再好不过了。拿走,都拿走!”
“别别,一个就够了,一个就够了
袁母道:“杯子再好,我们要了也没意义,俩你都收下吧,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多,两个杯子算什么?”
“那”那就谢谢您了口。我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于是乎,将月季花杯里的茶水到出来,用餐巾纸擦干小心翼翼地收好在包里,“这回算
,便骨,以后您也别提坏钱的事儿了,我相信泣俩月幸镜称比对不止六十五万,反到是我欠了您家才对
袁母的表情轻松了许多:“别这么说,是我们家欠你的。”
袁父道:“再喝点茶,我去换个杯子。”
“别麻烦了,我那头还有点事,先走一步。”我走到袁雅珍床边给她拉了拉杯子,顺势摸摸小龙的脸蛋,“姐。你好好养病,千万别着凉。等我忙活完手头的事儿,我再来看你,对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袁雅珍淡淡嗯了一声:“路上注意安全。”
从这片要拆迁的胡同里走出来。我心里别提多兴奋了,本以为月季花杯根本没戏了,谁曾想却这样戏剧性地落到我手里,而且一得就是俩。唉,果然是世事无常啊!
我忍住仰天大笑的冲动,看看表,见马上要到五点了,便打车回了前门四合院。让司机跟外面等等,趁着爸妈还没下班的当口,我快步走进小屋,从写字台底下翻出九只花神杯,一一包好,放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长盒子里,塞入书包,想了想,我又把多余的那只月季花杯冲洗干净,单个放到书包夹层。
出了四合院,我钻进出祖车内。报出了晏婉如家的地址。
然而给我开门的鲍奶奶却告诉我晏姐临时有事出门了,好像是电视台有一期节目当初录制时出了问题,后期需要补一下。莲莲也不在家。上同学那里写作业去了。
我道:“那我给晏姐打个电话,跟她说好拿杯子来的。”
鲍奶奶捏着佛珠的手指了指对面一张桌子,道:“不用打,可能节目都录上了,打也是关机,你看是不是那两对儿?婉如走时说过。你要是来了家里,就把这个拿走。”
我侧头一看:“对,对,那谢谢您了。”
把书包拿到前面,将两只花神杯收入盒子中,水仙、玉兰、桃花、牡丹、石榴、荷莲、兰草、桂花、菊花、芙蓉、月季、梅花,看着整整十二只杯子全部集齐,我心里泛起一丝浓浓的成就感。
从晏婉如家坐电梯下楼,我拨了小郝的电话,跟他定了八点钟见面。
因为晚上我打算去牛街住,所以我们约在了广安门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我到时小郝的夏利车正巧跟马路上停稳。
“郝哥我挂着微笑迎尖去。“这么晚了还让你开车跑一趟,实在对不住啊,你这算是工作时间还是休息时间?”
小郝哈哈一笑:“只要有活儿。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工作时间,秋拍在即,正忙呢,我现在是混提成的。多收件拍品我就多一分钱,所以啊,哥哥我反倒应该谢谢你呢。就别跟我这么客气了,嗯,东西带了没?。
我拍拍后面书包:“当然。”
“走,里面坐着说
跟服务生点了两杯不算很贵的咖啡,我歇下:“忘了上网看。咱们保利秋拍具体哪天开?。
“后天大后天。小郝道:“其实你已经晚了,今天下午五点半暂停拍品报名,不过规矩是死的,因为你跟保利已经合作过一次,是我们老客户了,所以无所谓什么截止日期,今天要能搞定,咱们明天就签合同办手续,就算少了些网站上的宣传。但预览那天能出现,就是最好的宣传了,相信喜欢五彩十二月花神杯的都能注意到。”“好,您先看看东西吧我把拉锁拉开,慢慢取出盒子。
郝跃跃欲试地搓搓手,从里面检出一只用手纸裹住的杯子,揭开手纸,反复看着:嗯。瓷器我研究的不多,但就这么看,应该是不假了,漂亮,真漂亮啊。”小郝赞叹了一声,放下它,又拿起第二只。“呵呵,你最先打电话的时候。我还真怕你不参加这次秋拍呢,错过了机会那多可惜?月季花杯可从没在市场上出现过,可能以后几十年也不会有,你得等哪辈子去?要是真那么好找,不是早有人凑齐了吗?”
我笑笑,没说话。
小郝依次端详着后面的杯子,“行,都挺不错,等明儿个我拿给行里鉴定师看看就没问题了。俟?你不是十一只杯子吗?怎么这里有十二只?。看完第十一个的小郝愣了一下。旋即哈哈一笑:“别告诉我这是月季花的?”他不以为然地随手摸起最后的花神杯,揭开表皮的纸。然后,呆在了当场:不会吧!?”
我呵呵一笑:“为啥不会?”
“我晕!月季花杯!你居然把月季花杯找着了!?”小郝迷瞪口呆地捧着花神杯:“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吧?。
“运气而已。”我抿着咖件道:“您说能拍到多少?。
小郝一口口吸着气:“没有参照。无法评估,但绝对会是天价!顾靖!你这次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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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秋拍开始
我是被八点钟的手机闹铃叫起来的。响了好半晌才被我听见,揉揉眼睛,兴奋得一宿未眠的我从床上爬下来。刷牙洗漱。晏婉如当初给我买的这款诺基亚智能手机跟我原先的巡一样,没有自带闹钟,只能从手机网站上下载了一个英文名字的闹铃软件,不过许是软件有一定缺陷,即使我调到了最大格的音量,声音也不大,险些害我错过了起床时间。
穿好衣服,我拧开煤气罐的闸门,开火煮了一碗紫菜鸡蛋汤喝。
见离拍卖还有一些鲁裕时间,我就抓起了晏婉如的电话,这两天一直没联系上她,白天打电话总是关机,也不知在忙什么。
“喂?”不是晏婉如接的,那头意外地响起了莲莲困倦的声音,谁呀?。
我道:“我顾靖,这都几点了,你咋没上学?”
莲莲好像在打着哈欠,没睡醒似的。“哦,靖哥哥呀,昨天学校开运动会,所以今儿休息一天,呼,困死我啦,你找我妈妈是吧?等等哦。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手机仍我床上,网还叫我吃早点来着。”停顿了片刻,隐约听到拖鞋踏地和开门的动静,“妈!妈!在哪呢?靖哥哥的电话!妈!”
“让他等下,这就好是晏婉如细微的嗓音,很轻,似乎隔着一道门在说话。
莲莲道:“哦,我妈正拉屎呢。已经冲水箱了。”
呃,我连不自翘匀红了红,脑海里条件反射地浮现出一抹旖旎的画面。因为曾经在宣武门晏婉如被抢了包的那次,我和她在马路边上的公共卫生间对换过裤子,见过她上茅房的模样,所以这副想象中的画面极为清晰,仿佛此玄真的看到了晏姐上厕所的姿势。
吱呀,开门声响过后,只听晏婉如又羞又气道:“臭丫头!说什么呢!找揍了是不?”
“你本来就在拉屎嘛,我又没说错。啊!妈妈别打我!别打!我错啦”。
“待会儿再跟你算账,乖乖吃早点去。”等莲莲嘻嘻地笑声越来越远,晏婉如的话音才在手机那头响起:“小靖吧?啥事儿?”
我忙收拾了一下心思,道:“您这两天忙什么呢?怎么打电话都关机?。
“哦,你来家里取杯子的那天我去电视台补场子了,第二天也上了北卓台录一个新节目,算是新年特刊吧,虽然等十二月底才会播。但现在挺忙的,具体流程网布置好。”晏婉如的语调显得有些疲惫,“今天总算能休一休了,怎么了?是不是你那五彩十二月花神杯要上秋拍了?哦对了,记得昨天听朋友说保利的场子今天开,你杯子也在?”
“嗯,想问问你去不去。”
“这期有好东西吗?我倒没太关法
我笑了一下:“我那花神杯就是好东西啊,据说要到后面压轴,可能是倒数第二第三个开拍。”
“咦?保利这次没收到好玩意儿吗?不是说你花神杯不好,可毕竟没凑齐,怎么可能压轴?”
“呵呵,容我先卖个,关子,您到了就知道了,咱们华天酒店见?”
“还说中午陪我女儿买衣服去呢,她又得嘟囔了,唉,好吧,你等我。”
北京华天国际酒店。
秋拍还没开场,已经有不少人不少车陆陆续续到了门口。
我在露天停车场的西北角入口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晏婉如的奥迪好才姗姗来迟,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等戴着足以遮住大半边脸的宽大墨镜的晏婉如停好车,她折身回了入口处,推推鼻梁上的境况,很自然地挽住我的手臂,拉着我往酒店旋转门走。她没穿正装,而是白牛仔裤加浅色纯棉长衫的休闲装束,很有股居家主妇的味道。
“路上有点堵车,早到了吧?”
“没,也网到而已。”悄悄瞥了眼她绕在我大臂上的手。我表情略略有点僵硬,总感觉被人看到不好,但晏姐似乎是真拿我当亲人了。不在意这些,我显然也不能明说让她撒手,只得强忍着不让自己脸红心跳,咳嗽一声道:“晏姐,待会儿进场的时候,能不能帮我领个拍,我把身份证给你。”我摸出钱包将新版身份证递给她。
晏婉如下意识地接过来,奇怪道:“你没拍卖牌?我还以为你早订了呢
我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保利的规矩比较严,即使是拍品的主人也没办法不交押金就拿拍,呃,我钱都花在花神杯上了,不瞒你说,身上就还千八百块钱,实在是没钱交押金,咳咳,你看,”北京拍卖会不比其他二线城市。纵然一些小拍,押金也要十万二十万往上,像春拍秋拍这类大拍卖,更是得五十、一百万的档次。
一听,晏婉如没好气地揪揪我鼻子头:“好啊,原来是交不起押金才想起叫你姐来呀?”
我急忙摆手:“没,真没,呃。喘不过来气了,别揪我鼻子了行不?。
晏婉如笑着在我脑门上弹了一把。“你啊你,真是个傻小子,说了俩花“干;你,你偏生不要。现在没钱了吧。让我说你什么好。说话间,我们已是走进酒店,问了个服务员,旋即往办手续的地方
去。
“待会儿不就有钱了?。我揉揉痒痒的鼻子,神秘兮兮地看了晏婉如一眼:“我那套花神杯真是这场秋拍的最后几个压轴戏,那个,咳咳。一不小心,我把最后那只月季花杯也收来了,现在是十二只一套。”
晏婉如露出两个迷人的酒窝。温婉一笑:“吹,接着吹。”
我卑了一下,“没骗你。”
晏婉如瞥瞥我,全然不信道:“我知道你运气好,可再好的运气也得有个限度啊?月季花杯几十年都没出现过,怎么就偏偏让你找到了?以为你晏姐这么好糊弄呐?。之前俩仁月我所有简陋过的东西在别人看来或许是运气,其实并非如此,我靠的全是前生的记忆,但不得不说,这回的花神杯收集,确实运气居多一些。然而仔细想一想,捡漏十几回了,才只有这次勉强称得上顺利,从某种角度讲,我自认为自己运气已经够差了。总是坎坎坷坷,真对不起老天爷给我的厚爱。
“是真的,不信你待会儿看。”
“呵呵,编瞎话都不会遍,傻样儿。”晏婉如温温柔柔地横了我一
子。
我郁闷地翻翻白眼,干脆也不解释了,跟着她到服务台办手续领号牌,不出我所料,保利秋拍的押金居然要一百万元整,这个数字想来会让很多准备凑热闹的人望而却步吧。我领到的是五百六十三号,晏婉如的是五百六十七号,盼?嗯。好数字。
“喂。老张,我可老远就看见你了,怎么的?装不认识啊?”
“老徐啊,哈哈,抱歉,没注意。”
我们后面。两个,略带陕西口音的男子聊在了一起。
“瀚海开过的那场可没看你过来。是不是保利这边有你看上的古玩了?。
“那可不,听说了么?这回可有五彩十二月花神杯。”
“呦喝,那咱俩可撞车了。我也是奔那个来的。”
听到这里,晏婉如有些狐疑地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我:“花神杯啥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我瞅瞅她:“您说呢?”
只听那个叫老徐的男子呵呵一笑:“我就知道得撞车,一路上我听不少人谈论那套杯子了,纯青花的十二月花神杯还好说,头几年有过几次交易记录,可那一整套五彩的花神杯却从没跟拍卖会上露过面,尤其那只月季花杯,好像除了故宫博物院里的一只外,世界上就这么一只了。呵呵,物以稀为贵啊,你说说。争的人能少吗?”
“是啊,我也没抱什备希望。倒是有件青花笔筒我觉愕可以争一争,至少价格上不会太高。”
晏婉如已经愣住了,“靖,怎么回事儿?”
我勾起苦涩的嘴角:“都告诉你我找到月季花杯了,你还不信
“你说的那么随便,我能信吗?”晏婉如急急拉着我走到角落没人的地方,“快说,你从哪弄来的?”
我道:“一朋友家里,呵呵,偶然,赶巧了。”
“又是偶然?。晏婉如无语地看看我:“见过运气好的,可没见过你这么好的,你,,你怎么没提前跟我说啊?”
我一耸肩膀:“那天我不是问过你花神杯有没有高仿品吗?其实那时月季花杯就在我手里了,后来我说晚上去您家想给你个惊喜的,结果你不在,这两天你录节目又关了手机,我想告诉你也没机会呀,怎么了?”
“没什么晏婉如有些遗憾地摇摇头,随后挂上温暖的笑意,捏捏我脸蛋:“你这个运气好的小东西。真服了你了。”
“别,该是我服了你。”我气闷道:“我都结婚了,我老婆也比你大,别叫我小东西。行不?”
“呵呵,姐就叫了,你能把姐怎么地?”
,汗,叫就叫吧
时间差不多到了,大家都奔着西侧的大会场鱼贯而入。
我和晏婉如找了两个,中后排的位置坐下,感受着四周热闹的氛围。我兴奋的情绪又被勾搭了起来,不过想着花神杯下午那场才开拍,我心头不免掠上几分浮躁,呼了口毛。尽量稳了稳心思。
即使坐了下去,晏婉如仍旧挽着我的手没撒开,这时,她突然对着门口的方向笑着点点头:“金大哥,老藏,也来了?”
两个中年人齐刷刷地看过去,目光疑惑了片刻,便释然开来。那叫金大哥的人笑道:“哟。是小晏啊,呵呵,你遮得可真严实,害我差点没认出来。
老藏也道:“晏集师,看上哪件玩意儿了?”
晏婉如微微一摇头,动了动缠在我胳膊上的手臂:“不知道呢之前没看预展,这次主要陪我弟弟来凑凑热闹。”
聊了一会儿,俩人离开到了前面的位置。
接着,晏婉如又和不少网进会场的熟人打了招呼,看得出,她人缘不是一般的好。
十分钟后,保利的工作人员宣拍卖会正式开始,拍垂师卜台致词六反正对于其他拍品我的兴趣不大。便侧头道:“我那杯子。你觉得能估价到多少?。“历史上没有拍卖成交的记录。不好说。”晏婉如想了想,道:“不过拍好了,应该能到七百五十万。”
我吓了一跳:“不是吧?能过七百万?。
晏婉如慢慢一点头:“虽说一单个花神杯在拍卖会上的成交价最高能到二十六七万,算下开,乘以十二的话,也就三百万左右,但既然成套了,显然不能按简单的加减法计算。我做个不恰当的比喻吧,好比现在有一只能拍到一个亿的元青花,如果你把青花罐口磕碎了一个角,用这个不完整的罐子去上拍卖,我估摸连两千万也到不了,因为残器和整体的差别太大了。”
“那七百五十万也太”我的心理价位是六百五十万,这个还算靠谱点儿。
晏婉如浅浅一笑:“谁知道呢,在拍卖会上,什么事儿都可能生
我呼吸有些急促了,如果真像晏婉如说的那般拍到七百五十万,顺义那套别墅就有着落了,那么大气派的房子,我爸妈和部姨肯定会喜欢。
“五万!”
“六万!”
“七一六号六万,六万一次,,六万两次,”
那头的已是叫上了价。
跟我前几回参加的拍卖会不同。秋拍的场面明显要火爆一些,大家都没有让来让去的念头,一上来就势同水火般地开始了竞争。我也没有闲着,趁着花神杯没有开拍的当口,我虚心向晏婉如请教着古玩知识,从上午到下午,保利的每一件拍品都得到了晏姐细心的指点,不但告诉我如何鉴别它们,甚至还将那堆古玩背后的事情讲述给我听,比如犀牛角为什么能拍到天价,比如一件清朝的官窑为何比明代的还要值钱,等等等等。
下午三点四十分。
拍卖师手指大屏幕的一套茶杯道:“清康熙五彩十二月花神杯,口沿外撇,弧腹,圈足。器形小巧精致。胎体极为轻薄,有玲珑别透之感。一花一月,并配以相应诗文装饰,尾锋“赏。字印章,至为珍贵。”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下面好像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拍卖师紧了紧手中话筒,故意沉吟了几秒钟,才道:“起拍价格四百万,每次举牌固定加价十万元。好。下面开始竞拍。”
话音网落,底下就有举牌的了。而且一下就是三个。人。
“四百一十万
“四百二十万了
“四百三十万,,还有没有叫价的”,四百三十万
如何订起拍价格也是一门学问,其实要我的意思,十一只杯子就勉强能拍到四百万了,这套整齐怎么也的五百万起拍吧?但郝哥却认为不妥。他说既然不担心杯子会流拍。那就要给它们留一些竞价的空间,不耍一开始就杀掉那么多拍主,从低到高。大家一口一口叫上去,借着热闹的气氛和势头,说不定能拍到更高的价位。在这方面,郝哥是专业的。我当然要听他们,也就同意了四百万的起拍价。
稍一走神,我现价格居然过了五百万。
“五百一十万,三三六号的五百一十万,”
“五百五十万”。方才跟晏婉如打过招呼的那个金大哥开口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口音像上海人的老板举牌大声道:“五百七十万”。
几秒种后,一其貌不扬的中年女性慢慢举起拍牌。
拍卖师手掌指着那边道:“五百八十万”一六七号的五百八十万”还有出价更高的么”五百八十万一次,,噢,,五百九十万了,”一八八号的五百九十万,,哦那边,六百万”,二八五号的六百万”六百万一次”还有竞争者吗”难道一套从未在市场上出现过的五彩十二月花神杯只值这个价位么,噢”那里”六百一十万了”。
这时,晏婉如笑着看过来,轻轻拍拍我的手:“势头还不错
我擦了擦额前的汗水,“希望能到你说的价格吧,就算没戏,能有七百万我也满足了。”
那头的金大哥又举牌了。
拍卖师的情绪很高涨:“六百三十万了,六百三十万一次”还有没有,,还有没有,俟,,三六七号的六百四十万,噢,六百他的手臂指向三处接连举起的号牌六百七十万,”
一个陌生的面孔忽然喊道:“七百万”。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再高点。再高点。
“别那么紧张。”晏婉如摸摸我的头:“放心吧,七百五十万肯定没问题
我稍稍一楞:“你这么肯定?”
“那当然……说罢,在我错愕的视线下。晏婉如高高举起右手的盼号牌子:七百五十万!”
echo处于关闭状态。
第205章再弄一套花神杯
当七百五十万的天价从晏婉如嘴里喊出来的那玄,全场尔”川噤若寒蝉,没有人说话,几乎一大半的人都齐刷刷地回头看向中后排的她。要知道,先前的一个价格可是七百万整,就这么活生生蹦上了个五十万的台阶,在拍卖现场是十分少见的事情,而且,保利官方鉴定团对五彩十二月花神杯的估价是助万至沏万。从这个角度看,七百五十万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拍卖师似乎也被震住了,失神了片复,马上兴奋道:“七百五十万,”五六七号的七百五十万,到此为止了吗,”康熙五彩真的到此为止了吗”七百五十万一次”还有没有竞争者”
呼啦,议论声此起彼伏。
“那人谁呀?七百五也敢喊?”
“是啊,我看七百万就够离谱了,她怎么一下加上去五十万?”
“嘘小点声儿,那人好像是晏婉如晏老师。
我一下就惊了。急忙拉了一把晏婉如:“我说你咋那么肯定能到七百五呢!晏姐!你这是干什么?”我眉宇间泛起一丝愠怒:“是,杨村那场泥石流我救过你一次,但我是把你当姐姐看待,我救你也是理所应当,但你要为了还我的情就想变相用这个方法给我钱,你觉得这个。情我能领吗?”
晏婉如没好气地刮了我鼻子一把:“小东西,你急个,啥,你真以为我是为了还你请?”
我不置可否地眨眨眼:“难道不是?。
“你太低估一套完整五彩十二月花神杯的魅力了。”晏婉如苦苦一笑,两手在虚空一摊开:“我也是个收藏爱好者。也是个对康熙五彩有着浓厚兴趣的人,你说,碰见这么件百年不遇的花神杯,我能不争一争吗?”
我不确定地看看她:“你真想要?不是糊弄我吧?”
“有这个必要吗?”晏婉如丢了我个小白眼:“杯子太难得了,你晏姐想要得都快疯了
闻言,我顿时懊恼地一拍脑门:“我当初看你见我有**只杯子的时候很不在乎,我还以为你对康熙五彩不感兴趣呢,加上联系不到你,我就直接上了拍卖会,唉,谁知道你一直在等整套的花神杯啊,怪我怪我,早知道你有这个心思,我还上什么拍卖会呀,咱们直接私底下交易。给点钱意思意思不就结了?”
晏婉如揉揉我头:“得了吧。我看这样最好,省得你一两百万卖给我,我也不敢要呀。”
呃,确实,比钱来,我这人更看重面子。她要真拍出七百多万买我花神杯,我也不好意思拿。想到这里,我无奈把她摸在我脑袋顶上的小手儿拿开,“这次怨我。是咱俩没沟通好,唉,七百五十万啊。白便宜拍卖会将近一百万的佣金了,再加上税,又是笔不小的数目。嗯,要不然等拍卖结束,我把打过来的钱退你一点?”
“冉不着。”晏婉如伸手一指前面:“谁说这杯子就一定是我囊中物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被晏婉如称作金大哥的人赫然举起了拍牌七百七十万”。
拍卖师手一伸:“七百七十万,五一六耸的七百七十万”,还有哪位要出价儿刷,又一个刚刚与晏婉如打过招呼的深力老板出了牌。
七百八十万,”七百八十万了
议论声再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气氛骤然紧张。
我表情一愕,我了个晕,居然还有出价的?这帮人疯啦?
没等我琢磨过味儿来,晏婉如蹙着眉头思索稍许,再次举牌七百九十万!
那主席台旁边站着的两个保利工作人员微微怔怔,不禁相互对视一眼。好像官方也没料到五彩十二月花神杯能走到这个价位。
不过这还不算完,一个穿着西装、明显是秘书打扮女人拿着手机说了几句,最后,毫不犹豫伸手出了牌子。
八百万,,一一六号出价八百万有人民币!”
晏婉如苦涩地摇摇头,慢慢松开了抓着拍牌的手,“呼,算了算了。无论买家卖家都是得交佣金的,拍到八百万,意味着要拿九百多万才能把杯子买到手,上回网跟你那买了纯血大红袍,现在手里只能九百多万了,可没钱再争喽。”重新挽住我的手,晏婉如撩了撩头帘,“看来回去后得趁着其他拍卖公司秋拍没结束赶紧处理几件东西,不然手里没钱可不行。”
我有点蒙:“这花神杯真值这么多钱?”
“早说了,在拍卖会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等着看吧,我觉得几位大老板还没出手呢,价格应该还能再高一些。”晏婉如附,悄悄指指方才举牌的女秘书”读人我经常在拍卖世刀引,据说是一个房地产商的秘书,对瓷器尤为热衷,年初的春拍上,有一件两千多万的官窑就是被这人拍去的。”
我吐了口气。自欺欺人地按住胸口,防止让心脏跳出来。
八百万一次”拍卖师目光环扫着台下一一六号”,八百万两次”
突然,一穿着非常朴素、相貌极其寻常的中年人举起牌子:”八百二十万!”
我呃了一声:“晏姐,这人谁?”
晏婉如从后面看了看那人侧脸。一摇头:“瞅气质不像是老板。可能是代理人吧
另一头的女秘书动着嘴唇跟手机里说着什么,不多会儿。举牌喊道:八百五十万!”
偌大的宴会里已经有不少人到吸着冷气,窃窃私语声登时消失不见了,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女秘书和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人也没打电话,兀自沉默了几秒钟后,慢慢举起手,铿锵有力道:“八百八十万!”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晏婉如也是瞳孔一缩,表面很是意外。
这时,拿着手机的女秘书得到了指示,挂掉电话,没再出声。
“八百八十万一次拍卖师和保利工作人员眼中均闪烁着光芒:还有出价更高的么,,八百八十万,,八百八十万两次看着鸦雀无声的人群。拍卖师徐徐举起手中的小锤:“,最后一遍,,八百八十
“九百万。”一个一直都未曾开过口的半老徐娘轻轻吐出几个数字。
拍卖师一愣:“九百万了”一一八号的九百万”九百万一次,”
出到八百八十万的中年男子皱起眉头,快拨通电话询问者什么,末了,没再说话。“九百万两次”在我心惊胆战的视线下,拍卖师朗声道:,还有比九百万更高的出价者没有”,九百万”,三次咚的一声小锤子落到了桌上,拍卖师平手一指中年妇女的方向:“成交。清康熙五彩十二月花神杯最终由一一八号以九百万元人民币拍得,让我们恭喜她。
掌声响起。
中年妇人微笑着对大家点点头,“谢谢
直到从华天酒店走出来,钻进晏婉如的好车里,我脑子里还晕晕乎乎的呢,接过晏姐递来的娃哈哈矿泉水。我拧开盖子,咕噜咕噜。猛地往嗓子眼里灌了几大口,呼,九百万?单个杯子都没有过三十万以上的拍卖纪录,一整套十二只竟然生生拍到了九百万之多!这已经完全乎我的预料!估计也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数字!太夸张了!
“时呵,瞧你那傻乎乎的样儿,想什么呢?”晏婉如把车钥匙一拧。
听着动机的轰鸣声,我实话实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得了便宜还卖乖,想笑就笑吧。这回你可美了。”
是啊,那可是九百万,砸谁头上谁不得乐疯了?不过见晏婉如脸上略有些遗憾的色彩,我终究还是没有把心中的喜悦放到表面上,而是咳嗽一嗓子:“咳咳,这次是咱俩信息没沟通上,下回我再收到什么好玩意儿,一定给你打电话,你别再关机就行了
晏婉如把车开出停车场,从反光镜里笑着瞅瞅我:“别往心里去,只是有些可惜而已。”
我道:“你真那么喜欢花神杯?”
“全世界除了北京故宫里那套以外。就只有这套花神杯了,你说我能不喜欢吗?”晏婉如玩笑道:“咦?你那是啥眼神儿?怎么的?还要给姐再弄一套来?呵呵,你觉得可能吗?走吧,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再弄一套?
我失神了半晌,忽地,呼吸一滞,心头豁然开朗!
从拿到月季花杯后,我心思就全放在秋拍上了,只想着它能拍到多少多少,根本没顾着想别的,晏婉如的话一下提醒了我!
对啊!
为什么不再弄一套?
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
我手里可还有一只月季花杯呢!!
只要花点钱把晏婉如朋友那套十一只花神杯收到手,我不就又有一个九百万进账了吗?
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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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又要发财了
二想越觉得泣是个难得的赚钱机会,我心里拿定辛意,一捞下道:“晏姐,麻烦先送我去趟牛街,我在那头租了个房子,先去拿点东西。”
晏婉如点点头,一扭方向盘笑道:“想起什么来了?这么高兴?”
“呃,没什么。”沉吟片刻,我决定给晏婉如个惊喜,就暂时没告诉他我自己的打算,等车子掉转了方向,朝西南边驶去,我把矿泉水瓶放下,问道:“你上回说过有十一只花神杯的那人,他家住哪儿?”晏婉如狐疑地侧侧头:“问这个干嘛?”
我哎呀一声:“你就告诉我吧,过会儿再跟你说。”
“他住王府井那带的长安街上,离你家倒是不远。”前面是红绿灯,晏婉如踩下刹车回头看看我的眼睛:“噢,刚才跟酒店时忘了告诉你,那人你见过,就是举过几次拍牌的金大哥,他不是纯粹格收藏的,只是业余爱好。”
我恍然大悟:“哦,我说他干嘛死乞白赖跟你争呢。”我记得金大哥方才叫了八百万左右,可见他对花神杯的兴趣极大。
晏婉如笑了笑:“金大哥这人很有意思,跟我差不多,属于那种追求完美的收藏者,他看市场上没有出现整套的五彩十二月花神杯,才动了收集的心思,花了这么多年收来了十一只杯子,结果谁想到被你给抢先寻见了月季花杯,他啊,现在肯定郁闷着呢。”
我一迟疑,道:“要是太过追求完美。那你说,既然市场上已经有了花神杯,他那十一只还会不会留着?”这是我面临最大的难题,差一只两只杯子的话,托晏婉如找一找兴许还能收到,但差十一个就太多了,没有个一年两年绝对收不到,所以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金大哥身上,但”,万一人家不卖呢?
“我怎么知道。”说罢,晏婉如稍稍一怔:“你什么意思?”
我道:“要不你跟金大哥联系一下,我想跟他认识认识。”
晏婉如稍显诧异道:“干嘛?”
我道:“呵呵,您就当是探讨古玩吧。等回来我再告诉你。”
“他又不是专业弄古玩的,只是涉猎几个小类别,鉴定知识更不用说,估计还不如你,你能跟他探讨出啥?”
“哎呀呀,聊聊天还不行吗?”
“人小鬼大!”晏婉如白了我一眼:“也不知琢磨什么坏主意呢,搞不明白你。”
不久后,车开到牛街路口时,晏婉如还是给那人打了电话:”喂。金大哥,我晏婉如,呵呵,怎么听你情绪好像不大好,得了”我何尝不是,要不是提前没准备好闲钱,我也打算争一争那花神杯呢”是啊,太难得了,错过了这次,以后哪找这种机会去,唉,可惜了”对了,你现在跟哪呢,回家的路上?嗯,有点事”不是我,是我弟弟想找你”见面再说吧”晏婉如捂着话筒问我:“什么时间?”
我道:“金大哥要是有空,一个小时以后?”
晏婉如一点头,对着手机道:“我弟弟说一小时后”成”嗯”那就这样,拜拜。”
等晏婉如这边约好了人,我下了车快走几步,拿钥匙开门,并将那只包好的月季花杯放进书包里,想了想。觉得还差点什么,垫着书包一皱眉,哦,我才想起来,我手头一分钱都没了,想要收下那十一只杯子,起码也要三百五十万以上吧?
怎么办?上哪找钱去?
我知道管晏婉如伸手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几百万,她不可能不借我,但我不想这样,能靠自己的时候就要靠自己,否则全指望着别人,心理上总会产生些变化,依赖感太强绝对不是件好事儿。
定定神儿,我给小郝打去了电话,“喂,郝哥。”
“哈哈,顾靖啊,你那套杯子可在秋拍上出了大风头,负责人和一行领导都没想到能拍出九百万的天价,这可破了五彩记录了,先恭喜了啊。小郝心情似乎不错,我估摸是拍卖价格越高,他的提成也越高,“我给你算了下,刨除佣金和税金,你能拿到手的总共有七百八十万,呵呵,你小子可了,别忘了请我吃饭啊。”
“一定一定。”我道:“您忙着呢?”
“秋拍完事儿了,暂时能喘口气,怎么了?”
“嗯,有点事想请您帮忙,是这样,我这边突然有点情况,急需一笔钱,您看保利方面能不能提前把拍卖的钱打我账户上?”
“哟,这可不合规矩。”郝哥的声音很为难。
一般拍卖结束,要几天到两个星期内才会把钱付清,可我怕夜长梦多,等不了那么久了,便道:“您看能不能跟上面商量一下,咱们也打过几次交道了,信誉方面没问题吧?而且花神杯在保利那边,就算对方的拍金暂时没到,东西也跑不了。”
“以前可没有这个先例,我看很难,除非那人现在就把钱到账。”郝哥道:“再说,保利这边的资金也不宽裕,肯定没法拿七八百万给你的。”
我道:“也不一定非要全款,四百万就够了,您看?”
沉默了稍许,郝哥道:“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嗯,我给你问问上面吧。”
“好,麻烦了。”
“待会儿给你打过去,先挂了。”
我走出屋子,反手锁上门,往不远处路边停着的奥迫好走去。
等快到了时,铃铃铃,郝哥的电话来了顾靖,我们副总刚刚也在这边,我试探着问了他一下,结果副总还真答应了,没问题了,这边已经在安排,过几道手续后,四百万马上就到你留下的那个账户里,副总还让我告诉你,有机会再合作。”
“行,以后收来了好玩意儿我肯定还找您,谢谢郝哥了。”
“别客气,你忙你的吧,别耽误正事儿。”
放下电话,我轻轻呼了口气。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就看金大哥打不打算卖杯子了。
若能到手,我又要财了!
第207章大赚一千二百一十万
开进一个高档住宅小区,晏婉如把车停进院里的地下停车场,锁好车。挽着我手走上来,她边回忆着金大哥家的住址边在两栋楼之间穿行。末了,还是没想起来在哪,只得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询问,听到是三号楼五单元后,晏婉如才拉着我拐了个弯儿,进了斜对面的灰色楼栋。
叮咚”丁咚”丁咚,晏婉如按下了匆的门铃。
防盗门开了,勉强挂着笑容的金大哥做了个请的手势,把我们让进屋里。客厅里有个中年妇女正在提着电热水壶沏茶,应该是金大哥的妻子了,我们相互打过招呼。金大哥便一指沙让我们坐下,”小晏可是稀客。还没吃饭呢?我网跟饭馆点了几道菜,晚上跟这儿吃吧
晏婉如痛快地一点头:“行。我也吃吃大户。”看得出,他俩私交还不错。
金大哥的妻子刚言不由噗嗤一笑:“小晏,你这话不是寒碜我家老金么?在你这个,大富婆面前,谁家敢称大户呀?”说完,她把一个冒着热气的茶杯推给我,“你是小晏的弟弟,咱们也都不是外人,我就叫你小靖吧,来,喝茶。这是一亲戚出差带回来的毛尖儿,尝尝味道。”
我捧住杯子:“谢谢浅浅抿了口,茶汤很香,缭绕在舌尖久久没有散去。
金大哥的妻子笑着坐到我们身旁:“对了,没听老金说你还有个弟弟啊?。
晏婉如笑呵呵地摸了摸我的头:“认的干弟弟。”语气一顿,她又加了一句:“不过比亲弟弟还要亲。”据我所知,晏婉如好像只有个哥哥,我跟她屋里曾见过她哥哥的遗相,听说去世很久了,不过具体怎么回事,我自然不好多问。
捞了一会儿家常话,晏婉如看向一直没言声的金大哥:“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金大哥再没了拍卖会遇到时的健谈。显得很沉默,叹息着摇摇头:“十几年辛苦白花了,我能高兴的起来么?从当初网做生意的那会儿,我就开始研究五彩,后来专门盯上了康熙五彩的十二自花神杯,一年收一个,就盼着哪天能找齐一套,跟人显摆显摆,结果呢,唉,月季花杯这个坎一下把我拦住了,我足足找了三年啊,一点线索都没有,也不知道今儿个保利这套是从哪来的。”
金大哥的妻子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晏婉如看我一眼,见我没说话,她也没点破不在这一时,以后会有机会的。”
金大哥摇头道:“悬了,唉,不说这个了。嗯。你弟弟找我是?”
我接话道:“没啥事儿,主耍我也特别喜欢康熙五彩,想跟您取取经。”
金大哥苦笑了一下,下巴努努晏婉如的方向:“你姐在这方面是当之无愧的权威,跟我取经?我这半斤八两的鉴定水平,那纯粹是误人子弟。”喝了口茶水。他道:“怎么?你也是玩收藏的?我看你年纪不大啊?。
晏婉如亲昵地抚着我的后脑勺道:“可别小看我这弟弟,他赚钱的本事连我都比不了。”
“是吗?”金大哥意外地瞧瞧我:“哦对了。上回你姐问我花神杯卖不卖,就是帮你问的吧?你收集几个了?哪个月份的?”说起这个,,金大哥稍稍来了些精神头。
我摸摸鼻子道:“现在手里一个都没。所以听说您收了十一只,就想过来见识见识。”
“哦,这样啊金大哥站起身,“等我给你拿去。”
晏婉如古怪地目光在我脸上转了转,却没插话。跟金大哥的妻子
不多会儿,金大哥抱着一个大盒子从卧室里出来,我立玄迎过去。把茶几腾出空地,让他将盒子放下。掀开盖子,我问了句“能不能上手。”征得金大哥同意后,才谨慎地取出花神杯,挨个鉴定着。我知道晏婉如可能已经看过这十一只杯子了,她的话自然是权威,但为了保险,我还是一一审视了一遍。
嗯,基本没问题了,是真的。
我赞叹地一点头:“真漂亮。”
金大哥一摇脑袋,“可惜啊,差了最重要的一只月季花杯
眨眨眼睛,我试探道:“那您以后是怎么打算的?继续找?”
“呵,花了三年都没见到月季花杯的影子,再找下去也没什么戏了。”金大哥把一只水仙花杯拿在手中把玩了几圈:“留着吧,以后传给我儿子,看看他跟这套五彩十二月花神杯有没有缘分。”
我一定神,却没有急着说出来意,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起别的。
六点钟左右,饭馆送菜的服务员敲开了金大哥家的门,我们几个人围在餐桌前,边吃饭边说说笑笑着,气氛很融洽,我和金大哥夫妇俩的关系也渐渐拉近了一些。
席间,跟金大哥探讨完一个古玩话题后,我觉得差不多了,就故作随意地吃了口菜,道:“金大哥。您生意越做越大,没准备把花神杯卖了吗?毕竟多一点流动资金对公司的展总是好的吧?”。登时放下筷子!”模,你众话可说到我心坎里典便古玩能升值,可干什么也没做生意来钱快啊,早就跟他说让他卖了卖了的。他偏偏不听,非要做那民间第一个收集全花神杯的人,现在倒好,让人抢先了吧?。
金大哥没好气道:“玩收藏又不都是为了赚线”
金大嫂撇嘴道:“不赚钱你吃什么?喝什么?净说那个,当初要不是你撺掇我说要把花神杯收全就能大赚一笔,我能同意你买杯子吗?好歹也是几百万,放到公司里做出多少笔单子呢?”
金大哥道:“你知道今天保利拍卖的花神杯卖了多少吗?九百万!”
金大嫂毫不退让道:“人家那是十二只,是整套的,你这个呢?你找的着月季花杯吗?”
金大哥不说话了,闷头吃菜。
“小晏。”金大妓看看晏婉如:“你说这十一只能卖多少?。
晏婉如一琢磨,“从今儿的架势上看,放到拍卖会上应该能拍到四百万,不过里面有佣金啥的,拿到手里的差不多能到三百五十万左右吧。”
金大嫂郁闷道:“差了一个杯子,价钱就少了一倍?”
“那可不”晏婉如为我加了筷子菜,道:“整套和不整套是完全两个概念。”
金大哥插了一句:“主要还是月季花杯没露过面,所以价格才高。”
我观察了一下金大哥的表情,“您要觉得行。要不卖我吧?”
三人都是一愣:“卖你?。
我只感觉右脚的鞋子被人踢了一下,不用看也知道是晏婉如,她正面带询问地盯着我眼睛看。我回了她一个微笑,没说什么,转头对金大哥道:“十一只杯子我都想要,您开个价儿?”
金大哥为难地皱皱眉,瞅了眼晏婉如:“小晏,这?”
晏婉如摊摊手:“别问我,我不清楚。他来之前可没跟我打过招呼
看得出,金大哥是不打算卖的,许是碍于晏婉如的面子,他犹豫着没有开口。
金大姓倒是兴趣极大,拉了丈夫一把:“杯子不成套,你留着也没用。嗯?”
“谁说没用。”金大哥横了她一眼:“我准备给儿子留着呢。”
金大嫂呵呵一笑:“儿子什么想法我还不明白?你给他留一笔钱,保准比留几个杯子更让他高兴!你信不信?。“还不是你惯出来的?一个比一个财迷心窍。”
见金大哥的语气出现了缓和的态度。我心中一松,期待的视线看向金大嫂。我清楚,有晏婉如在这里。即使金大哥想卖,也不会轻易开口的,否则万一我给的价钱少于他的预期,碍于面子他不好意思加价。他要是再改口说不卖,很可能影响到跟晏婉如的关系,所以,谈价的工作肯定是金大妓从中周旋。
果不其然,金大哥不说卖也不说不卖,不置可否地吃着菜。
金大妓眼睛一眯。“小靖,你想多少钱收?”
熟人之间买卖跟逛古玩市场买东西可完全是两码事,往往最先开口的第一个价位非常重要,而且从金大哥的态度看,我似乎只有一次出价的机会,心中反复思量了片刻,我拿定了主意,沉吟道:“三百七十万您看行吗?”这个价格,只能比晏婉如的估价高,而不能比她的低。
金大嫂一怔,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道:“你家是做生意的吧?”
我道:“没有,我也是没事弄弄古玩,才赚了几个小钱。”
金大嫂笑道:“哟,那你可比我儿子有本事,他就知道玩,一点正经事都不干,等他毕了业啊,还不知道能不能接下他爸的公司呢。”
我看到,餐桌的布微微有些晃动。似乎是金大嫂在桌子下面给金大哥试了什么小动作,具体含义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想来我给的价位应该能让他们满意。
之后,金大嫂也没再提花神杯的事儿。
吃过饭,她找了个借口把金大哥叫去了屋里,客厅只留下了我和晏婉如。
晏姐埋怨地瞥瞥我:“事先也不和我打个商量。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呵呵,先保密,等我把杯子收来再跟你说我往里屋看了眼:“你说有戏不?”
“金大哥不是那种死板的人。既然月季花杯这么多年也没下落,你给的价格又这么高,嗯,应该没问题吧
还想跟晏婉如问点什么,却听得屋门一开,金大哥和金大嫂双双走出来。
这么快就商量好了?不会不行吧?
我有点忐忑。扯了两句旁的,旋即问道:“那杯子?”
金大嫂一指金大哥:“他啊。还是不想卖,非说给儿子留着。”我心里一沉,暗暗叹息一声,可紧接着,金大嫂却瞬间变了语气气哼哼地瞥了金大哥一眸子:“不过这事儿我做主了,我可不想让儿子也跟他似的成天琢磨古玩,嗯,杯子你伞走吧。”
见金大哥没言声,我顿时一喜。“那行。您给我个银行账户?我理在把钱打过去。”
金大嫂拿起电水壶把我茶杯蓄一,“不用那么急,东西你拿老,钱不钱的哪天也天所※
喝完了这杯水,在我强烈要求下,还是借了他家的电脑,从网银上给金大哥的账户转去了三百七十万块钱,又在他家坐了一会儿,等确认钱转到位了,我看看幕,才把花神杯装进书包里,和晏婉如一起跟他们告辞。
出了他家区,我难以掩饰心中的喜色。兴奋的表情全部写在了脸上。
走进阴森森凉飕飕的地下车库里,晏婉如好气又好笑地刮了我鼻子头一把:“傻笑什么呐?不就收了套不完整的花神杯吗?至于乐成这样?再说,你给的那个价钱本身就高出市场价格不少,还真以为捡了便宜呢?”
我全当没听见她的打击,笑道:“当然捡了便宜,而且捡了大便宜。”
晏婉如狐疑地看看我:“怎么个意思?。
我做贼似的四顾一望:“这里有人。先上车,上车再说。”
等钻进了奥迪里,确认周围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嘿嘿笑笑,把书包拉到腿上,打开拉锁取出了那只装着花神杯的精致木盒子,将盖子一掀,让十一只杯子暴露在车厢里。
晏婉如柔媚地扇了扇睫毛:“神秘兮兮的,你说的大便宜在哪呢?就这个?”
“是这个我从书包的暗兜里摸出一卷报纸,轻轻将其揭开,登时,一只杯身盛开着月季花的五彩十二月花神杯呈现在晏婉如眼前,花枝随风摇曳,红花争艳,鲜活得仿佛随时都要跃出杯子一般。
“上帝!?。她一下就傻眼了:“你居然还有一只!你居然还有一只!?”
我怕她误会什么,忙道:“我可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啊,拍卖会之前你没仔细问我,我当时心思全在拍卖上,也没顾上说。”
晏婉如飞快把杯子拿过来,一口口吸着气,“你从哪找来的?怎么可能还有!?”
“就是朋友家里,她家总共有七八只月季花杯,结果被当成了茶具一只用了二十年,期间摔坏了几个。只能最后两只了。”我勾了勾嘴角:“晏姐,花神杯又凑齐一套了。呵呵,这算不算是捡了大便宜?”
晏婉如的心思似乎全在杯子上。没听到我说话,她一个个将它们捧在手中把玩,眼中泛起浓浓的喜爱真好,嗯,真好。”她一遇见喜欢的东西似乎就会把“真好”俩字挂在嘴上,看来是真动了心。说完,晏婉如一抬头,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我呃了一声,摸摸自己的脸:“看我干嘛?”
晏婉如露出两个酒窝:你说呢?。
“呵呵,你要是喜欢的话就拿走我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不过亲兄弟明算账,你可别以为你是我姐就能少给我钱,差一分都不行晏婉如敲了我脑门一下:“贫嘴。说吧,多少?”
我脸色稍正了些许:“我知道我说四百万卖你你半定也不干,这样。六百万,总行了吧?”
“你啊你!”晏婉如斜了我一眼:“拍到九百万的东西,你卖我六百万?”
“那不一样,还有佣金呢,我到手的才不到八百万。”
“可买家也有佣金啊,九百万拍下来,得花一千万出头才能拿到手。”
“哎呀,你就拿着吧。”我佯作要枪她手里的杯子:“你要觉得不妥。我可拿去拍卖了。”
“去!别抢”。晏婉如笑着把我的开:“知道了,杯子我拿走了,钱晚上到账。”
“呵呵,这才对嘛。”
“姐猜你上辈子肯定是个小坏包,要不然这辈子老天爷为啥送你这么好的运气?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路上,莲莲打电话催晏婉如带她去北辰买衣服,两边不顺路,我就没让晏姐送我回家,而是去车站坐公交车回了牛街的小*平房。
等到大概八点钟左右,我上网查了下网余额。
我晕!
那半个小时前的一笔转账单子让我重重一拍脑门八百万!晏婉如给我转了八百万!
我说她答应得那么痛快呢,原来是根本没打算按我说的价格来。我郁闷不已,抬手摸到键盘上网准备把多出的二百万打回去,但想了想,又摇头作罢,晏姐的性格我再了解不过了,就算把钱转回去,第二天保准还得回到我的账上。
算了,不矫情了。
跃跃欲试地搓搓手,我点开电脑上的计算器软件算了算这次的收兑
保利拍卖那里我能拿到七百八十万,加上晏婉如的八百万,减去买金大哥杯子的三百七十万,最后的收益,,
我愣了一下,顿时口干舌燥起来,这次的收益居然达到了一千二百一十万!
我去!
这可是我重生以来赚的最大一笔钱了!
现在别说买一栋别墅了!两栋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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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买别墅
我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笔记本电脑,上工商网银查询账户余额。果不其然,保利拍卖五彩十二月花神杯剩余的钱还没给我打到账上。看来那拍下花神杯的中年妇女仍没有结账,应该还得等几天了,嗯。不过不要紧,先把房子看好吧。等钱到了再买。有了一千二百万。我选房的空间自然加大了许多。原先顺义那套采光不是很好的五百多万的“破”别墅我显然已经看不上眼了,准备买一栋上档次些的。
刷牙洗漱,换了身整整齐齐的衣服。我提着四叫笔记本出院打了辆“师傅,打个商量?”
“什么事儿?”司机回头看看我。
我道:“我想包您半天儿车。主要是去郊区的别墅区看看房,顺义啊。通州啊,怀柔啊,嗯,暂时先订这三个地方吧,行不?”
司机一犹豫:”好。”
商讨好价格,司机一踩油门。车子顿时朝北边行去。
花了足足一个上午的时间,我把北京的八大别墅区中的三个都转了一遍,当然不是细看,属于走马观花的那种,若真一栋栋地溜达,估计两天也走不完那几个别墅区。等司机师傅载我回到了牛街十字路口,我手里已是多出了厚厚一沓别墅宣传资料,跟路边小摊要了一个加俩鸡蛋的煎饼。我往宣武医院东侧马路对面的小花园里一坐,一边吃,一边分析着该买哪栋。
不久,我看得有点眼花缭乱了。揉揉眼睛,往凉亭的石柱上一靠。吸着草籽味道的新鲜空气,享受着晒在身上暖暖呼呼的太阳光线。还真有几分惬意。闭了会儿眼,我拿过笔记本电脑来,开机连线,上网开了。这个本子是那种家用的镜面显示器,户外光线太亮,略微有些反光,加上电池电量的关系,没办法将屏幕调到最亮,所以桌面上的东西看不太清楚。
滴滴滴。消息提示音响了。
我点开一看”在干什么?”是碧玉来的,她居然在线。
我快打字过去:“闲得无聊,外面公园里坐着呢,你在哪?”
碧玉:”家。”
我记得上次去袁雅珍父母家时没看到有电脑,她说的家应该是牛街了。我往北边瞥了一眼,打字道:“最近怎么样?一直没见你上网啊?是不是家里有事儿?”这话纯粹是明知故问了,算起来,自从那回我俩确定网恋关系,她给我视频脱衣服后,我好像就没再跟网上见过她,了几次消息都没得到回音。
那头停顿了十几秒,碧玉:“嗯,债主追上门,工作也丢了,后来又病了,就一直没开电脑。”
我:“现在怎么样了?”
碧玉:“遇见了一个贵人,帮我还了钱,问题都解决了。”
我呵呵笑了笑,敲击键盘道:“那就好。”
碧玉:“老公,视频吗?”
汗,好久没听袁姐叫我老公了。感觉真怪。我苦恼地抓抓鼻子。回复了一个字:“嗯。”虽然自己怎么也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我对这个岁数比我大了很多的袁雅珍还是有那么一点歪想法的,咳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和年龄无关。
吧嗒,视频窗口蹦了出来。
我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起来,回头往四周看了看,扭了扭身子,尽量挡住显示器不让别人看过,呼了口气。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袁雅珍还是像前几次视频里那样,没有将摄像头对准脸,只是对着脖子以下腰部以上的位置,只见画面里的她用修长的手指将白衬衫扣子一颗颗解开。露出文胸的黑色蕾丝花边。
碧玉:“好看吗?”
我喉结涌动:嗯。”
慢慢的,她纤细的小手儿从键盘上拿下来,往下一伸,轻轻挑开皮带扣,摸进了西裤里。
二十分钟后。
我有种欲火焚身的感觉,拍拍脑门强自冷静下来。
视频里的袁雅珍正拿餐巾纸擦着手,不多会儿,她打字过来:“老公。我下线了。”
“好,改天再聊。”为了看的更清楚,方才我把屏幕亮度调到了最大,用了这么长时间,现在笔记本也快没电了。
我合上电脑放进包里,故意跟外面拖延了点时间,才拐弯进了牛街
院。
门被里面反锁上了,我推了两下没推开。就敲了敲玻璃。咚咚咚。“姐,你回来了?”
吱呀,袁雅珍把门打开,嗯了一声:“网到家一会儿。”
她右手随意地抓着我的大臂。拎着我进屋,我侧头看了下,她塞在腰带里的衬衫皱巴巴的,似乎有一小块被阴湿了,而且那只挽着我的手。好像就是刚刚她伸进裤子里的那只,呃,我脸上不禁一热,“病好了?”
“昨晚就没事了。”里屋的电脑开着,画面显示着股票线图。
“龙呢?”
袁雅珍托着古板的脸庞给我到了杯茶水:“上学去了。”
“今儿个。您俩不走了吧?”“嗯。”
我不是个会聊天的人,袁雅珍也是个不冷不热的性格,所以我…基本是问答的架势“很难聊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出万二言两语后,袁雅珍告诉我待会儿她原来银行的同事要来家里,旋即便坐到电脑旁,认认真真地琢磨着一只叫赣粤高股票的各项线指标,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下手。
我没打扰她,把如叫本子充上电,电话突然响了。
“顾靖,忙着呢?”是郝哥的声音。
“没忙,家里闲着呢,您有事儿?”
“是这样,负责人让我打电话给你说一声,已经把剩下的三百八十万打你账户上了。”郝哥解释道:“因为那天提并给你打了一笔,别到时候弄错了,你查一查对不对。”
“好,多谢了啊。”
挂下手权后,我就上网查了下,果然,款子全部到位,现在卡里余额是一千二百多万。
我略微有些唏嘘,上辈子跟古玩城累死累活的打工,寒假暑假加起来的工资也都到不了一万块,谁能想到这辈子只随随便便动动嘴皮子,就有千万的收入啊?差距太大了!看着电脑上那一长串数字,我身子骨难免飘飘然了些,定神想了想,见时间还早,我便对袁雅珍道:“姐,我出门一趟,可能要晚一点回来。要是赶不上,你别等我吃饭了。”
袁雅珍绷着脸蛋摇摇头:“你去吧,多晚都等你。”
“别,我没谱。”
她站起来给我理了理衣服领子;“注意安全,多晚都等你。”
“呃,那我尽量早点。”没再说什么,我瞄了眼她苗条的身材,快步出了屋。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袁雅珍这种仿佛是七八十年代旧社会保守的女性,能在视频聊天中展现出极为放荡的一面?反正,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完全将袁雅珍矛盾的两种性格联系到一起。
路上,我摸出一沓子别墅资料,做着最后的筛选工作。
北京的房价无疑很贵,各地区差异相当明显,比如南四环洋桥一带。房价约莫两万一平米,比如鸟巢水立方附近的楼盘,最高的能达到十万一平米,离谱极了,倒是房山顺义这些远郊区的房价相对便宜一些。也是别墅区最好的扎营地。
琢磨来琢磨去,我最后还是把目标放在了顺义的碧海花园。
倒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上回来的时候对这里印象不错罢了,环境很雅。
长途跋涉地再次来到顺义,进到碧海花园的售楼处,我随便找了个工作人员询问了一声,“我想看看房子,请问该找谁带路?”
那个样貌还算说得过去的年轻女孩立刻放下手头的东西,“是去别墅区吧?您跟我来。”
女孩姓常,很热情,一路上都在为我介绍着,“我们这里拥有大规模高密度绿化带,环园围绕,你看东面。”小常手指了指远处的一片黄色别墅,“那边的区域主体由双拼别墅构成,三面采光,拥有前庭、后院、花园长廊和中庭三面围合式最高达劝平米花园绿地,实现纯正的澳洲别墅居住生活,是我们碧海花园最好的一片房子。”
我看看东面,道:“一栋多少钱?”
小常挂着职业的笑容:“这个不好说,每栋的米数、采光、格局、花园大小都有细微差别,低一些的每栋七百万,高一些的每栋八百万。”
我哦了一耸,“还有其他的吗?”“那就是西边了。”小常一转身。指着那头道:“那片灰色的别墅是上个月网落成的,设计风格和整体样式都赶不上这边,嗯,大概,每栋要五百万到七百万之间。”我上次相中的那套别墅就在她所指的方向,应该是碧海花园里最便宜的房子了。
反复考虑片玄,我也没拿定主意。只觉得哪栋都不错,哪栋都想买。
或许看出了我的为难小常道:“要不我带您参观一下里面?”
“行,麻烦了。”
走过去的路上,我抽空给我妈单个打了个电话,想征求下我妈的意见。
“喂,麻烦找一下崔玉梅”谢谢“喂,妈,我小靖。”
老妈不耐烦的声音压了过来:“赶紧说,正忙着呢。”
“是这样,你说咱家以后要是买房。买什么样的好呀?”
“你去学校是学习去了,净琢磨那个干嘛?”老妈气哼哼道二“月娥那头才盈利,能拿出一两百万买房吗?”
“哎呀,您就说说吧,想要个什么样的,我和月娥也好朝这方面努力啊。”
“那好,老娘想要栋大别墅,你买得起吗?净说那没用的!”
妈也喜欢别墅?那正好啊!我精神一振,“那你说要什么样的别墅?多少米面积?要不要带车库的?要不要带花园的?要不要带地下室的?”
“老娘要带原子弹的!你买去吧!”
我汗了一下:“我跟你好好说呢。”
“行了行了,正做账呢,没空跟你废话,有那个闲工夫多看看书,别整天做美梦!”老妈的声音越来越远:“还别墅呢,连个小一居室也买不起,,嘟嘟嘟,”电话被那头挂断了。
无语地拍拍额头,见,看我的眼神有此怪。我脸红,咳嗽声。又给部月娥炸世“喂,小娥娥,干啥呢?”
她略带着醉意的笑声幽幽飘过来:“呵呵,喝酒。”
我气道:“又喝?你少喝一口不行啊?。
“行,行,老公哥哥话了。我敢不听么?”咚,酒瓶子似乎被部月娥放在了桌上。
“在美容院呢?”
“是啊,什么事儿?”
“嗯,你说咱家以后要是买房,买什么样的合适?”
那叉顿了顿这个嘛。等明后年看看美容院的收益怎么样,行的话,到时候跟南四环那头买个两居室应该没问题,不过也不好说呢,呵呵,咋了?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没等我回答,部月娥笑道:“知道你心疼我,没事儿,咱们那个小屋住的也挺好的。”
我翻翻白眼:“口是心非,好什么呀?快说说,你以后想要个什么样的房。”
“不是说了么,两居室就,行,哦,一居也无所谓。”
“你大着点胆子行不?往你理想的地方说。”
停顿了五秒钟三居室?”
“再大点胆子。”“呵呵,你是不是喝酒了?突然问这个干啥?”郜月娥吃吃笑着:“等我想想啊,嗯,我的理想住处嘛,最起码得是栋别墅吧?周围环境要好,要有山,有水,有树,有草,房子最好大一点,嗯,车库的有,花园也得有,我想想啊,嗯,对了,还必须有个游泳池,等夏天的时候往池子里一钻,呵呵,那得多舒坦”。电话那头忽而传来一个。女声,好像在跟郜月娥说着什么。不久,郜姨道:“下面有人找我。先忙去了
“嗯,少喝点酒,注意身体。我挂了
部月娥的要求其他的还好说,与碧海花园别墅的条件基本相符,但游泳池”汗,你倒是不客气,有游泳池的别墅能便宜的了吗?我这点钱怕是都不够吧?
我苦笑着摇摇头,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随意问了句:“咱们这儿有带游泳池的别墅吗?”
小常一愣,细细思考了会儿。用力一点头:“还真有。”
我啊了一声,“在哪?”
“就是东面的那片区域,嗯。我带您看看去吧。”小常前面领路。边走边道:“其实那栋别墅早被人订走了,不过昨天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人又把房子退了,您要想买的话最好尽快一些,不然过不了明天估计就被人抢走了
我狐疑道:“这么抢手?。
小常神秘一笑:“那是碧海花园最漂亮的一栋别墅了,你看了就知道。”
这片是新开盘的别墅区,不过看样子已经有人入住了。网一走进这边,吱吱喳喳的钻头声煞那间钻入耳畔,好像家家户户都在装修着。顺着大道往前走了足足几分钟,不远处,一栋被围墙圈住的二层楼跃入眼帘。
虽然别墅刷漆颜色与此处其他别墅不用,但表面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然而当扛常拿着钥匙将门打开。我立刻现了不同。
不止一栋二层别墅,绿茵茵的草丛里面居然还有一座房子,单层,面积极大,屋体跟别墅挨得很近,却是完全独立的两个房子,不相连。
“这间是干嘛的?。
“外面的一小间是车库,里面相连的是一个大厅。”小常带我走进去,对着空旷的屋子道:“您可以装个篮球架子打篮球,可以做个网子打网球,总之是个运动室。哦,当然了,您要装修成宴会厅也绝对没有问题。”
我暗暗称奇,看完这里,就跟着她从侧门走出去,想到别墅那头瞧瞧。
结果网一迈步出来,我却浑然一愣,“这是,游泳池?。
游泳池的设计集常有特点,它就夹在运动室和别墅的中间,大约两米宽,不是正规造型,而是曲线型,从这头到那头。约莫有三个型的长度,十多米,波浪般弯弯绕绕在两栋楼的夹缝里,特别时尚的那种。
泳池上面还有一个石头小桥。等于要想从运动室走到别墅,必须要经过小桥跨过泳池,很有股大自然的气息。
别看泳池既不宽也不长。可这一设计,却是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与其说它是泳池,倒不如说它是条河来的合适。
又跟对面的别墅里走了一圈,趴在二楼玻璃上望着底下的小桥流水。我只感觉这栋别墅实在太完美了。要是郜姨和我爸妈看见了,一准会爱上这里。
“多少钱?”我有点心虚地问道。
小常眨眨眼:“一千二百万整
那一刻,我甚至怀疑这丫头是偷看了我的银行卡余额了!
晕,一千二百万啊,只比那五百万的别墅多出了一间运动室和一条泳池,可价格呢?就翻了两倍多!?
我咬牙犹豫了许久,可想着郜月娥那个电话,心中渐渐狠下了来。
有时候,男人也要对自己狠一点。
第209章市公安局里的宝贝
天已经黑透了,办好订房手续的我匆匆忙忙赶回来,推开门,只见袁雅珍和小龙正坐在里屋床上看电视,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岁数不大的女人,我上回给晏姐修电脑时见过,记得是叫小霍。看了眼外屋案板上切好的青菜和生肉,我歉意道:“不好意思,回来晚了,唉,我不是打电话让您几位先吃么。”
小龙乖乖站起来:“叔儿
袁雅珍面无表情地走到外屋:“我炒菜,你喘口气,准备吃饭
进里龙去医院看病的钱,这不,今天我网一进门袁姐就非耍把钱给我,说不要的。她也不听我知道袁姐跟同事和亲戚那边还借了不少钱,也暗示过她,那十几万不一定非留着给小龙看病,让她赶紧把帐还了。
我淡淡一摇头,跟她客气了几句。
小霍仍旧紧巴巴地盯着我眼睛看,好像非要看出点什么似的。
汗。她不会猜出我对袁雅珍有想法了吧?我急忙正正脸色,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姿态。
吃饭的时候小霍突然对袁雅珍道:“袁姐,你昨晚上去过银行以后,他们都知道你家把欠款还清了,后来小朱子找到我,旁敲侧击地问了问你家的事儿声音一顿。她注意了注意袁雅珍的表情。才道:“他的意思是想跟你谈对象。让我先帮他探探路,看能不能约你出来说罢小霍还往我这边瞥了一眼。
我装作没觉,低头吃饭。
袁雅珍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夹了块肉片放到我碗里:“吃菜
小霍见她不理自己,郁闷道:“您母亲前天给我打过电话的,让帮你张罗张罗对象的事儿,咱们银行三十岁左右的也就小朱子没结婚,相貌说得过去,家庭条件也还行,我看跟你挺合适的,嗯,你怎么个想法?答不答应?要不先跟他吃个饭,熟悉熟悉?我看你俩当初在银行时也没说过几句话
沉默了片刻,袁雅珍看看她:“随便吧
小霍咯咯笑了笑:“约哪天见面?”
“过几天袁雅珍扯了两张餐巾纸,探过身子,分别给我和龙擦了擦嘴角等我找到工作的。”
小霍劝道:“小朱子他爸跟行长和大堂经理关系都不错,你要是跟他成了。回银行估计没问题,不过嘛小霍苦着脸无奈地瞅了瞅袁雅珍,道:“您这性格能不能稍微改一下?我怕朱哥还没跟你进一步接触就被您吓跑了,呃,稍稍热情一点就行,一点点就行。”
袁雅珍不芶言笑地端着碗吃饭:“不会
小霍一翻白眼:“我就知道。想让您热情,太阳都得打西边出来了。
我眨眨眼睛,心说那是你没见过视频里的袁姐,那热情劲儿,保准吓死你。
吃过晚饭小霍拉着袁雅珍的手教她如何跟男性打交道,什么要适当微笑一下啊,什么要嘴上关心体贴一下啊。听得我有些好笑,这些话对袁雅珍来说无疑是对牛弹琴吧,认识了她这么久,反正我从没见她笑过。
闲得无聊,我叫来了小龙:“作业写完了么?”
“嗯”小龙好像有点不太高兴,从刚才开始就没怎么说过话。
我奇怪地把他抱在腿上坐着,搂着他道:“怎么了?谁惹我们宝贝儿生气了?”
小龙瘪瘪嘴小声儿问我:“叔儿,姑姑要是有了男朋友,是不是就不和我住一起了?。
我呵呵一笑,“不会的,你姑姑哪里舍得你啊?”
“真的?”
“真的!”
小龙撅起的小嘴巴立刻有了笑容,“叔儿,我想玩电脑!”
这话被袁雅珍听见了,她下意识地皱皱眉:“只许玩一小时,听见没有?”
小龙兴奋地用力点头:“谢谢姑姑平常的话,袁雅珍很少同意小龙去摸电脑的,但经过上次的离家事件,她对小龙的苛刻稍稍减缓了一些。
我把写字台上的笔记本一掀:“想玩什么?。
小龙歪头想了想,“网页游戏,我们班的小朋友都玩这个的”。
“好我给他连上网络。然后搜索出一串游戏:“这都是网页游戏,你想玩哪个自己选吧……让开身子让他坐下。
小孩子嘛,天生对这些游戏都没什么抗拒力,一摸上鼠标,小龙眼睛马上就直了。
我拍拍他的脑袋,搬了把椅子坐到一旁看起电视,余光瞥瞥小霍,只听她和袁雅珍的说话声刻意压低了些,说着说着,还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对着我努努嘴,似乎在谈论我的事儿,小霍的眼神中,好像夹着几分笑意,几分暧昧。
我一下就明白小霍在问袁姐什么了,心中捏了一把汗。
下一亥,就见袁雅珍脸色一板,叱喝道:“胡说什么!”
许是有点怕袁雅珍,。
无所事事地跟大街上溜达了一会儿,觉着小霍差不多应该走了。我才折身回了大院。
果然,进屋的时候没看到小霍,袁雅珍正指着我的电脑屏幕跟龙说着什么,“你要确定这是地雷,就按右键,确定没雷,就按左键点开。”原来在玩扫雷。
嗒嗒嗒。小龙点着点着,突然惊呼一声:“死啦!”
别看扫雷是个。!卜游戏,其实也有不少技巧在里面的,我笑着走过去。想指点小龙几下,结果显示器右上角一条隐藏在边缘的蓝线顿时吓出了我一身冷汗。上帝,那是的隐藏窗口,只要鼠标移动过去,就会显形。我才现。屏幕下边缘的任务栏里开了不少东西,伙,新建文件夹啊。迅雷啊,畦网页啊,都是我桌面上的快捷方式,我设置了自动登陆,想来是小龙胡乱点开的。
我了个去!
袁雅珍不会看见了吧?她要知道我是她网上的老公,那”
我打了个激灵,急急忙忙控制住小龙手里的鼠标,“先别玩了,呃,我上网有点事。”
小龙乖乖一点头,从椅子上下来。
袁雅珍平和的目光看向了我,在我脸上停留了两秒钟,才慢慢移开。拉着小龙坐到床上。我后背被汗水打湿了一块,擦擦脑门,快将关掉,假装上网查阅资料。余光特意扫了扫袁雅珍的方向。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托着张扑克脸盯着电视不言不语,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反复观察了一会儿。我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登陆后几秒钟就会自动隐藏的,她应该没有现吧?
“袁姐。”我试探着瞅了瞅她:“你工作的事儿有着落了不?”
袁雅珍缓缓摇摇脑袋:“没。”
我宽慰道:“你也别太着急,耍不,我给你想想办法?”
只,,去哪?”
我认真想了想,道:“我老婆的美容院网开业,应该还缺不少人手,你看?”
袁雅珍瞅了我一下,一犹豫,微微点头。
“好,那我这就给月娥打个电话。”我呼了口气,略略放心了些,如果她真现那网名叫“楚河汉界”的人是我,袁姐估计也不会答应去我老婆的美容院上班。
走到院里,我摸出手机拨了部月娥的号码,月娥,跟哪呢?”
“呵呵,今天不回家了。王府井呢,最近客人越来越多,都有点忙不过来了。”
“咦,那正好,我给你推荐个人,是我一关系特好的姐姐。她家现在情况有点困难。”我大致把袁雅珍家的情况和她说了说,末了。道:“你看能不能给她安排一下,活儿别太累,工作时间也最好在八点到四点半之间,她下班还得接孩子呢。”
部月娥的嗓音有点警惕:“呵呵,你干姐姐吗?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忙道:“你也清楚,我爸妈不让我玩古玩,所以我怕他们知道,就跟牛街这边租了个房子,当初好多东西都放这里的,袁姐也是我邻居,嗯,我就是看她拖家带口的挺不容易,才想帮她一把的,呃,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
“行啦,美容院都是你的。我有不乐意的权利吗?”
“汗,你这话好像带着情绪呢?”
“好了好了,我来安排,你现在带她过来?”
“现在?”我看看表,“那行,我们二十分钟以后到,你下一层等我们吧。”
挂下电话,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可迟疑片刻,又是摇了摇头。我跟袁姐清清白白。有什么不妥的?难道眼睁睁看着她为找工作愁而坐视不管吗?
回去和袁雅珍知会了一声。并旁敲侧击地谈到别把我给她钱的事儿告诉我老婆。
王府井步行街。
当袁雅珍看到贵族女子美容会所的牌子后,不禁看我一眼:“这么大规模?”
“没,跟那些高档地方比。还是差了一些。”我领着她走进里面。
服务生大都认识我,见我进来,纷纷问好。
“顾先生。”
“顾老板。”
“老板。”
叫什么的都有,最后,那个叫内,郜月娥笑眯眯地看着袁雅珍:“你好,我是郜月娥,顾靖的爱人。”许是没想到她年纪这么大,袁雅珍怔了一下,“你好,袁雅珍。”
握了握手,郜月娥呵呵一笑:“您既然是小靖的姐姐,我以后也叫您袁姐吧,来,快坐。”她也不理我,拉着袁雅珍坐到真皮椅子上,说说笑笑地与她聊起来。袁雅珍不是很爱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大部分时间都是听郜月娥在叨叨,末了讣品上把我扔到了边,挽着袁雅珍的年跟她起参境哄容院。
被完全无视的我悻悻瞪了她一眼,搞什么呀?大约九点钟左右,俩人重新回到了会议室,我撂下咖啡,只听郜月娥笑吟吟道:“袁姐,这里环境还可以吧?呵呵,这边是新开业。还缺一个大堂经理,哦,就是管那些服务员的。平时也不用怎么工作。监督监督她们就行,嗯,你要是觉得可以,明天正式上班?”
听到这里,我暗暗一点头。这是个闲职,不苦不累,正适合袁姐。
袁雅珍沉吟了片刻,嗯了一声,“麻烦你了
“哟。都九点了邹月娥抬起腕子一看表:“我送您回去吧。您侄子明天还得上学呢吧?”
“不用,我打车走说完。袁雅珍询问的目光看了看我。
部月娥道:“今儿回家?。
我往郜月娥胸脯上瞄了一下子,道:“不了。我妈说周六之前不让我回去
郜月娥指指上面:“那住这里?”
“影响不好我道:“还是回学校。我又何尝不想住这儿?但我毕竟是男人,跟这儿过夜的话,难免让人说闲话,而且晚上也有不少女性跟美容院里做美容。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更说不清楚了。
邹月娥不情不愿地瞥瞥我。也没说什么。送着我们出了美容院。见袁雅珍伸车,她把脑袋凑了过来。眯眼瞅瞅我,语气很不友善:“你那个,姐姐,挺漂亮啊也不知她是不是吃醋了。
我瞪瞪她:“没你漂亮
等坐上了回程的出租车,同样跟我坐在后座的袁雅珍忽然道二“你爱人挺漂亮的
汗。你俩是不是荐量好了?怎么都是同一句话?
我哼哈答了两声。闲的没事。刻从兜里摸出那个黑记事本,随便翻了翻。
因为部月娥的话,我选择了那个价格一千二百万的带游泳池的别墅,可新问题又来了,我的钱足够买下它。但装修费、家用电器费却没了着落。算一算的话,即便暂时不装修运动室和游泳池,一间别墅的装修价格也得一两百万了,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如果满打满算地都加在一起。想要将别墅装修好。至少要花几百万吧?
唉。头疼啊,前段日子把能捡漏的玩意儿全捡了,现在居然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我倍感郁闷的往后面一靠。视线落到窗外快移动的景物上。
蓦地,一个建筑物落入我的眼球。
我眼神一动,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师傅,麻烦停车。停一下车
出租车缓缓停在了路边。这是前门东大街。刚刚那个建筑。正是北京市公安局。
我抓着头反复回忆着。慢慢的,心中渐渐明朗,终于想起来了!
“靖袁雅珍奇怪地看看我:“怎么了?。
“您跟我来个地方
给司机结了帐,我和袁雅珍从出租车上走下来,朝着市公安局走去。袁姐虽然不明白我要干什么。但也没有多问一句,只是默默跟在我身后。
远远的,我站住脚步,盯着公安局的大门使劲往里看,一边看。还一边琢磨着。
约莫过了十分钟,我兴奋和欣喜的情绪渐渐淡了下来,苦恼的笑容反而浮上了嘴角。郁闷地摇了摇脑袋,我跟袁雅珍再次过了马路,伸车。
“袁姐我苦苦一笑:“你说如果我想从市公安局里拿一件东西出来。有什么方法没有?。
“公安局?。袁雅珍皱皱眉:“什么东西?。
我叹了口气:“算是件古玩吧
“东西是谁的?在哪?。、
“应该是市局没收的玩意儿。或者是后勤买来的装饰,哦,这是我的猜测,具体也不清楚。”我点着眉心回忆着:“反正不是什么值钱的货,花几百块钱就能买来的那种,呃,你说,我要多花点钱,人家会卖我吗?”
袁雅珍想也不想地摇摇头:“如果是没收的物品,是要做记录的,卖给你?那是犯法,如果是公安局买来的物品,那也不可能卖你。总得有个由头吧?”
我自嘲一笑:“我也这么认为,唉,看来是没戏了。”
袁雅珍好奇道:“到底什么东西?既然不贵,为什么不在潘家园买?”
“那件玩意儿跟市场上能卖到的那种稍稍有些不同。”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俩面前,我没再跟袁雅珍多解释,上了车,眼神一眨不眨地直视前方,陷入了沉思。
唉,想想也是。公安局内部用的装饰品。人家凭什么卖我?
我要是过去问了。估计得被人打出来。
不过。再过一段时间那件事情刻,见报了。大家也都会清楚那东西的价值。
如果真能在那事儿生前把它弄到手。装修费可就有着落了。
怎么办?
放弃还是再寻思寻思?
第210章暴露了
我偷偷把老妈锁在柜子里的户口本等证件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出来,然后城区顺义两头跑,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了路上,打车费更是花了两千块左右,忙的焦头烂额,好在,总算将碧海花园别墅区的手续基本办妥。户主名当然是我的,只要装修完毕就可以入住了,然而,想着那巨额的装修费,我又头疼了起来。
几百万不是个小数目。这可怎么弄啊?
星期一。
我糊弄爸妈说去上学了,就重新回到牛街,躺倒小床上翻来覆去整理着前世记忆,希望能想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结果这一趟就是一整天,快到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我才觉肚子咕咕乱叫,饿得不行了,于是乎,我从冰箱里拎出两袋方便面煮了煮,窝了个鸡蛋,简单填饱了肚子。
铃铃铃。放在统一海鲜味方便面袋边的手机响了,是袁雅珍的电话。
“姐,”用肩膀和脖子夹住手机。将吃剩下的面汤倒进外屋下水道里:“这两天工作还顺利不?”
那头的袁雅珍嗯了一声,“你爱人很照顾我。”
“呵呵,那就好。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和小龙做饭。”
“正要说这个呢,今天客人比较多。从早上就开始忙,月娥虽然让我先下班,但我觉得不合适,嗯,我想晚一点再回去,你要是没事,帮我接一下小龙吧,我不回去吃饭了。”袁雅珍道:“你要没空,我给他们班主任打电话,每次我来不了学校。都是他们王老师送他回家的。”
“我去吧,正闲着呢,对了。别跟月娥说我在牛街,她以为我上学去了呢。”
,嗯。”
“我挂线了,姐再见。”
“嗯。”
刷完碗,我拉开冰箱门瞅了瞅。蔬菜倒是有一些,不过却是茄子干和干海带一类的玩意儿,对这些东西,我做起来不算很拿手,肯定好吃不了,还不如带小龙跟外面下馆子呢。
约莫四点半钟左右,我从家里出来,步行走到宣武牛街小学。
离放学还有二十多分钟,但接孩子的家长已是把学校门口堵满了,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不久,下课铃响起,背着书包的小朋友们陆陆续续从教学楼里走出来。
等家长们走了一大半。我才远远看到了小龙的身影。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七八岁的小男孩,一个是三十岁左右的女性,估摸就是小龙的班主任王老师了,听袁雅珍说,王老师特别喜欢小龙,方方面面都很关心他,也是小龙这么懂事儿的孩子,换了谁也喜欢。
“叔儿!”看到我,小龙一脸惊喜。加快了脚步走到我身边:
“您怎么来了?”
我摸摸他的头,把目光投向小龙身后的女人:“你姑姑今儿个加班。让我来接你,这是?”
小龙介绍道:“这是王老师。对我可好啦。”
我赶忙和她握手。感激道:“早就听我姐和小龙提过您,这两年龙多亏您照顾了
王老师矜持地笑了笑:“别客气。应该的
我道:“他最近没给您添麻烦吧?”
王老师溺爱地摸着小龙扇膀:“怎么会?小龙是我们班最异话的孩子了。”聊了两句旁的,见小朋友们走了七七八八,我便提议道:“家里没准备饭,我正打算带小龙出去下馆子呢。王老师,咱们一起吧。”
王老师笑着摇摇头:“不了。我爱人还等我回家做饭呢,这不,他马上就下班。”
“那正好啊,您省的做饭了,您给大哥打个电话,咱们先去饭馆点菜?”
王老师神色有些犹豫,“谢谢你了。下次吧,他是干刑警的,下班也每个准谱,兴许有任务还晚回来呢。”
刑警?我眼神一动,随口道:“您爱人在哪个分局?”
“市局的,就在前门那边。”
我心中一乐,心说我正想找个,在市公安局上班的人打听打听消息呢。闻言,立刻热情起幕,再次要求她和她爱人吃饭,见王老师似乎真的不愿意去。我眼珠子一转,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低头给小龙打了个眼色。
小龙眨巴眨巴大眼睛,伸手揪了揪王老师的手:“老师,您就去吧。好不好?”
“这个”王老师迟疑地看看我们。
我道:“小龙都这么说了,您就别推了。”
王老师苦笑着抚了下小龙的脑鉴:“唉,好吧,那我待会儿给我家老吕打个电话。”
我道:“中餐还是西餐?听您的。”
王老师一愣,不用那么麻烦,就对面的饭馆吧。”
“那怎么行。”我看向小龙:“你们老师喜欢吃什么?”
小龙眨着大眼睛想了想,伸手一比划:“老师昨天课间休息时说过,南新华街上一家店的烤鸭特别好吃。”
我笑呵呵地一点头:“行,那就去全聚德。”
“别了别了。”王老师急忙摆手:“那里太贵小龙家也不富裕袁雅珍家的情况她这个做班主任的应该清楚。
小龙露出笑容:“王老师,叔叔可有钱了!”
“就你聪明。
仇笑着把他抱叔来,嘿,坏挺老,打到了全聚德后,我么找了个桌子坐下,王老师就给她爱人打电话说
说。
大概二十分钟后,一身警服的男子朝我们桌位走来,经王老师介绍,他爱人叫吕网,是市局刑警队的。大家相互认识了一下,我就叫服务员再次拿来菜单,推给吕网:“吕哥,您看看再来点什么。”
吕网客气道:“你们刚刚不是点过菜了么,不用了,够吃就行。”
我道:“那咱们喝点酒?”见他沉吟着看向王老师,我便不由分说地对服务员道:“拿瓶五粮液,谢谢。”有些话,不喝酒还真问不出来,而且,人家毕竟是干刑警的,我怕问完以后被他察觉出不对,所以酒是最好的选择。
两口酒下肚,胸口立刻传来火辣辣的感觉,我没有急着说正事儿,只是有一杯没一杯地和吕哥干着,话题呢,大都围绕着小龙展开,说说学校的趣事啊,说说孩子的成绩啊。
席间,见小龙捂着小肚皮往椅子上一靠,我就知道他吃饱了,拿过餐巾纸给他擦擦嘴:“好吃不?”
龙打了个饱嗝。美滋滋地一点头:“好吃。”“最喜欢哪道菜?下回叔叔还带你来。”
小龙一指盘子:“烤鸭最香,那道也好吃,还有那个,哦,不过这道菜没有姑姑做得好,也没有王老师做得好。”
我咦了一声:“你还去王老师家吃过饭?”
王老师笑道:“那回袁姐让我帮她送一下孩子,可小龙忘带钥匙了。我就把他接家里吃的,呵呵。不过我哪点手艺可不行,哪能跟全聚德的厨师比啊?”
“唉小龙处处都让您照顾着。给您添麻烦了。”
吕哥喝酒上脸,此时涨红着脸笑着摆摆手:“没事儿,她也是喜欢这孩子
我琢磨了片刻,伸手进裤兜摸出钱包来,从里面捻出一张美容卡。“这个给您,是张美容卡。”
王老师故意板起脸:“你这是干什么?不行不行。”
我道:“为小龙您操了不少心。没事去做个美容的话,正好可以减减压,你就拿着吧,里面也没几个钱,就够您去个五次六次的。”见她仍然不收,我只得道:“我可不是贿赔您哦。这美容院是我老婆开的。我也是帮她做宣传,您去了以后要是觉得好,就帮我们跟亲戚朋友宣传一下。”卡是上周末我跟部月娥要的。能抵两千块钱的消费。
“这,”王老师为难地看看吕哥。
吕哥微微一点头。
王老师才把卡拿到手里:“那谢谢你了。”
“应该是我谢您才对。”我夹菜给他们:“来,吃菜吃菜
吕哥对我的态度明显热情了一些,举起杯子跟我喝了好几口。
我酒量不好,但也只能强撑了喝下去,定定神儿,见时机差不多了。就道:“听说刑警队工作都特忙?你是不是天天都加班啊?。
吕哥呵呵一笑:“没有。最近治安还不错,没什么大案。”
“哦,上回我跟朋友去公安局办事儿还去过一次前门呢,您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看上市局大厅窗台上的一个花瓶了,我说那就是个。现代工艺品,可他非说喜欢,呃。像这种花瓶是局里没收来的还是买的?”
“哈哈,那你朋友还真有意思吕哥喝了口酒,抿嘴道:“像局里这种装饰的花瓶都是买的,后勤张罗的。”
我眨眼道:“那其他装饰品呢?比如墙上的油画?办公室里的雕件?”
吕哥道:“都是局里花钱置办的,不会从没收的物品里拿,那不和规定。”
末了,我又旁敲侧击的打听出了我想要的那件东西的所在位置,听吕哥说它就跟走弈里,我微微吐出口气。还好,万一它要是跟局长办公室或其他偏门的地方,那我就连百分之一的机会也没有了。
“来,吕哥,再喝一个。”
“好,干了
沉吟了一会儿,我抬头玩笑道:“我那朋友要是真打算买那花瓶。您说有办法不?”
吕哥哈哈大笑:“只要我们局长和副局长点头了,那连钱都不用给。直接拿走,一个花瓶算什么?”
他这话我认为并不可行,就算认识人家局长,而且是那种很熟的关系。可你怎么开这个口?直接要东西?凭什么?就像袁雅珍说的,总得有个合情合理的由头吧?不然即使是市局局长,恐怕也不会把局里的公共财产随便送人,那影响多不好?让警局的同志怎么看你这个局长?公安局是你家的?说送就送?
“他哪认识局长啊,还有别的办法不?。我漫不经心吃着菜,其实心思全集中在了吕哥身上。
吕哥摇摇脑袋:“那可没辙了。公安局的东西,局长不话谁敢卖啊?”
听完,王老师随意道:“卖是卖不了,但可以送呀。”
我狐疑地看向她:“什么意思?”
她道:“你朋友若是给公安局立了功,帮助刑警队破了大案,那一个现代工艺品的花瓶难道还要不来?我不信局里不给这个面子,呵呵
破案立功?我咀嚼着王老师的”泛然眼前亭。是啊,想要从市局的嘴里拔牙,看来纹婴。小办法了,合情合理不说,还不太会让人起疑,好,是个招儿。
“怎么着?。吕哥哭笑不得道:“我看你那表情,还真惦记上局里那个花瓶了?”
我呃了一声,连连摆手:“没。随便问问,呵呵,随便问问。”
铃铃铃。吕哥的手机叫了起来。他拿出电话看了看来显,微不可察地皱皱眉头,把手机拿到耳边道:“喂,我吕网”嗯”吃饭呢,,嗯,,什么?现在回局里到底什么任务”哦”嗯,好吧,挂了。”
王老师瞅瞅他:“有任务?”
吕哥苦苦一笑,把手机扬了扬:“是啊,网还跟小靖说最近没有大案呢,唉,紧急集合,估计是重案,局里一点风都没露,让回去听指示匆忙把手机和烟收进包里。吕哥对我道:“不好意思了,你们吃,我先走一步。”
王老师担忧道:“一定注意安全。”
吕哥点点头:“放心吧。”
把吕哥送出了全聚德,我们回来吃了两口,也结账走人。
这顿饭的收获不既知道了那件东西的具体位置,又有了得到它的办法,虽然可行度不算很高,但至少有了些希望。
打车把王老师送到家门口后,我跟小龙回了牛街,不过没让出租车停在家门口,而是跟南边的十字路口下了车。上报亭买了两份跟法制有关的报纸,回到大院后,我往床上一坐,抖着报纸查看着近期没有破获的大案要案。
很多案件都是有悬赏的,几万不等。
然而看着看着,我嘴角却苦涩起来。前生的这段日子,我是在学校上学的,除了跟大教室上课外,就是跟宿舍与腰子孙小磊瞎聊,很少有看新闻看报纸的习惯,所以报纸上那些案件,我一丁点印象也没有,更别说要找到犯罪嫌疑人了。
翻腾了一会儿报纸,毫无收获的我干脆打开电脑,上网查了查近期案件。铃铃铃,我放在小桌上的手机响了。
小龙蹬蹬跑过去给我拿手机,低头一看是姑姑的电话。”
我一回头道:“那你接吧。”
“好”小龙笨手笨脚地按了一下,拿到耳边喂了几声,结果电话还在响,他许是觉得丢了面子,脸上一红,急忙又按了手机键盘,总算接通了,“喂。姑姑”嗯,我在家,叔儿也在”叔儿带我去的全聚德吃烤鸭,姑姑,烤鸭可香了,嗯,好吃极了,没有,叔儿是请的王老师吃饭,还有王老师的丈夫”嗯,叔儿还给了王老师一张美容卡不知道,,是蓝色的卡,”哦
小龙把手机递过来:“姑姑让您接。”
我拿起手机道:“姐,啥事儿?”
“王老师对小龙不错,我一直也想找机会感谢她一下,唉,那蓝卡是二千块的美容卡吧?靖,谢谢你了。”
“你瞧你,又说这个我打断道:“什么时候回来?吃饭了没?”
“吃过了,可能还要晚点,你和小龙先睡觉吧,别等我。”
“那行,你也注意休息,别累着了,我挂了?”
嗯。”
放下电话,我知道公安局的事儿急不来,就回身把网页关掉。准备给小龙做壶水洗脚。
忽地,我想起了一桩事,看看小龙,对他一招手:“来,姿叔儿腿上。”
小龙乖乖地走过来,一蹦醚,跳到我怀里坐下。
我抱着他转过身。点开道:“还记得这个图标吗?那回你玩电脑时点开过的
小龙迷茫地眨眨睫毛:“好像记得
“当时你姑姑看到了吗?她什么时候过来教你玩的扫雷?”对这件事,我总有几分不放心。
小龙挠着头使劲想着,“您走以后,网页突然动不了了,我一点关闭,所有页面都没了,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重新打开,就瞎点了几个其他的东西,想找找游戏玩。”
“然后呢?。
小龙一歪脖子:“然后我就叫了姑姑过来帮我,姑姑弄了半天才给我把扫雷点出来。”
我疑惑道:“为什么弄了半天?联附迅雷啊那些窗口都没关啊?她半天干什么了?”
“姑姑好像在看东西
“看什么?”我心都提到了集子眼,“快说,你姑姑看什么了?,
小龙不好意思地憨憨一笑:“我也忘记了,不过姑姑脸色很不好,还自言自语地说了什么楚什么姐的,我没听懂。”
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说了楚河汉界?”
小龙啊了一声:“对,是楚河汉界”。
我了个晕!
楚河汉界是我网名!
她看到了!
袁雅珍看到了!!
口:这半年多的日子,脑子昏昏沉沉的。胃痉痉李李。心脏紊紊乱乱,好在勉强坚持过来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生日的祝福,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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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教袁姐拉手儿
漓答,滴答,甲屋的挂表时针凡击过了,““看着写字台前专心写作业的小龙。我徐徐转过脑袋,对着电脑显示器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那满篇的公安局通缉信息我根本没有心情看一眼,我此刻最关心的,是如何处理我和袁雅珍的关系。袁雅珍已经知道我是她网恋的对象,而且以前聊天时她也透露出了很多碧玉、的个人信息,加上我那天急哄哄的把小龙拽离电脑前,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猜到,我早就知道袁雅珍是碧玉的事实,也就是说,在明知这点的情况下,我还隐瞒着真相,跟袁姐视频,骗她脱衣服,这性质,在她看来肯定是很恶劣的。
这回真完蛋了,要不是我曾经帮过她们娘俩,估计袁雅珍得一脚踹死我。
她可一直把我当亲弟弟看啊,叫我怎么跟她解释?
想着袁雅珍这两天一直装傻充愣地没有点破,想着她那比我妈还要死硬的暴脾气,我不禁有些忐忑。心说没准是袁姐不好意思轰我走才没提那事儿的,自己呢?是不是该主动离开?
“呼,终于写完啦!”小龙放下作业本欢呼一声。
我瞅瞅他,把椅子让出来:“那就休息一下,玩会儿电脑来
小龙欢天喜地地小跑到我身旁:“谢谢叔儿!我要玩扫雷!您能帮我弄出来吗?”
“没问题,对了小龙,你姑姑这两天有没有说过我什么?”我点了开始菜单,找出扫雷来,选了个最简单的初级。
小龙眨巴眨巴眼:“姑姑说我们家能有现在的生活都是你给的,让我好好学习,长大了孝敬您。”
“没别的了?”见他摇头,我失望地哦了一声:“那你玩吧。”
不多久,一阵细碎的高跟鞋踩地的声响从院外杀进来,脚步声很干练,很利落,能走出这种步调的女人,十有**是那类性格比较古板。表情比较冷淡的女强人,而牛街这个大院里,似乎只有袁雅珍一人符合这个条件。
果然小龙眼睛一亮:,姑姑回来啦!”
但预料中的开门声没有响起,高跟鞋好像在院门口刹住了车,随即。响起一声硬邦邦的质问:“这谁家的墩布!?”听声音就知道是袁雅珍,她貌似挺生气的说了多少遍了!自己家的东西搁自己家去!堆我们家门口干什么!我再问一遍!谁家的墩布?没人吱声我扔大街上了”。
“嚷嚷什么!墩布我家的!怎么了?。声音好像是东边第四个门的一广西人。
袁雅珍冷声道:“又是你!三番五次的你想干什么!成心欺负人是不是?告诉你!赶紧把你破墩布拿走!看着它就烦!”
吵吵闹闹了几句,那广西人终于在邻居的劝说下拿走了墩布。门呼地一下开了,袁雅珍板着脸进了屋,重重把门一摔:“外地老帽儿!给脸不要脸!”看到小龙,袁雅珍面色稍缓了些许,但转即又是绷起脸斥道:“怎么又玩上电脑了?作业呢?写完了吗?”
小龙委委屈屈地一瘪嘴:“写完啦,是叔儿让我玩拜”
袁雅珍嗯了一声,“别玩了,洗洗睡觉。”
“哦小龙不敢逆了姑姑的意思,忙拿起牙缸子走到外屋,仰着脖子咕噜噜刷牙小样子可爱极了。
我心里别提多尴尬了,干笑两声:“姐,那我回学校了。”
袁雅珍看看我,弯腰打开她自己的台式电脑,“住这儿吧,太晚了。”
那天不清楚状况,还没感觉出什么。此亥细细一品,到察觉出袁雅珍对我的态度明显有了些细微的变化,唉,好像有种刻意被疏远了的味道。其实一想也不难怪,人家岁数再大,毕竟也是个没结婚的女性,被她弟弟骗了视频,气愤也是难免,没打我就不错了呢。
我心中很不是滋味,偷偷瞄了瞄她西装裹住的苗条身材,干巴巴地咽了口吐沫。不同于部月娥的丰满。袁雅珍的身段给人一种特别顺溜的味道,配上黑高跟鞋和盘起的型,很有股成熟女人的风情,直到现在我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怕是喜欢上她了,唉,可那又怎么样?人家心里估摸早就恨上我了。
“姑姑,牙膏快没了。”
“知道了,待会儿我拿新的
牵着电源线把笔记本拿到床上。我靠住东面的墙壁,上网在北京市公安局主页上搜索着,想借机转移下糟糕的心情。
浏览了片刻,我终于现了一个熟悉的案件,是个入室杀人案,公安机关正在悬赏要犯,年龄姓名和照片都给出来了,只要提供线索就可以,不过想了想,我记得那名逃犯后来是在东北被捕的,具体哪个地方我却早不记得了,要是就这么提供线索。也太“地图炮”了?不行。
放弃了这一案件,我继而浏览器别的,突然,滴滴滴,叫唤了。
一看消息栏,我吓了一跳,居然是碧玉来的信息!
我快扫了眼不远处的袁雅珍。她正背对着我一边喝茶一边盯着电脑显示器,看不到引…从深呼吸了几次。轻轻点开消息栏。只旦卜面跑小一字一在吗?干什么呢?
我呃了一声,心说我就跟你身后。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打字道:,,上网看新闻。
袁雅珍放下茶杯,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了几下。
滴滴滴,碧玉:有什么好股票,给我推荐一个。
我失神了片刻,才回复道:最近没太关注,不过我不太看好以后的行情,即使小波涨幅有一些,但大趋势还是向下的。
碧玉:哦,那我下线了。
我:,,晚有
看着袁雅珍从电脑椅前站起来,拿着牙膏去了外屋,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虽然她没叫我“老公。”可字要行间的意思,跟以前的态度也相差无几啊?难道没生我的气?我有些晕头转向了,实在搞不明白袁雅珍到底在想啥。
挠了挠头,我不否多想,解开裤腰带,把裤子和衣服脱掉,只剩下里面一套秋衣,等袁雅珍洗漱完毕,我就走到外屋拿起自己的牙缸子。跟她家住了这么多天。我渐渐放开了,即使穿着秋衣跟屋里走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袁雅珍似乎也是如此,洗漱完毕的我进了里屋后,就见穿着一套肉色三保暖内衣的她翘着二郎腿,弯腰脱着丝袜,塞进高跟鞋里。
我眼神下意识地躲了下,“姐,关灯不?”
把黑高跟鞋揪起,放到床底下,袁雅珍淡淡嗯了一嗓子。
咔吧,我将灯绳一拉,摸黑走到小床前。拉开被子钻进冷冰冰的被窝里。铃铃铃”
黑暗中蹦起一丝光亮,是袁雅珍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她接起电话道:“喂”小霍?嗯”正准备睡呢”工作找到了,我弟弟帮我介绍的”美容院,大堂经理”嗯”工资还行吧,我没问”嗯,,什么事,小朱子?他要约我?哦”,什么时候,地点、呢”嗯,知道了,看情况吧。没准加班,嗯行了行了,”我尽量提前到”明晚七点吧?好,挂了。”
等手权屏幕的光线褪去,我一迟疑,问道:“您明天要约会?。经过那件事。我心理上不知不觉也起了变化,本来许久不用的“您。字敬语。又重新挂到了嘴上。
袁雅珍一嗯,我妈也催我尽快找对象呢。”
“哦,那您下班直接去吧,放学我接小龙,饭您也不用管了。”这话我说削良违心,因为我有点喜欢袁姐,当然不希望她去相亲。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慢慢闭上眼睛。
吧嗒,是拖鞋搓地出的动静。侧眼一瞅,一个人影下了床,是袁雅珍。我赶忙眯起眼睛假装睡觉,只瞧她回身给呼呼大睡的小龙盖了盖被子,而后踩着拖鞋走到我床前,看看我,缓缓坐下来靖,睡了吗?”
我装作才醒的样子,“哦,呼。您有事?”
幽幽月光下,袁雅珍紧了紧保暖内衣的领口,点头道:“小霍说我这个性格不讨男人喜欢,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处理具体的东西,你给我讲讲。”
我微怔:“你以前不是有男朋友哗。
“他出车祸之前我们连手都没拉过,如果那也叫恋爱的话,就算是吧许是外面冷,袁雅珍双手捂在一起,身形略有些哆嗦。
我忙坐起身,把被子腾出半个来:“把腿盖上吧
袁雅珍一点头,脱鞋上床,和我一样靠在墙上,用横着的被子盖住大半个身子。
“老实说,谈恋爱啥的我也不太懂
“结婚了还不懂?”
我一摸鼻子,问道:“那你想知道啥?。
袁雅珍不看我,眼睛盯着对面的大衣柜:“我要和小朱子谈了对象。该怎么和他相处?”
“如果确定了关系,就”我语气一顿,眨眼道:“按照正常程序,应该先拉手吧?”
怎么拉?”
我汗,你不是这也不会吧?
不过既然她肯向我请教东西。也说明她内心并没有因为视频和网恋的事情恨上我,这点让我异常欣喜。感觉着被窝里袁雅珍那头传来的暖呼呼的温度,我把腿稍稍靠过去一些。搓搓冰凉的小手儿道:“其实这种事一般是男方主动的,你倒不用刻意做什么,呃,他要拉你手,你配合就行了呗
袁雅珍瞅瞅我:“怎么配合?”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晕到,从被子下面把手挪了挪,用手背碰碰她的手:“比如这样,换了我的话,一般会先这么试探一下,女方如果不躲不闪,那就证明她没有反感,我才会上去拉手,嗯”像这样”我没敢握她手心,只是示范般地摸在她手背上。然后你反握住他就行。”
手掌一热,我的手已是被袁雅珍轻轻握住了是这样吗?”
我脸一烫咳咳,是。”
她的小手儿很细腻,很软乎。握在手里非常非常舒服,然而一秒钟后
,川川是将弄拿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一下“儿。”
我脑子里全是和她拉手的镜头,心不在焉道:“下一步?下一步该接吻了。
袁雅珍不咸不淡道:“怎么接?”
一想到袁雅珍已经基本同意跟那个叫小朱子的人搞对象,我就有几分不舒服,心中叹了口气,兴趣缺缺了,“您自己看电影或看书吧。那上面都有,照着做就行了。”
袁雅珍不冷不热地瞅我一下,“懒得看,你教我。”
我教完你以后,让你和别人亲嘴去?
我郗闷的要死,但见袁雅珍一副感情白痴的模样,我也不好拉下脸来说话,兀自拍了拍脑门。我哀声一叹。耐心道:“还是那句话,一般这种事往往是男人主动的,你不用费心琢磨什么,配合就行,如果非要说详细点,就是两片唇搭在一起,舌头,咳咳”也缠在一起。那就叫接吻了。”
袁雅珍似懂非懂地眨眨眼:“不明白。”
我道:“所以让你看电影啊。文字上不好解释,再不成,你亲身体验几遍就学会了。”
说了我懒得看,你给我示范一次吧。”
我一呆:“怎么示范?”
袁雅珍板着脸盯着我眼睛看:不知道。”
我心脏狂跳了几下,喉结一动,心说好人做到底吧,就单手撑着床板把身子凑过去一点,“比如我就是你对象,我要这么慢慢接近你,就意味着耍吻你了,你呢,咋办?”
袁雅珍视线从我脸上挪开,看着我的肩膀:“不知道
“汗,你要是想跟我接吻”哦不,是想跟他接吻,就先搂住他的腰。”
她皱皱眉,伸手右手拦住我的腰。“这样吗?”
我热血沸腾地嗯了一声,感觉自己好像是只大灰狼,膝盖往桌上一跪。又凑近了她脸蛋几分距离,单手环住她的后背,见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我松了口气,“呃,你眼睛别挣这么大呀,得稍稍眯起来一些。那才是想要接受的姿势,哦。完全闭起来也行。”
袁雅珍集了一声,微微眯眼。只露出一道缝隙:“这样对吗?。
“对。”我口干舌燥地看着她红彤彤的唇瓣。“最后就是接吻了。你可以把嘴张开,呃,别。不用张那么大,又不是吃饭汗。稍稍张开一点点就好”对”下巴再扬起来几度角”嗯,再扬一点”好了,”
“还要干什么?”
袁雅珍此玄的姿势,实在是太过迷人了,感受着她后背保暖内衣暖呼呼的温度,我心头有点冒火。强忍着压下来,道:“舌头也可以伸出来,不要太多,还是一点点就好”对”再伸”嗯”
袁雅珍吐着舌头道:“然后呢?”
“然后对方就吻你了,你也亲他嘴唇就行,简单吧?明白了不?”
袁雅珍顿了顿。微微一摇头。
“还不懂?”我了个去!你怎么不笨死?
她仍旧翘着下巴。抿着舌头。没有收回那个姿势,我晚上网和吕哥喝点几辆五粮液,酒劲儿还没过去。烦躁的情绪突然一变,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那我这么教你你肯定就明白了!”说罢,我低头迎了上去,一口噙住了袁姐的嘴唇。
好热,
袁雅珍身体一僵。
其实我亲上去以后就后悔了,但事已至此,再退回去也没什么意义。就壮着胆子吻起她的唇。我没敢睁眼看袁姐的表情。可我能感觉到。她没有躲没有闪,让一下就给了我很大鼓励,战战兢兢的情绪褪去了稍许。
良久后,袁雅珍轻轻把我推了开。
我脸上红扑扑的,睁眼看了下她,硬着头皮咳嗽一声:“呃,这下会了吗?”袁雅珍侧头背对着我,闻言。摇了摇脑袋,没
我晕了一下:“那怎么办?”
“那就先放一放,等我学会再说。”袁雅珍欠着身子把大床上的手机拿过来,拨号,“喂小霍嗯,跟小朱子说一声。明玉我不去了,别管了,你接着睡觉吧”以后再说”嗯”挂了。”
“姐,您这是?”
手机屏幕的白光一打在袁雅珍脸上,我才现她脖子根此时都是那种红透了的状态,火辣辣的。但她的表情却没变,很冷,很硬,连男女最简单的接触都不会。去了也跟他谈不成。”撩开被窝。袁雅珍上了那边的大床:“睡觉了,明天再学。”
“我明天还教你这个?”
随便。”
我微微一愣,总觉得哪里不对味。按理说,袁雅珍比我大了这么多岁,怎么可能连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她自己那啥那啥都会,却不会接吻?不应该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那她是怎么个意思?
第212章和袁雅珍的糊涂关系
第二天一睁眼,脑子里还全是袁雅珍那两片唇瓣的画面,从床上坐起来,我现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揉着眼睛从被窝里钻出,只见桌子上留了张字条,是小龙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的叔儿,早点在冰箱里。我不禁一笑,这个小家伙,认字还不少。于是打开冰箱,看到上层有碗银耳莲子粥,就端出来放进微波炉里热了热。
唉,袁姐到底什么意思?一白天我都在想这一个问题,可绞尽脑汁也实在弄不明白。
中午在王府井步行街后的一家辊钝侯里吃过碗三鲜馅的辊钝后。我去到一个卖名牌服饰的专卖店前转悠了转悠,印象中,前世这里曾生过盗窃案,店主损失不少,过了很久之后公安局才在怀柔抓获了犯罪嫌疑人,来这里,我主要想碰碰运气,可守株待兔了几分钟,我又苦笑着摇摇头,连时间都不记得了,等下去根本没意义。
转了个弯,我眼神一动,远远往自家的美容院看了几眼。
此刻,正好有个中耸妇女走进美容院,门一开,里面的声音顿时钻了出来。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现在是工作时间!你怎么搞的!?”一身西装制服的袁雅珍绷着脸蛋教着两个年轻小服务员,俩人低头不语,看上去很怕袁雅珍似的。
我哑然一笑,慢慢退开。
傍晚时分。
袁雅珍领着小龙推门进了家。
我心跳了两下,悄悄往她嘴唇上瞄了一眼。“姐,回来了?”
袁雅珍嗯了一声,指挥小龙先去写作业,她放下包洗过手,就拿起围裙套袖带好,开始炒菜做饭。吃饭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一下袁雅珍的表情,可却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平平静静。冷冷淡淡,还是那百年不变的古板样儿,可能唯一有些许变化的就是她比平常更沉默了,我要不主动开口问她。她一般不会和我说话。
我这叫一个挠头呀,心想是不是我昨晚亲她的举动太那啥了?可那是袁姐让我教她的啊,而且当时她也没什么抗拒,应该不会因为这个生我气吧?呃,也不能这么说,我俩说破大天也只是姐弟的关系,接吻算怎么回事?这不乱套了吗?一琢磨,我觉得我有必要道一个歉,“姐,昨儿个实在抱歉,晚上我喝了点酒。也不知怎么的就,咳咳”你别往心里去。”
收拾碗筷的袁雅珍侧头看看我,“抱歉什么?”
我瞥了眼写字台前的小龙,低声道:“就是”就是亲你那事儿。”
袁雅珍哦了一声,却没接这个话茬,刷过碗后,她抓来一个塑料盆和搓衣板,往外屋的水泥地上一蹲。道:“我洗衣服,把你脏衣服给我。”我连忙摆手:“不用不丹,待会儿我自己洗。”
袁雅珍皱皱眉,也不说话,挽着袖子起身回屋,从我小床褥子底下抓出我的内裤和袜子,走到外屋扔进盆里,“以后穿脏了就拿给我。别往床底下放。”我脸上有些尴尬,咳嗽一声没吱声。
七点多钟,袁姐原先银行同事小霍给她来了电话,好像是为了跟朱子相亲的事儿。
敷衍了两句,挂下电话的袁雅珍抖了抖手上湿漉漉的丝袜,平铺在洗衣机上晾好,回头问我:“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相亲么?”有了昨天那一吻。我更加不想袁雅珍和其他男人接触了,暗骂自己混蛋,嘴上仍道:“我觉得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你要是真看上他了,相亲也就相亲了,强扭的瓜不甜,若没什么感情,还是别去了吧?再说了,你跟银行的那段日子他怎么没追过你?等你家欠款还清了才有所动作,这实在
袁雅珍一嗯,用衣服架将我的内裤晾起来,“明白了,我一会儿跟她说。”
“呃,我没的意思啊,还是你自己决定的好。”
袁雅珍摇摇头”…出去溜溜弯?”
我说了声好,等她把手上的水珠擦干,嘱咐了小龙几句。就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气温渐渐转凉小风一吹,一股寒意悄悄袭来,这种情况下,小花园里遛弯的人是越来越少,只有三五个老头老太太在里面转悠,大都是南边胡同里的老住户,我一个也不认识。
走着走着,我见袁雅珍攥着拳头一个劲儿把手往袖子里缩,就侧头道:“冷了?”
袁雅珍面无表情道:“有点。”
“现在天儿凉了,明儿上班记的多穿点。”我道:“要不快走几步?运动运动就热了。”
“嗯。”她穿着高跟鞋。想快也快不了,等绕了公园半圈,袁雅珍手抖冻白了,拳头攥起松开攥起松开,反复循环之。
见状,我眼珠子一转,试探着把手伸过去,轻轻握住袁姐冰凉的手儿,“我给你捂捂?”
袁雅珍脚下的步调略微一慢,斜眼瞅瞅我,却没言声。
我胆子大了些,将她手握得更紧了,当然,我心中却并不像脸上那般平静,而是砰砰乱跳着,紧张的很。我们宛若情得一低门泣手在公园逛荡着,每次有人接浙后,我都是心虚地松洲人一走,就再次抓住她手。对此。袁雅珍仿佛没看到一般,一语不地任由我握着。
我们溜了很久,直到接近九点的当口,她一看表,才不冷不热道:“该睡觉了,回吧。”
在牛街大院门口,我们似乎心有灵犀,同时松开了对方的手,一前一后进了院。屋里半黑着灯,只有写字台上的台灯荡漾着灰暗的光线,进屋一瞅小龙居然已是钻进了被窝,可他钻的却是我的小床。
袁雅珍脸色一沉:“谁让你睡那儿的!那是你叔儿的地儿!”
小龙害怕地一缩脖子小声儿:“姑姑,我今天想跟叔儿一起睡。”
袁雅珍黑着脸道:“为啥?”
小龙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我呵呵一笑,走过去摸摸他脑袋:“有话就说,怎么了?”
小龙惨兮兮道:“姑姑夜里总挤我,我醒了就睡不着了。”
“呵呵小床这么点地方,咱俩一起睡更挤。”我捏捏他脸蛋溺爱道:“没事儿,你睡你的吧,我想想办法。”我估计是袁姐夜里总习惯抱着小龙。小家伙大概受不了这个。
小龙询问的目光投向姑姑,袁雅珍脸色稍缓,爱答不理地嗯了一声。见得如此小龙才美滋滋地一拉被子,慢慢闭上眼。
“姐,我还是回学校吧,也好多天没上学了。”
她一摇头:“都九点了。”
“可是”我看着屋子想了想,道:“那我去曹大妈家里借一张钢丝床?上次搬梯子的时候,我记的她屋床底下有一张的。”
袁雅珍迟疑片刻,拿着牙缸子去了外屋,“不用,睡大床吧。”
我啊了一声:“这不太好吧?”见袁雅珍没理我,我就自己呸了自己一口,虚伪!
洗漱完毕,袁雅珍已经脱得只剩三保暖内衣了,她坐在床头整体了一会儿被子,问我睡里面还是睡外面。我说随便,袁雅珍就把脚从拖鞋里抽出来,爬到靠墙的位置,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我这个尴尬啊,站在原地踌躇搓了搓手,后来一想,人家女人都不怕。我怕个屁们?咬咬牙,我就一拉灯绳,也跟了过了去,脱掉鞋子,拉开自己的被子上了床。
呼……呼……呼……
袁雅珍的呼吸声就在耳边,不知不觉中,我有种欲火焚身的感觉了。汗,袁姐这是什么意思啊?又让我拉手,又让我跟她睡一床,这”这”唉,要了亲命了!我可都是结婚的人了啊!
我辗转反侧难冉入眠,翻了好几次身,忽地,手上一软,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一睁眼,只见袁雅珍正面对着我躺在那里,单手搭在枕头上,我是碰到了她的手。许是这两天积累下来的暧昧气氛作怪,我实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一狠心,把手从被窝里伸出去,慢慢钻进她的被子下面。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袁雅珍睫毛抖了抖,睁眼看看我,一秒钟,两秒钟,她又把眼闭上了。
几次三番的试探,我心里渐渐有了谱,一定神儿,立刻将身上的被子踢开。慢吞吞地摸到了袁雅珍身边。沉吟稍许,我一边看着她闭住的眼睛,一边撩开被子一角,不徐不疾地摸进去,跟她钻入了同一个被窝。做完这些。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心头既喜又忧,喜的是袁雅珍似乎对我并不抗拒,忧的是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俩的年龄差距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停顿了十几秒钟后,我大着胆子抱住她,“姐
袁雅珍也不睁眼,淡淡嗯了一声。“怎么了?”汗,瞧你这话问的,我正抱你呢,你说怎么了?
我想问问她到底怎么想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再教教你接吻?”
袁雅集鼻子里好像嗯了一下。又好像没出声。我眨巴眨巴眼珠子,垂下眼皮找了找那两片红唇的位置,就低头吻了下去,见得了手,袁姐也没什么反应。我便把手从她后面的三保暖内衣里伸进去,摸着她后背。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一仰头,离开了她湿乎乎的唇瓣。
只,,姐。”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你,,嗯,,你是川
袁雅珍困倦地扭了扭身子,右臂伸到我胳肢窝平面抱住我,脑袋一偏。把脸埋进我的头里:“睡吧,我困了。”
见她这样,我当然不敢再做什么过分的举动,点点头,紧紧搂住她。
这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暧昧,让我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在梦里也仍在思考,我和她现在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姐弟?显然不是了!情人?也不是吧?汗,怎么越来越乱了?
次日清晨。
当我打着哈欠睁开眼时,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一脸好奇的小龙,他早都穿好了衣服,干巴巴地站在我床头前面直勾勾盯着我看,看那样子,好像站了很久了。我下意识道:“怎么了?看什么呢?”
小龙脸一红,扭扭捏捏地转过身,“没,没什备。”引现。我跟袁雅珍正躺在个、被窝里,而且脸贴脸地紧猜删在一起。
看龙那脸红的模样,我就暗道不妙,忙拉开暖呼呼的被子爬起来。琢磨着该怎么和小龙解释,按说他这么大的孩子,应该不明白这种事吧?这时,袁雅珍也被我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睁眼看看四周,表情没什么变化。坐起来看我一眼,捻起秋衣袖口给我擦了擦我嘴角的哈喇子。旁若无人道:“早点想吃什么?”
我重重一咳嗽,下巴努努小龙那边,快道:“先穿衣服,孩子都看见了。”
袁雅珍嗯了一下,一侧身,抓过椅子上面的衣服递给我,我接过来就胡乱往身上穿,袁雅珍也拿来了她的行头,也不避讳我,跟我一起在床上穿着。这个画面相当熟悉,就好像我和部月娥每天早晨起来的样子。
等我们刷牙洗漱过后,小龙才红着脸蛋怯生生道:“姑姑,你们怎么睡在一个被窝里啊?我听小丽说,她爸爸妈妈才睡在一个被窝里呢
我脸热了热,不知如何作答。
袁雅珍倒挺干脆,绷起脸一瞪他:“有你什么事儿?收拾书包去!”
小龙哦了一声,看看我们,转头去了写字台。
我哎呀了一嗓子:“孩子又没说什么。你这么凶干嘛?小龙。来我走到他跟前,蹲下去摸摸他的脸:“这个,咳咳,叔儿跟你姑姑其实是其实呃,反正你别跟别人说就对了,就是你爷爷奶奶问起来也不许提,知道不?就当做咱们仁的小秘密。”
小龙乖乖道:“嗯!我谁也不告诉”。
我一乐,亲了他脑门一口:“真听话,改天叔叔带你去游乐园玩个。够
“真的?。
“当然,叔儿啥时候骗过你?”
小龙跳起来欢呼一声:“谢谢叔儿!”
早点的煮鸡蛋和昨天剩的银耳莲子粥,吃饭的时候小龙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看来对游乐园之行非常期待。我笑笑,低头喝了口粥,那边。一个捏着鸡蛋的手慢慢伸到我面前,“录好了,吃吧。”
我讪讪一笑,结果袁雅珍手里的鸡蛋,偷偷道:“你说小龙懂那事儿不?”
袁雅珍低头录着另个,鸡蛋:“你问他自己。”
“汗,我怎么问啊?”我无奈摸了摸鼻子,从桌子底下摸住了她的手:“姐。那咱们这是,这,我,嗯”我结婚了。”
袁雅珍扫了我一眼:我知道
见她这么说。我也不好再问,吃过早饭后,我道:“今天几点回家?。
袁雅珍给小龙整理着衣服,“不清楚,到时候打电话。”
“其实你下班直接回家就行,小龙我去接。”
“不用。”弄好了小龙那边。袁雅珍高跟鞋往我这边走了两步,抬手给我理了理领子和衣服上的褶皱,末了,抓过来一把梳子。面无表情地给我拢了拢头,“头长了。晚上我给你剪剪,家里有去薄剪子
我被她服侍得有些不好意思。“别麻烦了。去廊也花不了几块钱
放下梳子,袁雅珍退后几步上下看看我,一点头,回身抓起手包:“我上班去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叔儿再见。”
挥挥手。送他们到外屋,开门的时候,我心思一动,趁着小龙没注意,我拉了袁雅珍手一把,将她拽回来一些,顺势向前迈步迎上去,一搂她的腰,慢慢吻住她的嘴。
袁雅珍眼神一挪,看向我身后。就这么与我接起吻来。
我有点忘了时间。等想起来的时候小龙正捂着眼睛透过指缝看着我俩,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小样儿。
我急忙离开她的唇,对小龙道:“还是那句话,不许跟别人讲,懂不?”
“嗯!懂!”小龙露出羞涩地笑容。袁雅珍眼眸里难得闪过一抹温柔。看看我:“我走了。”
我略有不舍地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唉,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幸福并苦恼地摇了摇头,想到部月娥,心里不禁内疚起来,叹了叹气,干脆不再瞎想,上网继续查找着公安局悬赏信息。
都好几天了,装修费还不知道上哪弄去呢。
铃铃铃,手机响了,来显是晏婉如的号码。
“喂,晏姐?”
“小靖,打扰你睡觉了吧?”
“没,我早点都吃完了,有事?”
晏婉如的声音透着股烦躁和焦愁的味道,“唉,没啥,看你这两天没打电话,就打个问问。”
“你怎么了?家里有事?”
唉,家里的古玩让人偷了。”
“什么!?”我记忆一闪,嗖地一下站起来:“是不是连保险柜一起偷走的?”
“谈?你怎么知道?”
哎呀,怎么早没想起来!
我一拍脑门,帮公安局破案的机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