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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尝谕     重生之玩物人生txt下载     重生之玩物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3章泥石流要来了

    伽了。在我跟饶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当口。沉寂了仙。川时的暴雨再次袭来,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房顶上、树枝上,溅起阵阵巨大的响动,还真有点下雹子的味道。感觉摇摇欲坠的玻璃随时都有四分五裂的可能。我烦躁地翻了个身。拿手指肚堵住耳朵眼,使劲儿让自己静下心来。

    清晨,雨停了,远处的山峦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朦朦胧胧。

    推门走到院里,泥土和草籽混合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我一伸懒腰。对着放猜的天空深吸一口气。胸口因晏婉如冤枉自己的憋闷感稍稍释放出了一些。

    北屋门开着。这时,我眼角瞥见了似乎也刚刚起床的晏婉如,她正和杨义父母在屋里吃着早餐。贴饼子和粥汤。见我在院里,饭桌上的杨义忙对我招招手,起了?看你昨天睡得晚,早上就没叫你,嗯。饭网弄好,趁热吃吧昨晚。杨义问过我和晏婉如之间为什么吵架,知道后。他还安慰了我两句,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让我心里暖呼呼的。

    不过,我网一走进北屋,杨义父亲就哼了一声:“饭没他的份!”

    杨义脸色不太好看:“爹,你干什么?”

    杨义母亲也冷言论语道:“我最瞧不起见死不救的人!更别说是自己朋友的女儿了!忘恩负义!哼!你爹说得对!让他住一宿就不错了!还有饭给他?”他们一定是昨晚在外面听到了我和晏婉如的争吵。继而选择相信晏婉如。不难怪。对杨村的人来说,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外地人,而晏婉如却是享誉全国的大慈善家。谁的话有分量?谁的话可信度高?一目了然。

    杨义气道:“爹!娘!”

    杨义父亲厌恶地摆摆手:“想吃饭?让他自己去山里找!这里不欢迎他!”

    晏婉如一声不吭地低头吃着贴饼子,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胸口一憋,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不再多言,转身回到杨义的房间拿上了自己的背包,还没等我出门,抓着一个贴饼子的杨义就迎了进来。顾靖,给,别理他们。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谢谢我叹了叹气,抓起纸笔给他留了个电话:“晚上之前我就回北京了,这是我的手机号,要是以后来北京,记得找我。”看的出,杨义是很崇拜晏婉如的,但这个时候,他却没把信任给她,反而是给了网认识没几个小时的我。这个朋友。值得交。

    杨义道:“路不好走,下午我送你回县城。

    “不用,你忙你的吧,我去山里找点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呢。”

    与杨义告了别,我紧了紧背后的书包,没去山里,而是拐了个弯儿。跑到不远处一个比较破烂的院子前敲了敲门,咚咚咚,给我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警怯地上下看我一眸子,“什么事?”

    我定定神儿,拿捏着语气道:“抱歉打扰了,我是来收东西的,比如瓶瓶罐罐啊,书书本本啊。嗯,我能进去看看吗?”视线往院子一瞥。我已然在她家窗台上现了一个看不出年代的瓷碗,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应该是老东西。

    妇女不耐烦地撇撇嘴:“不卖不卖”。

    我道:“如果东西好,肯定给您一个合适的价格。”

    妇女往外轰我:“说了不卖!再说!卖谁也不卖你啊!”碰,大门被她重重合了上。

    在我还为她最后一句话莫名其妙的时候,就听到后面几个围在一起的村民对着我指指点点。

    “就是他。那贪生怕死的货一青年道。

    旁边的小老太太点头:“是啊。听说他朋友的女儿让人绑架了。他就眼睁睁在边上看着,连报警都不敢报。吓傻了。”

    “这种人啊,就应该拉出去枪毙!”

    消息应该是杨义家亲戚传出去的。现在,估计全村都知道了。

    我立刻明白了妇女为何对我态度如此冷淡,怕是再去其他家也没什么意义了,一攥拳头,我压了压心头的火气,顶着村民们鄙夷的目光,一路出了村庄,朝着斜侧面大山前行。山里大都是一片草一片毒的路。树木不多,路途泥泞,脚下稍一不留神,就可能陷入水坑土坑里。弄得满脚泥巴。

    杨村有核桃树的事儿,是我跟学校网吧一次无意中翻到的新闻,不过由于当时孙小磊急哄哄的拉着我要玩。,我根本没能仔细将报导看完全。记忆也有些模糊。我只记得。是村子外一个懂行的人在山脚下现了一个青皮,俗话说是核桃果,他继而推断山中肯定有文玩核桃树。但上去找时,核桃树已经被毁了。至于树有几颗,在什么位置,为什么被毁了。没有看完全部新闻的我当然无法得知原因。

    唉,希望核桃树还没被毁掉吧,不然真是白来一趟了。

    走在林间。我拄着一支树权做的拐技,四顾拙索着它的踪迹。

    现如今的文玩核桃币场上,主要能分出三类核桃,按其价值从高到低排序,一类是被人把玩多年的老核桃,一类是野生核桃,一

    比。,万比七几一、厂种植的核甘核桃和老核桃存册量极为稀少,肯医午间极大,而人工种植的核桃产量较大。品相略差,几乎没什么升值空间。所以一颗野生核桃树的价值。是很难用金钱估量的,比如每年跟北京郊外赌青皮的核桃商,想包一颗稍微好点的核桃树的全部青皮,都要花上几十万元,一年就几十万,十年呢?二十年呢?

    半小时,,

    一小时,,

    两扒时,”

    我都快走不动了。甩着脚上的泥巴,一把把擦着汗:“该死,每次捡漏都一波三折,从没有顺顺利利过一回。看来今天也不例外,唉。难道让我把整个山都搜索一遍?一天?两天?呃,万一不是这座山,而是离村子稍远的那座呢?我哪有那个时间啊?”

    其实,我倒不是真没时间。倘若知道核桃确确实实在这片大山林里。倘若我和村民的关系没有恶化到现在的地步,我就是花上一个星期也甘愿,但问题是,杨村没旅馆,以村民对我的态度,显然不可能让我住在这里了,而且,我并不清楚此时核桃树被没被人毁掉,衡量利弊下,我最终决定找到下午三点,如果那时还没寻见核桃树的踪迹,我就直接翻山到县城,再坐车回家。离开这个让我烦心的地方。

    许是老天开眼,正想着呢,蓦然。稀稀落落的林子里,一颗绿幽幽的果实跳入我的眼球,早已累得半死的我神情一震,将手遮在眉毛上挡住直射而来的阳光,抬眼朝果实的方向看看,那是一颗跟普通树木看不出什么区别的大树;树身粗壮,枝繁叶茂,可是,树枝上垂着的那一个个青皮果实,却让我惊喜万分一就是它!

    真不容易啊,磕磕绊绊捡漏了俩月,总算顺利一回!

    我扔下手里的树枝踱步过去。站在树底下仰头望着上面的青皮。

    虎头和一些品种稍差的核桃大都在九月一号前后就已经成熟可以采摘了,但像狮子头这类最稀罕的品种,却是要现在才熟。初步一看,没有什么经验的我也几乎可以肯定。这颗野生老核桃树,很可能是位于文玩核桃市场金字塔最顶端的品种狮子头!

    我呼了口气。暗道自己运气不错。活动了活动肩膀,我便舟上一窜。爬上了树干,伸手勾住了再个离我最近的核桃果,一把将其揪下来。然后,慢慢爬下树,把书包里早准备好的刀子和刷子取出。

    这两个青皮核桃大约比婴儿拳头上些许。是核桃里面块头比较大的了,除非一些专业人士能从表皮看出端倪,跟翡翠赌石一样,任何仪器也看不到青皮里头的核桃是何相貌。所以,正因为它的赌性和新鲜感。今年,赌青皮在北京潘家园市场十分流行。

    一般市场上和市买到的可食用核桃。跟这个也差不多,为了节约人力,核农们往往把摘下来的果子埋进土里,等待其自然腐烂,那时,再把核桃取出来,清除掉表面的烂皮。晾干后就可以卖了。

    但文玩核桃的处理方法显然不能这样,一来谁也没这个时间等,二来每只核桃都很珍贵,天知道放进土里会不会遭到破坏?于是乎,我一手拿着青皮一手拖着刀子,小心翼翼地削着果子的外皮,等皮去得差不多了,我将这两枚隐约露出核桃纹路的青皮扔到树坑的雨水里涮了涮,接着,用带来的刷子反复把纹路中残留的果肉清理干净。

    几分钟后,两枚黄巴巴的核桃显露出了原型。

    是狮子头!而且品种是矮桩龙纹狮子头!

    我没带卡尺,无法精确测量其个头儿。但通过目测,这两个核桃宽一个起码有四十四毫米,另个也有四十二毫米,品相块头都很不错。如果配上对,那绝对能卖出个好价钱。

    不过兴奋了一会儿,我又患得患失起来,众所周知,龙纹狮子头难配对,纵然是一棵树上的果儿,配成纹路大小差不多相当的一对儿也是十分有难度的,如果配对不能的单个狮子头,即使是矮桩的龙纹狮子头。也仅能卖个,“白菜价”罢了。

    暗暗祈祷了片玄,我不再犹豫,挽着袖子爬上树,将青皮一枚一枚揪下,扔到地上。

    下了树,瞧着眼前堆满的青皮。我咽咽吐沫,开始了录皮工作。

    比。,万比

    一枚,,两枚,,三枚”,

    这是个很考验体力和耐力的活儿。我就这么饿着肚子录开了一枚枚果子,并在开核桃的过程中进行着配对儿。等第八枚果子开出来。终于有一个四十三毫米的狮子头跟它配了上,各方面表现都很出色。

    我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有了动力。抬头望了望渐渐阴下的天,加快了些度。

    整整几个小时,我不厌其烦的做着同一个枯燥的动作,当最后一枚果子被刷掉了果肉,看着堆了满地的青皮碎屑,坐在林子里的我重重吐出一口气。手都快酸死了。松开刀子看看,略略有些抖。

    总算大功告成了,呼。配对儿配对儿!

    我一时间忘记了疲惫,在那些零散的龙纹狮子头里挑挑拣拣。由于没有卡尺,只靠目测的话,一品量很是庞终,加卜我点前摁好对儿的核桃,潦州不晶出了十三对儿,这已经是个含金量很高的数字了。

    拿出跟北京买来的小塑料包装,我挨个将这二十六个核桃裹好封口。再两两装进一个包装,末了。瞧瞧余下的那堆没配成对的龙纹狮子头。我不舍得扔掉它们,大小也是钱啊。于是,就也把它们装进袋子。放到书包里,就等回北京卖掉了。

    围着此片树林找了找,见没有第二颗核桃树,我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往山下走。天又要下雨,这种情况下,我可不敢冒然走山路回县城,还是暂时跟杨村避避雨吧,然而。我却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杨义,更不愿看杨义父母和晏婉如的脸色了,走进村里后,我只随便找了个别人家墙外的屋檐,靠在墙上躲避着已经降下来的零星雨点。

    又冷又饿又累,唉,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无处可去的我摸出两个有瑕疵的龙纹狮子头。绕在手里嘎吱嘎吱地把玩着,本来,真正的好核桃是不能用武盘的安法玩的,可这俩有天生缺陷,实在不值钱,怎么玩也无所谓了。

    吱呀。

    我正对面农家小院的木门分开左右,晏婉如先一个走出院子,她手里拿这个用布裹住的玩意儿。看不出什么。可能是跟这家收来的。她身后跟着两个打伞的中年夫妻。掐着柔和的笑容把晏婉如送出屋。

    “晏老师。我家也就这点东西了。等明天我带您到其他相亲家看看吧。”瘦高的中年男子道。

    晏婉如苦苦一笑:“我早上去过了。可有些家好像不愿意和我打交道似的。”

    瘦高男子拍拍胸脯:“有我给您介绍呢,保证没问题。”

    “那就谢谢您了。”

    “您别客气。”瘦高男子跟妻子对视一眼,迟疑道:“晏老师,实不相瞒,我过几个月想把我儿子送到北京打工,可听说北京工地不缺人了。他除了种庄稼又没什么本事。您看。能不能帮他找份合适的活儿。”

    “哦,这个没问题晏婉如取出手机来,“我给你留个我朋友的电话吧,等你儿子到了,就给他打。说是我介绍的就行,改天我也提前跟他打声招呼。”

    瘦高男子和他爱人赶忙道谢。

    突然,晏婉如看到了屋檐下的我。愣了一下,随后,目光挪到了我手中的核桃上,瞳孔丰闪过一丝诧异,顿了顿,她没理我,而是看向身后俩人道:“咱们村里还有文玩核桃树?”这俩有缺陷的核桃我没剃干净,上面还带着点青皮肉,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晏婉如这种行家肯定知道是新摘的。

    “文玩是什么我不懂。”瘦高男子奇怪道:“但我们村不种核桃树的。”

    比。,石比

    晏婉如眼睛望向对面山峦,看了一会儿你们回吧,我去让里看看。”

    “哟,下着雨呢,最好别进山。”

    余光瞄着我的核桃,晏婉如心动道:“没事儿,雨又不大,也没打雷。我不去远处,就在山外面走走。”

    瘦高男子一想。“那我换个雨衣,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不安全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道:“别去了。核桃没了。”气归气,可内心深处。我还是不想晏婉如有事的。的上那么滑。说不准就出危险。

    晏婉如网要说话。穿上雨衣的瘦高男子便皱眉道:“晏老师,理这种人干什么,走吧

    她平静地瞅瞅我,跟着瘦高男子转了身。一句话也没留下。

    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对着她背影咬牙道:“我说的话你一句也不信是吧?行!行!我算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了!”因为晏婉如的不信任,我饭也没得吃,屋也没得进。这雨要是真下起来,晚上还不知道去哪过夜呢。想到这里,我心里的委屈啊。就别提了。

    晏婉如走后的一个小时,轰隆,雷声阵阵,倾盆的雨点煞那间砸了

    来!

    网刚的阴雨绵绵瞬间演变成了大暴雨!跟下水似的!

    我暗暗叫苦不迭,摇了摇头,强行让自己往好事儿上想。

    这批核桃应该能赚不少钱,而且倘若那颗核桃树没被其他人现,每年我都能来这边摘青皮,呃,不对。都忘记了,算算时间,这棵树应该马上就被人毁掉了,唉,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啊?放着这么多树不理,偏偏要砍老核桃树?

    突然,我愣住了。

    是啊,好端端的树为什么会被人毁掉?

    为什么明明在半山腰的青皮。能滚到山脚下被那人现?要知道。从山腰到山脚可不全是斜坡。中间有平地,有土坑,有岩石怎么可能顺顺利利地咕噜下山?

    看看头顶诡异的天气,想着前一阵甘肃省生的事件,再联系到重生前看过的报导。我一下子全明白了!

    核桃树不是人为被破坏的!

    是泥石流!!

    泥石流要来了!!!

第184章救人

    孤泼大雨铺天羔地地从天际压了下来六我脸色一片惨白,曾经上大二的时候,因为宿舍里没电视,所以我很少关注新闻时事,只是偶尔跟网络看一看,或是偶尔听同学说一说。记忆里,河北确确实实跟甘肃省一样生了几起泥石流事件,但当时我只记住了河北省的名字,却没有记下受灾的村庄名。望着远处半山腰核桃树的方向,若山顶爆泥石流冲毁了核桃树,那么直线计算,泥石流的最后一个目的地肯定是杨村这几十间院子,到那时,村子就彻彻底底地完了,倘若大家仍未察觉地在屋里吃着晚饭,可以预见,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所有人,所有物,都会被泥石流疯狂地吞没!!

    轰隆!咔嚓!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我堵住几乎要被震聋的耳朵。抬头望着天,低头看着地,表情上闪过一丝不知所措的情绪。听杨义说过,这场雨在我来之前就已经下了三天三夜,如果暴雨照这个势头继续降下,我敢打赌,那可以吞噬一切的泥石流随时随刻都有可能袭来。要是等肉眼看到它冲向自己,以人类的度,是决然无法和大自然抗衡的。那时,必死无疑!

    一抹挥之不去的恐惧瞬间蒙上了心头,我咬住有些抖的嘴唇,不禁有股破口大骂的冲动,大爷的!刚刚还说!捡漏了俩月就这一次顺顺利利过!谁知道!这却是最不顺利的一次!为了几对儿龙纹狮子头!我竟随时都可能搭上性命!早知如此!拿枪逼着我我也不会来啊!

    安隆!

    每一声雷鸣都会叫我心里一哆嗦,我还没活够,我当然不想死,最后看了眼天空那泛着紫色的闪电。二话不说,我猛然冲出了屋檐,拐了个弯,没命地奔跑起来。衣服头煞那间被暴雨打透了。我却根本顾不得这些,现在的我,只想保住性命,保住全村人的性命!

    砰砰砰!

    咚咚咚!

    站在一个个院门前;我连踢带踹地敲响了门,扯着嗓子喊道:“泥石流要来了!赶紧跑!泥石流要来了!”暴雨中,我的声音是那般渺。不甘心下,我再次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道:“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快点!”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

    “什么泥石流?哪呢哪呢?”

    院门吱呀吱呀地全开了,有披着雨衣的,有没披雨衣的,纷纷惊慌失措地望着前后两座大山,可看的山峰平静异常,大家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其中,杨义的父亲怒视着我:“喊什么喊!哪有泥石流?哪有?”

    我急道:“马上就到了!等你看见就晚了!”

    忽然,一化十岁左右的老头被人搀扶着从人群后面走出来,村民齐齐让出一条路,嘴里恭敬地叫着“老村长”看得出,他在杨村里的地位很高。老头看看山峦,瞧瞧我。“你说这话有什么根据?”

    我几乎每过几秒钟就回头瞄瞄山峰上的动静,闻言,忙道;“我网从山上下来,雨已经下了四天多了,土很松,树林覆盖面积又不多,现在这种势头,引泥石流的几率极大,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躲一躲又损失不了你们一分钱,万一泥石流来了,想跑就来不及了,你们没听说前眸子甘肃省的事件吗?”

    杨义在一旁看着没言声,他母亲却皱眉道:“你别危言耸听。”

    一个中年村民附和道:“这种暴雨每年都有,可我们村也没见到有泥石流啊?老村长,您别听他的,这人连自己朋友的女儿都能见死不救。胆小的要命,下场雨就给他吓得不行了!”

    “是啊,要跑你自己跑,别跟这儿大喊大叫的!”

    “你这种贪生怕死的人,有什么资格指挥我们?”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声道:“我最后再说一遍!泥石流要来了!如果你们不想死!不想让自己亲人死!那就马上离开村子!村里这种土墙根本挡不住一次冲击!呆在家里的都得完蛋!”

    老村长抬头看了看天,摇头道:“几十年前村里是生过泥石流,但泥石流只到了山脚没多远就停下了,没有波及到村里,现在的雨比起当年还要小上一些,就算有泥石流,也不会淹没村庄的。

    我气道:“几十年前?你也知道是几十年前啊?乱砍乱伐!盗采砂石!现在的十壤状况能和以前相比吗?老村长!你这是在拿全村人的性命开玩笑!”

    老村长淡淡摇摇头:“我要是下令全部村民转移,那才是拿村里人的命开玩笑呢,我们村老人孩子都不少,顶着这种暴雨在外面躲?你认为他们能坚持多久?不出几个小时肯定会有人倒下!”

    我道:“那也总比眼睁睁坐在家里等死强!至少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老村长道:“我不能拿这个赌,好了,大家都回去吧,随时注意着山上的变化,有情况马上通知我。”

    一中年妇女突然道:“老村长。我丈夫跟晏老师上山了,还没回来。可能是雨太大了不好下山。要不我去接他们一趟?”

    老村长道:“你别去了,二娃。你嗓门大,到山脚喊喊,让他们尽快回来。”

    “是。”一个青年快步跑向山峰。

    村民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了,杨义看看我,抬步上前拍拍我的肩膀,也跟着爹妈回了家。

    我吸了两口气,对着众人合上的院门喊道:“别说我事先没提醒过你们!话我已经带到了!是你们自己不想活!跟我没关系了!”

    一转身。我必须尽量寻找一个可以避险的地方。

    杨村是个小村。面积不大,转眼间我已反方向跑出了村庄。

    忽地,被大雨打得有些酸溜溜的眼珠轻轻一动,我看到村后百十米外竟有一个高高鼓起的小山坡,比村里的民房还要高出不少,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高度,嗯,就算泥石流再大,在坡顶站稳的话,应该也不会遭遇到袭击了。眼眸又四处寻觅了片刻,我不敢赌另端的山峰会不会同样出现泥石流,所以,村里唯一能避

    爬上去,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脸上、身上,我实实松了口气,可是。心情却高兴不起来。

    那天,面对晏婉如的指责。我只觉得特别冤枉,那时我就理所当然地想,若我真看到莲莲被绑架。怎么可能不去救她?但现在,直到真的感觉死亡离我仅一步之遥,那回答晏婉如时的自信,却再也没那么强烈了。如果莲莲被绑架的当天,我没。并且看到了歹徒,看到了他们手里的刀子,我,真的会去救她吗?

    我惨笑一声,原来,我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我就是个普通人。怕死的普通人。

    看着村庄里忽隐忽现的灯光,想着泥石流袭来,这里只会剩下一具具尸体。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顿时涌上心头,我挣扎地攥紧拳头,狠狠锤了山坡一拳,咬咬牙,我把背包甩到泥地上,撒开步子,又折身跑回了村子。

    碰!

    我一脚踹开杨义家的院门。朝着杨义的屋子踱步过去,一把推开门。

    “顾靖?”杨义正拿毛巾擦着头上的水珠。

    我把眼睛上的雨水抹干净,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听了我和晏婉如的事儿,村里人都看不起我,说我贪生怕死,说我忘恩负义,但。只有你不一样,你信了我,信了我的话,说真的,我当时心里特别暖呼。”

    杨义呵呵一笑:“说这个干嘛。咱们是朋友,我不信你信谁?”

    我重重一点头:“好!那这一回!就算我求你!请你再信我一次吧!杨义!对不起了!”没等他说话,也没等他反应过来,我瞬间绕到杨义背后,那把切青皮核桃的刀已然被窝拿在手中,架在了他脖子上。

    杨义懵了:“顾靖,你干什么?”

    我歉意道:“如果我说,我不这么做的话,你们全村人都会死,你信吗?”

    杨义呆呆道:“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但我只清楚的明白,哪怕还有一丝选择的余地,我都不愿动用这个方法。本心来讲,我终归是个比较善良的人,我不希望有人死,真的不希望。

    我架着他一点一点挪步出屋,对着院里喊道:“都给我出来!”

    吱呀吱呀,三个门开了。看到我手上的刀子,杨义爸妈和亲戚们骤然愣住了。“你干什么?放下刀!快放下刀!”

    杨义母亲眼泪都快急出来了:“有话好好说!别伤着我儿子!”

    我道:“想要你们儿子活命!就马上让全村人转移!村后面有个山坡!那里足够避开泥石流的冲击了!快去!现在!马上!”见他们仍一动不动,我怒不可遏道:“我只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如果十分钟以后村子里还有一个人!我誓!这把刀一定会插在你们儿子的脖子上!不信的话你们就试试!”面对随时都可能袭来的危机,我内心深处的那股子狠劲儿被瞬间激了出来。

    “好,好,你别冲动,别冲动,我去让他们走!”杨义父亲马上指挥着亲戚跑出院子,而他自己,连雨衣都没顾上穿。

    隐约听到,杨村已是乱成了一团,不少人的争吵声掺杂在一起。根本听不清楚。

    两分钟过去了,老村长在五六个愤怒的村民的簇拥下走进我所在的院子,“放开孩子!有话跟我说!”

    杨义母亲嘶叫道:“顾靖,杨义是你朋友!你就这么对他?”

    知%,万

    我咬着后槽牙道:“你们怎么还不明白?就因为他是我朋友!我才不想看他死!老村长!我现在说什么估计你也不信!但你只要知道这把刀是货真价实的就行了!还有八分钟!马上让村民撤到山坡上!只要上了山!我立刻放开杨义!绝没二话!”

    有人道:“别理这疯子!他不敢杀人!”

    又一个身强体壮的人道:“对。大家一起上!”

    “给我闭嘴!”老村长喝了一声。原地沉默了许久,突然转身对着后面的村民道:“全村人听着,拿着家里的贵重物品,全去村后山坡,狗子,你去背周大妈,注意别让老人家淋浴,大丫,你去帮你三叔公,记住,一定照顾好孩子!”

    有人反对道:“老村长,这不”

    “不什么不!”杨义的父亲吼道:“刀底下的不是你儿子!是我儿子!”

    那边。老村长派去山上叫人的二娃回来了,他气喘吁吁道:“晏老师他们已经快到山脚了,马上就回来。”

    老村长道:“好,你也斑去收拾东西。带你爸妈一起到山坡上,一定注意安全!”

    几分钟过去,看着渐渐褪去的村民,我终于长舒一口气,等杨义家亲戚也抱着用塑料布包裹的贵重物品离开后。我左右看了看,和杨义一起出了院子,跟着最后几个往山坡上移动的村民过了去,慢慢爬上坡

    “老村长。”我看了眼面前的一百多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人齐了吗?”

    老村长一点头:“都在这儿了。就差晏老师和大宝他爹了。”大宝他爹肯定是那个配晏婉如上山的瘦高中年人,按照你的交代,我已经全村人带过来了,可以放人了吧?”在雨中哆哆嗦嗦的村民们无不愤怒地看着我,好像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似的。

    “好。”远处。我隐约从山脚附近看到了晏婉如的身影,不再多想。轻轻拿下了放在杨义脖子上的刀。

    呼!

    杨义父亲冲了上来,一拳打向我。

    “爹!”杨义往前一拦:“我没事!算了吧!”

    杨义父亲怒吼地指着我:“他差点把你命要了!算什么算?”

    最后头的一个妇女叫道:“我娘昨天就开始烧!出门风一吹!现在病更重了!这么下去!我娘就没命了!老村长!我跟我娘回去了!”

    “是啊。我儿子网两岁,禁不起这么折腾。我也走了!”

    我喊道:“谁也不许走!”

    “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家对我怒目而视:“你不是说有泥石流吗?哪呢?在哪呢?”

    蓦地,轰隆

    我愣住了,全村人都愣住了。因为这声音,并不是雷鸣!

    所有人齐刷刷地朝山上看去。只见山峰顶端已是被黄土色取代。自上而下,土色渐渐蔓延开来,吞噬了绿色的林木,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我只感觉脚下阵阵颤动,一种堪比地震般的颤动!

    空气骤然一滞。也不知是谁喊道:“泥石流!是泥石流!!”

    “真来了!真来了!”几个妇女跌坐到地上,傻愣愣地看着远方。

    “怎么会这样!?”

    有人大喊道:“大宝他爹!快跑!快啊!泥石流来了!快过来!”

    “晏老师!快跑!”

    所有人都急了,喊声,哭声,雨声,哀声,交织在杨村上空。

    晏婉如和瘦高男子显然也现了身后的异样,他们边疯狂地向我们山坡这里跑,边回头观察着身后。几个眨眼的工夫,山顶的泥石流已然蔓延到了半山腰,还在以鬼神般的度山脚杀来!

    从势头上看,袭来的洪流至少也有两米高!

    老村长到吸了一口冷气:“完了!村子,完了!”

    杨义他爹心有余悸地看我一眼。对村长道:“好在人都没事,您看。晏老师进村了,这个度绝对来得及

    “呜呜”,我的家”。

    “我那台电视机还没搬出来呢

    “都别哭了”。老村长回头看着他们:“只要人还在!多少个村子也能建起来!这回是咱们命大啊!咱们都得谢谢人家小伙子!要不是他!你们还能在这儿哭、还能在这儿叫吗?都给我坚强点!”

    说话间,泥石流已呼啸着冲到了山脚!

    快!太快了!

    大家全部屏住了呼吸,视线全集中在拼命奔跑的晏婉如和瘦高男子。

    “要赶上啊!再快点!”瘦高男子的妻子搂着儿子哭喊道。

    突然,就在晏婉如俩人即将跑出村子,眼看就要到山坡这边时。晏婉如脚下忽然一拌。重重摔倒了地上,擦着泥土向前足足滑行了两米。等焦急的她再想起身,却脚上一软,又是跌到了地上,痛苦地捂着脚腕子。

    脚扭了!

    晏婉如脚扭了!

    瘦高男子下意识地停了一下,回头伸手想拽晏婉如,但当他抬起头。看着即将要把他们吞噬的泥石流。他脸色一变,再顾不上晏婉如,头也不回地跑向我们。

    我疯了似地叫道:“你不是骂我贪生怕死吗?你呢?你在干什么!?。

    瘦高男子离山坡渐近,“来不及了!我要是救她!我们都得死!”

    他说的不错,掠着树枝沙石的洪流眼看就要杀进村庄,只要他在晏婉如身边多停留几十秒。那他也无法回来了。

    面对瘦高男子的举动,所有村民都沉默了。

    我脸色苍白的可怕,我知道,晏婉如完了,距离太远,根本没有人能救得了她。即便是世界级的短跑冠军能用最快度跑到她面前,却也无法将不能走路的晏婉如背回到山坡上。

    她。已是必死之局。

    晏婉如拖着受伤的双腿往附近一个民房那边艰难地爬了两米,后来。大概也清楚她自己没救了,躺在地上的她无助地望了望山坡脸上闪过一抹绝望的色彩。她用尽所有力气喊道:“告诉我母亲!把我全部收藏都拿去拍卖!然后捐给需要他们的人!还有!告诉我女儿!我爱她”。摸出钱包,翻开里面的照片,晏婉如认命般地流下泪水,嘴唇轻轻亲在照片上。

    泥石流翻滚的响声越来越近。

    “都回过身去!不要看”。老村长咬牙道:“这次不怪大宝他爹!距离这边太远了!那种情况!换了谁在也救不了晏老师”。

    有个心软的老太太流着泪道:“可是”

    “可是什么?现在跑下去也来不及了!只要下了这个山坡!谁也逃不过一个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没人会为了一个外人愿意把自己性命搭上。

    咔嚓咔嚓,山脚下的两颗大树被洪流瞬间吞没。

    在宛若惊涛骇浪的泥石流面前,晏婉如躺在泥里的身影是那般渺看着她对世间尚有丝留恋的眼神。看着她对着钱包里面的照片泪流满面,一股叫不出味道的情绪堵住了我的嗓子眼。

    望着远安云端,我向前迈出了一步!

    “天!顾靖!你干什么!?”

    “伙子!快回来!别去”。

    “你这是白白送死!”

    “快拉住他!快!”

    在晏婉如错愕的目光里,在村民们阵阵惊呼声中,我越跑越快。已经不顾一切地冲向了晏婉如。

    奔跑的路上我就一直在问自己,我在干什么?我到底怎么了?

    可笑的是,我自己竟然也回答不出来。

    明明怕得要命,只想龟缩在人群的背后等待泥石流停歇。

    明知道一旦下了山坡,自己就已经是个死人。明明恨她恨她的要死。却又飞哦扑火般地冲向她。

    知,万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我更笨的笨蛋了。

    但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迎着洪流袭来的方向跑着,跑着,心中再没有一丝畏惧。

    “别过来”。晏婉如终于反应了过来,哭喊着抓起一把泥,用力丢向前方:“回去!顾靖!你给我回去!听见没有!”

    回去?

    高约两米的泥石流已然冲向村子。纵然我掉头回跑,也逃不过一

    了。

    此时此刻。我心里反倒轻松了下来,边跑边喊:“我跟我妈一样!是那种特别爱面子的人!如果让人知道你死在杨村时我却没来救你!那你叫我的脸往哪放?而且!我生平最恨被人冤枉!你要是死了!见死不救的帽子岂不是要给我戴一辈子?晏婉如!现在!你告诉我!我是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的人吗?是吗?”

    晏婉如早已泣不成声,“你是个笨蛋!笨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啾比,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185章要死了

    “笨蛋就笨蛋吧!总比丑死不救的帽午小一此!”服…一

    “顾靖!我求求你了!别过来!”

    狂风暴雨噼里啪啦地打在我的脸上。奔跑中,我清楚地看到晏婉如背后霍然升起高约两米的庞然大物,里面有碎石,有沙土,有树枝。有衬干,俨然形成了一股接近粘稠的洪流,像一堵墙,掠着劲风朝我们扑来!

    身后,村民的叫喊声嘎然而止。那一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大自然无穷无尽的破坏力。

    我不理晏婉如,用我一生能爆出的最快度狂奔到了她身前。

    晏婉如仍哭着用泥巴丢在我身上。“滚!滚回去!你知道救不了我的!干嘛把自己的命搭上啊!?”

    “闭嘴!”我对已经放弃了求生**的晏婉如大喝一声,弯下腰,蹲在地上,板着她的手臂搭到我的肩膀上,直接把她背了起来,“你脚扭了!别告诉我手也不会动了!搂着我脖子!死也别松手!”抬头一看。远处山坡上的杨义等人正扯着嗓子喊我的名字。泥石流就在身后。可山坡太远了,根本来不及跑回去,我不敢有一丝犹豫,背起晏婉如猛地一转身,直接冲进了左手边的农家院里。

    地面再抖,轰轰隆隆,无时无刻不刺激着我的神经。

    明知九死一生,我却没有放育。朝着北房侧面一个架向屋顶的梯子跑去,“晏姐!别哭了!帮我看着点身后的情况!只要还有一丝机会!就别给我放弃!我可还不想死!我还有老婆在家里等我呢!”

    “你不该来!呜呜!不该来!”

    为了不让自己心灰意冷,我已经不敢回头看了,跑到刷着红漆的铁梯子前面一把抓住,“搂紧我!”向力。我上了一层,但与此同时。心头却向下一沉。如果换在平常,我一个人轻而易举就能爬到屋顶。可现在身后背着一个,所承受的负担几乎过了我臂力的极限。

    梯子嘎吱嘎吱响着,堪堪爬了中米。我就有点精疲力竭了。

    晏婉如在我耳边哭道:“扔下我吧!你自己一个人爬上去!”

    “放屁!你给我抓紧了!要是敢松开!我一口咬死你!”我被激起了一丝血性,也不知从哪里涌来的力气,一节节地抓住上面的梯子,生生拖着晏婉如又爬上了一米,眼看还有一米就能到房顶的时候,晏婉如的惊呼传入我的耳畔!

    “来了!泥石流!”

    轰!毕!

    我侧头一看,随着几声轰鸣,靠近村口的两什大院子已遭到了泥石流的袭击,所到之处,土墙,房子,树木,无一例外,全部被吞噬得干干净净,就连房顶那比泥石流高出一些的地方,也在房屋倒塌的瞬间,卷入了洪流里,支离破碎。

    看到这里,我心都凉了,但仍还是奋力向上抓着梯子,一点一点把晏婉如拖到了房顶上。不管屋顶多么不安全,可却是我们唯一的去处。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退路了。

    跌坐在屋顶,做出了最后努力的我。现在剩下的只有对天祈祷了。

    咚!晏婉如的拳头打在了我胸口。“你怎么这么傻!呜呜!怎么这么傻!为了救我把自己的命赔上!值得吗?值得吗?”

    “值吗?”我勉强挤出一个不是很好看的笑容:“我也不知道,或许我跑下山坡的那一刻完全是一时冲动。是大脑热,是脑子里哪根“逞英雄,的弦儿动了动吧,但来都来了,想后悔也没必要了。”顿了顿。我长吸一口气:“但愿吧,但愿咱们脚下的屋子能禁受住冲击,泥石流一般第一波冲击是最强烈的,只要挺过第一波,兴许真能活命呢。”

    一间……

    五间”

    十间,…

    一座座院子在洪流面前消失了踪迹,留下的,只有渐渐浮出表面的几把椅子。几个破烂的柜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

    五十米……

    三十米,,

    比。,王

    二十米,”

    面对近在咫尺的泥石流。我左手死死抱住晏婉如,躺在屋顶上降低重心,“躺下!揪住我衣服!马上就来了!”晏婉如沾着泥的脸蛋面无血色,她抓住我胸口的衣服,紧紧闭上眼,不敢回头再看。

    五米“…

    四米,,

    三米“…

    “老天爷!您开眼一回行不行?这里一个是半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坏事儿的家伙和一个终其一生都在为慈善事业做奉献的女人!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一次行不?”我绷着脸庞咬牙道:“我不求您改变泥石流的方向!至少别让这间房子塌了!让我们能撑到救援人员来临行吗?行吗?”

    我的祈祷终究没有得到上天的回应,前方,波涛滚滚的洪流已经冲了过来!

    没有亲临其境过,你绝对想象不到泥石流会有多可炮。

    第一个接受冲击的是围住院子的土墙。只一个眨眼的工夫,真的仅仅一个眨眼的工夫,土墙被卷在洪流里的几块巨石瞬间击碎,其中一块淹没进泥石皂,另一块最大的墙面居然被生生掀飞了起来,呼,重重砸在院外的一棵大树上,咔嚓一声,六七米高的树木被折断了一半,连枝带叶倒进了泥沙里,只剩了半截粗树干屹立在洪流中。

    没等我倒吸一口冷气,玻璃碎裂的声音纷纷溅起,那几块冲垮墙壁的岩石一马当先地撞进了我们所在的房屋上,轰隆。嘎嚓,我只感觉身子一颤。下一秒钟,我和晏婉如的身体居然腾空了一厘米,咔嚓,又是一块巨石冲入屋内,估计至少有两面承重墙已被砸出了窟窿。

    我暗道一声坏了!

    左晃,右晃,上颠,下颠。

    在碎石洪流接连不断的进攻下。整个房体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

    “晏姐…”我尽量保持着平衡。不让自己的身体滚来滚去,看着怀里的晏婉如,我惨笑一嗓子:“老天爷也不知在干什么,没听到我的话。房子恐怕连半分钟也坚持不住了。咱们可能真要死了。”泥石流不是海浪,它里面掺杂了太多东西。人一旦掉进里面,根本没有生存下来的可能。”农睛,晏婉如的泪水夺眶而出,她重重锁着我的胸口!笨蛋!蠢货!为什么要来!呜呜!为什么要来送死啊!”

    我从没想过当自己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自己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呵呵,这个问题您问了太多遍了,能不能换一个我能回答出来的?”除了村子东面的一侧没有步入泥石流的攻击范围,望眼一看,整个杨村几乎已经从地图上消失了,洪流杀到了村民们所在的山坡,但却立刻分开左右,绕到了后面,没有给村民带来危险。

    暴雨中,村民们对我俩的方向哭着。喊着,叫着。

    “顾靖!你丫不许死!”好像是杨义的声音:“你说过了等我去北京要找你的!你还没请我吃饭!还没带我上**城楼!”

    “娃娃!活着回来!我们全村人还没跟你道歉呢!”

    看着他们所有人都安然无恙。我心里浮起一丝得意,这些人的命,可都是我救的。

    骂了我一会儿,打了我一会儿,哭了一会儿,晏婉如把手心里死死攥住的相片拿到眼前,亲了一口上面嬉皮笑脸的莲莲:“好好活着,妈去天国见你舅舅了。”

    话音刚落,一声碎石与房体相撞的闷声轰然杀来!

    身下的屋顶猛然一斜,我和蔓婉如险些滑进泥石流里,我知道,房子已经塌了,我们的生命也走到了最后一刻,但本着能多活一秒是一秒的原则,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朝向下滑行的晏婉如,一手扣着房檐,勉强稳住。

    轰隆!

    雷声咋响,紫色的闪电劈开天空。

    房屋在最后一堵承重墙的支撑下,随着泥石流下游的方向渐渐做出移动,一点一点滑向北侧。屋顶倾斜着,就好似泰坦尼克号沉船时的最后一幕镜头,我们离洪流越来越近,跟房子一起下沉着,下沉着。

    一米五

    一米,”

    半扒”

    忽然,房子一顿,磕碰到了什么。

    这种碰撞干绝对不是泥石流造成的,我强忍着雨水打入眼眸中的酸胀。侧头看了一眼,我看到了那颗刚刚被飞起的土墙砸断的大树,因为这横向几米的移动,屋顶已是撞到了从中央折断的树干上,瞳孔骤然一缩。不再多想,我用力紧了紧晏婉如的腰,“晏姐!看见那颗树没有!这是我们最后的救命稻草!跑过去!爬到村上!”

    爬在几乎呈三十度角倾斜的屋顶上。晏婉如一咬牙,在我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蹲着,一手扶着地。一手扶着我,快朝树干方向做出移动。我跟在她身侧,一边保护着她的重心,也蹲着向前挪动。

    然而,屋顶与树干仅仅接触了四、五秒钟,就在后面泥石流接连不断的冲击下变化了位置,房顶以村干为圆心,徐徐逆时针地转动,只要再过几秒钟,肯定会绕过树干,随波逐流到下游!

    “快!跑!跑起来!”

    我再也顾不得重心不重心的了。拉起晏婉如一头冲向屋顶的斜角。

    她脚葳了,满脸痛苦之色,但此时此刻,还是咬牙忍了下来,一跌一撞地扑向树干。

    比。,

    在屋顶与树木分开的那刻,我用力一推晏婉如,呼,只见她身子直愣愣地撞到了树干上,一把扒住了上端折断的地方。我没有犹豫,趁着屋顶没被冲走,双脚徒然用力,嗖,向前一窜,在空中努力张开臂膀。当胸膛与树干重重撞到一起的当口,我手臂合拢,一把抱住了村干。

    几秒种后,我们当初所在的屋顶已然淹没在了洪流里,没留下一丝痕迹。

    心有余悸地低头一看,泥石流在我俩脚下方半米的位置冲杀着,除了一些漂浮在上面的村枝树权能伤到我们,攻击力最大的石头已是失去了威胁,只咚咚撞到村上,出阵阵闷响,继而被洪流带走。

    得救了?

    不敢置信地观察了几分钟,见真的可以安安稳稳地避开洪流,我劫后余生般地吐了口气:“得救了!得救了!”

    对面的山坡上传来细微的欢呼声。

    “顾靖!好样的!”

    “小伙子!坚持住!一定坚持住!”

    “救援马上就到!干万别死了!”

    短短一个小时,我几次经历了生生死死的考验,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但泥石流第一波的最强冲击已过,唯一的希望就在眼前,我当然不能允许自己放弃,紧了紧像八爪鱼般抱在树上的手和脚,觉得这个姿势太浪费力气,干脆也学着晏婉如的样儿,一手抱着树,一手躲开一道道锋利的毛茬,伸手抓住上面断开的接面。嗯,体力没问题,还能坚持很久。

    “晏姐,你怎么样?”

    我稍稍一侧头,看到晏婉如对我挤出一个不是很好看的笑:“我没事儿。”

    “这么大的泥石流,当地政府肯定知道了,估计现在正派武警官兵往这边赶呢,在坚持一会儿,咱们马上就能脱险了。”不过我也清楚,这么大的雨。生泥石流的地方显然不止杨村一处。唉,希望救援官兵能先赶过来救我们吧。

    晏婉如似乎坚强了起来,脸上不再有泪水,又恢复了往日柔和的笑容。“如果能活着回去,我得先抱着我女儿睡一个大觉,好想她啊。”

    我向往道:“是啊,我也想我爱人。想我妈,想我爸。”

    顿了顿,她看着我道:“知道吗?当时我脚扭了,摔在地上时,我想过很多,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傻到冲下来救我,更没想到。那人会是你,顾靖,你”你骂我一顿吧,那样我心里或许还好受一些。”

    咚!一块石头从水底撞了下树干!

    我稳了稳身子,摇头道:“说实话。当时我真挺生您气的,恨不得在您屁股”在您脚上踩一脚,但现在我想通了,如果换成是我女儿出了危险,当时您在身边又没有任何作为,即便我知道您真没看见,肯定也无法不带芥蒂地与您像往常那般相处了,其实,出了这种事,倘若您真笑呵呵地跟什么事也没生一般。那样才有问题呢,才不是正常人呢。”

    “好了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啊,肚子好饿,晏姐,回去以后你想吃点什么?”

    “想吃我妈烙的烙饼,你呢?”

    “我想吃我妈炒得宫保鸡丁,想吃我爱人炖的那味道很差的啤酒鸡翅。”

    “呵呵,味道很差你还想吃?”

    “嗯,不知道为啥,特别怀念那个味儿。”

    “顾靖。”

    “嗯?”

    “对不起。”

    “不是说了别提那事儿了吗?”

    “对不起。”

    “哎呀,您怎么又来?”

    “对不起。”我终于觉了晏婉如有些不对劲儿,只瞧她挂着泪水的眼角笑着看看我,脸蛋上也泛起两个迷人的酒窝活下去。然后告诉我女儿,让她以后一定听姥姥的话,不许淘气,不许捣蛋。”

    我急道:“你怎么了?”

    晏婉如笑了一下:“我的腿。坚持不住了。”没等我琢磨过味儿来。她身子猛然一沉,抱着树干滑下去一大节,脚尖几乎都被泥石流冲到了。

    “晏姐!”我悚然一惊,急忙向右挪挪,拼命抓住她的腕子:“快!爬上来!再爬上来!”我一只手和两只脚得固定住自己,此时根本用不上力气:“快点!别放弃!”

    “没用的……晏婉如还在笑,“顾靖,谢谢你。”

    看着她缓缓下沉的身体,我大吼道:“晏婉如!你不能死!给我爬上来”。

    晏婉如的眼眸有些迷离:“真的不想死啊”好想再见我女儿一面”,我还没看她长大,还没看她成家”可是”,没时间了她的两只脚已经沉进了端急的洪流里。

    村民们所在的山坡上爆安出惊呼:“晏老师!”

    我艰难地爬到她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想帮她多坚持一会儿,但是,她的身体仍然没有止住下滑的趋势,一厘米,两厘米”三厘米,,

    “放开我吧。”晏婉如笑了笑:“该说再见了。”

    我心里一狠,“我不会让你死的!”

    晏婉如的脸上很是平静:“可是。已经没有办法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还有办法,还有一个办、法。”

    “还有?”突然,晏婉如许是想到了什么,脸上豁然变色:“、靖!你要干什么?”

    我把脚伸进洪流里,忍住刺骨的凉意,一点点向下爬着,“我妈脾气比较暴,但心很软,跟我爸一样,属于外冷内热的那类人,告诉我爱人,以后尽量让着点我妈,别跟她生气,别跟她较劲,还有,嗯,让她照顾好他们,我,”可能回不去了。”

    晏婉如疯狂地叫着:“不!不要!”

    我大半个身子没入了泥石流中,“对了,别说我是为了救你死的。我怕我爱人吃醋。”憋了口气,我一头扎进水里,等脑袋付出水面时,我的头顶在了晏婉如的跨在。向上一用力,直接让她骑在了我肩膀上,但是,我却再没有力气拖着她爬上去了,只能死死搂住树干,任由洪流冲打着我的下半个身段,而晏婉如,也终于止住了下落,在我手臂的支撑下,她的双腿也离开了泥石流。

    “别这样!顾靖!呜呜!求你别这样!”

    “你要是一松手,咱们都得完蛋。手抱紧了,别哭了,我不是还没死呢吗?啊!”我后背一痛,只感觉一块小碎石重重砸到我身上,火辣辣的,应该是裂口了咀”。还没等我喘一口气,嗖,一只树权从左腿上“过,裤子似乎都被撕开了啊”。

    “你怎么了?怎么了?”

    我忍着疼痛道:“没事,好着呢”

    “你骗人!呜呜!骗人!”

    洪流里的杂物太多了,几乎每隔几秒钟就会有东西撞到我身上,甚至把我皮肤开出无数道口子,渗出鲜红的血液。

    身体里的力量在渐渐流近”

    我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今天肯定是吃错药了。不然,为什么会突然连死都不怕了?

    顾靖啊顾靖,你就是一笨蛋。这可是泥石流,你没事逞什么英雄?

    现在傻眼了吧?老实了吧?要死了吧?

    咚!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背后杀来。我胸口几乎都镶进了树干上,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一块半人高的巨石。

    “顾靖!呜呜!你怎么了?”

    幸好水流已没有第一波那般治急了,这一击势头虽大,但勉强还是支撑了下来”没事儿小意思”呵呵才这么快小石头就想弄死我”,它也太看不起我了”咳咳”

    晏婉如哭喊道:“血!胸口流血了!”

    我眼前有些模糊,脑袋晕晕的。“不是血,你看错了。”肩膀和脖子上的重量越来越大,我明白,不是晏婉如便沉了,是我的力气变了。纵然有水的浮力帮忙,可要背着一个人挂在树上,还是太困难了。

    能坚持多尖?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顾靖!呜呜!别管我了!你别管我了!”

    尸一万

    我的力气早已用尽了,现在凭借的只是一丝毅力在支撑着,“晏姐”您放心”唯”,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松手的,你一定得活着回去”我还有话让你带给我爱人呢”咳咳”您告诉她说我爱她”特别特别爱”爱她爱的要死了”咳咳”我脸皮薄”,结婚的那知这话我没好意思说”呼”现在,”恐怕没法给她戴上结婚戒指了”您替我带一句对不起吧,咳”好困啊”,为什么这么困呢,”

    “别睡!睡了就醒不了了!呜呜!别睡!”

    “可我真的睁不开眼了呢。”

    “不许睡!呜呜!那些话!我才不给你带!要说你自己当面跟她说!听见没有!顾靖!你不许死!我不许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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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活着真好

    抚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妁很短的“有一

    我梦见我当了皇上,翘着二郎腿大摇大摆地坐在寝宫里,皇后部月娥和贵妃晏婉如正左一个右一个地给我捏腿,身后是其他嫔妃,蒋妍啊。席蔓莎啊,袁雅珍啊,有给我捶后背的,有给我捶肩膀的,哎呀。舒服死了。我心里这叫一个满足,得寸进尺地把她们全部搂在怀里,每个人脸上都亲了一口。

    咔嚓,画面像被石头砸中的镜面一般四分五裂。

    我瞬间清醒了过来,记得为救晏婉如,我是跳进泥石流里了,我死了吗?

    耳边溅起细微的响动,似乎有人在说话,但即使我努力竖起耳朵,也无法听清楚。身上好痛,胳膊,肩膀,胸口,大腿,脚腕,从上到下的每一寸肌肤几乎没有不疼的地方,而且不论我怎么控制,身体也不听使唤,一动也不给我动。

    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

    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光线,那一刻。五感和四肢的支配权好像重新回到了我手里。

    ,正

    微微张开似吊着铅块的眼皮。努力往前方看去。模模糊糊中,我看到了一间屋子,不对,四周没有墙壁,这是一顶简易帐篷,我躺在一张床上,全身上下都被绷带缠住了,跟个大粽子似的,周围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还零零散散有几套简易医疗设备,滴答滴答,挂在铁架子上的液体顺着导管慢慢流入我手腕的血管里。

    “得救了?”我气息微弱道:“我没死?”

    “啊!你醒了?”那个穿白大褂的女大夫惊喜地对外面喊道:“太好了!主任!他醒了!”

    我想扭头,但现脖子又酸又僵。根本动不了,“我这是在哪?”

    “是救援官兵跟杨村外面山坡上搭的临时帐篷。”女大夹道:“你已经昏迷一个晚上了。”

    急促的脚步声渐渐传来,“晏老师!您也是伤员!请配合我们工作!不要随意走动!晏老师”。

    “他醒了”,他醒了是晏婉如喃喃自语的声音。

    帐篷里,披着军大衣的晏婉如焦急地走进来,身后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

    我的心终于放下了,勉强让自己笑了一下:“晏姐,您也没事吧?”

    晏婉如眼睛红红地看着我,突然一捂嘴巴,呼地一下扑到我床前,呜呜大哭起来。

    我呃了一声,想伸手给她擦擦眼泪。但手也动不了,“别哭了。咱们不是都好好的么,你快回病床躺着吧,别给大夫添麻烦了。”可不管我怎么劝,晏婉如都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抱着我被子呜呜哭着。

    她的哭声引来了不少人,老村长和几个村民陆陆续续走进帐篷。我还看到了杨义,看到了他的父母。

    我笑了笑,算是跟他们打过招呼。

    穿白大褂的主任提醒道:“病人还在恢复期,有话大家尽快说,别耽误病人休息。”

    老村长颤颤巍巍地走到我身边。脸上有些激动,有些愧疚,“伙子,我代表全村人,谢谢你了。”

    我道:“您言重了。”

    这时,有个女记者挤开人群凑过来,她可能是网刚赶到,不了解情况。马上指挥着后面一个扛着摄像机的男子跟上来,旋即,对着老村长等人道:“我是省电视台的记者,才从邻县的受灾地区赶过来,请问,明明杨村的泥石流破坏性最大,连大半个村庄都消失了,可为什么我问了几个人,他们都说村里没有人员遇难呢?你们到底采取了什么措施回避了洪流?”

    老村长轻轻一叹:“泥石流没来之前,我们就已经离开了。”

    记者一愣:“为什么?。

    杨义母亲指指床上的我道:“是顾靖提前现了泥石流,让我们全村人都到了外面的一个小山坡上避难。这才逃过一劫。”

    摄像机马上对准了我,我歉意一笑:“抱歉,我不想上镜头,行吗?”我怕老妈知道以后担心我。

    记者狐疑地着看哭得淅沥哗啦的晏婉如,“晏老师这是?”

    杨义的母亲抹了两滴眼泪:“晏老师的命是这小伙子救的,当时泥石流已经来了,可晏老师却扭了脚。摔在了村子里,根本没法赶过来和我们会和,是顾靖第一时间从山坡上冲下去的,把晏老师背上后。带着她爬上了屋顶。

    女记者动容道:“躲过去了?”

    “没有。”杨义的父亲摇了摇头:“洪流把房子冲塌了,他们跳到了一颗断掉的树干上,可是。晏老师的体力却无法长时间抱住树干。”

    杨义母亲掉着眼泪接话道:“在晏老师快要掉进水里的时候,顾靖却自己下了水,从底下把晏老师活生生地从水上扛了起来,那可是泥石流啊,里面有石头有沙,尔不知道,当时我们村里半人都哭儿一

    女记者错愕地愣了愣,“泥石流里?还扛着晏老师?这时救援来了?”

    老村长叹息道:“没来。”

    “那怎么

    主任突然插话道:“我到的那会儿,小伙子刚被救上岸,当我看到他那一身密密麻麻的伤口,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人居然还能活着,我问了晏老师,问小伙子拖着她在泥石流里呆了多久,晏老师说完。我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一个成年人,一个身强体壮的成年人,如果让他肩膀扛着人在泥石流中抱着树干固定身体,能坚持的时间绝对不过三分钟。”

    女记者呆呆道:“他呢?十分钟?”

    老村长咬牙道:“是三个小时!足足坚持了三个小时!”

    杨义母亲吸了吸鼻子道:“后来救援人员赶到了,等把晏老师救下来,再想救顾靖时,现他还是一动不动地抱着树,最后,是两名武警官兵一块使劲,才把他手脚从树上掰开,那时我们才知道,他早晕过了。”

    女记者呃了一声:“不是吧?晕了也能抱住?”

    晏婉如红着眼睛从被子上抬起头:“靖说过,就算他死了,也不会松手的。”

    女记者一阵默然:“他的伤势怎么样?”

    主任道:“给他输了血,已经脱离危险了,伤口需要恢复,体力透支也太大,只是这边的环境不适合养病。嗯,等他再缓上一点,我建议送他到省医院或北京医院静养,那样恢复得更快一些。”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我才夫概清楚怎么回事。

    有点犯困了,眯起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睡了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身子下面忽悠忽悠的,似乎被人抬在担架上,左手边。晏婉如正给我紧着被子,周围全是人,不但杨义和老村长在,杨村上下百十多个村民也全都在场,担架每向山上移动一米,村民们也跟上一米,寸步不离。

    “大家都回去吧。”一个我不认识的声音道:“县里有车等着,我们会把他安全送回北京的。”

    村民们不说话,仍在后面跟着。

    “晏姐。”我用虚弱的声音叫了一声。

    晏婉如立刻关切地把脸凑了过来,“你说。”

    我看看后面,“让乡亲们回去吧,不用送了。”

    晏婉如温柔地用手指甲将我眼中的眼屎轻轻扣了出来,弹到地上,“你以为我没说过吗?不过大家不听。”晏婉如像捏她女儿那样捏捏我的脸蛋,柔和地笑道:“好了,我的小病号,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把病养好,少说两句话,闭眼睡会儿。”

    我叹了口气,“您的伤呢?好了吗?”

    晏婉如心疼地摸摸我的脸颊:“我的伤全让你受了,能有什么事?”

    比。,姚正

    杨村到县城有不少山路要走,而且前天下过大雨。路很泥泞。然而。那些或老或少的杨村村民,却丝毫没有返回的意思,几今年轻人搀着老村长,还有几个中年人照顾着两个八、九岁的小孩儿,就这么紧紧跟在我担架后面。

    我看得有点感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等到了县城那辆等待多时的急救车前,我开口道:“大家请回吧。”

    老村长第仁个走了上来,“小伙子,我们乡下人嘴笨,也不知这种时候该怎么说,但你对我们村的大恩,我们永远记下了,等你病好了。等村子重建好了,你一定得来看看。”说罢,他让一个中年人拿来几件东西,交给了晏婉如:“这是你仍在山坡上的包,还有这个,你也收下。”

    那是件裹着甫的玩意儿,表面看不出什么,应该是盒子。

    我急忙道:“情我领了,东西不能要,晏姐,您快还给老村长。”

    但老村长已是摆手退了回去。没等晏婉如说什么,杨义的父亲也走上前一步,把几本明显是浸湿后隙干的古籍善本塞到了我的担架上,“也不值几个钱,东西你务必收下,这是我们村里人的一点心意,你要是不拿,让我们怎么回去?”

    “耳是”顾靖。”杨义对我呵呵一笑:“你的电话我可还留着呢,以后到北京,你的请我吃饭。”他拿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那天的事儿,我可没忘呢,别想轻易糊弄过去。”

    我笑了下:“好。”

    东西一件接一件,越堆越多,等跟乡亲们一一告别后,晏婉如就将它们装进奥迫里,开着好跟住救护车。与我们一道回了北京。

    路上,我不禁有些感慨一活着,真好啊!

第187章那一身的伤疤

    靠在床头的我打了个哈欠,上下活动了活动酸疼的肌肉,嗯。几天的静养。自己的体力基本恢复了七七八八,大大小小的伤口也都好利落了,基本算是痊愈了吧。迎着窗户上打来的阳光看过去,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现在是在北苑家国。也是晏婉如那个满是保险柜的卧室,因为在医院的两天,不停有记者电视台的过来采访,我是实在不想爸妈知道,不想部月娥知道,于是考虑来考虑去,拒绝了一切采访后,决定让晏婉如带我离开医院,到了她家暂时避一避风头。

    翻开枕头,从旁边摸出一个手机。就用晏婉如信给我买的新款诺基亚手机给老妈拨了一个电话,原来的那个,早被雨水淋得无法使用了,幸好手机卡没坏。,喂。妈。”

    “小靖?”老妈的嗓音显然很生气:“你个兔崽子!你还知道给家打电话啊?”前些天,我声音实在太虚弱了些,怕爸妈听出问题,所以直到今天才敢联系他们,你知道我这几天给你过多少次电话吗?关机关机!你关了屁机啊!打给你们宿舍,每回腰子都说你上课去了,我让他告诉你回来给我回电话,可电话呢?你打哪去了?啊?。腰子还行,知道帮我掩饰掩饰。

    我汗了一下,赔笑道:“手机掉水里坏了,今天才买了个新的。

    等我含含糊糊地解释了一通,老妈气哼哼道:“你啊,屁正事儿也干不了。哼,本来月娥想跟你商量一下的,但找你找不到。我和你爸就做主了,告诉你,现在咱们家王府井的美容院正式开业了,听说生意还不错。”说到这里。老妈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呵呵,你别说,月娥这丫头真有能耐,剪彩那天啊。也不知从哪请来了一堆大老板,祝贺的花篮都堆满了,而且等完了事儿。几乎每人都办了一到两张美容卡呢。”

    简单和老妈聊了几句,我才放下电话。

    %,万

    吱呀,门突然开了,端着粥碗的晏婉如踩着轻步慢悠悠走进屋,看看我,“醒了?”

    我嗯了一声,伸手要接碗:“这些天辛苦您了,我自己来吧

    “去坐到床上的晏婉如把我的手拍开,笑呵呵地摸了摸我的头:“别刚好一点就乱动,好好躺着,我喂你吃。”把粥勺吹了吹,晏婉如伸手将其送到我嘴边,“啊。张嘴。听话”

    汗。你把我当小孩儿了吧?

    我哭笑不得地张开嘴,咬住勺子喝了口粥,“晏姐,您甭麻烦了,我现在也能动了,以后自己吃吧。”

    “吃饭时别说话。”晏婉如捻起餐巾纸。每等我喝一口,就帮我擦擦嘴角,精心极了。

    蹬蹬蹬,脚步声在门口响起,只见一身睡衣的莲莲蹦蹦跳跳地走进来,看得晏婉如喂我喝粥,她酸溜溜道:“妈。你都没对我这么好过呢。”

    晏婉如白她一眼:“上次你烧,是谁没黑没夜的守了你三天三夜的?忘得真快!”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妈妈功劳最大。妈妈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莲莲嘿嘿一笑,蹦到我身边道:“还有,英俊威武的靖哥哥同志,你真勇敢,嗯,上次我误会你啦,你可不许生我气哦

    我摇头道:“放心,不会的

    吃完了粥,晏婉如和莲莲一左一右搀扶着我到了客厅看电视。

    拿着佛珠的炮奶奶也在。看到我,她感激道:“孩子,你昨天晚上就来了,我也没抽空跟你说声谢谢,婉如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多亏了你啊,我

    我忙道:“炮奶奶,您别这么说了,应该的。”

    晏婉如把我扶到沙上坐稳,用手捋了捋我额前的乱,开始拿刀子给我削苹果。

    处处被人照顾的感觉,让我有点不得劲儿,苦笑道:“晏姐,您别忙了行不?再这样的话,我都不好意思跟您家待着了。”

    晏婉如叹了叹:“比起你为我做的,这些算得了什么,对了,伤口还疼吗?”

    “绷带什么的都撤了,早没事了。是吗?”晏婉如放下苹果和刀子,伸手过来要解我扣子:“我看看。”

    虽然在医院的时候,饭都是晏婉如亲手喂我的,也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陪着我,但换药等工作是护士弄的。她一个女人,自然不好在旁边盯着,也就一直没看过。

    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都好了,不用看。”

    晏婉如好笑地拿食指点了点我脑门:“挺大孩子了,害啥羞,快。给我瞧瞧好的怎么样了?”

    我拦住她的手,死活不让她看:“真没事。”

    瞅瞅我的眼睛,晏婉如脸色微变:“是不是还没好?那你非让我带你出院干嘛?”炮奶奶和莲莲也一脸关切地看过来。

    我摸了摸鼻子头,“不骗您,已经好利落了。”

    “那为什么不给我看?。晏婉如脸色有点着急,不依不饶地伸手过来:“要是伤没好,你今天必须老老实实给我回医院。”

    阻拦了几下,可见晏婉如一副“非看不可”的表情,无奈之下,我没再多说。

    吧嗒,衬衣的第一颗扣子被她拜开了,第二颗,第三颗,”

    突然,晏婉如愣住了,紧随其后,鲍奶奶也愣住了。莲莲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

    我讪讪一笑,忙把扣子系上:,“我说伤都好了吧,咳咳,这个,看电视吧

    我没骗她们,我的伤真好了,只不过,脖子以下的地方全是密密麻麻的疤痕,有树枝刮的,有沙子划的,有石头撞的,我昨天的时候抽空对着镜子数了数,胳膊上,腿上。后背上,胸口上,上上下下加起来。大约有上百道狰狞的痕迹,说实话,我自己看着都感觉挺恐怖的。

    晏婉如失神地把我袖口向上一撩,颤抖着手指摸在了我手臂外侧的一处长条形的疤痕上,她看看我。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第188章一家人

    哎呀,不就是多了几道疤么,您怎么文哭了。”我退。从晏婉如手上抽回来,重新缩进袖口里,不以为然道:“别大惊怪的了,我一大老爷们,不在乎这个的,再说了,我长得本来也不好看,多一个疤少一个疤有什么关系?没事儿,真没事儿……从茶几上押出几张餐巾纸,忙递给晏婉如。

    晏婉如却不接,低头捂着嘴。指缝里溅起呜呜的哭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鲍奶奶也跟着抹抹眼角,“我早该想到的,拖着你跟泥石流里呆了那么久,即便伤口愈合也恢复不了原状了。以后,以后夏天,你怎么穿半截袖衣服啊?”

    我道:“我怕冷,长裤长袖挺好,影响不到什么

    晏婉如泣不成声道:你”爱人”你爱人那边”。

    “她那里也没事儿。”我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脸和脖子都好好的,又不是毁容了,几道疤而已。”说是这么说,但我心里真的没什么底,疤痕有大有又宽又窄,密密麻麻布满了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我自己都有点受不了,更别说郜月娥了,所以,昨天我才在晏婉如家住了下,没有急着去找日思夜想的郜姨,因为在内心深处,面对死亡都没有畏惧的我,竟有那么一丝丝”,害怕?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显得有点沉默。

    等红着眼睛的莲莲吃过早点,晏婉如就开车送她上学了,回来后,无精打采地往沙上一坐,对着电视起呆。时不时还偷看我一眼。掉下几滴眼泪。炮奶奶也没说什么话,摸着我的手背,一个劲儿地对着天花板叹气。

    期间,我也正式考虑起一个一直没来得及考虑的问题,在泥石流袭来的那一玄,如果摔倒的人换成部月娥,我肯定毫不迟疑地冲过去救人,这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她是我老婆,我爱她,但是,前几天遇险的人可是晏婉如,就算我属于一时冲动,属于头脑一热,那也有些火,,综合而论,我被自己的分析结果吓了一跳,我是不是喜欢上晏瑰如了?所以才不想看她受伤,不想看她死去?

    我了个耸!

    顾靖啊顾靖!你敢再不要脸点么?人家晏婉如是谁啊?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你配的上人家么?再说了!你刚刚才跟部月娥结婚几天呀?就开始动别的女人的歪脑筋了?我呸!你个臭流氓!你个臭不要脸!

    中红乞饭的时候。

    我夹了口晏婉如炒得火爆腰花,看看沉默不语的她:“晏姐,你笑一个行吗?别这样,你越这样,我心里越不是滋味。”

    晏婉如瞅瞅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汗,比哭还难看。我无语地翻翻白眼:“对了,我包还在你那儿呢吧?下午我想去潘家园奂点东西,您要是方便,开车带我一路?”寻宝栏目的录制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得抓紧时间学习古玩鉴定,更得抓紧凑足启动资金,不然就手里着几百块钱,哪够啊?

    晏婉如一点头:“好,村民们送你的东西也在我车里呢

    我一琢磨:“我爸妈不让我碰古玩,我也拿不回家里,嗯,您要是有看上的。就拿走吧,人家村们一番心意,我卖了不合适。”

    晏婉知道:“人家送你,初衷也是为了让你过的更好,你不是连一千块钱都没了吗?”

    我一想也是,现在穷得叮当响了,没必要在这种问题上瞎矫情。

    吃过午饭,我跟晏婉如一起去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开门上了奥迪。

    谁知,等了好长一会儿,好都没有驶离车位。坐在副驾上的我侧头一看,手扶方向盘的晏婉如正呆呆看着前方,正当我想提醒她一声该走了,她手臂突然拿了下来,伸进包里,取出一长串钥匙,郑重其事地交到我手里这是我两个家的门钥匙和防盗门钥匙,你拿好。”

    我一愣,急忙推回去:“您什么意思?这怎么行?”

    “你拿着,然后听我把话说完。”晏婉如把我的手掰开,将钥匙塞到我手心里,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的眼睛道:“从头到尾你都一直在安慰我们,可你真不在乎这一身疤痕?小靖,不用装了,你晏姐不是傻子,看得出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说真的,这份情,我今生怕是还不清了,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想着该如何报答你

    我打断道:“你看你又来了,换个话题行不?”

    ,万

    晏婉如摸了摸我的头:“所以,我把家里的备用钥匙交给你,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亲人,只要收下它,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客气来客气去的,同样,你也别总您您的叫我了,下次再来家里,你根本也不用敲门,拿着钥匙就进,有什么心里话,也都可以跟我说。嗯,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我无奈地把她摸在我头上的手捏下来,“好,只要你别老动不动就摸我脑袋,我就收下。”

    晏肌”巾嗤笑。弄垂。捏着我鼻子揪了揪!,那我换个位后

    我呃了一声鼻子也不行。”

    “那我再换。”这一次,晏婉如揪住了我的脸蛋,上下左右地转着圈。

    “晕,晏姐,我有个问题需要确认一下。”我瞪着眼睛道:“当你的亲人没有问题,可你不会把我看成是跟莲莲一个辈分,当我是你儿子了吧?。瞧晏婉如呵呵直笑,我郁闷道:“我可先说好,你年纪还没我老婆大呢,我本身也小不了你几岁,所以说,能不能别拿哄小孩的那套招数用在我身上?”

    晏婉如有点傻眼:“你爱人比我还大?。

    我咳嗽一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大个一岁半岁的吧

    晏婉如哦了一嗓子,看看我,再次摸了我的头:“呵呵,那也不碍得,咱们各论各的吧,主要是现在我一看见你,就跟看见了莲莲一样,打心眼里喜欢,我也知道你不小了,可不知为啥,就是控制不住想在你脸上捏一捏,嗯小脸蛋儿还真软,比我女儿脸还嫩呢,呵呵,别瞪眼了。走,咱们上潘家园

    她今天弃了一身单色套裙,盘,肉丝袜,白高跟鞋,整体打扮很有股子成熟女人的魅力。等车到了潘家园。晏婉如拉上手刹,解开安全带,扭着既丰满又有弹性的美臀开门下了车,我借着她转身的工夫偷偷瞄了眼她裙摆和丝袜交界处的丰腴小柔,咽了咽吐沫,跟着开门下去。

    从晏婉如对我的言谈举止就能看出,她是真把我当亲人了,其实我又何尝不想?

    但努力了一路,我现自己怎么也做不到,我看她的眼神中。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我暂时还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上晏婉如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前一阵网从部月娥身子上尝到甜头的我,此时特别想和晏婉如上床。呃,我摇了摇头。赶忙把这个荒唐的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这种玩意儿,悄悄想一想可以,但绝对不能让晏姐和部姨知道,不然,我肯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走进潘家园旧货市场。

    戴着蛤蟆镜的又将一顶遮阳帽盖在了头上,这样就不怕被人认出来了。“来,东西给我。”

    虽然四肢还尚有些乏力。但我仍然坚持着拿了两个大包,“不用,让我活动活动吧,不然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永远也好不了,身子都待软了。”

    晏婉如也没再跟我争,靠了过来,很随意地挽住我的手,“好吧,累了说话,对了,你书包里的狮子头,是跟杨村山上摘的?”她身材真不错,与我接触的一刹那,胳膊肘上就传来一阵软乎乎的触感,是她胸脯与我手臂贴住了。不过,晏婉如好像没在意,表情上没有一丝变化。“我怎么找了一圈也没看见?真怀疑你的运气,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好?”

    瞄着她鼓鼓的胸脯,我脸一红,步伐略显僵硬了些许赶巧了而已。”

    纵然我是很想吃晏婉如的豆腐的,但这种情况,又觉得很是不妥,思虑再三,我略略撤了下手,想离开与她胸脯侧面的接触。可见我向相反方向使劲,晏婉如狐疑地瞧了我一眸子,又把我手臂用力挽住,“你上那头干嘛去?卖核桃的在这边。”

    “呃,咳咳。哦

    ,可

    要是换了别人,这种把胸脯贴给我样子,我肯定以为她是在勾搭我。

    然而晏婉如显然不会,想想也是,她在抱莲莲的时候,会刻意琢磨着不让莲莲碰到她胸部吗?这也变相说明了。晏婉如没拿我当外人,没拿我当男人,对我更不会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所以,才会这般坦荡荡地跟我手挽手地走吧?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她已是拉着我到了一家赌青皮的摊子前。

    “想玩玩吗?”晏婉如问我。

    我摇头道:“我听说过,玩这个纯粹图一个新鲜,想赌对儿。几乎不可能的,我就不浪费那个钱了。”潘家园市场的赌青皮,赌的就是对儿,如果开出的两个核桃大小差不离能配上,那基本就算捡漏了,然而。听上去简单,可这堆青皮却跟杨村那颗核桃树不同,里面好的青皮在之前就已经被核桃商挑走了,剩下的大都不是一棵树上的果儿。自然配对很难,即使运气很好,买十对儿能配出一个就不错了。

    晏婉如温婉地笑了笑,拉着我挤开人群,蹲在摊位前,“都有什么?”

    正用刷子往一个塑料桶里刷青皮的核桃商道:“虎头狮子头全有,虎头二百,狮子头四百

    晏婉如一点头,貌不精心地在那个塑料篮里捡了捡,花了几分钟时间,末了,挑出两对儿表皮显青黄色的核桃,并丢下八百块钱,”就这两对儿吧,麻烦您给开一下。”

    “好咧。”核桃弃接过核桃。吭哧吭哧地用刀子削着。

    三分钟后,两对儿浅黄色的狮子头显露雏形,与此同时,几声浅呼在人群中溅起。

    “配上了!居然配上

    “是啊,运气真好,买两对儿。居然两对儿全中了,啧啧。”

    看着核桃商用卡尺在核桃上量,我也有点不可思议,“晏姐,怎么回事儿?”我自然不信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

    把核桃拿在手里。晏婉如挽着我走出人群,“我曾跟一个老先生学过两个月核桃,虽然没正式出师,但当时养成的感觉现在还记忆很深,比如怎么看青皮的底,青皮的顶,青皮的肚,呵呵,倒不是自夸,或许在别人看来,赌青皮很难,可对我来说,却不算什么。”

    我似懂非懂地眨眨眼。

    “你应该听说过,现在很多文物鉴定专家看东西,是凭借的经验,凭借的知识面,他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所以很容易从逻辑的角度做出正确的推论,但这些知识和经验的积累,是需要时间的,你如果想从头开始认认真真地学,显然难度太大,所以我建议你跟我当初一样。不用学精,只要能吸收的知识就拼命吸收,囫囵吞枣也无所谓,关键是培养出一个感觉。”

    “感觉?”

    “是的,像我现在,有些朋友把东西拿给我鉴定,我一看就知道是质品,可有时候,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它到底质在哪里,后来跟书上查一查,哦,才恍然大悟它哪里有问题。这就是当初看过的知识虽没深玄地记在脑子里,却在潜意识中留下了一个印象,也就是所谓的感觉了。”

    我才明白,晏婉如之所以去赌青皮,是想给我上课。

    她看着我笑了一下:“比如赌青皮,比如看字画,比如挑瓷器,这些手法回去以后我统统可以交给你,只要你不怕烦就行了,当然了,像翡翠赌石,鸡血石赌石那种,我就无能为力了,那些玩意儿可不像青皮核桃这么有规律性。”

    我感慨道:“老天真是不公平,为啥我学了这么久才刚刚入门,可你二十岁不到就能跟一些专家平起平坐了?”

    晏婉如好笑地刮了我鼻子叉一把:“嘴巴还挺甜。”

    我气道:“你又来?再碰我我真急了啊!”

    话音网落,鼻子又被他刮了,“脾气倒真不走吧,卖核桃毒。”

    “晏姐,我跟你说真的呢,别老在我脸上瞎摸行不?你看人家直笑话我,我多丢人呀?”

    晏婉如吭哧吭哧地笑,却不理我,亲昵地挽着我走进一家核桃店。

    进了屋。她将方才的两对儿核桃往柜台上一放,对着后面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道:“两对儿狮子头,收吗?”

    青年老板拿起来看了看。“小了点,你想卖多少?”

    晏婉如笑道:“不卖,送你了。”

    “送我?你”青年老板一呆,等晏婉如摘掉墨镜,他才呵呵一笑:“我当是谁呢,晏老师啊,哟,您身边这位是?”他眼神有点怪怪的,可能是误会了。

    晏婉如摸摸我后脑勺道:“我弟,想卖几对儿核桃,你可别黑他。”

    “瞧您说的,您弟弟就是我弟弟,我哪能干那事儿啊,什么品种?拿出来瞅瞅?”

    我就把书包放下来,从中取出一个封口的塑料包装,递给青年。

    ,万比

    那人赞叹地点点头:“龙纹狮子头?配上对儿可不容易呢,行,个。头儿也挺足,不错。”他拿在手里把玩了片玄,看了晏婉如一眼,沉吟道:“咱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这样吧,这对儿核桃我也不赚您弟弟钱了,一万五,我留着自己玩了。”

    闻言,我干脆一个接一个地把所有核桃全拿了出来。

    青年老板错愕道:“怎么这么多?郊区包的树?”摸完这个摸那个。等把核桃都看了一遍,他用计算器啪啪打了打,末了,道:“配上对儿的,没配上对儿,总共算下来,我给你二十五万吧,晏老师,您看合适吗?”

    晏婉如一点头:“好小靖。再把那些古籍拿给他看看。”

    “嗯?”

    “呵呵,他是做核桃生意的没错,可他家老爷子却喜欢收集古籍善本。”

    来时的车上。我和晏婉如大概把村民送我的东西看了一遍。其中几个瓶瓶罐罐都不太值钱,一个香炉和两个笔筒也均属于现代工艺品,只有那几十本古籍是货真价实的老玩意儿,非常有价值。

    青年老板对古籍似乎也有很深的研究。目光惊叹地一本本翻了翻。赞不绝口。

    后来,他打了电话给他家老爷子询问了片刻,放下手机后,青年道:“晏老师,老爷子说只要是古籍善本。他有多少要多少,不过老人家腿脚不好,过不来这边,我呢。对估价方面也不是很在行,您看这几十本书值多少钱?”

    晏婉如想也不想道:“二十六万左右。”

    青年二话不说:“好,就二十六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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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海选现场淘宝

    我推门进屋的时候,没跟客厅里看到鲍奶奶,八成是在睡午觉,于是乎,我放轻了一些脚步,换好拖鞋,与晏婉如一起进了她的卧室,关好门,我坐稳到床上歇了一会儿。继而把装着五十万现金的密码箱放到床头柜上。

    晏婉如奇怪地看看我:“为什么要的现金?存银行里不好吗?”

    我答道:“我想去一趟《寻宝》栏目的海选现场,瞧瞧有什么能捡漏的玩意儿。”见晏婉如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道:“对了晏姐,上回我打听了一下,他们说河北易县的民间寻宝前两天开始报名登记了,具体哪天开始海选我没问清楚,要不。你帮我问下?”

    晏婉如说了声好,拿起电话不知给谁拨了一个,“喂,小刘啊,是我,”最近忙什么呢”哦,那不错啊”是这样,你知道河北易县的《寻宝》栏目什么时候录制么”对,海选”明天上午?大概,几点”哦,明白了…”不是我。我弟弟想去好,那就这样,谢谢你了哦……呵呵,行,拜拜。”挂下电话,晏婉如掩着裙摆往桌上一坐,“明天上午九点正式开始,你如果想去,咱们六点多起床吧,我开车送你。”

    我断然摇摇头:“你明天中午不是还有事吗?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晏婉如不确信地瞅瞅我:“你身体能行吗?”

    “哎呀,早没问题了。”

    晏婉如哦了一声。屁股往我这边挪挪,笑着在我头上摸了摸:“那行,你路上注意安全,哪不舒服了立刻给我打电话,别硬扛着,懂不?”

    “嗯。”总被她摸。我也懒得躲了,“趁着还有半天时间。你再多教我几手吧,万一明天能用上呢。”前眸子下了几场雨,气温比较反常,在屋里坐了会儿,我感觉有点冷了,就脱掉了拖鞋。把腿伸进摊开的被窝里,后背靠在床头。

    见状,晏婉知道:“把空调给你开开?”

    “没事儿,盖着被子挺暖和。”

    晏婉如许是也有点凉了,闻言,将裹着连裤丝袜的美腿放到床上,从我腿上押过来一角被面,盖住了她的下半身,然后,她单手支在棉布床单上:“我有个朋友去过《寻宝》的专家鉴定团,听说跟四川的那期。有几千人拿着东西来了,不过真东西却寥寥无几,你挑的时候务必小心,别凭着一知半解就下手。那样最容易打眼呢。”

    她的大腿一进被窝,一股热乎乎、香啧啧的气体顿时从我这边的被口处挤出来。

    她应该没抹香水,那种味道也不能称之为香,只是女人身上自然而然散出的气息,很好闻。我不动声色地深深吸了一口,偷偷瞅了眼她四陷下去的乳沟,道:“几千人?那瓷器肯定占了绝大多数吧?你再教教我瓷器的鉴定?”

    晏婉如摇头道:“那种场合。瓷器是最不容易捡漏的玩意儿了,而且你想花一个晚上就把民窑官窑等等类别全学会?显然不太现实,嗯,我想想啊。”定了定神儿,晏婉如的食指敲了敲她迷人的嘴唇,“想临阵磨枪,干脆学个稍微冷门点的类别吧,运气好的话,没准真能让你碰上个不懂行的呢。”

    “哪类?”

    “紫砂壶。”晏婉如娓娓道来:“紫砂壶是个被收藏者认识比较晚的收藏类别,长久以来,其价值一直处于被低估的阶段,直到一件被拍出一千多万的紫砂壶面世,才掀起了一波紫砂壶收藏热”

    认真听着晏婉如的讲述,我还分出一份心思感觉着被子下的温度。

    她回来后没换衣服,还是那身套裙,讲着讲着,她支撑着身子的手或许有些累了,就换了左手,连带大腿也跟着动了动。呼,我膝盖一软。碰到了什么肉肉的东西,从被子上勾勒出的形状看,应该是晏婉如的屁股了,而她却没在意,依旧滔酒不绝地讲述着紫砂壶的鉴定。

    我脸一烫,身子立玄僵硬起来。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随着晏婉如吸气呼气,臀部自然会微不可察地颤上那么几下,一道道肉波纹在我膝盖上溅起,好痒,好软。

    “靖,你在听吗?”晏婉如狐疑地用手背抵住我的额头:“脸怎么了?烧了?”

    我忙一脸正色:“没有没有,咳咳,在听,你继续。”

    这一挪位置,晏婉如的臀也离开了我的膝盖,不过紧随其后的。是肉丝袜的触感,她丰满的大腿又与我腿若有若无地接触上了。唉,被窝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想不碰到都难。我心头愈加火热了些,真想像对待部月娥那样,一把将晏姐抱住,扯掉她的丝袜,”呸呸,又瞎想!

    晚上六点。

    我、晏婉如、莲莲、鲍奶奶坐在餐桌上吃饭。当听说我明天早上要去易县,而晏婉如送不了我时。鲍奶奶不禁皱起了眉头,“小靖身体还没好利落,没人送我不放心,你有事不能推一推啊?”

    晏婉如苦苦一笑:“我说了,可小靖不让送。”

    我道:

    鲍奶奶摇头道:“这样,一会儿你们吃完饭干脆就去易县得了,送完你,再让婉如回来。”我推辞了几句,但鲍奶奶死活不同意,无奈。我只得慢慢点了头,接受了这一安排。

    为了赶时间,我和晏婉如六点一刻就出了。

    等到了易县,给我跟旅馆开好房间,晏婉如就溺爱地拍拍我脑袋,连夜赶了回去。

    看着照渐渐消失在视野。我揉了揉太阳穴,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晏姐骨子里那份小温柔实在太吸引我了。可我已经结了婚,有了部月娥,当然不应该再对晏婉如有什么想法,唉”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左手搂着晏婉如,右手抱着部月娥,仁人躺在大床上说说笑笑着,幸福得要死了。

    次日清早。

    我六点钟就从旅馆出来了,一边往海选现场走,一边琢磨着如何下手。

    易县,古称易州,西绮太行山脉,东临翼中平原,因境内有易水而的名,是河北省保定市下辖的一个县。

    中央电视台《寻宝》走进易县活动。将在国家级景区、著名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狼牙山举行。

    此次中央电视台《寻宝》一走进易县活动分为三大环节:一是从即日起进入宣传动和报名阶段。凡民间收藏的陶瓷、青铜、字画、杂项等各类藏品通过提前报名均可参加。在保定、易县分别设立藏友报名处。二是今天上午,在狼牙山风景区举行宝物海选活动。届时,来自国内4位权威专家为广大收藏爱好者现场免费鉴定。选出函余件藏品进入复赛;三是举行专家鉴宝。各位专家对海选入围藏品逐一进行鉴定评比,最终推荐二件藏品作为易县的“民间国宝”由市领导颁“民间国宝”证书。

    脑子里想着这番流程,我渐渐加快了些步伐。

    如果等藏家们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专家鉴定,我显然就没有捡漏的机会了,所以,我必须打个时间差,提前把藏品收到自己手里。

    离得还几百米距离,我就看到广场上有两台高空摄像机在高处绕来绕去。一栋红色小楼前,搭着四五个简易小棚子,应该是专家鉴定团要坐的地方,棚子的前方,横横竖竖着几条隔离带,一米宽,似乎是为了让藏家自觉排队而拉起的。那边,各方工作人员正忙忙碌碌地坐着准备工作,看看表,才七点钟不到。现场也没有几个藏家在。

    我走上空空旷旷的小广场,略微熟悉了一下地形,旋即四顾张望,寻找着提前到场的藏家。

    视线扫了几圈,我目光锁定住了广场西北角的三个在聊天的人。

    两男一女,岁数全在四十岁左右。他们手里抱着东西,有瓷器,有。

    我做了个深呼吸,抬步走过去:“叔叔阿姨,您几位是来参加海选的?”

    那抽着烟的中年人看了我一眼,笑着点点头:“你也是吧?时间还早呢,得九点才开始。”

    我哦了一声。试探道:“您几位拿的什么参赛,我能瞅瞅么?”顿了顿,我又加了一句:“实不相瞒。我不是参加海选的,就是想收两件东西回去。”

    抽烟的中年人没对我有戒心,一听就乐了,“行啊,来,看看我这个怎么样。”三人里,就他怀里抱着的东西盖着布,外面看不太清。等他撤掉丝布我才看到,那是一件黄花梨的笔筒,不过细细一审,这件非常眼熟的东西好像还真出现在了以前的节目里,如果我记得没错,这是个质品,笔筒表面的包浆是人为坐上去的,材质也不是黄花梨,应为很不值钱的草花梨。

    但我没好意思明说,只是道:“嗯,挺好着的。”

    中年人呵呵一笑:“是吧?这是我去年跟南方出差收来的。”

    旁边另个男子见状也把他手里的梅瓶往前推了推,没看我,而是对那中年人道:“也看看我这个。”此梅瓶我没跟那期节目上见过,当然。也可能是我忘得差不多了,反正没什么印象,不过,从晏婉如那里学来的知识派上了用场,从花纹上看。稍微有点僵硬不自然,跟晏婉如家里的两个梅瓶差距很大,八成不是真的。

    那人看过后,大点其头:“你这瓶子好啊,能值个,几十万吧?”

    “嗨,不知道呢,但愿吧。”说罢,他看向身旁的女人:“妹子。你这是什么画?”

    女人犹豫了片刻,还是解开带子。把画摊开了一半,只露出上面半幅山峦风景。

    我眼角猛然一跳。“我能看看落款么?”

    六,,哦。好吧。”

    等女人把画全部展开。我反反复复地咀嚼了一下,心中顿时一喜。这是幅清代的“水村图”我重生前这期节目上见过,虽然不清楚它的具体价舟但我记得当时专家鉴定团是鉴定为真品的,想来应该便宜不到哪去。

    我尽量让脸色保持平静,对女人道:“您这画打算卖么?”

    女人看看我,“这是我…私点,不卖,就是想来找专家给鉴宴看看值多少我觉得她是在敷衍我,一沉吟,“五万行么?”

    “不好意思了,真不卖的。”

    我估计女人是清楚这幅画的价值的,这样的话,我肯定也没了捡漏的机会,惋惜地看了画卷最后一眼。我往南溜达了两步,视线锁定住了下一个目标那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

    离远了还没觉得什么。可当看清老人手里抱着的玩意儿时,我却惊了一下。

    那是座金佛,是清康熙的无量寿佛坐像,印象中,当初专家估价上百万呢,再一看老人的脸,嗯,真有点面熟,估摸错不了了。

    我满怀期待的走到他面前:“大爷,您的佛像不错,能让我请回家吗?。像佛啊菩萨啊一类的东西,一般不说“买”得说“请

    老大爷看着我:“你想要?”

    “是,您开个价儿?”

    “嗯,二百万吧。”

    “呃,能不能便宜点?”

    “我儿子说了,不能少于二百万

    我心中苦笑,得,又碰见一个懂行的。跟老大爷告了辞。我转身再次瞪起眼睛。在广场上搜索来搜索去。见东边的方向站着几个人,我便走近了一些,然而。大致看了几眼,几人手里的东西都不怎么样,就又退了回去。谁知一回头,却瞧见刚网那老大爷身边又围上去两个人。似乎在问金佛的价格,想来也是抱着跟我一个想法的家伙吧。

    不行,得抓紧了,不能让别人抢先啊!

    不少轿车陆陆续续接近这边,广场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左顾右盼了片刻,我眼睛一亮。在人群中现了一只明宣德的红釉碗。非常精美。

    抱着碗的是个三十岁不到的青年。这一回,我没有急着一上来就问价儿。而是上前跟他搭了搭话,交谈的过程中,我惊喜的现这人是个外行。不但对手里红釉碗的价值一概不知,甚至连碗的名字也叫不出来。

    末了。我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便道:“大哥。您这碗看着挺鲜亮的,卖我得了

    青年一愣:“你给多少?”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碗到底值多少。想了想,道:“八百行吗?。

    青年哟了一声:“这么个破碗能值八百?我还以为几十块钱呢,呵呵。不瞒你说。要不是我爸非逼着我拿它来碰碰运气,打死我也不来啊

    我按耐住喜色,眨巴眨巴眼睛:“那,成交?”

    “等等等等弓。话音一转,青年摇头道:“现在不能卖呢,嗯,我爸说了,不管怎么样,必须得拿到专家那里鉴定一下,万一这碗大有来头,不就财了吗?。我不甘心的又加了几口价儿,但青年好像铁了心要听专家的意见,并还告诉我。等鉴定完了找我,那时再卖。

    我摇头叹气地走开了,几番打击。让我慢慢冷静了下来。

    我就说嘛,捡漏哪有这么容易?唉,接着找吧。

    “接,这位大姐您好,您这件收藏有心卖吗?一百万?太贵了”。

    “大妈,您这端砚想卖多少?呃,您别走啊,再商量鼻量

    ,万

    “叔叔,您盒子里装的是啥东西呀?我能瞧瞧吗?哦,不行啊?咳咳,没事,打扰了

    “兄弟。你那玉如意卖不?什么?要等专家鉴定啊?”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几幕跑遍了广场每一个角落,瞪大了眼睛集中着精神,又通过重生前的记忆和晏婉如教我的鉴定手法寻见了十几件老东西,有瓶有罐,有书有画,也前前后后跟他们所有人搭了话,询问其价格,可偏偏,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把东西卖我。

    这里面大概分三种人。

    第一种是知道自己手里东西的真正价值,自然不会低价卖给我。

    第二种是因为家传或其他种种原因,不管给多少钱都不卖。

    第三种人是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他就要找专家鉴定。想买?行,鉴定完再说。

    看着一件件精品古玩从眼前晃过,却无法将他们买下来,心里那个郁闷啊,就别提了。

    站在原地休息了片刻,我注意到。那几个和我一样想捡漏的家伙同样一无所获,在人群中问来问去了好半天,也没人肯卖他们,不多时,几人许是见没什么希望了,纷纷离开了海选现场。

    我当然不会走。我还想给爸妈买房子呢,还想给部月娥买定情物呢。要是不跟易县收上一两件老玩意儿。我拿什么去买?不说高档一些的别墨了,就是四环五环外面那些普普通通的商品房,价格也在二百万上下!

    不行!还得继续!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这么个好几百人参与的海选,我连一件东西也收不上来?

    总会有不懂行的人拿着一个不知道真假的东西会对我出的价格心动的吧?

第190章五彩十二月花神杯

    易县的小广场上已是人让人海,虽比不上在四川的那次海选,却也足足来了四五百人。西北边的录制室和专家鉴定团的小棚子前挤满了藏家,闹闹哄哄的噪音跟进了足球场似的。东侧和南侧的停车场也被一辆辆私家车占领,有本地车牌,有北京车牌。有天津车牌。差十分九点的时候。大家熟悉的主持人手持话筒做了一番开场白,旋即,人们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排起长队,挨个等候六个专家的鉴定。

    “阿姨,您开的价儿确实太离谱了。五千行吗?俟,您再等等,六千?”

    “大叔。这鼻烟壶卖我吧?我给您两万?嫌少?那我再加点,喂,您别走啊!”

    广场最外端,站在一个电线杆前面的我无声叹息,努力了一个时。仍是没有丝毫收获,照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无功而返了?

    我往电线杆上一靠,揉着太阳穴休息了一会儿酸痛的眼睛,忽地,一个声音响起。

    你是顾”顾什么,”顾靖?”

    一个丰腴的女人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侧,抬眼一瞧呃,红姐?”

    此人正是我有过几次接触的斐小红,那个中了彩票头奖的农村小保据。我跟她家收过东西,问过翡翠。算起来,虽谈不上很熟悉,却也不算陈生了。她上身穿着件红艳艳的吊带真丝衫,下面穿了条玉米黄色的裤子,嗯,整体色彩搭配稍稍有些别扭,看得出,她审美观和品位不是很高,不过,衣服的牌子倒是响当当的,皮鞋也是名牌。

    许是见我在观察她的行头,斐小红得意万分地拽了拽吊带衫,显摆道:“咋样?嘿嘿,前几天网跟旗舰店买的,好几千呢,裤子也是。喏,见过这牌子么,告诉你啊。这个叫,,呃,”叫什么什么来着。嗨,反正贵的要死,一般人买不起。”

    我知道,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守财奴。穿着打扮和饰项链这些挂在明面上的东西,她买起来从不含糊,特爱摆谱,但一些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要多抠门有多抠门,比如吃饭。你见过一个千万富翁吃工地民工都不怎么爱吃的破盒饭吗?她却吃得津津有味总之,这女人是个抠门与豪阔的矛盾集合体。

    注意到她手里抱着的宣德炉。我微微一怔:“你来河北,是参加海选的?”

    斐红把炉子扬了扬,“那可不,瞧这宣德炉没有?这腿,这盖。这肚,看出来没有?”

    汗。看出什么啊?真没看出来。我道:“你从哪收来的?”

    “潘家园啊,那儿好东西多了去了。”斐小红信心满满道:“你再看看,是宣德的吧?”

    一听潘家园我就暗暗一摇头。再捧着它上上下下斟酌了一番,更是确定无疑,瞧瞧斐小红期待的目光,我委婉道:“红姐,嗯,你这个宣德炉,不太对。”见她脸色一变,我指着炉子道:“古时候的审美观大都讲究对称。而您这个,有点粗糙了。”

    “粗糙个屁!”斐小红急道:“老娘花好几千收来的呢!你到底懂不懂行啊?”

    我无奈耸耸肩:“我也是瞎说八道。待会儿您找专家问问吧,嗯,那您忙着,我先走了。”

    斐小红面色稍缓:“你千嘛去?也带东西来鉴定了?拿给我瞧瞧

    “没有,我是来收东西的。”

    “收东西?,眨巴眨巴眼睛。斐小红眼珠子一亮:“对啊。这里这么多宝贝,我怎么没想到收两件呐。哪呢哪呢?哪有好的?”

    “好的不少,但人家死活不卖。”

    斐小红来了精神,兴冲冲道:“那是你笨,看我的。”

    我都不行,你能行?

    好歹也是相识一场,又同在前门那边住,我就给红姐指了指一个中年男子:“看到他手里的砚台了么,那件东西至少能值五万块,而且那人也不是很懂行,嗯,网刚我问过他,也出到了五千的价格。但他就是不卖。”

    “你确定能值五万?”

    “至少五万,没准六万也可能。”我对这个砚台倒不是势在必得,几万太少了,我的目标大都是上百万的玩意儿,所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一万,只要能把砚台买下来,五千也好,六千也罢,一万余下的钱当成给你的提成,行不?”

    “不用,要买我自己买,姐就信你曲次。”变小红装模作样地理了理型,扭着肥硕的美臀就走到了那男人跟前,唧唧喳喳地和他说起来。

    不得不承认,红姐的性格虽然不是我所喜,可她屁股确实真大,饱满,丰腴,让人一看就想,我了个去,想个屁啊!我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感觉自从跟郜月娥做过以后,自己是越来越那啥了。

    一分钟后。在我目瞪口呆的视线下,斐小红抱着一方砚台意气风地回了来。

    比。%,一万

    我愣愣道:“他卖你了?多少钱?”

    “你不走出过五千么?我出的六千。他就卖了。”斐红嘿笑

    怎么样?你红姐有两下子吧。”,

    她跟中年男子的交流过程我都看在眼里,斐小红根本没说几句话,那人好像就把砚台给她了,绝不是对她动了什么色心。怎么回事?为啥我说了这么半天那人也不同意?而且看对方的模样,那时我就算加到一万,他肯定也不会卖,可,什么偏偏卖给斐小红了?问题出在哪?

    稍一考虑,我马上琢磨出了问题的关键。我年岁固然不大,可毕竟是土生土长在大城市,言谈举止都很讲究礼貌礼仪,给人的印象应该是个“稍微懂点行的年轻人”而斐小红呢,无论气质还是性格,都是地地道道的乡下人,大咧咧的,傻乎乎的,一看就是个外行。试问,如果你有一件东西想卖,你会卖给一个懂行的人还是会卖一个不懂行的人?显然是后者的几率大,因为买家要是行内人,你就会想了,他买肯定有他的理由,我要是卖了,会不会亏了?而碰见个外行呢?你又会想了,嘿,刚才有人出五千,这人啥也不懂,敢出六千?是个冤大头,卖她准没错。

    思虑良久,我终于把这一“不想吃亏。的心态搞了个明白,举一反三,我立刻有了自己的计哉红姐,那你排队等专家鉴定宣德炉吧,我再转转。”斐小红傻笑了两声,却没排队,反而是往马路对面走,也不知去干什么了。

    鉴宝人的队伍已是排成了一条长龙,由于队伍太长,鉴定太慢,闲来无聊下,大家纷纷拿出自己的宝贝与周围的人分享。

    突然,几道缤纷的光芒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呼吸一滞,心跳骤然加快了稍许。

    队伍的最后面,有几个男男女女正交流着他们的藏品,其中,七只我重生前跟“走进易县”这期节目上看到过的杯子就这么被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拿在手里,它们每一只外面前包着个平常喝水用的塑料水杯。然后八个水杯一起装在一个塑料工具箱里。

    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但凡他对怀里的杯子有一点了解的话,他至少也会配个像样的盒子,不可能随便放在塑料水杯里,男子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只能说明一点一心他是个外行,根本不清楚这八只杯子的价值!

    呼气,吸气,我缓步走过去。

    男子前面的一个老太太瞥了我一眼:“小伙子,别插队。”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插队。我看您这大碗不错,想寻个价儿。”我的话把周围几个人的目光全吸引了过来,包括那三十岁男子也看向了我。

    老太太一呆,扬了扬手里的花瓷大碗,“你看上我这碗了?”

    据我的观察,她的碗连民国都算不上,八成就是**十年代家里吃饭时用过的大碗,边角有些磕磕碰碰。看上去很破旧,嗯,如果非要给这碗估一个价儿,三块钱恐怕也没人要。我想,即便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这碗是没什么价值的。但我却胡扯道:“是,挺有年代感的,你开个价儿?”

    噗嗤,有两个离得近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其余几人也倍感无语地看看我。

    老太太笑容满面地把碗捧紧了一些:“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可贵。说了你也买不起。”

    顶多不过二十年,还祖上传下来的?我眨眼道:“多少钱?”

    老太太壮着胆子道:“八千!”

    周围溅起件阵议论声,我哦了一嗓子,“是贵了些,便宜点行不?”旁边有人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提醒我,但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

    老太太眼珠子一转:“七千五?”

    “还是贵。”

    “那我不卖了,等专家鉴定完再说吧。”老太太明显多了丝自信。方才只是单手托着碗,现在却变成双手捧着了。

    我故作不甘地纠缠了片刻,见得老太太铁了心不卖,才恋恋不舍地视线移开。

    忽然,背后响起斐红的大嗓门:“顾靖!顾蒋!你小子可真行!”

    我怕她说露馅了,忙快走两步迎了过去,手里还比划了个“嘘”

    ,知,一正

    斐红满面红光地大步走来,嘴都乐歪了,“我拿着那砚台到斜对面一家古玩店去了,你猜卖了多少钱?六万二!赚了五万多啊!太刺激了!这是老娘生平捡的最大一个漏!哈哈!真爽!”

    我道:“你先忙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儿。”

    斐小红哼”亨着小曲儿兴奋道:“忙什么忙?老娘就跟着你了!快说。哪还有漏捡?”

    “哎呀,待会儿再说待会儿再说。你先等等。”我转身走回去。

    “你想吃独食?”斐扛红瞪着眼睛跟上来,“又看上哪个了?。

    我不再理他,把头一扭,看向了老太太边上的另一个中年女人,她手中正提着一个锦盒似的玩意儿,上面雕着龙,画着凤,显然也是个现代工艺品,而且木制仁般,并非紫檀花梨,“阿姨,您这锦盒卖吗?”

    妇女瞅瞅我的眼睛:“卖,看你给的价儿合不合适了。”

    斐小红

    ,顿时没轻没重地推,我肩膀一把,撇嘴道!”你拜丘收神啊?商场里不是经常看见这类东西吗?我都知道这不是老物件!买什么买?。说罢,她拉着我往外走:“快点快点,趁着还有时间,你再给我指几个,老娘也尝尝捡漏的滋味。”

    我甩开她的手,“你不懂,别管我了。你自己去吧。”

    妇女道:“要不要了?给个价?”

    “要,当然要。”我沉吟稍许。道:“三千卖吗?。

    妇女非常痛快道:“好。”

    斐小红瞪眼道:“三千?你有钱没处花了?”说到这里,她语气一顿。凑到我耳边悄悄道:“是不是这盒子另有玄机?”

    汗。有个屁玄机啊,就一普普通通的盒子,一百块都不值。但为了那七只杯子,我心知舍不着孩子套不找狼的道理,很是豪爽地从书包里取出三千元现金,旋而小心翼翼的碰过盒子,爱不释手地反复看了看。

    “嘿,那小伙子真买了。”

    “是啊,刚才那破碗他也寻了半天价儿呢,外行一个。”

    “老李,你还不问问那画他要不要?”

    面对大家嘲笑的眼神,我丝毫没有在意,转过身,看向了那个手拿七只杯子的男人,“咦,这位大哥,你杯子多少钱?卖吗?”

    男子有点傻眼:“你还没看就想买?。杯子被两到塑料隔着,外面模模糊糊能看出个大概,却看不仔细。所以,即便是像晏婉如那样的专家在这儿,想隔着塑料箱看清纹路辨别真伪,也是不可能的。

    但我却知道里面的杯子是正儿八经的清康熙官窑,“您开个价儿吧?”

    斐小红莫名其妙道:“你这是干嘛呢?”

    “买东西啊。”

    男子脸上有些心动的色彩。“你想给多少钱?你先说个价我听听他把塑料盒子打开,给我拿出了一个杯子。

    我接到手里瞅了瞅,刻意避开了人群的日光,只让自己看清,后而重新将杯子放回去,把另几个一一确认了一遍,末了,不动声色地试探道:“我怎么感觉不全啊,这种颜色的杯子。您家里还有么?”

    男子淡淡摇了摇头:“全不全我不清楚,反正家里就这几个,是我父亲当初不知从哪拿回来的

    我哦了一声:“那您看这样行不行。一个杯子我给您二千,总共是一万四。”

    看得集,他应该是意动了,但仍佯作不满意地皱眉道:“一杯子两万还差不多。”

    “太贵。”我摇头跟他砍了砍价儿,见他死活不松口,我又把目光转移到那老太太身上,“大妈,您那碗能不能再便宜点?”

    ,王

    老太太道:“不卖了,待会儿叫专家给我鉴定鉴定

    眨巴眨巴眼睛,我瞅向一个抱着个元青花罐的老头:“大爷,您这是元青花吧?呵,真不错,多少钱卖?”

    那男子似乎有点着急了,把我拉了回来:“这杯子你还要不要了?。

    我道:“想要,可是价钱上”其实,别说两万一个杯子了,十万一个也很便宜,但我不能很干脆地答应他,否则,他极可能觉得还能卖得更高,继而出尔反尔地不卖我了。

    “这样吧。咱们都退一步。”男子道:“七个杯子,十万块,行吗?”

    我一犹豫,终于点了头:“好。成交

    钱都在我书包里放着,但人多眼杂,我没有当场和他交易,而是跟男人一起到了马路对面一个人少的地方,才将十万块钱交给他。等男子笑呵呵地走后,我抱着那个塑料盒,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斐小红瞥瞥我:“你买的都是什么呀?。

    我一笑,把从妇女那里买来的锦盒递给她:“这个送你了。

    斐小红怔了怔:“送我?盒子没玄机?那你买它干嘛?”

    我呼了口气:“我要是不买。那人也不会把我当外行,更不会把杯子这么顺利地卖我了,呵呵,红姐。你知道这几个杯子什么来历吗?”我取出其中一只,“你应该听过五彩十二月花神杯吧?这就走了。”

    五彩十二月花神杯,是清康愚官窑中的精品,共十二个杯子,每只各绘一种花,代表十二个月份。

    我手里拿着的这个,是代表“一月”的水仙花神杯,杯撇口,深腹。浅圈足。胎体轻薄,器型精巧绝伦。外壁以青花五彩绘制山石水仙图案,另一侧则以青花题写“春风弄玉来清画,夜月凌波上大堤”描绘的是一月花神一一水仙。

    “不会吧?”斐小红盯着我道:“值多少?”

    我想了想,“曾经北京华辰拍卖品公司在去年春拍上拍卖的单只杯子的价格,是二十万元,我估计现在嘛,应该能到二十五万左右了,而且。七只杯子虽构不成一套,却也绝对比单个杯子更值钱,保守的估井。大概能在二百万以上吧。”

第191章紫砂鹿形尊

    两百万以卜!。斐小红愕然地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曝,耽出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模样,“你没糊弄老娘吧?十万块就买了大半套五彩十二月花神杯?你确认这是真的?不会有错?”她非常没有素质,还真从耳朵里掏出一块黄不拉唧的耳屎,嗖地一把弹到了地上。

    我拉开书包拉锁,把杯子轻轻收进里面,“是,跟故宫博物院里那套一模一样。”

    斐小红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你不是赚疯了?”

    “凑合吧,总算这次没白来我心情大好地笑了笑,紧了紧身后双肩背书包,率先一个,过了马路:“再去海选那里看看吧,我记得要到下午才结束呢,应该还有不少能捡漏的玩意儿。”想起了什么。我又把刚刚送斐小红的锦盒拿了回来。“呃,这假的不能再假的东西我还是拿着吧,有了这个”人家一看就知道我是外行,买东西也好买了。”

    斐小红那个抠门啊,立复瞪着眼睛伸手跟我抢:“你都送老娘了!”

    我差点被她气死,抱着锦盒一躲:“我晕。我还让你捡了个砚台呢。瞧你那小气致儿!”

    “一码归一码!赶紧还我!不然老娘咬你了啊!”为了个一百块都不值的锦盒争夺了片刻,末了,斐小红见抢不过我,只愕悻悻收回手,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也不知琢磨出了啥,突然,她换了一副献媚的表情。嘿嘿傻笑着往我跟拼凑了凑,亲昵道:“小靖啊。你看你也赚够钱了,是不是该我了?嗯,再给我指几个呗?最好是跟这花神杯一样档次的。”

    面对斐小红的无耻要求,我翻了翻白眼,径直过了马路。没搭理她。

    斐小红掐着一脸讨好的笑容,一边紧紧跟在我身后,一边单手给我垂着后背:“舒服不?回去以后我再给你捏捏?”我还是不理她,侧头用余光一看,斐小红正撇着嘴嘀嘀咕咕着,显然是说着我的坏话,见我看过来,她表情马上一变,换上奉承的笑脸:“渴了么?红姐给你买点水?那是累了?谈,这边好像没椅子,没事儿,你坐红姐腿上歇会儿?”

    我脚步一顿,站在原地回头道:“几百万的东西现场是有,但对方都是懂行的,没漏捡

    闻言。斐小红把手里的宣德炉往地上一放,极为热情地给我垂起胳膊,“几十万的。几万的,少一点的也行,嘿嘿,在哪?给红姐指指?。不愧是保姆出身,她按摩的手法还真挺舒服,弄得我全身酥酥麻。

    我一想,反正方才我已经问过那些人了,对方既然不卖我,那我再去问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让斐红去碰碰运气的,再说,几万块的古玩。我心里真不那么在乎,这对我的总资产不会有太大影响,于是乎,我目光在人群中瞧了瞧,最后,指了几个人给她:“看见那头穿坎肩的白头大妈没有,人家手里那个才是真正的青铜器,清代的,大约能值三万块,你可以去试试,嗯,还有那人。戴眼镜那个,他手里的是民国的山水纹灯,也值两三万,喏。再有就是那人,”

    斐小红竖起耳朵使劲听着,等我说罢,她咧嘴傻笑一声,一溜烟地跑掉了。

    ,可

    我还有我的事儿,就没再管她,溜溜达达在人群里,眼神四处寻找着。

    时间已是十点多钟了,主持人正在摄像机镜头前与进入复赛的几个。藏家一一说着话,并招呼他们到西面的录制棚找专家鉴定,其实,真正的复赛明天才会开始,主持人要的只是一个镜头,让后期整合时看着连贯一些,今天在现场的这些藏品。为了不影响复赛录制效果,不让藏家提前知道,专家也大都不会告诉他们藏品的真伪。

    蓦地,几声对话吸引了我的注意。

    “老导,你这是紫砂壶吧?挺不错的啊。”

    “嗨,我也不清楚,我记事儿的时候起这壶就在我家撩着的,问了些长辈,也都忘了壶是哪来的了。”

    “听说现在紫砂壶挺热的,上千万的都有。你心理价位是多少?。

    “过百万的都是老壶,我这个好像是新的,能值十万就知足了。”

    我利过脑袋一看,那略微秃顶的中年人手里拖着的那只紫砂壶,我好像跟电视里见过,又好像没见过的感觉。记不太清楚了。但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我就走进了些许,细细从表面观察着。紫砂壶跟瓷器书画一类的古玩不同。它无所谓绝对的真与假。衡量其价值主要是看几个方面。制壶人是谁,年代,壶型,紫砂等等等等,经过晏婉如昨天的调教。我大概也能分清一些。

    “咦?小兄弟。”秃顶男子看了我手里的盒子一眼:“这锦盒是你带的藏品?。

    我收回落在紫砂壶上的视线。道:“不是,网从别人那儿收来的。怎么了?”

    “多少钱?”

    “几千吧。”

    秃顶男子唬了一跳,欲言又止了片刻。还是小声儿道:“那你可打眼了,这盒子,可值不了几千,呵呵,我是石家庄那边百货商场的,跟

    这,样的东西,那边明码标价就八十八。连花纹都不带咒※的。”

    先前跟他聊天的另个青年道:“哟。那赶紧退了去吧,几千大元呢。”

    我慢慢一摇头:“人都走了。”

    秃顶男子道:“下次小心点吧。古玩这趟水深了,别轻易花钱,得了解以后再说。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叔叔,我能看看您这紫砂壶么?”

    “行啊,给。”秃顶男子连犹豫都没犹豫,就把壶递了过来。

    我捧到手中,只粗略看了一下落款,心中就是猛然一跳!

    陈仲美!居然是明晚期紫砂名家陈仲美的作品!

    准确地讲,此壶应为“紫砂鹿形尊”造型极为生动,鹿角扶于尊颈。尊呈一鹿跪卧于地面形态,宝光内敛,底部刻“陈仲美制”款,尊阔口,口内颈部与鹿身结合处较为粗扩。为明晚期制壶特征,刻画鼻嘴等细节处刀法简练,似乎一带而过,却表现出了隐隐若现的轮廓,整体抽象中又表现得极为具象与生动,着实令人惊叹。

    但是,我也没被狂喜冲昏了头脑,而是反复回忆着晏婉如教我的鉴定手法。

    几分钟后,从壶口,雕工,紫砂等局部表现分析,我终于可以确定。这壶绝对是陈仲美的作品!

    打开壶盖一看,我不禁暗暗窃喜。壶里面的内壁还残留着一圈被茶汤长时间浸泡过的痕迹,想来他在来之前,家里还一直用这壶喝茶呢。加上秃顶男子随随便便就把壶给我的态度,他显然是不清楚此壶的。

    ,万比

    机会啊!又是个。机会!

    就这个紫砂鹿形尊二市场价格怎么也在一百五十万元以上!

    还好来之前跟晏姐学了不少紫砂壶知识,不然,就算我看到了这壶落款,也肯定以为陈仲美是陈世美他亲戚呢!

    我脑子里飞快组织着语言,寻思该怎么把这紫砂壶拿下。

    “咦,这壶给我看下行吗。”旁边蹦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女人不是很漂亮,但气质很好,穿着打扮也非常得体。

    秃顶男子一愣神儿,“行,看吧。”

    女人不由分说地从我手里接过紫砂壶,上上下下鼓捣了一遍,“大哥。这是您的壶吧?有心卖吗?给个价儿?”从她看壶的手法上分析,她应该是个懂壶的人。

    我心中有点着急了,可被她抢先问了,自己也不好再开口。

    嘿,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叫什么事儿啊?

    秃顶男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女人又跟他请了价儿,他才道:十万?”

    女人想也没想道:“好,您跟我去银行取钱吧。”

    秃顶男子和旁边的青年可能没想她答应得这么痛快,呆住了。

    女人走了两步,见后面没人跟人,不由回头奇怪道:“怎么了?”

    秃顶男子一迟疑,“不好意思。我不卖了。”

    女人皱眉道:“不是说好十万吗?那你想多少卖?”

    “多少也不卖了。”

    纠缠了一会儿。女人一甩手。气哄哄地走了。

    青年诧异道:“老哥,你网不是说心理价位十万么,怎么没卖她?”

    秃顶男子情绪有点激动,“没看她那么痛快答应了么,这壶肯定不止十万,卖了还不亏了?”人都是这样。卖东西的一方自然想将东西卖到最高价,我想,即便那女人再出价到一百五十万,秃顶男子也肯定不会卖,他会想着一百五十万都能卖了,肯定还能再高一些。

    见状,我就没有急着出价,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们聊起天。

    青年道:“其实我觉得十万已经够多了。”

    秃顶男子笑道:“看她的样子。我出十五万估计也没问题,等等吧。等等让专家鉴定下,兴许真是个老壶呢,不然她干嘛出这么多钱买?那人一看就是专门玩壶的人。”

    我眨巴眨巴眼睛:“这紫砂壶真这么好?”

    秃顶男子有了自信,小伙子。你不懂,我这上面外着字呢。肯定是这个关系。”

    我哦了一声,试探道:“那您卖我吧?”

    “你?”秃顶男子哑然失笑道:“你又不懂,买它干什么?”

    我耸耸肩膀:“刚刚那阿姨不是懂么?她既然出到十万,八成错不了了,嗯,你开个价儿?如果合适,我就拿下了。”在海选现场问了那么多人,这一买一卖间的细微心理变化我已经拿捏得很到位了。

    秃顶男子看看我。眼眸一动。“二十万你拿得出来吗?”

    我苦笑一声:“太多了吧?这壶真值这么多钱?”

    “那可不。”秃顶男子道:“怎么样?你要有二十万。咱们就成交。”

    我欲擒故纵地摇摇脑袋,“太贵了。”

    “你放心,肯定亏不了。”

    沉吟了许久,我才犹犹豫豫地点了头:“那,好吧。”

    秃顶男子露出欣喜的笑容。

    我不禁有些感慨,语言这玩意儿真是门艺术,只稍稍改变了一下说话方式,产生的效果却截然不同。唉,怎么越和部月娥接鹏,戏把她身卜那点圆滑的本质传染了。也不知是好事儿逛咒…事几。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等把紫砂壶拿到手里,我去路边买了份报纸,将壶裹好,激动地放入书包里。

    呼!一百五十万到手!真快啊!

    “靖!小靖!”

    远处,斐小红嘿嘿笑着朝我招手。鞋子搓着地面大大咧咧地走过来。

    我看了眼她空空如也的双手。道:“你东西呢?”

    “卖了,都卖了。”斐小红堆起笑容,有力的手指头一把一把给我捏着肩膀,“嘿嘿,你可真厉害,你给我指的那五个人,有三个人的东西我都收来了,就像你说的,一去古玩店,那老板二话不说就给了钱。那叫一个痛快,哦,宣德炉你不是说假的么?老娘也低价卖了,拿着太累,对了对了,再给老娘指几个。真过瘾啊!”

    她满脸期盼地望着我,捏的更卖力气了。

    我摸了摸鼻子:“能告诉的我都告诉你了,没”

    “这就没了?你再找找啊!”

    “找半天了,没听我桑子都问哑了么?。

    斐小红失望地撇撇嘴,立方把给我按摩的手收回来,嘟都囔囔道:“早说啊,白给你捏了。”

    我真想一脚拽死她,这也太“有奶便是娘”了吧你自己转吧。我走了。”

    “喂喂,你干啥去呀?”斐小红急急忙忙跟上我,“是不是接着捡漏?等等,我也去”。

    海选现场的大部分玩意儿我都看过了,之后的一个小时里,再没有东西能入我的眼。

    看看表,已是中午十一点五十了,我回头对跟着我的斐小红道:“一起吃饭?”

    斐小红抖着腕子上的翡翠手镯显摆着。“你请啊?”

    我气得半死,头也不回地往南走。

    “对了,我刚刚看到一只那十二个月份的杯子,跟你那七只差不多斐小红随口道:“不过我问了价儿,那人开口就要二十万

    我霍然回头:“你确定是花神杯?几月的?什么花?。

    斐小红用手指肚蹭了蹭翡翠镯子:“忘记了,干什么?你不是说二十万的价格差不多了么?买了也没有赚头啊?”

    “哎呀,你知道什么,怎么不早跟我说?杯子在哪?”

    斐小红一指东北方向:“我在那头看到的,现在不知道他去哪了。”

    我不再多言,飞快朝着她所指位置小跑过去,左左右右地张望着。诚然,我跟前世的节目里没见过单个的花神杯,但不代表它一定是质品。因为有了七只杯子的情况下,专家还会再让一只同样地杯子上电视吗?即使是真的也不会!

    “他!是他!”这时,斐小红现了那人。

    我一看,赶忙踱步过去,对着那穿着风衣的青年道:“麻烦问下,您盒子里是?”

    青年瞅我一眼,“五彩十二月花神杯,怎么了?”

    “我能看眼是几月的么?。瞧的他警惧的目光,我加了一句:“我不上开盖子给我瞧瞧就行。”

    “嗯,好吧。”青年掀开盒子盖,露出杯子的真容。

    上面也有一题诗:金英翠兽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

    是二月玉兰花!

    与我得到的七只杯子的月份并不重复!

    等我确认了杯子的真伪,想了想。道:“您开个价儿?”

    青年看了看后面的斐红:“你们是一起的吧?我网就说了,二十万

    “能不能便宜点?。

    “不拜”

    他一看就是懂行的,想花捡漏的价格买,显然不太现实。

    但我考虑了半晌后,还是决定把杯子买下来,二十万就二十万吧,怎么着也是戈算的。

    当我把钱交给他,把代表二月的花神杯拿到手里,一个大胆的想法随之从心头冒了出来!

    要知道,市面上的五彩十二月花神杯大都是单个的,且存世量极少。别说一套十二只了,想凑齐三四只杯子都很有难度,而我呢,现在手里一下多了八只花神杯,分别是正月水仙花,二月玉兰花,三月桃花。五月石榴花,六月荷花,八月挂花,十月芙蓉花,十二月梅花,倘若真能将剩下四个月份的花神杯集齐,凑成一套十二件,那么其最终价值可不是二十万乘以十二那么简单!

    就像我从杨村捡来的龙纹狮子头一样,配不上对儿的核桃。纵然是尺寸极大的龙纹狮子头,也值不了几个钱,但一配上对儿,价格立刻翻了不止一番!一万?两万?都能卖出去!

    瓷器套件也是同样的道理!

    我真的无法想象,如果将五彩十二月花神杯凑齐一套放到拍卖会上。会拍到什么样的天价!

    五十万花了个干净,此时的我已经身无分文了。

    比。,万

    中午吃过饭,我就和斐小红一起坐上了回北京的长途车。

    这一趟易县之行,收获实在太大了。

第192章逛荡美容院

    比京。前门大栅栏。

    一辆黄绿相间的捷达出租车稳稳停在四合院前,下车,背着书包望了望许久未归的家,一时间,我心中有些感触,历经生死劫难,本以为再也回不来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是比较向着我的。对着油黑木门挤出一个微笑,我向前迈出一步,准备伸手推门,却现大门上挂着一把老式长条锁,我恍然地一拍脑门,爸妈应该上班去了,郜奶奶回了乡下,部月娥也在美容院忙着生意,家里没人。

    ,可

    幸好在去杨村的路上,我就把钥匙装进了书包,否则它此刻一定淹没在了泥石流里,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从书包的小拉镇里翻出钥匙,拧开锁芯,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院内。

    几辫子大蒜偷偷躺在窗台上,几颗蔫巴巴的大葱悄悄躲在阴凉处,香棒树静静立着,随着秋风拂过,枝叶有气无力地摆动两下。院儿还是那个院儿,没有太大变化,不过许是太久没回来,一股淡淡的怀念感在心头浮起,似乎自己真的离开了几年之久。

    哑然失笑一声,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多愁伤感了?一定是被晏婉如传染的。

    我做了个深呼吸,用钥匙打开自己的小屋,轻轻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鼻尖用力噢了噢空气中残留的郜月娥的气味,心情无比平静。随意扫了眼屋内,大衣柜门缝夹着一角黑丝袜的边缘椅子背上搭着一件西装上衣和一身职业套裙,薄被没有叠,乱糟糟地堆在床尾,被褥里还卷着一条紫色的内裤。

    看到这里,我不禁苦笑。郜姨真是典型的三分钟热度,想我俩同居后的那几天,她那叫一个贤惠,又是洗衣服又是扫屋子,总把家里弄得干干净净,结果我一走,老人家立刻原形毕露了,脱下来的内裤也不知道仍到南屋大盆里,真是”唉,或许网开业的美容院太忙了吧。

    自从我俩结了婚,我妈当然不再管我洗衣服叠被,连我屋都少进,这些还得我自己弄。

    简单收拾了收拾房间,我往床上一坐,把书包拿到腿上,取出里面的紫砂壶和五彩十二月花神杯,挨个放到床单上,爱不释手地用手指肚反复蹭着它们。几分钟后,我把它们分别装进盆里,用书上教过的办法一一清洗干净,擦干,后而小心翼翼地藏进了写字台的柜子里,用布盖好。

    做完这些,我看了看表,下午三点四十,离爸妈下班还早呢。

    于是乎,我眼珠子一转,心想美容院弄业自己就没来得及去,是该去看看了。

    打开大衣柜门,从角落里翻出一套还算体面的衣服,将身上这套晏婉如给我买的衣服换下来,出门的时候,顺手连带部姨的内衣一起扔进南屋的塑料盆里,倒上洗衣粉,接了点水泡好,这才捋着型出了门。

    王府井步行街。

    “贵族女子美容会所”的大牌子就在我前方两米的个置。

    我没有急着进去,也没给部月娥打电话。而是在门口不远处细细观察了一番。步行街上人自然很多。我现,但凡是十多岁到四十多岁的男女路过美容院,十个人里有九个人都会忘里面看上那么一眼。可能是被华贵的装潢吸引,可能是被新奇的布局所诱惑,不管因为什么,我觉得这就成功了,天价的装修费没白花。

    带着一丝满意的情绪,往美容院的透明玻璃大门走去。

    还有大约一米距离时,分门左右,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提前为了开了耳,并面带微笑地微微鞠躬,“先生您好,欢迎光临贵族女子美容会所。”

    一般美容院都是男士止步的,但那也仅限于美容区,左侧的吧台还是留有一个休息区的,陪女士来美容的男士可以喝喝小酒,品品咖啡,在前厅里等候。右侧走廊边上还有一个用透明玻璃隔出的美厅,这是部姨后加上去的设计,剪头洗头都在这里,不过好像只为女士提供服务。

    由于我是一个人来的,不存在陪谁的问题,所以大厅里的几个服务生均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点小尴尬,咳嗽一声,径直走向吧台,跟调酒师要了瓶喜力,“多少钱?”

    调酒师是个女的,岁数不大,穿着小西装,“四十。”

    好家伙,一瓶最低端的破啤酒就要四十块?酒吧的喜力也才二十到三十吧?这么贵?我汗了一下,摸出钱包。也庆幸自己没点什么贵一些的鸡尾酒,不然真没钱结账。不过后来我一看价签就明白了,比如喜力吧,标准价是四十元,但后面还有一个会员四价二十元,估计是办了美容卡的人才能享受到的优惠。

    我暗暗一点头,心说郜姨还真弄得挺有声有色,单这酒水咖啡就能进账一大笔吧?

    喝了口啤酒,我挨着几个中年男女坐到了休息区的真皮沙上,从内部审视起美容院。大厅里的装修没的说,辉煌得跟个小宫殿似的,服务生们也是清一色的小美女,有瘦的,有高的,有纯的

    媚的。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这儿的气派真不错啊说话的是我邻座的一个中年人,他抬头望着天花板,“而且服务项目全,健身房,酒吧,美厅,我老婆也说了,这儿比她去过的所有美容院都高上了一个档次

    他身旁一个衣着光鲜,举着红酒杯的男子点头道:“看服务员就知道,没一个扎眼的。”

    “呵呵,这算什么,你是没见过她们老板呢,我刚开业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才叫漂亮呢,几个服务员加一块也及不上她。”

    “你说郜老板吧?谁说我没见过,确实,漂亮得有点离谱了,你说人家那是怎么长的?”

    听着自家老婆被人夸得天花乱坠,我扬起几丝傲然的微笑,摸出手机,给部月娥拨去了一个电话,“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等了一会儿,我再次按下拨出键,等来的仍是通话中的提示。

    这么忙吗?

    大概我是店里唯一一个没办美容卡只喝酒的人,又或许是我的年岁太小了一些,反正美容院的几个女性工作人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往我这边瞥上一眼,目光中泛起一丝很是古怪的意味,可能觉着酒吧比这里便宜,也有气氛,为何我偏生上这儿傻不拉叽地喝酒来?也许认为我是看美女来的吧?

    呃,反正那些怪怪的眼神把我看得有些毛,很不自在。

    等喝完了这瓶喜力,我就站起来,往前台的方向走,“麻烦问下,你们老板在楼上还走出去了?。

    前台后面那个戴眼镜穿职业装的女员工微微一愣:“你找老板?”

    我点点头:“是。”

    女员工瞧瞧我的眼睛,道:“老板在上面,但今天有点忙,嗯,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您是要给家人办卡么?”她递过来一张彩色单子给我,“这是我们贵族女子美容会所的年卡单,您可以看看。”

    我眨巴眨巴眼睛,一指楼上:“我打她电话打不通,方便的话,您带我上去行吗?”

    附近的几个姑娘均直勾勾地看向我,交头接耳地议论了几声。那女员工呃了一声,“不好意思先生,二楼三楼是男士止步的

    我理直气壮道:“我知道男士止乒,但我不进美容字,就直接上三楼

    女员工无语的视线望着我,悄声提醒道:“那也不行,客人们做完一个服务要去下个美容室时,往往是裹着浴巾在楼道里走的,有的客人甚至连衣服都所以。您真的不能进,要是有急事找老板。我让小惠上去给您问问?”

    “咳咳,不用了。”

    我了个晕!

    原来二三楼的美容流程是这样的啊?那我想上美容院找郜月娥“玩”会儿的心思不是永远泡汤了?早知如此,把她办公室设在一楼多好啊!

    我揉着太阳穴,无奈退后几步,回到了休息区,既然上不去楼,既然郜姨在忙,我反正也不着急,干脆跟下面等等她吧。拿起前台小姐给我的纸片胡乱扫了两眼,会所的美容卡分为好几个类别,除了那些单项服务卡外,就只有会员卡,银卡,金卡。贵宾卡,瞅了瞅价格。我不禁啧啧称奇好贵。

    这时,我听见旁边的两人中年人还在谈论着部月娥的话题。

    “据说开业那天,部老板一口气灌下去了一整瓶灼,呵呵,你是没看见那场面,当时把所有人都镇住了,而且,人家喝完酒愣是一丁点事儿没有,该干嘛干嘛,脸都不带红的,这酒量啊,我估计你小舅子也比不上她。”

    “是吗?要不,给部老板请下来喝一杯?”

    “哈哈,老李啊,不是我打击你,王总来了还凑合,你那小生意,人家部老板也看不上眼呀,还跟你喝酒?。

    被叫做老李的那位中年人翻了翻白眼,“试试呗,服务员,服务员!”

    一个面向清秀的小女生快步走过来,挂着尊敬的笑:“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老李道:“怎么称呼?”

    这姑娘应该跟我差不多大我叫王慧

    “哦,刚刚听我老婆说,你们老板是在楼上呢吧?”老李指了指吧台,“是这样,我姓李,她应该知道,你上去和部老板说,我开一瓶酒。请她下来喝一杯,哈哈,当然了,要是你们老板太忙就算了,好吧?”

    王慧犹豫了片刻。轻轻一点头:“好。我去和老板说,您请稍等

    既然从事服务行业,自然免不了这些应酬,不过这还算好的呢,万一碰上几个找茬的,还真不好弄。我想到这些就有点头疼,定定神儿。随手拿起沙扶手上的北京晨报,略微挡住了脸。

    主要我想知道知道,面对这些事情,部月娥会怎么应付。喝吧?有点不务正业了,而且有一就有二,以后不能谁来都亲自下来陪一顿酒吧?可不喝吧?又太不给人家面子了,不合适啊?

    老李呵呵一笑:“老赵,等着吧

    ,可※嘶趣道!“行,到时候人家老板连楼都不下,我看你老窑哪搁。”

    那个叫王慧的服务员蹬蹬上楼了,大约过了五分钟,她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并对着后面指了指我们的方向,嘴唇动着不知说着什么。

    紧随其后,一只尖尖的黑色高跟鞋迈下了台阶,肉丝袜裹着的细嫩脚面,黑西裤绷住的修长美腿,一颤一颤的丰腴美臀,慢慢从走廊上显出痕迹。那只脚。那条腿。那片臀,上个星期的那几天,我都忘了摸了多少遍,所以不看正脸我也知道,这人是部月娥。她穿着一身比较正统的女士小西装,盘,涂着淡妆,尤其睫毛儿的位置被刻意修饰过了,弯弯曲曲,忽闪忽闪,特别有女人味儿。

    挡着报纸的我顿时心跳不已,这个小妖精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美?

    在郜月娥走出楼梯的那一刻,所有前厅的服务员都恭恭敬敬道:“老板!”

    部月娥气派拿得很足,笑吟吟地一点头,高跟鞋网往前踏出一步,却又停了住,侧头瞄了瞄美厅门口站着的一个姑娘衣服湿了换一件,让客人看见像什么话?不是给你们每人订了两身吗?”

    那服务员可能刚刚帮人洗头时上衣不小心溅到了水,闻言,脸都吓白了:“是。”

    部月娥淡淡嗯了一声,旋即对其他人道:“都机灵着点儿,您好啊,需要点什么啊,见着客人要说话,大厅要是清闲了,自己上二楼转转。看看哪个美容师忙不过来了。自己去搭把手,别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

    “明白了,老板。”

    “是,老板。”

    “好了,自己忙去吧。”部月娥笑眯眯地一点头,看看休息区这边。踩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迈了过来,“李先生,您爱人还在做面膜,可能要多等一会儿,呵呵,怎么?我听说您要请喝酒啊?”

    老赵哈哈一笑:“郜老板可真给面子,我还以为您太忙下不来呢。”

    部月娥慢悠悠地往对面的小沙上一坐,“这话可不对,我就是再忙,李先生和赵先生的面子也得给啊。”

    老赵一呆:“哟,您还记得我老赵的名字啊,可真是受宠若惊。”

    “行,今天就冲您这话,”老李对调酒师打了个响指:开瓶轩尼诗如凡”

    一旁偷偷打量着郜月娥的我突然现,她的气质跟以前有了很大变化,从前在茶叶城做销售经理的时候,部姨采用的往往是降低身份的语言。比如见着客户就“张哥李哥”的称呼,更是以小妹妹妹”自居,可现在,她架子却拿的很稳,不亢不卑,很是有股子商界女强人的姿态。

    等调酒师开了酒。王慧立刻端着托盘把酒拿过来。

    部月娥笑道:“李先生太客气了,我待会儿还有事得忙呢,喝得晕晕乎乎的不误了正事儿?再说,万一我喝个烂醉如泥,我员工们还不得笑话我呀?”

    老李故作不悦道:“部老板,你的酒量大家谁不知道啊,你不喝。我可当你瞧不起我了?”

    “瞧您这话说的。”部月娥二郎腿一翘。勾着嘴角道:“我今天是真不能多喝,嗯,也不怕您两位笑话,呵呵,我婆婆待会儿没准过来,她啊,就烦我工作的时候喝酒,要是闻见我身上有酒味儿,一准得给我甩脸色看,我可怕得要命,所以啊,为了我家庭的和谐,今儿个就别让我碰酒了吧?”

    老李一摊手:“酒都开了,连一杯的面子都不给我?”

    部月娥给王慧打了个眼色,不多会儿,接过她端来的一杯热腾腾的香茶,“酒开了不碍得,这样吧,我以茶代酒敬您二位一杯,这瓶轩尼诗呢,记我账上,当是我赔不走了。”

    俩人对视一眼,老李苦笑道:“前几天我老婆就跟我叨念部老板厉害,今天我算见识了。不过酒我已经叫了。哪能让您买单?呵呵。茶就茶吧,来,咱们碰一个

    ,可

    叮叮叮,仁干了杯。

    抿了口酒,老赵好奇道:“没想到部老板都结婚了,你先生在哪财?”

    部月娥用杯盖嘎啦嘎啦抹着茶杯的热气,“他是捣腾古玩的。”

    老李感兴趣道:“那可不错,现在不是收藏热吗?”

    “不错什么啊。”部月娥幽幽怨怨地叹了口气:“三天两头不着家,也不知道去哪疯了,这不,快半个月没回来了,连个电话也不知道给我打。”

    另个沙上一个喝咖啡的中年妇女插话道:“哟,那你可得留神点,没准跟外面有了相好的了呢。”

    部月娥像极了深闺怨妇,“唉,凑合过吧。”

    我了个去!

    我有个屁相好的啊!

    我差点被她气死,把报纸一撤,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被报纸声吸引过视线的部月娥显然没想到我会在这儿,愣住了!

正文你婆婆来啦

    一江狐疑地看看呆的绵月娥!“部老板,怎么了。只”哦,没事儿。”邹月娥的笑容比方才略微浓郁了些许,抽回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她嘴角扬得很高,举起茶水又敬了老李和老赵一杯。抿了抿性感诱惑的嘴唇,才慢吞吞地起身道:“二位喝好,有点事失陪一下。”

    老李道:“好,您忙您的吧。”

    走到我身边,部月娥眯眼用下巴指指吧台那里:“换个地方坐坐,什么时候回来的?”许是见郜月娥跟我搭话。包括老李老赵在内的不少人都看向了我。服务员王慧的眼中也泛起一丝意外。

    我会意地站起来,与她一起走到调酒师旁边的一拍彩色塑料椅上坐稳。“一权卜时前。”

    “惠,煮一壶咖啡。”见王慧走掉,部月娥手指头在吧台上轻轻点了点,“从外地回来的?这些天去哪了?”

    我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没跟北京?”

    部月娥呵呵一笑:“你们班主任往家里打过电话,问你为什么没来上学,而那天,爸妈出去遛弯了,恰好是我接的电话。”顿了顿,她加上了一句:“我说你身体有点不舒服。那个姓席的老师也把我当成你妈了,当时还叫我阿姨了呢,呵呵,我声音有这么老吗?太打击人了吧?”

    我翻翻白眼:“本来也不年轻。”

    “哟,还生气呐?”郜月娥斜了我一眼,“刚刚也没说你坏话啊。聊天嘛。”

    我当然也没真生她气,“你聊天我不管,把我和我妈带上干嘛?”

    不多会儿。一壶热腾腾的咖啡壶被王慧拿了过来,取出两只杯子,弯腰想给我俩倒上。不过部月娥却一摆手阻止了她,接过玻璃壶,笑放放地把我面前的瓷杯倒满热咖啡,“好了好了,我的硕大老爷,别生气了,小女子给您赔不走了还不行?”

    见部月娥主动给我倒咖啡,王慧和那个调酒师明显怔了怔,不过我俩离她们有些距离,倒不怕她们听见什么。

    我老神在在地喝了口嗯,这还差不多,呃,咳咳,但好像是该我赔不是才对。这几天跟河北忙着捡漏呢,手机也淋了雨,坏了,就没给你打电话,不好意思啊。”

    知,万

    “呵呵,怎么样?”邹月娥安着敲敲吧台:“装修你还满意不?”

    我点头道:“挺好,尤其那个美厅不错,成一条龙服务了,如果型师的手艺说得过去,客人也不用单去别处办美卡,直接来一张咱们贵族女人会所的会员卡就伙了,嗯,人你都是从哪请的?手艺行吗?”

    郜月娥一翘嘴角:“放心吧。是我从几个有规模的美店挖的角,要不你试试?”

    我抓了抓头:“刚剪的,还挺短的呢。”

    “那洗个头呗。走。”

    美容院的声音还真有股红红火火的味道,就我俩说话的这会儿工夫。前台那边隐约听见有两个妇人来办卡的,一个办了张普通会员卡,另个办了张银卡。网跟郜月娥站起身向往美厅走,办了银卡的那位妇人便看到了郜姨。

    只”郜经理,我可来捧你的场了。哦,不对,应该叫郜老板了。”

    郜月娥迎过去:“是徐姐啊。这可真是贵客”

    俩人家暄的当口,我道:“你忙,我自己去了。”

    “先等下。”郜月娥招呼王慧过来,一指我:“招呼好他。细点、心。”看得出。这姑娘应该很得郜姨喜欢。

    王慧用力一点头:“是。”

    美厅里大约有五六个员工。还有个正在烫头的女性,看我进来。都显得很诧异。

    其中一个穿工作服的女孩下意识地拦了一下:“先生,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提供男士”

    王慧打断道:“这是老板的朋友。”

    女孩马上闭了嘴,“是剪吗?那我带您洗头吧?”

    王慧眼神一动,“不用了。我来。”

    女孩呆了呆。侧头与其他几个服务生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

    我被王慧扶着坐到一张皮椅上,嫌麻烦,就没先用热水洗头,而是直接让她往我头上喷了些水,做个干洗。感觉着脑袋上那两只揉来揉去的小手儿,我舒舒服服地眯起眼睛,看了眼镜子里反射出的画面,郜月娥正和几个人热情聊着天,闲来无事,便道:“你叫小惠是吧?多大了?”

    王慧好奇地从镜子里看着我。道:“二十二。”

    “哦,那和我差不多,怎么没上学?”

    “成绩太差,没考上大学。”王慧的手法不算很熟练。东一下西一下,没有什么章法,“先生,您的质真好。”

    “呃,谢谢。”我质很好吗?真没岩得。

    简单聊了几句,那头部月娥的高跟鞋也渐渐接近,“我的硕大老爷。感觉怎么样?”

    我汗了一下:“别这么称呼成不?”我明显感觉到王慧的手掌有点僵硬,好像是紧张的。

    十几秒钟后,郜月娥皱了皱眉头:“小惠,你没学过洗头吗?怎么弄来弄去都一个动作?”

    王慧脸一白,低头道:“对不起。”

    那边有个会来事儿的服务生立刻走上来:

    部月娥网要点头,可想了想。却又摆手让她回去了,解开扣子,脱掉西服外套,她把衣服交到王慧手中。挽起袖子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王慧和几个美厅的服务员吓了一跳:“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部月娥不以为然地把袖子捋到胳膊肘位置,抬起手臂,将十根手指头插进我头里,一点一点按摩着。

    我无语地看看她:“你现在是老板,别闹了,没瞧人家直着你吗?”

    郜月娥眯着眼睛不理我,仍旧很卖力气地给我做着头部按摩。

    几分钟后,不少人都注意到了美厅这边,一个个全有点愣,似乎没明白堂堂贵族女人美容会所的大老板怎么突然给人洗上头了。

    郜月娥眼角一挑。对着那帮服务员道:“看什么看?忙自己的去!”

    员工们作鸟兽散。不过工作的同时。却时不时地向我投来一注惊奇的目光。

    “这人谁呀?郜老板干嘛给他洗头?。

    ,万

    “我怎么知道?”

    出议论的是几位客人,美厅是透明玻璃做的隔断,外面可以看的很清楚。

    我不太习惯被人关注的感觉。苦笑着一抬头:“行了,再洗头就烂了。”

    郜月娥手臂一停,那冲水吧。”她很体贴地扶着我到了里面。待我躺到椅子上,郜月娥就拧开热水器,哗啦啦给为我将头上的沫子冲干净,并用毛巾反反复复擦干我的头。那一丝不芶的模样,还真像极了廊里专业洗头的小工,只不过,这个小工太漂亮了一些,伙。走。我再带你到楼上看看。”

    “这不好吧?不是男士止步吗?”

    部月娥横了我一眼:“自己家的店,还止步个啥?。说罢,俯身在我耳朵边玩笑道:“呵呵,别看那些个贵妇人表面端庄的很,其实骨子里一个。比一个那啥,这些天,她们跟我聊起的话题,除了男人还是男人。恐怕就是没穿衣服被你瞧了见。人家心里还美滋滋的呢

    我脸一热:“别瞎说,让人听见。”

    “小惠部月娥对着身后叫了一声:“你去三楼看看哪间香黄养生浴池没人。挂上牌子,丹把我办公室柜子那瓶子拿来,然后跟楼道里等我

    王慧脸上一惊,“老板,你要带这位先生上去!?”

    邹月娥眼角一眯:“有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王慧红扑扑着小脸,赶忙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芳,郜月娥泛起笑意,把我坐的转移推到镜子前,也不避讳众人的目光。拿起梳子暧昧的帮我拢着头,“小惠这孩子还不错,勤快,懂事,不过没有其他服务员世故,人太单纯了

    我不禁撇撇嘴:“单纯不好吗?非得油头滑脑的才对?”

    郜月娥道:“圆滑些的人总比单纯的人更能适应社会。”

    这话我很不爱听,“单纯有单纯的活法,圆滑有圆滑的活法,我就单纯,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你别老把你那一套往别人身上砸。”

    “你单纯?。郜月娥噗嗤一笑,手指头在我几缕头上绕了绕:“你那是傻。一千万的美容院说送就送。一百万的宝马说给就给。最后还把自己弄得身无分文了,世界上还有比你再傻的家伙吗?你给我找出一个来?”

    “我傻?那你还喜欢我?。

    部月娥扇了扇睫毛儿:“我就喜欢傻子,喜欢单纯的小傻子

    “老板,好了。”身后传来王慧低低的嗓音。

    部月娥一点头,伸手接过王慧递来的裹着报纸的瓶子,也不知是什么。

    顶着所有人错愕的目光,我就这么大大咧咧地与部月娥一起迈上了走廊楼梯。

    “那是男的吧?他怎么上楼了?。

    “没看部老板招呼着呢么,估计是大人物。”

    听着后面的话语,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特权阶级了?这样打破灿巨,应该或多或少对美容院的生意有一丝影响吧?然而转念一想。我又抛下了这个想法,管他那个呢。活着嘛,自己痛快就行了,就算因此影响了营业额,那点钱也算不了什么。不得不说,从杨村捡了一条命回来,很多事情我都看开了许多。

    三楼的拐角时,我特意瞥了眼走廊。结果除了几个恭恭敬敬立在那里的服务生,也没看到有人。

    王慧带我们到了一间屋门口。拧开门,对里面的两个女服务生点、点头。

    王慧估计是没跟她们打招呼,看到我后。拿着毛巾要走上来的俩姑娘顿时呆住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的。王慧也有点尴尬,等我和部月娥进屋后,她反手关好门,询问道:“老板。让她们给这位先生擦背?”

    两个姑娘脸腾了一下红透了,其中一个眼睛还红了,好像要哭似的。

    我一翻白眼,拍了部月娥大胯一把。郜姨呵呵笑了安:“瞧给你俩吓得,至于么?你们就是想给他搓背。我还不干呢。”她亲昵地挽住了我的手,对着他们摆了摆:“好了好了,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二人如释重负地…,得了圣旨似的,斟快开门跑王慧留了一步,脸红着看了我们一眼,那我在外面守着?”

    部月娥嗯了一声,“客人要是问起来,就说今儿这池子暂时停了,机灵着点。”

    屋子不大,但气氛很浓。周围一圈是毛巾、架子等等物品,正中央是石头围住的浴池,满满当当的玫瑰花瓣扶在水面,荡漾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儿,正是**刀设计的香黄养生浴池。

    我虽然很想和郜月娥在这里做,但也清楚她这人一那啥就胡喊乱喊。要是让客人听见,影响就太恶劣了。于是,我强自压了压欲火,只把她搂在怀里。“这里,客人反响怎么样?”

    “挺不错,都说比其他美容院的木桶有气氛。

    %,正

    “那是。花了多少钱呢。”

    “水温正合适,试试吧。”郜月娥从我怀里扭开,说话就要给我脱衣服。

    我条件反射地一躲:“你洗吧,我看着就行了。”

    部月娥眨眨眼,哑然一笑:“呦喝。今儿是吹得什么风啊?我们家色胚咋老实了呢?”伸手仍要脱我衣服,“快点,一起洗。”

    “哎呀,真不洗了。”我捂着领口。

    拉拉扯扯了几十秒钟,见我死活不脱,帮月娥脸色徒然一变,笑容渐冷:“是不是身上让哪家姑娘亲过了。痕迹还没下去?嗯?”

    我瞪眼:“你想象力也忒丰富了。”

    “那就让我看看。”她手臂再次杀来。

    这一回,我没有躲,轻轻叹了口气,任由她解开扣子,让满身的伤疤暴露在空气中。

    部月娥手腕一抖,脸一下就白了:“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

    我把裤子和鞋袜也一并脱掉。扔到旁边。噌地跳进水里,随意道:“磕了一下,没事。”

    “这是磕了的痕迹吗?”郜月娥急了,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告诉我!谁打的你!”

    “想什么呢,就不小心碰了几下而已,瞧给你紧张的。”

    走到浴池前,部月娥颤抖着手臂想摸我身上的疤痕,但手到半空却停住了,她心疼地攥紧拳头,咬牙吸了口气:“告诉我是谁!我要是不杀了他!我就不姓郜!”

    我笑着握住她手,心里暖呼呼的。“杀谁呀,瞧你那傻样儿,来,先洗澡,慢慢跟你说。”

    郜月娥冷着脸道:“你先告诉我!”

    “你先脱衣服下来,快。”

    “你想急死我啊!赶紧说!”

    等一丝不挂的郜月娥下了水。我慢慢将她抱在怀里,“前些日子去了河北捡漏,正好赶上下雨。又正好赶上泥石流,这不,跟树上抱着等救援的时候,让树枝啊石头子啊刮伤了。没大事儿。”

    “你遇见泥石流了!?”

    “瞧你眼珠子瞪的,别跟我妈说啊。其实泥石流也没那么危险,你想得太恐怖了。”

    部月娥一把推开我,胳膊肘落在玫瑰池里,溅起水花,“怎么会不危险?你知道这回死了多少人吗?”她不是个会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人。以前,不管遇见什么事,她大都只有一个表情笑,或微笑,或苦笑,或好笑,或冷笑,我还从没见部姨这样过,愤怒,担忧,焦躁,关切,重重表情写在脸上,清清楚楚。

    我亲了她脑门一口:“不就是个小泥石流么?你老公命大,天塌下来也砸不死我。”

    部月娥可能还是有点不信。一连追问了我许多细节。除了怕她吃醋。没把救晏婉如的事情告诉她。其他基本照实回答。

    不久后,郜月娥沉默地抚了抚我胸口上的疤痕,一言不。

    我道:“太难看了?呃,那我裹上浴巾吧?”心里却在寻思。以后跟她上床的时候,是不是也穿着衣服好一些?

    邹月娥淡淡摇摇头,嘴唇吻在我大臂的伤疤上,“曾经跟你说过。别看我表面挺成熟稳重的,其实胆子比芝麻还靖,以后别弄古玩了,咱家不缺那点钱,美容院这些天的生意很好,乎我预料的好,完全可以养活这个家,行吗?”

    我道:“这回是运气差赶上了,跟古玩没关系。”

    郜月娥叹了叹气,紧紧把我脑袋抱住,贴在她胸口上,然后又用双腿死死夹住我,像是要把我塞进她身体里似的,“我是真的怕了,你要是死了,你让我怎么活?”

    我颇有些意外:“呃,你这么爱我呐?”

    郜月娥抬起眼皮瞅瞅我:“嗯。爱你爱得要死了。”

    “咳咳,我也是。”

    就在我俩相拥在一起,想来一个热吻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老板!”王慧急切的脸庞露出在门外。看到我俩,她脸瞬间红了下。捂住眼睛急道:“您婆婆来啦!我不知道您老公跟没跟着!快!快让他藏起来!”

    我抓来一条浴巾盖在我和部姨身上,闻言,下意识地想躲进水里。

    可刚一潜水,我就琢磨过味儿来了。

    我靠!

    我躲什么啊!

    我就是他老公!

第194章这是我老公

    王慧开门飞快提醒了一句后。又挡着眼睛推出了惠,你怎么在这儿站着呢?底下人说月娥上楼了,我跟办公室怎么没看见她?是不是里面泡澡呢?。

    “啊,不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老板去哪了

    “是吗?你紧张什么?谁在里面呢?。

    “没人,哦不是,是客人,很重要的客人,老板让我招待好。”

    “这样啊,那你待会儿看见月娥跟她说。我在楼下,让她找我一趟。”

    “知道了,阿姨您慢走,注意台阶

    屋里,郜月娥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看来小惠这丫头误会咱俩的关系了,以为你是我小情人呢吧。不过倒也不怪她,你长愕像十**岁的高中生,我长得却跟三十岁出头似的。谁能想到咱俩是两口子?。她无奈地斜了我一眸子,“可我就不明白了,他们误会也就误会了,咱妈来了,你钻水里去干嘛啊?藏的还挺快”。

    我也觉着自己有点丢人现眼。讪笑着拿掉脑袋顶上的几瓣玫瑰,花咳咳,躲习惯了,习惯了。”曾经一直跟郜月娥偷偷摸摸地暧昧着。这种事情也不是遇到一次两次了,形成了一种习惯,当王慧喊出那句“快让他藏起来。的话,我就条件反射地钻下了水,倒让郜姨看了笑话。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神,我羞愤地转移话题:“别管他们了。咱们继续,呃,刚刚说的什么来着?对了。你说爱我爱得要死了。这个,咱们是不是该接个吻?”

    帮月娥笑着瞥瞥我:“得了吧,气氛都让你弄凉了。”

    我冤枉道:“不是我搅的,是毒慧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不过这一打岔,倒让部月娥从哀伤的情绪里走了出来,嘴角再次挂上了往日的浅笑,轻轻扭着我的肩膀让我转过身,我后背一凉,被两只小手儿慢慢揉着,小老公,让老婆给您擦擦背吧

    我往石头上一趴,瞪眼道:“老公就老公,干嘛要加个。字?”

    “好,好,老公哥哥,这样叫行了吧。”感鑫着耳边吹来的香气和那嗲嗲的嗓音,我吸了一口气:“受不了你了!真个狐狸精!”

    郜月娥咯咯笑着:“我就是狐狸精,专门迷你来的,咯咯,咋样?迷住你没?”

    “你说呢?”我实话实说道:“快被你迷晕了。”

    “哟,那还不够啊,我的目标可是把你迷死。”后背被部月娥拍了拍:“去,把身上水擦干净,再往前趴趴

    我狐疑地一侧头,只见她已是裹着浴巾走出池子,“干什么?。

    “照做就行了,你老婆还能害你吗?。她到门边的架子上取来一个先前让王慧去她办公室柜子里拿来的小盒,掀开裹在外面的报纸,从盒里取出一个小瓶。

    我虽不知道那是干嘛的,但还是用毛巾把上半身擦干,趴到浴池周围的石头上。

    噗通,那月娥的美腿重新下了水,淌水走到我后面,停顿了半晌。

    忽地,后背传来一丝冷冰冰。滑溜溜的触感,似乎有什么东西滴到了我身上,“这什么?”

    “精油呗。”郜月娥呵呵一笑。双手慢悠悠在我后面推着,“推油听说过吧?”

    我呃了一嗓子:“咱美容院还有这服务呢?不是违法的么?月娥。少赚点钱没关系,你可别胡来!”我都忘了自己从哪听说的“推油”这词了,反正在我心里,这是个很色*情的词汇。

    部月娥噗嗤笑出了声:“满脑子淫秽思想。谁告诉你推油违法了?这可是正正经经的养生按摩。分中式推。柔式推,俟,说了你也听不懂,总之吧,别跟夜总会那些异性推油混为一谈,一来咱们美容师和服务对象都是女性,二来,也没有全身推那种服务,懂不?”

    我放了心,那就好。咱可不能干违法乱纪的事儿,你在跟我说说,咱们这儿还有什么服务?过界的没有吧?。

    “呵呵,没想到我的老公哥哥还是个遵纪守法的大良民呀。”我耳朵被两片性感的嘴唇贴了住,“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过界的当然没有,但是擦边的还是有一些,比如,有个服务好多人都不清楚。为了推广,我就用了些手段。嗯,敢做推油的女性,一般胆子都比较大,比较放得开,比较寂宾,所以往往第一次做时,我会让美容师赠送一次那个服务,呵呵,简单来说。这个服务呢,是用个会震动的小仪器来一套全身按摩,敏感一些的女性呢,当时就能

    我听得脸红心跳,狠狠瞪瞪她。

    部月娥还在我后背搓着油。“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不然,你以为那么多贵妇人为啥成天往美容院跑?还不是图个舒服?再说了,又不犯法。瞧给你吓得

    如何经营我不懂,但还是提醒道:“你悠着点,咱不缺那点钱

    “我明白我后脖子被人,“老公哥哥,想不想尝点特殊服务。”我心顿时一热,“什么服务?”

    “光用手推,会不会太素了?”部月娥的笑声很媚:“来点荤的?比如”,用胸推?”

    我晕了一下:“我咋感觉你越来越像狐狸精了,都跟谁学的?”我网表了一句意见,后背蓦然传来两股软乎乎的触感,上上下下,我差点舒服得叫出来,我了个去,真推啊?是不是太那啥了?

    郜月娥喘气声比方才大了些,“呼,我可没专业学过,只是当初上四平时,裴老板店里有个跟夜总会做过的美容师,她给我传授了一些经验而已。怎么样?还算说得过去吧?”顿了顿,部姨放缓了语气:“老公哥哥,你别嫌我烦,有些话即使说了无数遍,我今天还是得说,看着美容院装修,看着美容院开业,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满足,这都是你给我的,我真的很感激,感激到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看你又来!”我忍着后背传来的愉悦感,吸气道:“都结婚了。还说这个干嘛?”

    “呵呵,所以啊,我决定以后好好对我的小老公,得把他伺候得欲仙欲死才行。

    脖子,肩膀,手臂,后腰,全都被她胸推了一遍,我是真没享受过这么刺激的服务,无论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实在舒服得快疯了。我擦了擦额角的汗水,闭眼呼气道:唯我现在已经快死了呼”饶了我行不?”

    “是吗?那我换个地方。”

    背上一轻,紧接着,又是一重,触感上仍是那种肉呼呼的味道,可面积似乎大了许多。带着一丝疑惑,我张开眼睛侧头看了眼。结果差点晕过去,此时的部月娥,居然用半蹲着的姿势虚坐在我后腰上。

    邹月娥翘起的唇角夹着一缕傲然。“知道你喜欢我的臀,给你用臀推吧。”

    胸推。臀推。腿推”

    脚推,脸推,唇那…

    短短半个小时。我享受了神仙都没有过的待遇。趴在浴池边的石头上,我就觉得自己随时都要飘到天上去了似的,等后面完了事儿,郜月娥扒着我的腰让我正面朝着她,又做了一次全套服务,就在我快要举手投降的当口,部月娥那小妖精眼珠子一转,弄出了一个让我心惊肉跳的新推法舌头推。

    我誓,什么胸推臀推的,跟舌头推比起来,那根本是没有可比性的。那感觉,简直“简直,,反正我是不行了。

    二十分钟后。

    穿好衣服和部月娥从屋里走出来的我浑身有点飘,我估计,这肯定比吸毒要刺激很多。部月娥也累得够呛。网洗过澡,汗水却又浸满额头,脸蛋,脖子,手腕,全身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呈现一种红扑扑的苹果色,妩媚极了。

    兢兢业业等在门口的王慧脸上浮起酡红,躲闪着视线不敢看我们。

    我咳嗽了咳嗽,略微有些尴尬。但部月娥脸皮厚,浑然不觉地笑笑:“我婆婆呢?”

    王慧一指下面:“阿姨在一楼。”

    “行了。你下楼歇着吧,站了这么久,累坏了吧?”部月娥拍拍她肩膀,“谢谢了哦。”

    “不用不用,那老板我下去了。”

    邹月娥拉着我往她办公室走,顺带对下到一半楼梯的小惠道:“把后面洗毛巾的员工也叫出来,都在大厅集合,我有事儿要说。”

    “是。”

    她的办公室是我亲手设计的。花了很多心思,走进去一看,很气派。透着一股子庄严劲儿,倒是跟当初的图纸差不多,郜姨没做过什么改动。等她把那瓶给我专用的精油放进小柜子里,我俩就踩着楼梯下了去。

    一层楼梯口有个女服务员,见到我俩,立刻使劲儿眨起眼睛,跟我们打眼色。

    我不明所以地也对她眨眨眼。我认识你吗?啥意思?

    郜月娥好像也没琢磨过味儿来。“怎么了?”

    之后,楼梯正对方向的几个女员工也齐齐往前台的方向偷偷指了指。

    王慧一路小跑过了来,用极小的声音焦急道:“老板,您,您怎么和他一起下来了?您婆婆在前台呢!让阿姨看见还得了啊?呀,阿姨看过来了!您快上去!”我才明白,合着大家全误会我跟郜月娥的关系了。

    “出什么事儿了?”我妈的声音从我看不见的角度杀了来,好像在对王慧说话。

    “呃,没事没事。”几个服务员迅凑过来,用身体把楼道堵住。其中两人还在背后对我们摆手。看样子是叫我俩躲一躲。

    老妈的脚步声和嗓门一并响起:“不干活堵着楼梯干嘛?谁在呢?”

    一个长相娇媚的年轻员工赔笑道:“没有人,这边地上有点脏东西,我们捡一捡。”

    “一个人捡还不够?去那么多干什么?鬼鬼祟祟的!刚刚看小惠守着三楼我就寻思不对劲呢!”老妈的声音骤然一沉:“怎么回事?月娥带男人过来了?”她已经走到我俩对面了,但几个个头儿不矮的服务员却挡在那里,什么也看不到。

    “不是,阿姨您多想

    “让开!我倒要看看是谁!”

    “阿姨,您别。真没什么。”

    “我说让开!听见没有!”

    这边的躁动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那一排齐刷刷站着的员工脑袋缝隙中,我看到好多客人也都挪过了视线,很感兴趣地盯着我们,目光非常暧昧。其中,那个先前办过银卡的徐姐也在,她穿着高跟鞋,个子也高,一眼就看到了后面的我们;愣了愣,赶紧上去对我妈笑道:“阿姨,您是月娥婆婆吧?呵呵。老听她说起您,嗨,几个员工您理她们呢。走,我请您喝咖啡。咱们聊聊化妆品。”

    气氛非常紧张。空气都要凝固了似的。

    我一拍脑门,重重咳嗽一声。

    “还真有男人?”老妈愤怒道:“这才结婚多少天?她郜月娥要干什么啊?躲开!都给我躲开!”

    几个服务员对视一眼,无奈地往两侧一闪,非常同情地望着我。

    外面看热闹的客人们也均精神一振,眼珠子放光。

    然而,一场捉奸的戏份并没有上演。看到是我,老妈轻轻松了口气。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瞪了我一下:“我当时谁呢,吓了我这一跳。”

    我摸了摸鼻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听了这话,王慧啊,徐姐啊,所有人都愣住了。

    郜月娥斜眼瞅了瞅王慧:“自作聪明,是你告诉其他人的吧?”

    王慧一下就傻眼了:“阿姨早就知道了?这”,这,”阿姨也太开放了吧?您老公知道吗?”

    “不是吧?”咕噜咕噜,服务员们咽了咽吐沫,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们。好像见到了世界上最惊天动地的事儿。

    “你说我老公知道吗?”部月娥笑骂道:“平时看你们挺机灵。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冒傻气呢?睁大眼睛看清楚!”说完,她高跟鞋往前踏出了一步,一把挽住我胳膊。亲昵地与我走出楼道,站在一层大厅里,她眼神在每一个服务员脸上扫了一圈,,听好了,我就说一遍。这是我老公顾靖,以后见了叫老板。”

    “啊?老公?”

    “啥!?”

    “呃

    人群一愕。顿时爆起议论。

    “这是老板的丈夫?太年轻了吧?”“我看顶多十**岁,不是说法定结婚年龄男性为二十二岁吗?”

    “你们谁知道咱老板多大了?”

    “不知道,不过也得三十多了吧?呃,我可什么也没说。”

    部月娥眼睛一眯,故意偏着身子。笑盈盈地靠在我肩头,“眼睛瞪那么大干嘛?我还以为我俩挺有夫妻相的呢?”她没脸没皮,我可不行。见这么多人盯着我瞧,我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拿手背捅了她大腿一把。

    徐姐倍感无语地看看我,仍不敢置信地对郜月娥道:“我上回就听王总说过你结婚了,可,可这是怎么个意思?”

    部月娥勾着嘴角笑了笑:“还能有什么意思?我用得着拿这事儿骗人吗?再说,这家美容院本来也是我老公出资的,我呢,只是负责经营罢了,所以,要说老板嘛,我丈夫才是真正的老板。”

    徐姐愣了好一会儿,才下意识地伸出手:“幸会。”

    我也和她握了握手:“我才是。”我其实不太擅长与人交流的,比起人来,我更喜欢和死物打交道。但为了郜月娥的面子,我当然不能怯场。迎着大家的指指点点,我客气地微微一笑。

    “呀,好像真是结婚了。”

    “可是,不能啊”

    部月娥见那些员工还有在嘀嘀咕咕的,眉毛不由一跳:“怎么?我俩不般配么?”

    那交头接耳的几人吓了一激灵。忙道:“没有没有,般配,当然般配了。”

    “呵呵,我也这么觉得。”说罢。郜月娥松开我的手,走上去挽住了我妈,做足了一副孝顺儿媳妇的姿态,询问道:“妈,您还有什么交代她们的?”你瞧她多会说话呀?没有直接解散人,而是征求我妈的意见,给足了我妈面子。

    别说,老妈还真有那么点气度了,往外一摆手:“人都认识过了。没什么了,各忙各的去吧,别耽误的工作。”

    “是。阿姨。”

    见人散了,郜月娥扶着我妈往休息区走,“您也忙了一天了歇会儿吧,我给您捶捶背。”嘿,十几天不见,婆媳俩的气氛更和谐了。

    老妈露出笑容,“刚刚几个丫头给我捶过了,你现在是老板,不用做这些。”

    部月娥笑道:“老板不老板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您是我婆婆,渴了吗?您喝点什么?”

    老妈拍拍她的手:“甭管我了,你忙去吧。”

    我妈这人我最了解,嘴上说甭管她甭理她的,可你要真不理,她绝对得挑理,不好伺候着呢。

    瞧着郜月娥把事情办得体体面面的,我不禁有些感慨,聪明,圆滑。体贴,漂亮,有这么个老婆在家里,我还求什么?,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州。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95章婆媳大战

    夕阳朦朦胧胧,眼看就要从西边落下地平线。北屋里。沙上坐着的老爸手里捏着北京晚报,和我谈着最近新闻时事,泥石流啊,洪水啊。我好久没看报纸了。了解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听他在讲。厨房那头飘来油锅噼里啪啦的声响,老妈絮絮叨叨着什么,似乎是在教郜月娥炒菜。吧嗒。

    见要黑天,我抬起屁股到门口把灯打开,“爸,月娥这些天表现还不错吧?你说,我俩的婚礼什么时候正式办一下啊?至少也得跟亲戚朋友打声招呼呀?现在除了寥寥几个人。都没人知道我跟月娥结婚了。这个,咳咳,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当初结婚之所以偷偷摸摸,爸妈借口说是我大学还没毕业,怕影响不好,其实我知道,问题根本不在这里。

    老爸把报纸往下拉了拉,看我一眼:“有什么不合适?”

    对于办不办婚礼,其实我是无所谓的,但我总感觉郜月娥好像很在意。所以才有这么一说。我坐回到餐桌上,托着下巴磕道:“月娥嘴上没说,但不代表心里没想法吧?”

    “是她让你问的?”

    “当然不是,她那人啊,有什么话也憋在肚子里,嗯,我寻思,是不是选个日子,我俩?嗯?您说呢?”

    老爸想了想,重新拿起报纸看起来:“我还是觉得太早了一些。问你妈吧

    “问我什么?”门开了,老妈和端着两盘子菜走进屋,放到餐桌上,部月娥紧随其后。

    我码着筷子道:“问我俩啥时候正式办婚礼。”

    部自娥一愣,眯眯眼睛看我一下,什么也没说。

    气氛似乎显得有些沉闷,停顿了好几秒钟,老妈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是领证了吗?”

    我观察着集妈的脸色,道:“那不一样,至少得请咱家亲戚吃顿饭吧?。

    老妈微不可察地皱皱眉,用筷子夹了口肉吃,“办婚礼的话,哪哪不要花钱啊?美容院网有点起色,可还没到盈利的时候呢见我还要说话,老妈斜了我一眼:“行了,吃你的饭吧,什么时候有钱买了房子。再说婚礼的事儿,你那小破屋结的了婚吗?要是结婚车队来了,还不让亲戚们笑话?千万富翁就住那小了吧唧的破屋?寒碜不寒碜?。

    咀嚼着老妈语气里的拖延之意。我不禁撇撇嘴:“行,我尽快买房。

    老妈瞪瞪我,没再言声。自顾吃着饭。

    席间,本应该其乐融融的气氛被婚礼的提议弄得有些闷闷的,我清楚,无论老妈也好,老爸也罢,他俩应该还没打心眼里正式接受郜月娥这个儿媳妇呢,只是迫于美容院在她名下,不得已才同意了我俩的婚事,退一步讲,就算爸妈接受了部姨。可婆婆与儿媳这对儿天生的敌人。又怎么可能像姐妹那般融洽相处?

    想到这里,我这叫一个头疼啊。婆媳俩网在美容院的和谐画面,原来都是表面现象!

    吃过晚饭,我没让郜月娥动窝。而是主动去院里把碗洗了干净。

    回到自己的小屋后,我注意到。在电脑前上网的郜月娥虽说嘴角残留着笑容,但也看得出,她心情不是很好。或许就是方才老妈没答应办婚礼的事情引的。我有点后悔先前的话了,早知道不问就好了。

    “晚上不去美容院了吧?。我走到她背后搂住她。

    部月娥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累了,明天也打算休息一天

    从反光着的显示器里瞧瞧部月娥的表情,我道:“你别怪我妈,她说的也在理,咱现在住的地方忒寒碜了点,等再赚了钱,买套别墅就办婚礼,你看行不?。从河北收来的紫砂壶过两天可以考虑到拍卖会卖掉,但五彩十二月花神杯暂时不行。我准备多收集一些到时候再看情况。所以姑且买不了房子呢。

    部月娥眼皮跳了跳,“房子是那么好买的吗?这一拖,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呢!”看来我还真猜对了。部姨很看重婚礼的事儿。

    我呃了一声:“生我妈气了?”

    部月娥笑了笑:不敢。”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这人特好面子,到不是刻意针对你的我抱紧了她一些,嘴巴亲在她头里:“乖。别气了。”

    嗯。”

    你答应不气了啊,那你笑一个。”

    部月娥一抬眼皮:“我一直在笑,没看到吗?”

    “你那是笑吗?看得我都毛。好了,别闹了,就当给我面子成不?”我捏捏她嫩呼呼的脸蛋,揪揪她细细长长的眼角,甜言蜜语地哄了部姨好一阵,末了,她横了我一眸子,唇角终于泛起笑容。我呼了一口气,弯腰把她丰腴的身体横着抱起在半空,吻了她眼角一口:真乖。

    部月娥眉宇间荡漾起一抹媚态。对着我耳朵吹了口气:“老公哥哥。妹妹想您了。”

    这个狐狸精!要人命了!

    我不再多说,抱着她走到屋门前,然月娥会意地把勾着我脖…手腾出来只,咔嚓下锁卜门,然后,朝我抛了个敌一刚媚眼。我吸了口气,蹬蹬踱步到床头。一把将她扔到被窝上,脱鞋扑了上去”,

    第二天清早。

    砰砰砰,巨大的敲门声从四面八方压了进来。“起床!准备

    是我妈的嗓门,语调还有些不悦的味道。

    我从睡梦中惊醒,揉着眼睛含糊道:“知道了。”侧头一看,肩膀光溜溜露在外面的部月娥正捂着嘴巴打哈欠,完后,瞥着屋门的方向嘀咕一声我听不见的话,似乎是在埋怨我妈这么早叫人。

    我溺爱地把她刘海的乱拨了拨。“要不再睡会儿?”

    暖呼呼的被窝下面,我的胸口后背让部月娥搂了住,她两条丰润的美腿也慢吞吞地缠在我腰上你母亲大人话了,我还敢睡懒觉吗?呼,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唉。矛盾这东西啊,都是平时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婆媳本是天敌,很多事不是单纯一个道理可以讲通的。

    我砸了下嘴巴,“谁让你昨晚上叫那么大声儿的,爸妈肯定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呗。”帮月娥把头靠在我胸口。伸出舌头。舔了下那狰狞的疤痕:“谁叫妹妹忍不住呢。”

    我脸蛋和心脏同时一热:“呃。说真的呢,下回你别喊那么大声儿,咳咳,尤其是妹妹哥哥啊,姨啊外甥啊啥的,至少喊这个的时候轻一点儿,让我妈听见不好。”从第一次跟部月娥上床时,我俩就习惯了相互交换称谓,这样确实很刺激。

    部月娥眼珠子一眯,嘴唇上移。贴着我脖子轻声唤道:“可是姨真的忍不住,好外甥,你说咋办呢?”

    我赶忙逃出被窝,抓起衣服快穿着,再不起床,我怕真起不来了。

    刷牙洗漱,梳妇七妆,等部月娥鼓捣完了脸上那点事儿,我就和她手拉手去了北屋。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男人对女人的要求近乎偏执,最高理想不外乎进得厨房出得厅堂,床上是荡妇床下是贵妇。看着部姨挂着端庄的笑容和我爸我妈问好,又很礼貌地等爸妈动筷子后她才肯动筷子,我觉的。部月娥似乎都做到了,没有遇到她之前,我很难想象有人能把荡妇和贵妇这两个完全相反的词汇揉和得这么好。

    “今儿不上班了?”老妈往嘴里塞了口鸡蛋,“美容院那边怎么办?”

    部月娥死性不改地喝了口二锅头。抿嘻道:“有人盯着呢,万一出事会给我打电话。”

    不知是昨晚**声的原因还是她喝酒的原因,老妈显得有点不高兴:“员工都是你新招的,信得过吗?要不你待会儿过去看一眼,没事再回来。”

    我插话道:“月娥忙了这么多天,铁人也撑不住啊,让她歇歇吧。”

    老妈一顿,没再说话。

    部月娥捷毛儿上下一扇,也没吱声。

    看看郜姨,瞧瞧老妈,我烦恼的揉揉眉心,没什么胃口了。昨天已经听老爸提过了,我离开的那些日子,老妈跟部月娥相处挺好的,甚至有时候,晚上还手挽着手一起逛商场呢,可怎么我一回来,婆媳关系立刻有些微妙了呢?这叫什么事儿啊?

    饭后。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特意把老妈郜姨都拽到沙上看电视,主要是想让她俩多聊聊天,缓和一下矛盾,“妈,我最近上网看见一段视频特别逗,上面说的是一只猫跟一只耗子,月娥,你现在听什么歌呢?我手机上有几英文歌特好听”妈,你知道中国最贵的一把紫砂壶卖了多少钱知…”

    可偏偏,我提出了几个话题后,俩人都很不敢兴趣的没搭话,根本聊不到一块。我郁闷啊,才想起来,我们仁性格年龄差距太大,别说我妈和部月娥了,实话说,我跟郜姨之间都没什么共同语言。

    唉,只能说说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儿了。

    我一定神,弄口道:“中午吃什么?”

    这是一个很没有营养的问题。但老妈终于是接话了:“冰箱里还有盘剩菜没打,再炒两道就够,嗯。对了。你爸想吃芹菜炒百合了,等会儿让月娥到市买袋干百合回来泡上,会买吧?”

    一旁与我拉着手的部月娥笑容一僵,“嗯。”

    我见情况不对,忙道:“我去我去,正好没事儿干呢。”

    老妈道:“那你就跟家好好复习功课!别整天瞎跑!”没等我再说,部月娥松开我手站起来,我去买菜。”

    老妈跟后面看她一眼,哼了一声,抬手按下遥控关掉电视。

    “我了个晕,您哼什么啊?”见郜月娥关上门,我道:“月娥没招您呀?”

    老妈脸一唬:“我愿意哼,你管得着吗?”

    见状,我悔得肠子都青了,你说我闲的没事让她俩聊什么天啊?瞧!又聊出问题了吧?

    之后,我匆忙出了门,从后面追上了网走到粮店门口的部月娥,“等等等等,知道你这几天累了。你回告迷瞪一会儿吧,我去买。”

    书月娥瞅瞅我的眼睛!“得了吧,你妈要是知道,又得触天甩脸色。”

    “不会,我妈也心疼你着呢。”我道:“要不咱俩一块去?”

    部月娥淡淡一摇脑袋:“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行。”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

    我继续做着某种尝试,不求婆媳俩能情同姐妹,只求让她们尽量融洽一些,“妈。这西红梯炒鸡蛋是月娥做的,手艺还行吧,呵呵,颜色和味道都没得挑,爸,您也尝尝。”我分别给老两口加了一筷子放到碗里。

    老妈嚼了嚼。点头道:“嗯。比原先炒的强多了,挺好吃。”

    部月娥浅浅一笑:“都是您教得好。”

    “你学得也快。”

    我这个欣慰啊,这才像话嘛,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和和气气的多好?

    可我还没高兴一会儿,老妈突然脸色一变,呸地一口吐出了嘴里的东西”这什么啊?百合怎么酸的?”

    “不能吧?”我一愣,夹了一口尝了尝,艰难地咽下去:“呃。月娥你放醋了?”

    部月娥狐疑地眨眨眼睛,也尝了一下,“没放醋啊?”

    老妈脸色有点不好看了。“百合你跟哪买的?”

    “哦,我看市太远,跟附近药店买的,也是干百合,没什么区别。”

    “药店?”老妈气呼呼道:“这么点路你都懒得走啊!说了多少遍去市买!药店里那是药用百合!跟市里买的能一样吗?”她把碗往下一撩瞧瞧,好好一盘菜,全糟践了!”

    部月娥翘着的嘴角上下一跳。“抱歉,我下次注意。”

    我抓狂地揪揪头,打圆场道:“妈,我也不知道药店百合是酸的。这个不赖月娥。”

    老妈脸色更差了,狠狠看了我一下。末了,她呼了口气,道:“算了算了,月娥,待会儿给我拿十万块钱,下午我出去一趟。”

    部月娥手腕一滞,“您买什么?”也不知怎么的,我妈一下就急了:“我买什么还用跟你打招呼啊!”

    “干什么!”我爸捅了她一把。

    部月娥眉毛往下一垂,勉强笑道:“我没别的意思,还有一间美容室空着呢,是我事先留好的,准备最近再添几套新设备,那都得要不少钱。而且,也快到给员工们开工资的时候了,周转确实有点问题,所以我才问您一声。如果这十万是必要的开销,那肯定没问题,但如果”

    我都快晕了,瞪着大眼一个劲儿给郜月娥打眼色,然后,又转头跟老妈挤眼睛。

    谁知俩人连看都不看我,老妈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道:“我要十万块钱你就不乐意了?行啊你部月娥!菜也不会炒!东西也不会买!钱拿的倒是挺紧!我告诉你!那是我儿子的钱!我想怎么拿怎么拿?”

    部月娥嘴唇抖了抖,“这也是我老公的钱,所以我要对这笔钱负责!”

    老妈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部月娥!你是不是想独吞那笔钱啊?没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哎呀,妈,你说的那是什么呀!”我拦在中间急道:“月娥你也是!都少说两句!”

    部月娥神色微变:“我有什么小心思了?我没黑天没白天的忙活!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妈,您这话也太伤人了吧?”

    老爸拍拍桌子:“都别吵了!像什么话!”

    我拉了拉部月娥的手。又碰了碰老妈的肩:“是啊。有话好好说。多大点的事儿啊,至于吗?都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老妈咬着后槽牙看了看她,重重一哼,转头回了自己屋:“我饱了!”

    “我也吃饱了!”部月娥撂下筷子,踩着高跟鞋蹬蹬出了去。

    “谈!月娥!妈!都别走啊!哎呀呀!干什么呀这是!都吃了呛药了?”我都快疯了,转头道:“爸,您快帮着劝劝呀。”

    “你妈那臭脾气,谁劝得住她?”老爸似乎也生气了,眉头皱得很深,就是不知生谁的气。

    部月娥也好。我妈也好,客观的讲,这次正面冲突双方都有责任。可现在,琢磨这些已经没有用处了。我得考虑怎么让她俩何解啊。一个是我亲妈,一个是我亲媳妇,夹在中间的我确实太过纠结了一些。

    “唉,这下可好了,”我往沙上一靠,对着天花板挤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俗话说的好,婆媳亲,全家和。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就非常复杂。现如今,婆媳不合几乎在每一个家庭都属于那本最难念的经,我也没有想过能完全避开它,因为部月娥的年龄在那里摆着,这本就加深了矛盾,想避开是不可能的事儿。

    然而,像部月娥和我妈这般拍着桌子对吵的情形,一般家庭还真不

    见。

    唉”,唉,,唉,,

    我连叹三声。

    一场旷日持久的婆媳战争,似乎已经华丽地揭开了序幕……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日o8姗旬书晒讥口齐余

第196章婆媳和解

    四合院里,满肚子郁闷的我敲了敲小屋门,“月娥,是我,锁什么门啊?开一下。”

    几秒钟过去,屋内溅起高跟鞋落地的声儿,吱呀,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只见一脸“灿烂”笑容的部月娥折身回了去,往桌板上一坐。看了我一眼,抱着肩膀一语未。那笑容中,透着一股愤怒的味道。似是被我妈给气坏了。

    我知道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不然婆媳俩吵到哪辈子是个头啊?于是乎,我故意把脸一沉,装着胆子斥道:“本来买错了百合就是你不对!你跟我妈顶什么嘴?还敢摔门走人?那是你婆婆!是我妈!她教刮你!你就得老老实实听着!这不是对错的问题!是辈分的问题!再怎么着你也不能当面跟我妈对吵啊!”

    部月娥睫毛儿一眯:“顾靖!你的意思是面对你妈那种莫名其妙的指责,我必须得欣然接受,笑呵呵地承认我是打算把美容院独吞,是不是这样?”她二郎腿往上一翘,颠了一下。“如果你是这个意思。那我无话可说!”

    要是换做平常的时候,我当然不舍得教她,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一咬牙一狠心,瞪着她道:“我妈不就要拿十万块钱吗?她要你就给呗!你问她拿钱干什么干嘛?你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不是你这句话!我妈能那么说你呀?”

    部月娥狠狠抿着嘴:“如果要是周转的开!我当然没二话!可美容院网开业!方方面面都是用钱的时候!万一哪天因为周转出现了问题导致美容院崩盘!这种损失谁来承担?你既然把经营权交给我!我就得对这笔钱负责!”

    我气道:“若是后院都失火了!还要那点破钱干什么?”

    部月娥瞅瞅我,嗖地一把转身拿出了张存折,啪地拍在桌子上,“好,好。你像着你妈,你们是一家子,就我是外人,谁也没把我当一家人看过,给,这是美容院的存折,你爱怎么花怎么花,从今以后,这笔钱跟我没一点关系了,你母亲不是能耐吗?你让她自己管去!”咕噜咕噜往嘴里灌了口酒,扔掉酒瓶,甩掉高跟鞋,她撩开被窝钻了进去。一合被子,背对着我不再言语了。

    我去!你跟我急什么呀?

    我心里捏了一把汗。知道自己语气有点重了,忙补救地走到床头。“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别气了。”

    部月娥的嗓音没有参加任何情绪。“我知道,从我进你顾家门的第一天起,你妈就对我有意见,一直不把我当儿媳妇看,在她眼里。我算什么?我就是一个贪图富贵的狐狸精!我嫁给你!全是为了钱!”

    我推了推被子下面的她:“我妈肯定没这么想,刚才那是气话,你瞧你,又钻牛角尖!”

    只,,反正这次的事,我没做错!”

    我语调缓和地苦笑道:“行,行。你没错,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部月娥把被子拉紧,没言声。

    “月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咳嗽一声,“现在讨论谁对谁错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出了问题就得解决啊,那个什么,咳咳,我妈是咱长辈,人又好面子,嗯,你说你是不是主动道了歉?这件,”

    “凭什么?”郜月娥一扭身;直直盯着我的眼睛:“我没错,凭什么道歉?”

    我揉揉鼻子,“难不成让我妈跟你道歉?”

    部月娥午勾嘴角:“我没意见。”

    “啧,平时看你挺圆滑一人。怎么这事儿上就不会转转弯儿呢?”我劝道:“陪个不是也少不了你一块肉?全当给我个面子。不然以后大家怎么在一起过日子?”

    “过不了就不过!”郜月娥做了个深呼吸,道:“是,你所谓的圆滑是我所具备的处事方针,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我比你更清楚。但顾靖,我也是人,我也有原则。也有自己的底线,有些事情能退,有些却不能,底下员工得罪了客人,我可以放下身段跟人家道歉,你母亲指着鼻子骂我混蛋,我也可以无条件跟她道歉,这没什么,可她却说我嫁给你是有目的的。这句话我受不了!”

    我一异,还真是有点道理,一时间到找不出反驳她的话。

    部月娥道:“如果我妥协了,岂不是等于变相告诉你母亲,我承认是为了钱才嫁给你的?老公,相处了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郜月娥不是个会无理取闹的女人,做错了事,我会道歉,没做错事,我也可以道歉,可唯独你母亲的这句话不行,这是在侮辱你和我的感情。”

    “可是

    “顾靖,倘若连你也跟你母亲一个想法,是抱着那个心态看我的,好。那就当我郜月娥看错了人!”部月娥掀开被子,说话就要爬起来穿鞋。

    我警慢道:“你干嘛去?”

    部月娥看看我:“你都不在乎咱们的感情被人侮辱,我还在乎什么?我去跟你妈认错!”

    我拿衣服角抹了抹汗,“别,别介。我可没这么说,哎呀,别去了。先坐下,坐下。”我抱着她的腰死活把她留在了床,喜部月娥垂着眼皮坐稳,我道!“事情总得解决吧。你嚼一。”

    部月娥耸了耸肩膀:“除了让你母亲把那句话收回去以外,我想不出其他办法。

    “她也在气头上,不可能收的。你再想个其他招儿。”

    “倒是还有一个。”

    我眼睛一亮:“快说。”

    部月娥一回身,重新钻进了被窝里,“我卷铺盖走人,你以后跟你妈过日子去。”呃,这个伶牙俐齿的狐狸精啊。我就知道自己说不过她,放眼过去两个月,哪次斗嘴我赢过她?从屋里走到院里,轻轻给她关好门。我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下辈子娶媳妇。绝对不能再娶个嘴皮子利索的女人了。

    咚咚咚,咚咚咚。

    “妈,我进来了啊。”我敲开了北屋卧室的门,“呃您怎么躺下了?”

    老妈居然也和部月娥一样,钻进被窝里长吁短叹,见我进来,她没拿正眼看我,对着墙壁。多了一声:“有了媳妇忘了娘!我快被你媳妇气死了!你就眼睁睁看着你老娘挨欺负?连个屁也不敢放啊?”

    我坐在床尾无语道:“谁欺负您了?从头到尾都是您在数落月娥。”

    老妈瞪圆了眼珠子怒道:“我就知道你向着她!给我出去!你给我出去!”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挠了挠太阳穴的位置,定神道:“我是绝对站错,呃,妈,您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您不是忘了茶叶城那桩事儿了吧?您差点丢了工作,是月娥把责任扛到她肩膀上的,因此还丢了经理的职位,”

    老妈打断道:“一码归一码!今天你也看见了!有她那么跟我说话的么?我要钱干嘛?我拿我儿子的钱还用经过她批准啊?她算老几呀她?”

    “月娥不都说了吗?现在钱紧,所以得省着点花,唉哟,就这一句话。瞧您这弄的,多大点的事儿啊?不就十万么?过两天我给您。”

    “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我受不了这口窝囊气!”老妈一拍床板:“你给我告诉郜月娥,她要是不跟我低头认错来,以后别想再进这个家门!让她收拾东西回河北老家去!哪有这么跟婆婆说话的!我就不信治不了她!”

    我弯下腰,轻轻拍着老妈的后背:“您消消气,先消消气,其实月娥是什么样的人,您比我清楚,不然当初也不会跟她姐妹相称了,这不就结了?可您最后那句说她想独吞美容院的话,那叫什么呀?我爸都不高兴了,更别说她了,她那人自尊心特强,受不了这个。”

    老妈冷冷看着我:“想说什么?”

    我硬着头皮道:“所以啊,我觉的您应该把最后那句收回去。”

    老妈不可思议道:“你让我跟她道歉?”

    “不是道歉,就是告诉月娥。那话您收回去了,就结了,您看行不?”

    我妈一下就红眼了:“好你个小兔崽子!我养了你二十多年!翅膀硬了!胳膊肘开始往外拐了!姓郜的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啊?你连你亲妈都不认了?”

    我抓狂道:“唉哟,我能不认您吗?就事儿论事儿,是,她问您的那句话语气有点不好,可您骂也骂她了,就算了吧。”

    “她是你媳妇,是我晚辈,我教她两句还错了吗?”老妈气呼呼道:“让老娘服软?没门儿!”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我脸一板:“妈,你为我想想行不?您也急,她也急,我夹在您俩中间还怎么活啊?您要是不想我回家了,行。以后我住姥姥家去!”

    “别拿这个压我!媳妇是你自己选的!现在出了问题!活该!你爱去哪去哪!”

    几分钟后,我灰溜溜地离开了母亲房间,仰天长叹。

    劝她她不听,劝她她也不听。一个比一个倔,这不是要我命吗?

    靠在院中央的香橡树上,我实在没辙了,想来想去,还是摸出手机,拨通了晏婉如的电话,准备找人求助。

    喂,晏姐,我顾靖,你在哪呢?”

    晏婉如柔和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哦,小靖啊,我跟火车站接人呢,可能有点乱,什么事,你说。”

    “那我耽误你一会儿工夫啊。”我有点难以启齿道:“咳咳,是这样,我妈跟我媳妇本来相处挺好的,至少面儿上没出过什么问题,可昨天我一回来吧,她俩关系就不对劲儿了,今儿中午更是大吵了一架。谁也不服软,都不肯退那一步,弄得挺尴尬的,呃,你说这该咋办啊?”

    “婆媳不和么?这个问题其实我也回答不了你,毕竟我还是单身,没经历过那些,嗯,要不你再细跟我说说吧,比如吵了架后,你怎么解决的?”

    “软硬兼施呗,我先找了我媳妇,狠狠教了她一顿,然后让她主动跟我妈认错,可她死活不听,一番大道理砸下来,我根本没法还嘴。你不知道,我爱人那嘴皮子简直太厉害了,我说不过她,甚至听完吧。也觉得她一点错都没有,呃,然后我帆;我妈,想让我妈蛋“结果我妈销天羔地地骂不哦一联,好像更生气了,晏姐,我是真头疼了,晚上吃饭时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呵呵,你这哪是劝架啊,你这是火上浇油。”

    我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什么意思?”

    “也不想想。为啥你不在时她们相处不错,而你一回家却吵架了呢?我觉得吧。争吵的原因还是因为你,毕竟我也是做母亲的,所以你母亲的想法我完全可以感受到,我们做家长的,潜意识里都会希望把孩子掌控在自己手里,可是你结了婚。有了爱人,加上方方面面反馈回来的信息,会让你母亲觉得你脱离了她的掌控,极端一点的,甚至能产生一种你已经不需要她了的念头。所以,你母亲就把这种怨恨的根源归结到你爱人身上。继而开始排斥她;冷落她,挑她的错,嗯。如果你这个时候还帮着你老婆说话,那会给你母亲什么样的感觉?那失去儿子的低落肯定更加强烈。你这不是火上浇油是什么?”

    我眼巴巴地听着,觉得非常有道理,“受教了。”

    “而你爱人那边也是一样的道理,婆媳俩因为什么事情争吵并不重要。根源在你,在你的态度,明白了不?”

    挂下电话,我心中多了丝明悟,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推开了其屋门,

    老妈仍在被窝里躺着,背对着我看不到表情,只有些断断续续的嘀

    声。

    我挂上笑容走过去,推了推被子:“妈,还生气呐?”“别碰我,找你老婆去!”老妈回手扒拉了我一下。

    “我找她干嘛呀?这回全是她的错!我刚刚已经骂过她。

    老妈终于转过头,“你敢骂她?”

    “那有什么不敢的?本来她就是她太得寸进尺了。”我牛气哄哄道:“还敢跟您瞪眼?我没打她就不错了。”

    老妈脸色微缓:“她怎么说的?”

    “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也想过来和您道歉,但怕您再骂她,就没敢过来,让我先探探您口风。”见我妈有点不信的表情,我道:“妈,我是这样想的,美容院的存折以后就放您手里吧,您想取多少取多少,根本不用问我俩,哦,您要觉得不解气,那我回头打她一顿?”

    老妈瞥我一眼:“你舍得打她?”

    “您是我妈,她敢气您?打她都算轻的!”

    “吹吧你就!”老妈把腿从被子里伸出来,没好气地踢了我一脚:“那妈问你,你媳妇和你妈都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我汗了一下,想也不想道:“当然先救您了,她算哪根葱啊。”

    十几分钟后,我转头进了自己的小屋。

    “月娥,月娥。”坐到床上。我拍了拍被子下面的大屁股。

    部月娥侧过脑袋看了我一眸子。翻开被子钻出来,“是不是让我卷铺盖滚蛋?好,你帮我收东西吧。”

    “谁说让你走了?”我拉住她的手:“这件事儿你一点错都没有。全都赖我妈,她那人啊。就会大吼大叫的,我刚刚已经说过她了。”

    部月娥眼珠子一眯:“你敢说你妈?”

    “那有什么不敢?”我脸不红心不跳道:“凡事得讲道理。”

    “那你妈怎么说的?”

    “我跟她吵了半天,后来,她也知道那句话说的很不对,已经收回去了。”瞅得她似信非信的模样。我道:“不信你问我爸?他能作证。可我让我妈当面跟你说,她却拉不下脸来,正跟屋里犹豫呢。”

    部月娥许是在琢磨我话的真实度:“是吗?”

    我嗯了一声。搂住她道:“我看啊。你暂时别理她了,也让她冷静冷静,不然以后动不动就骂我老婆怎么行?我还心疼呢,今天也就是没什么大事儿,要是我妈敢跟你动手。我绝对”绝对”呃,反正不能让你受欺负!”

    部月娥眨眨眼:“在你心里。我比你妈重要?”

    我毫不犹豫道:“这不是废话么?你在我心里排第一,谁也比不了。”

    部月娥看看我,凑过来亲了我脸蛋一下。

    二点五分。

    我带着部月娥来了北屋,对面,老妈正和老爸坐在沙上喝茶。

    “妈。”部月娥带着歉意走到沙前:“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好。您别跟我计较了。”

    老妈拉着她手让她坐下:“月娥,是我老糊涂了,说了胡话,你才是。别往心里去。”

    “是我的错。”

    “是我的。”

    “是我。”

    “唉,不说这个了,月娥,你晚上想吃点什么,妈给你做。”

    “我无所谓,做您和爸喜欢吃的吧。我给您打下手洗菜。”

    不知不觉。婆媳俩已然手挽着手说说笑笑起来,好像中午的尴尬从没生过似的。

    老爸愣愣地看着她俩,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我偷偷抹了把额头的虚汗,呼,总算解决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日o8姗旬书晒讥口齐余

第197章邹月娥的同学

    爸妈和部月娥都去上了班,我睡醒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

    刷完牙,洗完脸,我往部姨那台配置不算很高的电脑前面一坐,打开电源,连接网络,开始忙起正事儿。春拍和秋拍是所有拍卖公司每年最大的两次拍场,无疑,参拍的物品从瓷器到杂项应有尽有,全是平时不常见到的高档货,现在秋拍在即,几家大拍卖行正在疯狂收揽拍品,网站上也展出了今年秋拍的藏品预览,看得我眼花缭乱。

    搓着鼠标滚轴,我一页页地翻着。

    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我终于从北京瀚海拍卖公司的主页上找到了五彩十二月花神杯。

    那是件代表四月的牡丹花神杯,一面青花描绘洞石牡丹,以不同浓淡表现阴阳向背,技艺高。

    另一面题诗“晓艳远分金掌露,暮香深惹玉堂春”语出唐代韩综《杜丹》,后锋“赏”字篆书方章款,诗、书、画、印融为一体,极富文人清雅韵味糊一而这件五彩花神杯,正是我那八个杯子里不曾出现过的月份。

    喝了口茶。我轻轻一摇头,每年最大的拍卖会上才出了这么一只五彩十二月花神杯,看来,存世量确实稀少的可怕,真想收集全一套十二只,实在太有难度了,不过,若能将瀚海这件拍到手,我就有九只杯子。离目标不远了。

    那修复过的元青花就是曾跟瀚海拍卖的,我从电话本里翻出当时牵线搭桥的彰先生的电话,拨了过去,“喂,是彭先生吗?”该辜芹由抱书吧四日据峪比们书友上传

    “我是,您哪位?”

    “我顾靖,就是跟您那拍过元青花的那个。”

    “哦集,你好你好。”

    “是这样,我想打听一下,您公司过些天要拍卖的那只牡丹花神杯,是老东西么?”拍卖公司上的拍品也不一定是真的,所以我有必要先问清楚,别空欢喜一场,呃,不方便说也没事儿,等预展的时候我自己看。”“看上那杯子了?等我给你问问。”过了几分钟,彰先生遴:“东西没问题,放心。”

    我道:“那谢谢了,嗯、还有件事,我家里有只紫砂壶,想上这次的秋拍,您看是不是给联系一下?东西绝对好,陈仲美的紫砂鹿形尊。”

    “哟,那敢情好,嗯,我记得你住前门吧?晚上,晚上我忙完手里事儿过去找你。”

    “好,那到时候见。”

    放下手机,我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表。见快中午了,便给部月娥拨了电话,问她回不回家吃饭。本来郜姨是说不回来的,美容院那边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但我脸色微红地把一通甜言蜜语砸过去,她又是改变了主意,说这就回家,让我等等。

    我呵呵一笑,走到厨房忙活起中午饭。

    切好了柿子枝和鸡肉,才现家里没其他蔬菜了,跟冰箱里翻了翻,我兀自一摇头,准备到菜市场买点菜。我一个人可以凑合,但郜月娥可是我的心头肉,我舍不得给她凑合,怎么也得弄出仁菜来吧?

    到前门买了点鸡翅膀和腔骨肉,再随便挑了些部姨爱吃的蔬菜,我才折身出了菜市场。

    外面腥气哄哄的,我捏着鼻子与几个卖海鲜的摊位擦肩而过,忽然,远远的,郜月娥的背影忽然出现在人群中,正踩着高跟鞋快步往西走。我知道,我家胡同那边没有停车的地方,她一般把车放在前门的。

    紧追了前门几步。我开口想叫她一声,结果却有人抢在我前面了。

    “郜月娥?”那是个近三十岁的女人,岁数好像跟部姨差不多大。人长得马马虎虎,衣服不错,一身小名牌。

    我站在原地没动窝,只见部月娥愣了愣,侧头看着女人:“陈芳芳?”

    “真的是你?”那叫陈芳芳的女人惊奇道:“要不是李霞提醒,我都认不出来你了。”

    “李霞?郑海?”

    被称作李霞的女人呆呆道:“月娥,你变化真大。”

    他们总共有四个人,两男两女,从亲密程度看,俩男的应该是俩女人的男朋友。偷听着他们的交谈,我才明白了一些,陈芳芳旁边的男人叫郑海,是陈芳芳的男朋友,他、陈芳芳、加上李霞全是部月娥的高中同学,一个班的。我记得部姨高中是在石家庄上的,她从没跟我提起过那段日子,但部奶奶曾和我说,因为是农村户口的关系,郜月娥在高中人际关系不是很好,没什么朋友。

    “毕业以后我们办过几次同学会呢,可都没联系到你。”陈芳芳用很复杂的眼神瞥了下她男朋友郑海,继而将目光落到部姨身上,似乎在观察她的衣服、皮包和鞋子,渐渐地,视线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表情不知不觉带上了一点优越感。她故意把那只价值不菲的名牌手包往前拉了拉,“这些年你去哪了?现在什么工作?”

    一般情况,一个人有钱没钱或多或少会在穿着上表现出痕迹,不过部月娥一直不肯花我的钱,所以手包也好。衣服也罢,都是普普通通的档次,小商场就能买到的那种。郜月狐波闰笑!”毕了业就跑北京闯荡了,现在跟美容院

    郑海脸色有些不自然:“美容院?”

    “是啊。你们呢?现在什么工作?怎么来北京了?”

    李霞挽着他男朋友李的手道:“我在石家庄液化气公司上班,李是跟那边开古玩店,这不是要秋拍了么?他要摸一摸今年行情,我就休了年假,跟他来北京看看。嗯,芳芳和郑海本来在河北一家房地产公司干,去年调来的北京总部,现在都属于主管经理了,据说年薪六位数呢。”

    部月娥哟了一嗓子,眯眼道:“看来大家混得都不错啊。”

    李霞嘻嘻一笑:“咱们二班当初那些人,现在就属芳芳和郑海混的最好,这不。我来北京吃大户来了。昨天刚跟全聚德搓了一顿,今儿个又到前门啃了啃北京小吃,结果没想到,刚填饱肚子就碰见了咱们二班的大美女,嘻嘻,月娥,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部月娥苦苦一笑:“你就别捧我了

    陈芳芳皱皱眉,又快舒开,“你美容院在前门这边?”说罢,看了下斜对面胡同的一家粉色基调的小廊。前门那条街古时被叫做“八大胡同”。青楼妓院林立的地方,纵然是到了现如今,一些小洗头房也隐藏在这里,做着不正当的生意。

    部月娥笑吟吟地瞅瞅她:“在王府井,刚下班,路过这儿。”

    我眉头蹙起来,心说这陈芳芳也忒不会说话了吧?那话里的意思,是说我郜姨在廊工作?不就有俩小钱儿吗?得瑟个啥?从陈芳芳对郜月娥态度也能品出来,她俩在高中时期关系不怎么好,很可能,部姨和她男朋友郑海还有些小故事,想到此处,我心里非常不舒服,迈开步子就走了上去。

    “月娥,你朋友?”我提着装菜的塑料袋站到她面前。

    “咦,你怎么在?”部月娥眨巴眨巴眼睛。笑了一下:“嗯,高中同学。网碰巧遇见的

    陈芳芳和李霞等人齐齐看向我:这位是?”

    部月娥从我手里接过一个装鸡翅的袋子,右手挽著我:“呵呵。介绍一下,这是陈芳芳,李霞。郑海,李。”顿了顿,她勾起嘴角道:“这是我老公,顾靖。”

    李霞愣住:“不会吧?你结婚了?”以部月娥的年纪,结婚显然是很正常的,我估计,他们是惊讶的是我和郜姨年龄的差距,

    “嗯,上个月领的证。”部月娥也不避讳小媳妇似的往我身上一靠。

    带着一缕惊诧的眼神,郑海怔怔道:“你先生在哪工作?”

    “还在上学,今年大二了。”见气氛顿时有点尴尬,郜月娥不以为意地笑笑:“这边菜市场有点乱,你们要是不赶时间,咱们换个地方聊聊?十年不见了,我也挺想你们的,呵呵。附近有个老舍茶馆,咱们去那儿?”

    沉默了几秒钟后,陈芳芳脸上浮起一抹笑容,瞄了瞄我手里的袋子:“你们家住前门?要不去你家得了。”

    部月娥一犹豫,也行,反正离得不远,那毛”

    路上,我和郜月娥走在前面,身后,陈芳芳几人小声儿说着话。似是在讨论我。

    我侧头用余光看看他们,悄悄对部姨道:“说说吧,咋回事?那郑海是谁?”

    “怎么觉得你有点兴师问罪的语气呢?。部月娥睫毛儿眨了眨。斜眼瞅着我:。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呵呵,瞪什么眼,郑海就是郑海呗,我们当初同桌过一个学期,嗯,还有,他追过我,全学校都知道,而且当时陈芳芳也在追他,嗯,简单来说,就是这个关系。”

    “为啥从没跟我说过?”

    你又没问过我。”

    我皱皱眉,压低了声音道:“所以陈芳芳才变着法地在他们面前埋汰你?她还记着当初的仇?。

    部月娥一看我,“你想得太多了,我咋没感觉出来?”

    “虚伪!”我对着她翻了翻白眼,我都能看出的东西。她会瞧不出来?谁信呐!她或许不奸民在乎这些,但我是她老公,当然不允许她在别人面前丢了面子。所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连脸都没了,那还活什么劲儿啊?我决定为她争一口气!

    刚动了这个念头,耳边就传来一声非常刺耳的话。

    陈芳芳道:“月娥,你俩怎么没戴结婚戒指?”你说她气不气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部月娥回头一笑:“哦,这些天忙,没来得及买呢,谈?你那戒指是?你们结婚了?”

    “还没,不过预计年内结婚。既然咱们都在北京,到时候你也来喝喜酒哦陈芳芳把手伸平,让那枚克拉数很足的钻戒在阳光底下闪烁,有股子显摆的味道。

    “好啊,那先恭喜你们了。”

    说着说着,已是走到了四合院门口。

    本来,我是该带他们到爸妈北屋的,不过今天爸妈走得早,屋里没收拾。很乱,显然不适合招呼客人,东屋也一直没清扫,无奈之下,我只能推开了小屋”讪笑着领他们讲了我和部月娥的房净是干净,府避缀犬小了。

    部月娥把电脑桌前的椅子反拉过来,“大家坐,我去拿水果。”

    “我去吧,你陪你同学聊聊天。”我道。四一口四…8o酬泡书凹不样的体验!

    六人一进,屋里立刻拥挤起来,陈芳芳、李霞和部月娥坐在床上,郑海和李则坐在椅子上,他们四顾望着这破破旧旧的小屋,表情不一。李霞李还好,只是陈芳芳不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部月娥看了眼她们:“要不然,去院里坐?”

    李霞许是怕她自尊心受伤,很体贴道:“没事,这儿挺好的。”

    她男友李摸出一包软中华。客气地让了我一根烟。

    我说了声抱歉不会抽,从爸妈屋里拿过来一个大柚子、七八个苹果和几个礴猴桃,我拉过一张四腿小木桌,将水果放到上面,招呼大家吃。

    然而有我在场,他们几个似乎也放不开说话,东一句西一句说着很没营养的话题。我知道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耍问部姨,就找了个借口退出屋子,到厨房洗菜切菜。

    对于他们那些老同学来说,李也属于外人,我进了厨房后,他也站在院里抽着烟,见我看他,善意地对我笑了笑。

    大约十分钟后,我放下菜刀,准备进小屋问问部姨现在吃不吃饭。

    “这都第几口了?月娥,有什么烦心事你跟我说说啊。光喝闷酒干嘛?”听声音,说话的好像是李霞:“你当初是咱们二班最聪明的人,连宋老师都对你赞不绝口,我还以为你毕业后能混得不错呢,唉,我真没想到你日子过的这么苦。”

    听了这话,我差点没晕过去,站在门口继续偷听着。

    郜月娥道:“呵呵,这几年酒瘾比较大。日子呢,也没你想得那么惨,过的还行吧。”

    李霞道:“结婚连戒指都没买,俩人挤在这么间小屋里住?这也叫还行?月娥,得了,都是老同学,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你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你也知道我这人说话直,但我没别的意思。”

    部具娥道:“我明白。”

    李霞道:“你那小老公岁数也太小了?而且长相“长相和你不般配,为什么嫁给他?”

    停顿了两秒钟我喜欢他。”

    李霞道:“我怎么没看出他有哪里好?”

    部月娥道:“呵呵,其实我也没看出来,仔细想想,还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优点”我险些被她气死,行,部月娥你行,背后说我坏话,看我晚上怎么拾掇你的。但紧接着,部月娥又加了一句:”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他,特别特别喜欢。”我心头一暖,这还差不多。

    李霞道:“凭你的长相,至少能找个稍微有点钱的老公吧?像你现在这么清清苦苦地过日子,只为了个喜欢?”

    下个插进来的声音是郑海的,“他还在上大学,等于你一个人要养活两个?”

    部月娥道:“你们误会了,我现在过的真挺好,我老公他”

    蹬蹬蹬,我故意在门口制造出一阵脚步声,闻得屋内立刻没了声音,我才推门进集。

    “菜都切好了,一抄就行,大家一?”

    陈芳芳拿眼珠子打量了我几眼,“不了,我们刚跟前门吃过。”

    李这人修养很不错,没有因为年纪比我大而露出什么居高临下的表情,“是啊,你别忙了,坐着大家一块聊聊。”

    我一点头:“行,那我沏壶茶。”弯下腰,我打开了写字台底下的柜子。

    身后传来部月娥疑惑不解的声儿:“壶在咱妈屋里,你拿什么呢?”

    “新买的一套。”我捧出紫砂壶,往里放上些茶叶,咕噜咕噜兑满水,心说自己的生活是越来越奢侈了,谁家得着这壶都得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我却拿它彻茶,实在有点暴玲天物,呃,也不能这么说,紫砂壶不就是喝茶用的吗?

    他们也没人注意到我这边,仍在聊着。

    “小雨现在怎么样了?”

    “她也结婚了,嫁给一个做海鲜生意的老板,婚礼我们还参加了呢。”

    “李霞,那你们俩呢?没定个日子?”

    “他?李对古玩的感情比对我深,成天就盯着他那生意,哪还顾得上我啊?”

    这时,我转过身,把一个个漂亮的小瓷杯码到大家中间的方桌上,然后用壶往杯子里倒水。我第一个先给李倒的。他很礼貌地双手扶着茶杯。说了声谢谢后,摸着杯子苦笑道:“谁说我顾不上你?上回我明明跟你提话语嘎然而止,李愣了一下,低头眼巴巴地瞅了瞅手里那只绘着五彩图案的瓷杯。

    一秒钟……

    两秒钟…

    李倒吸了一口冷气,轻轻技了揉眼睛,似乎在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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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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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玩物人生介绍:
重活了。
花鸟鱼虫,瓷器陶器,书法字画,翡翠赌石,明清家具,梳妆饰品,古代钱币,烟标海报……
从此,我与几个女人没羞没臊的古玩人生华丽地开始了。
……
……
已有完本老书《市长大人》和与此书同是欲望流写法的《重活了》,共计2oo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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