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卖鸡蛋(一)
预告:今日双更,第二更在晚上7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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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还将吃不完的、寄主父母要扔掉的西瓜压成汁,倒入模具中做成冰棒,冰凉稀甜。在炎热的夏天里,吃一口,凉彻肺腑,浑身舒服。
但那时有电冰箱,一个冷冻室就解决了大问题。
这个时期一切都是凭票供应,农村里能见到的也只有手表、缝纫机、自行车这三大件。电冰箱根本没处去买。要开冰棍厂,也得集体所有制。
为了让母亲知道冰棍的制作原理,解开冰棍的神秘面纱,田青青也曾想过用糖水制作老冰棒。
回忆起制作老冰棒,前世凌媛媛时期,还曾有过一次伤心的经历。
有一天,凌媛媛在一份杂志上看到一则介绍老冰棍制作的报道,立时来了兴趣,按着报道中的介绍,自己制作起来。
为了解暑,家里放置的有天然冰块儿。
凌媛媛把天然冰块敲碎了,放进一个大塑料桶里,加入适量的食盐,这样,塑料桶就成了一个“土冷冻室”。
然后往几个圆柱形冰棍模具里装满糖水,并插上一根木棍。把一个个装满糖水的模具放进“土冷冻室”——大塑料桶里,封闭起来冷冻。半小时后,模具里的糖水就冻结成了冰棍。
当凌媛媛兴致勃勃地把自己制作的老冰棒拿给寄主的父母看的时候,寄主母亲说:“家里的冰糕冰激凌多的是,你费劲儿做这个干什么?一个堂堂的富二代。怎么越来越小家子气了?!”
气得凌媛媛眼里转着泪花,把自制的冰棒扔到了垃圾桶里。
由于穿越的缘故。她与寄主的父母很难沟通,这一次是典型的被挖苦。
如今时过境迁,两世隔绝,老天保佑她又回到了自己父母身边。何不用那世学会的技术,为这世的父母尽一份孝心呢?!
转而又一想:上哪里去弄制作“土冷冻室”的冰块儿呀?这具小身体太小。才七岁,向人打听也不合时宜不是!
于是,在心里便存了这么一个念头,想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亲自为父母亲做出比街上卖的还要好的冰棍来。
想……
对,自己确实这么想过!
白天想了,晚上空间里就出现了冷冻库!而且有好多好多自己正发愁没处里去弄的冰块儿!
是巧合?还是某种原因在里头?
难道说自己能够心想事成:白天想什么,晚上空间里就出现什么?!
或者说自己在外面遇到什么难题。空间里就出现真实的物品帮助解决?!
要不然,那些冰棍模具怎么解释?!
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多想一些好事,然后让空间协助完成!
田青青如此这么一y y ,心里亮堂了很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抱着小羊羔儿出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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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田青青宣布下午去卖鸡蛋。
为了做的像一些,田青青把篮子里铺上一个包袱。放上鸡蛋后,又往鸡蛋里灌了一些沙土(谷子最好了,可惜她不能往外拿)。
又让田达林像上次带钱一样。在自行车后椅架外侧绑上一个篓筐,把盛鸡蛋的篮子放进篓筐里。并把篮子两边用柴草填实,免得篮子晃动撞破了鸡蛋。
在人们的注目中,田青青前面大梁上驮着田苗苗,后面后椅架旁边驮着盛鸡蛋的篓筐,掏梁骑着自行车。直奔县城而去。
毋庸置疑,在避开人们的视线以后,她便把田苗苗和鸡蛋都放到空间里,自己一个人罩着空间,骑车而行。
乌由县现在还沿袭着古老的集日:逢二排七是大集,四、九是小集。就是集日,也是一上午的时间,吃过午饭,集上就没人了。下午半晌不乏的,更是没人买、卖。
田青青前世田苗苗时期,在县城工作和生活了五年多,自是知道这个规矩。她之所以选择下午来,就是为了躲开熙熙攘攘的人群,躲开无处不在的工商所管理员(简称街管员)。
至于去哪里卖,田青青也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去事业单位或者居民区。
前世里田苗苗时期,有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同事,她说她的老家是京城,爷爷奶奶都是教授、讲师级的人物。父母亲是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时候,被分配到乌由县农林技术工作站工作的。与父母一同来的还有好几个叔叔阿姨。后来都落户在了这里。
田苗苗见过同事的父母,果然一副知识分子的派头,很注重仪表。
像这样的知识分子,家庭条件都优越。被分配到穷乡僻壤,心里的怨气大着呢。一般都是以高消费来安慰自己,缓解心里的不平。
对,应该到那里去看看,说不定能碰上同事的父母,抑或是还在幼儿时期的同事。
可农林技术工作站又在哪里呢?
田青青搜索了一下记忆,脑海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名字。只记得有个农业局和林业局,在九十年代建的东市场步行街上,很繁华的地段。
而那条步行街,应该是在县粮站东侧往北二、三百米远的地方。
上次与颐守义表哥只走到县粮站,没再往北走。说不定就在那里。
现在是七十年代初,田苗苗才一岁零四个月。到她参加工作的时候,不知进行了多少次体制改革了?!说不定那时的农业局,就是现在的农林技术工作站。
田青青给田苗苗预备下吃头和玩具,当然还有小黑狗。便在一个背人处。推着自行车走出空间。顺着县粮站门前的泊油路往北走去。
走了二、三百米远,果然出现了一条向东拐的土路。
土路的南面是一片荒芜的绿草地。草地的南面是一条水沟,散发着臭烘烘的气味。
土路的北面是一片庄稼地,大约有二百来米宽。此时里面种的是小麦,黄澄澄的眼看就到了收割的时候。
在庄稼地的东面,有两纵排红砖瓦房。每一幢都有七、八间,一看就是机关单位。
凭印象,这里应该就是后来的农业局和林业局所在的位置了,并且还是在县城中心的闹市区域。
可是,现在却是在县城的最北边,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田青青在心里感叹着三中全会以后飞速发展的改革开放步伐,推着自行车走过去。
果然,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乌由县农林技术工作站”。
看来就是这里了!田青青舒了一口气。
大门是用铁棍焊制的那种。此时大开着。一条甬路直通到北头,两纵排房子整齐划一地排列在甬路两侧。
庭院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个人走动,也是从甬路东(西)走到甬路西(东),或者从前(后)排走到后(前)排。没有人说话,更没有吵嚷和喧哗。
田青青看了一会儿,怕人家正在开会再被轰了出来,不敢贸然进去。
“小姑娘。你在这里等人还是找人?”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在身后响起,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田青青回头一看,是一个推着自行车的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中等偏上的个头,方脸,眼睛不大,笑眯眯给人一种很温和的感觉。
“大大,这里头让进吗?”田青青答非所问。
她知道京城里的人们都管“大伯”叫“大大”,有的地方还叫“大爷”。见对方是京城口音,也就很时髦地改“大伯”叫“大大”了。
“你去里面做什么?找人?”对方问。
田青青摇摇头:“我……想到里面卖鸡蛋。”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篓筐。
此时,田青青的篓筐里已经没了篮子,而是只有半篓筐鸡蛋:三百枚。
“你一个小娃娃还没车把高哩,驮这么多鸡蛋?摔了怎么办?你大人呢?”
对方也是没有回答田青青的问话,很惊讶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妈妈一会儿就来。大大,你要鸡蛋吗?”田青青依然坚持自己的思路。
“好,你跟我来吧。”男子说着,骑上自行车进了门。
价儿也没问,鸡蛋也没看,是要还是不要?
田青青心里疑惑着,推着自行车走了进去。
“张友莹,杨小川,老陈、老魏,小侯……来了个卖鸡蛋的小姑娘,赶紧来买!”
男子骑到第一排房子的甬路中间,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喊道。
“吱扭扭”,各个紧闭着的房门一下全被打开。
“呼啦啦”,各个房门里都走出一个或者两个男人或者女人来。
“老方,哪里卖鸡蛋的呀?多少钱一个?”
人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并且都是外地口音。有北京的,有天津的,还有唐山的。
“就是这个小姑娘,”叫老方的男子往后一指田青青,“我没问价,你们看着买吧,一个小姑娘竟然驮了这么多鸡蛋,真新鲜!”
田青青一到,人们就把她围起来了,先看了看鸡蛋的成色,然后问道:“小姑娘,多少钱一个?”
田青青在心里很感激那个叫“老方”的男子:素未平生,这不是在给自己呼唤顾客、招揽买卖哩嘛!就凭人家这个态度,咱也不能给人家的同事多要哇!
“大小一齐拾,五分五一个。”田青青脆生生地说。
第122章 卖鸡蛋(二)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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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别看人儿小,还挺会做买卖,你大人呢?”一个操着唐山口音的中年妇女问。
田青青:“我妈妈去别处了,让我先卖着。阿姨,你要吗?”
“小嘴儿还是怪甜。”
“一看就是个常出门的孩子。”
“老陈,你要不?”
“要,挺新鲜的。”
“…………”
人们议论着,又各自散开。不一会儿,又都拿着家什回来了。有的是篮子,有的是盆子,有的是书包。
这让田青青想起了前世现代的塑料包装袋。买鸡蛋的人什么也不用拿,掏钱就能提溜走一兜儿。虽然不环保,却很便利。
田青青把自行车倚牢在甬路旁边的一个自来水水池上,她自己则站在水池边沿上给人往外拾鸡蛋。
直到这时,田青青才发现,用篓筐盛鸡蛋是一个很愚蠢的办法:她个儿太小了,拾起里面的鸡蛋很费劲儿。
“来,你看着,我给你拾。”老方走上前,一手抓仨,一边报着数,一边往递过来的篮子或者盆子里放。
人们大多都是要三十个,也有要二十个、四十个的。三百枚鸡蛋很快被拾完了。
接下来,老方又帮着收钱。
十六块五毛钱一分不少地很快交到田青青的手里。
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讨价还价,也没有一个人挑剔鸡蛋的大小。
哇塞!
与知识分子打交道就是痛快!
田青青心里高兴。微笑着对人们说:“叔叔,大大。阿姨,你们要是吃着好吃,隔几天我就给你们送一次来。”
“好哇!小姑娘,你要是有鸡蛋,就可着劲儿地往这里送。这里别的不好卖。鸡蛋、鱼、新鲜肉,卖的最快了。”老方说。
田青青闻听心里一喜,忙问道:“你们也买鱼?”
“买呀。如果是活鲤鱼的话,就更好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操着一口天津口音的男子说。
“美得你吧!现在上哪里弄活鲤鱼去?”操唐山口音的中年女性揶揄了一句。
“我卖的就是活鲤鱼。”田青青不失时机地表白。
“活鲤鱼?你有活鲤鱼?”几个操不同口音的男女几乎是一口同声地追问。
田青青:“嗯哪。都是一斤靠上的大鱼。”
老方:“你家有养鱼池?”
田青青摇摇头:“没有。从坑塘里钓的。”
老方:“你现钓现卖?”
田青青:“嗯哪。”
“你是哪村的?”刚才操着天津口音的男子问道。
田青青:“田家庄的。”
天津口音男:“你是不是天天在家里钓鱼卖钱?”
田青青点了点头。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会钓鱼的小神童啊!”天津口音男说完,又对众人说:“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那个会钓鱼的小神童。一开始我也不相信,架不住人们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不由人不信。这不。今天见到真人了,原来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
“真是的,一看就挺机灵。”
“要是没一手,大人也不会放这么小的孩子出来做买卖。”
“尤其这鸡蛋,摔个跟头全完了,大人也真放心?”
“人家大人心中有数呗!”
“…………”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玲玲,你看小姐姐多会做买卖呀,还会钓鱼!你长大了一定要向小姐姐学习噢!”
一个年轻妇女对怀里抱着的七、八个月大的女婴说。
田青青循声望去。忽然眼前一亮:那个抱孩子的妇女,像极了自己前世田苗苗时期的那个同事。再看她怀里的孩子,眉眼里跟这个妇女很相似。
玲玲?对呀。前世的同事姓方名艳玲。难道说,这个女婴就是自己前世的同事?
可是,这个女婴比现在的田苗苗最少也得小半年,而田苗苗去世时,人家的女儿都会走路了。印象中方艳玲应该比自己大。
想想也有可能:田苗苗二十九岁还未婚,如果方艳玲适龄结婚的话。孩子会走路也很正常。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真有种旧地重游遇故交的感觉。把人们当面议论引起的尴尬冲淡了不少。
“叔叔、大大、阿姨,你们如果愿意要鱼的话,说个时间和条数,我按时给你们送来。”田青青对着还在议论的人们说。
于是,人们又报起数来,你一条,她一条,一共定下来八条。并说越快越好。
“那就明天吧,还是这个时候,怎么样?”田青青以商量的口气问道。
“真是个心里透亮儿的孩子。”天津口音男称赞道:“知道我们上班族中午没时间做饭,一般都是晚上改善,便定在下午送。”
于是,人们又是一番议论。
“叔叔、大大、阿姨,如果你们愿意买我的东西,我会经常来的。”
田青青微笑着和人们打了招呼,在人们的议论声中,骑车离开了农林工作站。
自此以后,田青青果然隔三差五送一次来。后来熟了,不但卖鸡蛋和鱼,还卖青菜。
尤其是空间西红柿,受到了这些农业技术员们的一致称赞。都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西红柿,有的还向她探讨栽培技术。田青青只好推说是大人种的,自己不知晓。
来的次数多了,田青青知道了领自己进来的那个“老方”,就是自己前世田苗苗时期的同事方艳玲的父亲方志仁。
而那个女婴,果真就是前世的同事方艳玲。
方志仁夫妇都在农林技术工作站工作。他们还有一个七岁的儿子方毅,在京城跟着爷爷奶奶。那个年轻妇女就是方志仁的妻子,方艳玲的母亲。
方艳玲是田青青穿越以来,除了亲人、家人、亲戚以外,认识的第一个社会上的人。虽然还是婴幼儿,田苗苗不也才一岁零四个月嘛!
基于这层关系,田青青每次来,都要给方艳玲带几个空间西红柿来。方志仁不知底细,还以为是田青青感谢他的相助之恩呢。后来两家走动起来,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此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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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农林技术工作站出来,田青青又从空间里拾了一篮子鸡蛋(这一回她不敢再用篓筐了),来到一个居民小区里。见家家都关着门,便敲开了胡同口的第一家大门。
不大工夫,从里买走出了一个大约四十多岁长的很白净的中年妇女,瞅着面相很和善。
“阿姨,你家买鸡蛋不?我这里有才下的,挺新鲜的。”
那中年妇女听了脸上一喜,问道:“几分钱一个?”
“大小一起拾,五分五一个。”田青青回答。既然在农林工作站卖的这个价,在这里也就别改了,薄利多销。
中年妇女看了看篮子里的鸡蛋,个头并不小,像这样的鸡蛋,在黑市一准给要六分。还是送上门来卖。立时就有了买的冲动。
“小姑娘,你大人呢?”中年妇女看看附近没有人,又问道。别再小孩子不知道价,大人来了打翻把。
“我妈在别处里卖哩,这里我说了算。”田青青看出来者的心思,响亮地说道。
中年妇女被逗乐了:“既然你说了算,那,我回去拿家什和钱,再问问别人看看还有没有买的。”
价格便宜,鸡蛋还新鲜,太划算了,她乐不颠的跑回家,拿来了钱和一个搪瓷盆,又开始敲开四邻的大门,有不少老头老太太没事在家里待着呢,一人乐不如众乐乐,有这样的好事还是跟关系不错的邻居分享一下为好。
听到敲门的人们都出来了。见是一个小姑娘在卖鸡蛋,个儿大还便宜,纷纷回家拿盆拿钱。
不大一会儿,一篮子鸡蛋就被抢净了。
田青青望一眼人们盆儿里的鸡蛋,立马就报出钱数。那个速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吃惊。
“这个孩子要是念书,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人群中有人感叹道。
中年妇女要了三十个,田青青收了她一块五毛。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怎麽也得给人家一点优惠不是。
中年妇女本来还想给一毛五,可是拗不过田青青的坚持,也只好作罢。感激地说:“小朋友,以后你要还是过来卖,就到这儿来敲我的门就行,我一般不出门。你千万别去人多的地方,管街的撵的人‘轱辘’‘轱辘’的,你这么小,摔个跟头别把鸡蛋打喽。”
田青青对这个好心的中年妇女真的是由衷的感谢,没有她的帮忙,自己不会卖的这么快。既然人家说出这话来了,何不就此拉下这个关系,把这里建成自己的第二个销售点儿?!
(农林技术工作站算是第一个。)
“阿姨,我叫田青青,不知道您怎麽称呼?”
中年妇女见小姑娘彬彬有礼的样子,也打心眼里喜欢,一脸慈爱地抚了抚田青青的头发,和蔼地说: “你叫田青青啊,很好听的名字,阿姨姓靳叫玉书,以后你就喊我靳阿姨好了。”
“好的,靳阿姨,如果大家吃着好吃,喜欢买我的鸡蛋,我就隔三岔五来卖一次。来了我还麻烦您,行吗?靳阿姨!”(未完待续)
第123章 “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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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玉书微笑着说:“麻烦什么呀?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事。你以后来了,就敲敲我的门,我给你一张罗,保管一会儿就抢完喽。”
一个走了一段路的老太太听说了,回过头来说:“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不愿意去大街上跟人挤。你的鸡蛋新鲜,又是送上门来的,我们哪里也不去买了,就等着买你的。”
田青青闻听高声答道:“好来!?好吧,老奶奶,我一准隔三岔五的来,还保证鸡蛋新鲜。”
说完给靳玉书摆了摆手,说声“再见!”推着自行车出了居民小区。
两下里就卖出去了四百多鸡蛋。这样一来,空间里的鸡蛋就不用发愁出处了。
空间里还有鸡蛋,想想眼下就只有这三十二只母鸡,如果在村里收不到的话,再张罗销售点儿,怕供不应求,田青青只好作罢。
看看太阳已经偏西,便在背人处闪身进了空间。哄了哄田苗苗,在空间的笼罩下,打道回府。
这条路田青青走的太熟了,闭着眼也能到家。并且还不用观察路上的情况。无论是碰到人身上,还是撞在车辆上,她都能像空气一样。直接穿过。路上的人没有感觉,她的身体和空间也不受任何损伤。就连在空间堂屋里的田苗苗,也感觉不到震动。
田青青少了路况的分心,一边走。一边放飞心情。
今天是她第一次出来做买卖,没想到竟是如此顺利。一下午,就定下了两个销售点。
是她考虑到货源问题,怕日后供不应求,才没去第三处。否则的话,第三处也会很容易地拿下来。
啊呵!做买卖原来如此简单!
看来。薄利多销永远是商业上的法宝。
既然如此,那就多做一些买卖,多赚一些钱,尽快把家里的北方盖起来。
卖鸡瘟“药”让母亲存起来了一千块钱,自己也落了两百块。卖给付振海的鱼钱还在自己手里,也有了一百来块了。虽然不言声儿贴补了家里些,也还有九十多。
今天在农林工作站卖了十六块五毛,在居民小区卖了六块五毛,一共是二十三块。除去买鸡蛋的那五块钱,还有十八块。这样。自己手里就有了三百多块了。
听母亲说,盖三间土坯房两个耳屋,两千块钱花不完。
但她不愿意盖土坯挎耳屋的老式房子。
再过二十年,农村里兴起了砖木结构建筑,屋内的面积,也由现在的三平方多米扩展到了六、气平方米。大玻璃窗几乎占了南面整面墙。一进屋。宽敞又明亮。
她想让父母现行一步,盖成这样的房屋:东西四大间,南北跨度六米多;中间是大客厅,东、西屋中间打着断间,冲客厅里开门。这样,两间东、西屋就变成了四间。房间的利用率高起来,他们兄弟姐妹,可以有自己的房间了。
不过,这样的房子造价高。按现在的行情,没有四、五千也下不来。
看来。还得把买卖做大,赚更多的钱,才能实现这个愿望。
那就多倒鸡蛋多卖鱼!
想到了鱼,田青青又有些担忧。
坑塘里的鱼越来越难钓了。每钓一次,她都耗费很大的精力——异能虽然能做到现实中人类不能做到的事情。但也得耗费精力不是!天下永远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
现在大部分都是用空间水池里的鱼。
而空间水池也就两平方米,自己上午钓几条,晚上给付振海送五条。一天出十几条鱼,维持了二十来天了,没见少也没见多。
没想到在农林工作站一下就定出了八条,明天下午就得送过去。但如果经常不断地往这里送,货源会不会出现问题?
这也是她没敢在居民小区提鱼的原因。
看来,以后不能光在村南坑塘里收鱼了。被自己连钓带收了一春天,大鱼肯定没多少了!
那就到村北小河里收一些。
说是小河,其实是一条灌溉渠。是前几年配合“一定要根治海河”挖的。里面的水是不是从南运河里灌过来的,田青青不知道。但有水肯定有鱼,收收试试。
再一个就是县城环城路的东北角上,有一个大水塘。是护城河常年冲击而成。前世印象中面积很大,水也很深。经常有溺水事件发生。
按方位来考虑,水塘应该就在农林工作站的西南角上。出农林工作站的大门时,田青青还特意看了看。但由于树挡住了视线,什么也没看到。
有时间到那里收一些去。现在货物供求量大了,是得多考虑几个地方。
再就是鸡蛋。
倒卖鸡蛋赚不了多少钱,重点还是指望着空间里的鸡们下。
原先看着空间里很多,发愁卖不出去。这一卖不要紧,才发现原来这么不禁卖,一下午就能卖个差不离。
现在又打开了西侧门,还是饲养牛羊的场所。那么,东挎院儿就成了鸡们的天下了。
东挎院儿比庭院大两倍,足有半亩地之多。现在里面只有三十多只鸡,稀稀落落的,老远才看见一只,确实大材小用了。
那就再买一些小鸡崽放在里面,空间时间是外面的四倍(最起码现在是,以后怎样不好说),几个月就能长大。
买鸡崽在家里早就提到议事日程。母亲郝兰欣也满口答应。但就是听不到叫卖声,一直没买成。
这个时期做广告还不普遍,消息闭塞,真的是卖的找不到买家。买家又找不到卖家。只有等卖家上村里来吆喝才知道。
而卖家来了,家里如果没人的话,又错过机会买不成。
“卖……小……鸡儿……噢……”一声拉着大长音的叫卖声传了过来。
心想事成!
田青青在心里高兴地想!
昨天想到了做冰棍,晚上空间里就出现了冷冻室!
现在想到了买小鸡崽,就听到了吆喝声!
难道自己真的能够心想事成!!!
幸运之神真的就这么常伴随自己吗?
“卖……小……鸡儿……噢……”
又一声吆喝声传来,打断了田青青的yy 。抬眼望去。原来她走到了杨家庄的村后,吆喝声是从杨家庄村里传出来的。
杨家庄紧挨着通往县城的这条公路。据说,为了取直,修公路时还动员搬迁了几户人家。村干部为了政绩突出,把村代销点、医疗站、理发室等公共设施都建在了公路北面。村民买东西、理发、看病,来回穿过公路。一些上了年级的老人,更喜欢坐在这些服务门市门口,一边聊天,一边观看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们。
这样一来,给人的印象好像这条公路是穿村而过似的。
田青青在一处背人处闪出空间。推着自行车朝吆喝的方向骑去。
既然遇上了,何不买一些放在空间里呢?
卖小鸡崽的果然在村中街道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旁停着一辆红车子。红车子的两边,各摞着一摞木板制成的浅木箱,中间放着几个小蓆篓。
有几个妇女围着指指点点,看来是在讨价还价。
田青青推车走了过去。
“你都卖了一天了。这小鸡崽都是人家挑剩下的了,便宜一些,我们大伙儿都买你的。一块钱六只。怎么样?”一个中年妇女说。
“我这鸡崽都是下午凉快了以后才推出来的,欢实着呢。”卖鸡崽的中年男子说着,掀开了另一侧的浅木板箱:“你要便宜的也行,这里头的是上午剩的,二十一只,你拿两块钱,要不?”
田青青踮起脚尖往浅木箱里看了看,果然有一窝小鸡崽无精打采地挤在一起。有的站着,有的卧着,大部分都闭着眼睛打瞌睡。
“蔫儿吧唧的都快死了,这个你白给也不要。这个箱子里的,一块钱六只。怎么样?”
另一个女人说。
“不行。俺卖了一春天了,没这个价儿。你要呢就要,不要我去别处里卖去。”卖鸡崽的男子说着,就要拾摊子。
“大伯,这些小鸡崽都忒蔫儿了,你还能贱个儿吗?”
田青青指着那窝儿赖怏怏的小鸡仔说。
卖鸡崽的:“你要?”
田青青:“嗯哪。一块五,怎么样?”
“嘿,小姑娘还挺会还价儿?”一个妇女说。
又对田青青:“你家大人呢?这个买回去可活不了!”
田青青笑笑:“我买回去试试。”又对卖鸡仔的说:“一块五,你卖不卖?”
卖鸡崽的略一沉思,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行,一块五就一块五。给你放哪儿呀?”
“你就放在我车子后面的篓筐里吧。”田青青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块五毛钱,递了过去。
几个围观的妇女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有的还冲着田青青只撇嘴,心里话:小孩子不知深浅,到不了明天就全死了,白花一块五毛钱。
“大伯,你这欢实的我买四块钱的,能多给我两只吗?”田青青又指着另一侧的浅木箱说。那里面的小鸡崽黄黄的毛茸茸的很可爱。可能是饿了,一个个都张着小嘴儿“唧唧”地叫个不停。(未完待续)
第124章 被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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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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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块钱二十二只?”卖鸡崽的想了想,说:“行,看在你买的多的份上,我卖给你。”
见田青青没有家什,又问:“这个放在哪里呀?”
田青青:“还是放在篓筐里吧!”
田青青也没有挑拣(其实她也不会),让卖鸡崽的给抓了二十二只小鸡崽,付了四块钱,离开了那里。
现在田青青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避开人们的视线,把小鸡崽们放进空间里。早一分钟放进去,那二十一只赖怏怏的小鸡崽,就多一分成活的希望。
然而,杨家庄的人们好像有意与田青青作对似的,到处都有三三两两的人们,或行色匆匆,或戳大街,或看孩子。
田青青看看没有机会,又赶紧拐向一条胡同,直奔公路,想到了那里再找机会。
胡同不算窄,田青青车技又娴熟,蛮能骑过去。
但她没有这样做,而是推着自行车快步走。心里虽然心疼小鸡崽,但这是在胡同里,住家户分列两旁,她怕不知哪个门里毫无征兆地跑出个小孩子,来不及杀车再撞着人家,岂不更耽搁功夫!
就在将要走到胡同北头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躺着一个人,黑裤藏蓝上衣,头发花白,像是个老太太。
田青青赶忙推车走过去。
果然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整个人躺在地面上。头枕着胳膊,眼睛闭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田青青赶忙支牢自行车走过去,骨丢下身子,问道:“老奶奶,您身子不舒服?”
老太太闻声睁了睁眼睛。随即又闭上了。
“老奶奶,地上凉,我扶你坐起来。”
田青青说着,一只手拽住她的胳膊,一只手伸到她下面的肩膀处,用尽全身力气往上搊。
可田青青力气太小了,老太太自己又不用劲儿,哪里搊的动?
小鸡崽在篓筐里“唧唧”乱叫。
田青青心乱如麻。
就在田青青不知所措的时候,老太太忽然抓住了田青青一只手,眼睛望着她。有气无力地说:“好心人,救救我!”
田青青一愣,再一看老人那眼神,充满了痛苦和乞求,还有一丝儿希望得到救助的羞愧。
田青青被震惊了,心想:这老太太一定是病了没人管。或者有什么重大冤屈,要不然不会有这样复杂的眼神儿?!
手还被老太太攥着,田青青继续劝道:“老奶奶,有什么话坐起来说。地上凉,别冰坏了身子。”说着又要去扶她。
老太太头在胳膊上来回晃了晃,依然用乞怜的眼神望着她,嘴里依然有气无力地说着:“救救我,……好心的孩子,……救救我。”
小鸡崽们依然在篓筐里“唧唧”乱叫。
田青青心疼小鸡崽,更可怜眼前的老太太。
此刻老太太头朝北躺着。而在十米远的地方。就是人来人往的通往县城的公路。田青青想招呼人,却被老太太用眼神制止住了。
“老奶奶,你的家呢?你指给我,我去喊你的家人。”
老太太又摇了摇头,眼里淌下两行浑浊的泪水。
田青青最看不得老年人流眼泪了。心一酸。眼里也转起泪花儿。
然而,那二十一只赖怏怏的小鸡崽,必须尽快把它们放进空间。否则的话,这个世界真的很难挽留它们。
用异能也能将小鸡崽送进空间。但田青青不敢。
东挎院儿是小鸡崽的归属,头几天必须有人看着,让大鸡小鸡相熟了以后,才能撒手。不然的话,那五只凶猛的大公鸡,还不把小鸡崽们全啄死。
放在北房屋里也不行。此刻田苗苗在里面,如果田苗苗害怕小鸡崽,必定会吓到她;如果她不怕,小鸡崽被她抓住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而最关键的,是要喂那二十一只小赖鸡崽点儿空间水,没有空间水的救治,小鸡崽们也很难成活。
放下老太太不管,不是田青青的性格!何况她的手还被老太太使劲儿攥着。
怎么办?
正在田青青心急火燎的时候,胡同口上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这一回总算有了救手!
田青青心里想。
“你撞倒的?”
那男子来到跟前,脚还未站稳,便瞪着眼珠子问。
田青青摇摇头:“不是,我走到这里的时候,老奶奶就已经躺在地上了。我想把她扶起来。”
“扶起来?说的倒好听,撞了人扶起来就完事了?”男子大概听到了小鸡崽“唧唧”乱叫的声音,扭头看了看自行车,问道:“这是你的车子?”
田青青点点头。
“这么个小孩子,骑这么高的自行车,不撞人才怪哩。你大人呢?”
田青青没想到他会如此主观,也顾不得回答了,忙为自己辩解说:“不是我撞的。我走到这里就已经这样了。”
“不是你撞的老太太为什么抓着你的手不放?人证物证都在这里,还狡辩!说吧,你是赔钱呢,还是把人拉了走养起来?这可是一个没儿没女没有家人的孤寡老太婆。”
田青青闻听吓了一跳:还真被讹上了!
前世凌媛媛时期,这样的情况不少:人们见老头老太太倒在地上,就上去搀扶,结果被诬赖成了撞人者。有的人甚至因此被讹的穷家当产。欲哭无泪。
沦丧的道德直接导致了世风日下,有些人再见了类似的情况,都远远地躲着走。
没想到自己穿越到七十年代初,也遇上了这类事件!
田青青啊田青青。你三世为人,怎么把这个茬口给忘了?!
田青青在心里埋怨着自己,嘴上仍然为自己辩护:“我根本没撞她。要不把她拉医院里检查检查,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伤得怎样?是不是我的自行车撞得?”
“去医院?”男子“嘿嘿”冷笑了一声:“又拍片又检查的,费用少不了。我看你还是省着这钱,为她准备后事吧?”
什么?
后事?
难道这个男子知道老太太病重。或者认定自己撞得她不行了,眼睁睁看着老人离去而不施救?
想想也不对呀!就是一个路人,也得支持田青青的观点:先去医院救人,然后再说责任在谁身上。
可这个男子却一反常理:口口声声要田青青赔钱,或者把人拉了走。对于老太太的死活,似乎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甚至田青青提出去医院,都被他冷笑着拒绝了。
除非这个男子对老太太有刻骨的深仇大恨!否则解释不清楚。
田青青头脑里一团迷雾。
小手儿依然被老太太紧攥着。
篓筐里的小鸡崽们依然“唧唧”叫着。
田青青依然心乱如麻、亚历山大!
这时,胡同北面走过来几个看热闹的路人,对着田青青和老太太指指点点。说着一些不疼不痒的话。没有一个对老太太表示出怜悯之心,这让田青青十分不解。
胡同南头也走进来两个妇女,说说笑笑的声音越来越近。田青青扭头一看,这两个妇女她见过,就是围着红车子给卖鸡崽男讨价还价的那俩人。
田青青心里燃起一线希望。不再言语,默默地等待那两个妇女走近。
然而。年轻男子却不干,紧逼着问:“说吧,小姑娘,你是雇人在这里侍候她呢,还是通知你的大人,套车把她拉你家去,自己亲自侍候她?”
田青青扬起脸来看了看天空,白云边上已经有了浅色的红晕——已经到了夕阳西照的时候了,母亲很快就会下工回家。如果天晚了还不见自己回去,不知又要担心到什么程度?
今天可是自己第一次出来做买卖。何况母亲对自己驮着鸡蛋本就不放心。
如果现在说清事实立马回去。还来得及!
田青青心里祈盼着,没有回答男子的问话,只默默地等待着那两个妇女。
两个妇女见这里有情况,也加快了脚步。
“怎么啦?撞了?”
一个妇女人还未到,就大嗓门嚷了起来。
“你问问她吧!”男子斜瞪了田青青一眼。对那女人说:“撞了人还不承认。亏着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不放,要不早跑了。”
田青青气急,忙对两个妇女说:“阿姨,我确实没撞这个老奶奶。我在街上买鸡崽你们看到了,进胡同没多大一会儿,就见老奶奶躺在了这里。你们说,我哪有功夫撞老奶奶呀?”
“哟哟哟,撞人还要功夫呀?对面走来,‘嘭’一下,撞倒了,一秒钟不到。”还是刚才那个大嗓门的妇女撇着嘴说。
田青青:“我撞了人车子得摔倒吧!你们看,我买的小鸡崽还好好地在篓筐里,一只也没跑出来。”
大嗓门女:“谁说撞人的非得摔倒呀?她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你蹭她一下,保不住就摔得不能动弹喽。你人儿小,又骑着这么个大车子,连把都zhou不住,不撞人才怪呢!”
田青青一头黑线。
看来,这回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小鸡崽依然在叫。
手依然被老太太攥着。
田青青一看自己无论何也逃脱不了了,整理了一下思绪,亚历山大地说:“你们说怎么办吧?”(未完待续)
第125章 祸不单行
预告:今天双更。第二更在晚上7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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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好说吗?”大嗓门妇女一脸不屑地说:“要么你把她拉走,自己亲自侍候她;要么你雇人在这里侍候她,吃喝工钱医药费,一律你掏。”
田青青:“我要是把她拉了走,总得给她家里人说一声吧?”
大嗓门女:“不用说。她家里没有人,我们知道就行了,出了什么事,我们来给你作证。”
田青青:“也得给村里说一声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没法交代。”
大嗓门女:“谁也不用交代。她死了,社会上少一块臭肉,还倒干净了哩。”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根据他们的话里,田青青猜测:这个老奶奶一准成分高。不是地主富农,就是反革命家属。
这个时候还唯成分论,人们与五类分子划清界线,唯恐躲闪不及。自己把这个老太太接家里去,会不会造成不良影响呢?
又一想:父母都是普通农民,不需要查证升官;家里目前连个上小学的还没有(过了麦就有了),不需要持证明入学,何来不良影响呢?
再说,待田幼秋出门上学的时候,三中全会已经开过,地主富农都被摘了帽子。就更没有影响之说了。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便有了主意。对年轻男子和大嗓门女人说:“这事关系到老奶奶的个人生活,谁说了也不算。必须经过老奶奶同意,我才把她拉我家去。”
“那你问问老太太。”年轻男子说。
田青青凑近老太太的耳朵,轻声说:“老奶奶,您愿意跟我家走吗?”
老太太睁了睁眼。点了点头。然后又闭上。随即涌流出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她枕着的胳膊上。
田青青心里一动:这个老人一定有难言之隐!
一个孤寡老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躺在胡同里,要么病了,要么想告诉人们什么。偏偏让自己赶上了!
把她送回她家去,自己就得留在这里照顾。可家里那一摊子怎么办?田苗苗谁看?早晨和中午饭谁做?每天晚上还要给付振海送鱼。还有庭院里的蔬菜……
从老太太攥着自己手的力度来看,还不像病入膏肓的人。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拉回家去,让她喝些空间水,再让村里医疗站上的赤脚医生给她看看,保不住几天就能好转。然后再把她送回来……
田青青这么一想,便打定了主意,对那个年轻男子说:“你给我把老奶奶送到我家去吧!我在家里照顾她。”
“我给你送家去?”男子嘴一撇,不屑地说:“说的轻巧,跑腿儿钱谁给?你让你的家里人套车来拉。”
田青青想着空间里的田苗苗,听着篓筐里“唧唧”乱叫的小鸡崽。恨不能一步离开这里。听了男子的话,立马说:“行,我回家叫我爸爸套车来。”
又对地上的老太太说:“老奶奶,你松开我的手,我回家套车来接你。”
老太太闭着眼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田青青刚要推自行车。又被那个年轻男子挡住了:“不行!你一去不回头了,我们上哪里找你去?这样吧,你在这里雇辆小驴儿车拉着老太太,你和小驴儿车一块儿走。”
田青青自是知道这是怕她跑了,变没好气地说:“你给雇吧。”
小驴儿车很快雇来了。
既然是“雇”,价钱得先说起来。车夫一手拿着鞭子,一手牵着小毛驴的缰绳,问轻年男:“送到哪村去?”
直到这时,年轻男子才发觉自己还没有问过小姑娘是哪村的呢!暗骂自己糊涂:光顾了除消老太太去了,把关键的东西却撂在了一边。忙问田青青:“你是哪村的?”
这时胡同里已经来了很多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妇女抢先说:“她是我娘家村里前街八队田达林的女儿,就是会钓鱼的那个孩子。”
人群里立时想起一阵窃窃私语,声音虽然很小,田青青还是听清了人们说的什么:
“怪不得说话这么利索,原来是……”
“老太太跟过去了。兴许享几天福。”
“说不准,看着病的不轻。”
“…………”
田青青抬眼看了看那妇女,并不认识。看来是田家庄嫁到这里的闺女,人家认识她,她不认识人家。
田青青还是很感激的向她点了点头。
价钱很快说起来:脚力钱一块,到家付钱。
当人们七手八脚把老太太抬到车上以后,老太太有气无力地对大嗓门妇女说:“你去把我那套着身的被子褥子拿来,我……不用人家的。”
大嗓门女不耐烦地说:“脏了吧唧的,不够丢人现眼的哩,拿那个干什么?”
老太太:“我……不愿给人送膈应。”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年妇女说:“一人一个味儿,她用惯了,给她拿着吧,省得人家再给她预备了。”
大嗓门女白了五十多岁的老年妇女一眼,很不情愿地走到一个大门里,抱来了一个黑乎乎的铺盖卷。一看就是有年头没拆洗了。
老太太却如获至宝,让人扶着她,倚在了上面。
“老岩子,人我可交给你了。路上要是让这个小姑娘跑了,找不到地方撂,老太太就是你的了啊!”年轻男子对车夫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要不把她的篓筐放到车上,那里面是五块五毛钱的小鸡崽。跑了人你还能落一大窝子小鸡儿。”大嗓门妇女也不失时机地透露信息。
叫老岩子的车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扬起鞭子抽了一下车辕子里的小毛驴,将小排子车赶出了胡同。
田青青陪伴着小排子车走上公路后,见后面没人跟着,便对车夫说:
“大伯,你也听说了,我是田家庄前街八队田达林的女儿。出来一下午了,禁着不回去,我妈妈会不放心。我想先头里走一步,回家对我妈妈说说去。
“你到了田家庄后,在代销点附近打听卖钓鱼的人家,就会有人给你说我家在哪里,保证错不了。”
车夫不无惋惜地说:“孩子,今天你碰到茬儿上了,大伯帮不了你别的,这个说什么也得帮你。你该怎样走就怎样走,大伯信任你。”
田青青闻听心里一暖:看来杨家庄还是有好人!含着泪花儿向车夫点了点头,骑着自行车头里走了。
家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不是因为田青青来的晚,而是家里招了贼!
原来,领着田幼春在外面“疯”了一下午的田幼秋,看看天色到了做晚饭的时候,便领着田幼春回来了。
家里柴门大开着,走时锁的好好的门锁也被拧坏了。
兄弟俩赶紧跑到东厦子里看了看,哪里还有小羊羔儿的影子?
“坏了,小羊羔儿被人偷走了。”田幼秋说着,又急忙跑到西厢房,一看,屋门敞开着,门锁也被弄坏,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
田幼秋第一印象就是:“招贼了!”
田幼秋:“弟弟,咱家招贼了。你在家里看着别动,我去菜园儿里告诉爸爸去。”
田幼春一听说“招贼”,心里又正为小羊羔儿没了难受,“哇”一声大哭起来:“哥哥,我也跟着你去叫爸爸。”
“你跑的慢,在家里看着家吧!”
“不嘛,我……害怕。”
田幼秋没法了,领着田幼春来到菜园儿里,告诉了父亲田达林家里的情况。
田达林回到家里一看,果真如此。丢了什么东西他一时也闹不清,最起码,才买来一天多点儿的小羊羔儿没了,中午田青青蒸的一箅子白面馒头不见了,还有半毛罐面粉也不翼而飞。
看来贼远不了,要不然他不会偷这些难带的东西。
田达林一时也没了主意,跑到东院儿里给父亲田金河商量了商量。担心妻子郝兰欣听说后接受不了,又赶忙跑回来。
不大一会儿,郝兰欣也下工回家了。听说以后,赶忙检查起自己放钱的地方。
“没了!全给偷走了!”郝兰欣摊着两手,变声变调地叫道:“十六块八毛五分钱,一分也没剩,全给偷走了!”说着眼里转起泪花,声音也哽塞起来。
十六块八毛五分钱,在这个家里不是小数,延津着花,能用半年时间。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的郝兰欣,不心疼才怪呢!
“快看看存折,还在不在?”田达林提醒道。
郝兰欣又赶忙翻找起来。
“在哩,没偷走。”郝兰欣手里举着一个敞开的手绢,流着泪水的眼睛挤出一丝儿笑意。
田达林:“看来没发现。”
郝兰欣:“好像不是,我记得我是把手绢系上了的,这个是敞开的。”
田达林:“保不住不知道是什么,也就没拿。”
郝兰欣手抚胸口,动情地说:“谢天谢地,亏着听了青青的话了。要不然,把这一千块也给偷了走,还不要了我的命了呀?”
同时在心里庆幸:亏着昨天晚上回了五块钱的鸡蛋,要不然,连那五块也得给偷了去。
“咱报案不?”田达林试探地问。(未完待续)
第126章 老太太到家
第二更。
…………………………………………………………
“报!把王八羔子揪出来,让他在大庭广众面前丢丑,让大伙儿都记住他,访着他。让他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郝兰欣心里痛恨,连批斗会上的口号也说出来了。
田达林:“我跟孩子他爷爷商量了,像咱这种情况多的是,报了案也破不了。你忘了,去年七队上老黑家丢了一头半大猪,报案以后,上边的倒是常来调查,晚了就在家里吃饭。猪没找到,饭钱却够买半头猪的了。
“还有,二嫂家也招过贼,他们也没报案。”
郝兰欣:“就这样便宜了那个王八羔子?往后再来偷怎么办?”
田达林:“咱门上严着点儿呗。”
郝兰欣:“怎么个严法?门上的锁如果撬不开,把篱笆墙给你踹个大窟窿,不照样进得来出得去?!”
田达林擓擓后脑勺,说:“往后家里不要断人了,叫孩子们在家玩儿,不让他们出去野跑去。”
郝兰欣:“过了麦小秋就得上学,青青一个人又要钓鱼,又要扫面袋,现在又要倒卖鸡蛋,哪里在家待的住?”
说着叹了一口气,又道:“咳,过去跟着老人的时候,家里事事不顺心,可没这些偷偷摸摸的事;如今日子顺心了,又生出这样的事来。这人什么时候才能过平静的日子呀?”
田达林:“要不人们说‘家有一老,胜似一宝’呀。我妈就是脾气不好,守守家还是可以的。”
郝兰欣白了丈夫一眼:“就你妈那个脾气。我能之被贼偷,也不愿意再和她伙起来。”
田达林:“不是说让你和我妈伙起来,我只是打个比方说这件事。要是遇见个说理儿说面儿的老人,还是在一块儿过比较好。我们出工的时候。家里有人,小偷儿就不敢进来。”
郝兰欣:“你当我不想啊?过了麦小秋一上学,我还真发愁小春怎么办哩?”
田幼春一听父母说自己,“哇”的一声哭出来。
郝兰欣赶紧抱起来,哄道:“春儿,怎么了?说给妈妈听听。”
田幼春趴在郝兰欣的肩膀上哭了一阵子。在郝兰欣连哄带追问下,哽咽着说:“我……要小羊……羔儿……”
一句话把郝兰欣的眼泪再次逗了出来。拍着田幼春的后背默默流泪,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她又何尝不喜欢小羊羔儿呢!那可是她花五块钱从羊市里买回来的。在路上抱着的时候,不知亲了多少次小羊羔儿的脑门。
这可倒好,还没看够哩,就被偷走了。日后就是再看见了,也不知道是自己的了!
“可惜没有做个记号。”郝兰欣哽咽着说。
“你没发现哪里长着黑毛或者别的颜色的毛?”田达林提醒。
郝兰欣摇摇头:“没有,通体雪白,一根别的颜色的也没有。”
田达林:“通体雪白,一根别的颜色的也没有。这就是记号呀。谁家的羊羔儿能长得一根杂毛也没有!往后注意访着点,最起码做到心中有数。”
郝兰欣拿起一条毛巾给自己擦了擦眼泪,又给田幼春擦了擦,囔囔着鼻音说:“就这样不言不语,心里总觉得太窝囊。”
田达林:“那,等青青回来再说吧。”
“青青呢?还没回来?”郝兰欣惊问道。
一般情况下。田青青都是在郝兰欣没回来之前就到家了,最晚也是和她同时进门。今天自己下工就不早,怎么到这时还不回来。
联想到女儿是去卖鸡蛋了,一个小孩子驮着一百个鸡蛋,别再出什么差错。郝兰欣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里。
郝兰欣:“秋儿,做熟了饭没有,咱俩去接接你大妹妹去。”
田幼秋一吐小舌头:“呀!我光为小羊羔儿难过了,忘了做饭。妈妈,我这就去点火。”
郝兰欣哀叹一声,又对田达林说:“要不。咱俩去接接孩子。我在家里实在坐不住。”
田达林点点头。
夫妻二人还没出屋门,就听田幼秋在外间屋里招呼起来:“妈妈,中午蒸的馒头全给偷走了,咱做什么饭呀?”
“天,干粮也偷了?赶明天就割麦子。这可怎么办?”郝兰欣又一次陷入痛苦之中。
“妈妈,你还没说哩,做什么饭呀?”田幼秋追问。
郝兰欣想了想:“做大稠白粥吧。一会儿我在小锅儿里给你们摊两锅儿面饼子。”
田达林苦涩地笑道:“美得你吧?毛罐儿里的面也被偷净了,拿什么摊面饼子?”
“啊,面也偷了?早不偷,晚不偷,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偷,还让人活不活呀!”郝兰欣说着,泪水又涌了出来。
田达林:“别哭了,保不住青青能带回点儿来。”
郝兰欣:“不是跟你说了,青青今天下午去卖鸡蛋了,哪有功夫扫面袋呀?”说着把田幼春放下来,拿起一条毛巾,边擦眼泪边对田达林说:“咱快着去接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田青青推着田苗苗进了门。
当田青青听了家里的情况以后,沉思片刻,说:“爸爸,妈妈,咱别报案了,咱家里够乱的了,上面的来了一调查,别再……”
田青青说着说着,眼里转起泪花儿来。
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见了父母要是不掉两眼泪,田青青真就成了铁人了!
郝兰欣见女儿落下泪来,以为是在心疼那被偷的十六块五毛钱和小羊羔儿,连忙把涌到眼里的泪水逼回去,微笑着对田青青说:“青青,没事,不就是十六块五毛钱一只小羊羔吗?妈妈都想开了,你就别难过了,啊,青青。”
“妈妈,不是这个。是我……我……在路上碰上了个老奶奶。”
郝兰欣惊恐地问:“碰了?碰的怎么样?要紧不要紧?”
田青青摇摇头:“不是碰了,是碰上了。是这样的……”
于是,田青青把路上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对父母亲说了一个遍。
“现在她人呢?”郝兰欣关切的问道。
田青青:“在后边儿的小驴儿车上哩。妈妈,你见了那个老奶奶,千万别埋怨她。她够苦的了,从她的眼神儿里我看得出来,她一定有心思。等把情况了解清楚了,咱再说别的。”
郝兰欣点了点头。
田青青继续说:“她个子不是很高。就让她睡在我的小床~上。我在外面再傍上一块儿木板,陪着她。”
“青青,你看着她不会出事吧!”郝兰欣还是担忧地问。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万一老在家里,对人家的家人不好交代,自己家里也好说不好听!这孩子平时很谨慎的,怎么在这件事上想不明白了?
“妈妈,老奶奶攥我手的劲儿头不小,我看病的不是很重。在这里给她看看,侍候她几天,好了再送她回去。总比整天往杨家庄跑好得多。”
见郝兰欣不言语,田青青又拉着她的手央求道:“妈妈。一会儿就来了,咱赶紧把我的屋子拾掇拾掇,好让她住进去。”
事情已成定局,再埋怨也没用。郝兰欣望了丈夫一眼,见田达林冲自己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起身和田达林一起,收拾田青青的小屋儿去了。
小屋只有五平方米,靠最里边支着一个简易木板床。
说床其实是笼统的叫法。严格说应该叫铺:两个木棍钉的支架上,放了块用碎木板钉成的铺板。长两米,宽不过一米。睡田青青一副小身板儿富富有余。要是添上一个老太太,实在睡不开。
田达林把在场院屋时借过的一块门板又借了来(搬回来后还给了人家),用坯头支着,卡在小木板床里面。不够长的部分,用碎木板补齐。这样,木板床的宽度就达到了一米半左右,睡一老一小两个人蛮没问题。
“妈妈,老太太带着自己的被窝卷来了。”
见郝兰欣把自己因天热替换下来的一条棉被抱过来,田青青制止道。
“噢,那就用她自己的吧!”郝兰欣又把被子抱回去了。
家里倒是有两床多余的被褥,以备来个亲戚时用。老太太要是长期占住了,郝兰欣还真折手。
刚拾掇好,小毛驴儿车就到了。跟过来的还有领道的大伯田达树。他是在代销点上买烟时,听到有人打听会钓鱼的小姑娘家在哪里,知道是在打听三弟的家,就捎脚领了来。
“大妈,青青说你自己带被褥来了,是不是这个?我给你铺上去。”
郝兰欣指着小排子车上黑乎乎油渍麻花的铺盖卷说。
老太太动了动身子,让郝兰欣把铺盖卷抱走。
赶车的又和田达树田达林二人,把老太太抬到小屋里,放在了铺着她的褥子的木板床~上。
田青青如约给了赶车的一块钱,并挽留他吃了晚饭再走。赶车的摇摇头,说:“不了。”赶着小驴儿车走了。
整个过程,一切对话都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仿佛多说一个字,就能捅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不能收场似的。
田达树从人们的只言片语里,知道是侄女撞了人,人家给送家来了。见一家人表情都很沉闷,也就没多问,坐了一会儿也回去了。
第127章 老太太舔碗
预告:今日双更,第二更在晚上7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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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自进家门一来,一句话也没说。只瞪着惊恐的眼睛观察每一个人。一对上郝兰欣和田达林的目光,眼神显得特别慌乱。
田青青用眼神把郝兰欣和田达林支出去,对他们说:“妈妈,爸爸,我看老奶奶见了你们有些害怕,你们先别接触她哩,等她情绪稳定以后,再给她说话。一切由我来侍候她吧!”
田达林和郝兰欣都点点头,说:“那你就好实着侍候。不管什么情况,来到咱家里了,别难为了人家。”
田青青点点头,从水缸里舀了半盆水,又从暖壶里倒了一些,兑的不凉不热正好。然后泡上一条毛巾,对老太太说:“奶奶,我先给你洗洗手。”
老太太很听话地伸出一只手,洗完了这只,又伸出那只。
一边洗,田青青一边对她说:“奶奶,我们家的住房条件比较差。往后,咱俩就在这间小屋里了。是窄巴了些,不过,眼下也只能这样了,让您受委屈了。”
“不,不,不委屈。”老太太弱弱地说。
这是老太太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虽然很简单,田青青还是很高兴:只要有交流,就能慢慢沟通,了解她的情况。
洗完了手,田青青又给她洗脸、洗胳膊、洗脖子……,把身上裸露的地方洗了一个遍。
又端来一碗晾的正可口的空间水,对老太太说:“奶奶。你先喝碗水润润嗓子,一会儿吃晚饭。”
老太太接过碗,也不客气,“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下去。
田青青见状,知道她这是渴了,又说:“奶奶,你渴了,我再给你盛一碗去。”
老太太闻听,立马把手里的水碗递给田青青。
田青青又给她端来一碗。放在她手上,说:“奶奶,你慢慢喝,我去看看饭去。”说着走出小屋。
晚饭做的是玉米面大稠白粥。凉拌了一盘根达菜梗。
田青青考虑到这是老太太在家里吃的第一顿饭,应该丰盛一点儿才好。又赶忙在庭院里割了一把韭菜,磕了两个鸡蛋,做了一盘鸡蛋炒韭菜。
然后将凉拌根达菜梗和鸡蛋炒韭菜,分别拨到一个空盘里一些,连同郝兰欣为她准备的那碗稠白粥,送到了小屋里。
此时。老太太精神好了许多,身上也有了些力气,正依着自己的被子半躺半坐着。见田青青端着饭进来,眼睛一亮,忙将身子坐直,看着田青青一步步走进。
田青青心里一喜:只要有变化。说明空间水起了作用。再能坐起来自己吃饭,护理起来就省事多了。便高兴地说:“奶奶,今晚咱吃稠白粥。这是两样小菜。现在粥还烫哩,我放在这里晾一会儿。您要是自己能吃,我就到外面吃去。这屋里忒窄巴。”
“能吃,能吃。”老太太眼睛望着饭碗,说。
“那,我就出去了,啊,奶奶。您慢慢吃。”
田青青说着,转身出了门。
看来老太太是饿了。
鉴于先时喝水的情景,她实在不愿意看到老太太狼吞虎咽的样子。
一家人都在外间屋里吃饭。
“妈妈,我看老太太喝了水以后,精神好多了。自己坐起来了。”
田青青未曾落座。首先报告了郝兰欣这个好消息。
“嗯,只要能动就好,说明生活能自理。调理几天或许就好喽。”郝兰欣一边喂田苗苗,一边说:“今晚还请赤脚医生来给她看看吗?”
田青青:“天黑了,我看赶明天再说吧。今晚上我勤观察着她点儿。”
其实田青青心里有数:空间水能把濒临死亡的小狗儿和病鸡救活,对人肯定有治疗作用。要不,老太太也不会喝了两碗空间水,就会精神起来。
田达林一旁插言道:“嗯。她既然对你说话了,有什么事要多和她商量,尊重她的意见。慢慢地,她就跟咱家的人相熟起来了。”
田青青点点头,坐在郝兰欣身边吃起饭来。
“菜菜,菜菜。”
田苗苗望着饭桌上那盘鸡蛋炒韭菜,扎撒着小胳膊直嚷嚷。
小家伙儿也吃出香来了。白粥上没有菜不张嘴,还叫嚷着让郝兰欣给她夹。
“青青,哪来的鸡蛋?”郝兰欣夹了一块鸡蛋放到田苗苗嘴里,问道。
“那一百个鸡蛋赚的呀。”田青青一副理直气壮地说:“我卖够了五块钱就再没卖,留着咱过麦吃。今晚咱没别的菜,又没干粮,这是老太太在咱家里吃的是第一顿饭,我就自作主张添了这个菜。”
郝兰欣:“青青,要不把剩下的鸡蛋拿到代销点上卖了吧。咱家现在一分钱也没有,赶明天给老太太看病的话,得用钱啊。”
“妈妈,咱还有钱。”田青青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郝兰欣:“这是卖鸡蛋的钱。回来光顾了忙老太太的事了,忘了交给你。”
郝兰欣:“这钱还是放着回鸡蛋吧。要不,更想不来个活便钱了。”
田青青:“钓了鱼不就有钱了。”
郝兰欣:“大麦里的,谁家有功夫做鱼吃?明天你卖不了鱼了。”
田青青:“妈妈,还没告诉你哩。我卖鸡蛋的时候,在农林工作站定出去了八条鱼。不知他们给什么价,最起码比家里贵。明天下午就有钱了。
“我再扫点儿面袋,咱照样有面吃。
“还有,我的第一拨花钱可能也快下来了。听玲玲姐姐说,有五、六块钱哩。这拨还有几个花儿没做完,完了我去看看。说不定就能把钱拿回来。
“妈妈,你不用发愁,咱以后难为不了。”
听着女儿说的很轻松,又知道了明天下午还能进钱。郝兰欣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青青,看看老太太吃完了没有,不够的话,再给她盛一些去。”郝兰欣又对田青青说。
田青青暗骂自己糊涂:一坐下就把这事给忘了,难道穿越了把脑子也给穿坏了?便急忙站起来,“呱哒”“呱哒”向小屋跑去。
当田青青推门进到小屋里。不由怔住了:
老太太正双手抱着碗,嘴巴伸到里面,在用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碗呢!
田青青一阵心酸:看来这个老太太是饿急了,或者经常吃不饱,连碗上沾的那点儿糊糊都不放过。
“奶奶,我再给您盛一些去,锅里还有呢。”
“还有哇?”老太太说着,递过碗来。
田青青又给她盛了多半碗。
其实锅里还不少,她前世里看资料得知,人饿的太久了不能一下吃太饱。否则撑出毛病来。老太太已经喝了两碗空间水了,又吃了一大碗大稠白粥,已经差不多了。舔饭碗也许是习惯。
哪知,老太太接过饭碗后,几口又把多半碗粥吃了下去。
老太太的肚子该有多空呀?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再吃了。
“奶奶,您歇着。我把碗拿出去。”田青青说着,拿起饭碗出了门。
“青青,你做的对。明天也不能让她吃硬食物。慢慢把她的肚肠调理过来以后,再跟着咱吃正常饭食。”
听了田青青的介绍后,郝兰欣夸赞道。
吃完晚饭以后,照例是田幼秋刷锅洗碗。
田青青见郝兰欣情绪低落,便留在她身边逗田苗苗玩儿,想找机会哄她高兴。
家里被偷了,母亲一下子又回到了身无分文的地步。这事搁谁也喜欢不起来。
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己弄回来一个不明身份不明原因的老太太。给本就乱成一团的家里,又增添了一层麻烦。
虽然储蓄所存着一千块钱的折子,但母亲曾经说过,那钱留着盖北房,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动。
自己空间里有三百多块钱,但说不出理由,又没法往外拿。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明天下午卖给农林工作站的鱼钱了。
可那也只有八条鱼。在家里能卖八块。市场价她不知道。如果按付振海说的那样,一块一、二一斤,那就给他们按一块钱一斤。人家要了自己这么多鸡蛋,还说好长期要自己的货,怎么着也得便宜一些。
一块钱一斤,八条鱼,也就十二斤来的,卖上十二块钱。
听母亲说,过麦人们都忙,没人来买钓鱼。也就是说,这十二块钱将要花一个麦——十五、六天。
老太太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要是看病需要花钱的话,这十二块钱还真不够花。
田青青这么一想,立时便觉得亚历山大。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说服母亲,从储蓄所里取出一头两百的先花着,日后再补上。
守着钱让母亲嘬瘪子,这是田青青最不愿意看到的!
“妈妈,要不咱先从储蓄所里取出个钱儿来,日后有了再补上。”田青青小心翼翼地说:“取也好取,到村里开个证明,人家就取给。”
“怎么还开证明呀?”郝兰欣问。
“咱那是定期的,不到日子人家不取给。但只要开个证明,证明这钱是你的,有急用,就行。”
不想郝兰欣却高兴起来:“青青,是不是贼把咱的存折偷了走,也取不出钱来呀?”
田青青:“取不出来。他要取,必须到村里开证明。他敢呀?咱发现存折丢了,到储蓄所一挂失,到时候钱还是咱的,跟没丢一个样子。”
第128章 忙碌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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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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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欣眼睛一亮:“敢情是这样啊。青青,妈妈亏着听了你的了。要不然被偷了走,妈妈得心疼死。往后哇,咱家只要有了钱,超过十块,就存储蓄所里去。省得被贼偷了心疼。”
田青青无语:我说让你从储蓄所里取出一头两百的来,你却说超过十块就存储蓄所里去,这不明摆着不同意取钱吗?
“妈妈,你手里就不存个钱了?”田青青问。
“不存。妈妈没有存钱的命。”郝兰欣表情暗淡下去:“和老人在一起过的时候,手里根本就没有过钱。自从你钓鱼卖钱以后,随着来,随着还账、为盖西房买东西。
“盖完房以后,手里还有十多块钱。后来添上你的卖鱼钱和庭院里的菜钱,凑够五十块,还了你奶奶。
“没了外债,妈妈一身轻松,再花钱也不用左掂量右掂量了。你一说回鸡蛋去卖,妈妈立马就拿出钱来去了。这你也是看到的。
“存起来的那一千块钱,说什么也不能动,留着盖北房用。妈妈从心里已经把那钱看成专用款,不属于家里的钱了。
“放起来的这十六块多钱,是你给小秋的十块钱工钱和这两天你的钓鱼钱。妈妈高兴得不行。认为自己总算成了有钱的人了。谁知,竟然被偷了个干干净净……”
郝兰欣说着说着,声音哽塞起来:“孩子,妈妈就是个穷命人。手里不能存钱……”
“妈妈,别难过,我一定让你成为有钱的人。”田青青安慰母亲说。
这时,庭院里响起脚步声。门帘一挑,大伯母何玉稳和二伯母王红梅,还有三个邻居家的年轻媳妇。一同来到屋里。
她们是听说了招贼和来了个老太太过来慰问的。
王红梅现在经常来串门。说话也比先前和气了很多。当然,庭院里的蔬菜她也没少招呼,根达菜、芹菜、生菜,回回都劈一抱走,韭菜、茴香也没少割。
郝兰欣一向老实,也只有听之任之。
田青青想管,又一想,菜是自己种出来的,多的是。别人还给哩,她一个伯母。要点儿就要点儿吧!只要不给父母气受就行。
其实大伯母和奶奶、老五奶奶、四奶奶、二奶奶这几家子也没少吃,只不过那个给的情愿,这个要的别扭。
一伙子妇女在屋里把小偷骂了个烂酸梨,祖宗八代也问询上了。
屋里没有老太太,郝兰欣也没提,谁也没好意思问。骂了一会儿贼。说笑了一趁子,见郝兰欣情绪好起来,大家便都回家休息了。
今晚情况特殊,田青青没有逼着小哥俩学习。何况明天大人还要一早起来到队上割麦子,一家人也就早早休息了。
田青青却睡不着。
身边多了个老太太,不能到空间里去了,田青青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空间里还有很多事要做:下午放进去的那些小鸡崽,只是喂了点儿空间水。泡起来的小米可能涨起来了,应该喂它们一顿。
付振海的鱼也该送。对了,过麦食堂里的买卖会不会受影响?鱼还照常要不要?这个今晚得问问清楚。要不每天送给他而他又送不出去,让付振海嘬瘪子。
还有西侧门外边那些未探知的领域……,算了,这个等老太太走了以后再说!
但喂小鸡崽和送鱼却是当务之急,耽搁不得。
怎么办?
田青青急得在床~上烙大饼。搜肠刮肚地想着办法。
猛然想起《西游记》里的大师兄,一个瞌睡虫吹过去,人就会立马沉睡;不收回瞌睡虫醒不了。
自己要是有这个异能就好了,驭来一个瞌睡虫,或者用意念,让老太太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要她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
但自己的异能没有在人身上作用过,不知管用不管用?
何不试试?
转而又一想:不能试!老太太现在身体怎样,自己还不清楚。万一病情严重承受不住自己的异能,发生了意外岂不是自己罪过?!
那就在健康人身上试用以后,确认无副作用在再老太太身上使用吧!今晚还是稳妥一些。
可怎样稳妥呢?既能保证老太太的安全,还不能让老太太发现自己的秘密?
除非把小屋隔成两间。那样,自己就可以还像以前那样,自由出入空间了。
笑话!小屋本就只有五平方米,光木板床就占了五分之三,已经没有多少活动空间了,再如何隔开?
隔开?!
对呀,中间挂道布帘也可以把视线隔开呀!
猛然想起在场院屋里的时候,母亲在两张床中间挂的那个布帘,心里一亮堂,立马起身,走到西厢房南窗台前,小声喊道:“妈妈,你在场院屋里挂的那个布帘还有吗?”
“有呢,你问那个干什么?”郝兰欣在屋里回答。
“老太太的铺盖挺味儿,我想拉上道布帘,把味儿隔开。”
话一出口,田青青自己也觉得好笑:布帘也能把味儿隔开???好在自己还是小孩子身板儿,说什么也不要紧。
“布帘也能把味儿隔开?”果然郝兰欣也有同样的认识,隔着窗户说道:“要不,你还是去外屋里跟你哥哥弟弟他们挤一晚上吧!明天再想办法。”
“不嘛,妈妈,你让我试试。不行再说。”
屋里电灯亮了(上面有指示:过麦不许停电),很快,一团布从活动的窗扇里递了出来。同时递出来的还有两枚钉子。
“钉的低一些,别摔着。”郝兰欣嘱咐道。
“好来。妈妈,你睡觉吧,我走了,啊!”
田青青轻手轻脚走进小屋里,见老太太朝里睡得很沉,自己正好行事。
展开看了看布帘。田青青高兴得只想在床~上打滚:原来用来挂布帘的绳子和布环还在上面原封未动!这就让田青青省了好多手续。
用异能将两枚钉子分别钉在床两头的墙上,又用异能把布帘两个角上的布环挂牢在钉子上,拉直绳子……
哇塞!
一道屏障出现在了木板床的中间位置,把老太太隔在了布帘的另一面。
田青青高兴得在床~上小小地打了一个滚儿,然后把自己的小被褥铺在老太太脚头一端,又用一些旧衣裳把小被窝撑成自己睡觉的形状,听了听老太太还在发着均匀的呼吸声沉睡,心里一阵窃喜,闪身进了空间。
堂屋里的小鸡崽张着小嘴儿“唧唧”乱叫,看来是饿了。田青青忙看了看下午泡上的小米。一粒粒都涨的鼓鼓的,正好用来喂小鸡崽。
找了两张过去拿进来剪鞋样子的旧书页,铺在地上,把泡好的小米放在上面,小鸡们便争先恐后地在上面啄起来。
四十三只小鸡都很欢实,已经看不出哪是发赖哪是壮实的来了。田青青又一次在心里感激空间给力。
到东挎院儿里给大鸡们撒了些粮食。用异能收起散落的鸡蛋。然后又匆匆忙忙从水池里捞了五条鱼,给付振海送去。
这一回,田青青没有隐在空间里,而是站在栅栏门外等付振海出来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付振海说:“我还没有考虑这事哩。这样吧,明天送鱼的时候我问问,要是他们不要了,明天白天我一定告诉你,晚上就别送了。要是还和过去一样要,我就不给你说了。晚上你还是照样送,行吗?”
“行。就这样定了。我回去了。”田青青说着,转身就走。
“你等等,我送你去。”
“你提着鱼怎么送我呀?我在这里等着你,你赶紧把鱼送屋里去。”
待付振海撂下鱼回来一看。哪里还有田青青的影子?
“这孩子,跑的真快。”付振海笑笑,关栅栏门回屋里去了。
田青青在空间的笼罩下,又跑回自己的小屋里。坐在空间堂屋里的沙发上,一边想心事,一边观察老太太的动静。时刻准备着在老太太刚刚睡醒的一瞬间,赶紧回到自己的小被窝,免得露了马脚。
老太太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肚里有食睡得踏实,“呼呼”地打着小呼噜,一点儿要醒的迹象也没有。
这让田青青十分高兴。把小黑狗叫进来(小鸡崽一放进来,就把小黑狗撵门外头去了),指着小鸡崽们对它说:“小黑狗,这是我给你买的小伙伴儿,你一定要保护它们,善待它们,长大了给你下蛋吃。”
其实小黑狗用不着吃鸡蛋,光鱼就足够了。田青青这样说,也是为了哄小黑狗喜欢。
小黑狗卧在田青青脚旁,冲着小鸡崽儿“汪汪”叫了两声,不知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是对小鸡们的排斥?!
田青青心中暗想:掌握不准的事情还是往坏里考虑的好,免得发生不测后悔来不及。
都说“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难道鸡和狗真的就是死对头吗?
为这,自鸡们一放进东挎院儿,田青青就一直关着东侧门,既防备小黑狗进去骚扰鸡们,又防备鸡们到庭院里祸害蔬菜和庄稼苗。
而小鸡们却回避不开。现在它们只能在堂屋和东里间屋里活动。而这里又是田苗苗和小黑狗的活动场所,不让她(它)们混熟了,小鸡崽保不住就得挨折耗。
田青青决定在这里陪伴着小黑狗和小鸡们,促进它们尽快相熟。
第129章 小黑狗出马
今天的事情太多,太突然了!无论家里的还是外面的,都给田青青来了个措手不及。田青青心里烦躁,也无心做花儿了,便坐在沙发上,一边观察着老太太的动静,一边自言自语地对脚旁的小黑狗说起话来。
“小黑狗,我们家招贼了。昨天晚上抱进来的那只小羊羔儿,被贼偷走了。还有母亲的钱,我蒸的干粮,扫的面粉,全给偷走了。”
田青青弯腰抚摸着小黑狗的脑袋,絮絮叨叨地说。
“汪汪!”
小黑狗仿佛听懂了田青青的话似的,抬起脑袋冲着她“汪汪”叫了两声。
“小黑狗,你要会说话多好哇。空间里的事,还有我的异能,不能对任何人说。我都快憋闷死了。你要会说话的话,和你叨叨叨叨也好哇。”
“汪汪!”
小黑狗又叫了两声。
“小黑狗,我看出来了,你听懂我的话喽。为什么不用我听得懂的语言回答我呢?”
田青青说着,抚摸小黑狗脑袋的那只手,不觉不由地摸向小黑狗的嘴巴。
就在田青青的手指刚一接触到小黑狗的鼻子尖儿的那一刹那,小黑狗猛然张开嘴,一下咬住了田青青的手指头,并且还很用力。皮肤破了,血流了出来,疼得田青青“啊”的大叫了一声。
“小黑狗,你疯了!!!干什么要我的手?!”田青青声色俱厉地大声喊道。
然而,小黑狗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仍然咬住不放松。还做出用力吸允的动作。
“你……吸我的血???”
一阵专心的疼痛袭来。田青青恼怒地用另一只手使劲儿拍了小黑狗的脑袋一下,小黑狗才松开口,吐出了田青青的手指头。
田青青急忙抬起手来一看,天!手指头肚上赫然出现了两个大狗牙印。有一个还流着血。
被狗咬着是要打狂犬疫苗的,不知这个时期有没有?!前世里价钱可不菲。
真的是畜生,翻脸不认人。自己对它这么好,竟然也下得了口?
前世里听说一个妇女在给她的宠物狗亲嘴时,被咬下下嘴唇来了,当时还有些不大相信。认为是网上误传。现在自己亲身体会到了:原来畜生就是畜生,无论你待承它多么好,返了性一样挨咬。
田青青沮丧地想着,狠狠瞪了小黑狗一眼,厉声斥责道:“白养你这么大,咬起主人来了!!!”
“是你口口声声要我说话呀!”
堂屋里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女人的声音。
“谁?”
田青青吓得一激灵,本能地站立起来,向四周观望。
“别看了,我就在你的脚旁。”
又是那个清脆的女音。
田青青急忙往脚旁看去,哪里有人?只有小黑狗仰着脑袋望着她。
“难道……是你……”
田青青惊讶地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了。
“不是我还是谁?谁能进得了你的空间?”又是那个声音。
可田青青分明看到:小黑狗只是用眼睛望着她。嘴巴并没有动,也没有听到从嘴里发出任何响声。
“你到底是谁?站出来让我看看!!!”
田青青又震惊又生气地大喊道。
“站起来就站起来。”那个声音刚一落地,小黑狗便站了起来,眼睛乜斜着田青青:“我就是你口中的小黑狗,这一回看明白了吧!”
田青青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小黑狗,果真是你!你果然会说话了!这是真的吗?啊。小黑狗,告诉我。”
“是真的。站在你面前的小黑狗,真的会说话了。”那声音又说。
“可是,你的嘴巴怎么不动呀?你是怎样发出声音来的?”
“哦,我们狗们是不会再用嘴说话的了。你三世为人,难道不知道这个典故吗?”
田青青摇摇头:“什么典故?”
“看来真的是忘了。说起来,这可是你们人类的罪过呀!不过,这都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不说也罢。”
田青青现在可没心思听它讲典故,家里那么大一摊子事情。都还没有理出头绪来。她待在这里的目的,是想冷静地思考思考,看有没有补救的措施。
而现在最关键的是弄清小黑狗的态度。
既然它会说话了,那就和它沟通一下,了解它现在的心情。如果咬手指头只是个误会。它还像过去那样忠实于自己,说不定能帮上自己的忙。
“小黑狗,你为什么咬我的手指头?都给人家咬破了,你知道多疼吗?”田青青直奔主题。
“主人,我知道你没有思想准备,可能产生一点儿小误会。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不这样做,就没法与你交流。”
田青青:“就用这种方式与我交流?”
“对呀。这叫脑电波,也叫意识交流。是灵兽们普遍采用的一种方式。只要灵气达到一定级别,就可以用脑电波互相交流,还可以与有灵气的异类进行沟通。
“主人,我永远也忘不了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这个世界上早没我了。你把我放在空间里,让我吸收了这里的灵气,在外面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在空间里已经让我成长成一只成年狗了。
“由于空间里灵气充沛,我早就产生了脑电波。每当你自言自语给我说话的时候,我就有向你表白的冲动。只可惜那时你还接收不到我的脑电波,无法获得成功。
“后来随着我身体里灵气提升,我才知道,灵兽要想与有灵气的人沟通,必须把那个人的血液吸收到它的身体里,然后才可以与那个人进行意识交流。
“你虽然是我的主人,但这个仪式还是要进行的。只有你的血液进入到我的身体里以后,你才能接受到我的脑电波。
“今天我见你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知道你家里遇到了大问题。你又说愿意和我说话,这才下定决心吸血认主,让你听到我的声音。”
“什么?吸血认主?”田青青又一次被震惊了。
小黑狗点点头:“是必须进行的仪式。对我来说是吸血认主,如果你先行一步的话,就是滴血认仆了。不过反正都一样。”
田青青一阵羞赧:原来小黑狗咬破手指是在吸血认主呀!自己反倒理解成了是对自己的侵犯。连畜生都用上了,还要打狂犬疫苗去呢!
田青青啊田青青,前世玄幻小说看得不少,现在又是逆天之人,怎么把“滴(吸)血认主(仆)”这个在玄幻小说里最常见的仪式也给忘了!
田青青脸上火烧火燎的,如果这时有面镜子,田青青一定会看到自己绯红的脸颊。
“主人,你不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很正常。空间虽然是你的,但你没有我在里面待的时间久,在某些事情上,我可能比你先行一步。你对我的忠诚大可放心,我今生今世,只忠于你一个。你无论让我做什么,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田青青闻听又是一惊:它说的正是自己所担忧的,难道它能看穿自己的脑子,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主人不用猜疑,你在脑子里想什么我都能听到。”
田青青这一回被吓了一跳:“什么?我想什么你都能听见?”
小黑狗点点头:“不过请主人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田青青这一下囧大发了: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没有秘密可言了吗?刚才还“畜生”“畜生”地骂哩,都被它知道了,多不好意思呀。这样一来,自己吃亏可吃大发了!
转而又一想:既然在它面前没有了秘密,那就给它探讨一下家里的事情。如果把家里稳定了,泄露秘密也值。
“小黑狗,既然你知道我脑子里想什么,那你给我说说,我如何处理眼前的着一些毫无头绪的事情?”
“这个好说。”小黑狗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老太太那里你暂时先别考虑,等相熟了以后,她自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你们家丢失的东西找回来,恢复你们原先的平静生活。你母亲是一个过日子心细的人,丢了这些东西,真好比剜了她的心头肉。你就是再给她一座金山,这个创伤也从她心里抹不去。”
田青青忧愁地说:“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上哪里找这些东西去?”
“可以顺蔓摸瓜呀?被偷的财产里,不是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羊羔儿哩嘛!不会喘气的东西他可以藏起来,小羊羔儿却藏不住,尤其是那叫声,是掩盖不住的。”
田青青闻听眼前一亮:“小黑狗,你能出空间吗?”
“你是我的主人,你要我出去,我就能出去。只不过你得带着我。我自己出不去,也进不来。”
“太好了。”田青青高兴起来:“昨天晚上我把小羊羔儿抱空间里来了,你也闻了闻它,你能不能顺着小羊羔儿的味儿道,找出小偷的窝儿来呀?”说完又补充道:“我知道你们狗鼻子最尖了!”
小黑狗嘴角抽了抽,一副要笑得样子:“你总算考虑到正题上去了?”
田青青闻听,迫不及待地说:“咱这就出去,马上行动!”
小黑狗也跃跃欲试:“但凭主人吩咐!”
第130章 追查失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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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田青青手抚小黑狗,意念一动,一人一狗便回到了田青青的小屋里。
老太太还在梦乡之中。听着她那均匀的呼吸,田青青知道她身体没有大碍,最起码没有发烧疼痛什么的。心里一下宽松了不少。
在空间的笼罩下,田青青带着小黑狗,穿墙而过,来到庭院里。
“我带动了空间,空间却带动不了我。每次都是从哪里进去,出来时还回到哪里,然后脚踏实地从那里走路。”田青青对小黑狗解释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有空间笼罩着,路上任何障碍都可以直接穿过去,想去哪里都可以。”
“这个我知道。”小黑狗在庭院里撒了一个欢儿,笑眯眯望着田青青,传音道。“去城里的路上,我已经领教过了。”
田青青暗笑自己糊涂,把这个茬儿给忘了。
“不过,主人,你在外面对我说话,最好也用传音。”小黑狗又传音说。
“传音?我也能?”田青青惊问。
“能啊。其实你早就可以了,只是没有机会启用罢了。往后你就用传音——也就是意念,说这个你还熟——给我表达,我就能听见。”
田青青立马用传音对小黑狗说:“我们用不用再到东厦子里闻闻小羊羔儿的味儿?”
“不用。昨天晚上我已经把它的气味儿印在脑子里了。”
哇塞!
传音成功!
田青青高兴的不能自己:“往后。在大庭广众之中,我也可以给你说话而不被人们听到了。”
小黑狗:“是啊,意识交流就是起保护作用的。”
田青青大喜,立马领着小黑狗穿过栅栏门。然后对小黑狗传音说:“你头里走,顺着味儿找。”
小黑狗果然听话地在前头颠颠跑起来。
小黑狗顺着胡同走到南头后,向东拐,又走进紧挨着的那条胡同。向北走了一段路后,在一个关闭着的大门前停住了。
田青青走过来一看,这家不是别人,正是她曾经送过鱼的极品大奶奶家。
不过路程却不对。田青青的家和极品大奶奶的家都在胡同北半截,出门往北走的话,很快就到。往南走则绕两大截子胡同,远着一倍还多。
“难道真的是她家里的人?”田青青心中暗道:“绕远儿是为了掩人耳目?”
昨天晚上田达林和郝兰欣推测时,曾经提到过田阴氏的二儿子田达岩,这是个经常在村里偷鸡摸狗的主儿。但没凭没据的。也只是说说而已。谁也没叫真。
没想到小黑狗闻着味儿找来了。
“你确定?!”田青青传音问。
“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黑狗说着。率先穿过大门,然后向着东南角上的一个草棚子里走去。
“咩!”一声小羊羔儿的叫声响起,声音很熟的那种。田青青赶忙奔过去。
草棚子里果然有一只小羊羔儿,大小与郝兰欣买回来的差不多。只是毛色不同,郝兰欣买回来的那只毛色是洁白的,这个是灰色的,头顶还有一块黢黑的斑块。
“毛色不对啊?”田青青传音。
小黑狗上去闻了闻小羊羔儿,对田青青说:“你湿湿手指头,捻捻那块黑斑块儿。”
田青青照着去做:把唾液吐在手指肚上,在小羊羔儿头顶处的黑斑块上捻了捻,再看手指肚,黑乎乎一片。闻了闻,有种臭墨味儿。
果然是伪造的!
田青青抱起小羊羔儿,到空间自来水管那里给它洗了洗,一个通体雪白的小羊羔儿呈现在面前。
“果真是我家的小羊羔儿。”田青青欣喜地抱着小羊羔儿,亲了又亲。
“你别光顾了高兴了,找找其他丢失的物品呀?!”小黑狗催促。
田青青吐了一下小舌头,对小羊羔儿说:“小羊羔儿,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完了事我就抱你回家。”放下小羊羔儿,和小黑狗一起,穿过北屋门,来到堂屋里。
俗话说捉贼捉脏。光发现了小羊羔儿,别的东西如果在这个家里找不到,也不敢肯定就是他一家偷的不是。
丢的还有中午蒸的一箅子馒头、半毛罐儿面粉、十六块五毛钱。这些都是无生命的东西,要找到并能证明就是自己家的还真不容易。
田青青用异能把堂屋里的坛坛罐罐都掀开看了看,没有对的上号的。
东里间屋里靠南窗台垒着一条土炕,上面睡着大爷爷田金海和他的老伴儿田阴氏——极品大奶奶。
土坑的东头、东山墙下面,垒着一条小土炕,上面堆着一些破衣烂衫。
小土炕的北头是一座老式大衣柜,黑黢黢的颜色,看来有年头了。
正北放着一张破旧的八仙桌,上面摆着几只脏兮兮的茶杯和一把竹皮暖水瓶。还有一个走了水银的破镜子,大概是漏房灌进水去造成的。
八仙桌西边是一只破木箱子,上面堆着一堆破布,好像是准备用来打袼褙的那种。
整个东里间屋里,除了破衣烂衫和破布、脏茶杯、竹皮暖水瓶,再没有别的东西。
看来,丢的东西没有在这间屋子里。
一人一狗又来到西里间屋里。
这间屋里的炕上睡的是田金海未出阁的三女儿田冬莉。屋里只有靠南窗台的一条大炕。炕上除了被褥就是衣服。
田冬莉也是极品。二十二岁了还没定下对象来,一是受家里坏名声的影响,再一个就是她自己也不怎么滴。对象谈的到不少。每一个都是在将要订婚的时候吹灯。至于男方送的钱物,那是你情愿的,往回要,没门!
人们议论说。她这是借谈对象骗钱偏财。消息传到工作组耳朵里,就找她谈话,做思想工作。田冬莉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说是因为性格合不来。谈不到一块堆,才分手的。说她骗取财物是造谣污蔑她。
工作组苦于没有男家出面作证,也只好作罢。
一回这样,两回这样,回数多了,连媒人都不敢上门给她介绍对象了。
在田青青看来,二十二岁并不算大。在她的前世现代,有很多女孩子还在求学呢。
这个时期的婚姻法是年满十八周岁的男女青年都可以结婚。然而,十八岁以前结婚的大有人在。一般女孩子十六、七岁就有人给说婆家。定下来以后。走动一、二年。二十岁以前结婚。过了二十岁。就有些大了。
如果这时还没有对象的话,就会被说成是老姑娘。
田冬莉今年二十二岁,也就成了这一弯儿里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大奶奶田阴氏和二儿子田达岩、三女儿田冬丽。都是极品。但考虑到这样的偷窃之事不可能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干的,田青青也就没往土炕上多看。
在农村。一般西里间屋都是住宿和储物共用:在南边靠窗台垒一条大炕,预备未出阁的姑娘或者以嫁人的女儿回娘家时居住。北边则存放杂物。如糁子、米、面,有的也把干粮放在这屋里。原因是这里不是主屋,来串门子的一般都不进来。
干粮放的却很有特色:有的在房檩上拴根粗绳子垂下来,再在粗绳子的末端吊上一个竹篮子或者柳编篮子放干粮。由于篮子的透气性比较好,干粮既不发霉,也不被老鼠祸害。
有的则在屋门门楣上的小亮窗(土坯房一般十二、三公分宽)上边,插一个分叉的木棍撑子,把干粮箅子放在撑子上存放。这样也能起到通风和预防老鼠的效果。
田金海家用的就是这种木棍撑子。撑子上放着一箅子干粮,上面盖着一个黑乎乎的锅屉布(俗称麻布)。
田青青在屋里扫视了一圈,首先引起她注意的就是门楣上方木棍撑子上的干粮箅子。用异能将上面的锅屉布掀起一尺多高,一箅子暄腾腾的大馒头映入眼帘。
“是你家的馒头吗?”小黑狗也看到了,用传音问。
“还说不准,让我仔细看看。”田青青也用传音回答。
明天就要割麦子了,家家都要预先蒸上一、两锅干粮。就是平时比较节俭的人家,如果有白面的话,也会蒸锅白面馒头犒劳家人。割麦子是力气活,尤其头两天里感觉最累——平时散漫惯了,一下子紧张起来有些受不了。
田青青用异能将箅子端下来,掀开锅屉布仔细一看:不是自己亲手做的又是哪个做的?
这里的人们做馒头比较简单:把发好的面团揉成长条,然后切成一个一个的方形馒头坯,醒醒就上锅蒸。做出来的馒头是一个方形整体。
田青青人小手儿小,揉不动面团,她就用异能揉面,用异能切馒头坯。为了把馒头蒸的好看一些,好掰一些,她总是把揉好的长条面用异能压扁,然后再对折起来,压实,再切成方块馒头坯。由于是异能操作,切出来的馒头坯大小一致。
这样,待馒头熟了以后,馒头底部就有一道浅浅的裂沟。用手轻轻一掰,就能掰成两半儿,断茬整齐,两块均衡,大小一致。很受郝兰欣和一家人的欢迎。
这箅子馒头就具备了这个特点:底部都有一个浅浅的裂沟,且大小相等,就像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
“是我家的馒头。”田青青传音小黑狗。
第131章 追查失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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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了失物,小黑狗也高兴起来,撅着尾巴在屋里走来走去。
馒头找到了,那就找面粉吧。
面粉是用什么弄回来的,放在了哪里,不得而知。但家里的毛罐儿没丢,肯定装在别的家什里了。
田青青用异能将西屋里所有的坛坛罐罐、粮食缸等,凡能盛住面粉的家什都掀开盖,往里看了看。发现在一个盛玉米粒的粮缸里有半面袋面粉。
这个时期人们生活普遍艰苦,家家面粉都不多是事实,但一户人家有十斤二十斤的也不稀奇。一开始自己家里连个面星儿也没有,是因为半路里分家(其实是被撵出去)的缘故。搬回来后,她见奶奶家吃过热汤面,肯定是去年麦里分的麦子留下的。
那,这半袋面粉是极品大奶奶家里有的?还是偷的自己家里的——赃物,田青青还真分辨不出来。
没有特征,没有数量,这个“脏”如何定呢?
家里的面粉说是“扫面袋”扫来的,其实是空间里收的小麦换的。因为没有理由拿出来,只好以“扫面袋”做幌子,每天傍晚拿出一些来放进毛罐里。也不敢多拿。每次都是十来斤。
昨天往里放了以后,毛罐里是多半毛罐。昨天晚上做酵子和今天上午和面用了一部分,毛罐里剩了半下了。她曾经试过,一毛罐能盛四十来斤。也就是说,他们家里丢了二十来斤面粉。
一个面袋如果缝口的话,可以装五十斤面粉。如果捆口,也就装四十五、六斤。粮食缸里的面粉半袋不足。也就二十来斤。
二十来斤?
自己家里被偷了二十来斤,他这里又正好有二十来斤,难道是巧合?
田青青摇摇头:既然把小羊羔儿和馒头都给偷来了,难道面粉还屈枉了他?
不过,凡事不能凭主观臆断,是他偷的就把账算在他的头上,不是他偷的也绝不冤枉他。
田青青用异能把面袋从粮缸里调出来,想近距离观察一下,用手掂一掂。看看能不能发现端倪。
“是我们家的面粉。”面袋刚一被调到眼前。田青青便肯定地对小黑狗传音道。
“你有记号?”小黑狗传音问。
“你看。这里有个麦穗花。是我不小心把面袋挂了一道小口儿,缝好以后,我嫌难看。就用金黄色的线在上面绣了个麦穗花。扫面袋的老太太们以为是妈妈绣的,还直夸妈妈手艺好呢。”
“这么说。他是无准备而去,见什么就抄什么。毛罐儿不好带,就用你家的面袋装了面粉背回来了!”
“很可能是这样。要不然我家的面袋也不会在这里。昨天傍黑的时候,我还用这个面袋从空间里往外拿面粉了呢。今天下午因为去卖鸡蛋,所以没往空间里放。”
“这就对了。你家丢了二十来斤面粉,他家又正好有二十来斤,还是用你家的面袋装着,是偷的你家的定而无疑了。”
田青青闻听一惊:这二十来斤是自己心算出来的,并没有传音给它。它却准确地说了出来。看来,往后在它面前,还真不能胡思乱想。
“这怨不得我。”小黑狗又传音道:“一开始我就给你说了,只要对上脑电波,你头脑里想什么我都能听得出来。”
咳,又被它探听走了。看来,要想不让它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只有在它面前什么也不想了。
“不可能!你要停止思考那才怪呢!”小黑狗不失时机地调侃了一句。
被小黑狗说中了,田青青有些不好意思。马上扭转话题说:
“好了,现在三种实物:小羊羔儿、馒头、面粉都找到了,就剩人民币了。这一项由你来找,怎么样?”
小黑狗:“你怎么不用异能找了?”
田青青:“反正我在你面前也没有秘密可言了,那,我就实话对你说吧:大自然界中的植物,只要根系不在土里,我都能驭过来驭过去;附近的虫虫鱼鱼,我也能收能放。唯独经过人工加工过的,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除非看见了,才能挪动。”
小黑狗点点头:“看来,异能也不是无所不能!”
“所以,我们只能各尽其能了。”田青青传音:“我听我妈妈说,丢的那十六块五毛钱,有十块是田幼秋的工资钱,有四块是今天上午卖鱼的钱。这些钱都经过我的手,你可以根据我身上的气息,去寻找那些钱去。要知道,你们狗鼻子可是最灵的了。”
小黑狗乜斜了田青青一眼:“我也没说不服从命令,干么老拿我的鼻子说事?”
田青青笑笑:“因为这次用着你的鼻子了呀!”
小黑狗想想也是,没再传音,低着脑袋在西里间屋里闻起来。
“这屋没有。”闻了一个遍后,小黑狗有些沮丧的说。
“那我们去东里间屋里。”田青青传音道。
“堂屋里呢?”小黑狗不解。
“没有人把钱放在公共场所。”
在东里间屋里又闻了一个遍。小黑狗传音:
“还是没有。”
“那就只能去西厢房了。”
一人一狗又穿过北屋门,来到西厢房里。
西厢房是两间,外屋放杂物,里屋睡着田金海的二儿子田达岩。
“外间不是放钱的地方。我们不找了。”
田青青见小黑狗直嗅杂物,阻止道,领着小黑狗进了里间屋里。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臭脚丫子味儿,田青青本能地用手捂住鼻子。心中暗道:“这么臭。别再影响小黑狗的嗅觉。”
哪知只是这么暗暗一想,又被小黑狗捕捉到了:
“我们狗们天生不怕臭,影响不了。”
田青青闻听,又暗道:“狗改不了吃屎。驴改不了拉磨,放之四海而皆准啊!”
小黑狗嘴角抽了抽,像似在笑,又不无自嘲地说:“物种使然!”
田青青大笑:“想不到你个小屁狗还挺幽默。”
小黑狗不高兴了,嗔道:“你是来追查失物的,还是来逗乐子的?”
田青青:“每发现一样东西,我心里就高兴一分。现在我都想放声大唱了。”
小黑狗:“再高兴也是你家的东西呀!真是的。”说着白了田青青一眼,主动在屋里嗅起来。
田青青正在兴头上,哪里收得住话题?!也不管小黑狗听没听。仍然顺着自己的思路。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失而复得!你知道人们失而复得的心情吗?不论丢失的物件多么小。多么不值钱,只要是自己喜爱的,重意的。或者为找它动了心思的,再见到的时候。真比捡了个大元宝都痛快。心里那个高兴劲儿,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你这不是形容出来了吗?”小黑狗一边嗅闻,一边传音。
“这叫形容出来呀,不及我感受的百分之一。”
田青青这一回是真的高兴了。
找到了小羊羔儿、馒头和面粉,就是大获全胜。钱没记号,实在找不到的话,可以从空间里补上。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地摆在母亲面前,一定会把她脸上的愁云抹去,重新展现出这些日子才有的笑模样来。
一想起母亲由愁变笑,田青青心里就好像装进去了一罐儿蜜,从心窝儿里往外溢甜水。要是不把这个感受说出来的话,那罐儿蜜就会在她的心窝里爆炸,把她整个人都炸碎一般。
让田青青更加高兴的是:她有种预感:那钱一定在这屋里!
果然,小黑狗在枕头边上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八成在枕头底下!怎么拿出来?”
“这个还不好说?把枕头掀起来呀!”
田青青说着,上去就要掀枕头。
小黑狗急忙拦住:“慢!你这样做,不把他弄醒了呀?守着他们怎么把东西拿了走?”
田青青:“我才不会笨到那个程度呢,你看着吧!”
说着,上前一把把枕头掀起,一沓钱出现在眼前。
“小黑狗,你再就近闻闻,确定上面有没有我的气息?”
小黑狗:“不用靠近,在这里就能闻到钱上的气息喽。有你的,也有我最爱最熟悉的鱼腥味儿。你准是用摸过鱼的手接钱了。”
田青青想了想:“嗯,当时确实是帮着买主把鱼放进篮子里的。买主是个年轻妇女,看到活蹦乱跳的鱼不敢动,我给她抓住,放进篮子里的。然后她给了我一块钱。”
“我说鱼腥味儿怎么这么大呢。敢情你用手抓鱼以后才接的钱。好,这钱肯定是你家的了。你数数,看对不对?”
田青青用意念把钱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六块五。
哇塞!
全找到了哎!
田青青高兴地大呼了一声。
而那个偷东西的罪魁祸首——田达岩——还“呼呼”大睡呢!
小黑狗:“全找到了,那,这些东西,是我们现在自己悄悄拿回去呢,还是等到明天……”
田青青:“明天一早人们就去割麦子了,谁还有功夫管这事?”田青青恨恨地望着睡梦中的田达岩:“我要让他尝尝偷东西的滋味儿,并且亲自把东西给我送到家里去!”
小黑狗:“这……是不是难度太大了呀?”
第132章 大闹贼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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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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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难度,但必须这样做!”田青青信心满满地说: “你想啊,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竟然连一胡同之隔的堂哥家里都不放过,可见这个极品已经人渣到一定程度。如果不把他教训过来,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们家里,还有这一弯儿里,永远也没有消停的时候了。”
小黑狗恍然大悟:“偷了这么多东西,还睡得这么安稳。可见偷摸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是得好好整治整治他,让他知道偷人家的东西是要受到惩罚的。不过,就咱俩,又不能暴露,怎么整治他呢?”
田青青脑海里立时有了整治二伯田达森两口子的影像。
小黑狗的脑电波接受到了这一信息,点点头:“恐吓!”
田青青:“必要的时候,也让他吃点儿皮肉之苦。”
小黑狗连忙摇头:“异能不能作用于同类,否则,就会消失,或者减弱。”
田青青闻听一惊:这个常识——如果这是常识的话——她还不懂,这话她也是第一次听说。而且是从自己从小养大的小黑狗嘴里说出来的。
想想自己救小黑狗的时候,它还是一个极平常的濒临死亡的小可怜。放空间以后,从来没让它出去过。就是现在的传音。也是在吸了自己的血液以后才会!
难道空间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的神灵在指点于它?
“你是怎么知道的?”田青青问。
小黑狗眼皮耷拉了一下,好像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一下子脑海里就产生了这个想法!你是我的主人,我怕你发生以外。不得不告诉你!”
田青青将信将疑。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必须在天亮之前,让贼子把所偷的东西全部送回去。
田青青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屋里。
屋里除了田达岩睡觉的土炕。再就是一个破旧的小号粮食囤,一条板凳,一个一动就“吱吱扭扭”乱响的破迎门桌。
三间北屋和两间西厢房都看遍了,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具。田青青不由想到:怪不得二十五、六了还寻不上媳妇,除了臭名声以外,贫穷也不能不算主要原因。
见田青青转移了注意力,小黑狗也高兴起来。传音道:“别可怜他了。还是快想办法把东西弄回家去吧!”
田青青白了小黑狗一眼:“谁可怜他了,我说的是事实!”
再看看屋里,没有一样东西可以发出大响动。
“恐吓并不非得大声音。只要醒了。看见了。就能起到作用。”小黑狗一旁提醒。
田青青暗骂自己比狗还蠢还笨。立马用手拽住枕头的一角,使劲儿颠簸,又用脚把破迎门桌踹的“吱吱扭扭”乱响。
田达岩被惊醒了。迷迷糊糊中听到屋里有响动,赶忙拉亮了电灯。
这一亮不要紧。吓得他“啊”的一声大叫,像只鸵鸟似的,立时把头埋在了枕头底下,浑身如筛糠。
原来,他屋里的那条破板凳,正直立在土炕前边的地上“扭秧歌”呢。
见田达岩被惊醒了,田青青又领着小黑狗来到庭院里。
与每家每户一样,极品大奶奶家也有一对水桶放在庭院里。
寂静的夜晚,铁器发出来的声音最尖锐最刺耳了,一对水桶正好可以用来做道具。
田青青用异能把两只水桶弄倒,让它们在地上“骨碌碌”乱滚。不时还让两只互相碰撞一下,发出响亮的薄铁板的撞击声。
这一下果然奏效,东里间屋里和西里间屋里同时拉亮了电灯。
田冬莉穿好衣服,战惊惊跑到东里间屋里:“爸,妈,庭院里……怎么啦……”
这时,田金海夫妇也起来了,三人相拥着走到堂屋里,拉亮了门灯,却不由得都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两只水桶无风自动,在庭院里打着旋儿地骨碌;放在草棚子里很久没动过的那辆破红车子,也像有人推着似的,在庭院里一圈儿一圈儿飞跑……
今天下午二儿子偷来的那只小羊羔儿,也在草棚子里“咩咩”大叫,仿佛它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吓着了一般。
田金海见西厢房里亮着灯,知道二儿子也醒了。忙颤抖着声音喊道:“二岩子,快……快……出来。”
田达岩听到父亲的声音,心里稍稍踏实了一点儿。把枕头掀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看,见板凳依然在炕前“扭秧歌”,吓得“妈呀”一声大叫,又把枕头捂严了。
站在北房屋门口的父女母女三个人,也听到了西厢房里的叫声。以为是田达岩从窗户里看到外面的情景被吓得,不由心中气馁:家里就你一个青壮年,你先被吓出溜了,我们三个还指望着哪一个?
小羊羔儿还在草棚子里“咩咩”惊叫。
农家有六种家畜:马、牛、羊、猪、狗、鸡。
在这六畜之中,人们普遍认为狗的眼睛最尖,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黑狗还有驱邪的作用。“汪汪”一叫,不干净的东西就会逃离。所以,人们便让狗看家护院。
牛犁田,马拉车,是供人使役的,人们便饲养并供养到老。
而鸡、羊、猪,则认为是上天给民间的食物,养大了是为了吃它们的肉。所以,在宰它们的时候,迷信的人总是念叨:“鸡、鸡、鸡(宰什么就念叨什么,要宰羊,就说羊、羊、羊),你是民间一道菜,宰了你,你别怪……”
按说,羊在六畜中是低等动物,看不见邪祟,不可能有如此反映!
六十多岁的田金海忽然有一种预感:这事很可能与小羊羔有关。
联想到这是二儿子今天下午多手抱来的,还有一箅子白面馒头和半袋面粉。
白面馒头今晚一家四口大饱口福,小羊羔也用锅底灰和墨伪装了一下,就是本主找来了,也难以辨认。自己还为此小小地庆幸了一下。
没想到……
“老头子,你说,这事……是不是跟二小子有关?”
田阴氏紧紧抓着田金海的胳膊,颤声问道。
田金海点点头:“我也这么想……要不怎么……”
“爸,你还不快着把他喊来,吓……吓死我了。”田冬莉带着哭腔说。
田金海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田达岩见板凳只是在地上扭,并没有往身上招呼的意思,外面门灯亮着,父母也都起来了,胆子有些大起来。衣服也没穿,顶着被子跑了出来。
“爸,妈,吓……吓死我了,那板凳……就像有人……举着……扭……扭……”田达岩头顶着被子,只露着一对惊恐的眼睛,断断续续地说。
田阴氏没等他说完,用手往庭院里一指。
“妈呀……这是……”
田达岩又大叫一声,其惊吓程度,比田冬莉还甚。
田金海见庭院里的水桶和红车子一直不变换姿势地转,并没有向人进攻的样子;儿子又来到身边——虽然吓得没了人模样,毕竟是青壮年整劳力——心里稍微稳定了一些。
“岩子,告诉我,今天下午的东西,还有这个小羊羔,是从哪里拿来的?”田金海战战兢兢地问。
“这个……是……”田达岩把头从被子里钻出来,见妹妹在,用被子把身子围严了,稳定一下情绪,说:“是达林哥家里的。”
田金海:“你不该去他家,他的大女儿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田达岩脑袋一别愣,不以为然地说:“不一样怎么啦?去别处里有白面馒头?你们今儿黑下不是也是一吃一个不言声儿嘛!”
田金海:“我是说,今夜里的这事,”说着一指庭院里:“是不是与你今天下午的事有关?”
“有关怎么着?馒头吃了一顿啦,羊羔染啦,神人也看不出来了。叫它闹去,明了不就没事了。鬼打墙都是这样的。”田达岩见自己为家里偷来东西还受埋怨,气不打一处来,把刚才的惊惧全忘到耳朵梢子上去了,竟然充起大胆儿的来了。
“二哥,咱爸是给你说事哩。要是……真是这样,你不如……把东西给他们……送回去。”田冬莉摽着田阴氏的胳膊,颤抖着声音哀求道。
“送回去?”田达岩剜了田冬莉一眼:“除非你把今儿黑下吃的馒头囫囵着吐出来!”
“你……”田冬莉气得一跺脚,拉着哭腔对田阴氏说:“妈,你看看他,都把人吓……吓死了,还这么不讲理,这家还怎么待呀?”
田达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愿意待你走呀!寻个婆家走的远远的,我保证不叫你去。”
田达岩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田冬莉趴在田阴氏怀里,“呜呜”哭起来。
田阴氏见外面还没消停,儿子却对女儿发起火来,不由怒道:“二岩子,你爸爸和你妹妹说的都是实话,也都是为了这个家消停。你不如让一步,趁天黑把东西和羊羔偷偷给他们送回去。”
“要送你们送回去。”田达岩不服气地说。
田金海:“要真与这事有关,就得一人做事一人挡,别人不能替。”(未完待续)
第133章 大闹贼窝(二)
田阴氏:“是啊。他家那个妮子是‘扫帚星命’,你不该去触这个霉头。既然触了,就别沾染别人了。”
田冬莉也趁机报复,哭着说:“就是你拿她家东西拿的,把她的霉气带家来了。才发生了这么倒霉的事情。一家人都被吓死了,还不快着送回去?”
田达岩气得咬牙切齿:“有话不早说,有屁不早放。把东西给你们弄家来啦,又把责任推我身上了。就凭你们这态度,这东西我还就不送了,愿咋滴咋滴!”
田青青一看把“扫帚星命”也搬出来了,就是把东西给送回去,也成了送“霉气”了!那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光吓唬忒便宜了你们,不来点儿真格的,你们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田青青和小黑狗走到西里间屋里以后,收了庭院里的异能(西厢房里的随着田达岩一出来就收了,多一份异能也多消耗一份精力不是)。然后用异能把玉米缸里的面袋调出,让面袋在堂屋里漂浮着旋转起来。
田金海一家四口正斗着嘴,忽然见下午拿家来的半袋面粉漂浮着打璇璇,不由惊呆了。都闭了嘴再也不说话。
田金海回头往庭院里看了看,见水桶和红车子都停了下来,小羊羔也停止了“咩咩”叫。心想:坏了,邪祟上屋里来啦。
正自害怕,那面袋就像有灵感一样,旋转一圈儿打一个人,有打在身上的,有打在头上的。自己的肩膀上也被重重地打了一下。
面粉虽然软绵绵。由于旋转的快,打在身上力度也不小,一个个疼得呲牙咧嘴。
为了让他们明白今晚事情的根源,让田达岩心甘情愿地把偷来的东西送回去。田青青又用异能端下西里间屋里亮窗上的干粮箅子,把馒头一个一个抛向堂屋,让馒头在悬空里上下跳动。那情景,就像一群杂技演员在舞台上抛圆球一样。
不。比抛圆球还壮观:因为在馒头的中间,还穿插着飞转的面粉袋。
不过,田青青用异能掌握着馒头绝不与面粉袋和人碰撞。郝兰欣过日子细,送回去以后还得吃不是!
田金海毕竟活了六十多岁了,年轻时也走南闯北过,见飞的跳的都是今天下午二儿子拿回家来的东西,心里已是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就跪下祷告:“神仙爷爷:孩子不懂事,冒犯了神明,还望神仙爷爷念他初犯(其实是惯犯。一听这话就没诚意)。饶恕他吧!一会儿我让他把东西全给人家送回去。”
田阴氏一见老伴儿双腿跪地祷告。也忙跪下,祷告说:“神仙爷爷,饶恕他吧!他小孩子不懂规矩。触了霉头……”
哪知“霉头”二字刚一出口,自己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搧起自己的嘴巴子来。并且越搧越猛。越搧越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田金海见状,忙说:“老婆子,你这是干什么哩?孩子犯了错误,你打自己的嘴巴子干什么?”说着上前去拽田阴氏的手。
可哪里拽得住?!
田阴氏胳膊上的力道似有千斤,田金海刚一拽住,就被挣脱了。他想用手去挡,却碰的手生疼,有种骨头被碰断的感觉。
田金海赶紧收住手,问目瞪口呆的三女儿田冬莉:“你妈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妈一说‘触霉头’……”
田冬莉一句话没说完,也和田阴氏一样,“啪”“啪”搧起自己的嘴巴子来。
田金海一见母女二人都是因为说了“触霉头”,而搧起自己的嘴巴子来,心里便有了想法,跪着祷告道:
“神仙爷爷,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信口开河说三道四。你大人大量,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事情过后,我一定说转她们,再也不让她们听信胡半仙一伙子的胡说八道了……”
田青青见田阴氏把嘴都打肿了,再打下去,保不住就会出血;又听田金海说再也不让她们听信胡半仙一伙儿的胡说八道了,知道是指“扫帚星命”,便收起用在田阴氏和田冬莉身上的异能。
点到为止,再继续下去很有可能让他们想到别处里去。
田阴氏和田冬莉停下来以后,嘴唇肿起老高。整个人像被抽了筋一样,瘫倒在地上。
从面袋飞起,到田阴氏母女瘫倒在地上,整个过程,田达岩一直怔怔地站在一边观看,不劝阻,也不参与。好像是被吓傻了,又好像是见母亲妹妹受到惩罚心里平衡了一些。
田青青心里这个气呀!心想:你一个二十好几的男性,既没公德,也无孝心。不好实着整治整治你,算姑奶奶今晚白来!心里这么一想,驭起面袋狠狠向他的后背打去。
只听田达岩“啊”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田金海见状,忙爬起过来观看。这个儿子虽然不怎么滴,但此刻却是家里唯一的男整劳力。要是他先走了,他和老伴儿、三女儿,更没胆量应对了。
哪知,田金海往前走一步,田达岩的身子就往后挪一步。当挪到没处挪的时候,田达岩的身子就像气球一样,一下子横着漂浮起来。与田金海的距离,仍然保持着一步——五十来公分。
田达岩虽然被打倒了,但面袋是打在后背上的,并没有致命伤,脑子仍然清醒。他见自己漂浮起来,吓得“哇哇”大叫,不停地喊:“爸爸救我,快救我。摔下去就没命了(其实也就一人多高)。”
田金海够了几次没够着,自己反倒累的气喘吁吁。望着田达岩说:“这事你必须认头!你看飞的跳的,都是你今天下午弄来的。你因为发犟,才被漂浮起来的。赶紧改口,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也得赔进去。”
面袋还在飞,不时的撞他一下,撞得他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下,一会儿上,就像一个风筝一样,在窄狭的堂屋里到处碰壁,到处翻飞。
馒头也在他的身边上窜下跳,搞得他眼花缭乱。
瘫倒在地上的田阴氏母女见状,忙双膝跪着匍匐在地,“神仙奶奶”“神仙爷爷”地求饶。
田达岩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见母亲和妹妹也都跪下为自己求情,心里也就软了三分,忙改口说:“我送!我送!神仙爷爷,放下我,我这就把东西送回去,再也不偷他家的了。”
田青青见他改了口,目的达到了,把他放下来,然后收了异能。
堂屋里回复了平静。四个人缓过劲儿来一看,哪里有什么面袋和馒头?
忙到西里间屋里去看,见馒头还在亮窗那里放的好好的,上面还盖着那块黑不溜秋的锅屉布。面袋也还原封未动地放在玉米缸里,一点儿动过的痕迹也没有。
“奇了怪了!”田达岩自言自语。
“别奇怪了,赶紧给人家送去。再也别干这种事了。”田金海余惊未消地催促道。
田冬莉下破了胆,见赃物都在自己屋里放着,怕慢了在飞起来,忙踩着个小凳子,把干粮箅子端下来,放到堂屋里。
田阴氏也把玉米缸里的面袋提出来,和堂屋里的干粮箅子放在一起。
“你怎么拿来的?”田阴氏望着干粮箅子说。
田达岩没好气顶了她一句:“你忘了,那包袱是你收起来的。”
田阴氏一拍脑门:“我都被吓糊涂了,你不提,一点儿印象也没了。”说着,赶紧去了东里间屋里,拿出一个很干净的白布包袱。
田青青一看这包袱认识,原来是自己用来扫面袋的那块。原本是一个大单子,田青青让母亲扯下一半儿来缝了个面袋,就是眼下装面粉的这个。剩下的这块用来铺着扫面袋。下午忘了带走,给贼子行了方便。
田阴氏见包袱干净,就收在了自己屋里,日后好派用场。
田阴氏把馒头又收在白包袱里,对角系好,对田达岩说:“趁着天黑,快送去吧。”
田达岩望了望庭院外面,对田金海说:“我害怕,爸,你陪着我去吧,只远远地跟着,让我看见你了就行。”
田金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骂了句“song 蛋包子”。
田达岩从庭院里拿来个篓筐,把面袋和干粮包袱放进去,背在背上,又去草棚子里抱了小羊羔儿,就准备向外走。
田青青见没有拿钱,心想:最值钱的就是那十六块五毛钱了!莫非没把钱驭出来,就想昧下,送回三样应付应付算了?
你算了我还不算呢?
田青青又把钱从西厢房屋里的枕头底下拿出来,运用异能,让钱一张张连起,就像一个大钱串子一样,飘飞在田达岩身后。
“钱……钱……”
田冬莉最先看到惊叫起来。
田达岩也听到身后声音不对,回头一看,又把刚刚收回来的魂儿吓掉了一个,忙放下小羊羔儿和篓筐,跪在地上求饶道:“神仙爷爷,饶命……饶命……是我一时糊涂,见人们不知道,便想把钱昧下来。您大人大量,原谅我被吓傻了,糊涂了……您让钱落下来,我这就送去,保证一分不少。”
第134章 失而复得
田阴氏闻听不干了,跺着脚指着田达岩骂田达林:道:“你个王八羔子,原来还偷钱来了。怎么不给我说?!我手头瘪得嘎儿嘎儿的!你个没良心的……
田金海白了她一眼:“现在给你,你敢要?”
田阴氏赶紧摇头,没再做声。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一明一暗地走出家门。
这一回他们没有绕远:出门直接奔了正北。绕过田金河房后和田达林的篱笆墙,来到栅栏门外。
门锁着。田达岩拽了拽,没拽开。考虑到下午已经给人家拧坏一把了,再把这把拧坏了,忒有点儿说不过去。
想了想,从篱笆墙上扒开一个小洞,把小羊羔放进去,又把篓筐里的面袋、馒头包袱、钱,一并放在栅栏门外面,燃火拍响了栅栏门。听到有开屋门的声音以后,撒丫子跑了。
再说郝兰欣。
郝兰欣半宿没合眼。丢失的小羊羔儿、钱、面粉和馒头,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来转去,怎么挥也挥不走。
自从听说了招贼以后,她的眼泪就一直没断过。忍不住流出来的,不足百分之一,绝大部分都流到心里去了。
这是成家一来,第一次被贼偷。把家里值钱的像样的都偷走了。尤其是那十六块五毛钱,是她有生以来手里最多的属于自己的钱(存储蓄所里的她已经把它们看成了房子,不在钱之列)。
没有内债,没有外债。手里还有零花钱,神仙过得日子呀!
没想到刚过了几天(从还清婆婆的账算起),就被贼偷走了,一下子又回到了零点。
青青给的那五块卖鸡蛋的钱不能动。女儿经常出门。身上每个钱不行。过麦期间肯定没人来买鱼,往后天热起来,吃鱼的也少了,再进个钱就不容易了。
还有那个不明身份的老太太。来时天晚了,没有看医生。明天得给人家检查检查,要是有毛病的话,又是一笔开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送回去?要是时间长的话,还得给她准备一套换洗的被褥衣服生活用具什么的。别说青青嫌味儿了,昨天晚上给她抱被子时,就熏了她一鼻子。没见过这么腌臜的铺盖,也不知老太太是个什么样的家庭状况。
贼子也忒可恶了,早不偷。晚不偷。偏偏在这个时候偷!
光拿钱还不行。把面粉、干粮、小羊羔儿,也给偷走了。
小羊羔儿是她送给孩子们的礼物。
在长远屋里住着的时候,青青就提过要买只小羊羔喂。说是在村外,拔草方便。当时就是怕在村外被人偷了走,才没答应。
青青懂事,再也没提。她看出青青很喜欢小羊,渴望着买一只。
这次闹鸡瘟,青青跑前跑后,买药卖药,还把哥哥弟弟也发动起来了。只要有人来买药,四个孩子(包括温晓旭)以期跑出去。几天的功夫,就赚了一千多块。那可都是孩子们赚的,大人一点儿也没插手。
为这,她买了一只小羊羔儿,哄孩子们喜欢。哪个孩子不喜欢小动物呢?尤其是青青,高兴的了不得,一有空就跑去看。
还在集上买了五根冰棍,想送给孩子们,不承想却闹出了笑话。当她把这事儿说给一块儿干活的人们时,一个个笑得肚子疼。
这倒好,只要人们干活累了、闷了,有人一招呼“冰棍,冰凉稀甜,一毛五根。”准能引起一阵轰笑。
她知道说的笑的都是冲着她自己,也不失时机地幽默一句:“将来以后我开冰棍厂,把你们的大牙都冰下来。”
开冰棍厂是笑谈。不过,她好想再赶一次集去,再给孩子们买一回冰棍。
想想这次化了的原因,就是放的时间太长了。记得当时自己买了冰棍以后,才去买的小羊羔儿。回来的路上,又发现了一弯儿嫩绿的苇子草,割了以后才回的。前前后后耽搁了这么长时间,那冰棍不化才怪呢!
再要买的话,就在临来的时候。买了以后哪里也不去了,直接往家回。那么凉的东西,不可能一会儿就化了。
要么就骑自行车去,这个快。自己虽然利巴,驮自己还算可以。
这一被偷不要紧,连买冰棍的钱也给偷走了。
是什么人这样下得了手呢?想想这一弯儿里多手多脚的人,也就是大伯母家田达岩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田达岩和自己的丈夫田达林是一爷之孙,能干出这种缺德事来?
不过人心隔肚皮,谁也没到谁心里看看去,保不住见了面嘻嘻哈哈的外人,惦记上了,瞅家里没人下了院子。
对,就是有人惦记上了,保不准就是冲着孩子们卖药的钱来的。还有青青钓鱼卖钱、扫面袋,人们都眼红的不行。亏着青青提议,把那一千块钱存进了储蓄所,这才没有给偷走。
常言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要是真被惦记上了,过不多日子来这么一手,见什么拿什么,还让人活不活呀?
“啪啪啪……”
一阵拍打柴门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郝兰欣的前思后想。一骨碌坐起来,对那头的田达林喊道:“达林,大门那里有响动。“
田达林猛然惊醒,惊问:“什么响动?”
其实田达林也是刚刚入睡。他见妻子在炕上烙大饼,知道她心里一定不好受。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便不言语,静静地躺着想心思。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啪啪啪……”
像回答田达林似的,随即又传来一阵没节奏的拍打柴门的声音。
田达林一骨碌爬起来,抄起昨天晚上预备在头置上的那根木棍跑了出去。
不预备不行啊!贼已经摸进来了。再要赶上,非拿棍子抡他,打他个腿折胳膊折!
见丈夫跑了出去,郝兰欣怕他吃亏,也赶忙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咩……”
小羊羔儿首先迎接了他们。
“小羊羔儿回来了。”田达林一边警惕地举着棍子在庭院里搜索,一边对跟出来的妻子说。
郝兰欣也听到了小羊羔儿的叫声,紧走几步抱在怀里,亲了亲小羊羔儿的脑门,然后向大门走去。
柴门关着,门锁也好好地锁着,胡同里不见一个人影。
“小羊羔儿是怎样进来的呢?”郝兰欣疑惑地问来到身边的田达林。
“北边和南边的篱笆墙没坏。看看大门两边。”田达林说。
“这里有个洞。”田达林用手指了指柴门南边的篱笆墙,立马走过去:“中间给拔出来了一根树枝。”说着又把树枝复归原位。
“大门外面好像有东西。”郝兰欣惊道:“好像是个白色的。”
田达林:“你别动。我去拿钥匙,开开门看看。”
待田达林拿来钥匙打开柴门,夫妻俩都惊呆了:地面上放着一个抱着馒头的白包袱,一个装有半袋东西的面粉袋。在面粉袋的上面有一块砖头,压着一沓零钱。
“怎么回事?”郝兰欣说:“良心发现,给送回来啦?!”
田达林望了望胡同两边,见没有人影,把包袱和面袋拿过来,锁上门:“屋里去说。”
郝兰欣把怀里的小羊羔儿依然拴到东厦子里,给了它一把昨天下午捎回来的青草,赶忙回到屋里,
“十六块五毛钱,一分也不少。”田达林惦着钱对后进来的郝兰欣说。
“我看看。”郝兰欣接过钱,又数了一遍。还把钱一张一张验看了一番:“是咱家的钱,钱数对,张数也对。这一张一块的掉下来一个小角,我用纸沾上了。这不,那纸还好好的在上面呢?”郝兰欣举着一张被粘了个小角的一元人民币,高兴地说。
又看看馒头和面粉袋,说:“馒头也是咱青青蒸的。除了她,这一弯儿里没人蒸这样的馒头。面粉袋和包袱,都是咱家里的。是我用一个大单子一扯两开做的。只是不知道数量少了没少。要不,把青青喊来看看,让孩子也高兴高兴。”
田达林:“别价,一喊惊动两个人。”
郝兰欣点点头:“只是我没经手,不知道多少。”
田达林:“送回这些来就不错了。你还指望着一点儿也不折耗?”
郝兰欣又点点头:“都说贼不偷空,还没听说偷了走再给送回来的呢?达林,是不是有人给咱闹着玩儿,开玩笑哩?”
田达林:“这个玩笑开的也忒大了吧!我看不像。”
“达林,我心里好高兴,比捡了个大元宝还痛快。你掐掐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这是真的,不是做梦。要不,你掰掰自己的大拇指。”田达林说着,用左手搬住自己右手的大拇指,使劲儿向右手手腕子上靠:“怎么样?贴不到一块儿吧?”
郝兰欣不解:“这个有什么讲究?”
田达林:“我听人说,要是判断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掰掰大拇指就知道。在梦里的话,大拇指能顺利地贴到手腕儿上。如果不是在梦里,就贴不上,大拇指还会被掰的生疼。”
郝兰欣也依样学样,用左手搬着右手大拇指,使劲儿往右手腕儿上靠。
哪里靠的上!
“不行,疼死我了。”郝兰欣甩着被掰疼的右手,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说明咱俩谁也没做梦!”田达林高兴地说:“贼真的把咱的东西给送回来啦!”
第135章 审黑妞
田青青在空间的笼罩下,一直跟在田达岩身后,注视着他的一切。直到田达林夫妇把东西搬进屋里,她才和小黑狗回到自己的小屋里。
老太太还在熟睡。中间醒没醒,田青青不知道,最起码她没有发现自己不在——自己伪装的小身板儿原封未动,好好地“躺”在被窝里。
看看时间刚半夜过点儿,田青青无心睡觉,便带着小黑狗回到空间里。一边观察着老太太的动静,一边想心事。
小黑狗突然会说话了,这让田青青十分震惊。更让她不理解的是,它的知识面比自己还宽,竟然知道异能不能作用于同类,尤其不能出血。否则的话,异能就会消失,或者减弱。
自从发现有异能一来,每样都是摸索着验证的。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异能究竟有多大,也从来没想过在同类身上使用。所以,也没注意在脑海里搜索这类信息。经小黑狗一提示,再一回忆过去看过的玄幻小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不过,这样的玄之又玄的事情从小黑狗嘴里——脑电波里反映出来,还真让她感到意外。
难道说这个空间不只属于自己,还有别的神灵在这里,小黑狗另有所属;还是小黑狗能够自由出入空间,与外面的高能之士有联系,所以,知道的东西比自己多得多!
联想到西侧门外西山区那一片宽阔的水域、宽大的温泉池、盛满冰块的大冷冻室,这些都不像是给自己预备的:一个人利用太浪费了!
难道说西山区不属于自己?
空间里有多少秘密?浓雾外面是个什么情景?为什么西山区的浓雾推开了还能复归原位?
看来,自己是得好好探索一下这个空间了!否则的话。空间被人霸占了,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小黑狗,你自己能出入空间吗?”田青青直奔主题。
“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嘛:空间是你的,你是我的主人。我出空间必须经你允许,还得由你带着,我才能出入。”小黑狗支愣着耳朵瞪着眼睛,说的很认真。
“那。你整天待在空间里,空间里的所有秘密,还有我的异能,你都知道了吧?”
小黑狗摇摇头:“你知道的,我大概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知道的远不如你多。”
“那,异能不能作用于同类,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小黑狗双眼睛微微眯起,分明是在笑:“你教给我的呀!”
胡说八道!
田青青在心里骂了一句。气急地嗔道:“给你说真格的哩。还贫嘴!再贫把你扔出去!”
小黑狗睁开眼睛望了望田青青。把嘴拱在地上,一副委屈的样子:“人家也是给你说真格的哩嘛。你忘了,你每天夜里在这里做花。一边做,一边回忆你前世看过的小说。消磨时间。我就趴在你的脚下,用脑电波接收了你的信息,记在了心里,所以,就知道了呗。”
越说越没谱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能从我这里接收过去?”
“你是贵人多忘事。”小黑狗又把眼睛眯缝起来:“小说里的内容是连贯的。对你来说,司空见惯,一带而过。而对我来说,却是新鲜的,就用心记下了。其实,我记下的不过九牛一毛。可巧就把这个记住了,今天正好派上用场,显得多么博学似的。我再博学,也比不过你呀,主人。”
田青青想想,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自从有了空间以后,晚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空间里度过的。没有电视电脑,没有书看,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为排遣寂寞,自己就回忆前世的人或事,回忆前世看过的印象深刻的小说。有时候,自己还会被小说里的故事逗乐了呢。
也许在不知不觉中,回忆起了异能的作用,被小黑狗捕捉去了,记住了,关键时候说了出来。
但愿如此!
权且就这样理解吧!
忽然又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小黑狗不但知道自己现在想什么,还能获悉脑海中过去储存的资料,那么,是不是自己在它面前,就一点儿秘密也没有了呢?
哪知只是在脑子里这么一想,又被小黑狗捕捉到了。
小黑狗又眯起眼睛传音道:“不是的。只有我们在面对面的时候,而且你又在没有防范的情况下,正好开启了这方面的思维,我才能捕捉的到。否则的话,是无法知晓的。”
田青青闻听大囧: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防范!
小黑狗嘴角抽了抽,眼睛眯缝着乜斜了田青青一眼。看来,这一回是真的笑了。
小黑狗:“你可以在心里默默地想啊!不要一开始就放到脑海里去。我只能接收你的脑电波,却无法走进你的心里。”
意念!
田青青立刻想到了意念!
对呀,不驱动意念,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就像异能不用意念驱动就不行驶一样,小黑狗不就接受不到了吗?
谢天谢地,总算还给自己保留了一丝儿特权!
望了一眼在脚下卧着的小黑狗,见它时而微眯着眼睛,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时而又睁开眼,乜斜一下自己,嘴角抖动着,好像是在笑。
这样的表情过去从来没有过。每次自己进来,它总是颠颠地跑了来,围着自己又摇尾巴又蹭身子,还仰着脸吐着舌头行注目礼,一副重逢的温馨与亲呢。
今天这是怎么啦?吸血认主了,会说话了(脑电波传递),有能耐了,觉得可以与自己平起平坐了?还是见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知识面也没有它宽,有些小瞧自己?!
对!它一定是在笑自己的无知!
狗就是狗,无论它有多大能耐,人永远是它的主人。
因为收留它的时候已经濒临死亡,所以一直宠着它惯着它。现在它已经是一条健康的将近成年的狗了,并且还会说话,是应该给它点儿规矩了。
田青青活学活用,立竿见影:在心里琢磨起对付小黑狗的策略来。
搜索了一下前世记忆,终于在一份资料中发现了对狗的评价和驯养的办法。
资料中介绍:
狗是有等级观念的。这一观念使狗具有服从性,并很容易适应和谐的群体生活
在每一狗群中,有由头狗支配管辖其它狗的等级制度。如果为某一原因,例如抢吃食物,头狗会对另一只下等狗吠叫,表示训斥。
而这只狗也会对比它低等的狗吠叫。低等级的狗在高等级狗面前摆尾、顽皮、退走、坐下或躺下表示服从。
人与狗也是如此。如果你总让着它,太宠它,对它太亲热,先让它吃饭,或者散步时让它走在前面,回家对它过于热情,它就会把自己当首领,把主人当成跟班或保姆。从而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例如攻击性、不服从、分离焦虑等等。
也就是说,狗一但认识到它能威迫主人,那么就会不听话、就要自己当头领,恶狗欺主了。
因此训狗时,必须坚定、果断、赏罚分明,在狗面前树立绝对权威。只有人出于较高位置的时候,才有助于约束它的行为!
……………………
普通狗尚且是这样,何况小黑狗还是一只有灵性的、会说话的狗呢!!!
从今晚的表现看,小黑狗确实有些狂妄自大。也许是因为刚刚破获了被盗事件,小黑狗立了功,有些骄傲自满。
但不管怎样,这种傲慢的态度田青青有些接受不了。
既然已经滴血认仆,就不能把它当宠物看待,宠着它,溺着它了。
那就把它当仆人看待,驯服于它,让它服服帖帖地为自己服务。
田青青想了想,决定从它的名字开始。
“小黑狗”这个名字,一想起来,就给人一种小巧可爱、温馨亲切的感觉。无形中也滋长了它被娇宠的特权思想。
应该给它起一个符合它身份的名字。
“小黑狗,你已经长大了,会说话了,应该有自己的名字了,不能再笼统地叫你小黑狗了。”田青青表情严肃起来。
“但凭主人赐予。”小黑狗依然卧在地上,不动声色地说。
这又让田青青心里一寒:我这是在给你起名字呢,你却奈答不理的像个姑奶奶似的,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
“你看你这么黑,又是个女性,那就叫你黑妞吧!”
“黑妞就黑妞,名字不就是个记号嘛!”小黑狗依然毫无表情地说。
田青青心中这个气呀!我把你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让你在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灵气充沛的空间里生活。如今你刚一会说话,就这一副德行,真是狗眼看人低,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田青青有心发作,又想起小黑狗——不,从此就叫黑妞了——先时对人类的埋怨,心想:难道说它对人类还有深仇大恨?自己既然收它为仆、驯服于它,有必要弄清事实真相。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呀!
于是便问道:“先时,你说你们狗们不会再用嘴说话,是我们人类的罪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